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8 章 是要皇位,還是要她(下)

“可是,娘娘,您怎麽知道他會兩個時辰之後過來?今日在靈堂裏,廉親王殿下,并未與娘娘您多說一個字啊?”如意詫異道。

古月彤聽了這話,登時微微一笑。瞧了如意一眼,道:“你忘記了?每次他喬裝成太醫身邊的跟班進宮之時,都是亥時一刻,而這一次我好容易出宮,你覺得他會錯過這個時機而不來見我麽?”

這一番話說出來,如意發現自己還真的無法反駁。

“行了,快不要問了,快來幫我更衣!”古月彤招呼道。

“是,娘娘。”如意穩定了心神,這才慢慢走了過去。

晚膳過去沒多長時間,整個侯府裏全都安定下來,除了驚鴻院與前頭靈堂裏徹夜亮着燈,其餘地方,漸漸的都陷入了黑暗當中。

焦急而又漫長的兩個時辰之後,海棠院外的屋檐上。忽然有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守門的侍衛剛覺得有情況,可是轉頭的功夫,卻是什麽都沒看見,黑漆漆的一片。

至于身後太子妃住的院子,誰吃飽了撐的敢去瞧?

沒有人将這當一回事。

而海棠苑上房的後窗子裏,卻有一個人輕輕的跳了進來。

落地的時候,他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也沒停頓,轉身便熟門熟路的朝着古月彤的卧室奔去。一把打開門走了進去。

屋子裏,古月彤正在與如意商量戴哪種發簪顯得好看,一擡頭便瞧見一個黑衣蒙面人走了進來,她登時愣住了。

“什麽人?”如意先是吓了一大跳。而後條件反射的便奔過去護在了古月彤的身前,張嘴準備喊外頭的侍衛進來。就在這時,古月彤伸出手來,眼疾手快的一把将她的嘴巴捂住了。

“你傻了,是廉親王殿下!”古月彤在如意耳邊低低的道了這句話,這才放開了手。

如意站在那裏驚魂未定的朝着眼前的黑衣人望去,直到他緩慢的伸手摘下臉上的黑巾,露出趙恕那張俊臉,她這才松了一口氣,沖着趙恕福了福身,便轉身退了下去。

一時之間,屋子裏就只剩下了古月彤與趙恕兩個,就在這時,趙恕一揮手。屋角燭臺上的燈火便無聲無息的熄滅了,屋子裏一瞬間陷入了黑暗。

“趙恕,你做什麽?”古月彤有些驚詫的問出口,可是下一刻,她便感覺到腰間多了兩條結實臂膀,一個寬闊火熱的胸膛靠上了她的後背。

原來,是趙恕走來抱住了她。

曾經在夢裏設想過的情節就這麽突如其來的實現了,古月彤有一瞬間的錯愕,她不由的閉上了眼睛,感受這份遲來的溫柔與愛。

“你知道我今晚上會來?”趙恕湊在古月彤的耳邊低低問道。

“是,這裏比宮裏面安全。”古月彤實話實說。

趙恕聽了這話,唇畔當即露出一個淺笑來,他将嘴唇湊上古月彤的耳朵,低低道:“你很緊張?”

“沒有。”古月彤連忙搖了搖頭。

趙恕沖着她微微一笑,道:“那把眼睛睜開吧!你都不敢看我一眼,這讓我有了一種負罪感。”

古月彤連忙睜開了眼睛。

這時候。她突然發覺屋子裏一點也不暗,今晚的月亮特別的亮,照的房間裏猶如撒上了一層銀霜,站在她面前的趙恕一臉的淺笑,就連他的眼睫毛,她都能一根一根看的清清楚楚。

這種別樣的氛圍,讓古月彤覺得刺激極了。最初見到趙恕所産生的那一股陌生之感不由的慢慢消失,兩個人畢竟含情脈脈的幽會大半年,雖然從未面對面的說過一句情話,沒有過一個擁抱,但是此刻,兩顆心卻是貼的最緊密的。

古月彤不由的伸出手去,回抱住了趙恕寬闊的脊背,将頭靠在了他的胸前。

趙恕被她這一個動作弄的心笙搖蕩,只覺得全身的骨頭都要酥了!

曾經這輩子他都沒想過能得到古月彤的喜愛,可是不曾想,這一切竟然由夢境變成了現實,他怎麽能不激動?

激動之下,他遵循着本能低下頭去,一口擒住了古月彤那兩片紅潤的嘴唇,深深的允吸起來!

古月彤嬰寧一聲,整個人癱在趙恕的懷裏,任由他親吻自己,沒有拒絕。

過了好久,趙恕才喘息着放開了她。用低啞的聲音問道:“彤兒,你,你真的改變心意,決定以後都一心一意的對我麽?”

“是,只不過,我還有事情要問你。”古月彤點了點頭,忽然擡眸瞧了趙恕一眼,定定道:“趙恕,我想問問你,這輩子,你有想過去争奪那把龍椅麽?”

“彤兒?你怎麽會這麽問?”趙恕聽了這話,登時一呆,繼而答道:“是,我之前是想過,因為我只有打敗太子,坐上那個位子,我才有可能得到你,現在,這個想法我也沒有停止,你怎麽會突然這麽問?”

“你是為了我,才要去争奪那個皇位的?”古月彤有些吃驚的望了趙恕一眼。

“是!”趙恕點點頭,道:“我原本做廉親王做的好好的,根本就沒有必要造反,以後太子登基,我依舊做我的閑散王爺就是,但為了你,我願意放棄這一切!”

“不!你不用放棄。”古月彤淡淡道:“我不希望你做這個太子,甚至是皇帝!”

“這是為何?”趙恕聽了這話,有些吃驚的望了古月彤一眼,沉聲道:“我以為,你這輩子的夢想就是要做母儀天下的皇後,我也在為了你的這個願望在努力着,而你卻不要我這麽做?”

古月彤聽了這話,微微一笑,深情而專注的瞧了趙恕一眼,這一刻,她覺得月光底下的趙恕俊美的好似谪仙一般,年齡的增長不僅沒有奪取他的絲毫魅力,反而為他增添了無數的魅力!

“你怎麽知道我這輩子最想做的是皇後?”古月彤低低道:“那是我原本的夢想,太子是我所愛的人,嫁了他還能做皇後,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從小我便在為這個夢想在努力着,可是後來,等我真的進了宮,這才發覺一切都不是我所想象的那個樣子,我要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麽?”趙恕聽了這話,用目光緊緊的盯住了古月彤。

“一個我愛他,他也愛我的人。相厮相守,永遠都不分開。“古月彤一字一句,說出了自己心中真實的渴望,在那富麗堂皇的皇宮裏,沒有一個愛她的人陪伴,那就是一個華貴美麗的金絲籠子而已,她得到的只是窒息一般的絕望!

趙恕不可置信的瞧了古月彤一眼,眼中發出了奇異的光芒,這一刻,他激動,興奮,竟然連自己叫什麽,姓什麽都忘記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顫抖着聲音道:“彤,彤兒,你的意思是,你願意為了與我在一起,放棄榮華富貴,與做皇後的榮耀?”

“是!相對應的,你也要為了我,放棄争奪皇位。”古月彤盯着趙恕鄭重其事道,眼睛紮也不眨一下,生怕錯漏掉他眼中的猶豫。

然而,趙恕卻并未讓她失望,聽了這話,他擡起頭來,定定的瞧了古月彤一眼,而後,露出一個極度燦爛的笑容來道:“這皇位原本就是為了你才去争奪的,一切都聽你的,不争就不争了。”

“你當真這樣想?”古月彤聽了這話,面上登時出現一絲欣喜來。

趙恕點點頭,将她在懷裏攬的更緊一些,點頭應道:“那當然!不過,不争奪這個皇位,我不知道該用什麽法子才能将你從趙恕的手裏搶回來……”

“你放心吧!有我在,我們最後一定會在一起的!”古月華擡起頭來瞧了趙恕一眼,道:“你能做的,就是一輩子寵我,愛我,永遠都不許變心!”

“我當然不會變心!”趙恕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我這人輕易不會愛上一個人,但是一旦愛上了,那這輩子都無法放開。”

古月彤聽着這些自己從未聽過的甜言蜜語,再加上趙恕那在月光底下甜蜜的似乎快要融化了的深情目光,她覺得心裏甜絲絲的,當下重新将腦袋埋到趙恕懷裏,笑道:“你放心吧!太子的事情,交給我……”

話說一半,她便說不下去了,因為趙恕的手隔着衣裳探上了她的胸前……

“不要在這裏,會被人發現的。”古月彤嬰寧一聲,伸手一把抓住胸口上作亂的手,臉頰羞的通紅……

趙恕氣息暗啞,他用手将古月彤的臉慢慢的扶起,低頭湊上那兩片鮮豔的嘴唇,狠狠的啃噬兩口,雙眼迷離道:“要不,我帶你走,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怎麽走?這裏是侯府!“古月彤成婚大半年,享受男女之間情愛的機會當真是少的可憐,大多數都是被迫的,只有這一次,她從心底裏生出了濃烈的渴望來,因此沒有拒絕趙恕的提議。

趙恕聽了這話,便明白古月彤這是願意跟自己離開了,她沒有拒接自己!不枉費這幾個月以來,他的辛勞付出!他的眼眸登時泛上一絲情欲之色來,低低一笑,道:”當然有辦法!只要你願意跟我走!”

月光下,古月彤的眸子含羞帶怯,然而卻泛着奇異的光彩,趙恕不由的瞧的癡了。

良久之後,古月彤低低的點頭應了一句。

嗯。

雖然只是簡單一個字,但卻代表了她的意思。趙恕欣喜若狂,忙伸出手來,一把牽住了古月彤的手,帶着她出了屋子,往海棠居的後門處走去。

“你要帶我去哪裏?”古月彤低低問。

趙恕停下來,瞧她一眼,道:“不要問,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你等一下!我去交代一下如意!”古月彤低低道:“就這麽走了的話,那丫頭肯定會急死的!”

