第 139 章 落魂灘

(更新時間:2004-11-514:29:00本章字數:5601)

才剛踏出圖書館,迎面而來的是形色匆匆的葳慕┅。葳慕見到薩摩,臉上露出松了一口氣的表情,接着便快步上前劈頭第一句就是∶“琉璃小姐出事了!”

薩摩一呆,接着也不管會否驚世駭俗,拉着葳慕幾個起落就來到離圖書館最近的練武場。這裏視野開闊,任何人接近都一目了然。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琉璃怎麽會出事?她不是在中央大陸嗎?”薩摩滿臉嚴肅地問,語氣中掩不住焦急。

葳慕連忙将他所知道的一字不漏地轉述給薩摩聽∶“琉璃小姐本來是在長老那邊學習的。但是,前些日子,琉璃小姐為您預言,說預言內容不甚樂觀,所以決定要來找您。王拗不過琉璃小姐,于是讓照炎跟着小姐來。沒想到一到伊闊利市,照炎去處理船班登記的事,一回頭,小姐就不見了。”

“到哪裏去了?查出來了嗎?”薩摩連忙追問。人生地不熟的,琉璃絕非自己走丢,恐怕是出事了!

葳慕緊張地吞吞口水∶“查┅┅查出來了!聽說┅那幾天有一艘僞裝成商船的人口貿易船在港邊停靠,在小姐失蹤不久就緊急離開了港口。”

人口販子?!薩摩大為震驚!琉璃的美貌絲毫不遜于精靈人,被人口販子抓走的後果真是令人不敢想像。想到這裏,薩摩不禁驚怒地握緊了拳頭,克制想要立刻殺盡所有人口販子的沖動。

“所以,琉璃很可能被那群人口販子給抓走了?”薩摩陰沉地咬牙問。

葳慕沉重地點點頭∶“依目前的證據,應該是這樣。”

得到葳慕肯定的回答,薩摩心中更是焦急,腦中不禁浮現幾天前的惡夢,難道┅┅琉璃不只被抓走了,而且還出事了?!想到這裏,薩摩再也遏止不住洶湧的怒氣,揮掌一拍,一道恍若實質的掌勁以驚人的速度穿越練武場,拍中練武場外圍的其中一棵大樹。大樹被掌勁一拍,簌簌地搖晃了一會,又漸漸靜止下來。

發掌後的薩摩,遙望遠方,雙眼閃着詭秘難測的光芒。

薩摩沒有責備也沒有咒罵,但是葳慕卻清楚感受到從薩摩身上散出的怒氣。寒涔涔得讓人不禁全身發抖。

葳慕第一次看到薩摩發怒,好一會而才結結巴巴地安慰道∶“薩摩大人┅┅小姐不會有事的┅王說┅┅她的┅呃┅魔法很好,自保一定┅..沒┅.沒問題的。”

薩摩沒有回答,事實上,他好像根本沒聽進去,因為他兀自問着∶“多久以前的事?”

薩摩的語氣平靜,像是與己無關,只是葳慕聽在耳裏卻是滿心說不出的恐懼。勉強定定神算了一下,葳慕才抖着聲音道∶“一個半月。”

“應該到了┅┅知不知道他們往哪裏走?”薩摩又問。

雖然薩摩口中的“他們”語焉不明,但早有定見的葳慕卻知薩摩問的是人口販子,于是連忙将得到的消息告訴薩摩∶“往南,根據伊闊利市的市首所給的消息,王推測第一站很有可能就是巴耶帝國的大都市。因為巴耶帝國的有錢人比較多,而且所擁有的財力也遠比約塔公國大。現在族裏已經派人注意各大交易市場了。”

“巴耶帝國┅┅人口販子┅┅。”薩摩喃喃念着,眼中閃動着令人膽寒的殺氣。就算翻遍了所有人口販子的老巢,他也非要找到琉璃不可。至于報仇┅┅膽敢抓走琉璃,他會讓他們付出應該有的代價。

看到薩摩的眼神,葳慕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雖然王吩咐他盡力配合儲君的行動,但是看着薩摩想要大開殺戒的神情,葳慕實在沒信心不成為薩摩的累贅。而且,對于不喜殺戮的精靈人而言,他也擔心不能達成儲君的要求。于是,他試探地問∶“要┅.要不要請┅.請尼路他們埙uㄐC”

薩摩搖搖頭,眼中閃着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興奮神采,肯定地回答∶“不用!讓我一個人來┅┅你們都別插手。需要的時候,我自然會通知你們。”他現在不需要幫手,他最需要的是┅..消息!

怎麽通知?葳慕本來想問,但一看到薩摩帶着興奮的眼神,葳慕到了嘴邊的話硬是問不出口┅。他們的儲君似乎很好殺,這是因為他身上終究有一半龍人血液的關系嗎?

“你通知梅裏他們,今天晚上日夜圖書館後面見。”薩摩吩咐,現在他只需要梅裏等人對巴耶帝國的認識。

葳慕領命離開,剩下薩摩眼神閃爍地看着遠方,在原地站了好一會才離開。練武場重新回歸平靜┅,沒人發現┅當天下午,那棵被薩摩掌勁拍上的樹┅就這麽枯死了!凋零的枝葉似乎預告着一場腥風血雨┅┅。

當琉璃和龐希爾斯所搭乘的小船終于看到野ua時,已經是兩天後了。琉璃和龐希爾斯的小船順着清晨的強風,迅速地靠岸。只是越靠近野ua,龐希爾斯的臉色就越顯凝重。

“怎麽了?”琉璃擔憂地問。

“我們竟然到了巴耶帝國最危險的海域,真不是普通的幸運阿!”龐希爾斯指着眼前白浪紛飛的海域,語氣戲谑地道。

龐希爾斯的幽默琉璃卻沒感受到。一聽到危險兩字,琉璃便情不自禁地抓緊船舷,難掩緊張。

“很┅..很危險嗎?”琉璃遲疑地問。

被琉璃這麽一問,龐希爾斯竟然笑了起來,嘴角挂着不屑∶“只是暗礁多了些!換了其他人可能沒辦法,但它難不倒我龐希爾斯!”說着提起了雙槳,随着兩槳翻飛,船只也開始左右蛇行前進。

說也神奇,龐希爾斯仿佛看得見水中的礁石,被強風推得飛快的小船在龐希爾斯兩槳飛快的操作下,竟是順着風勢俐落地在礁岩密布的海域自在穿行。

不片刻,小船已經到達岸邊。但是,順着風勢而來的小船船速很快,眼看就要撞上礁石。這一撞實了,可不是好玩的。

只見龐希爾斯不慌不忙,抛掉雙槳。一手拉着琉璃,一手按上船頭,兩腳一彎一蹬便呼地一聲,騰空橫越浪花飛濺的礁岩區,往岸邊落去。

當兩人踩上岸上的大礁石時,被他們抛在後方的船也撞上了岩壁,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小船化成了數十塊碎木片飛散空中,最後落入浪花潮水中,随着幾起浪花,成了一塊塊浮木。

琉璃看着洶湧的浪花,驚魂甫定,這才發現龐希爾斯還拉着她的手,連忙抽了回來。

龐希爾斯雖然愣了一愣,眼中閃過一抹落寞,但也沒多說什麽。

“這裏應該是巴耶帝國東陸的落魂灘。”龐希爾斯指着浪花澎湃處猜測。

“落魂灘?”琉璃疑惑地問,這名字聽來實在不怎麽好聽。

龐希爾斯點點頭,解釋道∶“這個海灘以多暗礁聞名,普通水手根本無法靠近。加上這裏一年四季多強風,海浪又急又高,很多船只到了這裏就算僥幸躲過礁岩區,也會被海浪高速推撞岸邊,落到像剛剛那艘船的境地,船毀人亡。”

的确,從剛剛開始,強烈的海風就不間斷地追着,吹得琉璃幾乎站不住。高高的海浪更不時拍打在岩壁上,轟隆隆地響着,激起一波波又高又疾的浪花。

看了一會險惡的海域,龐希爾斯才開口道∶“走吧!幸好到了這裏,沒有人會來盤查。”說着便領着琉璃往陸上走去。

“這裏沒有人住嗎?”琉璃跟在龐希爾斯背後好奇地問。聽龐希爾斯的語氣,仿佛這裏沒有人居住似的。

龐希爾斯點點頭∶“帝國人口資料記載,這裏的最後一個人在十年前就死了。所以,這裏現在沒人住了。”龐希爾斯像是十分熟悉這裏似的,一邊回答,一邊領着琉璃熟練地七彎八拐,很快便脫離了尖石密布的岩灘。

聞言,琉璃倒有點好奇,追問道∶“沒有其他人想來住這裏嗎?”

龐希爾斯點點頭∶“沒有!雖然這裏以前出了不少帝國有名的舵手。不過,自從魔獸天堂的勢力龐大之後,這裏的人就死了不少,其他沒死的,能搬的也搬了。”

魔獸天堂?琉璃沒聽過,但肯定是個不怎麽好的環境,她現在倒是比較驚訝另一件事。

“龐希爾斯,你知道的好多。”

聞言,龐希爾斯傲然擡起頭道∶“人類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們的眼睛。”

我們?我們是指誰呢?琉璃看着龐希爾斯,不語。看來龐希爾斯不僅不是人類,很可能也不是其他種族。因為,沒有任何種族可以這麽自誇地說,人類全然在他們的掌握之中。那麽┅龐希爾斯究竟是什麽人呢?

當琉璃還在心中猜測着眼前男人的身分時,前方遠遠傳來的喝叫聲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人的聲音?!兩人同時停步。

琉璃将不解的目光看向龐希爾斯。只見龐希爾斯也是一臉驚訝,顯然也想不到本來以為沒人的地方竟然有人!

微一猶豫,龐希爾斯領着琉璃繞道前行。随着距離靠近,說話的聲音更明顯了。說話的人語氣激動,像是在争執的樣子。

“攔住他!別讓那小子跑了!”一把粗厚的嗓音高叫着。

腳步聲突然逼近,數一數約莫有十二三個人。

看到這群人快速逼近,兩人不約而同地閃身蹲下,藏身在草叢中。

定睛一看,十二個壯漢持着刀劍棍棒追着一個衣衫褴褛的男子。男子有一張黝黑端整的臉和堅定的表情,看起來就不像是會屈服的人。大概就因為是這樣的人,所以才會惹得一群人在後面追殺。

“媽的龜孫,你再跑俺們就拿你那個短命老子和短命哥哥來賠!”跟在最後的一個胖漢抖着滿身肥肉氣喘噓噓地叫罵。

奇的是,衆人追了好大一段距離都不見男子停步,此話一出男子倒是馬上就停下腳步。

男子轉過身來,漆黑的眼睛閃動着熊熊的怒火∶“不準你們動我的父兄一根寒毛!”

男子這一停步,十幾個人連忙将他團團圍住。落在最後的胖漢嘴角帶着得意的笑,吃力地趕了上來。

“呵呵呵┅┅這個大爺我就不能答應了!”胖漢摸着圓滾滾的下巴,不懷好意地道。

“為什麽?!”男子憤怒大叫。

胖漢躲在人牆之後,故作無奈地道∶“因為,你父親和哥哥違反了奴隸的規定,偷偷藏了你這個好人手啊!要知道,一個奴隸至少也可以賣個十幾個銅錢,他這麽做壞了我們的生意,破了我們的規定。行有行規,他們兩個,動是一定要動的,但是,動多少,那就要看你的誠意了。”

聞言,男子黑色的眼珠布滿了憤恨的血絲,用力地掐着胸口上醜惡的黑色獸印∶“什麽誠意?!我都已經被你們烙上這個鬼東西了,還要什麽誠意?!”

