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 章 青蓮教寶庫

幸好林采蘋聽了白豈常的話,這所有的路線上幾乎都有青蓮教的人,他們竟不知從何處得知,他們一直尋找的司徒清就是女子,而且也得知了林采蘋的畫像,此事知曉的都是那些前往靈石礦的金丹修士,而這些修士除了林采蘋之外已經全部身死,不知這青蓮教竟然從何得知。不過一切林采蘋全然不知,在這白府中閉關療傷。那一日林采蘋又做了怪夢之後,再也沒有做過夢,夜晚間在夢中修煉也很順暢,沒有無法進入夢境中修煉的情況。

青蓮教主壇中,一個身穿黑袍頭戴面具的人坐在最高處的黑虎皮椅子上,雙手放在椅子上,渾身黑氣缭繞,探不出虛實,就連一點修為也探查不出。底下恭敬的跪着一人竟是元嬰初期的修士,但是在那面具人面前一直低聲下氣,就連頭都不敢擡起,直視這黑虎皮椅上的人。元嬰修士說道“教主,除了一些極其偏遠的凡人居住之地,剩餘的修士所在之地,還有各門派世家中可疑之物均已經找到,現正在寶庫中積存,除了那林家的遺女還未曾捕獲之外,均已收集齊,還請教主移駕。”

那面具人就是青蓮教的教主,一手輕輕撫摸黑虎皮,彷佛是沙礫摩擦的聲音傳來讓人聽不出男女“不錯,比我預想的要快上幾年,也好現在我就去看看,若是全都找到,也好讓我早些結束此界的任務。”“不知教主有何任務?”跪着的修士問了一句。教主低沉着說道“這是你應該問的嗎?”那修士一聽到此話,冷汗直流,重重的磕在地上“屬下該死,屬下該死,還請教主恕罪!一時關切教主,竟忘記了教規。還請教主原諒!”

“哼。”這教主的一聲落在那元嬰修士的耳朵裏。就如同天雷一般,渾身如同篩糠一般顫抖,一絲黑色細微的細線從他靈臺中飛出,瞬間面色變得土黃,幾個呼吸過後才恢複正常,那修士急忙又在地上磕了幾個頭“多謝教主不殺之恩。”“念在你是初犯,就只抽你一絲魂魄。十年後就會恢複,那抽魂的痛楚你記牢了。”“是!”教主瞬間消失不見,那元嬰修士搖搖晃晃半日才掙紮着站起身來,汗水浸濕了衣衫,咬咬牙也飛遁而去,前往那寶庫中。

這寶庫不過尋常房間大小,毫不出奇。那教主一推這寶庫的石門就被推開。走進其中也沒有任何的珍寶,只有數十個木架子。只是這木架細細嗅來卻有一種讓人平心靜氣的香味來,正是聚魂木所制。這種木材十分難尋,若是能夠得到一截都制成法寶随身佩戴,無形之中就能增長神魂之力,這在修真界中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哪一個修飾得到這聚魂木不是小心翼翼藏起來,用何種丹藥靈石都是不換的。在這裏竟然被制成裝東西所用的架子,這時何等的奢侈,這寶庫若是單單用來放置這聚魂木,倒也不愧它寶庫的名字。

這木架之上,層層放置着儲物袋,密密麻麻足有數千個,每一個儲物袋都能容納數百件法寶或是上千枚玉簡,這裏的儲物袋就足足有數千個,可知其中的寶物有多少了。那教主看到此處頗為滿意點了點頭,只見他雙手伸開,猛然間握緊了拳頭一用力,這木架之上的所有儲物袋全都飛起,在空中排成數排,教主的大手一揮這數千個儲物袋依次在教主眼前飛過,教主閉上雙眼僅用神識就能探查出眼前飛快一晃而過的儲物袋中裝了何物,只是片刻過後,這儲物袋就已經飛過去近半,可是好似毫無所獲,教主的眉頭微微皺起,看的一旁的元嬰期修士心中大驚,生怕教主沒有找到自己想要之物,而大發雷霆。

教主一旦發怒,別說別的教徒會如何,自己已經會被抽魂了,那時就不是抽一絲而是全部,被教主抽魂吞食,這青蓮教上下所有教徒的修為都是教主給的,若是想收回去易如反掌,那修士越想越心驚,只能在心中暗自說道“教主一定要滿意啊。”又是幾個呼吸過去了,那些被教主探查過的儲物袋全都落回原來的地方了,這在空中飛舞的只剩下五分之一不到了,教主依然沒有停下,也沒有找到任何想要之物,那元嬰期修士心中絕望之時也不禁在好奇,到底教主想要尋找的是什麽東西,只要是奇怪之物古老之物全都收集,也不管有沒有靈氣,不算是否與修真有關。

這整個人間符合要求的東西幾乎都收集齊了,可是竟然還沒有,這時已經只剩下幾十個儲物袋了,那元嬰修士只好将希望寄托在這幾十個儲物袋上了,一定要有啊。只剩餘幾十個儲物袋了,教主也不禁有些急躁,那儲物袋飛過的速度明顯快了一些,就在倒數第六個儲物袋飛過之時,教主突然伸出手來抓住這儲物袋來,剩餘的五個快速飛過,也沒有想要之物,教主掂了掂手中的儲物袋,輕易打開,從那儲物袋中跳出一枚成色低劣玉雕來。這玉雕的玉質很差,顏色慘白一點也不通透,其中還有許多棉絮狀的雜質,就算是在凡人中也只能是在街上賣不出幾兩銀子的地攤貨。

只是這玉雕雕刻成一條龍的形狀,正在騰雲駕霧,神态活靈活現,倒是很有幾分靈氣,這樣的雕工若是雕刻在任何一個玉質稍好的玉石上,都能價值連城,可偏僻雕刻在這樣的低劣玉石之上。當時收購它的教徒也只是看在這玉雕年代久遠,才收購的,沒想到這樣毫不出奇的玉雕就是教主所需之物,到底有什麽玄機在其中?那元嬰修士想不出所以來,只不過也讓他松了一口氣,不然教主沒有找到,不知這教衆要死多少人。

“所有的地方都已經收集過了嗎?傳令下去,再讓所有的教衆細細尋找所有可能有修士的地方,繼續收集,若是有消息的人不管那東西在哪都要拿回,再将此界搜查一遍,可還有任何遺漏。”那元嬰修士沒有想到教主所需之物還沒有收集到,這一界還有什麽遺漏之處,那元嬰修士想了想說道“回禀教主,此界還有一處地方沒有搜查過,可能有您想要的東西存在。”教主捏住這玉雕說道“你說的是何處?”“滅魔谷,由于那裏妖獸叢生,還有許多上古陣法,尤其是滅魔谷中心處,更是有地獄火,更是我們無法進入的,不過聽說那裏是千年前的仙魔大戰的戰場,想來還是會有許多寶物的吧。”

那教主聽完之後許久沒有答話,那元嬰修士還以為自己說錯了花,正在自責之時,教主終于開口“你說的也有些道理,不過那滅魔谷中不可能有此物,若真是在那滅魔谷中,那可真是棘手了,對了不是還有一人沒有抓到,你們速速去追查那林采蘋的下落,記住一定要活捉來,沒想到當日竟然放她離開,那物還在此界,既然別處沒有,只有此女身上可疑了。”“屬下這就下達命令,除了那些在守株待兔之人外,還讓其餘教徒去追查林采蘋的下落,那些在收購之人也繼續擴展範圍,希望早日能夠尋找到教主所需之物。”教主沒有回答,一擺手,那元嬰修士領會退下。

待到那修士退下之後,這教主拿起手中的玉雕來,捏住那龍頭,暗中用力那龍頭竟然沒有任何損壞,這教主肉身之力就是一座小山都能鏟平,這一個小小的玉雕竟然沒有辦法捏碎,那教主不怒反笑“有些意思。”運起功來雙手燃起黑色的火焰來,一手捏住龍頭,一手捏住龍身,喝的一聲大叫,那龍頭終于是被捏碎,那龍身與龍頭的斷開處,盡然真的有液體流出,彷佛是這真龍被殺死流出了龍血一般,只不過流出的不是鮮紅的顏色,而是金色的液體如同液狀的黃金一般。這液體滴出,也不掉落在地上,自行飄至空中,慢慢在空中聚成一條小龍的形狀,渾身金光閃閃,龍鱗龍須栩栩如生。

對着這教主一口龍息噴出,那教主一擡手抵擋住,那小小的金龍有靈性一般,極快的飛到那寶庫的頂部還想着破空而出,那教主好像早已經料到此事,不慌不忙拿出一個玄冰制成的小葫蘆來,對着那正欲逃跑的金龍念道一句收!那金龍一聲悲鳴,逃脫不掉那束縛一般,被這玄冰葫蘆收入其中,那金龍在這玄冰葫蘆中四處亂撞企圖從這玄冰葫蘆中逃出。那教主蓋上蓋子,拿着這葫蘆輕輕晃了幾下,那金龍在其中竟變成了一粒金色的圓珠,如同水銀一般,輕輕一觸就變了形狀。

眼看着這金珠,那教主欣慰說道“如此多年總算是沒有白費,如今只剩下那最主要的東西了,只要一拿到,就立即離開這下界。”縱然看不到那教主的臉,也能知曉其現在心情很是舒暢。

第 148 章 考試中4

宋先生見陸花暖還有疑問,不耐煩地說道:“行了行了,快點,坐下,馬上就要考試了。我心情不好,你們都不要犯在我手上。如果讓我發現有人作弊,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宋先生惡狠狠地目光看得考生都打起了哆嗦。宋先生很滿意臺下考生的反應,心情貌似看起來好了些。

宋先生繼續說道:“我的考試很簡單,就是一會給你們一個繡樣,在一個時辰之內,繡出的作品評分。你們都聽明白嗎?”“聽明白了。”教室裏的考生一起回答說。陸花暖趁着還沒有開始考試在教室裏尋找着雲皎月的身影,終于在一個角落裏看見了。陸花暖朝着雲皎月揮了揮手,正好雲皎月也在找陸花暖也朝着陸花暖揮了揮手。

她們倆的互動正好被宋先生看見了。宋先生立刻喊道:“陸花暖,你在幹什麽呢!快點坐好。馬上就要考試了,別東張西望的。還不趕快平靜一下你們的心情。我說過很多次,一個人的繡品可以體現出一個人心境。”

第二聲鐘響,宋先生宣布考試開始,放考題。這次考試的考題竟然是繡荷花。陸花暖看到繡樣以後,拿起筆就刷刷地畫起來了,也不知道陸花暖畫的是什麽亂七八糟的,但是陸花暖很快就開始繡起來了。這一門課是陸花暖感覺時間過得最快的一考試,還沒繡多少,考試結束的鐘聲就響起來了。

陸花暖走出考場,在門口等雲皎月。接下來的考試就跟陸花暖沒有多大的關系了,最後一天的考試都是選修課,比如大鐵之類。陸花暖想終于可以好好地休息一天了。陸花暖等到雲皎月回來了,連忙問道:“皎月,你這幾天考得怎麽樣?”

