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9 章 遇事不決,先蔔一卦

第469章 遇事不決,先蔔一卦

“不行!”即墨觞想都沒想就反對了,“要賣就賣我,不許賣你,你一個女孩子家家要是被賣出去,萬一出了點什麽差池可怎麽辦呀,我絕對不允許!”

泉寶知道即墨觞是在關心自己,但她指了指一個個狀态蔫蔫兒,情況很不好的小孩,道:

“寂寞哥哥,你覺得我們現在有得選擇嗎,如果慢慢來,咱們還不知道這些小哥哥小姐姐能撐到什麽時候,所以必須速戰速決,盡快把萬仙堂這個禍害處理掉,否則夜長夢多,只會害了我們彼此,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是明白,但……”

“想救人,就聽我的!”泉寶聲音很低,但似乎有千鈞一般沉重,砸在即墨觞的心裏,“你想辦法聯系一下上官伯伯,讓他們把這些孩子救出去,然後整個窩點就剩咱們兩個即可!”

到時候突然生變,萬仙堂一定會緊急轉移剩下的人,也就是她和即墨觞,到時候再給即墨觞編個像樣的身份,應該能夠蒙騙萬仙堂的人。

最重要的是這些孩子,病的病弱的弱,還不知道遭遇了萬仙堂什麽樣的虐待,因為泉寶看見有幾個小哥哥都是被扒了褲子,臀部血淋淋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總之有種不好的預感就是了!

這樣的做法再不濟,也是她和即墨觞二人陷入了危險,但她有癸水神雷,即墨觞有袖箭,最後就算不能把萬仙堂幕後主使者揪出來,至少也保住了所有人的性命,橫來豎去,都不虧!

救人為上,其他的為下!即墨觞好歹是長梧國的太子,長梧國和大虞朝鬥了這麽多年,他身為太子自然也從小被逼着直面大虞朝這個瘡痍,所以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君為輕民為重,泉寶我聽你的!優先保住這些孩子的性命,至于其他事情咱們以後再談!”即墨觞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竹筒,打開,一條肉乎乎的蟲子鑽出來,湧動着往山裏爬去,也不知道要爬多久才能找到上官乾坤通風報信。

但泉寶已經和即墨觞開始拟定計劃了,到時候長梧國被綁架的孩子們,由上官乾坤營救出去,然後她和即墨觞裝作受傷或者生病,留在籠子裏面,萬仙堂緊張之下肯定要帶着他們跑路。

可這其中還有最重要的一環,決不能讓萬仙堂反應過來,意識到其中的關節,所以……

“等上官伯伯把人救走,我那邊的興武叔叔和執劍哥哥,還有王爺哥哥,立馬帶人過來‘剿匪’,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這樣他們就來不及深思,只能先把我們帶走,提前進行他們接下來的計劃!”

泉寶得意的說着自己的計劃,但即墨觞毫不猶豫的潑了涼水,“可如果他們的反應很多,明白這是有人搞鬼,又或者把我們帶去了其他地方,沒去見他們的幕後主使者呢該怎麽辦”

“……”小奶娃語塞,磨磨蹭蹭從随身空間摸了個龜甲和幾枚銅錢出來,塞進去晃來晃去,“知識的盡頭是玄學,遇事不決,先蔔一卦!”

第 481 章 :他自黑暗來

“兄妹生活的墓地很古老,裏面連一具屍骨都找不到了,只剩下了一些零零散散的鬼火,那些鬼火就是他們守護的種子,他們需要在鬼火或自己消亡之前,将它們重新播種出去……這是他們存在的意義。”

“後來漫長的歲月裏,他們的智慧被磨損嚴重,守護的種子也熄滅了大半,再也無法發出新芽。消亡不可阻擋……”

“不過幸好,在消亡真正到來之前,他們尋找到了鬼火複燃的土壤,身為‘全能者’的哥哥精神不正常,他害怕自己發瘋,傷害鬼火,于是,他讓身為‘全知者’的妹妹,帶着殘餘的鬼火離去,前往土壤播種,那些鬼火裏,許多還具有神明的代號。只是,這位小妹妹沒有察覺到的,在她離開的時候,還有一個幽暗的身影僞裝成她的影子,尾随着她。”

嗒嗒嗒……

兩人踩着樓梯向上,聲音在天榜響起。

黑衣少年話語頓了頓,看了一眼身旁的詩。

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雖聽不太懂這個故事,但一聽到一個和自己差不多的小女孩在田間走路,背後跟着一只鬼,便有一種陰嗖嗖的恐懼感。

“吓到了嗎?”黑衣少年笑着問。

詩捏緊了拳頭,道:“故事而已,有什麽可怕的?”

她咬着指尖,想了會兒,又問:“對了,種子為什麽要叫鬼火這麽難聽的名字呀?鬼火不是墓地裏的東西麽……這樣的東西,怎麽會生根發芽呀,如果發芽,又會長出來什麽呢?”

黑衣少年笑了笑,道:“種子是果子的內核,梨的種子種出來的一定是梨,木瓜的種子種出來的一定還是木瓜,那個種子既然是叫鬼火,那說明,那就是鬼……或者說是惡魔的種子啊。”

“鬼?惡魔?”詩難抑吃驚的神色。

黑衣少年點頭,道:“是的,這些鬼曾經生活在一個海島的村莊裏,有一天,一場從天而降的大火席卷了村莊,這些鬼沒有選擇救下村莊,而是掏空了村莊的所有資源,打造了跨海航行的方舟,去往了茫茫大海,再也沒有回來,任由那哺育了他們無數年無數代的村莊被毀滅,成為一大片荒涼的廢墟墓地。而那些鬼臨走前,還用村莊的山石土壤捏出了那對兄妹,給了他們種子,讓他們守護廢墟,若一日廢墟重歸生機,就将種子播散出去。”

“他們好過分呀!”詩鼓着臉,義憤填膺。

“你也覺得他們很過分麽?”黑衣少年問。

詩先是用力點頭,随後歪着腦袋想了想,道:“也不對呀,雖然他們放棄村莊很過分,但村莊也不是生命。就像我們用一把劍,用久了用壞了,就會扔掉換一把新的。”

黑衣少年反問:“如果那個村莊有意識呢?”

詩愕然,腦袋一時轉不過彎來。

黑衣少年越過了比試的劍堂,向裏面望了望,這間劍堂見證過無數中土青年才俊的較量,牆壁與地磚上的每一道劍痕都書寫着獨特的故事。

這樣的故事他看了很多年,已然成為了生命的一部分,如果哪一天消失了,恐怕也會有些不舍吧?

風繞過天榜。

黑衣少年向着號令樓的上方走去,繼續給身旁的小姑娘講着後面的故事:

“後來過了很多很多年,那個幾乎被鑿空了的村莊再也沒有恢複的跡象,反而被海水撕得粉碎,推到了不知哪裏去。之後又過了很多年,哥哥發現,原本村莊周圍的一座海島,似乎重新煥發了生機。哥哥與妹妹商量後,由妹妹渡海前往播種,而偷偷跟在妹妹身後的鬼影,就是那座村莊慢慢凝結出的怨靈。”

“怨靈……”詩默默地聽着,不寒而栗,問:“這就是抛棄村莊的代價麽?”

“是的。”黑衣少年道:“村莊的怨靈恨透了那些鬼,怨靈發誓,自己絕不可以讓這個惡魔的族群複生。于是他悄悄跟着妹妹,想要破壞一切。”

黑衣少年像是陷入了追憶:“妹妹渡海來到了那座生機勃勃的村莊,村莊裏遍地都是龍類,龍類因為吞食了一種特殊的靈氣,所以強大非凡,被後來的人們稱為古神……其實,在那座廢墟村子裏,也曾出現過這樣的龍類,只是當時并沒有靈氣,所以龍類也只是一種生命,并不能被稱作古神。”

詩好奇地問:“那位妹妹不是號稱‘全知者’嗎?她不知道有個鬼跟在自己身後嗎?”

黑衣少年解釋道:“她被創造出的時候,确實是全知者,但她也無法知道自己知識之外的事,譬如她去往那個小島之前,她并不知道小島的模樣,但一旦抵達了小島,她‘全知’的能力就會發動,飛快知曉關于小島的一切。但妹妹并不知道鬼魂的存在,鬼魂也不是小島和村莊那樣會擺在她面前的東西……因為不知道,所以也無從知道。”

詩聽得暈暈乎乎的,勉強點了點頭,讓哥哥繼續說下去。

黑衣少年說:“妹妹在播種種子的過程裏,遭到了小島老村長的反對,老村長想殺死妹妹,卻發現自己并不是妹妹的對手,村長很驚恐,他害怕妹妹報複,主動逃離了村子,去尋求其他村長的幫助,并将村莊最珍貴的資源許諾為報酬。”

“妹妹其實并不想傷害老村長,只想與他商量和平相處的辦法。但她也不知如何表達善意。老村長走了,她也意識到自己會遭到報複,為了守護自己的種子可以茁壯成長,她取出了其中最明亮的幾枚鬼火,以日與月為源泉,将它們捏造成了強大的神明,次一些的鬼火則留在村莊裏,作為仙人守護世界,這些仙人都在後來陸續覺醒了……”

“那麽……那個怨靈呢?”詩好奇地問。

“怨靈并沒有這對兄妹強大,所以他一直靜觀其變,伺機偷襲妹妹。”黑衣少年說:“妹妹播種完所有種子,便是最虛弱的時候,那一刻,怨靈駭然出手,擊暈了妹妹,奪去了她的全知之力,并将她掩埋在大地深處,設立了重重封印。一切都很順利……”

“怨靈得到了力量,開始真正壯大。他想要摧毀這些尚未萌芽的種子,但他很快意識到,那位在力量上強大數倍的哥哥還活着,并依舊保留着一部分鬼火……只有殺掉哥哥,才能完成對那些抛棄村莊的鬼的最終報複。如何殺掉強大無比的哥哥呢?怨靈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詩聽得入神。

兩人來到了天榜之頂。

“至于後來發生的事……”黑衣少年打開門,道:“我們進去,慢慢說吧。”

詩看着未點燈的屋子,想起哥哥方才的話語,莫名覺得有些害怕,她仰起頭,看着他微微的笑容,又很快放心了下來,

詩走了進去。

……

天榜外的荒原,冰雪已經消融,大地露出了蒼黃的本質。

一道火線掠來,停在了寒涼大地上。

朱雀的身影停住,她看着來人,淡淡笑道:“女兒放心不下娘親麽?這都要追過來看看?”