當初,要不是父母和兄長要被轉賣到另一個地方,他絕對不會冒險現身企圖想救走他們。可惜,好漢架不過人多,他一個人要救哥哥還算容易,但要連年老力衰的父母都救卻顯得吃力了。

于是,他們在逃亡途中被抓了。母親當場死亡,而父親和兄長又再度落入了聞訊追緝而來的人口販子手中。不同的是,這次加上了他。

人口販子将他們全都帶到了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在這裏除了過不去的落魂灘,就是穿不過的魔獸天堂。只有他們高超的水手能夠無恙地來去。而他們這些奴隸就注定了逃不開、躲不掉。他們被帶到這裏消磨他們的叛逆心┅┅順便,為他們獵捕魔獸,賺取外快。因為,魔獸天堂多得是罕見而珍貴的魔獸。

聽到男子怒氣沖沖的不平之語,胖漢卻是理所當然地反駁∶“話不是這麽說。你呢,早就應該是奴隸了,現在你只是得到你應該有的地位而已。這樣,不算是你的誠意。”

聞言,男子氣憤得想立刻撕碎眼前這個卑劣可惡的吸血鬼,又看到胖漢笑得恁般得意,終于忍不住掄起雙拳,撲上前去!

圍着男子的十幾個大漢見狀,連忙湧了上去,七手八腳地擋住男子的攻勢。不過,男子顯然不是好與的,怒恨之下,男子拳腳記記用力,一時間竟也打退了好幾個人,十幾個大漢匆忙之下只能堪堪抵住他的攻擊,要想制住卻是不能。

旁觀的龐希爾斯知道,男子此刻憑的是氣勢,時間一久,恐怕還是無法打得過這十幾個雖然手忙腳亂,但還是看得出訓練有素的大漢。

琉璃也在一旁看着,她知道奴隸是一種地位只比野獸高一點的人。一開始的奴隸來自于戰俘和自甘為奴的窮苦人家,但是,後來日子太平了,奴隸來源短缺,加上富豪人家蓄奴成風,于是人口販子應運而聲,到處誘抓少年男女,甚至小孩子,強硬烙上奴印,賣出圖利。而那些無辜成為奴隸的人,因為奴隸的地位代代繼承的規定,就這樣永無翻身之日。

知道眼前的男子是因為想逃離奴隸身分而被追捕時,琉璃心中就先同情了幾分。後來又聽到胖漢咄咄逼人的言詞,哪還不為眼前的男子抱不平?!只是,她也知道,以她一己之力別說能不能救出這個男子,光是那男子顯然還有親人在他們手上這一點,琉璃就不敢輕易動手,于是一時間也跟着焦急起來了。

胖漢見到十幾個壯漢只能堪堪擋住男子的攻擊,心裏也着了慌。連忙退了好幾步,站得老遠,評估男子暫時威脅不了他時,胖漢這才又大發闕詞∶“你不要你父兄的命了嗎?還不趕快住手!”

男子聞言,身軀一震,掙紮了好一會,終于還是停止了攻擊。

十幾個壯漢積了滿肚子窩囊,見到男子停手哪還不幾記悶棍死命打在男子身上,好出幾口惡氣?!只是男子這時卻沒有反擊,盡是護着頭弓着身,一聲不吭地挨打。

“哼!無聊的感情!”正當琉璃緊張得兩手冒汗時,身旁卻傳來一聲冷哼。

原來竟是龐希爾斯滿臉譏諷地看着眼前這一幕。

“擔心家人這種感情不好嗎?”琉璃皺着眉輕聲問。

龐希爾斯聞言,轉過頭來,譏諷盡去,反倒換上了一張友善的笑臉∶“米坦娜覺得這種感情好,龐希爾斯也會覺得好。”

琉璃知道那不是龐希爾斯的真正想法,于是她裝作若無其事地看向那方顯然快憤完畢的那群人,試探地問∶“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呢?”

龐希爾斯看着緩緩從地上爬起來的男子,眼中閃着幾乎無法察覺的嗜血光芒,興奮地道∶“我會先殺光他們!”

琉璃心中劇震,但還是努力維持着平穩的聲音追問∶“但是你的父親和哥哥呢?”

龐希爾斯沒有察覺琉璃的異樣,只見他輕舔上唇,語氣淡然地道∶“殺了那些人就是為他們報仇了。”

聽到這番話,琉璃心中波濤洶湧。殺了那些人的确是為親人報仇了,但是難道他不認為讓親人活着,比之後再為他們報仇要來得重要多了嗎?龐希爾斯這番話似乎早已決定讓親人犧牲,這樣的人┅究竟算不算好人呢┅┅?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 140 章 因果輪回

陽兒一見林采蘋來到,欣喜說道“蘭兒姐,你來看我了?今日一定也要留在家中用飯才行。”明兒并沒有在一旁,林采蘋問道“明兒呢,我想那小家夥了,只是想來看看他,我今日就不在這裏用飯了,那日救白豈常身上還有傷,我要療傷才是。”“哦,原來是這樣,那蘭兒姐你的傷勢不要緊吧,明兒正在和他父親讀書呢,我去把他抱出來。”林采蘋一擺手“不必了,我去看看明兒讀書吧。”“好啊,明兒現在都能背好多書了呢。”

來到書房門外,小小的明兒一本正經的坐在父親對面,父親念一句,小明兒就跟着念一句,明明只有一歲,卻已然有一副小大人的樣子,聲音清脆,搖頭晃腦一般。陽兒來到書房中“相公應該用晚飯了,我已經做好了,正好蘭兒姐也來了,我們一起吃吧。來明兒,讓你姨娘看看。”林采蘋對着明兒伸開雙手,明兒乖乖的從椅子上蹦下來,搖搖晃晃撲進林采蘋的懷中。

林采蘋愛憐的抱着小明兒,小明兒絲毫不知林采蘋心中的悲戚,對林采蘋的臉蛋情有獨鐘一直捏,仍是笑個不停。緊緊的抱了小明兒,柔柔的小生命在自己懷裏,十八歲按照明兒的天賦正是人生中最輝煌最蓬勃之際,卻要慘遭夭折。陽兒看着林采蘋的臉色也覺察出了不對勁,從林采蘋的懷裏接過明兒,交給了他父親,對林采蘋說道“蘭兒姐,怎麽我覺得你有些不高興,是出了什麽事情嗎?”

看向陽兒關懷自己的眼神,林采蘋心中更加替陽兒難過。如此乖巧可愛的兒子卻在年華正盛時夭折,白發人送黑發人,不知陽兒要怎樣的傷心,嘴上卻回答說道“沒有什麽,只是我的傷有些難捱,還沒有痊愈這時有些痛苦。”一聽林采蘋的傷勢有些複發,陽兒急忙扶起林采蘋進屋休息,非要讓林采蘋躺在她的床上。林采蘋拗不過只好如此,陽兒在外和自己的夫君交代了幾句,不久之後就端着飯菜來到屋內。“蘭兒姐,你身體不便就讓我喂你用飯吧。”林采蘋心中難過遠超過身體的痛楚,接過那飯菜沒有讓陽兒喂自己說道“不必了,我只是有些小傷。根本就不礙事,我還是回到我自己的房中療傷去吧,你也不必留我了。”

說完也不顧陽兒的挽留回到了白府。華燈初上,白府中依然是燈火通明,林采蘋今日有些無心修煉,自己的房間附近有一個小院也還清新別致,正是桃花盛開的時節,就在這小院中賞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桃花的香氣很淡,定要湊上前去才能嗅到。“豔如桃李。美人若斯。怎麽你也在賞桃花?”不用回頭林采蘋也知道是白豈常,也許是因為他不救明兒心中有氣。雖然也知道他有不得已的原因,但就是不想理會他,自顧自繼續嗅着桃花。

白豈常也不氣惱,做在一旁的石椅上,不知從哪裏弄來一壺桃花酒來,酒香四溢。襯着這桃花別有一番韻味。“我知你在氣我,不過這也是你要接受懂得的事情,萬物生滅自有其定律,外界不得幹預,不然就成了你的因你的果,這因緣際會終究不是人力所能掌控。”話語間抿下一口酒,一陣風吹來,搖曳下陣陣落花,從那枝頭化作春泥。“你看這桃花,原本在枝頭正盛開着,只因那一陣風就凋落,成為泥土,一切都只是因為有因果在,你無法阻止它凋落,也無法阻止它化成泥。”

“那要按你所說,一切自然都有因果在,那何必還要我們這些修士修煉,反正一切不是都已經注定好,就算是修煉有成最後的果也早已注定,那我的仇也根本就不用報,那青蓮教種下惡因就一定會有惡果?”林采蘋憤然走來,反駁着白豈常的話。白豈常端着酒杯瞥了一眼緊咬着嘴唇的林采蘋,淡然說道“修士修煉本就是逆天而行,只不過當你有一天頓悟了,修煉大成之時,你才會懂得真正的修煉本就是要順應天意,現在的你還體悟不到因果之力,因果之力本就存在,卻也不是一成不變,只有那些大因果,牽涉衆多,即便是有仙力也無法扭轉,青蓮教是,那明兒也是。”

“青蓮教我或許還能懂得一些,教徒衆多那教主修為更是厲害,可是如你所說只要是在此界,修為就會被壓抑,那青蓮教教主的修為能有多厲害,憑你一人之力不是就能夠輕易鏟除,他們一直作惡,會有惡果嗎?那明兒呢,他只是一個幼兒,此生還沒有開始,哪裏有因果可尋?”“此生是沒有,那前生呢?這輪回之事你又知道多少,本來沒有因果之人,卻被他人強行拉入因果之中,如無辜之人被殺,那這因果之力就會落入殺人者自身,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都無法擺脫。除非是有大修為大造化之人,能夠掌握這因果之力,自然是不怕的了。明兒這一生就是在償還他上一世的因果,你怎知他下一世沒有了因果更加逍遙?”

