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3 章 今宵別夢寒

紅箋雷厲風行,很快就選好了宗門新址。

她需得對宗門上千弟子負責,新地址靈氣尚算濃郁,雖然不比夜叉澤占據地勢之便易守難攻,但好處就是離着鬼怪深淵夠遠。

無名天道宗已經羽翼漸豐,大敵當前正需合作,殷正真剛在鬼怪深淵裏深受打擊,除非失心瘋,否則不會這時候對無名天道宗下手,別人更不足慮。

冷故溪回去之後,離寒加快了奪舍的安排,不過一個月,石清響便接了信,獨自趕去天魔宗,十幾天之後才面有倦色回來。

紅箋雖然避嫌沒有到場,但離寒奪舍能否成功對魔域的形勢和她的計劃影響都太大了,不可能不牽挂。

她眼巴巴望着石清響,生怕他說出不好的消息,石清響一看她這副模樣就笑了:“你看上去比正主兒都要緊張。”

紅箋松了口氣,石清響還笑得出,那就是一切順利:“太好了。”

“師兄說了,謝謝你的丹藥。不過他眼下受身體所限,只能施展出元嬰圓滿的修為。”石清響張開雙臂摟住了紅箋的纖腰,低下頭與她細膩如玉的鼻尖磨蹭了一下,“他說等過了天魔祭,再親自來跟你當面致謝。”

四目相對,紅箋突然撅起嘴來飛快地親了親他,笑道:“那到不用。我還指望着他能想出辦法對付那只深淵怪獸呢。”

就算離寒不成,還有景洪天留在天魔殿裏的無數寶貝呢,能叫殷正真那麽垂涎,說不定就有能克制那深淵怪獸的。

石清響沒有回答,攬着她回到了二人的洞府。

三十年,除去煉丹、閉關突破,兩人真正膩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時間其實并沒有多少,他們非常不容易才又走到一起,這段甜蜜相處就像雨水剛剛濕潤龜裂的泥土,還遠遠不到膩的時候。

石清響下意識抱緊了她,不知不覺用的力氣之大像是要将她嵌進自己身體。

紅箋暗自“啧”地一聲,忖道:“幸好你夫人我練體有成,換一個身嬌體弱的小娘子,不知會不會被你揉散了。”

但這時候,氣氛如此旖旎,她可不會像個什麽也不懂的小姑娘一樣去說煞風景的話,當下側了頭,細細的呼吸擦過石清響脖頸,在他耳畔笑道:“做什麽?莫不是想雙修?”

或許因為當初是紅箋先說要在一起的,後來提議雙修的也是她,她在石清響面前幹脆破罐子破摔,有什麽想法便直接宣之于口懶得遮掩,這些年愈加自覺沒羞沒臊。

石清響呼吸立時粗重了好多,目光熾熱:“不,不修煉,先叫我好好看看你。”

紅箋“哧”的一聲笑,還是兩手環住石清響的脖頸,任由他将自己抱到榻上,幫着她寬衣解帶。

她主動将嬌軀貼上石清響溫熱的胸膛,耳鬓厮磨,纖纖手指滑過石清響赤裸的背脊,帶着蝕魂入骨的癢意,最後摟抱住了他的腰。

她想叫他從自己這裏得到快樂,不管他做什麽她都縱容,并且樂在其中。

不過兩人最終什麽壞事也沒來得及做,關鍵時刻,洞府的石門傳來了“砰砰”的撞擊聲,用力之大,聽上去簡直震耳欲聾。

兩人這洞府經由石清響親手設下三道關卡,除去最外邊的禁制和中間的法陣,這石門已經是最後一關,一開始是沒有的,後來迫于無奈才加上。

原因就在此時敲門的小家夥身上。

能視石清響布下的禁制法陣于無物,不分時候場合想闖就闖,來者除了寶寶獸不做它想。

到達石門已經離着很近了,兩人四肢交纏,面面相觑,一時都瞪圓了眼睛。

石清響臉色有些發黑,這小家夥挑着這種時候跑來搗亂不是頭一次了,不知姜夕月怎麽搞的,就不會将它帶遠一點兒嗎?他面帶不滿,嘟囔道:“咱們不管它。”

石清響活了兩輩子,能看到他情緒幾近失控的機會實在太少,這些年也就靠寶寶獸了,紅箋“嘻嘻”而笑,邊笑邊推了推石清響:“別,一會兒它惱了,石門可是擋不住。”

石清響還想賴着不起來,不過他也知道如此不是事兒,紅箋說的可不是虛言,只得深深吸了口氣,語帶埋怨:“你就慣着它吧。”

紅箋不以為忤,湊過去在他唇上親了親,笑盈盈地道:“我不光慣着寶寶,也慣着你,乖了,快起。”

石清響聞言有些好笑,就勢和她來了記深吻,這工夫外邊的寶寶獸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不光用力拍打石門,還發出“吱吱”的叫聲催促。

石清響終于放開了紅箋,幫她披上衣裳,突道:“想不想要孩子?若是喜歡,等把大事都處理完了,咱們自己生一個。”

紅箋有些怔然,按石清響的說法,前世他們兩個忙于對付季有雲,只這一個大對頭就害得他們東奔西走,自然沒有心思要孩子。

這天底下,越是修為高道心堅定的人,越不願意誕下子女,不要說化神,在道修大陸那邊就連元嬰都很少有結姻生子的,不過是為了無牽無挂地修煉,有朝一日機緣到了可以終成正果。反到是那些金丹、築基們自知前程有限,願意像凡人那樣結婚生子,延續自己的血脈。

再說她身邊有寶寶獸,又可愛又會撒嬌,她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看寶寶這樣,若是能有個自己的孩子真不錯。

不過石清響也說了,需得先把大事都處理完,眼下的大事,除了返回道修大陸了卻和季有雲的恩怨,便是魔域這邊的深淵巨獸。

石清響施法将石門打開,寶寶獸如一道藍色的閃電直撲過來,蹿到榻上,和紅箋親親熱熱滾作一團。氣得石清響“啪”的一聲使勁兒拍了下它的屁股。

寶寶獸回過頭對石清響怒目而視,跟着鑽到紅箋懷裏,躬着身子将腦袋在紅箋胸前蹭了蹭……

石清響明智地決定不跟它一般見識,他攬了紅箋的腰,和她并肩坐在榻上,實話實說道:“天魔殿的東西我大約有數,寶貝不少,但能對付深淵裏那只巨獸的怕是沒有,說起來效果還不如你的‘補天律’。”

“補天律?”

“是,不管最終能不能打敗那怪獸,殺死它,我們都要想辦法把鬼怪深淵和異界相連接的裂縫補上,不然以後就會有更多的怪物過來。”事關太多人的生死,由不得他态度輕慢,所以石清響很鄭重地道。

紅箋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實力:“現在肯定是不行,我還差得遠。”鬼怪深淵每天都在變大,不知道時間還能不能來得及。

石清響露出了郁悶之色:“道修火法最克制它,我們需要大量的‘真火符’,并且我知道的幾處先人洞府也都在天幕那邊。”

紅箋安慰他:“等天魔祭之後,咱們就能打開天幕了。到時咱們過去一趟,順便還可以回丹崖宗看看。”說完,她遲疑了一下,顯是想到了兩人現在離開魔域的種種顧忌。

石清響低聲道:“回道修大陸不是不行,我想來想去,只能是你自己回去一趟。咱們兩個都走了,無名天道宗必定出大亂子。”

這是石清響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做出的決定,紅箋一聽就明白了,只有他們兩個留下一人在魔域,才能安離寒和殷正真等人的心,否則他們必定會當他夫妻二人要臨陣脫逃,逃去天幕那邊再不回來。

若非如此,殷正真絕不可能答應幫他們打開天幕。

紅箋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氣,哪怕他們兩個都已是元嬰圓滿,遇上化神也有一戰之力,依舊會遇上這麽多叫人無奈的事。

因為面臨着分別,且不知道要分開多久,石清響才會這麽地想抓緊每時每刻同她親近吧。

紅箋慢慢依偎在了他的懷裏,不再說話。

兩月之後,天魔宗的天魔祭如期舉行,紅箋和石清響趕去天魔島觀看,殷正真也應邀到場,這已是魔域的強者們達成共識之後,在為打開天幕做準備。

因為寶寶獸兩次在深淵裏起了巨大的作用,為防萬一,紅箋好容易哄得它留在了無名天道宗,這次回道修大陸就不帶着它了。

離寒動用了天魔殿的數樣寶貝,終于使“天魔聖胫”裏的魔魂再度提升至化神實力。

殷正真屢次打量離寒奪舍後的身體,說真的,對于此人內裏竟是老魔頭景洪天,他現在着實有些半信半疑。

不過在深淵怪物的巨大威脅之下,他只得按下這個疑惑,刻不容緩先送紅箋去道修大陸。

石清響細細叮囑:“隔上一年半載,我們三個都會來此打開天幕,接你回來。你不要急着與季有雲交手,有機會,你也可以把他引來此地,咱們一起對付他。”其實紅箋也可以捎上一縷殷正真的神識,抑或化神分身,但她與殷正真之間還沒有那樣的信任。

三人施法,天幕打開一條并不很寬的縫隙。

“方宗主必定會回來的吧?”殷正真問話時還特意看了看石清響的表情,特別陰暗地想:“生死面前,說不定這娘們兒就把男人扔在魔域,就此不管了。”

“那是當然。”紅箋很是堅決地回答。

她在衆目睽睽之下擁抱了石清響,又在他面頰上親了親,才在三人目送之下穿越了天幕。

天幕有異,“補天律”在她體內一片火熱,就像她跳動着的真心。

她必定會回來,因為她的石清響留在了魔域。

第 433 章 上帝啊

文殊普賢等人趕回玉虛宮,把劉辛逃跑的事情禀告給元始天尊。元始天尊沉吟一下:“他們是用我的金梭破碎虛空,金梭上面留有我去過的所有位面,想要找到他們,并不容易。等我和接引溝通一下,他擅長演繹之術。”

元始天尊所說的接引,就是如來。元始天尊的神念瞬息萬裏,和如來溝通起來。随後,如來就開始演算,即使以大尊的修為,也足足演算了将近一天。

最後,元始天尊收到一個準确的答複——人間界。不過,想到這件事影響實在太過巨大,他還是向如來發出邀請:“當年我們圍攻蚩尤的這幾個人,一起到人間界搜索。不然,真要是蚩尤複原,我們的苦難也只怕到了。”

如來自然也不能躲清閑,要是蚩尤回到仙界,第一件事大概就是到佛界來鬧事,因為當初戰敗蚩尤,如來出力最多。

元始天尊又叫了太上老君,三位大尊悄然降臨人間界,展開他們強大的神念,開始搜索。

人間界對于大尊來說,實在是太小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元始天尊就捕捉到劉辛的氣息。就在人間界的極北之地。他用神念轉告兩位大尊一聲,然後在下一瞬間,就出現在小北極的綠洲上面。

