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6 章 會有何後果

“失敗了有何後果?”百裏池淵向來不愛啰嗦,只是這一次涉及到小北,他必須謹慎。

“幾乎不會失敗。”林述用指節敲擊磚門,“更何況百裏先生,你還有別的選擇嗎?”

不得不說,林述此刻笑得有點詭異,百裏池淵第一次覺得林述十分陌生,沒錯,眼前的這個人自己何時真正了解過了?怎麽辦,要把小北交給他嗎?

“百裏先生,盡快考慮,他快不行了。”

二十二突然捂住肚子,額頭上全是冷汗,感覺十分痛苦。

“那開始吧,速戰速決。”

“好,二十二,你把手給我。”

而卿瑤音此刻和摘星窩在随意找到的一個房子後院,大氣都不敢出。

先前卿瑤音崴了腳,摘星二話不說背上她便跑,後面的活死人大軍窮追不舍,兩個人随意的跑進一個房子避避風頭,沒想到跑進去就出不來了,過去的說是,轉轉悠悠,回到的還是同一個地方。

“難道遇到鬼打牆了?”卿瑤音可能是現代看多了,這種靈異現象很明顯就是鬼打牆嘛!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天,兩個分不清方向的人很容易因為左腿和右腿步伐的差距而原地兜圈子,可是他們是在一個大房子裏,卿瑤音記性不錯,她總覺得周圍的标志物在不停的改變。

“你看,這個花瓶剛剛不是這個紋路的。”

他們在一個明顯是富裕人家的房子裏,有很多房間連在一起,走廊上隔幾步路便會看見裝飾性的器物,在第三次回到同一個地方的時候,卿瑤音留了個心眼。

“你記錯了吧。”摘星質疑,“大晚上的可能是眼神不好。”

“哪有!!我視力很好的!”卿瑤音看摘星不相信她,氣急敗壞的走上前指着花瓶,“你看好這個花紋了!再轉一圈保證不是這樣的!”

正說着,有一雙灰白色的手突然伸過來,輕輕推了推花瓶,給它掉了個個兒。

空氣中一片寂靜。

“還愣着,跑啊!”

摘星揪着卿瑤音就開跑,敢情這屋子裏還有“僵屍管家”,這麽刺激的!

後頭“僵屍管家”“咯吱咯吱”的跟在身後,他倆忙着跑,來不及回頭看一眼,不過如果看到了,晚飯也得給吐出來。

“怎麽出去?”“別想了,我們先找個沒僵屍的房子休息一下。”卿瑤音自從被樹醫治療過後,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她深刻懷疑樹醫給自己吃了什麽壞東西,不然牙齒和舌頭怎麽能那麽快長出來?不會是歪門邪道吧!

“行了,別跑了,我們跑不出去了。”摘星放棄了,随手推開一道門,“進去吧。”

屋內布置簡單,但是蒙上了很多灰,看樣子房間的主人很久沒有回來過了。

屋內有一個大窗子,甚至可以看見外面天空的星星。

卿瑤音看見一個雕花梨花木床,也不管會不會有別人推門進來了,直接躺了上去。

“不管了,累死了,讓那些僵屍見鬼去吧。”

“你就這麽睡了?”卿瑤音感覺床一沉,是摘星坐到床上來了,摘星也累了一天,嗓音着火一般,性感的低沉。

“你給我坐到凳子上去。”卿瑤音抄起枕頭往摘星身上砸,一男一女坐在同一張床上,成何體統?

“我不要嘛。”摘星突然靠近卿瑤音,撒嬌般的低語,“我要和你一起睡嘛。”

“你瘋了不成?”卿瑤音睡不着了,睜眼瞪着摘星,怒目而視,“你說什麽胡話呢?”

摘星睜着一雙桃花眼,笑眯眯的,一只手開始解上衣,“我沒瘋,清醒的很。”身子早已壓了過來,“我喜歡你好久了。”

卿瑤音一下子被摘星壓的喘不過氣,鼻子裏都是摘星的陌生又熟悉的味道,卿瑤音只有一種感覺,摘星一定是魔怔了,受刺激太多了難免會瘋掉。

“瑤音,你看看我好嘛。”摘星溫柔的拍了拍卿瑤音的臉,“你真的還喜歡百裏池淵嗎?你看着我的眼睛說。”

我…我真的還喜歡百裏池淵嗎?

摘星的眼睛深邃的像琥珀,棕中帶綠,不像人,像貓。

“喜歡。”卿瑤音猶猶豫豫的給出了一個答案。她這段時間的确很累,甚至煩躁到不想看見百裏池淵,可是她還沒有思考過這樣的問題,而摘星問她的那一刻,她動搖了。

“喜歡?你自己都不信。”摘星嘲諷的笑笑,“勇敢一點吧,面對你的心,告訴自己,你對他已經沒有感情了。”

摘星衣服拉的很低,卿瑤音能看見他精致的鎖骨,甚至還有衣服裏頭的更多。

“瑤音,忘了他吧,我帶你走。我哪裏比他差了嗎?我更愛你,真的。”

平日裏嘻嘻哈哈的人認真起來格外的吓人,卿瑤音不敢看摘星,推開他,心底卻有一絲疑惑。

有哪裏不對勁,真的。

“今晚星星很亮。”卿瑤音咳嗽,故意岔開話題想要化解尴尬的氣氛,摘星縮在床的一角,好像一只受了重創的小倉鼠,可憐巴巴的小模樣,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摸摸他。

“對啦。”卿瑤音好像想起了什麽,好奇的問,“你認識富蘭克林嗎?”

“什麽東西?”摘星一臉迷茫,“瑤音你…”

卿瑤音頓時陷入了長長的沉默中,他再一次打量起摘星,發現這個男人長了一雙很誘惑人的貓眼,瞳孔是很奇異的顏色。

“摘星,你和百裏池淵何時相識的?”

摘星一愣,“不提他了好不好。”

“我想知道。”卿瑤音很平靜的看着摘星,“難道你還有什麽好隐瞞的嗎?”

“你明知道我喜歡你,你還提他做什麽?”摘星好像惱羞成怒一般,對卿瑤音怒目而視。

“你心虛什麽?”卿瑤音倚在床上,一邊笑一邊看着窗外。

窗外的星星聚集在某個位置,發出了詭異的光。今日是三月中旬,啓明星很亮。

“現在幾時?”

摘星一愣,從袖中掏出圭表,“還早,子時不到,怎麽了?”

第 453 章 宣布主權

“真禮醬!我們公平競争!”

“呸!事關未來的人生,誰會跟你公平競争啊!誰先搶到手裏就是誰的!”

看到木村透只是站在那裏,安安靜靜地捧着筆記本背誦,就把自己姐妹們的魂兒都勾走了,上原洋子心裏不爽極了。

“真禮醬,你們就別跟我開玩笑鬧着玩了,那家夥真的很無趣的。”

“洋子姐姐,無趣的男生才好啊!這樣就不用擔心他在外面亂來了,就像你的男朋友哲平哥,他嘴巴倒是甜,但跟他糾纏不清的女孩子,難道還少了嗎?”

上原洋子無法理解,明明大家的年紀差不多,為什麽想法會差距這麽大呢?

木村透這小子,到底哪裏好了。

正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真禮已經快步走到了木村透跟前,一身不良打扮,說話的語氣卻是淑女風範十足:“木村君你好,我是洋子姐的朋友波風真禮,初次見面,還請多多關照。”

木村透很有禮貌的同樣鞠躬回應:“你好,我是木村透,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雙方互相認識之後,波風真禮立刻打開了話匣子:“木村君,我能看看你手裏的筆記本嗎?”

“不能!”

木村透直接生冷的拒絕了。

波風真禮笑盈盈的表情一僵,這家夥,不會是個鋼鐵直男吧?

自己這樣的美少女主動跟他搭話,只是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要求,居然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絕了?

一邊的上原洋子看到波風真禮被拒絕,心中就是一陣暗爽。

那個小本子,可是被木村透視若珍寶的存在,片刻都不肯離身,之前上原洋子也曾經好奇過,想要一睹為快,木村透也只是讓她随便看了一兩頁,然後就把本子收了回去。

看到波風真禮吃癟,另外一個也說自己對木村透有意思的女孩立刻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正準備有所行動,上原洋子一把拉住了她:“彩加醬,你不會也要上去摻和一腳吧?那小子真沒你想的那麽好,我怕你以後會後悔啊!”

“洋子姐,你……不會是不樂意吧?”彩加用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上原洋子,“如果他真的是你的男朋友,你就直說啊,我們又不會取笑你。”

“誰……誰說他是我男朋友了,我才看不上這樣不懂事的小屁孩呢。”

彩加立刻道:“既然如此,那洋子姐你也沒有道理來阻止我呀!反正我是不想後悔的,我的事情,你應該知道的。”

彩加是上原洋子最要好的姐妹之一,兩個人曾經是無話不談的關系,所以上原洋子真的對彩加非常了解。

之前彩加有一段時間相當低落,原因就是因為她一直暗戀的男生,跟一個長得不怎麽樣的女孩子在一起了。

彩加一直因為這件事情非常自責,因為後來她才知道,其實那個男生也曾經喜歡着她的,只是沒有勇氣去表白,而彩加自己也同樣沒有勇氣,兩個明明彼此相互喜歡着的人,都把心思埋藏在心底,結果……就這麽錯過了!

“洋子姐,我不想再後悔了,木村君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我打算先接觸一下看看情況再說,如果真的有感覺,我就主動告白,一定要跟他在一起——不過以後我就可能不會怎麽參加我們的活動了。”

“诶?既然那小子也當過不良,應該不會反對我們一起玩的吧?”

“洋子姐,你在我們之中年紀最大,其實我一直想提醒你,我們之中很多人,之所以會成為不良少女,只是因為覺得這樣好玩而已,只有你似乎把這一切看得非常認真,洋子姐,你應該醒醒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已經二十一歲了!”

“二……二十一歲怎麽了?”上原洋子的辯解,是如此的無力。

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身邊早已經是空無一人。

她的好姐妹們,早就已經全都圍在了木村透身邊,叽叽喳喳的問東問西。

“木村君,你的廚藝學到什麽程度了?”

“我才拜師沒多久,廚藝還沒學到師父的半點皮毛。”

“木村君,你對自己的未來有什麽規劃嗎?”

“我嗎?師父的廚藝實在太過博大精深,我只能慢慢學習了,至于未來的規劃嗎,不出意外的話,我應該會在師父忙不過來的時候,偶爾頂替一下師父的位置,實際上雖然我現在廚藝還不夠出色,但偶爾也可以做一點事情了。”

木村透在廚藝方面的天賦只能算是一般,絕對稱不上什麽天才。

不過這小子勝在夠努力,尤其是對彥真輝那真是奉若神明,彥真輝拿出來的菜譜,他都會認認真真的仔細背誦,自己稍微有一點時間,都會苦練刀工。

木村透現在的刀工的确差了一些,但彥真輝之所以收他為徒,其中有一個很重要的目的,就是給自己培養一個接替的人選。

不論換了是誰,堅持做同樣的一件事情都會覺得有些厭倦,何況是彥真輝這種有着百倍經驗天賦的怪物?

現在彥真輝已經越來越感受到,近江居酒屋已經成為了他身上的枷鎖,讓他幾乎寸步難行。

他讓木村透按照自己的菜譜來進行烹饪料理,雖然還無法滿足那些老饕客,但卻已經足夠應付大部分的普通客人,甚至就連一些美食家,也對木村透烹饪出來的料理不吝贊賞,說他的料理已經繼承了彥真輝的風格。

在場的女孩子裏面,還是有兩個聰明的,立刻就已經猜出了一些什麽,更是對木村透志在必得。

彥真輝這種超級天才,她們是想都不敢想的,但木村透卻已經是彥真輝在廚藝方面的繼承人,只要不出意外的話,衣食無憂絕對是妥妥的。

甚至有一些關注過彥真輝新聞的,都知道近江居酒屋的料理現在價格不菲,雖然名稱還是居酒屋,實際上卻已經是整個東京最高端的料理店之一。

如果能夠成為這種高端料理店的主廚,木村透的收入絕對會比大多數白領要高很多。

看到女孩們興奮的圍着木村透叽叽喳喳問個不停,上原洋子心中不爽到了極點。

這些妖豔賤貨!