趙襄兒手持着傘劍,攔在了朱雀的面前。

她看着朱雀身後的群樓,看着高高聳立的天榜,眸光陰冷:“你到底在做什麽?你為什麽會來這裏?”

今日,朱雀的眉目寧靜異常。

她看着朱雀,似在思考一段久遠的往事該從何說起。

另一旁,原君卻悄然出現。

趙襄兒眸光一沉,握劍的手更緊。

“要殺了她嗎?”原君淡淡發問。

“你敢?”朱雀話語冰冷。

原君冷笑了一聲,道:“這裏可不是你的星星。”

朱雀淡淡道:“這數千年來,我們這些星辰的神明有兩道枷鎖,一道是天上的黑暗,另一道是星辰本身對我們的束縛,天上的黑暗即将被抹去,星辰的束縛也無法阻攔我的三千世界權柄。我已自由,所以,接下來我做任何選擇都有可能,我勸你們還是不要惹惱我。”

原君以大局為重,也沒有反駁半個字,轉身離去,消失在了天榜的群樓裏。

趙襄兒看着朱雀,看着消失的原君,看着他們身後的天榜,這一瞬間,她精神清明,陡然明白了什麽。

難道……

她心髒抽緊,望着那座天榜,如見到了真正的魔鬼。

“襄兒,你一直很聰明,事已至此,我也沒想過要瞞住你。”朱雀注意到了她的神色,嘆息道:“但即便你猜到了真相也無濟于事,現在的你,什麽也改變不了。”

先前的那場時空爆炸裏,整個西國都摧毀了。

沒有了神國的趙襄兒,實力必然大打折扣,無法參與到寧長久與葉婵宮那樣真正巅峰的戰鬥裏去。

趙襄兒怔怔地看着她,沉默良久,才指着天榜,聲音因為憤怒而發顫:“他……他到底是……”

“如你想的那樣。”朱雀微微一笑,神色熏醉:“不過放心,我會保護好襄兒的,畢竟……你是我們的女兒呀。”

“你這個瘋子!”趙襄兒冷冷道。

“是啊,我是瘋子。”朱雀道:“可是不發瘋,要怎麽活下去呢?精神的平凡對于神明而言,是一種奢求啊……”

趙襄兒看着癡癡而笑的女子,銀牙緊咬,身形猛地躍起,朝着天空中飛掠而去。

她要飛出蒼穹,将自己的猜想告訴他們,阻止天外的那場戰鬥!

朱雀無奈地笑笑,緊随其後,速度很快超過了趙襄兒,将她截了下來。

“別做徒勞的掙紮了。”

朱雀柔和地笑着:“那場戰鬥很快就會結束的……這是一場可笑而可悲的決戰,它可笑在交戰的雙方都在為人類文明的延續而戰,而可悲的是,無論是誰獲得勝利,對于人類文明而言都是毀滅性的打擊。這注定是一場悲劇,歷史上最大的悲劇。”

……

太虛中,這場巅峰的決鬥已近尾聲。

隕石群的廢墟裏,虛弱的葉婵宮月紗染血,身軀被滾燙的煙塵包裹着,寧長久将她嬌小柔軟的身軀抱在懷裏,于化作齑粉的塵埃雲中飛掠,試圖躲避人偶的追殺。

光瀑長發的人偶是真正的殺人兵器,殺死這對少年少女似乎已刻在它的信念裏了。

這些普通的塵埃當然不可能阻擋他的目光。

他輕而易舉地鎖定了他們逃逸的方位,鬼魅般追索了過去。

“守護人類文明之火不滅……”

人偶一邊飛掠追殺,一邊念着這句話,如同一個偏執的教徒誦念着虔誠的信仰。

它的身影逼來,一劍将整片塵埃雲都斬成兩半,劍光穿雲而下,直鎖寧長久的後背。

人偶似乎将‘太陰’權柄也學會了!

這一擊,寧長久避無可避,他抱着葉婵宮,被迫以後背為盾,阻攔這道劍光。

劍光劈開了後背,幾乎斬斷了他的脊骨,他抱擁着葉婵宮的雙手猛地收緊,葉婵宮能從他的懷抱中感受到他的痛苦,她無法掙脫這個懷抱,只能極力地輸送着生命權柄,為他盡可能地療愈傷勢。

寧長久背部僵痛無比,鮮血灑落,在宇宙中狂飙成顆粒分明的血珠。

上方,巨大的塵埃被人偶輕而易舉地切開,劍光與月光交融而來,它們相輔相成,爆發出了無窮無盡的力量,與此同時,數十道權柄幾乎在同一時間發動,以死牢與審判為核心,刺透虛空,呈現着必殺的姿态向着寧長久的後背刺去。

“不要……”

葉婵宮的聲音低若呻 吟,她伸出手,想要啓動無限權柄,跳躍到另一條嶄新的世界線上,但她的手亦被死死箍着,一動不能動。

權柄與殺機将寧長久後背的血肉瞬間絞爛。

這是比瞬間将十指指甲翻起更血淋淋百倍的痛,寧長久的慘叫聲幾乎是從牙縫間迸出的。

紫府裏,金烏神國地動山搖,陸嫁嫁與司命也難以支撐,從神座上摔落,跪在地上,雙肩收縮着顫抖,宛若在冰天雪地裏待了一天一夜的可憐女子。

他們哪怕集結了一起力量,哪怕已經得到了全人類修士的支持,可在面對這等巅峰力量之時,竟依舊這般無力。

這位近乎全能的人偶屠夫從天空中筆直将落,手握白銀之劍,身影極速逼近。

“它的力量來自于星星……”

葉婵宮的眉輕顫着,清冷的唇間,那盡量柔和的話語在寧長久的心湖中響起:“封閉所有的星星,就有可能打敗它。”

封閉所有的星星……

寧長久上下齒緊咬着,幾乎磨在了一起。

自得知人偶的力量來源是星辰後,寧長久的腦海裏,第一時間閃過的也是類似的想法。

可星星怎麽能封閉?

封閉星星的辦法無非有二,一是幹脆毀滅所有的星星,直接從源頭切斷力量的渠道,二是制造出一片類似神國的隔絕之界,将人偶引入其中,将它關在神國裏,用神國的法則制裁它。

但這兩種,都不是現在的他們可以辦到的啊……

剎那。

人偶淩空舞動的劍鋒已經及頸,瞬間襲來的寒意讓頸間的所有毫毛根根豎起,劍鋒切來之際,葉婵宮以意念驅動月枝去攔。

叮得一聲裏,兵刃再度彈開。

‘審判’的蒼雷卻依舊緊追不舍,直刺寧長久的後背心。

寧長久勉強轉身,一邊護着師尊,一邊回身出劍斬斷蒼雷。

劍光與雷光交相輝映。

鋒利的光幕再度于虛空中炸開,飛舞狂卷,綻出蔚為壯觀的顏色來。

越來越多的血在虛空中飛舞。

寧長久的懷抱松了一些。

葉婵宮能聽到他驟然的搏動卻又愈發微弱的心跳。

死亡來臨,孤寂的宇宙如此安靜,過往的點點滴滴在他們的腦海中飛逝過去,葉婵宮忽然有些後悔,後悔那八年沒有做更多的事。

如果一切都在這裏結束,他們一定會遺憾的吧……

“我想……”葉婵宮忽然開口:“我想再看看月亮。”

這句話在寧長久的耳畔響起。

他剛剛斬斷蒼雷,正與葉婵宮一同飛墜,被混沌體遮掩的月亮恰在他們身後不遠處。

葉婵宮将一團月光揉入了寧長久的懷裏,然後推開了他。

寧長久一愣,他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懷中,是完整的生命權柄。

師尊将生命權柄交給了他!

生命權柄滲入身軀,以神跡般的速度彌合他的傷口。寧長久看到了師尊眼眸中的哀傷,這種哀傷帶着令人心悸的死亡之美,僅僅一眼就讓他心如刀絞。

“你要做什麽?!”寧長久傷勢微愈,身形便動,飛速地撲向師尊,想将她重新抱回。

可也是此刻,人偶追殺的身影也到了。

它從他們的中間墜過,宛若一條漆黑長河,将兩人隔斷。

葉婵宮張開懷抱,面朝着寧長久,向着黑色的月亮墜去,唇間勾勒着釋然的笑。

那是赴死般的模樣……

可寧長久怎能眼睜睜地看着她死?

生命的權柄修複了他的血肉,靈氣在體內激蕩,他手持白銀之劍,目眦欲裂,揮舞起劈破寰宇的萬丈劍光,朝着眼前的黑色背影斬去。

但人偶沒有理會他。

短暫的判斷後,人偶手持刀刃,朝着葉婵宮刺去。

它選擇先斬殺葉婵宮。

人偶的身影瞬息便至。

他的鋒刃輕而易舉地刺透了葉婵宮的小腹,從背後紮出。

寧長久看着這一幕,呼吸停止,心髒的下一次搏動仿佛要将他整個人撕裂……哪怕他們早已做好了戰敗而死的覺悟,可這一刻真正到來,人偶以遠超他們想象的力量将他們碾壓,然後将刀刃送入葉婵宮身體時,寧長久近乎絕望,但也是此刻,他的每一滴血液都被點燃了,他前所未有地憤怒!

純白的心湖中,近乎昏死的柳希婉模模糊糊醒來,她感到了號召,然後伸出了手,再次與寧長久合二為一,斬出了那更在巅峰之上的傾世一劍!

這一劍照亮了人偶的後頸,光芒竟将它的長發都壓了下去。

但人偶的神情依舊冷漠到了冰點。

“死牢、鎮守。”

它輕描淡寫地開口,以這兩個權柄攔住那一劍。

另一邊,它的劍鋒已将葉婵宮的身軀刺穿,另一種權柄飛速附着在劍鋒上,要一舉炸碎葉婵宮的身軀。

“災難。”它再次下達口谕。

刺入葉婵宮身軀的劍轟然炸開。

也是這一刻,葉婵宮陡然擡頭,眼眸清澈,其間的哀傷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刻入骨髓的堅毅與決絕!

她的眼眸越過人偶的肩膀,死死地盯着寧長久,微薄的唇間,清冷的話語在寧長久的心湖中驟然響起:

“一劍……只有一劍!殺了它!”

自寧長久與她初遇以來,她的聲音第一次這般倉促而決然。

人偶的劍刺入了她的身體,災難的權柄下達,在她體內炸開,可葉婵宮的身軀卻安讓無恙。

消失的爆炸去哪裏了?

很快,人偶得到了答案。

月亮炸開了!

