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2 章 :受傷

"停……停下!"聽不到身後的聲音,也不知道那群人到底還有沒有在追,江芙蕖其他都關心不上了,因為她再不停下來,真地會猝死。

唐暄停了下來,不過拉着江芙蕖的手并沒有松開,他抓地有些緊,江芙蕖一說停下,他就跪坐在地。

江芙蕖從袖袋裏掏出一把救心丸扔進嘴裏,然後閉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緩緩睜開眼睛,汗水順着她的額頭、臉頰往下流,有些糊住了她的眼睛,但是此刻,她根本顧不上這些,她側頭去看唐暄。

唐暄面色蒼白,一雙清澈的眼睛黑如曜石,要不是他手中抓着她熾熱的溫度,江芙蕖甚至會以為,這個人一點事沒有。

她反手搭在他的脈上,聽着那急速的脈動,心中有些着急,從腰間錦囊裏掏出她精心準備的救命丸,直接扔進了唐暄的嘴裏。

唐暄倒是沒有多問什麽,給什麽吃什麽。

江芙蕖反握住他的手,将他從地上拉起來,“你不能跪在地上。”她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托唐暄的背。

誰知這一摸,竟然摸到了一手滑膩,是血。

江芙蕖大驚,她往唐暄背後一看,果然有柄小刀紮在他的背部,刀身已經被黑紅的鮮血浸紅了,江芙蕖這才想到剛剛逃跑時聽到的那聲鈍器聲,原來自己沒有聽錯。

她往四周看了看,這裏到處都是樹,地面上有樹葉和幹草,她扶着唐暄走到一顆樹下,那裏的幹草多一些,她揀了揀,将一簇幹草攏在一處,然後扶着唐暄背對她坐下。

這刀上有毒,不盡快取出來,處理下,又經過這等劇烈運動,只怕唐暄要遭罪,她手中擦地一下,将火石打亮了,然後掏出一柄匕首,放在火上炙烤。

唐暄早已轉過頭,正襟危坐在那裏看着她的動作,一直到她拔刀,用匕首挖出血肉塊,他也沒吭一聲。

要不是情況不好,江芙蕖都要贊他一聲真漢子!

将草藥敷在傷口,仔細包紮好,江芙蕖再探手探了探唐暄的脈息,穩了許多,她松了一口氣,目光放在他的腿上,思考着要不要掀開他的褲腿看看。

唐暄搖搖頭,“沒事。”

江芙蕖聽他這麽說,也就不再堅持,她沒有聽到身後的動靜,便往四周看了看,“這裏是哪裏?那些人多久會追上來?”

“一直往東走,那裏有個隐蔽的山洞,他們找不到。”唐暄清澈的眸光有些暗淡,“他們很快就要追上來了。”

江芙蕖沒有注意到唐暄的情緒,聽到唐暄說很快會被追上,想到他們的兇狠,她估摸了下自己的戰鬥力,直接拉起唐暄,往東走,“走!”

兩個人走了不過一刻鐘,江芙蕖就聽到了身後的動靜,她吓了一跳,轉頭瞥見旁邊的一堆灌木,她忙拉着唐暄鑽了進去。

兩人窩在灌木叢底下,唐暄看着江芙蕖用樹枝紮了個厚實的草帽,帽子上插了不少的葉子,戴在頭上,将他們整個頭都遮住了。

江芙蕖一寸寸地往旁邊挪,挪了幾寸遠又轉頭示意唐暄跟她的動作一樣。

好在唐暄這個人沒什麽架子,學地也快,兩個小樹人就跟追上來的虎一等人捉迷藏一樣,一點點地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接近了唐暄說的那個山洞。

也是到了地方,江芙蕖才知道,為什麽唐暄說這個山洞隐蔽,這山洞外面長滿了藤木,一摞摞的,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到裏面藏着一個洞。

江芙蕖也不知道唐暄是怎麽發現這個地方的,她現在正看着不遠處用刀劍劃着樹的虎一等人,想着怎麽将他們引開,然後不動聲色地躲進洞裏。

“你先進去。”江芙蕖側頭看了唐暄一眼,見他面上又白了許多,知道他蹲走爬行這麽久,腳上一定受不住,好在有她給的藥,她咬咬牙,從錦囊裏把另外一顆也逃了出來,遞給唐暄道,“進去就吃掉,在裏面等我。”

說罷,也不等唐暄開口,她走到離唐暄有些距離的地方将草葉帽一扔,然後又開始了她拙劣的表情,“哎呀!”

她驚呼一聲,仿佛是跑快了跌倒一樣,很快從地上爬起來。

虎一等人聽到動靜,頓時精神一震,追了上來,“抓住她!”

“生死務論!”

江芙蕖帶着他們越跑越遠,足足算着差不多有兩千米了,她正打算再來個“跌倒”,冷不丁地聽到左耳邊傳來風響,她反應極快地往右側了側,可那東西還是貼着她的肩膀劃過,皮肉被割開的痛,讓她忍不住罵了一聲娘。

這群畜生啊!要不要這麽狠!她一個弱女子!!!

江芙蕖應聲痛呼跌倒在地,畏懼地看着虎一等人的靠近。

“還有人呢?”虎一警覺地往四邊看了看,他猛地一拍腦袋,“糟了,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還會用成語!江芙蕖暗暗翻了個白眼,眼中神情卻是愈發恐懼,話都說地哆哆嗦嗦的,“我不知道,不……知道,他……說讓我……往東跑……一直跑。”

江芙蕖看着他們的接近,手就要鑽進袖子,卻在這一瞬間,被一雙手給緊緊抓住了,虎一冷眼看着江芙蕖,“這種伎倆用一次也就不管用了。”

“這位大哥,你在說什麽伎倆?”江芙蕖裝傻,聲音帶着惶恐,“你們是要殺了我嗎?我真地什麽都沒看見!我保證不說出去,你放了我好不好?”

……

虎一臉色難看地看着江芙蕖,表情有些一言難盡,手上力氣卻是加重了。

第 439 章 紅牌罰下你

因為這個玄武俱樂部隊長,一直認為他的技術非常高明,他的計策也非常牛逼,畢竟先前他們這個玄武俱樂部,跟其他的俱樂部踢球,他們都是運用了這種激将法,然後讓對方的球員自亂陣腳。

但是他卻沒曾料到,他上半場的計策明明成功了,為什麽下半場他們又失敗了呢,此時這個玄武俱樂部隊長,立即是來到了李翺身旁,沖着李翺說道:“我說李翺啊,不要以為你如今進了一個球,就可以洋洋得意,我實話告訴你,我們這個玄武俱樂部的防守密度,那可是非常牛逼的,而且我們也是遇強則強,先前你們先前我就在上半場将你們徹底封死了,而如今你在下半場之所以進了一個球,不是因為你牛逼,乃是因為我故意讓了你一個球,畢竟我知道你們這個小男孩兒俱樂部成立了沒多久,所以說不想讓你們這個小男孩兒俱樂部輸的太難看,因此你如今最好給我想清楚”

“少給我廢話”

此時一經聽到這個玄武俱樂部隊長,敢在自己面前巧言令色,那李翺根本就沒有搭理他,而是立即冷笑着沖他說道:“我也實話告訴你,我李翺乃是铮铮鐵骨男子漢,你不要以為你可以在我面前嚣張跋扈,耀武揚威,我就怕你,而且我李翺早就看出了你的計策,因此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哈哈哈!”

而這時一經聽到李翺此話,這名玄武俱樂部隊長再度開始捧腹大笑。

“什麽,你居然敢在我李翺面前捧腹大笑?”

“不錯,我就是要在你面前捧腹大笑,我告訴你李翺,你算什麽東西,居然能夠看出我的計策,我告訴你這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我的計策可是特別牛逼,特別厲害的,你根本就看不出來,再說了如果你真的能夠看出來,為什麽先前你還會被我踢的鼻青臉腫了,你還被我氣的抓耳撓腮呢?”

“這個嘛?”

一經見到這個玄武俱樂部的隊長,又在自己面前巧言令色,那李翺當即是氣不打一處來,不過就在李翺準備發飙之時,那李翺要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

“這個玄武俱樂部的隊長如今,之所以在我面前交班的嚣張跋扈,耀武揚威,說白了都是因為他想惹怒我,既然這樣,那我就萬萬不能被他惹怒,如果我要是被他惹怒了,那我豈不是成為了一個正兒八經的魯莽之人”

想到這裏,那李翺也不再搭理這個玄武俱樂部隊長了,無論這個玄武俱樂部隊長,如何在他身後怒罵,這李翺都沒有搭理他,反而因為李翺如今的态度,導致這個玄武俱樂部隊長心中勃然大怒,因為這個玄武俱樂部隊長非常的氣憤,李翺如今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嚣張跋扈,耀武揚威。

因此這玄武俱樂部隊長一經生氣,直接使得他的防守力度大大縮減了不少。而他的防守力度已經縮減,當即便令那李翺再次找到了突破的機會,如今李翺一個閃身,又來一個人球分過,彩虹過人,撞牆配合,三角回傳等等等等。

那李翺将他所用的技能,一五一十的全都用了出來,這一用不要緊,當即便将這個玄武俱樂部踢了一個落花流水。

這玄武俱樂部的隊長可是萬萬沒有料到,如今自己常年打雁,如今反正是被雁啄了眼,要知道他先前就是要用這種激将法來激怒李翺,而如今反倒沒有将李翺瑤激怒,甚至讓他自己勃然大怒了。

于是這玄武俱樂部隊長,立即是告誡自己讓自己穩住心神,只可惜這人已經生氣,怎麽可能一瞬間便不再不生氣呢?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如今這李翺幾個呼吸間的功夫,便再次一個人穿過了對方的後防線,再次進球成功。

“哈哈”

而這時那李翺一經進球,這小男孩兒俱樂部的球員當即是高興不已,随即全都對那李翺展開了喝彩,如今這下半場開局不過短短的十分鐘時間,那李翺便連續兩球,如今直接扳平了比分。

這可頓時令那小男孩兒俱樂部球員,以及球迷們歡呼雀躍,而這時那玄武俱樂部的球員,自然是垂頭喪氣,如今好在他們已經輸掉了比賽一樣,這段時間的頓時令他們心中勃然大怒,但一時間又無計可施。

而這時那玄武俱樂部的隊長,立即是沖着那歡呼雀躍的李翺等人說道:“你們這群王八蛋狗雜碎,你們如今不過是贏了我們兩個球,就敢在我們面前嚣張跋扈,耀武揚威,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告訴你,你們難道以為現在你們獲勝了,就敢在我面前這般的牛逼這班的放肆,我告訴你們這些王八蛋狗雜碎,你們如今還是太過狂妄了”

而這時那李翺等人,根本就沒有搭理這名玄武俱樂部隊長,無論這玄武俱樂部隊長對他們如何怒罵,這理由根本就是視而不見,畢竟這李翺知道如今他所要做的事情就是要贏得比賽,只有贏得了比賽,那麽他才可以正兒八經的,打一打這個玄武俱樂部球員的臉。

反之如果自己再在球場上跟那玄武俱樂部的球員産生了沖突,那麽自己無益于是會被正兒八經的禁賽的。

畢竟先前李翺就已經被紅牌罰下了,因為李翺先前在那場上跟其他的球員産生了沖突,所以說如今李翺是萬萬不可以,再跟其他的球員産生沖突了。

因此如今這李翺幾個呼吸間的功夫,便是已經将對方打了個鼻青臉腫,打了個連連敗退,而這時那玄武俱樂部的隊長,一經見到李翺沒有搭理他們,這頓時令那玄武俱樂部等人心中惱怒不已。

随即這玄武俱樂部的球員,立即便對着他們這名隊長說道:“我說隊長啊,如今這該怎麽辦啊?”

