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1 章 賭命(第四更,求推薦票和月票)

天下五脈,十五系,四十五宗!玉飛雪的實力,雖然不敢說排名第一!但絕對是靠前的!而且,她有一門極為特殊的技藝,是任何人不具備的!

但凡強弱對壘,都是以實力說話!對方戰鬥力1萬,你是200,那把你逼死也沒辦法打敗人家!這是很簡單的邏輯常理,所謂的修煉,也只是不斷的提升自己,向強者實力不斷接近罷了!

但玉飛雪有一門逆天的絕藝,即使自己的戰鬥力為0.01,也有可能打敗戰鬥力100萬的存在!那就是賭命術!

但凡獸修之屬,不管你的修為有多高,脈系天子也好,宗派王神也罷,你終歸本質是個畜生,不是人類!故而……你所激發的一切,都是靠自身本源,不能引天地自然之威!這是一個無法改變的局限!

故而…..只要是真正的天火激發,甭管你是什麽金,木,水,火,土,照樣能把你劈的魂飛魄散,屍骨無存!

所以,一旦玉飛雪的賭命術祭起,相當于以人類大能的身份,引天地之靈氣,聚蒼穹之神威!讓老天爺做裁判,決定到底誰該死,誰該活!

屆時!“賭場”之內,誰也逃不出去,彼此間,都有二分之一的概率死,二分之一的概率活!甭管你的修為有高,身份有多牛逼,只要你還是獸修,就逃不出這個賭局!

玉飛雪剛才那第一劍,其實并不是真正的攻擊,而是把“賭桌”給架起來!北冥宗所有的人,全都置身于賭場之內,觀摩她和少年天子來賭命!

這時候你逃是逃不掉的,倘若要逃走,那賭命局的浩天雷電,100%就打你一人!

所以……少年天子的身份再高貴,也不得不陪玉飛雪賭這場局!你看不起人家也好,覺得人家命賤也罷,已經進了賭桌了,就沒有回頭路了。他和玉飛雪之間,接下來……只能活一個!

玉飛雪想的很清楚,倘若以自己的真正本事,那是絕對打不過少年天子的!

金丹聖尊打金丹神尊,三打一有點懸,四打一才能穩勝,更不用說屬性相克!現在……整個水脈的王神們全歇菜了!只有她自己一人,如何能挽狂瀾于既倒呢?那只有用賭命這一招兒了!

而墨墨給玉飛雪找來了一顆紫晶玉蚌珠,相當于有一個備用的內丹,那也就是說,玉飛雪相當于有兩條命,可以賭兩回!這樣一來,玉飛雪的死亡概率是四分之一!而少年天子不具備這個條件,他沒有紫晶玉蚌珠,能活下來的概率,才有四分之一!

故而這筆賬很好算,今天将很有可能把這個金脈的禍根給除掉!

如果把少年天子給幹掉了,那可真是逆天之功!金脈直接土崩瓦解,再也不敢嚣張!屆時……自己就可以率領木脈大軍,還有北冥援軍,一起橫掃金脈,建立偉業!

利益和危險是成正比的!這玉飛雪,天生就有賭徒心态,今天逮住機會當然要賭一賭!墨墨給她立下的大功,其意義就在于此!

少年天子看見玉飛雪飛躍至北冥龍天之上,包裹于層層電脈之中,做出的那單手擡起,仰脖問天的姿勢,已然明白了什麽……也是吓得一身冷汗!他也是大意了,沒想到……這臭娘們居然這麽狠!連這招都能用出來!剛才就不該任由她醞釀前奏!

自己是九五至尊,萬金之軀,多麽尊貴的身份呀,現在……竟然要和這凡間的白貓賭一賭生死,這也太作賤人了吧。

但眼下沒有辦法,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頭皮跟這女瘋子玩一玩了!

本來少年天子,見玉飛雪略有幾分姿色,而他又喜歡禦姐那種類型的女人,還幻想着,将這昔日的死對頭,置于後宮,笙歌燕舞,樂朝夕之與共!在心靈和身體上都征服她!

現在……則是一丁點那種想法都沒有了!這就是個女流氓,女瘋子,女神經病!郁悶,火大,懊惱,後悔,各種負面情緒充斥着少年天子的胸腔!

犀利雪亮的電閃映照下……懸在雲天之上的玉飛雪,一臉詭異陰森的壞笑,妖媚而又瘆人,如同地獄的女閻王一般!

就連碧海金玉臺上的諸位水脈王神,靈魂深處都微微的戰栗,這木脈的盟主,骨子裏那股子邪勁兒,令人有一種臨淵的恐懼!

開弓沒有回頭箭,這個時候再說一切都是屁話,等待老天的裁決吧!

漫天的電閃越聚越多,層層疊疊,如蛛網陳羅,漸漸的……勾勒出了一片電脈的海洋,搖曳攢動間……無窮無盡,無邊無際!于刺眼白亮的電海核心處,粗壯磅礴的電脈急速游竄,旋轉萦繞,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天之電洞,和大海的深淵海眼一般!

廣場上的水脈弟子們,全都看傻了!有些直接吓暈了過去!這…..這就是宗主王神的威力麽?簡直跟創世的神明一樣!他們從來沒見過自己的宗主發招兒,更沒見過…..其他脈系的王神施展神法!

原來…..那轉瞬即逝的電流,也可以成為勾勒素描的畫筆,畫出一片咆哮的大海來,懸在天上,俯視人間!若非親眼所見,這……用腦子根本想象不到呀!今天…..卻被這木脈的王神盟主演繹了出來!

天之電渦越聚越亮,整個北冥龍山的天……已經和太陽表面一樣了,萬事萬物在刺眼的白光照耀下,統統失去了顏色,所有人都閉住眼睛,等待着命運的裁決…….

雖然他們好多人并不知道這是賭命之術,但也有一種直面生死,頃刻湮滅的應激性釋然…….

“嗡轟隆隆!”一聲毀天滅地的炸響,所有金丹靈尊修為以下的弟子,感覺骨骼統統被震碎,都暈死了過去!北冥廣場上,瞬間全是“死屍”!

而金丹靈尊的派主們,也是被震的胸口劇痛,猶如刀絞一般,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腦瓜殼子更像是被錘子狠鑿了一下,痛不可言!脹得快裂了,不過功底真元在那裏擺着呢,不至于也被震暈了過去!

他們根本沒機會看清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只有那些……位于碧海金玉臺上的殿下王神們,才戰栗的目睹了全過程!

漫天的渦旋電脈,濃縮到了極致,以一根亮到極點的天罰電柱為載體,狠劈了下來!

這道電柱的亮度,晃得王神殿下們都幾乎瞬間失明!但這不是問題的關鍵,問題的關鍵是…….這根弑神的天罰電柱,沒有劈向少年天子,而是直直的鑿向了玉飛雪!

那玉飛雪于半空之中,瞬間化作虛無,連一絲殘渣也沒留下…….

這個結果…..讓在座的王神殿下們,三分之二的人無法接受!原本他們還想着,這軒轅女丈夫,玉門飛雪,以生命為賭注,說不定能扭轉局面,拯救大家!那樣的話,就不用吃這金脈的金坷垃了!也不用永世成為人家的奴仆!

結果……老天不長眼呀,賭命的天罰電柱,沒有劈向少年天子!他賭贏了!反倒是莊家玉飛雪丢了卿卿的性命!

那高度緊張的少年天子,在天罰降下的一剎那,也是吓得魂不守舍,結果……蒼天開眼,通天電柱沒有劈向自己,而是劈向了那個女瘋子,瞬間把她炸得連根毛也不剩!

“哈哈哈哈!”少年天子眉飛色舞,放聲大笑,得意狂傲到了極點!

“蠢啊!蠢啊!這木脈的九宗盟主,果然腦子是塊榆木疙瘩,還和朕賭命?真是蚍蜉撼樹,不知深淺,豈不知…..朕乃受命于天的真龍天子,這天罰又怎麽會降在朕的頭上?”少年天子興奮的眼珠子都猩紅如血,暴露出了一些獸類的本态!

“諸位愛卿,看見了吧,順朕者昌,逆朕者亡!朕!代表着天命!爾等若逆天而行,便和這瘋婆娘一個下場!”

少年天子一臉的春風得意,其內心深處,更是堅信……無論自己是什麽本源,這老天爺,都是向着自己的!自己是真龍天子,天的兒子!爹豈有為難兒子的道理?

碧海金玉臺上的諸位王神殿下,見大勢已去,再無逆轉回旋的可能,無奈下……為了保命,包括北冥武神在內,都只得吞服了那枚“筋骨提氣金丹”,把自己的命,交給了人家金脈天子!

少年天子立于龍辇之上,眉飛色舞,志得意滿,當衆宣布,從今日起,騰洋系海神宗的宗主八方海武聖,出任水脈總督神王,統禦水脈三系九宗!

傾巢之下,焉有完卵?在少年天子的淫威下,一時間,整個北冥廣場,水脈三系九宗,上至宗主下至門派新人侍者,統統下跪,山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第 451 章 勇鬥三王

“哇呀呀”,老黑終于暴怒,不退反進,向着五色錦雞沖去,然後,揮起拳頭,砰砰砰向雞頭一通猛砸。

其實,老黑穿不穿衣服,也差不了多少,只不過,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

灌注着王八之氣的大拳頭擂在錦雞的頭上,砸得五色毫光閃爍,全把老黑的仙力抵消,雷聲大,雨點稀,絲毫對錦雞構不成威脅。

而這個時候,錦雞再次發出長啼。看來,它的殺招就是這個,利用無形的聲波來殺敵。

如此近距離的沖擊,老黑也受不住,只覺得元神一陣抖動,然後就失去知覺。

就在老黑沖過來的時候,劉辛也尾随而至,看到老黑直挺挺地大頭向下墜落,連忙催動混沌之力,閃電一般追過去。

可是,眼前突然出現一直粗大的手臂,一只比老黑的大力水手稍微小一號的手掌伸過來,向劉辛當頭罩下。正是大力金猴出手,它的殺招就是兩只超長的手臂,發動起來,無堅不摧。

劉辛也不敢硬接,如果被它的大爪子抓住,估計也跟如來佛的手掌差不多,進去容易出來難。于是,祭起一塊打仙磚,足有十丈大小,阻攔金色巨掌,然後,另一手抖出青索,向下方的老黑纏繞過去。

