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4 章 太子妃到來

古月華在一旁聽着這姑嫂倆的對話,只覺得無語的很。

先前她見丁大夫人一口否決了之前丁氏的提議,她還以為這一家子改邪歸正了,沒想到,事情發展到最後,竟然還是這個樣子!

她可憐的爹爹。好容易才送走了蹂躏了他幾十年的丁氏,現如今,又要落入丁海蘭的魔抓麽?

哼!她絕對不會讓丁海蘭入侯府大門的!

古月華暗暗的在心裏面下定了決心。

但是此刻,她卻是乖乖的坐在那裏,繼續往火盆裏丢着紙錢,絕不開口說一個字,也絕不會擡眸瞧丁海蘭或者是丁大夫人一眼。

經過昨日的相處,丁大夫人早就已經将古月華歸類為不足畏懼的那一類裏面了。

她當着古月華的面兒教授丁海蘭一些接近錦安候的法子,一點也不害怕她知道。而古月華也就裝作根本就不知道。

很快的,便到了下午。

太子妃浩浩蕩蕩的坐着車辇出了宮,趕回來了。

因為這件事情皇帝昨日已經說過,所以當古月彤帶着宮裏的人到達侯府門前之時,古月華一點也不吃驚,因為要給母親守靈,她倒也不用刻意的出去迎接。唯有錦安候與丁氏夫婦出門去迎接她了,另外,前來吊唁的客人裏,也有不少人出門去看熱鬧去了。

這一天侯府門前的熱鬧與風光到底是怎樣的古月華不知道,她只知道,當古月彤出現在丁氏的靈堂裏的時候,幾乎是衆星捧月。

她并未披麻戴孝,只穿了一身素色的宮裝,頭上的釵子象征性的去掉了幾個。然而卻沒有一個人敢說一句苛責之言。古月彤身為天家兒媳,原本是不可以為丁氏戴孝的,她只能為皇家之人戴孝,要不是皇帝特地的下了聖旨。她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所以,當古月彤走進來的時候,靈堂裏登時安靜的連一根針都能聽得見。

她也沒有理會其他人,而是快步的走到靈堂前,先是仔細的凝視了一眼桌子上的牌位,當目光收回去的時候,她眼中已經是淚珠兒滾滾,下一刻,她伸手從供桌上拿了幾根香點燃了拜了兩下插在香爐裏。

衆人仍然是沒有吭聲。

“娘!”古月彤低低的呼喚了一句,然後便低低的嗚咽起來。

自她入宮之時起,母女倆便再也沒有見過一次,沒想到最終能得見了,卻是天人永隔,她再也見不到那個一心一意為她好的母親了!這世上愛她之人又少了一個。古月彤怎麽能不傷心?

“給太子妃娘娘請安!”就在這時,古月華的一道請安之聲,喚回了古月彤的思緒。

她擡起淚眼朦胧的雙眼,定定的瞧了古月華兩眼,低低道:“妹妹,你見了姐姐還用如此客氣麽?”

“妹妹不敢。”古月華忙道,說着,拿出一塊帕子來,遞給古月彤。

古月彤低頭瞧了一眼那張素帕,正要伸手去接,一旁的如意卻是飛快的出手,搶先将一塊帕子遞到古月彤手裏,道:“娘娘,快別傷心了,夫人在天有靈的話,看到你為她如此傷心。肯定會難過的。”

古月彤伸手接過如意手上的帕子,擦了擦臉又遞還給她。

古月華則是有些尴尬的收回了自己伸出去的手,以及那一條素色的帕子。

錦安候從外頭進來,看到這一幕,不由的低低咳嗽一聲,道:“太子妃娘娘,您一路奔波至此,想必已經乏了,不如,先去後院裏歇息片刻如何?”

古月彤回過神來,一雙眼睛略帶陰沉的掃視了錦安候兩眼,再打量了一下四周密密麻麻站着的那些前來吊唁的人,終于是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道:“如此也好,本宮就先回去海棠苑吧!待會兒再來看望母親。”說着,便戀戀不舍的瞧了一眼靈堂,扶着如意的手慢慢出去了。

“沒想到這太子妃與自家妹妹的感情居然這般好!”人群裏有人忽然低低的開口議論了起來。

“是啊是啊!之前坊間還有她們不和的傳言呢!沒想到太子妃回來之後,對自己父親不咋地,對這個妹妹,竟然如此熱情。”

人群的議論聲一絲不落的全傳入到古月華的耳朵裏,而古月彤已經走遠了,根本就沒聽到旁人議論了什麽。

一直到古月彤離開,丁大夫人的臉色才猛的一變!

剛剛她們夫妻倆,被太子妃給華麗麗的忽視了!好歹還是親戚,沒想到連一眼都不曾望過她們!視線全都對準了那個古月華!

她轉過頭來陰測測的瞧了古月華一眼,臉色陰沉的能擠出墨水來。

古月華則是再次跪在蒲團上,一邊低低的默哀,一邊往火盆裏丢紙錢。

靈堂裏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當晚,古月彤在海棠院裏歇息夠了,又帶着人浩浩蕩蕩的來靈堂裏轉了一圈,為丁氏上了一炷香,痛哭一回便回去了,不同的是,這一次她沒有理會古月華,倒是對丁大夫人等十分的熱情。

丁大夫人受寵若驚,忙忙的與古月彤套起近乎來,言談之中不免提起古月華,嘴裏全是貶義,直将古月華說的一文不名,一旁的如意露出笑容來,但是古月彤的臉色卻是微微一變。

“舅媽,月華日後是要嫁給靖王殿下做靖王妃的,她的位分也不會太低,你何須在這裏貶低她呢?萬一日後你有求于人的話怎麽辦?誰都不可避免的會發生一些意外,你別太得罪人了。”

丁大夫人聽了這話,登時一呆,繼而狂點頭道:“太子妃說的是!舅媽,記得了。”

盡管古月彤訓斥了她,站在古月華那一邊,但是這一聲‘舅媽’,卻讓丁大夫人得意萬分。太子妃娘娘的舅媽,那是人人都能當得的麽?

古月華倒是沒想到古月彤竟然會為自己而嗆了丁大夫人,登時有些吃驚。

不過,古月彤說完這一切便轉身離開了,瞧也沒瞧古月華一眼。

倒是她身後的如意眸光幽深的望了她一眼,眼神陰測測的。土長土圾。

這一切,都讓古月華奇怪極了。

然而事不關己,她便沒有過多理會。

當晚半夜十分,睡在客房裏的丁氏忽然大吵大鬧起來,将侯府裏大半的人都給驚動了。

原因是,她睡的客房裏,從床底下忽然爬出一條綠油油的三寸長蛇來!

蛇沒有咬到人,而且很快就被下人給打死了,但是丁大夫人卻是不依不饒,大半夜的跑到靈堂裏去,找錦安候讨要說法去了。

“這就是你們侯府的待客之道麽?這麽大的蛇是從我床底下找出來的!要不是我的貼身丫鬟手腳利索,說不定我現在已經被咬死了!”丁氏氣勢洶洶道:“侯爺!你必須要給我一個說法!”

錦安候聽了這話,再擡眸瞧了瞧那無辜被人踩死的菜花蛇,無語道:“丁夫人,你半夜睡覺的時候開了窗子吧?這蛇沒毒。你不用大驚小怪的。”

“我大驚小怪?”丁大夫人聽了這話,登時怒吼道:“侯爺,你扪心自問一下!倘若今日被蛇差點咬的人是月華,你會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句話來麽?”

“那你到底想怎樣?”錦安候對于丁氏的胡攪蠻纏實在是無語極了,他轉過頭來給丁大老爺使了個眼色。

然而這個時候,丁大老爺卻忽然裝聾作啞起來,好似根本就沒聽到自己妻子的咆哮似的。

“侯府內院的事情都是徐姨娘說了算!我要侯爺必須就今晚這事兒,狠狠的懲治她一番!”丁大夫人怒瞪了錦安候一眼,說出了今晚上她的真實目的。

錦安候聽了這話,語氣涼涼道:“那要不要本侯收了她手上的中饋之權,交給你來打理啊?”

丁大夫人聽了這話,登時欣喜若狂,她原本想趁勢應下來,可是話即将出口的瞬間,她卻是發覺錦安候的語氣十分奇怪,還帶着濃濃的嘲諷之意,她登時愣住了,那話便沒有出口。

“你住的客房,并不屬于後宅管理。”錦安候冷笑着補刀。

丁大夫人面色登時一白,但卻想着有古月彤在這裏給她撐腰,她怕什麽?當下,梗着脖子道:“侯爺這話什麽意思?客院怎麽不歸內院管?難道還是侯爺自己管理的不成?”

“前院客院的确是本候手下的人在管理。”錦安候聽了這話,沉聲道:“只不過偶爾會從後宅裏借調些人手過來打掃而已。”

“這不就對了麽!正是因為沒打掃幹淨的緣故!我的屋子裏才會有蛇!”丁大夫人總算是抓住了錦安候的語病。

錦安候聽了這話,登時輕輕笑了起來,他轉頭瞧了丁氏一眼,笑道:“你就因為一條蛇,然後就要本候處置了兢兢業業管理侯府內宅的徐姨娘?憑什麽?”

“侯爺!這也不是我污蔑她,難道不是麽?”丁大夫人冷哼一聲道。

錦安候冷哼一聲,瞧了一眼一旁裝聾作啞的丁大老爺,冷冷道:“客院你若不願意住,那麽驚鴻院裏還有幾處空屋子,你若願意睡的話,就睡那裏,本候會責罰今日打掃客院的丫鬟婆子,但是徐姨娘,本候是絕對不會責罰的,這個你不用妄想了!丁夫人,你請回吧!”

“侯爺!”丁氏才不幹哩!聽了這話,立刻轉頭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家丈夫,希望他能為自己說一句話。

第 442 章 損失慘重

數萬昆侖一方的人馬,将李穎等幾個人團團圍在當中。這種場面,絕對可以稱作水洩不通。無論哪個方向,全都是人,全都是明晃晃的長劍或者各色兵器。身處包圍圈之間的李穎等人,已經處于一片黑暗之中,連光線都被遮擋得嚴嚴實實。

幸好到了他們這種修為,光線并不重要,不過,要想逃出重圍,估計有點難度。

李穎絲毫不見慌亂:“何足道,原來昆侖就是如此背信棄義,你這樣做,就不怕昆侖數萬年的清譽,毀于一旦嗎?”

“嘿嘿,我們是完全對立的敵人,對待敵人,當然不擇手段。要怪,只能怪你們太過天真!”到了這時候,何足道索性撕破臉皮。

“只怕昆侖的長輩知道你們這樣做,都會感到恥辱。”大眼睛也毫不留情的開始批判,不過,她似乎毫不在乎眼下危險的處境。

何足道也不再做聲,将手一揮,就要下達格殺令。卻見李穎忽然取出一物,口中說道:“且慢,今天就請出一位昆侖前輩,來為我們主持公道。”說完,啪得一聲,将手中的傳訊玉符捏碎。

“昆侖前輩?除了元始天尊,就只有太上老君,這兩位大尊,豈是你們随便能請動的?”何足道心念一轉,就明白對方大概是在想辦法拖延時間,于是果斷地下達命令:“開始進攻!”

