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8 章 是要皇位,還是要她(下)

“可是,娘娘,您怎麽知道他會兩個時辰之後過來?今日在靈堂裏,廉親王殿下,并未與娘娘您多說一個字啊?”如意詫異道。

古月彤聽了這話,登時微微一笑。瞧了如意一眼,道:“你忘記了?每次他喬裝成太醫身邊的跟班進宮之時,都是亥時一刻,而這一次我好容易出宮,你覺得他會錯過這個時機而不來見我麽?”

這一番話說出來,如意發現自己還真的無法反駁。

“行了,快不要問了,快來幫我更衣!”古月彤招呼道。

“是,娘娘。”如意穩定了心神,這才慢慢走了過去。

晚膳過去沒多長時間,整個侯府裏全都安定下來,除了驚鴻院與前頭靈堂裏徹夜亮着燈,其餘地方,漸漸的都陷入了黑暗當中。

焦急而又漫長的兩個時辰之後,海棠院外的屋檐上。忽然有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守門的侍衛剛覺得有情況,可是轉頭的功夫,卻是什麽都沒看見,黑漆漆的一片。

至于身後太子妃住的院子,誰吃飽了撐的敢去瞧?

沒有人将這當一回事。

而海棠苑上房的後窗子裏,卻有一個人輕輕的跳了進來。

落地的時候,他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也沒停頓,轉身便熟門熟路的朝着古月彤的卧室奔去。一把打開門走了進去。

屋子裏,古月彤正在與如意商量戴哪種發簪顯得好看,一擡頭便瞧見一個黑衣蒙面人走了進來,她登時愣住了。

“什麽人?”如意先是吓了一大跳。而後條件反射的便奔過去護在了古月彤的身前,張嘴準備喊外頭的侍衛進來。就在這時,古月彤伸出手來,眼疾手快的一把将她的嘴巴捂住了。

“你傻了,是廉親王殿下!”古月彤在如意耳邊低低的道了這句話,這才放開了手。

如意站在那裏驚魂未定的朝着眼前的黑衣人望去,直到他緩慢的伸手摘下臉上的黑巾,露出趙恕那張俊臉,她這才松了一口氣,沖着趙恕福了福身,便轉身退了下去。

一時之間,屋子裏就只剩下了古月彤與趙恕兩個,就在這時,趙恕一揮手。屋角燭臺上的燈火便無聲無息的熄滅了,屋子裏一瞬間陷入了黑暗。

“趙恕,你做什麽?”古月彤有些驚詫的問出口,可是下一刻,她便感覺到腰間多了兩條結實臂膀,一個寬闊火熱的胸膛靠上了她的後背。

原來,是趙恕走來抱住了她。

曾經在夢裏設想過的情節就這麽突如其來的實現了,古月彤有一瞬間的錯愕,她不由的閉上了眼睛,感受這份遲來的溫柔與愛。

“你知道我今晚上會來?”趙恕湊在古月彤的耳邊低低問道。

“是,這裏比宮裏面安全。”古月彤實話實說。

趙恕聽了這話,唇畔當即露出一個淺笑來,他将嘴唇湊上古月彤的耳朵,低低道:“你很緊張?”

“沒有。”古月彤連忙搖了搖頭。

趙恕沖着她微微一笑,道:“那把眼睛睜開吧!你都不敢看我一眼,這讓我有了一種負罪感。”

古月彤連忙睜開了眼睛。

這時候。她突然發覺屋子裏一點也不暗,今晚的月亮特別的亮,照的房間裏猶如撒上了一層銀霜,站在她面前的趙恕一臉的淺笑,就連他的眼睫毛,她都能一根一根看的清清楚楚。

這種別樣的氛圍,讓古月彤覺得刺激極了。最初見到趙恕所産生的那一股陌生之感不由的慢慢消失,兩個人畢竟含情脈脈的幽會大半年,雖然從未面對面的說過一句情話,沒有過一個擁抱,但是此刻,兩顆心卻是貼的最緊密的。

古月彤不由的伸出手去,回抱住了趙恕寬闊的脊背,将頭靠在了他的胸前。

趙恕被她這一個動作弄的心笙搖蕩,只覺得全身的骨頭都要酥了!

曾經這輩子他都沒想過能得到古月彤的喜愛,可是不曾想,這一切竟然由夢境變成了現實,他怎麽能不激動?

激動之下,他遵循着本能低下頭去,一口擒住了古月彤那兩片紅潤的嘴唇,深深的允吸起來!

古月彤嬰寧一聲,整個人癱在趙恕的懷裏,任由他親吻自己,沒有拒絕。

過了好久,趙恕才喘息着放開了她。用低啞的聲音問道:“彤兒,你,你真的改變心意,決定以後都一心一意的對我麽?”

“是,只不過,我還有事情要問你。”古月彤點了點頭,忽然擡眸瞧了趙恕一眼,定定道:“趙恕,我想問問你,這輩子,你有想過去争奪那把龍椅麽?”

“彤兒?你怎麽會這麽問?”趙恕聽了這話,登時一呆,繼而答道:“是,我之前是想過,因為我只有打敗太子,坐上那個位子,我才有可能得到你,現在,這個想法我也沒有停止,你怎麽會突然這麽問?”

“你是為了我,才要去争奪那個皇位的?”古月彤有些吃驚的望了趙恕一眼。

“是!”趙恕點點頭,道:“我原本做廉親王做的好好的,根本就沒有必要造反,以後太子登基,我依舊做我的閑散王爺就是,但為了你,我願意放棄這一切!”

“不!你不用放棄。”古月彤淡淡道:“我不希望你做這個太子,甚至是皇帝!”

“這是為何?”趙恕聽了這話,有些吃驚的望了古月彤一眼,沉聲道:“我以為,你這輩子的夢想就是要做母儀天下的皇後,我也在為了你的這個願望在努力着,而你卻不要我這麽做?”

古月彤聽了這話,微微一笑,深情而專注的瞧了趙恕一眼,這一刻,她覺得月光底下的趙恕俊美的好似谪仙一般,年齡的增長不僅沒有奪取他的絲毫魅力,反而為他增添了無數的魅力!

“你怎麽知道我這輩子最想做的是皇後?”古月彤低低道:“那是我原本的夢想,太子是我所愛的人,嫁了他還能做皇後,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從小我便在為這個夢想在努力着,可是後來,等我真的進了宮,這才發覺一切都不是我所想象的那個樣子,我要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麽?”趙恕聽了這話,用目光緊緊的盯住了古月彤。

“一個我愛他,他也愛我的人。相厮相守,永遠都不分開。“古月彤一字一句,說出了自己心中真實的渴望,在那富麗堂皇的皇宮裏,沒有一個愛她的人陪伴,那就是一個華貴美麗的金絲籠子而已,她得到的只是窒息一般的絕望!

趙恕不可置信的瞧了古月彤一眼,眼中發出了奇異的光芒,這一刻,他激動,興奮,竟然連自己叫什麽,姓什麽都忘記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顫抖着聲音道:“彤,彤兒,你的意思是,你願意為了與我在一起,放棄榮華富貴,與做皇後的榮耀?”

“是!相對應的,你也要為了我,放棄争奪皇位。”古月彤盯着趙恕鄭重其事道,眼睛紮也不眨一下,生怕錯漏掉他眼中的猶豫。

然而,趙恕卻并未讓她失望,聽了這話,他擡起頭來,定定的瞧了古月彤一眼,而後,露出一個極度燦爛的笑容來道:“這皇位原本就是為了你才去争奪的,一切都聽你的,不争就不争了。”

“你當真這樣想?”古月彤聽了這話,面上登時出現一絲欣喜來。

趙恕點點頭,将她在懷裏攬的更緊一些,點頭應道:“那當然!不過,不争奪這個皇位,我不知道該用什麽法子才能将你從趙恕的手裏搶回來……”

“你放心吧!有我在,我們最後一定會在一起的!”古月華擡起頭來瞧了趙恕一眼,道:“你能做的,就是一輩子寵我,愛我,永遠都不許變心!”

“我當然不會變心!”趙恕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我這人輕易不會愛上一個人,但是一旦愛上了,那這輩子都無法放開。”

古月彤聽着這些自己從未聽過的甜言蜜語,再加上趙恕那在月光底下甜蜜的似乎快要融化了的深情目光,她覺得心裏甜絲絲的,當下重新将腦袋埋到趙恕懷裏,笑道:“你放心吧!太子的事情,交給我……”

話說一半,她便說不下去了,因為趙恕的手隔着衣裳探上了她的胸前……

“不要在這裏,會被人發現的。”古月彤嬰寧一聲,伸手一把抓住胸口上作亂的手,臉頰羞的通紅……

趙恕氣息暗啞,他用手将古月彤的臉慢慢的扶起,低頭湊上那兩片鮮豔的嘴唇,狠狠的啃噬兩口,雙眼迷離道:“要不,我帶你走,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怎麽走?這裏是侯府!“古月彤成婚大半年,享受男女之間情愛的機會當真是少的可憐,大多數都是被迫的,只有這一次,她從心底裏生出了濃烈的渴望來,因此沒有拒絕趙恕的提議。

趙恕聽了這話,便明白古月彤這是願意跟自己離開了,她沒有拒接自己!不枉費這幾個月以來,他的辛勞付出!他的眼眸登時泛上一絲情欲之色來,低低一笑,道:”當然有辦法!只要你願意跟我走!”

月光下,古月彤的眸子含羞帶怯,然而卻泛着奇異的光彩,趙恕不由的瞧的癡了。

良久之後,古月彤低低的點頭應了一句。

嗯。

雖然只是簡單一個字,但卻代表了她的意思。趙恕欣喜若狂,忙伸出手來,一把牽住了古月彤的手,帶着她出了屋子,往海棠居的後門處走去。

“你要帶我去哪裏?”古月彤低低問。

趙恕停下來,瞧她一眼,道:“不要問,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你等一下!我去交代一下如意!”古月彤低低道:“就這麽走了的話,那丫頭肯定會急死的!”

“好吧,你快點。”趙恕放開手,喘息着瞧了古月彤一眼,聲音暗啞道:“倘若你不想我就在這裏吃了你的話,最好不要打退堂?。”

古月彤聽了這話,一張臉登時羞的通紅,她惱羞嗔怒的瞪了趙恕一眼,低聲道:“你再說下去,我才不去了嘞!”