青索纏住老黑的雙腳,穩住他的下墜之勢,老黑的身體軟綿綿的來回游蕩,然後被劉辛收入金梭之中。

與此同時,大力金猴的手掌也抓住了打仙磚,只聽它的口中發出一聲怒吼,随即啪得一聲,雙掌一合,打仙磚立刻就被壓成一個薄片,裏面的陣法徹底被破壞,砰然一聲,化為碎片。

好強的力量!劉辛毫不懷疑,自己要是被它的大爪子撈住,也會絕對會變成一堆粉末,還是及早脫身比較好。

就在他準備撤退的時候,又一聲嘹亮的雞啼傳過來,劉辛的身體忍不住一陣顫栗,元神激蕩,處于短暫的眩暈之中。

雖然不到一秒之後,劉辛就恢複了意識和知覺,可是,在他的前方,出現了兩只巨大的紅色圓球。搖晃一下腦袋,劉辛終于看清,原來是兔王的那兩個大紅眼。

而且,他現在的處境很不妙,三只生肖王将他緊緊圍在當中,大力猿揮動兩只巨掌,五色雞王尖嘴張開,随時準備引吭高歌。那只兔爺雖然不知道有什麽特殊的本事,但是,既然是十二生肖王的一員,應該也不好對付。

三只生肖王裏面的天兵也認出劉辛,所以,本着擒賊先擒王的策略,不再去追擊敵人,而是全力圍攻劉辛。在他們想來,只要擒住劉辛,清涼山不攻自破。

劉辛這時候也不敢再大意,現出三丈金身,手中的如意金棍舞出一片金光,然後,向對面的兔爺沖去。雞王的啼鳴叫劉辛吃過苦頭,大力猿的巴掌劉辛也見識過威力,所以,他只好選擇兔王,雖然眼前這只兔爺,和柔順乖巧的小白兔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短短的百丈距離,瞬息酒杯劉辛跨越,就在他的如意金棍準備掃向兔王相對薄弱的大腿時,兔王眼中的紅芒忽然大盛,給人一種無比妖異的感覺。

劉辛忽然覺得心中一陣迷失,然後,手上的動作也遲緩下來,只想盯着兔王的那雙眼睛,一直看下去。

因為,那裏面,正有一個人在向他招手,正是把他領進修真門檻的老爺子,劉辛的師傅!

如果說劉辛最大的遺憾,那就是對于老爺子,當時,哪怕只要有一粒凝翠丹,就完全可以避免老爺子的離去。這一點,永遠是劉辛心裏的傷痛。

所以,他無法移開雙眼,反倒收回如意金棍,然後,慢慢張開雙臂飛過去。現在,他只想把一粒最好的丹藥放進老人家的嘴裏。

“老大,危險!”小胖的聲音在耳邊炸響。劉辛的元神一震,立刻恢複清明,眼前哪有什麽老爺子,只有一只閃爍着妖異光芒的紅色巨眼。

“原來,這個兔王竟然能将人致幻,引發心底最強烈的願望。”劉辛瞬間明白了兔王的厲害之處,如意金棍含憤出手,使出了驚天一棍。

兔王的攻擊顯然不止于此,只見它的身上白光閃動,然後,渾身飄出雪白的絨毛,如同漫天大雪一般,向劉辛飄來。

以驚天一棍的威勢,立刻将纖弱的絨毛蕩開。可是,紛紛揚揚的絨毛無止無休,看似弱不禁風,但是,每一根都能化解一絲如意金棍上面的混沌之力。

很快,數量一方就占據優勢,如意金棍在距離兔王還有三丈距離的時候,力道盡失,完全停滞。

而漫天的雪白兔毛依然沒有停息,繼續向劉辛身上飄蕩,揮之不盡。迫不得已,劉辛運起仙力,在體表形成一個保護罩,阻擋兔毛的入侵,然後,向上空急沖。想要突圍,只有上天入地兩條道路。

但是,白雪兔毛顯然極為難纏,給劉辛的行動帶來極大的阻力,穿行其間,劉辛有一種在泥潭裏面穿行的感覺。

很快,劉辛的護體光罩外面就沾滿了雪白的一層,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最後,形成一個直徑五六丈的白色圓球,劉辛的身形則完全被包裹在裏面。

面對這個白色的蠶繭,大力猴王伸開兩爪,将他捏在手裏,然後,雙掌用力合攏,想把絨球以及裏面的劉辛一起壓扁。

漸漸的,圓形的絨球開始變形,越來越扁,模樣有點像一張大餅。當這張餅的厚度還有一丈左右的時候,忽然停止變形,似乎有什麽東西,阻礙了大力猴王的巨掌。

吼——,猴王一聲怒吼,身上金光大盛,兩只巨掌上面金光流轉,叫人不敢逼視,巨大的仙力,在他的兩個手掌間流動,就是鋼筋鐵骨,也可以輕易地捏成爛泥。

可是,掌中的大餅依舊沒有縮小,十分頑強地抵抗着猴王的沖擊,一時間,雙方竟然相持不下。

李天王見此情形,不由皺緊眉頭:雖然剛才損傷了不少手下,但是,只要能消滅劉辛,那麽一切都值得。

叫他憂慮的是,三只生肖王看起來在天上确實很威風,可是消耗也實在太大啊,每多耗一分鐘,就又有大把的仙石呼呼往外流啊,尤其是發放大招,平均不到十次,每人就要消耗一塊仙石。

看到劉辛被困,他決定還是由人解決比較好。立刻給三只生肖王裏面的星宿傳令:停止攻擊,立刻返回。然後,叫剩下的那二十四位星宿上前,先将包裹劉辛的大餅用捆妖鎖困住,慢慢再想辦法。

大力猴王十分不甘心的停手,看着掌中排成餅狀的圓盤,它裏面負責指揮的觜火猴星君無論如何也想不通:怎麽就不能拍碎呢?

不過,主将有令,他也只能服從。但是兔王那裏卻還有一身絨毛沒有收回,這是它最具殺傷力的攻擊手段,可不能浪費。

在兔王裏面指揮的是二十八星宿中的房日兔,他正要向李天王詢問,是收回兔毛還是繼續維持下去的時候,只見猴王手中雪白的大餅忽然冒出一縷青煙,然後,一條人影沖天而起,射到半空,正是劉辛,在他的腳下,還有一個金色的梭子。

更令人驚駭的是,那個由兔毛組成的絨團,也被他一起帶走,在劉辛和那個巨大的絨團之間,有一條翠綠的帶子連接。雖然帶子已經被拉得極長,但是,卻依舊十分堅韌,牢牢地将絨團粘住。

就在剛才,劉辛被包裹起來,就知道不妙。剛才,大力猴王“拍磚”的情形還歷歷在目。他知道,必須馬上尋找一個藏身之地。

第一時間,他就想起了金梭,不過,金梭雖然堅固,可是到底能不能擋住猴王的大巴掌,劉辛的心裏也沒底。

在乾坤戒裏面搜尋一下,劉辛又看到那團綠色的粘稠物,連忙将它取出來,貼在防護罩的裏面,然後,又把金梭弄出來,支撐防護罩。

很快,就感覺到巨大的沖擊力奔湧,顯然,大力猴王開始拍巴掌。保護罩震蕩了一下,但是并沒有破裂。劉辛知道,這都是那個綠色薄膜的功勞,它能最大限度的減少緩沖。

随着猴王一下一下的拍擊,保護罩也漸漸變形,不過,始終沒有破碎,當它貼到金梭上面的時候,從外面看,絨球已經被拍成大餅。

又加上金梭的支撐,堪堪抵住大力猴王的重擊。在扛過了幾十下之後,外面忽然沒有了動靜。劉辛連忙發出一道混沌真火,足有水桶粗細,從裏面開始灼燒。

兔毛不知道是用什麽煉制,看似柔弱,但是卻十分堅韌,混沌真火進展的速度很慢。

這個時候,正是李天王舍不得浪費仙石,叫生肖王停手,卻給劉辛創造了難得的良機。在混沌真火的持續灼燒下,眼前忽然一亮,重現光明。

劉辛哪裏還肯遲疑,直接收起收起保護罩,腳踏金梭,從洞口飛出。不過,那塊綠色的粘稠物卻粘住兔王的絨毛團,卻在劉辛的意料之外。

想到兔毛怪異的攻擊力,劉辛當然不會放棄這份大禮,神識一轉,将它整個收入金梭,然後,幻出如意金棍,再次向兔王沖去。

第 449 章 除季計劃

“天道令”目前未經煉化,可以當做法器用。

紅箋将它拿出來,遞給了榮華藏,說實在的,她也很好奇這“天道令”有什麽用處。

榮華藏鄭重接過“天道令”,真元貫入,将它祭出。

符圖塔裏面幾經探秘,諸如石柱臺階早便已經拆掉,只剩下那個巨大的蛋伫立其中。

“天道令”飛到空中,光華大作,繞着那個“蛋”徐徐旋轉,越升越高,白色的光芒映在“蛋”上,整個符圖塔都在隐隐震顫。

這種震顫竟使得自“蛋”裏發出的“嗡嗡”聲慢慢起了些許變化。

這聲音能影響神識,所以紅箋立時便發現了:原來是這樣!

但榮華藏只堅持了片刻,便放棄努力,收回了“天道令”:“宗主,還是你來吧,我的修為不足以支撐這麽大消耗。”

紅箋十分樂意幫忙,她接過“天道令”在手裏掂了掂,又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圓滾滾的大家夥,将真元輸入“天道令”,有榮華藏剛才的示範,紅箋很快便找到訣竅,驅使着“天道令”去同那個“蛋”建立聯系。

“嗡嗡”聲忽快忽慢,而白色的“蛋殼”上竟開始有五彩的光芒流轉,紅箋只覺真元在飛快消耗,五彩光暈也逐漸漫延到符圖塔四面的牆上,映得周圍如煙花盛開的瞬間那般璀璨。

榮華藏一旁盯着看了片刻,突道:“繼續,再堅持一會兒,不要管我,我做個标記。”

他說做标記,跟着便掏出紙筆以及陣盤陣旗,在四下飛快地做着記號,一直寫寫畫畫,大小記號做了近千個,時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紅箋都有些吃不消了,他才長出了口氣,精神随之松懈下來:“好了,可以收起來了。”

紅箋真元見底,由外表卻看不出有異,面色如常收了“天道令”:“這樣就行了?”

榮華藏知道她于法陣上是外行,解釋道:“這是符陣部前輩留下來的寶貝,宗主也可以将它看做是個結界,要想打開它,我需得花時間好好研究,看看這破解的法陣應該怎麽擺。”

“好,你快研究吧,大概需要多久?”