現在的上原洋子,就像是一個被人搶走了玩具娃娃的小女孩,怒了!

她排開人群,迅速走到木村透身邊,一把拽住他的衣領,用力一拉,然後重重的吻在了他的唇上。

女孩們吃驚的看着這一幕,直到看到上原洋子松開嘴唇,拉出一道銀絲,才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抱歉,其實我撒謊了,透是我的男朋友,你們沒機會的。”

上原洋子趾高氣揚的看着這些妖豔賤貨,感覺自己無敵了。

第 457 章 佛像禪音

龍六太子手掌上有龍鱗閃爍,此時的龍六太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尊金銀打造的神邸,渾身上下閃爍着炙亮的光輝,尤其是那只手掌此時綻放出刺目的光芒,一道如有實質般的光芒從龍六太子手中噴出,直接包裹在那座不大的佛像上,如同繩子一般。

佛像終于開始別龍六太子拉動,一點點的艱難的朝着龍六太子搖晃着靠過去。

方蕩從未想過這個佛像會有這麽強橫的力量,要知道當初他拿到這個佛像的時候,簡直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簡簡單單随随便便就入了手,并且他也從未感覺到這個佛像身上有什麽特殊的力量。

但是現在,這佛像身上開始蕩漾起一道道的漣漪,伴随着的是千萬人同聲發出的一聲聲禪唱。

那唱和聲音袅袅蕩蕩,在方蕩耳邊環繞不休,嗡嗡亂響,如千萬人一起在方蕩耳邊低語,叫方蕩感到頭暈目眩,而在方蕩身後的陳娥則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來,似乎有什麽東西侵入到了她的身軀之中,她的身軀就像是一個大大的篩子,上面到處都是孔洞,那聲音直透而入,另外,出乎陳娥意料之外的是,這聲音說不出的好聽,聽起來通體舒泰。

這聲音落在龜老耳中又不一樣,龜老的瞳孔開始發生變化,最初是人的瞳孔,随後回複了碧綠色的豎瞳,這是龜老原本的瞳孔,接着又生變化,豎瞳裂開,變成了四瓣,最後四瓣瞳孔竟然在龜老眼眶中旋轉起來,而龜老臉上的表情癡傻一片。

另外一旁的小二此時如同被丢在火上烤一樣,化出本形,在地上不住的彈跳,似乎是一條被丢上岸的鯉魚。

而龍六太子則更是與衆不同,就見龍六太子臉上生出一道道的戾氣來,一根根的血管和筋脈從鱗皮下鼓起,突突跳動,看上去充滿了可怖氣象。

龍六太子喉嚨中開始響起壓抑至極的龍吟,轟隆隆如巨雷在雲層後面發出的沉悶聲響。

與此同時龍六太子頭頂上的天空開始有烏雲翻滾,瓢潑大雨嘩嘩的澆了下來。

幾乎是剎那之間,整座莫問城就變成了澤國,山洪如同奔馬一般從莫問城的城牆上滿溢出去,沒有見識過這個場面的一定不會相信這樣的事情會發生,眼前的情形就像龍六太子将整個大海的海水都搬了過來狠狠地砸在了莫問城上一樣。

莫問城城牆在堅持了數個呼吸之後轟然倒塌,城中凡人轉瞬間被砸死的都是幸運的,大多數都在洪流中掙紮着死去。

那些丹士們則如同叢林中的驚鳥一般四處亂飛,修為低的剛剛飛起就被大雨生生砸下來,修為高的也得震破水膜盡量壓低身形四處逃竄。

最慘的還是那些中了醉生夢死的毒瘾的丹士,他們現在既沒有力量能夠從潑天大雨中逃脫,也不會被馬上淹死,他們能做的只是在水流中掙紮,随後不停地撞在水中的各種建築上。

方蕩萬萬沒想到事情會搞得這麽大,恐怕龍六太子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不過是從方蕩手中拿走一件佛像而已,卻毀掉了整個莫問城。

此時石頭右衛從方蕩的身軀之中鑽出,石頭般的身軀在滾滾洪水之中猶如礁石一般巋然不動,使得方蕩受到的水流沖擊降低最小,當然這只是一種掩飾,以方蕩的藍丹境界來說,這水流對方蕩不會造成太多的困擾,但以方蕩表現出來的垃圾金丹的境界來說,位于大雨澆灌的核心地帶的他應該早就被洪水沖走了。

四周的降雨已經不能稱之為降雨了,在方蕩面前能夠看到的四面八方都是水,方蕩覺得自己一瞬間被沉入了海底,并且在海底經受住瘋狂澎湃的海底潛流的沖擊。

方蕩驚訝于龍六太子的實力的同時,更驚訝于那件佛像法寶,因為就算在這狂暴的大水之中,方蕩依舊能夠清楚的聽到那唱和之聲。

那聲音方蕩聽懂,似乎是另外一種語言,那唱和聲并不大,卻也絕對能清晰入耳,哪怕身邊聲音再怎麽澎湃,這唱和聲也依舊保持着一慣的完全不受影響的清晰。

方蕩最初不斷的抵禦這禪唱之聲,但慢慢的,方蕩發現這禪唱之聲并沒有任何威脅,閉上雙眼,開始仔細聆聽着禪唱的內容。

随後方蕩感到自己體內有什麽東西開始和這禪唱發生共鳴,方蕩最初不知道是什麽在共鳴,當那個聲音越來越清晰的時候,方蕩才騰然發現,在他體內和禪唱産生共鳴的竟然是那給方蕩讀《陰符經》的蒼老的聲音。

“九竅之邪,在乎三要,可以動靜。”

那蒼老的聲音應和着那千萬人的禪唱聲,反複吟唱着這句。

這一句正是方蕩一直都沒有悟通的《陰符經》。

不過這聲音反複吟唱,在方蕩腦中環繞不休,非但沒有幫助方蕩理解這句話,反倒使得方蕩越發對于這句話感到頭疼起來,聽得懂的自然就能夠聽得懂,但聽不懂的并不會因為在耳邊多說了幾遍就能夠聽明白,悟道這種事情,只有自己才能完成,就算別人扯着你的耳朵跟你解釋,你悟不到一樣不明白。

方蕩現在就處于這種對于這句話完全不能理解的狀态,九竅之邪,在乎三要,可以動靜。方蕩只能說這句話太過玄虛,以他的文化水準即便是字眼兒上的意思都無法搞清楚。

方蕩最初還反複聆聽這句話,但後來方蕩不得不去思考別的問題,強迫自己假裝聽不到那老者反複的一句話!因為方蕩覺得自己再聽下去一定會鑽牛角尖,到時候很有可能就在牛角尖中再也出不來了。

方蕩現在深切的懷疑佛像和奇毒內丹之間的關系,那佛像發出的禪唱能夠和方蕩體內的奇毒內丹中的老者産生共鳴,這就說明兩者之間或許有着什麽關聯性。

但随後方蕩推翻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因為兩者在唱和的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東西,不光是指語言上,方蕩從那聲音之中聽出彼此并無關聯,那是一種奇妙的感覺,或許因為大道都是相通的,所以,老者才開聲應和外面的佛音禪唱。

就在此時那老者忽然加大了音量,這音量震撼了方蕩,使得方蕩被煩得頭暈腦,就在這個時候四周的大水轟然敲在地面上,方蕩身上的壓力驟然一松,眼前看不穿的大水猛然消失。

之上下腳下肆意翻滾的大水,周圍的青石地面甚至都被砸碎了不少。

不過方蕩并不關心這些,方蕩的目光朝着龍六太子望去,随即方蕩驚訝無比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那佛像竟然還在原地,而對面的龍六太子已經不見蹤影,呈現在那裏的只有一團龍氣。

緊接着那團龍氣之中傳來一聲龍吟,這聲音震散了周圍的濃霧,出現在方蕩眼前的是一頭十幾米長滿臉惡毒的真龍。

就見這真龍氣勢洶洶,方蕩瞳孔一縮,不過就在此時那真龍收聲,終究沒有再繼續硬搶佛像。

龍六太子已經恢複了人族模樣,收了真龍本體,此時的龍六太子驚訝的看着那尊佛像。

随着龍六太子強行收攝佛像的力量撤回,這佛像也就沒了禪唱之聲,恢複了毫不出衆的模樣。

若非整座莫問城都被毀掉了的話,龍六太子也好,方蕩也罷,都不會相信之前發生的事情。

龍六太子朝着佛像走了過去,但當龍六太子走到佛像前十米的時候,龍六太子每前進一步,這佛像就後退一步,不論龍六太子走得多快,這佛像都和龍六太子保持一定距離。

最終佛像飛回了方蕩的手中,這叫方蕩也有些莫名其妙,難道這佛像看上自己了?

龍六太子沒有緊鎖,看着方蕩的同時也看着那尊佛像。

最終龍六太子開口道:“方蕩,這佛像似乎要認你為主?”其實連龍六太子都有些無法将這些話語說出口,這簡直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方蕩憑什麽,就憑他那顆垃圾金丹使得那佛像同情他了?

方蕩也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方蕩雖然擁有兩顆金丹,但方蕩從不認為自己在天賦上能夠超過旁人,更不覺得自己有什麽特殊之處,至于被佛像看中,怎麽看都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龜老和店小二此時也從四周游了回來。

龜老看了方蕩旁邊的石頭右位一眼,随後冷笑出聲道:“那個家夥我們早就認識了吧?”

雖然龜老有上萬年的壽元,但現在終究只有三千多歲,而石頭右衛已經上萬載壽元了。

石頭右衛開口道:“或許吧!”石頭右衛确實沒有什麽印象自己之前見過這位龜老,要知道龍宮地位尊崇,和火毒仙宮比起來,火毒仙宮給龍宮提鞋都不配,如果有龍宮龜老這樣的人物來到了火毒仙宮的話,他這個看門人不可能不知道。

龜老沒有繼續糾纏這個話題,而是看向方蕩道:“方蕩還真叫人意外,就将這麽大的一塊石頭放在那裏了?”

在上幽界,空間之寶最是難求,能夠收掉石頭右衛的龐大身軀的空間之寶,已經非常不錯了。

方蕩則笑道:“只要擠一擠怎麽都有辦法的!”

龜老看了方蕩一眼,“接下來怎麽辦?這佛像似乎認準了你。”

方蕩也有些莫名其妙,伸手将佛像舉起來放在眼前觀瞧。

方蕩依舊看不出這佛像有什麽特殊之處,也沒有覺得這佛像和自己有什麽親近之感,當然,方蕩也感受不到這佛像剛才對龍六太子的那種排斥。

方蕩沉吟片刻後将佛像收起,這個動作是的一直都在沉思琢磨的龍六太子眉頭微微一挑。

“既然這件寶貝和我有緣,那麽我就只能将其收回,不會再将其送出去,龍六太子,你覺得如何?”

龍六太子看向方蕩,方蕩的身高并不算是高大,只能算是人族中的中等水準,但此時的方蕩給他一種難以言述的感覺,似乎方蕩身上有着什麽了不得的秘密尚未被他發。

“好,這件寶貝就暫時寄存在你這裏!”龍六太子不是不想得到寶物,只不過這件事有些叫他想不明白,所以才留願意将佛像暫時留在方蕩手中。

其實就算龍六太子真的全力搶奪的話,依舊沒有辦法能夠從方蕩手中将佛像搶走,之前龍六太子已經用了自己八成的力量來收攝佛像了,龍六太子很清楚就算他傾盡全力,也依舊無法将佛像收入手中。

只不過話雖這麽說,眼瞅着到手的寶貝又被方蕩收了回去,這種感覺實在是叫他感到有些憋氣。

龍六太子心情極差,一聲呼喝,那龍霸天下大車緩緩駛入,龍六太子上了樓車卻并不關門,而是開口道:“方蕩,從現在開始,你我必須寸步不禮,什麽時候那佛像寶貝進入我的手中,什麽時候,你就回複自由!”