“好吧,你快點。”趙恕放開手,喘息着瞧了古月彤一眼,聲音暗啞道:“倘若你不想我就在這裏吃了你的話,最好不要打退堂?。”

古月彤聽了這話,一張臉登時羞的通紅,她惱羞嗔怒的瞪了趙恕一眼,低聲道:“你再說下去,我才不去了嘞!”

“好好好,我不說了,你快些去吧!”趙恕連忙換上一副讨好的模樣,笑眯眯的勸道。

古月彤這才轉身去找如意去了。

趙恕站在院子裏,擡眸仰望了一眼夜空中那輪又圓又大的月亮,嘴角咧開,露出一個興奮的笑容來。

能得古月彤這樣的美人兒傾心相愛,他這輩子,值了!

不過,美人兒怎麽還不出來?

趙恕不肯承認自己太過心急,古月彤才走進屋去,他便覺得這時間似乎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麽久,都有些忍不住想進屋去催促了,不過,他忍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古月彤才姍姍從屋子裏走了出來,身後還跟着一臉憂心忡忡的如意。

趙恕忙走上前去,一把拉住古月彤的手,對着如意沉聲道:“你回去吧!把燈吹了睡覺,明日天亮以前,我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将你家小姐送回來的,你不用擔心。”

“可是……”如意一臉的糾結表情,她還想說什麽,然而已經等的頗為焦急的趙恕擺擺手道:“好了,不要再問了!你快回去!再說下去,就驚動前院裏的那些個侍衛了!”

如意這才閉上嘴,依依不舍的瞧着趙恕拉着她家主子,腳步輕快的溜出了海棠居後院,然後消失在了月色中。

夜涼如水,如意呆呆的在院子裏站了片刻,直到雙腿發麻了,她才轉過身去,一瘸一拐的轉身進了屋裏,片刻之後,海棠院裏恢複了沉寂。

一刻鐘之後,侯府後院外,趙恕親手攙扶着古月彤,上了一輛停靠在後門上的馬車,不一會兒,這輛馬車也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一當兩個人處在密閉的空間裏,趙恕便再也忍不得了,他一把抱住古月彤,将她撲到在馬車裏厚厚的毯子上,整個人便壓了上去。

“別……”古月彤殘存的理智使得她出聲阻止道:“這是在馬車裏!”

“馬車裏怎麽了?又沒有人看見!”趙恕喘息着道了一句,随後便低下頭,深深的穩住了這張喋喋不休的紅豔小嘴!

這下子,古月彤即使是想說什麽,也說不成了,更何況趙恕的動作粗暴中透着小小的溫柔,古月彤不僅沒有覺得難受,反而還覺得舒服不已,她不由的沉浸在趙恕的吻裏,不能自拔。

趙恕盼這一天已經盼了許久了,像個情窦初開的小夥子一樣,深深的吻着古月彤,雙手也探上了那一身玉一樣白嫩的肌膚,他渴望的太久了!

古月彤先前還能矜持,但實際上,她也渴望着趙恕,此時根本就不忍心拒絕他。

後果便是,當馬車停下來之時,她已然是衣衫不整,嬌喘籲籲了。

“主子,到了。”車夫在外頭低低開口喊道。

趙恕沉浸在情欲裏的眸子總算是清明了幾分,他放開古月彤,淡然道:“知道了,你去開門。”

“是,主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趙恕提前交代過的原因,車夫根本就沒喊他王爺,這也許,是怕他的身份暴露吧!

古月彤躺在馬車裏,聽着這主仆倆一來二去的對話,不由的想到。

下一刻,趙恕便伸出手來,将她抱入了自己懷裏,一件薄薄的披風蓋在了她的身上。

“你做什麽?”古月彤登時吃了一驚。

趙恕瞧了她一眼,理所當然道:“做什麽?當然是抱你下去啊?你這個樣子,怎麽見人?”

“不用吧?我自己能下去。”古月彤頗不好意思的道,原本就紅的臉頰上再一次飛起兩朵紅暈。

趙恕聽了這話,笑着瞧她一眼,道:“就讓我抱你下去又能咋地?沒人笑話你的,放心吧。”說着,不由分說的伸出手來,一把将古月華抱進了自己懷裏,因為有披風擋着,任誰也猜不到此時古月彤內裏早已經衣衫不整了。土廣聖弟。

古月彤這輩子也沒做過這麽丢臉的事情,她将整顆腦袋都塞入了趙恕懷裏,一路被他抱着下了馬車,進了胡同,走入了一間別院。

院子裏亮起刺眼的燈光來,古月彤剛将眼睛睜開,便發現自己屁股碰着了柔軟的床。

眼前是趙恕那張放大的俊臉,古月彤低低問道:“這是哪裏?”

“我的一間別院,你放心吧,這地方很偏僻,沒有人能找到這裏來。”趙恕擡起頭來,沖着古月華微微一笑,然後轉身,在床邊上坐了下來。

剛剛在馬車裏那麽瘋狂,此時倒是斯文有禮起來了,他對着古月華問道:“你渴不渴?餓不餓?我去叫她們端茶水與吃的來?”

“不用!我不餓!”古月彤才不想看到趙恕手底下的人,聞言連忙搖頭。

趙恕一看她的表情就猜到了她心裏面所想的,當即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吧,茶水也是送到外間,她們瞧不見你的。”說着,便起身走了出去,房間門在他身後緩緩的關上。

古月彤瞧着他離開的背影,這一刻,她覺得有一些些的孤單。

好在,趙恕很快便回來了,手裏提着一壺茶。

他親自倒了一杯,遞給了古月彤。

古月彤不忍拂他好意,便接過來慢慢的喝了。

趙恕伸手,将古月彤手上的茶杯接過去,放在桌子上,然後一步一步的重新走回到了床邊。

“你,在看什麽?”古月彤被趙恕的眼神瞧的很不好意思,當即便底下了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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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6 章 自作孽,不可活!

“也好。”

劫雲已漸漸散去,天幕的光輝映得史夜身上忽明忽暗。

自牙縫裏擠出兩個字之後,史夜伸手入袖,看那樣子是習慣性地要掏丹藥,紅箋冷冷望着他沒有阻止,以史夜現在的狀态,再服丹藥無異于飲鸩止渴,自尋死路。

史夜手頓了頓,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面容扭曲了一下,掏出來的卻是一張符箓。

史夜擡手将符箓祭出,一道柔和的白光将他從頭沐浴到腳,與此同時,一旁的榮華藏也掙紮着往紅箋頭上祭出了一道符箓,兩道符箓效果相同,都是提升修為用的,之前紅箋和史夜拼鬥那一場,作用在史夜身上的符箓太多,紅箋沒有工夫一一細看,此時親身體會,這種感覺竟是頗為熟悉。

紅箋驚奇地看了擡頭看了一眼,“大造化符”?

一時間她想到了很多,符圖宗和符陣部的關系,還包括丹崖五峰上那座至今沒有人能解開秘密的符圖塔。

不過現在不是弄清楚這個的時候,沒有了丹藥,史夜功力銳減,再看對方有榮華藏為她加持符箓,一時更覺惱恨,身上青芒微動,三件攻擊法寶齊齊被他催動,直奔紅箋襲來。

山洞裏充斥着各色霞光瑞彩,一尊金甲天神突然現身虛空,睜開了雙眼,雙臂揮動巨大的金刀向着紅箋呼嘯劈落。兩條長龍自史夜身後飛出,一左一右将紅箋團團圍住,又來了,經過上次一戰,史夜好似找到了對付紅箋的訣竅:那就是用各種高階法寶砸死對方。

紅箋錯步閃身,“幻空相”!

兩條長龍絞了個空,支撐山洞的法陣遭到徹底破壞,一時山搖地動,再加金甲天神一刀深深斬入地下,“轟隆”一聲巨響,巨石橫飛,整座山峰随之傾倒,重逾千鈞向着山洞裏的四個人壓了下來。

紅箋祭出“錦魄”,幫着夏不降擋了擋,叫他趕緊護着榮華藏撤出去。

山崩地陷中,史夜那衆多的法寶無疑叫紅箋感覺到了極大的威脅,此時那金甲天神不過将手一擡,就輕松為史夜撐起了一片天地,紅箋全不顧那些飛撞在身上的巨石,瞬移過去,将手向着金甲天神虛招,“萬流歸宗”!

史夜本是木靈根,修為處在即将突破化神的關口,已經窺到了真元在五行間轉換的奧妙,驅動這金甲天神用的是金系真元。

随着紅箋“萬流歸宗”出手,那天神身披的金光登時便黯淡了下去,緊跟着整座神像化為流光泡影,上方的山石轟然墜落。

與此同時,史夜操縱的兩條長龍合二為一,巨大的龍頭發出一聲長嘯,張牙舞爪撲向紅箋,紅箋帶着吸來的金系真元全力還擊,雙掌平推,“翻天相”!