“好好好,我不說了,你快些去吧!”趙恕連忙換上一副讨好的模樣,笑眯眯的勸道。

古月彤這才轉身去找如意去了。

趙恕站在院子裏,擡眸仰望了一眼夜空中那輪又圓又大的月亮,嘴角咧開,露出一個興奮的笑容來。

能得古月彤這樣的美人兒傾心相愛,他這輩子,值了!

不過,美人兒怎麽還不出來?

趙恕不肯承認自己太過心急,古月彤才走進屋去,他便覺得這時間似乎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麽久,都有些忍不住想進屋去催促了,不過,他忍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古月彤才姍姍從屋子裏走了出來,身後還跟着一臉憂心忡忡的如意。

趙恕忙走上前去,一把拉住古月彤的手,對着如意沉聲道:“你回去吧!把燈吹了睡覺,明日天亮以前,我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将你家小姐送回來的,你不用擔心。”

“可是……”如意一臉的糾結表情,她還想說什麽,然而已經等的頗為焦急的趙恕擺擺手道:“好了,不要再問了!你快回去!再說下去,就驚動前院裏的那些個侍衛了!”

如意這才閉上嘴,依依不舍的瞧着趙恕拉着她家主子,腳步輕快的溜出了海棠居後院,然後消失在了月色中。

夜涼如水,如意呆呆的在院子裏站了片刻,直到雙腿發麻了,她才轉過身去,一瘸一拐的轉身進了屋裏,片刻之後,海棠院裏恢複了沉寂。

一刻鐘之後,侯府後院外,趙恕親手攙扶着古月彤,上了一輛停靠在後門上的馬車,不一會兒,這輛馬車也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一當兩個人處在密閉的空間裏,趙恕便再也忍不得了,他一把抱住古月彤,将她撲到在馬車裏厚厚的毯子上,整個人便壓了上去。

“別……”古月彤殘存的理智使得她出聲阻止道:“這是在馬車裏!”

“馬車裏怎麽了?又沒有人看見!”趙恕喘息着道了一句,随後便低下頭,深深的穩住了這張喋喋不休的紅豔小嘴!

這下子,古月彤即使是想說什麽,也說不成了,更何況趙恕的動作粗暴中透着小小的溫柔,古月彤不僅沒有覺得難受,反而還覺得舒服不已,她不由的沉浸在趙恕的吻裏,不能自拔。

趙恕盼這一天已經盼了許久了,像個情窦初開的小夥子一樣,深深的吻着古月彤,雙手也探上了那一身玉一樣白嫩的肌膚,他渴望的太久了!

古月彤先前還能矜持,但實際上,她也渴望着趙恕,此時根本就不忍心拒絕他。

後果便是,當馬車停下來之時,她已然是衣衫不整,嬌喘籲籲了。

“主子,到了。”車夫在外頭低低開口喊道。

趙恕沉浸在情欲裏的眸子總算是清明了幾分,他放開古月彤,淡然道:“知道了,你去開門。”

“是,主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趙恕提前交代過的原因,車夫根本就沒喊他王爺,這也許,是怕他的身份暴露吧!

古月彤躺在馬車裏,聽着這主仆倆一來二去的對話,不由的想到。

下一刻,趙恕便伸出手來,将她抱入了自己懷裏,一件薄薄的披風蓋在了她的身上。

“你做什麽?”古月彤登時吃了一驚。

趙恕瞧了她一眼,理所當然道:“做什麽?當然是抱你下去啊?你這個樣子,怎麽見人?”

“不用吧?我自己能下去。”古月彤頗不好意思的道,原本就紅的臉頰上再一次飛起兩朵紅暈。

趙恕聽了這話,笑着瞧她一眼,道:“就讓我抱你下去又能咋地?沒人笑話你的,放心吧。”說着,不由分說的伸出手來,一把将古月華抱進了自己懷裏,因為有披風擋着,任誰也猜不到此時古月彤內裏早已經衣衫不整了。土廣聖弟。

古月彤這輩子也沒做過這麽丢臉的事情,她将整顆腦袋都塞入了趙恕懷裏,一路被他抱着下了馬車,進了胡同,走入了一間別院。

院子裏亮起刺眼的燈光來,古月彤剛将眼睛睜開,便發現自己屁股碰着了柔軟的床。

眼前是趙恕那張放大的俊臉,古月彤低低問道:“這是哪裏?”

“我的一間別院,你放心吧,這地方很偏僻,沒有人能找到這裏來。”趙恕擡起頭來,沖着古月華微微一笑,然後轉身,在床邊上坐了下來。

剛剛在馬車裏那麽瘋狂,此時倒是斯文有禮起來了,他對着古月華問道:“你渴不渴?餓不餓?我去叫她們端茶水與吃的來?”

“不用!我不餓!”古月彤才不想看到趙恕手底下的人,聞言連忙搖頭。

趙恕一看她的表情就猜到了她心裏面所想的,當即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吧,茶水也是送到外間,她們瞧不見你的。”說着,便起身走了出去,房間門在他身後緩緩的關上。

古月彤瞧着他離開的背影,這一刻,她覺得有一些些的孤單。

好在,趙恕很快便回來了,手裏提着一壺茶。

他親自倒了一杯,遞給了古月彤。

古月彤不忍拂他好意,便接過來慢慢的喝了。

趙恕伸手,将古月彤手上的茶杯接過去,放在桌子上,然後一步一步的重新走回到了床邊。

“你,在看什麽?”古月彤被趙恕的眼神瞧的很不好意思,當即便底下了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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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8 章 姜太公

張三豐和東方朔回到自己所在的駐地,以這倆家夥的大嘴巴,立刻在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散播出去。

“你們不是又在散播謠言吧?”徐福滿臉不信任地問道,旁邊的秦文刀也十分留意地盯着那二人。

“姜太公來指揮聯軍,對于那些仙人來說,絕對是好消息,我們要造謠,也不能編排這個吧,你用腦子想想。”張三豐以自己的人品向徐福保證。

徐福這下是真相信了,嘴裏嘟囔起來:“這下就不好玩了……”

這樣一晃過了兩天,張三豐等人無所事事,天天湊到一起喝酒打屁。不過,一直和徐福形影不離的秦文刀卻不見蹤影。張三豐和東方朔都是鬼精靈,也不詢問。

而就在此刻,秦文刀則已經轉化成玉鼎真人的模樣,正在向瀛洲島方向飛行。他正是劉辛變化,趁着牛王馬王進行攻擊,仙人們一片混亂的時候,混進其中。

他聽說姜太公要來接替何足道,心中也十分震驚:這個姜太公非是何足道之流可比,要是跟他打,這心裏還真沒底。所以,劉辛準備化成玉鼎真人的模樣,去中途攔截,破壞此事。

他一邊緩緩飛行,一邊放開神識,搜索姜太公的蹤跡。雖然大致的路線不錯,但是,仙界實在太過遼闊,想要走個對頭碰的幾率,實在太小。

劉辛借助強大的神識,籠罩方圓數百裏之地,可還是不敢快行,而是沿着之字形的路線前進,盡量擴大搜索的面積。沿途,偶爾也能搜索到一些仙人或者妖魔,劉辛都要仔細确認,看看是不是姜太公。

一連飛行了三天,劉辛也不禁有些疲倦,畢竟,一直全力開放神識,消耗的仙力還是很大的。吞了一粒丹藥,他在空中稍事休息一會。就在這時,又一股靈氣波動出現在他神識籠罩的範圍之內。

劉辛判斷了一下,這人的修為應該是到了大羅金仙的後期,距離跨入大尊之境,也就是一步之遙。

精神一振,劉辛連忙向那人所在的方向迎過去。遠遠的,就看到一個人影飄過來,銀須白發,面如嬰孩,身上一件八卦仙衣,飄飄然仙風道骨十足。

此人十有八九就是目标,劉辛知道,姜太公在封神大戰之後,因為戰功卓著,所以被封為東華帝君,元始天尊強行給他醍醐灌頂,修為大進,反倒超出十二真仙中的懼留孫、赤精子等人。

于是,連忙迎上去,擺出一副十分親熱的模樣:“師弟遠來辛苦,特來相迎。”

姜尚臉上也露出笑意:“玉鼎師兄,怎敢勞動大駕,大家都是同門,何必如此客氣。”

劉辛哈哈一笑,上前要抓姜尚的手臂,似乎久未見面,要親熱一番。姜尚卻伸手向前一指:“師兄,趕路要緊,等安穩之後,咱們再慢慢敘談。”

看到姜尚如此舉動,劉辛忽然現出原形:“哈哈,姜太公果然名不虛傳,騙你不過。不過,你是如何識破我的僞裝?”

“這位大概就是清涼山的劉辛真人吧?”姜太公不慌不忙地手撚須髯:“你雖然變作玉鼎師兄的模樣,但是,一張口就露出破綻。同門之中,我入道最晚,所以,大家都呼我子牙,并無人稱我師弟。而且,如果要來人接應于我,也絕對應該是廣成師兄,我們二人的交情最厚。”

劉辛點點頭:“不錯,在下就是清涼山劉辛。飛升之前,是崆峒派門下,廣成是我祖師。太公,這次中途相攔,只有一事,如今這場神魔大戰,還希望您老能置身事外。”

對于姜太公,劉辛的心中還有一些敬佩之情,不好一見面就大動幹戈,最好是希望通過廣成子的關系,将他勸退。

姜尚哈哈大笑:“劉辛道友,封神大戰,仙魔死傷無數,姜尚早就看夠這打打殺殺、是是非非。只不過,師尊有命,姜尚豈敢不從?”

