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 章 :不要難過

江芙蕖好容易去了胃裏的惡心,将那蛇肉猶豫地放入嘴裏,入口的香嫩讓她眼前一亮,好吃!這下,不用宋伯遠幫忙,她自己也學着宋伯遠的樣子串起蛇肉來。

将一條大蛇分吃完,江芙蕖這才得空跟宋伯遠問他掉落懸崖的事情,“這位公子,你為何會從那懸崖頂上落下來?還……”

後面的話,江芙蕖沒有說,只淡淡看了一眼宋伯遠的右手臂。

宋伯遠正在将地上的小罐罐一樣樣塞回他的袖袋,“居士,我若說這是個意外,你可信我?”

……

這人是明知故問吧,明明知道她想知道的根本不是他為什麽會掉到懸崖,她就算好奇也不可能問一個陌生人的私事,她就想知道,他為什麽要拖她下來!

“公子,我自是信你的。”江芙蕖眉眼彎了彎,将自己帶着血痂的雙手舉了起來,“只是不知公子将我帶下懸崖來,是意外還是有心?”

你就最後出了一下力,全程我在出力,你看到我手上的傷口了嗎!!!差點命都沒了!

“此事……說來話長。”宋伯遠的眸子難得動了一下,他頓了頓,這才道,“日後再遇居士,我自會與居士解釋,只是今時,我只能告知居士,實非不得已,我手臂上中毒,意識不清,當時為了性命,才連累到居士,并非有歹意。”

中毒啊,江芙蕖狐疑地看着宋伯遠,感覺這毒并不算厲害啊,從你面上可看不出來中毒的樣子,甚至還穩健地很啊,“不知公子所中何毒,我略通醫術,許是能幫上一二。”

別讓我發現你騙我,不然你給我等着!

“跗骨之毒,不知居士可曾聽過?”宋伯遠居然立即報了那毒的名字,連猶豫都不帶一下的。

江芙蕖心中有些異樣,這個宋伯遠,居然不懷疑她說的話?

不過,這跗骨之毒,她還真聽過,不過不是醫書中,是在原書裏面,有個人也中了這種毒,那個中毒的人臨死之前才告訴家人真相,并且說此毒無藥可解。

“不曾聽過。”江芙蕖對這毒藥有些好奇,在中醫的世界裏,講究相生相克,換句話來說,就是沒有絕對的好藥和毒藥,所以也就不存在什麽無解之毒,只不過是沒找到相克的法子而已,“公子可願讓我試試脈。”

宋伯遠朝江芙蕖伸出手。

江芙蕖将手指搭在他的脈處,靜靜聽了會兒,她擡頭仔細打量宋伯遠的面色,沒有絲毫異樣,怎麽可能,這人明明中毒了,而且毒入骨中,內息生亂,為什麽面上竟然沒有一點反應,這莫不是一張假皮?

假皮!江芙蕖想起書中一句話來,“竹公子姿态翩然,京中男兒能出其右者罕。”

而眼前的宋伯遠,他的面容只略白皙,根本平平無奇,怎麽都跟這句評詞對不上,難道是他們這個世界的審美觀異常?江芙蕖想起吳緒,不對,他的姿容出色,衆人對他的态度明顯很友好,所以并不是審美問題,而是,“宋伯遠”有問題。

這個人,他不是宋伯遠!那他為什麽會有那帶着蘭澤刻字的匕首,宋伯遠的下屬?

“居士,如何?”宋伯遠收回手,目光平靜地看着江芙蕖,“此毒可有解?”

“毒入肱骨,蝕肌污血,不出七日,公子一身武藝再難回來。”

不同于邪毒,藥毒傷害的是人的肌理,一般發作都很慢,潛伏期也比較長,但是宋伯遠體內這種藥毒大概是經過了什麽特殊的處理方式,發作快不說,還跟邪毒一樣能滲入到人的骨頭裏,十分棘手,也不知道是哪個中醫天才做出來的。

聽得江芙蕖的話,宋伯遠非但沒有緊張,他的嘴角輕輕扯起一絲弧度,居然笑了,“居士所言甚是。”

“你……”江芙蕖垂下眸子,閉了嘴,算了,這人是誰,又中了什麽毒關她什麽事,能中這種高級毒藥,想必麻煩不小,她還是不要摻和了,“我醫術淺薄,無能為力,公子見諒。”

“居士務須苛責,居士的醫術世所罕見。”宋伯遠擡頭看了眼天上,彎月如勾,只幾顆暗淡的星星閃爍,他往有些暗淡下去的火堆上添了兩根幹木,“夜了,居士先歇息,明日天一亮,我們就出這萬蛇林。”

江芙蕖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道,“我先歇息兩個時辰,公子喚醒我,換了公子歇息,如此明日上路也都有些精神。”

“嗯。”宋伯遠閉着眼睛,似乎在運氣,許久才應了聲。

江芙蕖忙就近找了棵樹靠着睡了。

第二日,天色不過略亮,宋伯遠就醒了過來,兩人略收拾了下便上路了。

江芙蕖本來還擔心這萬蛇林中會有什麽危險,比如說忽然鑽出一條毒蛇什麽的,可走了一段她就發現自己完全多想了,不要說毒蛇,就是條普通的蛇她也沒見到。

兩個人一路暢通無阻地走了大半天,撞到了一處山泉,江芙蕖實在是有些走不動了,就喊了宋伯遠停下來歇息。

宋伯遠倒是沒拒絕,只道一聲去找些吃食,轉身就走了。

江芙蕖一個人坐在那山泉旁,掬了一捧水喝了解渴,然後就坐那想着出去萬蛇林之後的事情。

宋伯遠說了,出了萬蛇林就進了上京城的地界。傳信的小黑還沒回來,司硯也不知道怎麽樣了,她的背箱還在白塔城,就這樣一個人進上京城,竟是讓江芙蕖有些不适起來。

要不要回頭去找司硯再一起進上京城呢?

“居士不要難過。”清冷的聲音忽然在她耳邊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江芙蕖轉過頭,一臉莫名地看着宋伯遠。

他站在不遠處,手上拿着幾個青白色的小蛋,面上仍舊是毫無表情,這張臉,真地是她見過的表情最僵硬的一個,連氣色都看不出來,更不用說辨別他的情緒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

“嫫母有傀,善譽者不能掩其醜。離春盛齊,拜無鹽君。人之心善純正,無愧天地,世所敬仰,居士何須困擾于容顏。”

……

大哥,好好說話,你自己長成那樣就算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顧影自憐了!

第 135 章 我怎麽就火了呢

說到報紙,就不得不提島國的傳媒行業。

不動如山東京臺,只要不是世界級的災難,那就是雷打不動的動畫片、美食節目。

是東京臺不跟新聞嗎?

不是!

是因為人家東京臺窮。

記者外出采訪,都得自己擠電車,可見其經費之緊張。

由于經費不足,導致人員不夠,所以東京臺沒有應付突發狀況的能力,只能老老實實按照時刻表播放節目。

東京臺的不思進取,也跟島國的大環境有關。

在全世界都開始向自媒體大步走近的時候,島國依舊是報紙優先。

電視臺基本都是各大報紙下轄機構,因此新聞都是先由報紙進行報道,才會在電視臺放送。

這也是為什麽幾乎每個島國男人大早上喜歡看報紙,因為只有在報紙上才能看到第一手的信息。

《早安東京》發行量不大不小,只能算是一家中型報社,在各大報社記者對彥真輝趨之若鹜而不可得的時候,這家報紙另辟蹊徑,公開用頭版頭條質疑起了彥真輝。

《天才風流?是确有其事,還是一場惡意炒作?》

文章中這樣寫道:就在近日,一位年近十七歲的上國少年,引爆了社交網絡,再次讓卑微的島國人民意識到了,我們番邦小國和上國爸爸之間的巨大差距。

他是一個天才!

不僅英俊帥氣,更是人人豔羨的學霸,成績名列全校第一,每門功課都是滿分,整個學校所有學生、老師都是他的粉絲。

學習劍道三個月,就奪得玉龍旗東京都預選賽冠軍,成為整個東京僅有的兩名參加玉龍旗正賽個人賽的選手之一。

跟随學姐學習音樂同樣只有三個月,在學習音樂才只有一個多月的時候,他就埋頭創作出了《給真央的詩》,這是一首古典風味十足的美妙鋼琴曲,哪怕是不懂音樂的人聽了,也會覺得心曠神怡。

在那之後,他甚至在五分鐘時間裏,就創作出了《極樂淨土》這樣極具個人特色,又朗朗上口的流行音樂。

他還是廚藝方面的天才,跟随一個小小居酒屋老板學習廚藝,卻很快就青出于藍,在這家居酒屋發生意外的時候,他挺身而出,成為居酒屋的頂梁柱,精湛的廚藝讓人所有顧客都能品味到美味與靈魂的共鳴。

相信很多讀者朋友都跟筆者有一樣的想法。

果然不愧是上國人物,風流才情,怎麽是我們這種番邦小國能夠比拟的呢。

記者也對這位天才少年産生了濃厚的興趣,并進行了深入的跟蹤調查,結果卻發現了一件讓記者為之驚愕的事情。

這位天才少年,在今年三月之前,其實還跟我們一樣普普通通。

如果非要說他跟我們有什麽不同,那大概他就是一個上國來的胖子?

[照片。

各位讀者看到了嗎?

這就是三月之前的天才少年,一個從哪裏看都很普通的少年而已。

記者非常的驚訝,懷着深深的疑惑走訪了他的同學和鄰居,深入調查了他的背景,結果卻發現,他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他的學習成績,但也只能算是不錯而已。

他不懂得劍道,從沒接觸過音樂,更是只會制作幾個簡單的家常料理。

那到底是什麽,讓他産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呢?

筆者也不知道,仿佛只是一夜之間,這個人就變了。

如果不是他的DNA跟數據庫吻合,筆者甚至忍不住會想,這家夥不會是被另外一個世界來的怪客給代替了吧?

如果說一個真正的天才,能夠在短時間內做到他所有成就中的其中一項,筆者絲毫也不會懷疑其中的真實性。

但唯獨這位上國天才少年,他所完成的創舉實在是太多,太讓人驚訝了,這讓筆者不得不懷疑,這其中的真實性。

筆者不得而知,但筆者走訪了著名鋼琴演奏家矢吹武,得到了十分确認的答案。

矢吹先生認為,這位上國天才少年,有些天才得過分了。

不說別的,光是那一首鋼琴曲,多少音樂家畢生心血都難以望其項背?

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那麽筆者就不得不懷疑我們的教育制度問題了。

真學為什麽全校上下所有人都幫這個學生作假?

是畏懼某些勢力?

還是因為想要提升學校的知名度,把這位學生當做典型而有些弄巧成拙?

