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0 章 無賴

第450章 無賴

泉寶這話基本上是下最後通牒了,等她離開之後過了好久,蘇興武才拿過她留下來的那筆錢,一一盤算清楚,把最近幾天的工錢結給這些要走的男人。

當然,按照泉寶的意思,已經撇掉了原本說好要給的那一兩銀子,她的錢不是風刮來的!

若這些人心裏好,和她好聚好散,她自然不介意多付出些什麽,但現在擺明了,這幾個人是存心刁難,是要跟她撕破臉,既如此那她為什麽還要枉做好人。

“你們一共在泉寶這兒做了八天,按照之前說好的,每天一百文工錢,都在這兒了,拿着離開吧,幹糧你們自己買,與我無關。”

蘇興武面無表情的說着,将串起來的銀子丢過去,一共七串,這次要走的人有七個,剩了三個繼續跟着,但後續如果表現差的話,泉寶也會随時把他們解雇,不要心存僥幸,好好幹活才是正事兒。

蘇南方等人沒想到自己一鬧,反而把原本說好的錢鬧沒了,當即氣急敗壞,不甘心的嚷嚷道:

“好啊,蘇興武,我們把你當兄弟,你把我們當拉磨的老驢是吧,說好的錢應該給我們才對啊,一兩銀子,你想貪墨下來是不是,不可以,你要是不給,我就不走了!”

“說好的錢本來是說好的,可你們不是嫌少嗎,那就幹脆一點,沒有了。你們要是不走,驿館的侍衛可都是官府指派來的,到時候叫他們把你幾個扔出去,讓人看笑話!”

蘇興武要麽不做,要麽就做到最狠,這些人事到如今了,居然還不知悔改,覺得自己一點錯都沒有

呵!太可笑了。

蘇興武直接擡出驿館的人來做靠山,叫蘇南方等人一愣一愣了,更加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他不能離開啊,離開還怎麽搞銀子贖花娘回去做小妾

蘇南方眼睛一轉,暈了過去。

可明眼人一看,都知道他是裝的。

蘇興武好歹是蘇南方的拜把子兄弟,哪裏不知道這人的德性,當然,相對的他連蘇南方的死穴在哪,都捏得一清二楚。

“驿館這種地方怎麽會有蛇呢,嘶!還是七步蛇!咬上一口,走七步就死的那種毒蛇!”蘇興武故作詫異的說了一句。

其他人剛想反問哪裏有蛇,就聽到蘇南方一個大老爺們,和路邊潑婦似的尖叫起來。

“娘的!娘的!娘的!這不是驿館麽,為什麽不灑雄黃驅蛇蟲,要是咬到我怎麽辦!快把它弄死!”

“啊啊啊啊啊!”

衆人只覺得耳膜生疼。

蘇興武冷笑一聲,“南方,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大老爺們怕蛇!”

別說看蛇了,就連聽到蛇字,都能一竄三尺高。

“蘇興武,你耍我!”蘇南方愣了會兒,火冒三丈。

蘇興武道:“這次是耍你,但你要是再敢耍無賴,呵呵,就不單單是耍你這麽簡單了!我會親自到外面抓一批蛇過來,一點點的,咬死你!”

“你,你,你,老子跟你拼了!”蘇南方眼紅目赤,反正都已經這樣了,拿不到銀子,還不如跟蘇興武徹底撕破臉皮,他打死蘇興武就跑,回了家誰能抓他!

想到這兒,蘇南方直接撲了上去,和蘇興武打在了一塊,但蘇興武又怎麽會怕這區區蘇南方,冷哼一聲,“來的好!”

說罷就撲上去,毫無章法,赤手空拳的和蘇南方打在了一起,像是要把這麽多年的情分,都一一打散似的。

明明會武功,卻要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泉寶在門外看着,啧了一聲,這興武叔叔真是的!

也罷也罷,這是他的事兒,她個小孩子摻和什麽呀,想到這兒泉寶就轉身走了,沒再看熱鬧。

第 452 章 都不見了

“好了好了,都不見了……”百裏池淵輕拍卿瑤音的後背,卿瑤音趴在百裏池淵的背上,一言不發。

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太多了,卿瑤音只覺得,好累,她開始懷念兩個人最初相識的時候,雖然打打鬧鬧,可是小北還在,朋友也還在。

如今玉琴池露出了真面目,小北也昏迷不醒,想起小北,卿瑤音突然想起碎掉的玉佩,一陣天旋地轉,“小北呢?我的小北呢?”

小北是不是已經被自己害死了…

卿瑤音突然覺得,如果失去了小北,人生的全部意義也就喪失了。

“別急,小北的魂魄暫時還聚集在二十二身體裏,我們快回去找摘星他們。”

事情變的越來越棘手了,還不知道摘星和二十二是否還安然無恙,林述把他們怎麽樣了。

“池淵,如果小北…”

“別瞎想了!”百裏池淵一聲大吼,把卿瑤音吓了一跳,卿瑤音被吼的委屈,“你沖我吼什麽?你如果有能耐怎麽不去救小北?”

百裏池淵還沒有把自己怒火攻心走火入魔的事情告訴卿瑤音,可是每到夜裏,百裏池淵渾身脈道都會變得腫脹難忍,多虧摘星和紅蓮一直守在身邊。

“對不起,我不該對你那麽兇的。我們快回去好不好。”百裏池淵這段日子也很累,被磨的沒脾氣,他背起卿瑤音沉默的往回行。

一路的風景平平淡淡的,如果不是小北至今昏迷不醒,卿瑤音真想呆在這種小地方一輩子,平淡卻美好。

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願意嗎?

卿瑤音知道,百裏池淵不僅僅是鬼域尊主,她還聽旁門左道的傳言,百裏池淵很可能是魔族的人。

一個西祁國的國君,一個全天下最尊貴的男人,真的願意放下這天下,和她過凡夫俗子的生活嗎?

卿瑤音搖了搖頭,把這些異想天開甩掉。

兩個人一路無言。

行之源的大門敞開着,百裏池淵把卿瑤音放下來,迅速沖了進去,只看見林述和摘星倒在地上,衣衫不整,摘星的頭發淩亂的蓋在身上。

百裏池淵瘋狂的搖晃摘星,“二十二呢!摘星!”

摘星被搖醒了,嘴裏含糊不清的罵罵咧咧的,一看是百裏池淵,突然驚醒了,“我怎麽睡着了?!”

“我問你,二十二呢?”

“那個小兄弟體內的魔種發狂了,我和摘星兄弟控制不住他。”林述醒來,卿瑤音才看見這個女人的“喉結”。

“我不是讓你盡快找魂器嗎?二十二的身體快不行了!”摘星一拍大腿,憤怒的揪着百裏池淵的衣袖,“你不是挺行的嗎?啊?”

“二十二的肉體支撐不住了會怎麽樣?”

“他身體裏的小孩子沒有承載,會魂飛魄散。”林述冷靜的分析,他看向百裏池淵,“這是你的孩子吧?他的症狀,和你一模一樣,鬼域尊主大人。”

令百裏池淵驚訝的是這個路人居然認得自己,卿瑤音一下子注意到他的那句,“症狀和你一模一樣。”

她一直以為全部的原因都是玉琴池的背叛,事實上小北的症狀是一生下來就注定會發生的?這是小北的劫數吧。

“現在他在哪?”百裏池淵冷冰冰的發問,卿瑤音越聽越生氣,這種時候了,還裝什麽霸道總裁?

林述從袖子中掏出一張暗黃色的符紙,用食指捏住,指尖冒出一截微火,點燃了符紙。

“東南方向,離我們不遠,快追。”

“哇,你是怎麽辦到的?”摘星迅速化身好奇寶寶,“你是占蔔師嗎?你怎麽能測出他的方位的?”

“天行山活人極少,他的氣息微弱,體內的孩子氣息極強,很容易辨別。”

“如果我沒記錯,東南方向的,不是黑瓦村嗎?”

“黑瓦村,不就是那座活死人之村嗎?”百裏池淵聽到黑瓦村,很明顯變了臉色。

“我們邊走邊說。沒錯,這座村莊原本十分普通。”林述看着百裏池淵,瞳孔漸漸的變了顏色,閃過一絲奇異的光,“可惜遭遇屠村之災。一個村民喝了被感染的井水,全村人都被傳染了。”

“那我們也會被傳染嗎?”最可怕的是,發着瘋卻手無縛雞之力的二十二,很可能已經到了黑瓦村。

“會的,只要你被咬到,又沒有解藥的話,就只能抓緊切掉被感染的部分,不然……”

說着,一行人走到了一個岔路口前。

一條小路彎彎曲曲,路邊的樹也歪歪扭扭,另一條明顯平坦很多。

“林述,走哪條?”

“實不相瞞,在下不知。”林述又拿出一張符紙,剛想點燃,空中刮過一陣陰風,把符紙吹向了平坦的那條路。

“你們看,這是上天的抉擇!我們應該走這條!”摘星蹦蹦跳跳的就往大路去,“而且你看另一條,明顯就是陰陰森森的,絕對有鬼。”

嗯……我們去的不就是有鬼的地方麽。

林述只能又掏出一張符紙,這回還沒捏好,就被風吹向了天空,打了個旋兒,落到地上了。

“摘星,這回我們該遁地了是不?”卿瑤音嘲諷起摘星,忍不住被自己逗笑了。

“我遁地,你下海!去和王八嘴對嘴!”摘星毫不示弱,和鬼域夫人拌起了嘴。

“閉嘴。”百裏池淵嚴肅的呵斥一聲,示意大家看林述的符紙。

沒錯,林述拿出了一張又一張,沒有一張能點燃的,要麽是一開始一樣飄走了,好不容易點燃了卻又熄滅了。

第 453 章 抛棄不管

“你可想好了嗎?”

老道士目光閃爍的看着秦凡。

明顯是還想讓他仔細思考一下,繼續做下一步決定。

但是當秦凡聽到老道士這樣問之後,幾乎是連思考都沒有思考,就立刻縮口開口說道:“放心吧,只要是能夠危及我生命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去做的。”

說完就徑直走了出去,沒有絲毫停頓。

他就不相信,以自己這麽強大的實力,還不能破開一個破籠子。

再說,老頭在裏面又餓不死,只要定期給他食物,總能拖到找到方法的那個時候。

“你這一輩子都去不到那個世界,你相信嗎?”