“太公,這一次和封神大戰不同,封神大戰,名正言順,太公率領義師,自然所向披靡。而仙魔大戰,無所謂孰是孰非,太公還是不要陷入其中的比較好。”劉辛還是準備和姜太公好好說說。

“劉道友,請勿多言,姜尚也實在是身不由己。”姜太公臉上也隐隐露出一絲無奈,心中暗道:敢情你小子沒有個當大尊的師傅,要不然你來試試,敢違抗師命,就等着被清理門戶吧。

劉辛臉上的神色也凝重起來:“既然如此,請恕晚輩無禮,我想把太公請到清涼山做客,等到神魔大戰之後,再請自便。”

姜太公點點頭,忽然傳音道:“劉道友多少還算有些香火情,沒有一見面就要我的老命。就在前兩天,我已經接到廣成師兄的傳訊,他已經将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于我。”

劉辛見他兩眼閃爍着睿智的光芒,心中頓時了然,口中高喝道:“既然如此,晚輩就放肆了。”說罷,祭起一物,金光閃閃,向姜太公打去,原來卻是一塊打仙磚。

姜尚哈哈大笑:“雕蟲小技。”伸手向上一指,一面杏黃色的旗子飛出,遮在頭頂,竟将打仙磚托住。

“杏黃旗?這件法寶不是留在人間界嗎?”劉辛連忙收回打仙磚,詫異地問道。在人間界的時候,從昆侖派的手中得到過杏黃旗,他自己還用了一段時間呢。

“那個只不過是一個仿品,這個才是真正的杏黃旗。”姜尚不慌不忙地說道。

劉辛頓時明白,這肯定是雲中子幹的好事,這家夥是造假的大師,昆侖派的法寶,他當然更不會放過。

“劉道友,來而不往非禮也,且吃我一鞭。”姜尚忽然祭起一物,光彩萬道,向劉辛劈頭打來。

“打神鞭?不用說,這個也肯定是正版。”劉辛不敢大意,連忙祭起蚩尤旗。打神鞭落在蚩尤旗上面,立刻引得上面黑霧翻滾,如同翻卷的烏雲一般。

劉辛覺得元神蕩了幾下,然後才恢複平靜。心中不由暗叫厲害。要知道,現在姜尚的修為要遠遜劉辛,這打神鞭的威力,不可小視。

姜尚的心中更是驚駭,他想不到劉辛竟然如此輕易就接下打神鞭,打神鞭有一個特性,可以無視對手修為的高低。就是一些初窺大尊境界的高手,也不敢硬接。

雙方一來一往,打成平手,劉辛也不由肅然起敬,口中贊道:“姜果然是老的拉,太公,小子無禮了!”

說罷,擡手祭起一物,金光閃閃,向姜太公罩去。姜尚也不免有些慌神:“是師尊的金梭,如何會在你的手中。”

話音未落,身體直接被卷入金梭之中。劉辛心中好笑:“這位老太公,大大的狡猾,分明是在配合我。”

原來,劉辛已經發覺,姜太公的本意,并不願意出戰,可是,又被逼無奈。正好劉辛前來,他幹脆順水推舟,叫劉辛将他擒住。從廣成子那裏,他已經了解到劉辛的為人,知道不會加害與他。

不管怎麽說,劉辛輕松地完成任務,匆匆趕回清涼山。半路上,他又給那個徐福發了一個傳訊玉符:“天蓬,事情已經辦妥,你就自己見機行事吧。”

那個徐福,就是跟随劉辛一起混進去的天蓬,劉辛趁亂将真正的徐福擒下,然後,叫天蓬變幻成他的模樣,混在裏面,打探消息。

清涼山上,洋溢着一片喜氣。初戰告捷,大勝仙人聯軍,使他們不能渡過冤魂海一步,這個消息傳回來,大家無不歡欣鼓舞。

李穎、敖碧、雲中子等人前往冤魂海作戰,清涼山則是厲天行和大眼睛坐鎮。看到劉辛忽然歸來,衆人也十分驚喜,問上來問這問那,了解戰鬥的細節。

“劉小子,我和老黑這樣的高手,怎麽也不派上陣,真是浪費。”老嘻一見劉辛,就想上前掐他的脖子。不過,想到現在劉辛的修為要遠遠超出他,所以也只能動嘴。

“我們不可能永遠将對方阻隔在冤魂海之外,清涼山才是我們的根本,當然要有高手來壓陣。”劉辛笑着恭維他一句,老嘻立刻就眉開眼笑,樂得找不到北了。

劉辛則徑直來到後山的青坪洞,見到小青和大眼睛之後,劉辛笑吟吟地說道:“兩位,我給你們找了個伴兒,不知道歡迎不歡迎?”

二女立刻拍手叫好:“不知道又是哪一位仙子,當然歡迎。”

劉辛哈哈大笑兩聲,然後從金梭裏面放出姜太公。大眼睛立刻把眼睛都瞪圓了:“劉大哥,這個好像是仙女的爺爺吧?”

“正是,這位是姜太公前輩。”劉辛又轉向姜尚:“太公,這裏靈氣充沛,适合修煉,就在這裏如何?”

大眼睛一聽眼前這位白胡子老頭就是大名鼎鼎的姜太公,連忙上前請安,一般來說,從人間界飛升過來的仙人,對這老頭都比較崇拜。

姜太公呵呵一笑:“小友,甚合我意,切記,對外就說将我囚禁,我也好過一段清靜日子。”

“清靜日子是甭想了,以後作戰中還有許多地方,要請教您老。”大眼睛笑眯眯地說道。

姜太公立刻變成苦瓜臉:“要是那樣,我還不如到昆侖那邊親自指揮呢。”

第 447 章 意外的情報

收拾好東西,木村透提起書包就走出了教室。

他得先回家換衣服,放下書包,然後再去近江居酒屋。

不過這樣的确有些麻煩,木村透已經感覺到這樣的生活方式,十分不便。

他打算找個機會跟師父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暫時不上學了,就全職工作。

實際上,在島國每年都有接近一半的高中生不會選擇升學,而是直接進入社會。

因此每到下半年,島國就會有很多高中生開始忙碌應聘面試,學校也會在這方面給予支持。

此時雖然還不到六月,時間稍微早了一點,但木村透相信學校應該不會反對自己去全職工作,他就怕師父那邊過不了關,畢竟師父這個人,還是很看重讀書的。

正想着心事,學校裏的幾個不良少年向木村透圍了過來。

這些人都曾經是他的手下,只是如今卻已經分道揚镳,其中有兩個,還是之前找過自己麻煩的家夥。

木村透輕輕嘆了一口氣,跟了彥真輝這麽長時間,他現在也了解自己師父的性格了。

只要自己不去主動找事,如果別人欺負到自己頭上,無論自己怎麽反擊,師父都不會責怪自己。

這些家夥以為自己洗心革面了,就是那種可以任人欺負的老好人?

木村透放下書包,活動了一下脖子和手腕,這是他出手之前的标準動作。

向他這邊走過來的不良少年立刻吃了一驚,其中帶頭的一個急忙道:“木村大哥,別動手,我們不是來找麻煩的。”

“土見,你以為我是那種別人說什麽就會相信的白癡嗎?”

“不不不,木村大哥,我們真的不是來找你麻煩的。”被叫做土見的長相有點兇,一看就是那種沒什麽朋友的家夥。

他不聽搖着手,一邊解釋的同時,在距離木村透三米遠的位置停了下來:“木村大哥,請你相信我,我們真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是有點事情想要告訴你。”

“呵呵,什麽是?”看對方似乎真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木村透冷笑了一聲,還是沒給對方什麽好表情。

土見致歉道:“木村大哥,之前兩次山下那家夥帶我們去堵你,是有人指使的。”

“哦?是誰?”

“就是北條那家夥!”

“是他?”木村透微微一凜。

之前他一直覺得,九條楓只不過是被富人收養的垃圾而已,直到後來拜彥真輝為師,接觸到自己的小師娘們,他才知道九條財閥到底有多麽可怕。

不過聽說九條楓那家夥,現在正在被禁足中,怎麽會指使山下遠志來找自己的麻煩?

實際上木村透根本就沒想到,九條楓其實根本沒有指使山下遠志來找他麻煩,是山下遠志自己扯起虎皮當大旗而已。

“你想跟我說的就只有這個嗎?”木村透這些都暗暗記在心裏,想回去之後一定要告訴師父。

據說九條師娘現在正在聯系一些可靠的人手,要想辦法重新把九條財閥奪回來,這個消息也許會有一定的用處。

“那個,木村大哥,其實我們還是想跟着你混。”土見滿臉苦澀,強笑道,“山下那家夥,只會跪舔北條那個白癡,從他手裏騙了不少錢,之前我們幾個之所以會去堵你,也是因為山下那家夥給了我們一些錢。”

木村透沒有責怪他們,如果是以前,木村透大概會大罵,你們這些混賬東西,難道眼睛裏只有錢嗎,我們的兄弟義氣呢?

然而現在,木村透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因為他也曾經是不良少年,像他們這樣的人,手裏其實一直都很拮據,只有靠訛詐其他學生搶點錢來零花。

但是因為人多,大家花錢大手大腳的,就算搶到一點錢,在手裏也留不住。

現在想來,木村透甚至有些無法理解當初的自己,為什麽就會覺得這樣的生活會很酷呢?

“想說的話都說完了嗎?”木村透不想再跟他們打交道,冷冰冰的回應道,“我已經從良了,你們的事情與我無關。”

土見不停唉聲嘆氣,其他幾個不良少年也是臉有愧色。

木村透用肩膀撞開他們,大步離開。

土見回頭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眼中滿是羨慕之色:“不愧是我們水野之鬼,不論什麽時候,都是那麽潇灑霸氣。”

木村透回到家中,發現老娘居然不在,也沒怎麽在意,随便換了一下衣服,立刻就離開了家門。

路上他還在考慮着措辭,因為土見的提醒,木村透現在更加确定了,自己不想再留在學校浪費時間了。

反正自己現在讀書也讀不出來個樣子了,還不如把所有心思都花在廚藝上呢。

木村透知道,師父教自己的時候,真的是沒有任何保留,但他自己在廚藝上的基礎太過薄弱,就需要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比如說刀工,盡管彥真輝似乎并不想木村透在刀工上花費太多時間,但木村透還是覺得,如果自己的刀工太差,會影響到料理的水平!

要知道真正的好料理,不僅色香味俱全,而且還要像藝術品一樣。

順利抵達近江居酒屋,木村透意外的看到,上原太太和洋子姐姐居然也都在,近江阿姨在陪着她倆說話。

“透來了?”

“近江阿姨下午好。”木村透很有禮貌的問候着,随後又向上原母女致意,“上原阿姨,洋子姐姐,下午好。”

“是透啊,這麽早就過來工作了嗎?”