那一瞬間,葉婵宮将體內炸開的‘災難’嫁接到了月亮上。

這是人偶的巅峰的一擊,無窮無盡的能量在月囚之內炸開,于高速膨脹中将其撕得四分五裂,而那附着在月囚表面的混沌體也随着月囚的爆炸而被掀飛,在沖擊波的作用下朝着葉婵宮與人偶反罩過來。

同時,夢境的權柄發動,在人偶未作出反應時侵入了它的識海。

先前‘污染’時便證明過了,人偶的精神能力是相對脆弱的,這雖不致命,卻絕對是一個可以延緩它行動的辦法。

葉婵宮故意讓它刺殺自己,便是為了借機引爆月囚,以混沌體将星空遮蔽,切斷它的力量源頭。

先前寧長久以大地為弓,将自己射出之際,便是在混沌體的核心內,一劍洞穿了它!這也證明,混沌體內,隔絕了星空的暗主是脆弱的。

可它明明這般強大,為什麽偏偏要用混沌體弱化自己呢?

寧長久已無瑕去思考答案。

月囚已經炸開,他們沒有任何退路,這一劍無論成敗都将是他的最後一劍,劍光閃過之際,生死與命運剎那而決!

混沌體內,白銀之劍筆直劈落!

也是同時,金烏飛出,紅日之門洞開,司命與陸嫁嫁的身影從中飛出,一左一右,以靈妙的弧線斬出足以切斷神明的光來。

兩位角色的女子苦苦支撐了神殿太久,掌心鮮血淋漓,揮劍的動作卻沒有慢上半分。

這是她們演練了不知多少遍的殺人術!

劍光幾乎同時砸到了人偶的軀體上。

人偶冷漠的面頰上再度閃過一絲茫然。

“守護……人類……文明之火……不滅……”

斷斷續續的話語從他的口中說出。

三道劍氣合流,每一道劍光都是插入關節的冰刃、都是碾碎臂腿的剁骨刀,它們爆發出的威力傾瀉而出,将混沌體都點得明亮。沒有了星辰的支撐,人偶變得脆弱,表層被撕得粉碎。

劍光之後,狂風驟浪猛地掀起,将短暫合攏的混沌體再度掀開。

“別讓它照到星光!”葉婵宮柔和的聲音已然嘶啞。

他們不知道這一擊有沒有殺掉這個前代文明的巅峰傑作,但機會僅有一次,若讓它複見星辰,那這一劍的努力也會白費。

寧長久不作過多思量,直接展開了金烏神國,以紅日将這殘破的人偶納入。

光芒一閃即逝,金烏飛回。

混沌體的表面猶在震蕩,月囚的碎片向着四周激射,劍光逐漸地消散,葉婵宮捂着小腹,瓷白的頰上眼睑半垂,司命與陸嫁嫁握着碎裂的虎口,劇痛讓她們唇齒輕顫,難以言語。

純白心湖裏,柳希婉咬着嘴唇,跪在湖面上,身軀伏動如水。

寧長久持劍的手緩緩垂下,殘破而落拓的白衣在空中飄動。

宇宙寂靜。

他們似乎戰勝了那不可戰勝的強敵,但不知為何,沒有人感到喜悅,相反,大家皆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茫然,仿佛這一切都沒有意義……

“殺掉了嗎?”陸嫁嫁看着他,輕聲問。

司命也看着他,血紅的唇嬌豔欲滴。

寧長久閉上眼,以太陰之目遠觀金烏神國。

人偶躺在神國之中,身軀殘破,腦後纖細的光發已經消失。它閉上了眼,不知生死。

哪怕它沒有死,或許,也可以将它永遠關在金烏神國裏……

“我們……好像贏了。”寧長久說。

他同樣感受不到剿滅大敵的欣喜,這是為何呢?是因為先前人偶不停地呢喃那句‘守護人類文明之火不滅’麽?

不對!自己從來不會為敵人的悲喜而改變抉擇的啊……

寧長久頭疼欲裂。

四人似都被抽空了力氣,沒有什麽交流。

葉婵宮捂着鮮血暈開的小腹,輕輕道:“好了,就到這裏了。我們已完成了使命,現在……該收束所有的世界線了。”

“收束所有的世界線?”司命訝然,隐約覺得這與無限權柄有關。

“嗯,世界線。”葉婵宮颔首,道:“這也是這一世,長久重生的緣由。”

葉婵宮伸出了手。

先前,她以時間、空間與光融合成了無限,這份權柄此刻就在她的手中。

“無限。”

葉婵宮輕語。

權柄展開。

接着,一副不可思議的畫卷在他們的眼前徐徐鋪成。

他們不再身處太虛,而是置身于一片奇詭的空間裏,他們的四周,是許許多多色彩缤紛的線條。而他們此刻,就置身在其中的一個線條裏。

“這些光柱就是不同的世界線。”葉婵宮立在他們身邊,解釋道:“前一世的盡頭,我應是心知計劃必敗,所以在取得了時與空之後,回到道觀,在你即将飛升之際,一劍刺入你的胸膛,以月枝取出你體內的光,融合為‘無限’,然後……”

葉婵宮看着那些光柱,道:“然後,我以無限權柄,将原本單一的世界線,分成了無限多……這些世界線,便代表無限的可能,大部分世界線裏,你都會正常地拜入我門下,被我收為弟子。但無限的魅力也在于此,總有一些世界線裏,你會因為種種意外沒能入我門下,而是在世界不同的地方,做着不同的事,譬如這一世的你,十六歲時猶在給一個老道人當弟子。”

“但這樣做,也有可能造成時空的紊亂,因為這些看似平行的線,只要有一根稍稍偏移,就會引發大量的撞擊,屆時世界線互相吞噬,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在得到了唯一的‘正解’之後,我們必須将世界線收攏回去,以防意外發生。”

葉婵宮手握着無限,細語道:

“這一切由我開始,也将由我結束,接下來,我會将所有的世界線重新合攏為一,我們此刻書寫下的歷史,也會是唯一的歷史。”

寧長久仰頭望去。

他發現其他的世界線或長或短,都在某一刻停滞不前。

唯有他們在一直前進。

他們是唯一戰勝了暗主的世界線。

世界線不停前進,最終超越了所有的線,而那些被超越的線,朝着他們緩緩聚攏過來。

所有發生在其餘世界線的悲劇都會在此刻磨滅,無人再可以篡改歷史,他們與全人類,也将擁有光明的将來。

這一切,終于要塵埃落定了麽……

……

此刻,人間的許多人還在驚恐地仰望着月亮的爆炸,無法确定戰局到底如何。

“沒想到他們真的做到了。”

天榜中,黑衣少年緩步走出,說:“我能感知到,無限的權柄已經開啓,世界線的合攏不可逆,這麽多年……我們,終于成功了。”

原君立在他的身側,聽着他的話語,終于長長地舒了口氣。

“神明永生。”原君閉上眼,做了一個祈福的儀式。

“神明永生。”

黑衣少年亦淡淡微笑。

“你還在等什麽?”原君看着黑衣少年,問。

“嗯?”黑衣少年看着他。

原君與他對視着,目光滄桑,他嚴肅而恭敬道:“登上嶄新世界的神座吧,暗主大人。”

……

……

(感謝血羽菌打賞的大俠!謝謝萌主大大一直以來的支持~)

第 468 章 天師八卦劍

劉辛率領大隊人馬,終于精神抖擻的趕回清涼山。第一眼,他就看到了十絕大陣依然沒有被攻破,這也使他一直懸着的心落到肚裏。

随後,就看到牛王和兔王兩個大家夥,如同空中堡壘一般,定在那裏,正在承受仙人們的輪番攻擊。

困住它們的,是一層黏稠的液體,劉辛發現,竟然和自己那個古怪的綠液相似。而在下方不遠處,觀音菩薩一身白衣,神色凝重,雙手不停變幻,顯然,是她施法困住了生肖王。

雲中子剛剛沖入戰團的時候,憑借生肖王強悍的身體,着實橫沖直撞了一陣,攪得仙人聯軍大亂陣腳。不過,等到這些仙人緩過勁來,立刻對他們展開圍攻。

這樣一來,雲中子就有些吃不消,因為在場的仙人,修為都是奇高,非那些普通的仙兵可比,生肖王要想殺死其中的任何一人,都要傾盡全力,而實際上,并沒有這種機會。

最後,觀音菩薩撒出兩滴甘露,将生肖王定在空中,只能靠着生肖王強悍的防禦來硬撐,不過,在仙人們輪番轟擊之下,裏面的仙石消耗極快。

而就在這個時候,劉辛的大部隊終于殺到,他知道敵人厲害,向下面的将士命令道:“組成千人隊,合力抗敵,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可單獨行動。”

妖兵和這些仙人的差距實在太大,只有依靠集體的力量才可以抵禦。

然後,劉辛帶着大家夥和黑霸天向前面飛去,口中高聲喊喝:“各位仙人遠道而來,劉辛未能盡地主之誼,慚愧慚愧!”

何足道等人也早就看到劉辛的這支部隊到來,衆仙不驚反喜:打殺了兩三天的時間,除了破陣,就是和生肖王戰鬥,沒有消滅清涼山的有生力量,現在,終于看到活人了!

報仇,為死去的近百名仙人報仇的時候到了。仙人們都摩拳擦掌,熾熱的目光投向劉辛和他身後的妖兵,那裏面,燃燒着仇恨和殺戮。

那些圍攻生肖王的仙人也一起罷手,觀音菩薩暗嘆一聲,也只好收回兩粒甘露,用來維持它們,消耗實在太大。

何足道面色鐵青,向着劉辛一陣冷笑:“劉辛,想不到你還敢回來送死,我們一定成全你!”

