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0 章 :又吃癟

“正是。”小蝶聞言,有些吃驚地看了江盈惠一眼,又很快低下頭去,手中動作不停地收拾東西。

漁橋啊,那可真是太好了,江盈惠嘴角扯了扯,意味不明地往房門外看了一眼。

祝麗華與鳳王等一行人正在走道裏并肩而行,兩個人身形都很高挑,站在一起,十分出挑,可看在江盈惠眼裏,卻是十分刺眼。她心中冷笑,祝麗華,你給我等着,鳳王我暫時不能拿他怎麽樣,可你一個孤女,我教訓你一頓誰又敢說什麽?!我丢的臉,一定要找回來!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繼續往九江城去,走了一宿方才到漁橋。

按着慣例,有一個時辰的修整時間,大多數人都在安生歇着。

祝麗華卻是獨自走在大街上,心神有些不寧。

黎玡這兩日行束十分奇怪,可他往日又不是沒有怪異的時候,偏讓她不好發問,便想着等他自己開口或者變正常吧,沒想到,他今日又約了自己到外面來見面。

也不說什麽地方,只讓她按着他畫的路線走。

祝麗華初時還往四周看看,發現是在鬧街上,便不大在意起來,或許又是帶她去看看這地方的時興玩意,每到一個新鮮地方,他最喜歡做的便是帶着她到處亂逛了。

自己要不要乘着這會兒只有兩個人的時候,提醒他一下,他最近的怪異呢?

祝麗華心中左思右想,怎麽想都覺得不甚妥帖,如今他們大了,互相說話也有了些顧忌,到底不是往日的少年,自己與他也只是有些舊時情誼,一開口便要訓他……總歸是不妥的。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走進了一個死胡同,等到她發現周圍有殺氣的時候,她的前面已經站了一群黑衣人。

這群黑衣人大白天的蒙頭遮面,聽他們的氣息便能看出來,都是些練家子,雖不是那般強勁,但人這麽多,也不容小觑,祝麗華下意識地去摸腰間的刀,卻摸了個空,是了,她是來赴黎玡的約的,哪裏會帶那東西,她皺了眉頭,不動聲色地往四周看了一眼。

她的方向感自幼都十分不錯,路線在她的腦子裏過了道兒,是萬沒有走錯的理,怎麽會……到了這麽一個一看就鮮有人至的死胡同呢?黎玡約她到這兒來幹什麽?

祝麗華腦子裏不過一轉,心中便有了不好的預感,難道那給她留的信息,竟然是別人仿的?因着不在軍中,她當真是沒有細看,現在一回想,筆跡之間确實有些不同,她心中一驚,後背已經有了涼意。

“你們是誰派來的?目的為何?”祝麗華往後退了兩步。

那群黑衣人沒有開口,他們俱都眼神冷漠地看着她,就像看一個死人。

祝麗華心中有些緊張,腦子卻十分清楚。

漁橋,這地方,她才第一次來,人生地不熟的,肯定不會是這兒的人要對她不利,她平常不與人結仇,所有的仇敵都在西北邊境,那裏離這裏太遠,絕對不可能是外敵。

排除了所有可疑,祝麗華的腦子裏便閃出一個明晃晃的人臉來,那張鳳眸紅唇,眉目含情的臉,蕙蘭縣主江盈惠!

難道是她所設計?

“你們是蕙蘭縣主的人?”祝麗華看向那些人。

那些人動作無一絲遲緩,仿佛對祝麗華的話充耳不聞,他們很快攻了上來。

當真是有備而來,一看便是江湖中專事殺人的那類兇徒,祝麗華心中暗叫不好,一時也不能确定是不是江盈惠所為了,她擡手招架,一邊打一邊往後退。

可那些人仿佛看穿了她的意圖,很快包圍成圈,将她困了起來。

祝麗華只能硬着頭皮硬抗了,她的功夫比這些人高出不少,但到底雙拳難敵四手,黑衣人倒下一波又很快補上,仿佛無窮無盡似的,她的力氣卻在慢慢地消耗,眼看着就要不支。

一把長劍從她的肩膀上劃過,将她的衣袖割了一個大大的口子,祝麗華面上蒼白,兩頰生暈,心中倔勁上來,便要使出戰場上那股死也要多拉幾個墊背的拼勁跟這群人拼了,卻忽然見着她面前一連倒下三個人。

祝麗華心中一喜,以為是黎玡來了,回頭卻見着一張平淡地不能再平淡的臉,他如切菜一般,不過揮揮手,他周邊的人便倒下一片,而且個個頭爆血流,鮮紅的血液噴灑出來,染紅了天空。

“宋大公子。”祝麗華心中雖然有些失望,但很快被喜悅占據了,有宋伯遠在,他們定是很快就能脫險的。

宋伯遠對祝麗華微微點頭,手中一動,便有一朵血花伴随着一聲悶哼在空中綻開。

祝麗華移開視線,實在不忍再看宋伯遠這種比戰場上還殘忍的殺人手段,當真是……形如酷刑,太殘忍了。

“這是怎麽回事?!”江盈惠本來還帶着笑的面容在看到宋伯遠出現的時候,便僵住了,眼看着他切菜一樣将黑衣人一個個剿滅,她氣地差點跳腳。

這些人,可是柳岸給她調過來的精銳,是她的最強守護團成員,每一個都養了十多年以上,竟然這麽容易被宋伯遠給幹掉,最關鍵是,都死了快大半了,再挨下去,只怕很快就要全軍覆沒!

宋伯遠這個殺人狂魔!真不愧他“惡差”的美名,聽說當年孟芳萱就是受不了他的殘忍,才跟他解除婚約的!

責任哪裏是殘忍,簡直就是沒有人性,江盈惠的目光僵硬地移開,不敢再看那滿地如紅地毯般的鮮血,“讓人撤退,撤退!其他人不要再過去了!”

“是!”暗處很快有人回聲。

有氣無處使,江盈惠心情煩躁地在房中走來走去,挨了快一刻鐘,她仍舊沒有把人等回來,她頗有些憤懑地走到窗邊,再次往外看了一眼,這一眼,讓她本來還浮躁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只見那滿地躺滿了屍體,竟是一個活口都沒有,祝麗華和宋伯遠正往驿站走,一隊明顯是臨時趕來的官兵在清理現場。

怎麽會!江盈惠有些不敢置信,不是讓他們撤退了嗎?人呢?江盈惠猛地拍了下窗杦。

“嘭”地一聲,窗子毫無動靜,江盈惠的手卻疼了起來,她“哎喲”一聲輕呼,正要咒罵幾句,卻見背對着她的宋伯遠忽然轉過身,遙遙看了眼她這個方向,江盈惠忙把頭往裏一縮,人瞬間躲到了牆後面。

屏氣凝神地等了好一會兒,她才敢探出頭,往下面看去,見宋伯遠和祝麗華的身影都不見了,她也只能氣呼呼地往回趕,可不能讓人發現不對來!

第 448 章 再遇佛宗傳人

兩只巨大的手掌還沒有抓到那頭上古炎魔,就不可避免的在中途撞到了一起。只聽“砰”的一聲,金光熠熠的佛掌首先爆炸開來,緊接着,方雲的“大力神魔掌”能量消耗大半,飛向巨大的上古炎魔。

“吼!——”

身高近千丈的上古炎魔怒吼一聲,一掌轟碎了力量大失的“大力神魔掌”。這頭上古炎魔低嘯一聲,剛要還擊。突然之間,三座巨大的山峰,蘊含着恐怖的力量,猛烈的從頭頂砸落。這頭上古炎魔只來得舉起一條手臂,便“轟”的一聲,被砸成粉末。龐大的軀體,化為一團巨大的火焰。

“五獄峰,收了!”

方雲低喝一聲,一口精氣噴出,立即這頭上古炎魔所有精華,被一股狂暴的力量裹成一團,吸入“炎池”中去了。

從發現半途被人搶奪,到迅速出手,以五獄峰鎮壓了這頭千丈高的上古炎魔,取收它的全部精華。前後不過一個眨眼的時間,方雲的反應不可謂不快。

數千丈外,一行人還沒反應過來。方雲已經順利的收取了炎魔精華,退開了千丈。此時,方雲才有空去打量,到底是誰在和自己争這頭炎魔的精華。只見左側數百丈外,一群佛宗門子,正怒目望着自己。在他們身前,一名穿着銀白華服,臉上戴着半截金色面具的年輕人,長身而立,望着自己。目光閃爍不定。

“佛宗道統傳人!”

看清楚這人的裝束,方雲劍眉微挑,微有些意外。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裏遇到佛宗的傳人。

半年不見,這名佛宗傳人的氣息,強大了十多倍。比這自己,也遜色不了多少。從剛剛交手的情況來看,這位佛宗傳人恐怕是已經踏入了天象級。而且擁有接近二十二條天龍之力。如此實力和進境,不由得令人暗暗心驚。

他此刻懸浮虛空,氣息鼓蕩。在他的身後,此時浮現着一尊近百丈高的巨大佛陀。這尊佛陀一首十八臂,面相忿怒,背後閃現着三輪光圈。十八條手臂緩緩舞動着,手裏分別抓着斧、钺、鈎、叉、戟、佛珠、鼎爐等法器。

一圈圈的火焰不斷從這尊佛陀體內迸射出來,似乎這尊佛陀動了真怒,要毀滅世界一間,極為可怖。

“這個家夥居然在利用湯谷的火元素,凝練功法!”

方雲雖然認不出這尊佛院的身份,不過,他能感覺虛空的火元素,化成一股股旋渦,正在以一種驚人速度,不斷的流入這尊佛陀體內。

方雲微一思忖,立即明白過來。這位佛宗道統傳人,是在修煉一門功法。剛剛兩人掌力相撞,應該只是兩人同時瞧中了這頭上古炎魔,偶然相撞罷了。

“方雲,是你!”

白玉川盯着方雲半晌,終于開口道。他的眼中,寒芒一閃。時隔半年多,他沒料到方雲居然成長這麽快!

他是有佛門大氣運籠罩,又有一路有遠古佛主留下的種種手段庇佑,這才一路順風順水的修到了天象級。但這個方雲的武道進境居然比他還快。剛剛那一掌,居然直接就破掉了中央不動明王大手印。

佛宗的教義是慈悲為懷,大多數的佛陀都是面相莊嚴,很少有貪癡嗔怒。不過,少并不代表沒有。

白玉川修煉的這門“中央不動尊明王”,便是正宗的佛主的忿化身。

佛教教義中,“明王”就是“忿化身”的意思。佛以慈悲為懷,不動嗔念。當佛動嗔念的時候,立即就要施展懲戒,以無窮大威力毀滅敵人。

他正是在利用湯谷中濃厚的火元素,修煉這門佛宗絕學。只是沒有想到,會遇到方雲。方雲雖然變化了獸身,但氣息卻沒變。白玉川立刻就認出來了。

白玉川一話說,身後的沙門四老立即露出驚駭的神色,不敢置信地看着方雲。

“哈哈,原來是佛宗的道統傳人。半年不見,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方雲大笑道,一邊不動聲色的祭煉五獄峰。

“是你!居然是你!”

“好你個賊子,閻城中,讓你逃了一命,沒想到居然養虎為患,居然讓你坐大到如此地步!”