“七八天吧,最長不超過半個月。”

現在是季有雲即将晉階的關鍵時刻,大師伯他們随時會回來,每一個時辰都很寶貴。紅箋微微颦了下眉,很快有了決定:“好,我就在這塔裏陪着你,有什麽需要立刻和我說。”

紅箋這是擺明了自己對符陣部的傳承抱有很深的期待,榮華藏也很激動,摩拳擦掌道:“放心,我會盡全力。你既要留在塔裏,左右無事,不如把‘天道令’祭煉了,趁機研究一下自性部的功法。”

紅箋緩緩吐出一口氣來:“好,我這就做。”馬上就要和季有雲決戰了,自己這方實力還差着老大一截,趁這時候,能追上一點兒是一點兒。

接下來二人便在符圖塔裏住下來,相當于閉個小關,紅箋設了禁制,如無大事不讓任何人打擾。

她用半日時間祭煉了“天道令”,成功之後,再以它逐一感應所學的無名天道宗各部傳承,果然紅箋立刻就覺出差別來,像“殺劫百相”、“萬化生滅功”這些功法,紅箋自忖所學完整無誤,在修煉它們的時候,通過自視可以看到“天道令”随之光華流轉,毫無凝滞之感,而“大難經”因為沒有學全,運轉起來“天道令”上的微光如風中之燭,随之都可能熄滅。

紅箋試着修煉自龍大師那裏索要來的自性部功法。

這部功法的口訣在很多地方理解起來頗有歧義,紅箋就靠着“天道令”,竟然在接下來的幾日裏磕磕絆絆地将它粗通了一遍。

“自性守一,方能随心所欲。”

融會貫通,便是自性;因勢利導,便是守一。

法有萬千,道只一條,這世上各種修煉功法數不勝數,可都遵循着同一條法則,所以任你大難還是生滅,苦修還是雙修,都可以因為一篇自性而殊途同歸。

因為理解了這個,紅箋的修為在飛速提升,符圖塔裏的七八天對她而言是一個質的飛躍。

受紅箋所托,榮華藏全力施為,到第九天,圍繞着那個巨大的蛋,一個十分複雜龐大的法陣完成了最後的布置。榮華藏精神十分亢奮,把運轉法陣需要的高階靈石一一裝好,招呼紅箋一起啓動了法陣。

“開始了!”

這時候已經不需紅箋再做什麽,她和榮華藏并肩而立,仰頭看着那個巨大的蛋由聲音到形狀正在發生着巨大的變化。

擾人神識的“嗡嗡”聲徹底停下,自蛋殼中段開始慢慢變得透明虛無,神識可以深入進去,只是一掃紅箋就覺着有些暈眩,對于一個完全不懂法陣的人,蛋裏面露出來的冰山一角看上去太複雜了。

不過若是只用眼睛看,那就是一目了然的分明,蛋殼裏正周而複始地展示着許多圖像,那是一個個符箓詳細的制作過程。

紅箋打眼就看到了“大造化符”,從怎麽精煉、刻畫,到封存和使用效果演示,一筆又一筆,一步又一步,精準又細致,不要說浸淫符陣數百年的榮華藏,就是紅箋這門外漢,從頭到尾看下來,都覺着若是給自己準備了全套的制符材料,她也能照葫蘆畫瓢,原樣做出來。

榮華藏怔怔然看得忘我,半晌才喃喃道:“原來是這樣,對,就是這樣……”

紅箋任他神游了大半天,不得不打斷他:“榮前輩,符陣部,即有符又有陣,符看到了,陣呢?”

“裏面,外面,這都是,哈哈……”榮華藏太過激動,看上去情緒有些癫狂。

“可有幻陣?”紅箋追問。

“幻陣?”

“對,能瞞得過化神修士的幻陣。還記得我同你說的魔域那只龍蘿花蛤嗎,那水系妖修十分精通幻陣,不但騙了我,還騙了魔域好幾個化神,大家将他幻化出來的東西都當成了真的。”

“哈哈,這有何難!宗主,你看到了麽,在那裏,最中間,那便是你要的東西,你以為咱們現在看到的這些圖像是什麽,這些符箓傳承的演示,多麽完美、精細,可它實際上便是一個巨大的幻陣啊。給我點時間,等我給你研究出來……”

紅箋長出了口氣:“拜托了。”

她将榮華藏留在符圖塔中,出來了解最新的進展。

前往季氏家廟一帶探聽消息的任公兒已經返回。去的三位元嬰雖然沒有真正看到季有雲,但從外邊看,季氏家廟方圓百裏已經被重建起來,大大小小的水上洞府如同衆星捧月一樣拱衛着季氏家廟,那引起洞府裏面修士和元嬰期妖獸各占一半。照這個樣子,季有雲很可能确如紅箋所說,就住在季氏家廟裏。

他們三人未敢打草驚蛇,兩人留下來繼續尋找,任公兒先回來報信。

衆人坐在一起商量的時候,樂游便道:“要不然我跑一趟,先捉個活口回來。”因為有紅箋的《大難經》在,大家到是不擔心問不出實話。

紅箋發覺陳載之頻頻往她這裏瞧,猜是自己那天吊他胃口,他到現在還在好奇,當下沖他笑了笑,開口道:“樂宗主,各位前輩,我這裏想了個主意,不知可不可能,說出來大家參詳一下。季有雲這個人,我和他打過無數交道,按我對他的了解,現在能驚動他,叫他放棄進晉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蜃景神殿。”

季有雲做事目的向來明确,為了變強成為真仙,他不要家人,沒有朋友,所有敢于阻礙他的一律武力掃除。

紅箋從知道他,就看他垂涎兩樣東西,上古靈泉,這個已經沒有了希望,而另一樣,就是蜃景神殿,他想盡各種手段要集齊《大難經》,也是為了算出蜃景神殿出現的時間和位置。

并且想來龍行君已經向他報告過了,道修大陸又多了一位化神,這個時候,季有雲若是聽說蜃景神殿突然現世,他就是自己不去,也要想辦法阻止那個陌生的化神進入神殿,絕沒可能還閉得住關。

“蜃景神殿?”好幾個人齊齊追問。

“不錯,符圖塔裏面的傳承已經解開了,榮前輩正在研究其中的幻陣,我估計着布下一座蜃景神殿,叫季有雲信以為真還是能辦到的。”

樂游、赫連永等人面面相觑,幻陣這麽厲害?

陳載之追問:“然後呢?”

“蜃景神殿只能以元神化身進入,季有雲知道這一點,他要把真身放在安全的所在,這個地方,大家覺着會是哪裏?”

“季氏家廟。”衆人紛紛作出判斷。

樂游當即便道:“這就好辦了。到時咱們兵分兩路,一路在幻陣裏埋伏,視情況出手,最好能打散他元神,一路趁機抄了他的老巢,一舉毀掉他的真身。如此雙管齊下,不信他還不死。”

“好,就是這樣。”衆人紛紛響應。

與季有雲抗争了這麽久,終于看到了勝利的希望,大夥不由地精神大振,樂游道:“我去毀他真身。”

第 450 章 帝湯玉玺

“蝼蟻一般的角色,我就算死,也輪到不到你們這些蝼蟻,來染指我的軀體!”

炎魔君王的聲音,如雷霆一般,劃過天空:“敢殺屠戮我炎魔一族,今天,我要你們一起陪葬!”

聲音一落,炎魔君王身上火焰滔天,就把屠戮這些湯谷中的武道強者。

砰!

突然之間,炎魔君王身上突然發生一處爆炸,大片的炎漿,噴濺出來。接着一處連一處,連綿不絕,止也止不住。

炎魔君王呆了呆,突然發出一聲嚎叫:“我不甘啊!”

它全身火焰波動,散發出來的氣息,直線下降。

虛空中寂靜了片刻,突然發出一聲興奮的叫聲:“它大限将至,殺了它!”

聲音未落,一名名天沖強者出現在虛空中,這一次,再沒有人保留。一道道毀天滅地的攻擊,鋪天蓋地的落向炎魔君王。

轟!轟!轟!

同一時間,蒼穹之中,突然炸開一道道旋渦,每一道旋渦之中,都散發出令人窒息的氣息。

“阿努斯特,就讓我大帝湯送你一程吧!”

洪亮的聲音中,一條巨大的手掌首先從旋渦中探了出來,以雷霆萬鈞之勢,壓向炎魔君王。

“天沖巅峰強者!”

方雲在遠處,看到那條手掌,吃了一驚。那條手掌表面有日月山川鳥木蟲魚浮現,手掌中,無數條巨大的遠古天龍載沉載浮,嘶聲咆哮,氣象極其壯觀。望着這只手掌,方雲心中産生一種面對天地之威,不可抵擋的感覺。

一條條手臂接二連三從旋渦中落下,抓向實力大減的炎魔君王。

“轟隆!”

巨大的聲響中,整個大地都在搖晃。只聽“啊”的一聲慘叫,湯谷中心,炎魔君王化身的巨大火球,猛烈的爆炸開來。方雲站在遠處,只覺眼前突然一片赤紅,然後便什麽也看不到。

炎魔君王雖然是上古霸主,但畢竟垂垂老矣,大限已至。力量還不足全盛時期的十分之一。

面對這麽多的天沖強者的同時攻擊,也抵擋不住,爆炸開來。

方雲腦海中滿是炎魔君王爆炸時,化為耀眼火球的場景。他的視覺這一剎那,已經完全失去了。他只覺得空間隆隆震動,耳中滿是炎漿震蕩的聲音。

混亂中,方雲只聽得遠方傳出一聲驚呼:

“帝湯玉玺!”

“什麽!”方雲心中一震,猛然睜開眼來,就看到,湯谷中心的炎漿,直接被人以大能力蒸發,露出幹裂的大地來。一枚山峰大赤紅色玉印,就從裂開的地縫下浮現出來,懸浮虛空。

這枚赤紅色大印,周圍浮現上古九洲山河之象。這片山河之中,端坐着一名身穿九龍袍,頭戴平天冠的中年男子,他的目光有如蒼穹、包容萬物,流露出尊貴、威壓、浩然、剛正、強橫的帝皇氣息。

這位大帝自然是遠古大帝湯,在他的身影周圍,九頭金烏旋轉飛舞,放射出無量金光,顯得栩栩如生。

帝湯玉玺,傳聞之中,帝湯采集王朝氣運,以星辰之精打造,再用太陽精華蘊養萬年,煉制而成。在上古時代,乃是昭顯大帝威壓,號令天下的信物。

這是一件天元法器,而且因為融合了帝湯的氣息,所有無量的威壓。比之楊弘的天帝戰車,不知道強大了多少萬倍。傳聞之中,大帝湯把自己最強的絕學,就隽刻在這枚大印之中!

“原來,這些人的目标,根本就不是炎魔君王之心。而是大帝湯的玉玺!”

天地萬籁俱靜,方雲只覺得這一刻,所有聲音都離自己而去。這一刻,時間變緩了無數倍,他靜靜地望着遠方,漆黑的眸子上,清晰的倒映着遠處的場影:一名名天沖境強者,就像魚鷹一樣,從空中撲下,抓向帝湯玉玺!

“轟!”

