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8 章 :洛河之畔的守望

金烏未能飛破南溟的海水,白銀的戰馬已天神般占據了夜與汪洋裏的空間,那杆金色的長槍高舉着,哪怕海水跌宕,金槍在水中的倒影亦呈現着違背常理的筆直。

水鏡裏,它的身影也驟然清晰。

它與青銅神駒大抵是相似的,只是以白銀為漆,于是,它在威嚴與高俊裏,更顯現出了一種聖潔的美。

白銀神駒的剪影被金烏照亮,那半人的上身依舊披着黑鐵色的重铠,将身軀裹得密不通風,他與身後散開的長劍擺在一起,遠看過去更像是一只即将發動進攻的蜈蚣。

寧長久看到了它,心思凝沉——這匹戰駒趕來的速度,比想象中更快。

白銀神駒已在海面上靜止,馬蹄聲卻并未停歇。

水鏡的畫面上轉,便可以看見天空上,出現了無數觸目驚心的白點。那些白點的排列遵循着星星的位置,它們的本身卻是一杆垂直的長槍。

海面上高速移動的金烏已被長槍籠罩了,千萬道光點被同時點燃。

滿天槍雨随着神駒手中的金槍落下。

寧長久與陸嫁嫁沒有任何交流,但兩人的身影幾乎同時動了,柳希婉立在原地,還在感慨着水鏡中波瀾壯闊的畫面,一轉眼,卻發現金烏神國裏只剩下自己孤零零一個人了。

她回過神,同樣沒有猶豫,立刻動身沖了出去。

金烏神國裏太陽光芒不滅,神國之外的南溟大海卻是海潮陰冷,狂風陣陣的,萬象皆透着瘆人的殺氣。

金槍砸落的那刻,寧長久的身影已沖撞了出去。

那杆長槍在白銀神駒的手中顯得纖細,但實則卻有塔樓般的大小。

寧長久撞向了那杆金槍,修羅拔出軀體,金色的手臂将長槍擒住,他摁住眉心,拔出了從柳珺卓那搶來的白銀之劍,再以磅礴的劍招直壓槍尖,打滅它一往無前的氣勢。

陸嫁嫁則立于海面上,以劍靈同體的神通,将周圍的海水盡數同化為劍。

陸嫁嫁拇指與無名指虛扣,手腕輕輕擰轉,萬劍得到感應,同時升空。

柳希婉從金烏神國中沖出時,恰好看到了海水劍群與白銀槍雨撞碎的畫面,天空被染成了銀白色,一場萬千劍意凝成的鹹澀大雨瓢潑落下。

這是真正的劍雨。

柳希婉看着陸嫁嫁于海水潮浪中綽約的背影,心緒不由自主地激蕩了起來,她本就是劍,如今置身于陸嫁嫁劍靈同體的範圍裏,身體也得到了莫名的感召,發熱發燙……那是血液沸騰的感覺。

失神的時間裏,寧長久已與白銀神駒完成了第一輪的交手。

白銀神駒根據記憶裏的刻錄,完整地打完了一套大開大阖的槍法,收尾處,黑甲戰将提槍,神駒馬頭半身一甩,這個發力如擰動腰肢的動作裏,長槍以刺的形式沖出,撞破了寧長久接下的劍陣,刺透了修羅的手背,将其身影與萬千劍暫且逼退。

寧長久并未受什麽傷,身影飄然而回,落到了陸嫁嫁與柳希婉的身邊。

“在劍閣養尊處優久了,許久沒見過這樣的怪物了吧?”寧長久看着柳希婉,輕輕笑了笑,溫和問道:“害怕麽?”

“你才是養尊處優,我明明在刻苦修行!”柳希婉回怼了一句,旋即正色道:“這有什麽怕的?當初斷界裏,我們不還一起面對了開啓了神話形态的罪君麽?都是拿槍的,這匹馬還能比罪君更強不成?”

柳希婉同樣劍目如銀,她懸空而立,對着寧長久擡起了手,冷冷道:“拔劍!我們一同宰了它。”

寧長久與她五指相合。

陸嫁嫁背過了身,為他們抵擋滿天白銀之槍的落下,于此一幕視而不見。

柳希婉輕哼了一聲,她感覺身體被點燃了——像是死寂的火山亮起了光,有什麽東西要從中噴薄出來!

如果一切進行順利,她的身軀将會飛快地靈化,變成一個環繞在寧長久身邊的白銀‘幽靈’,但這幽靈不僅是修羅道的大道本源之一,更是劍意一詞的具體顯化,她将與寧長久共生,寧長久劍意尚存一線,她便也不死不滅。

但事情的進展卻出現了問題。

他們五指相合,明明已有了共鳴,卻始終差一線,無法達成真正的相契。

陸嫁嫁感受到異樣,望了過來,眉尖蹙起。

寧長久同樣不解其中緣由,先前在去缥缈樓的路上,他已與柳希婉測試過道心的共鳴,并無問題,為何此時卻無法達到圓滿了?

白銀神駒顯然也不可能讓他們去深究這個,他轉動着手中長槍,如舞雷鞭,下半身的馬蹄踏動,已然高速奔來。

寧長久與柳希婉暫時松開了手。

白銀神駒不愧為中等馬,無論是力量和速度上,都要比洛河上的青銅強上許多,驚人的爆發力裏,神駒已撲至面前,長槍一挑便是萬千光點,似有萬箭齊發,要将人捅得千瘡百孔。

寧長久護在了柳希婉的身前,他手掌一抓,猛地握住了那把纖細的白銀劍,劍訣的斬出幾乎是随心而動的,三千道截然不同的劍影幾乎是同時激發出來的。

柳希婉看得吃驚,不曾想這些日子沒見,他的劍道竟已到了這種境界……二師姐輸的果然不冤呀。

沖殺在海面上空爆發。

柳希婉無法變成劍氣的靈态,以她紫庭境八九樓的戰鬥力,在如今的戰局裏是不夠看的。

後方,陸嫁嫁已将滿天槍雨斬了個大半,前方,寧長久的三千道劍影也随着本體一道殺了過去。

但白銀神駒非但殺力強悍,本體亦是穩若泰山,他舞轉着長槍,同樣在極短時間內揮出三千槍,每一下的攻擊皆無一例外地打在了寧長久劍影的最薄弱處。

三千道劍影被轉瞬擊潰,叮得一聲裏,寧長久向神駒斬去的白銀之劍恰好被金槍截住,一蓬神火從碰撞處迸發。

厮殺再度開始。

寧長久覺得一定是這幾個月過得太順遂了,蒼天看不過去,總要找些恐怖的對手來為難自己。

他能感知到,如果自己可以登上金烏的神位,那他必定能斬殺這頭野馬,哪怕是獲得完整的修羅之體,他也有斬殺對方的可能。

但這兩者皆差了一線。

這一線的偏差,使得這匹山岳般的神馬在他面前充滿了壓迫力,他的每一次斬擊,每一記劍招凝練出的鋒芒,皆被長槍挑破,本該行雲流水的攻勢亦被屢次打斷。

但白銀神駒槍式雖烈,也無法真正刺中寧長久,反而被對方連綿不休的劍影控制了走勢,看上去反倒像是陷入了被動。

兩者尚在僵持之間,陸嫁嫁已斬破滿天劍影跟來了。

多年的并肩作戰讓他們充滿了默契。

寧長久幹脆放棄了攻勢,只負責幫忙牽引,單論劍意而言,陸嫁嫁更為純粹,更适合進行這種殺伐。

兩人的劍氣如雨般轟炸了上去。

白銀神駒将長槍揮舞成圓,漠然地抵擋着他們聯袂的攻勢。它的鐵蹄踏在海水裏,身軀卻依舊微絲不動。

柳希婉眯起眼,無法正視前方刺目的光,他們戰鬥引起的狂風也推得她連連後退,一點點離開戰場的中心。

寧長久與陸嫁嫁的身影在白銀神駒的兩側飄忽不定,尋找着任何有可能的進攻間隙。

尋常的五道高手,在神國的力量下是很難有抵抗餘力的,但寧長久同樣擁有一座上古神國作為靠山,金烏神國的力量不枯竭,白銀神駒也不可能将其斬滅。

浩瀚的南溟上,劍氣宛若海嘯,一波接着一波地爆發着,他們哪怕打上三天三夜,恐怕也無法真正分出勝負。

距離南溟遙遠的大海上,柯問舟踏着海水,還在徐徐趕來的路上。

此處遠未被南溟大海上的動 亂波及,但柯問舟可以通過星象察覺到一絲端倪,他伸出手,落下的星光便凝在了掌間,化作了一柄古劍。

他将此劍負在背上,閉上了眼,進入了冥想。

他的殺意越來越盛。

此去南溟,此劍必能飲血,必将殺人。

距離劍聖抵達南溟,尚有三日。

而此刻,南溟的清晨還未到來,被圍攻的白銀神駒在瀑布般的劍氣裏來回沖撞,始終未能取得任何階段性的勝利。

這是白銀神駒不知多年沒有遇到過的事了。

在清晨到來之前,激戰中的神駒忽然收槍,黑甲之下,它的瞳孔變作了濃郁的血色。

這與神主顯露神話真身,以陷入瘋狂為代價換取力量有異曲同工之處。

白銀神駒主動陷入了狂暴裏。

寧長久與陸嫁嫁皆察覺到了危險,身影一閃,收劍散開。

尚被夜色籠罩的南溟裏,卻有大量的白光湧了起來,那些白光是不平整的,層疊交錯,閃着鋒芒,轉眼之間,他們置身的海域被虛影覆蓋了。

虛影呈現的,是一片遠古的戰場。戰場上,數萬柄長槍斜插在地。

從高處俯瞰,這片海域一下子變成了劍冢。

戰馬狂嘶,黑甲戰将的口中噴吐出古奧音節,戰将與此同再度拔槍,目标卻不是寧長久與陸嫁嫁,而是在遠處觀戰的柳希婉。

柳希婉置身槍冢,也感受到了驟起的殺意,臉頰被映得煞白。

寧長久去阻攔白銀神駒的動作,陸嫁嫁則化虹去救。

一切的發生皆是電光火石。

殺意絞來之際,柳希婉已被陸嫁嫁握住了手腕,升至空中。

狂暴之下的白銀神駒身上散發着紅光,紅光濃郁,似燃燒的血。

響鼻聲裏,戰甲握槍影為牢,暫時困住了寧長久,同時直接以拳對轟,砸向寧長久的身軀。

寧長久與修羅融為一體,棄劍不用,幹脆與神駒對轟了起來,但神駒的軀體在天骥年的庇護下,真似堅不可摧的城牆,根本無法撼動。

兩者尚在厮殺之際,白銀神駒前蹄忽動,将斜插的金槍猛地一踹。

來不及阻止,長槍飛出,直刺向了陸嫁嫁。

陸嫁嫁一手拉着柳希婉,側身擋在她面前,一指點向了飛來那杆金槍。

人的身形在金槍的對比下是渺小的。但陸嫁嫁所修為仙道,如今白裳卷動,劍氣噴薄,她的身後,隐約勾勒出了一個更為巨大的仙體形象。

金槍在陸嫁嫁身前停止。

陸嫁嫁的靈力也急劇消耗着,臉色煞白。

劍靈同體催動到了極致。

可陸嫁嫁境界終究不足,無法壓制着這竿陷入狂暴的槍。

也正當她的劍意要被長槍磨盡時,她忽然感受到身邊有精純而磅礴的劍意湧了起來,陸嫁嫁神識之眼一瞥,發現她握着手腕的柳希婉已經閉上了眼,抿緊了唇,身軀變成了白銀的顏色。

先前與寧長久未能共鳴的少女,竟在她劍靈同體的催化下,開始成靈。

但猶差一線。

這最後一線,很快由寧長久補齊了。

寧長久喚出金烏,借助神國金日的遮蔽,掙開了神駒的糾纏,轉眼來到了陸嫁嫁的身邊。

他分化出修羅之體去暫時抵抗金槍,然後握住了陸嫁嫁的另一只手。

轟!

