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3 章 躲是躲不過去的

“是,是麽?”古月華聞言,略有一絲緊張。

皇帝擡起頭來,似笑非笑的瞧了她一眼,道:“自然,這一天。就連七弟母後也是不見的。”

嗤!皇上這句話像是一把無形的利刃一下子戳進了古月華的心髒,痛不可抑。她在這裏之所以能冷靜的呆這麽久,就是因為相信趙靖西會進宮來救她的,可是此時此刻,就連趙靖西也進不了宮,她要依靠誰去?

誰能解救自己?

古月華的心登時慌亂了,然而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然後,她擡起頭來瞧了皇帝一眼,面色平靜道:“原來如此,不過臣女在家中之時,曾經為太後娘娘抄寫了一些經文,娘娘禮佛,這些倒是應的上,臣女應該親自送過去,以表誠意。”

“誠意都是在經文裏的。既然是古二小姐抄寫的,那麽誰送去都是一樣的,高公公。”皇上笑着對一旁的高公公使了一個眼色。

高公公立刻走上前來,彎腰對着古月華笑道:“二小姐,請将經文交給老奴吧!老奴替您送去給太後娘娘,可好?”

古月華敢不答應麽?

沒有辦法,她便從随身所帶的包袱裏取出經文來,遞給了高公公。

“你坐吧!”皇帝沖着她微微一笑:“古二小姐對母後的心意當真是感天動地,值得衆位都來學習。”說着。他的目光在在場所有人的臉上一一掃過。

所有人都底下了頭去。

“你怎麽還不走?”就在這時,皇上轉過頭來,對着像根柱子似的跪在大殿中央的趙钰問了一句,語氣裏滿滿的都是不耐煩。

趙钰聞言。登時吓了一大跳,忙跪下身去,但卻緊張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更重要的是,他不甘心就這麽離去!

“钰兒,你母妃将你養了這麽大,你就連給她拜個年都不肯去麽?你的孝心呢?跟華兒比起來簡直是雲泥之別!“皇帝擡起利眸來,狠狠的瞪了趙钰一眼道。

趙钰簡直無地自容,他不是不孝順!相反的是,對于母妃辰妃娘娘,他這些年來一直都很孝順!可是皇帝為了趕他走,竟然用這樣的言語來激他,一時之間,趙钰臉上根本就挂不住。

古月華遠遠的坐在那裏,瞧了一眼趙恕。她忽然覺得,趙钰此刻受這麽些委屈,根本都是因為自己的緣故!他想救自己出這個宮殿!

但是,皇上實在是太強大了,這根本就不是趙钰能夠抵抗的!

罷了,何苦再讓一個無辜的人遭殃呢?想着,古月華在趙钰瞧過來之時,沖着他緩緩的搖了一下頭。

不要管我了,你快走吧!

趙钰看懂了古月華眼神裏的意思,不知道怎的,這竟然一下子激發了他的潛力,作為一個男人,他才不要眼睜睜的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認輸!

”父皇!兒臣有一事相求!”趙钰忽然間大聲的喊了一句,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這邊望了過來。

“哦?你要求什麽?”皇帝緩緩開口問,目光銳利之極的在趙钰身上掃視了一眼,但眼中的情緒卻相當陰郁。不用猜,他都知道這個兒子想說什麽,可是,他堅決不會答應!

果然,趙钰張嘴便道:“父皇!兒臣心慕古家二小姐由來已久,想趁着這個機會請求父皇替我們賜婚!”說着,他轉過頭來瞧了古月華一眼。

但此時,古月華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已經微微有些僵硬。

老天!她只是想要拜托眼前這個困境而已,不想要嫁給趙钰啊!

“可是不巧的很,朕已經替你定下了張丞相嫡女張嫣為妃,聖旨不日便會下達。”皇帝慢悠悠的道。

“什,什麽?”趙钰聽了這話,臉色立刻變得刷白。

“你不願意?”皇帝聞言立刻挑起了眉頭:“钰兒,你可知道張嫣是多少人夢想着娶回家的女子!朕現如今将她許配給了你,你難道不謝恩麽?”

“不!我不要娶一個被人退婚的女子!”趙钰氣的立刻大叫!

張嫣算是個什麽東西?是圓是扁?他才不要娶!

“钰兒,你最好還是慎言!”皇帝聽了這話,面色立刻就沉了下來:“這話要是被張丞相聽見了,你覺得會怎樣?你覺得他還會同意将女兒許配給你為妻麽?好了!你什麽都不要再多說了,退下去吧!”

皇帝說着,不耐煩的擺擺手。

趙钰聽了這話,想死的心簡直都有了,皇上不同意他的請求也就罷了,為什麽還要塞一個女人到他懷裏來?

古月華坐在一旁,十分同情的瞧了趙钰一眼,再次示意他趕快離開,什麽都不要說了。

皇上已經暴怒了。

趙钰終于是心如死灰的退下了,臨走之時,他十分絕望的瞧了古月華一眼。

如此美人兒……

真是可惜了!但他已經盡力了,再說下去,恐怕他連命都要交代在這裏。

趙钰沒有錯過剛剛皇帝臉上一閃而過的殺意。

他一離開,皇帝便重新恢複了興致,重新叫了歌舞坐在上首慢慢欣賞起來。

至于古月華,他沒有朝她望去一眼。

但是,古月華這邊的所有動靜,皇帝都一清二楚。

眼看着時辰快要到正午了,皇帝轉過頭來,朝着坐在古月華身邊的靜嫔使了一個眼神。

“古二小姐,這是禦膳廚做的千層酥,您嘗嘗看?”靜嫔立刻笑容滿面的對着身邊的古月華勸吃勸喝起來。

就在趙钰落敗的當口,錢侍衛所嚴密看守的皇宮門口,卻緩緩的駛來一行人。

華麗的馬車,成群的仆從,當這一行人在宮門口停下之時,錢侍衛瞧見那馬車上的簾子緩緩被人從裏面打開了,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來。

“屬下參見朝陽長公主!”錢侍衛連忙率領着守門侍衛全都跪下來請安。

來人正是當今皇上唯一的親姐姐,朝陽長公主。

“起來吧!”馬車簾子放下,裏面一個沉沉的女聲傳了出來。

“謝長公主!”錢侍衛長這才從地上站了起來,卻是不由問道:“公主今日怎麽進宮來了?”

“放肆!我們公主想要進宮拜見皇上,這關你什麽事情?”錢侍衛話一出口,公主馬車前頭一個年輕的婢女便立刻沖着他怒叱一句。

“屬下不敢!屬下不敢!”錢侍衛連連道。

這位朝陽長公主平日裏很少進宮,但是她很得皇上重視,再加上她是長公主,基本上全京城裏沒人敢得罪她的,更不用說錢侍衛長這樣只是看守大門的人了。

“那你還不快開宮門,讓我們公主進去?”那婢女立刻呵斥道。

“屬下這就開門!”錢侍衛長立刻一揮手,下一刻,那禁閉的宮門便緩緩的從裏面打開了。

他退到一旁,任由長公主的馬車緩緩的進了皇宮。

直到這一行人的身影消失,錢侍衛長才猛的回過頭來,對着身邊的侍衛們問道:“你們剛剛可曾看到靖王殿下混進去不曾?”