“蚩尤,幾萬年不見,還真有點寂寞!”元始天尊見蚩尤正在接受劉辛的混沌之力,知道他并未複原,心中大定:看來還沒有遲到。

蚩尤正在全力接納劉辛的混沌之力,而且,現在,劉辛傳來的靈力越來越微弱,甚至,就連他的三丈金身也漸漸淡去。沒有混沌之力來支撐,根本就無法再維持。

劉辛傳送過來的混沌之力,剛剛夠蚩尤來恢複。現在,已經凝成肉身,不過,想要恢複大尊的修為,卻還需要一天的時間,而元始天尊,絕不會給他這無比寶貴的一天。

蚩尤站起身,氣息凜然,如刀似劍,但是對于元始天尊來說,根本無用,反倒更堅定他搞破壞的決心:“蚩尤,我不會叫你如願。”

元始天尊擡起手,準備毀掉蚩尤現在的肉身。最令他愉快的是,那一邊的劉辛也因為渾身靈氣耗盡,而躺倒在地上。

“這真是一舉兩得啊,劉辛這小子也算間接被我所滅,而且,最妙的是一點也不犯規。”元始天尊心中的喜悅,可想而知。

劉辛見到元始天尊忽然闖入,心中暗暗叫苦:忙活一場,最後落個雞飛蛋打,鳥鳥的,老子成了最大的受害者!這件事是不是太草率一些,怎麽也應該将共工、紅胡子拉來一個護法才對。

小青取出一粒丹藥,放倒劉辛唇邊。劉辛苦笑一下:“換最低檔的。”現在,他的身體幾位脆弱,根本承受不起高品質的仙丹。

另一旁的蚩尤卻神色不變:“元始老小子,看來當初還是沒教訓好你。我恢複修為,難道就是逆天行事嗎?萬物生生不息,無不追求永恒,請問,我這樣做,又錯在哪裏?”

“錯在你不應該與我為敵。”元始天尊被他問得啞口無言,索性不再和他辯駁,而是轉用實力來壓人。

“老兒休要得意,早知道你不會善罷甘休,已經給你準備了合适的對手。”蚩尤話音剛落,只見他前面紅光一閃,嬉皮笑臉的紅胡子出現在原地,他促狹地向元始擠咕兩下眼睛:“走,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談談。”

見到紅胡子出現,劉辛這才稍稍安心:“我說蚩尤大尊不能這麽沒腦子嗎。”

元始天尊卻絲毫也沒有露出驚訝之色,反倒微閉雙目,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紅胡子見他如此,立刻展開神念,不由面色大變:“老小子,邀了這麽多幫手,你還真夠狠!”

就在這時,一道金光,一片白光同時閃過,法相莊嚴的如來還有一副懶散的太上老君同時出現。如來雙手合十,向蚩尤問詢道:“苦海無邊,蚩尤大尊,你的功德未滿,還不能超脫。”

紅胡子氣得胡子直翹:“放屁,臭不可聞。如來,少拿你那套蒙人,有本事,咱們先玩玩。”

對于這位有流氓作風的大尊,如來也有點頭疼:“祝融施主,在這裏動手,只怕人間界的無數生靈要毀于一旦,難道,你就忍心?”

确實,如果兩位大尊在這裏動手,只怕整個人間界就會毀滅。

“你要是有這個心思,何必趟這趟渾水。”紅胡子說話一針見血,揭穿了如來僞善的面目。

不過,如來和元始天尊并不擔心,只要一個人纏住祝融片刻,就可以滅掉蚩尤。現在,自己這邊有三位大尊,穩操勝券。

紅胡子雖然一味胡攪蠻纏,但是心中也暗暗焦急不已:想不到這幾個老家夥還真舍得下本錢,組團來的,說不得也要拼上一拼。

想到這裏,猛然伸手在地上一劃,一條赤色的圓圈将蚩尤、劉辛等人都包裹在裏面,然後,遠遠地落到後面。

“元始老小子,如來老滑頭,你們一起上啊,還是一個個的來!”紅胡子身上紅光閃現,猥瑣的面容立刻消失,火雲邪神強大而暴烈的身形顯現出來。

元始天尊微微一笑,手撚銀須:“火雲邪神,我陪你耍耍。”說罷向太上老君一使眼色,叫他去趁機消滅蚩尤。不料,老子耷拉着大眼皮,正在那沖盹,顯然是沒有看到。

如來合十點頭:“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說罷,身形瞬間消失。

火雲邪神一聲怒吼,身形也消失不見。随後,一團紅光和一片金光在半空相撞,無形的波動瞬間席卷整個綠洲。

綠洲就這樣憑空消失,就像從來也未曾存在過一般。幾位大尊都浮在半空,蚩尤等人所處的光圈,也同樣懸浮在那裏。在他們的下面,是一片白茫茫的冰原。

火雲邪神和如來同時現出身形,剛才初試身手,兩個人只不過是彼此試探一下,現在看來,不分上下。

如來知道火雲邪神難纏,于是向元始天尊望了一眼,兩個人要同時發動攻擊,火雲邪神雖然勇武,也只不過能阻擋一個人罷了。

元始天尊的頭頂忽然冒出一股清氣,如同煙囪裏冒出的青煙,直沖雲天,然後,手中瞬間結出三萬六千道印決,随着印決的變幻,一片青色的光幕在空中閃現,飄飄蕩蕩,飛向火雲邪神。

火雲邪神臉色也十分凝重,雙手在胸前一劃,無數把紅色的利劍緩緩上升,迎向青色光幕。

而這個時候,如來的身形再次消失,他的目标,就是遠處蚩尤等人存身的那個紅色光圈。

毫無征兆的,一個金光閃閃的十字形物體出現在如來的頭頂。那上面,散發出的金光,和如來身上的很相似,不過細微之處,又有差別。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比如來只強不弱。

如來也不敢硬接這個古怪的十字架,手中祭出一朵金蓮,将十字架托住。然後,他就看到一個面容奇特的男子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此人一頭卷曲的淺棕色長發,柔順地垂落下來,鼻梁高聳,膚色白皙,身上罩着一塊亞麻布。顯然,和如來經常接觸的仙人有很大不同。

最後,如來的目光被此人胸口懸挂的一個十字架所吸引,那上面,竟然流動着十分強大而聖潔的光芒,那是強大的信仰彙聚而成。

如來也精通此道,善于吸收凡人誠篤的信仰,來增加自身的修為。但是他覺得,和眼前這個怪人比起來,自己的那一套有點顯得太小兒科。

“你是何人?”如來不敢貿然出手。

那人臉上閃現聖潔的光輝,伸出手指,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人們都把我稱作救世主。”

另外一邊,紅色光圈裏的劉辛則震驚不已:“不會是上帝吧,這個形象,和傳說中的上帝很相像!”

“救世主?道友好大的口氣,你應該不是這個位面的人吧?”如來對救世主這個詞很敏感,以佛祖的大慈大悲,都沒敢稱救世主,這家夥太狂傲一些。

随着救世主的出現,元始天尊和火雲邪神也同時罷手。他們感覺到,來人也有大尊的修為,可是,面貌迥異,是人間界生活在西方的那群未開化的人種,難道,他們之中,也有人修煉成大尊?

太上老君也早就睜開朦胧的睡眼,他無比清澈的雙眸盯在救世主的身上,心中也禁不住思潮翻湧:“老三也來了,而且還改頭換面,看來,他一直不甘心啊!”

第 445 章 :師徒

不可觀的上空,月亮像是琥珀雕琢的器皿,将液體般的光柔和地傾倒了下來。

夜間,稻風陣陣的田壟旁,司命與陸嫁嫁在巨大的山岩上,一同眺望着月亮。

陸嫁嫁如常地坐着,天鵝細頸微仰,烏黑綢滑的秀發在岩石上散着,從背影看,她是清瘦的,蝴蝶骨與背部柔和的脊線在發間若隐若現。

司命則枕在這位橫看成嶺側成峰的仙子的大腿上,惬意慵懶得仿佛午睡的貓,那淡彩色的長發呈着半透明的光澤,月下如銀。

陸嫁嫁的手指在她的發間滑過,耳畔的風吹着稻谷的清香,夜安靜的低語裏,心靈難得的平靜間,陸嫁嫁不由回想起當年洛書時的往事,下意識地喊了一聲:“前輩。”

司命的冰眸似碎碎圓圓的潭水,她唇角勾起,身子側過些,仰躺在陸嫁嫁柔軟的腿上,看着她的面頰,道:“喊前輩何事?”

陸嫁嫁從月中回神。

“誰喊你了。”陸嫁嫁輕語一聲,“我可是大師姐……”

司命微笑道:“嫁嫁還是境界低微的時候最乖。”

陸嫁嫁戳了戳她的眉心,冷哼道:“那是因為你被我蒙騙了,其實我一直有一顆反抗的心。”

“是麽……”司命随口應了一聲,愈發覺得嫁嫁頗為可愛。

她順着陸嫁嫁的玉指望向了月亮。

先前寧長久與惡交談結束之後,為了準确計算出飼養暗主所需的靈氣,便去往了萬妖城,自天竺峰的昆侖天柱來到了不可觀。

萬妖城依舊是原來的模樣,只是城中的妖氣明顯輕了很多。

這是盤踞在中土東北方向的巨大土地,以山嶺為主體,跨越過流沙河環繞的群峰後,就是天竺峰妖神殿。

四大妖王皆不在殿中。

來不可觀之前,司命離了金烏,在妖神殿眺望了許久的月色。

她永遠也無法忘懷那夜的暴雨,箭破雲海,月光跨越黑暗落在她雨水橫流的蒼白臉頰上……如今她可以恬淡惬意地回望一切,前塵往事已成了識海釀造的酒。

“當時你與長久在觀中住過一陣的吧?”陸嫁嫁似是知道她在想什麽,微笑着問。

司命颔首道:“嗯,當時我們是在這裏休養的。”

陸嫁嫁問:“于這等神仙寧靜之處安居,是何心情?”

司命淡然一笑,道:“寧靜多因清冷,總不如我們夢中三年時溫馨。”

陸嫁嫁與她低聲說笑着。

兩人從岩石上起身,一同去看她們當年栽種的樹。

當初住在觀裏時,司命或許是疏于修行,但絕不會疏于給樹澆水。

五棵樹有序而整齊地排列着,皆生得茂盛。

陸嫁嫁俯下身子,看着自己當年栽種的樹,眉目帶笑道:“沒想到我種的樹苗已經長這般大了,明明沒過去多久啊……”

她說着話,側過臉,望向了司命,司命正在看一棵長勢最喜人的樹。

陸嫁嫁問:“你的樹長得比我還高呀,是不是你澆水時候偏心了?”