雲皎月不耐煩地說:“快別提了,我都快愁死了。我發現我準備都沒有用。但是玉寧幫我蒙到了幾道題。不知道這次考試我能不能拿到全部通過,良已經不奢望了。”

“好啦,那就不要想了,咱們倆明天好好地休息一天吃點好吃的如何?”陸花暖提議道。

雲皎月馬上驚訝道:“怎麽了可能,我明天還有舞蹈考試。我今天晚上還要再去鍛煉鍛煉。倒是你,難道你明天不去考武術了嗎?”

陸花暖用力拍了一下頭說:“呀,我都忘記了……多謝你提醒啊,我看來我今天晚上也要回憶一下我們武術課上學了什麽。唉,以為已經考完了,現在馬上都沒有心情吃晚安了。皎月你自己去吃晚飯吧,我回竹院看書去了。”

雲皎月驚訝于陸花暖竟然會如此認真的看書……看來太陽真的從西邊升起了。話說陸花暖一回到竹院,翻箱倒櫃地找當初玉寧給她畫的武功秘籍。陸花暖想惡補一下,不至于明天考武術一對打,別人用一招就可以把自己打敗。陸花暖認真地照着武功秘籍比劃着。陸花暖覺得自己的房間太小,影響她發揮,于是她站到竹院的院子裏比劃着。

第 142 章 瘋了的炫龍

“孤,就是與世界為敵的意思!不論是你的親人還是滿目忠心的大臣,他們都是你的敵人,孤就是要戰勝他們每一個人,這是一個非生即死的世界,你贏了,活下去,你輸了,必死無疑。”炫龍皇帝開口說着,語氣中有種蒼涼韻味。

炫龍皇帝嘆息一聲,下意識的伸手轉動了一下拇指上的一個大扳指。

方蕩掃了一眼這個扳指,血紅色,內中絲絲縷縷如同血管一般的豔紅紋理,似乎能夠自己發光一般。

光看一眼,方蕩就認定,那是一件了不起的寶貝。

一想到炫龍皇帝的身份,似乎什麽寶貝出現在他的手中,都不是奇怪的事情,所以方蕩也沒在意,收了目光,開口道:“這和我有什麽關系?”

方蕩對于炫龍皇帝的話語顯然不怎麽感冒,在方蕩看來,炫龍皇帝和他說這個簡直就是在說廢話。

炫龍皇帝見方蕩掃了一眼他手中的扳指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似乎根本不認識這個扳指,便呵呵一笑,一臉和藹的道:“事實上曾經有那麽一個家族,我不認為他們是我的敵人,這個家族姓方。”

“不要相信他的話。也千萬不要叫他知道十世大夫玉在你手中。”方蕩腦海中響起爺爺的聲音,這聲音充滿警惕,內中甚至還有一種焦慮。

“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人的話絕對不能相信,一種是卑鄙無恥的小人,一種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方蕩的爺爺又補充了一句。

方蕩心中還有悶氣,淡淡的回道:“你錯了,是三種人,還有一種,就是自稱是你祖宗的家夥。”

方蕩爺爺被噎得沒有半點脾氣,只能蔫蔫的閉嘴。

“你知道朕為什麽對方家放心麽?”

方蕩沒有回答,炫龍皇帝似乎也不需要方蕩回答,直接道:“不是因為方家號稱十世大夫,而是因為方家十世單傳,一個子孫不昌的家族,承載不了雄霸天下的野心,所以,朕對你們方家非常放心。”

炫龍皇帝的話語相當中肯,稱得上是推心置腹,但方蕩卻眼睛微微一眯,冷笑一聲道:“你的意思是我們方家就像是你宮中的太監一樣,所以你放心?不,你應該還不完全放心,若是我們方家斷子絕孫了,你或許才會真的放心了。”

方蕩的言語相當犀利,炫龍皇帝聞言微微一愣,絲毫沒有動怒,短暫的停頓後,炫龍皇帝直爽點頭道:“說的有些道理。”

“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方蕩對于是炫龍皇帝那身龍袍沒有半點好感,這房間中四處都有龍的圖案和裝飾,密密麻麻層層壘砌,方蕩越呆越覺得渾身不舒爽,總是能夠看到娘的那雙眼睛,還有不知道下落的弟弟妹妹,若是繼續呆下去的話,他說不定就真的動手殺了這奄奄一息的老龍了。

炫龍皇帝比任何時候都有耐心,對于方蕩屢次不敬的言語,也不怎麽放在心上,沉默片刻後,就在方蕩以為玄龍皇的·問話已經開始這個歡喜ing洗澡那個飛手心炫龍皇帝忽然開口問道:“方蕩,十世大夫玉是不是在你身上?”

方蕩也有曾經警告過方蕩,所以方蕩幾乎毫不猶豫的直接回答:“什麽十世大夫玉?我們方家的東西麽?”

炫龍皇帝雙目微微一眯,那雙幾乎快要枯朽的眼睛盯着方蕩的眼睛,不得不說,方蕩的那雙眼睛實在是太清澈了,太有迷惑性了。

本來,方家的遺傳中,眼睛就比尋常人明亮許多,方蕩在爛毒灘地長大,眼睛又比一般人清澈,如此一來方蕩的這雙眼睛堪稱方家家族之中最明亮清澈的眼睛了。

炫龍皇帝甚至都被騙了,炫龍皇帝沒有開口,沉默起來,不知道他在想着什麽,“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的修為從何而來?”

方蕩直接回答道:“我不知道什麽修為不修為的,我只知道在爛毒灘地上需要拼命才能活下來,很多東西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同樣,我也要想辦法吃別的東西的肉和血,最初我只能吃那些巴掌大的東西,後來,慢慢的,我可以吃貓狗一般大小的東西,再後來,我能吃掉和我體型差不多的東西。”

炫龍皇帝淡淡的道:“就這麽簡單?”

顯然炫龍皇帝并不相信方蕩的言語,在炫龍皇帝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氣勢為之一變,之前那個和藹的老者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頭怒目老龍,別看這老龍身子單薄瘦小,如同枯骨,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勢,比洪正王還要強大,而且強大得不止一倍、兩倍,而是十倍。

洪正王在方蕩眼中就是一座望不到頂的大山,而這炫龍皇帝則不一樣,炫龍皇帝是一把懸在頭頂上、将整個天空完全遮掩的大山,站在山腳下,山崩了可以拼命跑,但在炫龍皇帝這座山下,一旦山砸下來,別說跑了,做什麽都沒用,只能等着被砸死!

面對炫龍皇帝,方蕩覺得呼吸都無法進行,方蕩脖子上的骨頭發出咯咯咯的聲響,一點點的向下彎曲,方蕩的雙腿膝蓋也在咯吱吱的彎曲,并且,迎面好似有大風襲來,這風中遍布鋼釘,刺透了方蕩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膚,只有跪倒在炫龍皇帝面前,才能叫方蕩擺脫這種痛楚。

若書房中有第三者存在的話,他們會看到,方蕩此時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劇烈的搖擺,方蕩脖頸上,額頭上,眼珠中,乃至身上每一寸皮膚下的青筋血管都彈了起來,随着方蕩的心髒一起跳動着。

只要跪下去,一切都将恢複如常,方蕩将擺脫眼前的痛楚,但方蕩耳中回繞的是娘的聲音,“天底下沒有比你更高貴的存在,天底下沒有誰值得你去卑躬屈膝,天底下沒有誰能叫你頂禮膜拜。”

方蕩的心髒開始咚咚跳動,方蕩的血液開始如同大河般奔湧激流,方蕩脖子上咯吱吱的聲音響個不停,卻再沒有叫方蕩的脖子彎曲分毫。

方蕩口中的奇毒內丹劇烈顫動起來,但方蕩卻将其壓制住,沒有叫奇毒內丹發揮自己的力量,送出毒力供他應用,方蕩現在,就是用自己本身的力量來和炫龍皇帝身上的氣勢相抗衡。對這個炫龍皇帝,方蕩覺得自己應該保守一切秘密。

方蕩雖然倔強頑強,但炫龍皇帝身上秉承的是整個夏國氣運龍脈,別說方蕩對抗不得,就算是練氣修士,就算是劈山劍都一樣對抗不了。

最終,方蕩被壓迫得直挺挺的倒地動彈不得,方蕩的脖子和膝蓋終究也沒有彎曲,但在強大無比的氣勢下,在夏國整個國家的國運下,方蕩根本無法對抗。

炫龍皇帝看着被壓倒在地的方蕩,雙目沉思,沉吟片刻後,嘆息一聲道:“野性難馴,朕累了!”炫龍皇帝說完,外面便走進幾個小太監來,這幾個小太監走到卧榻四周,将卧榻扛起,穩穩的走出書房。

房間中,就只剩下躺倒在地的方蕩。

随着炫龍皇帝離開,方蕩身上的壓力驟然一輕,方蕩沒有直接起身,此時的他渾身上下肌肉僵硬如同石頭一般,稍稍一動就覺得要抽筋了一般,這是是用力過度的表現。雖然只是短短時間的對抗,卻已經超越了方蕩的肉身極限,皇帝就是皇帝,擁有一國龍脈國運在身,非同尋常。

炫龍皇帝不過是氣勢襲來,就叫方蕩動彈不得,這叫方蕩心中駭然的同時,生出一種不忿來,對于方蕩來說,被壓倒在地,這是一種屈辱!

“不要表現出任何不滿,這房間裏至少有數十雙眼睛在看着你,你若是不滿,他們或許立即就殺了你,蕩兒,一個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最應該學會的一件事就是吃虧,吃得了眼前虧的人,才能笑到最後,今天你力量薄弱,炫龍皇帝給你難堪,明日,你就叫他後悔今日之事。這才是大英雄,大丈夫所為,千萬不要因為一時之怒,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我記得十祖奶奶不是有一把龍拐杖麽?她不是說上打昏君下打饞臣麽?這個時候為什麽不用出來?”當初十祖奶奶手持龍頭拐杖,可是威風得很,現在真的見到了炫龍皇帝,怎麽一下就沒了動靜?方蕩對此相當懷疑。

方蕩爺爺道:“今時不比往日,若是炫龍皇帝還按規矩來辦事的話,龍頭拐杖打死他,他也沒有半點怨言,但現在,炫龍皇帝已經完全不按規矩來了,他,他已經瘋了!”

方蕩愣了下,奇道:“你說什麽?”