“是誰在給昆侖丢臉?”忽然,一個聲音在空中響起,震撼着每一個人的心神。

“太上祖師!”昆侖的弟子頓時屏氣斂息,他們都聽出來,這個聲音,正是太上老君。雖然他只是用神念來傳音,但是,跟他親臨一樣。

何足道連忙答道:“回禀祖師,是我等在誅殺清涼山的敵人。”

“咱們不是在這裏公平交易嗎,我們用五千萬仙石和太乙真人、懼留孫、赤精子三位昆侖弟子,來交換你們的牛王。可是,這個何足道實在是不要臉,竟然不顧信義,要殺死我們。而且,連師門長輩的性命都不顧。”大眼睛的小嘴開始往外倒豆子,說得何足道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他也終于明白,對方為什麽有恃無恐,原來,是找來太上老君當靠山。只是弄不明白,他們是怎麽聯系到太上祖師的呢?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修煉到大尊的程度,身外之物都可以放下,唯獨要一張臉面,正所謂人争一口氣,佛争一炷香,就是這個道理。

何足道揮揮手,叫四周的人都散開,然後畢恭畢敬地說道:“太上祖師,只因我們昆侖和清涼山形同水火,所以,弟子這才要将他們斬殺。”

太上老君的聲音又傳過來:“混賬,他們只來幾個人,擺明了不是來厮殺。而且,你這樣逼迫,豈不是要把那三位昆侖弟子逼上絕路。我昆侖享譽仙界數萬年,萬世英明,險些回到你們手裏!”

何足道唯唯諾諾,不敢再辯白一句,這件事,即使是元始天尊知道,大概也會着惱,畢竟,太乙等人都是他的弟子。何足道本來是想先斬後奏,可惜棋差一着,弄巧成拙。

這時候,李穎又笑吟吟地問道:“何總管,咱們之間的交易,是否還要繼續?”

既然有太上老君監視,何足道也不敢再玩花樣,只好恨恨地點頭:“我們昆侖當然說話算話,來,咱們現在就交換。”

說完,索性先把裝有牛王的那些儲物袋都扔過來,李穎等人逐一檢查,确認無誤之後,大眼睛才将五枚裝有仙石的儲物戒指交給何足道。

血劍也解開了太乙頭上的無情鎖,然後,又把裝着赤精子和懼留孫元神的瓶子交給他,太乙真人紅着臉,回歸昆侖的陣營之中。

李穎瞟了何足道等人一眼:“各位,我等就此告辭,在清涼山随時恭候大駕。”說罷,帶着來時的幾人,再加上小白,一起向來路飛去。那些昆侖弟子只好閃開一條通道,眼睜睜地看着他們離去。

直到李穎等人消失不見,何足道忽然放聲大笑:“哈哈哈——可笑清涼山等人枉費心機,白白為我們送來五千萬仙,卻弄回一個廢物!”

旁邊立刻有人問道:“這宗交易,算起來我們并不吃虧,只不過,這個牛王怎麽說也不會是廢物吧,它的威力我們有目共睹。尤其是兩只牛角,可以發射雷火,威力堪比天劫。”

“正是因為我留下那兩只牛角,所以才有此一說。”何足道顯得特別興奮,剛才一直被李穎等人打壓,現在終于出了一口惡氣,心中特別痛快。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何足道還有後手,失去牛角的牛王,威力大減,頂多是個抗打擊能力比較強的龐然大物,而且,還會源源不斷地消耗仙石,十足是個沒用的消耗品,不足為慮。

這樣看來,這場交易是大大的占了便宜,不僅救回三位高手,而且還有五千萬的仙石,五千萬啊,平均每個人都能分五六塊。

得了這麽大的一個便宜,難怪何足道臉上樂開花,于是,他率領着大軍,打道回府。大家心情愉快,一路上風馳電掣,十分迅速。

快接近連天山脈的時候,忽然看到前面一大隊昆侖弟子急沖沖飛來,為首的正是玉鼎真人。

何足道不由一愣,心中忽然産生一種不妙的想法:玉鼎真人為人精明,所以留下坐鎮昆侖。他急沖沖趕來,難道有什麽大事發生?

于是,他連忙迎上去:“玉鼎師叔,何時如此驚慌?”

玉鼎真人忿忿地一跺腳:“劉辛那厮盜走了馬王!”

“劉辛?我說在那邊怎麽沒有看到他,原來是帶兵前來攻打昆侖。不過,山上數百萬人,怎麽能叫他搶走馬王?”

“不是,那個李無憂就是劉辛裝扮,大概目的就是要盜取十二生肖王!”玉鼎真人給何足道當頭一棒,差點把他打暈。

如果說損失牛王,何足道還能承受,畢竟對方得到的只不過是一個廢物,但是馬王就不同了。這樣一來,昆侖損失了兩件利器,卻都被對方得到,這個損失就太大了。

“玉鼎真人,怎麽會這樣,快把經過給我講講。”情急之下,何足道也顧不得什麽輩分,直呼玉鼎之名。

玉鼎真人也沒心思計較這個,将自己知道的和猜測的講述一遍。

原來,就在今天的前些時候,劉辛和天蓬悄悄接近連天峰的拿出山谷。沿途遇到巡邏隊的盤查,都被劉辛用長老玉牌應對過去。

快接近山谷的時候,劉辛将天蓬收進金梭,然後,又化成玉鼎真人的模樣,大搖大擺地向谷內沖去。

在兩個巡邏隊的簇擁下,劉辛進入山谷。谷中地勢平坦開闊,一個數百米長的金屬怪獸昂首挺立,正像一匹四蹄奮進的駿馬。

劉辛滿意的點點頭:“馬王裏面還有沒有人,都叫出來,我有話要說!”

很快,從馬王的巨口中飄出一隊隊的人馬,足有數千人之多。劉辛掃了衆人一眼,見并無像文殊普賢那樣的高手在場,心中大定,于是說道:“剛剛接到何總管的傳訊玉符,說是要馬上發動對清涼山的戰鬥。由牛王馬王負責打前站,擔任先鋒,大家一定要打出我們昆侖的威風!”

山谷中的人齊聲歡呼,聲音震天,能選入操縱十二生肖王的,都是幸運兒。呆在裏面沒有什麽風險,卻又能痛痛快快地殺敵,所以,他們就盼着打仗呢。

這一下頗出乎劉辛的意料,連忙揚起雙手,向下使勁按了幾下,歡呼聲這才平息。但是,估計這麽大的動靜,肯定要引起他人的注意,必須加快行動。

于是,劉辛又大聲說道:“為了節約仙石,我先把馬王帶過去,等到了指定位置,大家再進去。”說完,用乾坤戒對準馬王,運轉仙力,只見白光一閃,巨大的馬王消失不見。

山谷裏面的人不由大吃一驚,心中都暗暗贊嘆玉鼎真人好修為。劉辛見目的達到,剛要開溜,忽然,山谷中負責守衛的頭領上前道:“玉鼎師叔,這邊還有牛王的雙角,何總管吩咐一起看管,要不要一起帶去?”

“當然要了!”劉辛雖然不知道牛王的雙角具體有什麽功用,不過,既然被何足道留下後手,當然不能放過。

這時候,劉辛才看到,在馬王原來停留的地方,還有兩個幾丈長的大圓錐狀的金屬架子,想來就是牛角。

再次運轉乾坤戒,劉辛将牛角也收起,然後向衆人道:“你們馬上集合,然後前往天柱山,我先回去。”

說罷,騰身而起。就在這時,山谷上方又急匆匆趕來一人,和劉辛一照面,兩個人同時愣住,而且,下面幾千人也都愣住,因為,在空中,有兩個一模一樣的玉鼎真人。

後來的玉鼎真人口中大喝:“你是何人?”

劉辛索性現出本來面目:“哈哈,清涼山劉辛,特來昆侖一游,今日牽走馬王,心願已了,告辭告辭。”然後,就祭起金梭,然後,飛一般地向天邊飛去。

玉鼎真人愣了片刻,這才醒悟,想要去追,卻已經來不及。劉辛現在操縱金梭的速度,實在是恐怖,就算是文殊普賢等人,恐怕也望塵莫及。

玉鼎無奈,只好帶人迎頭去找何足道,畢竟事關重大。何足道聽了,不由火冒三丈:“怎麽連老家都看不住,真是一群——”

猛然想起玉鼎是他的長輩,氣得只能連連頓足捶胸,心中懊惱不已:這下的損失大了,幸好總算換回來五千萬仙石,可以緩解一下壓力。

想到那五千萬的仙石,何足道忽然心中一動,連忙取出一個戒指,将裏面的仙石運出來,手中抓起兩塊,開始吸收裏面的仙氣。

只聽砰砰兩聲,手上的仙石先後爆裂,只有白色的粉末随風飄散,很快就化成虛無。

第 445 章 一起上

操控着自己周身的靈氣,全部保護住自己的要害。

秦凡反拿着手中的小刀,警惕的看着四周。

黑暗當中應該還有許多人,按照秦凡剛才自己的感應來說,應該還有三四個。

此時的秦凡和老頭都做好了戰鬥準備。

只等着有一處空間出現波動,他們倆就會馬上出手。

就這樣,一群人僵持了有半個多小時,黑暗當中的忍者似乎也在等着最好的下手的時機。

雖然過了半個多小時,但是秦凡的臉上沒有出現任何的煩躁,甚至對這些人還有些佩服。

這些黑暗當中的忍者,為了殺一個人居然能夠隐藏到這種地步,也是十分不簡單的。

但是這些人想要殺掉他,這是秦凡不可能允許發生的事情。

終于,黑暗當中突然飛過來了一把刀。

秦凡沒有避開大刀,而是順着大刀過來的方向投擲出了自己的小匕首。

黑暗中的忍者眼睛一眯,才想此時的秦凡想要做的事情,是用匕首攔截住他此時正在飛行的大刀。

于是也就加大了自己手上靈氣的輸出,讓自己能夠在這一次對轟當中占據上風。

秦凡看着速度忽然變快的大刀,知道那家夥是上了自己的圈套,操控着自己的匕首轉了向。

匕首在空中只是微微偏了一下頭,幾乎是擦着大刀的刀尖,朝着大刀的刀背飛過去了。

看到小匕首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飛了過來,黑暗當中的人這才想清楚此時的秦凡到底想要幹什麽。

然而即便知道秦凡的意圖,他還是沒有任何的擔心。

畢竟在他看來,那不過是一把小刀而已。

一把小刀而已,能奈他何?