白豈常說的話涉及因果輪回, 不是金丹期的林采蘋能夠領悟的,不過那言下之意林采蘋聽後粗幾分,青蓮教自己惹不起,明兒的事情與他上一世有關,可是林采蘋的仇一定要報,若是只是等那因果之力,自己恐怕身死都沒有辦法看到報仇那一日,與其信什麽因果還不如相信人定勝天,“你說的我不全然都懂,只是報仇之事我不會放棄的,明兒我心中悲痛可也沒有辦法,雖然我知希望渺茫不過還要一試,縱然不能修煉至化神期,多努力一分是一分。”

“現在的事情你修為太淺,不好讓你參和,明兒之事你就別管了,估計那卒諾應該會在你會門派的路上等着伏擊你,就在白府中療傷,等到我有了解決之法,你再回門派中去,這魔王出世的事情我也已經通知了,你也不必焦急,安心療傷吧。”白豈常拿起酒壺轉身離去,留下林采蘋一人站在桃花雨中,手撫桃花獨自想着什麽。

夜晚間入夢修煉,不知是因為傍晚時分聽那白豈常說的多了,還是因為自己心中想不通,竟然沒有進入到夢境中修煉,而是繼續做着一個夢,依然是上次的那個女孩,彷佛是已經長大成人一般,變成一名妙齡少女,身着一身紅衣雙唇也鮮豔如血,這一次終于看清那女子的長相,林采蘋大吃一驚竟然與那錦兒有七八分相似,自己依舊是這夢中的一個看客。

不過片刻後林采蘋覺察出不對來,這是自己上次夢到的那個陰氣缭繞的紅衣女,根本就不是那一直在哭泣的小女孩,那女子身前竟然還有一個女孩,這才是自己以前夢到的那個女孩,蜷縮着小小的身軀正在痛苦的哭泣,那紅衣女不知說了些什麽,那女孩哭的更加傷心,不知過了多久,那女孩停止哭泣,擡頭看向紅衣女,一言不發,猛地用雙手挖下了自己的雙眼,那紅衣女尖叫着想要阻止,卻根本就來不及,只見 那女孩七竅流血而死。

夢中林采蘋也覺得悲傷欲絕,就連醒來也都是流着眼淚的,已經連續做了三次這個夢,就連夢中的內容也都是承接而來,難不成這夢是自己的前世,還是在預示着自己什麽。怎奈林采蘋對于輪回因果絲毫不懂,也參悟不透其中的玄機,只有白豈常懂得其中之法,可是林采蘋還是不願意見他,暫且先将這夢抛諸腦後,若是與自己有關終有一日會知曉的,當務之急還是先療傷吧,卒諾那一腳不輕,先前療傷已有成效,不過還是再閉關一陣。叫來一個下人告知白老爺,自己要閉關數月,飯菜一日一送只要放在門外即可,不必擔心。

林采蘋專心閉關療傷自然不用吃飯,不讓白老爺擔心,讓麒麟獸出來,每日在夜晚之時将那飯菜吃掉,不讓人懷疑。白老爺也心知林采蘋的武功 高強,練武之人閉關也是很正常的事,不疑有他。林采蘋閉關這數月,白豈常也不知去了哪裏,在白府中終日也見不到人影,白老爺只當他又到哪裏去尋花問柳去了。在林采蘋回丹道派的必經之路上,果然有幾個人影一直在埋伏在樹林之中,一邊打坐一邊時時注意着上空的動靜,在那空中已然有一個已經布好的大陣,且已經隐匿好,只等待有人經過之時只要底下的人一念動口訣,這陣法自然開啓,将那經過之人圍困住,到那時就任由他們宰割了。

打坐的一人開口說道“鄧兄,你說那賤人怎麽還沒有過來,不知其他的弟兄們那邊有沒有消息。”“石弟,你不要太心急,畢竟我們已經等待數月了,修煉最忌的就是心急,一心想只要我們活捉了那林家的餘孽,會有多少賞賜,教主會親自用仙法為我們灌體,到那時直接就能夠升到元嬰期,等待這些時日又有何妨?”一想到抓到林采蘋的賞賜,那人果然就閉口不言。若是林采蘋在此,一定能夠認出,這二人就是當日自己前往周家大宅之時,在路上遇到的倆名黑衣人,鄧少和石禮,沒有想到短短時間內,他二人也全都金丹有成,此時正在林采蘋回門派的路上,等待伏擊林采蘋。

第 137 章 朝堂之争

朝堂之争

“娘娘, 這話就是妾信,您信麽?”和修容一番話說的毫不客氣。

可仔細想來, 龍有逆鱗,觸之即怒。人有隐痛,觸之即傷,而家人,就是和修容的隐痛,便從前事即可窺出一二,當初她就能為了自己家人與大皇子過得好, 主動攀上錦妃這棵大樹,現如今,她與大皇子日日相對, 其自然也成了和修容心中的隐痛。

“今日之事明擺着是一個圈套,賭的就是榮安對軒兒的手足情分, 真是好生歹毒的心腸。”錦妃垂眸瞧着手上蔻丹,眸中劃過一絲冷色。

“妾以為, 單是昭華公主, 定是做不下此局。”和修容有些急切地看着錦妃, 若是不能将幕後黑手找出,只怕大皇子便一直處于危險之中。

“呵——無論是誰,總會露出狐貍尾巴的。”錦妃輕輕摩挲着手指, 更何況, 這宮中就這麽些人, 難不成還能躲到哪兒去。

翌日, 孟璋依舊是早早便從望舒殿起身, 去了乾盛殿議事。

以檀前來服侍謝若暻梳洗時,口中笑道:“娘娘可是醒了, 殿外錦妃娘娘等了您好一會兒呢。”

哦?謝若暻一怔,接過以檀擰好的帕子:“怎麽不早些來喚本宮?”

“見您睡得好,所幸錦妃娘娘也不着急,先去東側殿看望公主了。”以檀輕輕為謝若暻整理好衣衫,才将她扶着出去。

剛一踏進正殿,便瞧見錦妃坐在左邊第一個位置上品茶。

謝若暻不由得挑了挑眉:“咱們錦妃娘娘竟也難得早起。”

聞言,錦妃撇撇嘴,伸手将茶盞蓋上放至桌上:“本宮何曾像你一般憊懶。”說完,錦妃又拿出帕子揩了揩嘴角,才道:“歲歲瞧着不甚開心的樣子,你這做母親的倒是好睡。”

謝若暻知錦妃向來疼歲歲,因此也不顧忌,開門見山道:“本宮卻認為,這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及早讓她知曉深宮中的爾虞我詐,諸多算計,往後才不會被人害了去。

錦妃似是沒想到謝若暻竟是這般打算,不過轉念一想,此話倒也不假,這才轉開話題道:“我阿兄如今也到了京兆府,你可要叫你家弟弟照看一二,便是多使喚些也是使得。”

謝若暻噗嗤一笑:“使喚?你家阿兄就是調任京兆府,也比阿琰職務高,也有阿琰使喚他的道理?”

“遲早的事兒罷了,別說你不知曉,謝琰過去這般短的時間內,竟是辦了好幾件大案,官位一升再升,只怕過不了兩年,這京兆府尹的位置,就當是他坐了。”錦妃似笑非笑道。

謝若暻笑而不語,只是此事她卻當真不知,謝琰向來是個隐忍的性子,這種事,他幾乎不曾主動提過。

另一邊,乾盛殿

如今西夷虎視眈眈,與荊西郡邊界處陳兵數十萬,一有不慎便是兩國開戰的局面,幾乎整個朝會皆是為了此事。

禦案之上,孟璋輕輕以手撐額,默不作聲地瞧着下方吵成一團的朝臣們。

“盛閣老此言差異,以一女而易數十萬兵士,這般簡單的買賣,臣想,當是任何人都會做吧。”晏禦史漲的臉紅脖子粗,眸中更是挂上了輕蔑之意。

“買賣?晏禦史便是将兩國交戰的大事當做買賣來看嗎?”盛閣老氣急。

“聖上,微臣附議,如今荊西郡尚在重建階段,萬萬經不起戰事,否則…只怕會産生暴亂。”卓華上前一步,隐隐有以晏禦史為首的樣子。

“卓大人此言差異。”王玠輕聲道,他自打回京述職以來便日日上朝,至今尚未到歸期,聽聞此,也有些不贊同道:“西夷之事,非是公主與将士的争端,而是西夷不斷試探我大靖底線,昭華公主尚且未到待嫁之齡,西夷就敢提出如此無禮要求,若我大靖輕易應允,日後西夷必将得寸進尺,那時我大靖國威何在?邊境百姓又如何能安?”

話音未落,便聽慎國公一聲嗤笑:“王大人出身世家,向來養尊處優,只怕一年府中花費便能抵過普通百姓一輩子的花用,自然是不知曉這戰亂要死多少人,又要耗費多少銀錢。”

他這話說的過分,只王玠也不動怒,一雙溫玉般的眼眸仍舊看不出一絲怒氣。

孟璋面色淡淡掃過衆人,目光落在人群中那個寡言少語的少年身上,略一敲了敲扶手,待下方都靜了些,才道:“玄安,你如何看?”

謝琰聞聲,先是站出列恭敬一禮,才緩緩開口,聲音清冷:“臣以為,定不能叫西夷如此猖狂。”

孟璋微微颔首,示意他繼續。

“臣以為,如今西夷敢公然挑釁,定是國力不弱。此次和親之事,除公主以外,他們還要了不計其數的金銀珠寶,絲綢布匹,若是咱們給了,那麽無非是以自身之消減,助長他人之所長。”謝琰眸中平靜,一番話說的不急不緩,竟讓不少中立派的老臣都沉思起來。

見狀,褚翊緊跟其後道:“聖上,臣附議。”

盛啓、鄭沐等人也紛紛出列附議。

見楚閣老還想說些什麽,孟璋淡淡道:“行了,依朕看,西夷之事不可縱容,王玠。”

“臣在。”王玠低眉拱手。

“朕令你不日便回汝南,随時觀望西夷動向,若有必要,随時馳援荊西郡。”孟璋面上無甚表情。

“是,聖上。”王玠自然應下,随後站回隊中。

此後,孟璋又欽點了幾名武将,分別作為征西大将軍、骠騎将軍等立刻帶兵前往荊西郡,又兵部尚書及戶部尚書立刻做好軍需準備。

殿內即使有人不滿,卻也半點不敢顯露一二。

就在一切事宜吩咐完成之際,殿外突然傳來唱喝聲:“荊西郡八百裏加急——”

殿內衆人一驚,不少人心口一緊,目不轉睛地盯着被呈于禦前的信箋。

孟璋也飛快将信箋拆開,幾乎須臾之間便将信看完,頓時狠狠一拍桌子,怒斥道:“真是好一個西夷!”

見他難得露了怒容,衆人也只得小心問道:“聖上,可是有何不好?”

孟璋這才将信放在張德保托着的托盤之中,冷聲道:“都瞧瞧吧。”

說完,張德保首先便将信呈于左相,看着左相接了才回到孟璋身後。

孟璋也并未幹等着,臉上仍舊怒氣未收道:“荊西郡太守道,前兩日淩晨,西夷的人馬忽然進犯,殺得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所幸守城軍反應的及時,才未造成太大損失。”

“只是以他所言,西夷這回只怕早有準備,來勢洶洶。”

左相看完信後随手遞給下一個人,一雙眉毛死死擰在一起道:“若是這樣,只怕大軍從建京趕過去也來不及。”

話未說完,孟璋便轉眸望向王玠:“上回扶南一戰中,軍中可有能用之人?”

