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8 章 我來帶句話

“洪淵!”

龍仙仙大驚,騎着龍飛身撲上,沒有伸手去扶身體搖搖晃晃的洪淵,而是從頭發上拔下三色羽毛,筆直向修為逆天的黑棋撲過去。

突然出現的黑棋,修為強大得可怕,雖然沒有玄武七重巅峰的黑蟒公子黑血那麽厲害,但也遠在一般的玄武七重高手之上,讓女魔頭肖煙煙之流望塵莫及。

龍仙仙大吃一驚,但沒有慌亂,舍身向實力驚人的黑棋撲過去,以免他趁機再次出手殺了洪淵!

“來得好,你們兩個一起上吧!”

黑棋雙眼閃過一抹不屑,再次一掌拍出,徒手格擋龍仙仙的攻擊。

嘭……

一聲巨響,遠遠地傳了出去。

三大邪僧都無比顧忌的三色羽毛,竟然被黑棋徒手震開,騎在龍背上的龍仙仙虎口開裂,半邊身體都發麻。

逆天!

這家夥的修為,果真是逆天了!

洪淵和龍仙仙先後受了重創,目睹黑棋的兇猛,大驚失色。走投無路的女魔頭肖煙煙卻是激動不已,這一次,不再逃命,而是站在黑棋身後,故意挺了挺高聳的胸膛。眼珠轉來轉去,也不知在打什麽主意。

“再來!”

龍仙仙在空中迅速調轉過來,雙腿夾緊胯下的龍,一人一龍再次飛身撲上。

洪淵深深吸一口氣,任由可怕的黑氣在體內蔓延,全力催動右臂上的定山臂。這件天火老人留下的大殺器,剎那間青光暴漲。

“大人小心!”

女魔頭肖煙煙一聲驚叫,提醒站在身前的黑棋。

對定山臂的厲害,她可是心有餘悸,恨死這件寶物了。如果洪淵沒有這件可惡的寶物護體,早就被她殺了,怎麽可能會淪落到今天這個樣子?

洪淵和龍仙仙配合默契,聯手發起了兇猛的攻擊。

只要黑棋被定山臂定住,然後被龍仙仙手裏的三色羽毛一拍,修為再高恐怕也是要身體破碎,當衆形神俱滅!

“哼,雕蟲小技!”

黑棋的身體突然搖擺起來,閃過呼嘯而至的青光,躲避定山臂的攻擊,似乎對這件號稱上古天火老人的大殺器也有幾分顧忌。跟着,寬大的袖子猛地用力一甩,狠狠抽在龍仙仙的三色羽毛上。袖子撕裂,變成了一塊塊布條,龍仙仙則連人帶胯下的龍被抽飛出去,手上的三色羽毛都差點脫手,手腕上出現一股黑氣,和洪淵一樣迅速向其它地方蔓延。

黑蟒府高手不僅修為過人,而且從小沐浴在各種毒液中修煉兇名遠播的黑蟒大法,一舉一動莫不帶着致命的劇毒。頃刻之間,洪淵和龍仙仙都中毒不淺,傷上加傷。

“姑姑……”

洪淵沖過去,抱住從龍背上摔下來的龍仙仙,兩人緊緊地靠在一起。看着不遠處修為驚人的黑棋,臉色緊繃。

玄武七重比玄武六重高了一個等級,玄武七重本身,又有初期、中期、後期和巅峰四個小境界,小小的一個小境界之分,實力就截然不同。

面對女魔頭肖煙煙之流,就算差了一個級別,洪淵和龍仙仙還可以依靠手中的寶物取勝。但面對玄武七重後期的黑棋,這就沒辦法了。好在,重傷兩人後,黑棋也沒有再逼上來,似乎對定山臂和鴻毛山也有幾分顧忌。

“小子,今天本尊饒你不死,我們公子說了,你是他的獵物任何人都不許動,嘿嘿。這次我遠道而來,一是看看所謂的天火老人傳人是什麽樣的人,另一個就是給你帶句話,我們公子三年後将隆重迎娶黑月小姐。公子說,如果你想和他競争,那就趕快突破到玄武七重,他會在黑蟒府等你,千萬別讓他等久了,不要讓他失望。”

黑棋冷冷地看着洪淵,轉身一把抓住失去了一條手臂的女魔頭肖煙煙,揚長而去,身形幾個起落就消失不見,只有狂妄的笑聲從風中遠遠傳來,“哈哈哈,小子,這個女人不錯,等本尊好好調教一番,一年後你們再較量較量,看誰更厲害吧,哈哈哈……”

修為逆天的黑棋哈哈大笑,來得快,去得也快。走的時候,還帶走了肖煙煙這個女魔頭。不用說,一年後洪淵肯定将多了一個強勁的對手,以女魔頭肖煙煙的個性,到時肯定是不死不休!

洪淵臉色冰冷,久久地沉默不言。

在遠處看熱鬧的人們,紛紛暗中離去。一些原本別有用心的家夥,心頭暗暗掂量一番後也走了,靜悄悄地來,靜悄悄地走。

肖煙煙輸了,雖然沒死,但徹底輸了,輸得一塌糊塗。

現在,北海郡變成了一個無主之地,不少人暗中蠢蠢欲動,渴望取而代之。不過,這要看洪淵有什麽想法,他要是站出來取代肖煙煙的位置,人們就不得不反複掂量自己的實力了。有人退縮打起了退堂鼓,有人回去仔細衡量,也有人暗中尋找強援去了。

龍仙仙迅速走過去幫歐陽雪松綁,然後走到洪淵面前,“洪淵,我們現在怎麽辦?”

“去北海郡,按原計劃行事!”

洪淵回答,斬釘截鐵。

修為驚人的黑棋,不僅帶走了勢在必得的女魔頭肖煙煙,還帶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三年後,黑蟒公子黑血就要隆重迎娶化名黑月的楚惜月,留給洪淵的時間不多了。

短短三年,能突破到玄武七重,能戰勝號稱古青州四大公子之首的黑蟒公子黑血麽?

洪淵心頭沉重,遇到了空前的危機和挑戰!

修煉越到後面就越難,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突破。也許是明天,也許是明年,十年,甚至是千百年。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人心頭沉重,但洪淵沒有慌了陣腳,迅速冷靜下來按原計劃行動。三年內,他一定要突破到玄武七重,但這北海郡,他也要定了。不再四處流浪,要把這廣袤的北海郡經營成自己的根基。三年後,不僅要去黑蟒府挑戰黑蟒公子黑血,還要震懾所有不懷好意的家夥,風風光光地接回楚惜月喚醒她的記憶!

“走!”

龍仙仙帶着歐陽雪跳到龍背上,洪淵四下打量一眼,跟着跳上去,兩人一龍一飛沖天迅速離去。

過了好一會,在兩人一龍化作一個小黑點就要徹底消失時,一個頭頂大鬥笠的年輕人這才從遠處一片叢林走出來。寬大的袖口上,繡着一頭展翅高飛的雄鷹。

“年紀輕輕就突破到玄武六重,出身卑微卻氣運非凡,傳承了天火老人的衣缽。我們落日府英雄聯盟,就要迎來一個新的英雄了麽?”

年輕人壓了壓頭上的大鬥笠,目送洪淵消失在天邊後,這才轉身離去。一步一個腳印,步伐有些緩慢,俨然一個不會修煉的普通人。但周圍的兇獸全都恐懼地潛伏起來,似乎感應到了什麽極為可怕的氣息。

第 435 章 ∶險象環生

第四百三十四章∶險象環生

砰咚!

雖然姚付江在這一刻已經使出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可惜依舊還是比高繼坤慢了兩秒,所以當高繼坤把門迅速關閉的那一刻姚付江也只能遺憾的碰的一聲撞到了門上,他…就這樣被高繼坤給關在了門外!

砰咚!砰咚!

“開門!快開門啊!高繼坤我草你媽啊!!!”

看到自己無論怎麽撞都無法将面前的房門撞開,這一刻姚付江頓時絕望到了極點!一時間憤怒、絕望以及不甘等情緒也致使他一邊瘋狂的砸門一邊對着房門破口大罵起來!

但這并沒有什麽用,如果此時将鏡頭切換至客房裏面的話那麽就會看到門內的高繼坤正死死地頂着門!而看着走廊前方的那顆高速飄來的女鬼頭顱着距離自己越來越近,這時候的姚付江也終于感覺到死亡竟距離自己如此之近!但他也并非只能原地等死,所以下一剎那間他才乎然想起了什麽似的一把将手插入了自己的褲兜,接着在女鬼頭顱距離他還剩不足5米的片刻間猛的把一個極為類似印章的東西拿了出來!!!

而下一刻!也就是當那個形狀奇特的印章被他掏出後…一件超乎想象的事情發生了!

那便是前方那即将飄到他身前的那顆碩大的女鬼頭顱竟是在印章暴露在外界的那一刻瞬間消失了!!!

同一時間,他的腦海裏也随之收到了一個莫名的提示:參将印現已成功将鬼物的能力無效化,不過僅有一分鐘的有效時間。

道具名稱:參将印

道具介紹∶此乃大明豐都參将劉振龍生前代表他身份的參将印章,劉振龍殉國時此印章沾有其大量的鮮血,由于劉振龍生前忠義死時也是為國戰死,所以這枚參将印上則蘊含着濃烈的浩然正氣,同時也擁有較強的驅鬼效果。

道具功效∶持有此道具者可以在一分鐘內免疫鬼物所有的術法攻擊,但如鬼物的實力過強,那麽一分鐘的保護時間将會進行不同程度縮短。

提示∶此道具為現實世界中所獲得的特殊道具,乃大明豐都參将的貼身印章,此道具無法兌換,道具櫃內并無此物品,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此道具僅僅只能對鬼物的術法攻擊産生抵抗效果,而對鬼的物理攻擊并無任何免疫力。

備注:此道具不可輕易取出,使用時只需将其暴漏在外界即可産生效果,一場靈異任務中僅可使用一次,第二次使用将會無效化。

“呼!呼!呼!…”

看到女鬼頭顱憑空消失,姚付江在呆立了幾秒後便呼啦一屁股癱坐到了地上大口的喘起了氣來,不僅如此,他全身的冷汗也是在這一刻瞬間布滿了全身!千鈞一發!絕對是千鈞一發!如果剛才不是在關鍵時刻他想起了參将印這個東西并把其拿出來的話,那麽用不了兩秒他就死定了!他可是親眼見過這顆鬼頭的可怕的,因為這鬼東西一口就可以把一個活人整個吞下去,這種連屍體都不會留下的死法可謂是極慘!