“哈哈哈,何足道,你們遠來是客,你說怎麽打,随便你挑,我們清涼山可不想落個以衆欺寡的名頭。”劉辛絲毫不懼,他也不想一上來就陷入亂戰,只怕那些妖兵要損失慘重。

何足道向觀音菩薩望了一眼,見她正在閉目調息,于是說道:“劉辛,今日就在清涼山上擺開戰場,捉對厮殺。”他也想明白了,仙人一方都是高手,而對方能算得上高手的,不過區區幾人,先把這些釘子拔掉,然後那些小蝦米就好辦了。

“好,如你所願!”劉辛也打得同樣主意:消滅一個仙人,混戰的時候就占據一些優勢,畢竟,對方的人數有限。

“老大,俺先上!”黑霸天一舉燒火棍,第一個報名,對于打仗,他從來也沒有怯過陣。

看到兩個生肖王重新回到自己的部隊前面,劉辛也徹底放心,剩下的時間,就好好和敵人玩玩吧,想不到,神魔大戰剛剛爆發,就要提前進行一次大規模的碰撞,這也大大超出劉辛的意料之外。

于是,雙方就在半空擺開戰場,一方是清涼山的人馬,人多勢衆,而另外一方,人數雖少,但氣勢卻一點也不弱。仙魔雙方的主力,基本也都到位,一場你死我活的厮殺,也由此開始。

“誰先來跟俺打打!”黑霸天提着大棍,聲如巨雷,開始叫陣。

仙人的陣營中立刻群情激奮,都要出戰,只有張三豐、東方朔等幾個家夥一個勁往後縮。在十絕陣裏面,因為有鬼谷子指引,所以,他們幾個總能化險為夷,找到最安全的地方,所以,身上連一點傷都沒有。

以天蓬的修為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跡,現在,幾個人對鬼谷子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

何足道看到仙人們不用動員,就十分踴躍,心中也十分得意,他也見識過黑霸天的剛猛,所以,把目光投向八大菩薩和五方五老以及四天師,希望他們之中,能有人出馬,拿下第一場,振作士氣。

只是,這些超級高手都自重身份,看到黑霸天的外表有點犯渾,所以,不屑出手。

何足道咳嗽一聲:“四位天師,勞煩你們先辛苦一下。今日敵我雙方不死不休,大家也就不必謙讓!”

張天師和葛洪對視一眼,然後都耷拉下大眼皮,裝聾作啞。兩個人是一般心思:任你說得天花亂墜,我們也不給你玩命。

終于,許遜天師按捺不住,他輕蔑地瞟了張天師和葛洪一眼,頗有些不屑與之為伍的意思,然後向何足道朗聲說道:“我去會會這個黑大個。”

“天師多加小心。”何足道叮囑一聲。

許遜微微一笑,以他天師的身份,去對付一個無名小子,實在是大材小用。要不是看到張天師和葛洪實在猥瑣,他才不會上來打頭陣,老話怎麽說的,頭三場沒好戲。

黑霸天打量一下;來人,只見他身上穿着一件道袍,上面滿是一個個的太極圖,顯得十分燒包,颌下三绺黑須,梳理得整整齊齊,一連傲氣,目光中滿是不屑。

“看打!”黑霸天掄起燒火棍便打。

許遜不由一愣:這家夥不按套路出牌,陣前交鋒,好歹也要通名報姓,豈有稀裏糊塗,上來就開打的道理?

看到對方的大棍勢大力沉,許遜身形飄退幾丈,口中厲喝:“黑大個,你是何人,本天師劍下不死無名之鬼。”

“嘿嘿,管你什麽天獅天狗,先打過再說。”黑霸天掄着燒火棍又沖上來,體內澎湃的仙力一吐,燒火棍上面噴出熊熊烈焰,頓時将許天師圍在當中。

許遜口中掐訣念咒,将身體護住,可是終究大意之下,一直精心保養的胡子被燎去一多半。許遜氣得哇哇怪叫,他和張天師不同,最注重儀表。口中大喝一聲:“天師真身!”

只見他的身上金光閃爍,瞬間現出修煉的元神真身:身高猛增到七八丈,四面八臂,每只手上面都握着一把八卦劍,劍長一丈,各具風火雷電等八種屬性,或砍或刺,惡狠狠向黑霸天攻來。

黑霸天毫無懼色,反到興奮的連聲怪叫,燒火棍放出熊熊烈焰,和許天師戰在一處。他的性子就是這樣,敵人愈強愈來勁。

許天師見這厮越戰越猛,心中也暗暗焦躁:自己堂堂天師的身份,竟然久戰不下,實在有失顏面,偏偏剛才破陣的時候,天師八卦鏡受損,必須重新祭煉,方可使用。看來,只有施展劍術上的殺招才成。

想到這裏,許天師抽身便退,黑霸天則怒吼一聲:“小子,哪跑!”在後面緊追。

許遜猛然将手中的八卦劍全部祭出,各踞一方,八卦劍上面自身的屬性展開,形成一個八卦陣,将黑霸天圍在當中。

只見八柄寶劍飛速流轉,劍身上面各色光芒閃爍,叫人眼花缭亂,眨眼之間,黑霸天的身形就消失不見,天空中只有一個巨型八卦在不停運轉。

四周的仙力生生不息地彙入陣中,只要仙力不斷,這個八卦陣就可以一直維持下去,困在裏面的人休想出來。

八卦陣裏面,傳出黑霸天的怒吼:“老小子,把爺爺放出來,咱們真刀真槍地硬拼。”

許遜四張面孔同時發出冷笑:“黑小子,今天叫你嘗嘗八卦分光劍的厲害!”說罷,手中印訣變換,八卦劍開始輪番攻擊。

這一下,裏面的黑霸天有些吃不消:一會是狂風呼嘯,一會又是雷電交加,然後就是大雨傾盆,八種屬性的攻勢,最後竟然漸漸開始融合,共有六十四中變化。要不是黑霸天皮糙肉厚,估計早就被肢解。

“嗷——”一聲憤怒的吼叫從八卦陣中傳出,随後,碩大的八卦圖忽然消失,只見一只數百丈長的怪獸浮現在空中,他的背上,八把仙劍插成一個圓形,一丈多長的劍身,全部刺入體內,只留下劍柄在外面顫動。

只見怪獸張開巨口,長達十幾丈,将目瞪口呆的許遜一口吞下,随後,兩排利刃般的牙齒合攏,咔嚓之聲不絕于耳,天師許遜,就這樣被嚼成肉泥。

目睹了這驚魂的一幕,仙人們就是救援也來不及。霸王鯨的這招吞噬,乃是它本能的攻擊,不帶絲毫花俏,就是強橫霸道的物理攻擊,除非你比他還強橫,否則,避無可避。

“嗷——”霸王鯨張開巨口,又是一聲長嚎,然後,現出原形,後背上依然插着八卦劍,從空中跌落。

剛才他拼着受傷,硬接了八卦劍的全力一擊,以命搏命,現出本體,将許遜吞噬。現在,整個人已經昏死過去,奄奄一息,八卦劍每一劍都刺中要害,要不是黑霸天的生命力強橫,早就完蛋。

一團金光在黑霸天的身下出現,大家夥抓住他的肩頭,将黑霸天送到劉辛面前:“老大,一定要救活他,俺去給小黑報仇!”

卻不知,把黑霸天重創的家夥,已經被他給生吃,這個仇,應該仙人們找他們報仇才是。

第 480 章 一拳,KO!

第480章 一拳,KO!

随着男人那清冷的笑聲響起,山洞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順聲而去,很快便是看到,洪陽那略顯修長的身影,自山洞深處緩緩走出。

衆人驚異,尤其是那些人質。

足足三天的時間,洪陽都是沒有讓他們見到過,聽蕭筱所說,似是在山洞裏頭閉關。

足不出戶這麽久,滴水不進,一口肉沒吃,現在出來了,竟是還能這麽有精神?

說實話,起先很多人心裏都覺得,洪陽這是在絕境中心态崩潰,不想見人才會說出閉關的話…

沒想到,這家夥現在看起來,似乎還真是在閉關!

“真是個神人啊,不吃不喝,居然還更加精神了!”衆人心中驚嘆不止,對洪陽那叫一個五體投地。

他們不禁想,如果他們有着洪陽的能耐,那現在感到頭疼的,應該就是圍堵着他們的雇傭軍了…

“喔…”

龍太子看到洪陽緩緩走出的身影,莞爾一笑:“原來你在這啊,呵呵,我還以為你知道我會找來,提前逃跑了呢。”

洪陽淡笑,對龍太子的嘲諷話語,分毫不理會。

龍太子見狀皺眉,深深的望着洪陽,忽然發覺,後者身上的氣勢相比較前段時間,有了一種極為巨大的改變。

上次見面,洪陽鋒芒畢露,氣勢極其強烈,但凡是有些實力的人看到他,都是能夠立即感覺到他的強大。

而這一次,洪陽的氣息卻是全無。

若非和他交過手,龍太子此時甚至都要誤認為,這家夥是個普普通通的瘦弱青年了…

“隐蔽了氣息?”

龍太子心頭吃驚:“他是怎麽做到的?為什麽會有這種現象?”

沒等龍太子把問題思考清楚,洪陽則是已經走到蕭筱身旁,對着後者點了點頭後,他才将目光放到龍太子的身上。

洪陽斜睨着龍太子,嘴角露出一抹戲谑的笑意:“剛剛你說過什麽?在這世上,還沒什麽人能讓你害怕?是這個意思吧?”

“怎麽?”

龍太子回神,邪笑道:“難不成,你是認為我沒有這個資格?”

“理論上來講,你有這個資格。”

洪陽點了點頭,卻又搖頭,接着咧開大嘴發笑:“不過在我面前,你還真該認認真真的感到害怕。”

“就憑你?”

龍太子嗤笑:“上次,若非那一群愚蠢的雇傭兵趕到,你以為你能活到今天?”

洪陽笑,懶的和龍太子廢話,直接是擡起大手,朝着後者挑釁般的招了招手。

他臉上的笑容,顯得極為自信。

一旁的蕭筱見狀微微一愕,美眸流露着思索在洪陽身上打量片刻,随後退開一段距離,很自覺的給洪陽和龍太子單打獨鬥的機會。

而龍太子則是濃眉緊皺,對洪陽的這般挑釁,感到十分的生氣。

“你會深深懊悔,你對我的不敬!”

龍太子嘴角扯動,陡然目光一寒,旋即只見他身形晃動,不過一秒,竟是已經箭步來到洪陽面前。

兩者間的距離,先前可是足足有着二十多米!

不得不說,這龍太子的速度是非常驚人的,就是幾天前的洪陽,撐死了也就這般速度。

顯然,龍太子也是感覺到了洪陽的詭異,所以出手間,直接就不打算有所留力,試圖将洪陽一招抹殺。

侵入洪陽身旁後,龍太子手掌一掏,一柄極為凜人的半尺匕首出現在他手中,狠辣劃過。

白光閃現,若是洪陽原地不動,勢必要被當場斷喉。

但這足以秒殺尋常內勁高手的一招,對洪陽而言,如今卻是不足為奇,甚至在他眼中,速度還有些太慢了。

“內勁巅峰?在我面前,已經沒有多少威脅力了。”暗笑一聲,洪陽微微仰身,便是躲過了龍太子這一殺招。

龍太子色變。

這一招有多少殺傷力,他心裏最清楚不過,就算是內勁巅峰的高手,要躲開或者擋下,都是頗為費力。

一旦費力,那他也就可以趁勝追擊,将優勢不斷擴大…

誰知道,這閻王竟是如此輕易的躲開了!