老道士開口語氣十分的絕對,所以這也讓秦凡十分的厭煩。

他不明白,這個老道士為什麽非要讓自己下去,難道老道士就非要害死自己嗎?

“何出此言?”

最終秦凡還是忍不住,開口問出這個問題。

當聽到他這樣問之後,老道士就知道,秦凡還是對于去到那個世界執念過于深重。

不過,這也正是他所喜歡的。

“你太懦弱了,你怕死,所以你這輩子都接觸不到去到那個世界的門檻。”

聽到老道士這樣說之後,秦凡笑了,笑得十分開心,笑容十分分的燦爛。

随後他的目光就落在了老道士的身上。

老道士感受到秦凡看向自己的目光,就好像是一個正常人看一個傻子一樣。

秦凡能夠露出這樣的目光,可以說是非常正常的。

因為他前世就是在那個地方生活了幾千年,所以沒有人會比他更了解這個世界,至少是在現在他所在的這顆星球上。

“你以為你在那個世界生活了那麽多年,現在就依舊能夠回去嗎,你以為這麽多年來那個世界就不會變嗎?”

聽到老道士這樣說之後,秦凡下意識覺得,這個老道士好像是知道一些秘辛之類的事情。

剛剛開口想要問個究竟,就意識到這可能是老道士的圈套,所以立刻就控制住了自己想要問下去的沖動。

“就算你這樣說,我該去的時候也一定會去,這個你管不着。至于這個寺廟下面的那個東西,我相信你自己應該能夠解決,多的我就不說了。”

秦凡說完就直接走出了道觀,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留戀。

老道士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有些複雜,張了張嘴,明顯是還想要對秦凡說一些挽留的話語。

但是當意識到這個家夥可能是真的非常怕死之後,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想法,甚至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

老道士能夠算到秦凡的前身是怎麽死的,也能夠算到秦凡到底是怎麽來到這個世界的,但是他算不到秦凡真正的心理。

秦凡這個家夥,實在是讓人難以看透,心思變得太快,而且他這個人的性格都讓別人捉摸不定。

“真是難辦啊。”

秦凡走出了道觀,昆侖山上下起了雨。

仰起頭看着天上烏蒙蒙的雲層,秦凡的心裏也被一層陰雲籠罩,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了結。

“這才過了多少年,我就不相信那個地方能夠有多大的變化。”秦凡不信邪的開口說道。

就在說出這句話之後,腰間的匕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緩緩的浮現在了他的面前,就漂浮在半空,好像是有什麽話語想要和他表達。

正因為秦凡知道匕首的來歷,所以對于此次匕首的詭異舉動,也才更加的在乎。

“你想要表達什麽,岳父大人。”

秦凡完全有理由懷疑,自己的岳父也就是世界上最後一頭純血的尋寶獸,根本就沒有死。

畢竟就算是秦凡自己,也沒有親眼看見自家岳父的屍體。

“那個地方變了,變化非常的大,你去的時候一定要小心。”

這是從匕首當中傳遞給他的消息。

秦凡在感受到了這些消息之後,眼睛睜開睜的很大,顯現出了他此時滿滿的不可置信。

果然事情如他所料,自家的老岳父居然真的沒有死。

“你有把我送去那個世界的方法嗎?”

秦凡覺得,現在和自己對話的可能就是自家的岳父,所以言語當中也就沒有過多的遮掩。

在這個世界上,他遇到過兩個高人,一個就是身後道觀裏面的,讓人琢磨不透的老道士,還有一個就是,昆侖山秘境裏面的老岳父。

畢竟岳父到現在都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消失,可能現在還在天上,一直在看着他。

匕首沒有繼續透露過多的消息,而是直接直直的掉了下來,好像是失去了生命一般。

而他殺了很多人才組成的血紅色匕首,現在已經完全蛻變成了黑色。

秦凡看到這一幕,嘴角有些發苦。

傳遞給自己的完全就是非常沒有用的消息,這家夥居然還要耗費這麽多的能量。

可憐自己辛辛苦苦攢了那麽久,才把匕首升級到第三階段,才剛聽見這一句話,就完全撂倒了。

“坑人!”

撂下了這句話之後,秦凡就走了。

“我想你應該能夠耐得住寂寞,所以你也就不用着急出來,在裏面多呆一會兒,有利于心境的修煉。”

秦凡對籠子裏面的徐福開口。

徐福也不是個傻子,在聽到他這樣的借口之後,就知道他肯定沒有找到打開籠子的方法。

“你就是個廢物,這樣都打不開籠子,你說我要你有何用!”

秦凡果斷忽略了這個來頭的話,出去給他背了一個月的飲用水和方便面,然後就走了.

老頭可以說是親眼看着秦凡的背影漸漸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可想而知他的心中是有多麽的操蛋。

“你這家夥就打算這樣抛棄我,不管了是吧?”

秦凡都不用回答老家夥這個問題,因為他的行動已經說明了他的想法。

眼看着秦凡的腳步一往無前,老頭就知道這家夥抛棄自己是鐵定的事實。

“那個老道士我說服不了,所以你想出來也就只能靠自己,這個籠子非常的古怪,就算是我也打不破。”

秦凡打算一個人去江南。

不得不說,這真一個非常冷血的人。

第 450 章 大戰前夕

無怪衆人如此激動,這許多年來大家為了除掉季有雲挖空心思,各種匪夷所思的方法想了不知多少,相比起來,到數紅箋的這個計策聽起來最像是能成大事的。

而且紅箋和季有雲同修《大難經》,就他們目前的造詣,誰也不能算出對方下一步的安排打算,大家不必擔心還未行動呢就被季有雲提前有了防備,雙方各憑本事,也叫各家宗主都少了那種縛手縛腳的感覺。

在場的都是足以信任的老相識,他們了解到榮華藏那裏要将幻陣研究出來還需不短的時間,經過一番密議,覺着不能就這麽幹等着,得給季有雲找點事做。

“搞點事,事一多,龍行君、陰重幾個疲于應付,肯定得驚動姓季的,只要他心裏一亂,就容易出錯。”陳載之道。

萬賢來沉吟道:“不能去季氏家廟打殺,逼得太緊,依季有雲那謹慎的性格說不定會警覺,到時候換個地方藏身,叫咱們找都找不到。”

“這好辦,季有雲不是把手下都派出來了嗎,上回連暮雲大師出趟遠門都遇上仙霞洞的人,咱們就來引蛇出洞,剛好我這假冒的化神也該給他們加深一下印象。”紅箋道。

在座幾個互望了一眼,跹雲宗宗主殷泉道:“季有雲那些手下多半是在為他留意着蜃景神殿的消息,我們幾個先安排可靠的人打探着,等有了确切消息再由你和樂宗主出手。”

時間十分緊迫,諸人議定之後,各大宗的人手相繼悄悄離開丹崖五峰。

紅箋抽出空來去看了看赫連永,又特意見了盧雁長和江焰,悄悄将“心劍”的傳承送了一份給二人。剩下來的時間她連弟弟方峥都沒有多聚,除了按時候去符圖塔裏看看幻陣的進展,便是和樂游一起探讨修行上的難題。

要在這短短時日幫助樂游晉階化神是沒有可能了,能提升一點,等到開戰的時候便多一分的把握。

各路的消息飛快傳回來,紅箋挑了一路出擊,她依舊将自己僞裝成元嬰初期,跑到無盡海上,直接以“心劍”結果了兩個修士和一只妖獸。

過後不久她便接到消息,仙霞洞洞主陰重親自帶了一隊人自極北冰川出發,打算過來看看到底是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陳載之那裏發出傳訊符,說是要趕來幫忙,紅箋回道:“那到不必,載之你盯着其他幾路,陰重算是季有雲比較倚重的左膀右臂,我要抓他活口,剩下的就不趕盡殺絕了,還要叫他們回去給季有雲報信。”

不大會兒工夫,陳載之的消息再次傳來:千萬小心!

紅箋等了好半天,才見自天北方向一隊修士氣勢洶洶殺來。

她之前只在天遙真人幾個的記憶中見過陰重,堂堂仙霞洞洞主,投靠了季有雲之後雖然續命丹之類的好處得了不少,論地位還不如幾只妖獸,陰重如今也不過是個元嬰後期,紅箋不需拿出什麽高深的功法,只憑修為就足以碾壓他。

陰重并沒有意識到大禍将臨,他只遠遠看着一個身影孤身飄在水上,修為只有元嬰初期,擡手喝道:“好大的膽子,将她抓回去!”說話間信手一指,一道法術應聲直奔紅箋而去。

紅箋身體一虛,再次出現就在陰重身前,離着他不過數丈遠,跟着她身上氣息陡然大變,鋪天蓋地的威壓迫得對面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

“我膽子大?你們又是什麽人?”紅箋冷漠的聲音宛如極北冰川上的萬丈深冰,透着徹骨寒意。

陰重同他帶來的修士無不駭然,這才意識到走了眼,眼前這女修絕非是化神初期。

關鍵是這位大能還如此臉生……陰重連忙收斂了殺氣,試探道:“閣下難道不是來自于丹崖五峰?”

紅箋冷笑一聲:“丹崖五峰?這麽說爾等是那姓季的化神手下。前些日子我将那只半人半蛇的妖獸尾巴斬斷,難道它回去并沒有告訴你們,叫你們眼睛放亮些,不要再來招惹我?”

紅箋沒有說錯,龍行君受傷而逃,回去之後确實只是向關閉中的季有雲報告了一番,季有雲出于他自己的考慮,并沒有把道修大陸可能出現了一位年輕化神的事告訴手下人,季有雲沒有命令,龍行君更不會多嘴,它做為唯一一只能化形的妖獸,是靠着吞吃人類元嬰變強大的,和季有雲麾下那些人類修士處得并不融洽。

陰重聞言大是吃驚,而後便對龍行君生出了巨大的不滿,這個陌生大能氣勢如此之強,若真的能将龍行君尾巴斬斷,那必定是一位化神無疑。

這麽大的事,龍行君竟然絲毫沒向他們透露,那畜生想幹什麽?