一聲仿佛天地初開的爆炸聲,從湯谷中央發出。一道水波般的巨大漣漪,突然以令人置信的速度,從湯谷中央向着四面八方輻射開來。方雲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眼前一晃,所有景物突然模糊,然後迅速從兩側倒退開去。

方雲眼中看到的最後一幕,是湯谷中心,一條巨大的黑色手臂閃爍了一下,接着一只巨大的赤晶般的心髒,從湯谷中央飛了出來,向着自己這個方向飛來。

“炎魔君王之心!”

方雲心中一驚,猛然地叫了出來。他非常清楚自己看到的最後一幕,意味着什麽。大帝湯的玉玺吸引了所有天沖強者的注意,至于炎魔君王之心,反倒沒人注意。而這,正是自己的機會——繼續祭煉的閻魔的機會!

“呼!”

風聲一蕩,扭曲的景物,突然恢複正常。方雲赫然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片偏僻的樹林之中。

“怎麽回事,我們被送出湯谷了?!”

沉寂片刻後,孫世堃和陸羽觀察了一眼四周,随即一驚。這裏森林茂密分明不是湯谷,別說湯谷了,連湯谷的影子都看不到。

方雲呆了呆,随即苦笑:“你說對了。我們确實被送出湯谷了。”

天沖級的強者實在太強,這麽多的強者,同時操縱空間規則,導致整個湯谷的空間規則發生紊亂。天沖級三品以下的強者,包括方雲在內,不論力量有多強,連反抗之力都沒有,直接就被送出了湯谷!

有沒有掌控空間規則,差距就是這麽大!

“連我都被送出湯谷,其他人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現在正是我的機會!”

方雲身形一晃,立即踏入了天地萬化鐘內的空間。意念一動,天地萬化鐘震開一波波空間漣漪,立即朝湯谷中心而去。

……

“嘩啦啦!”

大瀛洲外,一道道人影突然墜入海中,掀起大片浪花。不過很快,這些人便破水而出,四周望了一眼,赫然發現周圍一片茫茫,連陸地都看不到。

“有沒有搞錯,居然連大瀛洲都在看不到了!”

這些人呆了呆,立即忍不住大罵起來。隔的這麽遠,等飛到湯谷,黃花菜都涼了。已經沒什麽必要回去。

“這些該死的天沖強者,瘋了,真是瘋了……”

憤憤地罵了幾句,幾名天象巅峰的強者,不得不向打道回府,向中土神洲的方向飛去。

同一時間,大瀛洲的東、南、西、北,一道道漣漪泛開,一名名天沖三品以下的強者,都被從虛空中甩了出來。距離湯谷,也是遠近不一。

“炎魔君王之心!”

來不及多想,一道道人影分別從山川、河流、森林、民居中飛出,再次向湯谷飛去。帝湯玉玺現在是最燙手的東西,連天沖巅峰的強者,都參與進來的搶奪。

這件玉玺衆人自問無力染指,不過,炎魔君王之心就不一樣了。

“呼!”

破空聲此起彼伏,連瀛洲的忍者、武士都參與進了搶奪。

……

為了搶奪“炎魔君王之心”,方雲已顧不得其他了。一口口精氣噴出,瘋狂的往湯谷的方向趕去。天地萬化鐘一個震蕩就是數百裏,幾千裏的距離,一晃而過。不過真氣消耗也大。

“砰!”

孫世堃、陸羽大手一拍,立即将真氣源源不斷的輸入方雲體內,補充他的消耗。片刻之後,湯谷再次出現在了眼前。

這裏的空間規則已經變得極其紊亂,一道道可怕的空間裂縫,在虛空中生滅不定。一道道空間波紋,以肉眼可見的形狀,在谷中震蕩不休。

至于湯谷中心,已經成為最兇險的地方。沒有天沖三品的實力,根本連靠近的資格都沒有!三品以下的武者走近,都是找死!

“趕快尋找炎魔君王之心!”

方雲再次摧動炎魔君王之心,立即沖入了湯谷之中。一波波的空間漣漪,從湯谷中心擴散開來,方雲不得不全力操縱天地萬化鐘,對抗這股紊亂的空間之力。

片刻後,方雲終于再次進入湯谷。

“在哪!”

孫世堃突然道。就在距離天地萬化鐘三千丈外的地方,一名氣息雄渾的大瀛洲神宮,正在和一名散修強者,争奪炎魔君王之心。兩人都有天沖級二品的修為,氣息極其可怕。出手的時候,更是全力相搏,完全沒有時間去收取炎魔君王之心!

“就是現在!”

方雲當機立斷,哪怕兩名天沖二品的強者在旁邊,也毫不顧忌。心念一動,天地萬化鐘化為一道金虹,射了過去。半途之中,方雲立即化出一只神魔大手,抓向炎魔君王之心。

“找死!”

二名天沖強者見到有人撿便宜,勃然大怒。二話不說,不約而同的攻向方雲。

“小侯爺,想吃獨食,可沒那麽容易啊!!”

西北面,一枚金色的佛骨舍利,散發無量金光,懸浮在虛空之中。一只巨大的佛掌,帶着明王怒火,抓向方雲。

“大自在無量佛陀,施主,對不起了!”

佛骨舍利中,随即響起梵天的聲音,聲音一落,一只黑色佛手遮天蔽日抓了過來,氣息居然絲毫不在兩名天沖強者之下!

東面南,一頭巨大的火神,矗立在虛空中。這頭火神頭頂,一名少年盤膝而坐,手中握着一枚火紅的旗幡。真是請仙宗的傳人拓跋石。

“祝融之怒!”

怒喝聲中,這頭巨大的火神猛然一掌帶着雷霆之音,同樣抓向炎魔君王之心。

“神魔拘役大法!”

天地萬化鐘,方雲霍地站起,神情鎮定從容。身軀一晃,方雲化身角瑞,使出了“神魔拘役大法”,同一時間,心念一動,從薛烈身上收集到的兩枚極品法器“天都槍”飛了出去。

第 451 章 殺進魔方

居中長老喟嘆:“算了!我們千年的布局,在這個低等星球制造出末世災難,結果是便宜地球的蝼蟻得到超能強化,把我們的千年布局毀于一旦,誰都不想看到的……傳揚

,力脈前輩們的魂燈熄滅了多少?”

右首一名長老站起來恭恭敬敬禀報:“回大長老,力脈前輩們的魂燈,熄滅了六千多盞……其餘的,也全都搖曳不穩,熄滅的魂燈時刻都在增加。”在魔族內部,力魔和法魔,稱為力脈和法脈,倒不是像外界認為的那樣泾渭分明。流落虛空之後,兩萬多魔族前輩大能壽元殆盡,提前兵解肉身,以秘術秘寶孕養神魂,

沉睡下來,并不算是真正的隕落。

每個蘊養蟄伏的魔魂,都有一盞魂燈昭示他們的魔魂存在。制造地球的末世災難,魔族在第一時間,将萬餘力魔前輩大能的魔魂投放到地球上,基本上他們寄生的喪屍和喪獸,都是屍王、屍後或者雄獸王、雌獸後,若是屍王屍後

和獸王獸後意外身死,魔魂再寄生到下一個宿主身上,倒不會死掉……但這樣的寄生,也不是無限制的。最多三次,魔魂的宿主都死掉的話,寄生的魔魂便很難蘇醒了,超過四次,魔魂便永遠不可能蘇醒,這時候跟真正的死亡沒什麽分別了

,他們的魂燈也将熄滅。

地球人類幸存者,在魔族的計劃中,将成為靈種,成長到十級超能圓滿之後,将如同魔族豢養的傀儡一樣,等着還沒有投放出去的萬餘法魔前輩大能們的魔魂奪舍重生……但是出現田末這個妖孽的重生者變數,竟然終止了天外隕石加速魔化地球的進程,誅殺了魔族煞費苦心培育的兩只僞鲲鵬,還策反了血族,憑借着超級機甲的科技戰力摧毀天網,讓陽光重新照耀到地球上,又一舉滅殺了無數力魔前輩大能的魔魂……如果魔族強行啓動魔方吞噬地球能源的企圖得逞,剩下那些還蟄伏在地球低等生靈身上的殘

餘力魔魔魂還有可能蘇醒歸來,現在麽,已經難說得很了。

就算他們得逞,力魔前輩們,也肯定折損過半。居中而坐的大長老雖是法魔一脈,也心痛得很,說道:“我們這也算養虎為患了。這些靈種蝼蟻晉級超能圓滿固然不足為懼,可是他們煉制出的機甲,就是我們這些煉氣境

的長老,都不容易對付。”魔族知道地球人千年以來進度飛快的發展科技,不過他們對科學技術這個概念是嗤之以鼻的。在他們的意識裏,地球人制造機甲,就如同仙界、魔界的煉器師煉制仙器、

魔寶一般,機甲在他們看來就是一件奇特的兵器……這種觀念,也談不上有錯。“放他們進來吧……仰天,你出去作戰沒有任何優勢可言,我們唯有放手一搏,魔方裏面終究是我們的主場,若我們仍是對付不了那些機甲,是天要亡我魔族,非戰之罪…

…”“傳揚,你将法脈前輩們的魔魂禁制打開,若我們能勝,這五千殺上門來的地球蝼蟻,就讓他們直接做前輩們奪舍重生的靈種……諸位,你們看如何?”居中長老說完,環顧

左右。

二長老和三長老都是力魔一脈,對大長老的決定,點頭稱善。

他們坐在大殿裏,能通過魔方的“天窗”,清晰地看到田末率領的機甲戰隊對魔方的狂攻,一致都能看出來,魔族出去作戰,很難對十級超級機甲造成什麽有效打擊。讓機甲戰隊進入魔方戰鬥。魔族能夠發揮更高的戰力,前景雖然不樂觀,也是最佳的選擇……當然如果還可以做一個選擇的話,避戰是最明智之舉。可惜他們不能避戰,不

能讓靈種蝼蟻們駕馭的機甲,打斷魔方對地球能源的吞噬,那對魔族也意味着不戰而亡了。

三大巨頭意見一致,其他長老,更是沒有反對意見。

于是,三大長老,以秘術溝通魔方中樞,命控制魔方的弟子,打開了魔方之門。

“轟隆隆隆——”一陣巨響,眼前電芒閃爍的龐然大物,突然開啓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田末微微一怔,五千機甲,也停止了攻擊。

誰也沒有見過魔方之門,突然出現這個黑洞,裏面陰森森、慘兮兮的流轉着一股魔氣,田末身在機甲之內,都生出毛骨悚然之感。

進去,還是不進去?遲疑的剎那,魔方沒有再受到機甲的攻擊,與地球連接的電網更加粗大頻密了……田末雖然不知道現在地球上正發生什麽,也能猜測,魔方正在強行吞噬地球能源,地球上

的人絕不好過。他必須帶領戰隊殺進去,哪怕這個黑洞是死亡地獄,他也沒有第二個選擇。

“生死存亡在此一舉,勇士們,跟我沖!”