“回,回錢隊長,屬下們剛剛只顧着磕頭了,沒有瞧見啊!”侍衛們紛紛應道。

錢侍衛的心裏面登時咯噔一下子。

但就在此時,人堆裏忽然有一個侍衛出聲道:“回隊長,小的剛剛悄悄擡頭瞧了,公主的馬車四周站的基本都是婢女嬷嬷,沒有一個男子!想來,靖王殿下沒有混進去才是!”

“真的?你可看清楚了?”錢侍衛長聽了這話,面上立刻出現一絲狂喜來,他命人将那侍衛帶到了自己面前。

“是的!看的真真的!”那侍衛斬釘截鐵的答道。

錢侍衛長這才松了一口氣,點點頭道:“那就好,那就好!”

“頭兒,可你說會不會那靖王殿下躲在長公主的馬車裏了呢?剛剛我們可是沒有查看馬車!”就在這時,一旁又有一個侍衛開口道。

“不可能!”錢侍衛立刻搖了搖頭:“靖王殿下與朝陽長公主很少來往,兩人交情也不深,公主不可能讓他進自己的馬車的,你們多慮了。”

侍衛們聽他這樣一說,俱都不啃聲了。

随後,再有人進宮,這些守門的侍衛們檢查的更加仔細了,簡直都要到了變态的地步。

可趙靖西卻一直都沒有再出現。

而皇宮內,朝陽長公主的馬車穿行過長長的宮道,行到一處僻靜地方之時,馬車便停了下來。

随即,一個站在馬車前頭的‘婢女’打扮模樣的人便伸手做了一個揖,沖着馬車裏的昭陽公主沉聲道:“多謝皇姐幫忙,今日大恩,靖兒必定會銘記于心!”

“好了好了!你趕快去将你這一身的妝容都洗了吧!”下一刻,馬車的簾子便從裏面打開,朝陽長公主擡眸瞧了趙靖西一眼,笑道:“這不算是什麽大事,不過順手罷了,瞧你還感激上了!”

她是一個快四十歲的婦人,但是一張臉卻保養的很好,直如少女一般。

“不!這不是小事!皇兄今日不讓臣弟進宮,但皇姐卻助我進了宮。這就是違抗皇兄旨意,要是被皇兄知道,您肯定是要落埋怨的。”趙靖西沉聲答道:“所以還請皇姐一定要小心,要是皇兄問起你,你就矢口否認。”

“好!我知道如何做。”朝陽長公主微微一笑,卻是放下了簾子。

不一會兒,便有婢女上前,遞上趙靖西進宮之時,原本穿着的衣裳。

“多謝皇姐。”趙靖西伸手将衣裳接過來,再次道了謝。

那宮女瞧着趙靖西打扮成女人之後,比所有人都還要嬌豔的臉蛋嘻嘻一笑,轉身回到了馬車旁。

等昭陽公主的馬車離開,趙靖西才抱着自己的衣裳閃身去了隐蔽的地方。

一刻鐘之後,他便恢複了自己原本的樣貌身份,但為了避免被太監宮女們發現引起皇上注意,趙靖西運用輕功悄悄返回到了慈寧宮。

一來,他從小在宮裏面長大,對宮中地形十分熟悉,二來,他熟知宮中侍衛換崗時間,因此才能避開大多數人的耳目,不被發現。

而此時此刻,乾清宮裏面,古月華正對靜嫔的熱情似火無法招架。

“古二小姐,是這些東西都不合你的口味麽?”靜嫔失落不已的望着古月華,道:“還是說,您根本就不想給我這個面子?”以吉豆技。

古月華聞言,低頭瞧了一眼自己面前幾乎堆成小山的食物,還有斟滿的酒杯,不由的在心裏面苦笑一聲。

她是學醫的,又豈會看不出來這糕點裏是被人下了藥的?雖然不是什麽毒藥,但是她吃了那些東西,絕對會跟喝醉了酒一般的昏睡過去!

她能在這宮裏面昏睡過去麽?這豈不是将身家性命都交付到了別人的手上?

可是靜嫔一個勁熱情的勸說,她不好不給她面子,只是,那些東西,她真的難以下嘴。

“靜嫔娘娘,月華這兩日腸胃不适,大夫說不能吃這些油膩的東西,還請娘娘見諒。”古月華微微一笑,道。

“腸胃不适?”就在這時,坐在上首的皇帝忽然開口問了一句。

古月華一呆,忙點了點頭。

皇上微微一笑,轉頭對着一旁的高公公吩咐道:“你去禦膳房,讓禦廚為華兒做一碗燕窩粥來,記住,要熬的時間久一些。”

“是!皇上!”高公公應了,笑眯眯的轉身退下。

“不用了!”古月華拒絕的話才一出口,眼前已經沒有了高公公的身影,她不由的一陣郁悶。

皇帝笑着望了她一眼,道:“華兒,你身子不适,享受這些待遇也是應該的,你無須自責。”

現如今,他瞧着古月華的目光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那股子慈愛,盡管他的語氣還像從前那般溫和。但是眼神變了。

“多謝皇上。”古月華勉強一笑,道。

這種地方,尤其是面對這樣的皇帝,她真的是度日如年,她的身邊四周,坐着的都是皇帝的嫔妃,還有一兩個年紀不足十歲的公主,古月華真的不知道皇上到底是刻意的,還是故意的。

她想離開了!

“不過是一個外臣之女,憑什麽享受這般待遇?就連真正的公主,也沒有沒皇上如此噓寒問暖過!”

“噓!你小聲些!被皇上聽見就不好了!”

就在這時,她的身後有人用低如蚊吶的聲音悄悄的議論起來。

古月華登時一陣無語。

當她稀罕這種待遇似的!

她一擡起頭來,便瞧見皇上正好将目光也朝着這邊轉了過來。

那眼神很是溫柔。

古月華心中一震,立刻低下頭去。

時間慢慢的過去,大殿正中央的歌舞依舊繼續,皇上依舊在與坐在自己身邊的衆位嫔妃聊天,興致看起來高昂的很。

看來段時間內,這宮宴是一時半會兒的解散不了了。

古月華默默的在心裏面計算着時間,也在絞盡腦汁的想法子自救。

她不能總是依靠趙靖西,不是嗎?

不一會兒,高公公便親自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燕窩粥走進了大殿,直接端到了古月華的面前。

“二小姐,粥做好了,您嘗嘗。”高公公放下粥,笑眯眯的道。

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親自給她端粥,這是何等的榮耀!

可這份榮耀古月華寧願不要!