司命咬着唇,話語模糊道:“這是趙襄兒的樹,我的……是這棵。”

她別過頭,很不情願地指向了最矮的那棵。

陸嫁嫁愣了會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澆水澆得最少的樹長得最好……司命在苦惱中還嗅到了一絲勵志的氣息。

她想着孤雲城時趙襄兒的模樣,又咽不下這口氣,苦惱間靈機一動,開始卷起自己的衣袖,對那樹苗虎視眈眈。

陸嫁嫁連忙攔住她:“你不會想将兩棵樹拔了互換位置吧?這等事還是別做了。”

司命清傲道:“我哪有那般品德低下?”

“那你想做什麽?”

“不是有個辦法叫揠苗助長麽?”

“雪瓷,答應師姐,別做傻事……”

“……”

沿着不可觀月光鋪就的階梯向上,越過高大的樹木與漂浮睡蓮的荷塘,道觀內殿裏,燭火閃爍着。

穹頂的金色神佛之下,白紗拂動,葉婵宮坐在其間,婆娑的光影間,女子窈窕的身影在紗幔上晃動着,這身影與那身段纖細的小姑娘大相徑庭。

寧長久也不敢确定,如今坐在紗幔之內的究竟是女子還是少女。

葉婵宮手指淩虛劃動,将字寫于紙上,疊好後放入蓮花紙船,讓其順着映滿燭光的池水飄出。

蓮花紙船滑過萬千白紗,來到了寧長久的面前。

寧長久将其收入懷中。

“以後這樣的事無需千裏迢迢趕來的。”葉婵宮動聽的聲音柔而平地飄出:“你在心中禱告,喚我名字,我能聽見。”

寧長久問:“喚哪個都行麽?”

“嗯。”葉婵宮颔首,她收斂心神,問:“你應是見過惡了?”

這些日,她一直在俯瞰整個宏大塵世,沒有将目光投到寧長久的身上。

寧長久點了點頭,道:“見過了,飼養暗主的計劃就是與他們商讨敲定的。”

葉婵宮問:“你還有別的疑問麽?”

寧長久看着白紗上的影,道:“惡說,他與暗主一榮俱榮,一毀俱毀……惡詩複蘇了文明,于我們皆有大恩,我需要分力去護他麽?”

葉婵宮螓首輕搖,道:“惡亦是無法被直接殺死的,要不然,早在四千年時,他就已然被太初六神分屍而食了。”

“為什麽?”寧長久疑惑。

葉婵宮道:“觀外西邊有一片林,那裏的樹木大都在建屋子時伐倒了,你稍後去看看就明白了。”

寧長久應了一聲。

他問道:“師尊近來遠觀山河,所見如何?”

葉婵宮閉上眼眸,緩緩道:“法則的變動牽一發而動全身,哪怕我目光可以橫掃山河萬裏,依舊覺得目不暇接。但幸好,法則的修正與計劃并無太大差池。”

過往,雲端上的仙人只會眺望更高的蒼穹,不會去俯瞰塵埃,而如今,她認真瞭望大地之時才發現,無論是樹葉、石頭的滾落,河水的流動,事物在受到力之後的運轉,都在纖毫之處與真實世界有所差別。

她要将它們一一糾正過來。

這一過程很是消耗精力,若是寧長久拂開簾幕,便能看見葉婵宮清澈的眼眸裏,竟也浮上了水氣氤氲的極淡血絲。

“辛苦師尊了。”寧長久說:“對了,師尊手握命運權柄,可以以此為輔麽?”

譬如設定一個命運,讓自己精準地找到所有世界的錯漏,免去搜尋之苦。

葉婵宮卻搖頭:“我早已抓不住命運了。”

寧長久自這一世重生起,他的命運便不在葉婵宮的掌控中了。

與時間權柄一道嚴重消磨的,還有命運。所以她當初對抗白藏時,用的最多的反而是夢境權柄。

寧長久對此倒并未深思,只當是師尊疲憊所致。

他環視大殿,忽然問:“師姐師兄們去哪裏了?”

葉婵宮解釋道:“因為我所修正的法則未必全部準确,我會将其中不确定的交由他們測試,此刻五師兄在後面的雲山帶着他們在微小與宏大兩個方面,對嶄新的法則進行測試。”

“原來如此。”寧長久笑道:“看來以後有五師兄忙的了。”

“嗯,你也多加小心。”葉婵宮再度閉眸,沉思片刻後,道:“舉父的神國應在萬妖城的附近,朱雀神國在西國,但你們未必會為敵,至于之後冥猙神國……它的位置我也不确定,不過冥猙喜高山,應是在某一片荒莽裏。冥猙雖不可與聖人相比,卻也算是如今神主中的最強者了,屆時相遇,你要多加小心。”

寧長久将這些記下,點頭道:“我不會托大的。嗯……朱雀娘娘既然不是敵人,那她所求到底是什麽?”

“朱雀……當年我曾與她戰過,她非我敵手。”葉婵宮陷入了回憶,也是那場不為人知的戰鬥之後,她與朱雀選擇了合作,制定了殺死鹓扶的計劃。

葉婵宮繼續道:“她不愛人間也不愛神位,她所求的是大自由。”

……

寧長久從道殿中走出,睡蓮的清香萦繞袖間。

道殿于身後靜默着。

不可觀後高聳不可知的雲山間,時而有五顏六色的光焰騰起,将雲染成霞,也不知道這是試驗成功還是失敗的現象,作為旁觀者而言是賞心悅目的。

他聽了葉婵宮的話語,走到了西邊的林子裏。

他還記得,小時候自己的木屋每每有漏雨漏雪,就會去這片林子砍伐樹木,而他也往往大材小用,經常會造成嚴重浪費,被五師兄譴責,然後向大師姐告狀。

他回憶着那些近乎缥缈的往事,踩着落葉走入了林中。

月色被樹葉過濾得稀薄,夜鳥無聲,林間除了黑暗與樹木外,似空無一物。

他睜開劍目,看着那些被伐倒的,頗有年月的樹樁,在其中一個上坐下。

他低下頭,看着樹樁之側抽出的新枝和嫩芽,還有許多小苗從附近的枯葉中鑽出,他能看見,那些小苗都是從樹樁延展的根部分生出的。

寧長久很快明白了師尊的意思。

一棵樹會被伐倒,但無法被殺死,因為它的根深深駐紮在泥層裏,哪怕是它也無法主宰自己的死活。

除非切斷其水源或直接将它連根拔起……

普通的樹木尚且如此,而惡更是幾乎遍布了整個星辰的世界樹,想要通過殺死他來殺死暗主,注定沒有可能。

文明複興的道路沒有捷徑,殺一人也從不可救蒼生。

寧長久不再為之擔憂。

他摒棄了其餘所有的雜念,緩緩起身,目光堅毅,向着林子的另一頭走去。

月光将遠處的大河鎮照得清晰。

寧長久立在林外,看着陸嫁嫁與司命漫步田壟的身影,露出了笑容。

他悄無聲息地來到了陸嫁嫁的身後,敲了敲她的腦袋,然後消失。

陸嫁嫁看了看身後,蹙起眉,旋即盯着司命,司命沒有反應。

兩人繼續行走,寧長久又敲了敲嫁嫁的腦袋。

陸嫁嫁忍無可忍,質問司命打自己做什麽。

司命以為她在試自己的大師姐架子,此處四下無人,她也不給面子,斥責陸嫁嫁欲加之罪。

兩人互嘲之後一如往常地争吵拌嘴起來。

寧長久這才慢悠悠地出現。

陸嫁嫁與司命亦不是傻子,她們立刻反應過來是他在捉弄自己。

“你是哪個稚童學堂逃出來的?這般無聊的事也做!”陸嫁嫁氣惱不已,去揪他耳朵。

司命也借勢去打壓寧長久的嚣張氣焰。

三人在不可觀中追逐了會,最終在盲鱗魚出沒的河流邊停了下來。

寧長久将師尊的紙條塞入一道細小劍氣裏,随着他手指一揮,朝着天榜寄去。

惡在收到信後,會将最終的結果寄往古靈宗的幽冥古國。

陸嫁嫁與司命坐在他的左右兩側,默契地晃動着雙腿,足尖輕輕滌水。

寄過了劍書,寧長久心情更安定了些。

他左右看了看,發現陸嫁嫁與司命皆用一種期待的眼神望着自己。

“怎麽了?”寧長久問:“有何疑問嗎?”

她們的問題亦很一致:“師尊恢複原樣了嗎?還是依舊是那小姑娘的模樣啊?”

“你們怎麽都關心這個?”寧長久無奈地笑道:“隔着白紗簾子,我哪裏知道?”

司命道:“畢竟你們前世也是道侶,你就不關心這個?”

寧長久道:“如今她是我師尊。”

陸嫁嫁反駁道:“我也是你師尊!”

寧長久道:“這不一樣。”

“嗯?哪裏不一樣?”陸嫁嫁雙手環胸,倒是想聽聽他又有什麽歪門邪道的言論。

寧長久有板有眼道:“我是師尊的內門弟子,是嫁嫁師父的外門弟子,因為是外門弟子……所以必須要娶進門。”

陸嫁嫁蹙起眉,覺得他的話語似乎有些道理,又似全無道理。

司命在一旁淡淡地笑着:“那記名弟子和不記名弟子呢?”

寧長久一時語塞。

陸嫁嫁道:“這個我倒是知道。”

寧長久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陸嫁嫁道:“我記得你也收過幾個弟子,在天窟峰的山中收了我門下的天才,還在臨河城收了一個小男孩。”

“好像是有這回事……”寧長久沉吟道。

“你還記得他們的名字嗎?”陸嫁嫁問。

寧長久恍然大悟,明白了弟子記不記名的區別。

弟子……

他忽然想到了小黎。

據師父說,四師姐已經親自去幫小黎磨練武藝了,也不知現在怎麽樣了……

……

洛河之畔,邵小黎伸手揉着自己的肩膀,牙關緊咬。

先前她與司離比鬥之時,左肩被槍身砸中,直接翻入河中,疼痛不說,整個左肩的痛麻感宛若針紮,持續至今也無法握物。

司離愧疚道:“我是不是下手重了?”

邵小黎輕輕搖頭,道:“沒有,師姐盡管出手就是,不必留情。”

司離問:“真的沒事嗎?”

邵小黎沉默片刻,道:“師姐,你是不是很失望呀?”

“失望?”司離不解。

邵小黎說道:“我的前世是洛神,她很強大,你來尋我比試之時,眼中是有光的,我知道你很期待,但現在……師姐反而束手束腳了。可即使是這樣,我也沒能躲過你那一槍。”

司離搖首道:“不必想這些,神祇幾經轉世,能存活至今已殊為不易,師姐怎會嫌棄你?”

邵小黎抿緊唇,她緊握着手中的劍,認真問道:“此刻的我若要融道于洛河,大致還要多久?”

司離道:“三年五載。”

邵小黎問:“若得江海之權柄呢?”

司離誠懇道:“遙遙無期。”

邵小黎垂下了頭。司離以為她是失望,想要安慰兩句,可很快,邵小黎又擡起了臉頰,她将手伸至背後,将散開的頭發挽起,紮成清爽的馬尾,她抹去了臉上沾着的泥水,道:“我等不了那麽久了,師姐盡管出手吧,我能扛得住的!”