但過了十幾秒後姚付江卻又原地打了個激靈!因為剛剛光顧着後怕了他居然差點把這參将印只能維持1分鐘的事情給忘了!好險!所以接下來姚付江就急忙從地上爬起,但他并沒有立即逃跑轉而是回過頭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後的房門,接着咬牙切齒的高聲大罵道“高繼坤!你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在憤怒的甩下這句話後,下一刻姚付江便瘋狂的朝這漆黑走廊的前方跑去,由于走廊太黑僅僅幾秒後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遠處的黑暗中,最後也只能聽到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另一方面,此時在9樓內,張虎與王禹翔兩個人則又像之前那樣雙雙靠牆坐在了地上,而如果仔細觀察的話那麽便會發現此時的兩人竟皆是大汗淋淋。

是的,自從發現兩旁的房門無論如何都弄不開後張虎也沒閑着,而是帶頭和王禹翔一起在走廊裏始終處于行走狀态中,不過可惜的是…根據張虎的估計這數小時內他二人近乎走了數千米的路程可前方的走廊卻依舊看不到盡頭,然這還并不是最讓人絕望的,因為在走之前張虎曾特意看了一眼走廊旁一扇标有907的房門,結果在向前行走了很久過後…二十分鐘前他二人居然又在一次路過了這扇标有907的房門旁!!!

看到這詭異的一幕,最後張虎終于徹底放棄了繼續走下去的想法轉而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何飛的身上,畢竟不久前何飛曾特意通過心靈鏈接與張虎進行了一番交流并告知他會盡快前往9樓救他們,所以在确定這條走廊根本沒有盡頭後疲憊的他最後也只能原地坐下一邊休息一邊等待着何飛的救援。

一時間,走廊中的兩人都很安靜,誰也不知道對方此時都在想些什麽…

至于同樣累的不輕的王禹翔坐在地上喘了幾口氣後,過了片刻他便小心翼翼的将目光看向了身旁的這名光頭大漢,接着怯生生的張口問道“那個…張哥,隊長之前說會來救我們對吧?這是真的嗎?”

聽到身旁這名高中生這句明顯帶有質疑的問題後,張虎的反應卻并不像預料中的那樣并激烈,反而是對着高中生嘿嘿一笑,他的這個反應也讓一旁的王禹翔有些詫異,不過還不等他繼續琢磨下去,張虎就一邊抹着自己額頭上的汗一邊對王禹翔回答道“小子,其實我倒是能理解你目前心裏的想法,哎,也難怪,畢竟你只是一個剛加入團隊并且對資深者們都完全不了解的新人而已,你對何飛的質疑自然也算人之常情,不過…”

說到這裏,張虎先是一頓,然片刻後他臉上的笑容卻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轉而變成了一臉的凝重,同時也繼續對王禹翔說道“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咱們的這個隊長向來是言出必行,只要他答應了你那麽他就絕對會過來的,除非他死了,否則你的這番質疑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在說完這句話後,張虎便重新轉過頭不在看王禹翔,而是掏出一顆煙點燃默默的抽了起來,至于一旁的的王禹翔則露出了一絲是似懂非懂的神色…

吱嘎…!

然而就在這時!也就是正當兩人重新陷入沉默的那一刻…突然!張虎與王禹翔兩人對面的那道房門卻是毫無征兆的突然自動打開了!

未完待續…

PS:感謝書友「臉上笑嘻嘻」的打賞!

第 434 章 追兵

第四百章三十章 追兵

“這是什麽靈藤?被保護的如此嚴密,看來曾經應該是很珍貴的寶物,不過可惜似乎很多年前就已失去了生機,應該是培育失敗吧。 ”陸雨晴嘆了口氣,說道。

“哼,這叫人算不如天算,那個先我們來此的人,也沒能拿到這東西。”冷焰老祖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對于二人的交談,韓立只是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目光在枯藤上下游走不停。

但随即他似乎發現了什麽,死死盯着此物,眼中更泛起一絲藍光。

“韓大哥,怎麽了?”陸雨晴見此,面露詫異之色。

韓立沒有回答,縱身飛了下去。

陸雨晴急忙也跟了上去,冷焰老祖眼中異色一閃,也立刻跟上。

韓立身形落在了蔓藤旁邊,托起一截枯藤,仔細打量,眼中藍光卻越來越明亮。

“唉……”

他忽的嘆了口氣,臉上露出極為懊惱的神色,放下了手中的枯藤。

冷焰老祖和陸雨晴滿心疑窦,各自托起一截枯藤仔細一看,神色均是微微一動。

這些枯藤之上隐約能看到一些彎曲花紋,似字非字,似畫非畫,和銀蝌文,金篆文有些相似,卻更加玄妙,仿佛天地大道的化身一般。

這些圖案非常淡,若非拿到眼前,他們絕對發現不了。

“這是……玄天之紋!”冷焰老祖倒吸一口涼氣,緩緩說道。

“不會錯的,這種蘊含大道氣息的花紋,只有傳說中天地誕生的玄天之物上才會出現。這枯藤恐怕是一件玄天仙藤,只是上面的玄天之物被人摘走,自動枯萎,變成這樣。”陸雨晴苦笑着說道。

韓立一指點出,指向枯藤上的一個地方。

冷焰老祖和陸雨晴順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見枯藤那裏有一個細小的斷口,雖然已經因為蔓藤枯萎,而變得不明顯,細看之下還是能看得出來。

這斷口,明顯是有什麽東西被摘下後形成的。

“果然,我們還是來遲了一步……”陸雨晴也嘆了口氣。

玄天之物可以煉制先天仙器,何等珍貴,只差那麽一點,卻和三人失之交臂了。

冷焰老祖也露出極為懊惱之色,恨恨頓了頓足。

“算了,已經被人取走,那也無可奈何。看來我們的運氣還差了一些。”韓立淡淡說道。

就在此刻,石壇頂端黃影一閃,那兩個道兵飛了進來,手中拿着兩個鼓鼓的儲物袋。

外面的雷澤息土,基本都被收了進去。

韓立伸手接過兩個儲物袋,再一揮手将兩個道兵收起,正要再說什麽。

就在此刻,異變突生!

藥園上空的星辰禁制閃爍顫動起來,劇烈波動,發出巨大震動之聲。

韓立三人一驚,擡頭望天。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一股可怖攻擊打在星辰禁制上,還只恢複了少許威能的禁制上浮現出無數裂紋,然後猛然碎裂。

“哈哈哈!好濃郁的靈藥氣息,這裏絕對就是藥園無疑。”一個大笑之聲從上面傳來,聽聲音正是血寒。

冷焰老祖面色一白,兩手立刻掐訣,口中飛快誦念咒語。

同時他體表光芒一閃,整個人瞬間融入了地面,消失不見。

韓立眼見此景,眉頭微皺,也立刻掐訣施法,兩手一搓。

一股幽光籠罩住他和陸雨晴的身體,二人也瞬間消失。

星辰禁制碎裂開來,化為無數流光飄散。

幾乎就在韓立三人施展秘術藏匿後沒多久,一群修士飛射而下,正是血寒和其他那些鬼泣宗修士。

血寒方一站穩身形,目光便朝着下方望去,臉上笑容頓時一僵,飛射而下的身形停在了半空。

其他人也都是一樣,愣在了那裏。

園內各處藥田哪裏還能看到一根靈草,連草根也被人挖走,甚至培植靈草的靈土,也被人刮去了一層,到處都是一片狼藉,若不是這裏的格局,怕是根本看不出是一處靈藥園。

“該死,被人捷足先登了!”血寒身旁,一個面色蠟黃的中年男子恨聲說道。

其他人神情看起來也都不好看。

血寒臉色更是難看無比之極,眉宇間積蓄着滾滾怒火。

其他人看到血寒的臉色,頓時都小心沉默下去。

“別都傻站在這裏,四處看看還有沒有留下什麽。”血寒長吐一口氣,臉上怒火稍斂,說道。

其他人急忙答應一聲,各自散開,在藥園內搜尋。

血寒站在半空沒有動,目光朝着藥園各處望去,神識也擴散開去。

藥園角落的一塊大石後面,一團虛影懸浮于此。

虛影之中站着兩個模糊身影,正是韓立和陸雨晴。

韓立神情鄭重,口中念念有詞,十指飛快掐訣,一道道法訣飛射而出。

幽光輕輕波動,緩緩和虛空融為一體。

血寒等人的神識從這裏掃過,沒有停留分毫,顯然并未發現任何異樣。

韓立面色略微一松,不過手上動作絲毫沒有放松,仍在不斷掐訣施法。

就在此時,身處半空的血寒目光忽的一凝,看向藥園深處的石壇,單手一揮。

一股黑光飛射而出,一閃的沒入了石壇,很快飛射而出,裏面包裹着那株枯藤,落在他的身前。

其他人四處搜尋,都沒有什麽發現,眼見血寒此舉,都飛了過去。

“這是……玄天仙藤!”血寒看着枯藤,身體豁然一震,口中說道。

“玄天仙藤?看着上面的紋路,确實很有可能!該死,這上面的玄天之寶也被那賊子摘走了!”一個面色蠟黃的中年男子面色一變,怒道。

“大人,這裏的靈草還有這玄天之寶,肯定是冷焰那幾個人取走的。好在這幽寒宮并不大,而且看這裏的情形,那人應該剛剛離開沒有多久,我們快去追,應該可以追的上。”另一個高瘦道士立刻說道。

“沒錯!”其他人也紛紛開口。

大石之後的黑影中,韓立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只要血寒他們離開,他便可趁機神不知鬼不覺的逃掉。

其實他倒不是真的忌憚這血寒,以他如今的實力,即便不能力敵,設法自保逃離自問還是有幾分把握的,但如此一來陸雨晴此女可就保不住了,他對于此女身上的地圖還是頗感興趣的。