龍六子心情極差,話語也就沒有了之前的那種輕松寫意,聲音變得冰冷幹硬。

方蕩看了看龜老,龜老當然是要方蕩上車。

方蕩知道自己沒有多少選擇的餘地,同時他身後的陳娥也需要一個地方休息,這龍霸天下的大車上當然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

方蕩當即再次邁步走入車中。

随後馬車車輪碾動,繼而三頭蛟龍一躍而起,窗外風景風馳電掣的朝後狂奔。

“樓上有一個房間你們兩個能住,等等,你們兩個分開住!”龍六太子或許是之前收攝佛像的時候消耗了大量的體力,所以現在看上去精神有些頹廢,并且龍太子的那種糟糕的心情幾乎可以在他頭頂上凝聚出一片烏雲來。

方蕩攙扶着陳娥上了樓梯。

随後擺在方蕩面前的是十餘個房間,方蕩随便選了兩間,然後就将陳娥扶了進去。

“宮主,咱們現在豈不是被軟禁了?”房間中陳娥開口說道,經歷了剛才的那一次梵唱洗禮,陳娥感到舒适無比,此時的陳娥精神看上去好的不得了。

方蕩看了眼房間四周,這房間也是漆黑一片,和樓下的風格極端相近,老實說,住在這樣的房間裏,方蕩感到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方蕩看了眼窗外,石頭右衛開口道:“他是想要帶着我們去八荒中的藍珀荒域,那裏是龍族的大本營,你要有心裏準備,一旦進入了藍珀荒域中的龍宮裏,估計龍六太子不把你手中的佛像收走,是絕對不會放你出來的。”

陳娥聞言不由得愣了一下,開口道:“藍珀荒域?那不是死亡之地麽?據說走進去的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方蕩倒是沒有什麽畏懼,他只是好奇。

“方蕩走了!”開口說這話的男子渾身濕透,面目卻清冷得不食人間煙火一般。

他的對面坐着一個女子,正是孔度和他的親自雲秋。

孔度不是神仙,連龍六太子都完全沒有預料到自己會将事情搞得這麽大,甚至連莫問城都給毀掉了。

一切發生的太快,孔度完全沒有時間做準備,等到孔度反應過來的時候,方蕩已經上了龍六太子的樓車,一溜煙的走遠。

雲秋知道自己的丈夫心中一萬個不爽,雲秋卻并未安慰孔度,因為她知道孔度不需要別人的安慰。

果然孔度很快就扭轉了情緒,笑道:“龍六太子的車我是追不上了,趁着這個時候還是馬上修煉吧。”說完孔度便伸手攬住雲秋的肩膀。

到了孔度這個修為境界,最好的修行方式就是雙修了。

雲秋倒也沒有抗拒,而是靠在孔度的懷中。不久之後,兩顆金丹開始彼此糾纏盤繞,甚至彼此包裹相溶……

丹宮仙君,莫問城城主遠遠的看着莫問城被大水徹底毀滅,此時的莫問城城主的心都在滴血。

他已經在莫問城經營了十年之久,莫問城處處都有着他的記憶,莫問城對于他來說就像是自己的孩子,朋友,現在莫問城就這樣垮塌如同爛泥一般。

雖然龍六太子殺了丹宮仙尊,但莫問城主也依舊不敢相信龍六太子竟然将事情做得這麽絕,殺了人還不夠,還要屠城,屠城也就罷了,竟然連城池都要完全毀掉,這龍六太子是要徹底将臉皮撕光,徹底叫龍族和丹宮之間矛盾升級無法挽回。

看着莫問城最後一塊城牆轟然倒塌,濺起水霧般的水花灑向四周,這面牆倒了,也就說明,莫問城被徹底除名了,不複存在了。

莫問城主心中一邊滴血,一邊詛咒,一定要叫龍六太子付出代價。

随後莫問城主掉頭就走,丹宮究竟在哪裏誰都不知道,但若是現在跟着莫問城主的話,或許就能找到真正的丹宮所在之處!

第 456 章 佛像

“叫你随便開口提要求,你還真不客氣!這件事做不到!”龍六太子笑着說道,雖然被方蕩的要求抽了一下臉,但龍六太子似乎也并不怎麽在意,臉皮這東西說值錢就值錢,說不值錢當真是一錢不值,至少龍六太子對方蕩并不需要什麽面子,就好似獅子沒有必要去想螞蟻是如何想他嘲笑他的一樣,彼此之間的量級差得太多。

方蕩臉上升起濃濃的失望情緒來,扭頭看向陳娥,陳娥也沒有料到連龍宮都說做不到這件事,那樣的話,她身上的醉生夢死的毒瘾豈非是徹底無救了?

方蕩看到陳娥的一張臉上再無半點血色,蒼白若紙,身軀也一下變得輕飄飄的,柔弱的就像是水中的浮萍一樣,看着陳娥變成這幅摸樣,方蕩心中相當的不舒坦。

“方蕩,如果我熬不下去,就殺了我!我的金丹送給你了!”陳娥的臉色依舊蒼白,但那飄零柔弱的身軀卻變得堅定穩重下來,似乎陳娥已經看透了這一切。

“還有什麽要求?”龍六太子開口問道。

方蕩腦海之中急速的翻動着《煉毒天經》,可惜《煉毒天經》中并沒有關于如醉生夢死這種毒藥的記載,倒是有一些關于人丹的記載,現在方蕩基本上已經可以确定,丹宮推行醉生夢死的目的就是為了人丹,所以,要想從這樣一片死地之中找出一條活路來,最終還是要從人丹上下手逆推破解之法。

方蕩斟酌一番後道:“我需要的東西會很多,你龍宮真給得起?”

這是對龍宮赤、裸、裸的蔑視!

店小二聞言當即大怒,魚眼立時變成猩紅色,就連龜老也一樣露出怒色。雖然方蕩之前的醉生夢死毒性龍宮無法破解,但說到法寶和各種材料的話,龍宮若是沒有,天底下恐怕沒有什麽地方能夠找到了。

“我要破解醉生夢死,我也不知道都需要什麽材料,什麽東西,所以,我想說的是,我現在只要龍宮一個承諾,那就是我要什麽東西,龍宮就給我什麽東西,直到我将醉生夢死破解掉為止!”

龜老驚呆了,店小二驚呆了,陳娥驚呆了,天書天地中的石頭右衛也驚呆了。

好家夥,都說獅子大開口,但獅子張口總是有數的,方蕩這一張口可好了,完全沒數,這是要将龍宮變成他自己家的了,想要什麽就拿什麽。

當然,這還不是關鍵,關鍵在于方蕩竟然想要破解丹宮的醉生夢死,要知道當初蠻族妖族和龍族都傾盡了人手和力量來研究破解醉生夢死,但最終的結果就是所有的人都失敗了,方蕩現在大言不慚的要破解醉生夢死,這應該說方蕩志向遠大呢,還是應該說方蕩毫無自知之明呢?

“這個要求你龍宮都做不到,或者覺得我手中的雕像不值這個價格的話,那雕像的事情咱們也不必再談了,你們大可以殺了我,看看能不能從我和陳娥的屍體上找到那個雕像。”

方蕩的言語輕松,就如一個真正看破生死之人,反倒是決心去死的陳娥此時臉上神情變換數次,從方蕩身後看着方蕩的背影,默默無言。

在陳娥心中方蕩是絕對不可能破解醉生夢死的,不過方蕩有這個心思,陳娥就感到滿足了,這至少說明她當初對于方蕩一見鐘情沒有選錯人。

陳娥心中升起一絲明悟來,她不能輕易去死,她要死也要用自己的生命來幫助方蕩做些什麽,這樣她死得才值得才有意義,才不止是方蕩生命中的一個過客,才能在方蕩的記憶之中占據一個位置。

陳娥很清楚,方蕩此時這麽對自己,并非是喜歡上了她,這和男女之情沒有關系,換成是任何一個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站在她此時的這個位置上,方蕩都會這樣做,原因就是方蕩将她當成是自己人,方蕩對每一個他認同的人都會這麽好,雖然陳娥盡量不去這麽想,将事情想的如此明白并不是一件什麽叫她感到舒服的事情,但陳娥知道自己終究不能欺騙自己,所以,陳娥不僅僅要成為方蕩身邊的自己人,她還要和方蕩有更加親近的關系,要想拉近這個親近的關系在陳娥看來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為方蕩去死!

心中有了目标,陳娥的臉色開始好轉起來,原本還略微有些迷惘的雙目也開始變得堅定起來。

“好,本太子答應你,反正我龍宮中的東西堆在那裏也是等着生鏽腐爛,就送你一些看看你是不是能做出什麽奇跡來。”

龍六太子出乎龜老意料之外的大度,竟然連這樣的要求都一口應承下來了,龜老想了想後還是低聲道:“六太子,這個家夥滿肚子花花腸子,他要是索要起來沒完,卻并不用在破解醉生夢死上,這豈不是給龍宮找了個爺爺?”

龍六太子對此卻曬然一笑道:“這有何可怕,他若是敢将寶物用在它處,難道我龍宮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麽?不論是毀約還是直接殺了這小子,都不是什麽難事。”

龜老用手敲了一下腦門,方蕩和龍宮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了,法寶和各種材料都在龍宮之中,他龍宮有什麽必要害怕方蕩耍賴?

龍六太子能夠一口應承下來,連方蕩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其實方蕩還是留給龍宮讨價還價的空間的,畢竟方蕩也不希望自己的一個要求将自己逼入死路,卻沒想到龍六太子這麽直爽痛快,以至于方蕩愣了愣後才反應過來。

“現在交出那個佛像來吧!”龜老适時開口道。

“龍族信譽如何?”這句話卻不是方蕩對龜老說的,而是在詢問石頭右衛。

龍六太子這麽幹脆就答應了這麽不合理的要求,方蕩覺得其中必然有詐。

石頭右衛斟酌了一番後道:“在上幽界誰都不能相信,任何人在任何時候都有可能對自己的誓言反悔,龍族的信譽比一般的人族要好些,這也是因為龍族眼界寬,對于一般的東西不怎麽在乎,這麽說吧,龍族就像是一個千萬巨富,和人打的都是些幾兩銀子的小賭,輸了也就輸了,他根本不屑為這些小賭注去耍賴。”

“你覺得我的要求在龍族看來算高麽?”方蕩明白了石頭右衛的意思。

石頭右衛沉吟了下後道:“本身這個要求其實算不得什麽,要知道龍族人丁稀少,眼瞅着真龍越來越少,他們擁有數不盡的寶藏,用不完的珍寶,只要你不出格,應該沒事,這麽說吧,就算龍六太子說一句龍宮之物随你去取,你也取不走多少,随你搬擡,龍六太子肯定也不在意,但你要是将寶物往天書天地中裝,那龍六太子必然當即翻臉。”

“所以說,這就是度的問題?”方蕩點了點頭。

石頭右衛卻道:“也不一定,對于整個龍族是确實是這樣,但每一頭龍的性格也不盡相同,做事的方式也就有所不同。”

方蕩凝眉道:“依你之見,這雕像我應不應該交給龍六太子?”