眼看着自己的小刀,就要臨近那一處黑暗,秦凡加大了自己手上靈力的輸出。

他現在想要做的,就是一擊必殺。

或者是一刀重傷,也能夠為他除掉一個對手。

但是這個時候,黑暗當中的人則好像是也意識到了秦凡的舉動,幾個忍者一同出手。

一時間,所有的武器全部都朝着秦凡所在的方向飛了過來。

秦凡眉頭一皺,但是卻沒有放松自己手上靈力的輸出。

成敗在此一舉。

眼看着那些刀槍劍戟,就要紮進自己的身體,秦凡忽然感覺自己有一種悲壯的意味。

然而等了片刻,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

秦凡有些疑惑的睜開眼睛,發現了包裹在自己身邊的靈力保護罩。

感激的看了一眼老頭,秦凡的匕首終于刺進了黑暗當中的東西。

匕首進入人體,同時從匕首深處,一股股黑色的氣息在忍者的身體裏面擴散。

秦凡知道,這個忍者死定了,所以立刻把自己的匕首收了回來。

兩個人再一次背靠背。

此時的刀槍劍戟還紮在秦凡所在的保護罩外面。

秦凡知道,如果趁手的武器丢掉,這些忍者的實力至少要打個折扣。

所以務必要把這些刀槍劍戟全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秦凡伸手去觸摸,但是才剛剛摸到這些刀槍劍戟,就立刻被彈了回來。

知道這些刀槍劍戟都是有靈性的,秦凡也沒有強求,只是操控着自己身體裏面的靈氣,把這些刀槍劍戟,全部都包裹了起來。

“你還挺聰明的呀。”

老頭子看到秦凡的動作之後,就知道這個小夥子想要幹嘛,沖着秦凡笑了笑。

秦凡現在可沒有時間和這個老頭子多說什麽,有些勉強的笑了笑。

他能夠感受得到,在自己靈力包裹當中的刀槍劍戟,此時正在劇烈的掙紮。

這些都是上了品階的靈器,都已經認主了,可能強大一些的裏面都有自己的器靈。

所以秦凡在做這一系列操作的時候,必須小心再小心。

黑暗中的忍者也知道秦凡此時的舉動意味着什麽,看着自己的武器被秦凡用東西包裹了起來,幾個忍者交換了一下眼神,齊刷刷都在黑暗當中站了出來。

剛才他們遲遲沒有一同動手,就是想要試探出來這個男人的實力。

現在這個男人的雙手被占住,是他們發動進攻最好的時機。

秦凡看到了突然出現了幾個人,目光眯了眯,在自己的空間戒指當中摸索了一陣。

本來是想要掏出石像,但是想了想,好像發現石像還落在了房間當中。

“能不能先擋住他們一會兒?”

秦凡剛才為了尋找小妖精的位置,已經放出來了太多的靈氣,所以沒有多少能夠支撐戰鬥。

老頭子立刻就懂了他的意思,對他點了點頭,随後毫不猶豫的站在了他的身前。

秦凡發現,這個老頭子雖然有時候有些老奸巨猾,但是現在看來還是一個不錯的隊友。

看到老頭子站在了自己身前之後,秦凡就非常果斷的盤坐在了地上。

因為自己修煉功法的特殊性,所以填滿自己丹田的速度是十分快的。

當十分鐘之後再睜開眼睛,發現擋在自己面前的老頭已經變得血肉模糊了。

“你先進去吧。”

秦凡導出來自己的靈氣,做出了一個保護罩,讓老頭趕緊進去。

老頭看向的目光當中,還有些不相信。

“一個人打他這麽多,真的可以嗎?”.

秦凡胸有成竹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放心。”

現在的秦凡也不敢說什麽碾壓,但是面前這幾個小忍者,十分鐘解決掉還是可以的。

“你們是一起上,還是一個個來?”

知道這些小鬼子最喜歡幹的事就是打車輪,所以秦凡直接對着他們招了招手,用一種極度侮辱的語氣對着他們開口。

這些人最忍受不了的就是別人對他們的侮辱,所以在商量了一陣之後,提出了一起上。

聽到這群人傳達給自己信息之後,秦凡不禁嗤笑了一聲。

“就你們這群雜種,還和我談什麽尊嚴,車輪都不敢!”

秦凡是最為懼怕車輪戰的,現在他就要親手打破這個怪圈。

看着一群人朝着自己沖了過來,秦凡掏出來了自己的匕首,對着旁邊投擲出去。

只是看匕首投擲出去的方向,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一個人都紮不到。

第 442 章 親仇

法陣外邊,榮華藏緩步走近。

紅箋目光與他相遇,手指微微曲張,一時間幾乎控制不住心底的沖動,想要對着他動用《大難經》。

夏不降沒有發覺紅箋神情有異,在法陣裏稍微挪動了一下,以便叫師父注意到自己。

榮華藏目光微沉,沖他點了下頭。

夏不降悄聲道:“放心,我師父人很好,不會出賣咱們。”

紅箋卻不大敢信任榮華藏:“祛邪符……”你師父沒有種那符嗎?

榮華藏取出一套陣盤陣旗,彎腰擺弄,口裏道:“我看你還不大了解祛邪符,他可以決定我的生死,卻不能控制我想什麽做什麽。”

紅箋微微松了口氣:“這麽說也并不能搜魂?”

“自然。據聞最早來到這裏避禍的門人近千,宗主還小,傳承遺失大半,衆人修為最高的不過元嬰,就這樣依舊不能齊心,數萬年間多次出現變故,剩下的人越來越少,直到符陣部一位部宗遵照宗主的命令創出了祛邪符,宗主才将大權全部收到自己手裏,再不擔心出現叛逆。”榮華藏取出了幾張符箓,“子符種入紫府,母符留在史仙主那裏,種下祛邪符之後,你的生死皆在史仙主一念之間,他信任你,才會重用你。準備準備,咱們明天便開始種符。”

“師父,你這是……”夏不降吓了一跳,顯然未想到榮華藏明知這女修是自己的朋友還如此不留情面。

紅箋瞥了他一眼,悄聲以口型問他:“你也種了那符?”

“沒有,沒有。”夏不降連連搖頭。

二人的小動作全未避過榮華藏的眼睛,他微微一哂:“他還不夠格,想種符不出意外還需再等個七八十年,或者我死了,他能坐上我的位置。”

夏不降聞言一縮脖子:“別,我可不想種那東西。”

榮華藏不為所動,轉向紅箋:“你就比他強多了,一來就受重用,有上仙的位置坐。”

他面無表情,紅箋聽不出這是在譏諷自己還是他确實就這麽想的。不過祛邪符的事不急在一時,她有更重要的事要跟榮華藏打聽。

“榮部宗,史仙主身邊那位元嬰圓滿,是生滅部的部宗巴丘?”

榮華藏沒有直接回答,卻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夏不降看不過去,一旁插嘴:“師父,是我告訴她的,之前她救過我的命,現在到我報答她的時候了。”

榮華藏白了徒弟一眼:“你有本事自去報答,扯上旁人算怎麽回事?”

夏不降“嘿嘿”而笑,又擔心地道:“對了,師父你身上還有那祛邪符,要不要緊?她想打聽生滅部的事,不要緊你就跟她說說呗。”

榮華藏沒有理會夏不降,向紅箋道:“你想知道什麽?”

紅箋心頭砰砰而跳,深吸了一口氣:“敢問前輩,生滅部的傳承功法是……”

榮華藏的回答正如她預料到的那個答案:“生滅部的傳承功法十分奇特,叫作‘萬化生滅功’。”

紅箋目光一下子變得熾熱,從九歲到如今,她的心底一直有一個遺憾,曾經她以為茫茫人海事過境遷,最終她只能像石清響經過的那一世一樣,再也得不到父母的半點兒消息,而現在她卻感覺自己似是就站在真相面前,伸手就能觸及到它。

會不會爹娘因為修煉了“萬化生滅功”,被這個結界中的人發現,将他們抓到這裏面來,所以才這麽多年不能回去找自己和方峥?

夏不降說了,生滅部有六七個人呢,紅箋眼望榮華藏張了張嘴,近鄉情怯,一下子竟沒能問得出口。

半晌,她才聽到自己有些失真的聲音問:“前輩,生滅部裏,可有一對道侶,男的姓方?”她看着榮華藏欲待搖頭,急忙又補充道:“大約一百年前他們還在道修大陸,來結界的時間必在百年之內。他們倆個男的是木靈根,女的是水靈根,都會使‘萬化生滅功’……”

她說到這個程度,不但夏不降呆住,就連榮華藏都愣怔了半天,好一會兒紅箋才聽到他道:“生滅部裏沒有你說的這兩個人,‘萬化生滅功’是什麽樣的功法你了解嗎?生滅部要保證歷代仙主和上仙們的後人身具靈根能夠修煉,傳承到現在,還在修煉那功法的幾個修為都不高,你別看部宗巴丘是元嬰圓滿,他可并沒有練那功法。”

紅箋不由地露出了失望之色,她深深呼吸想要趕緊恢複如常,暗自不住安慰自己:“別急,慢慢找,總會找到線索。”

這時候榮華藏卻又道:“你說的一百年前那一對男女,我似乎有點兒印象,不知你同他們……”

紅箋瞪大了眼睛,唯恐榮華藏欺騙自己,她再也顧不得會不會被對方發現,悄悄掐了個法訣,運轉《大難經》。

《大難經》不接觸對方也能探得那些特別強烈的念頭,加上她神識比榮華藏強大得太多,不等榮華藏有所覺察,紅箋已收起了《大難經》,并且放下心來,道:“那是我的爹娘。我九歲大,他們便把我和弟弟送到了丹崖宗,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他們的消息。”

榮華藏詫異地重新打量紅箋,紅箋會意,停下了“生命假面”,恢複本來模樣:“我應該長得像我娘多一些。不知道記得對不對……”她揮手施展凝水訣,在三人面前突兀地出現了一面水幕,水珠厚薄加上光線折射,在水幕上浮現出兩個清晰的人像。

榮華藏怔怔地望着那一男一女,目光變得異常複雜。

“你……姓方?”他走過來,施法移來幾把椅子,和顏悅色道:“坐下慢慢說吧,你爹娘其實早已經不在了,你不要太難過。”

“砰”的一聲,水幕碎裂,水珠濺得紅箋滿身都是,她不可置信地呆呆站着一動不動,榮華藏先坐下來,給她講述了一段過往。

“你說你爹娘都修煉了‘萬化生滅功’,其實無名天道宗的後人只有你娘。她是前任生滅部部宗秦師姐的孩子。”榮華藏沒有看向紅箋,他的眼睛盯在了法陣中的某一處,神情顯得有些恍惚,“這裏人越來越少,史仙主又不願意自道修大陸招收門人,花空郎便催着女修們趕緊同人結成道侶,好多生下孩子。秦師姐一直沒有看上誰,史仙主的靈根是秦師姐所造,因為這個,花空郎不敢過于逼她,可後來史仙主說,宗門裏沒有比他更厲害的男人,他不嫌秦師姐年紀大,叫秦師姐索性跟他得了。”

“史夜?”夏不降怪聲道。

榮華藏慢慢點了點頭。

“她答應了?”紅箋咬牙,那可是自己的外婆,再想一想今日所見史夜那副德行,她可不願自己的外公竟是這等貨色。

“秦師姐自然是不肯的,我那時還不是這符陣部的部宗,和她也不是很熟,後來秦師姐突然有孕,卻不肯透露孩子的父親是誰。史仙主發了一通脾氣,叫花空郎去查,不過秦師姐懷了孩子,這孩子日後注定要修煉‘萬化生滅功’,史仙主就暫時放過了秦師姐,後來她肚子大了,深居簡出,史仙主就把她給忘在了腦後。”

“誰料孩子一出生,有人打開了結界,幫着秦師姐把孩子給悄悄送走了。那孩子就是你娘。”

紅箋澀聲道:“我外婆呢?”