司離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她。

邵小黎見她沒有動作,一個箭步間主動沖了上來。

劍光一閃而過,直逼司離的面門。

叮得一聲裏,閃電般的劍尖被一柄狹刀斬中。

火星激起,劍刃微微偏離了方位,鐵火的碰撞中,司離亦很難控制動作的輕重,她再度從腰後抽槍,掃向了邵小黎。

邵小黎哪怕已有預料,依舊被擊中了手臂,身子在濕濘的河畔斜斜滑去。

她以劍支着自己起身。

在斷界城孤獨的那段歲月裏,她是斷界城的王,屠滅蒼龍無數,只是她發現,自己一旦與寧長久在一起,心中便會有所依靠,手中的劍也就沒那麽堅硬鋒利了……

她必須舍棄這種依靠的念頭。

邵小黎嬌小的身體再度騰起,泥石飛射之間,她裙裾雪白的影一閃而過,自泥濘中斬出,朝着司離刺去。

司離瞳孔微亮,她盯住了邵小黎的身影,長槍再挑,如方才一樣将她砸飛了出去。

邵小黎身影倒飛,卻沒有墜地,她踩踏在虛空上,身子靈巧一翻,卸去了餘力。

翻躍之間,她瞥見了一眼璀璨的星空。

她恍然想起,當初自己在此處斬魔神三千時,亦是孤身一人。

孤獨就能帶來力量麽?

邵小黎不解,卻也不自主地投入到了寂然忘神的狀态中去。

她再度撲向司離。

之後的場景出現了許多次。

邵小黎虎豹般的撲擊都未能突破司離一槍的距離,那柄長槍運轉極快,始終将她攔在了一條無形的線外。

甚至有一次,邵小黎想要硬拼,不慎胸口被砸中,喉嚨一甜,險些吐出一口血。

司離看得于心不忍,甚至幾度想過撤槍的念頭。

“我看清楚了。”

某一刻,邵小黎落地之後,低聲自語。

少女拔起再起,一躍騰空後,極大幅度地揮劍一斬,接着,她的整個身軀幾乎都随着這一招式一同轉動,旋風般朝着司離落去。

司離出槍去攔,如出一轍。

邵小黎沒有靠神識去探知槍的軌跡,因為那來不及,她靠着一次次失敗的經驗,預判了槍的走向,提前扭轉了身子。

司離輕輕咦了一聲。

那本該必中的一槍,竟險之又險地從邵小黎腰側滑過。

而少女的劍已旋舞着當頭劈下。

又是一記金屬清鳴。

邵小黎成功突破了一槍的距離,卻被另一柄短劍攔在了司離的頭頂。

司離贊許地點了點頭,随後翻掌一推,将邵小黎再度逼回原處。

邵小黎不停地喘息着,她回憶着方才的那一劍,心中有了新的體悟。

“不錯。”司離将槍一踢,踹回了兵器匣中,她颔首道:“方才那一劍終于有洛神的味道了。”

邵小黎問:“你見過洛神?”

司離道:“當年見過,但因為古仙皆是盟友,故而沒有交手,其實……”

司離猶豫之後,還是說:“其實方才之前,我确實是存心想教訓一下你的。”

邵小黎蹙眉道:“為什麽?”

司離認真道:“因為過去,你與師尊有些過節,雖是前塵往事了,但我還是想替師尊出口氣。”

邵小黎輕輕點頭,她所說的過節,應該就是洛神在教羿時勾引他,破壞他與姮娥婚約的事了。

邵小黎也不與洛神切割關系了,她擰了擰自己的手腕,道:“無妨,師姐盡管賜教。”

司離卻道:“不,我覺得是我不對,師尊讓我來教你武藝,我不該讓個人情緒夾雜其中的。”

邵小黎看着四師姐自責的樣子,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司離擡起頭,目光雪亮,道:“稍後我不再用槍劍,我會用你當年最熟悉的武器,讓你想辦法尋回當初坐鎮洛河的神通。”

我最熟悉的武器……

劍還是刀?

邵小黎記不清了,她不再多想,認真注視着司離,道:“總之有勞師姐了!”

接着,邵小黎訝然地發現,英姿飒爽的四師姐竟然直接解下了自己大大的兵器匣,接着,在小黎無比驚訝的目光裏,司離竟當着她的面,直接拆解起了腰間的束帶。

不得不說,這位四師姐也是十足的美人,小巧玲珑的身段靈動纖巧,一襲勁裝更将腰腿線條勾勒出緊繃的力量感。

邵小黎後知後覺……自己前世最拿手的武器,不會是以色誘人吧?這也太害羞了……況且也不需要教吧?

唔……師尊到底想幹什麽?!這是對小黎的報複嘛……

邵小黎內心正翻湧着驚濤駭浪。

司離已然解下了腰間束帶,握在手中,輕輕抖動,震起咻咻的呼嘯聲。

“小黎師妹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司離看着她泛紅的臉頰,問。

邵小黎這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麽束帶,而是一條綁在腰上的鞭子。

長鞭在握,似一條漆黑長蛇。

“沒,沒事。”邵小黎定了定神,她盯着那條鞭子,忽然明白,自己為何與司命姐姐這般投緣了。

司離不自信道:“我平日裏很少用到這個,不太熟悉。”

邵小黎已經不相信她的自謙之詞了,她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司離嗯了一聲。

她手持鞭子的影消失在了原地,邵小黎未反應過來,便感勁風席卷,黑色的長鞭似漆黑的瀑布,撲面而來。

第 436 章 怒火!

林隊見狀并沒有露出一絲震驚的神色,雖然他是南城利劍部隊分隊的一名隊長,但是淩霄成為星辰般榜首的事情,早就已經傳遍全華夏了,他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還好你來了,不然的話,估計我這條命就交代在這兒了。”林隊頗有幾分唏噓地說道。

旋即,他目光看向淩霄,開玩笑道:“淩霄,你現在不會已經突破到超脫境了吧?”

淩霄開口道:“嗯,前不久達到了超脫境。”

“我就說嘛,哪兒有這麽……”林隊的話說道一半就停住了,他原先還以為淩霄說的是沒有突破呢。

話說一半之後,他這才回過神來,驚愕地說道:“這就就突破到超脫境了?”

林隊臉上的表情,就像是見了鬼一般。

不由得他震驚,他到現在還記得就在大半年前,淩霄還只是一名命魂境武者。

而大半年過去了,林隊這才剛剛突破到化靈境,而淩霄卻已經是超脫境武者了,這讓他如何不感到驚訝呢?

“去了異界一段時間,收獲不小。”淩霄說着話,就将一枚命魂石遞給林隊,“這東西對修煉和恢複狀态有着很好的效果。”

他話一說完,大鵬羽翼一振,就朝着庇護所的地方趕去。

庇護所是國家專門應對異次元入侵,專門打造的堡壘,空間極為龐大,能容納衆多市民。

淩霄很清楚,陳洛和陳依依在南城庇護所的幾率很大,但他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只是是到如今只有先試試了。

“陳洛阿姨、依依你們倆可一定要平安無事啊。”淩霄口中低喃了一聲。

而林隊站在原地看着淩霄極速離去的身影,在心中道了聲謝,就開始吸收起了手中的命魂石。

淩霄朝着南城庇護所一路飛馳而去,感知到附近有戰鬥時,立刻上前解決了異界武者,然後就立刻離去。

不多時,淩霄就趕到了南城庇護所。

此時,這裏已經屍體遍地。

華夏武者、士兵,異界武者的屍體都有。

不過最讓淩霄感到憤怒的,是這裏竟然還有小孩的屍體!并且還不止一具!

這一刻,淩霄憤怒到了極點。

只聽庇護所大門裏走出了兩道身影,這是兩名化靈境的異界武者。

“哈哈……又來一個送死的嗎?”一人冷笑這說道。

另一人道:“果然,在這所謂的庇護所釣魚,才是最為安逸的獵殺辦法!”

“庇護所裏的人呢?”淩霄聲音冰冷到極點。

但是這兩人卻是全無懼色,一人譏諷地笑道:“想知道?跪下來求我啊!”

“不僅要跪下來,還要給我們倆磕幾個響頭,要是我們心情好了,自然也就說了。”另一人嬉笑着說道。

淩霄聞言,頓時勃然大怒。

就在下一刻,兩人臉上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淩霄瞬間就已經出現在了他們面前,不僅如此淩霄一手一個死死地掐住兩名武者的脖子!

兩名異界武者直到此時才知道,他們這是踢到鐵板了!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生命之力+3!”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神魂之力+3!”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獲得少量命魂石!”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魅力+10!”

“叮……”

第 436 章 驚天設想

而他每說一句,百裏池淵的臉色就凝重一分,很顯然這一切他也知曉。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那個神族一輩子都沒有覺醒,她輪回成了別的種族,魔族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不是嗎?成為魔族之後他永遠都不會覺醒,而那些人又想到了一個辦法,在她的神魂之上下毒,這種毒會一直跟随在他的靈魂之中,只需要一些小東西就可以徹底将毒藥激發出來。”杜衡原本就陰沉的臉色,如今就像是從地獄爬出的惡鬼一般,神情猙獰的望着百裏池淵。

“如果那人沒有按照他們想的那樣覺醒,他們就會激發毒素,毒素會一點一點侵蝕着那人的身體,他的修為,他的靈魂,直到她身上的一切都快要被消耗殆盡之時,她就不得不覺醒了,不是嗎?”

杜衡輕笑一聲,“甚至不需要走到最後,對方就已經想起了過去的記憶,然後自己覺醒,畢竟可能輪回道魔族的神魂,都是身上帶着極大恨意和痛苦的吧,只有這種辦法,才能夠将他們徹底控制住不是嗎?”杜衡每說一句話,就向前一步,一步一步來到百裏池淵窗下,一雙綠色眸子死死盯着百裏池淵,就像是盯住了自己的獵物。

“你究竟是誰,你怎麽會知道這些。”

詢問一字一句從百裏池淵喉嚨之中蹦出,對方卻只是淡淡一笑。

“那些人肯定已經找過你了吧,那麽你的選擇究竟是什麽呢,神皇大人?”