沙門四老開始還不敢相信,此時從方雲的回答中,确定了他的身份,頓時一個個情緒激動,勃然大怒。

方雲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在閻城的時候,他還只是個小卒子,根本不值得沙門四老注意。如今,他們嘴裏居然吐出“閻城”二字,顯然對自己有過極深的調查和了解。

方雲望了一眼佛宗的道統傳人,心知必是他将自己資料,告訴了沙門四老。他心中雖然閃過許多想法,但臉上卻不動聲色,只是笑道:“沙門四老,風寧侯讓我代他向你們問候。”

四個人頓時臉色極為難看。他們在閻城好不容易建立的沙門基業,就是毀在了風寧侯手中。

“找死!”沙門四老中,性情火暴的陀羅勃然大怒:“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要來!今天,我看你往哪裏走!”

方雲冷笑:“就憑你?哼!別看你實力大增。信不信,我可以像按死一只螞蟻一樣,按死你!”

“你!”陀羅臉色脹成豬肝色,雖然他也想放心狠話,但內心中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方雲,确實有這個實力,能把他像一只螞蟻一樣捏死。

“大自在無量陀……”一聲佛號突然傳來,神秘的佛宗傳人身畔,一名頭上點着九個香疤的和尚,僧袖飄飄,突然踏前一步,越衆而出,單掌向方雲行了一禮,道:“施主可是上京城四方侯府的方雲?”

方雲掃了這人一眼,只覺此人全身氣息如同江海澎湃,極為渾厚,比之這位佛宗傳人都要來得強悍一些。而且,看到此人的第一眼,方雲心中就産生一種直覺,這個人極具危險,他真正的實力,比之自己還要強大。

方雲心中立即起了一份警兆:“不錯,不知大師是哪位?”

“既是如此,那就沒錯了。在下梵天,添為昭覺寺真傳弟子!”梵天開口道。

方雲微微一震,沒想到,這個和尚居然是梵天。天象榜上,他的實力排名還在十三皇子之上。

十三皇子身上有應龍精血,施展天象之法後,擁有三十五條天龍之力。這個梵天流露出來的實力,只有二十三條天龍之力左右,但能夠死壓十三皇子一頭,其實力恐怕不言而喻。

這個佛宗傳人,身邊聚集了梵天這種人物。這就相當于身邊有一位比十三皇子還強的存在,替他做打手。去闖蕩什麽兇險之地,簡直是易如反掌。實力提升快,也就不奇怪了。

白玉川掃了一眼梵天,衣袍一蕩,負于身後。擺明一副不插手的架勢。昭覺寺乃是大派,僅僅一句,我是遠古佛主指定的道統傳人,就收服這個屹立中土數千栽的大派,有些癡人說夢。所以他并不急,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白玉川很有計劃,而梵天就是他的計劃中的關鍵。對于梵天,他并不準備過多幹涉。

“你即是方雲,那金剛頭陀便是死在你的手中了。我們昭覺寺并不學一般宗派,挾仇尋恨。金剛頭陀死在你手中,乃是命數。不過,大力金剛佛陀法門,乃是我佛宗一脈的功法。所謂法不二傳,施主,大力金剛法門,還請你交出來!這并不是屬于你的。”

梵天正色道。

方雲心中了然。這個收回并不是那麽簡單。昭覺寺的“大力金剛法門”,一直都有缺陷。不過,這門功法到了自己手裏後,已經提升到大圓滿的境界。

昭覺寺要收回大力金剛佛陀法門,并不是因為法不二傳,而是因為需要“大力金剛法門”大成到圓滿境界的心法。或者更形象的說,就是那兩輪代表“智慧”和“毅力”的光圈。

這門佛宗絕學至剛至陽,威力極大。不過,方雲已經很少用了。主要是因為有了上古大力神魔宗的絕學,這門上古絕學威力更大些。

“你要這門絕學,倒也不是不可以,”方雲心念一動,一尊拳頭大小的“大力金剛佛陀”,立即浮現在方雲身旁,在真氣中載沉載浮:“不過,這門絕學我畢竟也用心修煉過,已提升到了大圓滿的境界。就這麽交給你,總有些不甘。這樣吧,一個月後,我在中土等你。随時奉陪,只要你能擊敗我,這道法門便依舊還給你們昭覺寺。”

一個月後,方雲早就天象級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就算梵天踏入天沖境,方雲也不見得,就鎮壓不了他。而且,真到那個時候,這門絕學就真的是沒什麽用處了。歸不歸還都無所謂。

“好!一個月後,我會去找你的!”

梵天聞言居然聽了聽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低下頭,不再言語。

“世子,梵天找我是為了大力金剛法門,你呢?你找我又是為什麽?為那張藏圖寶嗎?”

方雲目光一轉,又落到了佛宗傳人身上。

白玉川聽到方雲叫出“世子”二字,眼皮不自覺的跳了兩下,以笑聲掩飾道:“小侯爺,在下白玉川,小侯爺就不要叫我什麽世子了。至于藏寶圖,本就是無主之物。天下寶物那麽多,從來都有能力者得之。你能搶到,自然是你的。我還不至于為了一張藏寶圖出手!”

第 452 章 六太子

陳娥知道自己現在只能咬緊牙關,只有這樣才能保護方蕩,或許方蕩會因為‘坦白’而得到丹宮的釋放。

畢竟在丹宮眼中方蕩只是一個連踩一腳都覺得沒意思的垃圾金丹丹士,估計丹宮的人會覺得殺了方蕩不光會叫他們感到無趣,更叫他們覺得會弄髒了他們的手。

而一直保持緘默的她最後的下場不問可知,丹宮仙尊們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往往就會做出各種歹毒殘忍的事情來,陳娥決定用自己的沉默來拯救方蕩。

“不知道方蕩有沒有為我擔憂!”陳娥在心中暗忖着,随後陳娥不由得在心底笑了起來,方蕩為何要擔憂她?

不錯,陳娥在見到方蕩的時候就對方蕩有了好感,甚至可以說是一見傾心,秉承着遇到了就不放過的信念,陳娥毫不猶豫的就和方蕩站在了一起。

但那又怎麽樣?

這一切終究只是她一廂情願罷了,方蕩一直以來,最喜歡的,還是他的那個在凡間的妻子,說起來,她和方蕩之間相處的時間加起來還沒有一個月長。

方蕩和她之間的關系,其實就只是簡簡單單的門主和弟子之間的關系,甚至陳娥覺得自己和石頭右衛的關系都要比她和方蕩的關系要好一點。

陳娥正在愣愣出神的時候,房門打開,從外面走進兩名天兵來,這兩名天兵并不開口,手中拎着兩個碩大的食盒,将食盒打開後,是滾香四溢的菜肴,一疊疊菜肴被擺放在桌子上,剎那間滿室芬芳,溫暖的香氣叫人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從幾天前開始,天兵們就總是定時定點的往陳娥的房間內送食物,如陳娥這樣的修為,其實已經完全可以只靠服氣來維持身軀的力量消耗,雖然并不能完全擺脫食物,但幾個月不吃食物,對于陳娥來說完全沒有任何影響,另外陳娥能夠走到今天,不光修為進步快,并且心思也相當靈敏。

所以陳娥對這些酒菜一向都是怎麽拿進來的就怎麽送回去,絕對不去動一口,天知道這些酒菜裏面有沒有下什麽不好的佐料?丹宮仙尊的這些仙君仙尊們連自己原本的臉皮和名字都不要了,這樣的家夥做起事情來定然是毫無顧忌。

或許是想要誘惑陳娥吃掉飯菜,所以這些菜做得極為香甜,香味四溢,內中似乎還有對丹士修行有益的丹藥,味道醇美厚重,叫人無法抗拒。

但陳娥依舊是一口沒動。

之前陳娥不吃是理智上的抗拒,現在則是真的一點胃口都沒有,完全不想吃了。

房外,莫問城主和無外仙尊站在一處,看着房間中的陳娥。

無外尊者開口道:“還要多久?”

莫問城主答道:“這個丫頭警惕性太高,飯菜一口不動,只能靠藥效伴随着香氣氤氲房中,被陳娥以口鼻自主吸入,這樣一來效果總是稍稍差一點,要想藥效駐留體內,完全發揮出來,約莫還要十天左右。”

“太久了!”無外尊者的聲音傳來。

“加大醉生夢死的藥量,只要她上瘾了,到時候問她什麽,她就得說什麽,叫她做什麽,她就得做什麽。”

“我們雖然封城控制了龜老和龍宮之間的聯絡,但這個時間絕對不能拖太久,我們必須在開啓封印之前,将方蕩的罪行證據拿到,同時也必須得到龍宮擊殺我丹宮仙尊的目的,他們為什麽這麽做,按理說那幫斷子絕孫龍現在應該是最沒有心情惹是生非的。”

“五天,五天之內,必須拿到結果,真等到龜老将消息傳遞入龍宮中,說不定會惹出什麽巨怪來,甚至那幾條性如烈火般的真龍,一旦真龍到來,就算仙聖親到,也得低頭,畢竟現在還不是完全撕破臉皮的時候,三位宮主的大計還要一段時間運營才成,到時候,咱們只能乖乖交人。”無外尊者有些憂慮的道。

“我最擔憂的是,龜老他們會不會有什麽其他途經傳遞消息,畢竟龍宮珍寶無數,傳訊手段未必就只有一種兩種,萬一有些什麽手段是這城中禁制無法阻隔的,恐怕明天的時候龍宮就能得到消息,五天之內藍珀荒域中的龍宮的人就會趕來,所以,咱們的時間不多了!”

莫問城主點了點頭:“我會加大藥量,如果被她發現了,就只能動粗了!”

兩人的目光同時望向房間中正在發呆的陳娥,在陳娥眼中四周是房間內部,有牆壁阻隔視線,但在莫問城主還有無外仙尊的眼中,陳娥其實住在一個透明的水晶球內,陳娥在房間中的一舉一動全都一覽無餘。

陳娥還在發呆,眼神之中是不住的迷惘,不久之後,陳娥的眼神開始發生變化……

……

“你說的對,我們有的是時間。”孔度和雲秋在珍寶閣對面的客棧住了下來,他們選了最高的屋子,坐在房間中就能看到對面珍寶閣的一舉一動。

孔度此時正用木梳仔細梳理着雲秋的那頭如瀑長發。

雲秋的頭發平時被盤在腦後,此時放下來就披散在肩膀上,如同潑灑開來的水墨,深邃優雅得叫人不忍破壞。

孔度的聲音冷靜而穩重,果然已經恢複了之前的書生文士般的氣質。

“當然有的是時間,現在方蕩被龍宮的人看管着,外面還有丹宮的仙尊想要抓他,你知道為何如此麽?難道就是因為一塊先天之寶?”

孔度搖頭道:“我們得到的那塊先天之寶并無特別出奇之處,一般的門派或許會為了一件先天之寶大打出手,但這其中絕對不包括丹宮和龍宮,丹宮也好龍宮也罷,手頭上的先天之寶沒有十件也有七八件,所以,先天之寶沒有那麽大的吸引力,叫兩邊的人如此撕破臉皮的敵視。或許,問題出在方蕩身上的那件空間法寶上。”

“上幽界畢竟急缺空間法寶,就算是龍宮亦或是丹宮,對于空間法寶的需求都是相當大的。”孔度略微有些猶豫的說着。

“龍宮和丹宮雖然也需要空間法寶,但一件空間法寶卻還不至于叫雙方大戰,除非……”陳娥說到這裏話語微微一頓。

孔度雙目亮了起來:“除非,方蕩手中的是一件山河級別的空間法寶!”