“不好!”

驟然回神,龍太子心中大叫。

想要撤退,卻是已經太遲。

因為在他晃神的時候,洪陽往後仰去的身軀,忽然又是一個前撲,五指緊握,一拳狠狠落在龍太子胸膛之上。

轟!

頓時,龍太子那高大的身影倒飛出去,還未落地,他便感覺渾身氣血如開水般沸騰,一口鮮血破嘴而出,在半空中拉出一道頗為優美的血畫。

砰!

落地後,龍太子虎軀一震,試圖起身再戰或者逃命,卻又發現,此時他渾身都是陷入了痙攣的狀态,提不上半點力氣。

細細感受,龍太子驚覺自己的體內,有着一股說不清楚的氣流在亂沖,他突然間變成‘廢人’的緣由,也是因為那股氣流!

“什麽東西?”

龍太子內心大震,一時間,滿臉的蒼白和駭然,以及一抹對未知事物的驚懼惶恐。

再次看向洪陽,他再也沒有半點自信,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很是強烈、并且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在此時的洪陽身上,龍太子感到致命的威脅…

“短短不到半個月,他怎麽突然變的這麽厲害?”龍太子已經完全懵逼。

而周圍觀戰的衆人,眼下則是全然目瞪口呆,看着倒地不起的龍太子,和那依舊站在原地淡笑的洪陽,他們回不過神來。

“看起來,那英倫面龐的人好像很厲害啊,怎麽就…”

“發生了什麽?我什麽都沒看到,這家夥居然就被打倒了?他們的速度太快了吧?洪陽也…太變态了吧?”

“兩人之間,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手!”

“……”

聽着周圍的一道道驚嘆聲,洪陽不加理會。

看着龍太子那驚懼的模樣,洪陽則是饒有興致的笑了:“半步氣功,到底還是趨近氣功境界了啊,啧啧,要不是你這家夥來找我,借我試驗的機會,我都不知道這幾天的進步有多大。”“那麽…龍太子?你現在是不是還覺得,在這世界上沒什麽人能讓你害怕呢?”

第 480 章 ?羚羊挂角

“羽生大人,因為先前遭遇到的失敗,我們已經失去了相當一部分的物資,在這種時候如過貿然攻入水之國的話,那不管我們能取得什麽樣的成果,都不太好堅持太長時間,除非……”

日向日足小心翼翼的在羽生身邊這樣提醒道。

跟幾天前相比,這人狀态有些糟糕,非但臉頰消瘦、精神萎靡、年紀輕輕就一副幹屍氣質,甚至一頭秀發都變得稀疏了不少,頗有一種未老先禿的後現代生活既視感。

除非“因糧于敵”,這句話日向日足并沒有直接說出口,不過如果木葉的部隊要長期滞留在水之國的話,那這就成為了戰争期間不得不采取的策略了。

“沒關系,因為我們并不會在水之國呆太長的時間,忍者們所攜帶的兵糧丸就足夠了。”羽生本就沒有進行長期作戰的打算,戰争拖得越久,對于交戰的雙方來說損失就會越大,所以速戰速決是一種對彼此都很好的作戰方式。

長痛不如短痛,想來霧隐也會認同這種觀點的。

羽生來到前線之後,就如同他估計的那樣,設立起的臨時營地陸陸續續重新聚集起了一千五百人左右。在展開行動之前,可能仍舊有少數被沖散的木葉忍者分布在火之國東面,但羽生覺得沒有必要繼續等待他們的回歸了。

實際上大部隊的突然行動,等于說為剩下的忍者們創造出了更大的生存空間……霧隐總不可能真的完全不在意在羽生這等人物的率領之下沖向水之國的木葉部隊吧?這種時候難道水影真能沉得住氣,繼續在這裏清剿木葉潰兵?

那羽生得先對他表示敬佩,後認定他是個腦癱。

現在聚集起的全部木葉忍者,完全無視了霧隐囤積在海岸邊的大量兵力,直接選擇了出海,此時大部隊正在海面上行軍……大家都能明白這是對于霧隐的反攻,但是具體的行動策略、攻擊意圖、任務目标等等之類的細節,除了羽生自己,隊伍中的其他忍者誰都不知道。

因為這樣的事情羽生壓根沒有跟其他人解釋過。

而且有理由相信,羽生可能自己也不知道所謂的行動細節,計劃之外的變化,他可能随時現想現編。

“羽生大人,盡管我們在突破霧隐封鎖的時候,行動非常迅捷,在沒有給對方留下任何反抗餘地的情況下,輕易的撕開了一個口子,且幾乎以一種無傷的狀态通過了海岸區域……

可是哪怕在這種我們已經做的足夠好的情況之下,霧隐依然能夠很快洞悉我們的意圖,畢竟接下來我們可能會直接危及到霧隐,所以四代水影必定會帶領軍力對我們展開追擊。

同時考慮到水影與霧隐大本營之間的聯系和溝通能力,水之國那邊肯定會先一步收到消息,并且提前展開行動……

所以接下來我們很有可能會遭到敵人的前後夾擊,這……有些糟糕的吧?”

日向日足好像開始适應“作戰參謀”的角色了,他在不停的分析接下來木葉大隊這邊可能會遭遇到的境況,而且分析的頭頭是道。

想來這種倉促的進攻作戰,肯定有一部分忍者內心之中是留有疑慮的。

只不過……羽生好像只命令日向兄弟去重新構建部隊的指揮體系吧,他可并沒有委任他們擔當其他職務。

這孩子看着挺面癱的,結果羽生沒想到這貨這麽能說。

“日向,你之前的工作完成的不錯,現在……給我馬不停蹄的去監視隊伍的行軍情況,懂?”

對于羽生來說,隊伍能夠保持進退一致、井然有序,那就算指揮有效了,所以他覺得日向的工作做的還不錯——僅限于那項工作,別的事情就不用他操心了。

“……”

日向一愣,然後委屈,再然後乖乖的爪巴……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臭水溝子。

然而……

着什麽急啊,羽生一向是做計劃的小能手,日向想到的事情他早就先一步想到了,因此也做了提前布置,他怎麽可能讓大部隊陷入前後夾擊的窘境。

再說了,他的計劃也不是對方想象的那麽直接。

…………

羽生這邊的進軍速度非常之快,他做足了閃擊水之國、直刺霧隐村的态勢,因此落後一步的四代水影帶着霧隐的一部分部隊,焦急的在後面窮追不舍。

但問題是單人行動姑且不論,成規模部隊的行動速度是有限度的,因此霧隐部隊這邊幾乎是遭遇到了一步落後、步步落後的情況。

大家都是忍者,平均速度又能差到哪裏去?

所以盡管水影不斷要求隊伍提速,但他們依然落後于木葉,非但如此……

“水影大人,有情況!”

這時候,其實也不需要偵查忍者的提醒,四代水影已經眼見着前方海面上的潮水層層掀起,最終堆疊的如同高聳的城壁一樣,連接着澄澈的天空,向着他們平推、沖擊了過來。

水影眯了眯眼睛,隐約看到了立在浪頭上的一個渺小的身影——那是羽生留在這裏的一個分身,他似乎專門為了阻攔霧隐而來。

在廣闊的海面上,那種紛至沓來的巨浪反而是最難以躲避的東西,這個時候,水影帶領的霧隐隊伍只剩下了唯一一種選擇——“沖浪”。

“保持謹慎、防止沖擊!”

水影的喊聲在隆隆的水聲之下只是隐約可聞,沒過一會,滂沱的水勢已經莅臨眼前,緊接着巨浪如同坍塌的山峰一樣,巨大的質量帶着難以想象的沖擊力垂天而下。

特大號的“水滴”砸落下來,這片海面随之開始了劇烈而無規則的翻湧,霧隐的大隊被沖擊的七零八落,也有特別倒黴的倒黴蛋被砸的七葷八素,然後沖進水底再也沒有浮上來……或者說等這些人再次浮上來的時候,至少也要等幾天之後了。

四代水影一直盯着羽生的分身,不過這個水遁釋放完了之後,那個分身就像是耗盡了查克拉一樣消失掉了。

水影的注意力好像放對了地方,但其實是放錯了地方,因為緊接着被沖散了的霧隐忍者們突然發現水面上好像漂着一大片什麽東西。

仔細一看,居然是一片卷軸。

随着水浪的翻湧,有些人不得不靠近了那些東西,而當距離足夠了之後,那些卷軸就特別給面子的爆開了。

在水浪裏埋下漩渦秘制“小闊劍”,這招好像有點損,單兵武器變成了懸浮水雷,扇形的破片攻擊照樣效果拔群。

海面上哪有什麽掩體。

“離開這些東西!”

“小心!”

喊聲與爆炸聲開始了“此起彼伏”。

而且更損的是這些“闊劍卷軸”其實有真有假,但霧隐這邊卻只能把所有的都當做真的來處理。

年輕的狐貍,有點鬥不過老獵人。

最大的殺傷只在最開始的時候發生,在意識到了水雷陣的危險之後,忍者還是有能力規避開的。但是在翻湧的水浪之下,卷軸在無序的亂漂,所以躲開這些東西雖然不難,但是非常麻煩。

麻煩就意味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

等霧隐大隊從這片海域脫身出來、完成了再集結的時候,至少一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

水影越發覺得這就是木葉為了拖延時間而進行的阻攔,敵人并不是在追求什麽殺傷效果——這好像預示着木葉狠辣的決心。

霧隐村的情況越發讓人憂心了起來,四代水影只能立刻帶着忍者們繼續往水之國趕。

不過等他們火急火燎的抵達水之國的時候,水影意識到了有點不對勁,這個國家太安靜了。

而等水影抵達霧隐的時候,居然發現自己的村子……嘛事沒有。

這到底怎麽搞的,木葉的部隊呢?

所以說人太焦急的時候終歸會陷入思考誤區的,精神緊繃的時候,思考回路就會過于線性。

很快就有負責傳遞情報的忍者為四代水影進行了解疑答惑:

“水影大人,木葉……木葉的部隊截斷了我們的退路,現在他們正在快速的清理我們遺留在火之國還沒有調返的人手。”

“……哈?”

木葉的大部隊不該在前面嗎,為什麽落到了後面……等會,木葉拐彎了?是,海面是有點大,但他們為什麽能拐外呢?

嗯,木葉大部隊當然能拐外,非但能拐彎,甚至還能調頭呢。

首先,霧隐的隊伍此時被分散了;其次,留在火之國的那部分人也得到了集結命令,現在他們紮堆了起來。

這樣的話,清理起來也就不用搜山檢海,一切的行動都會變得非常便利。

羽生雖然做出了進攻霧隐的态勢,但他可從沒說過會立刻進攻過去。

不要着急,這些事都可以慢慢來……所以遲一點沒什麽關系的吧?