兩道耀眼金光悍然相撞,直接将倒塌下來的山峰由中分成兩半,一半亂石向着周圍飛出去,另一半被推向了天幕,就此消失不見。這一座高山幾乎是瞬息便被兩人夷為平地。

先前厚重的劫雲已然散盡,交手的雙方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紅箋這才意識到山外邊此時已經聚集了許多人。

受“天道令”召喚,來的不但有餘下幾個受“祛邪符”控制的“上仙”,也有像夏不降這樣的各部宗弟子。

一發現是宗主史夜遇襲,人群便有些鼓噪,史夜若是有個閃失,凡是種過“祛邪符”的全都性命不保,幾個帶頭的緊張地盯着戰局,向着紅箋這個外人逼近過來。

榮華藏傷情頗重,夏不降寸步不離地護着他,環顧四周,不禁憂形于色。

史夜張嘴欲叫,紅箋驀地伸出左手,牽動了他的攻擊法寶往旁側一引,右手疾點,“心劍”的金光已經到了他眼前。

史夜駭然,哪裏還有空閑指揮旁人,雙手齊揮,眼前“咚”地一響,他的一件頂階防禦法寶被“心劍”穿透,失去了光華,好好一件寶貝就這麽毀了。

這時候榮華藏已經搶先開口:“快把破解‘祛邪符’保命的丹藥,給你師伯師叔們發一發。”

夏不降應了聲“好”,也不管幾位“上仙”能否争取,是不是要跟着史夜跑到黑,只管以真元卷了紅箋費盡心思煉出來的丹藥,以迅雷之勢每人塞了一顆。

聽說是保命丹藥,絕大部分的人都下意識接過。令他們駭然的是,與史夜交手的那女修分明占了上風,史夜若不是被對方壓制的沒有還手之力,怎麽可能任由榮華藏師徒把丹藥送出來。

這丹藥怎麽是榮華藏拿出來的,丹鼎部壤驷玉呢?

史夜分外狼狽,踉跄兩步,大喝了一聲:“你們敢!”

話音未落,“砰”的一聲悶響,一個接了丹藥還在猶豫着吃還是不吃的“上仙”腦門上炸起一團血霧,吭都未吭一聲,屍體仆到于地。

幾乎是同時,史夜胸口受到一記重擊,悶哼了一聲,嘴角滲出血來。

如此一來,他那一記殺雞駭猴不但沒起到警告的作用,反而促使着衆人面無人色,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趁他注意力轉向紅箋,毫不猶豫将丹藥吞下。

榮華藏明着造反,史夜卻拿他毫無辦法,這豈不是恰恰說明了榮華藏的丹藥好使?

史夜大吼了一聲,眼下這處處受制于人的滋味他從生下來就不曾嘗過,忍無可忍之下不再顧忌,拼着又毀掉一件防禦法寶,取出顆丹藥吞下腹中。

“小心!”夏不降見狀大聲提醒。

史夜兩眼赤紅,身上湧起一股異樣的氣息,一時間修為飛快提升,很快又臨近了元嬰圓滿沖擊化神的關口。

他身上真元鼓脹,好似怎樣也用不完,滿頭長發在腦後肆意飄舞,目光陰鸷,信手點出一件防禦法寶,擋住紅箋的法術攻擊,身形一晃,主動接近到紅箋數丈之內,兩手虛張,惡狠狠向着她身上抓去。

史夜到不是昏了頭,忘記紅箋乃是強體“不屈”境,他突然近身相搏,乃是有別的用意。

他發現與他做對的這女修所修功法十分厲害,不但學貫苦修、殺劫二部,她既是方、秦二人之女,“萬化生滅功”只怕也是會的,這也到罷了,最叫人驚懼的是她還學了大難部的功法。

但凡元嬰在真元運用上都有弱點,而經過史夜連番觀察,對方所差的就是還不能轉化吸收火系真元,換言之,離了防禦法寶,她對火系法術束手無策。

雖然史夜對火系真元的轉化也不過略窺門徑,但随着他此時修為大幅提升,叫紅箋吃個大苦頭,他自忖還辦得到。

史夜突然迫得這麽近,就是要叫紅箋來不及調動“錦魄”、“若缺”,就在他的手即将觸及紅箋之際,掌心突然蹿起兩道明晃晃的赤焰。

事起突然,紅箋确實沒有料到,她手上法訣打出,“錐心相”已然擊中了史夜,不過史夜除了身子微晃,并沒有太大的反應,而她這邊“萬流歸宗”收不了火系真元,剎那之間陷身火海,護身的真元罩直接破碎,只能靠肉身硬抗。

“不屈”境對上赤焰真火,紅箋只覺身上傳來一陣巨痛,連累得腦袋裏跟着一暈,施展瞬間挪移竟未能成功。

圍觀衆人齊聲驚呼,紅箋實未想到史夜施展出來的火系功法竟如此厲害,她踉跄着向後退出數丈,驚見史夜掌心蹿起的火焰不但未熄,反而越燒越旺,很快将他整個人裹住。

史夜長聲慘叫,他顧不得再與紅箋拼鬥,在熊熊烈焰中拼命掙紮,試圖施展出水系法術來逃過這匪夷所思的折磨。但是做不到,此時燃燒的火焰已不再是他最早釋放出來的火真元,身內長期積累的丹毒助長了火勢,這火早已轉化為水澆不滅,土隔不絕的異火。

紅箋退後兩步,抿緊了唇,冷冷望着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句老話:“自作孽,不可活!”

史夜此時的慘狀震懾住了适才還蠢蠢欲動的“上仙”們,他在烈焰中翻騰,在泥土碎石中拼命打滾兒,試圖能令自己身上的火小一點。

四周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史夜還在發出一聲聲野獸瀕死般的哀嚎。

沒有人上前,他身上的火越燒越烈,整個人成了個明亮的火球,突然那火球自地上彈起,向着天幕疾撲而去,慘叫聲戛然而止。

随即四周“砰”“砰”連聲,除了先前發作過的榮華藏,所有活着的“上仙”一個也未能幸免,身體不一定在什麽位置便爆開個大洞,好在丹藥護住了要害,雖然俱都腿斷胳膊折的受傷不輕,将養一段時間便能恢複如初。

史夜死了,“祛邪符”這道套在衆人脖頸上的枷鎖以這種方式順利摘除,對此界絕大多數的人而言,這場看不到盡頭的人生噩夢終于醒了。

史夜以這種方式撞死在天幕上,他一身法寶只剩下兩件,先前便插在天幕上用來修煉的“自在聚靈索”和“天道令”。

随着史夜身死,“天道令”易主,結界破碎,結界中的幾百人出現在了無盡海中。

紅箋看看這各色人等,罪魁禍首死了,餘下這些無名天道宗的弟子處置起來也不是快刀斬亂麻就能搞得定的。

“榮前輩,你受累安置一下他們吧,抓緊時間,等處理完了,我想請你和我一起去趟丹崖宗。”

【第八卷】

完結篇

第 449 章 你不該來到這個世界!

黑袍強者見到這一幕,心中無比震驚。

要知道再次之前,他這一招百試百靈,從來都沒有人能看穿他的隐蔽所在,但是淩霄卻是以這麽短的時間,就發現了他。

這讓黑袍強者如何能夠不震驚呢?

要是換做其他武者,別說感知到黑袍強者的所在了。

就連走出黑霧都是一種奢求,他們的結局就只有被黑袍強者虐殺!

刺啦!

如同神兵利器般的鵬爪,劃破空氣,帶出一聲聲刺耳的破空之聲。

“給我滾開!”黑袍強者口中發出一聲厲喝。

瞬間,一道洶湧澎湃的命魂之力,就從他的手中轟擊而出,直接轟向了鵬爪。

淩霄見狀,卻是沒有絲毫避讓的意思,鵬爪直接碰撞上了這道命魂之力。

刺啦!

兩者接觸的瞬間,鵬爪就将這道洶湧澎湃撕成碎片!

這一幕落到一衆戰友的眼中,讓他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只是知道淩霄很強,但是到底有多強,他們卻是不大清楚的。

因為他們并沒有看到淩霄和超脫境強者戰鬥的畫面,而現在他們看到了,而且還看的清清楚楚!

這讓他們心中,對淩霄生出了濃重的敬佩之心。

敬佩淩霄的天賦,也敬佩淩霄的果斷、機智!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生命之力+3!”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神魂之力+3!”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獲得少量命魂石碎片!”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魅力+10!”

“叮……”

系統提示音在淩霄腦海之中響起,而淩霄的目光卻是依舊死死地盯着黑袍強者。

鵬爪在撕碎那道命魂之力之後,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一往無前地攻擊向黑袍強者!

下一刻,鵬爪徑直轟擊在了黑袍強者的身體上。

黑袍強者頓時血液迸濺,骨頭更是不知道斷了多少根。

劇烈無比的疼痛,讓黑袍強者瞬間痛呼出聲,“啊啊啊~~!”

不僅如此,黑袍強者瞬間倒地不起,身體都在不住的抽搐。

全身命魂化,并且還将戰體催動到極致的淩霄,殺傷力有多麽恐怖,連淩霄自己想想都覺得害怕。

又怎麽可能是眼前這個普通超脫境一階的黑袍強者,能夠抗衡的呢?

更可怕的是,淩霄這一爪不僅将其重傷。

淩霄還将一道極度濃縮的命魂之力,打入黑袍強者的身體之中。

這道恐怖的命魂之力,在黑袍強者體內不斷游走,将他的生命推到了死亡邊緣,讓他沉淪在無盡的痛苦之中。

但是在場所有人見到這一幕,卻是沒有絲毫恐懼的表情。

黑袍強者這會兒看上去卻是很慘,但是那又如何?

要不是淩霄在現場的話,別說這名小女孩兒了,恐怕就連一衆戰士也會死在黑袍強者的手中。

時間緩緩流逝,黑袍強者的呼吸也是漸漸微弱了下去。

淩霄俯視着黑袍強者,冷冷地說道:“你所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來到這個世界!”

話一說完,淩霄一拳轟出,将其徹底擊殺。

第 449 章 :忍氣吞聲

"世子妃還未醒過來嗎?"