“秦師姐是種過祛邪符的,她留了下來,後來不堪受辱,自盡而亡。結界打開竟然連史仙主的神識都被騙過,你該猜到你那外公是我們符陣部的人,你那外公不是上仙,沒有種符,當時走也就走了,但他怕連累師兄弟,留了下來。即使這樣,史仙主依舊大發雷霆,處死了他和當時的符陣部部宗,其他的人全部貶作仙仆。”

“那師父你……”夏不降詫異地問。

榮華藏苦笑:“你娘當時是由秦師姐的徒弟帶着,史仙主命我等帶罪立功,分了幾隊出去尋找你娘,我與巴丘一隊,結果你該猜到了。”

“你們找到了我娘?所以巴丘做了生滅部的部宗,而前輩就接掌了符陣部。”紅箋眼中發熱,這幾句話說得殺氣騰騰。

榮華藏嘆道:“等找到你爹娘時,已經過去了很多年,秦師姐的徒弟已經過世,連你弟弟都那麽大了。我當時修為太弱,能做的事情有限,只能以法陣拖延了幾日,叫他夫妻有時間安置一下孩子。”

紅箋一時說不出話來,這麽說對面的這位榮部宗不是仇人,反到是自己的恩人。停了一停,她才克制住心頭的酸澀,道:“那其他人呢,他們自始至終都不知道我爹娘生了兩個孩子?”

榮華藏道:“其實我們只是奉命尋回你娘,其它的,只要史仙主不發話,誰願意多事?就是你爹,逃也能逃得掉。只是他不肯逃罷了。”

紅箋擺了擺手,阻止榮華藏再講下去,在此之前,她還有虛與委蛇,挑動史夜去對付季有雲的打算,此時胸中燃燒的只有熊熊怒火,不親手報此大仇,枉為人子!

第 442 章 劍鬥

第四百三十八章 劍鬥

“轟隆隆……”

随着一連串連綿不絕的轟鳴巨響傳來,赤色光幕之上劇烈震顫,如驚濤拍岸般濺起了陣陣水浪。

熊山身處巨浪之下,感受自然是最為直觀真切。

他能清晰地看到重水砸落在光幕之上,引發的劇烈震蕩,也能清楚地感受到那股沛然巨力所帶來的強大壓力。

赤紅光幕之上,遍布重水沖擊形成的巨大凹陷,其上金色龍紋狂閃不已,雖然始終未被攻破,看着卻也支撐不了太多時間。

熊山眉頭緊蹙,仰頭看了一眼那塊懸浮高空的萬劍鐵券,驀然間雙手一招,鐵券便飛掠而回,落入了他的手中。

其伸出一根手指,指端金光一閃,劃出一道口子,殷紅的鮮血就從中湧了出來。

只見他以手指做筆,以鮮血為墨,在鐵券之上快速寫起來。

随着他的指端移動,鐵券表面很快出現了一道暗紅色的古怪符文。

符文成型之後,鐵券之上原本的金色紋路開始被一層紅光侵染,很快就變成了血紅之色,如同血管脈絡一般,爬滿整個鐵券。

熊山雙手把持着鐵券,眼中閃過一抹決然之色,将其如同胸甲一般一把扣在了自己的胸膛。

只見紅黑兩色光芒從其胸前亮起,那塊萬劍鐵券居然光芒一閃,沒入了他的體內,和其融為了一體。

作為整個大陣的陣樞,萬劍鐵券脫離了祭壇,整個大陣也随之停止了運轉。

懸空祭壇下方的赤紅火海熱力消退,火焰熄滅,逐漸化為了一團劇烈湧動的火燒雲,上方天幕中的赤紅光幕,也“砰”的一聲輕響,化作了一片紅色晶光,消散了開來。

高空中的金光虛影消散殆盡,而被法陣吸引而上的所有飛劍,卻沒有落回劍海,只是散去了劍龍形态,仍被一股無形力量牽引着,就這麽一動不動的懸浮在虛空中。

高空中的黑色瀑布,本就是韓立以“法言天地”神通造出來的幻想,此刻也随之消失不見,整片天地重歸平和。

沒了飛劍阻隔,沒了火龍侵擾,韓立身形直掠而上,幾個閃動之下,便落在了懸空祭壇中。

他目光掃過,就見熊山渾身山下被一層黑色鱗甲覆蓋,整個人周圍都有一層影影綽綽的密集血芒游弋,氣息也随之一變。

那些血芒不是他物,乃是一縷縷精純至極凝為實質的劍氣,淩厲無比,将其周圍虛空切割得支離破碎,就連韓立真言寶輪的金光漣漪,都無法滲透進去。

“如此珍貴的劍修至寶,你竟然做如此下乘之用,不覺得暴殄天物嗎?”韓立輕輕搖了搖頭,有些惋惜說道。

“無妨,只是消耗部分存儲其中的萬古劍氣罷了,只要能殺了你,就不算虧。”熊山一邊說着,一邊走上前去,單手一伸,五指一分一合,一把握住了懸浮在祭壇中央的金色長劍。

飛劍入手,其周身黑甲上的紅色暗紋驟然一亮,圍繞在其身側的模糊血芒立即蔓延而下,将其本命飛劍包裹了起來。

熊山修為波動仍然停留在真仙後期,但渾身氣勢已經截然不同,站在那裏并無攻勢,卻仿佛一柄世間罕有的仙家利器,鋒芒畢露。

韓立見此情形,瞳孔微微一縮,但馬上就恢複如常了。

“其實我尚有一事不明,當初你為何能操控我的千鋒聚靈劍陣?難不成,你也是無生劍宗的旁系傳人?”熊山在氣勢占據上風之後,并未着急動手,反而緩緩開口問道。

“無生劍宗不是早已于百萬年前銷聲匿跡了麽,怎還會有什麽旁系傳人?”韓立眉頭微挑,有些疑惑道。

“這麽說來,你并不是了……不過也無妨,你也配與我一戰了。”熊山似乎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

說罷,其足尖一點地面,身形急掠而去,手中長劍直刺向了韓立。

韓立目光一閃,身形飄然而起,直退到祭壇邊緣也沒有停下來,腳尖一點欄杆,繼續向後暴退而去。

只見熊山長劍之上暗紅光芒一閃,一道血色劍芒驟然從劍尖迸射而出,瞬間刺過百丈虛空,直遞到韓立胸前數尺範圍,才被真言寶輪釋放的金色漣漪阻擋下來,去勢減緩。

韓立則趁機身形一晃,再次向後掠出數丈,才停下了身形。

他心有餘悸地看着那道逐漸消散開來的血色劍芒,方才若不是自己及時拉開了距離,那一劍飛射的速度,絕對足夠抵消真言寶輪的減緩效果,将自己的胸膛刺穿。

“若是所有時間道紋都還在就好了……”

思量間,韓立身形沖下掠飛,向懸停在半空中的無數飛劍而去。

結果其身影尚未到達青竹蜂雲劍旁,背後就有一道凜冽劍氣突襲而至,令他後脊一寒。

他連忙逆轉真言寶輪,身形在虛空中向右一偏,躲過了那道劍光。

只聽“嗖”的一聲。

那道血紅劍光從他身側疾射而過,一下刺入了密集的飛劍陣中,一聲清脆的銳響過後,數十柄飛劍被劍芒刺中,徑直崩裂成了碎片。

韓立則是趁此機會,身形一閃,終于來到了七十二柄青竹蜂雲劍旁。

他一掌探出,抓住其中一柄,奮力向外一抽,卻驚訝的發現,那柄飛劍被一股強大力量禁锢着,竟是紋絲不動。

正驚訝間,他的身後一道人影閃過,卻是熊山已經追了想來,擡手揮起一劍,就朝他狠狠斬落下來。

韓立對身後變故竟是不管不顧,只以手掌緊握劍柄,心念一動下,将一縷神念分離而出,注入了劍身之中。

只見其手中長劍劍身猛然一顫,發出一聲清脆劍鳴,似是重新感受到了和韓立之間的心神聯系,顯得無比歡快。

與此同時,一柄被血色劍芒包裹的長劍,也朝着他的後頸斬落了過來。

其身後真言寶輪上,僅剩的十數團時間道紋光芒大作,從中綻放出的金色漣漪凝實了幾分,護在了他韓立背後。

然而,面對萬古劍氣包裹的長劍,真言寶輪的減速效果大打折扣,只是稍稍延緩了劍鋒落下的速度,根本不足以讓韓立避讓開來。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烏黑光芒疾閃而至,化作一道巨大的黑色寶輪,如同盾牌一般擋住了熊山的劍鋒。

只聽“铮”的一聲尖銳鳴響!

熊山的長劍徑直破開重水真輪外的烏光,直接斬在了輪身之上。

重水真輪劇烈一顫,上面聚攏的大片烏光,被劍身上攢射而出的暗紅劍芒絞成粉碎,表面露出一道頗為深刻的劍痕。

韓立心念與重水真輪相連,自然也感受到了那一劍的威力,心神一震。

他一把将那柄青竹蜂雲劍抽了出來,雙目之中藍光閃動,腦海之中随即傳來一陣尖銳刺痛,七十一道神念同時分離而出,與剩餘的飛劍相互聯結在了一起。

這時,熊山也已經身形一晃的繞過了重水真輪,閃身來到了韓立的右側,朝他一劍橫掃而出。

韓立這一次沒有再閃身避讓,而是主動迎了上去,手中青竹蜂雲劍也朝着熊山劈了下去。

兩道劍鋒縱橫相交,一層模糊的暗紅色劍芒率先從熊山的本命飛劍上炸裂開來,緊接着一片金色電光也從青竹蜂雲劍上爆發開來。

暗紅劍芒幾乎緊貼着韓立的衣袖上方飛射而過,其握劍手上的衣袖頓時破碎開來,連帶着韓立的手臂上都劃出一道道極深印痕。

所幸韓立身上的真極之膜并沒有被劃破,所以倒也并未受傷。

不過,劍芒上附帶的劍氣極具穿透力,劃過韓立手臂時恍如刮骨而過,令他眉稍都忍不住跳了一跳。

韓立強忍巨痛,另一手朝前一招,身後的重水真輪立即縮小成圓盾大小,呼嘯着旋轉而至,朝着熊山撞了上去。

熊山手臂上黑甲光芒一閃,剛将青竹蜂雲劍釋放出的辟邪神雷驅散,又連忙橫起一臂抵住長劍劍身,格擋在了身前。

重水真輪一下撞擊在了熊山長劍之上,飛旋不斷,直砸得熊山身軀一顫,向後退開十數丈。

“铮铮铮”

一陣令人牙酸的尖銳聲響,從重水真輪下不斷傳來。

與此同時,韓立忽然雙目一凝,單手掐出一個劍訣,并指朝前一指。

“疾”

随着其口中一聲令下,劍陣之中其餘的七十一柄青竹蜂雲劍,接連發出清脆悅耳的劍鳴之聲,與韓立手中那柄飛劍一起飛出,在半空中劃過一片青色光弧,同時向熊山疾射而去。

只見飛劍急掠的過程中,無數青色劍光交錯浮現,縱橫而出,在半空中齊聚一處,化作一顆青光鞯木扌凸馇颉

臨近熊山時,青色光球之中忽然有一道嘹亮無比的龍吟之聲從中傳出,響徹天穹。

一聲轟鳴中,巨型光球轟然碎裂,一頭渾身碧綠的青色蟠龍張牙舞爪地一撲而出,血口大張地将熊山吞沒了進去。

韓立見狀,真言寶輪同時逆轉,一手召回重水真輪,身形一閃疾追而上。

其此時速度比之青蟠劍陣還要快上許多,追至龍首位置時定睛一看,臉上不禁閃過一抹驚訝神色。

只見熊山神色自若地站立在龍口之中,周身之外被數百道密集劍光死死釘住,身上黑甲安紅光芒頻頻閃動,竟根本沒有受到絲毫傷害。

第 453 章 丁老夫人的算計

皇帝一走,門口的那兩排禦林軍也嘩啦一下子走了個幹淨。

靈堂內,古月華擡眸瞧了錦安候一眼,見他神情複雜,當下,便嘆息一口氣。道:“爹,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這裏由女兒守着就好了,大哥還沒回來,晚上,您還要守夜呢!”