白光大盛,劍意沖天而起。

陸嫁嫁的劍靈同體是最後的催化劑,在她的幫助下,寧長久與柳希婉的心神終于共鳴合一,融為了一體。

此時恰是黎明初至,東方白光微露。

陸嫁嫁的右手邊已是空空如也。

黑衣勁裝的少女化作了銀色的靈态,蛟龍般環繞在了寧長久的身邊。

斷界城之後,寧長久自斬的修羅之體,終于在此刻完整了。

寧長久伸出雙臂。

被金槍刺透了修羅陡然發出了咆哮。

在白銀神駒憤怒的嘶吼裏,寧長久握住金槍,将其一寸寸回推,然後舉重若輕地将其擡起,向着白銀神駒的所在擲去。

大海上,古戰場的虛影被一掃而空。

白銀神駒接住了槍,反手将其握住,但槍尖依舊刺透了黑铠,铠甲在重壓下化作了碎片,墜入海水,露出了早已枯竭的身軀。

……

……

洛河之底,水流不停地晃動着。

“師尊,真的不用擔心白藏嗎?”司命還是有些擔心。

葉婵宮輕柔道:“三匹神駒雖烈,但對于今後的戰鬥而言,充其量不過開胃小菜而已……更何況,白藏可不是什麽小貓,你沒有經歷過當年的神戰,未嗅過當初屍山血海累成的腥氣,每一個神主走向神位,其下殒命的大小神靈,都是數以百計的,何況白藏這樣主掌殺伐的神呢。”

司命輕輕點頭,不再有多的擔憂。

她低下頭,繼續看向了這本冊子。

“九月二十一日。洛河的上空久違地下了一場暴雨,今天很早我就醒了,我知道你不會淋雨,但還是用龍骨做了把傘,嗯……其實是做了兩把的,因為我怕你不是一個人來……你看,我沒那麽小氣的。”

“九月二十二日。洛河的雨還沒停,也不知要下多久,下雨天是耽誤趕路的,所以我原諒你的遲來了……但遲來也要來啊。”

“九月二十三日。外面越來越亂了,反叛者被殺掉,屍體又凝成怨靈,依舊是反叛者,我殺死了好多人,可無濟于事,你當年與我說的規則已經行不通了……今天我煮了粥,按照那本書上煮着,當年去神殿時,羲和說你最喜歡喝她煮的粥,我買了一本教材,打算以後學一下,也做給你吃。可是這個做法這麽簡單,你真的會喜歡嗎?”

“九月二十四日。雨越下越大了,我知道一定有大事發生了,若有急事也當寄信過來呀,我也不是多蠻不講理……”

“九月二十五日。雨停了,我知道我再也等不到你來了。”

“因為太陽升起來了……”

“九顆太陽。”

司命神色微顫,睫羽翕動,心中泛起了澀澀的意味,她仿佛可以看見當年有一個女子坐在這裏,無比絕望地寫下這些文字。

天空中出現了九輪太陽……

日記與神話結合到了一起,時間重疊了起來,司命心神恍惚,知道如今的羿遠在南荒,斬殺九嬰猰貐修蛇,然後趕赴中土,以貫徹整個中土的長弓,将天空中的太陽射下來。

那時的羿不知道還記不記得自己與洛神的約定。

但無論記憶與否皆是枉然。

羲和戰死,天生九日,他為了蒼生,哪怕再心如刀絞,再悲憤欲絕,也必須親手毀去它們,那時的他,應已将此外所有的事,都抛到了腦後吧。

司命回過神,目光在筆記上悄然游走着,她看着女子有氣無力的字跡,想到了邵小黎天真無邪,沒心沒肺的樣子,心如刀絞。

葉婵宮在一旁靜靜立着,燭火将她的手指照亮,泛着玉色的光芒。

接下來的幾頁的日記寫得很亂,語無倫次,其中很大的篇幅,都是在描寫當年自己與羿一同經歷的往事,那些文字化作微弱的畫面,浮光掠影般經過了識海,然後被洛河的濤聲淹沒。

司命輕輕翻着,大致知道了當年的來龍去脈。

帝俊在轉世為羿以後,洛神成為了他的第一個老師,洛神教導他多年,兩人互生情愫,其後羿與姮娥成親,洛神與之分別。幾年後,神戰徹底爆發,戰力不算強大的洛神被神魔圍攻,羿聽聞這個消息,以萬裏之箭連殺數個神魔,然後連夜趕回,替洛神解圍。

那之後,洛神陪在他們身邊,一同出生入死,其中雖也經歷了愛恨情仇的糾纏與誤會,卻終究結下了深厚情誼。

後來洛河有難,洛神必須回去,分別之際,她将洛河之圖贈給了羿作為信物,羿與她許諾了日期,說九月十七日,他會回到洛河來找她。

以他們當時的情感而言,這應是定了婚期了,姮娥知道他們的心意,但她生性淡然,對此并不關心。

司命翻動着書頁,目光閃爍,她能将字裏行間的哀愁感同身受。

臨近十月九日時,洛神在河底建了個小樓,埋了顆辟水珠,作為他們以後隐居的地方。

她布置好了婚房,褪去了湛藍的裙袂,換上了紅色的嫁衣,然後不分日夜地等待着。

當時的她或許還抱有一線希望,但司命卻已猜到了故事的結局。

“這根蠟燭名為‘長明’。”葉婵宮忽然開口。

司命望向了屋中最後的燭火。

“長明?”

她是知道長明燈的說法的。

“嗯。”葉婵宮道:“帝俊的權柄也叫長明。”

司命感知到了一絲哀傷。

她低下頭,目光從日記的最後掠了過去……日記的最後裏,洛神坐在孤零零的小樓裏,依舊沒能等來羿,但她看到了九顆太陽一顆顆破碎,知道羿還在世間,依舊露出了微笑。

九顆太陽破碎,鴉羽炸開,飄向人間。

就當是你送我的煙花了……

十月九日,羿射九日,神與魔,古妖與古仙,世間所有勢力的争執,也進入了下一個轉折點,同日,太初六神龐大的勢力席卷而來,洛河陷難,她穿着嫁衣,拔出戰刀,誓死守衛洛河……最終也真切地死在了洛河。

神話故事寄托的大都是人美好的願景。

于是羿射九日,姮娥奔月流傳至今,當年洛河之畔拄刀而死的嫁衣女子,卻很少被人提起了。

怕是邵小黎自己也不記得了。

“小黎……幸好小黎的神魂保存了下來,當年留下的遺憾,應是能彌補些的吧?”司命說。

姮娥輕輕嗯了一聲,道:“洛神的魂魄是我與舉父護着的,後來我殺了鹓扶,開辟了斷界城,便将她的魂魄保存在了那裏,之後我決定收寧長久為弟子之時,也讓洛神的魂魄進入了輪回,所以他們幾乎是同齡人。”

只是出乎姮娥預料的是,這一世裏,她起初未能找到寧長久。

司命點了點頭,将書合上。

當初在雪峽裏,夜除便已說過,邵小黎有白猿星與玉兔星作為伴星,有洛神星居于正位。*

猿與兔便是舉父與姮娥的意象,洛神星便是她身份的象征。

“我們要上樓看一看麽?”司命問。

“不必了。”葉婵宮柔和道:“等将來,讓小黎自己回來吧。”

“嗯,也好。”

司命将書放回了原位,只收下了羲和的那本菜譜。

葉婵宮看了眼那菜譜,忽然道:“這是當年羲和唯一賣出去的一本。”

司命一愣,旋即笑了起來:“倒也是情理之中的。”

葉婵宮抿了抿唇,似也想輕輕笑笑,情緒終究還是淡去了。

司命看着葉婵宮,悠悠:“也不知現在,他們那裏的戰局怎麽樣了。”

葉婵宮道:“不必擔憂,寧長久并非是最弱的。”

“嗯?”司命沒太明白。

葉婵宮繼續道:“鹓扶神國裏,神禦與五帝為了壓制白藏,消耗了極大的力氣,而他們的存在本就依托于不可觀,此刻更是無根之萍……我這兩位弟子,現在是要弱于寧長久的。”

“如果寧長久能得到完整的修羅之體和神國,那他與陸嫁嫁聯手,應比我們更強。”葉婵宮說。

司命思考了會後反應了過來。

天骥的思路是以上壓中,以中壓下,然後犧牲下等。

但天骥所以為的上中下卻是錯誤的。

實際上,寧長久是隐藏的上,她們是中,神禦與五帝是下……

此番格局比照之後,局勢反而徹底颠倒了過來!唯一有危險的,則是西國的神禦與五帝,但西國靠近三千世界……

“師尊聖明。”司命心悅誠服道。

“好了。”葉婵宮說:“我們回去吧……将這座小紅樓,一并帶回去。”

“這座樓怎麽帶?”司命不解。

葉婵宮看着門外,道:“拉車的神駒,不就已經在外面了嗎?”

……

第 416 章 山鬼清繳計劃!

顏沖不斷地體會着不同流派呼吸法之間的區別。

但是他卻覺得這些呼吸法好像都還算适合他,但又都不完美。

他總覺得其實還可以進行一些改進。

難道說,傳說中的日之呼吸法才是最适合我的?

不過顏沖可沒有途徑學習日之呼吸法。

現在最後一個掌握了日之呼吸法的人已經死了。

也只有炭治郎能從潛意識裏回憶起當初他父親所跳的火之神-神樂,通過這種方法,慢慢地讓這種呼吸法重新現世了。

顏沖就算是現在對着竈門炭治郎使用技能複制卷軸,也絕對學不過來日之呼吸。

所以顏沖就只能自己體會、改進,或者等待其他柱級高手的指導,着急不得。

顏沖就這麽一邊走,一邊體會全集中呼吸法,一刻都沒有停下來。

旁邊的我妻善逸就感到非常的神奇。

“你一直這麽使用全集中呼吸不累嗎?”我妻善逸問道。

“難道不應該這麽呼吸嗎?”顏沖問道。

“不是,我是說……你不累嗎?”我妻善逸說道,“這種呼吸法會讓人非常的疲勞。我爺爺說過,只有達到了柱級水平,才能一直保持這種呼吸,也被稱為全集中-常中。”

“我嘛……”顏沖又呼吸了一次,進行了體會,“不累。”

我妻善逸:“!!!”