"是的,成大哥,世子妃身子骨弱,昨日又受了大驚吓,莫說人未醒過來,便是茶飯都未進半粒,奴婢心想着,是不是要把這事去報于國公爺知道,世子妃受命于上,這才走了半程……"

小蝶的聲音越來越小,也不知道是難以啓齒,還是怕驚擾了屋中“昏睡”兩日的人。

江盈惠聽着那侍衛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外面恢複一片平靜,狹長的鳳眼下一片陰暗,手中一使勁,竟是聽到了“撕拉”一聲,上好的霞雲菲帕子,竟是被她撕裂了開來,她低了頭,手一揮,倒像是在扔什麽腌臜物一般,将那裂開的帕子往外抛去。

霞雲菲極輕柔,江盈惠的動作大,那半裂的帕子飛起來,竟是如鵝毛飄在空中一般,紛紛揚揚,晃悠悠底往下落,速度極慢。

江盈惠往日最是喜歡這種布料的飄逸,如仙似幻,可是今天,看着那飄在空中慢慢下落的帕子,竟像是一把軟刀子捅在她的心口,讓她的心裏一陣陣地發疼,随着那帕子的落地,她的疼痛仿佛到了頂點,她“啊”了一聲,猛地捂住心口閉上了眼睛。

“縣主!”小蝶聞聲,心中一慌,也顧不上禮法,便直接推了門進來。

見江盈惠歪靠在床頭,臉上一片雪白,雙眼緊閉,一動不動地,她眉頭一跳,疾步走到江盈惠床邊,跪在床頭,哀哀喚道,“縣主,您怎麽了?您不要吓奴婢,奴婢膽兒小。”

江盈惠此時就像站在雲端,整個人腦子一片空白,毫無知覺,忽然聽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如雷鳴轟于耳前,她的思緒回了過來,她猛地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熟悉的面孔,她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她還以為……以為自己又回去了,當年她來到這個世界,也是這樣。還好,她還在這裏,不過,看到小蝶面上晶瑩的眼淚,她心裏的那點慶幸和歡喜又在剎那間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是了,自己在這裏,雖然歡喜居多,卻也有那麽些無奈和不愉。

祝麗華,黎玡,他們怎麽敢,怎麽敢欺辱她至此!這些仗着自己身份高貴,就蔑視他人的人,實在是太該死了!江盈惠的手指随着她顫動的眼睫毛微微顫抖了起來。

“小蝶,我還沒死呢,你在這裏哭喪嗎?”江盈惠啐了小蝶一口,“要哭便躲遠點哭去,別挨在我面前礙我的眼。”

她最讨厭這些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人,這個小蝶之前看着還挺乖巧懂事的,怎麽現在跟小雲一樣,難道這些丫頭得了寵便恃寵而驕嗎?

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借着機會,一定要敲打敲打,免得以後這丫頭不知尊卑,以下犯上。

江盈惠這般想着,面色便沉了下去。

小蝶偷觑了一眼江盈惠,見她面色陰沉,忙低了頭,收了哭聲,低聲喏喏道,“縣主,奴婢心中只盼着您好,從昨日到今日,縣主在裏面昏着,奴婢便在外面一步不離,奴婢的心,蒼天可鑒……”

“好了好了!”江盈惠知道小蝶後面的話是什麽,她心中雖然因為小蝶的刻意讨好而愉悅了幾分,卻是不想讓小蝶知道,她打斷小蝶的話,不再讓她表功,作為她的丫鬟,主子不好,哪裏有她好的道理,這有什麽好居功的。

江盈惠暗暗翻了個白眼,斜睨小蝶,見她眼角下有些青黑,便知道她話中無假,心中暗暗得意又得了個衷心的奴婢,口中卻是語氣半點不客氣道,“我不過說上一句,你便要與我念上三天嗎?”

“奴婢不敢。”小蝶十分識趣地住了口,她的頭更低了。

“剛我聽着,外面似乎有些動靜,我昏了多久了,去九江城一事可有耽擱?國公爺怎麽說?”江盈惠雖然記不來自己為什麽會忽然暈倒,但她一直有些模模糊糊的知覺,自然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知道鎮國公的安排,但她心中實在放不下這口氣。

小蝶忙一一應了話,說是江盈惠從昨天到今天昏了一天了,因着江盈惠不醒,隊伍便停了一日,鎮國公今日等不得了,似乎是想先走,幾次三番派人過來詢問江盈惠是否醒了。說完這些,她最後才道,“國公爺身邊的成雲大哥,方才還來過,是國公爺讓來看縣主的,奴婢不知道如何回好,便讓成雲大哥先回去了。”

“哦。”江盈惠微微眯了眯眼,眼視前方,心中琢磨着。

她對鎮國公的行為有些不解,在她的印象裏,鎮國公是個十分守禮法的大愚臣,就是電視上演的那種愚忠皇帝到有病的程度的人,皇上讓他幹什麽,他就幹什麽,就是讓他死,他也不帶多問一句的。

這樣一個人,江盈惠剛開始還挺高興的,因為正是他的性子,她才能順利進到鎮國公府,可是後來處久了,江盈惠便有些恨了,因為鎮國公對她諸多約束不說,還時常慫恿她去宮裏面跟那些宮裏面的人打交道。

宮裏都是什麽人?江盈惠再傻都知道,雖然她小心翼翼的,但到底還是跌進了幾個坑,如今最深的兩個,一個皇後,還一個就是那禧王,真正是想爬出來都難了,便是因着這一層,江盈惠與鎮國公,也由開始的濡慕到現如今的冷淡。

這樣子的愚忠之人,竟然會因為自己的暈倒讓整個隊伍停歇下來?要知道這一路上,趕路可都是不分日夜的。

江盈惠心裏想了幾番,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她索性也不想了,只道,“國公爺如此愛護,我實在是受之有愧,小蝶,你現去與國公爺說,說我醒過來了,這便可以走了。”

說着,她便要做直身子,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一副要跟小蝶一同去面見國公爺的架勢。

小蝶見狀,忙站起身,扶住江盈惠,口中勸道,“縣主,您才醒過來,這兩日昏着又滴水未進,便是如何,也要先填個肚子先,您好生歇着,奴婢去給您端飯食來,可好?”

“無知的丫頭,你可知道我們這一行是去哪裏,耽擱一日,便要誤了許多百姓的性命,你起開!”江盈惠的手重重一拂,将小蝶推了開來,她整個人也半個身子跌了出去,要不是小蝶回頭擋了一下,便要跌下床來。

“惠兒。”鎮國公見狀,口中高高喊了一聲,從門外跨步走了過來,“你才醒過來,便是惦記着陛下的聖命,此番心思,當真不愧得陛下青眼相待,雲寒能得你為妻,卻是三生有幸,是我鎮國公府門楣之光!”

鎮國公身後跟了幾個官員,也不知道跟鎮國公在大開的門口站了多久,他們并沒有跟着進來,只在外面遙遙看着江盈惠被小蝶扶上床,便開始交頭接耳。

鎮國公往裏走了幾步,才似乎想起來他們,他往江盈惠那看了一眼,又往後看了幾眼,面上十分為難。

“國公爺,您來了。”江盈惠聲音虛弱,似乎喘不過氣來,“九江城的百姓等着您,他們需要您,還請您不要在因為我而耽擱下來了,我既是醒了,這便上路吧。”

“說地什麽傻話,你這丫頭。”鎮國公低低呵斥了一句,卻是沒有多認真,“你且好生養着,沒得九江城沒到,你便先……”

“國公爺,我無妨的!”江盈惠打斷鎮國公的話,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掙紮着從床上走了下來,搖搖晃晃地站在床邊,任小蝶扶着,對着鎮國公微微彎了腰身,固執道,“還請國公爺即刻上路。”

鎮國公似乎被江盈惠鎮到了,愣愣地看着她半天沒說話,好一會兒,他才讷讷道,“好吧,即是你這般說,那我這就讓他們啓程。”

言罷,他搖了搖頭,轉身朝門外那群人走去,一群人低聲說着什麽,還時不時回頭看江盈惠一眼,很快消失在江盈惠的跟前。

待得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江盈惠推了小蝶一把,“好了,你收拾下東西,我們一會兒也跟上,下一個驿站,可是漁橋?”

第 446 章 別亂來啊

木村和上原兩位太太達成了戰略合作協議,似乎完全不擔心兒女會不會反對。

一來是因為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木村透在剛剛得知上原洋子被黑龍會抓走,立刻就請求自己的師父出馬求情,成功把人救出來,說明他對上原洋子是有感情基礎的——何況他小的時候總是嚷嚷着長大了要把洋子姐姐娶回家,其他人想不誤會都難。

二來嘛,卻是身為中年女人的經驗了。

雖說強扭的瓜不甜,可別忘記了,還有一句話叫日久生情。

上原洋子和木村透又正好是青梅竹馬,她能毫無防備的睡在木村透的床上,就說明她心裏并不是那麽抗拒木村透。

先決條件已經完全成立,只要創造一些能夠給兩人提升感情的意外事件,接下來自然水到渠成。

沒有了上原洋子在旁邊,兩位歐巴桑肆無忌憚的為接下來的計劃進行布局。

木村太太甚至熱情的邀請上原太太在家裏吃了午飯,一直商量到快下午才算結束。

上原洋子被老娘叫起來的時候,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明明是專門過來表示感謝的,自己居然在人家家裏睡了快一整天。

看到枕頭上都有自己睡夢中留下的口水,上原洋子更是臉色通紅——她雖然是個不良少女,但這不代表她沒有女人的羞恥心啊!

兩位歐巴桑互相看了一眼,竟然還會害羞,這個可以有。

雙方不停打着眼色,然後上原太太才道:“洋子,我看你這幾天也沒休息好,就特意沒打擾你,現在應該精神不少了吧,跟我去近江居酒屋,感謝一下透的師父。”

“哦。”

上原洋子反正知道,自己最近得老老實實的,低着頭穿好拖鞋,又向木村太太欠身,跟着老娘離開了木村家。

木村太太把母子倆送到門外,待二人的身影轉過街角,立刻拿出手機給丈夫打起了電話:“老公,你說讓洋子當我們家的媳婦怎麽樣?”

木村翔也一聽妻子這話,當時就驚了。

不是,這種事情怎麽能不跟自己這個一家之主商量一下?