“先離開這虎狼之地,回去咱們再說。記住不要流露出任何不滿。”

方蕩晃蕩着站起身來,用力的拍了拍身上并沒有的灰塵,随後站在原地發了發呆,之後退出了書房,在門口的兩個侍衛帶領下,走出了皇宮。

一步邁出皇宮,方蕩覺得自己身上去了一塊巨石,身上說不出的輕松舒坦,此時再回頭望去,這一片皇宮,如同一座墳場,靜寂無聲,死氣沉沉。

方蕩一邊走一邊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爺爺的聲音響起道:“夏國建國之初,有三大柱石,用來鎮壓夏國龍脈國運,免得國運散逸,這三大柱石分別說,鎮國、柱國、經國,其中鎮國留在皇宮中,柱國則被西南王帶走,經國,就是十世大夫玉了。炫龍皇帝手指上有個扳指,血紅色的那個,你還記得吧?炫龍皇帝故意給你看,試探你是不是認識那件寶物。”

方蕩點了點頭。

“那就是柱國,本應該在西南王手中,這玉到了這裏,就說明西南王已經完蛋了。現在炫龍皇帝将鎮國、柱國都收了回去,那麽接下來,肯定是要将經國也收回去。”

方蕩好奇的道:“收了這三塊石頭有什麽用處?”

“用處很多,但在我看來,炫龍皇帝收了三大柱石,只有一個用處,那就是用夏國國運和龍脈來給自己延壽!”

“炫龍皇帝為了延壽,連江山社稷都能拿來用,又怎麽會在乎一把先帝傳下來的龍頭拐杖?嘿嘿,他是真的瘋了,就不怕将祖龍禦照皇帝給驚醒?”方蕩爺爺冷笑出聲。

“原本我以為在森林中殺了運寶隊伍,想要奪走十世大夫玉的,是大皇子,現在看來,說不定是炫龍皇帝下的手。”

方蕩不由得想起那雙将那位提頭将軍生生撕成兩半的手來,那雙無聲無息見從背後伸出來的雙手,對于方蕩來說,猶如夢魇一般。

“接下來怎麽辦?”

“絕對不能叫他将十世大夫玉得到手,那樣的話,我們這幫老家夥就都完蛋了。”

“炫龍皇帝疑心極重,他永遠不可能完全相信任何人,就算你剛才騙過了他,他也絕對不會相信你手中沒有十世大夫玉,所以,你得小心,找到機會,立即離開,不不不,現在已經晚了,他一定會找人盯着你,不用往四周看,炫龍皇帝派來的人,以你的修為是絕對發現不了的,說不定你現在四周就有十幾雙眼睛在盯着你的一舉一動,并且記錄在案,哪怕你眨了幾下眼睛,都會在幾分鐘後傳遞到炫龍皇帝的案頭。現在,只能找機會離開了,在我看來,炫龍皇帝撐不了多久了,他已經有了兩枚柱石,其實已經足夠用了,沒有必要一定将十世大夫玉弄到手,你只要拖延到他不得不續命的時候,就算是成功了。”

“十世大夫玉到底有什麽了不起的地方?既然能夠鎮壓國運龍脈,那應該很了不起才對,怎麽看起來沒什麽特別的?”方蕩好奇的問道。

方蕩爺爺一下變得吱唔起來,緩了緩後道:“當然是不平常,但還是那句話,你現在還不應該知道這些,時機成熟了,我們自然會告訴你。”

方蕩冷哼一聲,相當不滿,就此再也不開口了,一路走向公主府。

方蕩進入公主府的時候,正巧早到從公主府中走出來,早到看到方蕩微微一愣,随後臉上神情複雜變換,最終朝着方蕩一拱手,然後走了。

方蕩根本不理解早到臉上神情的諸多變化是什麽意思,他現在也着實沒有心思去考慮這些。

方蕩走入公主府,府中竟然比較熱鬧,這可是很少見得情形,就見鴿子等人正圍着丁苦兒還有丁酸兒大獻殷勤。

丁苦兒和丁酸兒兩個天生麗質,之前因為缺少營養又辛苦熬煮毒藥才顯得面色暗淡沒有什麽光彩,最近這些日子裏,丁苦兒和丁酸兒跟着母蛇蠍吃得不錯,喝的不錯,住的也不錯,更沒有太耗費精力熬制毒藥,所以保養得越來越好,兩個如同一個模子裏面翻出來的大姑娘,當然會叫鴿子等光棍們瘋狂起來。

丁苦兒和丁酸兒兩女将望京百姓送給方蕩的各種寶物都分門別類的收拾着,将用得上的煉毒之物專門堆放在一起,鴿子等人舔着臉在旁邊幫忙拿這個拿那個,其實完全用不上他們。

丁苦兒看都方蕩回來,不由得直起腰來,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開口道:“恩公,我娘說您要是回來了,就去找她。”

方蕩哦了一聲,順着丁酸兒的手指指着的方向走去,其實母蛇蠍不來找他的話,他也會去找母蛇蠍,方蕩的奇毒內丹中有太多秘密,同時方蕩也很想了解關于毒的一切,他有半本《煉毒天經》對于他很有啓發,若是有可能的話,方蕩當然不會錯過另外半本《煉毒天經》。

一邊走,方蕩一邊抽動鼻子,一股股的香氣從前面飄來,方蕩走進房間,就見一座一米見方的爐鼎放在房間正中,爐鼎上冒着袅袅煙氣,香味就是從這裏來的。

母蛇蠍則坐在一旁守候。

母蛇蠍看向方蕩,開口問道:“我應該稱呼你恩公呢還是叫你方蕩?”

母蛇蠍本就不是一個會被恩情禁锢的女子,尤其是被修仙者害了一次,飽受十年折磨後,母蛇蠍的心思變得詭谲莫測,世間的凡俗道理,對她這樣死了一次的人來說完全沒有用處,不過,方蕩對她有恩,她當然會報恩,這一點絕對不會錯,只要方蕩沒有對不起她,她不會對不起方蕩就是,但若是方蕩對她們母女有什麽歪念頭,母蛇蠍絕對不會因為恩情而束手束腳。

“我不喜歡恩公這樣的稱呼。”方蕩直接回道,他确實不喜歡,總覺得這樣的稱呼代表着一種隔閡,一種不親近,是陌生人之間才用的稱呼。

母蛇蠍聞言點了點頭,繼續問道:“方蕩,我煉毒數十年,對于毒藥有些了解,你吃下去的毒藥毒性都那裏去了?你身上有什麽寶貝能夠汲取毒性?是那顆能夠吞噬神魂的丹丸?還是什麽其他的東西?”

母蛇蠍對毒當然極有了解,首先方蕩是個人,只要是人毒藥中的克性就會對人的身軀産生作用,如果不産生作用,那麽就只有一個理由可以說明一切,就是方蕩吃下去的毒性被什麽東西給吸收了,毒藥的克性并沒有開始破壞方蕩的身軀,那麽,那些毒性那裏去了?無疑,母蛇蠍對此是極有興趣的。

奇毒內丹對于方蕩來說,是個秘密,不能告訴任何人,哪怕被人親眼看到了,也不能承認。

方蕩直接道:“我不能告訴你。不過我可以跟你說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我需要大量的毒藥,每天都需要,毒性越強烈越好,這些毒,對我的修煉大有好處。”

母蛇蠍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過這也并不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每個人都有秘密。

母蛇蠍沒有刨根問底,“好的,我會想盡辦法幫你煉制毒藥,保證你的需要,當然,前提是你必須準備好足夠多的材料。”

方蕩眉頭皺了下,煉毒的材料确實不大容易弄到手。方蕩現在對毒藥的需求日漸增多,很難想象以後他每天都需要大量毒藥的時候該怎麽辦。

母蛇蠍身前的丹爐猛的搖晃兩下,母蛇蠍伸手一拍,爐蓋開啓,內中立時散逸出股股濃香。是方蕩相當熟悉的毒味,對,就是爛毒灘地中藥渣的味道。

方蕩口中的奇毒內丹不由得急速顫動起來,饞得急不可耐。

母蛇蠍看了方蕩一眼,開口道:“不如去爛毒灘地,我已經找到了辦法,能夠将爛毒灘地中的藥渣提煉成毒藥。到了那裏,你就有取之不盡的毒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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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8 章 錯失良機

剛才的呻吟,李雷聽的清清楚楚,雖不知道戰如玉發什麽騷呢,但只要在周邊就絕對能找到他,管家也已經展開了感知,只要進入十米的範圍,這戰如玉就跑不了。

“嗷……”

身後突然冒出獸吼,可李雷不敢回頭看,前方的戰如玉肯定在盯着自己。

“島主快跑……”

管家從腦中傳來呼聲,李雷從為懷疑過管家的判斷,一改偷偷默默地樣子,立刻就從草叢裏竄了出來撒腿就跑,在密林裏穿行有樹木阻擋,要比在天上飛安全得多。

他剛一開竄,從前方二十多米外也像受驚的兔子一般竄出個身影,看背影不是戰如玉是誰。

“臭娘們去死吧……”

原本想先活捉侮辱一番,可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允許,李雷身上冒着月牙天刃就急速射去,戰如玉仿佛身後長了眼睛般,身子橫移就躲到了一顆樹後,不顧大樹被切成數段,斜着就開溜,打算甩掉李雷,讓他被吞靈獸解決掉。

“島主,最好躲進仙島內,你快進入吞靈獸的攻擊範圍了。”

身後一直有磨牙的聲音,斜眼看也沒看到吞靈獸的身影,應該不是身體龐大的兇獸,解決掉戰如玉的絕好時機就在眼前,可自己的命也危在旦夕。管家的提醒再次從腦中出現,只得低罵一聲,在灌木中打了個滾,躲開戰如玉的視線消失不見。

見一直追逐的人消失,吞靈獸接着怒吼一聲向着戰如玉追去,誓要殺死所有的人類,給自己的孩子報仇。身後沒了李雷的影子,以對吞靈獸的了解,它追逐目标是不死不休,戰如玉的臉孔現出一絲笑容,又有些失落,李雷死了,她竟産生出一種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的感覺,接着臉色一整,開始應對吞靈獸的追殺來。

進入浮空仙島連一分鐘都沒,李雷就又再次出現在外界,順着戰如玉和吞靈獸留下的痕跡追蹤而去,不見到戰如玉身死,李雷也不甘心。追蹤的路上,李雷得知了吞靈獸的追殺方式,它是在樹木間跳躍前進,樹幹上留下很多細細的抓痕,從爪印上看,身長絕對超不過一米,和之前的巨吼形成很大的落差。

一路追蹤到小山的山頂,李雷不得不停下了腳步,山頂的另外一側是懸崖峭壁,懸崖之下是奔騰而過的河水,戰如玉和吞靈獸的蹤跡全都消失不見,漂浮在河面和對岸尋找了很久,也沒能尋找到任何蛛絲馬跡,不得不進行放棄。

絕佳的一次機會就從眼前消失,李雷心中充滿了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麽樣,連找個敵人發洩都找不到,只得繼續悶頭趕路。

之前抓獲的重傷男子,在浮空仙島的監獄內已經招供,他們不光是事先得到了長輩們的命令,還得到了各重要地點鎮守者的邀請,共同去探索最核心之地的龐大城市,再過一年多那城市就要對外開放,不過進去容易出來難,能有什麽收獲和機遇全靠自己。

監獄內還關着個魂島的女人,那女人也開了口,魂島之主緋夢提出建議,邀請靈島之人一起去湊個熱鬧,看有沒有機會破壞掉城市中心的封印大陣,好使血戰之地失去屏障,三個大陸能正常往來。