在文章的最後,筆者新近調查發現,最近有幾個島國駐軍跟這位少年走得很近。

整篇報道幾乎沒有使用任何确鑿的字眼,采取先揚後抑的方式,狠狠懷疑了一下彥真輝所做的一切到底有幾分真實,并且隐隐約約将矛頭指向了上國。

彥真輝的學習成績很好證明,劍道比賽的成績也是做不得假,廚藝更是可以随時品嘗,所以《早安東京》就質疑起了彥真輝作曲的真實性,并且在新聞報道的最後,用極為隐晦的方式,指出彥真輝所創作的曲子,可能是有人代筆。

報紙在島國的影響力非同凡響,自媒體還無法挑戰島國報紙的權威性。

用個比較貼切的比喻,大概就是二三十年前,上國爸爸那邊“某某專家表示”一個概念。

這篇新聞報道一出,立刻引起軒然大波。

真學的學生和老師們,更是表示了強烈的不滿。

真輝大人以前的确只是一個除了成績好,其他方面一無是處的胖子。可現在的真輝大人,真的是超帥,而且超級天才啊,這些都是我們親眼所見,我們又沒有說謊,為什麽還要懷疑我們?

以水野紗織為首的“真輝大人是大家的真輝大人”後援會開始四處串聯,邀請學生們聯名,要求《早安東京》為自己的诽謗報道道歉。

反而是作為當事人的彥真輝,卻是一臉的淡定,就好像根本不受影響似的。

不就是在真由醬的直播間裏客串了一下嗎?

我怎麽就火了呢?

彥真輝表示自己真的完全不懂。

而且還有媒體跳出來質疑自己?

如果按照自己上輩子看過的小說套路,這時候是不是該馬上寫一首脍炙人口的好歌,然後打臉那些質疑者?

彥真輝覺得,這種事情不值得計較。

畢竟自己是有外挂的人,區區凡夫俗子,怎麽可能懂得外挂的厲害?

沒錯,彥真輝的心态就是這麽佛!

第 140 章 奴隸悲歌

(更新時間:2004-11-514:30:00本章字數:6218)

就在琉璃和龐希爾斯低聲對話時,另一邊的情況也有了變化。

衆大漢經過一陣發,心情大暢。看着趴在地上的男子,哈哈嘲笑着。

胖漢似乎也很高興看到男子狼狽的模樣,滿身肥肉更是随着笑聲抖個不停。

男子聽若未聞,巍巍顫顫地站直身體。雙眼有神地直視着胖漢道∶“放了我爹爹和哥哥,我就終身任你們差使。”盡管從小練武讓他身子骨比他人硬朗,但他已經被關在牢房中好幾天了,剛才又挨了那頓打,便是鐵鑄的人也禁不起這般折磨,因此,男子的臉上此時已顯現出明顯的疲态。現在他正用所剩不多的精力與胖漢商量,試圖以自己的自由換得親人的安然無恙。

胖漢也料想男子已是強弩之末,放心走近。此時聞言,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你那個短命的父親和哥哥,我早就放了他們啦!我放他們到陰間逍遙去了!你倒好,為了兩個死人就乖乖聽話了,真是好騙啊!哈哈哈┅┅”

此話一出,衆大漢跟着得意地大笑。眼下,這個連站都顯得很吃力的男子已經逃不過他們的手掌心了!

男子聞言,倏地瞪大眼睛,滿臉無法置信。爹爹和哥哥死了?!

胖漢嘲弄地看着眼前狼狽的男子∶“現在,你已經沒資格跟我談交換了。你沒力氣逃了!識相的,等着我的兄弟們好好伺候你,看你能硬到什麽時候!”話聲一落,又是一陣哄笑。

男子無言,目眦欲裂地瞪視着胖漢。就在衆人哄笑間,男子怒吼一聲,倏地撲上。硬是壓倒胖漢,掄起拳就是一陣狂打,一邊打一邊吼,眼淚還一邊撲簌簌地掉。

琉璃在一旁看了,不禁眼框泛紅。

雖然男子心中的憤怒讓他巴不得可以生生撕碎胖漢,只可惜,方才那些掙紮和大漢們的毆打早已讓他筋疲力盡,縱使拼命地揮舞雙拳,卻也只能在胖漢臉上留下數個紅腫和淤痕。

男子突如其來的動作出乎衆大漢意料之外,一時之間衆大漢盡是怔怔地站再一旁發愣,好一會才回過神,急忙上前七手八腳地拉開男子,救起大聲嚎叫的胖漢。

見胖漢被拉開,男子心猶未甘,又想撲上去,幾個大漢見狀連忙壓着奮力掙紮的男子,一邊用力制着,一邊還不忘幾個大拳往男子身上招呼。男子雖然很快就被制住,但仍舊瞪着一雙紅通通的眼,憤恨地看着胖漢。

胖漢驚魂甫定,見男子明明被壓在地上,卻還滿臉兇狠的看着他,方才被毆的怒氣頓時全都湧了上來。

“拿刀來!我要刨下他那雙讨人厭的眼睛,然後一寸寸削下他的肉!”胖漢近乎歇斯底裏地怒叫。

衆大漢聞言,有短暫的錯愕。因為,他們本來只是要挫挫他的銳氣,然後再帶回去好好磨,不久,他們就會有一個乖巧聽話的好奴隸了。但現在,胖漢的口氣卻是要置此人于死地。這不就讓他們剛剛一陣白忙了嗎?

不過,愕然歸愕然,衆大漢卻沒有阻止,因為,損失一個奴隸其實也不算什麽,更何況,在場的人就他最大呢!于是不一會,另一個大漢就遞過來一把尖刀。尖刀不長,但卻足夠将男子的腦袋對穿。

胖漢持着尖刀,恨恨地一笑。只是這一笑,牽動了臉上的傷,痛得胖漢龇牙裂嘴,恨意不由更炙了。

胖漢在男子面前蹲下,憤恨地舉起尖刀∶“先從哪一只眼開始呢?”說着,尖刀開始左右移動。

“沒想到人類竟然比我們魔族還壞呢┅┅!”龐希爾斯一邊看着眼前單方面的欺壓,一邊喃喃自語。臉上雖帶着思索的神色,眼中卻還是閃過一抹興奮的光芒。

可惜,琉璃太過專注于眼前的景象,沒聽到龐希爾斯這句近乎自言自語的話。

“你這只沒種的豬!來啊!動手啊!最好一刀削一點,慢慢削!你看我會不會向你這只惡心的豬偻讨饒!”男子怒火高漲地叫。

胖漢聞言,氣得渾身發抖。他生平最讨厭有人說他是豬偻!顧不得其他,胖漢持着尖刀的右手高高揚起,迅速落下!只見刀光一閃,一抹寒光迅速地劃向那雙帶着刺眼鄙視的眼睛┅。

男子見刀光一閃,即知無望。他心中恨極,但是卻無力反擊!死了倒好,他可以去向家人道歉。只是他還是恨!┅恨他竟然要死在這個人手上!

就在尖刀即将刺入男子眼睛的時候,一片黃色光芒突然從男子胸前炸開!琉璃見情況緊急,本想出手協助,卻在這片熟悉的黃色霞光中,緊急收回即将出手的雷火球,詫異地站起身來。

“摩哥哥?”琉璃驚叫。

黃色的光芒瞬間吞噬男子四周十三個大漢!持着尖刀的胖漢,壓着男子的大漢,一旁圍觀的大漢,全在這片光芒中,慘嚎!

光芒很快就消散了,光芒消散後的現場┅..男子仍舊躺在地上,但是,四周的人全被抛到三丈遠處。血肉,以男子為中心,散落在殘破的軀體與迷惑的男人間。

大漢們一個個呻吟喊痛,雖然呻吟的聲音逐漸微弱。

胖漢呢?那把尖刀遺落在男子頭邊不遠,而胖漢在兩丈外,只剩一顆頭顱,瞪着一雙不瞑目的銅鈴眼,滾着┅┅。

這情景不僅讓琉璃大為愕然,就連一向滿臉智珠在握、神态篤定的龐希爾斯也呆了。

不過,琉璃的呆愣并沒有持續太久。她很快地就醒過神來,散掉手中的雷火球,飛快地跑了出去。

“你認識摩哥哥嗎?”琉璃來到男子身邊,劈頭第一句就這麽問。

男子還沒從震驚中回神,卻見一位美得不似凡人的少女突然來到面前,一時間還以洛u災v從地獄升上了天堂,恍神之際,琉璃的問話他也不知道回答,只顧着愣愣地看着眼前宛如谪仙般的少女。

琉璃見眼前的男子光看着她卻不回答,以為男子傷得太重,馬上伸出手按在男子額頭上。不一會,淡淡的藍光便籠罩了男子。一股清涼的感覺随即傳遍四肢百骸。

正當男子還陶醉在這種奇特的舒适感當中時,銀鈴般的聲音敲進了男子的耳中。

“你好些了嗎?”琉璃輕聲問,眼中帶着急切。

男子傻傻地點頭。

“那你可以回答我,你認識摩哥哥嗎?”琉璃滿臉期盼地追問。

男子呆了一呆,疑惑地反問∶“摩哥哥?”他的印象中并沒有這個人。

這時,龐希爾斯已經來到兩人身邊,聽見琉璃追問着摩哥哥的事,臉上帶着不悅∶“他不會知道的。”

琉璃沒有理會龐希爾斯的話,兀自追問∶“剛剛那個黃光啊!那裏有摩哥哥的魔力的味道!你一定遇過摩哥哥!”

男子聞言,馬上想到剛才解救他的那道黃色光芒┅┅。

“我們的功法不适合你,但,我可以給你一樣東西,必要時可以救你一命。”

男子想到了四年前┅┅那個俊美的恩人給了他一顆黃色的晶石┅┅莫不是剛剛那個光芒就是那顆晶石?!男子不自覺地将手撫上胸口,那是恩人将那顆晶石按進他體內的地方┅。

原來,這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當年薩摩在鑒院遇到的那個脫籍的奴隸─谷鞑!本來,他在巴耶帝國的西大陸,但是,如前所述,他被抓到這裏,然後陰錯陽差地遇上了逃出人口販子手中的琉璃。

想到這裏,谷鞑猶豫地道∶“大人說的是恩人嗎?我是四年前在鑒院遇到恩人的。”

聞言,琉璃失望了。四年前┅┅她知道,薩摩就是為了尋找她才到鑒院去的。若這個人是四年前遇到薩摩,如今恐怕是不會知道薩摩的消息的。

不過,琉璃的低落并沒有持續太久,她很快就恢複精神。反正,她現在已經在巴耶帝國的國土上了,不久,她一定能找到摩哥哥的!