“多謝公公。”她低低的道。

“姑娘不用謝奴婢,您該謝的人,是皇上。”高公公瞧着古月華意味深長的一笑,這才轉身回了皇帝身邊。

古月華低頭瞧了一眼擺在自己面前的粥,香氣撲鼻,顆顆晶瑩,的确是熬了很長時間的粥。

而且,也聞不到一絲異常的味道來。

“古二小姐,這是皇上的心意,您快趁熱喝吧!”一旁的靜嫔又開始熱情無比的勸說起古月華來了。

“臣女知道。”古月華轉過頭來,沖着靜嫔勉強一笑,然後慢慢拿起了湯匙。

坐在上首的皇帝,轉過頭來朝着這邊望了一眼。

衆目睽睽之下,古月華已經沒有了退路,畢竟,這是皇上專門命人做給她的!

她敢拒絕麽?那就是抗旨不尊!

古月華垂下眼眸,一邊慢慢的攪拌碗裏的粥,一邊道:“有些燙了,晾一下再喝。”

“是麽?”靜嫔聞言,立刻伸出手來在碗邊上一探,疑惑道:“不燙啊!溫度剛剛好。”說着,她沖着古月華微微一笑,道:“二小姐一定是覺得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兒吃東西不好意思了。沒關系,你放膽吃,沒人敢說你的。”說着,她擡起頭來沖着皇帝道:“皇上,歌舞怎麽停下來了?快叫她們繼續啊!不然古二小姐吃不下去!”

她這幅略帶了幾分撒嬌的語氣登時惹的皇上哈哈一笑,他大手一揮,停下的歌舞又繼續了起來,大廳上到處都是絲竹樂聲,但這對于已經聽了好幾個時辰的嫔妃們來說,不亞于催眠曲。

“二小姐,您快吃啊!不然涼了!”靜嫔不遺餘力的勸說道。

“好。”古月華嘆息一口氣,知道有這個人在,她想躲是躲不過去的。

靜嫔面上登時出現一絲喜悅來。

古月華就在她的注視下,慢慢舀起一勺粥吃了,但卻馬上放下勺子,用帕子捂着嘴巴輕輕的咳嗽起來。

“古二小姐,你怎麽了?”靜嫔立刻大驚失色,忙問道。

古月華放下帕子,喘息道:“沒什麽,不過是嗆着了。”

靜嫔聽了這話,低下頭去,朝着古月華手中的帕子望了一眼,見上頭幹幹淨淨,她登時放下了心來。

東西吃了就好。

第 402 章 勇敢的趙钰

“華兒,你一定要當心!”在出侯府大門之前,錦安候忍不住又附耳在古月華耳邊叮囑了一回。

“爹爹放心,靖王殿下已經得到消息了,有他在,我不會有事的。”古月華不忍心看着父親為自己如此擔憂。于是便附耳在他耳邊道。

錦安候聽了這話,面上登時出現一絲驚喜來:“這樣啊!那爹爹就放心了。”

“二小姐,請上車辇吧?”就在這時,高公公笑着從後方快走幾步,來到古月華面前笑眯眯道。

“有勞公公了。”古月華點點頭,轉過頭去瞧了一眼停在們侯府們前的那輛華麗車辇,對着高公公問道:“公公,皇上今日只召見了我一個人入宮嗎?”

“宮外的人只有古小姐一人了,不過乾清宮裏面有衆多公主皇子,大家都在,二小姐無須擔憂。“高公公低着頭禀報道。

古月華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公主皇子都在,後宮的嫔妃們豈會不在?她幾乎能想象得到那些莺莺燕燕聚集的場面。

可她并不是皇宮內眷,皇上為何要她也去?

”古二小姐,請吧?“高公公見古月華一直都呆呆的站在那裏遲遲不上馬車。便低低的開口催促了一句。

古月華這才反應過來,忙點點頭便在幾個丫鬟的攙扶下,小心翼翼的上了車辇。

罷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她就進宮去看看皇帝到底要玩什麽把戲!

……

靖王府裏,趙靖西正立在庭院前呆呆出神,身後忽然便響起腳步聲來。

“又有什麽情況了?”他沒有回頭,懶懶的問了一聲。

“回王爺話。琥珀傳來消息,就在剛剛,皇上将古家二小姐召進宮裏去了!”墨雲在身後沉聲禀報道。

趙靖西立刻就是一驚,他猛的回過頭來問道:“這消息可屬實?”

“自然屬實!是琥珀的筆跡沒錯!”墨雲當即答道。可是話一說完,他眼前忽然一花。

再一擡頭,趙靖西早就沒影了!

“王爺這速度……簡直神了!”墨雲不由的暗暗咂舌。

一炷香之後,趙靖西便騎着高頭大馬來到皇宮門前,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守門的官員與侍衛并未放行。

“王爺!皇上吩咐過,今兒個諸位王爺皇子都不得入宮!”

趙靖西聽了這話,面色立刻就是一沉,他冷了聲音道:“那如果是太後召見,也不能放行麽?”

“王爺請見諒,今兒個太後娘娘身體安康,并無不适,皇上特地交代了,靖王殿下您。不得入宮!”侍衛首領一字不落的轉述皇上的交代,但卻低着頭不敢去看趙靖西的臉色。

面前這位爺向來不按常理出牌,什麽事情都能做的出來,他即便有皇上的口谕為借口,卻又怎能真的不怕?

“本王進宮給母後拜年,也不得進入嗎?”趙靖西冷冷道。

“這個,這個……”侍衛首領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讓開!”趙靖西忽然暴喝一聲。

那守衛首領登時心中一凜,然而他卻不敢後退一步!今兒個他要是不把趙靖西攔下,皇上會活寡了他!

“王爺!這萬萬不可!奉皇上口谕,今兒個王爺不能進宮!”

“不能進宮也要說出個不能進的理由來!”趙靖西怒道:“憑什麽不讓本王進宮去給太後娘娘拜年?”

侍衛苦着一張臉正要答話,就在這時,衆人身後忽然響起一陣噠噠的馬蹄聲來。

趙靖西猛的回過頭來,便看見三皇子趙钰騎着一匹寶駒風馳電掣一般的趕了來,在衆人前面三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七皇叔,你怎麽會在這裏?”趙恕翻身下馬來,大步走過來對着趙靖西好奇的問道。眼中有着幸災樂禍。

趙靖西冷哼一聲。問道:“趙钰,你也是進宮向皇上拜年的?”

“是啊!也順便向我母妃拜個年,怎麽了,七皇叔這是要進宮去給祖母拜年?”趙钰微微一笑,道。

趙靖西聽了這話,目光一閃,當即問道:“趙钰,你恐怕進不去了,剛剛錢侍衛長對本王說,皇上下了口谕,今兒個諸位王爺皇子都不得入宮。”

“他放屁!本殿下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樣的命令!”趙钰一聽這話,立刻就反駁道。

趙靖西微微一笑,轉頭瞧了一眼面如死灰的侍衛長,冷哼一聲道:“你在造謠?若想保住你的狗命,那就趕快将城門打開!”他眼中已經有了殺意,剛剛這個人是在騙他!

“這……”錢侍衛長苦着臉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可要打開城門放趙靖西進去,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你不放他進去,那總要放我進去的吧?耽擱了本殿下給父皇拜壽,你有幾個腦袋能擔待的起的!”就在這時,一旁的趙钰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他被趙靖西曾經整的那麽慘,如今好容易有個機會能羞辱他一番,他怎麽會放過呢?