“山河級別的空間法寶能夠容納的東西非常多,甚至能夠承載一城生靈,一般的門派得到了完全可以在其中開辟道統,将整個門派遷入其中,從此之後,不再受到任何威脅,這樣的寶貝,整個上幽界也只有不到十件,如果真是這樣的山河級別的空間之寶,龍宮和丹宮翻臉也是正常!”

說到這裏,兩人都沉默下來,如果他們的推測是正确的,那麽接下來他們面對的将是丹宮和龍宮,要想從丹宮和龍宮嘴巴之中奪食,憑他們兩個根本做不到。

但他們也不可能以此去求助虛舟島,事實上就算虛舟島島主知道方蕩那裏有山河級別的法寶也會選擇無視,畢竟那是丹宮和龍宮争奪的東西,虛舟島雖然是上幽界十大門派之意,但卻絕對沒有這個實力介入其中,真要勉強介入的話,結果就是虛舟島粉碎成渣,這點自知之明,虛舟島還是有的。

房間中陷入一片沉寂,孔度依舊在仔細的給陳娥梳理長發,陳娥則雙眉微微擰起,雙目注視着對面的珍寶閣,眼神之中光色流轉,在思索着從一線裂縫中虎口奪食的辦法。

……

“方蕩,你之前說的怪鳥巢穴,是假的喽?”龜老再次出現在方蕩面前的時候,直接就問了方蕩這個問題。

方蕩在這段時間裏早就編好了一套說辭,當即侃侃而談道:“并非是假的,在睚眦荒域中我确實遇到了一頭怪鳥,那怪鳥能夠汲取石頭的精華。”

“哦?八荒吞石鳥,這畜牲我知道,就只有這些?”

方蕩開口道:“當然不止這些,龜老你之前也問過我,為何我要去八荒,以我的修為去八荒就是送死。”

龜老眉頭擰起變成一個疙瘩,注視着方蕩,等着聽方蕩的下文。

“本來,應該是我去,但陳娥執意要去八荒的,不過火毒仙宮只有一個名額,當時陳娥還沒有加入火毒仙宮,為了這個名額,便臨時進入了我火毒仙宮中,成為火毒仙宮弟子。”

“陳娥去八荒遠遠比我去八荒更好,畢竟我的修為太差了,在八荒中活命的可能性太小,那個時候陳娥的那件雕像中浮現出一個唱幾個,随後還指引了一個前往八荒的方向,我和陳娥都不知道這個方向的寓意,但卻隐約知道,這個方向一定有什麽特殊之處。”

“只不過陳娥卻在珍寶閣前被抓了,沒有來得及趕回去前往八荒,沒有辦法就只能我自己前往八荒,或許是運氣真的不錯,竟然真叫我找到了那個雕像上浮現出來的地方,正是龜老你說的八荒吞石鳥的鳥巢,我清楚的看到那鳥巢中堆了數十件大大小小的寶物,大部分都已經鏽蝕成一團,不過其中卻有一面鏡子,光彩四溢,可惜,我的修為不濟,只能在遠處看看,本來想要等八荒吞石鳥出巢的時候悄悄潛入,拿走寶貝,不過八荒吞石鳥卻一直呆在巢中未出,時間到了,我也就只能返回上幽界。”

說到這裏方蕩嘆息一聲,相當失落,這種遇到寶貝卻無法弄到手的心酸感嘆簡直被方蕩演活了。

龜老聞言嘬了一口手壺中的茶水,嗞溜一聲,随後就是沉默無聲,方蕩直知道,這是龜老在心中盤算他的言語的真假,方蕩雖然自認為自己的話語能夠自圓其說,但終究還是有些忐忑,龜老要是不相信他的話語,那麽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好辦了。

果然,龜老并不好騙,“你的話,我只能信六成,等六太子來了,你說給他聽吧,不過,我要提醒你,六太子的脾氣可不怎麽好,你若是騙他被他發覺,剝皮抽筋諸多酷刑少不得要用在你的身上。”

“六太子?”方蕩詫異的問道。

龜老嘿嘿冷笑道:“不錯,你或許聽說過六太子的名頭,在我面前撒謊,你最多死得快點,在他面前撒謊,你會巴不得自己死得快點!”

方蕩卻搖了搖頭道:“沒聽說過!”

龜老面上有了少許不豫之色,不過也沒什麽,六太子雖然兇名卓著,但畢竟最近已經有百十年沒有來過上幽雲海了,方蕩這種剛剛進入上幽界的嫩芽兒不知道也不奇怪!

“六太子?這個我知道!”意志越來越消沉的石頭右衛忽然開口說道。

對于石頭右衛來說,能夠碰到用得上他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這是他體現價值的時刻。

所以聽到六太子的名字後,石頭右衛當即就在方蕩的天書天地中叫喚起來。

方蕩連忙詢問詳細。

石頭右位開口道:“龍族有祖龍、正龍和龍子、龍孫之說,祖龍目前整個龍宮之中只有一頭了,并且垂垂老矣,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突然死掉,當然,在千年之前,就有這樣的說法了,龍族的壽元實在是太悠長了,他們就算說自己快要死了,也能熬個千八百年的。”

“然後就是正龍,這些正龍要在最後一頭祖龍死後才能成為祖龍,現在是祖龍預備役,這些正龍有目前還有十三頭,當然也有說法只剩下六頭了,總之這些正龍已經好久沒有露面了,大多數都處于沉睡狀态之中。”

“龍子的數量比較少,目前還有九頭,龍孫的數量就更少了只有六頭,這個六太子就是龍孫之中排行老六的存在。”

“甚至可以說他是龍族中的最後一頭,從他之後,龍族就再沒有誕生下新的龍種來,這個龍六太子性格極端暴戾,沾火就着,你可要小心應對。”

石頭右衛幾乎一口氣将這些話語全都說了出來,就為了證明自己很有用處,知道的東西非常多。

有了石頭右衛給出的信息,方蕩對于這個即将到來的龍六子有了一些了解,但還不夠,方蕩問道:“這個龍六子聰明不?好不好騙?”

剛剛覺得自己有些用處,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的石頭右衛聞言一愣,随後就沒了聲息。

方蕩不知道自己給了石頭右衛一記暴擊造成傷害無數,見石頭右衛沒有回答,方蕩也就沒有繼續追問。

時間一天天過去,整個莫問城中此時議論最多的就是丹宮仙尊、龍宮龜老,外加垃圾方蕩。

丹宮和龍宮正面撞上,就如同兩顆星辰碰撞一樣,無論這兩顆巨大的星辰被撞成什麽樣,他們這些生活在星辰上的存在總之都将死無葬身之地,所以這些丹士們此時一個個都憂心忡忡,尤其是莫問城主将整座城池都封印起來,這樣一來,他們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了。

此時不少丹士都将矛頭對準了方蕩,咒罵方蕩這個禍害,沒辦法,丹宮他們是不敢罵的,龍宮他們也是不敢罵的,能夠罵的也就只有方蕩了。

他們不敢将自己的怒氣和恐懼宣洩在丹宮和龍宮身上,也就只能加倍宣洩在方蕩身上。

總之現在方蕩成了罪大惡極的大罪人,甚至可以說是整個人族的罪人,畢竟如果丹宮和龍宮開戰,整個人族都将被卷進去。

雖然所有的丹士都知道區區一個方蕩根本就沒有那麽強大的力量和價值能夠叫龍宮和丹宮撕破臉皮,裹挾整個人族陷入深淵中,但事情發生了,總要有個替罪羊才成。

整個莫問城此時都陷入一片沉寂之中,所有的眼睛都在注視着珍寶閣的方向,他們在等着珍寶閣還有丹宮做出反應,此時一直都在城中的各種水族們開始進入珍寶閣,進去了就不再出來,看上去簡直就像是在備戰一樣。

而城中的蠻族們也開始閉門不出,各種古靈精怪們此時都相當收斂,盡量使得自己變得不存在,還有那些隐藏在城池中的妖族們,就更急蟄伏起來。

表面上雖然平靜無比,但私下裏卻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無數的存在想要将信息送出城去,龍宮和丹宮若真有什麽不妥的話,那麽接下來就是一場綿延不知多久的亂局,在這亂局之中,妖族和蠻族們固然想要牟利,而人族那些門派也得早作打算,想辦法保存實力,辟開紛亂。

但這些消息全都送不出去,城中的人們也就只能幹着急,不過也有些丹士幸災樂禍不已,在這亂局将至之刻夜夜笙歌,這些開心的都是那些放棄了自己夢想存在,他們是已經傾覆在大道之海中的一艘艘或大或小的船只,他們沉于深海,心中不免有些怨毒,看到整個人族都要沉沒,心中快意不已。

我過得不好,最好整個世界都過不好。

我要死,最好整個世界都為我陪葬。

第三天,一場薄雪飄飄灑灑的降了下來,将莫問城鋪上了一層層的素色銀裝。

不過,這些雪不會停留太久,只要陽光一出,這些雪立馬就會融化,畢竟這裏比凡間距離太陽更近一些。

但至少這個清晨的時候,這些雪還并未消逝。

下雪的天氣應該格外清爽才對,但這場雪卻躍下越悶,叫人心中生出一種不是好兆頭的感覺來!

第 451 章 擔憂

燈火稀疏,逐漸熄滅,一輪圓月清冷的光芒灑滿滾滾霧海,沖破霧海筍起的一座座山峰,此時變成了遠處盤伏着的漆黑怪物。

“他們封城了!”小二面無表情的說着,空中有一條銀色的梭魚游了回來,小二一張嘴,那梭魚就鑽進了小二口中,咕咚一聲,被小二咽進了肚子裏。

龜老之前吩咐小二傳信龍宮,将今天的事情詳細說上一番,然後等待龍宮中的命令,現在這信顯然是送不出去了!

龜老臉上神情越來越陰郁,在他面前擺着的,是一個奇奇怪怪的局面,事情本身透着叫人猜不透的古怪,數千年的經驗告訴龜老,一旦出現這樣的古怪事情,那麽就代表着背後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說丹宮沒有陰謀,龜老一百個不相信。

龜老的直覺一點都沒有錯,丹宮确實正在籌備一件天大的事情,只不過,龜老的方向有些偏差。

龜老心中有事情,不能說,方蕩心中有事情同樣不能說,而丹宮更是絕對絕對不能說,如此一來三方面互相憋着就

“方蕩,你應該和我說一說事情的來龍去脈,不要騙我。”龜老等到外面的仙君走後,開口問道。

方蕩當然不會說實話,方蕩早就知道龜老必定會詢問他所以早有準備,此時直接道:“我也不知道丹宮的仙尊為何要抓我,我從未得罪丹宮,況且,就憑我的修為,想要得罪仙尊都不夠資格。”

方蕩這話至少在龜老心中是沒有破綻的,并且龜老對此深信不疑。方蕩那顆垃圾金丹确實連得罪丹宮的資格都沒有。

既然如此丹宮還要如此興師動衆的捉拿方蕩,那其中的蹊跷恐怕就得着落在八荒之行上。畢竟八荒之行前,未曾聽說丹宮要抓方蕩。

龜老一雙眼睛盯着方蕩,似乎要看透方蕩的一切,但随後龜老就發現,要想看穿方蕩并不容易,或者說,方蕩太容易被看穿了,那雙眼睛猶如清澈的河水一樣,叫他一眼就望到了底,但也正因如此,龜老反倒生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來。

“你重新給我講一講你在八荒之中的所作所為,每一個細節最好都不要放過,尤其是你在八荒中找到的這一對法寶,另外,我非常好奇一件事,以你的修為,為何從極荒古域中走出來後,又進入睚眦荒域?你難道不知道八荒探寶是多麽兇險的事情?亦或是說,你有把握去了之後活着回來?或者是有什麽非去不可的理由?”