怎麽着了,你就不累啊?

難道說你已經達到了柱級水平?

不過顏沖能夠使出炸毀掉山洞的招式,确實也不是一般人。

我妻善逸現在更想抱大腿了。

而其他幾個人則根本就沒有問,反正抱就對了!

他們就這麽一路走着,又來到了一個山洞的前方。

這一次,我妻善逸的臉上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一、二、三、四、五……”我妻善逸道,“怎麽可能,不是說鬼都不喜歡群居嗎?我在裏面聽見了起碼有五只鬼的聲音,而且他們還都醒着,正在聊天!”

“好戲終于開場了。”顏沖倒是一點都不害怕。

眼看現在時間還早,那些鬼也不敢出來,打不過難道還不能跑嗎?

顏沖便讓我妻善逸和其他的後備隊員,把辛辛苦苦背過來的柴火放在了洞口,然後又就地砍了一些樹枝堆在了一起,直接點了一把火。

背了一天的柴火基本上都幹了,而上面的那些濕柴和樹葉在加熱之後則會冒出濃煙。

“往洞裏面用力扇。”顏沖命令道,“他們不敢出來的。”

“好嘞!”我妻善逸擡頭看了看太陽,知道這些鬼就算是熏死,也不敢出來,于是便帶着小夥伴們,用衣服用力地扇風。

很快,火焰燃燒的濃煙便随風進入了山洞,裏面很快就要看不見人了。

裏面很快就傳來了一陣陣的咳嗽聲,而那些鬼即使難受,也不敢出來。

這麽看來,鬼雖然不需要靠呼吸來維持生命,但是從人類變化而來的鬼還是保留了基礎的呼吸和嗅覺。

顏沖就是想把他們逼出來,而如果如果他們不出來的話,最起碼也要讓他們足夠難受來削弱實力。

随後,顏沖又拿了些幹辣椒、芥末粒扔到裏火堆裏。

得,這回更嗆得慌了!

不過這些鬼還是沒有出來,畢竟被煙熏着只是難受,而被太陽曬到了,可是會死的。

裏面住了這麽多的鬼,顏沖便讓我妻善逸好好地聽一聽,這個山洞還有沒有其他的出口。

“有,在那邊!”我妻善逸往一個方向指了一下,“他們在往那個方向逃,而且咳嗽得很嚴重!”

看來火候差不多了。

“讓他們繼續燒,你跟着我去堵鬼。”顏沖說道,“別讓他們逃了。”

顏沖有些擔心這些鬼還有防護措施,會用打傘之類的方法,暫時屏蔽陽光。

我妻善逸明顯不太想去,因為那可能意味着危險。

而顏沖才不管那一套呢,直接抓起他的胳膊就跑了起來。

“撒,撒,撒開我……我還不想死!”我妻善逸連忙叫道。

“你是不是傻?”顏沖說道,“你覺得是跟着我安全,還是跟一群連基礎呼吸法都不會的人在一起安全?”

“咦?”聽顏沖這麽一說,我妻善逸頓時覺得有道理。

這回也不用顏沖拉了,他跑得比誰都快。

他們兩個很快就來到了另外一個洞口。

這個洞口比之前那個要小很多,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通風口。

“都在裏面呢,躲到了角落裏,有五個呼吸聲。”我妻善逸道,“他們的呼吸很粗重,似乎是在尋找新鮮的空氣。”

“收到。”顏沖點頭。

然後他掏出了一罐鲱魚罐頭,打了開,順着通風口扔了進去。

鲱魚罐頭的氣味很快就散發了開來,裏面的那些鬼都快瘋了!

這是幹什麽啊?

一面是煙,另一面是這個?

你想惡心死誰嗎?

雖然鬼本身也散發着一種獨有的惡臭,但是相比發酵之後的鲱魚罐頭,那還是小巫見大巫了。

一群鬼在跟人類比惡心的過程中,突然覺得自己輸了……

按照顏沖的估計,只要再熏一會兒,裏面的這些鬼就會被熏迷糊。

等他們呼吸停止之後,自己就可以帶着口罩,快速地進去進行斬殺了。

一口氣殺五個,不費勁!

不過天不遂人願,他們熏了能有一個小時,那些鬼的呼吸明顯已經很微弱了,但是卻始終沒有終止。

而此時天上飄過來一小片烏雲,在短短的時間裏,天就開始陰了下來。

天黑之後,鬼就能從山洞裏出來了。

“不好!”顏沖連忙道,“你快跑去找那幾個人,讓他們不要管火了,馬上撤離。天如果真黑了,這些火就封不住他們了。”

我妻善逸這麽膽小,當然不敢跟鬼打,所以立刻跑了起來。

別說,修煉雷之呼吸的他,跑得還真快。

眼看着天開始下雨了,山洞裏面也傳來了“桀桀”的笑聲,當然中間還伴随着大量的咳嗽聲。

“你們熏了我們這麽半天,也該付出代價了!”裏面的鬼說道。

到最後,還是要硬碰硬嗎?

接着,顏沖就看見了一只複合型的大鬼從裏面緩緩地走了出來。

這并不是各自獨立的五只鬼,而是一只大鬼集合了五具身體。

難道這只大鬼的名字叫做“五條人”?

第 416 章 我為刀俎,你為魚肉(下)

“你是誰!你要做什麽?”巨大的驚慌之下,古潇安立刻叫喊出聲。

“不是我,是我們!”燈火通明的屋子裏,那粗啞難聽的聲音嘿嘿一笑,緊跟着,一只糙黑的肉掌探上了古潇安的臉頰。

古潇安羞憤欲死。幾欲作嘔,他猛的掙紮起來,想要将壓在他身上的婦人推開,可這一運氣之下,古潇安這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一絲力氣都使不出來!

“你省省力氣吧!中了催情香的人,是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的。”就在這時,古潇安猛的聽到了謝煜的聲音。

電光火石之間,古潇安明白了一切,他立刻大叫起來:“謝煜!你個狗娘養的!你将我抓來這裏做什麽?”

話音剛落,古潇安便感覺到有人一把抓住了自己的頭發,抓的他頭皮生疼,似乎那一根根的頭發就要從頭皮上豎起來了似的,疼的他立刻不住的呻吟起來。

“這句話送給你更合适吧?”謝煜陰測測的一笑,手下一使力。便将古潇安的頭擺正,讓他的視線正對着自己。

古潇安的面孔上全都是暴怒,他緊緊的盯着謝煜,怒火沖天道:“謝煜!我可是侯府世子,你難道就不怕我爹麽?”

“你也就拿你爹做擋箭牌了,這樣的人有什麽出息?”謝煜冷冷一笑,呼出的溫熱氣息撲在古潇安的臉上,氣的他差點昏死過去。

“你閉眼做什麽?好好看一看,這是本公子專門為你挑選的美人兒。古世子,你今晚上可有一個銷魂蝕骨的美好夜晚呢!”謝煜說着,嘿嘿一笑,松開手命人将古潇安從床上擡了起來。

就在古潇安躺着的那張床前。一共站了有十幾個中年婦人,或肥胖如牛,或雞皮鶴發,或醜陋如男人,或歪眉斜眼,總之,要多醜陋就有多醜陋,也不知道謝煜是從哪裏找到這麽多極品的。

古潇安一看見這些奇形怪狀的女人,當下腦子裏便嗡的一聲。

更可惡的是,謝煜還貼着他的耳朵淫笑道:“古世子,這些個絕世美人兒都很漂亮吧?本公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替你找到的,怎麽樣,對你不錯吧?今晚,你就好好的享用她們。哦不!是她們享用你。”說着。謝煜伸出手來在古潇安白嫩的臉蛋上撫摸了一下,笑道:“在她們眼裏,你可是少見的美味。”

“哈哈哈哈!”謝煜說完,便開始瘋狂的大笑起來,笑的肆意張狂。

古潇安看看他瘋狂的模樣,再瞧瞧自己面前站着的這些個醜陋如斯的婦人,終于是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他不由的害怕道:“謝公子,我錯了!我将蝶舞姑娘的賣身契給你,你将那十萬兩銀子給我,咱們倆再無恩怨怎麽樣?”

“你現在才想通?晚了!”謝煜聽了這話,停止了笑聲,從懷裏抽出一張賣身契來,正是古潇安塞進胸口裏的哪一張:“現在,它已經是我的了。”

古潇安氣的目眦欲裂,怒吼道:“那是我花錢買的。你憑什麽說是你的?謝煜!你放開我!”

“放開你?”謝煜涼涼的瞧了古潇安一眼,道:“今日,你在玉香樓裏讓本公子丢了那麽大的臉,處處與本公子作對,現在,該是受到懲罰的時候了。你當初敢做,現在就不要怕受折磨!”說着,往後退了一步,給站在床前的那些個婦人使了個眼色。

很快的,那些婦人便如狼似虎一般的奔了過去,團團将古潇安給包圍了起來!

“謝煜!你放了我!你放了我!“古潇安氣憤之極,卻也害怕之極,因為那些個醜陋如豬的婦人們一個個已經對他伸出了魔掌!

謝煜好整以暇的瞧了他一眼,似乎對眼前這幅景象很滿意,他微微一笑,道:“你就在這裏好好的享受美人兒吧!本公子不跟你閑聊了,蝶舞還在隔壁房間裏等着本公子寵幸呢!走了!”說着,邁開腳步懶洋洋的走了出去。

“謝煜,你給我回來!”古潇安眼睜睜的看着謝煜離開,急的目眦欲裂。

謝煜回頭沖着他抛下一個媚眼,轉身離開了。

房間們重重的在他身後關上了。

古潇安絕望之極的閉上眼睛,他渾身上下都沒有力氣,根本就阻擋不了那些在他身上揉捏的女人之手。

他這輩子,玩弄過的女人不少,個個都是拿的出手的!可是沒想到最後,他自己卻要被這麽多醜陋如斯的女人玩弄一回!

天啊!誰來解救他?

古潇安痛苦至極的在心裏面大聲的吶喊着,但卻知道,沒有人能救得了他!

他漸漸的開始絕望起來,可不知道為何,随着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古潇安心裏面竟然生出了幾分渴望來,那些撫摸在他身上的手似乎也有了魔力。

空氣裏,一股淡淡的焚香味道,夾雜着一絲情欲之氣。

古潇安感覺到,有人在親吻着他的臉頰,嘴角,還有人親吻着他的胸膛,小腹,一路向下,那處的火焰被徹底點燃了。

古潇安猛的睜開了眼睛。

擺在他面前的是那一張張蒼老猙獰的婦人面孔,一個個嘟着肥厚的嘴唇,伸着大手,鋪天蓋地,緊緊的包圍着他,連一絲縫隙都沒有!