此時的古家,就只剩下錦安候與古月華兩個人是彼此最親近的人了,古月華不想讓錦安候如此勞累,可是,這根本就不行。

“不,還是你去休息吧!”錦安候聽了這話,搖搖頭道:“徐姨娘已經派了人去通知丁老侯爺一家,你母親去世的消息也在京城裏傳播開了,上門的人會絡繹不絕,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實在是不宜在人前多露臉。”

古月華聽了這話。目光閃了閃,道:“可是,爹你有沒有想過,倘若我大家都上門來憑吊,而我卻始終都不見人影,是不是更惹人議論?身為子女,竟然不為母守靈,這也太不像話了吧?”

錦安候聽了這話,定定的瞧了古月華兩眼。神色漸漸的緩和下來,他嘆息一口氣,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就在這裏與爹爹一起守靈,爹不攔你。”

“謝謝爹!”古月華聽了這話,當即微微一笑。

錦安候聞言,登時失笑起來:“這孩子,這還用謝!”然而轉過頭去瞧着靈堂上徐徐升起的青煙,他臉上的笑容又變作了凝重。

古月華看到他這個樣子,當即在心裏面嘆道:相伴了幾十年,恐怕父親心裏終究還是有丁氏的地位的吧?

……

當日晚間,丁府便派了人前來憑吊,來的是丁氏的大哥與大嫂,還有丁家幾位有頭有臉的人物,錦安候好聲好氣的接待了他們,并引他們前來丁氏的靈堂前上香。

“呦!古二小姐也在啊!”當丁家大夫人看到跪在靈堂前燒紙的那一抹俏麗的人影之時,當即不陰不陽的喊了一句。

丁氏生前有大半年的時間都與古月華不對付。并且古月華不是丁氏所生的女兒這個秘密,所有的丁家人都知道,丁大夫人與丁氏交好,自然就看古月華不順眼了。

倒是丁大老爺,對古月華的母親還有幾分感情,聞言當即皺眉呵斥自家夫人道:“華兒本該就在這裏,你胡說什麽?”

“這怎麽叫胡說?”丁夫人被丈夫訓斥,不由的狠狠翻一個白眼,冷哼道:“之前敏慧病重的時候,都沒見她去侍奉湯藥,現在卻在這裏裝什麽孝子賢孫,以為別人都是瞎子麽?”

“丁夫人!您是來憑吊內人的,還是來批評小女的?如果是後者,那麽請你出去!”就在這時,錦安候冷冷的哼出聲來。

丁大夫人看到錦安候的冷臉,總算是稍稍收斂了一些。冷哼一聲,總算是放過了古月華。

等他們上完了香,丁大老爺說了一些安慰之言,錦安候便客客氣氣道:“大舅子,你們去前廳裏坐着喝茶吧!”

“妹婿,這怎麽可以!”丁大老爺聽了這話,當即擺擺手道:“我們又不是外人,何須要如此這般客氣?你府裏人手少,我出來的時候,老太爺便說了,要我夫妻二人留在這裏給妹婿幫忙,你不許推辭!”

錦安候聽了這話,十分的無奈,府裏對外有他,對內有徐姨娘,這一切都布置的妥妥當當的,根本就無須外人插手,說不定還會越幫越忙!對于丁大老爺這番好意,他只能敬謝不敏了。

“大舅子,真不用幫忙!府裏事情不多,我能忙的過來的!”錦安候無可奈何道。

長輩說話,并沒有小孩子插嘴的機會,古月華雖然豎着耳朵聽着幾個人的談話,但手底下卻依舊不緊不慢的往火盆裏丢着紙張,連一絲火星也沒有飛濺到外頭去。期間,丁大夫人往她這邊瞧了好幾眼,都沒有抓住什麽把柄來。

丁大老爺聽了錦安候的話,眉頭當即一皺,定定的瞧了錦安候兩眼,擺手道:“妹婿,你又見外了不是?弟妹這一去,侯府裏連個女主人都沒有吧?這來往的貴客中總有些女眷,你是準備讓誰去接待?”

錦安候聽了這話,下意識便想說出徐姨娘的名字來,但話到嘴邊卻被他給咽下去了,直腸子的他,這次總算是聰明了一回:“敏慧雖然去了,可府裏不還有華兒麽?前段時間夫人病重,她跟着幾位掌事的也學過掌家,這些來往人情,她應付的過來!再不濟,還有太子妃,她明日便會出宮回來,皇上今日來的時候說了,要她幫忙處理侯府的事宜,所以大舅子,你完全不用擔心這些!”

“當真?”丁大老爺聽了這話,當即便信了,但一想到他們今日來此的目的,當即狐疑的開口問了一句。

“自然當真!”錦安候回答的斬釘截鐵。

就在這時,一旁的丁大夫人終于将挑剔的目光從古月華的身上挪到錦安候的身上,語氣涼涼道:“我說侯爺,就算太子妃出宮,可她必定是出嫁的女兒!而且身份尊貴!你怎麽能讓她幫着接待前來憑吊的貴客?這樣豈不是有失她的身份?這樣會引來皇上怪罪,禦史彈劾!而且月華畢竟只是學過管賬,對于人情往來這一塊她根本就不熟悉,再加上她有婚約在身,你怎麽能讓她抛頭露面?”

“那你的意思是……”錦安候聽了這話,登時遲疑了。

丁大夫人将腦袋往上一揚,朗聲道:“侯爺,老太爺今日讓我們來拜見侯爺就是這個意思!整個丁府都是我掌管的,對于京城裏的人情往來,沒有人比我更熟悉的了,所以,這些日子,你就将侯府放心的交給我吧!必定給你辦的妥妥的!”

“這樣不好吧?”錦安候聽了這話,眉頭登時狠狠的皺了起來:“畢竟,你是有婦之夫,如何能管理別人後院的事情?”

“侯爺,我一個婦道人家都不計較這些,你反而計較?”丁氏聽了這話,眉頭一皺,朗聲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侯夫人娘家嫂子,如今她去了,侯府裏沒個能管事的女主人,我來代勞,誰敢多說一個不字?”

“是啊!”丁大老爺也在一旁幫腔道:“妹婿,你就答應了吧!”

錦安候聽了這話,遲疑道:“侯府裏,有人處理這些……”

“是徐姨娘麽?”丁大夫人聽了這話,當即提高了嗓門:“我說侯爺,你這諾大的侯府,怎麽能叫一個姨娘來掌管呢?到時候接待女眷你也想選擇她?天哪!這會不會被人笑掉大牙?”她嘴裏說着話,臉上卻是一副鄙夷到了極致的模樣。

錦安候不知道怎的,心裏面忽然就湧上來一股煩躁來,他打斷了丁大夫人的喋喋不休,擺擺手道:“總共就這麽幾日的時間,侯府的掌家權交給你,你也适應不過來,這樣吧,丁老侯爺的心意本候就心領了,丁大夫人你最擅長待人接物,你就光幫着接待女客吧!其餘的事情,讓徐姨娘來張羅就好了。”

一句話,阻斷了丁大夫人想把侯府權利大包大攬的想法。而且還讓她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可是丁氏到底是個奇人,而且臉皮子厚,雖然錦安候這麽說了,她還是糾纏不休道:“侯爺!這怎麽能行!這麽大的事情,你确定徐姨娘一個人能忙的過來麽?”

“忙不過來有華兒幫忙,丁大夫人,你管的似乎是太寬了,這難道也是丁老侯爺的意思?”錦安候沉了臉道。

“這到不是……”丁大夫人見他發火了,氣焰便低了下來,倒是一旁的丁大老爺心中十分的不是滋味,他狠狠的瞪了錦安候一眼,沉聲道:“妹婿,你何須将話說的這麽難聽?我們丁家兩個女兒都嫁給了你,可倒頭來,沒一個善終的!你為此難道就不愧疚麽?我的夫人好心好意的給你幫忙,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的不知好歹!”

“是麽?那既然如此,還請大舅子回去轉告丁老侯爺,以後可再也不要将丁家的女兒往我侯府裏面許配了。”錦安候聽了這話,涼涼的接過話茬道。

丁大老爺聽了這話,面色登時一沉。

這妹婿什麽時候變的這樣聰慧?怎麽會知道丁老侯爺的打算?她們丁家的确是還有一個未嫁的女孩兒,就是丁玉蘭,當錦安候夫人的死訊一傳回去丁家之時,丁老侯爺便做了要将最小女兒許配給錦安候的打算。

沒想到,錦安候居然一眼就識破了!

“妹,妹婿,你胡說八道什麽?你都老成了這幅模樣,我們丁家的女兒還怎麽可能會許配給你?許配給蕭安那小子倒還差不多!”

“沒有就好。”錦安候沉聲道:“大舅子,就按本候所說的,令夫人幫忙接待前來憑吊的女眷,其餘的事情,自有我侯府的人操心,就不牢二位挂懷了。”

丁大夫人聽了這話,嘴唇張了張,卻是說不出一個字來。土長讨劃。

錦安候卻是連正眼都不瞧她一眼。

當晚,丁大老爺夫婦便全都留了下來,一個陪着錦安候在丁氏靈前守靈,另一個,卻是在客院裏歇息了下來,原因是,錦安候不讓她進侯府內院。

古月華在丁氏靈前守了一整天,連飯也沒吃下多少,天一擦黑,錦安候便強制性的命她起身回去休息,古月華無奈,只好遵從。

她離開靈堂的時候,剛好丁大夫人從外頭走入,看到這一幕,臉色立刻就拉長了:“身為子女,既然守靈,那就要守上一整夜,此時就走,這算什麽孝女!”

錦安候聽的額頭青筋直跳,聞言冷冷的瞧了丁大夫人一眼道:“晚上本候與大舅子在這裏守着,她一個女子呆在這裏像什麽話!你什麽都不懂就不要亂說!”

“是麽?這天底下好像就侯爺一個人懂的多,旁人都是瞎子!”丁大夫人聽了錦安候的話,不僅不怒,反而輕輕的笑了一下,意味深長的瞧了他一眼,道:“敢問侯爺,您對您的大女兒,也有這般疼愛麽?會怕她太過勞累,所以趕着她回去休息?”

“這是我侯府的事情,不牢丁夫人操心!”錦安候聽了這話,面容冷冷道;“你似乎管的太寬了!”說着,轉頭冷冷的瞧了一旁看戲的丁大老爺一眼,沉聲道:“大舅子,請你關好你的夫人,不要對別人家的事情指手畫腳!這樣只會顯得她自己愚蠢!”

“你!你說誰愚蠢?”丁氏這人從來就經受不得罵,聽了這話,面色登時變得雪白雪白。

錦安候冷哼一聲道:“說的就是你!怎樣?”

“好了!不要再說了!”眼看着就要發展成一場不可避免的吵架,丁大老爺及時的拉住了自己那臉紅脖子粗的媳婦兒,對着錦安候與古月華道:“侯爺,我會好好勸她的,華兒,你趕快回去休息吧!你也守了一天了!你的孝心舅舅看的見,去吧!”