霧隐以大兵力侵入了火之國,規模至少有五六千人,而現在,他們被攔腰截斷了。

有相當一部分人手被水影火急火燎的帶回了霧隐,這部分人比較幸運。至于剩下的那部分,既然喜歡在火之國做客的話,那他們可能需要永遠留在火之國做客了。

第 468 章 一體雙面

礁石上,一道嬌弱的身影,抱着膝頭,瑟瑟發抖。似乎被吓到了。

方雲站在礁石上,望着少女那一頭漆黑的長發,心中嘆息一聲。如果不是對方體內還留着自己的精神烙印,他也不敢确認,眼前這個,看似嬌弱的女子,就是謝翩翩。

三十六層天罡世界,看到的幻境,似乎變成了現實。盡管還沒有看到謝翩翩的臉孔,但只憑借她現在流露出來的熟悉氣息,方雲也已經辨認出來,眼前的謝翩翩突然之間,就變成了謝翩然。

同一個人,衍生出兩副面貌,兩種不同的武道修為,兩種不同的性格……方雲雖然不明白,眼前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不過,這确确實實的發生在了謝翩翩身上。

前方的礁石上,謝翩翩似乎聽到了身後的動靜,身軀一僵。等了半天,沒有動靜,終于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剎那間,一張梨雨帶花,蒼白若紙的臉龐,映入方雲的眼簾中。這張臉龐,滿是驚吓,就像一頭小驚的小鹿。

“果然如此!……”

看到這張臉龐,方雲心中嘆息一聲道。變化的不只是頭發,還有臉龐。眼前的這張臉孔,就是天魔公主謝翩然的。

方雲雖然對此早有預料,但真正看到這副有三分差異的臉龐,還是忍不住眨了下眼睛。怪不得天魔公主從沒提過,她有個姐姐。也怪不得,天魔公主剛走,她的姐姐謝翩翩就來了!……

原來天魔宗主從來只有一個女兒!謝翩翩就是謝翩然!謝翩然就是謝翩翩!兩個人從來都是一個人!

天魔公主本來是一臉擔驚受怕的表情,驀然看到方雲的臉龐,先是一怔,随即臉上露出一抹驚喜的表情,就好像是看到最親的親人一樣。

“方雲!”

天魔公主低呼一聲,驀然從礁石上騰空飛起,如同乳燕一般,投入了方雲懷中。白耦似的雙臂一攬,就緊緊地抱住了方雲的脖子。

“方雲,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太可怕了!我明明還在天魔山,不知道誰,突然把我擄到了這裏……剛剛一群人把我圍住……太可怕了!”

天魔公主身軀瑟瑟發抖,似乎受到的驚吓不淺。

方雲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天魔公主的記憶,似乎還停留在一個多月前。

“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方雲忍不住問道。

天魔公主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剛剛醒來,就發現自己在海洋上。周圍沒有一個認識的人……”

“不用擔心!沒事了,我會帶你回去……”

方雲拍了拍天魔公主的後背,安慰道。心中卻是另有所思。

發生在天魔公主身上的事情,實在是太詭異了。一體兩面,一個冷酷蠻橫,一個率真可愛。以天魔公主的性子,本來也不至于如此。不過,任誰一覺醒來,發現突然出現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而且周圍是茫茫的一片大海,連陸地都看不到。也會受到驚吓。

更何況,她畢竟只有精魄級的修為。身邊圍了一群陌生的天象巅峰、天沖級的強者。任何一個,都有輕易的一指按死她。感覺驚恐也是正常。

天魔公主并不知道,那頭鲲鵬就是方雲所化。還以為方雲是湊巧出現,一邊抱着方雲,一邊敘說着心中的驚懼。這種心境,大約也就和逆境中,遇到一根救命稻草差不多。

方雲安慰了她許久,才讓她冷靜下來。

“我們現在是在哪裏?”

天魔公主問道。

“中土神洲往南,大約八、九千裏的海洋上。”

方雲道。

“啊!”天魔公主發出一聲驚呼。

“不必擔心,我很快就會帶你回去。”方雲道。

天魔公主沉默不語,白潔的下颔枕在膝頭上,露出思忖的神色:“對了,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方雲微笑道:“還記得剛剛出現的那頭鲲鵬嗎?那就是我!”

“啊!”

天魔公主再次發出一聲驚呼,這才把方雲的出現,和那頭鲲鵬的聯系在一起。她望了眼方雲,忍不住道:“你怎麽突然這麽厲害了!”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以後再跟你說吧。”

方雲擺了擺手,不想多說。如果是謝翩翩在這裏,根本就不必他太多解釋。但是天魔公主的話,她連自己怎麽出現在這裏的,都不明白,跟她怎麽解釋,都解釋不清的。

“你是不是有個姐姐叫謝翩翩?”

方雲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決定,直入主題。

“你怎麽知道?”謝翩然驟地擡起頭來,滿眼詫異道:“我記得我好像從沒跟你提過。”

方雲心中搖了搖頭,暗道,我不止知道,而且早就見過了。而且那個人就是你。

他并沒有回答天魔公主的問題,轉而道:“你記不記得你和你姐姐最後一記見面是什麽時候?”

謝翩然低垂着臻首,搖了搖頭,任由滿頭青絲灑落:“沒有!……我爹和我娘都跟我說過,說我有個姐姐叫謝翩翩。不過,我從小到大,從沒見過她!我覺得她們是跟我逗我的,也沒當真。所以也沒跟你提過。不過……”

“不過什麽?”方雲心中一動,立即追問道。

“不過,我經常有種模糊的感覺,似乎和她見過。她有着銀白色的頭發,對別人很冷酷,但對我很好……這種感覺很模糊,好像作夢一樣,我只能記得這種感覺,但我們是怎麽見面的,在哪裏見面的,說過什麽,卻完全不記得。”

謝翩然露出回憶的神色,眼中滿是疑惑:

方雲心中恍然,怪不得她提都沒提過,敢情她自己也有懷疑。

“這件事情,你爹、娘怎麽跟你說的?”

方雲問道。所謂知子莫若父,女兒也是一樣。謝翩然的事情,天魔宗夫婦不可能不知道。他們在這件事情上的态度,非常重要。

“她們以前跟我提的很多。後來,見我不信。就不怎麽說了。只是……我發現每次我‘遇見’我姐姐的時候,都會暈迷很長一段時間。最開始的時候,還很有規律。但我越大,越沒有規律了。我爹說,我得了一種病。所以每隔一段時間,我都要回天魔山去一趟,讓我父親替我治病。”

方雲聞言心中了然,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天魔宗主夫婦應該是了若指掌:“你是不是每次發病的時候,才模糊的感覺,好像見過你姐姐?而其他平常時候,從沒見過?”

方雲問道。

“你怎麽知道?”謝翩然驚訝地看着方雲。

方雲心說,我僅知道,而且知道的比你以為的,多的多。

“這件事情,你爹、娘怎麽解釋的?”

方雲依舊沒有直接回答她。

“我爹說,我那個姐姐,正在修煉一門絕學,時間很緊,耽誤不得。所以很少回宗。只是每次知道我生病的時候,都會急急趕回宗內,和爹、娘一起,替我治病。她好像傳承了一個宗派,非常嚴,她們的師門長老對她下了禁足令。除了替我治病,其他時候,不準她下山。”

方雲啞然無語,姜是老的是辣。虧天魔宗主夫婦找了這麽個借口。

“你就信了?”

“我不知道。不過,确實是每次發病的時候,才感覺好像見過他。我娘說我們還玩得很開心,只不過,因為我犯病了。所以沒有記憶……”

謝翩然道。

方雲再次啞然,這個借口依然讓人無語,也不好反駁。

“我每次發病的時候,都會喪失一段時間的記憶。有時,還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其他地方,換上我不熟悉的衣服。我開始很氣憤,以為是誰偷偷替我換的。後來,蘭丫頭她們說,其實是我自己換的。只不過,因為我病了,所以不記得了……嘻嘻,或許,我真的病的很嚴重!”

天魔公主笑道,雖有笑聲,卻并無多少笑意。

方雲心中也大抵能體會她的感受。一體雙面,在外人看起來沒什麽,但對于當事人來說,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喪失一段記憶,可并不是好事。

“天魔公主年紀也不小了,以天魔宗主夫婦的能力,能治好,恐怕早治好了。看來,這件事情,我也插手不上。”

方雲倒是有心幫一幫忙,不過,他還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天魔宗主都搞不定,以他的能力,恐怕更加沒有辦法。

“方雲,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我有個姐姐的呢?你是不是已經見過她了?”

天魔公主滿臉期待道。

方雲猶豫了一下,下意識的就想隐瞞下去。畢竟,連她父母都不願告訴她。不過,看着她那張滿是期待的臉龐,終于還是有些不忍。

這件事情,不論是好是壞。天魔公主做為當事人,應該是有資格知道的。畢竟,天魔宗主夫婦這麽做,或許完全是為了天魔公主。但有時,所謂的關心愛護,對謝翩然來說,并不一定是好事。

“我确實見過,銀白長發,性格很冷,喜歡用劍……”方雲道。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

天魔公主連連點頭,一臉的驚喜和期待:“她在哪裏?你在哪裏見過她?”

“就在……”方雲嘴巴一張,剛要說話。突然,一道低沉雄渾的聲音,穿透虛空,落入方雲耳中:“不要跟她說!她受不了刺激。我們以前跟她提過,她那時昏迷了三天三夜,還且持續發燒。真氣都沒用!”

方雲心中一驚:“天魔宗主!”

第 468 章 人死了

據說在去年的三者面談的時候,古河凜在會談時,第一選擇是升學報考東京學藝大學,第二選擇是成為家庭主婦,當時在老師圈子裏,還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因為大家都知道,古河凜是彥真輝的女朋友!其實在三者面談開始之前,就已經有相當多的老師在關注着古河凜。

只是今年看到古河涼介大喇喇地說自己是彥真輝的岳父,桐須加奈美的心情,居然意外的有些憂傷。

想了想,她沒有在這方面太過糾結,低下頭做出看資料的樣子,然後問道:“真輝君,你确定你的第一選擇是東大嗎?”