這一切沒有改變!

“啊!”古潇安大叫一聲,徹底的痿了。

“切!還侯府世子呢!原來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銀樣镴槍頭啊!哈哈哈!”婦人們都開始低低的嘲笑起來。

古潇安絕望的閉上了眼,只覺得自己此生從未受到過如此之大的羞辱,他都想咬舌自盡了!

可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隔壁房間裏傳來了一陣低低的女子呻吟聲:“啊……公子,你輕點!”

“蝶舞!”古潇安登時大大的喊叫了一聲,怒火再一次的被點燃了。

可惜的是,随着他的大喊大叫,隔壁房間裏的呻吟聲不僅沒有停下,反而加劇了。連床板子似乎都搖動了起來。

自己在這邊被這群醜陋如豬的女人包圍着,那邊謝煜卻在享受着原本屬于他自己的美人兒!

天底下還有比這個更加悲慘的事情麽?

古潇安氣的肝膽欲裂,痛不欲生,可偏偏,他渾身上下一絲力氣都沒有,根本就沒有力氣阻止這一切!

不知道過了多久,隔壁的動靜才漸漸的停了下來。

古潇安閉上眼睛,眼角有兩行清澈的眼淚緩緩的流淌了下來。

那些個婦人見再怎麽擺弄他都無動于衷,便漸漸的失去了興致,沒人再動古潇安了。

良久之後,謝煜才一臉餍足的穿着睡衣從隔壁房間裏走了過來。

“呦!不是叫你們好好伺候他的麽?怎麽讓他睡着了?”謝煜看了一眼死豬狀躺在那裏的古潇安,懶懶的問了一句。

“這小哥不經吓,已經昏迷過去了!”婦人們微微一笑,解釋道。

然而對于她們的‘魅力’,謝煜也承受不起,看到這個笑容,他差點就吐了,忙擺擺手道:“行了,你們都退下去吧!”

“是,公子!”婦人們見了他其實還是害怕的,忙低下頭去一個個麻利的退了下去。

古潇安這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陰毒的瞪了謝煜一眼,怒道:“我跟你勢不兩立!”

“蝶舞跑了。”謝煜沒有理會他的話,只淡淡道。

古潇安登時一呆。

“這個女子,竟然會武功,還沖破了本公子的重重防線,真是令人意想不到!”謝煜冷冷一笑,低頭瞧了古潇安一眼,道:“她在玉香樓裏面的時候,對你那般青睐,她的過去,想必你應該是知道的了?”

“謝煜!你騙人也該有個底線的吧?”古潇安反應過來之後,壓根就不相信謝煜的話,他怒道:“蝶舞已經被你給睡了,我自然就不會再要她了,你不用為此費盡心機!”

“你當本公子是騙你的?”謝煜聽了這話,忽然冷冷一笑,狠狠一拳打在了古潇安的肚子上。

“啊!”古潇安痛的幾乎快要昏死過去,直翻白眼,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剛剛在隔壁的,是本公子的婢女如霜。”謝煜冷冷一笑,道:“現在你信了吧?”

古潇安反應過來之後,立刻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來。

“說吧,你們怎麽認識的?蝶舞的真實姓名到底是什麽?她為何要隐瞞自己會武功的事實?”謝煜冷冰冰的追問道。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裏露出一絲嗜殺的光芒來。

可想而知,已經逃跑了的蝶舞要是不幸被他抓回來,會面對怎樣的結果。以史大扛。

古潇安直到此時才信了謝煜的話,可是剛剛那一拳挨的不輕,他費了好一番力氣才平靜下來,當即喘息着道:“我也不不知道她到底叫什麽,更不知道她為什麽會武功!今日,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她。”

“少他娘的在這裏騙人!”謝煜聽了這話,猛的一掌捏住了古潇安的下巴,冷笑一聲道:“你是第一次見到她?放屁!第一次她會為了你甘願與薛媽媽翻臉,第一次她會當衆說出你就是她看中的心上人?”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下巴被捏,古潇安痛急,忙不疊的開口解釋起來。

“你覺得我下手太輕了是不是?還是說剛剛那些個美人兒很對你的胃口?要不要我再給你送來幾個更美的,讓你好好的享受一番?”謝煜冷笑道。

第 404 章 三巨頭跪見

末世降臨,到田末成為救世共主的時候,地球人類可謂百不存一。

而兩波人屍大戰,最後十多億幸存者,又傷亡超過九成……

印支聯盟、西域聯盟幸存的人口幾近死絕,那是兩個聯盟背叛全人類的人渣統帥部自找的,連累數億人的聯盟分崩離析、各自為戰,哪裏能夠抵擋屍人魔種的肆虐?

那麽,漢唐的世家大族,傷亡率又是多少呢?不到兩成!

本來,能夠躲開末世初期的劫難、存活比例最大的一群人,就是世家大族。然後兩波人屍大戰,超過一半的城市陷落或主動放棄,優先逃出來的,也是世家大族,他們具有逃生的最大便利。

因為歷史頑疾的慣性沿襲,世家大族在末世社會結構中,基本都占據高位、掌握生存資源和戰争資源。

田末分封爵位之後,世襲的侯爵、伯爵世家大族,其家主和精英子弟,不是二線、三線部隊的司令、軍長、師長,就是軍管會高官……

統帥部知道這其中有很多弊病,也無可奈何。

因為每一個統帥世家,就是世家大族特權的最大既得利益者。

而西洋那邊也是一樣,世家大族的存活率,遠遠超過平民。

那麽現在,有了田末這個神女婿撐腰,幾位統帥,就要向世家大族舉起“革命”的大刀了,砍倒百分之九十九的世家大族,自己的家族利益得到充分保障就好!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漢唐戰區和西洋戰區一億一千五百萬幸存者,大大小小的世家大族,以及他們控制的私軍人口,就占到三千多萬……

這是尾大不掉的局面啊!

不徹底解決好這個問題,等田末離開地球以後,統帥部恐怕都控制不了那些世家大族了。

将來人類幸存者再爆發內戰,都是有可能的。

因此,統帥部還頒發兩項法令,一會将由田末親自宣布。

第一是包括統帥家族在內,所有的世家大族,都不允許蓄養私人保镖、家丁、奴婢和私軍。

第二是所有軍民人口,都必須重新登記在冊,就算是在戰争中留下重度殘疾的人,也由統帥部統一管理、調配工作和分發生存資源。

這兩項法令,幾乎在事實上,将世家大族“解散”。

——你連個保镖、家丁、奴婢都沒有,什麽家主、少爺、小姐……飯得自己煮,衣得自己洗,跟普通人有什麽兩樣嗎?

那些妻妾成群的世家公子、少爺,恐怕是連女人都養不起了,感情不夠深的話,将來恐怕也留不住了……

那時候,還有什麽狗屁的世家大族存在嗎?

而且下一步,全世界的資源,就是一草一木,都将變成公有,由全球聯合統帥部統一分配、使用、開發。

世家大族原有的固定資産,相當于充公……

世家大族就算知道這兩條法令,如同血淋淋的大刀,向他們當頭砍下,他們也沒有反對的理由……

在現實上,有田末這尊大神鎮着,他們不敢造反。

在理論上,漢唐的統帥世家以身作則,帶頭執行這兩項法令,他們還怎麽可以反對?

是的,在座七個……不,加上新晉統帥薛中華,八個漢唐雲端上的頂級大佬,就帶頭放棄家族固定資産資源,遣散家族保镖、家丁、奴婢,相當于讓他們自己的族人,以後變成自己煮飯、洗衣的平民。

當然他們才不會作繭自縛這麽蠢……實際情況則是,統帥的身份地位,讓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合理合法的,每人配備一個警衛團。

一個警衛團,可是标準三千人的編制啊!

警衛團裏不光有男兵,還有女兵啊!

統帥們不可能把三千人的警衛團随時帶在身邊,于是他們的辦公地、居住地随時都需要安全保衛,派駐警衛啊……

那麽這個警衛團,實際上就是他們的保镖、家丁、奴婢、私軍。

而且,這些統帥家族本來就是軍界世家,許多精英子弟,都在軍隊中的一線部隊擔任要職,遠非那些政客世家、資本世家、地主世家子弟在二三線部隊當什麽司令、軍長、師長可比。

将來,也不會再有什麽二三線部隊,能在末世之戰中活下來的都是精英,接下來統帥部肯定是要大刀闊斧整編所有部隊的……

那麽,成千上萬的世家大族,就是真的要被拔牙剁爪了。

戰争議員也會有警衛部隊配備。

“一刀閹割”世家大族的法令,也不能把所有人“殺死”,留下一部分可以掌控的“鷹犬”還是有必要的。

新的安全法令,規定上将戰争議員配給一個警衛連,中将戰争議員配給一個警衛排……這點私人力量,翻不起什麽浪花。

而且基本上,現在所有活着的戰争議員,都依附在統帥們的羽翼下……那些跳一些的、桀骜不馴的,早在戰争中死光了。

至于軍中高級将領,也一樣受到限制。

上将軍事主官配給一個警衛排,中将軍事主官配給一個警衛班,少将軍事主官,以及各城市軍管會大佬,一律只配給四個警衛員。

對于岳父大人們的腹黑,田末還是很佩服的……他們的遠見,當初把自己的掌上明珠強行嫁給他,不就是為了今天麽?

田末對這些腹黑無所謂。

他最在意的,是自己離開地球以後,愛妻和家人們的安全……

統帥們的腹黑手段,可以确保田末的妻子家人們高枕無憂,田末也就放心了。至于,那麽多原本踩在平民頭上耀武揚威、為富不仁的世家大族,田末本來就看不慣,他們什麽感受,田末才不管。

田末和統帥們再說了一些事情,閱兵的時間也快到了。

這時,王宮總管安德烈侯爵卻來通報,說血族三巨頭,有要事求見漢王。

田末皺了皺眉頭。

血族三巨頭也知道閱兵時間,怎麽這樣不知趣,這個時候來求見,真有什麽大事情?

統帥們想回避,田末擺擺手,示意大家一同見見那三個家夥。

拓跋雲天、藍血王、忍鬼皇一進來,看到七大統帥和薛中華都在,也不避諱什麽,直接向田末單膝跪下……這态勢,跟諸位統帥當初宣誓效忠田末的漢唐傳統最高禮儀,一模一樣啊!他們這是……也要奉田末為主的意思嗎?

第 417 章 重出彌海

星海派派主,很難接受眼前這個慘痛的現實!

要知道,十幾天前,他們禦海系的碧海飛血蓮,銜燭老神龍以及巨來等人,還專門過來呈上請帖,邀請海神宗宗主八方海武聖,以及各派派主們參加北冥武神的7000年聖壽!

當是時,海神宗總部,熱情的款待了他們,以最高規格的盛宴宴請!大家席間吃吃喝喝,兄兄弟弟,推杯換盞,好不熱鬧!這才剛過去幾天呀?就把我們的人打的打,殺的殺!