“是,舅舅。”古月華正在一旁默默的扮演者壁畫,冷不丁被提起名字,竟然是這樣一番關切的話語,而且是出自丁大老爺,她當即受寵若驚,忙忙的應道:“華兒這就回去了。”

丁大老爺瞧着她那副不論是樣貌還是氣質都與二妹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心中登時有幾分心酸湧上心頭,他不敢再看下去,當即擺擺手,命古月華退下。

“爹,女兒回去了,你多保重,夜裏涼,你要多穿一件衣裳。”古月華回過頭來對着錦安候交代了一句,這才慢慢的轉身退了下去。

丁氏難得的沒有出聲阻止或者是嘲笑。

古月華一離開,便沒有了引火線,三個人再也吵不起來,錦安候簡單的說了幾句,丁大夫人便去客房了,靈堂這邊自然有錦安候與丁大老爺守着。而白日裏前來憑吊過的親朋好友,也都散去了。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大早,古月華吃了早膳便直接去了靈堂,然而丁大夫人來的比她還要早,見了她就是一頓冷嘲熱諷。

錦安候與丁大老爺已經回去休息去了,此時并沒有人在背後給古月華撐腰,面對丁大夫人的無禮取鬧,古月華根本就不理會。

丁大夫人說了幾句見古月華始終都沒什麽反應,她自己也沒趣起來,于是便停了嘴。

過了沒多長時間,侯府裏便陸陸續續的有不少人前來憑吊,丁大夫人一忙碌起來,就更加的沒有時間來找古月華的茬兒了。

但早飯後沒多久,侯府裏忽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其實也是老熟人了,就是那位之前曾被古月華用計捉弄過的丁海蘭,自從她被迫離開侯府之後,距離現在已經一年多的時間了。可是如今,她還是沒有嫁出去,一個十八九歲的老姑娘,在這古代裏,好像也就只有嫁給錦安候做繼妻這一條路了。

古月華跪在靈堂側面,一邊虔誠的燒紙,一邊稍稍擡眸打量進來的丁海蘭,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來。

“海蘭,昨兒個你便應該來的,瞧你,在家不知道磨蹭什麽呢!”見暫時還沒有人進來憑吊,丁大夫人便将丁海蘭拉到一旁去,低聲道:“侯爺他昨夜守靈守了一夜,正是累的時候,已經去後面休息了,你這個時候來算怎麽回事?”

誰知道丁海蘭聽了這話,卻是露出了吃驚的表情來:“大姐她只是侯爺的妻子,又不是老母,憑什麽讓侯爺給她守夜?月華呢?她身為女兒怎麽不給大姐守靈?”

“噓——!你小點聲!“丁大夫人聽了這話,急急的伸出手來一把将丁海蘭的嘴巴給捂住了,低聲道:”侯爺對月華有多疼愛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覺得以你姐夫的性子,他會讓他的寶貝女兒在此守夜麽?”

“說的也是。”丁海蘭聽了這話,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不耐煩道:“早知道我就在家裏面好好的睡一會兒,等晚上再來。”

“你這說的什麽話!”丁大夫人聽了這話,登時來氣,狠狠的瞪了丁海蘭一眼道:“夫人好歹是你親大姐!你就不能表現出一點傷心欲絕的表情來麽?回去睡一覺,這麽愚蠢的話,虧你說的出來!”

“好了,大嫂!別訓了!我知道錯了!”丁海蘭聽了這話,不耐煩的擺擺手道:“好了,我會在這裏好好的呆上一天,并且哭一哭大姐,行了吧?”說着,便想加入古月華的行列,因為她瞧來瞧去,發現就這個事兒做着簡單。

“你給我回來!”丁大夫人一把抓住了丁海蘭的胳膊,恨鐵不成鋼道:“你往哪裏去?呆在我身邊,幫着接待前來憑吊的貴客!”

“大嫂,你一定要我做這麽無聊的事情麽?”丁海蘭聽了這話,眉頭登時緊緊的皺了起來。顯見得,她根本就不情願做這樣的事情!

丁大夫人雖然惱怒自家這個小姑子是個榆木腦袋,卻也只能低聲勸道:“你傻了?出門的時候,母親沒有給你交代麽?你要想做這侯府的女主人,現在就要開始樹立你在人前的形象!不準偷懶!這可是關乎到你的終身大事!”

“真的啊?”丁海蘭聽了這話,眼睛登時一亮,一口答應道:“好!我幫你接待女眷貴客!”

“乖。”

第 444 章 這就是妖孽!

這一刻,五人心頭劇震,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籠罩在他們心頭。

“轟碎他!”短發強者大吼一聲。

旋即,五人同時發力,一道道命魂之力不斷轟擊在刀芒之上。

然而,這一切在開天面前,都是徒勞無功的!

滅神之刃第一式斬身,在命魂境就能施展。

而第二式誅魂,卻是化靈境低階才能夠施展。

第三式裂地,在化靈境高階這才能施展出來。

而這第四式開天,則是在超脫境方能施展出來,這麽苛刻的武道修為限制,開天的威能又怎麽是一般命魂武技能夠抗衡的!

只聽連綿不斷的刺啦聲不斷響起,無數命魂武技從五名強者手中發出。

然而在開天的刀芒面前,連一個呼吸都堅持不了,就直接被斬成兩截,泯滅在天地之間。

五名異界強者看到這一幕之後,額頭上的汗珠瘋狂滴落下來。

他們的眼瞳都在震動,眼前的一切都是超乎了他們預料,他們簡直不敢相信,擁有這樣威勢的刀芒,竟然是一名超脫境一階的武者施展出來的。

別說是超脫境一階了,就算是二階恐怕也是施展不出來吧!

直到此時,他們才明白,淩霄先前的信心是從何而來的。

站在淩霄身旁的朱老,見到這一幕之後,也是震驚不已。

哪怕他是泉省利劍部隊的名宿,也同樣施展不出這樣的攻擊。

“或許……這就是妖孽吧。”朱老口中微不可聞地低喃了一聲。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生命之力+5!”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神魂之力+5!”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獲得少量命魂石碎片!”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魅力+10!”

“叮……”

現場六人的震驚,讓淩霄的實力再次提升。

下一刻,刀芒斬在了五人身上!

五道血線頓時從五人身上飙了出來,随後血液落地,将地面都是染紅了一大片!

一名超脫境一階武者一擊重傷五名同階強者!

如果這一幕讓其他人看到,恐怕會讓他們懷疑自己的眼睛。

而現在,這樣詭異的一幕,卻是真實的發生了。

“我先前給過你們一條活路,但是你們不珍惜,現在你們該付出代價了!”淩霄冰冷地聲音響徹全場。

這話一出,五名異界強者頓時被驚恐所吞沒!

他們哪兒會想到,一名同階強者境能徹底碾壓他們。

他們正想要開口說話,但是淩霄卻是沒有再給他們開口說話的機會了。

只見淩霄瞬間全身本命神魂化,一頭散發着熾盛白色光芒的金翅大鵬,驟然間便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之中。

嘭!

大鵬羽翼一振,淩霄的身形眨眼間就是飛到了五人的身前。

在化靈境時,淩霄的速度就很是恐怖。

在晉升到超脫境之後,他速度再次提升,在全身本命神魂化之後,他的速度更是突飛猛進!

這樣恐怖的速度,這五人連一絲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破空爪!”一聲低喝從淩霄口中發出。

鵬爪一揮,破空爪就轟擊在了五名異界強者的身體上!

第 441 章 高層老板

這時那名玄武俱樂部的隊長想到此處,再度是滿臉陪笑的,沖着這些球員說道:“各位球員我錯了,身為隊長先前我的确是不應該對你們非打即罵,請你們留我一條性命吧,請你們不要叫我打的鼻青臉腫,我下午還要去相親呢?”

“相你老母”

這時一經見到玄武俱樂部隊長如今已經是死到臨頭,居然還敢在自己這些球員面前嚣張跋扈,耀武揚威,巧言令色,這些球員根本就沒有理會他,而是再度一人一腳,便将這名玄武俱樂部隊長踢翻在地。

随後每個人都淬了他一口,接着這些球員便揚長而去,這可頓時令那名隊長勃然大怒,而這時那場邊的觀衆,場中的裁判也是萬萬沒有見到過這種情景,當即是冷笑不已。

那玄武俱樂部的隊長,已經是見到那場中的裁判,居然是對他嘲笑,頓時勃然大怒,随即這名隊長立即起身沖着這名裁判走了過來。

“我說你這個裁判啊,先前我被那些隊員毆打,如今你不幫忙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對我嘲笑,我就問你,你還有資格當裁判嗎?你還有職業道德嗎?”

“少給我廢話”

這時一經見到這名隊長,敢在自己面前巧言令色,這名裁判立即沖他說道:“我告訴你這名隊長,我裁判的職責是在那球場上面,那個時候我可以有職業道德,但是到了球場下面,你們這些球員就不應該被我管了,我告訴你,先前你這個隊長就是嚣張跋扈耀武揚威,對我這名裁判也是特別的不尊敬,但是我就沒有搭理你,如今你居然是沒事兒找事兒,我告訴你,我這個裁判可不是吃素的,如果你敢在我面前繼續的嚣張跋扈耀武揚威,我必定讓你好看”

這時那名裁判一邊說着,一邊立即将這名隊長推翻在地,随後揚長而去,而這時那名隊長已經惱怒到了極點,但是又無計可施,因此只能是咽下了心中這口惡氣。

随後他便再度返回到了這玄武俱樂部之內,而此時這名隊長一經來到玄武俱樂部之內,當即便見到這些球員正在那休息室休息,随即這名玄武俱樂部隊長當即是冷笑了起來。

“呵呵噠,我說你們這些小雜毛啊,你們以為先前将我打了個鼻青臉腫,你們如今就能夠正兒八經的生活嗎?我告訴你們這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接下來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此時這名玄武俱樂部的隊長一邊說着,一邊立即喊來了那些保镖,而這時那些保镖本來是不想幫助這名玄武俱樂部隊長的,畢竟這名隊長先前太過嚣張跋扈,根本不拿他們這些保镖當人。

可是這名玄武俱樂部隊長,仗着他跟那俱樂部的高層有些親戚關系,因此無奈之下只能是為虎作伥,因此一個照面的功夫,便将這些球員全都打醒了。

這時那些球員正在休息室內休息,正沉睡在睡夢當中,誰知一個照面的功夫,便被這些保镖打了個鼻青臉腫,打了個連連敗退。

這可頓時令那些球員們心中驚訝不已啊,于是那些球員便趕忙沖的這些保镖說道:“我說各位保安大哥啊,我們這些球員平常進門出門都跟你們問好,而且每天都跟你們喝酒吃飯,跟你們的關系處的也非常好,為什麽如今你們二話不說,便要将我們打的鼻青臉腫呢?”

“這個嘛?”

一經見到這些球員中自己的質問,這些保安當即也是滿臉的尴尬,但是他為了保住自己的飯碗,這些保安也只能是無奈的沖這些球員說道:“各位球員啊,你們有所不知啊,我也不想對你們攻擊,但是你們要知道,我們這些保安出來打工也不容易,先前我們受到了那玄武俱樂部隊長的吩咐,因此我們無奈之下,這才被迫對你們攻擊,希望你們不要惱怒我”

“什麽,氣煞我也”

這時那些球員一經聽聞是那名玄武俱樂部隊長對他們下的殺手,這頓時令這些隊員心中更加的生氣了,于是這些隊員再度是惱怒的沖着這些保安說道:“我說你們這些保安啊,難道你們就不懂什麽是黑白之分,正義和邪惡之分嗎?如今那玄武俱樂部隊長讓你們幹什麽你們就幹什麽,如果他讓你們去吃屎,難道你們也去吃屎嗎?”