“奶是┅┅?”男子不解地問。

眼前這個美麗少女為什麽要找恩人呢?她跟他是什麽關系?雖然他不認為這個猶如神只般聖潔的少女會對恩人不利,但是他還是十分好奇。

谷鞑很好奇,琉璃卻無心解釋,聞言僅是苦笑着輕輕搖頭∶“沒什麽┅┅”

谷鞑站起身來,發現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顯得還有些虛弱。

“謝謝奶。”谷鞑感激地道。

琉璃搖頭,謙虛地道∶“不是我幫你的,我只是幫你療傷。”

谷鞑搔搔頭,有點不好意思∶“┅┅那┅那┅還是謝謝奶。”

琉璃微微一笑,接着便回過頭去,打算也幫其馀受傷的人療傷。雖然那些人很壞,但是,如果他們願意答應她以後不做壞事,那麽她可以救他們。

怎知道不回頭還好,一回頭琉璃立刻驚得面無血色。原來,躺卧在地的那幾個方才還有一絲氣息的人,胸口上都出現了方才沒有的血洞,血洞之深幾乎可說是穿胸而過。可想而知,這些人就算之前還有一絲生機,現在也已回天乏術了。

琉璃驚叫一聲,直覺轉頭看向四周。

只見滿地裏都是一具具胸口一個拳大血洞,正汩汩流着鮮血的屍體,卻不見龐希爾斯的身影。這個發現讓琉璃心裏立刻浮現一個不好的預感。莫非┅,這些人竟是龐希爾斯殺的?!

想到這裏,琉璃有些着慌,急忙問一旁的男子∶“這裏,除了你和這些人之外,還有其他人嗎?”

男子一呆,但他知道會讓眼前的少女這般緊張的一定不是小事,因此他還是立刻回答∶“有!還有約莫二十個人口販子和十幾個同樣逃跑被抓回來的奴隸。”

聞言,琉璃一驚,顧不得招呼,立刻招起風,飛快地順着谷鞑等人的來向趕去。谷鞑見狀,盡管不解,還是連忙跟了上去。

當谷鞑跟着琉璃來到他逃離的小村落時,眼前的景象讓他怔立當場。讓他震驚的不是村中異常的平靜,而是眼前如屠場般的景象┅。

一具具的屍體散布在村落的泥地上,木栅邊、大樹下、木屋旁,安靜地躺着,蒼白的肉體襯着滿地豔紅的鮮血,說不出的怵目驚心。不論哪一具屍體都有一個相同的特征─無頭。死寂的場景中,仿佛只聽到鮮血從屍體碗口般大的缺口中汩汩流出的聲音,泥地于是被鮮血染成了暗紅。

屍體從村口一路往內延伸,橫七豎八地指控兇手的路徑與殘狠的手段。

琉璃也看到了眼前的慘況,但是,她沒有心思害怕,她的心思全在那些無辜的奴隸身上。這一切只有一個人會做,那就是龐希爾斯!

為什麽?琉璃不清楚,她只希望,人口貿易船的慘事不要再度發生。于是,琉璃逼迫自己不去看那些指控暴行的屍體,迅速地前進。

發現一旁的少女飛快趕了進去,谷鞑随即醒神,也顧不得多想,立刻追在後面,跟了上去。

沿路谷鞑仔細觀察屍體的裝束,這才發現,死的不僅是那些人口販子,還有被抓到這裏飽受折磨奴役的奴隸們。察覺這項事實,谷鞑的心更緊了。

會是誰?!這樣無差別地屠殺?!這時,他也急了,急着想要知道那群可憐的奴隸們是否有人幸免。

繞過一排屋舍,眼前是一間小柴房。柴房前堆了五六具屍體。

谷鞑記得這裏,這裏就是他被囚禁的地方,連同十幾個奴隸都被關在這裏,吃喝拉撒睡全都在這間小柴房裏。

不敢有絲毫停留,琉璃和谷鞑急如星火地趕到半阖的柴門前,推門入內。

甫一踏入柴房,一聲尖銳的嚎叫響起卻倏然中斷。

琉璃聞聲一驚,放眼望去,更是驚得倒抽一口冷氣。原來,陰暗的柴房此時已成了修羅屠場,十幾具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缺手、斷腿、少頭的都有。

谷鞑比較晚适應柴房中的陰暗,好不容易看清了,馬上就驚叫出聲∶“啊┅┅”

驚凜之下,谷鞑連忙上前查看。但┅就跟方才一樣,這些人早已回天乏術了。

看着一具具仍透着溫熱的屍體,谷鞑心中不勝唏噓。雖然,他與他們并不熟,但是同為不屈服于人口販子的奴隸,看到他們死了,也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慨。

“為什麽┅┅?”微微發抖的聲音輕輕傳來。

谷鞑轉頭一看,只見那位美麗的少女就蹲在另一具屍體旁,纖纖玉手絲毫不畏髒污地摸上屍體仍在冒出鮮血的傷口,接着,淡淡的藍光随即罩住傷口。看來,琉璃還想試着救這些人。琉璃此舉雖然使此人的傷口暫時止血,但是,從他圓瞪的眼神已經渙散這點來看,足見離死不遠。

來不及了┅┅他們這些人飽受人口販子的折磨,身體本就虛弱,現在受了這樣嚴重的致命傷又怎麽活得了?谷鞑心中滿是苦澀。

“┅┅謝┅┅謝┅┅”瀕死的男子雙眼射出感激的光芒,辛苦地吐出這兩個字之後,大睜的眼睛随即輕輕阖上,頭一偏,就此沒了聲息。

死了┅。琉璃見狀忍不住掉下眼淚。為什麽謝她?她還是沒有救活他啊!

“他已經死了。”一道平穩的聲線傳出。

琉璃沒有回頭,但是谷鞑一聽到這聲音卻倏地回過頭。

只見看起來忠厚老實的龐希爾斯就站在他們身後,手上拿着一把還在滴滴答答滴着血的劍。

看到龐希爾斯一臉不在乎的模樣,谷鞑不由怒火中燒。

“你為什麽要殺他們?”谷鞑憤怒地指責。

龐希爾斯勾起嘴角,理所當然地笑了。他反問道∶“他們讓我生氣,這樣不該殺嗎?”

他才剛把外面那群讨人厭的肮髒人類殺光,一進到這裏,他更不高興了。因為,這裏的人類更讨人厭,他們竟然瞪着鄙視的眼神看他!這是不可原諒的!所以,他又殺了他們。

好久沒殺得這麽痛快了┅真是懷念哩!

聞言,琉璃全身僵直。

為什麽龐希爾斯可以說出這麽冷血的話?船上無辜的奴隸,眼前這些沒有反抗能力的奴隸都是,龐希爾斯總是随心所欲想殺就殺┅┅難道,就如她一開始見到龐希爾斯的感覺一樣,這個男人的本質是邪惡而嗜血的嗎?而她,跟着他去找摩哥哥是對的嗎?

琉璃沉浸在思索當中,另一邊的谷鞑卻是怒不可遏∶“那又怎麽樣?他們只是讓你生氣,這樣就要死嗎?你這樣跟殺人魔有什麽兩樣!”谷鞑握緊拳頭,氣得全身發抖。

“我只是想要他們消失。要他們消失最快的方式就是殺死他們。我幫他們留了全屍,起碼沒讓他們連屍骨都沒留下。”龐希爾斯淡淡地說出他的論點,依舊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他沒因為谷鞑的指控而生氣,事實上,他并不讨厭“殺人魔”這樣的稱號。他不算嗜殺,事實上比起其他族人,他很和善,所以才會被派到人族當卧底。不過,他還是跟所有族人一樣,非常讨厭人類。唯一不讓他讨厭的只有眼前這個美麗的少女,要不然他不會為了收階uo,把好不容易經營出來的好位置放棄。不過沒關系,他随時可以換一個身分,繼續他的任務,雖然這要等到他成功收集這個少女之後。

此言落入一旁兩人耳中,掀起了不同的反應。

谷鞑驚訝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看來敦厚可欺的男子會有這樣扭曲的思想。目光落向龐希爾斯血紅的瞳孔,谷鞑突然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武者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男人太危險了!

谷鞑的反應琉璃并不知道,因為,她在聽到龐希爾斯的論點之後就不由得怔怔地出神了。

“只是想要他們消失┅┅┅┅”

“讓他們連屍骨都沒留下┅┅┅┅”

這些話開始在琉璃的腦海中回蕩。讓她想起了船上那些大漢的死狀┅┅随着風飄散的黑色煙塵┅┅。

她想起來了,她那時候就是想讓他們消失┅┅然後,他們就化成灰┅┅消失了!

琉璃抖着雙手,無法置信地看着雪白的手掌┅┅。

沒錯┅┅是她殺了那些人!她并不想讓他們死┅┅但是他們死了!她親手殺死的!就連那一整船的人都是受她連累的!如果龐希爾斯不是為了救她┅┅如果他們沒有坐船來到這裏┅┅船上的人┅┅這裏的人┅┅都不會死!

琉璃越想越慌,淚水霎時模糊了視線,鬥大的眼淚如斷線珍珠般一顆顆滾落。

“摩哥哥┅┅琉璃成了殺人魔了┅┅怎麽辦呢┅?”琉璃在心中悲凄地呢喃。

如果摩哥哥現在在她的身邊一定可以告訴她該怎麽辦吧┅┅?!

第 135 章 ∶棄屍

看到面容冰冷的程櫻朝他走來,陳永明自然知道對方想幹什麽,他很想立即轉身就跑,但是..但是他的兩條腿在此刻卻根本不聽他的使喚的在抖個不停!

看着面前這個家夥竟然直接被吓尿了,并且尿液順着褲管不停地滴落在鞋子與地面上,本來殺意濃烈的的程櫻也終于忍不住露出了鄙視的眼神。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殺我啊!”

但是緊接着,剛剛走到陳永明面前的程櫻卻又一次被這家夥的舉動給弄得一陣無語…

沒想到這家夥面對死亡不僅尿了褲子竟然還直接對着程櫻跪了下去,并且在瞬間鼻涕眼淚齊流!

這時跪在程櫻面前的陳永明不停地哭嚎哀求道“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殺我啊!我又沒得罪你,你為什麽要殺我!?”

“沒得罪我?你們都已經密謀打算除掉我們這些資深者了這還叫沒得罪我?”

聽到陳永明那無恥的哀求,程櫻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随即冷冷的對陳永明說出了上面的那句話。

然而聽到程櫻的回答後,陳永明心裏頓時一驚,沒想到之前他們三個人在房內的密謀竟然被這家夥知道了!雖然不清楚對方是怎麽知道的,但是很明顯,對方這次就是特意來殺他們的!難怪一上來就直接毫無理由的殺死了徐超!而且通過對方那敏捷的身手來看…哪怕這家夥剛剛不偷襲,他與徐超兩個人都不是對方的對手!

想到這裏,陳永明哭的更厲害了,不過卻繼續辯解道“不…誤會…誤會啊!”

緊接着陳永明又将手指向了躺在旁邊已經死了的徐超的屍體道“是徐超!是他打算這麽做的,和我根本沒關系,他有槍,是他用槍逼着我與劉海二人同意他的計劃的,我本人絕對沒有對你們資深者有一絲不利的想法啊!不要殺我啊!”