可令趙恕沒有想到的是,此言一出,那侍衛長站在那裏磕磕巴巴的說出一句話來:“三皇子,請見諒,屬下實在是怕城門打開,靖王殿下會趁機竄進宮去,所以,只要靖王殿下在,這城門,就不能打開!”

“什麽?你這是連本殿下一起攔了?”趙钰一聽這話,立刻就怒了!

“請三皇子見諒!”錢侍衛長看了趙钰暴怒的表情,吓的後退了好幾步,然而他就是不将城門打開。

趙钰回頭看了一眼趙靖西,面上登時露出一絲諷刺來:“那要是今日靖王殿下在這裏待一天都不肯離開,是不是你這宮門就一天也不打開了?耽擱了衆位皇子向皇上請安,你承擔的起這個責任麽?”

趙靖西站在那裏,面沉如水。

華兒正在宮裏頭,他是一刻都呆不下去,如何能在這宮門前呆上一整天?那還不如殺了他來的痛快!

錢侍衛長聽了趙恕的話,臉色憋的通紅,支支吾吾的,但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趙靖西瞧了他一眼,心知這樣不是辦法,他不能再在這裏等下去了!

他務必要想出法子來進宮,而且還要先找個人進宮去幫助華兒,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裏,說不定就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趙钰……

趙靖西轉過頭來仔細的瞧了趙钰兩眼,見他滿臉都是不耐煩的神色,心中不由的嘆息一口氣。

但凡有點辦法,他都不會求趙钰,可是為了華兒,他拼了!

趙靖西将眼睛一閉,再睜開來的時候,臉上有着豁出去的神色,他深吸一口氣,忽然走過去一把将正在與錢侍衛喋喋不休的趙钰拉到了一旁。

“趙靖西!你到底想做什麽?”趙钰冷不防被拉過來,登時氣的臉色發黑,連皇叔都忘記叫了,直接喊了趙靖西名字。

“你喊什麽喊?”趙靖西白了他一眼,忽然湊在他耳邊道:“趙钰,今日古家二小姐被皇上召進宮了。”

“她進宮關我什麽事情?”趙钰聽了這話,先是一愣,緊跟着便想起這次回京之時宮門口的那一遇,還有那雙清澈透淨,與他記憶裏一模一樣的眸子。

當然還有那場烏龍賜婚,古家二小姐竟然拒絕嫁給他!

這件事情讓趙钰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成為了衆人的笑柄,可是奇怪的是,他心中只有傷心,沒有憤怒。後來那位二小姐在青雲山出了事情,一直養病在家,他也沒了見面的機會。但是那時候,他卻是知道了一件事情。

他這位向來霸道,并且無情的小皇叔,竟然是真的愛上了錦安候府的那位二小姐!就是那位拒絕嫁給他的古家二小姐!

否則沒有哪一個男人會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女人如此拼命的。

“你到底幫不幫忙?”就在這時,趙靖西低低的一句喝問,打斷了趙钰的回想。以吉狀技。

“我為什麽要幫你?”趙钰邪邪一笑,裝作毫不在意的道:“這位古家的二小姐當衆拒婚,害的我成了所有人的笑柄,我為什麽要幫她?”

“因為她是藍衣。”趙靖西忽然一字一句道。

趙钰聽了這話,臉色猛的一下子就變了。

“你胡說八道的吧?藍衣不是已經跳河自盡了麽?怎麽還會有另外一個藍衣?”下一刻,他便嗤笑出聲。

但是心裏面,趙钰的心猛然的慌亂起來,若不是同一個人,她們的氣質怎會如此的相像?

還有那雙眼睛……

可是現在,它的主人卻被困在了皇宮裏。

趙钰心中登時一緊。

“我知道,這件事情你不會放任不管的,皇上對古家二小姐的特殊,你也是看在眼裏的吧?”趙靖西淡淡道:“若是沒有什麽陰謀,他絕不會不讓我進宮!”

趙钰靜靜的聽着,一言不發,過了好久,他才淡淡道:“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我去救了她,估計會讓古二小姐對我刮目相看,說不定還會以身相許,你為什麽要将她拱手相讓?”

“那不是因為我現在進不了宮門麽?”趙靖西微微一笑,道。

趙钰定定的看了他兩眼,道:“可是我知道,你一定會再想法子進宮的。”

“沒錯!”趙靖西斬釘截鐵的答道,末了,他瞧了趙钰一眼,定定道:“光憑你一個人是救不了她的,所以我必須要進宮!不論你要如何跟我争奪她的芳心,都請等她平安了以後再說,可以麽?”

事實證明,趙靖西這最後一句話根本就是騙人的。

可惜的是,趙钰信了。

他實在是舍不得那雙清澈的眼眸,而且人被拒絕,心裏面都壓抑着一股氣,趙钰對于那次賜婚,心裏面一直都耿耿于懷,他更想借着這次機會贏得芳心,一雪前恥!

“好!”他答應了。

趙靖西唇畔當即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來,他點點頭,轉身上馬,飛一般的離去了。

趙钰神色複雜的瞧着他離開,這才打馬回到宮門前,對着錢侍衛道:“現在,我可以進宮了吧?”

“打開城門!”錢侍衛瞧了趙钰一眼,轉過頭來沉聲吩咐道。

皇上只吩咐了他不許趙靖西進門,但卻沒有說過不允許他與別人說話,更何況現在趙靖西的确已經離開,這城門自然就能打開了。

趙钰回過頭來再次瞧了一眼城門口,這才轉過身來打馬進了宮門。

随後,又有一兩個府邸在宮外的皇子進宮,錢侍衛仔細的檢查過每一個人的随從,這才放行。

與趙钰一樣,他也不肯相信趙靖西會甘心就此返回去。

……

趙钰一路進了宮,直奔乾清宮而去。

遠遠的,他就聽到宮殿裏有不少的笑鬧聲,趙钰心中一凜,當下加快了腳步。

古家二小姐,此時就在裏面的吧?不過看樣子裏面人多,她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才是。趙钰慢慢的放下了心。

等到了乾清宮門口,他剛一站定,立刻便有侍衛進去通禀去了。

趙钰便站在那裏等了起來。

好一會兒,那侍衛才慢慢的從裏面出來,對着趙钰請了個安,恭敬道:“三皇子殿下,您請進去吧!”

趙钰點點頭,穩住心神朝着殿內走去。

大殿上陳設多個案幾座位,分列兩側,此時已經坐滿了人,都是一些皇室宗親,有男有女,那一群群的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趙钰一時間分辨不出古月華坐在哪個位置,而且他也不敢細看,只能先去上首位置給皇上叩頭。

“兒臣趙钰,給父皇拜年!”趙钰說着,當即在殿前跪下身去。

坐在上首的皇帝呵呵一笑,擺手道:“好了,快起來吧!”