李雷心中明白,狗屁的互相往來,這是要開啓三個大陸的征戰,好趁機渾水摸魚,但這也是他希望的結果。各大陸的頂層戰力過強,血戰之地的存在,才緩解了地球人的壓力,如能掀起三個大陸的征伐大戰,就沒人在意地球人的迅猛發展。

時間一直在趕路中渡過,是不是關心下其他地區的戰鬥,很多浮空仙島的居民們已經聚到了一起,他們有組織有預謀的襲殺着遇到的敵人,在确保萬一不走漏消息的情況下,連靈修都不放過。一年多的時間,雖有不少的傷亡,可讓所有人參戰人員都快速地成長起來。

經過這一年,又有不少的孩子長大成人,他們也被通過傳送陣派了進來,感受下戰鬥氣氛,磨練自己的戰鬥技巧。島衛們組成的救火隊出動的次數也來越少,這意味着人們遇到的危險也越來越少,是個很讓人欣喜的情況。

還有一個好消息傳來,胖騙子帶着船隊在海上漂了近一年,“無意”的發現了數座島嶼,這些島嶼無一不是礦産和靈藥豐富之地,但又都超出高境界修士的傳送距離。他們帶着各島嶼上的特産返回了港口,立刻就引起了轟動,胖騙子更是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一時成了大路上風頭最盛的人物。

在十大宗門的主持下,一場空前的拍賣會展開了,拍賣的就是這些島嶼的股權。十大宗門打得好注意,這胖子就算得到再多的錢也帶不走花不掉,只要他出海,肯定還會把財物讓十大宗門看守,要不然絕對會被人洗劫。只要錢在自己手裏,名義上歸誰又有何妨,正好趁此機會多吸收點其餘勢力的資金。

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則,每一個散股都被拍出了天價,也許是胖子被葵女宗的浪女們伺候好了,把堆積如山的靈石和其他各種財寶暫存在了葵女宗內,笑的葵女宗主笑的很不攏嘴,晚上親自爬上了胖子的床,伺候的他舒舒服服的。葵女宗主雖然是個風騷的老娘們,可能睡了她,也足夠這胖子自豪一生了。

更龐大的船隊出發了,滿載着礦奴和各派修士,想起宗門內專門為胖子的財富挖了個數萬平米的地下寶庫,又想起胖子答應娶了自己,葵女宗主睡着時都是笑着的,這胖子現在可是大陸上最富有的男人,名義上嫁給他也不算委屈,更有借口謀奪其財産。

可過了些日子,十大宗門要提取一部分資金進行運作,這也是胖子痛快答應的,以這些資金對仙坊進行入股,他留下的人一直在為多少股權要用多少錢在跟十大宗門扯皮,現在終于談妥。可當寶庫的大門被打開,人們全都傻了眼,空蕩蕩的連根毛都沒剩。

沒有任何被暴力搶奪過的痕跡,連個盜洞都沒,唯一的解釋就是內賊幹的。就算看守寶庫的都是核心子弟,葵女宗主百口莫辯,十大宗門的其餘九個自己一個也惹不起,這次卻是也是自己貪心才要求財寶自己保存。

知道身為宗主,絕不會腦殘的幹出這種事情,所有的看守立刻就被帶走,面對他們的将是殘忍的審訊,人一被帶走,想活着回來是不可能了,可葵女宗主無力阻止,其餘宗門的宗主們沒殺了她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結果當然是什麽都查不出來,胖子留下的倒黴蛋不是仙島的人,而是一些為了錢能把親爹都賣了的家夥。錢沒了,意味着即将到手的地位也沒了,這些人天天叫嚣着要讓十大宗門各個交代。消息很快散開,全天下都為之震驚。一些傾家蕩産才入了股的人不由得擔心起來,擔心那胖子回來發現後鬧事,不在盡心盡力的帶船隊出海,要知道出海次數少了,人們根本收不回成本。

這麽大筆的財寶消失的無影無蹤,人們差點翻遍了整個大陸,可仍是一無所蹤。那麽大的一筆錢,就算把葵女宗全賣了也不夠抵償,葵女宗也沒想着賠償,十大宗門也明白。那些胖子留下來的人整天叫嚣,讓人煩得不得了,無聲無息的就消失掉了。

怕胖子回來翻臉,一個陰毒的陰謀就等他回來展開,反正只是利用他能看穿迷霧的能力。不過作為補償,葵女宗的股份被剝奪的沒剩多少,被其他九大宗門瓜分,有一句話可以形容葵女宗主的心情,賠了夫人又折兵,一個渾身肥肉的胖子在身上馳騁,可不是什麽美妙的事情!

明白十大宗門肯定有對策,人們拿着手中的股份協議書焦急的等待,可注定等不到胖子回來了,那些股份協議只能成為廢紙。這時的胖子正每到一座島嶼,就卸下幾船人,接着約定好時間就把船開走,讓上島的人滿懷憧憬的去挖礦。

等時間夠久了,地球人才會來取貨,終生是離不開這裏了,更慘的是,還都以為在為各自的門派做貢獻,一個個的非常積極。

原本胖騙子還想過些日子殺個回馬槍,讓十大宗門陪自己的錢,可當聽說留下的手下人都消失了,立刻就冒冷汗的打消了念頭。由于這次功勞很大,胖騙子被李雷提升到了8級天靈根,大批的物品賞賜了下去,全島只要發現騙子以後都歸他管,等此事平息一些,等着他們再立奇功。

福禍相依,有讓人很爽的事情,總會出現些倒胃口的事,不過這惡心事不是針對地球人,又是天龍教那邊出事了。自從上次九長老帶頭逼宮,卻無情的遭到了清洗,表面上看天龍教在外界的實力大損,天龍教主更是宣稱受了重傷閉關修養。

可實際上把一些不齊心的蛀蟲全都清理了出去,只等進入血戰之地的子弟們回來,天龍教揚威的時候也就到了。可偏偏就有很多人被表面上的事情迷惑,幾個淩天宗的下屬門派聯合上門,要天龍教交出釀酒師和釀酒配方。

當然,表面上修飾了下,說的是購買,不經同意還闖上了靈酒峰把那裏霸占下來,這時靈酒師才知道,他們要的根本不是普通靈酒的配方,而是那種能讓人上瘾的毒酒,就算自己說不會釀造也不信,只得把此事上報李雷絕斷。

第 138 章 都是再造丹惹的禍

日照天池生紫煙,丹氣袅袅上九天。不成仙佛不成聖,只求洪荒一粒丹。

平臺上,煉丹已經進入關鍵的時刻,在劉辛的混沌玄火和冷丹子的陰陽兩極火這三把火的努力下,玄天玉虛鼎內的靈材已經全部煉化,融化成一條條飽含天地靈氣的小小溪流,在鼎內靜靜流淌。

時間已經過去三四個時辰,但是全場正邪兩教都凝神注目,沒有一點焦躁。就連綠袍老祖也翻着怪眼,沒有上前搗亂,要是放在前幾場,估計他早就開始踢人。

冷丹子面色更冷,照這樣下去,只能煉出一顆天級造化丹,洪荒級別的再造丹,只能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雖然煉制天級丹藥一直是他渴望達到的高度,但是今天卻有極度的不甘,丹道的境界沒有盡頭,煉丹師永遠追求更高的境界。

不過,冷丹子現在已經竭盡所能,體內的靈力幾乎耗盡,現在,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劉辛身上。

劉辛的面色也從來沒有這樣凝重,他更清楚現在的形勢,絕不能功虧一篑。取出兩片大還膏,扔給冷丹子一片,自己嘴裏也塞了一塊,已經漸漸暗淡的混沌玄火再次跳躍起來。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該是試試洪荒之力的時候了。劉辛心念一動,三丈多高的元神出現在頭頂,體內的靈力立刻轉換為洪荒之力,如同洪水猛獸,注入到玄天玉虛鼎中。劉辛遲遲不敢發動洪荒之力,就是因為現在只能發出,不能控制,洪荒之力就像一只沒有馴服的野馬,劉辛根本無法駕馭。

寶鼎開始迅速旋轉,發出嗡嗡的轟鳴,鼎內的九條火龍瘋狂的飛騰,洪荒之力,徹底将寶鼎推入一個嶄新的領域。

冷丹子咬着大還膏,全力催動靈力,卻還是驚愕地發現,他已經退出了對玄天玉虛鼎的控制:寶鼎似乎也瘋狂了。

無奈地退到平臺的一角,冷丹子由一個操縱者變成旁觀者,但是他最擔心的是,在這樣下去,玄天玉虛鼎如果不能承受巨大的壓力,萬一要是爆裂,裏面磅礴的靈力爆發出來,只怕……

丹毀人亡,這是煉丹師最為悲慘的結局,但何嘗不是一個令人欣慰的結局,所以,冷丹子沒有撤離平臺,他默默地靜立在劉辛的身後。

此刻的劉辛,卻心無雜念,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丹爐之中,狂暴的洪荒之力,劉辛自己也無法控制,現在,只能順其自然,要麽一切都被洪荒之力吞噬,要麽創造奇跡。

玄天玉虛鼎內的空間忽然開始擴展,洪荒之力,終于徹底将它的潛能開發出來。九條火龍也迅速壯大,身體長達幾丈,不過,水漲船高,鼎內絲毫也不顯的擁擠。

感受着鼎內的巨變,劉辛也不免愕然:鼎中有天地,葫蘆藏乾坤,這大概才是玄天玉虛鼎的本來面目,看來,今日仙丹可成。

看到玄天玉虛鼎重新平靜下來,冷丹子也松了一口氣,他的靈識已經退出寶鼎,自然不知道裏面的變化,不過,警報似乎已經解除。

劉辛繼續向鼎內灌注洪荒之力,熔化的靈材重新開始沸騰,氤氲之氣重新在鼎內彌散,九條火龍起勁地翻騰,将各色氣霧混合,攪拌,醞釀。

而這時,劉辛則呆若木雞:鼎底的藥液已經全部消失不見,洪荒之力完全把它們蒸發掉。這實在是太駭人聽聞,一切都化為虛無,還如何成丹?

極度的不甘在劉辛心中湧動,剛剛看到一絲曙光,卻很快被黑暗吞噬。鳥鳥的,難道,現在自己的實力,還無法孕育出洪荒級別的丹藥,這次煉丹,只是一次好高骛遠的嘗試?