“是啊,作為師父的弟子,我可不能丢師父的臉,我又沒有師父那樣的天才,所以只好笨鳥先飛,多花一些時間了。”

“好,年輕人,就是要趁着年輕,多吃點苦,以後你就會發現這可能是你這一輩子最寶貴的經驗。”上原太太真是越看越歡喜,木村透改邪歸正之後,說話彬彬有禮,又踏實肯做事,絕對是個好女婿啊!

“上原阿姨,您和洋子姐姐這次是過來?”

“哦,我和你洋子姐姐是專程過來感謝你師父的,畢竟如果不是你師父出面求情,咱們家還不知道要受多大的苦呢。”

“哦,那倒是。”木村透也覺得,這次自己之所以能夠輕松把洋子姐姐撈出來,完全就是因為師父的功勞。

第 446 章 自作孽,不可活!

“也好。”

劫雲已漸漸散去,天幕的光輝映得史夜身上忽明忽暗。

自牙縫裏擠出兩個字之後,史夜伸手入袖,看那樣子是習慣性地要掏丹藥,紅箋冷冷望着他沒有阻止,以史夜現在的狀态,再服丹藥無異于飲鸩止渴,自尋死路。

史夜手頓了頓,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面容扭曲了一下,掏出來的卻是一張符箓。

史夜擡手将符箓祭出,一道柔和的白光将他從頭沐浴到腳,與此同時,一旁的榮華藏也掙紮着往紅箋頭上祭出了一道符箓,兩道符箓效果相同,都是提升修為用的,之前紅箋和史夜拼鬥那一場,作用在史夜身上的符箓太多,紅箋沒有工夫一一細看,此時親身體會,這種感覺竟是頗為熟悉。

紅箋驚奇地看了擡頭看了一眼,“大造化符”?

一時間她想到了很多,符圖宗和符陣部的關系,還包括丹崖五峰上那座至今沒有人能解開秘密的符圖塔。

不過現在不是弄清楚這個的時候,沒有了丹藥,史夜功力銳減,再看對方有榮華藏為她加持符箓,一時更覺惱恨,身上青芒微動,三件攻擊法寶齊齊被他催動,直奔紅箋襲來。

山洞裏充斥着各色霞光瑞彩,一尊金甲天神突然現身虛空,睜開了雙眼,雙臂揮動巨大的金刀向着紅箋呼嘯劈落。兩條長龍自史夜身後飛出,一左一右将紅箋團團圍住,又來了,經過上次一戰,史夜好似找到了對付紅箋的訣竅:那就是用各種高階法寶砸死對方。

紅箋錯步閃身,“幻空相”!

兩條長龍絞了個空,支撐山洞的法陣遭到徹底破壞,一時山搖地動,再加金甲天神一刀深深斬入地下,“轟隆”一聲巨響,巨石橫飛,整座山峰随之傾倒,重逾千鈞向着山洞裏的四個人壓了下來。

紅箋祭出“錦魄”,幫着夏不降擋了擋,叫他趕緊護着榮華藏撤出去。

山崩地陷中,史夜那衆多的法寶無疑叫紅箋感覺到了極大的威脅,此時那金甲天神不過将手一擡,就輕松為史夜撐起了一片天地,紅箋全不顧那些飛撞在身上的巨石,瞬移過去,将手向着金甲天神虛招,“萬流歸宗”!

史夜本是木靈根,修為處在即将突破化神的關口,已經窺到了真元在五行間轉換的奧妙,驅動這金甲天神用的是金系真元。

随着紅箋“萬流歸宗”出手,那天神身披的金光登時便黯淡了下去,緊跟着整座神像化為流光泡影,上方的山石轟然墜落。

與此同時,史夜操縱的兩條長龍合二為一,巨大的龍頭發出一聲長嘯,張牙舞爪撲向紅箋,紅箋帶着吸來的金系真元全力還擊,雙掌平推,“翻天相”!

兩道耀眼金光悍然相撞,直接将倒塌下來的山峰由中分成兩半,一半亂石向着周圍飛出去,另一半被推向了天幕,就此消失不見。這一座高山幾乎是瞬息便被兩人夷為平地。

先前厚重的劫雲已然散盡,交手的雙方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紅箋這才意識到山外邊此時已經聚集了許多人。

受“天道令”召喚,來的不但有餘下幾個受“祛邪符”控制的“上仙”,也有像夏不降這樣的各部宗弟子。

一發現是宗主史夜遇襲,人群便有些鼓噪,史夜若是有個閃失,凡是種過“祛邪符”的全都性命不保,幾個帶頭的緊張地盯着戰局,向着紅箋這個外人逼近過來。

榮華藏傷情頗重,夏不降寸步不離地護着他,環顧四周,不禁憂形于色。

史夜張嘴欲叫,紅箋驀地伸出左手,牽動了他的攻擊法寶往旁側一引,右手疾點,“心劍”的金光已經到了他眼前。

史夜駭然,哪裏還有空閑指揮旁人,雙手齊揮,眼前“咚”地一響,他的一件頂階防禦法寶被“心劍”穿透,失去了光華,好好一件寶貝就這麽毀了。

這時候榮華藏已經搶先開口:“快把破解‘祛邪符’保命的丹藥,給你師伯師叔們發一發。”

夏不降應了聲“好”,也不管幾位“上仙”能否争取,是不是要跟着史夜跑到黑,只管以真元卷了紅箋費盡心思煉出來的丹藥,以迅雷之勢每人塞了一顆。

聽說是保命丹藥,絕大部分的人都下意識接過。令他們駭然的是,與史夜交手的那女修分明占了上風,史夜若不是被對方壓制的沒有還手之力,怎麽可能任由榮華藏師徒把丹藥送出來。

這丹藥怎麽是榮華藏拿出來的,丹鼎部壤驷玉呢?

史夜分外狼狽,踉跄兩步,大喝了一聲:“你們敢!”

話音未落,“砰”的一聲悶響,一個接了丹藥還在猶豫着吃還是不吃的“上仙”腦門上炸起一團血霧,吭都未吭一聲,屍體仆到于地。

幾乎是同時,史夜胸口受到一記重擊,悶哼了一聲,嘴角滲出血來。

如此一來,他那一記殺雞駭猴不但沒起到警告的作用,反而促使着衆人面無人色,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趁他注意力轉向紅箋,毫不猶豫将丹藥吞下。

榮華藏明着造反,史夜卻拿他毫無辦法,這豈不是恰恰說明了榮華藏的丹藥好使?

史夜大吼了一聲,眼下這處處受制于人的滋味他從生下來就不曾嘗過,忍無可忍之下不再顧忌,拼着又毀掉一件防禦法寶,取出顆丹藥吞下腹中。

“小心!”夏不降見狀大聲提醒。

史夜兩眼赤紅,身上湧起一股異樣的氣息,一時間修為飛快提升,很快又臨近了元嬰圓滿沖擊化神的關口。

他身上真元鼓脹,好似怎樣也用不完,滿頭長發在腦後肆意飄舞,目光陰鸷,信手點出一件防禦法寶,擋住紅箋的法術攻擊,身形一晃,主動接近到紅箋數丈之內,兩手虛張,惡狠狠向着她身上抓去。

史夜到不是昏了頭,忘記紅箋乃是強體“不屈”境,他突然近身相搏,乃是有別的用意。

他發現與他做對的這女修所修功法十分厲害,不但學貫苦修、殺劫二部,她既是方、秦二人之女,“萬化生滅功”只怕也是會的,這也到罷了,最叫人驚懼的是她還學了大難部的功法。

但凡元嬰在真元運用上都有弱點,而經過史夜連番觀察,對方所差的就是還不能轉化吸收火系真元,換言之,離了防禦法寶,她對火系法術束手無策。

雖然史夜對火系真元的轉化也不過略窺門徑,但随着他此時修為大幅提升,叫紅箋吃個大苦頭,他自忖還辦得到。

史夜突然迫得這麽近,就是要叫紅箋來不及調動“錦魄”、“若缺”,就在他的手即将觸及紅箋之際,掌心突然蹿起兩道明晃晃的赤焰。

事起突然,紅箋确實沒有料到,她手上法訣打出,“錐心相”已然擊中了史夜,不過史夜除了身子微晃,并沒有太大的反應,而她這邊“萬流歸宗”收不了火系真元,剎那之間陷身火海,護身的真元罩直接破碎,只能靠肉身硬抗。

“不屈”境對上赤焰真火,紅箋只覺身上傳來一陣巨痛,連累得腦袋裏跟着一暈,施展瞬間挪移竟未能成功。

圍觀衆人齊聲驚呼,紅箋實未想到史夜施展出來的火系功法竟如此厲害,她踉跄着向後退出數丈,驚見史夜掌心蹿起的火焰不但未熄,反而越燒越旺,很快将他整個人裹住。

史夜長聲慘叫,他顧不得再與紅箋拼鬥,在熊熊烈焰中拼命掙紮,試圖施展出水系法術來逃過這匪夷所思的折磨。但是做不到,此時燃燒的火焰已不再是他最早釋放出來的火真元,身內長期積累的丹毒助長了火勢,這火早已轉化為水澆不滅,土隔不絕的異火。

紅箋退後兩步,抿緊了唇,冷冷望着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句老話:“自作孽,不可活!”