“是啊,是啊,我們本來想着我們可以正兒八經的,将那李翺等人打的鼻青臉腫,為什麽如今這一個照面的功夫,這裏要等人好像是那明白了我們的計策一般,居然是來了一個反殺,将我們打了個鼻青臉腫,這該怎麽辦呢?”

“這個嘛?”

一經聽到這些球員的話後,那玄武俱樂部的隊長力極是惱怒不已,但一時間他也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

第 439 章 劍海

第四百三十五章 劍海

“轟”的一聲巨響!

漫天的金色劍光穿透了四周的滾滾濃霧,如瀑布垂落而下,紛紛砸在了重水真輪之上。

一陣驟雨疾落的“叮咚”聲響,從兩人頭頂上方不斷傳來。

韓立瞳孔一縮,單手一掐法訣,暴喝一聲“疾”。

只聽“嗡”的一聲響。

重水真輪上的水之道紋光芒一亮,一片烏黑光芒頓時從輪身之上爆發開來,數十股黑色重水從光芒中沖出,在半空中相互纏繞,扭結成一道巨大的重水漩渦。

金色劍光落入漩渦之中,沒有絲毫可以反抗的餘地,就被生生絞成了碎片。

“去!”韓立口中一聲暴喝,手掌驟然一揮。

重水真輪忽的縮小到了尋常盾牌大小,在一陣呼嘯聲中,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極長的黑色光弧,射向了一名木質傀儡。

那傀儡身形未動,一手掐訣按住劍身,在劍體之外凝成了一道寬刃光劍,朝着重水真輪格擋了上去。

眼看兩者即将對撞在一起時,韓立突然手指在虛空中一勾,重水真輪便在半空中滴溜溜一轉,繞過了光劍,砸在了傀儡頭顱上。

只聽“啪”的一聲響。

傀儡頭顱內湧出一片重水烏光,徑直炸裂了開來,其殘餘身軀則像是瞬間被抽掉了所有力量,朝着旁邊一歪,摔倒了下去。

其手中那柄金色長劍,卻像是受到什麽召喚一般,光芒一亮,化作一道飛虹,朝着山頂飛射而去。

周圍其他傀儡對于這一幕視而不見,紛紛手持長劍,朝着韓立兩人殺了過來。

“沒時間浪費在這裏了……”

韓立眉頭緊蹙,手掌一招,重水真輪立即飛射而回,懸在他手掌之上,旋轉不停。

他體內真言寶輪暗暗逆轉,時間流速的改變,令他身形一下子變得模糊起來。

通天石梯之上,一道連續的殘影倏忽之間閃過,又驟然急停了下來。

緊接着,便有一陣連續的爆裂之聲響起。

剩餘的六具傀儡中,已經有四具身首分離,倒在了地上,其手中的四柄長劍,也如之前那柄一樣,在一股無形之力吸引下飛射向了山頂。

韓立身形一晃之下,重新站穩之後,面色微微有些發白,口中輕喘着粗氣,手上重水真輪轉動的速度,也逐漸減慢了下來。

同時催動重水真輪和真言寶輪,對于仙元力的消耗實在太大,饒是現在的他,也沒辦法驅用太長時間。

陸雨晴原本還正與兩具傀儡對峙,一眨眼間就發現對手已經被擊敗,不由一怔,當看到韓立後,面色一松。

“轟隆”

就在這時,一聲巨響忽然從山頂傳來,整座山峰都随之猛然一震。

韓立神色不由微變,仰頭朝上方望去。

“韓大哥,事不宜遲,你先趕去那邊設法取回飛劍。這裏就交給我了,我有辦法應付……”陸雨晴忽然說道。

“那就多謝了,小心。”韓立聞言,略一猶豫後,還是說道。

說罷,他便足尖一點臺階,身形再次爆掠向上,很快消失在了濃霧之中。

眼見韓立離開,剩餘的兩名傀儡剛想追上去,就被陸雨晴身形一閃,擋在了前面。

此時,她的神色變得有幾分古怪,姣好的面容上出現了一種過往從來沒有過的神情,看起來有幾分冷漠,又有幾分迷惘,而她的雙眸之中也似乎白霧升騰,顯得有些濕潤模糊。

她手腕一轉,将那柄青色羽扇收了起來,掌心之中取而代之地出現了一柄銀白長劍,樣式普通,顯然不是什麽仙家靈寶,品級比那青色羽扇差了許多。

“怎麽忽然覺得用劍也挺不錯的……”陸雨晴看着手中長劍,喃喃自語道。

她的語氣并非調侃,而似乎是真的有些疑惑,仿佛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想要用劍?

……

沖出雲霧遮蔽的範圍之後,山上景象豁然開朗,韓立這才發現自己竟然還處在半山腰上,身前那道通天石梯依舊延伸向上,根本看不到盡頭。

這一路再往上去,倒是風平浪靜,再沒有遇到什麽阻礙。

等到了峰頂之後,韓立沿着腳下一條青石板鋪成的山道,一直朝着峰頂中心走去,遠遠就看到了一片道觀樣式的建築,掩映在一叢叢青翠如玉般的綠竹後。

道觀面積并不大,看起來也不過三進院落,但白牆黑瓦之間輔以各式磚雕圖案,頗有幾分古拙質樸的味道。

韓立此刻自然是無暇欣賞這些,在探查發現道觀之內并無禁制後,便徑直推開了道觀的黑色大門,一路闖了進去。

道觀內的陳設很是簡陋,前兩進院落的十幾個大殿,除了少數供奉着一些說不清根腳的神像外,其餘大都空着。

當中也有兩間似乎是丹房,屋內正中擺着早已經熄了爐火的丹爐,兩旁則立着一些架子,上面擺放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瓶瓶罐罐。

韓立只是掃了一眼,也無暇分辨其是否還能使用,只是大袖一卷,就将其全都收了起來。

道觀最後一重院落,距離前邊很遠,中間有一條白石板鋪成的寬闊神道。

韓立沿着神道一路向內,緩步而行,來到了最裏面的一座大殿前。

大殿門外,橫七豎地躺着七具木質傀儡,與他之前在山腰處遇到的一模一樣。

韓立目光四下一掃,旋即注意到,大殿門窗和檐下的木椽上,到處都镌刻着複雜繁密的符紋,顯然是一種頗為不凡的防禦禁制。

不過此刻都已經遭到了破壞,許多陣眼關鍵處的符文上都裂有劍痕,上面還有絲絲縷縷的劍氣殘留,顯然也是不久前才被破壞。

大殿門楣正中,挂着一塊巨大的黑色匾額,上以金漆篆寫着三個大字“祖師堂”。

仙家門閥的祖師堂,與下界的祖師堂稱謂一樣,實際上卻大有不同。

下界的祖師堂中,往往用以供養門內先輩祖師的牌位,而仙界修士因為壽元實在太長,祖師堂中除了少數先祖牌位之外,則大多供養着歷代祖師留在門中的鎮宗之物。

這鎮宗之物,并不一定是什麽頂厲害的仙家法寶,而大多都是這些師門長輩在門中修行過程中,常常随身攜帶的貼身之物。

這類物件受宗門香火侵染時日最長,與宗門聯系也最為緊密,故而成為了許多仙家掌門和長老一類,最喜歡留在祖師堂中的物件。

祖師堂是一門香火傳承之地,往往最聚宗門氣運,傳聞中常有供養的鎮宗之物,因受香火氣運長期侵染,而自行通靈的說法。

一些福澤深厚的宗門後輩,在祖師堂敬拜先師之時,便偶爾會遇到鎮宗之物自行擇主的情況,往往便能因此得福,一鳴驚人。

無生劍宗的祖師堂內,陳設十分簡單,兩旁擺着兩排長明燈,裏面的燈油已盡,燈火也已經熄滅,正中位置則由高到低,呈梯田狀擺着四層供桌。

“按每一層為一代來算,這無生劍宗也才只傳承了不過四代而已……”韓立喃喃一聲,心中對此也不禁有些許意外。

不過當他一想到他們招收弟子的方式,也就釋然了。

韓立目光掃過之後,發現除了二層和三層供桌上,散亂地擺着幾個牌位之外,就只剩下了一些紫檀木做的托盤,全都空空如也。

韓立目光在最高那層供桌上停留了片刻,上面沒有無生道人的排位,只擺着一個稍長些的紫檀托盤。

“看來無生劍宗覆滅之際,無生道人還并未作古……”

結果就在他沉吟之際,祖師堂後方卻突然傳來一陣陣清脆悅耳的叮當之聲。

那聲音并不大,卻有一種奇異的穿透力,一直傳遞到這裏,他并未用心傾聽,便可聽得一清二楚。

他心中一動,立即出了祖師堂,沿着後院的一條青石小徑,往後山方向趕去。

走了約莫半刻鐘,韓立來到了一片傾斜向下的廣袤山坡前,停下了腳步。

在他的腳邊,豎着一塊半人高的黑色石頭,很不起眼,上面以古篆字體寫着兩個大字:

“海”

韓立站在山坡邊緣,向着下方望去,就見一片青色草甸之中,隐隐有光芒反射,再一仔細觀瞧,不禁眉頭上挑,口中不覺發出一聲驚呼。

只見下方茂密青翠的青草叢中,無以計數的飛劍倒豎其中,樣式顏色不一,但大都劍尖指天,如同青草一般在山風中輕輕搖曳,相互碰撞中響起陣陣清脆聲響。

這些飛劍之中,既有纖細如同縫衣針般的小型飛劍,也有寬大如門板一樣的闊刃巨劍,既有蜿蜒如蛇的彎曲長劍,亦有筆直單刃的古怪長劍……形形sè sè,不一而足。

它們也不知在這劍海之中存放了多少萬年,其中竟無一把殘損鏽蝕,無一例外,全都閃爍着令人目眩的靈光。

韓立目光逡巡,在劍海之中掃視半晌,終于目光一頓,落在了一柄寬刃巨劍旁。

在那裏,他赫然看到了自己的青竹蜂雲劍,七十二柄整齊劃一的排列,正随着其他飛劍的頻率,輕輕搖曳着。

然而,當他以心神呼喚時,青竹蜂雲劍擺動的頻率頓時就有些淩亂起來,似乎是在回應着他,但卻似乎被一股無形力量壓制着,始終沒有朝他這邊飛來。

韓立見此,心中一動。

但見其單手一揚,“嗤啦”一聲,一截衣衫飛蕩而起,在一股柔和青光包裹下,無聲無息的越過了那塊黑色石頭,進入了劍海範圍,四周圍頓時有一層肉眼難辨的細密光影浮游而過。

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那截衣衫就在光影之中分崩離析,化為了齑粉。

韓立見狀,停下了動作,眉頭一蹙。

第 443 章 楚紅

耀眼的金光,突然間照亮整個恢弘的大殿。

無影手趙宏的身影,出現在洪淵眼前,再也無法隐匿。手持一把同樣半透明的獨特的弩弓,正站在十幾米外。

洪淵突然鼓蕩體內的玄武氣旋,全力催動黃金瞳,一雙眼睛金光奪目讓人無法直視。

“小子,你這是什麽功法?”