龜老一口氣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他要解開方蕩和丹宮之間的謎就需要更多的資料的支持。

龜老想要解謎,而方蕩要做的事情,就是将事情盡量搞得複雜化,現在龜老甚至龍宮是他方蕩的一張護身符,方蕩從龜老的問題上似乎摸索到了一些什麽,隐隐感到龜老似乎想要将他的問題和那一對法寶聯系在一起,龜老想聽什麽方蕩就說什麽,因為方蕩很清楚,如果說出自己真的殺了一位丹宮仙尊,估計龜老立時就會将他從珍寶閣中丢出去。

同時,方蕩此行的任務是解救陳娥,當然,這個前提是陳娥依舊還活着。

要想從丹宮仙尊手中将陳娥救出來,顯然靠他自己的力量是萬萬做不到的,所以,方蕩現在就必須借勢,借龍宮的勢,他必須得将龍宮牽扯進來,也只有龍宮才有辦法能夠将陳娥從丹宮仙尊手中要出來。

要想借龍宮的勢,方蕩就必須将陳娥和那一對法寶聯系在一起,顯然那一對法寶非同尋常。

方蕩心中斟酌,嘴上卻并沒有多少停留卡頓,開口道:“其實我們在極荒古域的時候是遇到過丹宮仙尊的,那個時候丹宮仙尊守在火毒花旁邊,我們到的時候火毒仙尊還曾經冒充火山門的火山天尊,想要将我們驅趕走。不過随後就有奇風弱水與他糾纏不休,內中也不知道藏着什麽怪物,他們争鬥起來越來越遠,趁着這個機會,我們才将火毒花拿了出來。”

龜老聞言眉頭凝成一團,随後看向方蕩:“方蕩,你老實告訴我,你的那一對法寶究竟是從何而來?”

方蕩似乎有些慌張,似乎被龜老捉到了痛腳。

“你若不說實話,我只能将你送出珍寶閣。”龜老的聲音變得凝重起來,言語之中有着絲毫不容置疑的威嚴和決不食言的冰冷殘酷。

方蕩清澈的眼睛昏濁起來,片刻後,渾濁的眼睛再次清澈,此時的方蕩似乎下定了決心,終于開口道:“這一對法寶其實是在丹宮仙尊死後被我和陳娥撿到的。”

龜老雙目微微一亮,這個說法才合理!

方蕩當然不可能殺了丹宮仙尊,但丹宮找到他的頭上,也不會完全的沒有緣由。

龜老現在越來越對方蕩的故事感興趣了,或許他真的能在方蕩身上挖出一個寶藏來。

你轉生死,颠倒未來過去?那不正是瀕臨滅絕的龍族最需要的東西麽?

古神鄭為了‘涅槃’這件寶物毀掉了那個文明,那是因為那個文明太過肆無忌憚了,而龍族若是得到了這件寶貝,也不必做太多的事情,只要恢複龍族的生育能力就成,随後就毀掉‘涅槃’,或許不會因此觸怒古神鄭。

反正龍族已經是現在這個模樣了,就算再糟糕,也不過是龍族全滅罷了,有這樣的機會放在眼前,絕對不能錯過。

錯過了,他就是龍族的千古罪人!

方蕩不敢說這一對法寶的來歷,倒也并沒什麽意外之處,若是方蕩說出來,那麽丹宮一定會在方蕩口中追問丹宮仙尊是怎麽死的!

別說丹宮想要知道,連他也想知道:“丹宮仙尊究竟是怎麽死的?”龜老看着方蕩的眼睛問道。

方蕩毫不猶豫的道:“不知道,我只看到丹宮仙尊被奇風和弱水圍繞,然後丹宮仙尊就死了,這一對法寶從空中跌落下來,在奇風弱水退去之後,我和陳娥才将這一對法寶撿了回來。”

“呃,其實,還有另外一件法寶,在陳娥那裏。”方蕩頓了頓後,開口說出這樣的話語來。

龜老聞言,雙目不由得微微一亮,随後龜老眼神微微一冷,笑道:“看來這個叫做陳娥的女子和你關系不一般吶?你就這麽想要救她?你知道我活了多少年了?三千年了,就你這麽一點點的小心眼兒也想将老夫當成槍使?”

龜老能夠在莫問城中挑起這麽一份産業,自然有其過人之處,方蕩想要騙龜老,自然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方蕩眼神不動,心中卻不以為然,天書天地之中還有一個壽元萬載的大石頭,還不是一樣被他玩得團團轉?三千年在石頭右位面前,做嫡孫都不夠。

方蕩誠懇的開口道:“龜老,我确實想要救陳娥,他是我進入上幽界招收的第一個門人弟子,對我來說很重要,但我說的也不是假話,龜老您想,我們兩個一起發現了寶貝,并且還是一對,正常情況下,難道不應該是我們兩個一人一個麽?況且我的修為遠低于陳娥,有什麽理由是她沒有拿走我的這一對寶貝,并且還沒有殺了我奪走我的寶貝呢?”

方蕩很清楚如何說服龜老這樣的存在,龜老這樣的家夥活了三千年,自認為自己一定掌握了一切,方蕩就算是舌燦蓮花也不可能說服龜老。

要想說服他,就要按照他的想法去走,也就是說,要按照龜老的三千年的經驗來說,其實并不是方蕩在說服龜老,而是龜老心中就是這麽認為的,而方蕩只不過是找了個引子将這些龜老心中認定的東西給穿起來罷了。

果然龜老臉上露出一絲感興趣的神情,方蕩的話語正是他心中的疑問。

并且龜老也為此給出了一個自己認為的結果。

“你的意思是,還有更好的寶貝,被陳娥拿走了?”

方蕩點了點頭道:“當時陳娥還不是我火毒仙宮弟子她修為比我高,好東西自然都被拿拿走了,龜老您其實也看到了這兩件寶貝當初不過是兩個鏽跡斑斑的大疙瘩,靈性全無,就是尋常材料而已,有那件寶貝在,陳娥是看不上這兩塊鏽疙瘩的,是我回到上幽界之後仔細盤磨一番後才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龜老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變化,其實心中倒也信了七八成,畢竟只有這個解釋最合理。

龜老随後皺了皺眉,問道:“陳娥手中的是一件什麽樣的寶貝?”

“其實丹宮仙尊死後掉出來的寶貝并非一件兩件,而是四件,我手中兩件是鏽疙瘩,但另外兩件,卻完全不同,陳娥手中的是一面鏡子,光可鑒人,不過,我沒有看真切究竟是怎麽樣的,還有另外一件寶貝,掉出來後,就自己跑了,這個我倒是看了個清楚,那是一尊雕像,背後刻着幾個字,光彩奪目,似乎靈性并未完全消失。”

“雕像?是光頭的雕像?”

方蕩露出驚訝的神情道:“龜老你知道那件寶貝?”

龜老卻沒有回答方蕩而是繼續問道:“你來說說那寶貝的模樣,衣着。”

方蕩心中此時是真的好奇了,那件雕像寶貝在他手中,被他放在了天書天地中,難不成那雕像更特殊,看龜老的樣子,眼睛都在放藍光了,還假裝鎮定無比,顯見非是凡品。

“那雕像是個胖大的人物,坐在一朵蓮花上,坦胸露乳嬉皮笑臉的,和街邊的屠戶,或者流氓地痞差不太多。”

龜老嘴角微微抽動一下,喉嚨中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響,臉上有一層淡淡的鱗皮攀爬不休,一雙眼睛中的瞳孔開始變成豎瞳。

與此同時,小二從外面走了進來,一雙眼睛爍爍放光。

方蕩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微微退後,不知道龜老這種變化代表着什麽。

半晌後,龜老一百袍袖道:“方蕩你先出去,咱們一會再接着聊!”

方蕩疑惑的看了龜老一眼,小二已經不知不覺出現在方蕩身後,方蕩當即就退出了房間!

随後方蕩就聽到房間內傳來壓抑至極的笑聲。

這笑聲随後戛然而止,似乎被什麽東西生生阻隔了,方蕩知道,是龜老開設了什麽屏蔽,将聲音等等全都屏蔽了。

方蕩此時有些郁悶,似乎自己在一個泥潭中陷得越來越深了,泥潭中還有一只三千年的老王八和一道道冤魂般的虛影,最奇妙的,這個坑還是他自己挖的,并且挖開一點之後,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一個謊言就需要無數個謊言來彌補,更何況方蕩的謊言背後還有着近乎不可能的需求。

方蕩此時神念進入天書天地中,再次觀摩那件雕像法寶。

這件法寶是一尊光頭雕像,寬衣大袖坦胸露乳,臉上表情嬉笑,雖然也慈眉善目的,但方蕩就是覺得這雕像上的人物看上去不像是什麽好東西。

這雕像也就只有十幾厘米高,乃是純金打造,背後有一串蝌蚪文字,方蕩仔仔細細的觀瞧幾遍都找不到這東西的特殊之處,若要方蕩來說,也就兩個與衆不同,第一個這種雕像方蕩還是首次見到,第二則是這雕像背後的洞文裂刻蝌蚪文字。

當然若非有後者存在的話,這雕像就算再古怪一百倍,在方蕩手中也逃不出被化掉,當成材料煉制寶物的命運!

方蕩着實看不出玄妙,只可惜自己若能認識這些蝌蚪文字就好了,這上面一定述說着什麽奧秘。

……

“方蕩已經招了,為了保命說真話沒什麽丢人的。”仙尊陰沉沉的聲音在陳娥面前想起。

陳娥心中一禀,其實這個結果她并不覺得有什麽意外的。

陳娥心中微微一嘆,一種說不出的失落感充斥在腦海之中,宣洩不出去。

丹宮無外仙尊看到陳娥的一雙眼睛都變得暗淡下來,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莫問城主,兩人很有默契的微微一笑。

無外仙尊繼續開口道:“你難道還不打算招供麽?”聲音之中帶來極大的壓力。

正在微微出神的陳娥肩膀微微一抖,看向無外仙尊。

陳娥眼神複雜光彩變換幾次後,還是搖了搖頭,除非見到方蕩,否則,我不會說的。”

陳娥是很相信方蕩已經被丹宮仙尊給抓住了的,甚至她絲毫不懷疑這件事,雖然方蕩曾經創造了不少的奇跡,但在丹宮這個龐然大物面前,奇跡這種東西實在是太脆弱了,十個奇跡也拯救不了方蕩。

陳娥想見方蕩,只是希望知道方蕩現在究竟是死是活,在陳娥心中,若果丹宮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的話,毫無價值的罪人方蕩應該已經死了。

陳娥一方面是關心方蕩,另外一方面,也只是想要知道自己以後究竟是怎麽一個死法。

“不見黃河不死心,本尊是不會叫你見到方蕩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方蕩已經将龍宮的人殺了丹宮的仙尊的事情招認了,不過,我們不能僅憑他一人之言就斷定事情的真相,所以本尊才過來給你一個最後的機會,你若是還想活命,就說出真相,你們這樣的垃圾一般的丹士在本尊眼中不過是蝼蟻而已,本尊其實懶得為難你們,怎麽樣,答應還是拒絕?”