陳永明這段蒼白的辯解聽得程櫻連連搖頭,但是随即他卻又繼續問道“對了,你剛才提到劉海,那個人現在在哪裏?”

“他出去了,出莊園了!”

說着,一臉淚水的陳永明慌忙伸出手指了指大門的外面,而程櫻則也同時轉過頭看向了大門口的方向。

然而,就在程櫻順着陳永明手指的方向轉過頭望向莊園門口的那一刻,突然之間!跪在程櫻面前的陳永明其面容竟然在剎那間從之前的哭哭啼啼轉變成了一臉的兇狠,接着他就猛地從後腰處掏出了一把匕首并同時向面前程櫻的心髒處狠狠的刺去!

“去死吧你!”

不料,就在他的匕首即将刺中程櫻胸口的那一剎那!從他的右側處卻突然伸出了一只有力的大手并緊緊的握住了陳永明的手腕!!!

啪嗒…匕首掉在了地上…

大驚之下的陳永明慌忙側過臉一看!眼前的人竟然是資深者裏的那名滿臉胡渣子的光頭!也就是之前揍過他們三人的那個叫張虎的家夥!

然而陳永明的吃驚還沒有結束,下一秒張虎那沙包大的拳頭便已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臉上!

“碰!”

“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一聲慘叫,随即陳永明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并且不動了。

“喂喂喂!你個讨厭的光頭誰讓你多管閑事的,我這人有個壞毛病,那就是不忍心殺絲毫不打算抵抗的人,我剛剛是故意露出破綻引誘他出手的,然後我才能心安理得的通過反擊殺死他,沒想到卻都被你破壞了,你以為我幹了那麽多年的殺手連他的這點小把戲都看不出麽?”

果然,就在張虎将陳永明砸倒在地的那一刻,程櫻便慢慢的轉過身對張虎進行了一連串的嘲諷。

不過此刻的張虎卻并沒有立即回答程櫻,他先是眉頭緊鎖的看了眼前方徐超的屍體,随後就面帶怒色的對程櫻問道“你為什麽要殺他們!?”

聽到張虎的話後,程櫻先是聳了聳肩,随後便将徐超那夥人之前的密謀統統告訴了張虎。

程櫻的話說完後,張虎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便若有所思的對程櫻說道“額…原來是這樣啊…要是這麽說的話,那這幾個家夥還真是死有餘辜…”

不過,就在張虎與程櫻交談的時候,之前趴在地上的陳永明卻偷偷的爬了起來,随後竟然猛地朝着莊園的大門外瘋狂跑去!!!

但他的這串動作也自然被程櫻與張虎發現了,就在陳永明瘋狂跑向門口的那一刻,程櫻先是彎下腰将之前陳永明掉落在地的匕首撿了起來,随即下一秒她就将匕首對着遠處陳永明的後背猛地扔了過去!

噗呲!

下一瞬間!匕首就準确的刺進了已經跑了約有20多米遠的陳永明的後腦勺!!!

最終…陳永明帶着絕望與不甘的眼神趴在地上徹底的不動了!

陳永明就這樣死在了莊園的門口處!

“呸!活該!”

看着遠處陳永明的屍體,張虎直接吐了口吐沫,接着他就向一旁徐超的屍體走去…

“張虎你在幹嘛?”

“還能幹嗎?當然是棄屍啊,總不能讓這倆家夥的屍體就這麽躺在這麽明顯的地方吧,至少也要把屍體丢在不容易被人發現的地方啊,我知道你身上有傷,這些活讓我來幹吧,啊!對了…還有你就放心吧,你終于忍不住又殺人了的這事我會替你保密的!”

“切!”

幾分鐘後,張虎将陳永明與徐超的屍體統統扔到了莊園的圍牆外面,正當張虎重新走回程櫻的身旁打算張嘴說什麽的時候,程櫻卻搶先對其問道“對了,我剛剛差點忘了問了,你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

聽到程櫻的問題後,張虎則也趕忙說道“巧了,我也剛想說我來的目的,事情是這樣的,之前何飛通過老伯爵卧室裏的油畫發現了一些線索,所以他便讓我通知大家集體讨論下,然而所有人都到齊了卻唯獨少了你,向鄭璇一打聽說你下樓了,所以我這不就來了嗎,啊!…我他嗎才注意到…你身上穿的這是啥衣服?想當貴族啊?”

“懶得和你廢話,我們回去!”

然而…就在程櫻與張虎剛剛離開沒多久,一件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就是之前被張虎丢棄在牆外的徐超與陳永明的屍體竟然消失了…

未完待續….

第 144 章 沉默之棺

太陽高高的升起來了!約莫八九點鐘的工夫。

江明和墨墨已經學會了白猿傳授的全部心法,确實像大哥所說的,心法沒什麽複雜的!靈獸的學問可不像人類的那般長篇大論,晦澀難懂!

另外,這白猿還好有心,給江明完成了剩下的整容工作!

“好了老弟!哥哥這500年,會的就是這些,以後你慢慢的歷練吧!我也該走了!”白猿收拾完自己的細軟,用一個破包袱給包好,準備離開這危機四伏的地界兒。

“大哥,你要去哪兒?”江明不舍的問。

白猿笑着回答:“去內蒙!重新找一片地界躲天劫,哦對了!老弟,你和老妹要趕緊走啊,這一片靈山不太平…..我感覺還有更厲害的家夥存在,昨晚上為啥咱們能脫險,都是因為那厲害的家夥跟胖婆娘黑吃黑,咱們才在夾縫中保住了小命!”

它頓了頓繼續說:“另外,再提醒你們一句,以後……無論任何人,熟的,不熟的,都不要再洩露你們曾經是人類,那樣會引來災禍……可不是每個靈獸都像大哥這樣的!”

“知道了大哥!”江明感動眼眶晃淚,老天雖然對自己不公,但好人還是多呀,比如…..像白猿大哥,還有尤教授,這些都是好人!

不過…..大哥說的也有道理,以後要多長一個心眼兒了,好人多,壞人也不少,像穿山甲那種假好人,更多!

“白猿大哥!”墨墨感動的看着白猿,緩緩的跪下了,給白猿磕了個頭。

白猿一愣,不知道墨墨這啥意思?連忙扶起道:“老妹兒,可別這樣,這是幹啥呀?”

“白猿大哥,我正式拜你為師,好嗎?”墨墨真誠的看着白猿。

白猿倒抽一口涼氣,撓撓自己的後腦笑道:“拜師?嘎嘎!不用…..老妹啊,哥會的都教你了,不用再拜師了。”

“不一樣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教了我們那麽多,你就是我的師父!”墨墨認真的說道。

“這個….差輩兒了,咱們都是好兄弟,”白猿很不好意思,心說這貓妹子還真有意思,拜什麽師呢?

江明也說:“墨墨說的沒錯,您确實是他的師父,也是我的,要不是…..我已經有師父了,我也要拜你為師!”

江明指的師父,是尤教授,而白猿理解的…..則是教他西方法咒的那群臭老鼠。

“這個…..那好吧!”白猿見墨墨态度十分真誠,也不好再拒接,但不允許墨墨給自己下跪磕頭。

它解釋道:“老弟老妹啊,你們倆個還要記住,不管對方給了你們多大的恩情,以後千萬不敢再下跪!要知道…..你們是人!你們的膝蓋只能跪天跪地,跪神靈!如果給一個畜生下跪了,那你們就被僭越了,千萬記住!”

一聽這話,江明和墨墨後背都是緊張的一涼!

得了墨墨這個徒弟,其實…..老白猿心裏也是挺感動的,它的思維,還停留在幾百年前,那時候的氛圍…..講究天地君親師!師父和徒弟之間,那相當于父子之情!哪裏像現代社會那麽淡薄。

“徒兒啊……”白猿慈愛的看着墨墨。

“在的!師父!”墨墨十分的乖巧,立即應道。

老白猿從包裹裏,取出了一個黑乎乎的小東西,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口黑鐵的小棺材,半個煙盒大,十分的小巧玲珑,但也瞅着很邪性,上面還有細微的花紋。

“師父,這是……?”墨墨懵逼不解,不知道師父啥意思?

白猿解釋道:“這個東西…..是我死去的那婆娘…..帶來的嫁妝,原本是她的法寶,現在她不在了,師父也沒啥好給你的禮物,就把這個法寶,賜給你吧!”

“啥?”一聽這話,墨墨感覺好緊張,師娘的嫁妝?這東西…..能随便給人嗎?母猿已經死了,這個嫁妝……可謂一個念想,師父把這個給自己,怎麽想怎麽覺得不合适。

“師父,不可以!這是師娘的嫁妝!”墨墨驚顫道。

“咳!”白猿長嘆一口氣:“不要在乎這些細節,人都沒了,徒兒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你現在…..什麽也是在靠你江哥,很被動的。需要有個安身立命的東西。”

這麽一說,墨墨的心微微的觸動了下…..确實是,自己現在只能啥也靠江哥,完全就是個拖油瓶。

白猿繼續說道:“我徒兒也得有自己防身的東西,這個小棺材,不要小看它,它有個名字,叫沉默之棺!”

“沉默之棺!?”江明和墨墨都吃驚的看着白猿。

“不錯!沉默之棺!”白猿略顯得意的捏着自己的幾根胡須說道:“當遇到危險的時候,你只需要催動咒語,閉嘴!別說話!這個棺材就會發揮作用。這個時候,如果對方還跟你逼逼的話,它就會被關在這個棺材裏,直到化成一灘膿血,修為…..也盡皆被你吸收!”

擦!一聽白猿這番話!江明和墨墨後背的毛都立起來了!好恐怖啊!念叨一句:閉嘴!別說話!對方就會…..這可比之前見過的任何法咒都牛逼!

墨墨驚駭的瞪大眼睛,問道:“師父……那如果,我抓錯人了呢?”

白猿說:“這個簡單,再念一句開棺發財,對方就放出來了!怎麽操作,完全看你自己的心意!”

“我去……!”墨墨唏噓的看着那口小棺材,感覺…..這東西簡直就跟葫蘆娃七娃的那個紫金葫蘆差不多了!

“不過呢,你們要記住,這口小棺材,只是個初級法寶,應對200年修為以下的靈獸才管用,倘若…..對方的修為超過200年就沒用了,切記!切記!”白猿叮囑道。

江明盤算着……200年!那豈不是…跟黃丫的老叔,老耗子的修為相仿了麽?那已經很牛逼了,可以說……對付尋常的靈獸根本就是橫掃的狀态!

實際上,還是江明的見識淺薄,大千世界,芸芸衆生,靈獸多了去了,他見過的實在是太少了!

“師父,那如果…..随着我們修為的提高,這口沉默之棺的威力,會不會也增加啊?”墨墨好奇的問,她對這口棺材,已經産生了濃厚的興趣和喜歡!