無影手趙宏心神失守,突然間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危險,馬上移形換位,企圖再次消失在洪淵眼裏隐藏起來。然而,無論他躲到哪裏,洪淵的一雙眼睛就看向哪裏。

“什麽無影手,看我怎麽破了你的絕招!”

洪淵冷冷一笑,突然間一步跨出就到了無影手趙宏面前,一掌拍出。

将近透明的無影手趙宏,在常人眼裏已經消失不見,和黑暗融為一體,但在洪淵的黃金瞳下無從隐形。剎那間,不得不舉手硬擋。以他玄武七重初期的修為,一招硬碰後竟然不占任何上風。

“再來,讓你看看什麽叫真正的刺客絕殺!”

洪淵再次一步踏出,在無影手趙宏要伸手格擋的剎那,洪淵的身形卻突然消失不見。空中,多了一片片暗紅色的落葉。

這是什麽?

天火?

無影手趙宏眼尖,迅速認出了那不是什麽落葉,而是一朵朵落葉狀的天火。沾上一丁半點,不死也要脫層皮!

一向以刺殺名動落日府的無影手趙宏,突然間無比的緊張,反過來嘗到了被人伏殺的滋味。

仗着可以将身體變成半透明的無影訣,他成為一個頂尖的殺手,無往不利。

然而,在洪淵的黃金瞳面前,這個招牌式的絕殺失效了。

失去這個殺手锏後,他和一般的玄武七重初期武者沒什麽區別,甚至,戰鬥力還不如肖煙煙那個女魔頭。面對洪淵淩厲的反擊,油然而生力不從心無法抗衡的感覺。

嗤、嗤、嗤……

一朵朵天火落在地上,冒出袅袅煙霧,地面都要燃燒起來。

無影手趙宏心驚肉跳,額頭上淌下一滴滴冷汗,不時霍然轉身,總感覺洪淵似乎就站在身後。

洪淵沒有現身,但就是這樣,讓無影手趙宏心頭的恐懼一點一點地加劇。

過了好一會,在無影手趙宏緊張到極致的時候,一朵天火突然炸開,空中出現了一口大鐘,直接向無影手趙宏罩下去。這口銅鐘無比沉重,比半個房子還大,上面還刻滿了古老的符文。一旦被罩在裏面困起來,那還得了?

無影手趙宏大驚,措手不及,但生死關頭驚人的實力也爆發了出來。眼看就要被黃泉鐘罩起來的剎那,身體突然倒飛出去,險而又險地躲過洪淵的攻擊。

“速度不錯,再試試這個!”

洪淵的聲音,冷冷地響起,霍然舉起右手,一掌拍在黃泉鐘上。

一股無形的聲浪,陡然爆發開來。

北海大殿四面牆壁上的窗戶,突然間全都炸開裂成碎片,站在千米外的幾個守衛,齊齊抱着腦袋倒在地上翻着白眼。

首當其沖的無影手趙宏,剎那間感覺似乎腦袋大了一圈,可怕的聲浪就像是直接在腦海裏炸開,頭痛欲裂。

當黃泉鐘和太古魔音疊加在一起,洪淵把音攻的威力展現到極致。

黃泉手因為黃泉鐘這件大殺器而聞名,在落日府兇名遠播,但這件大殺器的威力,在洪淵手上才真正展現出來。鐘聲悠悠,天邊的人聽起來滌蕩心靈,近處的人卻是要命。

“啊……”

無影手趙宏失聲慘叫,抱着腦袋轉身就跑。

動手之前,他就知道這個任務有些棘手,洪淵能趕走肖煙煙那個女魔頭,肯定有着不為人知的本事。但怎麽也沒想到,之前默默無聞的洪淵竟然如此可怕,在某種程度來說,簡直就是他的克星!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你跑不掉的!”

洪淵單手把二十萬斤重的黃泉鐘扛起來,不緊不慢地追上去。

無影手趙宏的身體,透明得只剩下一個很淡很淡的影子,就算從身邊掠過去,一般人也只以為是一陣風。然而,在洪淵的一雙黃金瞳下卻是無從隐形,把無影訣催動到極致,也無論往哪個方向走,都無法把洪淵甩掉。相反,被洪淵不緊不慢地拉近距離。死亡的感覺,浮上了無影手趙宏的心頭。

掠出數百米後,回頭看一眼越來越近的洪淵,無影手趙宏一臉絕望地停下腳步,轉身沖上去,“小子,我和你拼了,一起去死吧!”

絕望之下,無影手趙宏狂性大發,要和洪淵同歸于盡!

“想和我同歸于盡,你還沒那個本事!”

洪淵冷冷一笑,右臂上突然青光閃爍,咬牙切齒沖到了面前的無影手趙宏,突然間身上蒙上了一圈青光動彈不得。緊跟着,一口沉重的銅鐘呼嘯而下,把他拍成了碎片。

聞訊趕來的守衛們,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

洪淵看上去就像發神經一樣對着空氣發怒,然而,下一刻,空氣中就現出一個中年人的身體,仿佛一個靈一樣憑空出現。跟着,洪淵右臂青光一閃,這個突然從空氣中出現的中年人就全身發青一動不動,被洪淵一砸,就像玻璃一樣碎了!

二爺倉促招募的守衛,有部分見多識廣的流浪武者,但更多的是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看着詭異的一幕,一個個不可思議地揉揉眼睛以為看錯,心頭無比震撼。龍仙仙的實力,已經在擂臺上展現出來,征服了人心惶惶的北海郡。一直閉關靜修的洪淵,難得露面一次,一出手就震撼人心,比龍仙仙更加厲害。

“參見郡主!”

有人率先反應了過來,趕緊匍匐下去,其他人如夢初醒跟着跪下去。見識洪淵的厲害後,人們這才知道他能趕走女魔頭肖煙煙取而代之,果然靠的不僅僅是運氣,沒人還敢打什麽小算盤。

“都下去吧,把這個叫什麽無影手的殺手拖下去,砍下他的頭顱懸挂在郡府門上,厚葬。然後到武者聯盟發布一個任務,懸賞玄石五千枚,歡迎任何殺手前來北海郡刺殺,本尊随時恭候!”

洪淵淡淡地一聲吩咐,看都不看無影手趙宏的屍體一眼。

無影手?

跪在地上的守衛們身體一個哆嗦,想起中年人的身體詭異地憑空出現那一幕,恍然大悟,對洪淵的畏懼和震撼,更甚一分!

無影手是誰?

那是號稱落日府最厲害的殺手,千百年來不知有多少人要殺了他,卻全都無可奈何。沒想到,這個橫行落日府的頂級殺手,竟然死在了這裏!

殺了無影手趙宏不說,還公開懸賞五千玄石,歡迎任何人來刺殺,這是什麽?

這是狂妄,也真正的大氣,霸氣!

守衛們心驚膽戰,見識到了洪淵的兇猛和膽魄,一個個趕緊恭聲領命而去。

這是洪淵入駐北海郡後第一次出現在人們面前,第一次露面,人們就知道他北海之主的位置坐定了。在幕後推波助瀾心有不甘的陰謀家,注定一切努力都是白費!

守衛們一走,北海大殿內外迅速恢複了寂靜。

洪淵把黃泉鐘收了起來,正要回到北海大殿繼續修煉,突然間心有感應停下腳步,緩緩地轉過身來。

十幾米外的一株美人蕉下,走出了一個挺拔的年輕人。身材挺拔,頭頂大鬥笠,右邊袖子上繡着一頭展翅高飛的雄鷹。體內的力量波動若有若無似乎一個不會修煉的普通人,給人的感覺卻無比危險,隐隐約約的修為似乎還在黑棋那個玄武七重後期的高手之上。

“你是誰?”洪淵瞳孔緊縮,如臨大敵。

“楚紅圖,當然了,你要是喜歡,也可以和其他人一樣叫我屠男!”

年輕人慢慢地走到洪淵面前,步伐不快不慢,但每一步的步幅都恒定在一米,不多不少。

第 444 章 生魂傀儡

一想到那個左擁右抱的模樣,卿瑤音就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開始冒酸泡泡了,怎麽會有這麽悶騷的人呢!