不,劉辛的靈識還是感覺到玉虛鼎內浩大的靈氣存在,只不過,現在已經由液态完全變成氣态,雖然形态不同,但它确實還存在,也許,這就是一個新的層次,一種新的境界。

劉辛的精神再度一振,由實化虛,返虛還實,這才是洪荒級別的真面目。

現在,他能夠做的,只是不停地輸出洪荒之力,然後被九條火龍吸收,剩下的事,只能由它們來完成。他已經發現九龍意圖,正在幫助自己凝丹。

劉辛暗暗慶幸,如果沒有這幾個助手,自己現在又無法控制洪荒之力,再造丹只能是一個肥皂泡罷了。

洪荒之力給九條火龍帶來無限的活力,鼎中原本各色的氣霧已經被它們彙聚成一團,九龍口中吐出黑色的火焰,在霧團周圍飛速地盤旋,霧團漸漸被壓縮,體積越來越小。

就在劉辛體內的洪荒之力幾近枯竭的時候,霧團中忽然瑩光一閃,一滴無比晶瑩的液體出現霧團中心,在洪荒之力的重壓下,霧團終于再次開始液化。那粒飽含靈力的水滴,如同啓明星一樣,點亮夜空,也點燃劉辛的希望。

希望就在眼前,拼了,劉辛咬緊牙關,一片大還膏又塞進嘴裏。一滴滴露珠一樣晶瑩的液體從氣團中被壓縮出來,彙聚在一起,不斷壯大,最後一直變成拳頭大小,表面上靈氣流動,而霧團,則已經變得淡如輕煙。

九條火龍終于停止了噴火,争先恐後地開始将凝出的液态球噙在口中,不停吞吐,每經過一張龍口,液态球的體積就縮小幾分,也更加凝練幾分,到了最後,變成一顆直徑寸許的圓珠。

絕對和以往的丹藥不同,這是介于液體和固體之間的一種形态,表面如水銀一般靈動,但是卻凝而不散,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引力,将它凝結成一個整體。

成了!劉辛的心頭發出一聲歡呼,既然它不屬于天級和天級以下的任何級別,那麽肯定就是洪荒級別的丹藥,原來,洪荒級別,就是一個虛實相合的境界。

這一刻,劉辛對洪荒的境界又有了新的認識,它不僅僅是狂暴,是破壞,更是在破壞後的新生,狂暴之中追求的寧靜。

劉辛沉浸在這難得的感悟中,不能自拔,卻渾然不知,身外已然發生巨變。

本來清朗的天空忽然黑如鍋底,一道道紅芒閃爍其中,如同跳躍的火蛇。人們都被這瞬間的變化驚呆,如此異象,莫非是……

“天劫!”綠袍老祖率先發出一聲驚呼,他有過渡劫的經驗,知道劫雲初起,天劫将至。然後,化作一道綠光,離開天池中央的木臺。天劫豈是兒戲,距離這麽近,萬一老天看自己不順眼,稍微偏點準頭,找誰說理去。

綠袍平時嚣張,在天劫面前,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可沒有信心,暫避鋒芒,是最明智的選擇。

天劫二字一出,整個天池立刻沸騰,近百年來,已經無人渡劫,這是哪位高手,竟然在論道大會上引來天劫,莫非是昆侖的天機子,他號稱是距離天劫最近的修真者。

木臺上的天機子也詫異不已:渡劫前,一般都會清晰的感應到具體的時間,上天有好生之德,必然會給即将渡劫的修真者一個準備的階段,可是,沒感覺啊?

烏雲翻墨,紅光閃爍,漸漸都彙聚到劉辛所在的平臺上空。無邊的威壓從天而降,壓得人透不過氣來。天威浩蕩,人力在它的面前,是如此渺小。

看到劫雲的目标似乎是煉丹的平臺,衆人漸漸明白個大概,原來是鼎內丹成,引發天妒,這才降下劫雲。大凡逆天行事之物,老天必要降下考驗。

劉辛也終于從感悟中清醒過來,望着天空的異象,劉辛差點想罵娘:“不會吧,煉個丹也能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還引來天劫,這還叫人活不活了!”

看到木臺上的評審們飛快向遠處逃遁,天池四周劍光閃爍,無論是修真者還是妖魔,也都開始大規模撤退,劉辛也産生一種逃跑的沖動。畢竟才分神期的修為,對抗天劫,似乎有點強人所難。

可是,如果這樣做,剛剛成型的再造丹只怕要重新歸于天地,玄天玉虛鼎只怕也要毀于天威之下。

劉辛實在無法接受這種人財兩空的結局,天劫又能如何,說不得也要拼上一拼。如果不能經受住天劫的考驗,以後自己的丹道只能停留在天級,難以寸進,劉辛無法讓這樣的事情在自己身上發生。

向身後的冷丹子吼了一聲:“老冷,你先避一避風頭。”

“我們丹霞派的寶鼎,一定要保住。”冷丹子絲毫不為所動,緊緊盯住玄天玉虛鼎,一副要錢不要命的架勢。

更令劉辛懊惱的是,李穎再次施展道法,在天池上凝成一排冰掌,自己的弟子,甚至連老黑老白李長庚大眼睛等人全都湧向平臺。

“一群混蛋,難道真想叫崆峒給人家連窩端啊!”劉辛氣惱地吼起來:“崆峒弟子聽令,速速離開,否則立刻逐出門牆!”

話音剛落,天空中翻卷的黑雲忽然平靜下來,平靜地如同一潭死水,寂靜得可怕。一片肅殺之氣掃過每一個人的心靈深處,喚醒那種叫做恐懼的情緒。

風息、雲止、時間也似乎在這一刻凝固,天雷降臨前的片刻寧靜,令人窒息。

突然,閃電驚雷同起!轟然聲中,天地震蕩。一道巨大無匹的光柱,夾帶九道紫色雷球,自蒼穹激射而出,洞穿了所有黑雲,亮過了夏日赤陽,裹挾着無可匹敵的威勢,從天而降,目标,直指玄天玉虛鼎。

第 150 章

有人說過,看似平靜的大海,海底卻波濤洶湧。

就如同在巡防士兵看似平靜的河面,卻不知道下面有兩個人在移動。

正在前行的範錦華感覺黑狐在用力拽自己。

他停下來,轉身向後看,發現黑狐已經瀕臨憋不住的邊緣。

按照時間來計算,此時正好有一隊戰士在從這裏走過。

這個時候黑狐要是躍出水面,那後果……

情急之下,範錦華別無選擇,只能把自己嘴裏的氧氣輸送給她。

兩個人的嘴碰到一起,黑狐一臉的享受,範錦華一肚子的委屈,哎,讓你占我一次便宜。

時間差不多,範錦華把嘴拿開,指着上面。

悄悄探出頭,觀察一下士兵的走向,确認沒有問題,從水下爬出來。

上岸之後,把黑狐拽出水面,轉身跑進叢林。

跑出大約十幾米,範錦華拉着黑狐趴在地上。

九十六秒之後,站起來繼續往前跑動。

五十米,八十米,他們距離自己的國家越來越遠。

“休息一下吧。”來到叢林深處,範錦華摘下背包說道。

黑狐湊到範錦華的身旁,用手揉住他的脖子:“你剛剛吻我了,什麽感覺?”壞笑着說道。

範錦華把臉一拉:“我那是在救你。”

“切,你就是在吻我。”

“你把手拿下去。”

“我不,你剛剛吻我,救我,要我如何報答你呢?要不我以身相許吧。”黑狐繼續開着玩笑。

範錦華真想一刀捅死她。

用手掰開她的手臂,轉身自己坐在一個凸起的石頭上。

衣服已經濕透,背包裏面的衣服也沒有幹的,範錦華真不知道,自己背着這些衣服做什麽?

剛一轉身,發現黑狐竟然在脫上衣,範錦華急忙把頭扭到一旁。

黑狐脫掉衣服,用力的擰下水分,從新穿上。

看着範錦華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哎,我說你又不是沒看到過,怎麽還這麽害羞啊。”

“能不能不拿上次說事?”

小辮子攥在別人手裏,真的是痛不欲生。

黑狐笑哈哈的走過來,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看把你吓得,我又沒讓你負責,你這麽激動做什麽?”

範錦華從石頭上站起來:“走吧。”說完徑直向前走。

走着走着,傳來腳步聲,範錦華停下腳步。

獵人和狂徒的身影出現在叢林之中。

看到是他們,範錦華和黑狐走了過去。

“組長!”

“組長!”

兩個人看到範錦華,急忙跑過來,喊道。

範錦華點點頭。

四個人往叢林外走。

“組長,這個任務有點困難啊。”獵人開口說道。

“是啊,要是不困難,我也不會把你們聚集在一起。”

“獵人你個老家夥,困難一點錢會多嘛。”狂徒玩笑着說道。

獵人翻了個白眼給他:“你小子都他麽有那麽多錢了,還不夠?”

“那怎麽能夠呢?花錢的地方太多了。”

聽着他們兩個人在玩笑,範錦華總有一種錯覺,感覺自己就在部隊,而身邊的這幾個人就是自己的戰友。

走出叢林,他們開車離開這裏。

在行駛五個小時之後,抵達這個國家還算繁華的一個城市。

看着街道上人來人往的人們,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建築,異國他鄉的感覺真不好啊。

汽車最終在一個四星級酒店門口停下來。

門口的迎賓立刻走過來,對他們表示歡迎。

當他們看到黑狐和範錦華這一身水的時候,皺起眉頭。

“先生我們這裏有洗衣服務……”小聲說道。

範錦華點點頭:“謝謝,我還真的需要洗衣服。”

新開一間房,範錦華換上幹淨的衣服之後,把這些全都交給服務員,讓他們去洗。

黑狐敲響房門。

範錦華開門後,黑狐怒視他一眼。

“你這麽看我是幾個意思?”範錦華有些不解的問道。

“影子,你不要臉啊,你自己有幹淨衣服,我呢?”黑狐用手拉着貼在胸脯子上的衣服,呵斥道。

範錦華咧咧嘴:“現在帶你去買,好吧。”無奈的說道。

黑狐搖搖頭:“我這身打扮沒法見人,你去給我買回來。”一副大公主的樣子,對範錦華命令道。

“我給你買?你別鬧,我怎麽知道你喜歡什麽類型的。”

“只要是你買的,我都喜歡,去吧,哦,還有幫我買兩套內衣回來。”黑狐說着就把範錦華推出房間。

範錦華剛一轉身,咣,房門被黑狐關上。

什麽鬼?這都是什麽路子?

一頭霧水的走到獵人他們房間:“你們誰辛苦一下,給黑狐弄件衣服回來?”開口問道。

幾個人紛紛搖頭擺手:“組長,這事還是你親子辦吧,我們可不想被那個小娘們給弄死。”

“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我們幫她做什麽都行,就是不幫她買衣服。”

範錦華驚訝的看着他們,總感覺這裏面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深吸一口氣,走出房間,走到大街上最先看到一家內衣店,站在店門口來回溜達好幾圈。

一個大老爺們,進這裏面總感覺有點變态。

店門口的服務員站在那裏,小聲嘀咕着,看上去像是在探讨範錦華的舉動。

叮鈴鈴!叮鈴鈴!

電話響起,拿出電話看到是黑狐打來的,馬上就露出不爽的表情。

“怎麽了?”接通電話,低聲問道。

“你去買了嗎?快點回來啊,我現在在你被窩裏面呢。”

“你…不是有浴巾嘛。”

“我不喜歡裹着浴巾鑽被窩,好了,你趕快買,買完快點回來,我等你哦。”黑狐說完挂斷電話。

範錦華看着電話暗罵兩句,擡起頭,邁步走進內衣店。

對着服務員直接說:“D罩杯,随便樣式,随便類型,兩套。”

服務員有些驚訝的點點頭:“好的。”

“先生這個可以嗎?”