這一次石頭右衛停頓的時間略微長一點,随後石頭右衛道:“龍六太子對宮主你已經相當隐忍了,我覺得,不應該為了這麽一件雕像而和龍六太子交惡,這雕像就算再好,對于現在的我們來說也沒有什麽用處,相反如果能夠通過這雕像得到龍族的支持的話,那麽對于我們當前的困境一定會有極大的幫助和改善。”

“但龍宮現在和丹宮交惡,萬一兩邊站起來的話,我們夾在其中,豈不是左右不是人?”方蕩說出心中的死結,能夠得到龍族的支持自然是一件好事,但那是以前,現在龍六太子公然殺了丹宮仙尊,霸占了丹宮的莫問城,可以說将丹宮和龍族之間的臉皮都撕破了,在這種情況下,如火毒仙宮這樣的渺小存在最妥當的辦法就是有多遠走多遠,一旦卷入兩個龐然大物的争鬥之間,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可以說方蕩這個擔憂是很有道理的。

不過石頭右衛卻搖頭道:“放心,丹宮和龍宮絕對不會打起來的,最多也就是彼此暗中較量幾下,我在仙宮萬年,見過無數次門派之間的正面較量,但沒有一次是在雙方勢均力敵的情況下進行的,丹宮和龍宮争鬥只會叫妖族和蠻族開心,這樣的蠢事,丹宮和龍宮是絕對不會做的。就算是雄主門也是在分身潛伏在火毒仙宮中占據了絕對優勢的時候驟然出手,從而使得自己的損失降低到最低才出手的。”

方蕩想了想,覺得石頭右衛的話語确實有些道理,便将那件雕像收入手中,方蕩取了一張紙放在那佛像背後,将佛像背後的蝌蚪文字拓印下來。

方蕩對于這些洞文裂刻興趣濃厚,這佛像上的洞文裂刻歷史悠久,方蕩舍不得輕易放棄。

不過方蕩剛剛将洞文裂刻拓印下倆,那張紙就立時如同棉絮般消散無蹤。

方蕩呆了呆,這洞文裂刻還真是不允許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不光無法記憶在記憶中,甚至拓印到紙上也不能被容忍,不過越是如此,方蕩越是生出濃厚的興趣。

方蕩攜着雕像回歸本體,石頭右衛說的不從,這雕像對于方蕩來說用處不大,留着他非但沒有好處只會帶來無窮很高壞處,既然如此,還不如圖個清淨,将其送出去,天底下寶物最終基本上全都送進了龍宮中,一方面是因為龍性本就貪婪,喜歡這些東西,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為龍宮中一直都在尋找能夠改善生育的寶物,只要能狗和生育,能夠和龍族未來沾上邊的東西,他們都要,花任何代價他們都要。

在這種情況下,寶物送到龍宮,得到的收益是最大的。

這雕像法寶一出現,龜老還有龍六太子的眼睛就再也沒有動過。

龍族的壽元悠長無比,不過龍六太子活得歲數卻還沒有超過當前的人族文明,事實上,沒有那個龍族超過當前的人族文明,數萬載壽元對于龍族們來說也已經是極限之中的極限了。

而龜老雖然也算是見識廣博,但對于這件雕像法寶,也是首次見到,并不能知道這寶貝的真假,雖然不知道真假,但龜老幾乎只看一眼就知道,這東西絕對不是假的,這是無數寶物從手中流過之後産生的直覺,這種直覺近乎妖性一般,寶物身上沉澱出來的厚重感,那種在時間洪流之中沖刷摩擦出來的圓潤感,都告訴龜老,這寶貝沒錯!

這就是那個比當前文明更早的文明誕生出來的輝煌碩果,佛像!

據說那個文明之中有佛存在,衆人向善,世間美好的如同畫卷一般,幾乎不存在任何争執,不存在任何仇殺,簡直就是世間一切美好。

當然以龜老和龍六太子的閱歷,自然知道這種說法并不靠譜,以他們對于人族的了解,人族這種動物是絕對不可能擁有那樣的美好品質的,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争鬥,就會又仇殺,但那個文明将這些本性私心給打壓住了,據說他們講究修心明悟,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了自己心中的佛。

而眼前這個,就是那個文明中的精粹,佛像!

龍宮之中有關于那涅槃寶物的記載,雖然記載的并非是一尊佛像,但據說只要找到了佛像,就有機會能夠得到涅槃寶物。

“沒想到你還真就将這件寶物随身攜帶了,本太子現在有些後悔了,當初就應該殺了你直接從你的身上搜尋這件寶貝!”龍六太子是笑着說出這番話來的,這番話并沒有什麽攻擊性。

方蕩也并不在意:“你若是殺了我,恐怕也得不到這件寶貝。”方蕩确實有辦法叫龍六太子得不到這件寶貝,方蕩不相信這件所謂的佛像硬得過他的天書天地中的那塊先天之寶,真要是将事情談崩了,石頭右衛就先将這寶貝砸碎了再說其他。

龍六太子将那佛像伸手一抓,佛像在空中立時緩緩旋轉,如此一來,背面上的銘文就顯現出來。

看到這一串蝌蚪文字,龍六太子低聲念到:“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啧啧,人族的佛好大的口氣。”龍六太子驚嘆道。

如果是其他種族說出這句話來,龍六太子絕對會笑出聲來,畢竟這麽霸道的一句話,用在龍族身上才是最正确的,但是這個講究佛性的文明打造出了涅槃那樣的連創世古神鄭都驚動了,不得不親手将整個文明毀掉的寶貝,這就足以說明,至少在那個時候,這個佛确實是最強大的,甚至在強大程度上超越了屹立于萬世之巅的龍族。

并且龍宮之中留下了諸多傳說,關于那個文明,即便是高傲的龍族前輩們,也是不吝于用最美的言辭來贊美的。

從這種種表現來看,就知道,這個佛在當時,确實有這個資格用這句話來稱呼自己。

當然這句話似乎還有另外一種解法,說什麽最大的本我本心本念,但對于這種說法,龍六太子并不願意細想,因為從感情上來講,他就喜歡天上地下唯我獨尊這句話直白表現出來的意思。

就如同他的龍霸天下的大車一樣,一個名字就能叫他生出喜愛來。

龍六太子開口道:“怪不得丹宮的人這麽想要抓你,這果然是一件寶貝,這寶貝若是被丹宮得去了,說不定他們就能找到什麽好東西,據我所知,丹宮三位宮主現在也面臨一場大劫難,他們有足夠多的理由去尋找涅槃這件寶貝。”

龍六太子的言語使得方蕩心中暗笑,龍六太子終究還是被帶進溝裏去了。

同時方蕩驚詫于龍六太子竟然認識這些蝌蚪文字,要知道這些文字都是沒有辦法記憶的,就如同他方蕩剛剛才看過這些文字,但是現在,他已經什麽都記不起來了。

龍族不愧是龍族。只是不知道這些文字是不是有什麽學習之法,早知道的話,他還要附加一條,要學這種蝌蚪文字。

龍六太子沒有多廢話,伸手一抓就要将這佛像寶貝收起來,以後慢慢研究。

然而,那佛像在原地轉了幾圈後,并沒有動。

龍六太子一愣,伸手用力拉扯,那佛像微微晃動一下,朝着龍六太子的方向偏斜一點,但如同被黏在了原地一樣,很恩動搖!

龍六太子尚是首次遇到這種情形,天底下的寶貝他見識的多了,卻沒有這種他連抓到身邊都做不到的寶貝!

龍六太子看了方蕩一眼,方蕩此時也是愣怔的表情,顯然也為他這麽費力而感到莫名其妙,龍六太子确定這不是方蕩在搞鬼,當然以方蕩那垃圾金丹的水平來說,他也不相信方蕩能搞鬼只要他願意,別說這件寶貝,想要抓方蕩過去,都絕對不會浪費這麽多的力氣!

龍六太子當即加大了力量,在他身上開始有龍鱗乍現,空氣之中隐隐傳來聲聲,雷霆般的龍嘯!

第 453 章 幻彩團滅術

還沒有見到魔族,五千戰隊,就折損了三百多人,大家的情緒有些低落。除了總指揮官秦觀海掌握所有人的機甲編碼,知道哪些人沒能沖出黑洞漩渦,其他人也不知道究

竟有誰遇難了。

但是所有官兵,都動作迅速的,按照秦觀海發布的指令,快速變陣,重新組合作戰隊伍和陣型。機甲戰隊的好處就是高度的系統自動化,若有命令下達,戰将們都不用自己費腦筋,接受指示摁下電鈕,五千架機甲,便有條不紊的按照程序自動移形換位,組列新的戰

陣。

“看!彩虹!”周小蕊稚嫩的聲音從擴音器傳出來,打破了戰地的靜谧。

只見天空中飄逸的彩雲之上,果然緩緩綻放七彩光芒,漸漸彙聚成一條彩虹。這條彩虹的長度,竟然橫跨了整個天空!

而且凝聚之後,居然迅速膨脹、擴大!

“那不是彩虹!是法魔的遠程攻擊法術,叫做幻彩團滅術,至少要有一千名魔法師同時施法,相當于攻擊法陣!”

李晶晶看到彩虹凝聚的異樣過程,也大聲叫起來。魔族兩脈,尊崇力量、擅長近戰的是力魔,側重智慧、擅長遠戰的是法魔……法魔這個名字,聽上去應該是懂得法術的魔修,實際上也确實如此。不過,魔族的法術,在仙

界大能看來,無非是陣法、符道、傀儡術甚至加上一些器道的綜合體,并沒有多神秘。

靳妩媚、何大壯在仙界的武道修為已不算低,秦威、莊星辰兩個比起來又頗有不如,但四人的層次,都沒有見過法魔施展幻彩團滅術。

而李晶晶本是九陣仙帝之女,親眼看到過仙魔大戰中最大規模的戰鬥,也見過魔族的幻彩團滅術,是以提前發出警告。“這個幻彩團滅術,主要攻擊人族神魂……剛才穿過黑洞迷霧感覺神識不支的人,立刻關閉機甲,進入全封閉鎖死狀态……否則神識被幻彩團滅術迷惑到,心智迷亂者會出

現幻覺互相厮殺的!”

皮俠客戰隊在與丁野的谪仙聯盟決鬥之時,就吃過梵音魔笛的虧。魔族現在搞出這樣大的陣仗,肯定比蕭牧的梵音魔笛厲害得多。

“所有神識不支的人,立刻照晶晶仙子的話做!”田末知道事态緊急,直接越過總指揮官向戰隊下令。

跟着大吼一聲:“參加過谪仙聯盟決鬥的人跟我來,其餘族裏戰隊聽秦觀海指揮,見機行事!”

田末舉起仙劍,當先沖向天邊一朵最大的彩雲。幸好李晶晶及時示警,田末也第一時間做出決策,當他和皮俠客戰隊沖到那片雲端的時候,彩虹的光澤已經在這方天地完全擴散開,機甲都感受到某種凝滞,魔族施展的

幻彩團滅術徹底發動威能!

田末剎那眩暈之後,便看到機甲的電子系統陷入紊亂幹擾,戰隊相互之間的通訊也中斷了,機甲速度無數倍的放慢下來。好在,與谪仙聯盟決鬥的二十多戰力最強者,除了秦觀海在指揮大部隊,其餘的人已跟着田末沖上這片雲端……田末判斷得沒有錯,這朵最大的彩雲當中,就藏着施展幻彩

團滅術的魔法師!

只見上千名法魔,在一群強大的力魔護衛下,整齊站在雲彩中念念有詞的作法。他們的腳下,都踩着可以淩空飛行的魔寶。

幻彩團滅術不光是攻擊人族的神魂,并且還能影響一方天地的法則。現在所有十級超級機甲的速度,都降低到時速一千公裏左右。所謂“望山跑死馬”,這朵藏着催動幻彩團滅術上千法魔的彩雲,距離大隊人馬足足一千公裏,若不是田末及時殺過來,現在才行動的話,也得整整一個小時才能抵達這裏

“殺光這些雜碎!破掉敵人魔陣!”田末打開機甲擴音器吼道。

無人猶豫,都跟着田末沖殺過去。

雖然,超級機甲受到魔陣影響,但是皮俠客戰隊強大的戰鬥力,也不是這些法魔和保護他們的上千力魔可以匹敵的。

一時間,皮俠客戰隊如同虎入羊群,在彩雲之中展開一場碾壓式的大屠殺。靳妩媚、李晶晶兩個曾經飽受魔族淩辱,對魔族仇深似海,下手狠辣無比,比其他人都兇殘。

田末看到她們屠魔的狠戾,都有些心悸,生怕她們陷入魔障。

不到十分鐘,彩雲飄落漫天的魔血,如同降下血雨一般,連同被斬殺的力魔和法魔的殘肢斷臂墜落在地。

這支作法的魔族,被殺得七零八落,只有少部分人駕馭魔寶逃竄。

“怎麽,殺散了這些雜碎,幻彩團滅術還在?”田末疑惑,他的機甲,速度和系統通訊依然沒有恢複正常。李晶晶嘆了口氣說:“幻彩團滅術是用魔族精血燃燒發動的,咱們不殺這些魔法師,他們也活不了多久。即使殺光他們,幻彩團滅術也能繼續發揮魔力,能持續多久就不知

道了……好在這些家夥都是區區煉體境修為,幻彩團滅術的威力有限……我在仙界見過的最高等級的幻彩團滅術,連仙王都折在裏面。”

田末懊惱:“那就是說,咱們這是白忙活一場?”