陳娥聞言心中一動,方蕩原來将屎盆子扣在了龍宮身上,是了,是了,當初她們就曾經商議過,一旦被抓到了之後該怎麽對付丹宮仙尊,就算方蕩承認自己殺了丹宮仙尊,想必丹宮的仙尊仙君們也絕對不會相信,更會将這句話當成是一個笑話,所以他們需要有一個人或者一方勢力來成為替罪羊,那麽龍宮當然就是最好的選擇,因為他們本來就是應龍宮之邀前往八荒尋找血毒花的。

現在聽到仙尊的話語之後,陳娥就知道方蕩成功了。

在丹宮仙尊們眼中,陳娥此時眼中朦胧迷惘,顯然心智已經開始動搖,但最終,陳娥還是咬緊了牙關,并不開口。

看着陳娥緊緊抿着的嘴唇,丹宮仙尊一張面孔變得陰沉下來,冷笑一聲道:“給你機會你卻不把握,你且記住,是愚蠢害了你的性命!”無外仙尊說着,便和莫問城主走出了這個臨時牢房。

看着無外仙尊還有莫問城主走出房間,陳娥長長地舒了口氣,雖然看起來她和丹宮仙尊還有莫問城主溝通順暢,其實對于陳娥來說,面對兩人是一件極端痛苦的事情,這區區幾句話的功夫對于陳娥來說,簡直就是度日如年般的痛苦!

陳娥不知道方蕩究竟說了些什麽,如果她和方蕩之間的言語銜接不上的話,那麽她和方蕩顯然是在撒謊,這正是丹宮仙尊問過了方蕩得到了答案之後又跑來問她的原因所在。只有她和方蕩兩方面的口供能夠彼此印證,那麽這些就有百分之五十能夠相信。

陳娥之所以想要見方蕩,也是有着看看能不能有串供的可能的想法,雖然這種可能微乎其微。

第 449 章 我們交往吧

第二天晚上,上原家中一派熱鬧景象。

做東的上原夫婦,受邀前來的彥真輝和木村夫婦,正在随意聊着一些趣聞。

木村透急匆匆從上原家的浴室走了出來,胸前一大塊污漬,格外顯眼。

“師父,我懷疑你們聯合起來在坑我!”

剛沖出來,木村透就急匆匆的跑到彥真輝面前,小聲抱怨了起來。

各位讀者老爺,是不是以為自己少看了一章?

并沒有。

因為上原家的熱切邀請,木村透一家以及彥真輝都來到了上原家做客。

上原家這邊自然是盛情招待,上原太太更是才廚房裏忙個不停,烹饪了一大桌料理來招待客人。

木村透畢竟很多年沒來上原家了,還有些不自在。

讓他奇怪的是,他父母居然跟上原家好像關系不錯的樣子,兩個男人很聊得來,有不少共同話題,木村太太則是很自然地跑到廚房去幫忙了。

木村透自己在桌邊有些拘束,只好拿出師父的“秘籍”小心背誦。

上原太太端着第一份料理上桌,結果卻一個不小心,在木村透旁邊打了個趔趄,一大盆湯汁就這麽直接灑在了木村透的身上。

上原太太不停道歉,随後讓木村透趕緊去洗個澡。

油膩膩的湯汁撒在身上,的确很不好受,木村透在上原太太的指引下到了浴室,上原太太表示去給他拿替換的衣服,然後就走了。

木村透不疑有他,脫掉衣褲,推開浴室的門——然後他就呆住了。

一直不見蹤影的洋子姐姐,居然正在浴室裏。

雖然洋子姐姐還是挺可愛的,但身材嘛——對A要不起。

但木村透在這一剎那,還是想到了很多。

比如萬一洋子姐姐要自己負責的話,以後兩個人的孩子應該起個什麽名字之類的。

“怎麽?還沒看夠嗎?”

見木村透傻乎乎的待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上原洋子表情平淡地問了一聲。

木村透立刻驚醒過來,心中暗贊一聲,果然不愧是年上的大姐姐,哪怕在這種尴尬的時候,居然也能如此淡定。

“洋子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上原洋子撇了撇嘴,“現在你不是應該出去了嗎?”

“啊,對不起,對不起!”

木村透感覺現在的自己蠢透了,不停的道着歉,然後穿上髒衣服沖出了浴室。

但他不知道的是,上原洋子在他離開之後,臉上已經完全紅透了,低聲嘀咕着:“居然被那小子看光了!哼,一定要讓他負責(嗯,這句其實就是句玩笑話)。”

木村透重新穿上髒衣服沖出浴室之後,正好撞上了拿來替換衣服的上原太太。

“诶?透,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不洗澡嗎?”

“阿姨……我……我一會兒再洗。”

木村透又不好意思說洋子姐姐在浴室裏,那不是不打自招,說明自己看到了洋子姐姐的身體嗎?

看到木村透慌慌張張的跑開,上原太太臉上露出遺憾的笑容。

這小子,還是有點太老實了呀!

不過想想也對,畢竟現在家裏還這麽多人呢,也許應該在家裏沒人的時候,給他們再多創造一點機會,說不定自己還能提前抱上孫子呢。

上原太太把替換的衣服放在籃子裏,正準備離開,洋子推開門走了出來。

看到母親居然在浴室忙碌,洋子顯然愣了一下:“卡桑?”

“嗯?有什麽事嗎?”

“為什麽透……不,沒什麽。”

上原洋子搖了搖頭,把奇怪的感覺壓了下去。

今天浴室的門壞了,洋子還是挺細心的,在進浴室之前,在門上挂了個使用中的牌子,當她走出浴室的時候,卻沒有看到門上的牌子,這讓上原洋子心裏感覺很奇怪。

至于她為什麽要在客人來訪的時候去洗澡?

那還不是老娘的要求,說什麽自己這幾天一直把關在家裏面,精神頭不太好,泡個澡放松一下,也可以用更好的精神面貌來招呼客人。

上原洋子這幾天可老實的很吶,當然是很聽話了。

走出浴室,上原洋子第一眼就看到了坐立不安的木村透,心裏立刻湧起了惡作劇的想法,這小子,現在還知道害羞了,以前小的時候,兩個人可是經常一起睡覺、洗澡呢。

上原洋子慢悠悠走到木村透身邊,大大方方的坐下來,然後用微不可查的聲音道:“透,你得負責!”

“诶?洋子姐姐,我都道過歉了,而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浴室有人用啊。”木村透一臉苦澀地求饒。

但看到洋子姐姐臉上惡作劇的笑容,木村透立刻明白了,洋子姐姐這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呢。

“透,別緊張,我知道這次的事情不怪你。”

咦?

年上的大姐姐難道就沒有羞恥心的嗎?

還是說自己誤闖浴室,另有隐情?

木村透轉過頭,見自己爹媽和上原家老兩口其樂融融的樣子,反正總覺得怪怪的。

于是木村透轉過頭,對自己的師父抱怨起來:“師父,我懷疑你們聯合起來在坑我。”

“有嗎?”

彥真輝手裏端着茶杯,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一臉從容。

木村透就更加覺得奇怪了,難道是自己多心了?

在上原家吃過晚飯,木村透準備提出告辭的時候,上原洋子對他招了招手:“透,你跟我來,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上原夫婦和木村夫婦立刻互相看了看,不停進行着眼神上的交流。

木村透又有些不安起來,難道是洋子姐姐要重新追究之前自己闖進浴室的事情?

他小心翼翼地跟在洋子姐姐的背後,恍惚間竟如同回到了童年。

“我長大了,一定要娶洋子姐姐為妻!”

那本來早就已經忘記得差不多的話,如今卻不知為何,總是在木村透的腦海裏盤旋着。

上原洋子把木村透帶到自己的房間,碰的一聲關上了門。

“上床!”

“诶?洋子姐姐,咱們這樣不太好吧?”

“胡思亂想什麽呢,讓你去床上坐下。”

上原洋子的房間裏沒有凳子,只有床可以坐而已。

待木村透剛坐下,上原洋子立刻石破天驚道:“透,我們交往吧。”

第 460 章 陷入夢境!

遠處傳來了嘈雜的聲音,是竈門炭治郎他們過來了。

嘴平伊之助是一個大嗓門,真到了興頭上,就總是很吵鬧。

而煉獄杏壽郎也是一個大嗓門,聲音甚至比嘴平伊之助的還大。

據他自己說,是因為他的耳膜曾經穿過孔,聽力不太好。

正因為這個,他還挺喜歡嘴平伊之助的,最起碼嘴平伊之助說的話,他都能聽清楚。

反倒是安再,平時說話慢聲細語的,雖然聽起來很文雅,但是同樣聽不太清楚。

我妻善逸則是另一個極端。

他是一個膽小鬼,打仗不咋行,喊疼第一名。

可能是剛才差點被巡邏警官抓到的原因,也可能是他真的挨了巡邏警官的打,反正一路上,他大喊着“要死,要死!”,“疼疼疼疼!”之類的話,連嘴平伊之助和煉獄杏壽郎的聲音都壓不住他。

再加上竈門炭治郎也并不是一個安靜的人,他們這些人湊在一起,聲音自然是小不了了。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他們這四個男人湊在一起,好像開了一個鑼鼓店。

顏沖如果是那些列車員的話,他第一時間就知道到哪裏來抓他們。

維羅妮卡似乎是不想跟他們多打交道,見勸不動顏沖,于是便起身離開了。

“你這是要跳車嗎?”顏沖問道。

“我哪有那閑工夫?”維羅妮卡道,“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你樂意怎麽辦,就怎麽辦吧!”

顏沖只覺得她這話說得怪怪的,難道說這車上還有什麽危險嗎?

沒過多時,安再和杜老三從另一個方向也上車了。

他們兩個就安靜多了。

安再本身就是喜歡安靜的人,杜老三在他面前也不敢多說話。

如果不是看見了,顏沖都沒發現他們。

“怎麽,剛才有人來過嗎?”安再挺敏感的,開口問道。

“沒有啊。”顏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竈門炭治郎的鼻子比狗的還靈,他提鼻子聞了聞,道:“是不是有一個小姐姐來過?她的味道很熟悉,還挺好聞的。”

“可能是路過的乘務員吧。”顏沖敷衍道。

但是這時候的列車,哪有什麽女乘務員啊?