史夜此時的慘狀震懾住了适才還蠢蠢欲動的“上仙”們,他在烈焰中翻騰,在泥土碎石中拼命打滾兒,試圖能令自己身上的火小一點。

四周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史夜還在發出一聲聲野獸瀕死般的哀嚎。

沒有人上前,他身上的火越燒越烈,整個人成了個明亮的火球,突然那火球自地上彈起,向着天幕疾撲而去,慘叫聲戛然而止。

随即四周“砰”“砰”連聲,除了先前發作過的榮華藏,所有活着的“上仙”一個也未能幸免,身體不一定在什麽位置便爆開個大洞,好在丹藥護住了要害,雖然俱都腿斷胳膊折的受傷不輕,将養一段時間便能恢複如初。

史夜死了,“祛邪符”這道套在衆人脖頸上的枷鎖以這種方式順利摘除,對此界絕大多數的人而言,這場看不到盡頭的人生噩夢終于醒了。

史夜以這種方式撞死在天幕上,他一身法寶只剩下兩件,先前便插在天幕上用來修煉的“自在聚靈索”和“天道令”。

随着史夜身死,“天道令”易主,結界破碎,結界中的幾百人出現在了無盡海中。

紅箋看看這各色人等,罪魁禍首死了,餘下這些無名天道宗的弟子處置起來也不是快刀斬亂麻就能搞得定的。

“榮前輩,你受累安置一下他們吧,抓緊時間,等處理完了,我想請你和我一起去趟丹崖宗。”

【第八卷】

完結篇

第 448 章 ∶生死之間

第四百四十七章∶生死之間

頃刻間,那急沖而來的女鬼頭顱僅用了不到兩秒的時間便猶如一陣狂風一樣從史密斯所站的位置掠過,如果此時将鏡頭對準現今史密斯所處的位置的話那麽便會看到…

只見這一刻的史密斯依舊站在原地,但是…他的上半身卻是已經完全不見了!如今就僅剩半個腰部與腰部以下的一雙腿還直立在地面上!!!

——噗!嘩啦啦…

忽然,又繼續在原地站立的那下半身先是猛的從腰部的斷裂口處噴出了大量的獻血,随後大量腸子與內髒也是随之蜂擁而出并一塊塊的散落到了地上,一時間附近這片走廊的地面與牆壁上皆盡是布滿了內髒與血液,猛的看去就像是一幅血腥的抽象派畫作,最後…伴随着撲通一聲,這具早已完全轉變成一具殘屍的下半身才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而且在倒地後史密斯的那兩條腿還在不停的劇烈抽搐着,這種反應如果用科學來解釋的話那便是由于死亡速度過快其身體的神經系統還沒有完全停止的無意識反應。

可幾秒後,也就是正當史密斯的殘屍轟然倒地的下一秒,同時那女鬼頭顱還不等有下一步動作的那一刻…原本燈光明亮的5樓走廊卻是忽然間暗了下來!很顯然這一刻走廊內的所有燈管全都熄滅了,并且也正是在走廊變暗的那一刻走廊中原本一眼望不到頭的封閉現象也是瞬間轉變成了原來的正常狀态,一時間位于走廊側面的樓梯也是顯露了出來,而接下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則也是在這一刻從下方的樓梯處傳來…

噠噠噠…!

随着這陣急促的腳步聲,目前陳逍遙也正在4樓鏈接5樓的樓道中快速奔跑着,是的,在15秒前那原本正在3樓殺戮住客的女鬼頭顱終于往4樓飄來,至于陳逍遙自然也是毫不猶豫的利用這比之前的30秒更短的15秒間隙瘋狂的往5樓的方向跑去,之前曾提過,鬼頭在每前往一個樓層時都會有一個封閉失效的短暫間隔,最初是1分鐘,然後30秒,而只一次卻已經只剩下了僅僅只有15秒的間隔,如果不是陳逍遙的身手好反應也夠快的話,那麽他也很難在這極短的時間裏逃到現今的5樓。.

噠噠噠…

經過了一番激烈的奔跑,最終在15秒內他成功的抵達到了5樓!然恰好也正是在陳逍遙的一雙腳完全踏入5樓走廊的那一刻,那原本漆黑的走廊也是在這一刻驟然恢複了原本的明亮,同時也是在這一刻走廊也重新陷入了之前的封閉狀态。

“呼…呼…呼…”

玩命般的跑到5樓後,一時間陳逍遙也沒有多看的便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的喘起了粗氣來,剛剛的那陣急速奔跑也确實把他累的不輕,可是…正當他仍然低着頭坐在地上呼呼喘氣的時候,猛然間…他察覺到了一絲異常!因為此時的他竟是在這片空間裏嗅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待聞到這股味道後,原本正坐于地上的陳逍遙也是在這一刻猶如觸電般的猛的從地上彈起,接着他便滿臉凝重的看向了血腥味最濃烈的走廊前方…

只見在他的視線中…前方約20米左右的地方竟赫然是滿地的鮮血以及…一具只剩下半個身子的殘屍。

看到這裏,陳逍遙的心髒先是猛的咯噔一聲,同時一股不好的預感也是在這一刻頓時席卷了他的全身!

并不是說在看到死人後他才會這樣,就憑目前的處境別說是一具殘屍了哪怕是屍山血海也不會讓他陳逍遙這樣緊張,至于為何現在的他會有這種反應其原因便是之前何飛曾通過心靈鏈接和他說過的話,那便是…

程櫻就在5樓之中!

是的,正是因為陳逍遙已經提前得知程櫻位于5樓的事,所以在看到遠處的那具殘屍時他才會莫名的面色大變。

“不…不會吧…”

幾秒後,陳逍遙便一臉複雜且心下墜墜的朝前方的那具殘屍走去,同時在行走的過程中還自言自語似的說着什麽。

不過當他最終來到這具僅有下半身的殘屍面前時,在定睛一看後…下一刻的他則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我日…他媽的剛才吓死我了…!”

沒錯,別看殘屍只有下半身但從這殘屍的外形與衣着來看這是男是女他陳逍遙還是分得清的,很明顯眼前的這具殘屍并不是程櫻,如果他所料不錯的話…眼前的這具殘屍十有八九便是那名與程櫻待在一起的史密斯!至于程櫻,雖說他也不清楚到底現在何處,可只要沒有找到程櫻的屍體那麽陳逍遙就認定她絕對還活着,畢竟不管怎麽說程櫻都是一名靈異任務經驗豐富的資深者,應該不會這麽容易死的。(作者公告:本書《地獄輪回站》正版只存在于縱橫中文網,其他網站的皆是盜版,希望大家能支持正版遠離盜版,謝謝。)

“哎…沒想到最終這名黑人老兄還是死了啊。”.

看到這裏,陳逍遙先是為程櫻的存活松了一口氣,但随後卻又為這黑人史密斯的死而嘆了一口氣,其實陳逍遙也早從何飛那得知了在高樓層中也有一只鬼的事,并且這只鬼與下方樓層的那只鬼最大的不同便是這顆鬼頭卻是可以自由穿梭于各大樓層!而不是像下方的那顆鬼頭那樣只會一層一層的屠殺,顯而易見,眼前的史密斯極有可能是被那個可以自由穿梭樓層的鬼頭殺死的,那麽…程櫻呢?既然樓層已經被封閉而上層的鬼頭又出現在了這裏,按理說程櫻也是很難逃跑的才對啊?雖然程櫻沒有死讓他非常欣慰可是是現今的程櫻又是在哪裏呢?

察覺到問題的古怪後,所以接下來他也不在繼續看面前的史密斯而是不由自主的轉動腦袋打量起了走廊的四周…

然而…就在這時,正當陳逍遙剛剛轉過身打算查看後方走廊的那一刻…一滴雨點般大小的液體卻是在這一刻忽然滴到了他的臉睱上!

同一時間,陳逍遙也瞬間被這由上方低落的水滴給驚的驟然一愣,接着他伸出手指撫了撫自己那被水珠滴到的臉龐,最後他将目光看向了自己那剛剛撫過臉龐的手指…

只見自己的手指上竟赫然是一滴血紅血紅的液體!!!

一時間,陳逍遙的心髒驟然間加速!同時一股強烈到及至的恐怖感也是在這一刻瞬間席卷了他的全身!!!

而這一刻如果把鏡頭轉向陳逍遙頭上方的話,那麽便會看到此時在他頭頂正上方的天花板上…一張巨大的慘白鬼臉正長着那血盆大口死死地盯着下方的陳逍遙!至于剛才的那滴水珠則正是從鬼頭的嘴巴裏滑落下來的血滴!!!

“喝啊!!!”

然說時遲那時快!正當陳逍遙在看清自己手上的那滴獻血的那一刻!接下來他竟是沒有像尋常人那樣疑惑的擡起頭看向自己的頭頂,反而是猛的在發出了一聲大吼後拼命的朝着前方奮力撲去!而同一時間!正上方的那張巨大的鬼臉也是在這剎那間猛的往下方一口咬下!!!

——噗通!

千鈞一發之際,陳逍遙的當機立斷竟是在這生死危機的這一刻救了他自己一命同時也避免了被活吞的下場,下一秒的他便狼狽的滾到了前方的地面上,可遺憾的是死亡危急卻并沒有解除,甚至可以說他的這一撲僅僅只是恐怖的開始!

因為下一刻,那偷襲失敗的女鬼頭顱便一臉詭笑的重新漂浮到了半空中,似乎是看到了活人後的喜悅,所以待對面幾米外的陳逍遙一臉死灰的從地上爬起後它居然沒有在次發動攻擊,反而是用那一雙早已血紅的眼睛盯着這個近在咫尺的活人發出了一陣讓任何人聽起來都會感到毛骨悚然的可怕笑聲!!!

“嘿嘿…嘿嘿嘿…咦…嘿嘿嘿嘿嘿!!!”

當然,這一陣聽的人全身打顫的可怕笑聲也是讓陳逍遙的面孔愈發的難看,不過很明顯他可沒有那個時間聽女鬼狂笑,其實在他堪堪避過女鬼的那一吞并從地面上順勢爬起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毫不猶豫的向前方瘋狂跑去!

然而下一刻,一件讓陳逍遙做夢都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或許是今日出門前沒有看黃歷的緣故,又或許是黴運當頭,當陳逍遙剛剛起身正欲向前方狂奔的那一刻…他忽然感到腳底一滑,接着失去平衡的他便身形不穩猛的向前方摔了個狗撲屎!那是因為…匆忙間他竟是踩到了地上史密斯的一根腸子然後被這條滑溜溜腸子給滑倒了!

在看到對面的那名活人摔倒後,剛剛發出恐怖狂笑的女鬼頭顱也是在這一刻張着它那巨大的血盆大口向摔倒在地上并且近在咫尺的陳逍遙猛的咬了過去!至于陳逍遙現在哪怕反應速度在快此刻也已經完全來不及做出任何動作了…甚至連驚叫都還沒來得及…下一秒那巨大的血盆大口就已經朝着他當頭吞下!!!

未完待續…

第 449 章 你不該來到這個世界!

黑袍強者見到這一幕,心中無比震驚。

要知道再次之前,他這一招百試百靈,從來都沒有人能看穿他的隐蔽所在,但是淩霄卻是以這麽短的時間,就發現了他。

這讓黑袍強者如何能夠不震驚呢?