血寒聽了周圍人之言,緩緩擡起頭,目光朝着藥園各處望去,手中忽的掐訣一揮。

一團黑光從他手中飛射而出,飛射到了半空。

黑光仿佛活物一般蠕動了片刻,然後嘩啦一下膨脹開來,化為一張黑色大網,罩在了藥園上空。

虛影之中,韓立面色一沉。

“大人?”那高瘦道士疑惑的說道。

“不錯,采走靈草和玄天之寶的人可能沒有走遠,但是也有一個可能就是他此刻還藏在這裏。任何可能都不能放過,那件玄天之物一定要奪過來!”血寒眼中閃過一絲炙熱光芒。

畢竟若能擁有一件玄天之物所煉制的仙器,其實力便能大增,這樣一來,他在所屬勢力中的話語權就會更大,甚至有可能淩駕于某些人之上。

“可是這裏一個人也沒有啊?”黃臉中年男子皺眉說道。

“可能是他們施展了什麽秘術,隐匿了蹤跡,讓我們沒有探查出來而已。大人說的沒錯,任何一點細節都不能放過。”高瘦道士目光四下轉動的說道。

“确實有此種可能。”黃臉中年男子聽聞此話,點了點頭。

血寒沒有理會周圍之人的議論,冷笑一聲,口中念念有詞。

一團銀光從他身上飛射而出,卻是一個潔白無瑕的白色小塔,有半尺高,上面銘刻了一道道玄奧紋路。

“紫薇塔!”高瘦道士眼睛一亮。

白色小塔飛快變大,轉眼間化為一人多高,上面的紋路盡數亮了起來,滴溜溜旋轉。

一圈圈耀眼的白色波紋從塔上浮現,然後朝着周圍擴散而去。

虛空頓時泛起水波般的漣漪,天地靈氣也震顫起來,似乎和這些白色波紋産生了共鳴一般。

白色波紋很快彌漫整個藥園,韓立二人所在之處也被白色波紋波及。

兩人身周的幽光頓時顫動不已,赫然從虛空之中緩緩顯現而出,二人的身影變得越來越清晰。

韓立神情一變,口中咒語更急,兩手車輪般掐訣。

但是無論他如何施法,也無法阻擋二人身影的顯現。

就在此刻,藥園的另一個角落浮現出一團幽光,随即一聲悶響,幽光碎裂開來,顯現出冷焰老祖的身影,臉上滿是驚慌。

“冷焰,果然是你。”血寒看着冷焰老祖,眼中寒光一閃。

冷焰老祖身體一抖,眼中浮現出一絲絕望,目光忽的朝着周圍望去,似乎在尋找什麽。

“背叛之人的下場,只有死路一天,殺了他。”血寒淡淡說道。

鬼泣宗衆人答應一聲,盡數朝着冷焰老祖撲去。

最前面的兩人正是那個高瘦道士和黃臉中年男子。

高瘦道士兩手一揮,一團團青色光團飛射而出,裏面閃爍着一道道青色雷電,沖冷焰老祖疾射而去。

黃臉中年男子體表血光大放,整個人瞬間化為一道血色光柱。

一個巨大鬼物虛影在血色光柱中浮現而出,大口朝着冷焰老祖猛地噬下。

“骨焰散人!淨明真人……你們這兩個賊子……”冷焰老祖體表星光大放,朝着後面飛逃,口中厲聲喝道。

他話未說完,一道道靈寶光芒已經轟然而至,将他的身影淹沒在了裏面。

第 447 章 ?手辦與手辦達人(上)(60/100)

“羽生大人……”

負責監視的暗部忍者察覺到了自己的身後突然有人出現了,而當他轉過頭來的時候,發現突然出現的人正是羽生。

“情況怎麽樣,有什麽問題嗎?”

羽生眼望着不遠處孤零零的一座墳墓,以及墳墓前面的人問道。

“很正常,羽生大人……已經連續一個月了,他只是每天在這裏站一段時間而已,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特別或者可疑的情況。”暗部忍者這樣對着羽生說道。

“根據火影大人的命令,你們的監視任務會持續到什麽時候?”羽生先是點了點頭,随後又這樣問道……繩樹如果能夠一直老老實實的話,那是最好不過了。

“目前的情況是,這個任務會一直繼續下去,羽生大人。”

三代火影的長期監視命令肯定沒什麽問題,盡管千手是隐藏在村子之中不可捉摸的暗流,但繩樹目前已經成了激進派千手的“中樞”,所以盯住他是最有效的反制舉措之一。

只不過誰都不是全知全能,盯人也是能盯歪來的。

暗部忍者猶豫了一下,還是補充了一句,“我們也希望這個任務能快點結束。”

潛在的意思是希望村子裏的隐患能夠快一些的消除掉。

“看來你并不喜歡家庭倫理劇,其實我也一樣不喜歡……大家的想法都是一致的,我也想快點過掉這段劇情。”羽生嘆息了一聲之後說道。

暗部忍者:“……”

你說的到底是神馬。

再看了繩樹那邊一眼之後,羽生從這裏離開,随後他去往了火影辦公室,想要了解一下三代火影那邊有沒有收到其他的情報。

“基本上沒什麽進展,暗部的情報能力更适合在專而精、具體而深入的事情上發揮作用,如果說大規模的排查搜索的話,不是說做不到,只不過人力方便是個很大的問題。”

暗部的人手是有限的,且要執行其他的任務,所以三代火影給出了比較讓人失望的說法。

也就是說目前上層缺乏主動出擊的能力。

羽生皺起了眉頭,想想你們幹掉宇智波的時候……好吧,好像也沒什麽可想的,當時暗部似乎也是在被動的“按兵不動”,動手的是宇智波自身的“叛徒”,宇智波的傾覆差不多能說是一種“禍起蕭牆”了。

“綱手呢,綱手那邊沒有收到什麽情報嗎?”接着三代火影對着羽生反問道。

“并沒有,綱手與千手之間的聯系早就切斷了,這一點火影大人應該明白……那應該是當時千手隐退的時候被特別安排下來的事情。

綱手代表着明面上的千手,如果千手一族聚集在她的身邊的話,那就是一種實質性的‘重返舞臺’,那是徹底與千手隐退的目的相背離的表現。”羽生說道。

千手隐退的時候,綱手肯定是退不了的,因為她是初代火影的孫女,當時她身上的象征意味太濃重。

初代二代沒了之後,如果綱手當即被“雪藏”的話,不說別的,起碼新上臺的火影未免顯得權力欲望太過了。

“臺前”“幕後”,所以綱手與千手們的聯系這些年來早就切斷了。

“如果那群人足夠聰明的話,肯定不會把綱手牽扯進來,我希望村子這邊也不要試圖從她身上做文章……綱手說到底是一個很柔弱的人,我不希望有人傷害到她。

當然了,僅僅是‘不希望’而已,如果有人心懷不軌的話,反正事先我也做不了什麽。”

三代火影心頭一突,差點把手裏的煙鬥丢地上……聽聽,什麽叫做“事先”他做不了什麽。

而且“綱手是個柔弱的人”,這種話大概只有羽生能夠說出口了,三代火影作為從小看着綱手長大老師,表示并不怎麽認同這樣的看法。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要激動。”

但無論如何,三代火影現在也得先一步給出這樣的保證。

羽生這個人大概不會去管傷害到綱手的人究竟是千手還是木葉,只要是傷害到綱手的人,在他眼裏大抵是沒什麽區別的。

瘋狗才是自然界最危險的生物,尤其是那只瘋狗犯了狂犬病的時候。

…………

整個木葉現在暗流湧動,然而當有了“暗流湧動”這種說法的時候,那暗流絕不可能只是暗流,或早或遲,它肯定是要沖出地表的。

明面上有“繩樹”在吸引注意力,這為某些活動争取到了足夠的準備時間。

“繩樹大人,新的力量掌握的怎麽樣了?”

在某座民居的地下室內,繩樹正在跟幾個人聚集在一起。

很明顯,哪怕失去了阿若這個“連接點”,可繩樹依然跟千手聯系在了一起。

“嗯,已經徹底掌握了。”

繩樹說道,這一個月的時間過後,如果說他跟從大蛇丸那裏離開的時候有什麽區別的話,那就是整個人的膚色變得無比蒼白了起來,就像在這個期間他被漂白了三十次一樣。

“千手的力量回到了千手的手中,那千手才是真正的千手,只不過……現在擺在我們眼前的有兩個選擇,其一我們大可以趁機離開木葉,其二那就是回到我們該呆着的地方。

事實來說,第二個選擇還是很艱難的,因為擺在我們身前的障礙實在是太多了。”

隐藏于黑暗中的一個人這樣說道。

“然而這并不是兩個選擇,只是一個選擇——千手沒有離開木葉的理由。

如果我們身前障礙的話,那就試着踢開它……在經歷了一次戰場任務之後,我已經不會再說那些狂妄的話了,然而哪怕最保守的說,現在的我們也已經具備了發動行動的力量。

有了力量,如果還不肯嘗試的話,那就不是單純的怯懦或者愚蠢這樣的詞能概括的了的了。”

這話說的,很有那種有着“一錘定音”能力的強者範兒,然而繩樹能夠做得到這種事情嗎?

不過如果千手有搏一搏的力量和搏一搏的意志的話,那進行“嘗試”也未嘗就是錯誤,指不定這也是“成王敗寇”呢?

但無論如何,自從十多年前千手一族前一次行動的時候,羽生站到了他們的對立面,他就已經被他們視作恩将仇報的叛逆者了……也就是說,千手對羽生沒有任何信任,他即是所謂的“障礙”之一。

這種樹敵是一種典型的“一廂情願”,“理論”沒什麽錯,但“現實”顯得很有意思……本來嘛,羽生一個叛徒他神氣個什麽,沒有千手的幫助他會有今天?

指不定早就死在什麽地方了。

簡而言之,千手有了行動的力量,準備開始行動,然後……

他們開始了行動。

把這件事前後捋一遍的話,只能說還是志村團藏玩兒的最漂亮。

随後幾天,一個普通的黎明。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将羽生從睡夢之中驚醒,随後隐隐約約的嘈雜和騷動透過寂靜、由深沉轉向淡然的夜色和一點點微弱的雨聲,傳到了他的雙耳之中。

“羽生……”

綱手自然也跟着醒了過來。

“待在家裏,今夜你沒必要出手。”

羽生飛快的起身,然後迅速穿好了衣服,他把自己的兩把長刀掖在身後,同時挂上了自己的忍具包。

把貓、蛞蝓和綱手留在家裏,羽生拉開家門,身影迅速的消失在了木葉黎明時分參差的建築投下的陰影之中。

有一聲爆炸是從影流基地所在的方向傳來的。

清晨的涼風迅速讓羽生清醒了過來,此時淅淅瀝瀝的小雨甚至讓他感受到了一絲清爽……老實說,他已經受夠了這段時間的被動和等待了。

木葉對于隐藏于暗中的人沒什麽辦法,盡管這很讓人無奈,當相比于忍村此時所承受的壓力,試圖策動行動的人所承受的壓力也不會弱到哪裏去,畢竟他們的對手是整個木葉……壓力會逼迫他們展開開始行動的。

而無論對方想幹什麽,這時候羽生只有一句話作為回應:

放馬過來。

第 435 章 千百度

石清響剛剛才同自己分開,想也知道他們觸動天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大師,我久沒在大陸行走了,不知季有雲如今勢力如何?手下有多少化神?最近可有什麽動向?”紅箋最先懷疑的是季有雲。

暮雲雙手合十:“季有雲手下網羅元嬰近百,化神修士……據我們所知,目前還只有他一個,不過他那邊有個半人半蛇的怪物,自稱龍行君,是個化神期妖獸,這孽畜死心踏地跟着季賊,造了無數殺孽。”

那龍行君當年協助季有雲打開天幕,紅箋不但見過,還同它交過手,聞言到不覺驚詫,追問道:“只有這麽一只妖獸?可有別的?”