安再皺了皺眉,沒有多說。

見顏沖不想談,大家便說了說其他的事情,包括呼吸流派的基礎知識,以及斬鬼的心得。

煉獄杏壽郎是一個很豪放的人,雖然長得粗豪,但其實只有二十歲。

他平時教導安再時沒有藏私,這一次遇見了竈門炭治郎等人,就又把之前的東西又講了一遍,跟他們很聊得來。

有很多東西,宇髓天元也沒給顏沖講過。

倒不是宇髓天元藏私,而是因為宇髓天元本來就是逃亡忍者,後加入的鬼殺隊,連他的呼吸流派都是自己悟的,本來就不太明白。

而煉獄杏壽郎則是武術世家,他的父親更是曾經的炎柱,算是父子傳承,所以知道的東西自然就更多一些。

大家提出問題,煉獄杏壽郎進行解答;他其實也有一些問題想問顏沖,顏沖也給他進行了解答。

還有一些東西,連顏沖也不知道,比如說劍法之類的,他竟然也真不恥下問地詢問起了安再。

不過安再看起來有些心神不寧,雖然也進行了回答,但是回答得卻不怎麽詳細。

大家坐在一起,看着窗外的風景,聊聊天,關系逐漸地親密了起來。

但沒過多長時間,就都覺得倦了,一個個前後腳地或趴或躺地都睡着了。

睡夢中,顏沖就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他夢見了自己小的時候,一家人其樂融融,一家三口在一起玩耍時的畫面。

這雖然是他內心之中最向往的情景,但是他卻清楚的知道,他的父親已經死了。

尤其是當他回想起了一個場景,他父親給他做了個小木箱子,然後不小心被壁紙刀劃破了手指,頓時血流如注。

他的母親慌忙跑過來,給他貼上了創可貼。

這本是很常見的畫面,但顏沖卻覺得特別的違和。

因為他的父親可是資深者啊!

特麽這麽簡單的刀法都不會?

特麽這麽簡單的防禦都沒有?

特麽劃破了手指流這麽多血?

除非你說自己是故意的,否則這麽點本事,當什麽資深者?

尤其是顏沖的母親竟然也跟着大呼小叫的,一點資深者的範都沒有。

你們這個樣子,還有沒有一點尊嚴了?

顏沖雖然也渴望一家人團團圓圓的日子,但是他卻覺得眼前的場景,好像是在侮辱他全家……

所以,這是個夢?

顏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個嘴巴。

疼是挺疼,但是好像沒什麽用。

誰說做夢只要扇嘴巴就能解除的?

當然,平時他也做不出這麽真實的夢。

壞了,這一定是敵人的攻擊!

顏沖立刻警惕了起來。

他的武器都沒有帶在身上,于是立刻想要召喚GBA,想要先通過進入牧場的方式來逃離這個夢境。

但是他的GBA竟然沒有辦法召喚出來。

果然是夢境!

可惜沒有GBA,他不但沒法進入牧場,同樣也沒辦法拿武器……

顏沖掏了掏褲兜,發現雖然他身上的武器都沒帶,但是他随身的那些小物件還在。

也就是說,他現在還是能夠通過吞噬來變換形态的。

得嘞,夠用了!

于是顏沖先進入了石頭形态,開始對周圍的環境進行大肆的破壞。

顏沖的父親和母親看到他好像瘋了一樣,也都非常的震驚。

這不符合他們的人物預期啊!

誰家一家三口的在一起聚會,本來一副父慈子孝的場面,只不過是父親不小心割到了自己的手,家裏得孩子跳起來就開始拆牆啊?

這不精神病嗎?

也對,不是精神病,誰徒手拆牆啊?

于是顏沖的父親和母親完全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應該怎麽做,就好像計算量溢出了一樣,他們倆都宕機了。

“服務器質量也不怎麽樣嘛!”顏沖笑道。

能不跟他們倆動手,顏沖感到很欣慰。

無論在什麽環境下,他都不想和自己的父母為敵。

但是哪怕把自己家的這個小房子砸成了毛坯房,把父母吓得宕機了,顏沖也依然沒有從這個世界裏解脫出來。

第 448 章 誤解太多

彥真輝到近江居酒屋的時候,就看到上原母女倆正愉快的跟自己的徒弟聊着天。

當看到彥真輝的時候,上原母女立刻起身鞠躬道謝,真心實意的感謝了一番,并且送上禮物,随後邀請彥真輝明天出席上原家的感謝家宴。

島國人十分注重禮節,彥真輝這一次出手幫忙,可以說是挽救了整個上原家,不論他們怎麽感謝,都不為過。

彥真輝如果推遲的話,上原家很可能會被認為不懂禮數,甚至因此而內疚,所以彥真輝也沒有推辭,不就是吃個便飯而已嘛,影響不大。

感謝完彥真輝之後,上原母女并沒有立刻離開。

彥真輝注意到,上原洋子精神不太好,知道她這幾天應該受了不少的折磨,就讓正在廚房練刀工的木村透去安慰一下。

畢竟他是上原洋子的青梅竹馬,而且在彥真輝看來,木村透應該是對這位青梅竹馬的姐姐有意思,不然他怎麽會在知道對方出事之後,立刻就跑去找新田那家夥說情呢!

作為當師傅的,當然要給自己的弟子創造出培養感情的機會了。

木村透顯然沒怎麽跟女孩子打過交道,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在意中人面前有些羞澀,所以他跟上原洋子在一起的時候,話不太多。

這讓彥真輝有些擔心,莫非自己這個徒弟是個鋼鐵直男?

現在這個年代,要是嘴巴不夠油滑,可是很難找到女朋友的。

彥真輝同時悄悄觀察着上原太太,立刻注意到,上原太太看自己徒弟的眼神,滿滿的都是欣賞。

嗯!

很想近江愛子看自己的時候的眼神,這就是傳說中的丈母娘看女婿?

近江由衣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他旁邊,輕輕牽起了他的手,疑惑道:“真輝,在看什麽呢?”

“你看上原太太,看透的眼神,是不是像丈母娘看女婿?”

近江由衣微微一笑:“那要不然是什麽眼神,她們雖然是專程過來感謝你的,但感謝之後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跟木村說話,顯然也是在觀察他的工作環境。”

“這麽說,上原家對透這小子,有那方面的意思?”

“怎麽?你想撮合他們嗎?”

“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我看透那小子對上原洋子念念不忘的,不如試着撮合一下,要實在不合适,大不了就算了呗。”

近江由衣卻是洞悉人心,她看出木村透對上原洋子的感情,遠沒到那種程度,但作為青梅竹馬的姐姐,木村透應該還是對上原洋子有一定好感的。

不過讓近江由衣在意的,是彥真輝說這句話時的神态,一臉回憶的表情,難道他想起了自己的青梅竹馬?

近江由衣還從來沒有聽彥真輝說起過自己的青梅竹馬,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這麽一個人在。

但她又哪裏知道,彥真輝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真的想起了自己上輩子的青梅竹馬——嗯,那個嫁給了一個又醜又小氣的男人的家夥。

彥真輝對上輩子的青梅竹馬自然沒有什麽想法,只是看到木村透和上原洋子,就忍不住想要試試,青梅竹馬是不是真的就不适合在一起。

上原太太倒是挺敏感的,很快就注意到彥真輝正在看着自己這邊,微笑着沖他微微點了點頭,随後沖着正在聊天的上原洋子和木村透那裏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在近江居酒屋坐了一會兒,吃了一點點心,上原母女看到有客人上門了,起身告辭。

離開近江居酒屋,上原洋子就忍不住吐槽起來。

“不就是一家居酒屋嗎,料理居然賣的那麽貴,而且還有好多菜式我根本就沒聽說過,也不知道味道到底怎麽樣,不會是欺世盜名的吧?”

上原太太卻看的很透徹,近江居酒屋的料理能賣到這麽貴,而且老早就有顧客上門,足以說明他們的料理值得起這個價錢,彥真輝對木村透這個徒弟,也算是相當盡心,就剛才自己觀察的那一會兒,彥真輝似乎就已經發現了自己的意圖,甚至有意讓木村透陪着自己的女兒聊天培養感情。

這麽一個有錢有能力,而且還通情達理的天才師父,讓上原太太最後一絲顧慮也都消失了。

木村透只要自己不犯蠢,以後不說前途無量,至少可以混上一個優渥的生活。

以上原太太的觀察,木村透只要抱好自己師父的大腿,哪怕以後學藝不精,他師父肯定也不可能不管他的死活。

上原太太笑着問女兒道:“洋子,你怎麽看近江居酒屋?”

“诶?我怎麽看?剛剛我不是就說了嗎?”

上原洋子忍不住回頭,正好看到又有幾個西裝革履,一看就是成功人士打扮的顧客走進了近江居酒屋,就忍不住再次吐槽起來:“這些有錢人,活該被人賺錢,那麽貴的料理,居然也去吃,透那小子,以後可就衣食無憂了。”

上原太太露出甜美的笑容,我的女兒啊,媽媽也會讓你跟着衣食無憂的,放心好了。

無獨有偶,在近江居酒屋內,彥真輝也在詢問木村透對于上原洋子的看法。

“透啊,你這個洋子姐姐稍微打扮一下,其實還挺可愛的嘛。”

木村透撓了撓臉頰:“诶?師父也會覺得洋子姐姐可愛嗎?”

“廢話,師父我又不是眼瞎。”以彥真輝的标準,上原洋子其實也就只能算中等稍微偏上的水準,不過既然是自己徒弟的意中人,稍微恭維一下,彥真輝還是不反對的。

“對了,透啊,我記得你好像說過,還從來沒跟女孩子交往過?”

“是啊,師父有什麽問題嗎?”

“不,沒什麽。”

彥真輝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繼續去刺激自己這個可憐的徒弟了。

現在他已經确定了,木村透就是個榆木腦袋,鋼鐵直男,大概他自己現在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對那位青梅竹馬的姐姐,抱有着怎樣的感情吧?

不過我的傻徒弟呀,盡管放心好了,師父我當然會讓你找到幸福的。

第 449 章 兵發花果山

仙人聯軍在冤魂海邊等了半月,依然不見姜子牙的身影,何足道等人終于有些坐不住,派出玉鼎真人領着百多名仙人,前往迎接。

玉鼎真人一行一直趕到瀛洲島,島上的童子說姜師叔早就走了。玉鼎真人連忙帶人往回趕,一路搜索,蹤跡不見。

回到冤魂海,連忙将情況向何足道說明。衆人湊到一起商議一番,不外乎兩種可能:一是姜子牙不願前來,直接玩失蹤;二是被人強行擄去,估計後者的可能性極大。

無奈之下,何足道連忙向元始天尊求救。不長時間就得到回複:姜子牙已經被清涼山抓去,繼續由何足道統軍。

何足道聽了,驚喜交加,驚的是清涼山的人消息靈通,竟然釜底抽薪;喜的是自己又可以重新掌權,聯軍統帥之位失而複得。

現在,冤魂海已經重新肆虐,何足道也不準備在這個時候發兵。索性安下心來,重新整頓隊伍。

于是,層層選拔各級各類指揮官,必須做到上情下達,政令通暢。前兩次失敗的教訓就是隊伍太過龐大,指揮不利,極容易出現混亂。

經過重新編隊,每千人為一小隊,由大羅金仙統領,每萬人為一個大隊,由突破大尊境界的仙人統領。指揮明确,協同作戰,務必達到有令則行,如臂使指。數百萬大軍,開始在冤魂海邊展開為期将近一年的訓練。

幸好這些仙人不需要太大的消耗,否則,數百萬大軍的飲食、物資的供應,恐怕就能把人愁死。

再加上前兩次的失敗,也叫許多仙人極為窩火,發誓要一雪前恥,所以,整個訓練還是非常勤奮和卓有成效。

他們這邊厲兵秣馬,清涼山一邊當人也沒有閑着。順利的開局并沒有叫大家沖昏頭腦,通過交戰,已經認識到:仙人聯軍的普遍實力要比妖兵高出一籌,這也成為大家努力修煉的動力。