王玠垂首思索,孟璋說的可用之人,要的是懂戰略,知布局的将軍,而不是随随便便能上戰場的人。

只怕,這一次只有汝南郡能調軍馳援了,略一思索,王玠便道:“倒是卻有一人,名喚李迦北,稱得上是有勇有謀。”

說完,王玠便識趣閉嘴,有的事情,過猶不及,是否啓用此人還要看孟璋的意思。

果然,便見孟璋略一沉吟道:“改任李迦北為征西将軍,汝南、荊西、及丹陽幾郡的駐軍皆由他調任。”

稍頓了頓,孟璋又道:“沈淮。”

沈淮略一揚眉,似有些意外孟璋竟會突然點到自己,立即出列聽令。

“朕令你為征西軍督軍,賜尚方寶劍一把,若有情況緊急,朕允你先斬後奏。”說完,孟璋便朝旁邊一瞥,張德保立即捧出一把銳氣逼人的玄鐵劍。

“此劍乃先皇當年南征北戰時的佩劍,朕便先借你一用。”孟璋沉聲道。

李迦北此人t他知曉,确是有些才能,可這人畢竟出身汝南,與王玠牽連太深,叫他不夠放心,而沈淮與這些人都毫無瓜葛,在朝中無黨無派,倒是個最好的監督人選。

“臣!謝聖上隆恩!”沈淮立即跪下,雙手舉過頭頂,穩穩将佩劍接了過來。

事已至此,朝會自然散了,沈淮與前往汝南宣布調令的欽差一同出了建京,朝遠處疾馳而去。

朝中的事很快傳入後宮,第一個坐不住的便是昭華。

“母後,還請您千萬要為女兒做主。”昭華甫一聽聞西夷竟要她和親過去,便片刻也坐不得,攜着绮羅就匆匆來了坤儀殿。

“慌什麽?”皇後輕輕飲下一口茶,眸中閃過幾絲嫌棄:“聖上不是已經下令調兵了,之前的求親自然也就作廢了。”

昭華神色惶惶,雖是知曉這個道理,可是…

“可若是敗了…”

“昭華!”皇後厲聲喝道:“你如今也不小了,怎得說話還這般沒個分寸,這樣的話,也是你身為公主能說的?”

昭華面色一白,可心中仍是不服氣,她又沒有說錯,若是當真敗了,那西夷定然會再度提起此事,她不要!她定是不要嫁給比她父親還要大的西夷國主。

更別說,那國主早早便有了皇後,就連繼後都有好幾任,難不成自己堂堂大靖公主,還要做妾不成?

思及此,昭華連忙從座位上起身,跪至皇後身前求道:“還請母後憐惜女兒。”

皇後瞧着匍匐在地的昭華,哪裏還有一國公主的端方樣子,連帶着露出了些嫌棄意味:“昭華,你身為公主,享萬民供養,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你當挺身而出,為你父皇解憂才對。”

第 137 章 銀霜揭往塵

“當…當然,不然你以為怎麽的?”看着這個人可怕的眼神,我瞬間懷疑,到底自己該不該相信這個人。

“我告訴你,不要試圖欺騙我,否則,一定會有人代你受罰。”

聽完他這句話,我瞬間想起那幾個奴婢:“你又做什麽了?”

“我能做什麽?我不過是提醒你一下。”

這個人到底是怎麽坐上這個天帝之位的,怎麽這心思這般的可怕。

“還有,我告訴你,那個七夜接近你,不過是因為你長得像他的妻子,你以為他真的是為了你嗎?”

難道正如猜測一般,我真的只是長得像那個靈主葉落?

“陛下。”這時,殿門外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我轉身一看,那個身穿淡黃色衣裳的女子,眉眼間透着些清冷。

雲淙收起了情緒,冷冷道:“何事?”

那女子在看到我時,沖我笑了笑,好像認識我一樣。

“這幾日,您讓銀霜做的冰雕,雕好了。”跟在那姑娘身後的,還有兩個男子,擡着一塊較大的東西,被紅布蓋着,似乎就是她所說的冰雕。

可這個時候的雲淙似乎仍然在氣頭上,帶着些許怒意:“放那兒吧,本座現在不想看。”

“是。”

這個被喚作銀霜的姑娘看了我一眼,讓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落落,你這是怎麽了?”

她這一句話問得我十分尴尬,可這十幾日我也沒見過她,看起來,她似乎也是認識我的。

而這一句話,引起了雲淙的注意:“對了銀霜,那幾個奴婢看不好她,本座便将這差事交給你,你把她給本座看好了,若她再逃,本座唯你是問!!”他就這樣順水推舟,将我交給了這個人。

“放心吧陛下,銀霜一定會好好照顧落落的。”她特意加重了最後幾個字,讓人不寒而栗。

我似乎就不該回來,可七夜尊主所找的人,也不是我呀……

這個名叫銀霜的姑娘,将我帶到了一處宮殿,名‘無霜殿’她待我還算熱情,一路上總找着話題與我聊天,有說有笑,與在殿中判若兩人,讓我深感內疚,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直到到這殿中,她繞過了正殿,在一處極其偏僻狹窄的房間中停下,灰塵遍布,環境也不太好。

“對不起啊落落,我這殿比較小,大大小小的房間都住滿了,只能麻煩你住這間破房子了。”

看她正殿房門緊閉,應當也是住滿了人,這地方雖然破舊了點兒,但也沒多大影響。

“哦,沒事沒事,我還是得謝謝你。”至少在她這兒,不會見到雲淙那個可怕的人。

“我便讓小蘭陪着你,幫你把這裏打掃出來,你将就一下,再過不久,你便是天後娘娘了。”

人人都這樣說,卻讓我感覺十分不自在。

這個所謂的六界之主,滿心狠毒,讓人膽戰心驚,還好他身邊這姑娘,心地倒還不錯。

“那就謝謝你了,對了,你以前認識我嗎?”

她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當然認識,我們是很好的姐妹啊。”

很好的姐妹,那我跟她關系不錯嘛,難怪。

“那真是對不起啊,我什麽都忘了,你既然是我最好的姐妹,應該知道我的過去吧,你能告訴我嗎?”

她愣了愣,沖我敷衍的一笑:“哦…許多往事我都快記不清了……”

奇怪,說是我最好的姐妹,怎麽可能記不清呢?

“額…有人說,我長得跟什麽靈主葉落很像,你能告訴我些嗎?”

“呵…當然。”她随即看向自己身邊的侍女:“小蘭,把這房間收拾出來,我與落落姑娘出去走走。”

“是。”

這個銀霜看起來真的不錯,也沒有限制我的自由,她與那個雲淙簡直是天差地別。

“我真的,長得跟靈主葉落很像嗎?”

她笑着說:“不是很像,是你們長得一模一樣。”

難怪,那個七夜尊主分辨不出來,那我不是平白無故被他吻了,搞了半天,他找的還不是我?

正當我想到這兒,只聽銀霜繼續說道:“不過,一年前她就死了。”

“死了?”

她只點了點頭,依舊是一副笑臉。

怪不得,這個所謂的七夜尊主一定是思念成狂,才将我錯認了,我不過是才與他見過一次面,怎麽對他,就這麽……

我顯得尴尬一笑:“聽說…靈主葉落跟七夜尊主感情很好啊?”

“是啊,一年前靈主葉落死的時候,七夜尊主抱着她的屍體整整哭了半天,直到慕楓上神來,才将他連人帶屍體一起帶走的。”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看來,這個七夜尊主真的是很愛這個靈主葉落啊,為什麽還有一些羨慕呢……

“不是說,七夜尊主比雲淙的地位還要高嗎?那那位靈主葉落又怎麽會死呢?”

銀霜只道:“一年前,靈主葉落與混沌魔君魌臾同歸于盡,阻止了一場災難。”

“混沌魔君?”

她笑了笑,握着我的手說:“這些事情說來就話長了,日後若有機會,我慢慢說給你聽啊。”

雖然很想知道前因後果,但她都這樣說了,我也只好妥協:“哦…沒事。”

這個銀霜倒真是個好姑娘,我以前真有這麽好的姐妹,那真是我的福氣了。

接着她又說:“房間應該也快收拾好了,我帶你去休息休息吧?”

“嗯。”

倒也是快,這個叫小蘭的侍女用了沒多長時間,這房間便整潔如新,所以說比不上其他的地方,但住下個人還是可以的。

“那落落,我便讓小蘭在這伺候你,你好好休息。”

“知道了。”

銀霜與這個小蘭對視一眼,看着十分奇怪。

緊接着,銀霜沖我一笑,離開了這裏。

這地方小是小點兒,看着倒是挺舒服,我随意找張凳子坐下,卻在剛剛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屁股坐在地上,這凳子也開始散架。

“哎喲。”

這個小蘭看了我一眼:“姑娘,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只是這個凳子……”

小蘭略微有些委屈:“對不起啊姑娘,這地方常年都沒人住,再怎麽收拾,這凳子也壞了……”

第 134 章 贏啦!

第134章 贏啦!

蘇大牛一副計謀得逞的樣子,勾勾唇,“你可千萬別後悔!”

“誰後悔誰是小狗,二丫姐姐,咱們走吧。”泉寶帶着女孩子聯盟的人,往下游走去。

蘇采環站在蘇大牛身邊,嗤之以鼻,“真是眼瞎看不清楚形勢,誰更厲害不是一目了然嗎,二丫三丫春妮,我勸你們別跟泉寶玩了,我阿娘說過,她是個不祥之人,瞧,她爹都上山送死了呢!”

“蘇采環!”二丫回過頭,氣綠了臉,“蘇毅叔叔那是上山剿匪,才不是送死,你嘴巴給我放幹淨一點!”

“我阿娘說的,肯定沒錯,哼!我不說就不說,等人被運回來,就知道我所言不差,大牛,咱們捕魚去吧,我站在旁邊幫你加油!”蘇采環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和泉寶鬧起來。

用結果打臉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才是最正确的!省得她們一個個的認不清楚情況,和泉寶這個災星走在一起。

她阿娘在家裏的時候,可是一直說的,泉寶就是那個害得全村幹旱的人!

真是搞不懂蘇二丫她們有沒有腦子,居然願意和泉寶做朋友。

二丫看着蘇采環巴結的樣子,氣都氣死了,只有屍體才是要運回來的,這臭丫頭分明是在咒泉寶的阿爹啊!

“泉寶,你剛剛實在太沖動了,怎麽能答應蘇大牛,在下游捕魚呢這次咱們可倒黴,輸定了。”二丫嘆氣,“最可惡的是那個蘇采環,之前眼巴巴的跑過來,說要參加咱們女孩子聯盟,現在跑得比誰都快。”

“簡直是可惡!”三丫和春妮的臉色也不好看。

但泉寶卻是牽着幾個姐姐們的手,奶聲安慰道:“二丫姐姐,三丫姐姐,春妮姐姐,你們相信我嗎”

“相信你什麽”

“相信我能撈到比大牛鍋鍋更多的魚啊!”泉寶眼睛笑彎了,一點都不把蘇采環的話放在心裏。

比起蘇采環的幾聲‘詛咒’,她更相信自己用相面術看出來的結果,阿爹不僅不會洗,還會長命百歲,官運亨通。

二丫忽然想到不久前蘇采環她娘,也就是祝氏頭破血流的下場,登時打了個激靈,“我當然相信你啊!”

泉寶是個福娃娃,言靈寶寶,說啥都靈驗,她咋覺得泉寶會輸呢肯定不會輸的!

二丫頓時來了精神。

泉寶大聲道:“那不就行啦走,我帶你們去下游撈魚,今天的魚蝦,沒準全都聚在下游呢”

蘇大牛聽了冷笑:“做夢!”

泉寶不理會蘇大牛等人的喝倒彩,帶着二丫等人去了下游,刻意遠離了小孩子聯盟的人,避免他們使壞。

“泉寶,咱們接下來該怎麽做啊”二丫皺着眉頭詢問道,“我剛剛看見蘇大牛都抓兩條魚了。”

雖然只有拇指大小,但至少是個收獲啊,她們還什麽都沒有呢。

泉寶目光炯炯的看着河面,手一擡!