“什麽?我說你們這些隊員啊,先前我們這些保安都已經給你說了,我們也是迫不得已這才對你攻擊的,而如今你卻對我們連翻的怒罵,難道你不将我們當人嗎?”

“呵呵噠,如今可不是我不将你們當人,當然而是你們這些王八蛋狗雜碎,太過嚣張跋扈,我告訴你,我們這些球員都是那铮铮鐵骨男子漢,如今你對我們連番的毆打,我告訴你,現在我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将來誰打誰還不一定呢?”

這些隊員一邊說着,一邊立即朝那名玄武俱樂部隊長的休息室內走了過去,而這時那名玄武俱樂部的隊長,可是萬萬沒有料到,這些球員如今明明被那些保安打了個鼻青臉腫,如今居然還敢來到自己面前嚣張跋扈。

于是這名隊長立即變冷笑着,沖着這些球員說道:“呵呵噠,我說你們這些狗雜碎啊,先前你們被我的手下打了個鼻青臉腫,如今你們還不知道悔改,還敢來到我的面前,我看你們是活膩味了”

“少給我來這一套,我告訴你那個玄武俱樂部隊長,先前我們雖然覺得你是那空降兵,覺得你沒有真才實學,但是你的品性多多少少還算是良好,而如今我們卻沒有料到你卻是一個瑕疵必報之人,如今我們在那球場上面,不過是将你踢翻在地,你居然敢喊來幫手,将我們打了個鼻青臉腫,差點兒将我們打成殘廢,我說你還算是人嗎?你還有什麽資格繼續在我們面前嚣張跋扈,耀武揚威呢?”

“這個嘛?”

一經見到這些球員沖自己的質問,這名玄武俱樂部隊長不但是沒有絲毫的反悔,反而是再度冷笑着沖他們說道:“呵呵噠,我告訴你,我乃堂堂的玄武俱樂部隊長,我想怎麽對待你們,我就怎麽對待你們,我想将你們打的鼻青臉腫,我就将你們打得鼻青臉腫,你們有什麽資格,有什麽能耐在我面前嚣張跋扈,耀武揚威呢?我告訴你,既然我是隊長,那麽我就擁有特權,我說讓你們去試試,你們就得去試試,如果說你們敢不遵守我的約定,那麽我必定讓你們都給我滾出這個俱樂部”

“呵呵噠,真是笑煞我也”

一經聽到這名玄武俱樂部隊長,對自己等人的威脅,這些球員不但是沒有害怕,反而是再度狂笑了起來。

“什麽?你們這些球員居然敢在我這個隊長面前嘲笑?”

“呵呵噠,不錯,我就是要在你的面前狂笑,我告訴你,一個俱樂部球隊的成功,不在于隊長有多麽牛逼,而是在于整體的球員有多麽地齊心協力,如今你這個隊長不算牛逼,但是你居然敢擾亂我們的軍心,還說要開除我們這些正兒八經的球員,好啊,你開除我們,我們還開除你呢?我們現在就開除你,我們現在就不在你這裏幹了”

這些隊員一邊說着,一邊立即收拾包袱離開了這個玄武俱樂部。

而這時那名玄武俱樂部隊長,可是萬萬沒有料到,這些隊員如今居然這般的嚣張,說離開居然全都離開,這頓時令他有些驚慌失措。

因為如果這些隊員離開了,那麽這整個球隊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他還怎麽參加接下來的比賽呢?他還怎麽跟他高層的老板交代呢?

第 441 章 妄作小人

妙法真人只好臨時充當起向導,給劉辛和天蓬介紹各處山峰的名稱。那兩個人自然擺出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還不時問這問那。漸漸的,妙法真人也放松戒備,領着他們真正游覽起來。

不知不覺,就到了連天峰,這裏的山勢更加高峻險要,連天峰果然名不虛傳。很快,劉辛就搜索到一處地方,靈氣波動混雜,人數衆多,就在連天峰背面的一處山谷之中。

慢慢轉過去,漸漸接近那處山谷,妙法真人忽然醒悟,連忙阻攔道:“李公子,那邊是昆侖的一處禁地,我們還是到別處游覽吧。”

“也好,既然是禁地,我等外人自然要退避三舍。”劉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然後就開始轉向。

天蓬見機最快,知道那個山谷有古怪,于是腦瓜就飛速旋轉起來,轉眼間,一個壞主意就冒出來。

“妙法老哥,你們且在空中等候,俺剛才喝多了,下去方便一下。”天蓬捂着肚子,臉上裝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劉辛連忙呵斥道:“自己的毛病還不知道,此地是昆侖聖地,豈能随地便溺,你就憋着吧。”

“公子,俺實在是憋不住。”天蓬彎下腰,抱住肚子,臉上也漸漸漲紅起來:“妙法老哥,快幫俺找個地方。”

妙法真人無奈,拉着天蓬,急匆匆地向旁邊一座山峰飛去。劉辛則立刻變成玉鼎真人的模樣,取出一件道袍,套在身上,向剛才那個山谷掠去。

還未等接近山谷,立刻就有一個百人隊迎上來,等到看見是玉鼎真人,這才收回手中的武器,給這位玉鼎真人見禮。

劉辛見時間緊迫,也不耽擱,一邊向山谷裏面飛行,一邊問道:“可有什麽風吹草動?”

一個人回到道:“真人,我們數萬人守衛在這裏,馬王肯定沒問題。”

劉辛心中大定:馬王果然在這裏,于是又問道:“最近可曾練習?”他主要是想試探一下,看看這個馬王是否曾經使用,如果使用,自己就可以把它順利收進乾坤戒。

還是那人答道:“回真人,因為仙石有限,所以未能練習。”

這下,劉辛徹底放心,于是停住身形:“很好,既然平安無事,我也就不必進去,你等好生看守。如今,何總管不在山上,凡事都有我主持,不得大意。”

衆人應答一聲之後,劉辛就在他們的恭送下,沿着原路飛回。這一次,只是探探路,劉辛也怕打草驚蛇。

脫下道袍,劉辛又恢複成原本的模樣,在空中悠閑地東張西望。又等了半天,天蓬和妙法真人才慢騰騰的回來,看樣子,天蓬是盡量在拖延時間。虧他度量大,一泡尿也能這麽長時間。

“怎麽這麽長時間!”劉辛假作不滿地訓斥他。

天蓬露出一副十分痛快的模樣:“公子,沒辦法,俺的尿泡太長,嘿嘿——”

于是繼續游覽,将昆侖三大主峰都逛了一個遍,這才意猶未盡地返回松濤閣,然後,剩下的時間,劉辛就在這安心等待。

清涼山那邊,現在也十分忙碌。李穎正在為即将到來的大交易進行周密的準備,這一次,她準備打個漂亮仗。

轉眼間,十天的期限已到。仙界入口處,依舊和往日一樣清淡。武吉領着一隊仙兵,懶洋洋的守候在這裏。他的買賣比較好,一般都要好幾年才能開張一次。

不過,今天似乎是一個特殊的日子,空氣中似乎也多了幾分凝重,武吉表面上若無其事,但是心中,卻壓着一塊千斤巨石,因為,昆侖一方的高人,幾乎傾巢出動,都埋伏在仙界的通道口中,那裏,是一個隐藏兵力的絕好之地。

在忐忑的等待中,武吉終于看到南面的天空光芒閃爍,他也不由嗖得站起:來了!

很快,五六道光芒掠過來,為首之人竟然是一個女子,身穿水藍色的衣裙,相貌溫婉,舉止端莊。在他的後面,則跟着幾個人,一個紅發飄揚,面容冷峻,另一個身着血紅的長袍,目光如同寒冰,武吉被他看了一眼,渾身就有些發寒。這個人的手裏,扯着一條漆黑的鎖鏈,鎖鏈的另一頭,套在太乙真人的脖子上面。

另外兩個,則是女子,一個寧靜出塵,另一個長着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正在左顧右盼。

看着眼前的衆人,武吉多少覺得有些眼熟,大多數都是當年飛升團裏的。不過,叫武吉驚訝的并不是這個,而是這些人的修為。

記得當初他們飛升的時候,修為遠遠還比不上他,幾百年的時間,武吉就已經看不出這些人的深淺。于是,他客客氣氣地上前招呼道:“幾位可是清涼山的道友?”

李穎淡淡一笑,未置可否。血劍則抖了抖鎖鏈,将太乙真人疼得哼哼兩聲。武吉只好上前問詢:“太乙師伯,晚輩有禮。”

厲天行掃了武吉一眼:“昆侖派好大的架子,此地好歹是他們的地盤,卻還要我們這些客人等候。既然毫無誠意,我們立刻返回。”

武吉被他的氣勢一沖,忍不住後退幾步,不免有幾分尴尬:這清涼山的人忒也膽大,幾個人就敢來闖龍潭虎穴。

就在這時,李穎等人的對面光芒閃爍,數百個身影閃現,來至李穎等人的對面。為首一人,正是何足道,身後這些人,也無一不是大羅金仙以上的修為。

武吉一看,連忙上前問候一聲,然後退到一邊。何足道打量一下對面的衆人,心中也是一愣:怎麽就來五個人,那個劉辛還沒有蹤影,一定有古怪。一時間,他反倒不敢輕舉妄動,于是呵呵幹笑兩聲:“怎麽,這次劉掌教沒有親臨?”

李穎展顏一笑:“家師正在閉關,而且,這一次又不是要拼個你死我活,只不過是公平交易,大可不必大動幹戈。”

她娓娓道來,昆侖陣營中大多數人卻有些挂不住面子。擺出這幅如臨大敵的樣子,未免太小氣了一些,雖然看起來聲勢浩大,其實卻已經輸了一籌。

何足道幹咳一聲:“我們昆侖的三位人質都在何處?”

血劍又抖了抖無情鎖,強迫太乙真人出聲,而大眼睛則取出一只玉瓶,打開上面封印的符箓,赤精子和懼留孫的元神現出,但是很快,就重新被吸到瓶中。

“還有五千萬的仙石,可曾帶來?”何足道決定先驗驗貨,然後再确定下一步的打算。如果對方沒有帶來那麽多的仙石,他也不準備背黑鍋,有必要修正一下原來的計劃。

大眼睛伸出手指,上面戴着五枚藍光閃閃的儲物戒指:“何總管放心,五千晶石,都在裏面,不過,既然雙方是平等交易,是不是也把你們的貨物亮出來,叫我們也欣賞一下。”

何足道一揮手,身後一名昆侖弟子打開儲物袋,一個龐大的金屬架子就出現在衆人面前,看得出,确實是十二生肖王的一個部件。

“其餘的部件,都在我身後這九個人的儲物袋裏面,現在,可否把你們的仙石也叫我們檢驗一下?”何足道最關心的還是那五千萬的仙石。

大眼睛大大方方地一個人走過來,取下一枚戒指,遞到何足道的手中:“裏面是一千萬仙石,何總管過目。”

何足道接過來,神識一掃,裏面果然是仙石,雖然每年不能知曉準确的數量,但是從體積上看,肯定有千萬之多,而且,品質精純,絲毫不曾參雜其它雜質。

“何總管,這五個儲物戒指,請你一個個的檢查。不過,檢查完的先歸還于我。”大眼睛完全是一副公平交易的态度,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對方搗鬼。

何足道戀戀不舍地将手裏的戒指交還過去,然後又逐一将其他四個檢查一遍,裏面确實都是滿滿登登的仙石。

“何總管,現在是不是也把你方的牛王都叫我們檢查一遍?”大眼睛的提議很公平。

一時之間,何足道也有些迷茫:難道,對方真是要誠心實意和我們交易?不行,無論如何,牛王不能叫他們得到。看來,這一次一定要做一次小人啦!