暮雲大師神色凝重:“季有雲不知從哪裏學了個提升妖獸實力的邪法,瘋魔到以高階修士的肉身去喂養那些妖獸,那龍行君就是給他這麽養出來的。二十年前,我們大家偶然察覺這個情況,怕放任下去叫他成了氣候,只得主動出擊,那一戰,咱們的人死傷慘重,可也将季有雲養的幾只元嬰圓滿妖獸盡數殺死,他應該沒那麽快養出化神來。”

紅箋聽得心驚膽顫:“……誰故去了?”

她害怕聽到噩耗,等不及暮雲細說,随手從控制的三人當中抓過天遙真人施展了《大難經》,一心二用,一邊察看對方記憶一邊聽暮雲說話。

“參與的各大宗門皆有死傷,三清門費門主與敵人同歸于盡,撤走時小瀛洲的奚長老和一位盲前輩以身引爆法陣。咱們這邊是由樂宗主、你大師伯和滅雲宗的赫連宗主帶隊去的,當時他們三個都受了很重的傷,所幸樂宗主和井師兄及時服下了丹藥,沒什麽大礙,赫連宗主這二十年身不能動,紫慧師侄不敢離開須臾……”

費願費門主殒落了,奚旭和精于法陣的盲前輩也死了,赫連重傷。這還是暮雲一時想起來提到的,當時那場大戰死的傷的遠不止這些。

紅箋不由喟嘆,赫連手裏的救命丹藥想是當日在火丹王楊佛的洞府裏發現的,本來就所剩無幾,他将最後兩顆讓給了樂宗主和大師伯,說是身不能動,不知傷得有多重,丹藥自己能煉,卻不敢說定能治好他。

“補天律”隐隐發熱,紅箋着急趕去出事的地方看看究竟,《大難經》探得天遙真人和段鶴林不過是季有雲身邊的兩只蝦兵,她不再浪費時間,快刀斬亂麻,真元直接灌入天遙真人紫府,又一記法術擊碎那段鶴林的元嬰,留下兩具屍體和那金丹期的尹孤給暮雲一行人帶回丹崖宗。

“大師,季有雲馴養的妖獸不攻擊他們三個,全因他們身上這袍子,您帶回去叫大家研究一下。我眼下還有件急事,勞您幫我同大家說一聲,我回來了。”

暮雲聞言有些擔心:“事情可棘手?叫他們回去送信,我和你一起。”

暮雲大師一片好意,但事關天幕,想也知道他幫不上什麽忙,紅箋感激地笑笑,婉言謝絕:“我會盡快趕回丹崖,這裏有一篇隐匿修為氣息的秘法,修煉了之後應當可以騙過季有雲的神識,大師先将它帶回去吧,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暮雲臉色立刻凝重起來,丹崖宗法陣再強,籠罩的範圍始終有限,他以為紅箋大約還不知道,此時丹崖五峰上可不止一個丹崖宗,一座符圖塔,有“神王挪移鼎”,五座山峰以及方圓幾百裏擠滿了由全大陸搬來的大大小小宗門建築。

不到丹崖,想不到有多擁擠熱鬧。

可人一多,資源便匮乏,他們這些元嬰便需常常滿大陸四處奔波,而離開護宗大陣,就要冒着被季有雲和他那些爪牙發現的危險,今天是遇見紅箋了,否則他對上兩個元嬰初期和一只妖獸,必定要交待在這裏。

這秘法來的太是時候了。

其實紅箋哪有什麽提前準備,她在乾坤袋裏摸出塊備用的玉簡來,神識深入進去,将“生命假相”留在其中,交給暮雲,随口問道:“大師可認得我弟弟?”

就像暮雲他們對季有雲時刻關注,季有雲手下的人也對丹崖宗聚集的修士多有了解。她自天遙真人那裏已經得知樂游、陳載之等人的近況,樂宗主雖然急于晉階化神與季有雲一戰,修為卻依舊卡在元嬰圓滿,載之接任丹崖宗宗主,有上古靈泉相助,修為五十年內接連突破,如今已是元嬰後期。

就連盧雁長和江焰都有消息,估計是因為方峥實力太弱,天遙真人根本沒有将他放在心上。

暮雲還真是知道:“方峥啊,他跟着井師兄,去年結了丹。”

紅箋松了口氣,不敢再拖延,匆匆和暮雲一行人告別,一待飛遠便祭出“補天律”,風馳電掣趕往天幕。

這半天“補天律”的熱度沒有繼續變強,似乎天幕并沒有遭到極需查漏補缺的破壞,但能觸發“補天律”,就絕不是冰川巨石或是哪只不長眼的妖獸無意間撞上了天幕,只有太虛元氣發生異動,這件仙界異寶才會如此示警。

紅箋心念電轉,會是誰?在幹什麽?

她下意識便猜是季有雲。為了麻痹敵人,應付突發狀況,她暗運“生命假相”,悄悄地将修為僞裝成元嬰初期,順便會改變了一下容貌。

“補天律”一路往南,相當于她辛辛苦苦飛了這半天,又要調頭再趕回去。

當然紅箋此時也可以不親自趕去,只要掐個訣,“補天律”這件仙界異寶就會自行飛去出事的地方。不過那樣快是夠快,紅箋卻因相隔太遠而無法控制“補天律”,它若是再把誰釘死在天幕上,一旦死的不是敵人,後悔也晚了。

所以紅箋覺着還是趕去看看再做決定的好。

南行數千裏,紅箋攸地停了下來,擡手将“補天律”收回,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補天律”上面猶有餘溫,雲紋卻不再明滅,适才那種急不可待要往天幕跑的勁頭兒也消失不見了。

不管是誰在觸動天幕,此時這個突發狀況都已停下,是已經結束還是暫時隐忍不發,紅箋卻不好判斷。

“補天律”被她握在手中,烏黑的筆管襯着雪白的手掌,好看到叫人失神。

她沿着天幕一路往東南方向找出去千裏之遙,最終半點線索也沒有發現,沒有“補天律”在前方引路,她找不到出事的準确位置,眼下這個情況,是走呢,還是先留下看看究竟?

紅箋放開神識,此處方圓數百裏海域只有零星幾只妖獸,活人更是不見半個,她在周圍徘徊一陣,未敢輕去,想了一想,丹崖宗到底離此太遠,一旦有事鞭長莫及,不如先将這件事弄明白了,回丹崖心裏也踏實些。

紅箋打定主意,也不能就這麽幹等着。

走前石清響還跟她說了幾處修士洞府,都是前世他進去過或者了解到的地方,今生他不是病得要死要活,就是忙着與戴明池、季有雲等人鬥智鬥勇,實在是沒能抽出空閑來逐一光顧,此番都交待給紅箋,叫她去把裏面的寶貝都收攏了帶走。

南海正好有兩處,一處離此很近,紅箋索性先去到那周圍,按圖索骥,很快就确定了位置。

以紅箋如今的修為尋常禁制根本難不住她,紅箋潛下海底,施法将一座小山挪開,破壞了幾處屏障,順利進到洞府裏面。

這洞府已經不知道閑置了幾百年,從遺留的痕跡看,洞府主人當時很可能還沒結嬰,而且看上去也不甚富裕。

人沒有在洞府中坐化,法寶自然是休提,紅箋得到了些靈草材料和亂七八糟的玉簡。

但能叫石清響記住,專門要紅箋跑一趟,這洞府自有它的價值,紅箋在那些玉簡中找到了一塊,裏面記載着一個令石清響前世頗有些垂涎的法術“天罡心魔咒”。

找到這個,這半天就沒白忙。紅箋松了口氣,正要看看這“天罡心魔咒”是個什麽東西,“補天律”突然雲紋飛旋,漸漸熱了起來。

又來了!

紅箋飛身出了洞府,追着“補天律”直撲天幕。

這一次紅箋離着天幕不過數百裏之遙,對她而言就算不用“陰陽蠱花鏡”也是轉瞬即到,“補天律”再次異動,紅箋簡直是正中下懷,不怕你冒頭,就怕你藏起來幾天沒動靜,那她才耗不起。

可叫她萬沒想到的是,只是一眨眼的工夫,“補天律”就再次沒了動靜。

此時她離天幕不過數裏,靈氣雖然紊亂,這麽點距離她以肉眼便能望到頭。可是,海盡頭天幕矗立,靜悄悄的毫無動靜,她幾乎将那一大片的太虛元氣拿眼睛戳出洞來,也沒看出有什麽不對。

幻覺?還是誰在捉弄于她?

紅箋瞪圓了眼睛,凝神沉思:這狀況是今天才發現的,但并不是說以前就沒有,以前她身在魔域,道修大陸這邊尚且這麽小的動靜,隔着天幕,很可能在那邊就感應不到了。否則怎麽會那麽巧法?

第 437 章 認命

田末一愕。又來一個臨陣倒戈的投誠者?

一時間産生很多聯想,不過最清晰的念頭是,莊星辰為何突然用傳音秘技跟他說話?難道丁野能看到他們現在的交談?

上次,同樣是在王宮門外,秦威來投靠,谪仙聯盟對此卻是一無所知,在西征戰役中被秦威打了個措手不及,一舉幹掉四人。

回來清除了被谪仙聯盟策反的商央統帥,王宮門外反倒是不安全了?被丁野布置了眼線?至于說莊星辰身上帶了同步傳播的攝像裝備,田末不予考慮,在莊星辰以談判者身份出現的時候,滬都便進入最高等級的電子管制狀态了,莊星辰就算身上帶有攝像傳輸

裝備,信號也不可能送出去。

當然也有可能莊星辰是出于謹慎?只聽莊星辰忽又開口,冷聲道:“少林武當,也不過是這低級星體的低等凡人,田道友何必為了一群蝼蟻,與我谪仙聯盟不死不休?丁野盟主要我給田道友傳話,上一次我

們的做法有點欠妥當,但田道友已經殺了六名谪仙,有什麽氣也該出盡了。”“現在的态勢是,魔族對地球的威脅還懸在我們頭上,同為谪仙我們不該再自相殘殺了。最好的辦法,是我們雙方化幹戈為玉帛,攜手對付魔族,丁野道友願意把谪仙聯盟

盟主之位讓給田道友。”

田末摸摸下巴,說:“如此說來,你們死了六個人,就這樣算了?”莊星辰哼了一聲,望了望秦威:“秦道友應該知道,流落到地球上的谪仙,從來都不是什麽朋友。死去的那六個家夥只能自己認倒黴,其他的谪仙跟他們可沒有什麽交情,

就這樣算了,沒有人會反對。”

他說的話倒也符合實情。流落到地球的谪仙,歷來都是互相戒備提防,甚至彼此殘殺。能夠活到現在的人,都有一點自保的本事。除了丁野師兄弟和方達兄弟本來在仙界就是一家人,其他人都是獨來獨往,比如同時被殺的老狗小貓,他們彼此以前都還有些龌蹉……這些人死了,其他人絕不會有為他們

報仇的心思。

組成谪仙聯盟,他們的目的,無非就是想奪取魔方返回仙界而已。

只是他們沒想到,田末在修為還是八級超能的時候,就有膽氣跟谪仙聯盟硬抗,還得到秦威的幫助,接連幹掉了六個谪仙。此番談判,丁野劃出把盟主之位交給田末的底線,他或許還有別的心思,穩住田末之後再施展什麽鬼蜮伎倆對付田末……而其他的谪仙,對于誰做盟主肯定是無所謂的,只

要能帶他們離開地球就成。莊星辰剛才暗中傳音給田末,肯定就是他真實的想法,他犯不上替丁野師兄弟賣命……在田末已經完全占據了上風的現在,就算出賣丁野師兄弟作為投靠田末的投名狀,這

種事他也會做得出來。

田末颔首:“既然有得談,莊道友請入內一敘。”

把莊星辰帶入王宮大殿,只留下秦威、靳妩媚、李晶晶、何大壯在場,田末說道:“莊道友剛才給我秘語傳音,可是我這裏有丁野的眼線?”