就在這個時候,劉辛忽然收到了妖族大聖的傳訊玉符:叫他過去支援一些丹藥和仙石。

以妖族大聖的性子,不到危急時刻,絕對不會求援,看來,在另外一處一戰場,妖魔一方有些吃緊。

劉辛想象了一下天宮一方的實力,确實也不弱,看來,花果山比較辛苦。既然大家都是同一戰壕裏面的,當然不能坐視不理。

更何況,昆侖這一方按兵不動,顯然是準備明年再發起總攻,清涼山這邊相對來說,壓力并不大。

留守清涼山的衆人一聽,都摩拳擦掌,準備和天宮的人馬好好較量一番。劉辛也有意鍛煉一下隊伍,于是,開始調兵,叫雲中子和李穎帶着牛王馬王前往花果山,演魂還那邊,只留下歷天行帶領虎王,協同龍族,負責騷擾昆侖一方。

清涼山則有大眼睛帶着五虎兄弟坐鎮,其餘人等,系數上陣。點齊了十萬妖兵,浩浩蕩蕩,殺奔花果山方向。

清涼山的人馬,久經訓練,武器裝備精良,飛在空中,前後的距離都始終保持不變,如同一塊整體向前移動的鋼板,堅不可摧。

最前面是老黑老白率領的兩萬重裝甲團,清一色都是膀大腰圓的熊精虎怪這些以力量見長的妖族,身上都是玄金石打造的戰甲,一手持重斧,一手拿盾牌。這套裝備,合起來就有五六百斤。

後面五萬大軍是郭劍和血劍率領的飛劍團,靈動飄逸,以速度見長。人人腳踏飛劍,個個一臉冷酷。這一點,很像培養他們的教官——厲天行。就連他們出手的狠辣和無情,也都秉承了厲天行的風采。

再後面則是兩萬騎寵軍,他們胯下都配有強大的妖獸坐騎,手中清一色都是彎刀和弓箭。弓箭是由李長庚和雲中子共同研究出來,名為“射日弓”,據說是仿制當年後羿射日用的神箭。用仙石作為能量,然後加持到箭矢上面,威力比普通的法寶差不了多少。唯一的缺點就是太耗費仙石,平均每十箭,就要消耗一塊仙石。

這支部隊,是在李穎的提議下組建的,一般來說,仙人騎着寵物,頂多就是代步,真正放到戰場上,騎寵并沒有太大的威力。不過,坐在騎寵上發箭,則另當別論。

最後一萬人則比較特別,武器裝備混雜,遠沒有前三支隊伍那麽整齊。不過,威力卻是最大,這是清涼山目前攻擊力最高的一個戰隊——法寶團。

雖然裏面沒有威力特別厲害的教主級別的法寶,但是,以數量勝質量。可以想象一下,萬件法寶劈頭蓋臉的落下來,那個威勢,絕對恐怖。

之所以能組建這樣一支戰隊,主要是雲中子的主張,而且,他也為此做出了最大的努力。不僅将自己多年的積蓄都拿出來,而且,還不辭勞苦,和李長庚等人趕制法寶。光打仙磚就煉制了幾百塊,捆仙繩近千條,可見他花費的功夫之大。

十萬大軍行進的速度并不太快,但是整齊肅穆,沒有一點聲息。出了清涼山,劉辛就祭出金梭,開始往裏面裝人。

他的計劃是,将這十萬人都裝到裏面,然後出其不意,發動突擊。不放,裝到五萬人的時候,金梭裏面的空間就已經爆滿。

劉辛想想也就釋然:再厲害的法寶,也都會有個限度,自己要是能裝着百萬大軍到處跑,那也有點太過逆天。

于是,只留下五萬飛劍團的成員在外面飛行,其他三支戰隊,都躲到金梭裏面養精蓄銳。

這樣一來,行進的速度就加快許多,因為飛劍團就是以速度見長。劉辛已經預料到,天宮在清涼山四周,也一定伏有探馬,所以,這次行動肯定已經被對方探知,到時候,一場硬拼是避免不掉。不過,也正好利用這次機會,來檢驗一下清涼山的戰鬥力。

雖然平時訓練很刻苦,但是,只有到了真正的戰場上,才能完整地檢驗一支隊伍的真正實力。

一天之後,已經接近花果山,而天宮的阻擊部隊,也終于在前方出現。劉辛強大的神識已經感覺到敵人的迫近,人數大約在十幾萬,最前面有百十個靈氣波動十分強大的高手,看來,是想一口吞掉清涼山的部隊。

連忙從金梭裏面召集出那三支戰隊,劉辛下達了簡短的戰鬥命令:“法寶團進行第一輪攻擊,然後迅速撤退,由重甲團進行沖鋒,飛劍團随後掩殺。當敵人潰散的時候,騎寵團負責追敵。”

很快,天兵天将就出現在大家的視野之中,十多萬人,飛在空中,那絕對是鋪天蓋地。最前面是千裏眼和順風耳,有他們弟兄,可以準确地把握敵人動向。

後面就是二十八星宿,一個個相貌清奇,各具異象。他們的身體雖然都是人形,但是,頭部卻保留着各人所代表的那種動物的特征。

李天王親自帶隊,他可沒少受劉辛的氣,這一次兵強馬壯,發誓要一雪前恥。

自從攻打花果山以來,天宮節節勝利。妖族的聯軍雖然人數衆多,但是,被仙人打壓了這麽多年,普遍的修為卻都不高。妖族聯軍主要是由“妖族七大聖”統領,分別是:平天大聖牛魔王、覆海大聖蛟魔王、移山大聖獅駝王、驅神大聖野象王、渾天大聖鵬魔王、通風大聖彌猴王、齊天大聖美猴王。其中還是以齊天大聖統領的花果山實力最強。

天兵天将駕臨花果山,立刻就布下天羅地網大陣,将花果山徹底封鎖。随後,李天王帶人強勢出擊,雙方幾度硬碰硬的交鋒,終于體現出仙兵的戰鬥力和裝備方面的精良,畢竟,正規軍無論在各個方面,都要遠超妖族的雜牌軍。

最成功的一次,一直殺到水簾洞下,要不是妖族大聖率領猴兵奮力抵抗,估計花果山已經成為天宮的別院。

一連串的勝利,叫李天王信心大增。就在這時,他聽到禀報,說是清涼山有幾萬妖兵,向花果山方向移動。

李天王大喜,準備迎頭痛擊,再滅一滅清涼山的威風。他已經得到禀報,仙界的聯軍已連吃敗仗,在冤魂海逡巡不前,現在要是能打幾個漂亮仗,自己的聲譽将提高到一個嶄新的高度。

看到對面的軍隊似乎比預報的要多出很多,李天王不由看看身邊的千裏眼:“怎麽搞的,連對方的人數都沒有弄清楚!”

千裏眼也不由揉揉眼睛,心中納悶:剛才看到的,明明沒有這麽多呀?

李天王傳令雷公電母:“率領五部雷神,先震懾一下這些妖魔,叫他們嘗嘗我們天兵的厲害!”

雷公電母領命,率領幾百雷部天神開始拔高,準備從高空對敵人發動雷霆攻勢。一般時候,都是他們打頭陣,先從氣勢上壓到對方,而且,雷鳴閃電,也有一定殺傷力。

就在這時,對面的妖族也忽然飛速前沖,然後,展開了攻擊。只見他們組成一個立體的方隊,每排百人,分成上下并排的十列。這樣一來,就有一千人同時發動攻擊。

攻擊完之後的妖兵,立刻後撤,後面的妖兵立刻又頂上來,依舊是一千人。攻擊一輪之後,立刻調轉。整個隊伍,就如同轉盤一般,飛速旋轉,法度嚴謹,絲毫不亂。

而最令人恐怖的,還是他們的攻擊。

第 461 章 安雅也有份!

第461章 安雅也有份!

人流中,洪陽目瞪口呆。

望着李若曦和許曼雯離去的背影,良久,他都是回不過神來…莫名其妙,毫無預兆的,老婆就給他來個吻別?

洪陽突然不想去中東了。

累死累活為了大義去賣命,何苦呢?

在家裏和老婆恩恩愛愛,沒事出去會會唐敏、白素、波波蓉啥的,生活簡直不要太美妙了!

“還傻站着吶?”

蕭筱的聲音忽然響起:“人都沒影了,看什麽呢?”

洪陽這才回神,尴尬一笑,摸了摸那還殘留芬香的嘴唇,也是不再多想,轉身便往機場入口行去了:“走吧,旅程開始了。”

有些東西,洪陽也就是想想。

幾百號人等着他去搭救,豈有臨時退縮的道理?身為一個軍人,在關鍵的時候,不應該多想生死的問題…

“人就親了你一下,就把你高興成這樣,我天天躺你床上,也不見你有半點反應,真是個大混蛋!”

蕭筱沒好氣的嘀咕兩聲,也是跟着洪陽一起走了。

轟!

一望無垠的機場上,沉悶隆重的聲音響徹,一架通往西歐的飛機,緩緩的脫離了地面,最終掠上高空,宛如一只飛鷹的開始了翺翔。

機艙中,洪陽和蕭筱、小妖坐在頭等艙,莫大的空間中,氣氛極其安靜,竟是只有他們三人。

“這些年來,中東戰亂極多,西歐也是不怎麽太平,通往那邊的航班中,經常會出現這種沒幾人的情況。”

蕭筱苦笑着說道:“戰火缭亂,不知道埋葬了多少生命。”

洪陽沉默不語,這種事情,他們制止不了,畢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也會有競争,更會有動亂…

目光一轉,洪陽看向那不說話,卻一直看着他的小妖,不由出聲:“你盯着我也有快一個小時了,眼睛不酸嗎?”

“啊?”

小妖聞聲驚醒,俏臉微紅,害羞道:“嘻嘻,進入龍虎軍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和閻王老大一起執行,心裏有點激動。”

洪陽醫診錯愕,這丫頭,在馬烈董岩身旁的時候,一副妖豔女人的形象,轉眼間,就變成一個可愛蘿莉了?

這樣的反轉,讓洪陽有些不适應,都不知道小妖到底是什麽本性了。

“別急着激動,到時候槍林雨彈的,一個不小心,小命可能就要留在中東了,沒準到那時,你就會後悔加入龍虎軍了。”洪陽淡笑道。

戰亂時,龍虎軍殒命的弟兄,也着實是不少了。

“才不會呢!”

小妖卻是一擺手,情緒激昂的道:“能和閻王一起作戰,就是最後犧牲,那也一定是光榮的,我不會後悔!”

洪陽無語,感情這小妖還是他的小迷妹?

“咯咯,你可能還不知道,在龍虎軍新注入的血液中,幾乎所有人都以見到你為榮。”蕭筱嬌笑道。

“好吧,把我太神話了。”洪陽摸了摸鼻子,無奈道。

“神話?那也得你有讓人神話的能耐啊。”

蕭筱道:“不說那些新血液,就是老一幫的弟兄,哪個不是對你死心塌地五體投地的?”