跟木村由美看兒子就覺得人憎狗厭不同,木村翔也雖然以前也覺得兒子不像話,可現在兒子這不是改變了嗎?

拜了個這麽厲害的師父,木村翔也用腳底板想也知道,兒子不說以後前途無量,至少比自己這個當爹的肯定要有前途多了啊!

看看近江居酒屋的菜品價格,像他這樣的普通工薪階層,根本就享受不起啊!

只要木村透老老實實跟着師父用心學,不說自己開店賺大錢,給自己的師父打個下手,也能賺不少吧?

上原家的女兒,我呸!

一個不良少***女豈能配虎子!

“胡鬧!孩子感情的事情,你這個做長輩的,怎麽能胡亂插手?”

“老公,我這怎麽叫胡亂插手呢,我就是給孩子們創造一個機會而已!而且你不知道,咱們家孩子,好像有點不正常。”

“等等,透不正常?你是說哪方面?”

“我給透收拾房間,從來都沒有找到過工口書啊!”

木村翔也頓時心裏一個咯噔,但還是故作鎮定道:“不就是工口書嗎,我們木村家的男人,都是正人君子。”

“呵呵,鞋櫃第三個收納盒的夾層……”

“咳咳!不過你的擔心不是沒道理的,透是正處于青春期的少年,對異性應該是充滿了好奇的,收藏一兩本共口書才是正常現象,我覺得你的提議不錯,不過我還是有些擔心,上原家那丫頭,可是個不良少女啊。”

“大哥不說二哥,咱們家透雖然改邪歸正了,可在別人眼裏,不也是個不良少年嗎?而且我問了一下,洋子大概是很喜歡不羁的男孩子,有過不良經歷的透,正是他喜歡的類型啊。”

“而且我今天見過洋子了,那丫頭打理一下,其實還是挺可愛的,這事兒啊,就算不成,咱們家透也不吃虧,就當提前練習一下如何跟女孩子交往,免得以後機會都到自己面前了,卻不知道去抓住。”

木村翔也被說服了,沒錯,反正怎麽看兒子都不會吃虧,這事如果不成也就罷了,如果成了呢?

早點結婚生子,也可以讓兒子把心思安定下來,自己也可以早點抱孫子啊!

想起自己單位的有一位前輩,都已經六十歲了,兒子卻始終不肯結婚,整天長籲短嘆,說自己都要鑽土了,卻沒個孩子叫自己爺爺,那心酸的樣子哦,木村翔也感同身受啊!

至于上原洋子有過不良少女的經歷?

呵呵,誰年輕的時候還沒放縱過,以後有了孩子,好好教育也就是了。

“我看可以,不過這事你們可別亂來,這樣吧,如果上原家也有這個意思,不如咱們兩家今天晚上先碰個頭,大家商量着來,免得到時候起到反效果。”

“好,那我這就打電話約上原家了。”

水野高中三年A班,木村透長長伸了個懶腰,果然老老實實坐在課桌前不是他的風格,而且老師講的內容,他現在是真的完全聽不懂。

這要是擱在以前,木村透早就已經翹課了,他能安心坐在教室裏,只有一個原因——外面不好玩。

但現在木村透可不敢這麽想,天才如他的師父,每天也會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複習功課,可見他對于學習的重視程度。

木村透覺得自己作為師父的唯一弟子,不能給師父丢臉,哪怕坐在教室裏簡直就是一種折磨,他木村透也會甘之如饴。

而且師父也經常說,多讀書不會有任何壞處,多懂一些道理,多一些敬畏之心,總不會吃虧。

嗯!只要是師父說的那都一定有道理。

現在我木村透改邪歸正了,當然要做個好樣子出來了。

哦對了,差點忘了,自己藏在家後面那棵小樹下的工口書,是不是也應該扔了?

不過那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收集起來的,感覺就這麽扔了,有點可惜呀!

什麽,你說為什麽木村透又把工口書藏在家外面?

如果被老媽收拾房間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房間裏居然有那些書籍,豈不是很影響他水野之鬼的名聲?

猶豫了一會兒,木村透覺得,收藏工口書好像問題不大,只要別被人發現就好了。

嗯!

畢竟那是自己辛辛苦苦收集起來的,不能便宜了其他混蛋。

第 446 章 虧大了

第446章 虧大了

“嗯,也不會讓他們白走,畢竟是一個村子裏的,我不想把事情鬧得太難看,如果有人想要離開,這段時間的工錢結算之外,再多給他們每人十天工錢。”

她給這些漢子開的工錢還是蠻高的,一天一百文,十天就是一兩銀子,額外多的錢,去哪裏能賺得到啊,這相當于是翻倍的薪酬了!

聽到這話,蘇興武愈發覺得愧疚。

“多謝你泉寶,看在我們日子過得不好的份上,多給我們那麽多錢!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了,因為我的失誤,給你造成了這麽大的麻煩,你還要給他們加錢,這我以後回去了,都不知道該怎麽跟你阿爹阿娘解釋。”

“好啦,興武叔叔,這什麽事情都沒有的,你別往心裏去,我忙了,你也去忙吧。”

話說開了,泉寶又何嘗不是一身輕松

她不想慣着這些大叔,因為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她找護衛是想要安全感。

既然他們給不了,那就把話說開,彼此心裏都有個數才是。

蘇興武離開之後,剛一出門就被人團團圍住了。

“興武,怎麽樣,泉寶怎麽說的,是不是真要把我們換了”

“這可不成啊,我家裏一行人就等着我掙錢吃飯呢,要是被解雇了,回去我沒辦法交代的!”

蘇興武被叽叽喳喳的聲音吵得耳朵都有些疼了,揪着說話的男人衣領子,大聲質問道:

“你不知道被解雇了該怎麽交代,那你想好要怎麽交代,背着自家媳婦去妓院的事情了嗎一身廉價脂粉味兒,但凡你把這門心思用在幹活上,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現在倒好,自己惹了一身禍,還敢問我沒給你兩拳就不錯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大家夥都知道苗頭不對,立馬說道:“興武,難道泉寶真要把我們解雇我們可是她村裏的叔伯啊,這麽解雇了我們,她面子上過得去嗎”

“還要什麽面子上過得去啊,人家泉寶以後是要過好日子的,攀上了王爺呢,

你沒聽村裏的小道消息說嗎,蘇毅要去府城做校尉了,當武官的,以後全家人都要住在府城,不回來了呢!

連家裏的雞鴨,果樹,柴山地和宅子,都交給楊家那兩口子打理了,每個月給二兩銀子嘞!”

嫉妒的火焰一旦燒起來,那就是不可收拾的,衆人叽叽喳喳的猜測和議論着。

只有少數兩三個人憋着一股傷心勁兒,啥話都沒說,倒是讓蘇興武沒這麽傷心了,如果自己帶來的人裏面,十個有十個都是懶鬼壞蛋,那他真沒臉留在泉寶身邊幹活,謀着以後能不能在七王爺身邊有個差事了。

他深呼吸冷靜了一會,說道:“既然你們都猜到這事了,那就好好想想自己是個什麽态度,一路上走來,你們懶懶散散,入了城第一件事不是布防查看,而是去妓院喝花酒,你們自個兒說說,占理嗎

也就是泉寶丫頭年紀小,沒辦法把事情做絕,要是我,定把你們腿打斷再丢出去!哪會像泉寶一樣,不僅給你們結算這段時間的工錢,還額外多給十日”

要知道,這些人從跟着泉寶開始,到現在,都還沒做夠十日的活兒呢。

衆人聽到蘇興武這話,心裏一沉,看來解雇的事情板上釘釘了。

不要啊!

從安州到嶺南至少要三個月的時間,他們如果一路随行的話,前前後後,一來一回至少能存二十多兩,甚至更多錢,旁邊還有王爺的隊伍可以狐假虎威,光是走走路就能賺那麽多錢,去哪兒找這些活兒!

現在泉寶真要把他們解雇,只給了一兩銀子的補償,他們豈不是虧大了

第 446 章 幫倒忙

在冤魂海邊,不僅牛王遇到麻煩,就連馬王,也陷入同樣尴尬的境地。圍攻馬王的,也是八大菩薩中的四位。

靈吉菩薩祭出一顆光閃閃的珠子,懸在馬王的頭上。立刻,馬王發出的仙力,開始瘋狂向珠子裏面奔湧,馬王的行動,也受到限制。

日光菩薩和月光菩薩手中也各出現一個輪子,一金一銀,飛上半空。然後,兩個輪子就融合在一起,竟然形成一個半透明的罩子,迅速擴散,将馬王包裹在裏面。

這個是兩位菩薩聯手施展的日月同輝,可以形成一個獨特的空間,困住對方。馬王裏面的李長庚感覺到不妙,因為,雖然還能看到周圍的情況,但是,卻似乎又距離非常遙遠,就連攻擊,也全都落到空處。

怎麽會這樣?李長庚也不禁有些發蒙。他還沒有領悟到大尊的境界,自然感覺不到外面這種空間上的變化。

這時候,何足道終于趕到,看到地上橫七豎八的仙人,不免又驚又怒:清涼山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中途設伏,而且,牛王和馬王也都披挂上陣。

不過,當他看到八大菩薩聯手,已經将牛王和馬王困死,心中這才安穩:這樣也好,順利将牛王和馬王奪回來,清涼山等同送給我們兩份大禮。

随着局面穩定,亂糟糟的情況也得以改善,已經有人開始救助下面的傷員。很快,就有人發現東方朔、張三豐還有那個徐福,這三位也被當成傷號。雖然他們身上完好無損,但負責救治的還以為他們元神受損,受了內傷。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徐福一聲大喊:“那兩個牛馬現在已經被困住,我們快上去攻擊!”