紅箋不給他思考的時間,冷淡地道:“看來我需要叫你們這些人吃個教訓,才能長長記性。”話音未落,不見她有什麽大的動作,“絕情相”已經出手。

因為她這些日子研究了自性部的功法,本就不為人知的“絕情相”看上去更加面目全非,無跡可尋。

陰重就覺對方的手似是動了一動,自己身後的兩個人便慘叫着齊齊捂了心口摔倒于地,稍一抽搐之後沒了動靜,中間連元嬰出竅的機會都沒有,不禁心下一寒。

他還待解釋挽回,剛叫了聲“前輩且慢”,就見對方微微一哂,擡手向他随便一點。

陰重頓時覺着身上像被壓了座無形大山,眼前一黑喘不上氣來。

雙方實力太過懸殊,紅箋只是随意一指便戳破了陰重傾盡全力布下的防禦,跟着變指為爪,将他攝起抓入了手中,真元送出,陰重登時便被震昏了過去。

紅箋不以為意“嗤”地一聲輕笑,對其他吓傻了的修士道:“姓季的手下,也不過如此。你們滾吧,回去告訴他,這方天地容不得兩個主人,要麽來投,要麽來戰,我等着他!”

跟着陰重的多是仙霞洞弟子,紅箋沒有再下殺手,算是放了那幫狗腿子一馬。這一番表演,旨在刺激季有雲,相信等他們逃回極北冰川,此刻發生的一切,季有雲會通過《大難經》在他們腦海中原原本本看到。

紅箋活捉了陰重,丹崖五峰那邊陳載之得了信,早便聚集起來的元嬰高手立刻傾巢而出,由樂游帶着好一通清掃,一時除了季有雲在極北冰川的老巢未受波及,他散布在道修大陸各處的手下死傷慘重。

紅箋将陰重帶回了丹崖宗,施展《大難經》之後,把這位威風不再的仙霞洞洞主交給了樂游和陳載之處置。

她關心的事已經查得差不多了,季有雲、龍行君都藏身季氏家廟,紅箋猜測季有雲能在神識上控制龍行君,一旦發現蜃景神殿,必定會叫這個實力高強又絕對忠心的手下為他看護真身,不會帶着龍行君進入神殿。

換言之,樂游到時并不是毀掉一個無知無識的真身那麽簡單,他至少要能過龍行君那一關,說不定還有更加危險的禁制陷阱等着他。

紅箋便決定到時請榮華藏跟他跑一趟。

她進入符圖塔去看榮華藏,此時距離榮華藏應承她研究幻陣已經過去了将近一月。

符圖塔內遍地狼藉,各種器具被榮華藏丢得到處都是。榮華藏坐在一堆靈石陣旗中間,聽到動靜有些茫然地擡起頭來,數日未見,他臉上的皺紋看上去一道道的更深了,神情憔悴,一看就是耗神太過劇烈的緣故。

紅箋大是過意不去:“前輩,你這是……先歇一會兒吧。”

榮華藏搖了搖頭,他問紅箋:“你知道這個幻境它的能量來自于何處?”

符圖塔在道修大陸上存在也有近萬年了,紅箋擡頭打量了一番那個巨大的“蛋”:“之前它還不需如此消耗,符圖宗的各任宗主在這塔裏關了許多修士,榨取他們的真元,那些人神識完全被這東西控制,一刻不停地專心制作符箓,符圖塔被移來丹崖,這裏面的修士已經被解救出去,怎麽,它要撐不住了?”

榮華藏嘆了口氣:“原來如此。到時候宗主你要的幻陣自然是由你來操縱,只是要控制着這麽大的幻陣,叫外人看着毫無破綻,至少需要化神往上的修為。”

“這個到不用太擔心,我可以請載之幫忙……”

榮華藏一聽便明白了:“是要借助撐起此地法陣的那股神秘力量嗎?有它到是足夠了。”

紅箋很快否定了自己這個打算:“不行,上古靈泉離不開丹崖五峰,到時神殿出現的位置離着咱們太近,季有雲必定生疑。算了,我還是去把‘神王造化鼎’要回來吧。有它肯定可以。”

“丹鼎部的神王三鼎啊。宗主真是福緣深厚。”榮華藏不由地感嘆了一句。

紅箋笑了一笑:“前輩看來是破解得差不多了,來教我吧。”福緣深厚,那也只是這輩子才稱得上,是石清響在她看不到的世界裏放棄了大好仙途,才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好在所有的苦難,都快要結束了。

第 450 章 名動東臨

“一夥武裝歹徒挾持臨山中過過百學生與東臨警方對持,震動東臨,舉國驚嘩。一年輕男子帶領特攻隊秘密潛入體育館,一舉将歹徒全數殲滅,将所有學生安然無恙的救出,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臨山中學發生特大恐怖襲擊事件,東臨警界半數出運,數千警力參戰,最終不費一槍一彈,便将所有恐怖分子擊斃,解救了所有學生。”

“獨家揭秘:解救臨山中學一百多學生的英雄男子系臨山中學校醫,名叫唐钰,現年二十四歲,英俊潇灑,深受學校不少學生的追捧。目前單身,但與數位美女有暧昧的關系。”

“聆聽心聲,一位受挾持學生的獨白:感謝唐醫生解救了我們,那些歹徒真的是太兇殘可怕了,他們手裏都有槍,還有炸彈。唐醫生就像是天神下凡一般,神威無敵,大殺四方,把那些歹徒打的落花流水,而且還拆除了炸彈,救了我們所有人,我們愛唐醫生。等我長大了,我一定在做唐醫生的老婆。”

“他是英雄,這個時代的少年英雄,他以一已之力,力挽狂瀾對抗數十武器裝備精良的恐怖分子,如天神一般将這些歹徒全數擊斃。他就是我們華夏國的超人,蜘蛛俠,他是我們東臨市的英雄,請讓我們記住他的名字:唐钰。”

“政-府發言人就此次臨山中學恐怖挾持事件做出發言,明确代表東臨市政-府和警界感謝唐钰。”

如此的特大案子,直接被定義為了恐怖襲擊案,一時間也是在東臨市引起了軒然大波,舉市震驚,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這件事情之上,也是讓東臨市一時間沸沸揚揚了起來,到處都是在議論着這件事情。

而唐钰,也是被網絡和媒體宣傳的神乎其神,一時間就塑造起了英雄的的偉大形像了,也讓唐钰的名氣是如洪水兇猛一般的瘋漲了起來,迅速的就達到了一個高度。

媒體最需要的就是這樣的大新聞,驚爆的新聞,所以各家的媒體一方面把目光看向了臨山中學,另一方面把目光看向了這次事件的英雄唐钰。經過媒體的宣傳和加工,自然就些把唐钰神化了。而且這件事情,很快就跟臨武縣的事件在網絡上連接了起來,這兩次的事情可以說都是跟唐钰有着很大的關系,自然就被炒熱了起來,迅速成為了最炙熱的新聞話題。

人怕出名豬怕壯,唐钰的電話號碼不知道怎麽被人洩漏了出去,一時間電話是響個不停。有的是學生的家長打電話來感恩的,更多的是媒體記者想要來采訪的,還有就是莫名其妙的人,來問着亂七八遭的事情。基本上,電話是不會斷,所以唐钰只能将手機關機了,這樣才稍微的安靜了一些。不過,很快就有記者找上了公主公寓了,都是吵着要采訪唐钰,要做獨家專訪,還要就是要做節目等等之類的,甚至還有人要找唐钰拍廣告演電影,這到是讓唐钰無語的很。

最後人多的實在沒辦法,只能讓警方派些人過來處理這事,才稍稍安靜了一下。不過唐钰他們躲在公主公寓,大門和窗戶都是緊閉,也不敢出去。

太出名了,也是一種煩惱。

林國泰那邊也對這次的事情進行一個壓制,讓那些媒體記者不要去煩唐钰和林菲菲。不過沒辦法,整個東臨市的媒體記者太多了,而且還有外地趕過來的媒體記者,想要壓根本就壓不下來,不少人直接就在這小區裏駐紮了下來,誓要捕捉到第一手的信息。這個年代,第一手的新聞,那就是金錢啊。

唐钰四人沒事做,只能是坐在客廳裏看電視玩了,郭陌陌和趙丫丫都請了一天的假,今天也不用去學校了。再說,就現在這個情況,她們想出去也不容易啊。臨山中學不用說,今天全校停課休整,學校那邊警察也還在處理,各大媒體記者都還圍在那裏采訪這采訪那,也沒有辦法恢複正常的上課。

趙丫丫拿着平板電腦在那裏浏覽着新聞,到是笑的不亦樂乎:“呵呵好人哥哥,這回你可是出名了,名動東臨了,現在網上到處都是你的新聞呢。你們來看這個神級S,太搞笑了。”郭陌陌和林菲菲湊了過去看了看,三人都是笑的前撲後仰,合不攏嘴。一傍的唐钰到是無奈了,也撇了幾眼,差點沒忍住自己都要笑出來了。

這年頭,網絡上從來不缺奇才。自己的照片,竟然被S成了各種搞笑的圖片。

“哈哈看這個,這個搞笑,太有才了——我們一起追求的英雄,這哪裏是英雄啊,簡直就是犀利哥嘛。”

“還有還有這個貼子,神貼啊,絕對的神貼啊,我也來回一貼,太好玩了。”

看着這三個女人圍在那裏看自己在網上各種的笑話,唐钰只能是蛋疼的坐在一邊了。

無聊之際,林菲菲的電話卻是響了起來,林菲菲看了看,柳眉微蹙了一下,才接了起來:“清雨姐,哦找唐钰啊,他的手機關機了,好的我把電話給他。”

唐钰接過了林菲菲的手機,接了起來:“找我有事?”