“可以可以。”範錦華看都不看,直接擺手做出回答。

裝好內衣,結賬,離開這裏,長呼一口氣。

走進一家運動裝專賣店,買上一套女士運動裝,返回酒店。

站在房間門口敲響房門。

黑狐裹着浴巾跑過來,打開房門。

101:深入調查

第 150 章 遇見牛飲德次郎!

那個老婆婆衣衫破爛、骨瘦如柴,頂着一頭亂發,只會重複一句話,好像一個标準的瘋婆子。

但是聽了顏沖的話,她擡頭端詳了顏沖一會兒,突然道:“你好像是個瘋子!”

然後又繼續重複起了之前的話:“跳下去,跳下去,跳下去……”

“跟誰倆呢!”顏沖的暴脾氣上來了,“你才是瘋子呢!”

說完一腳把她踹了下去。

你成天讓別人跳崖,你自己幹嘛不去試試呢?

當然,顏沖也不是真的想殺掉這個可憐的瘋婆子,只是想讓她體會一下蹦極的快樂。

顏沖在踢她之前,已經在她的腰間挂上了鈎繩,并在後面用力地拽着,每下降幾米,顏沖就往上提一提,并不會真的讓她摔死。

顏沖想知道一下這懸崖到底有多深。

他的這根鈎繩是彈射式的,全長足有幾十米,萬一真的比他的鈎繩還深,顏沖就要考慮跳下去的安全性了。

結果就聽那老婆婆“啊啊啊啊”地落下去,然後發出了“當啷”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然後接着是一個男性“哎呦”的聲音,接着又是一連串的稀裏嘩啦的聲音,好像有什麽東西掉下去了。

不是砸到人了吧……

顏沖也有點尴尬。

不過聽那個人落到底層的聲音,這個坑應該沒有他的鈎繩深。

顏沖于是先把老婆婆提了上來,放到一邊。

那老婆婆砸的一下倒沒啥事兒,但是被吓得夠嗆,氣都喘不勻乎了。

“你說說你,以後別老勸別人跳崖了。”顏沖道,“跳崖好玩嗎?”

“不好玩,不好玩……”那老婆婆連聲說道,“下面有鬼!”

鬼什麽鬼?

不過顏沖對下面被砸的人也産生了好奇,于是搭上抓鈎就滑了下去。

等他落到了底,借着吹火筒的火光照明,看了一圈,只發現下面有一個人形的坑,但是坑裏的人卻不見了。

從這麽高的地方摔下來還能動,這也是個人才啊!

顏沖感嘆了一句,然後在周圍搜尋了一下,沒有發現那人的蹤跡,于是便順着唯一的通道一路往前走。

走出去之後,出現在顏沖眼前的便是一片峽谷,谷裏面生滿了怪枝叢生的大樹,而空氣中則充滿了迷霧。

這片森林叫做薄井森林,因為常年充滿了迷霧,所以又被稱為迷霧森林。

貓頭鷹的全名叫做薄井右近左衛門,便是以此地命名的。

他青年的時候,曾在這裏長時間的修煉,并與此地的守護神,霧璃鴉達成了契約。

霧璃鴉的那個雕像現在還在顏沖的手上呢。

不過因為貓頭鷹死了,所以這個契約便中斷了,只通過那個雕像,顏沖沒辦法喚出霧璃鴉來。

他這次碰巧來到了迷霧森林,便也是打算嘗試與霧璃鴉建立聯系。

在游戲當中,霧璃鴉的表現就非常的出衆,不但能夠幫助貓頭鷹隐身、傳送,還能配合他的巨型忍者突刺發動火焰突襲,是一只功能非常強大的寵物。

但是顏沖拿出了霧璃鴉的雕像,嘗試進行了召喚,這次獲得的提示卻是:“目标生物已死亡。”

顏沖:“???”

你咋說死就死了?

你可是個地方性守護神啊!

你這還殉情了是咋的?

顏沖非常無奈,只能把這雕像收了起來,然後繼續往前走。

這裏常年有霧,所以地上比較泥濘,到處都是葉子腐爛形成的淤泥。

顏沖走不兩步,就踩進了一個小沼澤,半條腿都陷進去了。

好在他手裏有鈎繩,直接一個彈射,就把自己抓了起來,飛到了樹上。

因為身在霧中,所以可見度非常的低,顏沖飛到了樹上,這才看見上面落着兩只雞。

顏沖看了之後,吓了一跳。

這兩只雞也太大了吧!

別說跟大鵝比了,這倆家夥比火雞都大!

它們兩個通體烏黑,冠子火紅,看見了顏沖,就咕咕咕地沖了過來。

顏沖只能舉刀招架,然後進行反擊。

如果是在平地上,顏沖倒也不怕它們。

但是顏沖現在可是在樹杈上!

他自己本身都站不穩呢,何況跟兩只雞戰鬥?

三撲兩扇,顏沖一腳踏空,飄飄忽忽地就掉了下來。

顏沖只能盡量又一個抓鈎把自己蕩了起來。

結果這次的樹杈上,落着兩只猴子!

而且這倆猴子不是普通的猴子,竟然都頭戴鬥笠,手拿短刀,看見了顏沖直接就揮刀相向。

你們這是成精了吧?

而且因為那兩只雞會飛,它們竟然從另外一個樹杈上追了過來,對顏沖形成了一個包夾的态勢。

顏沖一着急,只能又一個抓鈎又蕩了起來,然後在原地留下了一枚手雷。

他想到了一個絕好的辦法,來規避手雷的傷害,就是扔出手雷之後,在它爆炸之前,抓緊彈走。

一百點的固定傷害,用來對付聚堆的猴子和雞,已經足夠了。

但是問題在于,在迷霧當中,你永遠也不知道隐藏着多少敵人。

那些猴子、雞,都是生活在這座森林裏的生物,它們對環境都非常的熟悉,憑借聽覺和嗅覺就能辨別他人的位置。

但是顏沖初來乍到的,哪會這本事啊?

顏沖這一顆手雷不要緊,直接吸引了大量的怪異生物過來。

天上飛着雞,樹上爬着猴,地上好像還有野狗模樣的生物,甚至好像還有手持武士刀的幻影武士。

怎麽連武士都來湊熱鬧了?

你們是桃太郎嗎?

為了防止自己被包圍至死,顏沖只能拿出沖鋒-槍,先把周圍飛過來的雞突突死,然後往地上扔了幾顆雷,把樹底下圍着的嗷嗷叫的野狗全炸死,硬生生地炸出了一條道來。

然後顏沖跳了下去,按照原路返了回去。

真是太危險了!

但是顏沖眼看快跑到葦名之底的時候,那條狹窄的路上,卻橫了一個巨型大漢,把路徹底堵死了。

他的體格一點都不比海量重藏小,手裏也拿着同款的酒葫蘆和巨型彎刀,只不過發型和長相有些區別罷了。

出現在迷霧森林當中,還這副打扮,難道他就是牛飲德次郎?

顏沖知道這群山賊都非常的生性,立刻做出了戒備的動作。

“別害怕,我可不想傷害你。”牛飲德次郎開口道,“我是來這裏修行的,我可以送你出去。你要來口酒嗎?”

莫非,他是個好人?

第 136 章 逆天靈物

第一百三十四章 逆天靈物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

晶粒突然爆裂開來,附近虛空頓時被無數細密波紋充斥,隐約有密密麻麻或明或暗的影子閃過,迅速朝周圍擴散而開。

由于距離過近,且事發突然,韓立雖立刻在體表凝現一層真極之膜,但想要閃身避開已是不及,當即被一股無形巨力結結實實的撞在了身。

其身子頓時如遭重擊般倒飛而出,體內氣血翻湧下,口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當他在數百丈外再次穩住身形後,回首望去,此前地o化身腳下的那塊島礁已然消失無蹤,周圍海水也被一股巨力排開,形成一個方圓數百丈的真空地帶,好一會兒才恢複原樣。

其化身雖也在第一時間施展水之法則形成了護體光幕,但一條右臂和小半個身體卻被炸得面目全非,模樣看起來頗為凄慘。

所幸只是重創,并未傷及根本。

“咦!”

韓立突然輕咦一聲,目光一轉的落在了化身頭頂浮現的那一道法則之絲。

只見原本淡藍色的水屬性法則之絲,竟憑空粗大了幾分,表面還閃動着一些淡金色的詭異光芒,隐隐散發出些許與時間法則類似的氣息。

他按捺住心驚詫,将化身召至身前,同時張口噴出一股嬰火将之包裹其,另一只手袖袍一抖,一件件靈材紛紛飛出,在嬰火漸漸融化變形……

一日一夜後。

海底深處,韓立望着已恢複如初的地o化身,目光微微閃動幾下後,心念一催。

地o化身當即盤膝坐下,雙手虛抱胸前,頭頂的法則之絲嗡嗡輕顫下,綻放出奪目的藍光,之前明亮了許多。

整個海面随之翻滾起來,掀起了陣陣滔天巨浪,一個此前更加巨大的漩渦漸漸形成,掀起的巨浪頓時波及了距其數千裏之遙的烏蒙島。

整座島嶼隆隆巨晃,仿佛發生了地震一般,使得島無論是凡人修士,俱是臉色大變,不少煉虛以的修士紛紛飛到半空,想要探查異變源頭。

但沒過多久,所有修士卻似乎同時收到了某種指示,一言不發的紛紛返身而回,島各處被一些光幕籠罩,引發的騷動也在潛移默化下,漸漸平息下來。

此時,身處海底深處的韓立,臉卻已滿是愕然之色。

在其身前,地o化身雙目緊閉,虛抱的雙手央,一點芝麻粒大小的黑色重水正滴溜溜飛快旋轉,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漲大。

米粒大小!

豆粒大小!