一股令人捉摸不透的力量,朝着河面拍了過去。

她嘿嘿一聲,然後脫了外衫,挽起褲腳踩到河裏,一發力,就将泡在水裏的外衫拽了起來。

外衫裏面大的小的擠滿了魚蝦,岸上愁眉苦臉的二丫三丫等人頓時驚呆了。

“這,這!!”下游真的有魚而且泉寶随便把衣服撒下去,就兜住了

泉寶催促道:“二丫姐姐,你們還愣着幹什麽,快幫忙吖,我還是小孩子,沒有這麽多力氣啦!”

“噢噢!來了!”二丫三丫還有春妮,激動的跑上前幫忙,嘩啦一下子就把泉寶的外衫拖到了岸上。

大的小的所有魚蝦離開了水,拼命蹦躍着,場面極度壯觀!

光是這一兜魚,就夠小孩子聯盟的人撈一個月了吧!!

女孩子們還是頭一次見到過這麽多魚蝦,平時她們來撈魚,就算有大收獲,也只有三兩條拇指大小的。

拿回家丢鹹菜煲裏調味的罷了,像今天這樣滿滿一兜,真的是生平僅見,便忍不住大聲歡呼起來。

上游的小孩子聯盟,被女孩子們尖細的笑聲吸引到了,忍不住豎起耳朵來聽,踮起腳來看,這讓蘇大牛十分不爽。

“看什麽看,快點撈魚,要是因為你們拖後腿輸給泉寶,害得我面子盡失的話,看我怎麽收拾你們!”

說話的功夫,蘇大牛用手裏的網兜,眼疾手快的又撈了一尾透明小蝦,這速度還得多虧了他爹是個漁夫。

但就這會兒說話的功夫,泉寶這邊已經上了第二兜魚蝦了,加起來少說也有百十來條。

雖然不大,但基本上都有拇指大小,包括泉寶在內,女孩子聯盟的六個人光是小魚,都能分十幾條,二十來條。

拿回家削點姜絲兒煮成湯,或者是燒開水燙熟,直接吃肉,也不失為一道美味!

一炷香的時間轉瞬即逝,泉寶覺得腰都快斷了,而她也成功撈上來第三網小魚小蝦。

要不是因為二丫她們都在現場,她完全可以操控河水,把魚蝦全部送到岸上的,哪裏需要費這麽大的功夫

“二丫姐姐,河裏沒有魚了,撈不到了。”泉寶跑到岸上,和二丫她們串口供,“今天這些魚,要是有人問起來的話,你們就說是自己下河撈的,別帶上我,知道了嗎”

“為什麽呀”

二丫剛剛還打算把泉寶捕魚的光輝事跡,滿村子宣傳宣傳,好給她們女孩子聯盟長臉呢!

不曾想卻被泉寶如此告誡,登時就不解了,這可是殺小孩子聯盟威風的最好機會。

泉寶苦着臉說:“要是阿娘知道我下水撈魚,就不會讓我粗來玩了,二丫姐姐你們只能去我家,找我一塊繡花花了……”

女孩子聯盟其餘五個成員打了個激靈,繡花啊好可怕!手指被針紮破一百個洞,都未必能學會的!

泉寶在家居然要學繡花真是太可憐了!

當即二丫帶頭承諾:“泉寶,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守口如瓶,不會告訴別人這些魚蝦全是你抓的!”

“謝謝二丫姐姐,那我們快把魚蝦收拾起來,放到小桶桶裏,帶過去和小孩子聯盟決一勝負吧!”

泉寶糯米團子一樣圓軟的小臉上,洋溢着勝利和自信的笑容,“他們小孩子聯盟,輸定啦!”

第 146 章 尋覓千裏只為你

二代水影一行人一直在海面上行進,看的出來他們的活動非常隐秘且小心。

這一隊忍者先是通過湯之國、渦之國與鐵之國之間的海峽進入內海,然後貼着鐵之國的海岸線,一路往西北方向溜。

他們的行蹤滑不留手,如果不是羽生小隊在一開始就盯上了這群人的話,那絕不可能完成這樣的跟蹤。

再接着,水影隊伍橫穿過田之國、雷之國之間的月之國,由大陸的東側海域進入到了大陸北側海域,又是在海面上持續行進後,最終他們從霜之國登陸,并開始往泷之國靠近。

這一段路程,整整持續了五天,而在這五天之內,羽生小隊一直精神高度緊張的、小心翼翼的執行着跟蹤任務。

盯梢二代水影這樣的忍者,肯定是非常挑戰一個人的精神極限的,就算是羽生,他敢試着刺殺山椒魚半藏那樣的忍者,但卻絕不會在二代水影身上做同樣的嘗試。

往後二十年的時代,半藏可以稱作“半神”,但如果往前二十年的話……他确實也是實力很強的那種忍者,可被稱作半神?開玩笑了,半藏等于一半的初代火影嗎?

而到了到這時候,羽生也已經徹底明白二代水影的意圖了……這一行人繞這麽一大圈,為的就是悄無聲息的溜進土之國。

二代水影對二代土影,要麽情意綿綿,要麽怨恨滔天,否則的話他絕不至于以身犯險。

此時,羽生小隊停在了泷之國的一片密林之中,數十分鐘之前,水影的隊伍剛剛通過了這裏。不管是被追蹤的人還是追蹤的人,明明已經繞着火之國外圍轉了一大圈,但卻誰都沒有踏足過火之國的領土。

“到此為止,我覺得二代水影的目标已經很明确了,他應該是想要潛入土之國,趁機刺殺二代土影。”羽生這樣說道,他基本确定了之前自己做出的猜測……二代水影确實是出來作死來了。

“水影……親自執行滲透、刺殺任務?”奈良渚先是覺得不可思議,但緊接着卻又點了點頭,“不,二代水影的話,似乎确實能做得出這種事情來。”

二代水影與二代土影之間的恩怨,以及水影本人的作風,雖然不能說在現在的忍界盡人皆知,但聽說過有關傳聞的忍者不在少數。

“嗯,雖然這只是我的猜測,還沒有辦法确定,但我覺得八九不離十。”羽生說道,“這裏已經是霜之國了,再往前就是泷之國,那邊的情況就異常複雜了,非但有泷隐存在,同時雲隐與岩隐的戰線也犬牙交錯。

所以再繼續往前跟蹤的話,那我們小隊暴露的可能性以及自身的危險程度就會大大增加。”

“如果二代水影是為了二代土影而深入土之國的話,那接下來他怎麽才能在土之國廣闊的土地上找到對方?”千千和表示疑問。

“應該是……間諜吧,霧隐在岩隐安插有間諜,在得知了土影動向的前提下,水影才出發的。”蓮十郎給出了一個很合理的解釋,而羽生和奈良也是這樣想的,因此他們對蓮十郎的說法點了表示認同,卻沒有多做其他猜想。

實際上羽生認為不只是霧隐在岩隐安插了間諜,甚至岩隐也有這樣的反向操作,更甚至,會有向兩邊一起傳遞消息的雙面間諜存在……否則的話,不太好解釋随後發生的兩位影之間的遭遇戰。

于是他接着說道,“接下來的任務異常危險,因此我覺得我們應該一分為二了,為了确保已經到手的情報的安全性,奈良、千千和,接下來你們把目前的情況彙總帶回村子,就按我們的來向原路返回,這個路線相對安全……

至于我和蓮十郎,則繼續試着向前探一探情況。”

這判斷沒什麽問題,盡管把情報帶回村子還有其他的方法,但羽生這樣安排只是不想讓小隊的所有成員冒險而已。兩人撤離,兩人繼續執行任務,留下一個偵查忍者和羽生自己,精簡隊伍之後,他們的行動應該會更靈活便捷。

奈良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但沒想到千千和卻搶先一步開口說話了,“我反對這種安排,如果是帶回消息的話,奈良自己行動會更好一些,我……是那種團隊化的忍者,只有一技之長,因此如果跟奈良一起行動的話,一旦遇到了什麽意外,我只會降低他的生存概率。”

坦白說,她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千千和只是一個弓兵,缺乏近戰能力和生存能力,她一不小心就會拖累到隊友。

盡管她的說法與羽生的想法背道而馳,然而卻讓人沒有辦法進行反駁,羽生想了想也覺得是這麽回事,千千和待在自己身邊,應該會比待在奈良身邊更安全一些。

于是羽生只能将視線轉向了奈良,說道,“看來是我考慮不周到了,那麽奈良,情報就拜托給你了。”

奈良沉默,然後只得點了點頭。

“那我這就出發。”

一旦決定,毫不拖泥帶水,就這樣小隊一分為二,奈良将情報往回送,而剩下的三人則繼續執行跟蹤任務。

羽生三人繼續前行,而就在他們即将抵達土之國邊境的時候,羽生就明白了先前的擔心有些太過多餘了……二代水影根本不愁找不到二代土影,因為在進入土之國之前,土影就帶隊在邊境上堵住了水影。

一切看起來就像是小混混放學後的約架一樣。但很明顯,這是雙方的間諜都發揮出了應有的作用。

“這情報,有點爆炸了……”

羽生三人遠遠地藏在了一座山的半山腰上,遠遠地看着對峙的雙方,但沒過多久,他就接着說道,“走吧,确認了二代土影和水影已經遭遇,明确了雙方的交戰地點就好,接下來我們該撤走了,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也并不安全。”

他記得二代水影有一個叫做蒸危暴威的大範圍無限爆破忍術,而羽生絕不想讓自己的隊伍卷進那樣的無差別攻擊之中。

“那戰鬥的結果呢,我們不需要留下來确認嗎?”蓮十郎問道。

“我有其他辦法得知,所以我們沒有必要留在這裏。”羽生說道。

他已經将一只蛞蝓分身悄悄的留在了這裏,代為監視戰場……盡管羽生算是知道這一戰的結果,然而誰知道那樣的結果會不會“一如既往”的發生?

他所在的可是一個無比現實的世界,因此他又怎麽可能會完全相信所謂的“劇情情報”?

确認了二代水影與二代土影遭遇到之後,按照羽生的命令,他的小隊開始悄悄地後撤,這是他事先就做好的決定……剩下的事情不管結果如何,交給蛞蝓來監視就好了。

羽生的計劃向來很全面,但卻似乎從來沒有得到過完美的執行,現在也是如此,不過這次已經與他的主觀活動無關了。

羽生想要及時撤離,然而他卻從未意識到,此時一個肅殺之局正在前面等待着他。

第 144 章 這糧草居然是..

風雪大作清晨,一把大火火光沖天,我擡頭看着那漫天的火光,心裏突然有些擔心,要知道陳衍弘的目的原本就是去劫糧草,自然不會輕易的防火燒了,這應該是遇到什麽棘手的事情了。

“師傅!陳衍弘一定是遇到危險了,咱們快去救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我甚至沒有留意到因為焦急,我的嗓音都變得有些尖銳,緊張的抓了一把九尾狐左娟的手臂,再次因為着急沒有注意到我已經泛白的指節,還有左娟微微蹙起的眉頭。

師傅那人一直是擡頭看着着火的方向,聽了我的話,也沒有過多的反應,只是背對着我點了點頭,而後就立刻策馬向着那個方向奔去。

我緊張的再次搖了搖左娟的肩膀,直到左娟不耐煩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丫頭,真的在意就抓在手裏,莫要等到丢了再後悔,那時可就晚了!”