神皇大人,這四個字重重砸在百裏池淵的心頭之上,話音落下的同時,原本萦繞在百裏池淵周圍煞氣,頃刻之間煙消雲散。

留下的滿是杜衡最讨厭的味道。

就算是如此,他依舊皺着眉頭站在原地。

他在等,等百裏池淵自己親口承認。

“本皇十分好奇,汝究竟是怎麽猜到的。”冰山頃刻之間融化,明明相貌衣衫都是一樣的,甚至對方連姿勢都不曾有任何改變,可身上的氣勢卻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若不是杜衡親眼見證着一切,他定是認為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這個喜歡裝的習慣還是沒有改掉,就像大長老那個家夥喜歡穿的像一個星星一樣的習慣一直沒有改掉一樣。”杜衡無比熟稔的語氣,讓百裏池淵不由瞪大雙眼。

就連隐藏在暗處的摘星,也萬分吃驚的來到杜衡面前,用力拉住對方衣領搖晃着他的身軀。

“是你對不對,是你對不對,你這個混蛋!”說着便是要用手去打杜衡,卻被杜衡一把攥住拳頭。

“喜歡偷聽的習慣最好還是改掉的好。”說罷,一把将摘星丢在一旁,回頭看了一眼神情微動的百裏池淵,“你個樣子最好不要露出來,除非你想要告訴他們你什麽都想起來了。”說完,杜衡頭也不回的離開小院之中。

只留下摘星一個人對着他的背影發脾氣。

“他!他,怎麽可以這樣對我!怎麽可以這樣!”摘星在一旁氣的跳腳,而百裏池淵卻早已經恢複了剛才原先模樣。

“他知道了當年的事情,但他究竟知道多少本尊并不确定。”百裏池淵自己都不曾發現,當他說這句話之時,語氣究竟有多麽沉重。

他們想要隐瞞的秘密終于直白的被丢在二人面前,摘星沉默了。

對方究竟會有多麽恨他們,他幾乎無法想象。

“小池池,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能夠決定的,而且你早就為了那些事情付出了代價,如果他真的是他,那麽他最後一定能夠理解你。”摘星迫切的想要向百裏池淵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

可不管他如何說,百裏池淵都只是微微搖頭,自從做出那個決定之後,他便已經預料到了會有什麽結果,只不過似乎有些東西并不在自己的預料之中。

“摘星,我的身體已經快要承受不住,那件事情我們必須盡快,必須要盡快……”一口暗紅色的血液從百裏池淵口中吐出,而在暗紅色血液之間,似乎還夾雜着些許金色的血液。

摘星眼中閃過一抹很絕,“我知道了,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說完,摘星便消失在原地。

望着摘星消失不見的地方,百裏池淵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為了一件錯誤,他究竟還要犧牲多少人……

什麽時候又會輪到自己?

不遠處的房間之中,一抹紅色閃過,一聲輕笑在房間之中響起,“陛下,一切,馬上就要結束了,請您耐心等待。”

崇明徐家,徐戈望着沉靜如水的夜空,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而就在他身後,司寇凱澤緩緩從暗處走出。

“天仙派再一次發出號令,讓我們出兵前去大屯鎮,圍剿異族,平定危機,朕已經答應了。”

不過是半年時間,司寇凱澤已經從哪個處處隐忍的沁陽王,蛻變成了當今雷厲風行的崇明皇帝。

而徐戈的原本俊美的面容之上,竟也染上了一絲滄桑。

“陛下草民願同您一起前往。”徐戈躬身道。

司寇凱澤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望着徐戈絕美的如同仙人的面容道:“徐公子,你究竟想要從朕這裏得到什麽呢?無上的權利?還是無盡的財富,又或者是什麽其他的東西。”

司寇凱澤沉着眸子,雙眸之中滿是銳利,有時候一個貪心的人,往往比那些什麽都不想要得到的人,讓人更加感覺安心。

尤其對方還是一個十足強者的時候。

“草民說過,草民什麽也不要,只不過是想要借陛下的勢,保護一個草民一生下來,就必須要保護之人。”

徐戈淡淡一笑,一雙眸子之中滿含深情,“草民這一生都是為了護她周全,從前她并不需要草民,而如今她即将有難,草民必須去護着她。”

“哦?”司寇凱澤微微挑眉,“什麽人竟是如此重要,重要到讓徐公子竟是連家主之位都拱手相讓他人了。”

“區區家主之位,又怎能同她相提并論?”

第 434 章 大勢初定

“今日頭條:昌縣長和羅局長齊上位,昌家成這次臨武驚變最大贏家。”

“經濟頭條:昌家股票一夜之間狂漲,昌家旗下集團市值巨增,股市一片熱朝。”

“八卦頭條:昌大家少昌寶盛的第一任女友無僞素顏照爆光,竟然是她!”

……

每天清晨最熱鬧的事情,莫過于各個板塊的頭條新聞了,今天新聞最多的自然就是昌家了,各大版塊都會出現昌家的消息。一大堆的八卦謠言,也是瘋傳了開來。經過昨天的局面,今天的昌家可謂是比過年都還要熱鬧了,從大清早的就有客登門拜訪,絡繹不絕,幾乎是要把昌家的門檻都踏破了。光是禮物,就堆滿了一個客房了,昌家的下人也是忙的不可開交,上一批客人還沒有領進門,就又有人上門了。

昌家的大院子裏,早已經停滿了車了,甚至還造成了交通堵塞。

唐钰一大清早見到這樣的陣勢,早早的就跟昌寶盛去了他的那個別墅,到也落的清靜了。

臨武縣的火熱之朝,并沒有因此就消停下來,早就預見的政界整風運動果然還是開展了。揚天強再次向衆人展現出了鐵血的手腕和硬派的作風,一大批的官員落馬,被紀檢帶走的帶走,被雙規的雙規。也有一批的人被提拔了上來,而這些被提拔的人,自然都會很快成為揚天強的心腹。這樣的動作,所有人都預見會發生的,但是揚天強的手腕,還是讓衆人都再次的一驚。

揚天強的威嚴和權勢,也在極短的時間內完全的展露了出來,也建立了屬于他自己的威信。相比于上次梁縣記來接任,揚天強的手腕可比他強太多了,完全可以用雷厲風行來形容。揚天強本就是軍人出身,身上本來就有一股肅殺之氣,自然不會像是文官那般的溫文爾雅了。他笑的時候是溫文爾雅的賢者,但他怒的時候,卻像是一尊閻羅王了。而且揚天強也沒有絲毫的顧慮,不管你市裏面有沒有人,他要整你,那就沒有二話。要比人脈關系,誰又比的過他揚天強?

正是這樣鐵血的手腕,也讓震蕩中的臨武縣,才不到兩天的時間便恢複了正常的秩序,一切都安定了下來。

當然,除了政界的整風運動,商界的動蕩也可謂不小,甚至用山崩地裂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揚天強還真是言出必行,蔡氏集團的那個政府工程迅速的被政府相關部門控制了起來,蔡氏集團也直接被查封,并且政府發出了懸賞通告,尋求知情人提供蔡氏集團一切相關的違法犯罪證據。而且公安犯罪科那邊,也成立的專案組對蔡龍和蔡氏集團展開了調查。

羅富春對這件事情,自然是非常的熱忠。

蔡氏集團的垮臺,已成必然之勢了,一方霸方,市值數百億的龍頭集團,竟然在短短的三天時間內,就傾倒了,不得不讓人唏噓感嘆。再牛逼的人,也不可能保證自己一輩子都能牛逼啊。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當然,蔡氏集團的垮臺,對臨武縣的各方面影響,一時間還是巨大的,特別是股市的崩盤,也讓不少人是破産了。

可以說,蔡氏集團倒了,還拉上了一大批墊背的。

搜集證據的工作到是進展的非常的順利,蔡氏集團和蔡龍身上顯然都非常的不幹淨,這個屁股再怎麽被擦掉了,也難掩蓋事情的真相了。其實羅富春那邊,早就收集到了大量的罪證,再加上大量的人提供的罪證,蔡龍夫婦兩人的牢獄之災,顯然是免不掉的。蔡氏集團的市值一跌再跌,也讓蔡龍一夜之間從富豪要為成貧民了。

證據一足,羅富春便下令對蔡氏集團的查封和對蔡龍夫婦的抓捕了。蔡氏集團很多非法的資産,就都得要充公了。

不過很快又傳出消息,蔡龍夫婦兩人早就聞風而逃了。

除了蔡氏集團這邊的垮臺,馬家和費家也同樣受到了巨大的震動,他們家的許多産業也受到了各個部門的突襲了,不少都直接被查封掉了,甚至不少相關的人都直接被公安局帶走了。除此之外,更大的震動在兩家的股票,突然被幾股資金在收購,這也讓馬家和費家嗅到了危機感。

不用想,也知道是昌家和衛家在聯手做這件事情了。不過讓馬家有些想不明白的是,就算是昌家和衛家聯手,他們哪來的那麽大的流動資金來同時對他們兩家的股票進行惡意的收購?而且動用的金額,都是達到了數億之多。

馬家和費家也是有些急切,兩家的老爺子紛紛的找關系想來擺平這件事情,不過都是徒勞,沒有人願意出手,而且也出不了手。兩家的老爺子,也只能是親自出馬,進前昌家去登門拜訪了。

不僅是馬家和費家的股票,蔡氏集團的股票竟然也被幾股力量在大量的吞掉,而且速度非常的快。等有人察覺過來,幾股力量的股票占有度,竟然就超過了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說,蔡氏集團在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內,就被一股勢力直接收購掉了,而且是以極低的代價。只動用了一億多,便将原先市值數百億的蔡氏集團接盤了下來,這也是引起了臨武縣股市的一片嘩然。

更多人開始猜測,是哪個勢力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敢有這樣的動作,不知道蔡氏集團正在被查封嚴打嗎?

蔡氏集團覆滅易主,馬家和費家幾乎要被整殘。這次事件中,唯一沒受到什麽震蕩的就是衛家和唐家。衛家私下裏,又向昌家示弱,達成了合作的意識。當然,很顯然日後的合作之中,衛家也是唯昌家馬首是瞻。而唐家,則是有些搖擺不定,雖然沒有受到什麽震蕩,但前景也是讓人堪憂。唐家的唐琪,也秘密的向昌寶盛和衛妖夜發出了示好,想要請兩個吃個飯,談談。

臨武縣的大局,基本上已經初定了。

臨武四少,顯然不複存在,昌寶盛昌少的名氣,也是如日沖天,顯然日後是他獨霸臨武縣,坐擁臨武縣第一公子的美譽了。

昌寶盛的別墅,唐钰幾人到是很悠閑的坐在客廳裏聊聊天看看電視,柳珊珊已經知道小志小雨安全了,而且也已經通了電話了,所以此時的心情也完全是好了,沒有了任何的心裏負擔了,整個人自然也變得輕松無比。

昌寶盛推掉了所有的事情,他現在最大的事情就是陪好唐钰他們了。

“钰哥,你簡直就是我心中的神啊,我對你的景仰用星爺的一句話說那就是——”

不等昌寶盛說完,鄧力就打斷了他的話:“打住昌少,這句話我都了不下幾百遍了,你就別再說了,閉着眼睛都能倒背如流了。”

昌寶盛撇了下嘴道:“鄧力你到是給我倒着背背看看,我就不信你能倒背如流。”

“如果我可以倒着背呢?”鄧力道。

“如果你可以倒着背,我今天晚上帶你去烽火臺點烽火。”昌寶盛道。

“還去點啊?”鄧力道。

昌寶盛撇嘴一笑道:“放心,今天晚上我們一定能順利的點到烽火,怎麽樣,玩不玩,我還就不住類。可不能一個字一個字的念啊,要倒背如流才算數的。”