田末當先沖進了黑洞,靳妩媚、李晶晶一左一右跟着他。

跟着是何大壯、秦威、莊星辰、薛牧雪、周小蕊,都是以獨立作戰互相呼應的姿态沖進魔氣彌漫的黑洞中。皮俠客戰隊的其他太保,和喬欣欣、索菲亞、離塵道長、血族三巨頭們則是作為指揮官,率領自己轄下官兵,在秦觀海的統一指揮下,以集團作戰的隊形戰陣,有條不紊

地殺進黑洞之中!

林飄香則與王妃戰隊壓陣殿後。如果所有人都注定要犧牲,田末也會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們,死在最後……

“嗡——”在機甲裏,田末也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仿佛從一個世界進入另一個世界一般,識海承受到一種穿越天地壁障的撕裂感。

田末神識比所有人都強大得多,他都如此,其他人更加不好受。

沒有過多久,機甲便穿過了這層黑洞魔霧,眼前一亮,進入一方天地……魔方外面看魔方,只是一個龐然大物。

進入魔方以後,這裏全然是一個有天有地有江河湖泊的世界!

天空、雲彩、山巒、泥土、草樹,看上去跟地球沒有什麽分別,但若是走出機甲的話,田末恐怕會感覺呼吸難受。

魔方裏的空氣,或者說他們進來的這一個區域,充斥着魔族的氣息,跟地球生靈所需的氧氣,完全是兩碼事。

好在十級超級機甲,有自動轉化漩渦氣流供氧的頂尖黑科技,機甲戰将們,受到魔氣的影響不大。田末率先沖進魔方,靳妩媚和李晶晶只落後他一個身位,三人都第一時間,感應到無數魔寶,向他們殺将過來!

第 461 章 :離離原上草

劍閣的庭院外,稀疏的雪堆積在圍牆上,風尚且凜冽,柳樹的新芽卻已抽出。

空獵自碎神國,以身鎮海,子民也沉入大海深處,它們會在漫長的歲月裏同化為魚類,再也不踏上陸地。

最後的海難已經平息,幾乎所有修道者都走下了高山,經歷過災難的人們在廢墟中重建着。

邵小黎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等她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了二月下旬。

冬日的最後一縷風吹過大地,夾雜着寒冷與溫和。

邵小黎緩緩睜開眼,鼻尖嗅到了一絲藥香,那藥香是來自自己的身體的。

邵小黎靜躺了一會兒,待到恢複了知覺後,她用嘴咬着蓋在身上的被子,将它掀起了一些。目光下移,邵小黎看到了自己纏滿了繃帶的身體,那繃帶纏得一絲不茍,很具美感,看得出纏繃帶的人手法之娴熟。

邵小黎看了一眼身體,腦子裏不由幻想繃帶下的傷疤,一時有些頭暈,又靠回了填充鵝絨的枕頭上,閉上眼小憩。

門打開了,披着神袍的司命走了進來,她在邵小黎身邊坐下,道:“好了,小黎,別裝睡了,快醒醒吧。”

邵小黎心頭一驚,她緩慢地睜開眼,看着司命的臉,心悅誠服道:“不愧是雪瓷姐姐,這都看得出來。”

司命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微愣後她挽起一绺銀絲,輕柔地笑了起來,道:“沒想到你還真醒了呀。”

邵小黎沉默片刻,小聲問道:“難道是雪瓷姐姐是每天都來說這麽一句嗎?”

司命笑而不語。

邵小黎賭氣地閉上眼。

司命伸出手,覆在了她的額頭上,輕輕揉了揉,道:“好了,小黎現在可是我們的大英雄,是要被萬人敬仰的。”

邵小黎睜開眼,堅定不移道:“世界是大家一起拯救的,災難也是大家一起消滅的,我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份子而已。”

司命微笑着看她,未說什麽,只是問:“小黎的身子感覺怎麽樣了?”

邵小黎想了想,道:“沒什麽感覺哎,我會不會變成殘疾……”

“那就說明傷好了。”司命打斷道,她掀起了邵小黎的被子,看着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少女,道:“姐姐來幫你拆繃帶。”

邵小黎看着司命清豔的側顏,牙齒厮磨着猶豫了會,終于問道:“雪瓷姐姐,這個繃帶是誰幫我……”

“小齡綁的。”司命面不改色道。

邵小黎細眉一蹙,道:“我雖然昏迷了好久,但也不是傻子,小齡在幽冥古國裏,根本來不及出來幫我綁繃帶!你騙不過我的!”

“對呀,就是騙你的。”司命大方承認。

“你……”邵小黎有些氣惱。

司命笑容不改:“既然小黎認為自己不是傻子,那為什麽還要明知故問呢?”

邵小黎一愣,氣勢瞬間低落,她的目光山躲過司命輕挑的紅唇,努了努嘴,不想說話了。

司命坐在她的床邊,開始為她拆解繃帶。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繃帶下的肌膚是新生的,透着吹彈可破的嬌嫩,看不見一絲醜陋的疤痕。

“你遮什麽?這有什麽好遮的,反正都看不到。”司命的聲音響起。

“你睜眼說瞎話,小黎明明長大了!”邵小黎暴怒。

“是麽?那讓姐姐看看?”司命笑意清媚。

“不讓!”邵小黎拼死抗争。

可她身子骨虛弱,哪裏抵抗得了司命的進攻,很快就淪為任人擺布的境地了。

“哎,那個繃帶記得用火燒掉啊……”邵小黎弱弱道。

“知道啦。”司命話語寵溺。

“哎,那我等會穿什麽呀?”邵小黎的小手拉着被子,擋住身體。

司命眯起眼,道:“你的衣服早就準備好了呀?”

邵小黎喉嚨微緊:“不會是嫁衣吧?我……我還沒有做好準備呀。”

司命道:“想得美,嫁衣我都還沒穿過呢。”

屋內,兩人說着話,門再次打開了。

這次來的是寧長久與司離。

大師姐二師兄他們已陸續回到了不可觀,司離卻選擇留在了這裏,等待邵小黎蘇醒。

寧長久看着一旁拆解下的,泛着藥香的繃帶,又看向了邵小黎白皙的臉,終于露出了釋然的笑。

“師父……師姐……”

邵小黎輕聲呢喃,她說完之後,總覺得輩分似有些問題,卻也來不及細想了。

邵小黎的腦海中再度翻騰起災難到來時的場景,滔天的海嘯占據了眼眸,孤獨與冰冷之感攥緊心髒,直到此刻,她的耳畔依舊有着海嘯來臨的幻聽,于是此刻的重逢顯得尤為彌足珍貴了。

邵小黎裹着被子下了榻,快步跑到兩人身前,一下子擁住了司離。

司離有些錯愕,她原本以為她會去抱寧長久的。

雙手短暫地無處安放後,司離也抱住了她。

松開懷抱時,邵小黎已是淚眼迷離了。

“小黎沒事就好。”司離看着她的臉頰,道:“确認過你沒事,師姐……也就該走了,這幾個月師姐很開心,謝謝你。”

邵小黎抹了抹眼角,哽咽道:“我也很開心。”

司離微笑道:“以後小黎就是真正的洛神了,你成為江河共主已是可預見之事了。”

邵小黎用力點頭:“我會守護好人間的。”

司離道:“我教你的武道也要勤加練習,萬不可懈怠了。”

邵小黎做了個揮舞長鞭的動作,道:“放心,我已經找好了以後陪練的對手了。”

說着,小黎看了司命一眼,司命眨了眨眼,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麽。

屋子的門口,邵小黎與司離揮手告別。

……

邵小黎換上了她最喜歡的紅裙,這套紅裙是嶄新的,上裳下裙,整潔的束帶束着盈盈一握的腰肢,将青春的曲線勾勒得出挑而美好。

“師父!”

邵小黎與司命推門而出。

方才換衣裳時,寧長久獨自一人在外面等待。

寧長久回過頭,看着明豔動人的少女,輕輕笑了笑,他走到她的身邊,下意識還想揉她柔軟的發,邵小黎卻輕輕攔住她的手腕,道:“小黎不是小孩子了哦。”

從年齡上講,他們甚至是同齡人。

寧長久略帶歉意道:“最艱難的時候我沒能陪在身邊,讓小黎受苦了。”

邵小黎反倒羞赧了起來,她微微低下頭,道:“沒關系的呀,師父讓我等你,你看,小黎等到了。”

寧長久心中雖澀,一把将她擁入懷中,緊緊抱住。

邵小黎悄悄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司命,有些不好意思。

司命雙手負後立在一側,眯起眸子看着他們,道:“好了,我該回去修行了。小黎初醒,夫君可陪着多出去走走,好好散散心,但也不要太過松懈了,罪君雖是老熟人了,但也不要掉以輕心。”

提醒之後,司命也沒等他們回應,很快地離開了庭院。

雪未融盡的院子裏,只剩下兩個人了。

寧長久看着邵小黎清美的臉,輕輕道:“以後我不會再讓小黎這般以身犯險了。”

邵小黎道:“別說這個了。”

寧長久點點頭,微笑着問:“那接下來小黎想去哪裏?我們是回房歇息還是……”

邵小黎彎眸笑道:“我們去曬太陽吧。”

寧長久神色錯愕,随後笑道:“好,我們去曬太陽。”

他們離開了劍閣,來到了一條小河邊,春光明媚卻夾雜着寒意,粼粼閃爍的波光裏,楊柳的倒影依舊是一幅幅幹枯的畫卷。

寧長久與邵小黎一同踏着冬春交隔的陽光,沿着河畔向前走着。

邵小黎喜歡這種靜谧的感覺,此刻風迎面吹來,耳畔海嘯的幻鳴聲也自然而然地淡去了,她下意識伸出手,擋了擋風,新生的肌膚雪白無瑕,每一寸都在風中輕輕地栗着,她的眼眸也随着陽光的照射一閃一閃的。

邵小黎仰起頭,看着寧長久,道:“合歡宗的宗主師父單獨約徒兒出來逛街,聽上去好羞人呀。”

寧長久也笑了起來,道:“你這個小徒兒不也心心念念着要吃掉師父?”

邵小黎狡辯道:“哪有,小黎向來心思單純。”

寧長久翻起了舊賬,道:“小黎前一世不就這樣麽?只是那時候你是先生,我是弟子。”

前世……邵小黎神色恍惚,那時候的自己可真是一個活生生的冷美人,抱着琴的模樣娴靜淡雅,一颦一笑皆儀态萬方,也難怪那時候的少年羿經不住誘惑。

“小黎是水做的,還不是你污染了我。”邵小黎振振有詞道:“前一世你可還給我送傘呢,那點小心思昭然若揭!”

寧長久道:“你不也收下了嗎?”

邵小黎哼了一聲:“那又怎麽樣呀?”