莊星辰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但是田道友這裏的事情,丁野那裏都能第一時間掌握到。”

田末也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丁野能策反商央,再策反其他人也不足為奇,估計也就是一些通風報訊的小魚小蝦,無需深究。

“莊道友想棄暗投明,離開丁野站在我們這邊,你圖什麽?”田末直截了當的問。

只要手上不沾少林武當滅門的鮮血,除了丁野師兄弟三個首惡田末是一定要除掉的,其他人若能為己所用,田末不會排斥。

像拓跋雲天那樣作惡累累還滅掉林飄香滿門的家夥,田末為了大局都可以接受合作,這個莊星辰眼下的作用可要比拓跋雲天大多了。

如果說要與谪仙聯盟對決,借助了李晶晶的陣法也只有五成把握的話,那麽接受莊星辰的“反水”,至少就有六成到七成把握!莊星辰聽到田末的口風松動,心下竊喜,面上卻是平靜地說:“之前沒有跟田道友打過交道,我是被丁野師兄弟強行拉上谪仙聯盟的賊船。田道友在末世中拯救蒼生的壯舉

讓我深感敬佩,若是接受我站在你一邊,滅掉丁野師兄弟以後,我只要你們奪得魔方返回仙界時帶上我。”

田末搖頭:“不可能!我現在也沒有答應帶秦威走,更何況是你?”

莊星辰一怔,望向秦威。

秦威面無表情站在那裏,但他的神态卻明白無誤告訴莊星辰,田末沒有撒謊。

莊星辰不解:“秦道友,地球魔化,對我們的神魂和肉身都有極大傷損。若是不能返回仙界,我們都沒有幾天好活了……你就寧願死在這裏嗎?”

田末也微微一怔,到現在為止,秦威都沒有提過地球的魔化對谪仙有如此致命的副作用?那麽秦威的壽元還有多少?秦威淡淡地說:“莊道友,從仙界流落到這裏是我們命中的劫難。能夠返回仙界固然可喜,不能的話我也認命。田前輩沒有答應帶我走,一定有他的理由,我不強求什麽,

只求此生問心無愧而已。”莊星辰苦笑:“我聽說秦道友在地球上留下了自己的血脈,看來這件事是真的。罷了……我只是向田道友……”猛想起剛才秦威稱呼田末為前輩,不由得凝眸再把田末打量了

一下。

秦威的修為底蘊和戰鬥力,都不在莊星辰之下,既然秦威把田末叫做前輩,可以肯定他的來頭很大……莊星辰也瞬時放低了姿态,繼續說:“我只是向前輩表明我的願望,實在不能帶我走的話我也認命了……如果注定要死,我不想跟丁野一夥死在一起。前輩需要我做什麽,

盡管吩咐就是。”

田末說:“我想先看到你的誠意。否則我們這邊會有人,猜疑你是不是丁野派來的卧底?”莊星辰沉沉嘆了口氣,說:“應該的。我是個煉丹師,戰鬥不是我的強項。我從仙界帶來了一些東西,除了這把量天尺是我用慣的兵器,這裏面有什麽東西前輩用得上,盡

管拿去就是。”說着,把手上的戒指摘了下來。

第 446 章 瘋狂的念頭

為了一個女人,真的要付出這樣大的代價麽?

太後銘心自問,她覺得,這樣做很不值得。

但是,如今開弓沒有回頭箭,眼下的狀況。已經不允許她退縮了,即便是古月華與趙靖西的婚事取消,皇帝陛下對她們母女的猜忌都不會變少。

既然如此,那她又何須苛待古月華呢?好好待她,自己的兒子還能多一個兒媳,而與皇帝之間的戰争,既然開始了,那就沒有誰怕誰的必要!

更何況,為了天下人的口誅筆伐着想,皇帝陛下是不敢在明面上對她們母女怎麽樣的。而這,就是她們母女手中的一把利器!

太後想到這裏,神色便緩和下來,她嘆息一口氣,對着古月華勸道:“好了,多餘的話哀家也不說了。你先去偏殿裏歇息,今日就住在宮裏,等靖西回來之時,讓他送你出宮。”

“是,太後娘娘。”古月華連忙應道。

太後沖着她揮揮手,示意她退下。

當晚趙靖西回來,聽說此事登時吓了一大跳,忙去偏殿裏去找古月華,直到确定她全身上下都安然無恙之時。他才松了一口氣,一把将她緊緊的抱在懷裏面,口中喃喃道:“等燕國六皇子一離開,我這就讓母後去向皇兄請示。把婚期就定在三個月以後,我等不了了!”土何坑號。

然而古月華卻覺得情況不甚樂觀,聽了這話,她嘆息一口氣,道:“你逼的太緊,小心皇上會狗急跳牆,反而會更加瘋狂。”

“我會保護你!”趙靖西聞言,不由的将她抱的更緊了。

古月華感受着那股獨屬于趙靖西身上的清爽味道,耳邊是他胸膛裏火熱而有力道的心跳聲,她漸漸的感覺到心安,不由的也伸手回抱住了他。

彼時偏殿裏一個宮人都沒有,全都識趣的退了下去,屋子裏燈火通明,相擁着的兩個人在牆上投下一個巨大的影子來。連一絲縫隙都沒有。

過了良久,趙靖西才放開了古月華,深深的凝視她兩眼,笑道:“你相信我的對不對?”

古月華點點頭,但卻嘆息一口氣,道:“凡事随緣吧,不可操之過急,知道麽?”

趙靖西點點頭,道:“你說的我都懂,可是,皇兄對你的态度實在是太奇怪了,這不得不讓我将計劃提前!老是有人這麽虎視眈眈的盯着你,我很不放心!”

“皇上對我,根本不過是想占有而已。”古月華沉聲道:“他自己泯滅了心中的那一點良知,卻還希望別人配合他,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想對付他。不是那麽容易的。”

趙靖西聞言,登時冷哼一聲,道:“他再只手遮天,可他已經老了!那麽多皇子惦記那個位子,或許,他是該挪挪地方了!”

“你,你是想……”古月華聽了這話,登時吓了一大跳。

趙靖西莞爾:“你想哪裏去了?我是不會參與奪嫡之争的,皇兄那麽多兒子,讓他們去争吧!”

古月華聽了這話,定定的瞧了趙靖西兩眼,忽然問道:“靖西,你,是不是在暗中默默的支持了某一個皇子?想要助他登上皇位?”

“不錯!被你猜到了。”趙靖西聽了這話,微微一笑,道:“那你猜猜,我支持的是誰?”

古月華瞧了他兩眼,低頭思考道:“不會是太子,他雖然看起來順理成章,但本身,卻沒有什麽才幹,這樣的人,你不會支持。”

“不錯!我是不會支持太子,接着猜!”趙靖西笑着鼓勵。

古月華瞄他一眼,忽然說道:“也不會是趙钰,因為你們一直都是對手……”說到這裏,她卻沉默了。

“怎麽了?你想到了什麽?”趙靖西挑眉問道。

古月華擡眸瞧了她一眼,沉聲道:“你跟趙钰的互相仇視,到底是真的,還是做戲給別人看的?”

趙靖西聽了這話,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古月華莫名其妙。

好半天,他才止住笑容,道:”你果然聰慧,被你猜中了一半!”

“哦?一半?”古月華聽了這話,眉頭一挑,問道:“此話何解?”

趙靖西笑着望她兩眼,笑道:“我們倆過去的不對付,的确是做戲給皇上瞧的,但是,選不選擇幫助他奪位,我還沒決定好。”

古月華聽了這話,想起趙靖西以前與趙钰兩個人的互相不對付,為了自己鬥的那麽激烈,原來都是假的!這兩個人裝逼裝的好逼真!害她都信以為真了!

“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古月華不解道。

趙靖西笑着瞧了她一眼,問道:“你咋不問問,上次在玉春樓裏面,趙恕花費出去的那九十萬兩黃金,現在在哪裏?”

“在,你們手裏?”古月華猜測道。

趙靖西點點頭,笑道:“不錯!但沒那麽多,皇上最終,也只出了十萬兩而已,但就這些,也已經不少了。雖然趙钰被發配到了皇陵好幾個月,可那是他心甘情願的,在皇陵裏呆的那幾個月,不知道他過的有多惬意!”

“可是,他一個好好的皇子,為何要選擇用這樣的方式,遠避皇陵?”古月華疑惑的問,但緊跟着她就想來,現在皇宮裏風頭最勝的人,是皇後所生的四皇子趙醇,她似乎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是因為要躲避皇後娘娘麽?”

“聰明!”趙靖西得意一笑,道:“這是個一箭雙雕的計劃,第一,可以暫時避開風頭,讓皇後的視線轉移到其他的皇子身上,第二,我們可以得到那麽多的金子,而且還是神不自鬼不覺的,奪嫡之路兇險萬狀,需要用銀子的地方實在是太多……”

“可是,玉春樓一夜之間被大火燒毀,也不知道當時死了多少人……”古月華忽然打斷趙靖西,沉聲說到。

趙靖西臉色一變,當即答道:“當時一個人都沒死,你忘記了?”

“這是官方給出的答案,背地裏隐瞞了多少,我不知道。”古月華搖搖頭,得知了從前的一些事情,她的心情忽然很煩亂。

趙靖西猛的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沉聲道:“奪位之路兇險萬狀,不死人是不可能的,可是,我從來也沒有害死過任何一個無辜的人!我不是殺人如麻的惡煞,趙钰也不是!”