“這個……不行!”白猿認真的說道:“因為法寶和功法是不一樣的,師父我教你的催眠咒,還有易容之術,這些随着你的修為提高,可以變強,但法寶就是法寶,它的靈力是限定死的,除非……”

“除非什麽呢?”墨墨好奇的問。

白猿說:“除非采集特殊的金石天材進行重練,有可能增加靈性,不過…..這套本事我可不會,我和你師娘都是用現成的,現在你師娘也死了,更是不知道怎麽鼓秋它了,徒兒啊…..打鐵還需自身硬,要強大自己的本領,法寶只是一開始的輔助而已,不能一輩子都靠它!”

“恩!我知道了師父!”墨墨認真的點點頭。

白猿尋思了一下,又補充道:“你們兩個出去闖蕩,難免會有危險,倘若…..有自己搞不定的事,徒兒啊,你就對着這口棺材,念上三聲師父的名字大白!大白!大白!師父就聽見了…就可以跟你對話,不管千山萬水…..師父也會來救你的!”

江明在一旁聽的…..感動的爪心都是熱乎乎的,這份關愛啊…..親爹差不多也就如此了!

“恩!師父!”墨墨感動的熱淚盈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好後悔自己之前,還懷疑師父可能是壞人……

白猿從穿山甲的身體裏,抽出了一根堅韌的細筋,穿過沉默之棺上的細窟窿眼,綁在了墨墨的脖子上,跟項鏈似的……

此刻的她已經是只黑貓,這“首飾”,倒是很搭色!

第 137 章 鬼母

第140章 鬼母

江婉聽到胥清歌的話後,連忙抓住鬼母的手,“鬼君,算了吧。”

“婉婉,不過一百年而已。”

“不行。”

鬼母對上江婉的眼睛,妥協,“好,我不去就是。”

“你閨蜜的事,我們會幫你解決。”胥清歌眸子看向鬼母,聲音涼了下去,“現在,我們就來說說華南分局那麽多條人命的債吧。”

鬼母嘴角動了動,終知自己理虧,“那你說怎麽辦吧?”

“好辦,你先讓我打一頓出氣。”她話音剛落,手腕上的女娲石流瀉而出,像是星辰耀目,攻擊力卻一點不差。

鬼母急急推開江婉,拿出彎月刀抵擋,當下手臂就被震得發麻。

“你來真的?!”鬼母大驚,看胥清歌這陣勢竟像是要弑神。

胥清歌冷笑,“我有說過,我在開玩笑嗎?”

兩人從屋子裏打到屋子外,鬼母被從半空中打了下來,他落地時震得地面一陣搖晃。

胥清歌也從半空中落下來,她青絲被吹的有些亂但眼睛卻極亮。

鬼母看她似乎沒有停手的樣子,再一次鋪開了百鬼潭。

胥清歌足尖輕點,一朵朵金色的蓮從她腳下開始長出,快速鋪滿百鬼潭,真真應了那句:出淤泥而不染。

原本要爬出來的鬼怪全被金蓮鎮住,偶有幾個爬出來的也立馬被金蓮上的花瓣化為火焰燒了個幹淨。

銀色的女娲石快速向鬼母襲去,鬼母雖然厲害但也抵不住這麽多補天石的圍追堵截。

一顆補天石從他頭頂飛過打碎了他帶着的華麗發冠。

黑色的長發散開,給他好看到雌雄莫辨的五官又平添上了幾分柔意。

“地皇,你是想弑神嗎?”

胥清歌收了補天石,盯着他這幅樣子認真的點頭,“有考慮過。”

一旁看着的江婉早就急得不行,卻被沈星然強行留在原地,只能幹着急。

“你收了你的鬼域和你造出來的鬼怪。知不知道現在房價漲了,這麽大塊地皮有多貴?不給錢就想霸占,想的還挺美。”

鬼母聽胥清歌說完,臉色沉的難看,但還是慢慢收回了鬼域。

胥清歌也收回了腳下的金蓮,“怎麽,這就受不了了?”她眉眼毫不掩飾全是尖厲的冷嘲,“那你承受能力還真的不行。待會還有更狠的呢。”

鬼母太陽穴跳了跳,壓着脾氣,“地皇,我是神。”

清歌抱臂看他,“不用刻意提醒,我知道。要不是你是神,你以為你還能好好站着跟我說話?”

“你以為華南分局七十六條人命只是我說着玩的?要不是你的确能補償,你現在已經被丢去墟海了你知道嗎?”

鬼母抿唇不語,江婉跑到他身邊,“大人,一切起因皆在我……我願意……”

“你願意什麽你願意?!”胥清歌有些煩躁,語氣也不是很好。

“起因不在你,是人販子的錯,是這個村子太愚昧,人心壞的徹底。你一個受害者,你有什麽錯?”

江婉愣了愣,一時之間說不上話來。

鬼母攬着江婉,不幹了,“你兇婉婉做什麽?”

沈星然也站到胥清歌的身邊,目光冷淡,“你說誰?”

兩人對視,最後還是鬼母輕哼一聲,轉開了視線。

“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我會好好彌補我犯下的過錯的。”

“行,那走吧。”

胥清歌兩人轉身,鬼母和江婉跟在身後。

他們走到村子口,就看到了無聊到正在玩劃拳的嘲風和小雪。

小雪先看到了他們,果斷抛棄嘲風,“主人,你們終于出來了。”

繼而她又偏頭看身後的一神一鬼,大眼睛好奇的眨了眨,最後悄悄地對胥清歌說道:“主人,那個穿綠衣服的就是鬼母嗎?我還以為他鬼母是個絕色大美女。”

美人倒是美人,可惜似乎不是美女……

“他聽得到,小心等下背後下黑手打你。”

小雪一驚,連忙捂住嘴,眼睛無辜的眨了眨。

“哼,本神又不是小氣之人。豈會在意一個小娃娃說了什麽。”

胥清歌聽到他的話後,說道:“連‘本神’都出來了,你可要小心點。”

鬼母:“……”

沒了鬼域,幾人這次回去并沒有花多少時間。

莫心安和李霁早就站在外面等他們了,一看到胥清歌和沈星然的身影就高興招手。

“老大和沈顧問回來了!”

所有人都放下了手裏正在做的事,一個個望着那個方向眼裏滿是期待。

胥清歌和沈星然帶着鬼母和江婉走到歐陽渠面前,歐陽渠臉色似乎比昨日要好看上許多。

“辛苦七隊和沈顧問了?事情都解決了吧?”然後,他看向了鬼母和江婉,在看到江婉時他明顯愣了一下,“這位小姐是……”

胥清歌點頭,“她就是你們原本要找的人,但是已經自殺了。”

歐陽渠看向江婉年輕的臉,嘆了口氣,“還這麽年輕,實在可惜。”随後他又看向了鬼母,“那這位又是?”

胥清歌轉頭看向鬼母,似乎是想讓他自己說。

鬼母不太情願,但還是別扭的上前,“本神是鬼姑神。”

這一句話叫他說的霸氣側漏,目下無塵,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神祇模樣。

胥清歌磨牙,又想揍他了。

沈星然看到歐陽渠已經僵硬的臉色,語氣不善的沖鬼母說道:“好好說話。”

鬼母看到歐陽渠目光漸漸充血,他幾乎咬牙切齒的問:“你就是鬼母,鬼域是你搞出來的?!”

鬼母看到這人沒了的手臂,氣焰降低,“本神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們是來救那幫村民的。”

歐陽渠另一只手在發抖,其他圍着的華南分局之人也是。

他們不過是在看對方是七隊和沈顧問帶回來的份上,強行忍住了。

胥清歌忍不住了,“你再不說重點,真的會被打死的。”

鬼母抿唇,墨綠色的瞳孔沉了幾分。

他忽然拱手行禮,語氣認真的說道:“雖然我也是無心,但你們同伴的确死傷于我手。我用我的神祇發誓,定會盡力彌補你們,包括複活你們的同伴。”

胥清歌眉眼舒展開了,她補充道:“此後鬼姑神會與華南分局簽訂契約,守護華南八百年以了結因果,八百年後,去留随意。”

第 140 章 秦家劇變

“奇怪,身體上一點兒傷口都沒有,連一塊淤青都沒有,這明顯不是出車禍而死,這是有人在設計陷害你。”

江雨柔檢查完了屍體之後,分析道。

秦凡也看了着老頭的屍體,然後皺着眉頭說道:“他應該是中了蠱毒,被人下了蠱,然後死了。”

那個下蠱的人再一次出現了,而且這一次還是以這種設計陷害的方式出現。

看來這一切都是實現謀劃好的,那個養蠱人故意在這個時候現身,讓秦凡去跟蹤,然後設計了這樣一場車禍的事故,嫁禍給給他,把他關進監獄。

只不過,這樣的手段似乎并不是那麽的高明,很容易就能識破。

那麽,背後的人到底想要做什麽了?

“不好!”

秦凡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心中有一些擔憂,看着一旁的江雨柔,說道:“你現在能不能幫我差一個人的行蹤,我想要知道這個人現在在什麽地方。”

江雨柔問道:“誰?”

“秦同。”

與此同時,在秦家的大豪宅裏面,秦同看着已經被完全控制住的秦家,心中微微激動。

過了今天晚上,秦家就會是他的了,而且還是完完全全的掌控。

以後他将會是秦家的家主,至于秦老爺子,還有秦言和秦凡,都會成為他的墊腳石,成為一個笑話。

私生子怎麽了,私生子也照樣能夠逆襲!

“老爺子,我真的不想對你動粗。其實我的心中還是非常尊敬和佩服你的,只要是你能夠說出那個儲物袋的下落,我可以作證,絕對會放了他們,并且以後還是會一如既往地尊重你。”

秦同看着眼前坐在那裏臉色蒼白,額頭出現了不少的汗滴,神色有一些痛苦的秦家老爺子,放低了語氣,不斷勸說。

只不過,對于秦同的勸說,秦老爺子并沒有聽進去,反倒是冷哼了一聲。

秦同的臉色變得有一些差,其實他最讨厭的便是別人的這種高高在上的那種不屑的神氣。

“很好,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啊,動手吧。”

秦同轉過身,看向那邊控制着秦家的主要人物的一位全身在黑衣的籠罩之下,雙手就像是枯骨一樣的陰森森的老頭。

那老頭聞言沒有作聲,直接從自己的袖子裏面拿出一個蟲子。

這蟲子奇醜無比,看起來也是非常的惡心。

老頭直接把這蟲子喂給了秦家的一位三代的青年吃了,那青年使出渾身的力氣,也沒有掙脫這陰森森的老頭子的挾持,最終那蟲子還是進入了他的嘴中。

然後不到一會兒的時間,那個青年就開始渾身抽搐,然後七竅流血而死。

剩下的那些青年,看到他的慘死的場景,都吓得渾身哆嗦。

一些女子,直接哭了出來。

“秦同,你饒了我們吧!求求你,饒了我吧,你要我做什麽,我都答應你,求求你了!”