拇指大小……

前後不過一個時辰,一團雞蛋大小的黑色重水出現在韓立面前,并且随着四周水流的湧動,還在持續變大。

韓立深吸了一口氣,臉的愕然神情已化為了驚喜。

不過,當他目光稍稍移幾分後,眉梢卻是微微一挑。

化身頭頂浮現的那一絲法則之絲的金光,和之前晶粒的金色晶絲一樣,也在慢慢消散。

“莫非……”

他目光閃動,心不禁閃過一個念頭。

時光流逝,半個月時間一晃而過。

海底深處,韓立盤膝而坐,在其身前不遠處,地o化身頭頂法則之絲的金光,已極為暗淡。

即便如此,地o化身提煉重水的速度卻并未因此有所減弱。

在此刻,法則之絲忽的一顫,面的金光徹底消散。

在金光消散的那一刻,化身周圍洶湧奔流的海水也随之突然平息了jiǔ g還多,海面的巨大漩渦也随之飛快縮小,化為了先前的數百裏大小。

其提煉重水的速度,也一下子恢複到了最初的速度。

韓立望着化身身前的一大團黑色重水,面閃過一絲沉吟。

如其所料,晶粒蘊含的那一絲時間法則之力不知怎麽和化身施展的法則之絲融合後,會大幅加快化身提煉重水的速度,只是此融合并不穩定,時間法則之力仍會不斷流逝,當其一旦徹底消失後,提煉重水的速度自然随之大減。

無論如何,如今總算摸清楚了晶粒的作用,按照他先前的速度來看,要提煉如此多的一層重水,起碼也要花費一千五百年左右了。

這種逆天之物,也不枉他之前差點被吸g rén幹了。

韓立如此想着,翻手取出真水袋,将面前的重水一吸而盡。

将真水袋收起後,他沒有在此多作逗留,身形化為一道青光的破水而出,朝烏蒙島飛去,而其地o化身則留在這裏修煉,繼續提煉重水。

半個月後。

距離烏蒙島頗遠的一座孤島某片空地,地面被銘刻了一道道頗為複雜玄奧的靈紋,在四周還矗立着九根銀色石柱,面同樣刻滿了靈紋,還有許多星辰般的銀色光點。

俨然是一座頗為玄奧的法陣。

韓立閉目盤膝坐于法陣央,在其身旁擺放着十幾個玉瓶木匣等盛放丹藥的器皿,雖然蓋子都蓋得嚴嚴實實,卻仍能感受到一股股精純藥香隐隐散發。

半晌後,他輕吐出一口氣,睜開雙目,單手一翻轉,掌天瓶現于掌心。

随着其身泛起陣陣青光,其體內的仙靈力開始沿着手臂,源源不斷的注入瓶。

瓶面墨綠色葉狀花紋頓時一圈圈的亮起,并迅速變得明亮無,仿佛其手托舉着一團耀眼綠光。

片刻後,只聽“嗖”的一聲,小瓶從其手脫手飛出,一晃的懸浮在了半空。

随着韓立雙手十指連連彈出,一道道青光一閃而逝的沒入瓶身,周圍的天地靈氣頓時開始波動,瓶內的那滴綠液也随之緩緩滴落而出。

随着瓶子表面再次浮現銀瞳銀嘴,噴出銀霞光焰将綠液籠罩并灼燒起來,周圍彙聚而至的天地靈氣也随之形成一道包裹小瓶的巨大光柱,矗立于天地間。

不多時,韓立身軀一震,體內的仙靈力随之無法抑制的洶湧而出,被那滴靈液吸噬。

見此情形,他卻不驚反喜,心暗暗松了口氣,單手掐訣一點。

一道青光飛射而出,落在周圍的大陣。

轟隆!

大陣立刻運轉而起,地面靈紋一圈圈的亮起,綻放出奪目白光,隐隐化為了一個十幾丈大小的白色圓球,籠罩住了他的身體,并嗡嗡旋轉起來。

周圍彙聚而來的天地靈氣,則紛紛彙聚到了白色圓球內。

随着一道道靈光頓時在白色光球內游走不定,球內的靈氣密度飛快提高,很快達到了外面的數倍,不斷補充起韓立體內飛快流逝的仙靈力。

同時他拿起身旁的一只青色玉瓶,倒出一枚龍眼大小,綠瑩瑩的丹藥。

此丹名為青花丹,是他目前能弄到的最佳恢複類丹藥了。

雖然此刻他體內仙靈力流失的還不是很嚴重,但他仍毫不猶豫的仰頭吞服了此藥,并運功煉化。

這還不夠,随着一連數道法訣分別落在其周圍的九根石柱,石柱表面頓時綻放出大片銀光,無數星辰符從面翻滾而出,并引動夜空的星辰之力從天而降,化為七道星光之柱沒入體內,并融入四肢百骸……

結果不出五日,韓立的臉色卻開始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雖然準備了最好的丹藥,還用聚靈陣法相輔,但這些外力輔助卻顯得有些徒勞。

如今他體內的仙靈力,竟已再次見底。

他心苦笑之下,只得先催動之前燃燒精血的秘術,以轉化為仙靈力,供其吸收

如此數日後,他還是變成了皮包骨頭的模樣,只是總體看起來,氣血之前稍許好了一些而已。

所幸此時的那滴靈液已再次固化,變成了一顆半透明晶粒。

看着手的晶粒,韓立先是苦笑一聲,但眼底深處卻閃過一絲喜色。

數日後。

距離烏蒙島近海的一塊礁石,韓立盤膝而坐,身赫然被數道靈寶護罩包裹,身前虛空之,一顆晶粒漂浮不動。

在其身前,地o化身盤膝而坐,身同樣多出了數件靈寶護罩。

韓立略一沉吟後,單手一招,懸于化身頭頂的那道法則之絲飄飛而來,并緩緩沒入手的晶粒內。

這一次,他想親身感應一下時間法則之力!

畢竟這可是至尊法則之力,化身既能通過融合這一絲法則之力而加快煉制重水的速度,或許在自己身也會發生什麽意想不到的變化也說不定。

結果當法則之絲沒入晶粒後,竟絲毫沒有如預料的爆裂出現。

“怎麽回事?”韓立見此,心一愕。

眼前的晶粒和次凝聚的晶粒沒有任何差別,裏面也蘊含着時間法則之力,然而由自己操控水之法則之力後,似乎便無法與此晶粒融合了?

對此結果,他自然不死心,結果又來回嘗試了四五次後,結果如之前一般無二。

韓立眉頭微微一蹙,略一思量後,單手一揮,那一縷水屬性法則之絲飛回了化身頭頂,接着再袖袍一抖,将晶粒也扔了過去。

地o化身接住了晶粒,然後催動水屬性法則之絲沒入其。

轟隆!

晶粒頓時爆裂開來,洶湧的震蕩朝着周圍擴散而去。

不過這次韓立和化身都做了充足的防護準備,自然沒有再受什麽傷了。

而那一縷法則之絲之,也再次染了一縷金色。

“看來此物似乎只對化身有用,對我這個本體卻毫無反應……”韓立見此情形,不由苦笑一聲,喃喃自語道。

第 148 章 那段沒有記錄的往事究竟是什

清晨的光線照射在白念的身上,雖然一身潔白,卻依舊給我一種暖暖的感覺,他叫我“娘親?”

心裏是酸的,莫名其妙的酸,迄今為止我見到這個白念也不過是四次而已,他居然叫我娘親?而我卻并就沒有覺得有何不妥,似乎我等這一聲呼喚,等了許久。

抿唇點頭,要我答應還是有些難,畢竟這白念看起來似乎跟我差不多大,若不是樣貌與我十分相似,只怕即便是我,都要以為白念是得了失心瘋了才會叫我娘親。

陳衍弘突然走到我兩人中間,一雙眸子已經眯成了危險的樣子,蹙眉看着我說道:“不在大帳裏待着,到處跑什麽?不知道這裏到處都是男子嗎?”

冷冷一笑,我嘴角更是翹起了深深的弧度,聳肩對着陳衍弘說道:“對,除了我都是男子!怎麽?這麽害怕我聽見?有什麽是我不能知道的?要走這麽遠才能悄悄地說?”

看着陳衍弘手臂突然前伸看,我下意識的側身躲開,沒有讓他抓到,看着一樣也在皺着眉頭的白念,心頭隐隐不甚舒服,開口說道:“才多大的孩子,皺眉作什麽!”

雖然并不知道這白念的确切年齡,更加沒有做過母親,可我還是知道的,即便孩子的年齡再大,在母親眼裏孩子就是孩子,跟年齡無關。

手指不由自主的擡起,想要撫平那孩子的眉頭,可還沒來得及碰上,手腕就被人一把抓住,側頭去看的時候,這才發覺竟然是陳衍弘。

惱怒的一把掙脫,我此時只是一個盛怒的人,所以力氣很大,所以才能一下就将陳衍弘的手甩出去 ,就這麽順勢拉住了白念的手腕。

“你…,慕容灼,你這是要做什麽?”陳衍弘難得嚴厲一次,我卻并不買賬,十分自然地牽着白念的手就這麽從容地走開了。

一路走到中軍大帳,雖然路上迎來的都是詫異的目光,可我心底的怒火洶湧着,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管那些人的目光,更沒有心思去計較那些人會怎麽議論這件事情,才走進大帳,我就意外的看到了一個人。

父親不知何時已經趕了回來,大帳中各位将領分立兩側,看着就忍不住覺得膽怯,才伸手掀開帳簾的手,下意識的垂下來,心虛的直接從大帳裏又退了出去,轉頭看向白念的時候,卻剛好看到白念也是一臉的不自然,這種情況怎麽就莫名其妙的透着詭異!

“灼兒,進來!”

才想要拉着白念先離開,可才轉身就聽到我那父親大聲的喚我,額,此時再走似乎有些晚了!

因為尴尬所以一直沒有注意我就這樣拉着白念得手,束手束腳的走進大帳。

許是父親一開始沒有發覺跟在我身後的白念,見我走進立刻揚了滿臉的笑,對着大帳裏所有的人說道:“這正是小女!年幼頑皮!”

“灼兒,你身後這人…,這人是…,念兒!”

我父親居然認識白念?這…,難道父親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身份,還有 陳衍弘的身份?又或者說…,我的一切從一開始就被人安排好了,那…,那父親對我的慈愛,究竟是因為一開始的安排,還是…,還是真的将我當做親生女兒?

疑惑的在白念和我父親之間觀察,估計是那些人看到了我緊緊拉着白念得手,總覺得突然之間這大帳裏的氣氛就變了。

身後有腳步聲響起,我沒有回頭,其實單看那些将士的反應就能猜到,此時那個掀開簾子走進來的人應該就是陳衍弘。

“哦!原來慕容丞相已經到了!”

才進入大帳,陳衍弘就立刻爽朗一笑,而後看似很熱情的在我身後說道,突然就覺得我的一生好似就是一個笑話,什麽父愛如山,什麽患難與共、日久生情,我能夠得到今天的這一切 竟然都是因為我的前世?那我活着又有什麽意義?

“幾位叔伯,我有話要與七皇子和父親說,還請…,還請你們帳外等候!”

即便已經知道大概,可我還是害怕一時生氣誤會了父親,所以我想要父親親口承認,想要知道這些人這麽做究竟是因為我慕容灼,還是那個可笑的前世!

看着那些将領疑惑的彼此對視,最終還是遲疑着緩緩地走出大帳,似乎我還沒有開始詢問,他們就已經猜到了大致,看來關于我的傳聞又要多上幾分了。

低頭咬唇,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麽狼狽,卻不想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松開白念的手腕,狠狠地擦去臉頰上的水漬,苦澀一笑。

一雙手突然出現在我的視野之中,那手瘦的有些過分,不但筋骨畢露,更是連指節都覺得十分的顯眼,下意識的伸手,将那手掌握于掌心,有些話還沒有問出口,好似我就已經輸了。

“灼兒,怎麽了?可是受傷了?快告訴爹爹!”

這聲音我熟悉,這語調我更加熟悉,擡眼看着他的時候,我卻沒有了往日的欣喜,苦笑着搖頭,我用有些麻木的雙唇問到:“您一開始就認識他是嗎?”