“嘿嘿成,玩就玩,誰怕誰,反正我贏定了。”鄧力咧嘴一笑,還真的倒背如流了起來。

聽完後,昌寶盛也是張了張嘴罵了一句:“擦,你還真的可以倒背如流啊,這也太妖孽了吧。我又受打擊了,你們兩個一個是神,一個是妖孽,這還讓不讓人活啊。”

“嘿嘿這東西,我早就玩膩了,昌少今天晚上一起去點烽火,可別忽悠我啊。”鄧力一笑道,有些得意。

“必須去,嘿嘿,今天晚上讓你做真正的男人,哈哈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了。”昌寶盛有些壞壞的樣子道。

林菲菲和柳珊珊直接是不忍直視了,把頭撇到了一邊。

“钰哥,馬家和費家已經向我們昌家妥協了,他們都紛紛的直接讓出了不少的股份,我爺爺才跟他們合淡了,收購的活動也就此收手了。钰哥,嫂子,這次我們昌家能順利的收掉衛家馬家和費家的股份,都是多虧了嫂子你家裏的大量資金的注入。”昌寶盛忽然一笑道。

唐钰淡一笑道:“好好謝謝你嫂子就行了,跟我就随便一點。”

“呵呵,應該的。”昌寶盛道。

林菲菲臉上也是泛上了幾抹羞澀,柳珊珊在一傍到是有些怪怪的味道。

“別客氣了,再說我們以後也是合作關系了,我爸早就有意向向周邊擴展房地産市場了,這次有這麽個好機會,自然也不會放過了。以後臨武縣這邊的業物,還要昌少多多關照才是。”林菲菲道。

接下蔡氏集團那股力量,顯然就是林家。不過林家是跟昌家合作,準備把蔡氏集團原有的份額吃下來,再加上昌家的份額的話,那基本上來說臨武縣的房地産業就牢牢的控制了下來了,市場的占有率最少是百分之八十以上了,甚至可能達到百分之九十,這是一個極為可怕的市場份額。

林氏集團只進軍臨武縣的房地産業,昌家另一個大頭生意餐飲業林氏集團不滲入,這也給了昌家更多的發展空間了。加上昌家現在收購了馬家和費少的旗下股份,也可以進入兩家的産業,将昌家的産業進一步的擴大。以後的昌家,絕對像是一條巨龍一樣的騰飛了,相信過不了多久,昌家在商界的影響力,就要趕超以前的蔡氏集團了。

無論是政界還是商界,一場浩大的風波過後,也迅速的平息穩定了下來。

風瀑來的快,也去的快。

臨武縣的大勢,基本上已經定了下來。

看着窗外,唐钰的嘴角也是彎出了一個弧度,這一次來臨武縣,他到也沒有想到會弄出了這麽大的動靜,甚至直接讓臨武縣政界和商界都重新洗牌。這邊的事情也差不多了結了,剩下的就是跟對付蔡龍了。

(本章完)

第 446 章 終于理解童磨的心情了!

“我被偷襲了!”顏沖大喊一聲。

那些蜘蛛絲上面好像有魔力一般,只要沾上了,就會奪取身體的控制權,與力量大小無關。

他現在渾身能動的,就只有舌頭了。

蝴蝶忍見了,立刻就跳了過來。

她的身上穿着蝴蝶斑紋的寬闊風衣,在跳躍的時候,像極了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我來救你!”蝴蝶忍一刀揮出。

沒用。

蝴蝶忍的刀沒有刀刃。

所以哪怕只是一些絲線,她也砍不斷。

她只能用不足一寸的刀頭斬斷那些比頭發絲還細的蜘蛛絲。

而在她的面前,還有一個顏沖。

被控制了的顏沖,力量可不是之前的那些低級的隊員能比的。

在蜘蛛絲的控制下,他直接對蝴蝶忍發動了攻擊。

蝴蝶忍沒有辦法,只能迅速地躲開。

但是她卻有些低估顏沖的速度了。

顏沖的直線速度比她更快,揮刀也更快!

蝴蝶忍的刀在砍絲線,所以防守得自然慢了一些。

顏沖一刀砍在了蝴蝶忍的胸前。

那怕只是用普通日輪刀砍出的一記平A,蝴蝶忍也承受不住。

她的胸口飚出了一道血線,直接墜落了下去。

這下尴尬了。

兩個柱級高手,竟然在那田蜘蛛山,被一個十二鬼月,甚至可能只是十二鬼月手下的敵人擊敗了?

“蝴蝶,你怎麽樣了?”顏沖迫切地問道。

他的心好像油烹一樣,但是卻無能為力。

他的身體被控制住了。

哦,還好,右手還在。

剛才蝴蝶忍的那一刀,還是砍斷了一根絲線,将他的右手解放了出來。

雖然不是整個右臂,但只要有手在,就還有希望。

“還沒死。”蝴蝶忍停了半天,才能說出這麽一句話來。

“你找到本體了嗎?”顏沖問道。

“在那邊!”蝴蝶忍伸手指向一個方向,“中間空地上,有一個穿白衣服的女鬼。”

蝴蝶忍本來已經發現了敵人,本該給予對方一擊必殺的。

但是為了救顏沖,她還是選擇了回來。

而顏沖被控制之後的攻擊,則傷到了她。

放心吧,我一定會解決她,回來救你的!

顏沖一咬牙,發動了紅潔之箭,直接将自己送向了蝴蝶忍所指的方向。

還好,距離并不算遠。

當然,如果相隔太遠,她也沒辦法控制這麽多的“人偶”。

顏沖一下子就飛到了那個女鬼的頭上。

那個女鬼不但一襲白衣,而且頭發和臉也都是白的,而且身材非常的不錯。

你一個女鬼,大半夜的,穿這麽風騷,這是要勾引誰呢?

顏沖再次發動紅潔之箭,對自己産生了向下的力,而與此同時,顏沖的右手則選擇吞噬了石頭,進入了石頭形态!

沒別的特點,咱就是沉!

雖然那個女鬼已經在盡量動作,想讓顏沖在空中改變身形,但是顏沖的力量,可不是那麽好控制的,如果不全神關注,顏沖随時有逃脫的可能。

而顏沖突然之間的體重變化,也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用來控制顏沖的那些絲線瞬間崩斷。

然後顏沖就這麽直挺挺地掉落了下來。

不但用半空中的重力加速度,而且還有紅潔之箭的額外助推。

顏沖的身體一下子就砸在了這個女鬼的身上。

顏沖這回知道這個女鬼身材這麽豐滿的好處了。

嗯,真軟!

顏沖竟然一點都不感到疼。

但是在他的身下,這個被砸的女鬼可就沒那麽舒服了。

基本上,她身體的每一根骨頭都被顏沖給砸斷了。

要不是她是鬼的話,光這一下,她就死了。

當然,面對這種殺了很多鬼殺隊隊員,還控制他們來攻擊自己的女鬼,哪怕長得再漂亮,顏沖也沒什麽興趣。

顏沖的身體現在已經行動自如了,于是他抄起日輪刀,在她脖子上就是一刀。

終結!

不過很可惜,這個女鬼的眼睛裏面并沒有文字。

也就是說,她并不是十二鬼月的其中之一。

不是十二鬼月,卻有這樣的力量,顏沖現在越發感覺道十二鬼月的強大。

如果沒有紫外線消毒燈,自己在面對童磨的時候,可能已經死了吧?

不,可能在堕姬那裏就死了。

顏沖沒有再管這個逐漸消散的女鬼,連忙跑到了蝴蝶忍的身邊,拿出了“神龍露水”給她塗抹傷口。

她只是被日輪刀砍了一下而已,并沒有中毒。

所以雖然傷口很深,但是在抹藥之後,基本上瞬間就康複了。

“這就是你給主公塗抹的神藥嗎?”蝴蝶忍問道。

“是的。”顏沖點頭,“你想要,就給你一瓶。”

顏沖還真就又拿出了一瓶神龍露水給了她。

這下蝴蝶忍更高興了。

她一直就想見識見識顏沖手裏那能治好主公病症的神藥。

有了這個做研究,她感覺自己現在在藥學方面,都要無敵了!

顏沖和蝴蝶忍打掃了一下戰場。

基本上,所有被控制住的鬼殺隊隊員已經全都死了。

他們只能無奈地把這些屍體堆放在一處,等待後續的後勤人員過來幫他們收屍。

既然那個女鬼不是十二鬼月,那麽在山上就會有更強的敵人。

而時間拖得越久,就會有越多的人死掉。

于是顏沖他們快步向山頂跑去。

一路上,他們倒也遇見了幾個落單的鬼殺隊隊員。

他們基本上都是遇見了解決不了的敵人,臨陣脫逃的。

“鬼啊,鬼啊……”他們滿臉帶着眼淚,有的褲子都濕了。

這樣的人,是幫不上忙的。

“你們下山去吧。”顏沖吩咐道,“看見了有其他人,就阻攔一下。山上對鬼,由我們兩個柱接管了!”

聽說是柱來了,他們的情緒立刻就穩定了下來。

他們感覺自己是死不了了,連忙介紹了一下前面的敵人。

前面有一個鬼,擁有下毒的能力。

被他注入毒素的人,用不了多久,就會全身融化,變成蜘蛛的模樣,而且神智也完全喪失,變成那只鬼擴散毒素的工具。

如果由柱來對付的話,應該沒問題吧

但是他們完全不知道,就在剛才,顏沖他們兩個,差點就被一個雜兵鬼給收拾了。

顏沖他們兩個當時得心情,大概就和堕姬、童磨被顏沖給秒了的時候差不多吧?

第 445 章 內奸

北鬥派水法,最大的特點是遠程發威,并不精于近身肉搏。故而,墨墨只是藏匿在玄武門城樓裏隐秘施法,構築漫天的雲瘴,配合巽木雷力,剿殺來犯之敵!并不抛頭露面。

尤教授雖然知道,這玄武門城樓裏藏着一個水脈的高人,并且和那該死的土撥鼠應該是同出一門,法術招式都是一樣的,但鬧不清究竟是誰?更不會想到……那守将正是當日裏反忽悠……暗算自己的小貓咪!

他沒認出墨墨來,身旁參戰的助手,魔靈狐貍佛可是“嗅”出味道來了!

此魔靈狐貍佛,非彼魔靈狐貍佛!

“原廠”的魔靈狐貍佛,腦瓜子早就被掏空了,裏面藏匿着一個真正的主人,正是那江明的靈寵紫花貂!

雖然說……這紫花貂,對魔靈狐貍佛真的有點“意思”,但“那個”幾次了以後,也就沒勁了!差不多也就那麽回事。

這紫花貂雖然性情殘忍,野性極大,但大是大非的問題,它還是分的清的!它知道,金脈不是好東西,要聯合這柬國的妖佛,一起圍攻北冥宗的盟友碧游宗!這是跟自己的立場相違背的!紫花貂出自北冥,那是它的老家,自然辦任何事情都要向着北冥宗!