“外面的世界很好嗎?我們很多人其實都想要離開啦,但是慢慢嘗試發現根本就不可能離開的時候自己就放棄了,再者說親人都在這裏,也舍不得。”小白笑着撓了撓自己的頭發,幹淨的模樣讓卿瑤音不知該如何回答對方。

外面的世界爾虞我詐一點都不好,或者說已經差到了一種極致,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看似關系十分要好的朋友,卻沒有想到對方會在背後狠狠插你一刀,而看似跟你是敵對關系的人,卻又會在你危機的時刻将你救起。

這一切遠不如這幽深的洞中幹淨透徹,讓她舒服。

“小白能夠生活在這裏當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不過小白這樣人的,只有生活在這裏才是最幸福的呢。”卿瑤音笑着揉了揉對方白色的長發,或許這裏将成為整個大陸之上唯一的淨土也不一定。

只希望這裏的寧靜永遠都不要被破壞。

“瑤音總是喜歡叫我小白,可我的名字根本就不叫小白啦,你不要小瞧我哦,我可是整個村子的守護者。”說着小白十分驕傲的挺起了自己瘦弱的胸膛,并且十分得意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一副我可是很厲害的模樣,看的卿瑤音忍不住想要發笑。

守護者?難道說整個村子選拔守護者是根據顏值來選拔的嗎?還是說是根據其他東西,反正卿瑤音上下将對方打量了一番之後,可以肯定的說對方選拔守護者定不是因為實力和武力。

就小白這個小胳膊小腿小身板的,不是她看不起人,當真是不怎麽強大,就算是挨打,也是抗不了幾下的。

不過礙于小白男人的面子,卿瑤音還是決定默默的将這些想法都隐藏在自己的內心深處,不讓對方知曉。

“你又不告訴我的你的名字,我當然只能夠自己想叫什麽就叫什麽啦。”伸出自己那一對油膩萬分的雙手,卿瑤音十分得意的在小白面前晃了晃。

在她的眼裏,随時随地都喜歡穿着一身白衣的小白,就像是一個移動的人形抹布,不管從哪一個方面來看,對方都是軟萌軟萌的一副很好欺負的模樣。

提到自己的名字,小白原本白嫩的面容之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粉紅,将自己的帕子遞給卿瑤音後便不再言語。

那模樣活脫脫被卿瑤音這個老流氓給調戲過後的小媳婦,看的卿瑤音眉毛直跳,她似乎沒有開車啊,更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啊。

只是很單純的問對方性命而已,這不是一件十分簡單而且十分禮貌的事情嗎?怎麽就是讓小白頃刻之間就變成了小紅,這一點簡直讓卿瑤音百思不得其解。

難不成這裏關于問名字還和外面有着不一樣的風俗?卿瑤音感覺自己被搞迷糊了,這個人都是暈暈乎乎的,決定跳過這個話題,就在二人坐在一旁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尴尬之時,似乎從上面傳來一陣響動,卿瑤音二話,不說拉着小白便藏匿了起來。

幾個身體微微有些僵硬的人,不知從什麽地方進入到了藏寶洞之中,卿瑤音躲在暗處,細細觀察那幾個不知為何,總感覺對方十分奇怪,但那種奇怪卻又是說不出的。

用眼睛詢問了一下小白,看看他是否見過這幾個人,有可能是一直蝸居在藏寶洞之中的探險者,不過小白十分肯定的搖頭,他從不曾見過這些人,就算是探險者也很少會出現在這些區域之中。

為了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同時也為了能夠向鬼域尊主證明,這世間只有自己一人能夠配的上她,沈怡紅已經到了癫狂的邊緣。

大肆的将沈家之人煉制成傀儡,并且操控這些傀儡去捕捉更多的人,将他們統統煉制成最低級的傀儡。

不過短短幾日,沈怡紅的手下便已經形成了一個極具規模的傀儡大軍,但這樣瘋狂煉制的後遺症也凸顯了出來。

曾經沈怡紅,看似溫婉可人,身材豐盈,雖說不上是天仙,也算是一個美人,可如今的沈怡紅,身材矮小岣嵝,瘦骨嶙峋,原本圓潤的面容之上滿是褶皺和醜陋無比的老年斑,一頭烏黑的長發,現在不過只剩下灰白色的寥寥幾根,整個人如同地獄之中爬出的厲鬼一般。

不要說去誘惑鬼域尊主,沈怡紅自己便是已經無法接受自己這副模樣。

尤其是當她身邊時不時會出現玉琴池在這個尤物之時,沈怡紅更加無法面對現在醜陋惡心的自己。

“啊!”吃飯時,透過湯碗,沈怡紅再一次看到自己現在模樣,一把将桌上的東西全部散落在地,整個人蜷縮在床榻之上瑟瑟發抖。

“你就這樣整日藏在這閣樓之中又有何用,卿瑤音好不容易消失不見生死未蔔,如今可是你前去攻破對方的大好時機,你若是錯過了,休要怪我不曾提醒過你。”

玉琴池斜靠在床邊,望着沈怡紅凄慘模樣,心中冷笑不堪。

為了一個永遠也不可能得到的男人,卻把自己搞成這樣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當真是自作自受。

從雜亂的長發之中擡起頭來,沈怡紅怨恨的望着對方,尤其是在看到玉琴池那張保養得極好,吹彈可破的肌膚和玲珑有致的身材之時,眼中怨恨再一次加深了幾分。

“你以為我不想嗎!你以為我想要整日躲在這個昏暗的閣樓之中整日與這張臉為伍?玉琴池,你莫要嘲笑我,你我不過是彼此彼此而已。”沈怡紅怨毒的話語,一雙如同骷髅一般的手掌,猛地握住玉琴池的手腕。

在上面不停的撕磨着,一邊摸一邊冷笑着,“年輕女人的皮就是不一樣,這手感簡直好的讓人受不了,如果你不想要然讓我把你的秘密公開的話,你應該清楚要做什麽。”

說着,沈怡紅裂開嘴,露出一口黑色的牙齒,癡癡的笑了笑,那模樣婉如一個瘋子般。

不,或許她早已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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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9 章 深入

“公子請留步,我們昆侖是名門大派,難道還能欺騙你們不成!”妙法真人也有些急了,重新攔在劉辛面前。這次來冤魂海的一共有上百個弟子,目的只有一個,收集仙石。而眼前這位李公子身上,最少也會有百萬仙石,豈能輕易放過。

劉辛身上忽然放出強大的氣勢,将兩位道士沖得飛向兩邊,随後,他們耳邊傳來劉辛不屑的聲音:“你們二人難道還想用武力威脅嗎?”

妙法真人跌得灰頭土臉,先前的仙風道骨消失大半,他這才明白,原來這個公子哥才是高手。于是連連稽首:“公子恕罪,貧道絕無此意,确實是誠心想要促成這件好事。”

給了他一個巴掌,下面就該給個甜棗了,劉辛沉思一番,然後說道:“昆侖享譽仙界這麽多年,我就随你走一遭。”其實,劉辛的心裏就盼着去呢,只不過,表面文章還是要做足的。

妙法真人大喜,他也知道,剛才這位李公子不過是炫耀罷了。于是,和另一位道士引路,一起趕往昆侖派的所在地。

幾個人飛行了三天多的時間,中途,劉辛和天蓬又補充了一粒化形丹,這才在一處連綿起伏的大山上駐足。妙法真人道:“此地就是我昆侖的聖地——連天山脈,共有三大主峰,七十二小峰,數百萬弟子分居其中。”

劉辛還是第一次來到昆侖真正的駐地,見這連天山脈,比之無量山脈,還要大上許多。山中靈氣充沛,顯然有一條極大的靈脈。

山上草木繁盛,茂林修竹遍地,珍禽異獸往來,有四時不謝之花,八節長青之草,果然是一處洞天福地。而且,昆侖的弟子衆多,數量遠遠超出劉辛原來的認知。在劉辛的認識中,昆侖頂多有幾萬弟子,沒想到隐藏的實力如此可怕。

正在觀望,地上一支百多人的隊伍飛上來,一個個都身背長劍,乃是巡山的弟子。劉辛見他們的修為都不低,基本都是金仙,也不由動容:“這樣看來,昆侖一方弟子的普遍修為,要高出我們一籌。”

當先一個領隊的道士口中喝道:“來人止步,這裏是昆侖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妙法真人連忙迎上去:“師兄請了,我這有門派令牌在此。這位是李公子主仆,上山求丹。”說完,又傳音過去:“我是奉命下山搜求仙石,此人身上帶着百萬仙石。”

那名道士查驗了令牌,然後,這才放行。妙法真人引領着劉辛,一路飛過去。沿途遇到十幾批巡山弟子,可見守衛的森嚴。

最後,來到一座高聳雲天的山峰,妙法真人介紹道:“李公子,這裏就是三大主峰之一的天柱山,是門派中處理俗務之地。我這就下去禀報,勞煩公子在此稍等片刻。”

天蓬哼了一聲:“俺家公子到哪裏都是橫着走,還通報個毛!”

劉辛假意呵斥道:“老朱,不得無禮,這裏不比別處,我們是來求丹的,還是低調一些好。”口中雖然這麽說着,但是臉上卻也滿是不屑。

妙法真人飛速向山腰上的一片殿宇落下去,不多時,就領着一群人趕回來,他笑吟吟地向劉辛道:“李公子,正巧何總管就在倚天殿,聽說公子駕臨,立刻吩咐我等恭迎公子,請!”

劉辛也不客氣,大大方方地落下去,能一下子就見到昆侖派的當權人物,也出乎劉辛的意料,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昆侖确實對仙石極為渴望。

山上的建築都華美異常,大殿連綿,莊嚴雄偉,很有大派的風範。一路走來,都是白玉鋪地,高雅中透出奢華。

衆人前呼後擁,一直來到倚天殿。妙法真人高聲通報:“李無憂公子到——”

随後,引領劉辛和天蓬走進大殿。只見殿中十分寬敞,兩旁都是座椅,足有數百個之多,想來,是昆侖派議事之地。

而劉辛的老對手何足道,則正坐在居中的一個位子上,兩邊分坐數十名道士,其中,也有劉辛熟悉的玉鼎真人等人。

看到劉辛,何足道這才站起身:“李公子,歡迎來到昆侖做客。在下何足道,擔任總管之職。李公子人中龍鳳,修為深湛,世家子弟,果然名不虛傳。”

劉辛微微一笑:“何總管過獎,在下年少無知,冒昧前來,唐突之處,還請見諒。”

何足道就把劉辛讓到自己的身邊,天蓬則立在劉辛身後。閑談了幾句,何足道委婉地詢問起劉辛的家世,劉辛只說隐居北俱蘆洲。

漸漸轉入正題,劉辛就心急火燎地詢問起丹藥之事。何足道向殿外吩咐道:“将廣成師叔請過來。”

不大一會,廣成子面無表情地走進來,他平時很少插手派中的事物,自己一人潛心修煉,今天聽何足道相邀,以為大戰要爆發,這才悻悻而來。

何足道打了一個哈哈:“廣成師叔,這位是李無憂公子,想用百萬仙石來求取一粒仙丹。我們昆侖之中,廣成師叔的丹術第一,還望不要推辭。”他擔心廣成子懶散,所以,直接說明其中的重要性。

廣成子瞟了劉辛一眼:“請問閣下需要什麽丹?”

劉辛起身一禮:“先師,在下只想要一粒造化丹,還望成全。”

“造化丹,那是天級靈藥,我這裏的靈材也不足,無法煉制。”廣成子說了一聲,然後邁步就走。

何足道心中暗暗着急:這個老家夥,一貫出工不出力,推三阻四。眼前這麽便宜的事情,豈能放過。

于是連忙道:“師叔請留步,缺少什麽靈材,我們可以收集。以昆侖數萬年積澱,什麽靈材沒有?”