洪陽搖了搖頭,對于這些,他從來不認為是什麽值得驕傲的事情,不過就是讓人信賴罷了…

“需要多久,才能夠抵達那個內亂的小國家?”沉吟片刻,洪陽問道。

“兩天吧。”

蕭筱說道:“華夏到西歐,需要轉機一趟,才能道那小國家的鄰國,到時候就沒有飛機了,咱們得坐火車去戰亂當地。”

“情況怎麽樣了?”洪陽問。

“叛軍起亂後,被當地正義軍所戰勝,關鍵時刻,叛軍引來雇傭軍,并且挾持一衆人質,如今局勢發生了轉變,兩軍之間的戰争,是愈發白熱化了。”

蕭筱沉聲道:“那些雇傭軍,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人質在他們手中,随時都有可能被殺害的可能性。”

說着,蕭筱找出一份文件夾,推到了洪陽面前。

“這是什麽?”洪陽問。

“一些人質的照片。”

蕭筱說道:“這照片是當地記者,冒死偷拍來的現場圖,幾百號的人質,幾乎都被拍下來了。”

洪陽皺眉,打開了那文件夾,裏面有着一疊照片。

翻閱照片。

照片中的內容,是一道道極其狼狽的身影,男女老少,各種膚色的人都有,其中有不少便是華夏面孔的人。

看樣子,他們應該是被囚禁在一座地下室中,視線灰暗,環境惡劣,其中有好幾張照片中,都是拍到了地上亂爬的耗子。

隔着照片,洪陽都能聞到一股惡臭味…

而那些人的身上,則是多多少少有些被鞭打的傷痕,十分可憐。

“挾持就算了,虐打人質,就有些歹毒了啊。”扯了扯嘴角,洪陽的眼中,閃爍出極其凜人的殺意。

說着的時候,洪陽忽然愣住,視線凝聚在手中的一張照片上。

照片中,有着一個極其精美的華夏女人,正和衆人一起,被囚禁在那髒臭的地下室中,而這女人,洪陽則是很熟悉…

“安雅…”

洪陽雙眼一眯,老半天不能回過神來:“她怎麽到中東去了?還被那些個家夥給抓了?”

洪陽有些不敢相信,前兩天,他還剛剛去過安雅家裏,給她母親針灸排毒呢,那時候安雅也在家,怎麽才三天不見,她就跑到中東去了?

還這麽巧合的被雇傭軍抓捕當人質?

洪陽死死的看着那照片,來回仔細的看,卻是越看,越能夠确定那照片中的女人,就是安雅…

“上次去她家的時候,她倒是說過,‘新機’所需要的藥材,有幾味主要藥材,在華夏有些供不應求,正好中東方向有足夠的貨源。”

洪陽沉吟着:“那女人是親自去中東找藥了?這也太親力親為了吧?”

想到這個事情,洪陽倒是釋然了。

算算時間,那雇傭軍挾持人質的事情,也就是在這兩天發生的,他和蕭筱兩女,算是在第一時間出動支援。

顯然,安雅是在前兩天去了中東,結果很倒黴的碰上了動亂…

“呼——”重重的吐了口氣,洪陽雙拳微微握起,自喃道:“如此,這一趟我是怎麽樣也得去拼了啊。”

第 459 章 誰贊成?誰反對?(第二更,求推薦和月票)

人身體上最髒的東西,一個是糞門,一個就是嘴了!

倘若那嘴要是不積德,胡說八道,陷害栽贓,絕對比糞門還臭,還要惡心一萬倍!

薛元就将臭嘴的藝術發揮到了極致!盡可能的栽贓陷害紫靈上人!其實…..他也說不清紫麒麟到底是向着江明還是想坑害江明,但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能找一個說辭,讓自己殺人這件事“合情合理”就可以!

你江明…..殺了那麽多人,還能被封為副派主,我薛元殺幾個東南亞的草民,又有什麽大礙?反正禦海系的善惡判斷标準,已經瞎了!這才是核心的關鍵!

“騰洋聖神,怎麽樣?朕沒冤枉他們吧,他們自己都招了,”少年天子微微笑道。

八方海武聖面露尴尬,硬擠出了一絲笑意:“金脈天子陛下,今天…..是武神壽誕的喜日,您将這個五個敗類押在武神面前作為壽禮,多少……有些不合适吧,其實,換一個場合,換一種方式可能會更好。”

這八方海武聖極為狡猾,此時此刻還在和稀泥打圓場。

少年天子冷冷笑道:“大可不必!這五個敗類所造罪孽不止于此,今日壽宴之上,諸位宗主王神所喝的北冥禦酒,北冥烈中,已經被他們下了南海羅剎窟水母之毒,七日之內,不能調運真元,不然必會心脈逆轉,立死當場,此毒無解,只能随着時間的推移自行化去,如此欺師滅祖之輩,不揪出來當面典刑,更待何時?”

此話一出,滿廣場的人震驚嘩然!大家都不敢相信,這五個雨華派的門長膽子竟然這麽大!敢在王神殿下們喝的酒裏下毒!

雖同是飲宴,但宗主王神們喝的酒,自然和那些派主弟子們喝的不能一樣!宗主們喝的……是北冥宗專門釀造的瓊漿玉液北冥烈,十年方能結出一滴,極為珍貴!不成想……這五個敗類,竟然在這禦酒裏面動了手腳,要說北冥宮禦膳管制極為嚴格,他們是怎麽做到的呢?

北冥武神的心猛的突突了一下,意識到大事不妙!諸位水脈宗主更是面面相觑,不敢相信這個事實,鬧半天,自己喝的美酒裏面…..竟然有毒!這唱的是哪一出?

眼前的事态極其複雜,用屁股也能猜想出,幕後的主使,正是金脈天子本人,至于那五個禦海系門長,不過傀儡走狗而已!

但這家夥,居然…..還專門把投毒者給晾出來!做大義凜然狀!其目的,就是盡可能的侮辱禦海系,打擊禦海系的心理防線!另外……也是在明确的告訴這十位殿下王神,不要輕舉妄動!不然的話……後果很嚴重!

難怪這家夥今天“禦駕親征”,只是一個人來呢,鬧半天,早就把線兒給鋪好了!

“這個,寡人不甚理解,他們這是…….”八方海武聖倒抽一口涼氣,還在裝糊塗。

少年天子冷笑:“很簡單!賣主求榮麽!這五個敗類,已成為金昴系獵殺之目标,為了保住性命,自作聰明,聽聞朕要一統五脈,故而…..特意在壽誕之上給諸位宗主王神下毒,然後向朕邀功,甚至還幻想着兼并水脈後飛黃騰達!真是令人可發一笑,此等欺師滅祖之輩,朕要來何用?”

少年天子雲淡風輕的調侃着,此一刻,彼此間的實力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逆轉,他拿捏住了所有人的性命!宗主王神們就是再厲害,也無法發揮出來,稍微一動真元,便是自尋死路!天時地利全無作用!

在這種情況下,那當然是他怎麽說怎麽算的!大家就算再覺得惡心火大,也不好當面表露。

北冥武神胸腔中的怒火已經快炸了,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會栽在徒孫的手裏!這五個家夥,真是該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不過話說回來,現在考慮他們都是扯淡,這五條狗,蟲豸一般的存在,只是敵人惡心自己的工具罷了,實在不值得一提,問題的關鍵是,接下來怎麽辦?

少年天子沉吟了一下,繼續說:“禦海系出現這樣的問題,并不是個例,實際上…..五脈之中,荼毒百姓,殘害生靈之輩不勝枚舉,是該好好的管一管了!故而,朕确實有心一統五脈,重建法度,天下五行,俱為一家,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萬物蒼生…….”

宗主們都不說話,各懷心腹事,但總有那不知死活之輩,敢于捅破窟窿,寒冰系的猛将耶律阿海便是這樣的人。

這哥們兒雖然情商低,咋咋呼呼,但絕對是性情中人,指着少年天子大聲罵道:“娃娃,你毛還沒長齊,休要胡說八道!本座雖然久居深海修煉,不問世事,但也知道你們金脈弟子的德性,一個個不受天道契約管制,以人形混跡于市井,殺生害命,強取豪奪,與民争利,這樣的事太多了!你居然還腆着臉,在這兒教訓別人……要說金脈中最壞的王八蛋,就是這個金靈赤練神,早就是馳名商标了!”

精明人都是看透不說透的,但也有那種魯莽的漢子,直言針弊!他才不管你面子不面子,只求一個痛快!

耶律阿海還想繼續往下說,反正已經罵你了,不如就罵個痛快!他想進一步戳穿金脈天子的虛僞!既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

結果…..整個人,像是被瞬間移動了一樣,霎時消失不見了!周圍的幾個派主也是吓一大跳,不知道這耶律阿海遭遇到了什麽?是被金脈天子給時空轉移了麽?

只有碧海飛血蓮看出了點蹊跷,吓得背後一層冷汗!

因為他瞅見,耶律阿海人雖然消失了,但他的影子……還停留在地板上,這說明什麽?說明耶律阿海根本就不是被轉移了,而是瞬間被汽化,消彌在浩瀚的乾陽中!連個粉渣,甚至氣味也沒留下…….

類似的過程,在人類世界中也有過先例!1945年,美國轟炸廣島,一名小鬼子憲兵就被瞬間汽化,在他身旁的一堵殘牆上,就留下了他的影子!其餘部分…..全部化作等離子體了!

少年天子殺人,動作如此之快,連一絲一毫的過程和痕跡都看不見!金丹神尊的威能,是多麽恐怖和難以想象,簡直就跟太陽一樣!

“咳咳!”少年天子咳嗽了兩聲,像是剛才什麽也沒發生,繼續往下講:“天下之輩,蠢貨多矣,就像這五人,以為朕要取水脈,便以下作之法賣主求榮,以為邀功,實在是曲解聖意,玷污神明,朕有大義也當與諸位王神共商讨之,以德服人,豈能依靠那種下作的手段?”

八方海武聖故作悲天憫人感慨狀,長嘆道:“是啊!陛下之心,可鑒日月,絕非這些愚魯之輩能妄加揣測的!那麽接下來,陛下要…….?”

少年天子冷哼了一聲:“朕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朕要統一水脈,重塑五行,以求天下太平,德禦蒼生!從今日起,水脈各系各宗,歸于朕之麾下,誰贊同?誰反對?諸位王神都表表态吧,朕這個人還是很容易納谏的!”

幾個宗主王神面沉似水,那臉色,都跟吃了死蒼蠅一樣難看!今天真是倒黴催的,落了後娘手了!

“孤反對!方才陛下說的很清楚,要以德服人,光是揪出了幾個禦海系的叛徒,講了一番大道理,這…..不能算是以德服人吧?最起碼,要讓我們看出德來!”寒冰系寒魄宗宗主海中青嚷嚷道。

這貨,不愧是耶律阿海的師叔,腦子也是缺根弦兒!

少年天子哈哈大笑,沉吟道:“好吧!所謂德,動容周旋中禮者,德之至也!那麽對水脈的管理,朕也參照古之王道,以水治水,在你們九位宗主中,選出一位水脈的盟主,作為朕的代理人代替朕來管理水脈,而朕,并不直接參與水脈內部事宜,如此這般,各位愛卿以為如何?誰贊成?誰反對?”

此話剛一出,那海中青又大聲叫道:“孤反對!”

這一次,少年天子沒再聽他說什麽,直接擡手做出了扇巴掌的動作。

“轟”的一聲雷霆巨響!寒魄宗宗主王神海中青直接從碧海金玉臺上被扇了下來,腦瓜子像是發條一樣轉了好幾圈兒,骨斷頸折,立死當場!

此情此景,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吓傻了!要知道……海宗主,那可是金丹聖尊的身份呀!一宗的殿下王神!就這麽……被少年天子一巴掌給扇死了!人們根本無法想象和接受這個事實!

有些膽小的弟子,還當場吓出了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