然後,身形就飄飛起來,只是他的身體太胖,修為又低,所以速度并不快。仙人之中,特別是那些低階仙人,還是渴望建功立業的。聽到有人呼喊帶頭,立刻也都蜂擁而上,分別沖向牛王和馬王。

在他們的帶動下,很快就有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其中。而徐福,則早就被甩在後面,滿臉無奈地又退了回來。

負責搶救他的一名仙人不由奇道:“你沒受傷,剛才那一嗓子底氣十足啊?”

徐福瞪了他一眼:“要是沒受傷,早就沖上去了,這樣的好機會,怎麽能放過。你先不用管我們,殺敵要緊!”

那人聽了,也連忙飛上半空。張三豐向徐福挑起大指:“你老兄煽風點火的功夫不錯。不過,好像有點幫倒忙的嫌疑吧?”

随着大批仙人的湧入,觀音菩薩和地藏王菩薩等人只好收起各自的法器,免得同伴受到影響。另外一邊,日光菩薩和月光菩薩的日月輪也被迫收回。

幾個人實在弄不明白,這些低階仙人都上來湊什麽熱鬧。何足道見到場面重新混亂,于是連忙下達命令:“其他人都撤出戰團,把牛王和馬王交給八位菩薩。”

只是,天上現在少說也有幾萬人,吵吵嚷嚷,根本就沒有人肯聽他的。看來,如何統一指揮,也是何足道要面臨的嚴峻考驗,像這樣動辄上百萬人的大集團作戰,要是不能做到上情下達,那肯定是一個弊病。

徐福看到天空中的牛王和馬王擺脫了菩薩們的控制,重新開始在天空中飛動,不過,一直沒有進行攻擊。于是笑容滿面地向張三豐道:“幫倒忙又能怎麽樣,我問你,你是來幹嘛的,是誠心誠意來打仗的嗎?”

看到張三豐使勁搖頭,徐福更加得意起來:“所以嘛,怎麽好玩就怎麽辦,越亂越好,咱們也能找點樂子。”

就連東方朔也連連點頭:“言之有理,不過,你老小子倒像是清涼山派來的卧底,不會是被收買了吧?”

徐福嘿嘿一笑:“我正盼着這一天呢,可惜,至今還沒人找我。”說完,三個人相視大笑,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就在他們嘻嘻哈哈之際,天上又風雲突變,只見從不遠處的冤魂海裏面,又飛出一個龐然大物。體型也像牛王馬王那麽大,但是外形卻是一只老虎。

只見它口中一聲虎嘯,然後,口中就開始噴火,那些低階仙人,立刻被燒得鬼哭狼嚎,四散逃避。牛王馬王一看來了救援,立刻也都開始發出大招,閃電冰柱交加,天空中,一時又熱鬧起來。

三只巨獸彙合到一處,形成一個碩大的三角,漸漸向冤魂海飛去。八大菩薩剛才法力消耗也很大,想要再困住它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其他人圍着追了一陣,卻也奈何不得三只十二生肖王,反倒被擊傷一些。等到了冤魂海,三個大家夥絲毫不受影響,就鑽入波浪之中,而仙人們則越來越感到吃力,只好放棄追敵。

何足道看着漸漸遠去的虎王,心中也無比震驚:“原來,清涼山已經有一個十二生肖王,怪不得他們極力要交換牛王和馬王,應該是早就知曉它們的厲害,而且,看樣子連操縱的士兵都訓練好了。”

這時候,觀音菩薩飄過來,聲音雖然柔美依舊,但是也多了幾分氣惱:“何總管,本來我們已經勝券在握,如何忽然又有許多人上來搗亂!”

何足道剛才似乎也聽到有人在下面喊叫,然後,仙人們就開始蜂擁上來。雖然他很想找出這個罪魁禍首,可是,人數實在太多,想要在百萬軍中找一個人,還真有點難度。無奈之下,只好在原地休整,準備渡海,再有幾日,海神大會就要結束,想要渡海,難度就會增加幾十倍。

而在沙灘上的某個角落,徐福正和另外兩位新結識的損友席地而坐,每個人面前,擺着一只酒杯,裏面散發出濃郁的酒香,引得周圍的仙人紛紛側目。

美美的喝了一口,張三豐道:“還是你老兄想得周到,不愧比我多活了一千多年。”

“嘿嘿,這些好東西,就要常備。”徐福一邊飲酒,一邊和兩個人神侃一通。別看他修為不高,見聞卻十分廣博,相談甚歡。

忽然,遠處傳來一聲呼喚:“老徐,你在這呢,叫我好找!”随後,一個相貌平常的黑面道人跑過來,抓起徐福的酒杯,一幹而盡:“好啊,你倒真是會享受。”

徐福連忙給他們介紹:“這位是我的大哥,名叫秦文刀,這位是漢代的東方朔,這位是明代的張三豐,都是同道中人,來,喝酒喝酒!”說完,給秦文刀也拿出一個酒杯,四個人就無拘無束地暢飲起來。

酒到酣處,忽然聽到有人大喝:“作戰之際,怎能喝酒,你們四個家夥,作死是不是!”

幾人擡頭一看,正是張天師,瞪着一雙碧綠的眼睛,惡狠狠地看着衆人。張三豐笑嘻嘻地端着酒杯站起來:“一家子,發什麽火,來,喝一杯潤潤嗓子。”

張天師陰沉着臉,将酒杯接過來,倒進口中:“再來幾杯,為了不叫你們幾個家夥喝多了誤事,我就只好勉為其難,多喝幾杯。”

四人不由同時大笑:又碰到知音了。這個張天師肯定是聞到酒味,然後追蹤過來,肯定也是酒鬼。

一連幹了幾杯,張天師的臉上這才露出笑容,然後逐一詢問衆人的名號。對于張三豐和東方朔、徐福等人,他還有所耳聞,不過,對于秦文刀,卻是面生的很,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這一看不打緊,張天師不由心中暗暗震驚:“原來是他,這小子還真夠膽大,竟然混到我們的隊伍裏!”

于是,端起酒杯:“嘻嘻,各位,喝了這一杯,我們就各奔前程。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張三豐聽他說得沒頭沒腦,于是笑道:“一家子,你想當逃兵啊,告訴你,要是沒有那幾個大尊壓着,我早就跑了。”

“我根本就不會來!”東方朔更是幹脆。

張天師瞟了他們一眼:“少說廢話,都好好呆着,要是再搗亂,別怪我不客氣。叫那些仙人往上沖,是不是你們幾個誰出的壞主意。”

幾個人嬉笑一陣,根本就沒把張天師的話放在心上。張天師也只好離去,心裏還不停地咒罵:“非把道爺我安排領軍,不然,是不是也能逍遙自在。不行,我得趁早想辦法脫身……”

隊伍休整了一天之後,何足道一聲令下,就開始渡海。修為稍低一些的,都有高階仙人保駕護航,大概只要一天多的時間,就可以橫渡過去。

現在,雖然是冤魂海最平靜的時候,但是海面上的波浪也有幾十丈。一般人也都需要乘船才敢下海。

昆侖這邊的人數太多,根本就無法乘船,所以,只能硬飛。按照事先布置好的隊形,一列列的仙人們開始沖入波浪之中。

身上的壓力頓時大增,前進的阻力也忽然增大。當然,這只是對普通仙人來說,對于大羅金仙以上修為的高手來說,冤魂海并不那麽可怕。

入海不久,海面上忽然波浪翻湧随後,幾個龐然大物在巨浪中閃現,最前面的,赫然就是牛王馬王和虎王。

第 445 章 解雇

第445章 解雇

泉寶要招聘一個高手進入隊伍保護自己的消息,很快就不知道從哪裏傳了出去,傳到了蘇興武等人的耳朵裏,當天晚上,一行人就撺掇着蘇興武過來問了。

“興武叔叔,你來都來了,有什麽話想說就直接說吧,何必在這磨磨蹭蹭的,我還要寫字兒呢,快說吧。”

泉寶提這筆,遲遲落不下去,就如同來了自己房間,就在那裏用腳趾扣三進三出大宅院的蘇興武一樣,心裏癢得厲害,蘇興武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她幹脆幫蘇興武說出來了,

“興武叔叔不說,那我可就說了,你過來是因為我要招護衛的事情吧”

“啥都瞞不過你,泉寶,你都已經招了這麽多護衛,為啥還要多招底下的兄弟們還以為是自己做的不好,要被你解雇了,怪不安的。”

蘇興武嘆了口氣,他也知道這一路走來,自己帶的那些兄弟們到底是個什麽面貌,別說泉寶這個出錢的東家想要把他們解雇掉,就算是他這個所謂的護衛隊長,都覺得不像樣子。

懶懶散散的,一點秩序也沒有,也難怪當初在城門口的時候,守城的侍衛對泉寶如此輕視,但凡他們态度強橫一些,也不會拖了整個隊伍的後腿,連累着慕容七等人都要被小視。

泉寶眨眨眼睛,本來她不想說的,但既然蘇興武等人都已經說出來了,就應該把話說清楚才對:

“興武叔叔,你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裝懵懂也不合适,沒錯,我确實對咱們整個隊伍都不滿意,除了興武叔叔你,其他人好似都不把此次嶺南之行當成一回事兒,懶懶散散的,麻煩不找咱們,還能找誰”

除了蘇興武是她親自挑選的,知道靠譜以外,別人都是委托蘇興武幫忙找的,該說不說,她找護衛隊的目的是什麽,還不是為了保證安全,讓人見了這陣仗都不敢上前觸黴頭

可這些人是怎麽一回事的,真把嶺南一行當成郊游了啊

蘇興武被泉寶的話說得面紅耳赤,原因無他,只因這些兄弟都是他找來的,全部是平日在村裏,跟他玩得好的,有錢兄弟一塊賺,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帶來的人會輕視泉寶,不把泉寶當回事兒。

覺得沒有蘇毅或者伍映雪在,他們做什麽都不會有人管一樣,殊不知,泉寶早就起了別的心思。

“那現在你的意思是……要把他們解雇,遣散回家”這都走到華洲了,隔了安州兩個城池,往回趕的話也要好幾天呢。

泉寶搖搖頭,“我不會讓興武叔叔你難做的,所以,我想請執劍哥哥來擔任護衛隊長,一邊保護我,一邊對他們進行訓練,如果他們誠心的話,是絕對不會拿此事開玩笑,認認真真學的,反之……”

她眼裏也是容不得沙子的。

蘇興武明白了,“你的意思我懂了,我晚些時候跟他們談一談,如果還願意留下來繼續走嶺南這一條路的,就給我打起精神,拿起态度來,如果不想,就叫他們走!”