故而……這家夥玩膩了魔靈狐貍佛後,直接掏空了她的腦髓,自己鑽了進去,駕馭着那群小崽子們作威作福,當了幾天的“老佛爺”。

此一番,跟随着野修妖兵大軍,一起攻伐碧游宗,它只是在找機會,看看能不能從中搗亂,發揮一定的阻撓作用。

這家夥……既不想受主人控制,被管着,又向着北冥宗,故而……很多事情只能盡力而為之!

這玄武門前朦胧浩瀚的水元真氣,讓它感受到了家的味道,而且……精準識別出,這份水元,來自于……一個叫做墨墨的姑娘,她是主人的心上人。

尋常來說……五行宗脈的獸修,各自修煉五行真元,除了強弱和功法種類之外,是無法細分出這份真元來自于誰的!但紫花貂不同,它的本質就是水脈凝精!并非尋常的生物,對于水元素的敏感度要遠遠超過任何人!

江明和墨墨,各自執行任務前的那一晚,和哈拉大師,黃丫,在驚嘯門大酒店裏聚餐,這墨墨姑娘,還抱過自己,紫花貂如何識別不出來她的氣息?

小壞蛋心生唏噓,墨墨姑娘為啥會在這兒?這碧游宗現在可是大兇之地呀!她在這裏駐守……兇多吉少!後面還有五個火脈和金脈的派主,準備最後清場呢!

不行!必須得救她!雖然說…..自己對“江老大”談不上多忠誠,但最起碼也是個好哥們兒吧!好兄弟的女人有危險,自己當然得拔刀相助。

另外……墨墨在這裏,那自己的主人,會不會也在碧游宗呢?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看得出,那小子,心裏全是這個墨墨!

可怎麽才能救她呢?紫花貂嘬着牙花子撓着頭,壞主意冒了出來!

“沖啊!兄弟們往前沖!”地靈佛尤教授還在吶喊,鼓秋着散修們去送死,身後……突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尤教授扭回頭,但見身後站立的……竟然是金脈派主,多羅斑奴大師!

“多羅佛祖……..”尤教授緊張的咽了口吐沫,心裏七上八下,生怕多羅斑奴收拾他,出工不出力,在這兒裝孫子!

“阿彌陀佛!那左使…….你好清閑呀?”多羅斑奴大師微微冷笑,嘴角兒露出了一抹鋒利的獠牙,看得尤教授心裏哇涼哇涼的!

“多羅佛祖容禀,這……這玄武門的駐守派主,不但精通木法,還懂水法,屬下….屬下……怕裏面有埋伏,這玄武門內,還有其他宗脈的人,估計有重兵把守,我…我……”尤教授語無倫次,前言不搭後語。多羅斑奴的厲害,他是領教過的。之前因為騷擾人家情婦鼠羅剎,差點沒被整死!

“了解!”多羅斑奴的眼眉挑了挑,一臉陰險的壞笑。

“佛祖!并非屬下不肯出力,我剛想派人将戰況彙報,咱們的戰略需要調整……應該集中火力打一個門,這樣分而擊之,讓敵人占盡地利之優勢,我方傷亡太大!”尤教授還在狡辯。

“阿彌陀佛!行啦!不必再說了,現在有個特殊的任務,需要你去執行!”多羅斑奴大師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

“特殊的任務?”尤教授倒抽一口涼氣。

“不錯!來,你過來!”多羅斑奴點頭招手,示意尤教授借一步說話。

他将尤教授引到一處偏僻的樹幹凹槽旁,指着頭頂的天空說道:“看見這神樹頂子上的那顆木靈珠了沒有?”

“木靈珠?”尤教授皺眉眨眨眼,擡頭觀瞧,沒瞅見有什麽木靈珠啊?

“對!就是那顆,比月亮稍微小點的珠子,翠綠色,瑩瑩的還有着光暈,這地方水氣太重,天色又暗,你要仔細看!”多羅斑奴擡起左手,指給尤教授。

尤教授懵逼的瞅了又瞅,實在看不出有啥木靈珠?

可是……又不敢質疑,就在他再次集中注意力,準備繼續觀察所謂的“木靈珠”時!突然“噗呲”一聲!腹部一陣鑽心的劇痛,低頭但見多羅斑奴大師,将一柄明晃晃的鋼刀,直捅入了自己的小腹!

刀口的位置極為刁鑽,正是朝着丹田去的,“呲呲咔咔”間,似乎…..那鋒利的刀尖在劃切自己的內丹!

此番苦楚,比男性被擊中要害要疼痛何止百倍,尤教授登時渾身就沒勁兒了!身子軟的像爛泥一樣…….

“佛…佛……”

“佛你大爺!在這兒吧你!”

多羅斑奴大師,一腳将尤教授踹翻,踢入了神樹凹槽的窟窿裏。那地方…..是這碧游神樹的一處機關陷阱所在,任何生靈掉進去,都只能化作有機肥!

這尤教授,靈魂都要炸裂了,縱然精明到了極點,也沒想到自己會遭此損招兒!

他不明白為啥多羅斑奴大師要殺自己,是新怨還是舊恨,僅僅因為自己怯陣不前麽?直到掉進了樹洞,被層層疊嶂的毒藤纏繞住時,這尤教授才終于明白過來!這個所謂的多羅斑奴大師,他…..他是假的!真正的多羅斑奴,不會用這麽下作的手法殺自己!

“多羅斑奴大師”,陰了尤教授,笑眯眯的将鋼刀收回,四下瞅了瞅,然後朝白虎門的方向飛去!

要說…..這假多羅斑奴,紫花貂,它的實力只有金丹靈尊初期的水準,而尤教授作為金丹靈尊中期的大能,不至于說……連個紫花貂都打不過!

但凡事,就怕一個偷襲,再精壯的漢子,被“弱小女子”捅一刀在要害上,照樣得玩完!

而且,尤教授秉承着地靈佛的肉身,性屬土,紫花貂寄宿着魔靈狐貍佛的軀殼,性屬木!那把所謂明晃晃的尖刀,正是人家魔靈狐貍佛的法器!木克土,屬性相克,直達病竈,可是坑苦了尤教授!

這小壞蛋,故意把尤教授引到一處無人注意的角落,然後忽悠他,讓其處于肌肉放松狀态,再開始動“外科手術”!

如此這般,不會有人注意到……蓮花派左使那坤突然失蹤的事情!坑完了那坤,紫花貂又把主意打在了天竺梵僧苦苦大師的身上!

那懸于碧游神樹外圍空中,觀敵瞭陣的五位金火雙脈的派主,分別是金昴系赤霄宗的多羅斑奴,吳道靈,以及金丹靈尊大圓滿的南宮烈!還有火聖系焚神宗的火麒麟慕容炎,以及真火聖童霄霞子!

這次行動,可謂分工明确,這五個家夥是駐守碧游戰場的主将,而魏無忌等人……則是跟随着金脈的主力,駐紮在北冥附近,一見玉飛雪進入了北冥聖境,立刻發信號,開始總攻其老巢!

多羅斑奴等人,觀摩着四門攻打的情況,但見青龍白虎二主門,攻勢兇猛,想來用不了多久,必然可以破城!朱雀門雖然進度慢一點,但也在不斷的挺進中,戰況十分激烈!

而……原本認為最好打的玄武門,竟然沒動靜了?那些野修雜兵的主帥和輔将,萬裏江山地靈佛和魔靈狐貍佛,兩個家夥全不見了蹤影!只剩下了一群散兵在玄武門前的峽谷裏,瞎轉悠,俨然陷入了迷途混沌的狀态!

雖然說,讓這群野修們沖鋒陷陣,自行減丁,是既定方略!打得好也好,打得不好也罷,只是起一個相互消耗的作用!但見玄武門方面,如此消極應戰,幾個大佬也是十分的不滿和惱火!

“阿彌陀佛!真是群不中用的雜碎!”多羅斑奴大師惱怒道。

赤霄宗中陽派派主吳道靈說:“多羅兄,那玄武門裏有水脈的人,而且……還有金丹靈尊初期的造化,水木組合,确實不好對付,看來……這碧游宗,也是早有準備呀!”

“阿彌陀佛!”多羅斑奴眼珠子瞪的溜圓,叫嚣道:“他有水脈的人,我就沒有水脈的人麽?我手裏也有一個金丹靈尊初期的水脈高手!這個時候,正好派上用場!”

這家夥直接派出了沈滄海,率領第二波野修大軍,增援玄武門方面!浩浩蕩蕩的第二波妖兵,如天河倒灌,直逼玄武門城下!

墨墨的北鬥水氣,雖然強悍無匹,但和嫡系正宗的沈滄海比起來,那差得就太多了!

雖然說……雙方都是金丹靈尊初期的造化,但人家沈滄海對于水性的拿捏,那是要遠遠勝過墨墨的!墨墨只是……被藥師王菩薩的根骨真元,逼到了金丹靈尊初期的資質,但功法的熟練度以及水元真氣駕馭的經驗,又怎麽能和沈滄海比呢?

故而……一道九龍冰封施展後,玄武門前的水氣,盡皆凝結成了九條恢弘如天柱般的冰龍,直直的沖撞向玄武門的城門!

沈滄海不存在什麽忠誠不忠誠,出力不出力的問題!他只是個沒有靈魂的傀儡,只顧着一個勁兒的往上沖殺,霎時間!玄武門前妖兵士氣大振!新的主帥真是太猛了,輕松兩下…….就撥雲霧而見青天!所施展的強橫功法,還把玄武門的城牆,撞出了好幾道大口子!

第 433 章 我彥真輝的徒弟,不是忍氣吞聲的主

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正是早就應該已經離去了的彥真輝。

不良少年慣于人多欺負人少,但這并不表示,他們就完全不知道輕重。

彥真輝風頭正盛,人不在江湖,江湖卻有他的傳說,他甚至比很多知名藝人還要更加有名,這讓不良少年們有些不敢輕舉妄動。

而且彥真輝能打,那也是出了名的,上一次在近江居酒屋,在九條楓的帶頭下鬧事,就被他一個人輕松擺平了。

不良們敢對木村肆意嘲諷,甚至暗暗威脅會去近江居酒屋搗亂,也是因為這些家夥心裏清楚,那是彥真輝的主場,不過作為客人的他們,只要稍微做好一點準備,倒也不用那麽害怕。

可現在他們是在外面,而且在這大半夜的時候,雙方萬一發生沖突,吃虧的絕對是他們這些不良。

山下遠志的想法跟這些不良差不多,看到彥真輝身體就有些發抖。

他以前非常害怕自己的大哥木村透,雖然現在覺得自己翻身做主人了,但他卻覺得,彥真輝比以前的木村透要讓人害怕多了。

“你是什麽意思?這不關你的事,給我們讓開。”山下遠志态度兇惡,但說話的語氣明顯有些色厲內荏。

彥真輝看都不看他一眼,對地上的木村透道:“透,給我起來。”

木村透這一次身體沒怎麽受傷,就是心靈上的創傷不小。

他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慢慢走到彥真輝面前:“師父,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彥真輝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前幾天聞到你身上有藥酒味,我就大概猜到了,只是沒想到這些家夥還會繼續來找你麻煩,你感覺怎麽樣?”