“有事,你現在公寓吧,方不方便出來?”宋清雨問道。

“有空是有空,只不過外面被人圍滿了,想要出去恐怕沒有那麽方便。”唐钰道。

“那好,我現在過去接你,有位大人物要見你,事情很重要,所以你無論如何都要出來一趟。”宋清雨道,也沒有等唐钰多問,就挂了電話。

放下了手機,唐钰到是在想,什麽大人物要見自己?既然連宋清雨都說是大人物,應該不是東臨市的那幾位大人物。

“唐钰,什麽事?”林菲菲問道。

唐钰搖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宋清雨說有位大人物急的要見我,要帶我出去。”

“嘻嘻,好人哥哥現在你出名了呗,牛叉了呗,自然被大人物盯上了呗。以我想,肯定是京城來的大人物。哈哈,好人哥哥這次你發達了。”趙丫丫喜笑道。

唐钰搖頭道:“我到是不想去見,只是不好駁宋清雨的面子。”

林菲菲道:“見還是去見一下吧,這次你畢竟為東臨市立了大功,那大人物要見你肯定是只有好事沒有壞事,去見見也是無防的,也沒有必要去得罪那大人物。”

唐钰想想也是,自己現在畢竟在東臨市混,能結識一些大人物,對自己也是有益無害。

二十多分鐘後,宋清雨的電話再次響起,唐钰跟林菲菲說了一句,便出了公主公寓,果然一出公主公寓,便立馬看到大量的記者向這邊湧了過來,一個個拿着錄音筆話桶之類的對準着唐钰。

“唐钰先生,能讓我們采訪您幾句嘛,絕對不會耽誤您太長的時間。”

“唐钰先生,關于網上那些鋪天蓋地的報道,不知道您有什麽想說的。那些報道,真的是事實嗎?臨山中學的恐怖挾持事件,真的是您以一己之力,将那些歹徒全部擊斃,安然無恙的救出所有的學生嗎?”

“唐钰先生,你是會特意功能嗎?”

一個個問題叽叽喳喳的響起,吵的唐钰耳膜都要震破了。要不是有警察在這裏守衛着,那些記者都要撲到唐钰的身上來了。這圍過來的記者,怕是有一百左右了。完全把門口全部堵死了,唐钰想要出去,都絕對不容易的。唐钰眼睛眺了一下,便看到不遠處的宋清雨,宋清雨此時也是冷着臉,她到是想擠進來,但是卻沒有辦法進來。

“好了,大家安靜一下,聽我說幾句。這樣吧,我給你們嗯三分鐘時間,因為我現在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三分鐘我回答你們的問題,然後就請你們不要再守在這裏行嗎?畢竟,我也有自己的私生活的是吧,還望大家多多理解一下。大家的問題,剛才我都大致的聽到了,這樣吧這三分鐘的時間裏,大家就不要再問了,也不要再吵了,我把你們問的問題能回答的,我全部回答一遍,然後你們讓我離開可以嗎?”唐钰道。

那些媒體記者,紛紛點頭同意。

“謝謝大家,首先來六,網上的那些報道顯然是不切實的,有些誇大其詞了。我是血肉之軀的人,并不是神,并沒有網上說的那麽神。網上的東西,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不能去全信。這次能夠如此順利的将那些歹徒擊斃,順利的救出學生們,我想說有幾方面的力量,我們東臨市的特攻隊絕對功不可沒。還有一點,那就是我們臨山中學的體育館的設計也是留了一條生路,如果不是有那麽寬大的地下水道,我們也無法悄悄的潛入到體育館內,給那些歹徒來了一個突然襲擊,才将那些歹徒全部擊斃。當然,這主要是特攻隊的那些神槍手的能量,我其實只不過是事着他們進去,然後拆了那個炸彈而已,要說我有天大的功勞,我确實受之有愧。還有,你們問的這次事情的真實性,那我可以明确的告訴你們,不用懷疑,絕對是真實無比的,那些歹徒确實可以算的上是恐怖分子吧,因為他們身上的武器裝備都非常的精良,完全可以跟一只小軍隊媲美了。最後一個問題,至于網上那些說我是單身的,我在這裏鄭重的聲明一下,我已經有女朋友了,謝謝!”唐钰微笑着道。

回答完這些問題後,唐钰也是對那些媒體記者點頭示意了一下,那些媒體記者到是還想問什麽,不過都沒有再追問了,到是很配合的讓了開來。唐钰快速的上了宋清雨的車,趕緊的讓宋清雨走。

“剛才你說的那番話,挺謙虛的嘛,把功勞推到了東臨警界身上,我到是要替東臨警界感謝下你了。”宋清雨道。

唐钰撇了下嘴道:“我只是不想太高調而已,低調點挺好的,被那些記者圍着,真是不舒服,我沒有做名人的命吧。”

(本章完)

第 462 章 兇悍的太子妃

“你不要碰我!”古月彤忽然間大喊一聲,整個人便跌跌撞撞的往門外奔去。

“彤兒!”太子看到古月彤竟然如此反常,登時瞳孔一縮,當下運起內力,飛快的追了過去,在門口之時。他伸出手來,猛的一把抱住了她。

“彤兒,你冷靜一些!”太子貼在她的耳邊道。

然而古月彤卻根本就不理睬,只是拼命的掙紮起來,慌亂之中,她揮舞着的手猛然間打在了太子的臉上。

“啪!”的一聲,聲音清脆極了。

然而屋裏屋外的人,也全部都驚呆了。

古月彤低頭不可置信的瞧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完全不敢相信剛剛她就是用了這樣一雙手,狠狠的打了太子一巴掌!

如意縮在房間門口,看到這一幕登時震驚無比的長大了嘴巴。

還能有什麽,比這個更讓人驚恐萬狀呢?

至于房間外頭守着的人就更不用提了,她們聽到那清脆的巴掌聲之時,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趙恬也是一臉錯愕的瞪着古月彤,巨大的震驚讓他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他站在那裏,臉上慢慢的有鮮紅的五指印浮現了出來,再配合着他那副震驚,惱怒的表情,很是猙獰。

古月彤看到這樣的他,登時吓了一大跳,猛然間尖叫一聲,忽然飛也似的奔了出去!

等太子反應過來之時,面前已經沒有了古月彤的人影。

她居然在打了他之後逃跑?這還有沒有天理了?趙恬的眼眸猛的一縮。臉上充滿了怒氣,他想也不想的便追了出去!

可是,海棠苑裏已經沒有了古月彤的身影。

暴怒之下,趙恬伸手一把拽住身邊一個丫鬟的衣領。逼問道:“快說!太子妃朝哪個方向追了過去?”

“回,回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她,她朝着芷蘅院的方向追過去了……”那丫鬟吓的幾乎昏厥過去,然而她知道倘若自己不答話的話,可能更糟糕,因此咬着牙回了一句。

“芷蘅院?”趙恬聽了這話,登時一呆,只覺得這個名字熟悉的很,然而他卻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回太子殿下,那是二小姐的院子。”那丫鬟提醒道。

聽了這話,趙恬這才恍然大悟,他松開了手,沉聲吩咐道:“帶路!”這一刻。他臉上的表情很有些複雜。

“是!太子殿下!”那丫鬟聽了這話,忙不疊的點頭答應了,随即往院外走去,趙恬擡腳跟上。

一個丫鬟的腳程自然是快不到哪裏去的,趙恬跟在她身後,速度自然快不了,這就給了古月彤奔逃的機會,因此,這一路上,趙恬都沒找見人。

但是越走,他就越發現,這地方很是熟悉,不就是通往二門附近錦安候的書房麽?

疑心丫鬟帶錯了路,趙恬當即停下腳步冷哼一聲道:“二小姐住的地方到底是哪裏?你為什麽帶本宮來侯爺的書房?”

“殿下,二小姐所住的芷蘅院,就在侯爺書房附近啊!”小丫鬟忙忙的應道。

趙恬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這才緩和了下來,他冷冷的瞪了那丫鬟一眼,沉聲道:“行了,本宮這裏不需要你帶路了,書房我知道怎麽走,你回去吧!”

“多謝太子殿下!”丫鬟提心吊膽的走了一路,又不敢擡頭去瞧趙恕臉上鮮紅的巴掌印,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此刻聽到這句話,不亞于天籁之音,忙忙的應了,福了福身便轉身飛快的離開了。

趙恬瞧了一眼她離開的背影,心中很有些納悶,他記得自己原本很有女人緣的,為何今晚上所見到的任何一個人,都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

但現在,想這麽多已然是無用,他還是去追古月彤吧!問問她到底是不是瘋了?居然敢動手打他!

想着,趙恬加快了腳步,匆匆趕往錦安候書房。

與此同時,古月彤已經到了芷蘅院的門口,身邊沒有丫鬟跟出來,她就屈尊降貴的自己動手,将芷蘅院的院門敲的山響。

古月華在屋子裏都快要睡下了,結果卻到了外頭的動靜,等丫鬟進來禀明了情況之後,她登時披上外衣沉聲對着琥珀吩咐道:“走!出去看看!”

“小姐,這樣不太好吧?”琥珀卻是有些遲疑。

古月華擡眸瞧了她一眼,沉聲道:“她在門口敲門,我不出去才是不妥!既然要合作,就要拿出誠意來!走,我們一起出去看看,你放心吧!這裏距離我爹的書房這麽近,不會有事情的!”

“好吧!”琥珀聽了這話,登時嘆息一口氣,卻是走上前來,幫着将古月華身上的衣裳扣子扣好,又為她多穿了一件衣裳,這才陪着她一起出去。

兩個人走到房間門口,卻看見琉璃一邊穿外裳,一邊急匆匆的走了過來:“小姐!奴婢也去!”

時間緊迫,古月華來不及跟她解釋什麽,只擺擺手道:“行了,那就快跟上吧!”

“是!小姐!”琉璃應道。

很快的,一行人來到院子裏,敲門聲還在繼續,古月華忙指揮者婆子将院門打開了。

門外居然只有古月彤自己一個人,她見院門開了,忙幾步就竄了進來,大聲喊道:“快!快關門!”

“大姐,這是為何?”古月華當即詫異問。

古月彤瞧了她一眼,嘆息道:“你別問那麽多了,行麽?我現在沒功夫跟你解釋那麽多!總之太子就快要追過來了,你快命她們将院門關上!”

“大姐,我想我必須要問清楚才行。”古月華聞言,不緊不慢道:“你要知道,單憑兩扇木門,其實是阻攔不住他的。”說着,意味深長的瞧了古月彤一眼,低低問道:“大姐,到底發生了何事,你為何要跑到這裏來,你需要我做什麽?”