李晶晶說:“那又不是,殺掉這些魔法師,幻彩團滅術畢竟後繼乏力,我估計,最多也只能持續幾個小時吧……”田末看看戰友們,居然有幾個人的機甲,在混戰中被敵人的魔寶撕開口子。可見魔族到了一定品級的魔寶,還是能對十級超級機甲造成致命威脅的……只不過這個等級的魔

寶,現在沒落的魔族,能夠催動的人不多而已。

他不由惦記起一幹嬌妻王妃和戰友們。

“咱們趕緊回去!希望秦觀海他們沒吃大虧!”

在幻彩團滅術爆發威能之時,機甲戰隊中,約有兩千神識羸弱的隊員,切斷了機甲電源鎖死了機甲,跟着神魂就陷入各種各樣的幻境。

不管這些戰将神魂受到什麽影響,他們的機甲,都像木雕泥塑一樣,紋絲不動的立在原地。

這時,一兩萬魔族,突然殺将出來,攻擊這支陷入困境的機甲戰隊……許多魔族,還是從泥土中鑽出來的。大部分魔族使用的魔寶,都只能在十級超級機甲體表上砸出凹坑,但是螞蟻也能啃大象,兩千機甲給這些魔族肆無忌憚攻擊,遲早也得被撕裂摧毀!

第 465 章 ?飽受壓迫的人和人們(下)(求月票)

羽生對于下一次忍界大戰之中木葉的立場與處境的估測是正确的,只要稍稍有些眼光,某些遠景就肯定能夠看得到。

比照一下羽生的記憶的話,就可以發現此時的木葉的強度是要遠超過它“應該”的強度的。在第二次忍界大戰之中,雙線作戰的木葉根本就沒有受到實質性的損失。

頂尖忍者方面,前代有三代火影、團藏這樣的人物,次一代有羽生,再往後則是白牙、三忍,再再往後還有已經開始成長的波風水門和九尾人柱力玖辛奈等等。

這種最一線的忍者根本沒有斷代,反而是随之延續了下去,這一點是非常恐怖的。而且強度的相互影響也是存在的,比如三忍、水門和玖辛奈,現在他們的實力水準自然會超過他們原本應有的成長曲線。

效果是怎麽來的就不用多做解釋了。

總的來說,木葉很強,甚至可以說強了其他四大忍村一截,然而木葉又不夠強,遠不如初代時期。

哪怕是羽生,跟初代火影相比他又算個錘子?

這就是問題所在。

有些強,但又不是那種能夠完全恫吓到對手一動不敢動的“絕對的強”,所以這剛好達成了“群起而攻之”的條件。

于是敵視關系相當之複雜的四大忍村開始了串聯。

不過可以想象的是,他們的這種串聯得到的結果最多也就是默認的互不攻伐、優先對付木葉而已,四大忍村必定不可能結成完全進退一致的同盟……也沒必要結成那樣的同盟,這又不是要反攻初代火影。

雲隐與岩隐、岩隐與砂隐、霧隐與岩隐,都是有着深厚的“仇恨基礎”的,他們怎麽可能一起結盟?

你別惹我,我不搞你,共同對付木葉,這應該就是他們需要的、以及最有可能達成的“約定”。

把木葉打個滿頭包之後,他們還得接着相互打呢,沒辦法,彼此之間的矛盾本就不可調和,現在那些矛盾只是被更大的強敵給擋在了後面而已。

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麽幾個(也可能是一個)木葉忍者是特別招人恨的,動不動就對別的村子的影下手,直接威吓人柱力這種巨大戰力無法投入戰場……把這樣的家夥剪除,難道不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嗎?

羽生在濕骨林練功,而四大忍村則開始了串聯。

黃土和艾離開了雲隐之後,從周邊小國家悄無聲息的摸進了風之國,然後在靠近砂隐村的時候,他們不再隐瞞自己的行蹤,反而大搖大擺的現身出來。

這當然會被砂隐發現。

如果出現的人僅僅是來自于雲隐或早來自于岩隐的人的話,那麽毫無疑問他們會在第一時間被集火,但這兩個絕不應該混在一起的兩個忍村的忍者一起出現的時候,傻子都應該察覺到了其中的蹊跷。

死敵突然靠在一起了,這樣的行動明顯帶着“政治活動”的意味。

然後兩人就在大量砂隐忍者非常嚴密的監視之下,進入了砂隐村,随之見到了第三代風影。

“最強風影”真的非同凡響,他居然有一條鐵胳膊和一條鐵腿,這造型這氣魄,一看就不是外面那些臭番薯爛鳥蛋可比的——幸虧風影斷的是同一側的左腿和左臂,否則的話他接下來就可以出門去尋找“賢者之石”了。

坦白說,無論是艾還是黃土,都不是那種會談事情的人,來到了三代風影面前之後,他們三下五除二就把來意倒了個底朝天,然後問三代風影幹不幹。

這種事情,風影當然大概率是會同意下來的,然而把話說的這麽硬,不留下任何轉圜,萬一風影腦子一抽,做了木葉的內鬼怎麽辦?

這倆人在風之國當然有把握逃離,但在砂隐村的話,他們還能跑?

那就等于送死了。

不過風影的腦袋好像沒什麽毛病,主要原因還是在于……看看他現在這幅尊容,這讓人家怎麽倒向木葉?

所以他們安全的從砂隐離開了,而且離開的時候由原本的兩個人變成了三個人:

岩隐的黃土、雲隐的艾和砂隐的新生代忍者葉倉。

這支奇葩的三人小隊從砂隐出發,橫跨大陸然後再渡海向東的過程不用贅述,反正以他們三個的實力來說,幾乎是不可能被木葉給逮到的。

但潛入水之國之後,事情好像變得有些麻煩了。

現在的霧隐正在實施全封閉式的高壓統治政策,再考慮到前次大戰之中霧隐失敗的原因就是在于遭到了木葉的“入侵式打擊”,所以如果他們跟在風之國一樣冒冒失失就要往霧隐紮的話,那這次鐵定會被幹掉。

甚至就算他們在外面碰到了霧隐的小隊,那戰鬥也會在第一時間打響……這裏的情況很極端,霧隐的忍者們壓根不去管三大忍村拼湊出的小隊的特別之處,反正只要不是霧隐的忍者,那他們都是敵人。

嘗試幹掉敵人,有什麽錯嗎?

三人第一次碰到霧隐小隊的時候,遭遇戰就在第一時間發生了,普通的小隊當然不是這三人的對手,他們輕易的就擊敗了對方。

當時有個壯漢提議直接“解決”掉霧隐的小隊,然而這種行為卻被隊伍之中的唯一一個女性制止了,在她說明了自己的理由之後,另一個壯漢附和了她的意見……女性的心思到底還是會更細膩一些。

這樣的遭遇戰一連發生了三次,這三次戰鬥全都以霧隐的失敗而告終,但是那些忍者全都得到了釋放。

随後,霧隐好像終于理解了狀況。

第四次的時候,只有一個霧隐忍者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而且對方明顯不是為了戰鬥而來的。

那是一個娃娃臉的正太,且從身高上來說他好像才更像三代土影的後代……畢竟都是一米五俱樂部之中的成員。

“各位,請跟我來……我們一直在等待着你們的到來,只是沒想到,居然一次性等到了三位。”

這話讓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小孩值得信任嗎?”

“估計只有十二三歲……”

“但霧隐應該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吧。”

這極其不禮貌的對話讓枸橘矢倉眯起了眼睛,他的右手好像不由自主的摁在了自己背後的長長的黑棒鐵鈎上。

驟然流露出的敵意,讓其他三人一瞬間進入了戰鬥狀态。

但戰鬥并沒有發生。

“各位,三代水影正等待着你們。”矢倉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

“……”

這下,衆人沒有再質疑矢倉的話了,他剛剛顯露的氣勢,已經說明了自己的實力,也證實了自己的“分量”。

總之,盡管這塊拼圖爛的如同臭狗屎……

但臭狗屎一樣的拼圖,現在也拼好了最後一塊。

(第五卷,卷尾)

第 453 章 你中了我的計策

一經聽到這名警察此話,那李翺當即是吓得連退數步,而這時他身旁的那名流氓,也是吓的大小便失禁,随後這名流氓便趕忙沖那李翺說道:“我說李翺小兄弟呀,你有所不知那名玄武俱樂部老板也是一個武林高手,雖然說他的功夫不如你,但是他對于逃脫之術可是非常有研究的,畢竟他幹的就是這一行,先前有很多警察抓住他,他都能夠逃走,因此說如今我們還是趕快逃命吧,畢竟這個玄武俱樂部老板可是一個翻臉不認人,六親不認的小人啊,如今若是他知道我背叛了他,要是知道你在這裏對他喋喋不休,他十有八九将會對我們攻擊的,肯定不會饒過我們的”

“這個嗎?”

看到了這名流氓頭子如今這般害怕的樣子,那李翺當即是大笑了起來。

“李翺你如今怎麽能夠狂笑呢?你是怎麽了呢?難道你喝醉了嗎?還是你被吓傻了呢?”

而這時那名流氓見到李翺如今狂笑的樣子,當今是心中大為不解,而随後那李翺再度沖他說道:“呵呵噠,我說你這個流氓啊,如今你的膽子怎麽這麽小呢?”

“廢話,我的膽子當然小了,因為我論武力,論實力,論人脈都不是那名老板的對手,而且我跟你可不一樣,我從小就是喋血街頭,混跡街頭,因此我可是非常明白這名玄武俱樂部老板的手段,因此我可不敢在這裏跟你唠嗑兒了,我得趕快逃命”

“想得美”

這時未等那名流氓離開,這李翺一個飛踢,立即将這名流氓踹翻在地,而這時那名流氓可是萬萬沒有料到,先前這個李翺明明說了要讓他當做污點證人,為什麽如今還要将他踹翻在地呢?

随後未等這名流氓反應過來,那李翺立即就是沖着這名流氓說道:“我告訴你這個流氓,如今既然你已經來到了監獄裏面,那麽你就不要再想離開了”

“我說李翺啊,你如今這是什麽意思呢?剛才你不是都說了嗎?只要我幫助了你,你便可以留我一條狗命,你還可以說像他法官求情,如今你居然是言而無信,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少給我來這套”

這時一經見到這名流氓,又在自己面前巧言令色,那李翺再多一個飛踢,又将他踹翻在地。

“我告訴你這個流氓,我要先前的确說了要向法官求情,但是我既然向那法官求情,那法官也不可能赦你無罪的,再加上你既然是流氓,你先前即便是沒有殺過人,不過你也一定是犯過法,只要你犯過法,你就一定要接受懲罰,如果說你犯了法又不接受懲罰,那麽我問你,這樣法律還有什麽用呢?要警察還有什麽用呢?”

“這個嗎?”

見到了李翺如今義正言辭的話語,這名流氓雖然想反駁,但是一時間也無話可說,因為李翺如今說的都是對的,而他先前做的都是錯的,他即便是想反駁又,怎麽能夠反駁呢?

而這時那李翺再度冷笑沖這名流氓說道:“我告訴你這名流氓啊,如今你跑到外面也有可能被那名玄武俱樂部老板抓住,所以說如今雖然最安全的地方,還是這個監獄裏面,你也就不要再想着離開了,現在你馬上給我進到監獄裏面,只要你進到了監獄裏面,那麽我保證你是不會受到生命威脅的”

這李翺一邊說着,一邊立即通知了警察,而這時那些警察見到這名流氓,乃是先前那玄武俱樂部老板的手下,當即便将這邊關到了監獄裏面。

随後那李翺再度沖這些警察說道:“各位警察叔叔啊,如今如我所料沒錯的話,這名玄武俱樂部老板之所以敢冒着天下大不違的風險來到外面,他十有八九便是想要對我李翺攻擊”

“不錯,不錯,你的這個想法我們也早就預料過了,但是我說李翺啊,如今你乃是手無縛雞之力,可是那玄武俱樂部老板也是一個窮兇極惡的亡命徒,因此你現在馬上要在我們警察的二十四小時保護之下,千萬不能被這名玄武俱樂部老板傷害,如果你被這名玄武俱樂部老板傷害,那麽我們國家可就損失了你這一個铮铮鐵骨男子漢”

“各位警察叔叔啊,你們如今千萬不要小看我啊!”