木村透輕輕搖了搖頭:“他們倒沒把我怎麽樣,我沒什麽事。”

頓了頓,木村透擡起頭:“師傅,能放到他們嗎?”

彥真輝微微偏了偏頭,似乎是在審視自己的徒弟。

他知道,木村透和這些不良少年曾經是好朋友,他也能夠理解,木村透把這些不良少年,當成了跟自己意氣相投的好兄弟,現在被這些家夥反過來欺負,木村透居然還懇求自己放過他們?

如果木村透真的是這麽聖母的話,彥真輝覺得自己需要重新考慮一下了。

“透,我們上國有句話,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就算這一次我做主放過他們,你覺得他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嗎?”

木村透搖頭道:“師父,我不是那個意思,這些家夥什麽都沒有,就只有爛命一條,如果跟他們的關系搞僵了,居酒屋的聲音可能會受到影響,我曾經就是他們之中的一員,我甚至立刻就能想出他們現在腦子裏在想什麽。”

原來不是因為木村透是個聖母性格,而是擔心因為自己而影響到居酒屋的生意。

不過轉念一想,木村透當初能夠成為這些不良少年的老大,又怎麽可能會是一個聖母?

“居酒屋的生意,不用你來擔心。作為我彥真輝的徒弟,就絕對不能忍氣吞聲,剛才所有的一切我都看在了眼裏,現在你去好好教訓一下他們。”

師徒二人旁若無人,另山下遠志有些氣惱,更有些惱羞成怒,吼道:“喂!別以為自己能打就了不起了,信不信我們今天讓你躺在這裏?”

彥真輝不屑的撇過頭:“就憑你們嗎?”

山下遠志雖然有些害怕,但他覺得自己現在作為大家的老大,不能讓其他人看到自己怯懦的樣子,于是對身後衆人喊道:“他們就兩個人,我們人多,大家一起上。”

說罷,帶頭向彥真輝這邊沖了過來。

其他幾個不良互相看了看,考慮到最近從山下遠志那裏拿到了不少錢,随後也跟着沖了上來。

彥真輝現在實力極為恐怖,長久以來堅持鍛煉,讓他無論是在反應力還是身體素質上,都跟這些只會好勇鬥狠的不良少年有着巨大的差別。

山下遠志當先揮過來的一拳頭,粗暴直接,速度還算不上多快,彥真輝動都沒動一下,只是身體稍微往旁邊偏了偏,就躲開了。

其他七八個不良少年随後沖上來,彥真輝也只是左右閃躲,并沒有還手。

“透!你還在愣着幹什麽,難道你真想當一個懦夫嗎,我知道你現在的想法,但你自己仔細想一想,就算你現在退讓了,你覺得他們就會放過你嗎?”

彥真輝一邊躲閃,一邊對木村透喊道。

木村透雙手緊緊握拳。

是啊!

作為曾經的不良少年,甚至還是這些不良少年的頭頭,他難道會不知道這些不良少年心裏的想法嗎?

自己就算是忍氣吞聲,這些人也只會越來越得寸進尺,甚至覺得自己軟弱可欺。

在師父的提醒下,木村透終于醒悟了。

自己這些曾經的所謂兄弟,現在已經跟自己是陌路人了,他們已經擋住了自己前進的路,自己不能再猶豫了,應該把擋住自己路的這些垃圾,全部一腳踢開。

跟着彥真輝在近江居酒屋工作了一段時間,木村透對以前作為不良少年的生活,越發感到厭倦後悔恨。

當個不良少年有什麽好,除了看起來很威風,一般人不敢招惹之外,其實什麽都不是。

以前木村透還想憑着自己能打敢拼,加入一個極道社團,在近江居酒屋工作的這段時間,他也發現,居酒屋有一些熟客,就是社團的。

從這些人的嘴裏,木村透才明白,那些曾經自己以為高高在上,每天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社團,現在日子也難過。

為了生存,那些極道社團,甚至都開起了奶茶店,所謂的社團成員,大多也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整天只能幫忙跑跑腿,閑下來才能稍微耀武揚威一下。

這不是自己想要的極道社團生活啊!

感覺自己的夢想幻滅了,木村透對于現在的生活更加滿意。

現在自己曾經視為手足的那些兄弟,想要來破壞自己美好的生活?

不!

這絕對不行。

這些人不是自己的兄弟,他們是一群垃圾!

第 433 章 為你行不行

而那國內俱樂部老板,可是萬萬沒有料到,如今就是這個李翺跟那個林啓鳴,将他送到了監獄裏面,如今的自己剛剛進到監獄,這個李翺跟那林啓鳴居然又來看他了,這頓時令那國內俱樂部老板心中惱怒不已。

于是這國內俱樂部老板,立即指着那李翺跟林啓鳴的鼻子罵道:“你們這兩個人,少在這裏給我貓哭耗子假慈悲,你們兩個人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呵呵噠,我說你這個國內俱樂部老板,如今你都被關到了監獄裏面,你居然還是這般的嚣張,我看你的氣焰還是這般的高漲”

“呵呵噠,少給我來這一套,我高漲不高漲管你什麽屁事,我告訴你李翺,我就是瞧不起你,我就是要對付你,你給我等着,只要我能夠出獄,我一定将你打的鼻青臉腫,哭爹喊娘”

“呵呵噠,好吧,我也要等着你,但是我看你永遠都沒有辦法出獄了”

“什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已經聽到李翺此話,那國內俱樂部老板當即是吓的冷汗跌出,連退數步,因為他一直以為自己雖然被關到了監獄裏面,但是只要在監獄裏面表現良好,服完刑就可以正兒八經的出獄了,為什麽如今這個李翺卻說自己不能夠正常的出獄?

這時那國內俱樂部老板,當即是滿臉震驚的沖那李翺問道。

“呵呵噠,很簡單,因為我告訴你國內俱樂部老板,我李翺乃是一個铮铮鐵骨男子漢,我從來不會忍受你對我們的惡行,而且先前我已經跟法官和正義的警察,說明了你之前犯罪的情況,所以說如今你要在這裏一個無期徒刑”

“什麽,這怎麽可能呢?”

一經聽到李翺說那些正義的警察,要判他一個無期徒刑,這頓時吓得那國內俱樂部老板震驚不已。

因為他可不想永遠的待在這個監獄裏面,因此這個國內俱樂部老板,立即便滿臉憤恨地沖着李翺說道:“李翺你這一個王八蛋狗雜碎,我國內俱樂部老板先前,不過是偷了你們那小男孩兒俱樂部的硬盤,你居然就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你居然就敢誣陷我,判我一個無期徒刑,我說你還是人嗎?你還有什麽臉面再活在這個世上呢?”

“呵呵噠,我李翺是不是人?這個你說了不算,而且我李翺能不能活在這個世上,而還是你說的不算”

“那誰說的算呢?”

“廢話,當然是我李翺自己說了算的,那我告訴你,你先前雖然是偷了我們那小男孩兒俱樂部的硬盤,但是你對我們這個小男孩兒俱樂部,造成了特別惡劣的影響”

“呵呵噠,我不過是偷了你們那幾塊硬盤,這才值多少錢,我告訴你,如果你願意,我願意我陪你們幾百塊硬盤都可以,你憑什麽?說我對你們小男孩兒俱樂部造成了影響了,我不過是偷了你們幾塊兒硬盤,就造成了影響,這句話說出來你自己恐怕都不相信吧?”

“呵呵噠,我自己當然相信了,我告訴你,雖然說你偷了我們那幾塊硬盤,沒有對我們造成太大的影響,但是你知不知道先前你聯合的那個足球大會主辦方,對我們進行了那虛假的判罰,而且還想摧毀我們這個小男孩兒俱樂部,難道這些都不是你的過錯嗎?”

“這個嘛?”

一經聽到這個李翺此話,這國內俱樂部老板當即是吓得冷汗跌出,因為他先前的确是聯合了那足球大會主辦方的人員,對那李翺的小男孩兒俱樂部進行了判罰,所以說他們這個時候聽到了李翺此話,那國內俱樂部老板當即也只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随後這國內俱樂部老板,再度是滿臉尴尬地沖那李翺說道:“李翺小兄弟呀,先前你也知道我們是敵人,所以說我才無所不用其極,我才想要對你出手,但是最後你不也一樣是識破了我的手段嘛?”

“廢話,我的确是識破了你的手段,但是如今你的幫手,也就是那個足球大會主辦方的人員,他還沒有對我們停手,而且我們還不知道到底是哪個王八蛋,要取消我們這個小男孩兒俱樂部的資格,現如今我們這個俱樂部已經被正兒八經地查封了,因此我們需要你馬上說出你跟那個人的聯絡方式,然後說出你們二人之間的利益往來,這樣我們才可以讓我們這個小男孩兒俱樂部,正兒八經的恢複”

“什麽?這怎麽可以呢?”

一經聽到李翺此話,這個國內俱樂部老板立即将頭搖成了撥浪鼓。

“哦,為什麽不可以呢?”

“很簡單,因為先前我可是花了大價錢,這才拉攏了這個足球大會主辦方的人員,如今我若是出賣了他,那麽我豈不是會被這個足球大會主辦方,打的鼻青臉腫嗎?我出去以後還怎麽在這社會上混呢?”

“呵呵噠,我說你這個國內俱樂部老板啊,如今你考慮的可真是太多了”

“我怎麽考慮的太多了呢?我這國內俱樂部老板本來就是未雨綢缪,我就是憑借着我的這個性格,才在這個商場上摸爬滾打,造就了如今我特別牛逼的地位,你居然敢說我杞人憂天,真是氣煞我也”

“呵呵噠,我說你這個國內俱樂部老板啊,你還真是不容忍別人對你提出不同的意見,我告訴你,你如果放在以前,你可能會被那足球大會主辦方的人員,打的鼻青臉腫,但是如今你絕對不可能被打的鼻青臉腫的”

“為什麽?”

“很簡單?因為先前你已經被抓到了監獄裏面,我就問你,既然你被抓到了監獄裏面,那麽你還怎麽能夠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你還怎麽能夠出來呢?既然你不能出來,那麽你還怎麽能夠重振雄風呢?”

“這個嗎?”

聽到李翺此話,這國內俱樂部老板立即是恍然大悟。

“對呀,如今我的确是被你們這兩個小雜毛關到了監獄裏面,既然我不能出來,那麽我又怎麽能夠重振我的商業帝國呢?”

想到這裏,這國內俱樂部老板立即再度滿臉陪笑的,沖那李翺說道:“我說李翺啊,如今既然你來到這裏看我,我想你肯定是有辦法将我救出來的,你說對不對?”

“不錯,我的确是有辦法将你救出來”

“哦,您有什麽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