廣成子也只好停下腳步,何足道雖然是他的晚輩,但是,卻得到元始天尊的欽點,管理昆侖的大小事物,所以,也不好公然唱對臺戲。

劉辛也笑吟吟地說道:“先師,都缺少什麽靈材,我們家族之中,也有一些稀有之物,可以叫我的随從去取。”其實,造化丹的材料,劉辛比誰都清楚,他自己就曾經煉制過許多次。

廣成子随口報出了幾樣,何足道連忙叫人去尋找。他當然不想叫這位李公子提供靈材,那樣,最後的價錢就不好算。

看到已經沒有自己什麽事,廣成子起身告辭,劉辛道:“先師慢走,等閑暇之時,在下一定前往讨教。在下對煉丹也很有興趣,只是不得其法。”

廣成子聽了,立刻興趣大增。臉色也開朗許多:“小友既然也有這個喜好,就到我的洞府小坐片刻如何?”在這一點上,大概和雲中子一樣。

劉辛也不願與何足道等人打交道,于是向何足道拱拱手:“何總管,在下就先告辭。”然後又向天蓬道:“老朱,你就留在這裏,與何總管交割一下仙石。”

天蓬滿臉不情願:“公子,這個丹藥還沒——老話說一手交錢,一手提貨——”

何足道呵呵大笑:“李公子不必性急,等到丹成之日不遲。我的這位廣成師叔,丹道超凡入聖,我敢打包票,除了太上老君祖師,就當屬廣成師叔。公子此去,一定能大開眼界。”

說完,何足道又向廣成子傳音:“師叔,最好能把這位李公子收入門牆。”

他也看出,這位李公子財大氣粗,現在正是用錢之際,要真能籠絡住他,列入昆侖的門牆,那麽以後讨要仙石,就變得順理成章,就當交學費了。

于是,劉辛随着廣成子前往他的洞府,天蓬則被何足道留下,準備套問一些情況。不過,要想從天蓬嘴裏得到有用的信息,難度實在有點大。

廣成子居住的山洞,并不在天柱山,而是在後面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山上,随便開鑿的一個洞府。按理說,以他的身份,完全可以在三大主峰上占據一個最好的位子。但是,廣成子轉世重修之後,性情大變,十分淡泊,索性自己開辟了一個洞府,落得清淨。

劉辛跟着廣成祖師走進山洞,洞中寬廣而簡樸,透出一股自然的氣息。劉辛不由暗暗點頭:“廣成祖師将來的成就,絕對要遠超十二真仙的其他人。”

在兩個石洞前,廣成子招呼劉辛坐下,然後忽然說道:“你不應該來這裏。”

劉辛心中一顫,臉上依舊笑吟吟地說道:“仙長此話怎講?我們以前好像并沒有見過面吧?”

“還在我的面前裝蒜,你還是叫我廣成祖師吧,劉辛。”廣成子臉上露出無限的慈愛。

劉辛不由一陣苦笑:“廣成祖師,您如何能認出我來?”

“化形丹是我研制出來的,自然有破解之法。幸虧這幾日楊戬不在山上,不然,以他的神眼,更是直接可以看出你們的破綻。”廣成子之所以肯帶劉辛來這,就是要趕緊将他打發走,所以,在一開始,就推脫不能煉制造化丹,其實,他這裏的材料都很齊備。

劉辛搖搖頭:“祖師,既來之則安之,何足道等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我會冒險來到昆侖的老窩。”

“哼,祖師的吩咐也不聽,你這次來到底所圖何事?”廣成子面孔又板起來。

劉辛自然不為所動,廣成祖師是什麽樣的人,他心裏最清楚。于是接着笑呵呵地說道:“這次來是為了兩個大家夥,十二生肖王裏面的牛王和馬王。”

第 451 章 ?血壓拉滿

羽生把“岩層”當破鑼,用個爛錘子使勁敲來敲去的行為,在第一時間就震懾住了整個木葉。

叛亂一方的那派千手,知道這樣的術并不是屬于他們的術,所以開始擔心那邊擅自行動的繩樹的情況。然而比他們更加緊張的,則是木葉這邊。

木葉的忍者們,下意識的認為那是敵人的攻擊手段,所以原本還能穩住戰線、進退有據的忍者們,突然變得有些恐慌了起來。

一切都是顯而易見的,如果那種一百多米高的玩意開進了木葉,會有什麽後果?

圍着主水晶打架,是何等的心驚肉跳?

所以說,在吓唬敵人的時候同時也吓唬自己人,是羽生的一個一貫有之的習慣……壞習慣。

一個老宇智波站在一座建築的屋頂,用猩紅的三勾玉寫輪眼盯着外圍戰場上的“大家夥”,他一時變得有些激動了起來:

“這是……這難道是……

好吧,看花眼了,這不是。”

好像白激動了。

羽生在那邊玩土,一時之間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行為對木葉造成的影響。

情緒方面的影響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真真切切的對這個村子造成了一定的破壞,好在他只是弄塌了外圍的牆壁,半埋了一些房子而已。

而羽生的行為看似有些誇張,實際上卻很“節制”。他的問題在于,盡管以實力方面而言,他能夠秒殺繩樹,不客氣的說他随時都能秒殺繩樹,然而從情理方面,所謂的秒殺,絕不可能付諸現實。

踩木人僅僅是踩木人而已,在準備硬抗的下一秒鐘,繩樹慫了,然後逃開了……坦白說,這不能算是慫,得算是正當合理的判斷。

繩樹的問題則是在于所有人都告訴他千手特別牛逼,所以他認為千手也很牛逼,到這裏為止絕對沒什麽錯,而他的錯誤在于自認為自己現在的“牛逼之處”就等同于千手的牛逼之處……

見識太淺薄了。

或者說盡管他認為千手的實力非常誇張,然而他貧乏的想象力卻無法想象到那種誇張具體是什麽樣子的。對于他來說,眼下的這種木人就等同于開天辟地之神術了。

繩樹已經得到了木遁,甚至從這會兒看,指不定他身上傳承自初代的血液真的有可能會讓他比局外人更好的适應這種力量。如果他能夠腳踏實地、平心靜氣的進行訓練、真正掌握這種力量的話,那現在的戰鬥也絕不會一邊倒到這種程度。

木遁畢竟是木遁。

可惜的是沒有如果。

在把第一架木遁碾碎之後,羽生的土遁巨像停止了動作,而此時這周圍的地形已經淩亂不堪、被徹底的破壞了。

在這個被土遁巨像踩出的“盆地”之中,羽生依然能夠找得到繩樹的所在位置……他的視線自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過對方。

然後,就見繩樹重新結印,又起了另外一座木人。

坦白說,這反應羽生都懵住了……白給?

使用木人之術要耗費多少查克拉?難道不耗費查克拉?

随後羽生好像有點懂了,繩樹的戰鬥智商是不是負的姑且不論,他下意識的重新使用木人之術,應該只是為了給自己壯膽而已。

面對這麽大一座土遁巨像,繩樹心理沒底……經驗能夠支撐一個忍者面對各種突發情況,可是繩樹沒有經驗。

所以他需要找點東西支撐一下自己的戰鬥意志,而除了這座木人之外,他還能找到什麽?

盡管第一座木人已經變成木屑了,所以他還得再起一座木人。

凡是個有戰鬥經驗的精英上忍,肯定會懂這種時候是不應該去管什麽巨像的,應該想辦法拉近與羽生的距離才對……能使用木遁的繩樹,僅憑查克拉與忍術的話,怎麽也得算是上忍了,然而他空有“級別”而無經驗,所以一切都是空中樓閣。

羽生第一次見到的那個流鼻涕的旗木朔茂,都比現在的繩樹強。

那邊再起一座木人,而羽生要做的更是簡單——再來一座墳墓就好了。

所以此時此刻,土遁巨像揚起單腿,“輕輕”先前邁了一步,接着另一只腳拱起大量的泥土,一瞬間腳尖就跟木人來了個親密接觸。

這種“大巧不工”的東西,向來都是看似緩慢實則迅速的,這時候就算繩樹想控制着木人逃離,也不可能來得及。

相比于土遁巨像,木人也不過是個足球大小,所以這一腳射門,瞬間就讓“足球”飛沒了影子。

這個木疙瘩被不留餘力的踢了一腳之後,差點沒直接散架,但當它帶着勁風倒飛出去的時候,下半截身體撞在了“盆地”的邊沿,而在巨大慣性的作用之下,它甚至沒來得及翻滾,沒有受到阻礙的上半截身體就直接跟下半截身體撕裂,下一秒就不知道飛到那裏去了。

又一次跳車的繩樹,很是慘淡的摔在了土遁巨人的腳下。

羽生覺得這下他肯定不會再起第三座木人了,不然的話……好吧,能說會道的羽生也無法形容那種場景了。

接下來羽生松開了手中的印,放棄了繼續控制這個土遁巨像……你出招我回應,羽生的意思是要見識一下繩樹所謂的千手一族的力量,所以他不會靠這一個術一戰到底。

羽生從巨像的頭頂一躍而下,中途數度在巨像身上輕點,然後就輕巧的落到了地面上。

這時候,繩樹也掙紮着站了起來。

“故事的發展是不是有點跟你預料的不太一樣?”

一樣還是不一樣,繩樹現在根本沒工夫回答,在面對BOSS的時候,新手是特別容易手忙腳亂的。

而就在羽生一步一步的走向繩樹的時候,繩樹的雙手突然合攏在了一起。

然後就見在羽生經過的地方,猛然從地面下竄出了兩道粗壯而急速生長的藤蔓,那帶着澎湃生命力的“綠意”,瞬間就要把羽生給吞噬掉。

這種攻擊,很不吉利。

不過不管效果如何,繩樹的這次攻擊,總算是像回事了。

然而在被藤蔓包裹起來之前,羽生身上先一步亮起了刺眼的亮白色電弧,獨特的雷光瞬間對着束縛過來的藤蔓進行反向侵蝕,帶着毀滅沖擊性的能量,一瞬間就剝離了藤蔓上的生命力,然後将這些枯木碳化成了黑色的粉末。

其實根本不用這麽做,憑羽生的正常的反應能力,完全可以輕松躲得過這種束縛攻擊,更不用說現在他還處于“仙人模式”了。

隔着大概三十米左右的距離,羽生擡手一甩,繩樹眼前白光一閃,下一刻,他就覺得自己的肩頭和左腿傳來一陣劇痛,甚至這讓他腿部支撐身體的力量為之一空……他整個人不得不半跪了下去。

兩道一米長的光刃分別刺入了繩樹的腿部和肩部,但這不是雷遁攻擊,而是風遁攻擊,這是羽生的仙法·風遁·天尾羽張之術。

繩樹立刻就要伸手把這東西從自己體內拔出來,然而當他的掌心靠近這個風刃的時候,細密的血痕、無數的鮮血頃刻就從他的掌心爆了出來。

高密度的仙術查克拉使得“天尾羽張”離開了羽生的控制也能在一定時間內維持住術的形态與殺傷效果。

繩樹處理不了這種東西,暫時只能任由它們留在自己身上……因為羽生已經快要走過來了。

把羽生認定為不得不清除的“絆腳石”,進而積極進攻的繩樹,現在已經萌生了退意,所以……他該怎麽退?