古月彤聽了這話,心中登時一凜然,她轉過頭去瞧了一眼大開的院子門,湊進古月華低低的,咬牙切?的道:“你明明知道我現在不想看見太子!你快幫我想想法子攔住他啊!”

“可你們,畢竟是夫妻……”古月華瞧了一眼神情焦急的古月彤,投給她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我這不允許人家夫妻見面,說出去也沒理啊!”

“可你一定有法子阻止他的!”古月彤聽了這話,急急道:“我跟太子說,我來這裏是想陪陪你,因為你就快要出嫁了,而且,母親她才剛剛去世,我原本就應該與太子分房而睡的!你一定有法子的對不對?”

古月華聽了這話,擡眸瞧了她一眼,沉聲道:“你當真要拒絕他?你可清楚這樣做的後果?”

古月彤聞言,登時一呆,繼而想起了什麽,神情複雜的很,可是很快,她便瞧着古月華道:“是!我曾經期待了他整整大半年!夜夜都坐等天亮,可是他從來都不肯去看看我!今日,我就是要讓他也嘗一嘗這樣被人拒之門外的滋味!如今,我什麽都不在乎了!”

“不後悔?”古月華追問道。

古月彤定定的點點頭,道:“是!不後悔!”土雜妖扛。

古月華聽了這話,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來道:“好!我幫你攔住他!再不濟,還有父親!”說着,忙對一旁的雲朵吩咐道:“你快些去請侯爺過來!”

古月彤沒想到古月華竟然真的打算幫自己,登時愣了一愣,繼而心中湧上一股很複雜的感情來,她擡眸瞧了古月華兩眼,忽然沉聲應道:“古月華,你之前所說的條件,我答應了!”

“當真?”古月華聽了這話,登時又驚又喜。

“是!我這一輩子說過無數假話,但是這一次,我可以對天發誓!”古月彤瞧着她,鄭重其事道:“再說了,這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情,我為什麽不答應?”

“好!”古月華聽了這話,當即點點頭,面上泛出一絲喜色來:“合作就從今日開始!”

古月彤還要再說,一旁的琥珀卻突然出聲道:“太子妃娘娘,小姐,你們都別說了,太子殿下就要到了!”

古月彤的聲音戛然而止,她轉過頭來有些焦急的瞧了古月華一眼。

“你先進屋裏去吧!這裏有我擋着。”古月華忙道。

“那你小心些。”古月彤聽了這話,當即點點頭,但就在她轉過身去就要離開之際,她卻遲疑了一下,最後擡眸瞧了古月華一眼,道:“剛剛,在海棠苑裏的時候,我伸手打了太子一巴掌,他現在,可能十分惱怒。”說完這句話,她當即轉過身去急匆匆的進屋去了。

古月華:“……”

琥珀無語道:“怪不得急急進屋,原來是闖了禍要小姐你替她承擔啊!怪不得答應的那麽順溜……”

“噓,別說了!”古月華低低的囑咐了一句,吩咐道:“你不是說太子快來了麽?去把門關上啊!”

“為何?這樣豈不是多此一舉?”琥珀不解。

古月華登時急了:“你個笨蛋!關了門太子要進來就還得要敲,這一來二去的就會耽擱不少時間,雲朵去請我爹去了,到時候有我爹在,總比我自己一個人面對太子的暴怒好一點吧?”

“小姐說的是!是奴婢糊塗了!”琥珀這才恍然大悟,忙奔過去将芷蘅院的大門關上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院子外頭便響起了太子的怒吼聲:“古月華!你給本宮将大門打開!”

已經許久沒有聽到過趙恬咆哮的古月華,聽到這個聲音登時心中一震,卻是一股厭惡湧了上來,她沒答話,卻是給琥珀使了一個眼色。

琥珀會意,當即走上前去,站在門邊上低低的開口問道:“請問,外頭來着何人?”

“你是聾子麽?連本宮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叫你們主子出來!不對!叫太子妃出來!”門外,趙恬氣急敗壞的大聲喊道。

從前,他愛慕古月華的時候,總是有一道門橫擔在他的面前,讓他無論如何也見不到心心念念的女子,現如今,他想見到太子妃,自己的妻子,可是面前卻還是橫旦着一道大門!

趙恬的眼眸裏湧上一股夾雜着憤怒的,很複雜的情緒。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這個時候,他只想見到太子妃,然後問問她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會突然這麽冷漠的對他,而其他的人,他卻是一概不想見。

至于古月華什麽的,原諒太子大人,他這會兒根本不記得她是誰!

可偏偏,此刻門內站着的人就是古月華。

太子那一聲咆哮将琥珀吓了一大跳,忙往後退了好幾步遠,然後用很震驚的表情瞧了一眼旁邊自己的主子,在的道古月華的暗示之後,她當即裝作驚吓的樣子開口道:“哦,原來是太子殿下啊?這麽晚了您有什麽事情麽?抱歉,我們家小姐如今是熱孝期間,不能見外男……”

為了拖延時間,琥珀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沒了。可就是不提一句太子妃,這讓太子郁悶之極,他再也忍受不了了,狠狠一腳揣在大門上,怒吼道:“你羅裏吧嗦的做什麽?知道是本太子,還不快将大門打開!你是想讓本宮喊來禦林軍,将你這大門夷為平地麽?”

“太子殿下,您深夜來此,到底所為何事?”就在這時,古月華淡淡開口。

琥珀登時默不作聲。

猛然間聽到古月華的聲音,趙恬登時一愣,而後過去的種種全部都湧上心間,他曾經為了這個女子寝食難安,為了她冷落自己的太子妃,盡管皇上也在中間推波助瀾了一些,可終究要不是趙恬自己過不去心中的那個坎兒,事情也不可能發展成了這般。

可最後,古月華卻與趙靖西訂婚了,成了他的皇嬸。

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間,趙恬覺得自己應該憤怒的,畢竟他努力愛了一個人那麽久,可那個人無動于衷也就罷了,現在還偏偏插手自己與古月彤夫妻之間的事情!

可是,他心中卻是一點憤怒也沒有。

不僅如此,就連先前古月彤打了他一巴掌,然後逃離所産生的憤怒,也一點一點的消失了。

臉上的巴掌印記仍在,然而趙恕卻沒了繼續盤問下去的心思,就在這一刻,他甚至就連古月彤也不想見了。

可是,轉身一瞬間,趙恕卻聽到了錦安候的大嗓門。

“太子殿下!您怎麽大半夜的來了這裏?是不是老臣招待不周?”錦安候一奔到門前,便連連對着趙恬作揖道:“若是有什麽不周的地方,您找老臣就是了,怎麽來了這裏呢?你是不是記錯了路?來來來,老臣的書房在那邊……”

“不!本宮不是來找你的。”趙恬聽了這話,當即轉過頭來。

錦安候一看見他的臉,登時倒抽一口冷氣,忙忙的問道:“殿下,您這是……”

“無妨,這一巴掌算是還清了我對她的虧欠。”趙恬微微一笑,轉頭瞧了一眼已經被自己的話弄的雲裏霧裏的錦安候一眼,沉聲道:“侯爺,太子妃今晚上歇息在了芷蘅院裏,說要趁着妹妹還沒出嫁,陪伴她最後一晚,這件事情本宮準了。”

錦安候其實過來的時候,已經聽雲朵說了一個大概了,此刻聽到趙恬這麽說,他登時松了一口氣,忙道:“那就多謝太子殿下深明大義了……”

“不過,明天一早,太子妃便必須要跟本宮回宮!”趙恬冷冷的丢下這句話,轉身大踏步的離開。

錦安候的聲音遠遠的在身後傳了過來:“殿下放心,明日一早,太子妃鐵定回宮!”說着,忙指派了自己身邊的兩個侍衛,護送趙恬回去海棠苑。

趙恬的腳步沒有停頓,錦安候的聲音,他或許聽到了,也或許根本就沒聽見。

等他的身影消失不見,錦安候這才深深的嘆息一口氣,轉身面對着芷蘅院的大門,緩緩開口道:“華兒,你将門打開吧。”

話音剛落,大門應聲而開。

古月華瞧着擡腳走進來的錦安候,彎腰請了個安:“爹。”

“彤兒她真在裏面?”錦安候沉聲問。

古月華當即點點頭。

“真是荒唐!”錦安候聽了這話,登時大怒道:“彤兒這是怎麽了?吃錯藥了?竟然拒絕太子!她知不知道那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天!”

“那父親又知不知道你也是母親的天?”就在這時,二人身後忽然傳來了古月彤冷冰冰的聲音來。

古月華登時回過頭來瞧了她一眼,卻是沒有答話。

然而錦安候,卻是猛然色變。

古月彤欣賞了一下自己父親臉上的表情,語氣淡然道:“爹心裏面藏着的女人不是我娘,這些年,我娘過的什麽日子你是最清楚不過的了,可是你卻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的發生。現在,我的處境與娘當初一模一樣,太子不愛我,我不過是占着一個不輸于我自己的位置罷了!”

“彤兒!你說的不對!”錦安候聽了這話,臉色當即一沉,立刻開口對着古月彤勸說了起來:“我跟你娘,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你這些天的痛苦與懊悔,女兒都看在眼裏,也相信,母親她陪伴你幾十年,你心中是有她的。”古月彤語氣涼涼道:“可是這有什麽意思?母親她已經死了!父親你的懊悔,你的思念她根本就看不到!她活着時候沒有幸福過一天,死了你給她這些又有什麽意思?”

錦安候聽了這誅心之言,立刻踉跄了幾步。

第 452 章 刺殺小隊

淩霄這話自然是傳到一衆四散而逃的戰友耳中,頓時不少人腳下一個踉跄,險些栽倒在地。

旋即,衆人逃跑的速度更快了。

解決完董柳川的事情,淩霄也算是放心了不少。

董柳川以前幫過淩霄,淩霄自然也不會是那種小氣的人。

至于上品丹藥天靈丹,那是國家的事情,想來國家那邊肯定是有天靈丹的。

而淩霄則是在在營地之中四處亂串,這走走那兒逛逛,碰到一個戰友就問,“你想看點寶貝嗎?”