“謝父皇!”趙钰這才站起身來。

“钰兒,你進宮來可曾給你母妃拜過年沒有?”皇帝撚起面前桌案上擺放着的一粒香瓜子,瞧了趙钰一眼,問道。

趙钰連忙答道:“回父皇,還不曾。”

“那你就先去給你母妃拜壽吧!今兒這樣喜慶的日子,你多陪陪她。”皇帝擺擺手,道。

趙恕聞言,臉色立刻就是一沉,趙靖西對他叮囑了那麽多,可他這才一進來,都沒顧得上去打量古月華在什麽位置,沒想到皇上竟然就要攆他走!

這要怎麽辦才好?

好一會兒,他才想好措辭:“禀父皇,兒臣雖然應該去叩拜母妃,但也想多與父皇相處片刻,兒臣這一年來,甚少見到父皇,很是想念。”

“钰兒有心了。”皇帝聽了這話,擡頭瞧了趙钰一眼,但卻回答的漫不經心,他的目光,在下首某個位置上一掠而過。

趙钰有心,順着皇帝的視線望去,果然便看見古月華坐在東南面的位置上,與幾個公主嫔妃坐在一處!

他心中登時一凜。

就在這時,皇帝又開口道:“钰兒,你在看什麽?拜年要趁早,你既是想見父皇,那就先去給你母妃拜了年,再回來陪着父皇坐坐也行。去吧!”

這逐客令下的可真夠迅速的!一道接着一道!

趙钰不由的變了臉色,之前進宮,他還沒有覺得父皇對他如此冷淡,可是不曾想,今日竟然會這般無情,一進門便要他離開!

這更加應驗了趙靖西所說的話,皇上今日召見古月華,肯定有不為人知的陰謀!

趙钰始終割舍不下心中那對清澈的眸子,他咬咬牙,豁出去一般道:“父皇,兒臣聽聞古家二小姐也進宮了,便想起之前母妃曾經說過,她想見一見二小姐,如今正是新年,不知兒臣可否趁着這個機會,請古家二小姐去兒臣母妃那裏拜個年?”

此言一出,大殿上忽然就是一靜。

古月華坐在一堆嫔妃與公主之間,虛與委蛇,早就不耐煩了,聽了趙钰這話,簡直是眼前一亮!

太好了!只要能出得了這裏,讓她無論去哪裏都行!

“辰妃想見華兒?”良久之後,坐在上首位置的皇帝才沉沉開口。

他竟然直呼華兒?這是何等的親密!一時之間不少人的目光都紛紛落在古月華的身上,神色各異。

“母妃只是那麽随口一說。”趙钰生怕自己會自家娘親招攬麻煩,連忙解釋道:“不過作為兒子的,應該對父母的話句句重視,難道不對麽?古家二小姐平日難得入宮,也應該到處去走走不是麽?”因為緊張,他的額頭上當即冒出一絲冷汗來。

今日此舉,堪稱是他這一輩子以來,最壯觀的舉動了!

此言一出,殿內的溫度似乎瞬間降低了許多。

皇上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慢慢的消失了,他冷冷的瞧了趙钰一眼,道:“既然辰妃只是随口一說,那麽想必她早就忘記了也說不定,你這麽貿然的帶了華兒過去拜年,恐是不妥,還是算了吧!”

“皇上!”就在這時,古月華忽然站起了身來。

皇上一瞧見她,臉上的表情立刻就變得柔和了起來,他瞧了古月華一眼,道:“你有什麽事情?”

“回皇上話,臣女先前曾蒙太後娘娘多次召見,她老人家對臣女也甚為關愛,如今臣女進宮,卻還沒有去給她老人家拜個年,甚是失禮,請皇上恩準。”古月華的聲音平淡無波:“另外,既然辰妃娘娘記得臣女,臣女就去她宮裏拜個年也是好的,順便而已。”

趙钰跪在一旁,聽着古月華這番話,登時松了一口氣,他感覺到投在自己身上的那兩道淩厲的目光已經轉移了方向。

果然,皇上的目光正盯在古月華臉上。

“不巧了,母後每年大年初一這一天都會在慈寧宮裏戒齋拜佛,她是不會見外人的。”良久之後,皇帝淡淡開口。

第 390 章 ∶惡毒與陰狠

第三百八十九章∶惡毒與陰狠

另一方面,在注意到時間已經快接近中午時分後,之前一直行走在西面街道上的錢學玲便打算原路返回,畢竟之前在出發前衆人已經商議好中午12.00之前無論找到多少食物都要按原計劃返回他們所住的那棟民宅裏。

然而…

“學玲姐等一下,你這就要回去了嗎?”

沒想到她身旁的月曉卻是在這時候叫住了正打算回身往回走的錢學玲。

“怎麽了?已經11.30分了,是該回去了啊?”

而在錢學玲回身說出那一臉不解的話後,月曉之前那有些古怪的表情則是突然恢複了正常同時也點了點頭,然而她卻依舊沒有贊同錢學玲的立即回返,反而是對其微笑道“其實我剛剛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那就是我們這些人雖說都分別收集了不少食物但是貌似都沒有肉食吧,你看看你我二人手中袋子裏裝的都是一些土豆地瓜什麽的,就連蔬菜都很少。”

月曉一邊說還一邊低下頭看了眼自己以及錢學玲手裏各自拎的袋子,至于視線之中也正如她所說的那樣二女手中的袋子裏基本上都是一些土豆地瓜還摻雜着其他少量的蔬菜。

“嗯…”

或許是從月曉的那句話中明白了什麽意思,錢學玲先是一陣猶豫,不過最終她還是将目光看向了身旁的月曉問道“莫非你的意思是我們去找些肉食?”

錢學玲此言一出,月曉便急忙附和道“對啊對啊,這幾天以來咱們這些人吃的一直都是沒什麽營養的土豆地瓜,雖說可以填飽肚子可也畢竟沒有一絲葷腥,而且這一路上尋找的幾家我們都忽略了冰箱裏的肉食,你想想就連我們這些細心的女性都忽略了,你認為那些男人會考慮那麽多麽?所以我的意思是不如咱們在回去前帶些肉食回去怎麽樣?”

不錯,月曉的這個建議讓錢學玲有些意動了,雖說目前他們這些人都處于靈異任務中按理說能活着就已經不錯了,可是…可是她也想為團隊做些貢獻,就算她的膽量并不大,然一想到趙平在親口吃到她做的葷菜後或許會對她另眼相看…

“走,咱們去那家看看!”

很顯然,剛剛一直在察言觀色的月曉在盯了一會錢學玲的表情後便趁機一把拉住了錢學玲的手,接着就拽着對方一起朝街道一側的一家民宅奔去。

在廢了半天的力氣後二女終于合力踹開了這棟民宅的房門,率先進入客廳的錢學玲直接按照之前幾次的習慣徑直朝廚房的方向走去,只不過…落在後面的月曉卻是在走進房裏後偷偷的将門關了起來,接着又把門上的安全鏈悄悄地挂了上去…

或許是這家民宅裏的碎屍都集中在房門緊閉的卧室裏,所以當兩人進入客廳後既沒有看到那些血肉模糊的碎屍也沒有聞到腐臭的味道,這不得不說倒是一個不錯的消息,畢竟之前的幾次兩人都是強忍着惡心的臭味在收集食物,而在發現這裏沒有碎屍後,錢學玲的心情也稍稍好了一些。

之前已經提過這座小鎮雖說居民全部死絕但卻沒有斷電,所以兩女也自然不會懷疑冰箱裏儲存的肉食會腐爛變質。

由于這次的目标是尋找肉食,所以在進入廚房後錢學玲既沒有理會靠在牆角的那幾捆大蔥也沒有蹲下身翻找下面的櫥櫃,而是徑直走到廚房右側的一臺老式冰箱前打開了冰箱,入目一看…裏面果然有一些冷凍的肉類以及一些速凍火腿!

