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章 穿透

第一百三十八章 穿透

得到了林炎肯定的回答,牧天這才滿意,他對着林炎冷冷道:“你若是敢不去,到時候我一定殺了你,誰也攔不了我。”

林炎點了點頭淡淡道:“放心,我會去,而且我還會活着回來。”

他的目光森然,牧天,宮平,遲早有一天我會将你們牢牢踩在腳下。

牧天臉上盡是嘲笑之色,他冷哼一聲随着宮平兩人一起離開了藏經閣附近。

随着牧天宮平兩人離去,博易儒也是對着龍老點了點頭也消失在天際,風無忌不屑的看了一眼林炎,而吳天則是用無比仇恨的眼神看着林炎,閃爍着無盡的殺意。

等到所有人都離去,符生才苦笑着走上前來看着林炎道:“你小子真是個惹禍精,內門上上下下的厲害人物你得罪了個遍!”

林炎臉上卻是無比堅毅的神色:“該殺的就要殺,後面有人又怎麽樣,如果連這都做不到,修煉做什麽,還不如安安穩穩做一個普通人。”

符生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修煉一途本就是逆天而為,如同林炎所說,有什麽好忌憚的。

林炎看着他問道:“可以告訴我一些黃昏之漠的情況嗎?”

提起黃昏之漠,符生的臉上盡是忌憚,但是想到林炎已經選擇了這條路,他只好嘆息一聲緩緩道來。

“黃昏之漠如同起名字一般,就像是靈修的黃昏,裏面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強大的修士,若是不小心遇到強大的靈沙暴,就是靈王境界的強者也無法幸存下來!”

靈王!那可是一個噴嚏就可以讓自己身死的存在,在裏面都活不下來,我的天!

林炎不禁苦着臉問道:“你開玩笑的吧?”

符生苦笑:“我也希望我是開玩笑的,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靈沙暴雖然兇險,但是無比少見,你小子應該沒有那麽命好遇到。”

林炎點了點頭,若真是那麽恐怖,它也不會成為試煉之地。

“而裏面真正危險的是,身為靈修,根本沒有辦法補充靈力,因為黃昏之漠是一塊靈力魔力同時駁雜存在的地方,你想想,不要說是你,就算是靈王強者沒有了靈力又有什麽能耐。”

“而黃昏之漠無論是出口還是入口一年只開放一次,無論是什麽境界的強者恐怕丹田之內的靈力都是不夠用的吧。”符生繼續緩緩說道。

龍老在一旁也是嘆息的點了點頭,黃昏之漠危險便是危險在這裏。

他這樣說,林炎卻陡然眼前一亮。

符生嘆息着說道:“我一再提醒你不要去黃昏之漠,你這樣不是順了牧天的意嗎?”

林炎的嘴角盡是笑意:“真的是順了牧天的意嗎?”

靈力與魔力共存的神奇地方,裏面有着無數的機遇,想到這裏,他不由興奮的舔了舔舌頭。

符生看着林炎一臉興奮的神色懷疑他是不是被自己說的吓瘋了,于是趕忙說道:“林炎,萬一不行你就離開天靈宗走的遠遠的,黃昏之漠根本就不是人類能去的地方!”

陡然,林炎轉過身在符生的耳前低語了幾句,符生的眼睛越睜越大……

雖然黃昏之漠似乎很适合他,但是林炎相信能進入裏面的都會有自己的底牌,所以他也不敢掉以輕心。

告別符生龍老兩人之後,他匆匆趕忙自己的洞府,為了一個月後的黃昏之漠一行,他必須提前做好足夠的準備。

回到自己的洞府,林炎将閃電豹的魔核拿了出來,看着這黑的發亮而在其中更是看起來有幾道迷幻般的閃電,他不由欣喜萬分,他記得有一道靈符的就是必須用同時擁有雷暗兩系魔獸的魔核才能制成,威力奇大。

其名為雷暴符!

他小心的将閃電豹的魔核碾碎,然後取出上次剩下的符紙,手提毛筆,将一切都準備就緒,林炎調整自己的狀态,準備再次制造靈符。

有了之前制造靈破符與金剛符的經驗,這一次制造雷暴符開始的時候比之前輕松了許多。

但是讓林炎疑惑不已的事情再次出現了,與上次制造靈破符一樣,當他畫到接近完成的時候,每次都會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影響導致他毛筆偏向另一個方向。

而與此同時,他的腦海中再次出現一個個誇張的畫面。

一個紫袍男子,手持大劍揮手間便是一道水桶粗細的電光閃過直接貫徹了不遠處的一座山峰,瞬間那巨大的山峰中央直接開了一個大洞,大洞周圍的無論什麽草木均是在這一瞬間變成漆黑的焦炭。

第 142 章 女兒國

孫悟空使用“火眼金睛”探查了一番城池,看着唐僧三人詢問的眼神,孫悟空點了點頭。表示此地沒有妖怪。

得知此地沒有妖怪後。唐僧明顯的松了一口氣。豬悟能緊繃的神經也是一松,在孫悟空說道河水不對勁時,自己就加強了了防備。以免有妖怪蹦出來。

清澈的河能清晰的看到衆人的倒影,感覺它不像是河水。更像是一面鏡子。

孫悟空剛想仔細探查一番。那三個女人相互使了一個眼色,其中一個拉回了已經将頭徹底探出去一探究竟的孫悟空。說:“這位公子,請不要這樣,你這樣就壞了規矩了!”雙胸緊貼着孫悟空**的臂膀。聲音發嗲。

那兩個來女兒國放縱的男子已經口水都流出來了;唐僧只是眼皮跳了跳。可能也是一時間無法接受這樣的聲音;豬悟能無動于衷,在他心裏已經有了一個人了。

至于小白龍,卻也是一臉的癡漢像。唐僧恨鐵不成鋼的照小白龍腦袋上拍了一巴掌。說:“你是出家人,怎麽能動凡心?”

兩名男子發現了自己的失态。恢複了正常,相視一笑。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迫不及待的神情。

小白龍不甘示弱,立馬揭出了唐僧的老底。反駁道:“師傅,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要娶媳婦,你要還俗的!怎麽了?現在不敢承認了嗎?”

唐僧瞬間血壓迅速往上飙。那兩個男子和三個女人都笑了。唐僧有些尴尬,說道:“額這是個玩笑,玩笑!玩笑你懂嗎?”

看着小白龍略顯調戲的笑容,他改變了政策,從好言相勸換成了威脅。

小白龍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笑着說:“師傅,出家人不能打诳語的!”

“額”唐僧微微愣神,随後,吼道:“!我禪杖呢?禪杖呢!悟能,去找我的禪杖。”

看着驚慌失措,惱羞成怒的唐僧,衆人都笑了。孫悟空将胳膊抽了出來,面無表情的說:“你的套路太老了,我不看就是了,又沒什麽大不了的。”說完,向船艙中走去。

路過女人的時候,孫悟空清楚的感受到她松了一口氣,便料定這條河肯定不對勁,一定要找機會看看。

……“來!大家都累了吧,我這裏有一些自己種的茶水,大家來嘗嘗。”一個女人端着幾個茶杯,從船艙的另一邊走了出來。

孫悟空坐在船艙的這頭,看着端茶的女人冷笑連連,終于開始了嗎!唐僧小白龍豬悟能三人也是如此,經歷了多少事端,這麽點伎倆要是都時不破的話,那可就真是白混了。

倒是那兩個男子一臉的興奮,這可是“女兒國”的土特産啊!必須得嘗嘗看啊!

待那個女人走近後,兩人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去接茶水,慢慢的品嘗起來。女人也沒有露出一絲的不滿,更多是是詭計得逞後的笑容。

輪到豬悟能,豬悟能想了想,最終還是接起了茶杯,接着是小白龍,再然後是唐僧。最後是孫悟空。

“喂!”孫悟空叫住準備離開的端茶女人,說:“這裏面該不會有毒吧!”三個女人同時臉色大變,随即立馬回複了正常,端茶女人說道:“怎麽可能呢!這位公子,你們是我們‘女兒國’的貴客,我們款待你們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會加害你們呢!”

那兩個男子冷哼一聲,說道:“身在福中不知福,怎麽可能會有毒呢?”說完将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孫悟空搖搖頭,走到唐僧三人身邊,佯裝将杯子裏的茶水一飲而盡,卻沒有咽下去,轉身在看望風景時将口中的茶水吐出去。唐僧師徒皆是如此。

唐僧還裝模作樣的誇贊道:“好茶!還真是好茶,不愧是出自女兒國之手。貧僧佩服。”孫悟空三人比劃自己的茶杯,以示自己已經說完,并且說道:“好茶,貧僧在此多謝了!”

那兩個男子道過謝之後,女人端着空茶杯離開了船的這頭,船只行駛的速度比以前快多了。

“呵!果然還是因為‘水’的事!這條河水,絕對不對勁。”孫悟空低聲對唐僧說道。

“一切都是一步一個腳印,不要太着急了。到了之後,我們就先去尋找火靈芝的下路。”唐僧說道。

孫悟空三人齊聲回答:“我們知道的,師傅。”看着那越來越近的國度,幾人的心裏,十分的複雜,希望在這裏可以找到醫治沙悟淨的藥引和湯劑。

船只靠岸,女人通知還得在步行一段路程才可以到達“女兒國”。兩名男子已經迫不及待的往女兒國走去,将唐僧他們涼到了原地。

唐僧問道:“施主,我們步行去女兒國,你們去哪裏?”

“我們?當然是去數錢了!”三個女人嬌笑一聲,架船離開了河岸。沿着河岸向南方駛去。

看着她們一步步的走遠,孫悟空說道:“師傅,我們現在?”

“進城,詢問各個藥店火靈芝的下落。動作必需快點,否則我怕老沙他熬不下去。”唐僧一邊說話一邊将沙僧擡起,小白龍上前幫忙,兩人将沙悟淨擡了起來,沿着道路的方向,快步走了起來。

孫悟空眺着行李擔,豬悟能提着唐僧的禪杖,前後并排而行。

道路的兩邊不是枝繁葉茂的樹林,而是高聳的崖壁,進國家的路只有這麽一條,怪不得與世隔絕。

走了我大半個時辰,還是沒有見到同行的那兩個男子。小白龍不由的問道:“你們說,他倆至于嗎?跑的跟飛起似的。”

孫悟空說道:“我不懂我這些。”

豬悟能說道:“我心裏有人了。”

唐僧不滿的說道:“我是出家人,不打诳語,不破色戒的出家人。”

孫悟空和豬悟能厚顏無恥的笑了一下,小白龍尴尬的說道:“那是玩笑,玩笑。”

唐僧冷哼一聲不在吭氣,沒多久,聽到了前面有人們嘈雜的聲音,大多的都是女人的聲音,幾人對視一眼,豬悟能提着禪杖,率先跑向前方。

轉過拐角,映入眼前的是座城門城門上方的牌冕上刻着“女兒國”三個字。豬悟能啞然失色,“在河上看到的是城牆,不應該是這麽個門啊!也太寒酸了吧!”