他這張臉大家都認識,因此一衆戰友都是很給面子,當即點頭答應。

淩霄在對方點頭之後,當即掏出了一大把命魂石,秀一波命魂石,拿到系統獎勵,随後就溜了,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标去了。

只留下被他秀得頭皮發麻的戰友,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一臉懵逼。

營地說大也不大,很快淩霄就全部逛了個遍。

而他所作所為,也是讓所有戰友哭笑不得,到最後一衆戰友只能見到淩霄就繞道走。

淩霄見狀,實在沒了辦法,只能哀嘆一句,“世态炎涼,人心不古啊!”

他說着話的時候,附近聽到的戰友們,又是一臉懵逼。

神TMD世态炎涼、人心不古,到底為什麽這麽多人躲着你,你心裏難道就沒有點兒逼數嗎?

很顯然,淩霄有逼數,但是已經被他給強制下線了。

有系統獎勵拿,那還要什麽逼數!

一兩個小時之後,又是一架運輸機降落,一名身材無比高大魁梧的男子率先從運輸機上走了出來。

整個營地瞬間就沸騰了,“是陳峰,陳前輩來了!”

“陳前輩可是利劍部隊的副部長之一,是超脫境三階的強者,這一次我們必勝無疑!”

“是時候給死去的戰友們報仇了,異界武者統統都該下地獄!”

“……”

30分鐘之後,陳峰一聲令下,千餘名華夏精英武者與數千名精銳士兵,朝着天泉市市中心進發。

有着各種高精尖現代武器,偵查設備的輔助下,只要陳峰能壓制、抗衡對方的超脫境三階強者,勝利的天平無限的傾向于華夏一方。

淩霄所在的這支刺殺小隊共有十五人,兩名超脫境十三名化靈境。

刺殺小隊顧名思義,他們就是專門負責暗殺的小隊,一旦感知到附近有異界超脫境強者,直接将其刺殺。

無限降低異界強者對戰局的殺傷力,讓精銳士兵與化靈境華夏武者的能夠有更好的作戰環境。

十幾人在街道角落不停的隐蔽穿梭,淩霄将自己的感應釋放出來,探查四周的狀況。

這時,從市中心另一邊傳來一聲轟隆巨響。

“那邊的戰鬥已經開始了,還不能确定目标的具體位置嗎?”淩霄低聲問道。

在他身後一名化靈境武者,手裏拿着專門針對異界超脫境強者,開發的探測器,皺着眉頭看了看,道:“應該就在附近了,但是狀況似乎有點不對。”

這話一出衆人的眉頭都是皺了皺,而淩霄口中發出一聲疾呼,“小心!”

第 461 章 賭命(第四更,求推薦票和月票)

天下五脈,十五系,四十五宗!玉飛雪的實力,雖然不敢說排名第一!但絕對是靠前的!而且,她有一門極為特殊的技藝,是任何人不具備的!

但凡強弱對壘,都是以實力說話!對方戰鬥力1萬,你是200,那把你逼死也沒辦法打敗人家!這是很簡單的邏輯常理,所謂的修煉,也只是不斷的提升自己,向強者實力不斷接近罷了!

但玉飛雪有一門逆天的絕藝,即使自己的戰鬥力為0.01,也有可能打敗戰鬥力100萬的存在!那就是賭命術!

但凡獸修之屬,不管你的修為有多高,脈系天子也好,宗派王神也罷,你終歸本質是個畜生,不是人類!故而……你所激發的一切,都是靠自身本源,不能引天地自然之威!這是一個無法改變的局限!

故而…..只要是真正的天火激發,甭管你是什麽金,木,水,火,土,照樣能把你劈的魂飛魄散,屍骨無存!

所以,一旦玉飛雪的賭命術祭起,相當于以人類大能的身份,引天地之靈氣,聚蒼穹之神威!讓老天爺做裁判,決定到底誰該死,誰該活!

屆時!“賭場”之內,誰也逃不出去,彼此間,都有二分之一的概率死,二分之一的概率活!甭管你的修為有高,身份有多牛逼,只要你還是獸修,就逃不出這個賭局!

玉飛雪剛才那第一劍,其實并不是真正的攻擊,而是把“賭桌”給架起來!北冥宗所有的人,全都置身于賭場之內,觀摩她和少年天子來賭命!

這時候你逃是逃不掉的,倘若要逃走,那賭命局的浩天雷電,100%就打你一人!

所以……少年天子的身份再高貴,也不得不陪玉飛雪賭這場局!你看不起人家也好,覺得人家命賤也罷,已經進了賭桌了,就沒有回頭路了。他和玉飛雪之間,接下來……只能活一個!

玉飛雪想的很清楚,倘若以自己的真正本事,那是絕對打不過少年天子的!

金丹聖尊打金丹神尊,三打一有點懸,四打一才能穩勝,更不用說屬性相克!現在……整個水脈的王神們全歇菜了!只有她自己一人,如何能挽狂瀾于既倒呢?那只有用賭命這一招兒了!

而墨墨給玉飛雪找來了一顆紫晶玉蚌珠,相當于有一個備用的內丹,那也就是說,玉飛雪相當于有兩條命,可以賭兩回!這樣一來,玉飛雪的死亡概率是四分之一!而少年天子不具備這個條件,他沒有紫晶玉蚌珠,能活下來的概率,才有四分之一!

故而這筆賬很好算,今天将很有可能把這個金脈的禍根給除掉!

如果把少年天子給幹掉了,那可真是逆天之功!金脈直接土崩瓦解,再也不敢嚣張!屆時……自己就可以率領木脈大軍,還有北冥援軍,一起橫掃金脈,建立偉業!

利益和危險是成正比的!這玉飛雪,天生就有賭徒心态,今天逮住機會當然要賭一賭!墨墨給她立下的大功,其意義就在于此!

少年天子看見玉飛雪飛躍至北冥龍天之上,包裹于層層電脈之中,做出的那單手擡起,仰脖問天的姿勢,已然明白了什麽……也是吓得一身冷汗!他也是大意了,沒想到……這臭娘們居然這麽狠!連這招都能用出來!剛才就不該任由她醞釀前奏!

自己是九五至尊,萬金之軀,多麽尊貴的身份呀,現在……竟然要和這凡間的白貓賭一賭生死,這也太作賤人了吧。

但眼下沒有辦法,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頭皮跟這女瘋子玩一玩了!

本來少年天子,見玉飛雪略有幾分姿色,而他又喜歡禦姐那種類型的女人,還幻想着,将這昔日的死對頭,置于後宮,笙歌燕舞,樂朝夕之與共!在心靈和身體上都征服她!

現在……則是一丁點那種想法都沒有了!這就是個女流氓,女瘋子,女神經病!郁悶,火大,懊惱,後悔,各種負面情緒充斥着少年天子的胸腔!

犀利雪亮的電閃映照下……懸在雲天之上的玉飛雪,一臉詭異陰森的壞笑,妖媚而又瘆人,如同地獄的女閻王一般!

就連碧海金玉臺上的諸位水脈王神,靈魂深處都微微的戰栗,這木脈的盟主,骨子裏那股子邪勁兒,令人有一種臨淵的恐懼!

開弓沒有回頭箭,這個時候再說一切都是屁話,等待老天的裁決吧!

漫天的電閃越聚越多,層層疊疊,如蛛網陳羅,漸漸的……勾勒出了一片電脈的海洋,搖曳攢動間……無窮無盡,無邊無際!于刺眼白亮的電海核心處,粗壯磅礴的電脈急速游竄,旋轉萦繞,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天之電洞,和大海的深淵海眼一般!

廣場上的水脈弟子們,全都看傻了!有些直接吓暈了過去!這…..這就是宗主王神的威力麽?簡直跟創世的神明一樣!他們從來沒見過自己的宗主發招兒,更沒見過…..其他脈系的王神施展神法!

原來…..那轉瞬即逝的電流,也可以成為勾勒素描的畫筆,畫出一片咆哮的大海來,懸在天上,俯視人間!若非親眼所見,這……用腦子根本想象不到呀!今天…..卻被這木脈的王神盟主演繹了出來!

天之電渦越聚越亮,整個北冥龍山的天……已經和太陽表面一樣了,萬事萬物在刺眼的白光照耀下,統統失去了顏色,所有人都閉住眼睛,等待着命運的裁決…….

雖然他們好多人并不知道這是賭命之術,但也有一種直面生死,頃刻湮滅的應激性釋然…….

“嗡轟隆隆!”一聲毀天滅地的炸響,所有金丹靈尊修為以下的弟子,感覺骨骼統統被震碎,都暈死了過去!北冥廣場上,瞬間全是“死屍”!

而金丹靈尊的派主們,也是被震的胸口劇痛,猶如刀絞一般,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腦瓜殼子更像是被錘子狠鑿了一下,痛不可言!脹得快裂了,不過功底真元在那裏擺着呢,不至于也被震暈了過去!

他們根本沒機會看清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只有那些……位于碧海金玉臺上的殿下王神們,才戰栗的目睹了全過程!

漫天的渦旋電脈,濃縮到了極致,以一根亮到極點的天罰電柱為載體,狠劈了下來!

這道電柱的亮度,晃得王神殿下們都幾乎瞬間失明!但這不是問題的關鍵,問題的關鍵是…….這根弑神的天罰電柱,沒有劈向少年天子,而是直直的鑿向了玉飛雪!

那玉飛雪于半空之中,瞬間化作虛無,連一絲殘渣也沒留下…….

這個結果…..讓在座的王神殿下們,三分之二的人無法接受!原本他們還想着,這軒轅女丈夫,玉門飛雪,以生命為賭注,說不定能扭轉局面,拯救大家!那樣的話,就不用吃這金脈的金坷垃了!也不用永世成為人家的奴仆!

結果……老天不長眼呀,賭命的天罰電柱,沒有劈向少年天子!他賭贏了!反倒是莊家玉飛雪丢了卿卿的性命!

那高度緊張的少年天子,在天罰降下的一剎那,也是吓得魂不守舍,結果……蒼天開眼,通天電柱沒有劈向自己,而是劈向了那個女瘋子,瞬間把她炸得連根毛也不剩!

“哈哈哈哈!”少年天子眉飛色舞,放聲大笑,得意狂傲到了極點!