看到這裏,錢學玲的臉上先是露出了一絲喜色,同時在側過頭與月曉對視了一眼後便毫不猶豫的伸出手開始拿起了裏面的肉類食品,只不過有一絲細節錢學玲卻并沒有注意到…那就是前幾秒她與月曉對視時月曉與她一樣臉上都是一臉的喜色,然而…當她重新回過頭并開始搜刮冰箱裏的食物時…下一秒月曉那一臉的喜色竟是剎那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竟是一臉的陰狠之色!同時她臉上的那道傷疤也因這為她那扭曲的表情開始像一條蜈蚣那樣在臉上緩緩蠕動,不僅如此,接下來她看向錢學玲後背的那雙眼睛裏則更是布滿了惡毒與憎恨!

而正在收集食物的錢學玲卻是對此茫然不知…

或許是找到了千載難逢的機會一般,在月曉那一臉陰狠的表情出現後,下一刻她便偷偷把挂在對面牆上的一把用來削皮的水果刀取在了手裏,而當水果刀被月曉握在手中的那一刻,她那在次看向錢學玲的目光中也早就是布滿了濃烈的殺意!

“呼…呼…”

此刻,盯着身前正背對着她依舊在收集冰箱食物的錢學玲,無與倫比的緊張感也同時在這一刻席卷了月曉的全身,一時間緊張的她其呼吸也忍不住開始急促起來,同時因過于緊張其後背的衣服早就被汗液浸濕…或許是怕拖得太久被對方察覺,所以接下來…她先是舉緩緩起了手中的水果刀…最後用刀尖對準了錢學玲的脖頸處…

其實月曉在現實世界裏的職業是一名實習醫生,雖說只是處于實習階段可畢竟也是從醫學院畢業的,她自然也清楚人體最脆弱的部位在哪裏,之前在剛進入列車時和她一起進入列車的高繼坤與方海都報出了各自的職業,但她卻是隐瞞了自己的職業反而是故意報了個虛假職業,而在這一刻她也在心裏開始暗自慶幸當初自己的明智,不錯,別看這個叫錢學玲的女人看起來并不像其他資深者那樣有本事,但怎麽說也是一名資深者,如果她把對方殺了,那麽其餘資深者在察覺到錢學玲失蹤後無論如何都會尋找的,而萬一找到了屍體,在通過對傷口的檢查,那麽身為醫生的她就會有很大的嫌疑。

(既然我的職業是虛報的,那幹脆就直接割斷她的大動脈好了,這樣她死的也快,錢學玲啊錢學玲…我雖然與你無冤無仇,可如果你不死那我就永遠沒有接近趙平的機會,為了将來我能像你一樣依靠着趙平活下去…所以…你去死吧!!!)

想到這裏的月曉在也不猶豫,所以下一刻她就舉起手裏的那把水果刀對着錢學玲的脖頸處狠狠地刺了下去!!!

——哐當!!!

然而…正當月曉手裏的那把刀即将插進對身後情況依舊茫然不知的錢學玲脖頸處時…猛然間!一聲響亮的撞擊聲卻是在這一刻赫然從客廳處響起!而聽其聲音則明顯是房門被用力踹開的聲音!

至于這突然傳來的撞擊聲頓時就把月曉給吓得全身猛地打了哆嗦,觸不及防之下她那刺向錢學玲脖頸的刀刃也随着月曉的這個哆嗦停止了刺下去的動作,幸虧之前她由于過度緊張将手裏的這把水果刀握的極緊,否則随着剛剛她的那個哆嗦水果刀也很可能脫手掉落在地上。

話歸正題,別看形容起來很複雜,其實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卻僅僅只是在一瞬間發生的事,當然,月曉被這聲音給吓了一大跳的同時之前一直在專心往袋子裏裝食物的錢學玲同樣也是一驚,在踹門聲消失後錢學玲就一臉警惕的急忙将身體轉向了廚房的門口處,而直到這時月曉也是反應了過來,并且趁着錢學玲不備将手裏之前握着的那把水果刀迅速放在了身後的廚臺上面。

很快,随着那聲踹門聲的消失,緊接着一陣響亮的腳步聲也從客廳的方向傳來,這一刻無論錢學玲還是她身後的月曉都是坎坷不安的盯着廚房的門口,不過…

不過…幾秒後當一個在陽光照射下反射着些許亮光的光頭出現在二女面前的時候,錢學玲之前那提着的心也是在瞬間放了下去,不錯,來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張虎!

至于張虎在走到廚房門口的時候也是一愣,随後他就一臉疑惑的盯着二女問道“咦?你倆怎麽也在這裏?”

這是肯定的,當錢學玲與月曉看到張虎的同時張虎自然也發現了兩女,至于張虎為什麽會用疑惑的口吻問二人其理由也很簡單,那就是之前當他推門發現這道門推不開後就立即認定這一家應該沒人來過,畢竟凡是收集食物的人在進入房子時肯定都會踹門,所以他自然也會認為這棟房子裏不會有人,可沒想到在他把房門踹開後卻是在裏面發現自己的兩個隊友!?

“原來是張哥,呼…我們在收集食物啊,怎麽了?”.

看到來人是張虎後,錢學玲一時間不僅不害怕了反而還有些安心,是的,不管怎麽說她在團隊裏呆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對于張虎的能力以及他在團隊裏的地位都是了解的清清楚楚,其在隊伍裏的綜合地位與程櫻持平,并且別看張虎長得一臉兇狠可實際上卻是個好人,而有張虎在身邊錢學玲更是不會擔心什麽了,然而月曉與張虎的接觸時間卻是非常的短,同樣她也幾乎不了解這個面容兇狠的壯漢,所以當她在看到張虎出現後在一聯想之前她要做的事…一時間她面色蒼白的同時心裏也更是後怕不已!幸虧…幸虧她沒有提前下手,否則萬一她前腳剛把錢學玲殺死後腳這個家夥就進來…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錢學玲的這個回答卻是讓對面的張虎更加的不解,他先是伸手摸了摸自己那濃密的胡渣子,接着就一邊瞥了眼身後客廳的房門一邊對錢學玲兩女繼續說道“不是,我不是問這個,我的意思是你倆當初是怎麽進來的?”

“當然是踹門進…”

可正當錢學玲随口就要敘述出當初情況的時候,下一剎那間,她後面的話則是瞬間戛然而止,因為這時候她也察覺到哪裏不對勁了,不錯,那就是之前她與月曉兩人明明是通過出踹門才進入的房子,可剛剛張虎進來的時候卻依舊是把門踹開後才進來的,按理說既然門之前已經被她與月曉被踹開了,那麽後來的張虎無論怎麽樣面對的都應該是一面敞開的房門才對。.