可是嘈雜的聲音從門的那邊傳到這邊來,證明着豬悟能沒有找錯,這裏就是女兒國的入口。唐僧吐了口唾沫,道聲:“垃圾!”轉身找唐僧他們去了。

第 135 章 仙府守護獸

天山又迎來新的一天,人們早早就聚集在天池四周,雖然論道大會在劉辛眼中有些沉悶,但是在其他修真者看來,卻是一個最好的學習機會,昨天在表演的時候,幾位突出的鑄造大師,都被一些大派拉攏過去。

在崆峒的駐地上,還不見劉辛的蹤影,冷丹子臭着臉道:“這家夥,把我們扔在這,自己卻不知跑到什麽地方逍遙快活。”

“師傅肯定是被什麽事纏住,脫不開身,我們先去參加大會,李穎和乘風還要煉丹呢。”高大壯知道師傅對他們這幾個弟子最是負責,絕不會臨陣脫逃,把他們幾個扔下不管,他心裏隐隐有些擔憂:師傅不會是遇到什麽危險吧?

“煉個屁,沒有材料,拿什麽煉丹!這家夥,準是拿着我們丹霞派的寶鼎溜之大吉。”冷丹子顯然對劉辛沒有多大信心。

李長庚眨着一雙小眼睛說道:“冷老弟,別一棒子把人打死,我看劉老弟人就不錯。”

“那當然,幫你把實力提高到分神期,你當然要幫腔說好話!”冷丹子的脾氣還真夠臭。

鐘良也不由跟他瞪起眼睛:“別說便宜話,你妹妹不是也得了一塊紫金凝香木煉制的護身法寶。”

大眼睛一看內戰要爆發,連忙向平臺那邊一指:“別吵,你們看,今天的大會又開始了!”

幾個人這才一齊住口,向天池中央望去,只見評議團已經登臺,裏面還是不見蜀山白眉的身影,天機子率先發言:“今天繼續進行百家争鳴,昨天是制器,按照歷年的順序,今天是要進行煉丹方面的表演,請有這方面一技之長的道友登臺獻藝。”

話音落下,五六條人影禦劍而來,紛紛登上平臺,在各派之中,也有喜好煉丹之士。雖然不走丹修的路子,但是普通的丹藥,還是可以煉制。一般都集中在幾個大派,畢竟煉丹是個很燒錢的營生,小門小戶的,根本承受不起。

衆人紛紛取出鼎爐,準備開工,卻聽綠袍老祖忽然站出來,陰陽怪氣地說道:“煉丹的速度一定要快,別像昨天那個小子,忙活半天,連材料還沒融化,要是那樣,老祖我還叫他免費坐飛機!”修整半宿,綠袍已經完全複原,而且因為吞食了兩個元神,實力又提高一籌,所以現在就像吃了興奮劑似的,見誰想揍誰。

幾位煉丹師聽了,立刻有兩個将丹爐一收,直接卷鋪蓋走人,平臺上最後只剩下三位煉丹師。

天機子不由皺皺眉頭,他發現,自從這個綠袍老祖出現之後,自己皺眉的次數明顯增多。看到太過冷場,天機子又詢問一句:“諸位道友,還有想煉丹的沒有。”

“當然有,我們崆峒最拿手的就是煉丹,怎麽能不參加。”空中傳來一個略微有些懶散的聲音,随後,劉辛就落在一座平臺上,向四下打了一個稽首。

四面的修真者立刻議論起來,劉辛煉制黃庭丹的消息,已經在他們中傳開。現在看到正主出場,眼中都現出熱切的光芒。

劉辛向崆峒駐地方向招招手:“諸位,先教我的兩位弟子獻醜。”

崆峒衆人早就看到劉辛,頓時歡呼雀躍,莊夢蝶瞟了冷丹子一眼:“怎麽樣,關鍵時刻,我師傅就該出場,哪像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哼。”

冷丹子也不和她計較,向李穎和包乘風說道:“不必緊張,記好昨天練習時候的要領,這麽些人盯着呢,別給我丢臉。”俨然以師傅自居。

李穎和包乘風一起向他拱手,兩個人也都知道,冷丹子面冷心熱,昨天指導兩人煉丹,一直到半夜才罷手。

不過,問題很快就出現了,李穎和包乘風還不能駕馭飛劍,連登臺都是問題。如果出場還叫別人幫着帶過去,未免面上不好看。劉辛一看兩個徒弟沒有行動,這才明白過來,暗暗埋怨自己來的匆忙,考慮不周。

原來,破陣眼這件事并沒有劉辛想像的那麽難,山河社稷圖裏都是幻象,太陽當然也不例外,當你認為它是真的,那它就是個溫度極高的大火球;當你看破幻象,也許就是挂在天上的燒餅。

所以,劉辛全力運轉混沌心經,将體內的洪荒之力一股腦輸入太陽之後。天空白光閃耀,叫人睜不開眼睛,随後,劉辛就重新回到原來的那座大殿。不過,此刻劉辛體內的力量全部耗盡,只好一屁股坐在白玉鋪砌的地上。洪荒之力太過強悍,劉辛現在還無法控制。

這時候,空中飄飄蕩蕩,落下一副卷軸,劉辛知道是山河社稷圖,連忙接在手中,塞進乾坤戒,萬一無當聖母出來之後不認賬,豈不麻煩。

無當聖母驚喜地打量一下周圍的環境,知道已經脫困,于是向劉辛說道:“山河社稷圖使用的時候,只要展開就可以,你既然是我巫族的傳人,将來複興我族,任重而道遠,一定要好自為之。”說完,身子漸漸變淡,消失不見。

就在這一刻,小北極的綠洲上傳來幾聲長笑:“又出來一個,當日之因,結出今日之果,變數橫生,天機變幻,巫族的命運已經發生轉變,天不亡我,天不亡我……”

“一個個怎麽都這樣,出來就跑路,共工是這樣,這個無當聖母也如此急躁,巫族怎麽個個都是急驚風。也是,困了幾千年,能不急嗎。”劉辛心中暗暗警告自己:以後要小心點,最好不要暴露巫族的身份,總共就遇見兩個巫族,都被困了幾千年,我可千萬不要當第三者。

至于能不能複興巫族,根本就不在劉辛的考慮之內:那個目标太遠大,遠大到虛無缥缈的程度,我還是暫時先複興崆峒再說。不對呀,崆峒是廣成先師所創,好像和巫族是唱反調的。

劉辛一邊想,一邊站起身,慢慢在大殿裏溜達,尋找寶貝。可是令他失望的是,大殿裏面除了一把玉石雕刻的大椅子之外,剩下的都是不動産。就是那把椅子,少說也有十噸八噸的,能不能拿動先別說,乾坤戒裏估計是裝不下。

遺憾地轉出大殿,劉辛看到兩側還有不少偏殿,也決定進去瞧瞧。剛要邁步,猛然聽到吼聲如雷,兩股強橫的氣息分別從左右傳來。定睛一看,只見原來那兩只石雕的猛獸忽然站立起來。那只狻猊一抖脖頸上的鬃毛,兩眼放出金光,巨口一張,就向劉辛撲來。

劉辛連忙飛身而起,狻猊裹挾一股勁風,從他的腳下掠過。劉辛剛剛松一口,忽然後背惡風不善,這才想起還有那只長翅膀的貔貅。于是連忙向旁邊閃去,貔貅的利角險險從他的身旁穿過,那件防禦力不錯的金蛟霞衣竟然被挑開一個長長的口子。

穩住身形,劉辛不由大怒,一朵墨蓮發出,直奔再度撲上來的貔貅。那貔貅眼中竟然現出不屑的神色,身上白光閃爍,巨口一張,比原來擴大幾倍,竟将墨蓮吞進肚裏。

“這家夥還真是貪吃,傳說貔貅胃口極好,光吃不拉,看來是真的。我給你來個大家夥,看你能不能吃。”劉辛猛然祭起翻天印,變成一丈見方大小,向貔貅砸去。現在,劉辛對翻天印的使用已經随心所欲,變幻自如,翻天印體積越大,威力越大,但是速度相對幾較慢;而體積縮小之後,速度卻加快不少。

貔貅似乎也知道翻天印的厲害,身體化作一道白光,瞬間消失不見。劉辛正要收回翻天印,卻見那只狻猊也騰空而起,四蹄被一團白霧托舉,張口向自己撲來。

劉辛心頭火起:連兩只畜生也收拾不了,豈不叫人笑掉大牙,于是取出五火七禽扇,向狻猊一扇揮出。其實,這也怪不得劉辛,兩只猛獸都是龍種,實力強悍,要不是仗着法寶的威力,劉辛恐怕早就被它們追得滿天飛。

看到三只鳥翅扇起漫天大火,向自己飛來,狻猊也只好暫避鋒芒,腳下的白霧一陣抖動,就遠遠地飄蕩出去。

劉辛也漸漸看出一些門道,這兩只畜生動作迅猛,往來飄忽,速度和力量并重,實在是不好對付。既然它們都是龍種,何不把十三公主叫出來,她是真龍,多少都有點親戚。

看到兩只猛獸都在遠處逡巡,顯然也忌憚劉辛手中的法寶,不敢貿然進攻,劉辛這才召喚出敖碧。十三公主一出來,看到遠處的兩只巨獸,立刻驚得花容失色:“快把我送回去,龍魄對它們來說,是最好的補品,要是吃了,就可以脫胎換骨,轉化人形。”

劉辛一看狻猊和貔貅明顯開始興奮,化作兩道虛影,不顧一切地撲來,于是連忙将十三公主送入乾坤戒,取出山河社稷圖,雙手一展,準備開啓。

兩道虛影忽然戛然而止,在空中穩住身形,劉辛看出,它們眼中的殺氣更濃,但是顯然知曉山河社稷圖的厲害,不敢跨越雷池一步。

莫非,這兩個畜生是守護山河社稷圖的神獸,所以才跟我死磕?一個想法在劉辛腦海裏冒出來,看情形極有可能。

就這樣,雙方展開對峙,兩只神獸充分發揚“敵進我退,敵退我進”的精神,死死糾纏住劉辛。劉辛也不敢有絲毫大意,更別說去那些偏殿裏尋寶。

在它們的嚴密監視之下,劉辛知道自己沒有機會,不由萌生退意,反正山河社稷圖在手,怎麽算也不虧本,何必人心不足呢。

在兩只神獸的武力提醒下,劉辛總算是想通了,可是,怎麽才能出去呢?