“李敖你這是什麽意思呢?莫非你有能力跟那個老板對戰嗎?”

“呵呵噠,這是當然的啦,因為先前畢竟就是我将這玄武俱樂部老板給抓住了,既然我能夠将他抓住,那麽我也絕對可以抵擋他的攻擊,因此各位警察叔叔你們根本不用擔心”

“可是我說李翺啊,如今這個玄武俱樂部老板已經成為了一個亡命之徒,你要怎麽對付他呢?”

“很簡單,既然你們想要保護我,那麽你們只需要在暗中保護我,不可以讓他軒吳俱樂部老板發現,然後我作為誘餌,我将那玄武俱樂部老板引到我的面前,只要這個玄武俱樂部老板出來了,那麽我們便可以将他一網打盡,你覺得呢?”

“不錯,李翺如今你可真的非常聰明,你可是有當警察的資格啊”

“呵呵噠,各位警察叔叔,你們不要這般的誇獎我,我李翺何德何能,能夠當正義的警察呢?我李翺還是老老實實的踢球吧,畢竟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我李翺還是更加喜歡踢球,哈哈”

這李翺一邊說着,一邊立即在那些衆多警察的暗中保護下,直接來到了自己的住處,而這時那李翺随後沒過多久,當即便發現自己那家中出現了一些形跡可尋跡可疑的人員,随後這李翺便知道,這些人十有八九便是那玄武俱樂部老板的手下。

因此這李翺立即冷笑着說道:“呵呵噠,如今你們來了我才放心,如果你們不來我才感到擔心呢,既然你們來了,那麽我想那名玄武俱樂部老板要不了多久也會出現的,只要你們敢現身,那麽我跟那些專業的警察,必定将你們繩之以法,一定讓你們知道我們這些人鬥不是好惹的”

此時那李翺一邊說着,一邊立即故意露出了破綻,而這時那李翺一經露出破綻,他家周圍的那些可疑人員一個飛撲,直接沖進了李翺的家中。

而這時那李翺再度裝模作樣的,沖這些人說的:“我說你們這些人是什麽狗雜碎王八蛋?居然敢私闖民宅,難道你們不知道這是犯法的行為嗎?”

“犯你老母啊”

此時那李翺還沒有說完,當即便從這群人群當中,出現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這是那李翺定睛一看,随即開始了瘋狂大笑,原來這個人便是那玄武俱樂部老板。

而這時那玄武俱樂部老板,一經見到李瑤又當他的面沖他大笑,頓時是惱羞成怒,随後再度指着李翺的鼻子罵道:“李翺你這一個王八蛋狗雜碎!先前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要當着我的面大笑,如果你敢繼續當着我的面大笑,我必定饒不了你”

“呵呵噠,我才不管你能不能饒的了我,總之我告訴你,我李翺就是喜歡當着你的面大笑,怎麽你不服心嗎?不服氣就來咬我啊,哈哈”

這李翺一邊說着,一邊再度沖這名玄武俱樂部老板開始了挑釁。

第 458 章 :名聲大振

“沿途募捐?”堯明帝輕笑一聲,手中的折子往旁邊一扔,“德忠,你說這江家盈惠,這次是要做些什麽?當真要把她那善仁會在堯國各地內辦起來?”

德忠雖然身處宮中,但是對這有不少貴婦人參與的善仁會還是有耳聞的,他上次聽到這個名兒的時候,堯明帝還在說,這善仁會倒是不錯,今時聽着,倒覺得這不錯便要到了盡頭了。

“老奴覺着,蕙蘭縣主向來是大膽的。”德忠不敢把話說嚴實了。

堯明帝聽他在這打馬虎眼,也早已習慣,心中自有主意,也不責怪他,只道,“自然是膽子大的,這是這膽兒就那麽點,大了,便要撐破了天了。”

德忠心中一個咯噔。

“蕙蘭縣主在辦善仁會的沿途募捐?”鮑河魚聽着下人的仔細回報,眼睛眯了眯。

原來鎮國公早已與蕙蘭縣主一前一後行走,鎮國公自然是夜以繼日地直奔九江城,他先前的行程還是不快不慢的,可自從跟蕙蘭縣主分開後,便緊趕慢趕起來,如今已經過了雲城,到了方城了,想必很快就會到沐城,他這邊要趕過去,還需一兩日的功夫,倒是錯過了。

鮑河魚心中有些遺憾,倒也不過分自責,這鎮國公沒趕上,倒是看了個新鮮,倒也不是全無所獲。

蕙蘭縣主這善仁會的沿途募捐一事,聽說得了鎮國公府和陛下的大力支持,先前幾場還只有幾個商家婦人參與,到後來,名氣傳了開來,便是有些身份和家底的婦人都過來表示了。

蕙蘭縣主不愧是那個攪地上京城貴圈風風雨雨的人物,在她的幾番致詞下,如今她所過之地,人人都曉得有個美若天仙的活菩薩蕙蘭縣主,她心慈雅惠,為了九江城百姓,豁下臉面,以貴軀為九江城患水災的百姓募捐物資,親力親為,十為難得。

“總督大人有所不知,如今宣城雲城這一代人人都稱這蕙蘭縣主是九天仙女下凡,救苦救難于世的仙女娘娘呢。”雲城洪州官低聲下氣地給鮑河魚斟酒,“我夫人也見了蕙蘭縣主,回來與本官說,當真是世上少有的好容顏。”

自然是世上少有,不然怎會惹得當年那場鎮國公府和吳寧侯府的官司,鮑河魚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冷笑數聲。

他倒是不知道,這蕙蘭縣主到了如今,還是如此的張揚,只當入了那鎮國公府,多少會有些收斂才是,誰知性子半點沒變……

也不知是鎮國公府過分寵着她,還是那位對她當真青眼至此。

募捐自是好事,只是她這募捐的發起人竟是善仁會,這便是大大的不妥。

這善仁會說地好聽,是個有名兒的會堂,可實際只是上京城中的貴婦打發時間的玩意兒,朝中都未上冊,怎可上得臺面。

百姓聽得善仁會,也只說蕙蘭縣主的好,哪裏還有半分對朝廷的顧忌,相反,只怕到時朝廷的赈災物資拿出來,與這善仁會所募相差甚遠,好話不得,只怕還要挨了罵名。

那位最在意什麽?可不就是那點名聲。

鮑河魚似笑非笑地瞥一眼畢恭畢敬的洪州官,“洪夫人倒果真是個有眼力的。”

這洪夫人別地不誇,只單單拿了江盈惠的容貌出來說事,怕也只是順順潮流,做個敷衍罷了,倒是個敏銳的婦人。

“總督所言甚是。”洪州官後背沁出一絲冷汗,腿都有些軟了,心中着實驚訝了一把。

他可是記得自家夫人特意的叮囑,若是論到了蕙蘭縣主一事,只按她囑咐地去說,當時他也不大放在心上,只當後宅婦人之語,本也是無關緊要之事。

誰知今兒個,鮑河魚當真只重重提募捐一事,他回答地中規中矩,倒是臨末說了一句夫人的囑咐,反而得了稱贊,心中對夫人的敬重自是增了幾分。

“給我倒杯茶水來。”江盈惠懶懶趴在窗前的軟塌上,肩上雲紗半露,露出她削瘦纖細白皙的肩膀,那肌膚如白瓷般泛出光澤,遠遠看着,當真是誘人至極。

小蝶看地晃了下眼睛,旋即便輕手輕腳地走上前,在江盈惠身上蓋了件輕紗巾子,“縣主仔細着涼,西南之地濕冷地很,如今又是深秋了。”

言罷,将那茶水遞到江盈惠的嘴邊。

江盈惠半閉着眼睛,紅唇輕啓,抿了半口,便離了唇口,輕輕搖頭示意小蝶拿開。

小蝶這些時日都伺候在江盈惠身邊,對她的脾性多少有了些了解,将茶水退了下去,便輕輕跪在軟榻邊。

這小小的房間裏,鋪了厚厚的毛毯,軟榻上點了熱火,四處放滿了銀碳,不要說冷,反而是一股股熱氣在屋中彌漫,讓人無端生渴。

這幾日,小蝶跟江盈惠幾乎日日都住這樣布置的客棧,倒是由最開始的驚詫,到現在的習慣了。

“你可聽說了,那仙子娘娘來我們薊縣了,聽說今日在東區擺的臺子,為九江城的百姓募得了一萬兩的銀子呢。”

“這麽大的事情,怎麽會沒聽說,我家夫人也捐了一兩呢,聽說仙子娘娘還對她笑了,當時就把我夫人的魂給笑掉了,如今還時不時傻笑。”

“難怪陛下要封她做縣主呢,當真是貴人家才能出來的人,菩薩心腸,世上難得的。”

窗外零零散散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從半開的窗子裏飄了進來。

這些人吃了幾口酒,聲音沒個大小,笑呵呵的,無端擾人,小蝶站起身,正要去關那窗子,卻聽江盈惠軟嬌嬌,輕綿綿的嗓音從身後傳來,“別人愛說,便讓人說去,莫要關窗。”

小蝶的動作一頓,眸中神色變了變,轉身巧笑嫣然地重新跪到江盈惠跟前,“縣主,這些粗人哪裏懂地些什麽,不過奴婢倒是聽着他們說你仙子娘娘,菩薩心腸,是真真實實的開了一次眼。”

“呵。”江盈惠眉間輕羽撩動,一雙水眸緩緩張了開來,裏面波光蕩漾,哪裏有一絲半毫的倦意,她勾了勾唇,“真金白銀,誰都會開眼。”

“縣主要起了嗎?”小蝶不明所以,見江盈惠這個模樣,以為她要起身,正要伺候,卻被江盈惠一手拂開。

“不用伺候了,你先下去吧。”

小蝶不知道自己哪裏惹了江盈惠的不歡心,雖能察覺到她的不喜,可也不多話,只低聲應是走了出去。

朱紅的木門慢慢合上,屋中重歸一室寂靜。

江盈惠感覺心口一股熱氣湧上來,擡手便要将肩上薄紗巾掀開,卻聽得一陣敲門聲在外響起,她十分不耐煩,只當是隔壁傳來的,也不做理會。

誰知,那敲門聲停了會兒,又再次響起來,這次聲音大了些,是以清晰地讓江盈惠聽清楚了。

“咚咚,咚咚咚。”二短三長。

第 455 章 以退為進

二十八星宿連折數陣,被人家抓的抓,降的降,面上無光,想要再上去,估計也不是對手,除非大家一起上,進行群毆。

正在遲疑之際,聽到身後傳來李天王的聲音:“各位星宿,先行退回本隊。”李天王也發覺,二十八星宿還是有點太弱,必須換換人。

而這個時侯,其他幾處戰場上面的拼鬥,也都進入白熱化。劉辛看到除了黑霸天和大家夥兩個人略占優勢,其他人都有些吃力,于是也下令道:“清涼山的人聽着,也全部退回本隊。”

衆人一起罷手,只有黑霸天戀戀不舍地望了哪吒一眼:“小家夥,先叫你回家吃兩口奶,然後再來打。”

哪吒聞聽大怒,發起狠來,六件兵器舞動地如同狂風暴雨,将黑霸天包裹在裏面。黑霸天心中暗喜,卻還是裝作十分無辜地向劉辛喊道:“老大,這家夥非要纏住我打。”

劉辛也懶得理他這點小把戲,直接向後面一揮手:“生肖王,出擊!”要是這樣一個一個地打下去,估計三年五載也分不出勝負,幹脆叫生肖王先猛沖一陣再說。

雲中子他們也早就做好準備,牛王馬王騰空而起,就連兔王也精神抖擻地緊随其後。雖然只經過簡單的培訓,但是,雲中子親自坐鎮在裏面,完全可以指揮自如。

李天王也不由色變,對方這種蠻不講理的打法叫他很是頭疼,如果那三個大家夥沖過來,天兵天将估計要損失慘重。就在這時,他忽然收到一個傳訊玉符,看過之後,臉上忍不住露出笑意。于是,他高聲喊喝:“劉辛,你如此咄咄逼人,看來,我們也不能再繼續隐藏實力,發出我們天宮的最後一招。”

“好啊,那大家就痛痛快快地打一仗!”劉辛并不擔心李天王還能玩出什麽花樣。

李天王嘿嘿一陣冷笑,将手在空中搖動幾下。很快,手下的天兵天将立刻回身鑽入天羅地網。那是一層濃厚的白霧,裏面還隐隐有金色的光線在不停流轉。

劉辛不由一愣:這是什麽絕招?