其中一位秦家的三代中的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女,見到這種慘絕人寰的場景,直接吓得當即求饒起來。

但是秦同不為所動。

他要的是那個儲物袋,也就是那邊那個老頭想要的東西。

現在這個儲物袋才是重中之重,只有拿到了儲物袋,那個陰森森的老頭才會願意幫助他,讓他成為秦家的家主,并且教給他控制這些人的手段。

這是兩個人合作的前提。

所以現在他沒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沒的,看着秦老爺子直接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直接吼叫道:“哈哈哈,你很心痛嗎?心痛就對了,只要是你說出那個儲物袋的下落,或者是你把它放在了那裏,我就放了他們,我說到做到!”

那邊秦凡的便宜老爹秦言,鐵青着臉,說道:“什麽儲物袋,我們秦家更本就沒有那個東西,連我都不知道,怎麽可能會有,你是不是弄錯了。秦同,你醒一醒吧,不要走上了邪道,做錯了事!”

秦同猙獰地說道:“不要再說了,什麽邪道,什麽錯事,我現在做的事情是無比的正确,我想要拿回屬于我的一切,這有錯嗎?啊,你說說,這有錯嗎?”

然後又看着秦老爺子,陰沉地說道:“老爺子,你就說出來吧,那個儲物袋,又不是什麽非常珍貴的東西,何必你如此堅持了,給他不就完了嗎?”

“他答應過我,到時候拿到了那個儲物袋就走,會放過我們秦家,放過大家。你又何必苦苦堅持,難道你想要看到秦家的人,都為了那個什麽儲物袋陪葬嗎?”

正在這個時候,那個陰森森的老頭再一次動手了,又是拿出一個蠱蟲出來,直接強行喂給了一個秦家的人吃了。

不過一會兒,又是全身抽搐,像是遭受了很大的痛苦一樣,臉上、脖子上、手上都暴起青筋,看起來非常的恐怖。

片刻工夫,那人不再動彈,口吐白沫,渾身青一塊、紅一塊的,沒有了氣息。

秦同看到那老頭直接動手,立即問道:“誰讓你動手的,我說過了,那個儲物袋我會幫你拿到,這件事情,我自己來做,你只要拿到你的儲物袋就行了。”

他可不想自己最後得到的是一個空殼子的秦家,那樣的秦家一點兒意義都沒有。

那陰森森的老頭,直接從剛剛那兩人的身上取出剛剛的蠱蟲,然後放進了一個小罐子裏面。

在這個小罐子裏面,養着一只強大的蠱蟲。

這兩只,不過是那個蠱蟲的養料罷了。

“繼續問下去,不過是白費時間和力氣罷了,殺秦家的人要是有用的話,在我最開始動手的時候,他就會說出來,所以現在不用逼迫,還不如我直接用蠱蟲控制住他,讓他說出來。”

這陰森森的老頭,說話的聲音也是非常的沙啞,聽起來就讓人非常不舒服。

秦同如今也不敢激怒了這老頭,怕他直接毀了當初的約定,只能眼睜睜看着他給秦老爺子喂蠱蟲。

而秦言想要阻止,卻直接被那老頭打成了重傷,躺在了地上吐血,眼睜睜地看着那陰森森的老頭,走向秦老爺子。

秦言直接怒目地看着秦同,憤怒地大叫道:“畜生!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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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7 章 聯手

西昆侖的天池上,兩粒凝翠丹交相輝映,其他煉丹師自愧不如,黯然退場,只有崆峒的兩位弟子在丹道的比試中一枝獨秀。

望着臺上的兩位同門,崆峒的其他幾位弟子也滿臉羨慕之色。莊夢蝶的俏臉因為興奮而漲得通紅:“師傅,我什麽時候也可以煉丹?”

莊夢蝶因為身為妖族,無法培養丹火,所以煉丹對她來說有一定難度。不過,劉辛還是有應對之策。

他愛憐地看着這個天真善良的弟子:“等你實力再提高一籌,為師就将五火七禽扇傳給你,到時候借助寶扇上的五火,你就可以煉丹了。”

莊夢蝶像個孩子似的蹦起來,然後一把摟住身邊的大眼睛:“天天姐,以後我也能煉丹啦!”

“還不是你有個好師傅,連我都有點羨慕。”大眼睛瞟了劉辛一眼。

“好哇,你要也拜我為師,我就将玄天玉虛鼎傳給你。”劉辛現在心情極佳,也開始口花花。

“誰稀罕,我們丹霞派也不差。”雖然玄天玉虛鼎的誘惑力很大,但是冷天天覺得,只要跟在劉辛的身邊,照樣可以用,暫時還是先不必考慮在誰的名下。

大嬸和猴子也相互看了一眼,彼此看出對方的心思:咱們哥倆也該努力喽。

高大壯則咧着嘴,望着臺上的師妹師弟,笑得十分開心。劉辛暗暗點頭:大壯本性純良,雖然體質特殊,但是混沌心經應該不受五行限制,畢竟混沌生陰陽,陰陽化五行。等到大會結束,将混沌心經傳授給他。

劉辛心中正在設想幾個弟子的未來,卻聽到冷丹子冷冰冰的聲音傳來:“徒弟露完臉,是不是該看看師傅的手段,你不會是怕被徒弟比下去吧?”

“切,真要是那樣,咱劉辛才高興,老冷,我看是你等不及了吧。”劉辛也忍不住取笑他幾句。

就在他們這邊一片歡心鼓舞之際,平臺上變故橫生,只見綠袍老祖大咧咧地飛落到李穎身邊:“小丫頭,把丹藥拿來,我給你鑒別一下等級。”

李穎一看是他,當然不能将羊肉送進虎口,連忙把凝翠丹牢牢攥在手心:“不敢勞動閣下,我這就拿去給師傅鑒定。”

“大膽,老祖的鑒別方法最簡單,把你這顆丹藥給我的門下弟子服用,如果真能增長百年功力,就是真貨。”綠袍老祖恬不知恥,簡直就是明搶。

李穎取出真水一氣符,然後冷冷說道:“恕難從命,我是崆峒弟子,丹藥自然歸師傅分配。”

綠袍老祖又盯在真水一氣符上:“好,丹藥老祖就不要了,把這個玉盤送給我吧。”說罷,欺身向前,劈手便奪。

李穎身形急退,手中幻出一條水龍,向綠袍纏去。綠袍陰陰一笑,大袖一揮,水龍就化作漫天水滴,然後繼續抓向真水一氣符。

銀牙一咬,李穎發動了真水一氣符中的劍陣。綠袍本來把對方當成小娃娃,雙方修為相差十萬八千裏,難免大意。忽然覺得寒氣陣陣,劍氣縱橫,如同十幾個分神期的高手同時用飛劍向自己刺來。

綠袍并沒有祭出玄牝珠護身,抽身急退,但還是慢了一分,伸出的那只手臂上的衣袖瞬間被劍氣分割得支離破碎,化作一片片綠色的蝴蝶飄落,手臂上也被劃開一條條血口。

他自從回到這一界之後,何曾吃過這樣的虧,口中立刻長嚎一聲,玄牝珠祭出,迎面向李穎打去。

“休要傷我弟子!”方方正正的一物迎向玄牝珠,正是劉辛的翻天印,只化作一米見方,準備和玄牝珠展開對轟。

劉辛心中有底:玄牝珠是綠袍的第二元神,無論如何也比不上翻天印的強度。

果然,綠袍也知道翻天印的厲害,玄牝珠轉了個彎,重新回到他的頭頂,随後就聽到劉辛的話語傳入耳畔:“綠袍,以後別想要我的丹,早知道你這個人品,以前的丹藥還不如喂狗。”

綠袍臉上綠意更濃:“老祖我看上的東西,一定要拿到手。”

“人賤注定有天收,多行不義必自斃,綠袍,等到比武之時,咱們再一決高下。現在你先退到一邊,別影響我們繼續煉丹。”劉辛鋒芒畢露,手頭又多了山河社稷圖,最好叫綠袍進去玩幾千年。

一抹殘忍的笑容浮現在綠袍的臉上:“好小子,敢向我挑戰的人,只有死路一條。不過,我不會這樣對你的,我要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少吹大氣,綠袍,你也放心,我會對你負責到底。”劉辛已經下定決心,既然自己無意間将綠袍帶到這一界,解鈴還需系鈴人,這個麻煩就得由他負責解決。

綠袍自然知道劉辛話中的含義,冷笑幾聲,然後回到中央的木臺之上。看到綠袍吃癟,四周的修真者都暗暗叫好:這個崆峒派的掌教是條漢子,修為也只有分神期,卻敢于挑戰實力強悍的綠袍老祖,着實可敬。只是未免有些可惜……

當然,也有人看着心裏痛快,昆侖的天機子就是其中之一,不過,表面上看不出來罷了。

劉辛叫來老黑老白,将李穎和包乘風連同鼎爐一起送回去,然後四面稽首:“在下崆峒劉辛,今日協同丹霞派冷丹子道友,聯手煉丹,不足之處,還請四方高人指點。”

冷丹子聽了,也飛上平臺,依舊臭着一張臉,仿佛上來要賬一般。

“老冷,這麽多人看着你呢,別給丹霞派丢人。”劉辛笑着給冷丹子傳音,他心裏很清楚,冷丹子和自己一樣,為了自己的門派苦苦掙紮,只不過,自己比他幸運一些罷了。

涉及到門派的事情,冷丹子也不敢含糊,象征性的稽首為禮,然後目視劉辛,意思是說:可以開始了。

劉辛高高祭起玄天玉虛鼎,在空中滴溜溜直轉,暗中用定海珠一照,頓時霞光萬道,五色缤紛。劉辛為了在天下道門中确立崆峒的地位,這才耍炫。天池四周的修真者也都暗暗心驚:這個藥鼎非同小可啊,崆峒派零落多年,竟然還有這等異寶。

冷丹子在旁邊哼了一聲,頗有些不屑,卻聽劉辛忽然說道:“諸位道友,此鼎名為玄天玉虛鼎,乃是冷道兄的師門重寶,只因今日我們二人要聯手煉制一顆再造丹,這才拿出來使用。”

冷丹子不由一愣:這個劉辛到底打得什麽主意?

下面的修真者都是高手,卻也只有少數人聽說過再造丹,都無不色變:那可是洪荒級別的丹藥,只存在于傳說之中,這個劉辛,是不是吹大氣?