“是的。”

“好吧,以你的成績,只要考試的時候不出現失誤,考進東大應該沒什麽問題。”

桐須加奈美感覺眉心有點兒疼,像彥真輝這樣的學生,在整個真學的校史上也是絕無僅有的。

他不僅有着整個學校有史以來最好的學習成績,也比其他大多數學生要成熟穩重得多,單純憑着他的學習成績,還有他所展現出來的天才天賦,就讓他在所有學生中有着極大的號召力。

而且只要跟他有過一定接觸的老師,很多時候都會感覺,彥真輝完全不像是一個高中生,更像是跟他們同齡的成年人。

他對自己的未來有着清晰的規劃,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麽,該從哪個方向去努力。

說實話,這樣的學生很讓老師省心,在偶像的帶動作用下,今年真學三年級的偏差值普遍比以往要提升了一些,老師們都很清楚,這就是彥真輝這個校園偶像帶來的好處。

但在享受了好處之後,也會面臨一些難題。

比如說如何跟這樣一個優秀的學生打交道,就是很多老師頭疼的問題。

像是教數學的禦名老師,每次看到彥真輝心裏就有點虛,因為彥真輝現在所涉獵的知識,已經完全超出了高中生的範疇,提出的問題越來越刁鑽,也越來越深入,以至于禦名老師好幾次都生出了辭職的想法。

好在彥真輝似乎也知道,太過為難這些老師,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他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安心的讀書,不會去主動影響其他人。

桐須加奈美現在卻感覺,對于彥真輝來說,三者面談似乎并沒有太大的必要。

以他的學習成績,哪怕是第一選擇是東大,也只是簡單難度,難怪這一次三者面談,他根本就沒有讓自己的父母過來。

只是說了幾句話,桐須加奈美就感覺有些無話可說了。

低頭又看了看資料,桐須加奈美嘆了一口氣,對古河涼介道:“好吧,古河先生,既然你作為臨時監護人出席本次三方面談,我們還是認為,真輝同學對自己的人生很有規劃,我們學校方面已經沒有什麽能提議的了。”

一時間場面十分尴尬,因為之前古河勇人的三者面談可不是這樣的。

三人大眼瞪小眼,最後還是彥真輝想起來,剛才進來的時候,古河勇人表情有些不對,向桐須加奈美問候一聲,走出了會談室。

剛打開門,古河勇人就沖了上來。

他雙眼通紅,蘊藏着深深的怒氣,一把抓住了彥真輝的胳膊:“真輝!請你幫幫我,這是我一生的請求。”

彥真輝急忙用目光向水野紗織投去疑惑的眼神。

水野紗織撇了撇嘴,微微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古河涼介在彥真輝背後道:“勇人,你先讓開,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三人離開學校,古河勇人一路行色匆匆,恨不得背上能生出一對翅膀來。

古河涼介今天開了車的,用了十幾分鐘回到古河家,古河勇人立刻打開電腦,點擊互聯網新聞,找到了自己想看的內容。

《藝人大島潤意外墜樓身亡!》

彥真輝站在古河勇人背後,慢慢看完了新聞的全部內容。

新聞報道的是知名男藝人大島潤,于今日淩晨從十六樓意外墜落,搶救無效死亡,警方初步排除他殺嫌疑,因為死者體內酒精含量嚴重超标,懷疑是酗酒過度,不慎跌落而死。

“這個大島潤,是你的朋友?”

彥真輝立刻就才出,古河勇人的異常,應該是跟這個大島潤有關。

古河勇人用力點了點頭,哽咽道:“之前我不是拜托長谷川叔叔幫我去找一個角色嗎,當時他找到了一個叫平野敬一的導演,對方答應給我一個機會,不過需要我去說服電影的真正投資人,我就是在那時候認識的大島前輩。”

随後古河勇人就把自己和大島潤認識的經過簡單說了一下。

“這麽說,當時大島潤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勸你離開的?”

“嗯!”

古河勇人随後又道:“雖然當時我不是很理解他的做法,不過後來那個什麽加賀財閥的少爺,提出了一些很過分的要求,之後我就想通了,那不是我想追逐的夢想。不過我覺得大島前輩人還不錯,後來就跟他取得了聯系,我們之後見過兩次面,我很感謝他當初對我的提醒,一來二去的我們就成為了朋友,就在昨天晚上,我們還打電話聊過天,當時大島前輩思維清晰,口齒靈敏,可不像是喝醉酒了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你懷疑大島潤是被謀殺的?”

古河勇人恨聲道:“不是懷疑,我是肯定!只是沒有證據而已,真輝,這一次你一定要幫幫我。”

“好,你先不要着急,把你跟大島潤如何成為朋友的事情,再詳細說一說。”

“事情經過是這樣的……”

古河勇人稍微回憶了片刻,将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原來在離開高嶺會所之後,古河勇人的确是想通了,也記得大島潤的提醒之情,雖然這并沒有給他帶來什麽幫助,但古河勇人覺得,大島潤是一個值得交往的前輩,這人的性格也不錯,于是就主動找到了大島潤的聯系方式,表示想要請他吃頓飯,表示一下感謝。

大島潤也沒有拒絕,加上有意跟古河勇人結識,兩人很快就成為了好友。

古河勇人也勸說大島潤,最好不要再去高嶺會所,但大島潤卻還是一臉苦笑,表示自己已經一只腳踩進了泥潭裏,不是那麽容易抽身的。

第 468 章 釘鞋踩人

這名鬼火俱樂部隊長打定主意之後,立即吩咐了的那些隊員,沖的那些隊員說道:“各位如今你們不用擔心,雖然說開場李翺這個小雜毛便率先進了我們一個球,但是接下來我們還有很多的時間,我們依然可以防止這個李翺小雜毛的進攻”

“可是我說隊長啊,這個李翺小雜毛也太牛逼了吧,他居然一個人連續過了我們的中場防線,後場防線,而且還直接射球得分,他的個人能力也太強了,我們可能真的不是在對手啊”

啪啪!

一經聽到這些隊員,居然是敢這般沒有志氣,這名鬼火俱樂部隊長當即飛起一腳,便将一名隊員踹翻在地,然後再度冷聲沖他罵道:“你這個王八蛋狗雜碎啊,想我們都是那鬼火俱樂部的隊員,我們都是那正兒八經的铮铮鐵骨男子漢,但是如今你居然敢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告訴你,我說了我們不會失敗,我們就不會失敗,現在我們全力以赴來攻擊李翺這個小雜毛,只要讓我們能夠防守住李翺這個小雜毛,那麽李翺這個小雜毛,就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

“好,沒問題,那就聽你所言”

這時那名被他踹翻在地的球員,雖然心中有些惱怒,但無奈這名鬼火俱樂部隊長的威望太高,他自然也不敢過多的牛逼,因此這這群隊員,只能是聽從證明鬼火俱樂部隊長的吩咐。

随後證明鬼火俱樂部隊長,再度笑着說道:“我有了一個好計策了,接下來我們便要運用圓球戰術”

“什麽是圓球戰術呢?”

“很簡單,這個圓球戰術便是我們要有六個人組成一個圓圈,将李翺這個小雜毛給圍的我們這個圓圈裏面,然後只要我們能夠将他圍起來,這樣我們就可以正兒八經地擊敗他”

“哦,這個計策我們可是從來都沒有用過啊”

“呵呵噠,沒有用過沒關系,先前我不是跟你們說了嗎?勝者為王敗者寇,只要我們能夠勝利,那麽歷史就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好,沒問題,那就這樣辦吧”

一經打定主意之後,這群鬼火俱樂部的成員,立即是分出了六個人,組成了圓球戰術,而這時那李翺還沒有明白過來怎麽回事,一個照面便被這群人團團給圍了起來,這可頓時令那李翺心中震驚不已。

要知道李翺的突破能力雖然牛逼,但是他也不可能在自己身旁有這麽多人圍着的情況下突破啊,随後那李翺立即是有些哭笑不得的,沖這些人說道:“呵呵噠,我說你們這些球員是不是腦子有病啊?如今你們不好好的踢球,反而要分六個人來接我團團圍住,這是幹什麽呢?難道你們要跟我做游戲嗎?”

“做你老母,告訴你李翺,不要在我面前巧言令色,橫行霸道,也不要以為你先前進來我們一個球,你就可以多麽牛逼,我實話告訴你,我們這群球員都是那铮铮鐵骨男子漢,你将我們擊敗了一次,那麽我們的士氣便會更加高漲,接下來你便要忍受失敗吧”

這名鬼火俱樂部隊長一邊說着,一邊立即再次展開了沖鋒,而這時那李翺見到這名鬼火俱樂部隊長沖向了自己的防線,頓時心中大驚,立即便要前去防守,只可惜如今他一經行動,他那周邊圍住他的六個球員,也立即展開了行動。

那李翺去到哪裏,這群球員就去到哪裏,可謂是将那李翺圍了個水洩不通,圍了個結結實實,這可頓時令那李翺心中氣憤不已,可一時間又無計可施。

因為李翺知道,這鬼火俱樂部成員如今的這些防守,雖然十分下三濫,但是也并沒有違規,畢竟他們沒有主動觸碰自己的身體,只要沒有觸碰自己的身體,那麽他們就沒有犯規。

這樣以來他們便是抓住了這個足球規矩漏洞,這可頓時令那李翺急的冷汗跌出,而這時那鬼火俱樂部隊長,一經見到自己真的運用這個計策,完完全全的克制住了李翺,當即是心中大喜,随後再度加快了自己的進攻速度。

要知道這名鬼火俱樂部的隊長的球技,雖然不如李翺牛逼,不如李翺高超,但是跟那的小男孩兒俱樂部成員比起來,這名鬼火俱樂部隊長的球技也是非常厲害的,非常逆天的。

因此區區幾個照面的功夫,證明鬼火俱樂部隊長便是沖到了那小男孩兒俱樂部的禁區之內,此時那唐尋路領銜的衆多後衛,立即展開了嚴密的防守。

可是那鬼火俱樂部隊長,根本就沒有将唐尋路放在眼裏,而是立即冷笑着沖那唐尋路說道:“呵呵噠,我說你這一個小雜毛啊,你不是一個富二代嗎?怎麽富二代還來這裏踢球嗎?”

“少給我來這套,我是不是富二代?不關你屁事,總之我是富二代如何,不是富二代如何?難道富二代就不能踢球嗎?”