“我信。”古月華聽了這話,定定的瞧了趙靖西兩眼,嘆息一口氣,道:“你從來也不肯騙我,這件事情,你們從一開始就已經在做了,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

趙靖西聽了這話,沉聲道:“從前沒有要争奪皇位的意思,至少我與趙钰都沒這樣的想法,要不是皇後當時步步緊逼,我們也不可能合演一個雙簧。”

“那現在,你是要幫助趙钰争奪這個皇位了?”古月華聽了趙靖西的話,心中登時一緊。

“是!”趙靖西鄭重其事道:“這都是皇兄逼迫的!有他在,我們倆就不能過上一天的安穩日子!唯有他退位,手上沒什麽權利,我們才能……”

“你這個想法實在是太瘋狂了!”古月華喘息一口氣,道:“我暫時還接受不了。”

“沒關系,你慢慢想。”趙靖西沉聲道:“其實不光光是趙钰,太子,廉親王,還有趙醇,他們都在暗中積極的動作,為那個皇位而鬥争個不停。皇帝老了,該是這些個未來之主登場的時候了。”

古月華定定的瞧了趙靖西兩眼,她好想勸他不要參與進去,可是,這樣的話,她根本就說不出口。

勸,怎麽勸?這件事情連太後也都是知曉的吧?她都沒有吭聲,她憑什麽去勸趙靖西?

更何況,他做這一切,目的都還是為了與她長相厮守。

她怎麽忍心開這個口?

這一晚,古月華歇息在慈寧宮的偏殿裏,翻來覆去很晚都睡不着覺,直到天亮才沉沉睡去。

隔天,她在宮裏用了早膳,又去小廚房裏洗了手親自為太後做了幾盤點心,這才由趙靖西一路陪同,出了皇宮。

帝後那邊,都無動靜。

坐在出宮的馬車裏,古月華有些擔憂的望了趙靖西一眼,沉聲道:“關于昨晚上說的那些,我不會開口勸你,我只想說一句,這一切,你沒有必要陷的那麽深,咱們倆畢竟不是沖着那個位子去的。自古成王敗寇,成功者對失敗者有多殘忍……”

趙靖西笑着在他臉頰上親一口,道:“你放心好了!這世上沒人能猜測到我與趙钰的關系!我要的,始終是與你相守的幸福,倘若連這一點都無法做到,那我還拼個什麽勁兒?”

“說的也是。”古月華聽了這話,面上總算是露出一絲淺笑來。

趙靖西被這笑容股或着,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去親上了那兩片紅潤的嘴唇。

就在這時,馬車忽然搖晃了一下!

趙靖西忙一把将幾乎摔倒的古月華攙扶住,難掩怒氣的對着外頭喊道:“發生了什麽事請?”

“呦!靖王殿下,你該不會忘記了今日你要陪着本殿下去郊外狩獵的事情吧?”就在這時,馬車外頭忽然傳來一陣低低的口哨聲,緊跟着,一個不讨喜的聲音便傳進了馬車裏。

“六皇子,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趙靖西一把掀開馬車簾子,望着對面騎在高頭大馬上的蕭東焱冷哼了一聲。

“喲,送你未婚妻出宮啊!”蕭東焱伸着脖子朝着轎子裏望了一眼,啧啧贊道:“靖王殿下,你可真體貼……”

第 446 章 ?咒印與咒印

“阿若老師讓我來找你,拿回屬于千手……屬于我的東西。”繩樹對着大蛇丸說道,嗯,語氣稍稍有點不客氣。

這說法也不怎麽準确,那并不是屬于繩樹的東西,更進一步說,他到底有沒有資格繼承那樣的力量都值得商榷。

之前的時候,繩樹從阿若那裏收到了一個“卷軸”作為禮物,當時他被告知裏面記載着千手強大的秘密,而時機成熟之後,他才能夠将那個卷軸打開。

至于什麽時候時機才能成熟,當時阿若留下了一個謎語。

随後答案才被揭曉了出來。

當阿若的死訊傳來的時候,繩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個卷軸。

果然,随着阿若的死,她留在卷軸上的查克拉封印跟着消散,于是繩樹輕輕松松就打開了那個卷軸。

然而上面并沒有記載着所謂的千手強大的機密,只是告訴繩樹來這個地方找一個叫做大蛇丸的人……因為綱手的關系,繩樹當然知道大蛇丸是誰。

只是先前他并沒有跟大蛇丸接觸過。

老實說,正常人都會下意識的避免接觸大蛇丸這種人,小時候姑且不論,長大之後大蛇丸的氣質很……嗯,總之能不跟他接觸,盡量就不要跟他接觸。

氣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幾乎所有人在大蛇丸的眼中都是笨比,而這種“有色眼鏡”,很多人隐隐約約是能感覺到的。

大蛇丸當然不在乎繩樹的這種态度……小白鼠呲牙有什麽問題,他不還是小白鼠嗎?

“有什麽問題嗎?”見大蛇丸一直沉默不語,繩樹又趕緊問道。

他明顯缺乏耐心。

“沒什麽,只是沒想到你能這麽順利的來到這裏……我本以為擺脫監視對你來說是挺困難的一件事的。

不過你放心,我肯定會遵守約定的。

得到一些東西,付出一些東西,我跟你們的交易很單純。”

大蛇丸大多數時候是很講信用的,在這次交易之中,反正他已經拿到了自己該拿的東西——這次他實際上進行的是“來料加工”的工作,很難講他真的付出了什麽。

“不過你做好決定了嗎,盡管我的試驗已經完成了,可是誰都不能保證它能夠百分之百的成功……在承載這種力量的過程之中,你搞不好是會死的。”

“風險性有多高。”

“這不是能估算出來的數值,不過,作為初代火影的血脈後裔,你是很有親和性的,一般人姑且不論,它在你身上大概率是能夠成功的,也應該是成功的……畢竟你是最有資格的人,對吧?”

大蛇丸這種充滿誘導性的說法,很明顯,他又向着被羽生打死的目标邁進了一大步。

“我知道了,我已經做好準備了……接下來我該怎麽做?”

“呵呵,你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只不過是咬緊牙關硬抗而已。”

說着,從大蛇丸的衣袖之中緩緩地爬出了兩條白蛇。

其實這個人雖然熱衷于人體試驗,但一直以來都算是一個非常環保的人,比如他會用蛇的毒牙代替醫用注射器。

面對着一點點爬過來的那兩條蛇非常人性化的眼睛,繩樹突然變得無比緊張了起來……能“眉目傳情”的蛇,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會非常緊張。

陰冷的蛇,觸及到了繩樹的脖頸,讓他整個人都輕輕的抖了一下。

随後一條蛇亮出了它的毒牙,毫不遲疑的一口咬在了繩樹的肩膀上。

繩樹皺起眉頭,除了一點小痛之外,這好像沒什麽特別的。

“好像沒什麽感覺。”

“別着急,這只不過是‘中和劑’,主菜還沒上。”

說話間,大蛇丸根本沒有給繩樹任何的反應時間,然後第二條蛇的毒牙刺入了繩樹另一側的肩膀。

繩樹想開口說些什麽,然而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呼吸一滞,緊接着一種難以形容的劇痛接踵而至,汗水一瞬間浸濕了他的全身,下一刻他整個人就抽搐着癱倒在了地上。

想要有點“感覺”還不好說嗎,大蛇丸完全可以滿足對方的這種要求,就像他說的,繩樹什麽都不用做,只需要硬抗就可以了。

“千手的力量,我已經按照約定還給你們了,至于能不能收的下,那就是你的問題了。

不過我是希望你能做到的,這是很簡單的事情不是嗎?

據說你那個只算半個忍者的老師,能在胸口被開個洞的前提下跟羽生談笑風生,而且罵的羽生還不了嘴,坦白說在,這是一項很難達成的成就。如果你真的是她的弟子的話,那這一點點的痛苦應該是能夠承受下來的吧。”

這段話的前面一半,是大蛇丸自己的說法風格,但後一半似乎風格就不一樣了……跟羽生呆久了的人,都有這樣的特點,那就是某些時候特別不會說人話。

深受其害的人有不少,不知不覺大蛇丸也中招了。

“實驗用品”就這麽被大蛇丸冷漠的丢在地上不管,他本人則繼續在實驗室中忙碌自己的事情,随後一連三天,大蛇丸只在中途離開了一次,但不久之後就返回了。

三天之後,繩樹才重新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喔,活過來了?感覺怎麽樣?”

大蛇丸的語氣突然又變得格外關切了起來,好像到了現在他才把繩樹當個人了一樣。

然而實際上并非如此,他只不過是關心自己的試驗結果而已……人算什麽玩意,有禁忌的知識重要嗎?

“不知道,不過……好像不錯。”

繩樹變得消瘦了許多,面對大蛇丸的問題,他下意識的握了握拳頭,然後聲音格外沙啞的說道。

事實上,此時繩樹最大的感覺是渴,畢竟他已經連續三天泡在汗水裏了,而且只出汗不喝水,然而這種話沒必要提。

繩樹無法形容此時自己的狀态,然而他能夠确定,自己跟之前似乎不太一樣了……

“是嗎,那……我想我的試驗成功了。”大蛇丸終于露出了一個笑容。

千手的力量,确切的說是初代火影的力量是極難控制的,那種原生的侵蝕性足以讓任何人頃刻斃命。

好在,有漩渦的力量進行調和。

“你可以試着調動一下自己的查克拉。”

繩樹點了點頭,而當他按照大蛇丸的要求進行嘗試的時候,他的肩膀左右,兩個“咒印”就那麽浮現了出來……有一點大蛇丸好像沒有說錯,繩樹身上畢竟流淌着源自于千手柱間的血。

而大蛇丸這個人,毫無疑問是生物領域的專家,他特別熱衷、并且特別擅長進行某種特殊生命體的創造。

嗯,那些東西都可以簡稱為……

縫合怪。

第 445 章 不能退讓

“凡事還是謹慎一些的好。”古月華淡淡道,腳下依舊站的很穩當,并沒有邁動腳步的意思。

梁如君看到這裏,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轉身對着敏綉道:“用不用請太醫這樣麻煩?你不是說人只是昏迷過去了麽?掐人中或者是找盆水來,看她們還不醒!”

敏綉聽到這裏。眸子登時一亮!當局者迷啊!她連忙點了一下頭:“郡主說的是!奴婢這就照做!”說着,立刻轉身走過去,在尹姑姑的人中上狠狠一掐。

“哎呀!”尹姑姑當即蘇醒過來,痛的嗷嗷直叫。

那邊立刻有太監奔過去,如法炮制的将趕車的太監也給弄醒了。

“瞧,現在不是什麽問題都解決了?古二小姐,請吧?”梁如君笑眯眯的瞧了古月華一眼,道。

就在這時,已經蘇醒過來的尹姑姑忽然間大聲喊道:”她不能進宮去見皇後娘娘!“

”這是為何?“梁如君一愣,繼而心中不滿,她好容易才堵的古月華沒了話說,只能乖乖跟她進宮去見皇後,這個老奴才是吃錯藥了吧?在這當口添什麽亂子!