沒想到九尾狐左娟會跟我說這些,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在者心神全都跟着師傅的身影飛遠了,所以也只是敷衍的點點頭,只說了一句:“我知道了!快點!左前輩,我師傅跑遠了!”

再次聽到一聲嘆息,踏雪也終于飛奔起來,兩匹馬的速度雖然相差不多,可畢竟踏雪馱着兩個人,又比黑風走的晚了一會,于是兩匹馬之間的距離便越拖越遠。

我此時已經恨不得跳下馬去,就這麽用一雙腳飛奔過去,低頭看了看踏雪踏出來的那一個個深坑,于是那想法便只能作罷。

飛奔間,左娟忽然從懷裏拿出一個牛皮紙包着的紙包,神神秘秘的遞到我的手上,對于左娟的東西我下意識的就有一種抗拒,于是沒敢直接去接,而是支支吾吾的問道:“前輩,這次,這又是什麽?”

左娟倒是并不生氣,噗哧一聲就笑了出來,而後轉頭看着我,挑眉說道:“放心,那藥可珍貴了,我得留着以後用,這藥只是我煉制的最次的蒙汗藥,待會咱們撤退的時候,你想辦法把這藥包扔進火裏去,我準保他們三天醒不過來!”

再次楞了一下,蒙汗藥我聽說過,可那東西不是應該放進酒裏嗎?怎麽扔進火裏也有用?雖然心裏依舊存着疑惑,不過還是不由自主的伸手将那藥包接了過來,而後小心翼翼的揣進懷裏,對着九尾狐左娟說了一聲:“謝謝!”

耳畔依舊是風聲呼嘯,不過這一次顯然多了一些不一樣的聲音,比如馬兒的嘶鳴聲,比如人群的謾罵和驚叫聲,還有就是兵刃相交才會發出的铿锵嗡鳴之聲。

看樣子那大火蔓延得很快,還沒有靠近就覺得這裏的忽然就變熱了,脖子裏還有頭發上都覺得有些汗津津的,再次擡頭看去的時候,只覺得那火光就要沖到天上去的感覺。

“快看!”

就在我為那火光感嘆的時候,左娟突然驚呼一聲,我于是立刻低頭看去,整個人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那黑壓壓的應該是…,應該是馬群吧!

腦海中瞬間清明,我想我應該已經猜到陳衍弘的真實目的了,不過也确實,這些東西自然要比那些糧食來的充饑,更何況也利于運輸。

九尾狐左娟此時已經勒住缰繩,靜靜地看着那馬群向着我們的方向沖來,仇慕容那人到底是一個厲害的角色,就在我和左娟還在愣神的那一會,他竟然已經策馬跑到了馬群的正前方,黑風瞬間就成了這馬群的新首領一樣,就這麽一馬當先的向着來時的路奔了過去。

我緊張地看着馬群快速奔離,而後在那馬群過後,用力的尋找陳衍弘的蹤跡,卻并沒有發覺我認識的人,就連那趙氏三兄弟我都沒有看見。

馬兒是直接沖出軍營的,遠遠聽着就在那馬群沖出軍營的位置,居然還有打鬥的聲音,心裏再次一顫,立刻緊張的對着左娟說道:“前輩,陳衍弘一定是被困住了,咱們快去!”

九尾狐這一次沒有絲毫的遲疑,一夾馬腹就這樣快速的向着那缺口處奔去,走進了才看到那裏已經被人圍得水洩不通,而那層層人群之中不要想應該就是陳衍弘了。

“陳…!”腦子一熱,我就想呼喚一聲,我擔心陳衍弘已經堅持不住,擔心我再也見不到陳衍弘了,可話才喊出口,我就立刻想起一件事來,若是被他們知道了陳衍弘的身份,只怕今日我們就真的插翅難飛了!

人群中忽然飛出一人,一身銀白色的蟒袍,是我記憶中的樣子,天邊此時已經露出了魚肚白,他就那麽威風淩淩的一手拎一個人,猶如天神一樣的飛出重重包圍,将那兩人扔到馬上,而後在轉身回到包圍圈中,期間居然也轉頭看了我一眼,臉上看不出悲喜,就這麽一閃而過,而後就是再次出現。

“喲!這小子,是我看走眼了!果然不是簡單人物!”

就在我思索陳衍弘是不是看見我的時候,九尾狐左娟前輩忽然開口,說了這麽一句由衷佩服的話,不知為何,我聽在耳中卻覺得有些別扭。

那,那明明就不是普通的輕功,絲毫不借助外力,遠遠高于那些長槍的高度,即便是我也能夠看出來,那明明就是法術,根本就是什麽輕功。

陳衍弘再次跳出人群,此時手裏拎着的唯有一人,我想那包圍圈裏只怕已經再無活着的人可以救了,于是自顧自的夾了一下馬夫,催促踏雪前行。

踏雪不知道是怎麽了,被我夾了一下卻并不急躁,依舊是嗒、嗒、嗒閑庭信步不一樣的前行,那些被陳衍弘救出來的人剛好與我走了一個迎面,此時在此細看他,他們身上居然都帶了傷,只不過都是一些皮肉傷而已,我緊張的再次看向那層層包圍的人群之,就這麽看着只記得呆愣看我的陳衍弘,再次被醒悟過來的人群淹沒。

“慕容小姐!快走!”

說這話的應該是趙書,我勉強對着他們笑了一下,而後縱身一躍間對着趙書說道:“你在找一匹馬,這個馬兒我騎了!”

既然是皇子身邊的護衛,那身手自然不是花架子,就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趙書已經在微愣之後,縱身一躍,穩穩地落到一旁一同被救的人的馬背上,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這才看清那人應該是趙琦。

“快追上我師父!将這些糧草帶回去,好好地讓大家喝一頓肉湯!”

策馬前行的時候,我對着趙琦說了這麽一句,雖然用戰馬果腹有些暴殄天物,可比起那幾十萬的大軍,這些戰馬又算得了什麽。

趙琦微微點了掉頭,并沒有多說什麽就在擦肩而過的時候,我聽見一歌低沉的男子的聲音,他說了一句:“帶着王爺,安全回來!”

我自然是要點頭的,可就在我縱馬前沖的時候,還是聽到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她居然說:“死丫頭,這麽好的事情,你想把我扔了嗎?”

心裏忍不住一暖,陳衍弘沒有立刻跳出來,顯然是受到了牽制,或者說一時之間沒辦法脫身,單槍匹馬的在層層包圍中救人,實在是有些天方夜譚。

“前輩,你…,謝謝!”原本想要勸左娟離開,畢竟她嚴格意義上已經是我的師母了,可那些話才剛從腦海裏過了一遍,卻又在想起陳衍弘的處境的時候,下意識的閉了嘴,人有時候就是自私的,我承認我也不例外。

人可以無所畏懼,面對滿是血腥,滿是屍體的場面依舊越挫越勇,可馬兒并不知道這些,更不懂得越挫越勇是怎麽回事,于是就早晚想要縱馬跳入人群的時候,身下的戰馬卻膽怯了,我急切地想要知道陳衍弘此時是死是活,于是思索了一下,這才喊道:“相公!”

依舊是沒有回應,人群太多,根本就看不到裏面的情況,于是我忍不住提高了音調吼道:“狐祖!你個王八蛋,你要是死了,我救了束手就擒,你應該知道我會有什麽樣的下場!”

人群中忽然就暴發出一陣哀鳴,因為我的呼喊已經有人注意到了我的出現,于是就這麽轉頭将我包圍在中間,長槍直直的地在我的面前,似乎下一刻就會刺穿我的喉嚨一樣。

“啊!”

“天啊!”

“這…,這…,妖怪!”

我的話音才剛剛被風吹散,那人群之中也終于有了反應,我驚愕的看着那些人就像枯葉一樣被高高的抛起,而後散落着落了一地,只是無不已經氣絕身亡。

心裏突然就虛了,我完全沒有想到,我随口一說的話居然将陳衍弘刺激成這樣,就連胯下的馬兒都開始不安的踱步,完全就是一副随時準備跑路的樣子。

一道白光就這麽直直的紮在我的馬前,心虛的去看的時候,看到的那白影身上此時已經被血污染得看不出原本的樣子,若是非要用一個次來形容,那就像是地獄爬上來的羅剎,恐怖的就連我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你剛才說什麽?”

這聲音,嘶啞中帶着無與倫比的壓迫,我自然不敢在實話實說,還未開口就已經趁其不備的一把抓住他抓着我缰繩的手,而後得意的說道:“回去之後,慶功宴,就是你我的成親喜酒!你願不願意?”

“你說的可是真的!”

第 134 章 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一個初次見面的人說要合作?紅箋不甚信任地望了何風一眼,先制止井小芸:“好了,師姑,你那事先等會兒再說。”

她到不反對除掉程情情,可當着程田這舅舅的面,怎麽看都像是一場鬧劇。

果然程田黑下臉來,喝道:“族長走前叫我取這姓井的狗命,多多你再胡鬧,休怪舅舅不講情面。”

井小芸雖然和父親相聚不久,還沒有機會多親近,但她在修煉上天賦極佳,早便看出來自己這位爹是驢屎蛋子表面光,徒有元嬰之名,實則連盧雁長都不如,一聽這話“嗖”便搶了回去,守在井老頭身旁,向程田瞪眼道:“你敢!”

這邊僵持下來,到給了紅箋和何風說話的機會。

紅箋不客氣地發難:“你說我是假冒的,你才是宗主的親傳弟子,那你要先告訴大家,天幕好好的,你是怎麽過來的道修大陸這邊?”

何風走到她面前,盧雁長知道紅箋修為尚淺,怕她吃虧,也跟着湊了過去。

何風由此多看了盧雁長一眼,方才回答紅箋道:“這個是秘密,請恕我不能告訴你。”

離得越近,紅箋越能感受到對方釋放的善意,似乎連這句毫無誠意的話也是含着笑說出來的。她皺起了眉頭。

“砰!”赫連永将手裏的人頭扔到了一衆道修眼前,衆人吓了一跳,聽他道:“這是煉魔大牢的長老任琛,适才給我們遇到趁機宰了。都來看看,誰受過他的訊問欺侮?”

衆道修悚然動容,一齊圍了上來。

赫連永趁機向後一退,到了紅箋身邊,兩眼盯住何風,說道:“有話直說,不要打她的歪主意。”

何風望望赫連永,又望望另一旁的盧雁長,不禁失笑,道:“怎的這麽早便有了這‘哼哈’二将。我都說了,我沒有惡意,是你們這位‘齊姑娘’不肯相信我。”

他将“齊姑娘”三字咬得很重,似是十分篤定齊秀寧是個假名字,不等紅箋說話,又道:“我是來同你們一起對付季有雲的。”

何風先前說的話赫連永其實都聽在了耳朵裏,此時沉聲道:“我們不同魔修合作。”

“連季有雲的消息也不需要?他的一舉一動,他有什麽籌劃打算,我都可以提供給你們,有了危險我也會及時提醒你們應對。”

赫連永不作聲了,盧雁長疑道:“你會那麽好心?不是挖了坑給我們跳吧。”

紅箋發現了,這何風對着赫連永和盧雁長,語氣神态都正常得很,只是對着自己才會時不時地失态,偏偏這樣一個言行有些古怪,又拆穿了自己身份的人,她潛意識裏卻一點也不覺着讨厭,真是奇哉怪也!