“呵呵,行啊,我剛才只不過是問了你一句你是不是富二代?你居然敢對我接二連三的怒斥,好啊,你牛逼,你給我等的,接下來我就讓你好看”

這鬼火俱樂部隊長立即在那唐尋路面前用起了假動作,而這時那唐尋路也不是初出茅廬的愣頭小子,這唐尋路也是身經百戰之輩,因此立即往相反的方向沖了過去。

而這時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名鬼火俱樂部隊長的身體協調性,居然是這般的牛逼,居然是用了那不可思議的動作,晃過了這個唐尋路,這可頓時令那唐尋路心中大驚。

因為他知道自己就是個小男孩兒俱樂部最後一道防線,如果說他都被突破了,那麽接下來對方面對的就只有守門員了。

那麽守門員如果想要阻擋這鬼火俱樂部隊長的射門,那可是非常有難度的,于是唐尋路立即再度一個會追,立即朝着那鬼火俱樂部隊長沖了過去。

而這時那鬼火俱樂部隊長,突然又用鞋後跟,狠狠的踩了那唐尋路的腳尖,疼的那唐尋路一聲慘叫,直接攤到在地。

要知道他們這足球運動員的鞋子,都是那正兒八經的釘鞋,那釘鞋踩人可是非常疼的,如今唐尋路一個照面,便攤到在地,而這時那的隊員,趕忙伸手示意說這名鬼火俱樂部隊長犯規。

第 469 章 ∶大起大落

第四百六十八章∶大起大落

模模糊糊中…不知過了多久,陳逍遙慢慢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皮,然而最後在他的視線完全恢複清晰後他卻是猛的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站了起來,同時其口中還似乎想說些什麽,可奇怪的是他的話最終卻是又咽了回去…那是因為完全清醒過來的他在這一刻則已經看清了自己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座車廂,還是一座沒有座椅的地鐵車廂,整座車廂寬敞明亮不過其窗外卻是如墨一般的漆黑也絲毫看不到外面的任何的景物,而且從腳下那微微傳來的震蕩感也可以證明目前這輛地鐵列車是在行進中的…不錯,這裏不是別處,正是之前因他被詛咒遠中而進入的地獄列車!

在察覺到自己已經處于5號車廂中的時候,那麽毫無疑問便代表着上一場靈異任務已經結束了。

至于在那個灰色空間裏與師父的一番見面陳逍遙也是記憶猶新,其實一開始在他剛剛清醒的時候他還曾懷疑過之前在灰色空間裏的那場遭遇會不會是他的一場夢,可實際上待他仔細一回憶卻發現他對那件事居然是如此的記憶猶新!甚至連之前在灰色空間裏他師父與他的那番對話也是記得清清楚楚!很明顯,之前他那番一系列遭遇并不是夢而是實際發生過的事!

當然,雖說記得清清楚楚不過目前在他觀察完車廂的四周後卻又是震驚的發現一個讓他無比驚恐的情況…那便是…目前在他的視線中整座5號車廂居然就只有他一個人!?

衆所周知,一旦靈異任務結束那麽凡是活下來的輪回者皆會被重新傳送回地獄列車的5號車廂裏,換而言之就是說只要輪回者還沒有徹徹底底的斷氣那麽就絕對會在任務結束的那一刻被瞬間傳送回列車,可…可如今陳逍遙在蘇醒後卻驚恐的發現此時整個5號車廂內竟只有他一個人!

一時間,一滴冷汗不由自主的從陳逍遙的額頭劃過…同時一股莫名的冰冷寒意也是在這一刻慢慢席卷了他的全身…

(莫…莫不是整個團隊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全都挂在上一場靈異任務中了吧…)

不錯!這便是如今他腦海裏最恐怖的猜測!而這個猜測來也并非是他的胡思亂想,因為此刻在這除了他就空無一人的5號車廂便是最有力的的證據,另外他也沒聽說過在任務完成後輪回者會分批傳送回去的事情,并且按照邏輯來說他的這個猜測也同樣具有很大的可能性,畢竟上一場靈異任務裏的鬼可是一只神通廣大的地縛靈,而以地縛靈的實力讓他們這個團隊團滅于此還真是有那個可能!如果說其他的隊友真的全部死在了上一場靈異任務裏那麽也就代表着目前整座車廂也極有可能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想到這裏陳逍遙竟是不由的打了個寒顫!因為他非常明白與清楚一件事,那便是個人的能力哪怕是再強面對靈異任務一個人也是兇多吉少,不論你不是智慧卓越也不管你是不是武力超群,獨自一人面對鬼十有八九只有死路一條,實際上之前無論是哪一場任務他們這些輪回者也都是以團隊為單位才能夠勉強與靈異任務裏的鬼周旋,假如上面他的那番猜測是真的先不談隊友死光只剩一個人的陳逍遙是多麽的傷心最基本也代表着他将來的處境會是多麽的危險與讓人絕望。

“呵呵…呵呵呵…不…不會吧?先不提其他人,何飛的分析推理能力這麽強怎麽會也挂了?這…這是在開玩笑的吧…”

在情緒古怪的自語出上面的那番話後,忽然…下一刻的陳逍遙卻是如同剛剛死了親人一樣先是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接着便如同哭喪一樣在那莫名的幹嚎起來…

“額滴個娘啊!這可如何是好啊!卑鄙無恥的趙眼鏡死了也就罷了,怎麽櫻妹妹也死了啊!嗚嗚嗚!還有張哥、付江老弟、錢姐姐你們都死得好慘啊!啊…最慘的還是何飛啊!你居然也挂了啊!我萬萬沒有…”

——呲啦!

忽然,伴随着一聲突如其來的鏈接門自動打開的呲啦聲,原本正癱坐在地上幹嚎的陳逍遙其聲音卻是在這一刻戛然而止,同時也就是在這一刻他也是在看到前方鏈接門所出現的那個人後瞬間楞住了…

那是因為剛剛随着鏈接門的打開,目前穿着一件白色背心的何飛竟是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待何飛走進5號車廂的這一刻,一時間…不僅陳逍遙的幹嚎聲戛然而止,他的表情也是在這一刻同時愣住了。

至于走進5號車廂的何飛在看到陳逍遙蘇醒後他的面容先是一喜,但随後則又轉換成了一臉疑惑的表情盯着陳逍遙問道“逍遙你醒了啊,對了,剛剛你在嚎啥啊?我一進到車廂就看到你在這裏嚎,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你…你沒死?”

“咦?你這是說的啥話?既然我能夠在地獄列車裏出現那自然就代表着我還活着啊。”

“那麽,其他人呢?櫻妹妹、錢姐姐,還有張哥與付江老弟…哦,對了還有趙眼鏡…不…趙前輩他們幾個人也都活着嗎?”

“對啊,大夥兒都活着啊。”

在與面前那一臉疑惑的何飛對答了幾句後,陳逍遙也逐漸冷靜了下來,是的,看來之前他的那個猜測是完全錯誤的,原來大夥兒都活下來了,因為面前那活生生的何飛便是最好的證明,所以一時間原本心驚膽顫的陳逍遙在是心下大定的同時也完全從之前的烏龍裏醒悟了過來,只不過…只不過随之而來的又一個問題卻在一次充斥在了他的腦海裏。

想到就要問,所以在何飛剛剛回答完他剛才的那番問題後,目前已經完全恢複正常的陳道士也是在呼了口氣後從地上站了起來,接下來他便又一臉疑惑的向面前的何飛問出了他那剛剛想到的問題…

“那個…現在…應該不是任務休息期的第一天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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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8 章 自己賣自己

第468章 自己賣自己

泉寶一副看傻子似的表情,無奈看着即墨觞,唉聲嘆氣道:“寂寞哥哥,你怎麽會覺得是我想來這兒被人關着的呢,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我是被壞蛋拐賣了,拐賣你懂不懂,就是……一拐,啊!一賣!拿銀子完事兒。”

阿娘說了,天底下壞人永遠比好人多,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一個和善的人,皮膚下包裹着的是怎樣腌臜的內心。

就拿蘇南方來說,蘇興武介紹他們幾個人過來做護衛的時候,泉寶也算對這些人有所了解,知道他們在村裏風評一般,但絕對不壞。

可誰能想到,就是蘇南方這樣一個不好不壞的大叔,偷奸耍滑被解雇以後,居然走上了人販子的不歸路呢

呵呵,看蘇南方這個樣子,擺明了是想把她抓過來,然後勒索慕容七的錢,最後再出爾反爾,轉手把她賣出去,否則等她從嶺南回了清泉村,少不了他的好果子吃,可惜啊可惜,蘇南方這一步棋,注定是走錯了。

且不說別的,光說她身負靈力這事兒,一道雷劈下來什麽人販子都要死翹翹,哪裏容得下他們在這兒放肆,只是她萬萬沒想到,這些被萬仙堂拐賣的人,居然是長梧國的權貴之子,看來事情比她想的複雜多了!

即墨觞張張嘴,到底什麽都沒說,最後摸摸泉寶的腦袋安慰道:“你也別害怕,我待會想辦法給上官伯伯傳消息,讓他把你弄出去,這些人販子殺人不眨眼,你可千萬不能有事,今早離開才行!”

“不行,我現在不能走!”泉寶來這兒的目的也是為了救人,為了搗毀萬仙堂這個可惡的犯罪窩點,就算現在即墨觞和她一樣有共同的想法,且其中還有上官乾坤幫忙,那她也不能走。

不等即墨觞說什麽,泉寶就有條有據的解釋起來。

“寂寞哥哥你想呀,我是被壞蛋蘇南方,哦,就是萬仙堂等人,是被他們單獨帶回來的,而且還打算拿我去勒索興武叔叔和王爺叔叔他們的錢財,肯定把我盯得很緊,

待會兒就會過來看我醒沒醒,如果我突然消失了,那才叫打草驚蛇,讓他們懷疑這安置人口的窩點有漏洞,連夜轉移。”

“到那時,上官伯伯和你之間就算制定了萬全之策,也無計可施了!所以我不能走,得繼續在這兒,等着看這些萬仙堂的人下一步怎麽辦!”

泉寶好歹是寫話本的,哪裏會猜不出來即墨觞深入敵營的想法,便道:

“寂寞哥哥你以身涉險,除了解救這些孩子,肯定還有別的目的,對不對”

“嗯嗯,沒錯!除了把我們長梧國的孩子救走,我還要調查清楚萬仙堂背後的靠山究竟是誰,為什麽能在大虞朝手眼通天,還能把爪子伸到我們長梧國!”

這也是他和上官乾坤出現在大虞朝的原因,更是上官乾坤把他放在蘇家寄養,帶着人離開半年的原因,經過這半年調查才知道,萬仙堂的總舵在農州,而且背後有擎天護着。

他身為長梧國太子,必須親自參與到營救的計劃之中。

如此等回了長梧國以後,才能收服長梧國朝堂上的大半人心!

即墨觞對泉寶毫無懷疑,幾乎全盤托出了自己的計劃。

泉寶深思熟慮後說道:“那麽我們就得改變你和上官伯伯之前制定的計劃,讓萬仙堂的壞人把咱們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