尹姑姑聽了這話,立刻轉頭警惕的瞪了古月華一眼,沉聲道:“她身上藏的有匕首!還有繡花針!剛剛奴婢就是被她一針紮暈過去的!”

“當真?”梁如君聽了這話。登時吃了一驚,她轉頭瞧了古月華一眼,沉聲問道:“古二小姐,她說的可是真的?”

“這奴才滿口胡言亂語,你也信?”古月華鎮定自若道。

梁如君眉頭一挑,笑道:“本郡主為何不信她的話?這一切不可能是她憑空編造的吧?古二小姐,進宮是不能帶兇器的,你是要自己拿出來呢?還是要本郡主派人搜身?”

古月華正要回答,忽然身後不遠處便傳來了一陣騷亂。

她轉過頭去。便看見不遠處的大道上,有不少宮人朝着這邊趕了過來,為首一個,面容慈祥。正是太後娘娘身邊的一品女官靜月姑姑。

古月華登時狂喜,眼前這個局面,終于可以解開了!

梁如君一看到靜月,臉色也是一變!

很快的,這一行人便到了跟前,靜月姑姑對梁如君,尹姑姑等人根本就視而不見,直直的來到古月華的身邊,笑眯眯的望了她一眼,請安道:“古二小姐,你進了宮怎麽不去慈寧宮裏拜見太後娘娘呢?她老人家聽說你入了宮,可高興了呢!”

“回姑姑話,原本我就是想去慈寧宮先拜見太後娘娘的,可是不巧的很。請我進宮來的尹姑姑根本就不聽我的話,執意将我帶來了這裏。”古月華淡淡一笑,道。

“原來是這樣啊!皇後娘娘身邊的人,可真夠霸道的啊?”靜月聽了這話,轉頭瞧了一眼尹姑姑等人,直看的那些人都垂下頭去,她才冷然道:“你們什麽意思?古二小姐是未來的靖王妃,你們為什麽不讓她去慈寧宮?”

尹姑姑低頭辯駁道:“可是,今日是我們皇後娘娘召見的古二小姐……”

“皇後娘娘好好的教導慧珠郡主就行了,沒事召見古二小姐做什麽?你們娘娘是覺得我們太後教導不了這個未來的靖王妃還是怎麽得?需要你們娘娘親自教導麽?”靜月毫不客氣的反駁道。

尹姑姑聽了這話,臉色漲的通紅,卻是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梁如君連忙笑着打圓場道:“靜月姑姑,你誤會了,皇後娘娘不是這個意思!”

“不管她是什麽意思,總之,古二小姐想去慈寧宮裏拜見太後。你們阻止就是不對!”靜月姑姑皺眉怒道:“好了,現在沒有什麽事情了吧?我可以帶她離開了麽?”

古月華連忙開口道:“姑姑,剛剛尹姑姑說了,現如今我已經到了坤寧宮門口了,但卻沒有進宮去拜見娘娘,這是過門而不入,皇後娘娘一定會生氣的……”

“也罷,奴婢就陪古二小姐走這一趟,省的某些人亂嚼舌根!”靜月姑姑環視四周一眼,沉聲道。

古月華心中也是這麽想的,畢竟已經到了坤寧宮門口,她若是不進去,的确是會被人诟病,有靜月姑姑陪着,那是再好不過的了,無論皇後打的什麽主意,古月華都不願意奉陪,她只想匆匆進去請個安就離開,能少一事是一事。

古月華也笑眯眯的轉頭瞧了梁如君一眼,笑道:“你還要搜身麽?”

梁如君勉強一笑,道:“古二小姐說笑了。”

靜月聽了這話,眉頭則是一挑,追問道:“搜身?搜什麽身?”

古月華忙将剛剛尹姑姑指責她的那番話說了出來。

靜月姑姑登時怒不可遏,冷冷的瞪了一眼尹姑姑,冷嘲熱諷道:“你是眼睛花了還是習慣造謠生事?還是說,你覺得皇宮的守衛就是那麽松散,古二小姐帶着匕首與繡花針入宮,這話你也說的出口!”

尹姑姑的臉色很是難看,她辯解道:“可是,奴婢的确是被二小姐給弄昏迷過去的……”

“想想你自己都做了什麽虧心事吧?”靜月涼涼的瞧了她一眼,沉聲道:“你阻止古二小姐去慈寧宮拜見太後娘娘,這件事情太後不會善罷甘休的,別再想着冤枉別人了,還是自求多福吧!”說罷,轉身拉着古月華的手,轉身往坤寧宮裏去了。

尹姑姑聽了這話,面色登時一白。

梁如君充滿同情的瞧了她一眼,轉身也跟着去了。

衆人在這邊争論這樣久,皇後那邊不可能不知道,但當古月華跟着靜月姑姑進來給她請安的時候,她竟然能擺出一副很燦爛的笑容來道:“古二小姐,本宮讓慧珠郡主勸你先去慈寧宮裏拜見太後娘娘,怎麽,她沒有告訴你?”

“是嗎?臣女剛剛完全沒聽到她說這話啊?”古月華心中冷笑。

明明是皇後自己不允許她去慈寧宮裏拜見太後娘娘的,可是現在卻将這一切都推到了梁如君的身上,這位皇後,還真會給自己找臺階下!

“哎呀,慧珠這孩子,記性老是不好,真是委屈古二小姐你了。”皇後一臉歉然道。

靜月在一旁插嘴道:“既然娘娘也是希望二小姐先去拜見太後娘娘的,那麽奴婢就先帶着她回去了。”

皇後面上當即一僵,忙笑道:“這樣,不妥吧?”

“如何個不妥法?”靜月靜靜的瞧了皇後兩眼,笑道:“剛剛那句話不是娘娘自己說出來的麽?”

“這樣啊?”皇後勉強一笑,道:“可是古二小姐才進宮,屁股都沒挨着我這坤寧宮裏的板凳,就此離開不太好吧?”

“娘娘,臣女今日還要出宮,回去晚了父親會擔憂的。等下還要去慈寧宮……所以,請海涵。”古月華插嘴道。

皇後聽了這話,瞧了古月華一眼,笑的很是親熱:“侯爺也實在是太寶貝你了,這離開一刻都受不了,你就在宮裏住上既然又能如何?派人回去給你父親送個信不就成了?”

“多謝娘娘好意,只是,臣女出嫁在即,家母又重病,家中事物繁多,都需要臣女親自去打理,所以,還請娘娘莫要為難。”古月華淡然道,反正,她打定了主意不會在這裏多呆。

靜月也連忙應道:“是啊!太後娘娘正想與古二小姐說說嫁妝的事情,皇後娘娘,這就不打攪了。”說着,彎腰福了福身,拉着古月華就走。

“慢着!”就在這時,皇後忽然開口。

古月華與靜月都回過了身來。

皇後瞧着眼前這兩個人,忽然就覺得心中一陣乏力,有靜月姑姑在,無論今日她謀劃什麽,那都是不可能的了,想着,她便嘆息一口氣,對着古月華笑道:”姑娘好歹入了我坤寧宮,怎能不喝一杯茶就走?慧珠,去倒茶來!”

她這話說的順溜無比,直當梁如君是伺候人的宮女似的。

皇後直到話出口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她擡眸瞧見古月華與靜月姑姑那一張張詫異的面容之時,忙忙的解釋道:“口誤,口誤,這兩日喊慧珠喊習慣了,明珠,去倒茶!”

“是!娘娘!”一個宮女一聲而出,忙忙的去倒茶去了。

古月華唇畔不由的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來,慧珠郡主,這個名字,怕是皇後胡亂想的吧?竟還不如一個宮女的名字來的好聽!

梁如君站在那裏一陣尴尬,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一刻,她對自己巴結讨好了這樣久的皇後忽然就産生了一絲厭惡。

“多謝娘娘好意,只是這茶還是免了,古二小姐除了坤寧宮裏面的東西,不吃別宮裏的。”靜月說着,再次福了福身,也不與皇後客氣什麽,直接拉着古月華的手轉身走了出去。

皇後開口不及,那兩個人已經走出了宮殿,她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

梁如君看到這一幕,不由的冷笑了起來,還笑話她留不住人呢!堂堂一國皇後也不過如此!

“你在冷笑什麽?你敢嘲笑本宮?”就在這時,一旁的皇後忽然開口,臉色陰霾的望了梁如君一眼,冷笑道:“你以為插上幾根雞毛,你就是孔雀了?卑賤之人永遠都是卑賤的,你這輩子就只能活活被人利用,嫁到別國去!”

原本,她是想甩梁如君一個巴掌的,可皇後低頭瞧了瞧自己手上尖銳之極的甲套,終于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梁如君現如今還有用處,倘若她毀了她的話,豈不是糟糕?

“娘娘,慧珠不敢。”梁如君一瞬間便恢複了自己人畜無害的無辜模樣來。

皇後冷哼一聲,沒有答話。

……

古月華一路随着靜月姑姑來到慈寧宮,直到給太後請過了安之後,她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可是下一刻,她便聽到了一聲冷哼:“沒出息!一個尹姑姑就逼的你方寸大亂了?”

“回太後娘娘,月華知錯!”古月華心中一凜,忙跪下磕頭請安。

大殿裏很是安靜,到處都是凝神香的味道,古月華低着頭,聽到自己上方傳來輕輕一聲低咳,坐在上首的太後終于再次開了口:“你貼身藏的匕首,是靖兒給你的吧?還有你的銀針,這京城裏知道你會醫術的人不多,今日,你将這兩樣全都暴露在了人前,你可想過這樣會有什麽後果?”

古月華聽了這話,眸子低垂,好半天才道:“回娘娘話,臣女,臣女只知道不能去坤寧宮,情急之下,才……”

“蠢貨!”太後重重的冷哼一聲,道:“這宮裏有什麽事情是能瞞得住哀家的眼睛的?不然靜月怎麽會趕去坤寧宮?哀家既然認了你這個兒媳婦,那麽自然就會保護你,你連這一點都不知道麽?”土何有巴。

古月華聽了這話,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太後娘娘早就知道臣女入宮了!臣女見到靜月姑姑的似時候,的确是很吃驚,因為之前臣女給了一個宮女銀子,讓她來慈寧宮通知娘娘,可是不曾想……”

“那宮女是皇後娘娘的人!”太後打斷她,道:“倘若哀家今日沒有派靜月姑姑過去,你今日會怎麽做?”

古月華低聲道:“回太後娘娘話,倘若今日沒有靜月姑姑趕來相救,臣女會表面上虛與委蛇,暗地裏想方設法的離開……”

“沒用的,只要你進了那坤寧宮,就出不來了。”太後聽了這話,嘆息一口氣,道:“你可知道,在你與靜月趕回來的路上,皇上也從乾清宮裏往這邊來了?”

她就知道會是這樣!這皇帝怎麽就陰魂不散!