劉辛卻信心十足,修真本來就是逆天行事,就應當不斷超越自我,如果連自己都無法超越,還談什麽逆天。

玄天玉虛鼎緩緩下落,三足鼎立,穩穩地落在平臺上。劉辛向冷丹子傳音:“老冷,先用文武火将玉虛鼎淬煉一下,将殘存的雜質徹底清除。”

“拿我當燒火童子,真有你的。”冷丹子嘴上雖然不滿,卻還是盤坐在地,一手放出陽火,一手放出陰火,将玄天玉虛鼎裏裏外外清洗一遍。第一次使用師門至寶,冷丹子心中無比興奮。

陰陽火一進入玉虛鼎,裏面的九條火龍似乎感覺到什麽,瞬間全部現身,穿行在火焰之中,歡快的嬉戲。

無比親切的感覺從鼎中傳出,冷丹子覺察到,那是丹霞派的無數前輩幾千年的積澱,寶鼎通靈,它也擁有屬于自己的記憶。

水乳交融,心意相通,這就是冷丹子現在的感覺。劉辛使用玄天玉虛鼎也有一段時間,但只是煉丹的工具,沒有冷丹子那種和寶鼎親人朋友一般的感覺。他暗嘆一聲:不是自己家的東西,就是不行,一定要趁早找到我們崆峒的玄心九龍鼎。

想到這裏,劉辛豪氣又增,朗聲念動咒語:“天地生萬物,乾坤為我開。”然後,一樣樣早就醞釀好的材料從乾坤戒中飛出,投射到玄天玉虛鼎中。

冷丹子也不敢怠慢,将靈材逐一碼放在鼎中。一面按照材質和等級布藥,一面暗暗贊嘆:血如意,療傷聖藥;黃庭石,重塑慧根,再造丹只此兩味足矣,這個劉辛啊,你到底是從哪裏找到這些早就絕跡的靈材?

煉制再造丹的靈材當然不止這兩樣,劉辛一共配制了十幾樣之多,這些都是輔藥,可以充分将血如意和黃庭石的藥性催發出來。而且藥量比平時都大出幾倍,洪荒之力,剛猛狂暴,如果原料太少,只怕無法成丹。

第一次嘗試洪荒級別的靈藥,劉辛也并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一定要準備充足,至于能不能煉成,說不得要搏上一搏。

看到冷丹子布藥的手法純熟,靈材擺放有序,劉辛也不由贊美:“老冷,手藝真不錯,以後幹脆給我當丹童如何?”

冷丹子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做夢!”

劉辛卻豪情滿懷地回敬兩個字:“開——爐——”

第 146 章 三個月長假

秋蘭與她一樣,都是自小便在小姐身邊伺候的,這麽多年,就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但是如今秋蘭死去。小姐不僅不悲傷,還顯得很高興。

這樣的小姐,何等涼薄。

如意心中苦澀,但卻不敢多說一個字。

那報信的奴才聽了古月彤的話,頓了頓,又道:“大小姐,與秋蘭一起被處死的,還有落梅居裏一個丫鬟,名叫璎珞。”

“什麽?璎珞?”古月彤聽見這話,頓時大大的吃了一驚,一下子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母親為何會連她一起處死?”

“這個奴才不知,只不過,璎珞姑娘是因為在落梅居裏當衆辱罵二小姐,被夫人身邊的王嬷嬷帶走。之後不知道為什麽,夫人便将她連同秋蘭一起處死了。”那報信的奴才如是道。

古月彤聽了這話,臉色頓時一變:“王嬷嬷!居然是她!她為什麽要幫助二妹妹!”

“小的不知。”

古月彤站在那裏思索良久,擺擺手道:“行了,這事兒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大小姐。”那報信的小厮應了一聲便轉身退了下去。

古月彤坐在那裏,臉上的表情陰陰晴晴,變換不定。兩旁的丫鬟們低着頭,眼觀鼻,鼻觀心,沒有一個人敢發出一絲聲響的。

這一夜,海棠院裏的燈徹夜未滅。

……

第二日清晨,古月華一直睡到大中午才起床。

琉璃與錦瑟等幾個丫鬟都有些擔心的守候在一旁,直到古月華醒過來,她們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然而古月華的表情卻與往常無異,仿佛昨日在景鴻院裏受到的不公平對待她跟本就沒有放在心裏面似的,洗漱之後,她便命人端上早膳來,慢條斯理的吃着。

才喝了小半碗粥,外頭便有奴仆進來禀報道:“二小姐,王嬷嬷求見!”

古月華拿着勺子的手頓時一頓,但緊跟着,她便低下頭去繼續若無其事的吃着粥。慢慢開口道:“母親說過,這三個月讓我閉門思過,誰也不見,請王嬷嬷回去吧!”

“是,小姐。”小厮應了一聲,當即退下。

古月華繼續低頭吃菜。

錦瑟擡頭望了望院子裏,有些擔心道:“小姐,王嬷嬷過來肯定是轉達夫人的意思,您真的不見?”

“有什麽好見的?”古月華淡淡道。

錦瑟欲言又止。一旁的琉璃悄悄捏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錦瑟頓時便嘆息一口氣。

就在這時,那小厮卻又再次的返了回來:“二小姐,王嬷嬷說她是奉夫人之命,特地的來向您交代一些事情的。”

“不見!”古月華想也不想道:“你去告訴她,有什麽話三個月之後再說,現在,我的主要任務是反思,別的都不會理會,請她回去吧!”

小厮見她再次拒絕,頓時吃了一驚,不過還是很快便退了下去。

古月華将手上湯勺一放,道:“我不想吃了,撤了吧。”說着。便起身在窗臺下的涼塌上躺了下來,随手拿過一本書便開始看了起來。

錦瑟與琉璃趕忙将飯桌收拾了。

琉璃伸頭往院子裏瞧了一眼,道:“小姐,王嬷嬷走了。”

古月華頭也沒擡,嗯了一聲。

琉璃便住了口。

海棠院裏。

古月彤坐在窗臺前,瞧着滿院子怒放的海棠花微微出神,忽的,外頭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來,她迅速轉過頭來,瞧見是她屋裏的春杏,當即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回小姐話,今日早晨,夫人派了王嬷嬷去落梅居,不知道要她給二小姐交代什麽,可是卻被二小姐拒之門外。”

“小妹她不見王嬷嬷?”古月彤一下子便從椅子上坐了起來。

春杏點點頭:“是的,小厮禀報了兩回,二小姐都拒而不見。”

古月彤聞言,頓時便笑了:“母親讓她閉門三月,沒想到她還真的是誰也不準備見了!”

“小姐,那咱們應該怎麽做?”春杏低低問道。

“咱們什麽都不要做。”古月華擺擺手,道:“我才剛剛惹怒了母親,現在還是不要弄出什麽事情為好,過猶不及。”

“小姐說的是。”春杏道。

古月彤擺擺手,道:“行了,以後落梅居裏再有什麽事情發生,你再來禀報就是,退下吧!”

春杏彎腰行了一禮便退下了。

一連三日,古月華都是誰也不見。

第四日上,她對琉璃道:“今日我要放你長假,你回去在家裏住上幾個月吧!”

琉璃聽了這話,頓時吃了一驚:“小姐,這是為何?”

古月華微微一笑,道:“我想出去了,不想呆在這裏,這幾個月都不想回來,你在家裏幫我守着。”

琉璃聽了這話,頓時便明白過來了,當下有些狐疑的問道:“小姐,您要出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夫人那裏……”

“不用管,我只管走我的,回頭母親知道了,你就應付一下算了。”古月華語氣嘲諷道;“反正我這個女兒,母親她也不在乎,這點子小事她會放在心上嗎?”

琉璃聽了這話,頓時便低下頭去:“小姐,其實夫人她心裏面也是很在乎你的……”

“行了,你是騙你自己,還是騙我?”古月華擺擺手,當即起身去了裏屋。

琉璃嘆息一口氣,連忙跟上。

當日傍晚,古月華便換成琉璃的裝扮,悄悄離開了錦安候府這個令人壓抑的地方。

當消息傳回到錦安候夫人的耳朵裏之時,她頓時皺了一下眉頭:“琉璃這丫頭怎麽出府去了?”

前來禀報消息的婆子當即應道:“夫人,聽說二小姐念在琉璃從小一直陪伴她的份上,打發她回老家休假去了,要三個月之後才回來。”

“這是為何?”錦安候夫人頓時吃了一驚,可她還來不及說什麽,外頭便想起一陣怒氣沖沖的聲音道:“娘!你看妹妹!她居然讓自己身邊的丫鬟回去了!三個月都不回來!”

随着說話聲,一個身穿紫色拽地長裙的美貌少女一臉怒氣的從外頭走了進來,不是古月彤是誰?他役妖技。

錦安候夫人一看見她,眉頭頓時便皺了起來:“彤兒,你有沒有規矩?”

古月彤聽見這聲訓斥,臉色頓時一僵,但她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将自己渾身上下的怒氣都收斂的一幹二淨,對着錦安候夫人請了個安道:“女兒給母親請安!”

“罷了,起來吧!”錦安候夫人也不想對這個愛女多做責備,當下擺擺手道。

古月彤一站起身來,當即便道:“娘,小妹放走琉璃的事情,你也聽說了吧?她怎麽可以這樣!”

錦安候夫人耐着性子聽完了這句話,當下慢悠悠道:“琉璃是華兒的丫頭,她做主讓其回家,這并沒有礙到你的事情,你這麽激動做什麽?”

“可這不合規矩啊?”古月彤嘟囔道。

錦安候夫人聽了這話,當即笑笑:“咱們侯府并沒有規定下人不能回家探親,琉璃這丫頭,忠心耿耿跟在華兒身邊這麽多年,一直都沒有回去過,如今華兒給了她這個恩典,也并不算出格。”

古月彤聽了這話,頓時明白過來,錦安候夫人這是要偏袒古月華了,沒想到昨日還站在自己這一邊的母親,今日便站到了她的對立面,她的臉一下子便拉長了。

“娘!琉璃走了,那我妹妹身邊豈不是少了一個人伺候?這丫頭也真是的,她怎麽都不為我妹妹考慮一下!”

錦安候夫人聽了這話,瞧了古月彤一眼,笑呵呵道:“彤兒,你這麽不高興,是不是因為你也想給自己身邊的丫鬟一個恩典?這樣好了,娘準許你放一個丫鬟的長假,怎麽樣?”

“我才不會讓她們回去!不然我身邊豈不是沒有人可以用了?”古月彤一口回絕。但是下一刻,她眼睛忽然一亮,湊到錦安候夫人身邊,充滿期待的道:“娘,琉璃可是妹妹身邊的一等丫鬟,她走了,妹妹身邊就少了一個人伺候,要不這樣,女兒身邊倒是有幾個丫鬟挺能幹的,不如,先給妹妹使喚?”

錦安候夫人聽了這話,定定的打量古月彤兩眼,直到看的對方心裏發毛,她才收回目光,淡淡道:“不用了,你妹妹她這三個月閉門思過,身邊用不了那麽多人,不用再安排人進去。”

“啊?這樣啊?”古月彤一聽這話,頓時便失望起來。

這一天,不論她怎麽在錦安候夫人面前軟磨硬泡,也沒能成功往落梅居裏塞到人,更不曾讓古月華受到一丁點的責備。

回去之後,古月彤心中更氣了。

但是想一想,她有三個月的時間都可以不用見到古月華,頓時又開心起來。

話分兩頭,這邊古月華換成琉璃的裝扮出了府,熟門熟路的摸到留香閣裏,也沒敢多做停留,換上藍衣的裝扮與衣裳,她便連忙去了靖王府。

這都兩日沒去了,也不知道趙靖西看見了她以後,會不會很生氣?