第 449 章 戾氣熏天

莫問城中,酒館裏,孔度爛醉如泥,趴在桌子上直呼要酒。

原本的孔度樣貌俊雅,不敢說是人中龍鳳一般的存在,但也至少是中上之姿,但現在的孔度頭發淩亂,颌下胡須參差,臉頰鮮紅,眼珠之中滿是猩紅迷惘,看上去已經再沒有當初的意氣風發。

這樣的場面在莫問城中屢屢上演,店家早就見怪不怪,只要對方還給得起錢,他們就不會斷了對方的酒,用不了幾天,這些丹士不是重新振作起來,就是沉浸在醉生夢死之中了,當然一向是後者居多,逃避總比面對現實要容易一些。

掌櫃往這邊看了一眼,小二點了點頭,笑着道:“客官,您還想要喝點什麽酒?”

“管他什麽酒,有多少拿多少出來。”孔度一拍桌子嘶聲大吼道。

小二拭了拭被噴了一臉的酒水,随後依舊笑着道:“那就給您上最烈的酒?”

孔度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搖搖晃晃的伸出手來,拍在小二肩膀上,一邊打嗝一邊大着舌頭笑道:“還是你最懂我,就要最烈的酒,馬上給爺拿來,拿來……”

“客官,客官,小店小本經營概不賒欠……嘿嘿,您老懂的……”

孔度冷哼一聲,從懷裏掏出一堆丹藥來拍在桌子上,“狗眼看人低!你以為爺爺吃不起你家的酒?”

在上幽界丹藥也是可以當雲丹花的,畢竟丹藥這東西最易轉手,需求較多。

但也有的店鋪并不收丹藥,畢竟丹藥繁雜,普通人那能分辨出什麽丹藥好什麽丹藥不好?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只有那些對丹藥有些了解的店鋪才會收。

掌櫃的看了一眼桌面上的十幾枚丹藥,扭頭看向角落裏面的一個老者,老者渾身酒氣,顯然也喝得差不多了,不過還是搖搖晃晃的站起,掃了一眼桌子上的丹藥,顫顫巍巍的伸出五根手指來,随後就繼續倒在椅子上,抱着酒壇子喝酒。

掌櫃的微微點頭,随後朝着小二挑了挑下巴。

小二呵呵一笑,一伸手将桌子上的丹藥全都收了,唱了聲喏便去後廚搬酒。

一壇老酒擺在桌子上,小二還未來得及将酒壇上的蠟封拍開,孔度已經将酒壇子搶過去,手指一戳,在酒壇上戳出一個洞來,随後孔度就開始咕咚咕咚的大喝起來,邊喝邊叫痛快!

半個時辰後,爛醉如泥的孔度被丢了出去,丢在街角的臭水溝旁,這裏是傾倒污水的地方,馬桶中的糞便也堆得到處都是,臭氣熏天,孔度躺在爛泥上呼呼大睡,嘴中還含糊不清的叫着要酒……

丹士醉酒,不會太久,常人宿醉的話一兩天都緩不過來,但對于丹士來說,這種特制的能夠叫丹士同樣大醉的酒只能使得丹士醉酒一兩個時辰而已。

兩個時辰之後,孔度從深沉的酒醉睡眠中清醒過來,孔度的雙目張開着,眼中卻是空洞洞的,在這臭氣四溢污水亂流之地,孔度卻絲毫沒有要起來的意思,他呆呆的看着天空。

他的人生莫名其妙的就走到了拐點,雖然他當初口口聲聲說着要為門派挽回損失,但想法終究只是想法,究竟怎麽挽回卻是一個相當現實的問題,方蕩已經死在睚眦荒域了,他要想為門派挽回損失,至少需要一塊先天之寶,甚至還要加上一件頂級法寶才成,這兩樣無論那樣在任何門派之中都是鎮派之寶級別的存在,如何能夠輕易取得?

更別說此時的孔度現在已經無法離開這座莫問城了,虛舟島已經對他下了格殺令,虛舟島派來殺他的人或許好對付,畢竟大家庭同門,未必真的對他趕盡殺絕,但格殺令是帶着賞格的,別的門派丹士見到他必定會下手誅殺,拿着他的綠丹和腦袋去虛舟島領賞,現在對于孔度來說,這龐大的莫問城就是一座囚牢,将他牢牢囚禁在這裏寸步難行。

沒有希望之下的孔度,只能寄情酒水麻醉。

不知道過了多久,孔度緩緩從地上爬起,身上的髒污也不清理,有些愣怔的朝前走去,他沒有目的地,他就像是一個孤魂一般在莫問城中游蕩,一個人沒了希望,剩下的就只是一具軀殼而已。

這個時候如果雲秋在就好了,她的主意一向比我多些……

孔度苦笑出聲,眼角都有些濕潤了,雲秋和他乃是從凡間一路走到現在的道侶,關系和那些門派臨時指定的道侶絕不相同,但是現在,估計雲秋得給旁人做道侶了吧?虛舟島上可有不少丹士觊觎雲秋呢……

“方蕩,這一切都是方蕩害的!”孔度一雙空洞的眼睛開始變得獰厲起來,此時此刻,方才猶如空洞般虛無的孔度開始恢複生機,就如同被魔神附體一般,變得猙獰起來。

每一位到了這座城池的丹士都要經歷兩個過程,一個叫做無望,另一個沉淪或者叫覺醒!

不是在莫問城中變成腐骨,就是在這莫問城中變成妖魔。

夕陽下,一男一女兩身影朝着莫問城緩緩行來,長長地影子在遠遠的地方就被拉到了莫問城斑駁的城牆上。

“你真的要進去?一步邁進去,你就是虛舟島的罪人,從此之後大道無望,并且永生不能走出這座城池,這裏就是你的墓地!”男子開口問道。

女子有着一雙明亮的眼睛,皎月般的皮膚,英氣勃發的眉毛,看上去不輸任何男子。

“我的大道必定要和我的男人一起完成,如果我的身邊不是他的話,大道對我毫無用處!”

女子說完邁步進了莫問城,留在身後的男子只能緩緩搖頭,“其實我也不比那家夥差,門派将你指定給我未必就是虧待了你啊?”

男子喃喃自語,看到女子的身影消失在城池人群中後,長長地嘆息一聲。

“殺了他,你就自由了!”

許久後,男子淡淡的開口說道。

……

“說吧,你想要這一堆法寶換取什麽東西?”

賈元君沉吟片刻後笑道:“龜老,這樣吧,我也不知道這寶物價值幾何,天下人都說莫問城中龜老最是公道,龍宮又家大業大,斷然不會在我身上占便宜,總之,您就給開個價吧。”

賈元君的馬屁拍得正好,龜老呵呵一笑,将茶壺抓在手中,湊到唇邊上嗞溜的一聲喝了一口,沉吟了下後道:“如果是醉生夢死丸的話,我能夠給你五十顆,如果是法寶的話,我能給你一件人級上等的法寶,如果是丹藥的話,能許你一百顆龍宮的養身丸。”

賈元君滿臉不可相信的神情,張大了嘴巴,“竟然值這麽多?龜老,你莫不是在消遣我?”

方蕩當初跑了一趟極荒古域,九死一生拿到了血毒花,也不過得到了十顆醉生夢死,現在這一對廢物法寶竟然價值這麽大,當真出乎預料。

龜老聞言哈哈一笑道:“你若還有更多,我全都要,并且價值上還可以再做商議。”龜老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更多的是赤、裸裸的完全不加掩飾的縱容和誘惑,似乎在催促賈元君趕緊再去八荒尋寶拿來賣。

賈元君假裝沒有感受到鬼老的意圖,臉上露出懊悔的神情來,“早知道這些鏽跡斑斑的法寶這麽有價值,我當初就應該拼了性命多拿幾件。”

龜老大有深意的看了賈元君一眼,随後笑眯眯的開口道:“還能找到那個鳥巢麽?”這一下就更加赤、裸了。

賈元君想了想道:“或許能夠找得到,不過,不是說八荒變化極大麽,就算我能找到位置,恐怕現在那怪鳥的鳥巢已經不在當初那個位地方了,況且,就算還在,我也去不了八荒,就算能去八荒,我自己也沒有力量從哪怪鳥鳥巢中将寶貝拿出來。龜老,小子命不值錢,卻還不想死啊。”

龜老聞言哈哈一笑道:“去八荒不是問題,我龍宮送你去就是,只要你能找到鳥巢所在,不需你動手,我龍宮自然有人去殺鳥取寶,怎麽樣,事後我給你這兩件寶貝十倍的報酬,并答應你一件事,如何?”