第 148 章 還好機智!

第148章 還好機智!

第148章 還好機智!

“這個該死的洪陽,害我計劃落空,沒能騙到錢…別讓我找到機會,不然小爺整死你!”

白弘提着一大袋中藥材,從中藥房走出後,他筆直便往回家的方向行去,咬牙切齒,到現在還因為方才的事情而憤怒着。

今天,要不是因為洪陽的存在,那兩萬塊錢他可就到手了!

手機響了起來,白弘摸出來一看,一臉的煩躁和不耐煩,卻還是不敢挂斷,便硬着頭皮接了起來:“牙簽哥…”

“我牙你小祖宗!姓白的,你小子可是說好了,今天就把那兩萬塊錢,連本帶利還我的,怎麽着?我不給你打電話,你就當我不存在了?”

對面傳來一個男人狠辣的聲音。

“牙簽哥,你聽我解釋,今天…今天我的計劃,出現了一點小意外!”白弘好聲好氣的說道。

“意外尼瑪個大頭鬼!老子管你怎麽回事?總之就一句話,今天天黑之前,你要是還沒把錢送過來,你小子以後就別想在谷明混了!”

“牙簽哥…”

白弘還想說話,對面卻是已經挂了電話。

聽着電話裏頭傳來的一陣忙音,白弘頭疼欲裂,這兩萬塊錢,是上個月他在牙簽哥的場子裏,打賭輸的,原本只有一萬,這一個月下來,竟是已經翻了一倍。

白弘知道牙簽哥的能量,雖說不是什麽大佬人物,但手下還是有着那麽一幫人,對付他還是非常足夠的,這錢要是不還,白弘斷然沒好日子過。

“這錢去哪弄呢?老姐肯定不會給我,老爸老媽要是知道了,不打我都謝天謝地了…”

白弘眉頭緊皺,呢喃了好久,忽然又是雙眼一亮,大喜過望:“有了!再搞個計劃,讓洪陽幫我還錢!”

在白家陽臺,此時煙霧彌漫,一老一少兩個男人,面對面昂首挺胸的站着,互相對視,出現了短暫的安靜。

看着白紹輝那耐心等待答案的模樣,洪陽面容平靜,心裏卻是猶如驚濤駭浪般洶湧,慌亂而惱怒,同時也有些手足無措。

他從來沒有面對過這種情況。

長這麽大,洪陽還是第一次,被人這般面對面的逼婚,而且還是這種願意給他舉辦婚禮的資金,各方面能幫忙就幫的逼婚…

“我的準岳父啊,你這是道德綁架啊!”洪陽心裏哀嚎道。

白紹輝越是這樣理解他,他就越是難做人,根本就找不到一個不結婚的理由,好像今天不定下個結婚日子,他就是不識擡舉了一般…

良久,洪陽忽然皺起了眉頭,面露怒氣。

“恩?”

白紹輝覺察到洪陽的臉色,有些錯愕,怎麽還突然不高興了?

“叔叔,有件事情,就算你不高興,我也得和你說。”洪陽沉聲道。

“什麽事?”白紹輝心頭一跳。

“我雖然窮,但我還有幾分骨氣,我雖然是孤兒,但我知道我姓洪。”

洪陽挺直了腰杆,滿臉肅穆和骨氣的說道:“我知道你的本意,到底也是為了我和素素好,但是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我有我的尊嚴,我是男人!”

“呃…”白紹輝想說話。

但沒等他說話,洪陽又接着開口了:“我認為,身為一個男人,就必須要有點男人的樣子,如果我接受了你的好意,你看得起我,我都看不起我自己!”

瞧着洪陽那義氣凜然的模樣,那驕傲剛毅的姿态,那我雖窮但傲骨仍存的氣勢,白紹輝忽然愣了。

許久後,白紹輝皺起了眉頭,臉上的笑容也是微微斂去,他深深的注視着洪陽,忍不住大贊:“好!說的漂亮!”

“啥?”

洪陽心裏是懵的,他都做好和白紹輝撕逼,扯歪道理的準備了啊。

“洪陽,不愧是咱們部隊裏出來的,就沖你這番話,我就看好你!”

白紹輝對洪陽的話信以為真,此時也是熱血激昂:“要我說,如果換做是我,我也不會接受這些錢,都怪素素她媽,你說素素這才三十沒到,她急什麽?”

“呃…是啊是啊。”洪陽愣愣點頭。

“這事情是我唐突了,以後結婚的事情,我就不多提了,等你們自己準備好了,回頭給我報個喜訊就成!”白紹輝開懷大笑,看着洪陽,眼中的滿意之色是愈發濃郁了。

“行!”洪陽也跟着大笑。

笑着笑着,他差點是哭出來,還好他機智啊,及時想到了白紹輝軍人出身的事情,用這熱血的大男子理念,成功的将這個問題給解決了。

好險好險…

陪白紹輝又在陽臺上抽了幾支煙後,兩人回到裏頭的客廳中,此時白素正在看電視,而那白弘,也恰好是提着一大袋中藥回來了。

看到洪陽,白素都還沒動靜呢,那白弘卻是忽然眼睛一亮,滿臉熱情的迎了過來:“姐夫!哈哈,姐夫,你要的藥材,我全給買回來了,你快瞧瞧,我買的都對不對是?”

在場三人都是一愣。

白弘沒出毛病吧?走出去的時候,對洪陽還充滿敵意,怎麽回來後,突然就态度這麽好了?

“咳咳,姐夫啊,剛剛是我不懂事,對你有所冒犯,說了不太好聽的話,那也是我這人脾氣太差勁,剛剛出去透個氣,我也覺得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

白弘笑着解釋道:“嘿嘿,你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老姐的面子上,就不要和我一般見識了呗?”

“臭小子,洪陽會和你一般見識?該哪玩哪玩去!”白紹輝濃眉一豎,心裏卻是有了些慰藉,這白弘,總算是表現讓他滿意了一次。

洪陽瞄了白弘兩眼,接過大袋子翻開來看了看,點頭道:“這些藥沒問題,拿去廚房給嬸嬸熬一下吧,回頭在晚飯前,趁熱喝了。”

“我來吧。”

白素主動的帶藥去了廚房,常年在外的她,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很想多為父母做些事。

“這傻女兒,我去幫幫她。”

白紹輝一臉欣慰的發笑,而後瞪着白弘道:“臭小子,在這好好陪洪陽,要是再折騰出什麽事情,看我不打斷你半條腿!”

“得令!”

白弘驚喜的直接敬了個禮,真心高興壞了:“這感情好啊,給我和姐夫獨處的機會,嘿嘿…計劃已經成功一半了!”

第 145 章 林中小屋

陳衍弘冰涼涼的問了這麽一句,我有些反應不過來 ,于是低頭看着他,忍不住想要問一下,可還沒想清楚究竟要問些什麽,那人竟手腕一轉,反手握住我的手腕,而後微一用力,就這麽輕而易舉的飛身上馬,呆愣愣的看着這一切發生,最後也只聽到一句,意味莫名的話:“那還不快走!”

這句話明顯要比方才那句輕松許多,我疑惑的回頭看他,卻被他一把摟住,而後馬兒嘶鳴,居然就這麽…,就這麽輕輕松松的在萬軍之中成功的出逃了。

“你們兩個兔崽子,氣死老身了!居然把我扔了!”

馬兒跑出去許久,卻依然沒有看到那不久前瘋狂沖出軍營的馬群,我忍不住有些擔心,而後對着陳衍弘問道:“那些戰馬會不會?”

陳衍弘的手臂再次勒緊,感覺這有些像是故意的,就在我感覺呼吸都有些危難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惱怒地質問,我忍不住心神一亂,而後偷偷往後一看,這才猛然想起,就在陳衍弘救人的時候,那個跟着我一起來的九尾狐左娟前輩曾經消失過一段時間,走的匆忙,居然…,居然忘了叫上她一起了!

陳衍弘輕輕一笑,灼熱的氣息忽然靠近,就像是緊貼在我的耳朵上一樣,呵氣如蘭說道:“回去再跟你算賬!知道嗎?”

這…,這是威脅?可為什麽我心底居然還有一點小小的期待呢,實在是亂了,什麽都亂了。

“我說,你們兩個小沒良心的,我為了就你們就走開一會,放了點毒藥,你們倒好,說走就走,也不怕我被抓住!”九尾狐左娟騎得是踏雪,速度自然要比我和陳衍弘兩人一騎,而且還是一匹普通的戰馬要快許多。

尴尬的笑了笑,雖然左娟說得有些難聽,絲毫沒有顧忌前輩高人該有的晦澀高深,她時再看她已經完全沒有了初次見面時那直擊我心底的震撼,總覺得這個左娟前輩跟我師父的性格很像,可即便如也不能改變,我和陳衍弘不小心将她丢下的事實。

撓撓頭,即便是我此時也覺得無論什麽樣理由都不足以說明情況,可不解釋,這件事就會慢慢變成一個症結,等出現了誤會再解釋,只怕就晚了。

“左前輩,我與陳衍弘确實不是有意的!”

用最簡練的話語來解釋,多少還能免除一些油腔滑調的嫌疑,可接下來怎麽說,一時之間我還真的無法想到好一點的說辭,只怕有時一字之差最終還是鬧了誤會。

“左前輩,你那藥到底管不管用?”

不等我開口,陳衍弘就已經先一步開口,雖然不是在解釋,可那問題才問完,我就立刻在左娟的臉上看到了得意忘形的笑容!

“方才沒有看到前輩,難道前輩是自己去下毒了?”風聲呼嘯,我也并沒有刻意的加大嗓音,不過都是習武之人,這一點耳力應該還是有的,于是就在我想要順着陳衍弘的話鋒轉移話題的時候,聽到那個一直不怎麽待見我的左前輩,不冷不熱的說到。

“你還有臉問,哼!女大不中留,原本安排好的,你去下毒,結果好了,你一看到那小子就跟瘋了一樣,我說的什麽,你可還記得!”

臉頰一熱,我尴尬的眨眨眼而後低頭不再作聲,倒是陳衍弘很不識好歹的在這個時候撲哧一聲,笑了!