古月華心中有些忐忑,但卻并不怎麽害怕,因為趙靖西雖然是個纨绔子弟,但對她還算不錯。

到了後門上,古月華卻有些猶豫。可還不等她徘徊上一刻鐘,墨雲的大嗓門頓時便響了起來:“藍衣!你可算是回來了!趕快進來啊?站在那裏愣什麽愣!”

古月華一擡頭,便看見墨雲風風火火的從門內走了出來,滿臉的喜色。

第 136 章 徒弟登場

硬闖,這是劉辛最後想出的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他雙手展開山河社稷圖,開始向仙府的邊緣撤退,兩只神獸大概也發現他的企圖,口中發出憤怒的狂吼,不過,就是不敢靠近。

劉辛終于找回一些平衡,不時發出一朵朵墨蓮,将兩只猛獸挑逗得暴跳如雷。終于,劉辛的身體碰到一層無形障壁,連忙運轉洪荒之力,身體奇跡般地穿越過去,只剩下兩只猛獸張牙舞爪,怒吼連連。

順利地鑽出雪山,劉辛這才發現,外面已經天光大亮。看到四下無人,回身猛地發出一朵墨蓮,将自己鑽出的雪洞附近的冰雪融化,把雪洞重新封好,這才趕奔天池。幸好還沒有遲到,正好趕上煉丹的比拼。劉辛這才招呼兩個徒弟登場。

李穎看到師傅相召,只是苦于無法駕馭飛劍,看到亮晶晶的天池,她低聲對包乘風吩咐幾句,然後一道印訣打入距離岸邊幾丈的池水之中。天池裏面忽然伸出一只由水形成的手掌,雖然在形體上遠遠小于老黑的大力水手,但也足以容身。李穎身形一展,淩空飛起,在空中又向遠處打出一道印訣。

又一只手掌鑽出水面,而此時,李穎也已經落在第一只手掌上,足尖借力一點,身體再度淩空飛起,穿越三五丈的距離,落上第二只手掌。

而就在這時,第一只手掌忽然迅速凝結,變成一只晶瑩的冰掌,穩穩地浮在水面,後邊的包乘風這才騰身飛起,穩穩地落入冰掌之中。

前面的李穎絲毫也不停留,如同淩波仙子,在制造出六只冰掌之後,終于落到平臺之上。在座的都是高手,也不由發出一陣驚呼,他們一眼就看出,李穎的修為也只不過才達到聚靈期,但是這一手卻極為漂亮,顯示了對水的控制技巧已經達到一個很高的水平。

更值得一提的是,能夠瞬間将水手凝結成冰掌,簡直是神乎其技,在場的許多分神期的高手,自信都無法做到這一點。他們并不知曉,李穎是天生水脈,對水的感悟本來就極有天賦,最近幾個月,又在老黑的指導下苦練,所以進步神速。

在李穎身後,包乘風也跟随着上來,他的修為比李穎還低了一級,剛剛踏入化脈期,放眼整個論道大會,大概是修為最低的一個。兩個人向劉辛一禮,然後垂首立在身旁。

劉辛高呼一聲:“黑白護法,上藥鼎。”李穎和包乘風現在還沒有儲物設備,只好叫老黑老白這兩位護法做一些服務性工作。

老黑老白倒不在乎,一個在天上,一個在水面,分別抱着一個藥鼎,飄落到劉辛身邊。劉辛叫老黑将赤碧鼎放在這個平臺,留給包乘風使用,而另外一個冷丹子所用的藥鼎,則放到相鄰的平臺,由李穎使用。

劉辛取出半塊琥珀靈芝,分給兩個徒弟,然後又拿出幾樣靈藥,煉制凝翠丹,并不需要太好的材料。當然,這個不太好是針對劉辛乾坤戒裏的靈材來說的,在別人眼中,馬上就會變成頂級材料。

至于丹引,獸牙過于堅硬,劉辛擔心他們二人無法煉化,于是取出幾只五色王蝶,分發給二人,然後勉勵道:“為師在納氣期的時候,就成功煉出凝翠丹,以你們現在的修為,完全可以勝任,去吧,別給崆峒丢臉。”

兩個人神色嚴峻地點點頭,目光中充滿信心。劉辛又呵呵一笑:“放松心神,寵辱不驚,不求成敗,只在磨煉,這才是一個煉丹師所應該具有的素質。”

李穎和包乘風互相望了一眼,心頭的一絲緊張也被劉辛的叮囑拂去,信心十足地來到各自的丹爐前。劉辛見萬事俱備,于是向老黑老白一揮手,三人飛回崆峒的駐地。

冷丹子看到劉辛,冷着臉問道:“你說的那個再造丹還煉不煉?”

“當然要煉,鐘良大哥還等着它恢複修為呢。老冷你別總冷着臉好不好,你看看大眼睛,總美滋滋的,多讨人喜歡,我真懷疑,你們倆是不是親兄妹?”劉辛一看到冷丹子板着的臉,就忍不住想刺他兩句。

冷丹子哼了一聲,然後就凝神看臺上的二人煉丹。

大眼睛慢慢挪到劉辛身邊,輕聲問:“劉大哥,昨天晚上又到哪發財去了?”

不愧是小財迷,三句話不離本行。劉辛嘿嘿一笑:“只不過發了點小財,結果遇到兩只惡狗,就被攆出來。”山河社稷圖被他說成小財,這要是被女娲娘娘聽到,非打他屁股不可。

“看你的模樣,眼角含笑,嘴角上翹,肯定不會是什麽小財,拿出來叫我見識一下。”大眼睛觀察細微,而且似乎在這方面很有心得。

“那你把封神斬将飛刀拿出來,咱們交換。”劉辛很認真地說着。

大眼睛把頭一扭,也開始看擂臺上的李穎煉丹。

李穎煉丹的方法另辟蹊徑,采用的是少見的水凝法,這和她自身的屬性相關。本來,先天水脈的人并不适合煉丹,因為無法發出真火,将材料融化,提純,也就無法成丹。

這個基本原理在座的高手也都很清楚,所以當李穎施展道法登臺的時候,多數人也都将關注的目光投射到她這邊,想瞧一瞧先天水脈的人如何煉丹。

萬衆矚目之中,李穎取出一塊圓盤形的玉符,托在手中。只見玉符上面光彩流動,中間兩粒天一真水緩緩旋轉,陰陽相生,似乎永無休止。

大多數修真者都不識此物,只有各大派的掌教相顧失色,因為在真水一氣符裏面,設置了各派威力最強大的陣法。

明天宗的風雲真人臉上的肌肉明顯抽動幾下,李穎取出真水一氣符的時候,他就看出是自己門派的寶貝。這件法寶,曾經記載着明天宗的最高成就,堪稱鎮派之寶,只是在動亂中散失,今天竟然在崆峒派弟子手中出現,叫他如何不驚。

雖然他的心裏有一股沖動:将寶貝奪回來。但是,當着天下道門,如何能從一個小姑娘的手裏搶東西?而且,這件寶物散失之後,已經變成無主之物,風雲真人也沒有正當的理由叫人家歸還。

在明天宗的駐地,風揚道長也看出法寶的來歷,這才明白劉辛當日向他讨要天一真水的目的。

“劉老弟還真是深藏不漏啊,這樣超級強悍的防禦法寶,竟然也舍得給徒弟用,看來叫雯雯跟着他,還是一個正确的選擇。”風揚道長的心情有點複雜,既為師門重寶流落到別人手中而遺憾,也為小兄弟劉辛感到高興。

李穎将靈材在鼎中布好,然後将純淨的水靈力注入真水一氣符,兩粒天一真水開始飛速旋轉,圓盤上竟然形成一個混混沌沌的漩渦。随後,射出一道光芒,如同手電筒發出的光束,照入鼎中。

以李穎目前的修為,只能将真水一氣符發揮十分之一的威力,但是用來熔化靈材,已經足夠。鼎內紫光閃爍,氤氲蒸騰,琥珀靈芝已經開始融化。

旁觀者看到鼎口紫氣缭繞,李穎的身影繞着丹爐緩緩轉動,曼妙無比,如夢如幻,也不由暗暗贊嘆:原來煉丹也能産生如此美妙的境界。

在旁邊的另一個平臺上,包乘風也已經開始煉藥。雖然只有一只手,但是布藥幹淨利落,一團黑色的混沌玄火投入赤碧鼎,随即開始熔藥,一切都有條不紊,頗有大家風範。

遠處的劉辛暗暗點頭:李穎受先天條件所限,注定無法達到丹道的最高境界;乘風雖然斷臂,但是根基紮實,混沌玄火精純,将來的成就不可限量。

這一刻,劉辛終于品嘗到為人師者的滿足和驕傲,崆峒後繼有人,只要靈材不絕,崆峒的香火就不斷。

一個時辰之後,李穎的丹爐內已經只剩下少量黏稠的藥液,靈材中的雜質已經去除幹淨,剩下的就等着凝丹。

李穎收起真水一氣符,然後将五色王蝶投入丹爐,用水靈力幻化出兩只手掌,伸入到丹爐之中。丹爐裏面立刻白霧蒸騰,手掌漸漸被高溫所汽化。

繼續催動靈力,保持手掌的形狀不便,然後慢慢将鼎底的藥液彙聚到一起,開始抟丹。這對于李穎來說,是整個煉丹過程中最耗費靈力的過程,要用自身的水靈力将丹藥凝聚、滋潤、然後成型。

終于,兩只水藍色的手掌托舉着一顆綠瑩瑩的丹藥,緩緩從鼎口升起。丹藥翠色欲滴,靈氣十足,或許是經過水靈力的洗禮,它也變得更加純淨靈動。

凝翠丹,能增加百年修為的凝翠丹,終于被李穎煉制成功。

劉辛在遠處微笑着遙望自己的弟子,欣慰無比,他甚至看到凝翠丹出爐的一剎那,李穎那無比虔誠的神色,看來,她已經領悟師傅的教導:煉一顆丹就是在創造一個新的生命。

一片驚嘆聲從天池四周響起,聚靈期的修為,就能煉制出修真者夢寐以求的凝翠丹,除了震撼,還是震撼。

但是緊接着,叫他們更加震撼的事情發生,在另一個平臺上,包乘風也滿臉驚喜地舉着一顆凝翠丹,這是他煉制出的第一顆高品質丹藥,想到經歷的磨難,更是百感交集。

其它平臺上的三名煉丹師向這邊觀望一下,然後收起丹爐,悄無聲息地撤退,他們的修為比李穎和包乘風要高出很多,但是煉制的丹藥卻遠比凝翠丹遜色,所以明智地選擇退出。

劉辛一臉平靜地望着遠處的兩名弟子,胸中卻是心潮澎湃:崆峒終于看到崛起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