要是換做其他武者,別說感知到黑袍強者的所在了。

就連走出黑霧都是一種奢求,他們的結局就只有被黑袍強者虐殺!

刺啦!

如同神兵利器般的鵬爪,劃破空氣,帶出一聲聲刺耳的破空之聲。

“給我滾開!”黑袍強者口中發出一聲厲喝。

瞬間,一道洶湧澎湃的命魂之力,就從他的手中轟擊而出,直接轟向了鵬爪。

淩霄見狀,卻是沒有絲毫避讓的意思,鵬爪直接碰撞上了這道命魂之力。

刺啦!

兩者接觸的瞬間,鵬爪就将這道洶湧澎湃撕成碎片!

這一幕落到一衆戰友的眼中,讓他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只是知道淩霄很強,但是到底有多強,他們卻是不大清楚的。

因為他們并沒有看到淩霄和超脫境強者戰鬥的畫面,而現在他們看到了,而且還看的清清楚楚!

這讓他們心中,對淩霄生出了濃重的敬佩之心。

敬佩淩霄的天賦,也敬佩淩霄的果斷、機智!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生命之力+3!”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神魂之力+3!”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獲得少量命魂石碎片!”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魅力+10!”

“叮……”

系統提示音在淩霄腦海之中響起,而淩霄的目光卻是依舊死死地盯着黑袍強者。

鵬爪在撕碎那道命魂之力之後,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一往無前地攻擊向黑袍強者!

下一刻,鵬爪徑直轟擊在了黑袍強者的身體上。

黑袍強者頓時血液迸濺,骨頭更是不知道斷了多少根。

劇烈無比的疼痛,讓黑袍強者瞬間痛呼出聲,“啊啊啊~~!”

不僅如此,黑袍強者瞬間倒地不起,身體都在不住的抽搐。

全身命魂化,并且還将戰體催動到極致的淩霄,殺傷力有多麽恐怖,連淩霄自己想想都覺得害怕。

又怎麽可能是眼前這個普通超脫境一階的黑袍強者,能夠抗衡的呢?

更可怕的是,淩霄這一爪不僅将其重傷。

淩霄還将一道極度濃縮的命魂之力,打入黑袍強者的身體之中。

這道恐怖的命魂之力,在黑袍強者體內不斷游走,将他的生命推到了死亡邊緣,讓他沉淪在無盡的痛苦之中。

但是在場所有人見到這一幕,卻是沒有絲毫恐懼的表情。

黑袍強者這會兒看上去卻是很慘,但是那又如何?

要不是淩霄在現場的話,別說這名小女孩兒了,恐怕就連一衆戰士也會死在黑袍強者的手中。

時間緩緩流逝,黑袍強者的呼吸也是漸漸微弱了下去。

淩霄俯視着黑袍強者,冷冷地說道:“你所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來到這個世界!”

話一說完,淩霄一拳轟出,将其徹底擊殺。

第 449 章 :忍氣吞聲

"世子妃還未醒過來嗎?"

"是的,成大哥,世子妃身子骨弱,昨日又受了大驚吓,莫說人未醒過來,便是茶飯都未進半粒,奴婢心想着,是不是要把這事去報于國公爺知道,世子妃受命于上,這才走了半程……"

小蝶的聲音越來越小,也不知道是難以啓齒,還是怕驚擾了屋中“昏睡”兩日的人。

江盈惠聽着那侍衛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外面恢複一片平靜,狹長的鳳眼下一片陰暗,手中一使勁,竟是聽到了“撕拉”一聲,上好的霞雲菲帕子,竟是被她撕裂了開來,她低了頭,手一揮,倒像是在扔什麽腌臜物一般,将那裂開的帕子往外抛去。

霞雲菲極輕柔,江盈惠的動作大,那半裂的帕子飛起來,竟是如鵝毛飄在空中一般,紛紛揚揚,晃悠悠底往下落,速度極慢。

江盈惠往日最是喜歡這種布料的飄逸,如仙似幻,可是今天,看着那飄在空中慢慢下落的帕子,竟像是一把軟刀子捅在她的心口,讓她的心裏一陣陣地發疼,随着那帕子的落地,她的疼痛仿佛到了頂點,她“啊”了一聲,猛地捂住心口閉上了眼睛。

“縣主!”小蝶聞聲,心中一慌,也顧不上禮法,便直接推了門進來。

見江盈惠歪靠在床頭,臉上一片雪白,雙眼緊閉,一動不動地,她眉頭一跳,疾步走到江盈惠床邊,跪在床頭,哀哀喚道,“縣主,您怎麽了?您不要吓奴婢,奴婢膽兒小。”

江盈惠此時就像站在雲端,整個人腦子一片空白,毫無知覺,忽然聽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如雷鳴轟于耳前,她的思緒回了過來,她猛地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熟悉的面孔,她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她還以為……以為自己又回去了,當年她來到這個世界,也是這樣。還好,她還在這裏,不過,看到小蝶面上晶瑩的眼淚,她心裏的那點慶幸和歡喜又在剎那間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是了,自己在這裏,雖然歡喜居多,卻也有那麽些無奈和不愉。

祝麗華,黎玡,他們怎麽敢,怎麽敢欺辱她至此!這些仗着自己身份高貴,就蔑視他人的人,實在是太該死了!江盈惠的手指随着她顫動的眼睫毛微微顫抖了起來。

“小蝶,我還沒死呢,你在這裏哭喪嗎?”江盈惠啐了小蝶一口,“要哭便躲遠點哭去,別挨在我面前礙我的眼。”

她最讨厭這些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人,這個小蝶之前看着還挺乖巧懂事的,怎麽現在跟小雲一樣,難道這些丫頭得了寵便恃寵而驕嗎?

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借着機會,一定要敲打敲打,免得以後這丫頭不知尊卑,以下犯上。

江盈惠這般想着,面色便沉了下去。

小蝶偷觑了一眼江盈惠,見她面色陰沉,忙低了頭,收了哭聲,低聲喏喏道,“縣主,奴婢心中只盼着您好,從昨日到今日,縣主在裏面昏着,奴婢便在外面一步不離,奴婢的心,蒼天可鑒……”

“好了好了!”江盈惠知道小蝶後面的話是什麽,她心中雖然因為小蝶的刻意讨好而愉悅了幾分,卻是不想讓小蝶知道,她打斷小蝶的話,不再讓她表功,作為她的丫鬟,主子不好,哪裏有她好的道理,這有什麽好居功的。

江盈惠暗暗翻了個白眼,斜睨小蝶,見她眼角下有些青黑,便知道她話中無假,心中暗暗得意又得了個衷心的奴婢,口中卻是語氣半點不客氣道,“我不過說上一句,你便要與我念上三天嗎?”

“奴婢不敢。”小蝶十分識趣地住了口,她的頭更低了。

“剛我聽着,外面似乎有些動靜,我昏了多久了,去九江城一事可有耽擱?國公爺怎麽說?”江盈惠雖然記不來自己為什麽會忽然暈倒,但她一直有些模模糊糊的知覺,自然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知道鎮國公的安排,但她心中實在放不下這口氣。

小蝶忙一一應了話,說是江盈惠從昨天到今天昏了一天了,因着江盈惠不醒,隊伍便停了一日,鎮國公今日等不得了,似乎是想先走,幾次三番派人過來詢問江盈惠是否醒了。說完這些,她最後才道,“國公爺身邊的成雲大哥,方才還來過,是國公爺讓來看縣主的,奴婢不知道如何回好,便讓成雲大哥先回去了。”

“哦。”江盈惠微微眯了眯眼,眼視前方,心中琢磨着。

她對鎮國公的行為有些不解,在她的印象裏,鎮國公是個十分守禮法的大愚臣,就是電視上演的那種愚忠皇帝到有病的程度的人,皇上讓他幹什麽,他就幹什麽,就是讓他死,他也不帶多問一句的。

這樣一個人,江盈惠剛開始還挺高興的,因為正是他的性子,她才能順利進到鎮國公府,可是後來處久了,江盈惠便有些恨了,因為鎮國公對她諸多約束不說,還時常慫恿她去宮裏面跟那些宮裏面的人打交道。

宮裏都是什麽人?江盈惠再傻都知道,雖然她小心翼翼的,但到底還是跌進了幾個坑,如今最深的兩個,一個皇後,還一個就是那禧王,真正是想爬出來都難了,便是因着這一層,江盈惠與鎮國公,也由開始的濡慕到現如今的冷淡。

這樣子的愚忠之人,竟然會因為自己的暈倒讓整個隊伍停歇下來?要知道這一路上,趕路可都是不分日夜的。

江盈惠心裏想了幾番,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她索性也不想了,只道,“國公爺如此愛護,我實在是受之有愧,小蝶,你現去與國公爺說,說我醒過來了,這便可以走了。”

說着,她便要做直身子,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一副要跟小蝶一同去面見國公爺的架勢。

小蝶見狀,忙站起身,扶住江盈惠,口中勸道,“縣主,您才醒過來,這兩日昏着又滴水未進,便是如何,也要先填個肚子先,您好生歇着,奴婢去給您端飯食來,可好?”

“無知的丫頭,你可知道我們這一行是去哪裏,耽擱一日,便要誤了許多百姓的性命,你起開!”江盈惠的手重重一拂,将小蝶推了開來,她整個人也半個身子跌了出去,要不是小蝶回頭擋了一下,便要跌下床來。

“惠兒。”鎮國公見狀,口中高高喊了一聲,從門外跨步走了過來,“你才醒過來,便是惦記着陛下的聖命,此番心思,當真不愧得陛下青眼相待,雲寒能得你為妻,卻是三生有幸,是我鎮國公府門楣之光!”