居然還敢嘲笑我,氣得我忽然感覺有些委屈。

狠狠地用後背撞了陳衍弘,換來得也不過是一點微乎其微的輕哼,效果不太令人滿意,于是我也只能繼續窩火。

“喲!還生氣了?我說的不對!要不是我,今天咱們幾個可就在這裏成了旁人的叉燒包了!”

左娟的冷嘲熱諷,我勉強還可以忍受,可陳衍弘卻再次不着痕跡的貼在我耳朵上,說道:“左前輩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不能承認的、自然是不能承認的,于是将頭要的就像撥浪鼓一樣,後又感覺這樣的反應有些此地無銀,于是立刻低頭死不回應。

馬兒漸顯疲态,畢竟是在雪地裏奔走,而且駝着的還是兩個人,緊張的向後張望,生怕此時有人突然追上來。

“王爺!”

就在我分神的時候,那靜寂的雪白一片的樹林子裏突然沖出來幾人,我下意識的往陳衍弘的懷裏鑽去,待發現那些人是自己人之後,後又突然覺得剛才的舉動有些丢人。

“好!可是按照原計劃進行的?”

聽這話原來陳衍弘還有後續安排,不過一想也對,畢竟陳衍弘不會任由那群脫缰的野馬四處撒歡,提前準備人手攔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呃!啓禀王爺有些意外!”

馬兒突然被陳衍弘一把勒住,我沒有防備再次重重的向前一撲,還好陳衍弘眼疾手快,不然我只怕要直接栽下馬去了!

“有一位老前輩,他帶着馬群直接回營了,所以事先準備好的人只能在一旁做策應,此時那些馬兒應該已經回去了。”那禀報的人也是,大喘氣,差一點沒把我吓死,才想要惱怒的瞪那人一眼,不想九尾狐左娟前輩卻在此時大笑起來,引得所有人都側目看她。

一開始我還以為這個左娟前輩,是一個溫文爾雅,得體大方的人,可這趟下來,我似乎有一點明白師傅為什麽遲遲不敢下手,直到被一點坑藥坑害得苦難過程了。

“好!那人是自己人,通知下去,原路返還!”

陳衍弘并沒有直接詢問九尾狐左娟為什麽突然笑,只是淡淡的點頭,而後再次策馬對着那等候命令的衆人說道。

事情在絕對全面的安排下自然也會完成的很好,雖然出現了我們三個人的變數,不過好在我們都不是魯莽的人,這麽一圈下來,倒也算是多少幫了一些忙。

清晨的朝陽照射在山谷中,薄霧缭繞,期間不斷有星星點點漂亮的雪花飄落,風景美極了。

就在我望着那風景出神的時候,陳衍弘卻再次狠狠地勒了勒我的腰,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慶功宴?就是咱們的婚禮?”

我假裝沒有聽見,雖然臉頰已經再次變得灼熱,我此時只能期待父親已經趕到了,畢竟成親這事…,一定需要父母之命,不然聘為妻、奔為妾,若是真的這麽不明不白的嫁娶,只怕我将來就連七皇子府都進不去。

“你在想什麽?”見我遲遲沒有回應,陳衍弘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惱怒,語氣急切地問了這麽一句,叫我怎麽回答。

腦筋一轉,我立刻板着臉對着陳衍弘說道:“要娶我可以,你皇子府裏的那些姬妾,還有什麽娈童,什麽時候給我遣散?”

這句話才說完,陳衍弘就立刻笑了,笑得很是嚣張,我于是愈加惱怒,擡頭瞪着陳衍弘的下巴,恨不得、恨不得狠狠地咬上一口,總覺得這件事我是吃了大虧的!無論那些人是不是他的姬妾,這副身子總歸是被旁的女人看過了!

莫名其妙的心裏一陣失落,于是那才剛剛突突直冒的怒火也瞬間沒了,低頭不在說些什麽,總覺得無論那些女人遣不遣散,那些人都已經成了我心底的一根刺!

“灼兒,這是吃醋了?”

陳衍弘并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一副輕佻的姿态看我,沒有任何邏輯的問道。

我悶頭看着馬兒的鬓毛,并不回答,因為無論回不回答,我的心情都壞了。

下颌忽然被人一把捏住,我惱怒的掙紮,畢竟同稱一騎,此時來捏我下吧得人還能有誰,而我此時郁悶的事情又剛好與那人有關,怎麽辦,只能低頭繼續裝死。

“你可知道,這陳衍弘命中注定無子,就連一兒半女都不會有!”

這話莫名其妙,于是繼續裝死不予回答。

“你可知道,我為什麽選他?要知道他這幅樣貌可不是莫名其妙就跟我長得很像的!”

額!這話還是毫無頭緒,繼續不予回答。

陳衍弘好似終于怒了,忽然狠狠地一鞭子抽在馬臀上,那馬兒吃痛,雖然原本就跑的有些吃力,可此時突然加速,卻還是讓周圍的幾人愣在當場。

我不知道陳衍弘為什麽就突然生氣了,我只知道陳衍弘在娶我之前,收了很多女人,雖然那些人跟的是哪個死了的人,可這身子必定是被人看光的,于是更加覺得委屈。

一路狂奔下來,陳衍弘似乎是有意要避開原本的道路,跑得有些偏了,樹林忽然就變得開闊起來,而那開闊的樹林深處,居然還有一個茅屋。

我雖然沒有出過邺城,不過還是知道一些的,在一些山林裏,經常會出現一些獵戶遺留下來的廢棄木屋,這裏一般都會有那些人故意遺留下來的能夠過夜的東西,也正是這些人的好心遺留,才會有很多人在密林迷路之後,熬過寒冷的一夜。

看着陳衍弘策馬沖向那木屋,我忍不住就緊張起來,擡頭看着陳衍弘,嗓音帶着些微顫抖的問道:“陳衍弘,你想幹什麽?”

陳衍弘的下巴處有些微微的青痕,想來應該是與父親一樣,幾天沒有刮胡子了,那胡茬都冒出來了,我的話音還未落下,他 就已經翻身下馬,伸出一只手來,目不轉睛的看着我,像是在逼迫,又像是在邀約,咬唇将手放到他的掌心,認命一般的翻身下馬,我不直到接下來究竟會發生什麽,但我知道一定不會是什麽好事!

第 137 章 :原來是他

所幸江芙蕖的腰上綁着繩子,那手拉的繩子斷了,這腰上的繩子卻沒事,可一個垂直下落的重物沖擊力,一根普通的麻繩又怎麽能抵抗地住,江芙蕖堪堪穩住自己的身形,再顧不上看那黑影是什麽,直接伸手往上扯住了那團黑影。

那黑影被她手上力氣一抓,下落地更快,要不是江芙蕖腰上的繩子纏着給他擋了一下,他指定就被江芙蕖扯到底下去了。

江芙蕖的本意也是要拿它做墊腳石,底下看起來是林子,可是霧氣很大,她根本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麽,不管是什麽,這一百多米的懸崖,掉下去肯定會摔成泥,這東西既然想不開跳崖,那她就圓了它這個夢,反正她不想死。

可江芙蕖千算萬算沒算到,這東西是個人,而且這人的反應也不比她慢,在被江芙蕖扯了一下之後,他迅速抱住了江芙蕖,将江芙蕖當做了支力點。

這種下落的速度,一秒鐘都是争的,江芙蕖根本不可能去推開他,她甚至沒辦法産生憤怒,手下意識地就抱住了對方,同時腦中快速想着辦法,她腰上的繩子,只有五十多米,而眼看着,這繩子就快要到它的盡頭了。

在繩子到盡頭的那一刻,他們會有一瞬間的停頓,但是不會停下來,因為下沖的力太大了,繩子根本承受不住,感受着耳邊呼嘯的風聲,江芙蕖低頭看了眼看不到底的崖底。

不行,必須多加一個阻力,否則一定會死,可是,怎麽加阻力呢,江芙蕖嘗試着用另外一只空出來的手去抓那岩石,但手才碰到岩石就被兩人的體重帶着往下落,手上的肌膚擦在岩石上,江芙蕖知道,出血了。

就算磨成骨頭,也不一定能抓地住,她手上根本沒什麽力氣,必須借力,手不行。

鏟子,對,鏟子是鐵制的,插到岩石中可以緩解下墜,她伸出手去抓藥簍中的藥鏟,将它胡亂地插到岩壁上,十幾下中總算是有兩三下中了,給了她一點緩沖的時間,可她還沒來得及高興,再下一次插入到岩壁中時,那小藥鏟整個就從中間斷開了。

要不是閃地快,那彈出來的鏟柄打到臉上,江芙蕖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腰上的繩子到了盡頭,停頓了不過兩秒鐘,就再次往下墜去,這不對,這是……石頭從樹後面出來了,要是那大石頭随着繩子滾落下來……必死無疑!!!

可卻沒有一點辦法,江芙蕖下意識地就抱緊了身前的人,雖然死地很冤,這個陪着她上黃泉路的人也不大理想,但好歹有個伴。

兩人的身子緊緊貼在一起,一塊硬硬的凸起嗝在江芙蕖的腰上,啊,很堅硬的東西,江芙蕖心上一喜,手迅速移到那人的腰間,摸出一把匕首來。

她簡直要哭了,拿着那匕首就反手往岩壁上插,這匕首意外地鋒利,她才插了兩下,就插到了岩石中,她用盡了自己手上的力氣,匕首随着他們的下落劃在岩石上閃出了火花,她也沒敢松手。

兩人下墜的速度終于慢了下來,江芙蕖也不管抱着她的人到底是誰,只道,“腳蹬在凸起來的岩石上,手也抓住凸岩石,我要劃斷這繩子了。”

那人沒有任何反應,仍舊是抱着她,江芙蕖腳下胡亂地找踩踏點,手上緊緊地抓着匕首,另外一只手也幹脆松開了去找抓點,可是,根本踩不到踏實的地方,兩人下墜的距離卻越來越深。

不能再等了,江芙蕖将匕首拔出來,在那緊繃的麻繩上一劃,麻繩應聲斷開,他們兩個本來有點慢下來的下降速度又加快起來。

失去了繩子,江芙蕖根本找不到着力點,只能胡亂地把匕首插到岩石上,這樣只有些微的降速效果,眼看着兩人離崖底越來越近,江芙蕖這才看清崖底下是片茂密蔥郁的樹林。

在這個世界,她跟樹林,還真是有緣啊。

江芙蕖苦笑一聲,江芙蕖最後身死樹林,她穿越過來是樹林,難道現在死也要死在樹林裏?