繩樹雙手十指交叉,以“巳”印貼合在一起。他還有最後一招,也就是最典型的那個木遁秘術:

“木遁·樹界降誕。”

無數的扭曲的樹藤,從黃褐色的土壤之中竄了出來,緊接着開始急速生長,一瞬間就将這片被土遁巨像造成的“盆地”所淹沒,然後一刻不停的向着周圍擴散了出去。

僅僅從這個術的規模上來說,倒是真的稱得上是“樹界”了,羽生有點理解為什麽千手派會認為繩樹是個合格的繼任者了——起碼看着像。

扭曲的樹藤向着羽生張牙舞爪的淹沒了過來,甚至那些如同巨型爬山虎一樣已經開始攀上了土遁巨人的腳。

但羽生不為所動,在自己快要被吞沒的時候,他才開始結印:

仙法·風遁·天尾羽張·大天象。

仙法·火遁·迦樓羅。

火遁圍繞着風遁而被激發,這樣的組合忍術,羽生使用起來尤為便利……僅僅幾個印而已,中間都不用停的。

“仙法·大梵天迦樓羅。”

火如海境,風如連山,以仙法合風火之力,這樣的組合之技,足以讓羽生挾山超海。

炙熱的、橘紅色的火焰卷曲了羽生的黑發,如同大災害級的海嘯造成的狂放的巨浪,自水天一線處綿延而來,然後撲到了“樹界”之中。

綠意一瞬間就被染成上了紅潮。

整個“樹界”都在這種蒸騰的熱量之下燃燒了起來。

釋放完了這種攻擊之後,羽生立刻就有點後悔了……火災的規模好像有點太大了,這讓森林中的袋鼠考拉可怎麽辦。

第 453 章 風柱的挑釁!

白衣女鬼雖然連續賣了好幾次隊友,但是當她實在沒有隊友的時候,她孱弱的戰鬥力就暴露出來了。

蝴蝶忍一路追蹤過去,找到了她。

實力的差距形成了絕對的碾壓,蝴蝶忍很快就完成了任務返回了。

不過她現在對顏沖的态度可沒有之前那麽熱情了。

雖然他們兩個可能是戀人的關系,但是違反隊律的事兒,在她看來,比天還大。

顏沖只能在旁邊賠笑,一路小心翼翼地返回了東京産屋敷家的大宅。

顏沖他們需要休息,竈門炭治郎也同樣需要療傷。

産屋敷耀哉決定召開柱級大會。

一方面是因為顏沖他們連續剿滅了下弦四五六,成績斐然,另一方面也是想讨論一下祢豆子的事情。

那些柱們得到了消息,便紛紛往回趕。

而顏沖這邊則難得地得了幾天清閑。

他天天陪着蝴蝶忍,還給她買各種好吃的回來,很快就把她哄高興了。

其實對于祢豆子的事情,她也感到很矛盾,顏沖便借機給她講了“神龍露水”能夠治愈鬼的事情。

蝴蝶忍頓時感到非常的神奇。

直接拿祢豆子做實驗,有些慘無人道,其實鬼殺隊裏還有不少新抓過來的鬼。

一方面是專門用來做實驗,一方面也是給被清空的藤襲山補充一下貨源。

蝴蝶忍便借機調撥了幾個過來。

顏沖則有些“依依不舍”地拿出了幾瓶“神龍露水”。

經過幾天的實驗發現,“神龍露水”确實能夠讓鬼恢複人身,但是同樣的,抹過了“神龍露水”的鬼,也跟着失去了再生的能力。

如果只是驅散一個腦袋的話,當他的腦袋變回人形的時候,也是他死亡的時刻。

“神龍露水”只能一點一點地恢複鬼的身體,而如果想要徹底地将一個鬼恢複過來的話,可能需要拿“神龍露水”給他泡個澡。

這種用量的話,即使是顏沖也有些受不了。

而如果不是一次性徹底地把鬼給恢複了,那麽鬼本身強大的再生能力很快就會把好不容易恢複的身體再度同化。

之前的淨化也就白費了。

所以說用“神龍露水”來淨化鬼,其實是一個不太實際的操作。

但是對顏沖來說,這卻可以當作是另外一種進攻手段。

遇到了一個厲害的,擁有解決不了的上弦鬼,潑過去一盆“神龍露水”也不失為一種辦法。只不過沒有紫外線來得那麽快速就是了。

幾天的工夫,這些柱也全都回來了。

在産屋敷耀哉出來之前,他們都聚集在了院子裏。

他們互相之間聊着這些天發生的趣聞,主要還是以祢豆子為主。

其實顏沖這邊經歷的大事件更多一些,比如說活捉了上弦之二的童磨,以及團滅了下弦四五六。

但是這些柱也都是心高氣傲的主,他們可不想讓所有的光芒全都聚集在這新上任的光柱身上。

尤其是風柱不死川實彌,因為性格暴躁,跟顏沖之前還有一點小摩擦。

當時他是風柱,而顏沖只是一個新人,在顏沖身上他都沒有占到什麽便宜。

現在顏沖後來居上,不但也成為了柱,而且戰績遠遠淩駕于他之上。

他不找顏沖的麻煩就算是不錯了。

“那東西是鬼,不殺了,難道還留着嗎?”眼見吵着不解決問題,不死川實彌甚至直接跑到了蝶屋,把祢豆子的箱子搬了過來。

“你給我放下。”顏沖看不下去了。

祢豆子也算是被他保下來的,不死川實彌想殺祢豆子,其實就是不給顏沖面子。

“你說了就算嗎?”不死川實彌道,“你算老幾?”

“大家都是鬼殺隊的隊員,不能刀劍相向。”顏沖道,“不過你如果實在皮癢的話,咱們可以空手過幾招。”

“正合我意!”不死川實彌的興致一下子就起來了。

你一個新上任的,能有什麽本領?

別管怎麽打,他都不覺得自己會輸。

不死川實彌便将腰間的刀解了下來,放到一邊,顏沖也是一樣。

但顏沖多壞啊,他的戰鬥方式多,本來也不仰仗刀劍。

日輪刀的傷害太低,對他來說,反而是個累贅。

反倒是不死川實彌,武功全都在刀上,風之呼吸使出來,漫天綠色的風刃,又淩厲,又好看。

但是真到了空手,也就只剩下速度了,攻擊力基本上就歸零了。

既然已經杠到這裏了,不死川實彌也不能服軟啊,直接扭身形就撲了上來。

如果單拼速度,顏沖的直線爆發可能更快一些,但靈活度差得遠了。

所以顏沖也不跟他拼速度,直接進入了石頭形态,以守代攻,等着不死川實彌過來。

不死川實彌閃轉騰挪,做了好幾個假動作,顏沖也毫無反應,于是不死川實彌只能直接掄拳頭打了過來。

“噗”。

硌手。

顏沖挨了一拳倒是沒什麽事兒,不死川實彌的拳頭差點沒碎了。

這家夥怎麽這麽硬?

你才是岩柱吧?

他還在那想呢,顏沖跟着就來了一記滑鏟。

顏沖的滑鏟是很有心得的,玩的就是一個突然。

“咔嚓”,不死川實彌的小腿骨直接就被踢中了。

在顏沖累加起來的高傷害之下,不用刀的顏沖其實攻擊力反而更高。

和之前的所有人一樣,不死川實彌的腿折了。

他當時就站不起來了,哪怕有風之呼吸,也毫無作用。

“你這家夥……”不死川實彌疼歸疼,但是戰鬥意志卻非常的頑強,他可不會因此而認輸。

但是顏沖也沒打算讓他認輸,而是裝作沒有看見他腿折一樣,既然沒有人勸架,他就直接過去把不死川實彌摟住,裝得好像要摔跤一樣。

不死川實彌其實也會些摔跤動作,背負投什麽的都很熟練,但是再高超的摔跤技巧也得用腿啊。

他腿折了。

他剛一使勁,顏沖就壓了上來。

顏沖看起來瘦,但是石頭形态可是好幾百斤啊!

腿折了的不死川實彌哪能扛得住這個啊,直接就被顏沖按在了地上。

“咔嚓……”

又是一連串的脆響。

得了,這回連肋骨也折了!

顏沖這邊連忙爬了起來,還抱了抱拳,道:“承讓!”

第 441 章 硫磺溫泉

亂石參差,灰燼彌漫,空氣之中到處都是硫磺的味道。

睚眦荒域就像是一個脾氣暴躁的醜陋惡婆,在那灰色黑暗中,隐藏着數不盡的危機,還有不知從何而來的猙獰兇厲。

一座虛空舟懸浮在空中,在虛空舟前,是一個身形巨大到随便一翻身就能将虛空舟碾碎的龐然大物。

這龐然大物緩緩扭過頭來,灰燼之中兩團圓滾滾的血日射出如有實質般的猩紅光芒來,将整座虛空舟都給染成了紅色。

虛空住在這龐然大物面前,就像是一根草棍木屑!

虛空舟中的孔度雙目瞳孔縮成了針芒狀态,一張面孔雖然被映得一片血紅,但卻依舊掩飾不住血紅之下的蒼白冰冷,此時在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人,并且是虐殺!

在孔度眼中,方蕩是個無足輕重的家夥,他的存在就像是周圍的灰燼一樣,只要他扇扇袖子就能将方蕩吹到世界的邊緣去,叫他永遠消失不見。

正是因為方蕩如此微不足道,所以孔度才叫方蕩鑽了空子,如果孔度一開始就将方蕩當成是一個大敵的話,絕對不會叫方蕩随意在虛空舟上行走,甚至在他們齊齊全力運轉虛空舟遮蔽身形的時候,還不對方蕩進行防備。

孔度實在沒有想到,方蕩竟然敢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做這樣的事情。

“狗日的賤種,方蕩我要殺了你!”