寧長久問:“小黎什麽時候将傘還我呢?”

邵小黎道:“傘早就不見了呀,如果一定要還的話,小黎只能用自己抵債了。”

寧長久道:“小黎可比傘貴重多了。”

邵小黎唇兒輕抿,悄悄然笑了笑。

今日初醒,看到世界恢複祥和,她的心情也很是明朗,小黎甩了甩紅彤彤的袖子,碰了碰寧長久的手臂,他們的袖子碰在了一起,袖中的手觸了觸,小黎的手是偏涼的,寧長久的手則是溫熱的。兩人的手在輕微的觸碰後牽在了一起,就像是暖陽映照河水。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心照不宣地走過街道,老夫老妻般進了一間茶館。

滾燙的水從壺嘴瀉下,沖散了茶葉,暈開翠綠的色澤。

邵小黎看着瑩潤剔透的茶水,道:“以後你喝水的時候,也是小黎在親你。”

寧長久抿了口熱茶,問:“為什麽?”

邵小黎道:“因為我是江河之神啊。”

寧長久放下茶盞,看着窗外,道:“按這樣的說法,我還是太陽之神,太陽照到小黎身上,那豈不是說……”

邵小黎順着他的話語想了下去,旋即俏臉微紅,輕聲責備道:“師父真壞啊。”

小黎飲着茶,精神更清醒了一些。

這是劍閣附近的小城,因為靠近劍閣,所以并未被災難明顯波及,此刻更是恢複了繁華.

兩人出了茶館,回到了街道上,邵小黎看着兩側還未抽芽的花樹,略顯遺憾道:“可惜花還沒開,要不然這條街應會很美。”

寧長久望了過去,悠悠道:“總會開的。”

邵小黎攏了攏自己烏黑的秀發,做了一個別簪似的動作,道:“可我想要一枝山桃花啊。”

寧長久想起了前世的記憶,道:“我有些記不清符中取物的要訣了。”

邵小黎蹙眉:“這都能忘記的麽?”

寧長久道:“因為以前學的不用心啊。”

邵小黎恍然:“果然是臨時學了,專門用來讨好洛神的法術!居心不軌,不打自招!”

“也沒有。”寧長久揉了揉她的發,道:“符中取物本就不是簡單的法術,它利用的是文字與萬物與生俱來的神性感應,是需要複雜的道訣和寂靜的心境的。而這一法術,用途卻算不上廣,譬如你在符上寫一個‘劍’字,雖能變出一柄劍,但這柄劍未必有真正的寶劍那般強大,對于修道者而言更是雞肋。”

寧長久說到這裏,倒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樁往事,道:“不過當初倒是有人利用此技自殺,譬如把特定的符夾在圖卷裏,圖卷完整展開的時候,便能達到圖窮匕見的效果。”

邵小黎輕輕哦了一聲,道:“學到了。”

寧長久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樣,警惕道:“小黎想做什麽?”

邵小黎壞壞地笑了笑,道:“總之,你解釋了這麽多,就是不願意送給我花!”

寧長久抵不過少女的眼神,終于答應了下來,他們一同購置了符紙紙筆,在河邊的一個石桌上坐下,寧長久攤開了紙,回憶着道訣,開始嘗試性畫符。

寧長久一臉畫了十多張,其中有花、劍、傘、簪、珠玉等物,可皆以失敗告終。

邵小黎幸災樂禍道:“這就是天下第一的高手嗎?怎麽連一個簡單的符中取物術都不會呀。”

寧長久看着滿桌子的廢紙,喃喃道:“我明明沒有記錯啊。”

邵小黎來到他的身後,捏了捏他的臉,道:“師父不用死撐着面子啦。”

寧長久嘆了口氣,道:“好了好了,我想起來了,這次肯定能成功。”

邵小黎來了些興致,她湊近了,認認真真地盯着符紙。

寧長久蘸墨揮毫,在最後一張符紙上寫下了‘邵小黎’三字,随後他迅雷不及掩耳地将符紙夾在指中,在邵小黎面前晃了晃,火焰瞬間将紙舔舐幹淨,只剩下邵小黎略顯呆滞的臉。

“你看,成功了。”寧長久頗有自信道。

邵小黎回過了神,一拳揮了上去,氣呼呼道:“你騙傻子呢!”

寧長久讨饒道:“好了,以後再變給你看。”

“以後?”邵小黎心想這準又是一張大餅,“以後要到什麽時候呀?”

“以後……就是以後啊,放心,我會信守承諾的。”

寧長久平靜地望着天空,白雲悠悠淌過眼底,他的眼眸中閃過了一抹誰也無法察覺的凜冽之色。

邵小黎并未察覺那一剎那的異樣,她看着下方河水中長出的雲,問:“對了,今天是什麽日子了呀?”

寧長久道:“二月二十七日了。”

邵小黎揉了揉臉頰,不可置信道:“我竟昏迷了這麽久。”

寧長久柔聲道:“因為小黎太過辛苦了啊。”

邵小黎道:“那這個月還有三四天就要過去了呀。”

寧長久敲了敲她的腦袋,道:“小黎睡傻了麽?這個月只有二十八天呀。”

邵小黎悚然一驚,“對啊……只有二十八天。”

寧長久問:“小黎是不是後悔出來曬太陽了?現在回去還來得及的。”

邵小黎卻依舊搖頭,道:“不回去,我們……去一趟洛河吧。”

……

洛河安靜地穿過中土與北國的交界,流水依舊川流不息,卻溫順如冬眠的野獸,不再洶湧。

北方的春日也來得更完,兩岸依舊是皚皚的一片,雪下壓着的,亦是去年秋季時枯黃了的雜草。

邵小黎靜靜地立在江邊,紅裙當風,照影驚鴻,前塵往事追逐着河水,翩然流向北冥。

寧長久立在她的身邊,白衣在江水中宛若春雪。

某一刻,邵小黎忽然踮起腳尖,檀口微張,咬着寧長久的耳朵,道:“來找我吧。”

說着,邵小黎縱身一躍,飄飄然墜入了江水裏。

江水将她吞沒,轉眼不複蹤影。

寧長久很快明白過來,也躍了進去。

河流中是溫暖的,他們亦是頂尖的修道者,不畏寒冷。

太陽大部分被河水反射了出去,水面的波紋在陽光中顫抖着,掩蓋了洛河裏他們的影子。

深深的海水中,邵小黎躺在松軟的河床上,靜靜地看着他。

“師父,我入門這麽久了,是不是該學一下我宗的本門心法了?”邵小黎水靈靈的眸中閃着狡黠的光。

寧長久亦淡笑着看她,道:“是為師懈怠了,今日便傳授小黎第一課吧。”

洛河之中,兩道身影美人魚般抱擁在了一起,相印的唇好似幽暗河水裏開出的花。

水流推着他們。

很快,紅裙與白裳一同緩緩地浮上了水面,像是兩朵并蒂盛開的玫瑰。

而衣裳的主人依舊躲藏在河底。

若紅裙白裳是蓮花的葉子,那他們便是躲在蓮葉下的魚兒了,看不清形容,唯能嗅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花香。

原本徐徐流淌的洛河竟湍急了一些,它卷起春雪,向着北冥奔流而去,流水相擊的呼嘯聲充滿了歡愉,宛若少女內心與天地的交鳴之音。

很多很多年前,她獨自一人在洛河之底的紅樓裏等待着,分不清自己懷着的是希望還是絕望,而如今,紅樓已經不複,他們跨越了悠久的歲月終于纏綿在了一起。

陽光射入了翡翠般的河水裏,河流以不歇的鳴響做出了回應。

寧長久與邵小黎的身影在水中變幻着,姿态極美,時而如女子手持淨瓶歸于寶座,時而如野馬躍過山澗,時而如夏蟬附于枝丫,時而如洛河沖擊岸頭……

白生生的影就這樣沉溺在了漿影中。

白裳與河流亦随波逐流,打轉而去。若河面是天空,它們則是飄在天空中的雲朵,一朵潔白,一朵則染着霞紅。

時間似是過去了許久。

晚陽如血染紅了江水。

寧長久與邵小黎終于浮到了江面上,衣裳與裙恰也飄至他們身邊。

他們穿着衣裳來到了岸上,靈力如火,将衣裳瞬間炙烤幹燥。

邵小黎眉目極美,唇角亦始終噙着淡淡的笑意。

她微微卷起了衣袖,露出了白皙的手臂,同時仰頭撩發,水靈清澈的眸子望着寧長久,道:“師父的課講得真好,小黎還想聽。”

寧長久道:“小黎剛剛不是自己說不想聽了嗎?”

邵小黎微羞低頭,小聲道:“現在又想了啊。”

寧長久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道:“我看你才是小狐黎吧。”

邵小黎道:“我們回那間木屋去吧,就是我與司離姐姐住的那間,它應該還在。”

寧長久卻搖了搖頭,道:“等會兒再回去吧。”

邵小黎問:“為什麽呀?不會是你累了吧?”

寧長久道:“我怎麽會累呢?”

邵小黎狐疑道:“可我聽說,你在襄兒姐姐那裏……”

寧長久眉頭一皺,問:“誰說的?”

邵小黎連忙掩唇,用支支吾吾的語氣堅定道:“我……我可不能出賣司命姐姐!”

“是雪兒啊……”寧長久笑着嘆了口氣,他看着邵小黎,道:“等稍後回去了,我将雪兒叫來,讓小黎演示一下這些日子的修行成果吧。”

邵小黎唇角勾起,卻一臉無辜道:“這樣……不好吧?”

寧長久笑而不答。

邵小黎問:“那現在做什麽?”

寧長久道:“我想陪小黎認真看一次日落。”

日落……邵小黎心中微顫,她目光緩緩轉至前方,看着那輪漸漸沒入地平線的紅日,忽有種流淚的沖動。

夕陽西沉。

同日,葉婵宮終于遍覽了山河。

她也遙望着紅日的墜下。

他們的身邊,隐隐有野草的種子鑽破凍土,露出了淡黃色的尖芽來。

這一季枯榮過後,世界将露出嶄新的、生生不息的模樣來。

第 450 章 弄巧成拙

統帥部裏,薛中華與田末的視頻通話中斷的一瞬,就是月球上的魔方現身出來,延伸出一張“閃電大手”抓住半個地球的一瞬。

整個地球,在這一刻仿佛天塌地陷,難以計數的超級地震、更多的火山噴發災難,充斥世界各地。

建造得異常堅固的地下統帥部,這時也搖搖晃晃,便是十級圓滿超能強者,也感到頭暈目眩。

屏幕上,只見暗夜天空,突然爆出滿天足以把人眼刺瞎的電芒,地球上所有的無線電波,都在這一刻被某種看不見的能量吞噬了!