就在這時候,她感覺到自己腰間一緊,然後下落速度就快速慢了下來,很快停了下來。她迅速去看岩石壁,只見那石壁上橫插着一支長劍,那劍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竟然能支撐地住他們兩個的重量和沖擊力,雖然有點彎。

沒死就好,江芙蕖松了一口氣,現在離崖底只有七八米的距離了,小心點還能爬下去,只要她身上沒這個累贅,“喂,你松手自己下去吧,不用管我。”

那人低低“嗯”了一聲,然而抱住江芙蕖的力氣絲毫不見減,江芙蕖大怒,正要罵他,卻發現自己手上匕首又開始往下劃,她那只抓着岩壁的手又被摩擦出了新傷。

江芙蕖也顧不上看是怎麽回事了,只死死抓着匕首,眼睛不斷地往下看。

五米。

三米。

一米。

“噗通”。

“叽叽叽~~”

兩人穿過茂密的樹枝掉在了地面上,驚起一群林間飛鳥。

江芙蕖擡起頭,看了眼身下的人,一張完全陌生的臉,雙眼緊閉,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着。

她小心地從他身上爬起來,坐到旁邊,擡起自己的右手,大半只手破了皮,露出沾了泥土的鮮嫩血肉,剛剛逃命不覺得,現在真地好疼,江芙蕖側過臉看自己的左手,手上還緊緊抓着一把泛着微熱的匕首,匕首上沾滿了石土。

那種摩擦力度,這匕首的刃部居然并沒有什麽損傷,這讓江芙蕖十分吃驚,她想起那人插在岩壁上的長劍,這地方的金屬,總是讓她很吃驚,不過,幸好質量好,不然跟那小藥鏟一樣從中間斷開,崩出來直接打死她也是有可能的。

将匕首拿在手裏仔細打量了幾眼,江芙蕖忽然發現,這匕首的柄部有個小小的紋樣,這紋樣有點像唐暄當時給她的印章底紋,在這個時代,只有家族或者江湖組織會在器物上刻紋樣,這個讓她遭遇一場莫名死劫的罪魁禍首,難道還是個有來頭的?

江芙蕖将匕首拿到眼前,仔細辨認了下那紋樣,圖案她是看不懂的,但是紋樣正中有兩個刻字,蘭澤。

竟然是他!

第 141 章

第 141 章

最新的消息是六位聖子候選中的五位将在兩周後出發前往萊茵公國參加王室學院的三百年慶典,唯一不同的那位則會先行離開聖地前往吉魯克公國王城伊利亞斯為王太子主持冊封儀式,而後轉道萊茵與其他人彙合。

得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艾爾洛斯沉默許久,倒不是說不願意去,而是在心底默默感慨本篤十一果然眼睛裏不容沙子。

這哪裏是在哪兒摔倒就在哪兒爬起來啊,分明是摔倒以後憤憤不平叫來鏟車把整片地都給撅了,心眼又小還手又快,主要突出一個睚眦必報。

教宗有命,小小的聖子候選除了低頭做事沒有任何讨價還價的餘地。臨出發前本篤十一甚至連見都沒見他,只授意休伯安抽空給艾爾洛斯補了半小時課,直接告訴他冊封儀式上該做些什麽。

這不是說艾爾洛斯候選被教宗厭棄,而是本篤十一不能在這種時候做出特別關懷特別擡舉的樣子,因為那樣得到臉面的實際上是吉魯克王室。

深刻了解到自己就是兩只龐然大物對撞時不小心夾在中間的小蝦米,艾爾洛斯除了自嘆倒黴別無他法。

帶上換洗衣物以及哈蘭德隆聖物室提供的器具,得到消息的隔天他就動身從聖地出發,調用煉金飛艇專門服務,直撲吉魯克王城伊利亞斯。

這是他離開耶倫蓋爾一個多月後首次踏足吉魯克領土,也可以說是一場尴尬至極的會面。聖子候選們得到這個消息以後阿德勒專門請了一天的“病”假,就為了避免和他見面。

據說如今巴別爾領的戰事已經接近尾聲,伯利蘭特子爵居然領着那群鐵皮罐頭騎士把艾蘭德家族擠在奧特蘭德城內不敢冒頭,為着這樁功勳查爾斯二世免去了他辦事不力的責罰,小小申饬一番後又撥了大筆賞賜下去,算是勉強将全國上下的士氣提振起來。

事情前一階段的餘波尚未平靜,緊接着又被聖光教廷強壓一頭,連原本打算由國王自行主持的王太子冊封儀式也被搶走,艾爾洛斯估摸着自己大約會因為左腳先踏進翡翠宮而被王室全體成員敵視。

聖地專用的煉金飛艇速度極快,連同二十四位聖地騎士一起,兩天半的功夫就将人送到伊利亞斯城郊的停駐點。要知道安普頓的飛艇把人從摩爾城運到奧特蘭德還得三天多一點呢,哈蘭德隆裏伊利亞斯可要遠多了。

王城主教早早安排好儀仗等待聖子候選降臨,艾爾洛斯前腳離開飛艇後腳就被安放在華麗的巨大敞篷馬車上,聖騎士長埃克特站在側方車架裏護航,提前從耶倫蓋爾趕來的聖騎士們圍攏在馬車外側與有榮焉。

一人多高的銀灰色駿馬兩兩成行一共三排,馬首籠着金色籠頭,寶石裝點着花心的白色玫瑰貼在馬兒起伏的肌肉上,烏黑的馬車車身在起伏處刷得有金漆,就連車毂內圈也等距鑲嵌了大小統一的珍珠做為裝飾。

打從聖子候選落座,四周的歡呼聲就沒有停止過,車輪滾滾,艾爾洛斯假裝自己就是尊雕塑,一路目不斜視的被儀仗拉過早就定好的路線最終直到主教堂。

不得不說王城的約翰主教多少有點子蔫壞在身上,巡游路線專門經過翡翠宮正門,煙火與禮炮聲就是深宮裏的老女仆也能聽到,也不知道查爾斯二世的血壓還好不好。

作為聖子候選,類似的巡游活動艾爾洛斯算是參與得最少的,反正是工作內容中的一項,這種時候也不由他自己說了算。

信徒們徒步跟随馬車緩慢行走,直直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将車架送至王城主教堂門外,約翰主教身穿紅色長袍手持權杖在樹立着雕像的拱門下等待。

“蒙主賜福——”

主教的出現将整場活動推向最高潮,埃克特回頭看了艾爾洛斯,少年擡起手,治愈術的光芒從他指縫間覆蓋到每一個響起贊美聲的角落。

信徒們的嗓子都喊啞了,直到俊秀的聖子候選在主教引領下走進主教堂,衆人才遙望着那道背影邊嘆息邊散開。

那可是艾爾洛斯!耶倫蓋爾的艾爾洛斯·梅爾!他身上的功績多到說不清,最新最近最為人津津樂道的正是一個多月以前博恩鎮原野上那場聲勢浩大震動整個大陸的自證。

聖主降下的雷霆不曾傷害清白無辜的孩子分毫,與此相對應,散布流言的伯利蘭特子爵就顯得格外面目可憎。

對于吉魯克的上層來說艾爾洛斯候選基本上已經成了個不能提的人,但國王高興不高興民衆們其實并不太在意,因為查爾斯二世無論心情如何都不會同意減免稅收,這麽幹自然也就沒人真心實意祝他心情愉快。

所以這場看似偶然實則早已安排妥當的巡游獲得了圓滿成功,人人都對這位踩着王室登上聲望頂峰的少年無比滿意。

好看,耐看,看了熱鬧還有實惠(治愈術)沾,下回還願意看!

消息經過道道傳令遞送到翡翠宮內,查爾斯二世的面前再次聚集着一堆低頭不語瑟瑟發抖的鹌鹑。

這回簍子可不是厄爾珀裏亞公爵的長子捅出來的,他只是把車開上了一條通往懸崖的下坡路而已,真正狠狠踩下油門的正是國王陛下本人以及如今蹲在奧特蘭德城外無論如何也不聽調的伯利蘭特子爵。

臣子們仿佛參加葬禮一般紛紛把頭埋在胸前,尤其交通大臣勞埃德,他派去巴別爾領的智囊同樣在混亂中失去蹤影,要不是女兒掌控的摩爾城毫無抵抗舉城投奔王師,他恐怕已經不得不“病倒”以避免出現在衆人視線之內。

“陛下……”

總有想要博出位的年輕人勇敢冒頭,想要擠掉伯利蘭特成為國王心腹的年輕人能從這裏排隊排到翡翠宮大門外,“您是否宣召聖子候選艾爾洛斯觐見?”

博恩鎮一役臉已經丢出去了,現在該考慮的是如何把這件事翻篇。反正大衆是沒有記憶的,三五年之後恐怕沒人還能記得起這樁舊聞。與其小家子氣的被人總拿出來在背後戳脊梁骨,不如把鍋全都推到伯利蘭特頭上,國王只需要稍稍釋放一點歉意再做出熱情好客的樣子就行。

聖光教廷知道這件事實乃國王在背後又能怎樣呢?眼下無非辛苦王太子忍忍委屈,只要籠絡住國內的聖光教徒讓教廷無話可說,未來還有的是機會。

臣子們想得還是如何挽回公國在整個大路上的形象,在座除了伯利蘭特倒也沒人知曉查爾斯二世究竟打過什麽主意。但國王自己可是心知肚明——艾爾洛斯·梅爾主持王太子冊封儀式意味着本篤十一的報複,不僅僅針對吉魯克,也針對他本人。

你不是觊觎我的神官嗎?從此以後也就只能白日做夢想想而已了哦。

他既氣憤又羞恥,加上伯利蘭特突如其來的叛逆,讓這位人到中年的君主如鲠在喉食不下咽。

國王突然鬧起小孩子脾氣,任由臣下如何進言都不予回應,徑自坐在王位上沉默不語。無論厄爾珀裏亞公爵還是勞埃德大臣還是剛才出聲勸谏的那些年輕人,誰都理解不了他心裏猶如烈火與熱油的焦灼。

只是個低賤的學徒,一個邊境來的孤兒,多得是這樣的孩子想要伏在他膝邊搖尾乞憐。他不過是偶然在瓦爾哈利亞斯的例行巡視中看他有點順眼而已,如果那天梅爾就順從,哪裏還會有後來這些事。

他在心底埋怨了許多人,從阿德裏安·拉萊納到本篤十一,唯獨沒有反省自己是否做錯過什麽。王座下的臣子們翻過來覆過去勸說,說的口幹舌燥七竅生煙,他一句也不想聽。

他憑什麽不順從?他憑什麽不順從!作為陸地上的君王,我難道連要求一個子民将自身作為禮物奉上的小事都不能被允許嗎?