敢不問什麽事情,開口就答應下來的,也就只有龍宮才有這樣的豪氣。

方蕩聞言,雙目微微一亮,若是陳娥真的被丹宮抓走的話,或許這是唯一能夠救陳娥的機會,但,他心中清楚得很,那怪鳥巢穴已經被他掃蕩一空……

就在此時,珍寶閣外傳來一道聲音:“龜老,請将你店中之人交出來,他身懷大罪,涉嫌殺了我丹宮仙尊。”

這聲音駭得賈元君軀殼下的方蕩心頭巨震。

龜老聞言眼角不由得微微一抽,手中捏着的茶壺發出吱嘎一聲響,被抓癟,滾燙的茶水從茶壺口不斷的流淌出來。

上一次丹宮的仙尊跑到珍寶閣門口将陳娥給抓走了,因為是珍寶閣的門口,陳娥尚未進入珍寶閣,龜老也不好發作,但現在丹宮仙尊竟然想要直接從他珍寶閣中抓人,當真是人善被人欺,丹宮的雜碎真的以為龍宮是只紙老虎不成!

龜老本就因為丹宮仙尊從珍寶閣門口抓人而一萬個不痛快,此時更是額頭蹦起幾根青筋來。

與此同時,外面傳來嗷的一聲巨吼,整個珍寶閣都随之晃動起來,方蕩沒看到,但卻知道應該是小二現形沖了出去。

随後方蕩眼前的建築猛的崩塌破碎,六頭怪魚被生生砸了進來,翻滾着跌在龜老的座椅前,不過這小二受傷不重,當即就彈起來,不過狼狽卻不可避免。

龜老的一張面孔陰沉得要淌出黑水來一般。

同時龜老的臉上雙手上開始有鱗皮攀爬而上。

這樣的動靜一下就将珍寶閣四周給驚動,不知道多少丹士齊齊出現在珍寶閣外圍,畢竟在莫問城中動武的事情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出現過了。

随後衆人看到丹宮仙尊和仙君都在這裏,被砸壞的又是代表龍宮的珍寶閣,所有的丹士齊齊大驚,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龍宮和丹宮之間決裂了麽?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麽接下來就是一場天地大變啊,龍宮雖然現在子孫不昌,但骨架猶大,就算龍族死了,屍體碾壓下來都不是一般的存在能夠承受的,而丹宮則神秘莫測,三位宮主死活外界完全不知,仙君、仙尊、仙聖一個個神出鬼沒,實力猶如深淵一般,叫人無法望穿,并且丹宮代表的是整個人族,若是丹宮和龍宮開戰,那就是人族和龍族水族完全杠上,這樣一戰不知道要死掉多少丹士。最重要的是,人族和龍族交戰最後的結果只會兩敗俱傷,白白便宜了妖族,蠻族雖然一向和善,但利益當前未必不會觊觎人族這塊大肥肉,況且真到了那個時候,蠻族不占妖族就将全部占去,此消彼長之下,蠻族最後都有可能被妖族吞掉。

四方平衡被打破,這可是誰都不想看到的場面。

仙尊也有些懊惱,他是來要人的,卻并未想着要出手,更沒打算砸了珍寶閣的門面,不過他才開口那小二就現形張牙舞爪的沖出來,最關鍵在于那小二修為絕對不低,絕對不是他随随便便就能打發的角色,所以他不得不出手。

但他還是覺得自己被陰了,因為他絕對沒有重手到将小二砸下去将珍寶閣都給炸出一個窟窿的地步,而且那小二顯出原形,來勢洶洶,卻被他一觸就跌了回去,顯然是那小二自己将珍寶閣撞爛的。這樣一來,不管他現在做什麽都犯了大忌,龍宮的門面那裏是輕易就能砸的?換了仙聖來,都未必會做出這等事情,這不是再砸一個區區的珍寶閣,這是在龍族的臉上扇嘴巴子。

該死的水族,一個個狡猾奸詐得叫人發指!仙尊心中大罵,卻也無可奈何,他總不能指着店小二說他使詐更不可能當即道歉。

渾身戾氣的孔度聽到一聲巨響,似乎是房倒屋塌的聲音,但他現在什麽都不想理會,他必須好好琢磨出一個辦法,為門派挽回損失,要想挽回損失,那麽就得至少有一件先天之寶外加一件頂級法寶才成!

孔度就在剛才已經想好了,他現在要得到很多的雲丹,然後去珍寶閣,換取一次前往八荒的機會,八荒不是仙人古墓麽,那是天底下最神秘的所在,對于古代丹士來說,死在八荒是一件浪漫的事情,現在他就效仿古人,要麽死在八荒,要麽帶着寶貝回到虛舟島,拿回屬于他的一切,包括雲秋!

孔度在這裏下定決心的時候,忽然聽到爆炸的方向傳來一句話,聽到這句話孔度整個人都開始顫抖起來,身上的戾氣猶如火焰般層層拔高!

“龜老,我無意冒犯,請你将方蕩送出來,這家夥身懷重罪,今天損毀的珍寶閣我會派人修繕,同時以一件天級法寶作為賠償。”

聽到這句話,四周心驚肉跳的丹士們就都放心了,顯然丹宮并沒有想要真的和龍宮對戰,一件天級法寶,啧啧丹宮當真是好大的魄力,不過這也算是誠意滿滿了……呃?方蕩?方蕩是誰?竟然值得丹宮不惜和龍宮撕破臉,送上一件天級法寶來讨要?

方蕩?這個名字怎麽聽起來有些耳熟?

不會是那個千年一出的垃圾金丹方蕩吧?

肯定不是,怎麽可能是他?那樣的家夥我一根手指就将他滅了,哪用得着丹宮如此大費周章?

此時滿臉怒氣的龜老微微一愣,扭頭看向旁邊的賈元君,方蕩他是見過的,當初就是他将方蕩送上極荒古域中摘取火毒花,那一次只有方蕩還有陳娥回來了。

前段時間丹宮的人在珍寶閣門口将陳娥給抓走,當時他還沒覺得有什麽問題,但是現在看來,一定是在極荒古域之中發生了什麽事情,所以方蕩和陳娥都成了丹宮的目标。

賈元君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裏有的破綻,但對方能夠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字,方蕩就知道自己躲不掉了,當即一抹臉,身形也開始變化,方蕩從賈元君的外殼中走了出來,恢複原本的模樣。

龜老眉頭皺起,方蕩是在龍女那裏挂號的存在,是凡間龍女極力推崇的人物,雖然一進入上幽界就變成了一顆垃圾金丹丹士,變得微不足道起來,但這樣一個有名有姓的存在,龜老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叫他在自己明前被丹宮的人給抓走的,龜老可以将他送上八荒,那可以說是龜老在磨砺他,但丹宮當着他的面将方蕩帶走,這是絕對說不過去的事情。

無外仙尊恐怕做夢都想不到,方蕩這兩個字,就使得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在今天将方蕩帶走。

而在四周的人群中,出現了一雙猶如野狼一般的眼睛,這雙眼睛來自于一個渾身污濁散發着陣陣臭氣的男子身上。

就在這個男子雙目直勾勾看着方蕩,額頭上青筋突突亂跳,邁步走向方蕩的時候,一只白生生大的手輕輕地按在了男子的肩膀上。

“你怎麽舍得将我一個人丢下?”

男子肩膀微微一顫,渾身的戾氣随着奪眶而出淚水宣洩個幹幹淨淨……

第 448 章 你的死期到了

下一刻,原本消失不見的淩霄就已經出現在了黑袍強者的身後。

轟隆!

淩霄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一拳轟出。

瞬間,一道磅礴的命魂之力,以及無可匹敵的霸道力量,頓時擊打在黑袍強者的頭顱之上。

黑袍強者的身影頓時飛了出去,但是在此之前,淩霄卻是将他手中的小女孩兒奪了過來。

“你剛剛似乎罵我罵的很爽啊?這一拳的滋味如何?”淩霄冰冷的聲音響徹全場。

這是淩霄在沒有出全力,換最快出手速度的結果。

要不然,淩霄這一拳下去,黑袍強者就會當場隕落。

饒是如此,黑袍強者被一拳打的七葷八素。

他使勁晃了晃腦袋,卻是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他只感覺這會兒他的腦袋裏正一團漿糊呢。

然而,淩霄卻不會管他這麽多。

他将小女孩兒交到了一位戰友的手中,旋即他就一步一步走向了黑袍強者。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生命之力+3!”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神魂之力+3!”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獲得少量命魂石碎片!”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魅力+10!”

“叮……”

一衆戰友直到此時,他們才算明白,原來這樣一切都是淩霄裝出來的!

只是這演技,未免也太過逼真了一些。

至于淩霄所飙濺出來的血液,其實那只不過是一點小把戲罷了。

別說是淩霄了,就算是這些化靈境的武者,想要騙人也是能夠做到的,只不過沒有淩霄裝得那麽像。

系統提示音不斷在淩霄腦海中響起,但是淩霄卻沒有心思管這個了。

“現在,你的死期到了。”淩霄走到半路的時候,冷冷地說道。

這一次,黑袍強者終于算是緩過神來。

他的眼神之中滿是陰冷,怨毒地看向淩霄,聲音都是編的有些嘶啞,“死我?你還不配!”

下一刻,只見黑霧般的命魂之力,從他身上不斷湧現出來。

旋即,全場都是被黑霧所吞沒!

一衆戰友見狀,臉上都是不禁流露出來了一絲擔憂的神色。

然而,淩霄的心态卻是很平穩。

他直接将戰體催動到極致,熾盛的白色光芒,頓時撕開黑霧,讓衆人的視線重新變得清晰。

一衆戰友見狀,這才是松了口氣。

不是他們膽子小,而是失去視野,這在戰鬥之中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往往就是在這種時候,許多戰士就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不過衆人目光所及之處,卻是依然沒有發現黑袍強者的身影,就連淩霄也是沒有發現。

淩霄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全身命魂化。

下一刻,一頭軀體被白色光芒籠罩,翅膀散發着金色光芒的大鵬,就此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

全身命魂化,這是超脫境強者最為強大的地方,這對武者的提升是全方位的,這裏就包括了感知力。

片刻之後,淩霄的嘴角微微上揚。

“找到你了!”淩霄一聲低語。

旋即,他的身影在衆人的視線之中化作一道殘影,鵬爪轟擊向角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