好在負責通訊領域的陳偉統帥,工作卓有成效,漢唐各地有多重保障的光纜設備,還能把各地的資訊彙總到統帥部來。

“報告薛統帥!我們發現海面上掀起二十米高巨浪,預計十分鐘內,将沖擊滬都海岸線!”一名執行海岸觀測偵察任務的N局準将,突然出現在統帥部的大屏幕上……這是他啓動加密鑰,優先接入統帥部通訊系統發回的報告,只有在最緊急的情況下,他才有權啓

動加密鑰。

“知道了!你們趕緊撤回來……”薛中華話音剛落,屏幕上閃現一片雪花,這名N局準将和他的夥伴,怕是兇多吉少了。

“二十米高巨浪……”王濤統帥驚得合不攏嘴。

二十米高的巨浪登陸以後,層層疊疊累加起來會有多高?

不要說處在沿海的特大都市滬都城,就是城中最高的制高點雲霧山,恐怕都要被淹掉一半吧?何況這個舍命傳回這條重大訊息的N局準将,他所看到的的二十米巨浪應該只是這場末世大海嘯的第一波,後面的海浪按照常識起碼得有五十米高,甚至超過一百米都有可

能!

“命令!将海嘯警訊通報各城!所有人,包括偵察和警戒部隊,全體、立刻撤入地宮暗道!”薛中華臉色鐵青下達命令。現在是天翻地覆的時刻,海水倒灌陸地,恐怕漢唐所有的平原地區,都将被海嘯摧毀了。幸好,漢唐各地建造的地宮和地道,都具有防水放火防震功能……楚流香統帥負責

統籌督建的防禦工程,在與屍人魔種的作戰中發揮的作用很一般,這個時候,卻可以用來保命了。

當然保命也只是暫時的。若是所有的城市都被海水淹沒,飲水吃食都不是問題,然而地宮地道裏的空氣,卻沒法支撐多久……

田末的終極戰隊,知道人類此刻面臨的滅絕危機嗎?

同一時間,月球之上,一座氣勢恢宏的大殿裏,端坐着十三名魔族長老。當中并排坐着的三人,都已是須發皆白的耄耋老人。另外十名長老,分別坐在兩邊。

他們的臉色,并不比漢唐統帥部的統帥們好看多少。

為了強行啓動魔方,魔族只能采用血祭的酷烈手段,用整整一萬名魔族弟子的精血,化作啓動魔方的“能源養料”……

這也就是為什麽,在天網被地球人類破掉以後,魔族延遲到現在,才實施吞噬地球能源行動的原因。

要知道,現在魔方裏的魔族,只有三萬多人,要拿一萬人去血祭,實質上相當于內部進行一場大屠殺,直接損失将近三分之一人口……

好在,總算沒出什麽亂子,十三名長老同心同德,把底下的一些反抗鎮壓了下去,順利實施完成血祭、啓動了魔方。可是就在這一瞬,地球上那些把魔族吞噬地球布局徹底打破的蝼蟻,居然殺到魔族家門口來了,五千架十級超級機甲用所有激光炮向魔方進行飽和式攻擊,讓魔方吞噬地

球能量的速度降低了七八成!沒有這些蝼蟻滋擾的話,三個小時之內,魔方就能把地球能源吞噬一空,讓這個低級星球變成一顆死星……雖然地球能源的魔化程度還遠遠達不到精純的要求,應該也足夠

支撐魔方飛回魔界了。

現在不僅魔方吞噬能源進展緩慢,人類蝼蟻在轟完機甲裝備的激光彈以後,正在攻打魔方大門……這些家夥,手裏居然有數百把仙劍!他們不可能打破魔方。但是置之不理的話,他們有可能中斷魔方對地球能源的隔空攝取,那對魔族就意味着滅頂之災……再要重啓魔方,就還得拿一萬名弟子的精血去血祭

,那時再去犧牲誰?

那樣的話,魔族內部,非得大亂不可,就是他們十三個長老,都彈壓不住,沒準相互之間還得殺個你死我活……

“仰天,你做了一件弄巧成拙的傻事啊!”

居中的魔族長老,輕輕捋着白胡子,不滿地望向左側一個長着尖尖長耳朵的長老。

這名長老叫做仰天,正是與地球上血族三巨頭以秘術相見的那人。他的本意,是想通過血族三巨頭,來迷惑地球人。地球人既然能借助科技力量摧毀天網,意味着他們也具備了到月球上與魔族開戰的能力。仰天這麽做,只不過是想延緩地球人征戰月球的時間,讓動力所剩無幾的魔方在

吞噬地球時別受無謂的幹擾。

第一次緩兵之計似乎很成功,這麽長時間,地球人都沒有對月球展開行動。但是今日與血族三巨頭見面才多久?地球人就殺上來了!

“是……弟子失策了。”

仰天起身,恭恭敬敬的向居中長老抱拳鞠躬。仰天身屬力魔一脈,而居中長老是法魔一脈,本來力魔和法魔多有嫌隙,但是仰天的輩分和實力,差這位居中長老太多,自己又的确自以為聰明的做了錯事,不低頭不行

第一次緩兵之計應該是成功的,今日與血族三巨頭見面則完全多此一舉了……若是挨到魔方吞噬地球的程序啓動以後,門外那五千機甲,怕是想起飛脫離地球都不容易吧?魔族不知道,這将近一個月時間地球人遲遲按兵不動,并不是被他自以為聰明的緩兵之計迷惑,而是地球人尚未造出十級超級機甲,而且被谪仙聯盟拖住內讧……他今日若

不召喚血族三巨頭,田末恐怕未必會在這個時候殺上門來,這點倒是真的。“弟子願将功贖罪,出去與這些不知死活的地球蝼蟻作戰,将他們趕盡殺絕!”仰天咬着牙狠狠地道。

第 449 章 火大燒頭

第449章 火大燒頭

衆人對蘇興武還是有一定忌憚的,往常的時候蘇興武真是對他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所以不看僧面看佛面,蘇興武的面子要給。

可蘇南方回過頭看到蘇興武手裏,大包小包的提着東西,當即就更不滿意了,這買一趟東西,蘇興武指不定能撈多少油水呢,憑啥他賺錢,他風風光光的,自己這一行人卻要被解雇啊

明明是蘇興武把他們帶過來的,就得負責到底才是。

蘇南方皺着眉頭說道:“興武,你這麽大聲做什麽,我們來找泉寶只是想要一點補償而已,沒錯啊!

多給我們的一兩銀子,都不夠咱們從華洲回到安州,再回到縣城的路費,你以為一路上吃喝拉撒不要錢啊

問她要點錢怎麽了,你至于這樣大聲。”

誰是你拜把子兄弟自己心裏沒數嗎

“去你娘的!補你奶奶個腿!!”

蘇興武火大燒頭,

“一個個光長年紀不長臉皮是吧,不要臉的東西,泉寶是好心才給你們每人一兩銀子當做路費回去,不僅如此,還讓我一大清早就出去給你們買肉幹肉脯,做路上的幹糧,

唯恐你們這一個個所謂的叔伯路上餓着,你們倒好,趁我不在來逼泉寶給錢

他娘的,你們哪來的臉,泉寶說得對,銀子不給了,幹糧也不給了,一個個不要臉的玩意,祖宗臉都被你們丢光了,從今天起我蘇興武和你們一刀兩斷,從此不再是兄弟!”

蘇興武說着說着,大老爺們居然眼淚汪汪,哭了起來,顯然蘇南方這些人對他的打擊特別重,而蘇興武這些話也讓大部分人淚目,其中兩個本就不支持蘇南方他們過來鬧事的男人,連忙上前安撫蘇興武。

“是哥幾個錯了,哥幾個攔過沒攔住,這就走,這就走,以後咱們還是兄弟,你別置氣,話說得這麽過,對大家都不好……”

“走什麽走,你們走什麽,又不是叫你們全部走!蘇南方,蘇北方,蘇……你們幾個,滾!偷奸耍滑的玩意兒,老子不慣着你們!”蘇興武指着門外喝道。

這話讓其餘幾人受寵若驚,蘇興武這話的意思是,只解雇幾個,不是全部都解雇

泉寶站出來解釋道:“這些天你們是否偷懶,又偷懶到了什麽程度,我都看在眼裏,所以我願意對其中幾位還算有‘救’的叔伯網開一面,但接下來你們若還是之前那種懶散态度,該正經的時候不正經,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興武叔叔,我真的不想在這些小事上浪費時間了,你看着辦吧,讓你去城門口接的人,接到了嗎”

她一大清早除了讓蘇興武去買幹糧之外,還讓他去城門口接了洪悟道和塗山芊芊,有他們夫妻倆在,嶺南一行總算是有個可以商量的人了。

蘇興武冷靜下來,“都已經做妥當了,他們在外頭辦理驿館的入住,這裏住的都是非富即貴,所以手續比較麻煩,就沒跟我一塊過來。”

“嗯,那我自己過去吧。”泉寶看了一眼蘇南方,對蘇興武道:“我回來前,把這事處理妥當,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咱們還要啓程去嶺南的。”

第 452 章 幫一個忙

秦凡看着面前的籠子緩緩伸出了手,手掌落在籠子上面。

本來以為自己一掌足夠把這個籠子拍碎,就算不能拍碎至少也能打破它的欄杆吧。

但是這一掌下去,籠子只是震動了一下,卻沒有任何的破壞的跡象。

這讓秦凡都有些驚訝,這到底是什麽?

鋼鐵材質,居然有這麽強大的堅硬程度。

“你到底行不行啊?這個籠子你不會都打不過吧?”

秦凡知道這家夥是在刻意嘲諷自己,所以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在籠子旁邊轉了轉,仔細研究這個籠子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牛逼你自己把籠子弄開呀,你別找我呀。”

秦凡反駁說道,随後開始在籠子周圍仔細查看。

“你試試看,能不能在裏面用力把籠子拖開,我外面好像對籠子造成多大的傷害。”

秦凡找到了問題的關鍵,直接開口,對籠子裏面的徐福說道。

徐福在聽到他的話之後,面色卻是有些難看。

“如果我能從裏面把這個籠子打開,我早就打開了,你以為我還會找你嗎?”

秦凡這才意識到這件問題的棘手。

一個籠子而已,沒想到他們兩個人聯手都無法打破。

“你看得出來這籠子是什麽材質嗎?有點詭異。”

秦凡緊緊的皺着眉頭,不明白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他打不破的東西。

而裏面的徐福此時也是非常難受,他一個堂堂活了兩千多年的高手,現在居然被一個破籠子困在裏面,想出都出不去,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奇恥大辱。

“實在不行,我只能把這個籠子都扛走了。”

秦凡本來還想把這個籠子從下面挖開,或者是給他揭開也行,但是當真正的用了力之後,才發現這個籠子整個都是一體的,地上有一部分,地下還有一部分,明顯就是一個已經設置好的陣法

偏偏這個陣法還堅硬無比,就像是一個實體一樣。

“不會吧,你這家夥這麽強,居然連這個籠子都打不開?”