查爾斯二世生了一圈胖氣,最終埋怨起虛無缥缈的光明與契約之神。

和人間的君主搶奪權力也就算了,連人也要搶,真是不講道理!

“唉,陛下,如今外面那些愚蠢的民衆張嘴閉嘴全都是梅爾。如果不盡快做出回應,王室的權威會逐漸下降,今後教廷的命令很可能就要高于您的命令了!”

臣子們無可奈何,只能希望這可怕的未來能讓國王警醒。查爾斯二世最聽不得教廷如何如何的話,此時別無他法,只能勉強點頭同意了折中的辦法。

“下诏喊他來!讓王太子和王太子妃負責招待梅爾候選,我就不去見了,免得讓本篤十一得意到忘記自己姓甚名誰!”

這話說的颠三倒四,不過大臣們還是聽明白了——國王到底讓了一步肯把頭略低一低,但也僅限于低這麽一低,其他別想。

算了,本也就不指望他能真的做出道歉的姿态,畢竟是公國的主宰,查爾斯二世對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畢恭畢敬丢得是所有吉魯克人的臉。

加更一章,嘿嘿,還欠兩章哈。

另外開了兩個衍生同人的預收,已經放了幾張試讀,求收藏。

第 137 章 我不是那個意思

看唐钰,這張一次次讓自己感動不已的臉,柳珊珊心中的一個缺口也是忽然被打了開來,她忽然撲到了唐钰的身上,緊緊的抱住了唐钰。一直隐忍的眼淚,也再也不受控制的噴湧了出來,泣不成神。一句話都沒有說,但卻濃情似海,這份深深的感動已經深入到了柳珊珊的內心深處,甚至此一刻,柳珊珊願意将自己的一切都給唐钰。

如果不是唐钰,柳珊珊真不敢相信自己會有怎樣可怕的下場。

被柳珊珊緊緊的摟着,這種感覺的确很是美妙,美妙到讓唐钰都莫名有些某方面的沖動。這樣的親密接觸,他可也還是第一次,能夠完全的感受到柳珊珊的身體,感受着她的體溫,感受着她的肌膚。唐钰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放到了柳珊珊的腰上,摸着柳珊珊那細嫩的腰,真是說不出來的爽感。

看到柳珊珊的樣子,唐钰心中也是有些愧疚,畢竟這件事情怎麽說也是因他而起的。

“唐钰,我怕,我真的好害怕,今天晚上你不要走,留下來陪我好不好?”柳珊珊話裏充滿着渴求的道,也是将她最脆弱的一面表現了出來。

她一直都很堅強,都很獨立。但是今天晚上這樣的事情,确實将她堅強的一面都擊潰了。再堅強的女人,也始終是個女人,只要是女人就一定會有柔弱的一面,都有需要男人保護的一面。

面今天,柳珊珊将她內心深處那一些渴求,都全部爆發了出來。這個時候的柳珊珊也是最柔弱的,心裏防線最弱的,可以說此時無論唐钰有什麽要求,她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的。而她要唐钰留下來陪她,也自然是有那方面的意思。

唐钰到是想留下來陪柳珊珊,想留下來照顧她,但是林菲菲那邊的話卻又是離不開自己。相比之下的話,林菲菲的生命安全還是更重要一點的。但是看到柳珊珊渴求的樣子,唐钰又不知道如何去拒絕,這到是讓他有些頭痛了。

“珊珊,抱歉我不能留下來陪你過夜,我回去還有點重要的事情。”唐钰道。

柳珊珊身體一震,松開了唐钰,看着唐钰眼裏閃爍着晶瑩道:“對不起,我不應該提這樣無理的要求的,我忘了你還有女朋友。”柳珊珊說這話顯然有幾分失落和傷感。

唐钰搖頭道:“不是的珊珊,我沒有女朋友,我要回去真的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而且是關系別人生命安全的事情。這些事情,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不過以後你就會明白的。”

傷感的女人,其實很多話都聽不進去的。

“算了,不用說了,你回去吧,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是我太自賤了。”柳珊珊搖了搖頭。

“呃,我真不是那個意思珊珊,你不要誤會了。要不這樣吧,我帶你一起去我那邊先住一晚吧。”唐钰道,這個确實是個讓他頭痛的事情。

柳珊珊看着唐钰,靜靜的看着唐钰。

一道手機鈴聲打破了這個沉寂,唐钰一看是欣姐打過來的電話,馬上接了起來。

“唐钰,快點過來接我,我在香格裏拉酒店。”趙欣欣道。

“好的欣姐,我馬上過去。”唐钰道,挂了電話唐钰便對柳珊珊道:“珊珊,我們先一起去接欣姐吧。”

“嗯。”柳珊珊點了點頭。

柳珊珊抓住唐钰的手下了樓,那些人早已經離開了,看了看空蕩蕩的下面柳珊珊心中還有的一絲擔心也完全放松了。只要不鬧出人名就沒事了。

二十分鐘後到了香格裏拉,遠遠的唐钰便看到了欣姐一個人站在香格裏拉酒店的門口。

“欣姐。”唐钰對趙欣欣打了個招呼,趙欣欣走路有些不穩的向這邊走了過來,臉上也顯得紅暈的很,這個樣子到是多了幾分妩媚之色。趙欣欣上了車,直接倒在了靠背上,瞟了唐钰一眼道:“開車,送我回去,今天累死了。”

“嗯,珊珊你還是跟唐钰在一起啊,你們不會從那會離開後就一直沒有分開過吧?”趙欣欣看了看身邊的柳珊珊道。

柳珊珊臉一紅,因為她跟唐钰确實是一直沒有分開過。但這句話說出來,就難免會讓人誤會了。

趙欣欣看了看柳珊珊又看了看唐钰,見這兩人都不說話,到是一笑道:“喲還臉紅了,害羞什麽啊,你們又不是小孩子,男歡女愛的事情正常的很。”

“呃……不是了欣姐,沒有了。”柳珊珊道,不過也不知道要怎麽解釋了。

趙欣欣擺了下手道:“好了好了,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我就不多說了。嗯,珊珊,你的臉色好像有些不太好啊,怎麽了,唐钰欺負了你不成?唐钰,你是不是欺負珊珊了?”

“咳欣姐,怎麽會呢,你這可冤枉我了。”唐钰道。

柳珊珊搖頭道:“不是了欣姐,唐钰對我很好,怎麽會欺負我呢。只是——只是——”

“只是什麽,出什麽事了?”趙欣欣柳眉微蹙了一下追問道。

柳珊珊咬了咬嘴唇,卻是知道怎麽說出口。

唐钰道:“珊珊是這樣的,今天珊珊差點被人綁架了。”

“什麽,綁架?”趙欣欣頓時竄了起來,臉上也露出了幾分怒色:“是什麽人這麽大膽,竟然敢綁架珊珊。”

“這件事情跟那個盛世傳媒的張國立有關,是他手下的人讓人做的。說起來,這事跟我也有些關系吧,我跟張國立的手下一個叫牛哥的人有過幾次矛盾。”唐钰道。

“張國立,哼,可惡,這個可惡的家夥竟然敢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對珊珊下手,真是太可惡了。不對唐钰,你跟張國立前面還有過矛盾?難不成,你私下去找過張國立?”趙欣欣看着唐钰道。

唐钰撇了下嘴,看來什麽事都瞞不過欣姐,這麽快就聽出來了其中的一些事情。

“沒什麽,這件事情先不說了。我只是懷疑,也沒有确鑿的證據。”唐钰道。

“哼,這樣的事情本來就別想有證據,除了張國立還有誰這麽跟我們過不去。所以,肯定就是他這個王八混蛋。哼,竟然一而再的用如此卑鄙的手段,真是可惡。”

趙欣欣又怒又憤,但卻又有些無可耐何。确實,沒有一點證據,根本就拿張國立沒有絲毫的辦法。玩明的她不怕,但是玩這種陰的,她确實不太有辦法去對付。

這事報警,完全是沒用的。

“欣姐算了,我也沒受什麽傷。”柳珊珊道。

趙欣欣搖了搖頭道:“這麽大的事情怎麽能算了呢,有第一次肯定就還會有第二次。張國立的為人我知道一些,這幾次的陰謀都沒有成功,以他的為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且今天他還出了一個大醜,肯定更不會善罷甘休的。你的事情,恐怕還只是個開始。不行珊珊,你那個地方不能住了,暫時你先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吧,起碼也有個照應。”

柳珊珊臉色一懔,咬了咬嘴唇,才點了點頭。

“可惡,好你個張國立,真當我趙欣欣是好欺負的,哼。”趙欣欣今天真是怒了。

“唐钰,剛才的事情你還沒有說呢,到底是怎麽回事?”趙欣欣又看向了唐钰道。

唐钰還以為趙欣欣不會再問了呢,唐钰知道欣姐的脾氣,自己今天不說清楚,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只能道:“欣姐是這樣的,上次那些刮花你車的事情你知道吧。

第二天你不是讓我去提車回來嘛,回來後我又發現了那個刮車的人,又想出來刮車,所以就被我當場逮到了,然後逼問出了他背後的主使者,是西井望川路的地頭蛇一個叫牛哥的人。後來我就跟王大壯一起去找過牛哥,就跟他結下了一點矛盾。他後來派過人找我麻煩,不過都被我打跑了,可能就是因為這樣,才會出如此的下招來逼我就範吧。”

“發生這樣的事情,你怎麽不早跟我說?”趙欣欣瞪着唐钰責聲道。

“咳,我不是不想讓欣姐你擔心嘛。”唐钰道。

“唐钰你個混蛋,你進公司沒幾天,膽子就肥膩了,就不把我放在眼裏了。這樣的事情,竟然都不支會我一聲,你以為你一個人就能對付的了張國立嗎?”趙欣欣怒吼道,不過從她的語氣裏唐钰卻是能夠感受的到欣姐的關心。

“好了欣姐我錯了,下次不會再魯莽行事了,有什麽事一定跟你先商量一下。”唐钰道。

趙欣欣這才瞪了唐钰一眼,輕哼了一聲道:“下次這麽大的事再敢瞞着我,你就從我公司滾蛋。這件事情,也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也是因我而起。”

“欣姐,對付這些卑鄙小人就應該用同樣的手段,想用合法的手段來對付他們,只會讓我們更受傷。欣姐,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吧。”唐钰道。