“蠢啊!蠢啊!這木脈的九宗盟主,果然腦子是塊榆木疙瘩,還和朕賭命?真是蚍蜉撼樹,不知深淺,豈不知…..朕乃受命于天的真龍天子,這天罰又怎麽會降在朕的頭上?”少年天子興奮的眼珠子都猩紅如血,暴露出了一些獸類的本态!

“諸位愛卿,看見了吧,順朕者昌,逆朕者亡!朕!代表着天命!爾等若逆天而行,便和這瘋婆娘一個下場!”

少年天子一臉的春風得意,其內心深處,更是堅信……無論自己是什麽本源,這老天爺,都是向着自己的!自己是真龍天子,天的兒子!爹豈有為難兒子的道理?

碧海金玉臺上的諸位王神殿下,見大勢已去,再無逆轉回旋的可能,無奈下……為了保命,包括北冥武神在內,都只得吞服了那枚“筋骨提氣金丹”,把自己的命,交給了人家金脈天子!

少年天子立于龍辇之上,眉飛色舞,志得意滿,當衆宣布,從今日起,騰洋系海神宗的宗主八方海武聖,出任水脈總督神王,統禦水脈三系九宗!

傾巢之下,焉有完卵?在少年天子的淫威下,一時間,整個北冥廣場,水脈三系九宗,上至宗主下至門派新人侍者,統統下跪,山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第 451 章 勇鬥三王

“哇呀呀”,老黑終于暴怒,不退反進,向着五色錦雞沖去,然後,揮起拳頭,砰砰砰向雞頭一通猛砸。

其實,老黑穿不穿衣服,也差不了多少,只不過,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

灌注着王八之氣的大拳頭擂在錦雞的頭上,砸得五色毫光閃爍,全把老黑的仙力抵消,雷聲大,雨點稀,絲毫對錦雞構不成威脅。

而這個時候,錦雞再次發出長啼。看來,它的殺招就是這個,利用無形的聲波來殺敵。

如此近距離的沖擊,老黑也受不住,只覺得元神一陣抖動,然後就失去知覺。

就在老黑沖過來的時候,劉辛也尾随而至,看到老黑直挺挺地大頭向下墜落,連忙催動混沌之力,閃電一般追過去。

可是,眼前突然出現一直粗大的手臂,一只比老黑的大力水手稍微小一號的手掌伸過來,向劉辛當頭罩下。正是大力金猴出手,它的殺招就是兩只超長的手臂,發動起來,無堅不摧。

劉辛也不敢硬接,如果被它的大爪子抓住,估計也跟如來佛的手掌差不多,進去容易出來難。于是,祭起一塊打仙磚,足有十丈大小,阻攔金色巨掌,然後,另一手抖出青索,向下方的老黑纏繞過去。

青索纏住老黑的雙腳,穩住他的下墜之勢,老黑的身體軟綿綿的來回游蕩,然後被劉辛收入金梭之中。

與此同時,大力金猴的手掌也抓住了打仙磚,只聽它的口中發出一聲怒吼,随即啪得一聲,雙掌一合,打仙磚立刻就被壓成一個薄片,裏面的陣法徹底被破壞,砰然一聲,化為碎片。

好強的力量!劉辛毫不懷疑,自己要是被它的大爪子撈住,也會絕對會變成一堆粉末,還是及早脫身比較好。

就在他準備撤退的時候,又一聲嘹亮的雞啼傳過來,劉辛的身體忍不住一陣顫栗,元神激蕩,處于短暫的眩暈之中。

雖然不到一秒之後,劉辛就恢複了意識和知覺,可是,在他的前方,出現了兩只巨大的紅色圓球。搖晃一下腦袋,劉辛終于看清,原來是兔王的那兩個大紅眼。

而且,他現在的處境很不妙,三只生肖王将他緊緊圍在當中,大力猿揮動兩只巨掌,五色雞王尖嘴張開,随時準備引吭高歌。那只兔爺雖然不知道有什麽特殊的本事,但是,既然是十二生肖王的一員,應該也不好對付。

三只生肖王裏面的天兵也認出劉辛,所以,本着擒賊先擒王的策略,不再去追擊敵人,而是全力圍攻劉辛。在他們想來,只要擒住劉辛,清涼山不攻自破。

劉辛這時候也不敢再大意,現出三丈金身,手中的如意金棍舞出一片金光,然後,向對面的兔爺沖去。雞王的啼鳴叫劉辛吃過苦頭,大力猿的巴掌劉辛也見識過威力,所以,他只好選擇兔王,雖然眼前這只兔爺,和柔順乖巧的小白兔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短短的百丈距離,瞬息酒杯劉辛跨越,就在他的如意金棍準備掃向兔王相對薄弱的大腿時,兔王眼中的紅芒忽然大盛,給人一種無比妖異的感覺。

劉辛忽然覺得心中一陣迷失,然後,手上的動作也遲緩下來,只想盯着兔王的那雙眼睛,一直看下去。

因為,那裏面,正有一個人在向他招手,正是把他領進修真門檻的老爺子,劉辛的師傅!

如果說劉辛最大的遺憾,那就是對于老爺子,當時,哪怕只要有一粒凝翠丹,就完全可以避免老爺子的離去。這一點,永遠是劉辛心裏的傷痛。

所以,他無法移開雙眼,反倒收回如意金棍,然後,慢慢張開雙臂飛過去。現在,他只想把一粒最好的丹藥放進老人家的嘴裏。

“老大,危險!”小胖的聲音在耳邊炸響。劉辛的元神一震,立刻恢複清明,眼前哪有什麽老爺子,只有一只閃爍着妖異光芒的紅色巨眼。

“原來,這個兔王竟然能将人致幻,引發心底最強烈的願望。”劉辛瞬間明白了兔王的厲害之處,如意金棍含憤出手,使出了驚天一棍。

兔王的攻擊顯然不止于此,只見它的身上白光閃動,然後,渾身飄出雪白的絨毛,如同漫天大雪一般,向劉辛飄來。

以驚天一棍的威勢,立刻将纖弱的絨毛蕩開。可是,紛紛揚揚的絨毛無止無休,看似弱不禁風,但是,每一根都能化解一絲如意金棍上面的混沌之力。

很快,數量一方就占據優勢,如意金棍在距離兔王還有三丈距離的時候,力道盡失,完全停滞。

而漫天的雪白兔毛依然沒有停息,繼續向劉辛身上飄蕩,揮之不盡。迫不得已,劉辛運起仙力,在體表形成一個保護罩,阻擋兔毛的入侵,然後,向上空急沖。想要突圍,只有上天入地兩條道路。

但是,白雪兔毛顯然極為難纏,給劉辛的行動帶來極大的阻力,穿行其間,劉辛有一種在泥潭裏面穿行的感覺。

很快,劉辛的護體光罩外面就沾滿了雪白的一層,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最後,形成一個直徑五六丈的白色圓球,劉辛的身形則完全被包裹在裏面。

面對這個白色的蠶繭,大力猴王伸開兩爪,将他捏在手裏,然後,雙掌用力合攏,想把絨球以及裏面的劉辛一起壓扁。

漸漸的,圓形的絨球開始變形,越來越扁,模樣有點像一張大餅。當這張餅的厚度還有一丈左右的時候,忽然停止變形,似乎有什麽東西,阻礙了大力猴王的巨掌。

吼——,猴王一聲怒吼,身上金光大盛,兩只巨掌上面金光流轉,叫人不敢逼視,巨大的仙力,在他的兩個手掌間流動,就是鋼筋鐵骨,也可以輕易地捏成爛泥。

可是,掌中的大餅依舊沒有縮小,十分頑強地抵抗着猴王的沖擊,一時間,雙方竟然相持不下。

李天王見此情形,不由皺緊眉頭:雖然剛才損傷了不少手下,但是,只要能消滅劉辛,那麽一切都值得。

叫他憂慮的是,三只生肖王看起來在天上确實很威風,可是消耗也實在太大啊,每多耗一分鐘,就又有大把的仙石呼呼往外流啊,尤其是發放大招,平均不到十次,每人就要消耗一塊仙石。

看到劉辛被困,他決定還是由人解決比較好。立刻給三只生肖王裏面的星宿傳令:停止攻擊,立刻返回。然後,叫剩下的那二十四位星宿上前,先将包裹劉辛的大餅用捆妖鎖困住,慢慢再想辦法。

大力猴王十分不甘心的停手,看着掌中排成餅狀的圓盤,它裏面負責指揮的觜火猴星君無論如何也想不通:怎麽就不能拍碎呢?

不過,主将有令,他也只能服從。但是兔王那裏卻還有一身絨毛沒有收回,這是它最具殺傷力的攻擊手段,可不能浪費。

在兔王裏面指揮的是二十八星宿中的房日兔,他正要向李天王詢問,是收回兔毛還是繼續維持下去的時候,只見猴王手中雪白的大餅忽然冒出一縷青煙,然後,一條人影沖天而起,射到半空,正是劉辛,在他的腳下,還有一個金色的梭子。

更令人驚駭的是,那個由兔毛組成的絨團,也被他一起帶走,在劉辛和那個巨大的絨團之間,有一條翠綠的帶子連接。雖然帶子已經被拉得極長,但是,卻依舊十分堅韌,牢牢地将絨團粘住。