空氣中回蕩着孔度的凄厲大喝,方蕩耳朵內被震得微微發癢,但他頭也不回的一路疾馳狂奔。

在方蕩身後,那龐然大物身子猛地一動,也不知道是身體的那個部分一下砸在虛空舟上,虛空舟嘎嘣一聲斷為兩截,繼而迸碎成一塊塊的碎屑……

孔度的凄厲叫聲在漫天灰燼中回蕩不休,而方蕩的身形漸漸地沉沒在無邊灰燼中,消失無蹤。

方蕩不要命的一路狂奔,全力運轉晉升為四品藍丹的奇毒內丹,方蕩覺得自己的身軀和四周的天地達到了近乎完美的融合,哪怕是周圍的灰燼此刻都融入方蕩的身軀裏,結為一體。

原本方蕩一路飛馳,灰燼如雪,敲擊在方蕩身上,發出簌簌聲響,方蕩需要不斷運轉力量将身上的灰燼震開,不然方蕩很快就會變成一個大的灰燼球,但現在他進入四品藍丹境界後,一路飛行,身軀好似變成了荷葉,那些灰燼尚未碰到方蕩的身軀,就自動滑開,不再對方蕩造成任何阻礙,不再在方蕩身上堆積,與此同時方蕩飛行的速度也就變得更快,至少比玄丹狀态之時增快了三成。

并且方蕩可以全力飛行的時間也變得更長。

方蕩一口氣飛出去整整五個時辰,這種全力飛行的速度依舊遠遠比不上虛空舟,但也不算慢了,強烈的巨量消耗,使得方蕩口中的奇毒內丹變得滾燙無比。

奇毒內丹本來淡藍色的顏色此時已經變成了灰藍色,有種即将枯竭的感覺。

方蕩終于停了下來,不停不行。

“宮主,你這次實在是太冒險了。”石頭右衛的聲音傳來,只不過這聲音還透着因為過度興奮而産生的顫抖尾音。

石頭右衛活了一萬年了,這個世界上能夠叫他興奮起來的事情着實不多。

能夠叫他興奮的連說話都發顫的事情就更少了。

方蕩此時才稍稍安頓下來,能夠看看被天書天地吞噬下去的先天之寶。老實說,對于能夠得到這件寶物,方蕩也是相當興奮的。

随後方蕩就看到了石頭右衛抱着先天之寶不斷啃咬先天之寶上的那些猶如珊瑚般的觸須的畫面。

石頭右衛那伸着舌頭亂、舔亂咬的模樣實在是毫無羞恥感。

石頭右衛本身就是先天之寶殘片打造出來的,說他是先天之寶的殘片其實是美化了他,石頭右衛不過是先天之寶上面的一塊雜質,就如同玉石上的瑕疵石斑,他無限接近先天之寶,但他終究不是先天之寶。

不過,石頭右衛能夠靠吞噬先天之寶來成長自己。

其實只要在先天之寶上,只要時間足夠,石頭右衛這塊雜質石斑早晚也會被同化成先天之寶。

此時的石頭右衛就在毫不客氣的吞噬先天之寶生長出來的那些觸手,這些觸手雖然遠遠比不上真正的先天之寶,但卻也是先天之寶的精華凝聚而成,吃下去,對于石頭右衛來說好處極大!

其實石頭右衛也想直接吞噬先天之寶本體,可惜先天之寶的本體相當堅硬,就算是十大門派都不能輕易切割,石頭右衛的牙齒雖然鋒利有力,但要想将先天之寶給咬碎,卻是遠遠不能夠的,這也正是那麽多的門派雖然在八荒找到了一塊塊的先天之寶,卻無法帶回上幽雲海的緣由所在。

此時的石頭右衛已經将先天之寶上的那些觸手給吃得差不多,只剩下一下縮回去的觸手,不敢冒頭,石頭右衛對于這些觸手暫時沒有什麽好辦法。

感受到了方蕩的到來,石頭右衛連忙從先天之寶上蹦下來,臉上露出尴尬的神情來。

先天之寶畢竟非是凡品,到了任何一個門派中都是鎮派之寶,就算是當初的火毒仙宮,若是能夠得到一件這樣的先天之寶,也絕對是只有掌門和少數幾位長老才能觸碰的,上面的觸須更不是誰能損毀的,孔度他們得到了先天之寶後,也沒敢去碰觸上面的那些柔軟的觸須。

現在這先天之寶被他這樣糟蹋,石頭右衛自然覺得不好意思。

最關鍵的問題在于,這件先天之寶完全是方蕩自己弄到手的,他一點忙都沒有幫上,沒有出力,卻享用這等寶貝,這叫石頭右衛心中未免有些忐忑。

其實若是平時石頭右衛也能控制住,只不過這先天之寶對于他身上的傷勢有着莫大的好處,他不過吞吃了先天之寶上面的觸須,現在被那些索命釘破開的石頭縫隙就已經彌合了不少,索命釘也被強行往外推擠。

如果說在吃先天之寶上的觸須之前石頭右衛還剩下兩年壽元的話,那麽現在,石頭右衛的壽元至少提升到了四年,若是石頭右衛真的能夠吃下相當于自己體重的先天之寶的話,甚至可以将那些索命釘全部從身軀中排擠出來,同時石頭右衛将變成後天之寶,雖然還不是先天之寶,但卻已經無限接近了。

畢竟誰都不想死,也正是因為如此,石頭右衛才控制不住自己去啃那些觸手。

方蕩對此卻完全不在意,方蕩親自摸了摸這件先天之寶,這先天之寶觸手冰涼但轉瞬就變得極熱,似乎不停地在各種溫度之中來回變換,短暫的興奮之後,方蕩逐漸冷靜下來:“這東西弄到手了咱們怎麽才能将其祭煉成真正的寶貝?”

這是方蕩最在意的事情,畢竟之前孔度也說過,這東西需要整個門派之力來祭煉,并且還需要許多的時間才能将其祭煉完成,對于沒有多少時間更沒有多少力量的方蕩來說,這可是等不及的事情。

石頭右衛聞言也是嘆息一聲,随後盯着那塊先天之寶戀戀不舍的道:“恐怕只能送到珍寶閣去換其他寶物了,這東西龍族那幫貪婪的家夥應該會喜歡。”

方蕩點了點頭,随後道:“你想想辦法,能在這先天之寶上挖下點什麽就挖下點什麽吧!”方蕩說完,也有些遺憾的退出天書天地。

方蕩懸浮在灰燼之中,四處張望一番,随後身形緩緩下墜。

這一次方蕩選了一塊地縫石溝,無聲無息的潛了下去。

方蕩需要至少一個時辰的時間來恢複修為和精神狀态。

方蕩選擇的石溝是一處凹陷,原本恰好能夠容身,但方蕩鑽進石溝中卻發現石溝下面別有天地,一條縫隙直通地底,一股股的硫磺氣息從縫隙中升騰上來。

這種硫磺味道充斥在整個睚眦荒域,在空中味道還清淡些,到了這裏,這味道濃重得好似拳頭砸在了鼻子上一樣。

并且,這氣味是有毒的,一般的丹士碰到了自然是要避開,就算這硫磺的毒性還不至于對丹士造成什麽傷害,但硫磺的氣味終究不好聞。不過對于方蕩來說,這硫磺卻是好東西,對于方蕩短時間內恢複修為大有好處,只可惜毒性太小了些。

方蕩好奇心起,取出一顆仙宮秘藏中的丹丸也不管是做什麽用的直接丢進口中。

略微咀嚼後咕咚咽下,随後一股股的力量彙聚進方蕩的奇毒內丹中,方蕩覺得奇毒內丹中的丹力僅僅恢複了兩成,若是以往這樣的一顆丹藥往往能夠補足奇毒內丹六七成的丹力,顯然從玄丹到藍丹方蕩的金丹中存儲的力量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

“回去後得再去一次仙宮秘藏!”這樣想着,方蕩又吞了顆丹丸。現在這個時候可不是吝啬的時候。

随後,方蕩一下鑽進那散發硫磺氣息的味道的裂縫中。

方蕩原本也沒想要潛入太深,只是想看看什麽情況,只不過他潛下去後就發現下面竟然別有洞天,越向下空間越寬敞。

方蕩不知道的是,睚眦荒域處處都是石頭,大地也是由無數石頭搭建而成,就像是一個怪脾氣的孩子将一堆石頭積木随意堆在一起,一旦穿越了最上面的那層薄厚不均勻的灰燼層,就能看到下面密密麻麻的石頭縫隙。

有些縫隙空間巨大,簡直就像是一座洞窟,有些縫隙則只能塞進手指。

方蕩選擇的位置剛好是灰燼層的薄弱處,直通地下,不然也不會有硫磺的氣息不斷冒出。

方蕩向下數十米後,周圍的空間越來越寬敞,終于,方蕩搞清楚了硫磺味道的來源。

在方蕩面前的是蒸騰的水汽,這裏竟然有一個不小的地下溫泉。

硫磺的氣息就是從這溫泉中散逸出來的。

方蕩環顧四周,随後發現在硫磺泉周圍有不少腳印,三爪的兩爪的,還有一些顯然是蛇般的腹行動物。

有水就有生命,方蕩從未對這句話有這麽深的體會。

方蕩俯下身後,伸手掬一捧奶白色的溫泉水。

奇毒內丹對這溫泉水相當感興趣,微微顫動着催促方蕩。

不光奇毒內丹,方蕩本身也感覺到了,這溫泉水含有極為濃重的毒性,硫磺味道刺鼻觸惱,尋常丹士恐怕都聞不得這味道。

方蕩深吸一口,香氣撲鼻,随後方蕩張嘴将這溫泉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這溫泉水一入喉嚨,就好似活了過來,化為一條條毒蛇,在方蕩的喉嚨中四處撕咬亂竄。

方蕩的身軀本就具有極強的毒性,并不懼怕這溫泉毒性。

而奇毒內丹則也參與進來,直接将溫泉水的毒性給抽了個幹淨,被方蕩咽下肚中的溫泉水已經變成了普通的水。

方蕩擦了一下嘴巴,抿了抿嘴唇後,當即再捧了溫泉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後來,方蕩還不過瘾,直接試探着走入這溫泉水中,随着方蕩進入其中,溫泉中猛的竄出十幾只各種怪模怪樣的小獸,這些小獸生性膽小,四處奔逃,片刻之後就全部消失在石頭縫隙中。

方蕩也不理會他們,這溫泉并不深,只有一米五六左右,方蕩走入其中正好将腦袋露出水面。

方蕩感覺自己猶如走進了火場,或者被浸泡在了辣椒水中,皮膚上是激烈的燒灼感,溫泉水中的劇毒毒性正在不斷的吞噬方蕩的身軀,而方蕩展開周身的汗毛孔,如此一來,方蕩的身軀好似變成了一塊巨大的海綿,不管溫泉有多少毒性全都被方蕩的身軀給吸納下去。

方蕩在溫泉中浸泡了一刻鐘,就覺得身軀和奇毒內丹都恢複到了巅峰狀态,竟然比直接吞服仙宮秘藏中的寶丹還要快。

方蕩腦袋下沉,随後整個人都沒入泉水之中,不久之後,方蕩的腦袋從泉水中鑽出,一臉惋惜的搖了搖頭,他很想将這整個溫泉全都送入天書天地中,這樣他以後只要感到疲乏就能随時在這溫泉中泡一泡了,這可比吃丹藥要更加有效。