“你——”趙欣欣看着唐钰,顯然有些不信。

“怎麽欣姐,你看不起我嗎?”唐钰看着趙欣欣道。

“去死,就知道逞能。你別亂來,張國立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再說了,你真以為自己是混混是流氓啊,還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成。這件事情,我會相辦法的。”趙欣欣道。

“我當然不是混混不是流氓,但不代表我就沒有辦法對解決這事啊。也不代表我就不能請朋友出手幫忙是吧。再說了,這件事情涉及到了珊珊,而珊珊也因為我而心靈受到重創,所以這件事情我一定要新自去讨個說法的。”唐钰道。

趙欣欣眼裏閃過了一抹異樣的看了看唐钰,好半晌才道:“好吧,那你小心一點,別逞強,有什麽事的話一定要跟我商量。”

“嗯,我知道了欣姐,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唐钰道。

柳珊珊也是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唐钰,濃情似海。

(本章完)

第 137 章 姬十三

暴怒的窮奇将所有的招數都砸在了谷璃的劍陣之上,谷璃在陣中央的無鞘之上盤腿而坐,運轉功法所能恢複的真元,與劍陣消耗的真元基本持平。她的招式耗費真元頗大,對于窮奇還不能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劍網同樣傷害不了窮奇,但窮奇也傷害不了她。

這裏是窮奇的地盤,窮奇不可能離開。除非窮奇不守着她,否則她也走不了。谷璃與窮奇就此陷入困局。

三個時辰後,窮奇的怒氣終于爆發完畢,停止了對谷璃的攻擊。嚕斬斷的斷尾依然在流血,窮奇一怒之下,運起風刃将斷尾又斬去了一截,斷尾的新傷口終于在它的努力下終于愈合。

谷璃端坐陣中,窮奇繞着谷璃的劍陣打圈,末了問道:“你想就這樣在這裏呆一輩子麽?”

窮奇既然闖不進劍陣,谷璃也不需要太過緊張,挑着嘴角道:“我來你這裏之前,給我師父說過,再過幾日還見不到我的蹤影,我師父自然會出現。我拿你沒辦法,元嬰期的修士你大概也沒辦法。”

對于徐劍影究竟會不會來,谷璃心中也不敢定論。

窮奇似乎并不在乎谷璃所言,踩着黃雲在谷璃的劍陣前舒展四肢,很是悠閑的趴下來。

谷璃坐在陣中,眼觀鼻鼻觀心。坐以待斃并不是她的風格。

十一套劍訣在谷璃心中演練了無數遍,使用了侍劍訣之後,谷璃對這些劍訣略有所悟。十一套劍訣都是在侍劍訣中演化而來,将侍劍訣的威力無限放大,同時,将侍劍訣所要耗費的真元無限減少。之前的谷璃太過于強調劍訣的招式,而忽略了劍訣的根本。這些劍訣的核心,是怎樣在減少真元的耗費發揮更大的威力。而這所要求做到的,便是對真元更細微的控制。

這也是《仙劍雲舞訣》的核心,雲是會随着外界的變化來舞動的,也許是風,也許是雷,也許是溫度,也許是地區,都能使雲産生變化。雲的本質是一樣的,但雲的姿态是千變萬化的。

同樣,劍閣古城的結丹修士的劍訣,本質其實是一樣的,他們都來自《侍劍訣》,但是因為結合的環境不同,使用的靈氣不同,禦使靈氣的法門不同,就産生了無數的劍訣。

劍陣護法,窮奇在前。日升月落,谷璃在劍陣中感受着大舟山北麓的靈氣、風向、陰陽之力,同時對于《侍劍訣》的領悟也是日新月異。

數十日後,窮奇感覺面前的劍陣氣勢猛然一變,谷璃一直閉着的雙眼也睜了開來。

劍閣古城禦劍訣的精要是什麽,便是劍随心動。谷璃在劍陣中端坐不動,無鞘從谷璃身後猛然躍出劍陣,攜着無比強大的威勢往窮奇襲去。

窮奇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大嘴一張,洶湧的靈氣被壓縮成七彩的風刃,将空氣都隔出撕裂之聲,就往谷璃的無鞘迎去。

之前在窮奇的風刃之下毫無招架之力的無鞘,這次竟然在風刃之間靈活顫動着穿透了風刃,往窮奇直逼而來。而且在避過風刃之時,竟然聲威漸盛,看起來毫不起眼的無鞘劍,有着讓窮奇都想閃避一時的鋒芒。

窮奇的本領自然不止如此,雙翼一揚,谷璃便感覺大舟山北麓附近的靈氣動向猛然一變,無鞘的攻勢也是一緩。

“這樣便想逃過?”谷璃嘴角微挑,無鞘已經适應了新的靈氣波動,劍勢調整之下,竟在這靈氣波動中變得更加淩厲。

窮奇閃避不及,谷璃的無鞘劍攜着數片未參與劍陣的劍葉,将一招七葉飛花往窮奇籠罩而去。一朵朵劍花在窮奇身邊盛開,窮奇陷身花海之中,盛開的劍花亮出的是血色的花蕊。只要将靈氣波動掌握到極致,就連窮奇周身的護身刺甲也一舉擊破。一招得手谷璃便收劍而回。

受傷的窮奇再次暴怒,谷璃固守劍陣,紋絲不動。困局依然未解開,勝利的天平卻開始往谷璃這邊傾倒。

即便是結丹修士,也是可以禦使靈氣來療傷的,但受傷的身體怎麽也比不得完好無損時的狀态。

谷璃端坐劍陣之中,靈氣恢複到差不多,便會禦使無鞘主動出擊。數十日後,窮奇身上的傷口已經愈合的越來越慢。窮奇也越來越暴躁,谷璃的心态則越來越平靜。

被收入靈獸袋內的嚕,已經從重傷的狀态緩過神來,那輕輕的“嚕”聲從靈獸袋內傳出時,谷璃心中最後的一絲不安也消失無蹤。

又十日後,嚕已經可以幫助谷璃減輕窮奇兇煞之氣帶來的壓力。有了“嚕”的相助,谷璃禦使無鞘玩偷襲,就更得心應手了。窮奇身上的傷口,大概已經超過了窮奇身體的極限,谷璃新得手的幾處傷口,竟然一直往外冒着血花,沒有愈合之象。

負傷的窮奇恨恨的瞪着谷璃,最終一轉身,往大舟山北麓深處逃遁。

谷璃正猶豫是否要追,一道黑影沖天而起,黑色的刀光牽引着空中的靈氣,将有傷在身的窮奇籠罩其中,不過片刻,窮奇發出一聲慘嚎,再過數息,窮奇與那道黑影一起落入了大舟山北麓的山林。

能将雙刀用得那般出神入化,并且敢與窮奇近身相博的,谷璃不用想也知道是百淵府之人。那人很明顯已經是元嬰期修士。谷璃不用追去,也可以知道窮奇是沒有活路了。

谷璃猶豫了一下,到底沒有追去,反而禦使無鞘劍往最初四道劍光竄起的地方尋去。

若那四人真是聽濤等人,那就得将幾人的的乾坤法器找到,那張天梯圖紙雖然不知道究竟有沒有什麽用,如今窮奇都已死,最大的障礙都不在了,自然不能扔下天梯圖紙不管。

随着窮奇的氣息減弱,大舟山北麓之中的兇煞之氣也逐漸淡薄,谷璃神識所感,終于在之前的溝壑不遠處,找到了一堆劍閣古城的衣物。修行之人的衣飾都是天材地寶煉就,那窮奇就算吃進肚子裏大概也消受不了,大概因為如此,這食人兇獸才将這堆衣物丢棄于此。

衣物周圍的土地上血色已經變成褐黃。劍閣古城修士的衣物是黑色,那褐紅的血色還是在衣物之上留下了痕跡,尤其衣領處血腥之色濃郁的讓谷璃想吐。

谷璃将幾件衣物拾起,翻找了一番,果然從一件劍君服的袖裏乾坤中,找到了那張天梯圖紙。

谷璃心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當時若能在感覺到不安時,回頭提醒聽濤他們幾人一番就好了,但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谷璃将天梯圖紙塞進自己的袖裏乾坤,将幾件衣物囫囵扔進了腰間的乾坤袋。剛要禦劍起身,谷璃感覺周身一陣冷意,無鞘攜着劍氣暴起,谷璃喝道:“什麽人?”

一身黑衣的女子如一團煙霧,從樹影中凝出身形。女子臉上戴着将雙眼都遮起的面具,在百淵府呆了幾日的谷璃,已經知道五姓之中,面具是姬氏一族的标志。

來人将雙匕輕輕一碰,挽了兩道漂亮的刃花,将雙匕以極快的速度插進了短靴之中。谷璃知道對方的意思是,不戰。微微放松些的谷璃将無鞘收回背上,看着來人。

來人開口道:“姬十三。”

谷璃微微一愣,随即明白這是她的名字。同時心內巨震,居然遇到了姬十三。

姬十三的修為比她高,谷璃震驚過後,很快明白剛剛對方是故意讓她發現行蹤的。谷璃便問道:“前輩有什麽事?”

姬十三卻道:“你師父讓我來的。”

“我師父?”谷璃這下真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姬十三并未答話,白皙的手指在腰帶上一點,一封書信出現在姬十三手中,随即遞給了谷璃。

谷璃滿心疑惑将信接了過來,信沒有封口,信封之上也沒有寫字,既然她師父讓姬十三幫忙送信,想來信的內容也不避諱讓姬十三知道。

谷璃沒有猶豫,将信封打開來。

信封內只有薄薄的一張紙,徐劍影的字跡顯得有些潦草,顯然是匆忙之間寫就。

信中說,谷璃發給他的求救信,他雖然收到了,卻因劍閣古城的土行蓮似乎出了問題,派中的元嬰太上長老全數被門派告急令召回,暫時無法離開,所以讓他的好友姬十三代為前來。劍閣古城建派以來,只有谷璃的劍心在土行蓮中吞噬過十一把劍靈。雖然徐劍影覺得此事應該與谷璃無關,為了避免谷璃受到波及,徐劍影讓谷璃暫時不要回劍閣古城。若是獨行不太安全,最好暫時跟在姬十三身邊。

看完信的谷璃,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反應。她剛剛因為在百淵府呆的別扭,才離開了百淵府,現在卻要被百淵府的前輩庇護,這算什麽事情?