紅箋一邊納罕,一邊道:“那何先生便談一談吧,我确實想知道季有雲現在的情況。”

何風指了指遠處河邊:“那邊去說。”

紅箋沉默了一下,應道:“好。”

她使了個眼色叫盧雁長和赫連永放心,在兩人的注視下随着何風來到河邊,何風在前,背向紅箋站定,擡手加了個禁制,道:“你要知道什麽?”

紅箋被任琛臨死前的交待攪得一直心神不寧,不由問道:“季有雲前些日子去破開天幕,結果如何?”

何風道:“你是想問‘大難經’吧。他已經拿到了被搶走的半部經文。”

“啊。”由何風這裏得到确認,可比任琛随口一說可信多了,紅箋一時不由大為失望,又有些茫然。這樣的季有雲,該當如何遏制,又怎麽能給季有風報仇?

何風雖然沒有回頭,卻好似知道紅箋內心所想,他道:“不過幾千年過去了,季有雲拿到的‘大難經’是用魔文書寫的,他正一籌莫展,就聽說煉魔大牢被天魔宗攻陷,這次來攻打程氏一族乃是勢在必行。”

季有雲拿到的“大難經”一時不能學,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紅箋并沒有由此松上一口氣,她擔憂地道:“他手裏可是有不少魔修。”

何風卻道:“現在即使在‘天幕’的那邊,魔文也近乎失傳,他想找到人翻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就好。”紅箋望着他的背影,暗暗揣測這個天魔宗的傳人怎麽能知道如此多的秘辛。

何風側頭沖紅箋笑了笑:“此次破開‘天幕’之後,戴明池和刑無涯互起猜忌之心,所以這一次戴明池沒有能夠前來,他留下牽制刑無涯了。相信用不多久,兩大化神必有一戰。現在是最好的時候,我建議你有什麽私事趕緊忙一忙,然後靜下心來提升修為境界。至于那些道修,自有人能妥善安排好,不必太過操心。”

紅箋循着他的目光望去,發現他看的那人是赫連永。

不管何風說這些話是什麽用意,聽上去都正中紅箋的心思。

自冰川海底逃上來之後,紅箋就常感覺自己像是在同時間賽跑,季有雲已經是元嬰後期,且不會在原地等着自己追趕,修為上的巨大差距叫她心裏火燒火燎,還有弟弟方峥,不知道過得怎麽樣……

這十幾個人交給赫連,紅箋自是放心,她擔心的是何風和程氏族人居心叵測,參合其中,赫連永帶着一幫心不齊的道修,怕不會有好結果。

卻聽那何風道:“我還有事,送你們一程便會帶着程田他們離開。”

好像自己的每一點顧慮這人都已提前想到,他做這麽多事難道真的在為自己這些人考慮?紅箋忍不住問道:“你想要什麽?”

何風扭過頭去望着河水,半天沒有作聲。

紅箋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停了一陣方聽他喟嘆:“我想要我在乎的人活得好好的,不必操心受累難過。所有的遺憾都不再發生。”

紅箋瞪着眼睛,她沒有聽明白何風這話是什麽意思,不知為何心情卻跟着沉重起來。二人間的氣氛變得特別壓抑。

何風說了這幾句話沒有回頭,疾疾向着道修那邊走去,好像在逃避什麽,将紅箋一個人扔在了河邊。

這會兒井小芸不知打着什麽主意,被舅舅呵斥之後突然偃旗息鼓不再找程情情的麻煩,只管陪在井老頭身邊。

程情情特意撩撥幾句,井小芸也不惱,似笑非笑地望她一眼,便轉去做別的事情。

她越是這樣,程情情越是心裏發毛,緊緊挨着叔叔程田,生怕一不小心着了死矮子的道。

赫連永沒空為兩個魔女操心,他盯着何風看了一陣,剛剛把心放回了肚子裏,這邊便遇上了難題。

因為他是元嬰,顯露的實力又強,一衆道修隐隐将他視為了領頭的人。季有雲率心腹追來,他去了半晌,提回了任琛的頭顱,雖然同去的還有他人,大夥兒自動将井小芸、盧雁長無視了,功勞都記在他的身上。

人無頭不走,鳥無頭不飛,此時叫道修們推舉頭領,赫連永必定是衆望所歸,故而有了麻煩也是先來找他。

道修中一個火靈根老者受傷本是極重,加之這短短時間大喜大憂,突然之間發作起來,全身發灰,陷入了昏迷。

另外兩個傷者雖沒他這麽危險,也是痛苦不堪,衆人都知道三人這傷的由來,自然同仇敵忾,希望能把人救回來。

但此時道修們剛剛重獲自由,身上別說靈藥,連個乾坤袋都沒有,盧雁長将自仙霞宗搶回來的丹藥全部貢獻出來,只堪堪吊住了老者的一口氣,若要救活他,就需要馬上送去修士聚居的地方尋醫求藥。

花費是小事,盧雁長有的是靈石,衆人擔心的是留下痕跡,招來季有雲。

可就這麽着不管同伴死活,同一旁看熱鬧的幾個魔修行事又有什麽區別。

赫連永有些遲疑,大家認識不久,心還未聚到一起,這個舍棄的決定并不那麽好下。

一個聲音插了進來:“你準備怎麽辦?”正是從河畔返回的何風。

赫連永如何不知道他可以制造機會叫旁人來做這個惡人,但他不屑于如此,何風來問,直截了當便道:“若是大夥兒都沒有辦法救得了他,就只能以大局為重了。”

何風笑了笑:“看在你一點也不虛僞的份上,這個人我來試着救一救吧。只是,你相信我嗎?”

他這句話叫赫連永有些愣神,相信他嗎,他指的好像不僅是這一條就要被放棄的人命。

何風不等他回答,已經上前去,叫圍在老者身邊的道修們散開。

他在衆人複雜的目光中取出一顆赤紅色的丹藥,給那老者喂了下去。

程情情遠遠看着這一幕,忍不住嘲笑衆人:“哎呀,魔修的藥也敢吃了,我當多麽有骨氣,還等着看寧死不辱呢,真失望。”

叫她一說,道修們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但何風此時已将那老者扶坐起來,手按住他頭頂,顯是正以真元助那老者化開丹藥,理順他錯亂的神識,衆人只得都憋着這口氣,不敢打擾。

程田不由地瞪了侄女一眼,眼下是何先生出手救人,他們在一旁看着就是,再說有程情情什麽事,她何必定把人都得罪幹淨了才舒服?

第 135 章 單挑館長

那李翺運用八倍鏡,三級頭,超級狙擊槍,将那兩個剛剛露頭,還未明白過來怎麽回事的蘇亞、唐尋路,直接斃命。

“什麽,這怎麽可能呢?”

見到李翺如今的槍法如此之準,那蘇亞、唐尋路心中萬萬不解。

而這時那唐尋路則立即沖李翺問道:“李翺你肯定是買了什麽外挂,是不是?要不然你絕對不會這麽厲害的”

“呵呵噠,我說二位啊,這個吃雞外挂我雖然不會用,但是我也聽說過,那可是非常之貴的,我李翺身無分無,怎麽可能會買得起吃雞快挂呢?”

“這個嗎?”

聽到了李翺的話後,唐尋路也只能是點了點頭。

因為他也深知李翺平時可是非常節省的,怎麽可能為了虐他們兩個,就去買那吃雞外挂呢?

于是蘇亞、唐尋路便決定再跟李翺對戰一番,他們就不相信,李翺這種游戲黑洞,居然可以開局就将他們在擊敗。

可這時就在李翺、蘇亞、唐尋路三人打的不亦樂乎之時,幾名不速之客立即來到了李翺身後,一把便将李翺頭上的耳機拽了下來。

“什麽?你們要幹什麽?”

這是那李翺正在玩游戲玩的起勁,忽然被這人拽下了耳機,當即心中大怒,立即便朝身後幾人厲喝了起來。

而這時那唐尋路和蘇亞二人一見不好,也立即站到了李翺身旁,沖對面的幾名男子說道:“你們這些王八蛋到底是什麽人,居然敢在我們面前嚣張跋扈”

“呵呵噠,我告訴你唐尋路,不要以為你們家有錢,就可以在我面前嚣張跋扈,我告訴你,我們這些人就是不服你,而且我也要讓你為你先前做的事付出代價”

“什麽?我做錯了什麽事呢?”

那唐尋路聽後大為不解。

“呵呵,我不是說你,而是說李翺”

這人說着一把拽着聊李翺,要将他拽到網吧外面。

而這時李翺因為也不想在這網吧裏面惹起事端,所以便立即掙脫了這人的束縛,然後沖着這人說道:“我告訴你我自己會走,不要在我面前拉拉扯扯,說吧你讓帶我去哪裏?單挑,群毆,我李翺都奉陪”

李翺說着立即推開此人,直接大搖大擺的往外走去。

而這時那人見到李翺這般嚣張跋扈,立即冷冷的笑了一下,随即便也起身走到了網吧外面,然後沖李翺開口罵道:“我告訴你李翺,現在我就讓你為你先前的嚣張跋扈,付出代價”

“呵呵噠,我李翺嚣張跋扈多了,我都不知道你說的哪一件事,怎麽,難不成你先前也跟我比賽過足球,被我羞辱了一頓?然後現在又想在我面前欺負我?找回面子嗎?”

“哈哈哈”

李翺此話一出,那蘇亞、唐尋路立即狂聲大笑了起來。

“是啊,難道你這個人就是一個正兒八經的狗雜碎,要在我們李翺面前嚣張跋扈嗎?我告訴你,這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你如果敢在我們,李翺面前嚣張跋扈的話,我們這些人就絕對不會饒恕你”

“呵呵噠,你們這些人饒不饒恕我,我根本就不在乎,我現在就在問你一遍,李翺,先前你在上一場比賽的時候,是不是用足球踢向了場邊的觀衆?”

“不錯,我就是踢向了場面的觀衆,怎麽樣?”

“什麽?你這個王八蛋,狗雜碎,居然犯了如此嚴重的錯誤,還敢在我面前嚣張跋扈,我現在就要對付你”

這人說着立即脫去上衣,露出了自己吶壯碩的身材,還有兩條花臂。

“呵呵噠,要打架就打架,不要脫上衣,難道你不知道如今在公共場合裸露上身,是犯法的行為嗎?”

“少給我廢話,我告訴你李翺,先前你用腳踢中的那個人乃我的朋友,你将我的朋友踢成了鼻青臉腫,所以說我陳太丸一定要将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什麽?你叫什麽名字?”

那李翺聽到這人的名字之後,頓感好笑。

“我再告訴你一遍,我叫陳太丸,我乃是泰拳館的館長,人送外號陳館長,我也是一個網絡紅人,以前根本沒有人敢在我面前嚣張跋扈,李翺這個小雜毛,你可是第一個人”

“哦,我記得你”

此時李翺立即沖這個自稱陳館長的花臂男子笑了起來。

“網友都戲稱你為,打死都不敢來大陸,對不對?”