就在他打定主意,準備猝然發難之際,只見通道口上忽然光芒閃爍,随後,一個白衣青年從裏面飛出。他新奇地打量着這個陌生的世界,忽然,看到了李穎等人,忍不住歡呼一聲:“原來你們都在,是來接我的吧!”

原來,是一名新來的飛升者,武吉的買賣開張了。

“小白——原來是你!”大眼睛一聲歡呼,眼前的這位飛升者,正是小白。

小白也顯得特別興奮,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看到熟人,确實不容易,他很快就飛到衆人面前:“太好了,是劉大哥叫你們來的吧。對了,在通道口那裏,還有成千上萬的人。因為速度太快,我也沒看清,是不是都是我們的人?”

李穎向對面的何足道望了一眼,眼神中透出輕蔑:“那些應該算是我們的敵人吧。”

第 441 章 蕭雨蝶

“今日頭條:七富周家發生巨變,一場由兄弟權位之争引爆的家庭內鬥,達利集團原董事長周赫權被其弟弟周赫威取而代之。具體內幕,也是衆說紛芸。達利集團股票,也持續走低。權威專家甚至大膽預測,周家七富的地位,恐怕有被取代的危險。”

“龍虎鬥,兄弟争。周家雙雄之鬥,原來是因為一個嫩膜。”

“一頭商界巨頭周赫權走下神墳,周家到底意欲何為?”

無聊之際唐钰拿起了桌上的幾分報紙看了起來,便看到了這幾天的各大報紙的頭條竟都是周家的巨變。唐钰撇嘴一笑,這周家周傑的動作到也挺快的,才不過短短的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內,就完成了這場權變,将周赫權趕下了權臺,讓自己的爸爸上位,撐控了周家的大權。這樣一來,很顯然周濤是徹底的廢了。

“哼哼,這只是一個開始,你周家注定要敗落。”唐钰淡冷一笑,對周傑的局只是唐钰心中布局的一個開始而已。他要的,可不僅僅是把周濤父子趕下權位,如果只是這樣,那就未免太便宜他們了。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把唐钰惹急了,那他也是什麽事都做的出來的。

看完了報紙,唐钰也沒有什麽事情,到是有些無聊了起來,出門在外面的草地上活動一下,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鮮空氣。臨山中學的樹木到是多,而且很多都是非常稀珍的樹木。雖然是快入冬了,不過臨山中學的樹木還有很多都是綠葉蔥蔥,像是春節一般。清晨的雨露,也是讓校園裏空氣顯得異常的清新,此時被陽光一照,一片氤氲,讓人心曠神怡。

“嗯。”唐钰的眉頭忽然微一皺,腹中炎魔蠍王傳來了一絲動靜,能讓炎魔蠍王發出動靜的東西,一定是它感興趣的東西,必是奇毒之物。唐钰馬上想起了上次炎魔蠍王就是在這裏吃了一條奇毒的蠱蟲,難道說這裏還有?唐钰目光一掃,向樹葉之中掃了過去,他的目力很好,就是十幾米遠處的一只螞蟻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根據炎魔蠍王的感應,唐钰很快便發現了跟上次一樣的一只蠱蟲。

“竟然還有蠱蟲?”唐钰心中也是一陣不解,蠱蟲這種東西乃是奇毒之物,非常的罕見稀少,而且一般都是生活在深山大林之中。天下間,能飼養蠱蟲的,也是少之又少。就唐钰知道的,也就那幾個門派而已。最出名的,自然就是苗疆的蠱醫派了。還有,就是像天山的毒醫派,和西北的魔門。

除了苗疆的蠱醫派有點名氣,其實的幾個都是極少的門派,而且也差不多要失傳于世了。

這些念頭也是迅速的在唐钰的腦海中閃過,那蠱蟲刷的一下就飛走了,唐钰一動正要放炎魔蠍王去追,不過當看到一道身影出現在眼前,唐钰馬上停止了動作。唐钰的目光落到了眼前出現的一道身影之上,頓時到是有些瞪眼直了,因為眼前之人太漂亮了。雖然年紀只有十七八,但卻是長的亭亭玉立,雪玉肌膚,衣着風格到是有些奇特,有些少數民族的風格。臉蛋卻是出奇的冷俊,拒人千裏之外,那是寒的讓人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臨山中學,能長的這麽漂亮的,除了三大美女應該就沒有別人。林菲菲和夏小玉唐钰都認識,唯有一直最神秘的蕭雨蝶唐钰沒有見過,眼前之人,應該就是蕭雨蝶吧?

那只蠱蟲飛到了蕭雨蝶的手中,蕭雨蝶一動便讓那蠱蟲收進了衣服裏。蕭雨蝶的目光,也是冷冷的看着唐钰,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卻像是有什麽仇一般。

如此的冷俊的女生,唐钰到還真是第一次見。遠比有着冰山美人之稱的宋清雨還要甚上好幾分了,蕭雨蝶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塊千年寒冰似的,遠遠的就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而且,她的臉色冷俊之中又顯得有些慘白一般,仿佛本身就沒有什麽人類的情感,不會喜怒哀樂。一個如此年紀輕輕,如花似玉的女生,怎麽會這樣?這到是有些耐人尋味。

“你是蕭雨蝶?”唐钰開口問道。

蕭雨蝶依然冷冷的看着唐钰,她的眼神裏也閃過了幾抹神色,沒有說話,到也沒有否認。從她的表情裏,可以看的出來,她算是默認了這件事情,她正是蕭雨蝶沒錯。臨山中學三大美女之中,蕭雨蝶一直是最神秘的。

“你是蠱醫派的人?”唐钰又問道。

蕭雨蝶神色這才一動,眼角也動了動,看向唐钰的眼神裏也多了幾分異色,半晌才道:“你又是誰?”

唐钰一笑道:“和你算是同道之人吧,你也姓蕭,碧月軒的蕭神醫跟你什麽關系?”唐钰到是有些懷疑,碧月軒裏的蕭神醫會不會就是眼前的蕭雨蝶,不然怎麽會這麽巧都姓蝶。而且這麽會玩蠱蟲很有可能就是蠱醫派的人,從饒遠志的口中唐钰也知道,碧月軒裏的蕭神醫就是蠱醫派的傳人。所以聯想起來,也難免會讓唐钰懷疑了。當然,唐钰到是覺得蕭雨蝶不像是蕭神醫。

第一,氣質和給唐钰的感覺都不像。能被稱為神醫,一定有她應有的氣場。而這個蕭雨蝶身上,沒有一絲氣場可言,只像個小女生。第二,三年前蕭神醫就來了東臨市,便一舉聞名,有了蕭神醫美譽。蕭雨蝶現在才上高三,三年前的話也就是十五歲。十五歲太小了,應該沒多大可能被譽為神醫吧?

但又都姓蕭,又有可能是蠱醫派之人,所以唐钰才懷疑蕭雨蝶和碧月軒的蕭神醫有些關系。

蕭雨蝶繼續沒有說完。

唐钰到是有些怪怪的,仿佛在跟一個聾啞人說話一般。

“我沒有什麽惡意,只是難得碰到同道之人。不過,你的蠱蟲還是要小心一點,這東西一旦咬了人,會很危險的。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上次莫小青老師中毒事件,應該就是被你的蠱蟲咬了吧?”唐钰道。

蕭雨蝶神色再一動,終于開口道:“我有一只蠱蟲不見了,是被你抓了?請還給我。”

“呃——這個,我真沒有。”唐钰道,他确實沒有抓那只蠱蟲,只不過是讓炎魔蠍王給吃了罷了。現在要他還,他還真還不出來。

蕭雨蝶自然有些不信的看着唐钰。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到底是不是蠱醫派的人呢?”唐钰轉移了話題道,蠱蟲其實非常的珍貴,吃了人家一只蠱蟲,唐钰也不好意思被蕭雨蝶繼續糾纏這個問題了。

“我沒有必要回答你,我不認識你。”蕭雨蝶道,說完就直接轉身離去。

唐钰撇了下嘴,到是第一次如此的受挫了,這個小女生真沒有情趣,好歹自己也是一個大帥哥啊,怎麽能這麽冷淡的嘛。不過唐钰也沒有繼續糾纏,既然對方什麽都不肯說,那再多問也是白搭,強人所難的事情唐钰不喜歡做,尤其對女生。再說,他跟蠱醫派,也沒有什麽過節,沒必要去得罪了蠱醫派的人。雖然蕭雨蝶沒有說,不過唐钰還是很相信她應該是蠱醫派的人。而且,跟蕭神醫應該關系還不淺。

“現在世道都變了,那些隐世的門派都紛紛的入了世。聖醫門在各地開起了醫院,發揚着他們的高超醫術,同時賺取大量的財富給聖醫門裏,這到也是一條讓聖醫門發揚光大,弘揚四海的方法。蠱醫派的傳人也在東臨市開起了醫館,還讓人去學校學習。這樣,其實也好,好東西藏起來,也是起不到什麽作用的。能将我們華夏古醫之術發揚光大,傳播到世界各地,到也是不錯。只不過,這不是我的宏願罷了,我只是一名鬼醫,沒有那麽遠大的報複和王标。這些事情,還是交給願意去做的人做吧。”唐钰搖頭一笑道。

“嗯。”唐钰正想回校醫室,忽然一股殺氣在他的心頭湧了一下。一旦一個人身上有殺念,那他就會散發一種殺氣,這種殺氣一般人是感覺不到的,但是有些天生非常的敏銳的人能夠感覺的到。就像一些久經殺場經歷的人,就能夠感覺到這樣的氣息。而唐钰,也能夠感覺到這樣的氣息。這校園裏面,竟然會有殺氣。

唐钰的目光馬上掃了過去,很快便發現了兩名鬼鬼祟祟的男子,他們穿着校工作人員的服裝,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不像是臨山中學的工作人員,而且唐钰在學校裏也從來沒有見過這兩人。最主要,那道殺氣就是從這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唐钰心中馬上一動,知道這兩個人絕對不簡單,這不是臨山中學的職工,他們潛伏進臨山中學,那必然就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那兩人步伐匆匆,推着一輛垃圾車,唐钰沒有多猶豫,悄悄的跟了上去,看看這兩人到底是想要幹嘛。學校裏這群學生的安危,唐钰自然不能置之不理。他是臨山中學的校醫,職責就是保障好臨山中學學生的身體安全。所以,唐钰自然就不允許有人傷害到學生。再說,這學校裏還有他關心的人,唐钰也絕對不會讓出什麽意外。

與此同時,十幾名僞裝的人員已經悄悄的進入了臨山中學,一場災難也悄悄的來臨。

校門衛室,兩名男子正在清理地上的血跡,将四名保安的屍體拖到了一邊,兩人換上了保安的衣服,将校衛室控制了起來。兩的動作非常的麻利熟練,很快将全校的監控網全部的關閉和,将保安室也全部的清理了出來,兩人才對視一笑,一人拿出了手機,拔出了一個號碼:“一號點已經控制,可以開始行動。”

此時跟蹤着那兩名男子的唐钰,到也不知道一場大風瀑要來,他到也沒有想到自己無意間竟然會撞破了一件大案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