可惜這溫泉之水是從更深層次的地下冒出來的,方蕩單單将整個溫泉帶走,毫無用處。

既然修為恢複的差不多了,方蕩算計了一下時間,他進入睚眦荒域已經二十四個時辰了,他還有十二個時辰的時間,他必須在十二個時辰內回到仙宮仙尊所在的位置。

方蕩當即從溫泉池中一躍而起,震開身上的水滴,一路向上,從地下石縫中鑽了出去。

當方蕩從地縫鑽出的時候,已經搖身一變化為一丹宮的賈元君的模樣。

賈元君樣貌只算平常,身上多少還有些商人似地精明氣息,下巴上少許胡須,一身一丹宮丹士特有的緞藍色的袍子,丢在人堆裏不顯山不漏水。

方蕩從賈元君金丹之中翻出一根金鷹爪來。

這金鷹爪通體金黃,一米長短,前面是一個鷹爪,爪尖鋒利,寒光迸射,方蕩從賈元君的記憶中得知,這是賈元君的随身法寶,叫做乾坤抓,不過等級很差,在人級法寶中也只是中下流水準,沒辦法,小門小派有法寶在手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方蕩将鷹爪揮舞兩下,略微适應後就将其重新收入鑲嵌着六子陰珠的賈元君的藍丹之中。

方蕩略微辨識了一下方向,随後就在灰燼中一路疾馳,正常情況下方蕩是絕對不敢原路返回的,畢竟他并不能确定虛舟島的孔度等人是不是已經被那怪物殺死了,如果他們還活着,必然會守在他回去的路上截殺他。

但方蕩現在變化了身份,不怕被虛舟島的丹士認出,也就沒有太多的顧慮,當然若是虛舟島的丹士殺紅眼,見誰殺誰的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過方蕩估計他們正忙着追殺自己,應該不至于節外生枝到處浪費時間。

在這無盡灰燼之中前行,好似飛行在無邊大雪之中,只不過這裏的雪是黑色的灰色的,方蕩不知道這灰燼究竟是那裏來的,只知道在這睚眦荒域中灰燼就是永遠無法擺脫的夢魇,如影随形。

方蕩前行了約半個時辰,就看到了那滾滾的灰燼雲浪。

這是方蕩最不想見到的東西,當初在虛空舟上,方蕩親眼見識了這些灰燼雲浪的威力,是整船十一名藍丹丹士全力對抗下,憑借着那艘虛空舟才從灰燼雲浪中脫身,方蕩單靠自己的力量,是絕對不可能從灰燼雲浪中穿越過去的。

方蕩看了這灰燼雲浪一眼,灰燼雲浪就像是一片狂暴無比的大海,轟鳴咆哮的憤怒巨獸,天地在這裏被攪亂成一鍋沸騰的熱粥,一旦投身進去,轉眼就将糜爛在這一片狂暴之中。

面對這樣的狂暴雲浪,方蕩只能選擇繞開。

當初方蕩選擇逃走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必将面對這灰燼雲浪,但那是方蕩逃走的唯一機會。

方蕩保持和灰燼雲浪之間十裏的距離,即便在這個距離上,方蕩周圍的風氣依舊收到影響,偶爾狂暴,不過方蕩能夠抵禦。

在确定自己一時半刻不能繞過雲浪後,方蕩重新變回自己的本來面目,因為賈元君的藍丹只能消耗,不能補充丹力,用得越多,賈元君的藍丹力量就越少直至崩滅為止。

這灰燼雲浪無邊無際的橫寰在天地之間,就像是一堵通天巨牆,将睚眦八荒分成了兩半。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方蕩剩下的時間越來越少。

随着時間推移,方蕩也免不得心中焦躁起來,若是無法趕回,他将被永遠遺棄在這睚眦荒域中。

這種急迫感使得方蕩飛行的速度越來越快。

此時一道陰影緩緩浮現在方蕩身後,那陰影猛的一漲,緊接着方蕩就感到一股大力将他吸住,緊接着就是咯嘣一聲,天地一下變得漆黑無比,一股腥臭氣息充斥鼻端。

方蕩大驚,雙目連忙眨動幾下,此時方蕩看清楚了,在他眼前是一排堅硬的岩石,這些岩石參差不齊,方蕩腳下在晃動,踩上去猶如踩踏在滑溜的石頭上,扭頭看向身後,方蕩才知道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進入了一個洞穴,內中有一股股的腥臭氣息沖上來。

但随後,方蕩明白過來,這裏不是什麽洞穴,這裏是某種存在的嘴巴裏。

自己原來被吃了!

八荒果真非善地!

第 442 章 無影手

将近透明的影子走起路來無聲無息2c俨然一個真正的靈,繞過了所有守衛和暗哨。然而,到了北海大殿外,遠遠看着盤腿坐在大殿門前的天女婆婆卻突然停了下來。

高手的感應,總是格外敏銳的。

在風燭殘年的天女婆婆面前,不速之客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壽命将近的天女婆婆看上去很虛弱,但給人的感覺就是很不舒服,很危險,但又說不上到底危險在哪裏。

“仙仙,我們走,有人來了。”

天女婆婆突然站起來,在龍仙仙的攙扶下離去。

每天晚上,龍仙仙都會來向她請教,今晚也沒有例外。

正說到關鍵的時候突然離去,龍仙仙有些疑惑,警惕地四下打量,又看不到任何異樣,“婆婆,誰來了,在哪裏?”

“一個高手,行走在黑暗和死亡之中的無形高手,專門收割敵人的靈魂。”

天女婆婆語氣平淡,像是低吟什麽古詩,又像是話裏有話有什麽深意。

龍仙仙一驚,突然停下腳步,“不行,婆婆,洪淵正在大殿內閉關修煉不能打擾,我們要……”

“不經風雨,怎見彩虹。想成為北海之主,乃至有一天成為北海大君,有一些事情必須要洪淵自己去面對。仙仙,我們走吧,你不是那個人的對手,他的對手,是洪淵!”

天女婆婆突然伸手抓住龍仙仙的手腕,反過來拽着她離去,在夜色中越走越快,遠離恢弘的北海大殿。

往日,天女婆婆看起來風燭殘年風一吹就要倒,這一刻,力量卻大得出奇。龍仙仙蛻變成一個仙龍女後修為出衆,但這時候,竟然動彈不得任由天女婆婆拽着離去,毫無反抗之力!

恢弘的北海大殿,迅速寂靜下來。

這裏是郡府的重地,也是洪淵閉關靜修的地方,沒有命令,任何人不得進來。天女婆婆和龍仙仙一走,這裏就死一般的寂靜。

不速之客不見了,似乎已經離去,又像是當真變成了透明的空氣煙消雲散。

到了下半夜,冷風越來越大,卷起一片片掉在地上的落葉。

良久,确認天女婆婆和龍仙仙走遠後,不速之客這才從黑暗中飄出來。不是像一般人那樣走,而是當真像個靈一樣在空中飄過,貼在北海大殿門上傾聽一會,然後輕輕把門打開一條縫後飄進去。

大殿盡頭的高臺上,洪淵雙眼微閉,盤腿坐着一動不動。沒有逼人的熱浪,也沒有蓬勃的生命氣息,似乎一座沒有生命的石雕。

不速之客迅速飄到牆根,貼着牆壁藏起來,凝神觀察一會,這才慢慢地向洪淵走去。

進入大殿後,不速之客的腳步更輕,身形也更加暗淡,完美地和大殿內的黑暗融為一體,越走越近。到了離洪淵只有十米的地方,這才驟然加速,閃電般向洪淵撲去。一直将近透明的身體,突然間清晰起來,現出一個面如刀削的中年人,手裏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柄薄薄的三寸利刃,劃向洪淵的脖子。

“好身手,什麽人,報上名來!”

距離拉近到一米,就要血濺當場的瞬間,洪淵突然睜開了眼睛,雙眼金光暴漲。

突然來襲的中年人身體一震,意識出現剎那的恍惚。洪淵睜開雙眼的剎那,一個金燦燦的黃金國度似乎展開在眼前,神魂震蕩,似乎魂魄都一下子就要被卷進去。

“無影手趙宏,來取你的魂魄!”

不速之客一聲厲喝,大驚之下沒有退縮,反而腳尖在地面上用力一點,再次加速,要一鼓作氣殺了洪淵。手裏薄薄的利刃,驟然爆發出三尺長的刀芒,嘩啦一聲,虛空一劃就把洪淵面前的檀桌劈成兩段。

沉沉的威壓,突然間從洪淵體內沖天而出。

恢弘的大殿內,空氣一沉,似乎變成了無形的泥潭行動不便。攻勢淩厲的無影手趙宏,身上似乎壓着一座無形的大山,鋒利的利刃離洪淵的喉嚨只剩半寸,剎那間卻難以劃下去。與此同時,一股逼人的熱浪撲面而來,他的手指瞬間皮開肉綻,然後是手腕、肘部和肩膀。

生死領域!

施展黃金瞳震懾來敵後,洪淵冷冷地展開了生死領域。

閉關七天,這個獨特的領域威力更加駭人,一個死字訣,就當真可以把許多自喻為高手的武者當場碾殺!

無影手趙宏手裏的利刃,脫手掉在了地上,悶哼一聲,不得不抽身速退,整條右臂都皮開肉綻報廢了,一個照面就受傷不輕。接連退出七八米後,身體一晃突然間透明起來,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中。

“咦……”

洪淵有些意外,臉色也凝重起來。

身後,突然傳來一股勁風,伸手格擋,原來是一支鋒利的弩箭。緊跟着,刺耳的破空聲接連響起,無影手趙宏在外圍四下游走,發起一波波淩厲的攻擊。擡頭看去,只見弩箭不見人影,把獨特的無影訣發揮到極致。

“小子,你很強,真的很強。可惜,你不該這麽早就暴露鋒芒。過了十年八年,突破到玄武七重後再來,這北海之主肯定是你的。但現在就站出來,你實在太急了。別怪我,我無影手趙宏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無影手趙宏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忽東忽西,飄忽不定,從不停留在任何位置。

剛從鼎天大陸飛升到古青州沒多久的洪淵不知道他的名頭,但對在落日府闖蕩了多年的人們來說,無影手趙宏的名頭可是如雷貫耳。據說,這是落日府最厲害的殺手,雖然只有玄武七重初期的修為,但就連不少玄武七重中期,乃至後期的大高手都死在他手裏,令不知多少人聞風色變。

曾經,有一個郡主的兒子就被無影手趙宏刺殺,一怒之下,親自率領十八個玄武七重高手舍命追擊,把無影手趙宏逼到了一座高山。但最後,這個殺手繼續在落日府逍遙自在,那個郡主和十八個高手卻暴屍荒野,反過來全都死在了這個殺手手裏。

“是麽?”

洪淵冷冷一笑站了起來,一雙眼睛再次金光閃爍向黑暗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