“少給我廢話,你敢羞辱我?現在我就要将你打得鼻青臉腫”

而這時那自稱陳館長這人剛要動手,李翺随即呵斥了他。

“怎麽樣李翺,難不成你怕我了嗎?如果你怕我的話,就馬上對我磕頭求饒,我或許還能留你一個全屍”

“呵呵噠,我告訴你陳館長,我看你這個樣子五大三粗,但是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而且你還大喊大叫的想要将我擊殺,我再告訴你一遍,像你這種人越是大叫,就越顯得你沒有膽子”

“什麽?你敢說我沒有膽量?”

“不錯,我就是說你沒有膽量,而且我也在告訴你,我李翺先前雖然是用球踢向了場邊的觀衆,但那也是因為那場邊的觀衆,對我人身攻擊,而且還侮辱了我的家人,我告訴你,你們說我李翺什麽都可以,我李翺都不願意跟你們計較,但是你們敢侮辱我的家人,我李翺就要給你們拼命,而且先前不要說你朋友被我踢得鼻青臉腫,即便是你朋友被我踢的七竅流血,奄奄一息,我李翺也是絲毫不懼的,而且你先前不是說你是正兒八經的泰拳館館長嗎?好,我李翺就跟你比試泰拳,我就要看看你這個泰拳館的館長,到底有什麽出奇之處”

那李翺說完後,未等這陳館長還嘴,便再度沖他罵道:“陳館長,現在你馬上将我帶到你那拳管之內,我要和你在那擂臺上正兒八經的對戰一番,我要讓你知道,我李翺可不是好惹的”

“什麽?你要跟我到我的場地對決?”

“不錯!”

“哈哈哈”

聽到了李翺的要求後,陳館長等人立即狂笑了起來。

“我告訴李翺,如今我在街頭打你,也算是給了你一點面子,或許我不會出錢出重手将你打死,可是你要知道,你到了我的場地,那就要按照我的規則,而且我一個不小心,便會肘擊,或者一個飛踢,說不定便可以将你打的大小便失禁,你不怕嗎?”

“呵呵噠,我李翺什麽都不怕,就是不怕跟你對決,而且你将我打的大小便失禁,我就拉你一嘴,行了,你也不要跟我廢話了,有你這廢話的功夫,還不如馬上将我帶到你的泰拳館,我就非要見識一下你的泰拳館到底有何過人之處”

“好啊李翺小雜毛,這可是你自己找死的,就不要怪我欺負你了”

這人說着那即便将李翺帶到街邊拐彎兒的一座泰拳館之內。

而這些那蘇亞、唐尋路還并不知道李翺如今的打算,于是便趕忙來到李翺身旁,沖其說道:“李翺啊,你可從來沒有練過泰拳啊,而且我聽說這個陳館長還是非常厲害的,他用任何部位都可以傷你,你千萬不要和他對決啊,說不定一個不防,你就會被他打成重傷的”

“二位,你們不用擔心,我李翺有幾斤幾兩,我自己一清二楚,即然我怕敢和這個陳館長對決,我就不怕他,我非要用我一己之力,将這個陳館長打的鼻青臉腫”

這李翺一邊說着,一邊進入了在泰拳館之內。

第 133 章 小孩子的戰争!敢打賭嗎!

第133章 小孩子的戰争!敢打賭嗎!

這話說得泉寶都臉紅了,“怎麽能說當槍使呢,本寶寶是好孩子!”

“好孩子才不能撒謊哦。”鄒靈靠着門笑了笑,把話帶回正題:“讓我幫你試探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得要好處,之前在山上你賣給我的糕點,再給我多弄兩份,或者其他好吃的也行!否則我老太婆這腰啊,好不了,也懶得去。”

“兩份好多哦!一份可不可以!”泉寶心疼壞了,她随身空間裏的一份糕點,至少有半斤呢,想讓壞蛋奶奶幫忙辦點事,也太貴了吧!

鄒靈晃了晃手指,“概不講價。”

想她在現代的時候,出場費少說得一個億起步,如今只要兩份糕點,小奶娃倒好,嫌貴了,真當她這個金牌殺手是來做慈善的

泉寶肉疼的重重點頭,“好吧!兩份就兩份!不過之前那種糕點沒有了,得換另一種,至于是哪一種,等你把事情辦好了,再來家裏找我拿吧!

我懷疑撺掇蘇帥男的人是祝嬸嬸,但沒有證據,奶奶,我希望你找到證據,然後把她的所作所為告訴村裏人,不能讓祝嬸嬸再做攪屎棍了!”

“證據,讓她自己承認不就好了。”鄒靈看了一眼自己幹枯的拳頭,雖然年紀大了骨質疏松,但揍人還是蠻有力氣的。

就拿家裏那兩個不孝子蘇銀蘇玉來說,現在天天都被她揍呢!區區祝氏,更是不在話下了。

泉寶不管鄒靈用什麽辦法,總之,讓祝氏老實承認,有沒有撺掇蘇帥男就好,至于蘇帥男那邊還要不要問,等有機會再說吧!

“那咱們就這樣說好了,你幫我辦事,我給你兩份糕點,不能反悔哦!等事成之後,咱們在山上碰面,現在我要去河邊摸小魚小蝦啦!”泉寶沖着鄒靈揮揮手,又補充了一句,“和二丫姐姐她們一塊去的,不用擔心我!”

她為什麽會覺得鄒靈擔心自己呢或許是因為,這個兇神惡煞的壞奶奶身體裏,換了個戰神奶奶的靈魂吧

鄒靈擡頭看了看天,陰沉沉的,指不定還要下雨,便叮囑道:“泉寶,不要下水,聽到沒有萬一掉下去,二丫她們也是小孩子,救不了你的!”

“我可以自救。”泉寶眨眨眼。

鄒靈:“那也不成!如果你不答應,我只好去找你阿娘,讓你阿娘管教你!”

“好吧好吧,我不下水就是了,在河邊看着二丫姐姐她們撈魚蝦,到時候讓她們分一些給我就是了。”

泉寶嘆氣,還好二丫姐姐她們水性很好,而且也都六七歲了,算是靠譜的大姐姐,在她的指揮下,應該能抓很多小魚小蝦吧

鄒靈見泉寶答應了自己的要求,才扶着老腰坐下,目送小奶娃蹦蹦跳跳的離開家中。

她又看了一眼手裏的藥包,沒由來的笑了笑,想她鄒靈前世殺生無數,惡貫滿盈,這輩子居然有一個如此貼心的小孫女了

呵!

連蘇銀蘇玉、容氏茍氏那些個低頭不見擡頭見,成日住在一塊的兒女,都沒注意到她閃了腰的事情。

天不亮就鬧着要回娘家避強盜。

泉寶一個三歲半的孩子卻注意到了,還給她送藥過來。

真是個好孩子啊!

她老太婆不寵泉寶,難道寵那一屋子白眼狼嗎

等腰好了,就上山打獵賺錢,給小孫女買糖葫蘆吃,一步步将自己和大房惡劣的關系扭轉回來。

鄒靈這般下定決心道。

泉寶和二丫會合之後,二丫才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

“我還以為你進去之後就出不來了,連我阿娘都說你奶奶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壞老太太呢,沒想到你還全須全尾的,泉寶,你可真厲害!”二丫說。

泉寶覺得既然老太太已經換了個芯子,那就不該承受之前的罵名了,于是替鄒靈說話道:

“其實老太太也有好的一面,只是咱們大家都發現不了而已,以後你們會知道她是個什麽樣的人,用不着我多說,二丫姐姐,咱們都是好孩子,好孩子不能在背後說長輩的壞話喲!”

“好吧,那咱們去抓魚!”二丫也不想說長輩的事情,拉着泉寶的手往河邊走。

誰知道河邊早已經聚滿了人,除了蘇大牛蘇鐵柱之外,還有好多個小男孩,全都是小孩子聯盟的成員,而她們女孩子聯盟的人,都被蘇大牛攔在最外面了。

泉寶一見小姐妹們被攔住,立刻就上前問道:“大牛鍋鍋,你為什麽攔着,不讓三丫姐姐她們下水摸魚”

蘇大牛非常傲氣道:“這裏是我們小孩子聯盟先來的,你們要撈魚蝦,那就去下游啊!”

二丫哇了一聲,憤怒道:“蘇大牛,你要不要這麽壞啊,你們在上游撈魚蝦,把我們趕去下游,哪裏還會有魚蝦落到咱們手裏以前可沒有這個規矩,河裏的魚蝦,都是想撈就撈的!”

“以前你們還是小孩子聯盟的人,自然沒這些規矩,但從今天開始,我說的話就是規矩!這裏,是我們小孩子聯盟的地盤,待會我們小孩子聯盟的人要輪流下河撈魚,你們女孩子想撈魚的話……”

蘇大牛不屑的指了指下游方向,“就去下游!總之,這兒是我們的地盤!如果你們敢在這裏撈魚,見一次打一次!”

“嗚嗚嗚!蘇大牛,蘇鐵柱!你們欺負人!”二丫是個心思脆弱的小女孩,被小孩子聯盟這樣排擠,一下就哭了出來。

其他女孩子聯盟的成員有些踟蹰,紛紛想着要不要暫時退出泉寶的陣營,反正強盜都已經退去了。

有這樣想法的人不止一個,祝氏家的蘇采環咳嗽了一聲,站出來說道:“大牛,要不我還是加入你們小孩子聯盟吧,現在看來,你們小孩子聯盟的實力,确實比我們女孩子聯盟要強上很多!”

“我也這樣覺得,大牛,之前是我們錯了,可以讓我們重新加入小孩子聯盟嗎”

蘇大牛蘇鐵柱對視一眼,前者得意的朝泉寶望了一眼,“我說什麽來着,小孩子聯盟是最強的!哼,你們女孩子,注定只能依靠男孩子生活!蘇采環,我同意讓你們重新加入小孩子聯盟,只要你們聽話,待會撈到的魚蝦,我們也可以分你一些!”

“真的嗎太好啦!”

蘇采環今年才八歲,可那臉上已經有祝氏的風範了,她一想到自己可以坐在河邊等着分魚蝦,就樂不思蜀。

其他小姑娘見狀,也紛紛倒戈過去,一時間泉寶組織起來的女孩子聯盟,竟只剩下六個人了。

二丫急壞了:“泉寶,這可咋辦啊!又讓蘇大牛這個壞蛋得逞了!咱們女孩子聯盟沒有人了!”

“二丫姐姐,你別急,我會有辦法的!”泉寶擡頭看向蘇大牛,“大牛鍋鍋,強盜襲村的時候,我們女孩子聯盟和你們小孩子聯盟并沒有分出勝負,你敢再跟我打一次賭、分出兩個聯盟之間的勝負嗎!”

“怕你不成”小孩子聯盟的人數又回來了,蘇大牛氣勢洶洶,根本不把泉寶放在眼裏,自然不懼打賭。

他叉着腰哼哼道:“你說吧,賭什麽!”

泉寶指着河面:“就賭撈魚!誰撈的魚蝦多,誰就贏!輸的一方要認老大!”

認老大

衆人心裏面狠狠一跳,蘇大牛要是輸了,要認泉寶一個三歲半的小女孩做老大,這,這簡直是恥辱啊!

蘇大牛壓根就不認為自己會輸,“好!就這麽定了!不過還是老規矩,你得去下游撈魚,因為上游是我們小孩子聯盟的地盤!”

二丫怒喝:“你這分明是欺負人!!下游壓根就沒魚蝦!”

泉寶拉住二丫,點頭應下了,“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