鎮國公身後跟了幾個官員,也不知道跟鎮國公在大開的門口站了多久,他們并沒有跟着進來,只在外面遙遙看着江盈惠被小蝶扶上床,便開始交頭接耳。

鎮國公往裏走了幾步,才似乎想起來他們,他往江盈惠那看了一眼,又往後看了幾眼,面上十分為難。

“國公爺,您來了。”江盈惠聲音虛弱,似乎喘不過氣來,“九江城的百姓等着您,他們需要您,還請您不要在因為我而耽擱下來了,我既是醒了,這便上路吧。”

“說地什麽傻話,你這丫頭。”鎮國公低低呵斥了一句,卻是沒有多認真,“你且好生養着,沒得九江城沒到,你便先……”

“國公爺,我無妨的!”江盈惠打斷鎮國公的話,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掙紮着從床上走了下來,搖搖晃晃地站在床邊,任小蝶扶着,對着鎮國公微微彎了腰身,固執道,“還請國公爺即刻上路。”

鎮國公似乎被江盈惠鎮到了,愣愣地看着她半天沒說話,好一會兒,他才讷讷道,“好吧,即是你這般說,那我這就讓他們啓程。”

言罷,他搖了搖頭,轉身朝門外那群人走去,一群人低聲說着什麽,還時不時回頭看江盈惠一眼,很快消失在江盈惠的跟前。

待得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江盈惠推了小蝶一把,“好了,你收拾下東西,我們一會兒也跟上,下一個驿站,可是漁橋?”

第 446 章 別亂來啊

木村和上原兩位太太達成了戰略合作協議,似乎完全不擔心兒女會不會反對。

一來是因為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木村透在剛剛得知上原洋子被黑龍會抓走,立刻就請求自己的師父出馬求情,成功把人救出來,說明他對上原洋子是有感情基礎的——何況他小的時候總是嚷嚷着長大了要把洋子姐姐娶回家,其他人想不誤會都難。

二來嘛,卻是身為中年女人的經驗了。

雖說強扭的瓜不甜,可別忘記了,還有一句話叫日久生情。

上原洋子和木村透又正好是青梅竹馬,她能毫無防備的睡在木村透的床上,就說明她心裏并不是那麽抗拒木村透。

先決條件已經完全成立,只要創造一些能夠給兩人提升感情的意外事件,接下來自然水到渠成。

沒有了上原洋子在旁邊,兩位歐巴桑肆無忌憚的為接下來的計劃進行布局。

木村太太甚至熱情的邀請上原太太在家裏吃了午飯,一直商量到快下午才算結束。

上原洋子被老娘叫起來的時候,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明明是專門過來表示感謝的,自己居然在人家家裏睡了快一整天。

看到枕頭上都有自己睡夢中留下的口水,上原洋子更是臉色通紅——她雖然是個不良少女,但這不代表她沒有女人的羞恥心啊!

兩位歐巴桑互相看了一眼,竟然還會害羞,這個可以有。

雙方不停打着眼色,然後上原太太才道:“洋子,我看你這幾天也沒休息好,就特意沒打擾你,現在應該精神不少了吧,跟我去近江居酒屋,感謝一下透的師父。”

“哦。”

上原洋子反正知道,自己最近得老老實實的,低着頭穿好拖鞋,又向木村太太欠身,跟着老娘離開了木村家。

木村太太把母子倆送到門外,待二人的身影轉過街角,立刻拿出手機給丈夫打起了電話:“老公,你說讓洋子當我們家的媳婦怎麽樣?”

木村翔也一聽妻子這話,當時就驚了。

不是,這種事情怎麽能不跟自己這個一家之主商量一下?

跟木村由美看兒子就覺得人憎狗厭不同,木村翔也雖然以前也覺得兒子不像話,可現在兒子這不是改變了嗎?

拜了個這麽厲害的師父,木村翔也用腳底板想也知道,兒子不說以後前途無量,至少比自己這個當爹的肯定要有前途多了啊!

看看近江居酒屋的菜品價格,像他這樣的普通工薪階層,根本就享受不起啊!

只要木村透老老實實跟着師父用心學,不說自己開店賺大錢,給自己的師父打個下手,也能賺不少吧?

上原家的女兒,我呸!

一個不良少***女豈能配虎子!

“胡鬧!孩子感情的事情,你這個做長輩的,怎麽能胡亂插手?”

“老公,我這怎麽叫胡亂插手呢,我就是給孩子們創造一個機會而已!而且你不知道,咱們家孩子,好像有點不正常。”

“等等,透不正常?你是說哪方面?”

“我給透收拾房間,從來都沒有找到過工口書啊!”

木村翔也頓時心裏一個咯噔,但還是故作鎮定道:“不就是工口書嗎,我們木村家的男人,都是正人君子。”

“呵呵,鞋櫃第三個收納盒的夾層……”

“咳咳!不過你的擔心不是沒道理的,透是正處于青春期的少年,對異性應該是充滿了好奇的,收藏一兩本共口書才是正常現象,我覺得你的提議不錯,不過我還是有些擔心,上原家那丫頭,可是個不良少女啊。”

“大哥不說二哥,咱們家透雖然改邪歸正了,可在別人眼裏,不也是個不良少年嗎?而且我問了一下,洋子大概是很喜歡不羁的男孩子,有過不良經歷的透,正是他喜歡的類型啊。”

“而且我今天見過洋子了,那丫頭打理一下,其實還是挺可愛的,這事兒啊,就算不成,咱們家透也不吃虧,就當提前練習一下如何跟女孩子交往,免得以後機會都到自己面前了,卻不知道去抓住。”

木村翔也被說服了,沒錯,反正怎麽看兒子都不會吃虧,這事如果不成也就罷了,如果成了呢?

早點結婚生子,也可以讓兒子把心思安定下來,自己也可以早點抱孫子啊!

想起自己單位的有一位前輩,都已經六十歲了,兒子卻始終不肯結婚,整天長籲短嘆,說自己都要鑽土了,卻沒個孩子叫自己爺爺,那心酸的樣子哦,木村翔也感同身受啊!

至于上原洋子有過不良少女的經歷?

呵呵,誰年輕的時候還沒放縱過,以後有了孩子,好好教育也就是了。

“我看可以,不過這事你們可別亂來,這樣吧,如果上原家也有這個意思,不如咱們兩家今天晚上先碰個頭,大家商量着來,免得到時候起到反效果。”

“好,那我這就打電話約上原家了。”

水野高中三年A班,木村透長長伸了個懶腰,果然老老實實坐在課桌前不是他的風格,而且老師講的內容,他現在是真的完全聽不懂。

這要是擱在以前,木村透早就已經翹課了,他能安心坐在教室裏,只有一個原因——外面不好玩。

但現在木村透可不敢這麽想,天才如他的師父,每天也會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複習功課,可見他對于學習的重視程度。

木村透覺得自己作為師父的唯一弟子,不能給師父丢臉,哪怕坐在教室裏簡直就是一種折磨,他木村透也會甘之如饴。

而且師父也經常說,多讀書不會有任何壞處,多懂一些道理,多一些敬畏之心,總不會吃虧。

嗯!只要是師父說的那都一定有道理。

現在我木村透改邪歸正了,當然要做個好樣子出來了。

哦對了,差點忘了,自己藏在家後面那棵小樹下的工口書,是不是也應該扔了?

不過那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收集起來的,感覺就這麽扔了,有點可惜呀!

什麽,你說為什麽木村透又把工口書藏在家外面?

如果被老媽收拾房間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房間裏居然有那些書籍,豈不是很影響他水野之鬼的名聲?

猶豫了一會兒,木村透覺得,收藏工口書好像問題不大,只要別被人發現就好了。

嗯!

畢竟那是自己辛辛苦苦收集起來的,不能便宜了其他混蛋。

第 447 章 臨陣換帥

三個龐然大物橫在前方,組成一道不可逾越的城牆一般,攔住仙人聯軍的去路。而在這三個十二生肖王的前面,還立着兩個大漢,一個渾身散發金光,另一個則籠罩着黑霧。

雖然和十二生肖王相比,這二人要矮上許多,但是和普通人一比,那就是巨人。只見黑大漢張開巨口,一聲咆哮。下面的冤魂海立刻如同沸騰一般,轉眼間就變得波濤翻滾,海浪沖天而起,高大上百丈。

仙人們紛紛開啓保護罩,但還是有一部分人淋成落湯雞。就在大家剛剛松一口氣的時候,海上忽然出現了許多大大小小的漩渦,漩渦飛速轉動,呈一個個漏鬥的模樣,修為稍淺一些的仙人,馬上就被卷入其中,随着水流一起旋轉,很快就旋轉得昏頭脹腦。

而等待他們的,就是無情的殺戮。在漩渦的底部,是一個個水族,他們手中清一色是三股鋼叉,向那些毫無抵抗的仙人發動了攻擊。這種時候的攻擊,無疑是致命的,許多仙人被卷入漩渦,就再也沒有出來。

昆侖派的玉鼎真人口中高呼:“這是龍族特有的潛龍旋,大家小心,修為差的趕緊後退!”

在冤魂海中,波濤如怒,他的聲音,只有周圍一小撮人能聽到,更多的人,依舊在漩渦中苦苦掙紮。

仙人聯軍中的那些超級高手終于再也不能熟視無睹,因為傷亡那個店速度實在太快,短短幾分鐘,就已經有數萬仙人成為海裏的冤魂。在這個地方,仙人們的修為大打折扣,而水族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要是論起真正的修為,這些水族要比仙人差上許多。可是,換到冤魂海裏面,情形大變。

八大菩薩和五方五老商議一下,然後,他們同時開始運功。冤魂海的這一塊海域很快就被金光籠罩,然後,海面上立時風平浪靜,平整得像一塊翡翠。

原來的漩渦也全部消失,水族們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在他們頭頂出現,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沖破。

仙人們終于暫時解除困境,開始後退。因為隊伍的戰線太長,前面的人在冤魂海受到攻擊的時候,後面的人還沒有下海。

張三豐和徐福等人就混在這部分人當中,看到前面的隊伍開始撤退,他們也就随着向後猛跑。忽然,不知道誰嚷了一句:“快逃命吧,妖魔都殺過來啦——”

混亂之中,大家也無暇分辨真假,反正前面的隊伍開始撤退,這是事實。所以,有些不明真相的仙人,幹脆各顯神通,開始四散逃命。

徐福喊完了那嗓子,卻并不忙着逃走,笑嘻嘻地和張三豐道:“這幫家夥,跑得還真快。”

東方朔也壞笑着:“你為什麽不跑?”

“咱們還要留下來瞧熱鬧呢。”徐福大大咧咧地說道,然後向身邊的秦文刀道:“是不是,大哥?”