谷璃的神色還在變化,姬十三已經道:“跟我走。”

谷璃站在原地沒動。姬十三看她不動,也不問原因,等了一下見谷璃仍然沒有動靜,姬十三便自己轉身準備離去。

“姬前輩……”谷璃忍不住喊了一聲。

姬十三回身,依然沒有言語。

谷璃忍了一忍,終于開口問道:“姬前輩,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姬十…了點頭。

第 136 章 兇獸窮奇

本能告訴谷璃她應該離開,但是雙腳就和生了根一樣無法動彈。

四道劍光從山林內竄出後,山林內又陷入了沉靜。谷璃踩着無鞘,最終還是沒有按捺住一探究竟的好奇心。臨行,給徐劍影遞了一張傳信符。

山林之內彌漫着一股谷璃也說不清楚的氣息,不是邪氣也不是魔氣,那氣息卻彌漫着惡意,讓谷璃周身汗毛直豎。樹影在月光下翻出墨色一般濃郁的綠,谷璃循着靈劍的軌跡,一步步往靈劍竄出的山林深處靠近,那種氣息也越來越濃郁。

谷璃還待繼續往山林之內靠近時,靈獸袋內的嚕忽然“嚕”大叫一聲,從靈獸袋內竄了出來。與此同時,山林之內忽然狂風大作,一陣狗吠聲從山林之內響起。

聽到這陣狗吠聲,身形兩尺的嚕脊背高拱,發出“嚕~嚕~嚕~”的聲音,随着“嚕~~~~~~~~~~”一聲長嘯,嚕的體型猛然變大,再也沒有在谷璃懷裏打滾時的可愛,一直不起眼的嚕,終于露出了它身為瑞獸的本來面目。

方頭鹿角、牛眼龍鼻。頸項之上如流水般順滑的毛發,迎風微擺,淡定自若。猶如獅獸的龐大身軀,四肢粗壯,威武雄渾,爪子尖銳,肩生雙翼,周身散發着不容忽視的魄力,盡顯王者風範。山林之內那種讓谷璃覺得不舒服的氣息,也被嚕周身散發的祥瑞之氣給驅散。

而在嚕的挑釁之下,一頭牛首虎身的怪獸,撲扇着雙翼攜着滾滾黃雲,從山林深處撲到谷璃和嚕的眼前。

谷璃看着這牛首怪獸,失聲驚呼:“兇獸窮奇”

全身上下散發着讓谷璃感到壓抑氣勢的窮奇,仰首大笑,竟然口吐人言道:“小丫頭,你比剛剛那幾個臭小子要伶俐的多,竟然還能叫出我的名字。”

劍閣古城之內,除了修行心得,還有諸多雜書。洛飛揚是各種雜書都看,五方是各種雜書都不看,谷璃則是跟着洛飛揚一通亂看。其中又對異獸以及各種傳說特別感興趣,還曾一度被洛飛揚嘲笑,你怎麽不幹脆拜入獸王殿門下。

這窮奇竟然能口吐人言,絕對靈智已開。而在這窮奇靠近之後,嚕周身的祥瑞之氣便有被壓制之象,想來真動起手來,嚕是敵不過這窮奇的。窮奇與辟邪一樣,也是上古異獸。這些異獸與世間靈獸又有不同,與人一樣擅使五行法訣。最要命的是,窮奇乃是喜食人的兇獸,若這窮奇之前遇到的人果然是聽濤幾人,聽濤幾人現下只怕已經屍骨無存了。

谷璃冷汗涔涔的面對着窮奇,非常後悔好奇心過剩。

嚕雖然一直以來就看着不起眼,谷璃卻很清楚嚕的實力絕對在她之上。初遇之時只是随便一舔便能破掉她攜帶的符咒,萬象升仙塔的塔影吸收靈力之時,嚕也是很随意的便将塔影的吸引力排除在外。就算瑞獸天生便有克制兇獸的能力,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嚕也是沒有勝算的。若是連嚕都沒有勝算,她就完全是送死來了。

窮奇見她臉色雪白,舔着爪子悠然道:“辟邪就算了,你給我吃掉。”

窮奇話音剛落,嚕已經毫無預兆的朝着窮奇撲了上去。

窮奇大嘴一張,鋪天蓋地的風刃便朝着嚕襲去。嚕脊背上的紅色鱗片上一陣紅光亮起,竟然在嚕身邊湧出無數祥雲,将嚕四周裹得嚴嚴實實。風刃打在祥雲之上,就如同砸到柔軟的雲朵上一樣,但是這雲朵柔韌非常,承接着風刃之力只是微微一讓,下一瞬已将風刃給彈回了窮奇身側。

窮奇大嘴依然是大嘴一張,看起來兇險無比的風刃,竟然被窮奇化為靈力,吸收進了體內。

兩獸撲騰之間,站位已換,此時反而是窮奇離谷璃更近。窮奇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一把巨鐮一般的巨大風刃朝着嚕襲去。卻在同時一轉身,已朝着谷璃撲了過來。

“嚕”嚕一聲大叫,躲過巨鐮風刃就要救援谷璃。

谷璃哪裏又那麽容易讓窮奇得逞,既然知道自己不敵,自然是全力已對。無鞘劍葉統統化為長劍,朝着窮奇撲殺過去。讓女破空訣的破空之勢,在谷璃結丹之後,已經從根本上有了質的提升,身披刺猬一般渾身尖刺骨甲的窮奇,卻能将破空訣完全化解。勾翩仗劍訣講究的是誘敵惑敵,繼而在對方露出破綻之時出手,窮奇的強大讓谷璃完全沒有以招式設下陷阱的機會。風雲劍訣在本就擅長風之術法的窮奇面前毫無用武之地,甚至差點被窮奇将谷璃的劍葉給奪走。

這些劍訣雖然都是從《侍劍訣》的招式,結合《仙劍雲舞訣》的禦劍之法轉化而來,并且被深入的研習過,但是谷璃現在完全沒有将這些劍訣吃透,劍訣的實際威力不如劍訣十分之一。

迫不得已的谷璃将她最為熟悉的《侍劍訣》給使了出來,七行俱下一招有了雄厚的真力支撐,彌漫滿滿殺氣的真元在無鞘劍的指引下透體而出,竟然穿透了窮奇的巨爪,在窮奇雙翼之上留下了兩道血痕。

“啊嗚”一聲怒吼的窮奇完全想不到谷璃竟然還有傷害它的能力,受傷的巨爪攜着強大的煞氣往谷璃拍去。

谷璃見勢不妙,已将劍葉攜着劍氣将她護了個嚴嚴實實,饒是如此,這肉眼可見的煞氣還是将谷璃拍的倒飛出去。

劍葉被窮奇拍得四散飛出,裹着護身靈氣的谷璃,将月色下的山林砸出了一道巨大的溝壑,溝壑兩側歪倒了一整片樹木,山林之中無數飛鳥被驚得四散飛起,卻在下一瞬被發狂的窮奇統統以風刃割得四碎。

夾雜着腥味的血肉之雨朝着谷璃迎頭砸下,合着月色下空中四散飛舞的羽毛,将大舟山北麓襯托的宛如地獄。

“該死的人類,爾竟敢傷我”窮奇發出憤怒的咆哮聲,無數的風刃火球往溝壑盡頭的谷璃撲去。

剛剛的撞擊震蕩之力,若換了其他人大概已經動不了了。谷璃渾身經脈受過五靈之氣的淬煉,雖然周身有些疼痛,卻未影響體內真元運轉。

窮奇再度攻來,谷璃發動禦劍訣,瞬間閃到百丈開外。餘光瞥去,溝壑盡頭竟然被那窮奇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山坑。谷璃一邊躲避着窮奇的撲殺,一邊無厘頭的想着,日後集些雨水,這山坑大概就能變作一個小湖了。

谷璃躲過這一次撲殺,嚕已經大叫一聲又朝着窮奇攻了過去。被窮奇的攻擊炸起的山土,在嚕的一聲大叫下彙聚在一處,變作一座小山,嚕呼吸之間,那小山便攜着千鈞之力往窮奇砸去。

窮奇撲扇着雙翼往谷璃追去,竟然無視小山的阻擾,牛頭拱起将小山撞得碎為兩半。

七行俱下一招首戰告捷,谷璃幹脆将那未吃透的十一部劍訣扔開,手執無鞘劍花一挽,三山五岳一招使出,劍氣出處,在谷璃的驚愕之下,真的化作三座大山五座高峰朝着窮奇蓋頂而去。只是,谷璃體內的真元也如流水般逝去。

嚕的小山是土石所化,被窮奇一牛頭頂成了兩半。此時見又是土行術法,窮奇怒吼一聲再次無視山峰,拱起牛頭就準備将這些山峰撞飛,以便直接追着谷璃而去。

豈料,窮奇頭頂剛撞上這山峰,便感覺到無數劍氣往它壓來。雖然沒有将他傷到,卻撞得它周身沉重、頭暈目眩。

嚕已經趁着窮奇這一閃神,聚齊一道散發着祥瑞之氣的火刃往窮奇斬去。攜着不容忽視祥瑞之氣的火刃讓窮奇猛然回神,嚕斬去的速度略慢,窮奇巨大的沉重軀體已然躲過,嚕的刀光落處,只剁掉了窮奇的一條虎尾。

窮奇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嚎叫。

谷璃的七行俱下一招雖然傷到了窮奇,但五靈之氣卻不能對窮奇造成太大影響,窮奇身上的傷口已然被它愈合。而嚕這一招似乎對它有克制之效,不僅那條虎尾與窮奇失去聯系,直直往地上墜去。窮奇身後斷尾處的傷口也沒有要愈合的跡象,滴滴答答不停往外溢出鮮血。

窮奇終于不再追着谷璃發怒,轉頭朝着嚕撲去。這次竟然也不再使用術法,直接揉身而上。剛剛那一招似乎将嚕的精力耗費太多,窮奇一爪将嚕的左翼撕扯出了裂口。

嚕周身祥瑞之氣猛然爆發,窮奇避其鋒芒躲開。嚕卻已經失去了在空中飛行的能力,往大舟山北麓的山林墜去。

“嚕”谷璃驚叫一聲,就往嚕的落點處閃去。

尚在半空,嚕龐大的身軀便靈光一閃,幻化為原來的兩尺大小。

谷璃心下一沉,危急時刻非常清醒的法訣一捏,将嚕變小的身軀收入了靈獸袋中。

窮奇甩着斷尾嚎叫着就朝谷璃撲來,千鈞一發之際,釣浮村中的防禦陣法在谷璃腦中閃現。劍葉與谷璃心神合一,以谷璃體內的真元為源,迅速在谷璃周身結陣。劍葉傳導着真元之力,在谷璃身側鋪就四四方方的劍網,看起來毫無攻擊力。

窮奇怒吼着一撲而來,卻在四四方方的劍網外側,被硬生生阻擋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