“月曉,我記得你是在我後面進來的吧?莫非你在進來後又把門關上接着又鎖上了?”

“沒…沒有啊?怎麽可能呢?我們是來搜集食物的,搜集完就走,又不是來這裏住,我怎麽可能會鎖門呢。”

“那門是怎麽又重新鎖上的?奇怪了…”

月曉在聽到錢學玲的疑問後自然立即矢口否認,而得到這個回答的錢學玲又重新看向了張虎,至于張虎在聽完二女的對話後自然也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所以不解的他這一次則是眉頭緊皺的摸起了自己那光滑的腦袋,似乎這件事對他的困惑很大一樣。

然而完全明白事情真相的月曉可不希望身前的這兩人繼續在這件事上猜疑下去,所以待看到錢學玲與張虎兩人的反應後她便急忙轉移話題的對張虎問道“啊…對了張哥,你怎麽也來這了呢?我看你手裏拎着的袋子裏也裝了不少食物啊。”

或許是因想不通而不打算想了又或許是月曉的真的轉移了張虎的注意力,所以待月曉的問題問出口後張虎就撇了撇嘴回答道“嗨,其實剛才我就打算回去的,可是一想到這幾天一直都在學和尚吃素這嘴巴都淡出鳥了,所以我就打算随便找一家進去看看有沒有什麽肉食,反正有擅長做菜的學玲妹子在,這炒個葷菜還不是手到擒來?只是沒想到巧了,我選的這一家恰好你倆也在裏面。”

張虎的這番誇贊似乎讓錢學玲心下很高興,在聽完張虎的回答後錢學玲也慌忙解釋道“其實我們也是抱着和張哥你同樣的想法與目地來的,而且這個提議還是月曉提出來的。”

“哦?”

聽到錢學玲的話後,張虎不由得看了月曉一眼,當然,更加引起張虎注意的則是已經被錢學玲裝在袋子裏的那些冷凍肉以及速凍火腿。

“好吧,既然你們已經裝的差不多了,那麽咱們就回去吧,反正這也快到12.00的返回時間了,袋子裝得這麽滿挺沉吧,嗯…來,學玲,把你手裏拎的袋子交給我,讓你張哥我替你拿。”

沒過多久張虎便于錢學玲以及月曉三人離開了這棟民宅,然後一起向着來時的路返回,只不過…走在最前面的張虎在行走的過程中其布滿胡渣子的臉竟是不由的抽搐的一下,當然…這個細節并沒有任何人注意到…

“呼…呼….呼…”

此時與趙平一起走在回返路途中的劉東其狀态非常之不好,一路走來冷汗不停地從他的額頭留下,并且他那原本還算白淨的臉上在這一刻也全都是惶恐之色,同時在行走的過程中他的身體也時不時的打着哆嗦,似乎…似乎他正處于無與倫比的恐懼之中。

這時可能有人要問了,為什麽這光天化日之下劉東會有這種反應?其實原因很簡單,那就是…

那就是在幾分鐘前…他看到了那名衆人曾說過無數次但他卻始終一次沒有見過的…粉裙女鬼!!!

當時在看到女鬼的第一時間劉東就已經忍不住尖叫了出來,只不過他身旁的趙平卻是詭異的根本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驚恐之色,反而是語氣平淡的對劉東說他會盡可能地救他,雖說劉東也同樣把很大的希望寄托在了趙平的身上,然而昨晚張齊風那凄慘的下場卻是時時刻刻在刺激着他的神經,同時也讓他更加的驚恐不安,要不是走在前方的趙平那淡定的樣子隐約在鼓舞着他,或許恐懼過度的他真的連路都不一定走得了。

而正當一衆收集食物的人們都在紛紛回返的時候,另一方面,此時在衆人住宿的那棟民宅內…這一刻,姚付江其身體也早已是抖如糠塞,同時他的面色也是一臉的慘白其一雙眼睛也始終是布滿驚恐的盯着前方,目前的他就這樣保持這副樣子呆立了好幾分鐘,而如果此時将鏡頭拉至姚付江正前方,那麽就會看到…

方敏那已經變成一堆碎塊的凄慘屍體!!!

不錯,就在三分鐘前,方敏最終還是在驚恐到極限的尖叫聲中瞬間碎裂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碎屍堆,其整個轉變的過程不足一秒!她最終還是沒有等到其餘人回來想辦法救她,至于姚付江也只能在恐懼中眼睜睜的看着方敏在絕望到極限的哀嚎中慘死在他的面前,并不是說姚付江見死不救…而是…

而是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救方敏!這只鬼的殺人手法實在太過于詭異也太過于迅速,甚至就連驅魔炸彈這種超強的消耗性道具也僅僅只能讓其顯性而根本無法驅逐女鬼,所以對于絕望的方敏他完全無能為力!!!

太可怕了!太殘忍了!幾分鐘前方敏在臨死前那絕望的哀嚎聲此時依舊深深地回蕩在姚付江的腦海裏,而他也完全能夠體會到這種無力阻止的恐怖感是多麽的讓人絕望。.

目前為止這只粉裙女鬼一旦選中了某個人,那麽這個人将會100%必死無疑,毫無例外,難道…難道他們這些輪回者就注定全部要團滅在這場靈異任務裏了嗎?

未完待續…

第 391 章 四方約戰

三長老本來心裏還存有一絲僥幸,但此刻,看到這只兇焰濤濤的大手抓進來,頓時面色如土:“完了,這個是來尋仇的!”

宗派界,仇殺乃是正常。哪個宗派能沒敵人。自己威脅要毀掉藏寶圖,對方卻毫不在乎,分明不是沖着這個來的。

“拼了!”

萬象宗三長老怒叫一聲,猛的霍了出去。身居高位,養尊處優,自有一股魚死網破的氣度,這一下,所有人都把真氣注入到了這件上品法器中,轟了過去。

“轟隆!”

方雲變化“角瑞”後的實力,何其恐怖。當初冥王太子以二十條天龍之力,施展“獨臂冥王一叩首”,就擊敗了聖巫教一幹長老,擊傷了他們的法器器靈!

如今,方雲施展地變之法,化為“角瑞”後,足足有二十六條天龍之力,比冥王太子都要高出了六條天龍之力,哪裏是這些萬象宗長老能擋得了的。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上品法器“蜃珠”中器靈尖叫一聲,瞬間光芒黯淡,如同一件廢鐵,跌落到地上。而洞窟後面,一幹萬象宗長老、弟子,則被這股力量撞得飛了出去,一個個“砰砰”地撞到洞壁上,跌落下來,立即一動不動。居然是直接被震死了。

轟隆,洞窟承受不了這股大力,立即坍塌,大片的土石落下,把這條洞窟,直接掩埋了。

“嘩!”