這禦海系的家夥們,是要有多麽虛僞,多麽狡詐和不要臉!當時在席間,崔無極還覺得,禦海系這些派主們,一個個為人謙恭,低調儒雅,都是些謙謙君子,以後一定要多親多近呢!現在可好……直接當頭棒喝!把我們海神宗直接打殘了!

殺即殺耳,還要焚屍游海,彰顯淫威!此等奇恥大辱,自開山立宗以來,從未有過!

星海派派主崔無極一時間,有些暈眩,緩了好一陣才緩過勁兒來!

“師叔!要替我師父報仇啊!”

“是啊!師伯,我們和禦海系不共戴天!此仇不報,我們和野修還有什麽區別?”

“這禦海系的人,比金脈的還要可恨,可恥!”

“師父!我們要報仇!殺進北冥龍山,将他們全殺光!”

“對!全殺光!一個也不留!”

…….

海神宗的弟子們同仇敵忾,已然憤怒到了極點,眼珠子都要瞪出血水來!

崔無極皺眉凝目沉吟:“爾等……先回去休息吧,待我禀明殿下師尊,再做安排!”

“嗚嗚嗚!我師父死的好慘呀!連個屍首也沒留下,她那麽好的人……”

“是啊,師叔菩薩心腸一般的人,竟然會遭到這個下場!”

“嗚嗚嗚,是可忍,孰不可忍!”

……

海神宗的弟子們,哭哭啼啼,大廳之內,滿是悲傷的空氣,此一刻,那鬧海蛟龍歐陽野也醒了過來。虛弱無助的朝崔無極招手。這老家夥,眸子裏的光都散了!

“師…師弟!”他嘴唇抖顫着,虛弱道。

“師兄!”崔無極上前,單膝跪下,趕緊拉住了歐陽野的手。

“師弟!禀明武聖殿下,我…我們要報仇!血洗北冥龍山!”歐陽野垂死般的吭哧道。

“恩!師兄放心,我現在就去禀明師父!”

……

安撫好了師兄還有門人弟子們,崔無極擦了把眼淚,來到了真武太極海神殿,參見自己的老師,八方海武聖!

這八方海武聖可了不得!那是上古時期就存在的一方大尊神能,年歲和資歷,比北冥武神都要高!沒有人知道他的修為到底有多深?但在2000年前,就已經是金丹聖尊後期了,現在90%的可能,已經位居金丹聖尊大圓滿!

一脈分三系,一系分三宗,實際上……到了“宗”這個概念,就可以稱孤道寡了!是“王”的身份!

宗以上的系,則是一方天子!比如…..金脈金昴系的少年天子,他就是“帝”的概念,可以稱呼自己為“朕”。

人類的古代皇朝,帝王們往往妄自尊大,說自己掌管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實際上……他們所占的地盤,和整個世界比起來,也只是幾百萬平方千米而已,十分有限的!所謂“天下”這個概念,更多只是一個文化圈的範圍。

但這五脈,十五系,四十五宗,可是真真正正的瓜分了全世界!包括海洋和陸地的總面積!

這樣一看,擁有全球面積十五分之一的某一系,稱呼自己為天子陛下,其實一點也不過分!在古代神話中,還有啥東方什麽大帝,南方什麽大帝之說。

尤其是,少年天子,兼并了金脈三系,又操控了火脈,天下之大,五分而有其二!那更是皇神帝尊了!

“師父!”

崔無極跪在高大恢弘,如同金山一般的八臂真武金像面前,一臉的愁苦哀傷!

“無量天尊!徒兒……何事如此悲傷?”巨大的金像發出了震撼山岳的嗡音。

“師父……弟子,弟子……”崔無極難過至極,不知道該怎麽跟老師陳述事實,傷心的哽咽了起來。

“無量天尊!徒兒,有話就說,莫要哭哭啼啼,做小女子态!”八臂真武金像道。

崔無極擦了把眼淚,把方才……發生在九幽碧空島的慘劇,告訴了八方海武聖!

八方海武聖聽罷,那巨大如山的八臂真武金像許久沒有回應。

“師父!我們要報仇啊!趁着那……北冥宗的孽障還在九幽碧空島,我等率衆擒拿,将其千刀萬剮!”崔無極悲憤道。

“無量天尊!徒兒,不可滋事!此事……到此為止!爾退下吧!”八臂真武金像回應道。

“可是師父!師妹……就白白的讓他們北冥宗的人給殺了?白死?還辱屍?”崔無極不敢相信,老師竟然一點報仇的意思都沒有?就簡單的一句:到此為止!這還是自己的老師麽?

“孤自有道理!爾等不可再去找那北冥宗派主的麻煩!退下吧!”八臂真武金像再次下了逐客令。

崔無極不敢違背老師,悻悻的離開了真武太極海神殿,心裏的憋屈難受勁兒就別提了。

要說……自己的老師,是挺有脾氣的一個人呀,怎麽這一回,表現的如此軟弱?那不過就是一個派主,你隔空彈指一下就能搞死她了!何以…..讓師妹死的那麽委屈,冤仇不得報!

難道說……真的是禦海系的勢頭太大,老師覺得自己惹不起嗎?海神宗完了……這培養出一個金丹靈尊後期的派主,多不容易啊!大師兄也受了重傷,兩年內估計緩不過勁兒來!

再說另一面,那八方海武聖,真的是願意息事寧人,不再找北冥宗的麻煩了麽?還是說……他非常理性,知道自己這邊兒已經丢了兩員大将,三派折損其二,故而才包羞忍辱?

其實不然,八方海武聖的脾氣,一點也不比那北極熊的小,他如此這般安排,确實有自己的道理!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還正需要這麽一個“導火索”呢!

……

當墨墨再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足有雙人床般大的貝殼上,這貝殼兒……通體珠光寶氣,流光溢彩,簡直就是一件奢華的工藝品!

她腦瓜子“嗡”的一家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紫晶玉蚌仙?

而周邊的環境,更是令她懵了!但見這碩大的貝殼,竟然停放在一處方圓不足百平的礁石之上,放眼周遭,四下裏盡皆波濤洶湧的海浪。

難道說…..這紫晶玉蚌要出來曬月亮了?可是現在是白天啊!雖然已經接近黃昏,但月亮并沒有出來!另外,自己這是在哪兒?為啥會躺在這兒?

記憶中,墨墨隐約還記得,她沒打得過那個妖冶的騰洋系女子,被人家暗器擊中後給鎖綁了起來,而那珊瑚枷鎖有毒,麻暈了自己!再往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這些困惑姑且抛在一邊,墨墨的注意力全被這枚紫晶玉蚌給吸引住了!

這裏面……就藏着紫晶玉蚌珠?而那蚌仙,到底是啥修為的呢?

她滿腦子胡思亂想間,突然聽見……這碩大的蚌殼內,傳來了隐約的呼嚕聲!

第 407 章 詭異空間

秦凡驚訝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

對方的寶刀居然自動出鞘,擋住自己的短劍,随後他手中的短劍就被彈飛出去。

看着現在這種狀況,驚訝于這法寶的通靈,居然還能夠自動護主。

此時,秦凡心裏面也更加堅定了要奪得這把寶刀的信心。

“你這把刀是非常不錯的,如果能夠送給我,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秦凡已經今天第二次說句這句話了,可以說,他是對于這把寶刀非常喜歡。

但是男子仍然是那一副又臭又硬的樣子,明顯沒有想要答應的打算,對着秦凡哼了一聲之後別過頭去,一副要殺要剮随你便的架勢。

秦凡無奈的搖了搖頭,最後終于一劍劈斬下去,了結了對方的性命,同時伸手捉住了身邊的妖刀,把妖刀順手收在自己的手上。

“以後我就是你的主子,你原先的那個主子實在是弱的很,跟着我,我保證好吃好喝對待你。”

聽着好像是一個老大一樣對着手中的刀劍開口,也不管刀劍到底能不能聽清楚,反正秦凡相信一定能夠理解的。

畢竟就剛才妖刀自動護主的那一幕,就已經足以能夠說明它裏面是有自己的器魂的。

有器魂的保護可以說是非常難收服,但是收服之後所獲得的利益也是巨大的。

就比如剛才這把刀自動出鞘,保護主人的那一幕,簡直是不要太強。

如果這把刀真的可以被秦凡收為己用的話,那自然是更好。

不過秦凡在得到這把刀之後,想到的第一個居然不是自己,而是江然。

江然以後是絕對不會和他去往修真界的,那時候得給江然留一個保護自身的東西,現在無疑這把刀就是最好的選擇。

秦凡看向手中的寶刀,手中的寶刀也閃着紫金色的光澤。

“以後我就是你的主子,聽見了沒?”

秦凡開口好像是主仆之間對話一樣,對着手中的刀劍開口。

但是刀劍身體輕顫了一下,很明顯是不想認他這個主人。

但是想到了秦凡的實力之後,刀劍的顫鳴又結束了。

秦凡滿意的看着手中的刀,随手拿在手上揮舞了一下。

揮舞了兩下之後,秦凡就十分詭異的睡倒在地上,睡到在繁華街道的街頭。

此時他身處在一個詭異的空間,人人身穿武士服,手中拿着刀。

他的手上也拿着刀。

低頭看去,正是他剛剛才獲得的妖刀村正。

此時站在他對面的,則是一個面色兇狠的人。

那人十分輕蔑的看着秦凡,也輕蔑的看着他手中的妖刀。

随後向他行了一個武士禮儀,就二話不說朝他所在的方向沖了過來。

秦凡還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到底算是一個什麽情況,但是看這個彪形大漢的樣子,明顯是想要殺了自己,于是身體後退,不得不作出反應。

妖刀和大漢的那把刀在空中碰撞在一起,發出金鐵交加的清脆聲響。

再然後,秦凡趁着對方露出的一個破綻,抽出了手中的刀,朝着對方的肚子往上一提。

那大漢的肚子直接被一刀劈開,裏面的腸子滾落一地。

而這個時候,周圍好像忽然多出來了一堆觀衆,正在對着場中所發生的一切鼓掌歡呼。

秦凡不由自主皺起眉頭,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猴子,而周圍的一群觀衆都像是耍猴的人。

“武士道比賽第三場,恭喜島田英人獲勝,按照車輪戰規則,讓我們有請下一位選手上場。”

秦凡請握緊手中的刀。

他有一種預感,那就是主持人口中所說的那一位島田英人,說的可能就是現在手上拿着刀子的自己。

秦凡看着遠處此時鐵欄杆被打開,又一位身穿铠甲的人提着刀走了出來。

這一位在氣勢上面明顯比上一位要強大很多,秦凡也不得不緊了緊自己手中的刀,想要運用靈氣灌注在刀中,以提升刀的傷害。

但是動了動之後,才發現自己丹田內此時并沒有任何的靈氣儲存。

“擦!”