擡手直直的指着陳衍弘,我知道就算我不做這些,他,那個我愛了十八年的父親也一定能夠知道我指的人究竟是誰。

空蕩蕩的大帳裏是安靜的,安靜到我仿佛都能聽到慕容丞相喉嚨裏的哽咽,可我該怎麽做?是讓他們施法、讓我記起前世的一切,順着她們的心意變回前世的我?還是繼續這麽糊裏糊塗的做一個任人擺布的木偶直至壽終正寝?

“灼兒!”

我憤恨的看着面前的三個男人,忽然覺得好笑,就這麽在此想起了父親在我兒時就送給我的冊子,那上面的女子好像也叫灼兒,皺眉細細回想,這才終于想起一件事來,父親說過那是我的前世,那這麽說來,陳衍弘也就是我面前這個男子,這個男子就是那冊子上為了愛,不惜放棄一切的狐祖白衍,早就因該想到的、早就應該想到的!

“您這聲灼兒,叫得是慕容灼,還是白灼?”就在不久前其實我也曾這樣懷疑過,只不過也只是懷疑,此時我卻已經能夠确定,陳衍弘身上的魂魄就是那個深愛着白灼的狐祖白衍,我甚至忽然想起了那個一直看不清容貌的白發男子,他可不就是陳衍弘這幅皮相?

踉跄的轉身,我忽然什麽都不想再知道了,我害怕,害怕追查到最後一切都是假的,父愛是假的,這只是某人的安排,一個能夠為了自己的女兒對抗整個朝廷的父親,從一開始就是假的。

害怕是假的,害怕跟陳衍弘,不對此時應該叫他白衍,雙眼朦胧的轉頭看着那個男子,忽然就想起自己曾做過的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為了讓自己不難堪,我好像還曾告訴陳衍弘,不過就是眼前這個男子,我愛的人是白衍,那一天他應該在心底嘲笑了我無數次吧!

“我似乎應該叫你一聲…,叫你一聲狐祖白衍?看着我自圓其說會不會很好笑?”

轉頭又看了一眼白念,白念的臉色慘白,我忍不住有些心疼,而後擠出一絲自以為會是慈愛的笑容看着白念,忍不住就問道:“白灼死的時候,孩子,你多大了?”

白念的臉色突然一變,而後連連後退,像是想起了什麽讓他覺得恐懼的事情一樣,這反應有些奇怪,再次抓起那孩子的手放于掌心,眼神卻看着父親還有白衍,再一次問道:“告訴我,那時候你幾歲了?”

白念的眼底應該也是蓄了淚,亮晶晶的雖然低着頭卻還是能夠看出來,白念的反應越來越奇怪,我忍不住想到一個有些可笑得念頭,于是半開玩笑的說道:“害怕什麽,又不是你們做的!”

所有的人臉色再次一變,這樣的情景莫名的就透着一股奇怪,我靜靜地看着父親還有那白衍,忽然想到一件事,一個我在看那小冊子的時候,想過無數次的問題,于是就這麽順其自然的問了出來:“白灼究竟是怎麽死的?”

白念整個人都繃緊了,這樣的反應讓我不可能不去猜測,不可能認為這一切都是巧合,可…,怎麽可能?

“是真的?她真的是被你們殺死的?”

說這話的時候,我渾身似乎都在叫喧,不是,不可能,不是,這根本不可能,這個大帳裏的人,應該是這世上對于白灼來說最重要的人,又怎麽可能殺了白灼?

“娘親!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已經過去了!”

這明明就是心虛的反應,不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想要轉移話題,心底的痛開始越來越清晰,我已經迷惑了,迷惑着白衍究竟是不是白灼最愛的人,不然他為什麽要殺了白灼,既然是這樣,那白衍又為何要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目的又是什麽?

“告訴我!我必須知道!現在若是不說,你們以後就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了!”這句話說完之後,我整個人竟再次呆愣起來,自嘲自己的可笑,看着面前的三個男子,忽然就覺得一切都可笑的不得了,緩緩後退,我已經不想在詢問了,在答案已經昭然若揭的時候,我還能做什麽?

轉身跑出大帳的時候,我已經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完全忘了那慕容丞相也曾費勁心力的愛護了我十八年,忘記了那陳衍弘所說的一切,忘記了他也曾拼盡一切救過我的性命,我此時能夠想到的其實唯有他也許就是殺死白灼的兇手!

第 136 章 救活了!

第136章 救活了!

這話說出來誰愛聽啊,泉寶都給整懵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氣笑道:“我逼大牛鍋鍋你哪只耳朵看見我逼他了!是他莫名其妙自己墜河的,有這說話的功夫,還不如想想該怎麽把大牛鍋鍋救起來,水火無情,水是會淹死人噠!”

泉寶不想和蘇采環浪費口舌,不管蘇大牛是怎麽落水的,先救上來再說!

蘇鐵柱急得鼻涕冒泡,“我們現在該咋辦,咋辦啊!嗚嗚嗚大牛……”

“我不要下水,我怕被淹死!”

“大牛你自己游上來啊,你水性不是很好的嗎”

一群小孩子在岸邊叽叽喳喳的,吓得如同一團亂麻。

泉寶也管不了這麽多了,直接一頭紮進水裏,抓住了蘇大牛的腰,把他往岸上帶。

顧不得之後村裏人會怎麽說她,阿娘會怎麽懲罰她,總之先把人救起來再說。

所有人都沒想到,年僅三歲半的泉寶居然這樣勇敢,竟跳下水去救蘇大牛,而且還成功救上來了當即一個個跟見了鬼似的望着泉寶,哇哦的聲音不絕于耳。

泉寶将蘇大牛拖到岸邊,可她力氣實在太小啦,只能憋紅了臉喊道:“誰來幫幫我吖!我需要讓大牛鍋鍋側躺在地上!”

“我!我來!”二丫終于回過神,上前費力的搬扯着蘇大牛。

泉寶用力捏開蘇大牛的嘴,毫不猶豫的把手指伸到蘇大牛嘴裏。

當然,不是灌靈泉水,蘇大牛已經喝很多水啦,再灌就真死了!

小奶娃也不嫌髒,手指扣動着,不多時蘇大牛就一陣反胃,吐出了一股股帶着草屑泥沙的水。

只是小臉還烏青烏青的,完全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蘇采環就這麽看着泉寶救人,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反而指手畫腳說起了風涼話,“一個三歲半的丫頭片子,什麽都不懂,居然敢胡亂救人這下可好,把大牛逼死了,你是村裏的孩子王了,這下可高興了”

“你們幾個還愣着幹什麽呀,快點去村裏叫大人過來,其他幾個人幫我圍着泉寶,可千萬別讓她跑了!殺人兇手,就得法辦!這是我阿娘說的!”

蘇采環大大的長着手,義正辭嚴的樣子。

這會兒孩子們六神無主,只能順着她的話去做,兩個孩子跑去村裏叫大人,說蘇大牛掉進河裏淹死了,剩餘的孩子,手拉着手,把泉寶團團圍住。

傻瓜蘇采環!

泉寶這下是連那半聲姐姐都懶得叫了,直接在心裏啐了起來。

不過她手上功夫是一點都不拖沓,等蘇大牛把水都吐得差不多了,就趕緊有節奏的摁着蘇大牛的胸膛,幫助他恢複呼吸。

而這時候村裏的大人也聞訊趕來了,其中就有蘇大牛的父親。

一開始大牛爹還不信,他兒子的水性,在十裏八鄉的小孩裏面,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好端端的怎麽可能會溺水

可現在看見蘇大牛面色慘白的躺在地上,大牛爹徹底傻了,坐在地上哭嚎。

“大牛啊!爹可只有你這一個兒子,你不能死啊!!”大牛爹嚎啕着。

蘇采環提醒道:“叔,大牛是被泉寶逼得跳了河的,現在泉寶還想害大牛,您別光顧着哭呀,快阻止泉寶,然後把大牛送去赤腳郎中家,否則真要死啦!”

她極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沉穩,這樣村裏面的大叔大嬸,對她風評會有一個了解,能得個穩重的好名聲。

等長大了,議親也能更容易說到好人家啊!

蘇采環如是想着,針對泉寶的話語說得更兇:“這死丫頭不知天高地厚,非逼着大牛打賭,真是太可惡了!”

“你這個災星!!”大牛爹像是被點了的炮仗一樣,瞬間炸了,看着泉寶的雙眼足以噴火,“放開我兒子!”

大耳刮子直接朝着泉寶小小的腦袋拍了過去,這要是打中了,泉寶非傻則暈!

眼看着大牛爹的巴掌,要落在泉寶的身上,村裏的赤腳郎中及時趕到,一把抓住了大牛爹的手,避免了慘劇的發生,然後狠狠的批評蘇采環。

“你這妮子不懂就不要亂說,泉寶這娃心腸好,是在救大牛呢!只有這樣一摁一壓幫助大牛呼吸,才能讓他盡快醒過來,否則人是會被憋死的!大牛他爹,你別犯混賬,快退後,別妨礙泉寶救人。”

衆人一聽立馬退後了好幾步,低聲議論着赤腳郎中這番話的可信程度。

蘇采環自然是不相信的,“郎中爺爺,您少胡說了,人溺水之後,這樣輕飄飄的摁壓幾下,就能把人救活過來就算是真有這樣的神術,泉寶一個三歲半的小孩又怎麽會您不要糊弄人!”

她看向大牛爹,唯恐天下不亂的喊道:“叔,還是快點把大牛送去城裏,找醫館大夫救治吧,咱們村這赤腳大夫,沒啥本事呢!畢竟我可是親眼看見泉寶逼大牛跳河的!她能有這麽好心救大牛別是為了把大牛折騰死!”

大牛爹心裏跟裝了大擺鐘一樣,搖來搖去,一時半會不知道該信誰了!

赤腳郎中氣笑,指着蘇采環的鼻子罵道:“你這沒良心的丫頭,當年你娘難産,還是我施針正了胎位,你這妮子才能順順利利生出來的,現在倒好,反過來說我醫術不精

我醫術再怎麽不精,也不至于糊塗到這種地步!泉寶救大牛的手段,是我閑下來的時候,手把手教給她的,她算我半個徒弟,你說我有沒有權力說話”

“至于泉寶有沒有逼大牛跳河,等大牛醒過來一切就明了,何須你個沒良心的丫頭在這兒耳報神!”

“……”

赤腳郎中幾句話,就把蘇采環說得眼淚汪汪,她的好名聲,竟被這糟老頭子毀了,還扣上了一個白眼狼的惡名

這,這她以後如何說親事,如何嫁進大戶人家裏面啊!

糟老頭子!老不死的!

“活了,活了!”

就在蘇采環惱恨泉寶和赤腳郎中‘狼狽為奸’的時候,旁邊看熱鬧的村民忽然大喊起來。

蘇采環一驚,低頭望去,只見蘇大牛的臉色由煞白變得紅潤,呼吸也慢慢開始平穩,顯然是活了!

這都能活!!

蘇采環死死瞪着泉寶,真可惡,讓你這死丫頭裝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