秦文刀正在觀察前後的動向,只是點頭笑笑,未置可否。于是四位損友不慌不忙地往後面溜達,就跟在花園散布一樣。

而此時,冤魂海裏面則波瀾又起,三只十二生肖王終于開始發動攻擊。它們龐大的身軀,絲毫沒有受到冤魂海的影響,火球閃電冰柱,不要錢一般撒向那些後退的仙人。氣得何足道心裏直罵:這清涼山哪來的這麽多仙石!

他哪裏知道,清涼山現在別的不敢說,就是不差錢。

仙人中的十幾位超級高手都在施法鎮壓冤魂海,也騰不出手來對付三個龐然大物,所以,它們更加肆無忌憚起來,在海面上橫沖直撞,就像三艘戰艦一般。

在這種情況下,何足道也只好下令後退,先到岸上再說,大家的修為,在海裏面都大打折扣,只能被動挨打。

虎王牛王馬王以及數十萬水族,乘勝追擊,一直追到岸邊,這才作罷。在海面上,更有數十條巨龍閃現,張牙舞爪,活吞或者撕裂了上千仙人。

龍族曾經被仙人蹂躏,幾乎滅族。所以,他們絕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尤其是前面一條銀龍,吞起仙人來,一口一個,瘋狂無比,正是這次負責指揮龍族和其他水族作戰的敖霸。

在龍族之中,也有敖碧的身形。這一戰是龍族的複仇之戰,所以,除了敖廣之外,其餘的龍族全部參加。

那些年輕一些的,沒有經歷過當年的血腥,更要在戰場上多加磨練,不然,本性都會漸漸失去。

何足道收拾殘兵敗将,在冤魂海百裏之外,安頓下來。第一項就是清點人數,竟然有三十萬人失蹤。

他們雖然多是一些金仙修為的仙人,但是,數量也實在太駭人了一些。何足道無法相信,在冤魂海裏面短短的交鋒,竟然損失如此慘重。

找人一了解,何足道氣得哭笑不得,原來,有大批仙人以為聯軍失敗,幹脆逃了,所以,也無法估計在傲冤魂海裏喪生的具體人數。

連番兩次慘敗,仙人聯軍損兵折将,最主要的是士氣受挫。這也使他們的頭腦清醒一些:想要一舉掃平妖魔,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何足道再也不敢貿然進軍,他将大羅金仙以上修為的仙人都彙聚到一起,召開了一次戰地臨時會議。如果大家再不統一思想,統一行動,雜牌軍一般,恐怕真會敗給清涼山。

還是何足道率先發言:“諸位,這次發兵,現在看來,多少有些倉促,我們有許多細致的事宜,都還沒有落實,所以,被對方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這兩次失利,錯在我指揮不當。所以,今天我們大家坐在一起,首先就誓要推舉一位合格的統帥。”

這一點,何足道也算有自知之明,他在昆侖中還是晚輩,所以,指揮起這些前輩高人,難免畏首畏尾。

聯軍的統帥,聽着挺威風,可是,統領數百萬大軍,絕對是個苦差事,一時間,竟然無人做聲。

玉鼎真人起身道:“臨陣換将,也是兵家大忌,何總管足智多謀,而且,深得元始大尊的信賴,完全可以勝任這個職務。”

何足道苦笑幾聲:“諸位,非是何某偷懶,實在是剛剛接到元始祖師的聖谕,這是他老人家的意思。”

衆人一聽,心中都明白過來:看樣子,元始天尊已經有了合适的人選,只不過是走走過場,叫何足道退位讓賢,只是不知何人,能入元始天尊的法眼。

就在大家靜默之時,忽然,一個破鑼一般的嗓音響起:“好啊,既然老何不幹了,那麽我推舉一人吧。”

大家一看,站起來的是一個邋邋遢遢的老道,正是張三豐。人們也都知道他平時瘋瘋癫癫,估計是出來攪局,索性都不出聲。

不過,也有人捧臭腳,只見一個矮胖子站起來:“不知你推薦的是何方高人,東方朔願聞其詳?”

“哈哈,我所選舉的人,就是你!”張三豐向着東方朔一指,嘻嘻哈哈地說道。

東方朔連連搖頭:“在下才疏學淺,不過,我心目中倒是有一個上佳人選?”

張三豐也連忙給他拉話:“是誰,能叫東方兄如此佩服?”

“你!”東方朔一臉鄭重地說道:“張老弟行事古怪,神鬼莫測,必然叫敵人摸不着頭腦,可以百戰百勝。”

兩個人一唱一和,說得十分熱鬧,終于惹怒了不少人。只見文殊菩薩張口喝道:“閉嘴!”,這一聲,施展了獅子吼,立刻震得兩個家夥兩耳嗡嗡直響,元神也禁不住震蕩幾下。

張三豐伸出小拇指,在耳朵裏挖了兩下,弄出一大塊耳屎,伸手向文殊一彈:“多謝,多謝,還是菩薩高明,我挖了好幾天,它就是不出來。”

他是以武入道,為人雖然瘋瘋癫癫,但是,攻擊卻最是犀利。文殊菩薩也料不到他竟然敢出手,猝不及防,正好被彈在眉心,黏黏呼呼一大塊。

“各位都請肅靜。”何足道忽然提高了嗓門:“元始祖師已經選定了我們仙人聯軍的統帥,他就是姜太公師叔。姜師叔在封神大戰時期,就是我們闡教的指揮,身經百戰,智謀出群,德高望重,由他統領我們仙界聯軍,可謂衆望所歸。”

何足道索性說出元始天尊拟定的候選人,張三豐和東方朔聽了,也就再出聲。畢竟,姜太公無論是人緣還是智謀,都不是何足道能比拟的。

其他衆仙聽了,也都連連點頭,覺得元始天尊此舉,實在是英明。他們并不知曉,元始天尊在觀看了這兩場大戰之後,氣得吹胡子瞪眼,立刻就将何足道解聘。

不過,這次姜太公并沒有來參加仙魔大戰,在封神之戰以後,被封為東華帝君,是五方五老中的東華大帝君的內定接班人,目前,正在瀛洲島上面潛心修煉。

東華大帝君聽了,心中有些不悅:子牙本來修為就不高,如今強行叫他出關,不知何時才能進入大尊的境界,正要推脫。忽然又聽到何足道說道:“元始祖師已經傳訊給姜師叔,大概幾天之後,就會到達,我們先按兵不動,等候姜師叔到來。”

說完,何足道如釋重負般地呼出一口氣,不過,心中還是多少有些悵然若失。

第 446 章 虧大了

第446章 虧大了

“嗯,也不會讓他們白走,畢竟是一個村子裏的,我不想把事情鬧得太難看,如果有人想要離開,這段時間的工錢結算之外,再多給他們每人十天工錢。”

她給這些漢子開的工錢還是蠻高的,一天一百文,十天就是一兩銀子,額外多的錢,去哪裏能賺得到啊,這相當于是翻倍的薪酬了!

聽到這話,蘇興武愈發覺得愧疚。

“多謝你泉寶,看在我們日子過得不好的份上,多給我們那麽多錢!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了,因為我的失誤,給你造成了這麽大的麻煩,你還要給他們加錢,這我以後回去了,都不知道該怎麽跟你阿爹阿娘解釋。”

“好啦,興武叔叔,這什麽事情都沒有的,你別往心裏去,我忙了,你也去忙吧。”

話說開了,泉寶又何嘗不是一身輕松

她不想慣着這些大叔,因為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她找護衛是想要安全感。

既然他們給不了,那就把話說開,彼此心裏都有個數才是。

蘇興武離開之後,剛一出門就被人團團圍住了。

“興武,怎麽樣,泉寶怎麽說的,是不是真要把我們換了”

“這可不成啊,我家裏一行人就等着我掙錢吃飯呢,要是被解雇了,回去我沒辦法交代的!”

蘇興武被叽叽喳喳的聲音吵得耳朵都有些疼了,揪着說話的男人衣領子,大聲質問道:

“你不知道被解雇了該怎麽交代,那你想好要怎麽交代,背着自家媳婦去妓院的事情了嗎一身廉價脂粉味兒,但凡你把這門心思用在幹活上,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現在倒好,自己惹了一身禍,還敢問我沒給你兩拳就不錯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大家夥都知道苗頭不對,立馬說道:“興武,難道泉寶真要把我們解雇我們可是她村裏的叔伯啊,這麽解雇了我們,她面子上過得去嗎”

“還要什麽面子上過得去啊,人家泉寶以後是要過好日子的,攀上了王爺呢,

你沒聽村裏的小道消息說嗎,蘇毅要去府城做校尉了,當武官的,以後全家人都要住在府城,不回來了呢!

連家裏的雞鴨,果樹,柴山地和宅子,都交給楊家那兩口子打理了,每個月給二兩銀子嘞!”

嫉妒的火焰一旦燒起來,那就是不可收拾的,衆人叽叽喳喳的猜測和議論着。

只有少數兩三個人憋着一股傷心勁兒,啥話都沒說,倒是讓蘇興武沒這麽傷心了,如果自己帶來的人裏面,十個有十個都是懶鬼壞蛋,那他真沒臉留在泉寶身邊幹活,謀着以後能不能在七王爺身邊有個差事了。

他深呼吸冷靜了一會,說道:“既然你們都猜到這事了,那就好好想想自己是個什麽态度,一路上走來,你們懶懶散散,入了城第一件事不是布防查看,而是去妓院喝花酒,你們自個兒說說,占理嗎

也就是泉寶丫頭年紀小,沒辦法把事情做絕,要是我,定把你們腿打斷再丢出去!哪會像泉寶一樣,不僅給你們結算這段時間的工錢,還額外多給十日”

要知道,這些人從跟着泉寶開始,到現在,都還沒做夠十日的活兒呢。

衆人聽到蘇興武這話,心裏一沉,看來解雇的事情板上釘釘了。

不要啊!

從安州到嶺南至少要三個月的時間,他們如果一路随行的話,前前後後,一來一回至少能存二十多兩,甚至更多錢,旁邊還有王爺的隊伍可以狐假虎威,光是走走路就能賺那麽多錢,去哪兒找這些活兒!

現在泉寶真要把他們解雇,只給了一兩銀子的補償,他們豈不是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