秦凡低罵了一聲,才終于看清楚了來人。

此時那大漢已經提刀來到了他的面前,秦凡才剛剛反應過來,就看見一把長刀落在了自己的眼前,下一秒就要劈砍下來,将他整個人都劈成兩半。

秦凡眼疾手快的動手,手中妖刀往上一拉,一擋就把男子的刀摔在了幾米外。

随後再次動手,手中刀往前刺,長刀再一次穿了這個男人的胸膛。

秦凡看着自己的身體,然後看了看自己的手,一切都是這麽的陌生。

但是這種單純戰鬥的快感,這種血肉相撞的刺激,讓他十分的享受,同時這也激發出來了他的血性。

“還要打嗎?”

秦凡看着對面已經被他刺傷了胸膛的人。

那個武士臉上滿滿的都是不甘的表情,但是他知道,自己如果再這樣硬撐下去,只會有死路一條,而且仍然打不過面前的這個男子。

“我認輸。”

武士扔下了手中的刀走下了臺。

秦凡看着對方的背影,發現這個人居然和自己剛才殺的人十分的相似。

雖然心中十分懷疑,但是還是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這裏的一切都是虛幻,現在的情況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一個虛無缥缈夢而已。

此時的體力已經耗盡,本來是以為會有中場休息那麽一會兒的,但是沒想到裁判就已經開始讓下一位選手上場比賽了。

聽到了裁判的話之後,秦凡臉色一冷,知道自己可能已經沒有休息的機會。

裁判比了一個手勢,本來是想要開始比賽的,但是沒想到突然臉色大變。

“島田英人先生,是要認輸這一次比賽嗎?”

就在裁判說出來這句話之後,全場嘩然,都用一副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秦凡。

被這種目光盯着,秦凡也有些頭大。

他只是想暫停比賽,休息一會兒而已。

不過看到裁判這個表情,大概能夠理解在車輪戰當中,他是沒有資格休息的。

如果想要休息的話,那就意味着比賽結束,也就意味着認輸。

秦凡眼神堅定,看着前方的人。

“繼續比賽。”

第 407 章 回首掏

彥真輝在公寓樓下轉了幾圈,時間就到了晚上八點,擡頭看看茨城播界租的房間,沒有絲毫燈光透出來,看來茨城播界不在自己的房間裏。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茨城播界既然把這裏租下來作為臨時落腳點,應該不可能一直不回來。

沒有找到人,彥真輝準備離開了。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彥真輝還是決定去近距離觀察一下。

嘗試着按了一下門鈴,裏面依舊沒有絲毫回應,倒是隔壁有人打開了門。

那是一個十幾歲的男生,遇上不良打扮,看樣子應該還在讀高中。

在島國高中學生在外面租公寓獨居其實不算特別少有,彥真輝以前也是如此。

島國不良高中生在學校裏一般沒人敢欺負,由于校園霸淩的普遍存在,有一些耍小聰明的會刻意把自己打扮成不良少年的模樣,以此達到自我保護的目的,所以彥真輝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并沒有覺得有多少厭惡。

那男生看起來居然還是彥真輝的小迷弟,只一眼就認出了他:“呀,你是真輝大人。”

“同學你好。”彥真輝很有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男生立刻興奮得不行,低聲嘀咕着:“真輝大人居然主動跟我打招呼了,以後我可就有炫耀的資本了。”

彥真輝滿腦袋黑線,之前近江居酒屋就經常會有小迷弟和小迷妹專門跑過來捧場,彥真輝經常被要求合影。

畢竟顏值太高,這也算不上什麽意外。

那男生興奮了一會兒,立刻自我介紹起來:“真輝大人,我是三高的新野信秀,請多多指教。”

“也請你多多指教。”

“請問真輝大人是找隔壁的人有什麽事嗎?他一般很晚才會回來,如果有什麽事情的話,我可以代為轉達一下。”

彥真輝想了想,撒謊道:“哦,這裏的租客在我的店裏賒欠了一些餐飲費用沒有歸還,我就是随便過來看看的。”

新野信秀當即道:“哦,難怪整天早出晚歸的,估計也是個爛賭鬼,欠了一屁股債吧。”

說罷,新野信秀又道:“如果不嫌棄的話,真輝大人可以給我留一個電話,如果他回來了,我可以打電話通知真輝大人。”

彥真輝轉念一想,自己專門在這裏盯着,萬一被茨城播界來個回首掏就虧大了,新野信秀既然住在這裏,不就是天然的最好的盯梢人嗎?

“那怎麽好意思,真是太麻煩你了。”彥真輝假惺惺地推辭着。

新野信秀不疑有他,大包大攬道:“其實也沒關系啦,我最讨厭的就是爛賭鬼了,而且真輝大人你可是我的偶像呢,幫偶像做事,這是我的榮幸。”

新野信秀這麽誠心誠意,彥真輝都感覺自己撒謊騙他有些虧心了。

“那我就把電話留給你,不過就算茨城先生回來了,也請你不要聲張,給我發個消息就好了。”

新野信秀掏出手機,跟彥真輝互相留了電話號碼,臉上挂着興奮的表情:“沒想到居然能要到真輝大人的號碼。”

彥真輝怕他拿出去炫耀,提醒道:“新野同學,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不過我的電話還請你幫忙保密。”

“當然,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秘密。”新野信秀立刻把手機收起來,要帶着點忐忑,“真輝大人,既然你說我們是朋友了,那如果我沒事的話能不能給你發消息啊?”

“當然了。”彥真輝笑道,“不過稱呼方面得改一改了,我的朋友都直接叫我的名字,新野同學也可以這樣叫我。”

“那真輝君也請叫我新秀,請務必這樣。”

在新野信秀那裏稍微逗留了一下,彥真輝看到時間也不早了,就提出了告辭。

新野信秀也沒挽留,顯然還處于興奮狀态中。

彥真輝剛離開公寓樓不遠,手機就接到了消息,點開一看,是新野信秀發過來的:“真輝君你好,我是新野信秀,以後請多指教。”

唉……典型的島國人社交方式。

彥真輝輕輕搖了搖頭,也回複了一個“請多指教”。

新野信秀那邊很快又發來消息:“我們真的已經是朋友了嗎?我……我只是一個普通學生而已。”

“當然,我們都已經是互相叫名字的朋友了,難道不是嗎。”

好在彥真輝擔憂的騷擾問題并沒有出現,用信息确認過兩次之後,新野信秀那邊就安靜了下來。

另外一邊,古河凜來到近江居酒屋,接了近江由衣回家。

二人走在路上,近江由衣主動開口了:“凜姐,要不最近幾天我就窩在家裏不出來算了。”

“這樣也不是辦法。”古河凜道,“雖然真輝懷疑殺人魔就是那個茨城播界,但他都已經躲起來了,誰也不知道要找到什麽時候,我們總不可能一直窩在家裏吧。”

近江由衣微微翹起了嘴唇:“那個該死的家夥,真是讨厭死了。”

“不用擔心,真輝會處理好一切的。”

“嗯。”

兩人手牽手,宛如親姐妹一般。

眼看離家沒多遠,古河凜緊繃的神經終于稍稍放松了一些。

可就在這時候,一個人影從路邊的樹叢裏跳了出來。

來人身高大概在一米六出頭的樣子,身材敦實,戴着口罩蒙面,腰間別着一把武士刀。

古河凜的心瞬間被捏緊,同時左手一拉,把近江由衣甩到了自己背後。

“茨城播界?”

聽到女孩喊出自己的名字,口罩男微微一笑:“哦?居然被你一眼就認出來了,還真是有些意外啊!”

說着,口罩男摘下口罩,正是之前前往古河家道場踢館的新當流年青一代領軍人物茨城播界。

看到對方毫無顧忌地摘下口罩,古河凜心中卻是一個咯噔。

“茨城播界,你我無冤無仇,為什麽要擋住我們的路?”

“呵呵,無冤無仇?的确無冤無仇,但誰讓你的男朋友不是個好東西呢,都是因為他,害得我被大家取笑,現在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我也要讓他嘗嘗一無所有的滋味。”

古河凜微微皺眉,茨城播界說話毫無條理,已經跟瘋子差不多了。

她暗中在背後打着手勢,示意近江由衣快跑,同時解開了背上被布條包裹住的武士刀。

今天出門之前,古河凜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武士刀帶在身上。

只是這畢竟是她第一次用真刀跟人對戰,心中卻是緊張到了極點,而且她非常清楚,自己不可能是茨城播界的對手。

第 406 章 火中紅花

數百奇風從密密麻麻的地穴之中鑽出,這些奇風速度極快,在弱水霧氣之中穿行完全不受弱水影響。

方蕩等金丹丹士們連忙彙聚在一起,共同抵禦這些奇風的攻擊。

叮叮當當的亂響聲響成一片!

這些丹士有了防備全力抵抗,倒也能夠在奇風的砍殺下支撐幾個回合,不會如王川子那樣,一個照面就被斬成碎片。

“童林這個時候得看你的了。”毛峰扯着嗓子大聲叫道。

童林乃是巨盾門的弟子,最擅長的就是防禦,童林聞言叫道:“我早說過要退的!”

童林雖然叫的聲音不小,但還是第一時間金丹一震放出一道巨大的盾牌,将衆人全都護在其中。

這盾牌乃是一件法寶,頗為不凡,盾牌上刻滿了花紋符號,奇風撞擊在這法寶上就發出當的一聲大響,綻放出一道道的波紋漣漪,這些波紋如同一圈圈絲線,将奇風給撲捉住,纏繞住,奇風不得不用力掙紮才能掙脫出去。

如此一來,這面巨盾似乎有變成了一塊粘板,撞上去的就死死黏住,半晌才得以脫身,如此一來,奇風的攻擊力大打折扣。

不過這件寶貝也堅持不了多久,畢竟奇風們的攻擊力極強。

就在此時大地震顫起來,那一個個的密密麻麻的窟窿之下傳來嗡嗡巨響,一股股的風氣從中噴薄出來,似乎還有更多的奇風準備從地下孔洞之中鑽出來,衆人臉色都不由得一白。

靠着童林的巨盾,眼前這上百只奇風他們還能維持一段時間,一旦更多的奇風到來,被團團圍住下,他們必死無疑。

“走!”兩界門的丹士市儈大叫一聲,雙手在胸前一撞,一到青光閃爍,在他身前陡然出現一座門戶。

衆人都知道兩界門擅長虛空穿梭,可以由此及彼,不過一般開啓兩界之門的時候,是對開門的地方相當了解才成,不然兩界之門一打開,沒準通往什麽方向,萬一是什麽險地絕境就不妙了,尤其是在這霧氣之中穿行更加兇險,但明知道這樣穿梭兇險無比,他們也必須穿梭一下,不然留在這裏就是必死無疑,拼一拼還有活路。

此時市儈丹士們當即紛紛躍入那虛空裂開的大門中。

童林一臉猶豫不舍,他一走,這件巨盾法寶就算完蛋了,一件法寶對于一個丹士來說重要性難以言喻,童林有這件法寶巨盾,就能抵擋住奇風的攻擊,如果沒有的話,估計三兩下就會被奇風斬成渣碎。這面巨盾在手,童林面對哪怕是比他高一個級別的丹士依舊能夠立于不敗之地,喪失了這面巨盾,他就喪失了保命的本錢。