古月華吃了一驚,然而卻很快就鎮定下來,答道:“回太後娘娘話,臣女,其實是能猜到一些的。”

太後聽了這話,定定的瞧了古月華兩眼,眼神很是複雜。

皇帝對古月華的心思已經是昭然若揭,這要放在從前,太後絕對是不會答應自己的兒子趙靖西迎娶古月華的,她才不會讓自己的兒子與皇帝争奪同一個女人!

可是,古月華不同,這個畢竟是趙靖西愛了很多年的人,太後不敢想象,當自家兒子失去她之時,會遭受怎樣的打擊,說不定從此還真的就從直的變成彎的了呢!

所以,這個女人,不能讓給皇帝。

為了成全這一樁婚事,她們母女,已經在漸漸走上與皇帝決裂的路上,将來會發生什麽,還未曾可知。

為了一個女人,真的要付出這樣大的代價麽?

第 433 章 枯藤

第四百章二十九章 枯藤

韓立思量間,手中一掐劍訣,青色劍蓮滴溜溜旋轉着飛射而下,朝着星辰禁制罩去。

霎時間,嗤嗤之聲大作,一道道淩厲無比的劍氣飛射而下,斬在禁制之上。

冷焰老祖也大喝一聲,雙手連彈,祭出了那些飛刀靈寶,口中念念有詞。

十二柄飛刀靈光大放,迎風暴漲,頃刻間化為了十二柄百丈大小的巨刀,攜帶強烈的風雷之音,斬向了星辰禁制。

隆隆巨響接連不斷,這星辰禁制即便厲害,面對韓立二人聯手迅猛攻勢之下,也飛快變得不支,表面星芒狂閃,并在片刻後終于“砰”的一聲,轟然碎裂開來,露出了其下的景象。

韓立目光一掃之下,頓時一怔。

這處禁制下的靈田內,赫然生長了十幾株足有數尺高的藍色靈草。

此草主杆和葉片都生得是晶瑩剔透,仿佛某種半透明的藍玉鑄成一般,枝幹葉片之間均散發出陣陣耀眼星光,極為不凡。

這些藍色靈草竟然沒有被那金仙取走。

一旁的陸雨晴臉上也露出驚訝之色,反倒是冷焰老祖,似乎對此早有所料一般,臉上并未露出什麽驚訝。

“這莫非是……星輝草!”韓立略一沉吟後,也辨認出了這些藍色靈草,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此草是有名的蘊含星辰之力的靈草,經過無數晝夜星光普照,其內蘊含極為純淨的星辰之力,是煉制星辰丹藥的絕佳材料。

看這些靈草的大小,起碼也有五十萬年以上的藥齡。

只要能拿到一些星輝草,哪怕只是一兩株,煉制成丹藥,也能大大縮短他修煉下半部《大周天星元功的時間。

就在此刻,一道晶光陡然從旁邊飛射而出,籠罩住這十幾株星輝草,卻是冷焰老祖。

他十指連動,這些星輝草頓時盡數連根拔起,被晶光卷住飛回。

冷焰老祖手一揮,毫不客氣的将這些星輝草全部收了起來。

韓立眼見此景,面色微動了一下,卻也沒有說話。

“多謝韓道友此番相助,等下韓道友若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在下定然不會推辭。”冷焰老祖笑着說道,絲毫不提分潤靈草的事情。

韓立看着冷焰老祖,并沒有說話。

“冷焰道友,這些靈草是韓大哥和你……”陸雨晴秀眉皺起,忍不住說道。

她話說到一半,被韓立伸手打斷。

“這些星輝草既然是冷焰道友先發現,自然是道友的,不必多說了。”韓立淡淡說道,轉身朝着藥園最深處的那處靈田走去。

陸雨晴冷冷瞥了冷焰老祖一眼,轉身跟上。

冷焰老祖面上始終挂着笑容,跟了上去,眼眸深處閃過一絲自得。

經過這麽多次的接觸,他也算摸清楚了韓立的脾性,本來打算韓立一提,便順水推舟的将部分靈草讓予對方,以此為籌碼,讓韓立之後可以在其他方面照拂一二。

結果對方竟似顧忌面子之類的東西,被他略一擠兌便放棄了争奪這星輝草。

不過這樣更好,正好跟着此人繼續占些便宜。

當然在尺度上,他自會把握好。

三人很快來到最後的藥田前。

韓立打量了眼前的紫色禁制兩眼,輕喝一聲,手中掐訣。

青色劍蓮光芒大放,再次變大了一些,同時滴溜溜一轉,一枚枚蓮瓣赫然脫離劍蓮,飛射而出,化為成十幾柄粗大晶瑩巨劍,打向紫色光幕。

每一柄巨劍都散發出極為可怖的氣息波動,還有森森劍壓,所過之處虛空也一陣顫動。

砰砰砰!

晶瑩巨劍斬在光幕上,爆發出一團團刺目電芒,但晶瑩巨劍無一例外,都被一彈而開。

紫色光幕微微顫動,随即立刻便恢複了平靜。

韓立眼見此景,眉頭一皺,這紫色禁制比他預料中的還要堅韌許多。

陸雨晴見此,也立刻出手。

一道道巨大青色風刃飛射而出,打向眼前禁制。

冷焰老祖此時也祭出那些飛刀,斬向紫色禁制。

三人聯手,聲勢頓時浩大不少,但紫色禁制還是沒有什麽大的反應,輕易将三人的攻擊盡數擋住。

“看來這禁制不同凡響,尋常方法恐怕難以破解,還是用大五行攝靈真光破解吧。”韓立說道,揮手祭出那三件靈寶。

冷焰老祖聞言也無二話,也祭出另外兩件靈寶,施法催動。

片刻之後,一道粗大五色光柱從天而降,一團團五色靈球從中飛射而出,打向紫色光幕。

轟隆隆的巨響不斷,整座藥園都在晃動顫動。

紫色光幕雖然堅韌無比,但大五行攝靈真光卻更加玄妙,一次次的狂轟濫炸之下,紫色光幕頓時慢慢變得稀薄,很快只剩下薄薄一層。

韓立目光一閃,掐訣一點。

十幾柄晶瑩巨劍光芒大放,狠狠斬在紫色光幕上。

只聽“砰”的一聲!

紫色光幕再也無法承受的碎裂開來,露出了裏面的情形。

韓立三人見此情形,立刻朝着裏面望了過去。

此處靈田卻是一片泥濘的沼澤地,到處都是紫黑色的淤泥,不時冒出一個個碩大的紫色水泡,轟然炸開。

一股紫色氣體散發而開,夾雜着滾滾熱浪。

沼澤上空飄蕩着一層淡淡紫色霧氣,隐約能還有絲絲細小無電弧在其中閃爍,空氣中彌漫着一股令人戰栗的氣息。

這些紫黑色的淤泥雖然看着污穢,但其中蘊含極為濃郁的靈力,更有雷電之力波動,顯然并非尋常土質。

“雷澤息土!”韓立看着紫黑色淤泥,喃喃自語了一聲。

他為了培養各種靈草,這些年一直苦心研究各種靈土的配制之法,對靈土的了解,也已算得上是大師級別。

這種雷澤息土是一種極為珍貴的靈土,用于培養雷屬性的靈草靈藥是最好的靈土。

只是這種靈土的配制之法早已失傳,韓立之前也曾經苦心尋找過,卻一直沒能找到,想不到這裏竟然有。

他單手一揮,金色雷光閃過,兩個道兵浮現而出。

“将這些息土收取掉。”韓立取出兩個儲物袋,扔給道兵,吩咐道。

兩個道兵接過儲物袋,轉身走開,飛快開始收取此處靈土。

冷焰老祖眼見韓立的舉動,面色微動,也揮手發出一股光芒,将身旁一片紫色淤泥收了起來。

陸雨晴黛眉微皺,似乎對這些紫色淤泥頗為厭惡,沒有動手收取。

韓立瞥了冷焰老祖一眼,目光随即一轉,看向此處靈田中央。

那裏赫然又有一個紫色光罩,呈現半球形,罩在靈田上。

他身形一動,飛了過去。

陸雨晴蓮步輕移,跟了上去。

冷焰老祖看到二人舉動,顧不得收取雷澤息土,急忙也跟上。

這紫色光罩和外面的紫色雷電禁制一模一樣,不過看起來稀薄了不少。

韓立沒有施展大五行攝靈真光,祭出青竹蜂雲劍,猛擊了幾下,便将其破開。

光罩之下是一座紫色的石壇,高足有丈許,通體是用一種紫色晶體壘砌而成,上面還銘刻了一道道閃電花紋,似乎是某種陣法圖文,看起來很是玄妙。

石壇頂端赫然又有一層紫色禁制光幕,仿佛一個蓋子一般,蓋住了石壇頂部,看不到裏面的情況。

“一個接着一個,到底有幾層禁制。”陸雨晴忍不住抱怨道。

韓立目光一閃,只見石壇旁邊的地面上,還躺着兩具人形傀儡。

這兩具傀儡呈現出暗金色,充滿力量之感,和先前韓立取得《大周天星元功時遇到的那個銅人傀儡一模一樣。

不過這兩具傀儡一具被人從頭到腳,劈成兩半,露出裏面的各個構造,另一具卻是被人斬掉腦袋,都已經失去了靈性,變成了死物。

傀儡身上的傷痕看起來很是新鮮,顯然是剛剛不久之前的事情。

見此情形,韓立面色微沉。

此處果然也被那人來過,石壇中即便有什麽寶物,肯定也被收走了。

冷焰老祖二人也想到了這點,神情也沉了下來。

韓立深吸了口氣後,微微搖了搖頭,不再多想這些,轉首看了旁邊兩具銅人傀儡一眼,尤其在那具被人斬首的傀儡身上多停留了一下,眼中隐隐閃過一絲異色。

下一刻,他單手一擡,揮手發出一股青光,卷住兩具傀儡殘軀,将其收了起來。

有了這兩具銅人殘軀,尤其是那具被斬首的傀儡,其體內的傀儡核心沒有被損壞,想必蟹道人應該可以修複出一具傀儡來。

這銅人傀儡的厲害,韓立非常清楚,若有一具傍身,在關鍵時刻絕對能幫上大忙。

冷焰老祖目光一閃,似乎隐隐有些懊惱,不過下一刻便恢複了平靜。

韓立收掉傀儡,屈指朝着石壇一點,兩柄青色飛劍飛射而出,交錯斬在紫色光幕上,猛地一絞。

這層紫色禁制并不強大,輕易便碎裂開來。

韓立他們朝着裏面望去,都是一怔。

只見石壇內的地面上,搭建了一個木架,上面纏繞着一株長長的蔓藤,還沒有被人采摘走。

只是這株蔓藤雖長,但卻通體枯萎并呈現出灰褐色,赫然已經枯萎而死,且從表面的痕跡來看,似乎已經死去了許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