就在剛才,劉辛被包裹起來,就知道不妙。剛才,大力猴王“拍磚”的情形還歷歷在目。他知道,必須馬上尋找一個藏身之地。

第一時間,他就想起了金梭,不過,金梭雖然堅固,可是到底能不能擋住猴王的大巴掌,劉辛的心裏也沒底。

在乾坤戒裏面搜尋一下,劉辛又看到那團綠色的粘稠物,連忙将它取出來,貼在防護罩的裏面,然後,又把金梭弄出來,支撐防護罩。

很快,就感覺到巨大的沖擊力奔湧,顯然,大力猴王開始拍巴掌。保護罩震蕩了一下,但是并沒有破裂。劉辛知道,這都是那個綠色薄膜的功勞,它能最大限度的減少緩沖。

随着猴王一下一下的拍擊,保護罩也漸漸變形,不過,始終沒有破碎,當它貼到金梭上面的時候,從外面看,絨球已經被拍成大餅。

又加上金梭的支撐,堪堪抵住大力猴王的重擊。在扛過了幾十下之後,外面忽然沒有了動靜。劉辛連忙發出一道混沌真火,足有水桶粗細,從裏面開始灼燒。

兔毛不知道是用什麽煉制,看似柔弱,但是卻十分堅韌,混沌真火進展的速度很慢。

這個時候,正是李天王舍不得浪費仙石,叫生肖王停手,卻給劉辛創造了難得的良機。在混沌真火的持續灼燒下,眼前忽然一亮,重現光明。

劉辛哪裏還肯遲疑,直接收起收起保護罩,腳踏金梭,從洞口飛出。不過,那塊綠色的粘稠物卻粘住兔王的絨毛團,卻在劉辛的意料之外。

想到兔毛怪異的攻擊力,劉辛當然不會放棄這份大禮,神識一轉,将它整個收入金梭,然後,幻出如意金棍,再次向兔王沖去。

第 449 章 除季計劃

“天道令”目前未經煉化,可以當做法器用。

紅箋将它拿出來,遞給了榮華藏,說實在的,她也很好奇這“天道令”有什麽用處。

榮華藏鄭重接過“天道令”,真元貫入,将它祭出。

符圖塔裏面幾經探秘,諸如石柱臺階早便已經拆掉,只剩下那個巨大的蛋伫立其中。

“天道令”飛到空中,光華大作,繞着那個“蛋”徐徐旋轉,越升越高,白色的光芒映在“蛋”上,整個符圖塔都在隐隐震顫。

這種震顫竟使得自“蛋”裏發出的“嗡嗡”聲慢慢起了些許變化。

這聲音能影響神識,所以紅箋立時便發現了:原來是這樣!

但榮華藏只堅持了片刻,便放棄努力,收回了“天道令”:“宗主,還是你來吧,我的修為不足以支撐這麽大消耗。”

紅箋十分樂意幫忙,她接過“天道令”在手裏掂了掂,又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圓滾滾的大家夥,将真元輸入“天道令”,有榮華藏剛才的示範,紅箋很快便找到訣竅,驅使着“天道令”去同那個“蛋”建立聯系。

“嗡嗡”聲忽快忽慢,而白色的“蛋殼”上竟開始有五彩的光芒流轉,紅箋只覺真元在飛快消耗,五彩光暈也逐漸漫延到符圖塔四面的牆上,映得周圍如煙花盛開的瞬間那般璀璨。

榮華藏一旁盯着看了片刻,突道:“繼續,再堅持一會兒,不要管我,我做個标記。”

他說做标記,跟着便掏出紙筆以及陣盤陣旗,在四下飛快地做着記號,一直寫寫畫畫,大小記號做了近千個,時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紅箋都有些吃不消了,他才長出了口氣,精神随之松懈下來:“好了,可以收起來了。”

紅箋真元見底,由外表卻看不出有異,面色如常收了“天道令”:“這樣就行了?”

榮華藏知道她于法陣上是外行,解釋道:“這是符陣部前輩留下來的寶貝,宗主也可以将它看做是個結界,要想打開它,我需得花時間好好研究,看看這破解的法陣應該怎麽擺。”

“好,你快研究吧,大概需要多久?”

“七八天吧,最長不超過半個月。”

現在是季有雲即将晉階的關鍵時刻,大師伯他們随時會回來,每一個時辰都很寶貴。紅箋微微颦了下眉,很快有了決定:“好,我就在這塔裏陪着你,有什麽需要立刻和我說。”

紅箋這是擺明了自己對符陣部的傳承抱有很深的期待,榮華藏也很激動,摩拳擦掌道:“放心,我會盡全力。你既要留在塔裏,左右無事,不如把‘天道令’祭煉了,趁機研究一下自性部的功法。”

紅箋緩緩吐出一口氣來:“好,我這就做。”馬上就要和季有雲決戰了,自己這方實力還差着老大一截,趁這時候,能追上一點兒是一點兒。

接下來二人便在符圖塔裏住下來,相當于閉個小關,紅箋設了禁制,如無大事不讓任何人打擾。

她用半日時間祭煉了“天道令”,成功之後,再以它逐一感應所學的無名天道宗各部傳承,果然紅箋立刻就覺出差別來,像“殺劫百相”、“萬化生滅功”這些功法,紅箋自忖所學完整無誤,在修煉它們的時候,通過自視可以看到“天道令”随之光華流轉,毫無凝滞之感,而“大難經”因為沒有學全,運轉起來“天道令”上的微光如風中之燭,随之都可能熄滅。

紅箋試着修煉自龍大師那裏索要來的自性部功法。

這部功法的口訣在很多地方理解起來頗有歧義,紅箋就靠着“天道令”,竟然在接下來的幾日裏磕磕絆絆地将它粗通了一遍。

“自性守一,方能随心所欲。”

融會貫通,便是自性;因勢利導,便是守一。

法有萬千,道只一條,這世上各種修煉功法數不勝數,可都遵循着同一條法則,所以任你大難還是生滅,苦修還是雙修,都可以因為一篇自性而殊途同歸。

因為理解了這個,紅箋的修為在飛速提升,符圖塔裏的七八天對她而言是一個質的飛躍。

受紅箋所托,榮華藏全力施為,到第九天,圍繞着那個巨大的蛋,一個十分複雜龐大的法陣完成了最後的布置。榮華藏精神十分亢奮,把運轉法陣需要的高階靈石一一裝好,招呼紅箋一起啓動了法陣。

“開始了!”

這時候已經不需紅箋再做什麽,她和榮華藏并肩而立,仰頭看着那個巨大的蛋由聲音到形狀正在發生着巨大的變化。

擾人神識的“嗡嗡”聲徹底停下,自蛋殼中段開始慢慢變得透明虛無,神識可以深入進去,只是一掃紅箋就覺着有些暈眩,對于一個完全不懂法陣的人,蛋裏面露出來的冰山一角看上去太複雜了。

不過若是只用眼睛看,那就是一目了然的分明,蛋殼裏正周而複始地展示着許多圖像,那是一個個符箓詳細的制作過程。

紅箋打眼就看到了“大造化符”,從怎麽精煉、刻畫,到封存和使用效果演示,一筆又一筆,一步又一步,精準又細致,不要說浸淫符陣數百年的榮華藏,就是紅箋這門外漢,從頭到尾看下來,都覺着若是給自己準備了全套的制符材料,她也能照葫蘆畫瓢,原樣做出來。

榮華藏怔怔然看得忘我,半晌才喃喃道:“原來是這樣,對,就是這樣……”

紅箋任他神游了大半天,不得不打斷他:“榮前輩,符陣部,即有符又有陣,符看到了,陣呢?”

“裏面,外面,這都是,哈哈……”榮華藏太過激動,看上去情緒有些癫狂。

“可有幻陣?”紅箋追問。

“幻陣?”

“對,能瞞得過化神修士的幻陣。還記得我同你說的魔域那只龍蘿花蛤嗎,那水系妖修十分精通幻陣,不但騙了我,還騙了魔域好幾個化神,大家将他幻化出來的東西都當成了真的。”

“哈哈,這有何難!宗主,你看到了麽,在那裏,最中間,那便是你要的東西,你以為咱們現在看到的這些圖像是什麽,這些符箓傳承的演示,多麽完美、精細,可它實際上便是一個巨大的幻陣啊。給我點時間,等我給你研究出來……”

紅箋長出了口氣:“拜托了。”

她将榮華藏留在符圖塔中,出來了解最新的進展。

前往季氏家廟一帶探聽消息的任公兒已經返回。去的三位元嬰雖然沒有真正看到季有雲,但從外邊看,季氏家廟方圓百裏已經被重建起來,大大小小的水上洞府如同衆星捧月一樣拱衛着季氏家廟,那引起洞府裏面修士和元嬰期妖獸各占一半。照這個樣子,季有雲很可能确如紅箋所說,就住在季氏家廟裏。

他們三人未敢打草驚蛇,兩人留下來繼續尋找,任公兒先回來報信。

衆人坐在一起商量的時候,樂游便道:“要不然我跑一趟,先捉個活口回來。”因為有紅箋的《大難經》在,大家到是不擔心問不出實話。

紅箋發覺陳載之頻頻往她這裏瞧,猜是自己那天吊他胃口,他到現在還在好奇,當下沖他笑了笑,開口道:“樂宗主,各位前輩,我這裏想了個主意,不知可不可能,說出來大家參詳一下。季有雲這個人,我和他打過無數交道,按我對他的了解,現在能驚動他,叫他放棄進晉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蜃景神殿。”

季有雲做事目的向來明确,為了變強成為真仙,他不要家人,沒有朋友,所有敢于阻礙他的一律武力掃除。

紅箋從知道他,就看他垂涎兩樣東西,上古靈泉,這個已經沒有了希望,而另一樣,就是蜃景神殿,他想盡各種手段要集齊《大難經》,也是為了算出蜃景神殿出現的時間和位置。

并且想來龍行君已經向他報告過了,道修大陸又多了一位化神,這個時候,季有雲若是聽說蜃景神殿突然現世,他就是自己不去,也要想辦法阻止那個陌生的化神進入神殿,絕沒可能還閉得住關。

“蜃景神殿?”好幾個人齊齊追問。

“不錯,符圖塔裏面的傳承已經解開了,榮前輩正在研究其中的幻陣,我估計着布下一座蜃景神殿,叫季有雲信以為真還是能辦到的。”

樂游、赫連永等人面面相觑,幻陣這麽厲害?

陳載之追問:“然後呢?”

“蜃景神殿只能以元神化身進入,季有雲知道這一點,他要把真身放在安全的所在,這個地方,大家覺着會是哪裏?”

“季氏家廟。”衆人紛紛作出判斷。

樂游當即便道:“這就好辦了。到時咱們兵分兩路,一路在幻陣裏埋伏,視情況出手,最好能打散他元神,一路趁機抄了他的老巢,一舉毀掉他的真身。如此雙管齊下,不信他還不死。”

“好,就是這樣。”衆人紛紛響應。

與季有雲抗争了這麽久,終于看到了勝利的希望,大夥不由地精神大振,樂游道:“我去毀他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