童林正猶豫的時候背後不知道被誰踹了一腳,毫無準備的童林慘叫一聲,身子一下跌入兩界門中。

跟在童林身後的陳娥随即也鑽入兩界門。

方蕩進入兩界門後,方蕩腦後器靈少年的眼睛張開,随即方蕩就見到了叫他心寒的一幕,跟在方蕩身後的是被斬殺了肉身的王川子的金丹,而一直處于最後位置的是開啓兩界門的市儈。

在方蕩後腦勺上的眼睛之中,清楚的看到市儈在王川子的金丹剛剛進入兩界門的一剎那驟然出手,一下就将毫無防備的王川子的金丹以一個口袋法寶收攝住,随後王川子的金丹連慘叫都來不及,就被市儈給生吞了下去。

上幽界的金丹丹士想要修為更進一步的最快辦法,就是吞噬他人金丹,所以金丹在上幽界的丹士眼中是最有價值的存在,只不過,方蕩沒有想到市儈的心機這麽重,竟然在這個時候狩獵自己人。當前正處于困境之中,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應該是大家合作共渡難關,但這個市儈顯然不是如此認為。

或許如市儈這種總是能夠在随時随地給自己開一扇門的丹士們和他們這些一旦鑽進死胡同就必須一路殺出去的丹士們有着天然的不同,兩界門的丹士門擁有空間穿越的強大神通,但兩界門在整個上幽界排名卻在兩百之外,或許正是因為面對的危險太少,随時能夠一走了之,所以兩界門的丹士們往往在上進心上要差了太多。

所以即便在這個時候市儈殺起自己人來相當幹脆。

方蕩雖然腦後的眼睛看得清楚,卻沒有吭聲,而是徑直朝着兩界門深處走去。

而市儈嘴角露出一絲陰冷冷的竊笑來,那笑容扭曲如同魔鬼。

與此同時,方蕩透過兩界門看到那件巨盾法寶被數不清的奇風怪獸斬裂,金光爆射,随後市儈就關閉了兩界門。

方一步邁出,虛空一亮,方蕩人還未完全走出兩界門就感到熱力驟然增大,他甚至不得不用金丹之力來抵禦這灼燙的燒灼之力。

随後方蕩看到眼前火光熊熊,不遠處有一團巨大的火焰在滾滾燃燒。

被這火焰燒灼,周圍的弱水霧氣淡薄了許多,

而在火焰之中是一株直徑三米多長的血紅色的花朵正在怒放。

同時這朵血紅色的花朵花蕊之中正在不斷的散逸出顆顆金色的顆粒,在火焰之中飛舞游走,不久之後就被燒灼成金色的汁液跌落在地,在血毒花周圍彙聚成了一汪的金色湖泊。

火焰熊熊之中,金湖紅花,好看得奪目驚豔。

方蕩的鼻端之中有一股毒藥被焚燒的香氣,這味道在別的丹士那裏刺鼻無比,不得不遮住鼻孔眯着雙眼才行,但對于方蕩來說,擺在他眼前的卻是絕世美味。

正如臭豆腐叫普通人避之不及,但對于此中老饕來說,卻食指大動一樣,難以自控。

方蕩此時看向黃元,黃元也恰好朝着方蕩望來。

兩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那種享受的眼神。

不過方蕩看得出,黃元的享受,是那種發現寶貝,并自認為自己即将得到了寶貝的享受,而他方蕩的享受與其大不相同,那是見到了美食的享受。

怪不得一路上都沒有看到血毒花的花粉,原來血毒花被這火焰镌燒,花粉尚未散逸出去就被燒灼成金汁跌落彙聚成了一汪湖泊。

方蕩直覺上覺得,這血毒花的花粉被地火熔煉是一種萃取過程,很有可能毒血花的花粉在毒性上會又上升一個層次,想到這裏,方蕩對于火毒花化為金汁的花粉更加感興趣。

方蕩不由得又看了黃元一眼,果然黃元的眼中也滿是熱切的光芒,顯然黃元和方蕩想到了一處。

方蕩此時隐隐覺得黃元或許是他最大的競争對手,龍族要的是那朵血毒花,而方蕩卻知道血毒花最毒的是葉子和花粉。所以在完成任務和各取所需之間方蕩和龍族并不矛盾。

但,方蕩和龍族之間沒有利益沖突,卻不代表方蕩和任何人都沒有利益沖突,顯然在黃元眼中,方蕩是沒有什麽資格和他平分花粉和葉子的。

“這火焰有些明堂。”身形肥大的塔婪眉頭擰在一起。

衆人也覺得在這火焰旁邊炙烤難耐,若是一般的火焰,他們這些金丹丹士就算直接站在火焰中也不會有任何損傷,但現在他們光是站在火焰旁邊就覺得難以忍受,皮膚灼痛無比,若是真的靠近火焰,非得被燒得身軀焦糊不可。

并且之前見識過了那崩塌的霧氣後,面對這火焰,他們還真就生出一絲恐懼來。

如何進入火焰之中将那朵血毒花摘出來成為擺放在諸多丹士眼前的最大問題,所有的丹士都沉吟不語。

塔婪第一個開口道:“黃元,你對毒物最了解,可有辦法火中取花?”

黃元顯然也沒有料到血毒花會出現在火焰之中,皺着眉頭搖頭,一臉沒有辦法的表情。

不過黃元眼珠忽然一轉,扭頭看向方蕩,陰陰一笑道:“方宮主,你是一派之主,應該對于火毒花最了解,想必你一定有辦法從火中将火毒花給取出來。”

第 406 章 瘋狂的家夥

得到地址之後,彥真輝并沒有立刻行動,而是委托其他人稍微查看了一下,他怕自己親自過去,一個不小心打草驚蛇,以後想要再抓住他,可能就非常困難了。

經過兩天的調查,反饋回來的消息是喜人的。

在中村翔子那裏租房子的,的确就是茨城播界。

由于最近警察那邊的行動讓人極端失望,彥真輝這一次考慮了一下,沒有選擇把消息通報給紗條忠。

他擔心警察那邊大張旗鼓行動,讓茨城播界先有所察覺給逃走了。

在确定消息之後,彥真輝找了個機會,親自前往茨城播界租住的公寓。

茨城播界租的公寓位于黑田區,是一棟很普通的二層老式公寓,彥真輝沒有直接找上門去,而是在附近先轉了一圈,查看了一下周圍的情況。

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彥真輝覺得,萬一茨城播界要跑,自己至少要熟悉一下周圍的路徑。

但彥真輝沒有想到,在跟古河涼介交手之後,茨城播界已經更加瘋狂了。

就在他查探茨城播界住的公寓附近的情況的時候,茨城播界根本就沒有在自己的公寓裏,他悄悄尾随着古河凜,尋找着出手的機會。

事實就如之前彥真輝等人推測的那樣,茨城播界選擇了殺人煉刀,原因就是因為慘敗于彥真輝之手。

其實在那一次替換之前,茨城播界一直對于劍道有些吊兒郎當的,他把劍道當做了一種謀生的手段,并不能算是真正的愛好。

但在輸給彥真輝之後,茨城播界感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羞辱。

多年街頭厮混,早就讓他已經養成了行事不擇手段的性格,加上幼年時的經歷,使得他神經非常敏感。

同伴們低聲交談,他雖然沒有聽清他們在說什麽,但是總感覺那些人是在嘲諷自己。

還有其他人的眼神,茨城播界總覺得,那些家夥在瞧不起自己。

我可是茨城播界,是鹿島暴走族中的傳說,怎麽能被這些家夥羞辱?

于是茨城播界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找到高杉翼詢問了一些問題,并且很快就做出了選擇。

他先是踩點好情況,殺死了一名半夜歸家的上班族。

第一次殺人,讓茨城播界內心中充滿了恐懼,生命的脆弱,在武士刀下是如此的無力。

茨城播界沒有想過退縮,在街頭厮混的日子告訴他,如果一個人想要成為強者,那就必須要在選定一條路之後,一往無前的走下去,無論是他人的指責,還是異樣的目光,都只能成為強者前進道路上的注腳。

經過短暫的調整,茨城播界很快就挑選了第二個下手的對象。

這是一個不良,有着豐富的打架鬥毆經驗,但在茨城播界手下,依舊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但在第二次殺人之後,茨城播界內心的恐懼已經完全不見了。

他開始感受到了自己心中的那種變化。

平時跟別人擦肩而過的時候,他會特別去注意那些人身上的要害,甚至會不經意的想,如果武士刀從這些地方下手,是不是能夠更加輕松地殺死對方?

原來圈子裏流傳,說那些真正殺過人的選手的劍術是不一樣的,并不是謠傳。

茨城播界感覺得到,自己變強了。

劍在他的手裏,已經不是得分的道具,劍道比賽的規則,也已經無法再限制他,他甚至感覺自己的精神和肉體都已經獲得了突破。

這種跨過障礙,突破瓶頸的感覺,讓茨城播界沉醉其中,于是他選擇了再次出手。

這一次他挑選的是一個女人——因為茨城播界覺得,一個不能對女人下手的劍客不能算是一個好劍客。

這個被茨城播界挑選的女人,自然就是淺野百合。

但淺野百合年輕的時候跟着古河涼介練習過一段時間的劍道,身體也不像一般女性那樣脆弱。

因為內心的自責,她對身邊的一切都充滿了警惕。

當茨城播界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淺野百合第一時間選擇了逃跑,并且大聲呼救。

彥真輝及時出現,一聲大喊,救下了她。

當時茨城播界其實是有機會殺死淺野百合的,但茨城播界聽到彥真輝的聲音,心中立刻充滿了恐懼,仿佛那個在比賽場上如同惡鬼修羅一般的家夥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逃跑之後,茨城播界感覺內心無比的恥辱。

僅僅只是因為聽到了聲音,自己就已經被吓得落荒而逃。

這樣絕對不行。

想要克服心中的恐懼,并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茨城播界稍微花了一點時間,重新調整好心态,打算繼續對淺野百合出手。

這在他看來,是對彥真輝的一種挑釁。

淺野百合是彥真輝救下來的,而他最後還是殺死了她,這就證明勝利最終還是屬于他茨城播界的。

可惜淺野百合身邊有人保護,茨城播界認出了對方——天取本間流的當主古河涼介。

剎那之間,新仇舊恨湧上心頭。

彥真輝用來擊敗他的劍術,不就是天取本間流嗎?