聽到這家夥故作驚訝的語氣,秦凡皺了皺眉頭,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

可惜剛才那個老道士走了,如果老道士不走的話,應該知道如何打開這個籠子。

“要不我去一趟昆侖山,請一下那個老道士幫忙?”

秦凡現在可不敢奢望老道士還在自己的身邊,畢竟那老頭從來都是來無影去無終,永遠都摸不到他的蹤跡的。

聽到他這樣說之後,徐福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等你從昆侖山回來,我怕就只剩下骨灰了吧。”

這下子事情就難辦了。

本來秦凡是想要給這家夥留下足量的食物,然後自己再走的,但是眼下這家夥肯定是離不開自己。

不出意外的話,這家夥應該還被太陽國監視着。

如果秦凡走了,指不定太陽國又派人來襲擊徐福。

那時候的徐福又沒有任何的攻擊力,只能成為別人砧板上的魚肉,還不是得任人宰割。

“那你現在讓我怎麽辦?就讓我一直在這守着你嗎?”

徐福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那你就把我留在這裏吧,讓我一個老頭子就這樣老死在這裏。”

“好勒。”

秦凡從來都是一個冷血習慣的人,所以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十分果斷的走開了。

走之前,還不忘買點東西塞進了籠子裏面。

“這點東西夠你度過半個月了,你等我消息。”

秦凡走了只留下徐福一個人,呆呆傻傻的呆在籠子當中。

“還真是神奇了哈。”

十天之後,秦凡出現在了昆侖山上的道觀當中。

“幫我個忙,需要您去幫我一個忙。”

“那東西就算是我也解不開,所以你只能自己去想辦法。”

都還沒有等秦凡說完,老道士就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直接這般說道。

秦凡沒說話,目光直視老道士。

他發現,這個老頭有很多的秘密。

從這個老道士知道自己自己的身世開始,秦凡就一直在注意着他。

“你會有辦法的對吧?”

秦凡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個籠子不簡單,或許這個世界上也只有老道士一個人可以解開那個籠子的封印,在意識到籠子的不簡單之後就立刻來找老道士。

“幫你可以,不過你需要幫我一個忙。”

秦凡好像是早就猜到老頭子幫自己忙會有條件,所以想也沒有想,就直接應承了下來。

“你直接說吧,和我就沒有什麽好隐藏的。”

畢竟自己最大的秘密都已經被這個老頭子知道了,所以秦凡和老頭子完全可以坦誠相待。

老頭子有些身上的看了秦凡一眼,随後對着他緩緩開口。

“最下面鎮壓的有一個東西,我年紀大了手腳不靈光,所以我希望你幫我把那件東西取上來。”

秦凡下意識的就有了一種非常不祥的預感,比如這下面鎮壓的是一些壞東西之類的。

“妖獸還是寶物?”

秦凡知道,自己的話老頭子能夠聽得懂,也就沒有任何的遮掩。

老頭子在聽懂他的話之後,面色也是急轉。

“都有。”

秦凡聽到這句話之後,臉上的冷汗唰一下就流了下來。

他知道,老道士剛才說的那句話當中到底包含了什麽意思。

就拿妖獸來說吧,就算是最低級的妖獸,也是和秦凡曾經遇見的骨雕是一個層次的。

如果再強一些的話,就已經能夠和秦凡匹敵了。

關鍵是下面那個妖獸現在正在被鎮壓。

究竟是多麽強大的妖獸,才能讓自己都看不透的老道士來鎮壓,并且老道士還不敢下去查看。

秦凡想不通,所以也就不敢再去想。

但是這件事情他是不會同意的,也絕對不會下去。

沒有別的原因,如果說有原因的話,也就只能是因為他怕死。

“你找別人吧,我會找其他的方法把那個籠子打開。”

說完這句話之後,秦凡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知道有些事情自己能做,而有些事情是他這輩子都不該去觸碰的。

存活一輩子,複活一輩子,他會更加的珍惜自己的生命。

一步錯,步步錯,身入萬劫不複。

第 452 章 重逢

被逼到水底的洪淵,無路可走。

冷風吹過,水底更加冰冷,洪淵感覺手腳都要僵硬起來,身體越來越虛弱。

透過潭水看去,三米多高的狼王狂刀站在礁石上守株待兔。只要一浮出水面,立馬就要引來致命的攻擊。

洪淵沒動,苦思應對的辦法。

水面上的狼王狂刀也沒動,靜靜地守株待兔。一方面,因為不會水性對潭水有些顧忌,另一方面,也是有些顧忌洪淵魚死網破。無論黃泉鐘還是定山臂,都是非凡的寶物。

反正這樣等下去,他只會越來越有利。每拖延一刻,洪淵就虛弱一分,沉住氣等下去,洪淵身上所有的寶物就全都是他的!

瀑布上方,突然出現一個身影,頭頂大鬥笠,身披百獸府戰士的制式戰袍,單腿着地跪在地上大聲吶喊,“報……,公子有令,馬上……,不得有誤!”

百獸府的一個傳令兵,突然到來,傳達百獸公子孤雁年的命令。

壯觀的瀑布,從三千尺上傾瀉而下,呼隆隆的水聲蓋住了傳令兵的吶喊。站在礁石上守株待兔的狼王狂刀擡起頭來,只能隐約聽見一個大概,具體是什麽命令卻聽不清楚。

機會來了!

被逼到水底無路可走的洪淵眼前一亮,這也許是唯一的機會。

“現在出去,頂多只有一成的把握脫困。”

血蝠王的聲音冷冷地響起,給洪淵潑了一盤冷水。

狼王狂刀就算分神,仍然有着致命的威脅,洪淵現在沖出去,和飛蛾撲火沒什麽區別。

洪淵身體頓了頓,腳尖随即在亂石上用力一蹬,奮力向水面撲去,體內熱血沸騰。

哪怕只有一成的把握,他也要試一試!

繼續在水底等下去,身體只會更加虛弱,錯過了這個機會也許就連一成把握都沒有了。

嘩啦……

洪淵破水而出,争分奪秒地直奔岸邊。

擡頭看向瀑布上方的狼王狂刀,突然轉身,看着亡命狂奔的洪淵猙獰一笑。身體一晃,在洪淵爬上岸邊的剎那,陡然出現在他面前,“哈哈哈,小子,我等你很久了。交出所有寶物,跟我回去見我們公子吧!”

一個蒲扇般的巨掌,狠狠拍向洪淵的胸膛。

剛爬到岸上的洪淵立足不穩,虛弱之下想要躲閃都來不及,只能咬牙伸手格擋。好不容易才沖出水面到了岸邊,一下子又被震回水裏,再次沉入水底。這一次,傷勢更重。

“哈哈哈,小子,再來,再來呀!”

狼王狂刀哈哈大笑,把洪淵死死壓制在水底下。同樣是受了重傷,洪淵身體虛弱,他卻是仍然極為兇悍。玄武七重後期,果然就是非同一般!

“報……,公子有令……”

瀑布上方的傳令兵,再次大聲呼喊起來。

狼王狂刀掃一眼鮮血彌漫的潭水,突然飛身一躍向瀑布上方的傳令兵掠去,準備聽清楚傳令兵到底傳來了什麽樣的命令。

洪淵傷上加傷,就算沖出水面也絕對跑不了。甚至,可以故意引誘他浮出水面,在水潭周圍把他抓起來!

狼王狂刀身體魁梧,但跳躍力驚人,身形幾個起落就靠近了瀑布上方,不耐煩地一聲怒吼,“說,大聲點,公子有什麽命令!”

“公子有令,不用留活口了,速戰速決!”

傳令兵大聲傳令。

“什麽?”

狼王狂刀很意外,以為自己聽錯了。

公子不是要拉攏屠男這個英雄聯盟的絕頂高手,要把洪淵活活抓起來屠男就範麽,怎麽突然派人來說不要活口了?莫非,出現了什麽新的變故?

分神之下,狼王狂刀的身體突然下沉,用力在一塊亂石上一蹬,再次高高躍起來,一步踏上懸崖。正要抓住傳令兵的衣領問個清楚,後者突然擡起頭來,寬大的大鬥笠下,是一張完全陌生的沒有一絲情感波動的臉龐,目光更是冰冷。

“你……,你不是我們百獸府的人,你是誰?”

狼王狂刀大驚,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危險。

“一個要你命的人!”

傳令兵冷冷一笑,半跪在地上的身體突然間飛掠出去,直接狠狠撞在狼王狂刀身上。

一只腳踏上懸崖的狼王狂刀身體晃了晃,但并沒有掉下去。傳令兵的攻擊非常突然,力量就差遠了,沒有足夠的威脅。

“哈哈哈哈,這一點點力量也想學別人偷襲,不自量力,是英雄聯盟的哪個喽啰?哈哈哈哈……”

狼王狂刀哈哈大笑,一下子放下心來,但下一刻,笑聲就突然戛然而止。

體內,突然間出現了一股兇猛的力量,像把鋒利的匕首一樣肆虐,摧毀內髒和筋脈。

傳令兵這一撞看上去力量太小只是隔靴搔癢,但驟然爆發的後勁卻無比澎湃。狼王狂刀張嘴噴出大口鮮血,魁梧的身體從懸崖上方摔了下去。身後,神秘的傳令兵跟着從瀑布上方跳下,速度奇快,雙掌雨點般在狼王狂刀身上落下。噗噗噗的悶響,平地驚雷一樣接連不斷。

嘩啦……

狼王狂刀的身體重重地摔在水面上,身體還在半空中就已經氣絕身亡了。

洪淵從水底下鑽出來,掙紮着走到站在岸邊的傳令兵面前,躬身行禮,“晚輩洪淵,多謝大人相救,不知大人是英雄聯盟的哪位高手?”

回到地面後,洪淵有一股死裏逃生,再世為人的感覺。

這裏是落日山脈外圍,是英雄聯盟的勢力範圍,關鍵時刻出手相救,想來也只有英雄聯盟的高手了。

“淵兒,看看我是誰。”

一把蒼老的聲音傳來,關鍵時刻出手相救的傳令兵摘下了頭上的大鬥笠,露出一張胡須花白的熟悉的臉龐。

“爺爺……”

洪淵擡頭,突然間驚呆了,激動無比。

站在面前的不是別人,竟然是據風雲府主雷蒙所說,多年前在青空海破碎虛空白日飛升的爺爺洪全武!

飛升到古青州後,洪淵做夢都想和楚惜月、寒小妖和爺爺重逢。

楚惜月他已經見過了,在一個偶然的時間偶然的地點,沒想到,和爺爺洪全武的相逢更加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