就在清涼山的衆人無比驚訝之中,只見天羅地網裏面忽然發出隆隆的轟鳴,然後,整個飛上天空,迅速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之中。花果山上的山峰和綠樹也全部展現出來,甚至,可以嗅到撲面而來的陣陣果香。

驚愕了片刻之後,大家終于恍然:“天兵居然就這麽撤軍了。”

“哈哈哈,李天王的最後一招果然厲害。”黑霸天忍不住一陣狂笑。立刻就有數萬妖兵跟着一起大笑,李天王竟然也會玩這手,實在是大大出人意料。

劉辛雖然也覺得很意外,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面對花果山和清涼山的兩面夾擊,撤退是最明智的選擇。

不過,為了小心起見,劉辛還是将其他人都留在外面,只帶着血劍,以及八仙中的張果老和鐵拐李,向下面的花果山飛去。

遠遠的,就聽到花果山上面一陣歡騰,顯然,天羅地網被天兵收走,花果山上空重新恢複了清明,裏面的妖族一看解圍,所以都歡呼起來。

很快,幾條人影迎着劉辛三人飛來,當先一人,身上穿着黃金甲,腦後兩顆雉雞翎,正是妖族大聖。看到劉辛的身影,妖族大聖哈哈大笑:“兄弟,多謝相助!”

“理應如此,誰叫咱們是一家人呢。”劉辛臉上也露出笑容,這個猴子雖然仗打得很辛苦,但是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神色,還真是個樂天派。

妖族大聖身後,還跟着六個人,他逐一向劉辛介紹道:“兄弟,這就是我們妖族的六位大聖:平天大聖牛魔王、覆海大聖蛟魔王、移山大聖獅駝王、驅神大聖野象王、渾天大聖鵬魔王、通風大聖彌猴王。在加上俺老孫,號稱妖族七聖。”

劉辛也逐一和他們見禮,只見這幾位大聖果然各具特色,除了齊天大聖之外,一個個都是膀大腰圓,相貌兇惡,都有妖族勇猛彪悍的作風。不過,公認的妖族大聖,還是齊天大聖。

這六位大聖也知道劉辛的身份和本領,神态間都露出恭敬之色,只有大鵬王神色倨傲,似乎有些瞧不起劉辛的樣子。

劉辛也向衆大聖介紹道:“這兩位分別是蓬萊八仙中的張果老和鐵拐李,聽說我們這裏交戰,特來相助。”

八仙的名頭也比較響亮,而且本來應該屬于仙人聯軍中的人物,現在卻站在妖魔的陣營之中,實屬難得,所以,連同妖族大聖在內,衆人都少有的客氣。

“既然能在這個時候來到花果山的,就都是好朋友,走,先到水簾洞內敘談。”妖族大聖伸手相讓,衆人也不客氣,一起随着他飛落下去。

山上依舊是果樹繁茂,不過,劉辛也注意到,有些地方已經變成一片焦土,有些樹木還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上面偶爾還有斑斑血跡,還可以看到一絲戰鬥留下的痕跡。

不過,現在陰霾已經過去,山上的猴兵都興沖沖地上樹摘果,也有其他妖族,夾雜其中,大家臉上都笑逐顏開。

水簾洞前,更是擺滿了瓜果梨桃,劉辛剛剛落到地上,一個白影就撲奔過來:“兄弟,終于把你們盼來了。”

看到白乘風,劉辛的臉上笑容更盛:“白大哥被困在這裏,我怎能不來。”

“好兄弟,不過就是大聖爺爺不叫我出去打仗,實在氣悶。”白乘風拍着劉辛的肩膀訴苦,渾然忘記,自己和劉辛兄弟相稱,卻又管妖族大聖叫爺爺,這個輩分有點亂。

仙人之間,因為跨度的時間太長,所以,除非是像李天王和哪吒那樣的至親關系,否則,也并不大講究輩分,一切都以實力為重,妖族更是這樣,所以,劉辛也不在意。

“劉兄弟真偏心,估計要是看我的面子,說什麽也不會來救。”白電風笑嘻嘻地在旁邊接過話茬。

看到他笑起來龇牙咧嘴,比哭還難看,劉辛用神識一掃,就察覺到他的元神受到沖擊,連忙取出一粒丹藥,叫他服下,然後,又取出兩枚儲物戒指,交給妖族大聖:“這是一些丹藥,還有點仙石。”

妖族大聖用神識一掃,臉上露出歡喜之色:“劉兄弟,你出手還真是大方,這些仙石,少說也有幾十萬吧。”

“自家人,不必計較這些身外之物。”劉辛呵呵一笑,現在妖魔一方也就是以清涼山和花果山為主,必須相互支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好,這才是自家兄弟應該說的話。孩兒們,端上鮮果美酒,我們好好慶祝一番。”妖族大聖一聲吆喝,猴兵立刻忙碌起來,一個個盤子流水一般端上來,上面都是水靈靈的果子;還有一壇壇的美酒也都擡上來,很快,水簾洞前,芳香四溢。

妖族的七位大聖和劉辛三人正好坐了一桌,推杯換盞,暢飲起來。牛魔王等人都是爽直的漢子,喝起酒來也是杯杯進,碗碗幹,十分痛快。

酒到酣處,大鵬王忽然站起身,兩只銳利的眼睛盯在劉辛身上,張開鋼鈎一般的尖嘴道:“劉洞主喝酒太不爽利,我們都是一飲而盡,你卻一小口一小口的,是不是瞧不起我們妖族中人?”

“哪裏,在下只不過是酒量有限,所以,沒有幾位的豪氣。”劉辛心中有些不悅:這個大鵬王實在是有些無禮,剛一見面,眼神就不善,現在又拿喝酒找茬子,好像這是第一次接觸,沒有得罪過這厮?

在妖族七大聖之中,輪資歷,大鵬王最老,來頭也最大。當年,如來剛剛悟到成佛,被孔雀吸到腹中。為了很好的宣傳自己佛教不殺生的訓條,如來沒有殺死孔雀,而是從“後門”出來。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說,如來就像孔雀所生。而大鵬則是孔雀的弟弟,也就相當于如來的“娘舅”,大尊的舅舅,輩分算是極高了。

看到大鵬王無禮,妖族大聖臉上也有些不悅:“大鵬,劉兄弟不善杯中之物,不要強求。”

大鵬的性子卻十分執拗:“花果山外面,還有不少弟兄,不如叫過來大家共飲。既然都是好兄弟,到了花果山,哪裏還有留在外面的道理,這不是擺明了瞧不起我們嗎!”

“非也,我見天兵并未受挫,就忽然撤軍,恐怕其中有詐,這才留下他們戒備。”劉辛以大局為重,并不與他一般見識。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不宜內讧。

大鵬聽了,也只好忿忿地坐下。劉辛和妖族大聖閑談了一會,然後,就欲告辭。這時候,忽然受到大眼睛的傳訊:“清涼山遭到昆侖高手的襲擊,趕快回來增援。”

劉辛一聽,再也坐不住:“大聖,清涼山有事,我要馬上趕回。各位,以後再聚。”

“肯定是昆侖的人,咱們一起過去,叫他們有來無還!”妖族大聖感激劉辛前來解圍,所以,馬上就要投桃報李。

劉辛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對方來的都是高手,數量不太多,所以,普通的妖兵,就先不要去了。”他心裏有點想不通:既然天蓬混在昆侖的陣營之中,怎麽事先沒有消息傳來?

“好,那我們妖族七大聖就聯手出擊。”妖族大聖說完,向身邊的芭将軍安排幾句,就要啓程。

就在這時,只見天空中白霧升騰,轉眼之間,花果山就被籠罩起來。白霧之中,不時有金線流動,正是剛剛被撤走的天羅地網。

劉辛的心頭忽然有一種不妙的感覺:“這只怕是天宮和昆侖已經商議好的,把我們困在這裏,然後,盡遣高手去掃蕩清涼山。”

第 465 章 能死在你的手裏,我心甘情願!

趙恬在看見古月彤如此模樣之時,心中登時不是滋味起來。

這種感覺很是挫敗,但是要如何克服,他卻完全沒有經驗。

“臣女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太子妃。”就在這時,西廂房裏的古月華也從門外走了進來。在看見太子之時,她當即彎腰請了個安。同時內心裏也松了一口氣。

太好了,太子臉上的巴掌印已經消除了,今日回宮,只要他不提起,那麽就不會有人因為此事而刁難太子妃。

“起來吧!”趙恬當即擺手道。

古月華這才緩緩的直起身子,卻是再沒瞧太子一眼,而是笑着對一旁的古月彤開問道:“大姐,昨夜睡的可好?”

“還算不錯。”古月彤淡淡道,一副不想多談的模樣,她轉頭瞧了趙恬一眼,面無表情的問道:“殿下,臣妾餓了,可以用早膳了麽?”

“當然可以。”趙恬淡淡道,這姐妹倆一模一樣的疏離面孔與淡漠眼神。登時便讓他心中不是滋味起來。

他不過是想要同時擁有她們兩個人罷了!也沒做過什麽壞事,為什麽到最後,他反而一個也得不到了呢?

這一刻,他倒是有些懷念古月彤當初的那股溫柔與纏勁兒。

只可惜,一切都已經是昨夜黃花。

“小妹,你也坐吧!本宮占了你的餐桌,可不能讓你也餓肚子,不然,父親知道了。又該怪罪了。”古月彤笑着對古月華招呼道。

古月華卻是擡眸瞧了太子一眼,她的本意,是想讓太子離開,別打攪她們用膳。

可是令人沒想到的是。趙恬竟然一屁股在古月彤身邊坐了下來:“本宮也還沒用早膳,看這桌上飯食倒是挺豐盛的,本宮就在這裏用膳了。”

古月華預備坐下的動作立刻就停止了,她彎腰對着霸占了她餐桌的兩個人福了福身,淡然道:“二位請慢用,臣女先回房去了。”說着,便轉身走了出去。

趙恬眉頭一皺,剛想出聲喊住古月華,不料一擡頭,便看見了古月彤臉上的冷笑,那話,當即便卡在喉嚨眼上了。

古月華便走了出去,直接又回了西廂。

琥珀不等她吩咐,便開口道:“小姐。奴婢去廚房再去端些早膳過來?”

“好,你去吧!”古月華點點頭,然後便在西廂外間靠窗的涼塌上坐了下來。

而正房飯廳裏,趙恬拿起湯勺來,親自盛了一碗粳米粥,放在了古月彤面前。

成婚這麽長時間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奈何古月華在他這裏享受不到的溫柔與浪漫,趙恕早就抽空子全都給古月彤補上了,男人一旦溫柔起來也是能要人命的,古月彤都已經差點溺死在趙恕的溫柔鄉裏,又怎麽可能對趙恬這種偶爾施舍般的溫柔在意?