茨城播界尾随而上,終于找到一個人少的機會,向古河涼介發起了挑戰。

剛剛開始交手,茨城播界大失所望,因為這位天取本間流的當主,雖然有一定的實力,但跟彥真輝比起來還是差遠了。

好在最後關頭,古河涼介突如其來的一招,讓茨城播界吃了個大虧。

因為擔心耽誤的時間太長,自己被抓住,茨城播界最終還是沒能給古河涼介補刀,選擇了快速離開現場。

經過幾天休息,茨城播界感覺自己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

跟古河涼介的交手,也提醒了他——不要忘記了自己的仇人。

所以茨城播界思考了片刻,決定從彥真輝身邊的人開始下手。

他要一個一個把那些家夥全部殺了,讓彥真輝感受到失去身邊所有一切的痛苦。

理智的瘋子是最可怕的。

現在的茨城播界完全已經瘋了,但他的腦子卻非常清醒,他要把自己身上所受到的痛苦,百倍奉還給彥真輝。

至于彥真輝身邊的一切,甚至都不需要他去調查,媒體早就已經報道的差不多了。

第 404 章 抓魚

密雲山,其實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片山,一個大山帶。準确點說,應該是密雲群山。整個密雲群山連綿足足有近百裏,密雲山的深處極少有人敢進入,就是一些冒險者,也會慎重無比。畢竟像這樣的大山深處,可是什麽東西都有可能會有的。別說密雲山深處吧,就是外圍,也經常會有野獸出沒。就比如晚山村的先輩們,就有不少死在山上野獸之下的。

豺狼虎豹都有,甚至還有黑瞎子。

今天唐钰六人在鄧力的帶路下,深入到了山裏。當然說是深入,其實也不算是深,大概就是深進了五六裏的樣子,進到這裏還真讓人有點進入了原始森林的感覺,參天古樹是比比皆是。地上堆滿了厚厚的枯葉,踩在上面沙沙作響,甚是森人。地面上,也是光點斑駁,陰氣很重。時不時的還傳出了一聲凄厲的怪叫聲,蠻吓人的。

一路上郭陌陌她們到是小心翼翼的跟着唐钰和鄧力,就是膽大包天的趙丫丫一只手也是緊緊的拽着唐钰,生怕會有什麽危險。

“這個地方還是處在安全區內的,我一般打獵都是選擇會在這一帶,最多就是再深入一點。狼白天是不會出來的,所以大家不用怕。黑瞎子嘛,我都沒有見過,相信我們運氣也不會這麽好的。”鄧力道。

一路來,他的收獲到是不錯,打到了一只肥山雞。

“沙沙!”

一陣輕微的草叢摩擦聲音傳來,鄧力眼睛頓時變得銳利了起來,對大家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他的目光也是向那聲音發出來的方向掃了過去。只見一只灰色的大肥兔子正在草叢裏覓食,慢慢的走了出來,呈現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下。距離衆的距離,也不過就是十多米。這只肥兔子到是沒有察覺到危險的來臨,而是在那裏歡快的行走着。

趙丫丫的嘴巴成了一個O型,想要發聲,還是極力的忍住了。

鄧力從口袋裏拿出了一顆如彈球般大小的石子握在了手中,對準了那個兔子,一臉的認真,目光變得堅毅無比。忽然,他手用力的甩了出去,他手中的石子也如是子彈一般的射了出去。那兔子聽到了動靜,也馬上察覺到了危險,頓時向草叢裏跑了進去。不過還沒等它躲進草叢,那石子卻已經打在了它身上了,頓時那兔子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叫聲,身體也是在草地上打了個滾,那被石子砸中之地,也頓時皮開肉綻,鮮血滲了出來,看起來到是讓人覺得可憐。

鄧力在打出石子的同時,就很有經驗的沖了過去,他的速度很快,身手非常的敏捷。那兔子雖然受傷了,但還是想跑,不過卻是被鄧力一把就抓在了手上。抓到了兔子,鄧力臉上也是露出了憨厚的笑來。這樣的事情,顯然他經驗幹,也非常的熟練,僅靠一顆石子便抓到了一只怕是有三五斤重的野兔子了,這樣的能力到是讓人佩服了。

就是唐钰對鄧力這一手本事,也是佩服的很。

“好大一只肥兔子啊,嗚都流血了,真是可憐。”趙丫丫雀躍的跑了過去,手摸了摸兔子的頭。那兔子似是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趙丫丫,趙丫丫撫摸了一下後,轉頭看向了鄧力道:“等下我們是燒烤着吃嗎?”

如果兔子聽的懂人話的話,估計要吐血身亡了吧?

這次出來打獵,唐钰他們本來就是做好了準備搞一次野炊的,也算是體驗一把了。不過,雖然說是搞野炊,但什麽東西都沒有帶。就是準備打到的野味,就用來直接燒烤着吃。這方面,鄧力非常的經驗,他帶了一些香料出來,有這些就足夠了。所以這次衆人出來打獵,帶的東西也是極少的,說是找獵,其實跟在山裏游玩也差不多。

“呵呵,在這裏我們也只能是燒烤了。我們有七個人,一只兔子一只雞,估計是不夠吃的。現在是十一點,也不急,再打一只吧。實在打不到,前面還有一個湖,那裏面很多魚,到時再抓點魚,也是一樣的。”鄧力道。

“抓魚啊,好啊好啊,我最喜歡看抓魚了。鄧力哥哥,我們直接去抓魚好了。有魚有肉,才有味嘛。”趙丫丫馬上道。

“那也行,那我們走吧。”鄧力點頭道,将兔子綁了起來,衆人繼續前行。

不出十分鐘,果真就來到了一個湖泊前。這個湖泊并不大,也就是比一般的小池溏稍微大那麽一點點吧。兩條小溝連同着湖泊。保證着湖泊裏的水源。源泊的水很清,清到可以看到水裏的沙石,看到水裏的魚兒在游。

“呵呵,這湖泊裏的水是山泉水集成的,可以直接喝的,非常的甘甜。這湖裏的魚,也非常的好吃。”鄧力道。

趙丫丫直接來到了湖邊,玩耍了一下,馬上有些發現新大陸一般的指着湖裏道:“哇,你們快看,那裏有好大一條魚啊。鄧力哥哥,快點去抓上來。”

“呵呵別急,我現在手上還沒有工具呢,等我去弄個工具來,再來抓魚。”鄧力一笑道,說完就跑到了傍邊的樹林裏,不多會他手裏就來着一根大概兩米長的樹幹過來,一頭被削的很尖,像是個長矛子一般。

“這個也能抓魚?不是下到水裏抓嗎?”趙丫丫一臉好奇的道。

“呵呵當然不用下到水裏,魚在水裏很活的,下到水裏去抓它們,未必就抓的住。而且,也破壞了這裏的水。有這個東西,好抓,看我的就是了。”鄧力一臉自信的道。

鄧力走到了湖邊,目光聚精會神的看着湖水裏,他手中的長矛也是緊握在了手上,半懸空的提在手上,這樣保證随時都可以直接的猛紮進水裏。

這湖裏的魚還真不少,不多會便有一條大鲫魚游了過來。

“魚過來了,快紮。”趙丫丫興奮的道,她這一說話,那魚就吓跑了。

“不要說話。”郭陌陌道。

趙丫丫握住了自己的嘴,表示自己不說話了。

不多會,又一條鲫魚游了過來,不過沒剛才的大。等到那鲫魚游近的時候,鄧力的手猛然的發力,手中的長矛直接向水裏紮了下去,刺穿了水面直接所進了水裏。然後再一提,那條鲫魚就被帶出了水面,直接被鄧力手中的長矛刺穿了。将那鲫魚甩到了岸上,鄧力也是咧嘴一笑,這條鲫魚差不多有六七兩重了,也算是一條大鲫魚了。

“哇,太棒了太歷害了,還可以這樣抓魚的啊,簡直就跟武俠電視裏的武林高手一樣啊。”趙丫丫興奮的手舞足蹈,跑到了那條鲫魚邊,用手輕輕的戳了戳那鲫魚,好像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鲫魚似的。

“呵呵,再等等看,看能不能抓一條大魚上來。”鄧力一笑道,繼續在水裏尋找着。

“好人哥哥,看起來很好玩的樣子,你也去弄個那東西來玩下吧。”趙丫丫搖了搖唐钰的手臂道。

唐钰想了想,也是,自己閑着也是沒事幹,抓抓魚也不錯。

“嗯,那我也去弄個玩玩。”唐钰點了點頭,就去找了工具了,不多會就找到了一根合适的過來。

這時,鄧力又抓起了一條鲫魚,和剛才的差不多。

唐钰來到了另一邊,在一處站立了起來,靜候魚送上門來了。趙丫丫站在唐钰的身後,一雙大眼睛似賊溜溜的一般,緊緊的盯着湖裏面。

不多會,游來了一條小魚,唐钰沒有理會。趙丫丫到是急的不行,拉了拉唐钰。

再等了一會兒,終于是游來了一條大魚,是一條大草魚,最少怕都有六七斤重吧。看到這麽大的魚,趙丫丫眼睛頓時瞪大,如果不是及時的捂到了嘴,估計都要驚叫出來了。她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一般,一臉的興奮緊張無比。唐钰靜靜的立在那裏,表情平靜,等着那魚靠近,然後閃電般的出手,手裏的樹枝猛的向水裏紮了下去。

嘩啦啦——

唐钰的樹枝直接刺穿了魚,一頭紮進了泥裏。那大草魚頓時劇烈的掙紮了起來,打的水裏嘩啦嘩啦的。

“哈抓到了抓到了,發財了,抓到好大一條魚啊。”趙丫丫到是興奮無比了起來,比撿到五百萬還要高興。

鄧力那邊,水裏也傳來了一陣動靜,看樣子那邊也抓到了一條不小的魚了。

鄧力用力的一甩,将那那條約莫三斤重的鲢魚甩上了岸,雖然被穿了一個洞,但那條鲢魚還在岸上蹦噠着。鄧力沒有管那條魚,而是向唐钰這邊跑了過來,直接跳下了水裏,很快将唐钰紮到的那條大草魚給抱了上來。

“呵呵钰哥,歷害啊,紮到了這麽一條大魚。”鄧力對唐钰也佩服的很,自己有這樣的身手,那可是經過了十幾年訓練出來的。

“是啊是啊,還是好人哥哥歷害,這麽大一條魚都抓上來了,要是拿去賣的話,可以賣好多錢呢。”趙丫丫也是道,到是一點都不給鄧力面子。

“我以前也抓過魚。”唐钰道。

鄧力這才好受一些,如果第一次抓魚,就一次抓到這條大一條,那還真是讓他有些受打擊啊。不過,被唐钰打擊,他到也覺得正常。他現在對唐钰,本來就是很崇拜的。

“嘻嘻,鄧力哥哥,現在我們可以開始搞燒烤了吧,這麽多應該是夠我們吃了。”趙丫丫道,一幅急不可奈的樣子。

鄧力點了點對道:“肯定夠了,這麽多我們估計是吃不完的,光是魚都有十幾斤了。你們幫我去撿點柴吧,我把這些東西都弄好,随便撿一點就行了。”

“好吖,菲菲姐姐,我們去撿柴去。嗬嗬,等下又有好吃的吃喽,走喽。”趙丫丫拉起林菲菲的手就向樹裏林走去。

“你們在這裏等着吧,我去撿柴。”唐钰說了一句,就跟了過去,其他人都呆在原地,撿點柴并不需要那麽多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