因此,趙恬看似溫柔讨好的舉動,也只換回了她的一聲冷哼。

“殿下,這粥還是您吃吧!臣妾不愛喝白粥。”古月彤淡然道。

趙恬瞧着她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模樣,登時感覺到了濃濃的挫敗感,他擡眸瞧了古月華一眼。嘆息一口氣道:“彤兒,你最近似乎有些不對勁。”

“殿下最近才不對勁好吧?”古月彤聽了這話,淡淡一笑,眼中卻充滿了嘲諷之意:“這個時候,您不是應該在宮裏面陪着懷了身孕的李側妃的麽?成婚大半年,你從來也不肯進臣妾的寝宮,即使是去,也是匆匆就走,臣妾想不明白您為什麽會在這裏。”

趙恬聽了這話,眼睛卻是一亮:“彤兒,原來你對李側妃懷孕之事如此在意!”

“臣妾當然在意了。”古月彤聽了這話,淡然一笑,道:“她腹中懷的孩子可是殿下您的親骨肉,臣妾身為太子妃,必定要日日祈福,祝願李側妃平安将這個孩子生下來才是,殿下您也應該多去陪陪她,也早早的讓東宮的姐妹們都壞上子嗣,這樣,殿下膝下才不至于空虛……”

趙恬聽了這話,登時大感意外,內心裏頗有一種被抛棄的感覺,這令他反而越發的想要接近古月彤了,他一定要知道一個好好的人,為什麽會突然性情大變?

最重要的是,她的心裏面,似乎沒有他了。

這個發現,讓趙恬內心裏很不舒服。他也不知道這種不舒服指的到底是什麽,他只知道,他不能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彤兒,這不是你內心裏真實的想法吧?”趙恬勉強一笑,努力為自己找存在感:“你應該是愛本宮的!對不對?”

古月彤聽了這話,默默在心裏面回了一句:殿下,你腦門讓門擠了吧?你不愛我,從前我看不穿,現在我已經找到自己的幸福了,你抱着你那些莺莺燕燕幸福的過你的日子去吧!還來這裏糾纏我做什麽?

可是,古月華說的話,她一直都記得,萬一,她要是與趙恕有了孩子的話……

那麽,她暫時還不能與趙恬撕破臉,甚至還要委曲求全……

想到這裏,古月彤立刻決定,她不能再将趙恬拒之門外了!

但是,從前那種做法,打死古月彤也做不出來了,她畢竟是真的已經不愛趙恬了,根本無法像從前那般時時刻刻都關注趙恬的眼眸。土協助圾。

“愛,當然愛!”古月華淡淡一笑,道:“不過,殿下身邊愛你之人實在是太多了,妾身的愛,您在意麽?”

“當然在意!”趙恬想也不想的道,從前他或許不會在意古月彤,但是從今天起不會了。

古月彤聽了這話,終于正視了趙恬一眼,卻是突然問道:“殿下,實在是抱歉,昨日妾身失手打您的那一巴掌……”

“痕跡已經消失了,本宮不會在意。”趙恬當即道。

古月彤聽了這話,卻是有些吃驚,趙恬那麽驕傲的人,竟然會默默的忍了?然而她很快便答道:“那就多謝殿下了。”說着,低頭開始用膳。

她冷漠了許久,弄的趙恬一顆心七上八下,此刻卻是難得的露出了一抹溫柔,這一刻,趙恬瞧着她臉上的淡淡笑容,忽然就覺得,自己昨日挨的那一巴掌,也是值得的。

用完膳,古月彤剛由婢女伺候着漱了口,外頭便有婢女探頭探腦的進來禀報道:“啓禀太子,外頭的車辇已經備好,請問什麽時候出發?”

趙恬聽了這話,卻是将目光轉向了古月彤。

古月彤卻是想起昨夜古月華求她的那件事情,她有一瞬間的遲疑,然而下一刻,卻是猛然擡頭,沖着趙恬微微一笑,道:“殿下,臣妾在宮中呆了大半年,一直都悶悶不樂的,如今好容易才出了宮,臣妾想多呆一日,明日再回宮,你看如何?”

“明日再回?”趙恬聽了這話,臉上登時出現一絲遲疑來。

他身為太子,豈能一直都呆在宮外?可是,這是古月彤的請求,他不想拒絕……

就在這時,古月彤緩緩開口道:“殿下,如果您很忙的話,那就先回宮裏去,等到明日再來接臣妾,如何?”說着,她頓了頓,又道:“又或者,殿下實在是太忙,臣妾可以自己回去……”

“你不要說了!到時候本宮接你回去!”趙恬聽了這話,立刻打斷古月彤的話,想也不想道。話說出口的一瞬間,連他自己都有些吃驚,這是他這個太子應該說的話麽?

“那就多謝殿下了!”古月彤聽了這話,面上當即出現一聲驚喜來。

趙恬瞧着她這幅高興的模樣,心裏面卻有幾分不爽,要知道,他可是要馬上就回宮去的!

古月彤也察覺到了趙恬的這股郁悶,當下輕輕一笑,道:“殿下,臣妾高興的是,您終于願意寵着臣妾一回了,絕對不會是因為您要離開。”

“原來是這樣。”趙恬聽了這話,微微一笑,道:“那本宮離開,你心中可有舍不得?”

“當然。”古月彤點點頭。

“好,那本宮就先回宮去了,等明日再來接您。”趙恬得了滿意答案,當即便站起身來。

古月彤瞧了他一眼,道:“殿下,明日您還是下午的時候再來吧!或者等您處理完了一天的政務,臣妾也可以多在娘家呆上幾日,多陪陪父親與小妹……”

“也行。”趙恬淡淡一笑,道:“大概明日你大哥也回來了,到時候你還可以見一見他。”

古月彤其實昨夜便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要不然此刻也不會與趙恕絮叨上這麽久的時間,但此刻,她卻裝出一副很吃驚的模樣來道:“當真?那太好了!母親的葬禮他沒有趕上,頭七,卻是能的。”

趙恬其實也猜到錦安候會将古月華的婚期挪到丁氏頭七,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怔愣。随即,便有幾分失落。

古月華将她的這份失落看在眼裏,心中冷哼一聲,面上卻是笑的溫婉:“多謝殿下将這個消息告訴臣妾。”

“咱們是夫妻,你還用如此客氣麽?”趙恬聽了這話,擺擺手道:“只恨本宮沒有早一點得知這個消息,不然,你也就早一點可以高興了。”

“多謝殿下。”古月彤微微一笑,然而內心裏卻已經有幾分不耐煩,但聲音還算溫婉:“時辰不早了,你要趕快回去了,不然,會趕不上早朝的。”

“本宮知道,這就走了。”趙恬聽了這話,當即點點頭,轉身便走了出去。

古月彤臉上的笑容在這一刻全部消失,恢複了面無表情。

然而就在此時,太子卻是在門邊回過頭來又瞧了她一眼,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古月彤又連忙在臉上露出一副依依不舍兼帶溫柔的神色來。

“你照顧好自己。”趙恬并未起疑心,他沖着古月華微微一笑,這才放心離去。

古月彤這才松了一口氣,癱軟在椅子上,這一刻,她才發覺到後背上的衣裳汗津津的。

如意一大早便已經過來芷蘅院這邊伺候古月彤了,此時瞧見她這幅模樣,卻是忍不住勸道:“娘娘,奴婢看太子殿下是真的對您回心轉意了,您就不能……”

“如意,你知不知道剛剛我在他面前裝出那副溫柔的模樣來,浪費了我多大的力氣?”古月彤聽了這話,擡眸瞧了如意一眼,搖頭道:“沒用的,現在不管他做什麽,我都無動于衷,如意,像這樣勸說的話,你以後不必要再說了,不然,我是會懲罰你的。”

“娘娘!即使是受懲罰,奴婢也要說!”如意聽了這話,神情卻是明顯的激動起來:“不知道二小姐昨夜到底給您灌輸了什麽,您竟然已經對太子殿下如此厭惡了!這怎麽能行呢?她這是在引導你往死路上去走啊!您想想看,要是您跟廉親王的事情被太子殿下知道的話……”

“我不說,你不說,那麽他怎麽可能知道?”古月彤聽了這話,冷冷的瞧了如意一眼,淡然道:“你似乎已經忘記了,你是丫鬟,對本宮這個主子你只能遵從,而不是讓本宮按着你的意思來!”

“奴婢沒有!”如意聽了這話,面孔登時一白,撲通一聲跪下來哭道:“娘娘!奴婢對您的忠心天地可表啊!您怎麽能,怎麽能……”

“我能怎樣?”古月華聽了這話,微微一笑,道:“是,你從前是對我很忠心,什麽事情都是搶在我前頭,但是,從這段時間來看,你的反應很奇怪,你很希望我回心轉意,一心一意的對待太子,是不是?”

“娘娘!這原本就是您應該做的事情啊!”如意哀哀道。

“別裝了!你不過是害怕我與廉親王的事情敗露,然後牽連到你罷了!”古月彤淡淡道:“如意,你應該,從一開始就背叛我了吧?”

如意聽了這話,心中登時一驚,忙忙解釋道:“誰都可以背叛娘娘您,但是奴婢卻是絕對不會!娘娘,您請三思啊!”

“你希望我穩穩的坐着太子妃的位子,将來好當皇後,從而能确保自己與身邊人的榮華富貴。你這份思想,與某個人可真是相像啊!”古月彤聽了這話,垂眸上下打量了如意兩眼。唇畔卻是慢慢的露出一絲冷笑來:“你藏的可夠深的。”

如意聽了這話,幾乎是立刻便哭了,眼淚像是決堤的河岸似的,順着臉頰一直流淌到了脖頸裏:“娘娘!奴婢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您的事情!還請您三思啊!”

“你是沒做過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古月華慢悠悠道:“我大哥派你到我身邊來,原本也不是讓你來害我的。”

這話一出,如意的身子猛然一僵,緊跟着,她忘記了哭泣,有些不可置信的擡眸瞧向古月彤。

“我還真的猜對了。”古月彤聽了這話,咧開嘴角嘲諷的笑了起來,如意的表情與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娘娘!奴婢,奴婢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啊!”事到如今,如意知道自己已經隐瞞不下去了,當下便痛哭起來:“您扪心自問……”

“我無須扪心自問。”古月華淡然道:“你是對我忠心不假,可我想問問你,我的事情,你到底傳遞給了我大哥多少?”

“奴婢沒有啊!娘娘!”如意再次喊起冤來。

古月華面無表情的瞧了她一眼,嘆息一口氣道:”原本,我還想免你一死的,畢竟你跟在我身邊這麽多年,從來都是一心一意的為我,我也不忍心處死你,但是現在,你卻不得不死!”

如意聽了這話,瞳孔登時猛的一縮,這一刻,她才覺得自己是萬箭穿心一般的難受,如意甚至想不明白,自己一直都是一心一意的為古月彤做事,并且服侍她,為何她要如此對待自己?

“你不明白是不是?”古月彤充滿悲憫的瞧了如意一眼,淡然道:“那我解釋給你好了,你是我大哥的人,雖然這些年你隐藏的很深,我一直都不知道,但是這絲毫也不能掩去這個事實,眼下,我大哥就要回來了,而你,是一定會将我與廉親王的事情禀報給他的對不對?這樣一來,他就會想法子阻止我們,而這,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如意聽了這話,登時說不出一個字來,只是臉上的表情還是很絕望:“娘娘!請您三思啊!您與廉親王,原本就不應該在一起……”

“到現在你還是執迷不悟!”古月彤聽了這話,登時冷笑出聲:“看來,為了不與大哥鬧僵,我是必須要采取一些手段了……”

“娘娘,您想殺了我麽?”如意聽了這話,哀哀的瞧了古月彤一眼,這一刻,她忽然就平靜了下來。

古月彤深深的凝視她兩眼,低低道:“其實我也舍不得你的,畢竟這麽多年,我已經習慣了你在我身邊,尤其是在宮裏,你幾乎是我最信任的人了,可是你卻是我大哥的人!從今往後,我已經不能全然的相信你了,你也不能呆在我身邊了,你知道嗎?”

“為了防止您與廉親王的事情洩露出去,您會殺了我滅口吧?”如意慘然一笑,道。

古月華聽了這話,定定的瞧了她兩眼,淡然道:“你還是很了解我的。”

“那麽,娘娘您動手吧!”如意說着,忽然高高的昂起了頭顱,然後閉上眼睛,一字一句道:“能死在我最心愛的主子手裏,奴婢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