一只山峰大的手掌,突然從外面探了進來,抓起大把泥土,抛了出去。接連幾次挖掘後,山體上,直接被挖出一個缺口,露出裏面的屍體來。

十多條人影懸浮在缺口外,默默地注視着裏面。

“小侯爺,你還真敢幹。你就不怕他們把藏寶圖給毀了。”

尹微涼站在虛空中,望着眼前這副慘狀,說道。

“只要他們還反抗,就是心裏還存有僥幸心理。只要他們覺得自己還會活下來,就會好好保存藏寶圖,因為那是他們保命的東西。”

方雲望了一眼缺口中,被土石掩埋,橫七豎八的萬象宗弟子屍體,道。聲音一落,立即飄身而來,萬象宗的三長老懷裏,取過一件空間袋,看也沒看,就直接抛給了十三皇子。

“東西就在這裏面。”

十三皇子瞧了一眼,右手食中二指一夾,手中便多了一張老舊的藏寶圖殘片。上面顯露出許多金色的符線,這些符線跳動着,有種虛幻的感覺。

“這件空間袋,是你取得的。還是給你吧!”

十三皇子把手一扔,又把這件空間袋扔給了方雲。對于方雲剛剛展露出來的,雷霆風行的行事手段,十三皇子還是挺欣賞的,絕的挺對胃口。做為主上,劉徹自然不會自己的屬下争利!

“多謝殿下!”

方雲也沒推脫,直接就接了過來。祭煉一番後,收入丹田。

十三皇子并不知道,方雲身上,加上這件,已經有四件空間袋了。如果知道的話,未必會這麽大方!

空間袋的核心材料,是小塊的空間碎片。這種東西,總的來說,還是比較少的。萬象宗這麽多人,也就一個長老身上,帶有這種東西。

“第一張藏寶圖已經到手,現在再去找尋天魔宗的人,就能得到第二張圖了!”

十三皇子篤定道,目光望向西方,準備收集第二張圖。

衆人身軀一動,立即動身往西方去。方雲心中猶豫了一下。因為天魔公主的原因,他暫時還不想和天魔宗的人對上,不過,形勢所逼,現在看起來,是不可避免了。

“吟!——”

突然之間,群山東面,一道長吟,滾滾如潮,直上蒼穹,磅礴的氣息,震動山谷,輻射八方。

“嗯?”十三皇子驀然停步,望向長嘯傳出的地方。這個發出嘯聲的人,氣息如潮,居然是和他一樣,二十條天龍之力的修為!

“所有人聽着,如果想離開這個空間的話。帶上各自的藏寶圖,今天晚上,子時,就在這個空間中央山谷聚集。要想奪取憑取藏寶圖,各憑本事!”

這股聲音,帶着一股飄逸的清氣,飄散四方。

“君念生?!”

聽到這個聲音,方雲頗為意外。他和這位太素派的首徒,也有幾次接觸了。在他的印象中,這位生性灑脫,沒什麽鬥志,也不太愛管閑事。

但是現在,他居然主動出面,要搓合各方,決定五份藏寶圖的去留。

“這個家夥天生大氣運,一向順風順水,飄逸灑脫。換句話說,就是一生太順了,胸無大志,不成氣候。莫非,這次受了點挫折,受到刺激,居然性格大變了?”

方雲心中暗自忖思。

君念生此人,胸無大志。能修到天象級,已經是奇跡。他的奇運雖強,就憑他那份心性,也不足為懼。不過,他如果幡然悔悟,一改秉性,那就真的是個大敵了!

君念生的聲音一落,萬山俱靜,片刻後,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響徹四方:“好!晚上子時,我會帶上兩份藏寶圖殘圖,如約到達!”

這個聲音,居然是冥王太子的。

“天魔宗的藏寶圖,在我手上。你們要取,就憑本事來拿吧!”

冥王太子的聲剛落,立即傳來第二道聲音,聲音平平淡淡,不高不低,卻流露出一股百折不撓的意志!

“風太蒼!!他居然得了天魔宗的藏寶圖!”

方雲也吃了一驚。道、魔、儒、朝廷四方的青年第一高手中,風太蒼的實力,相對來說,是最低的。甚至還不如現在的他,但現在,居然有這個膽魄,要和其他人争奪藏寶圖!

這個不得不令方雲震驚了。要知道,風太蒼一向氣運太差,一件像樣的法器都沒有,寒酸的不得了。方雲現在得了“角瑞”精血,真要鬥起來,一掌就可以打死。

方雲不明白,他到底是憑什麽,有這種底氣,跟其他勢力叫板。他卻不知道,風太蒼在他離開之後,無巧不巧的登上了“邪神之卵”所在的山峰,平白撿了個大便宜,得了“計蒙”精血。

“計蒙”精血比“角瑞”都要強得多。真要論起來,方雲施展地變之法,還不一定鎮壓得了,變化神獸“計蒙”的風太蒼!

“哈哈!好!第五份藏寶圖碎片,在我這裏。今夜子時,大家就憑本事來取吧!”

十三皇子大笑道。五份藏寶圖的持有着,莫不是當今的青年才俊。面對着這些天資縱橫之輩的挑戰,十三皇子劉徹心中,也為禁激起了一股豪氣!

“本宮深居皇宮,也曾聽說過,道門、魔門、儒家和朝廷四大青年第一高手之說。今日,我倒要瞧瞧,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第一。”

十三皇子哈哈大笑道,一身金黃的衮袍簌簌而抖。片刻後,不無惋惜道:“可惜了,李億玄不在這裏。否則的話,本宮倒要和他過過招!”

不管劉徹、君念生、風太蒼、楊弘還是冥王太子,都是不過是二十多歲的年輕,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區區一個天象榜樣的排名,哪裏能讓他們信服。不說別的,君念生排名在冥王太子之下,卻能憑借一手無敵的法器自爆,壓制冥王太子和楊弘的聯手圍攻!

這一點,就不是天機榜能推算準确的。

方雲聽十三皇子提起李億玄,腦中下意識的掠過了李億玄的樣子。這位儒家傳人,最是低調,也神龍見首不見尾。

他從拜入太保名下後,總的出手次數,就遠遠低于君念生、風太蒼這些人。在方雲的記憶中,他總共出過五次手。

第一次是奉朝廷命令,護送朝廷元士之一,經過礦山,而且身上也帶了朝廷命令,所以出手。後面四次,全都是因為稷下學宮的命令。基本上沒有一次,是他自己自願的。

和李億玄的接觸,也不算少了。不過,方雲總覺得這位大周狀元郎,臉上總是蒙着一層迷紗,怎麽都看不清楚。

“我欠了他四份人情,以後遲早是要還給他的!”方雲心中默默道。搖了搖頭,方雲把心思放到了目前的事情上。

“冥王太子、君念生、風太蒼、十三皇子,哪個都不是易予之輩。哪個也不是那種大方的,能把自己的藏寶圖讓出去的人。看來,晚上是免不了一場惡戰了!”

四方人馬,共得五塊藏寶圖碎片,如果大家一起拿出來,湊出完整的圖,那是最好不過。不過,方雲清楚,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一只獅子,絕對不會和一只兔子和平相處,除非證明對方不是一只兔子,而是能和自己平起平坐的老虎、雄鷹,雙方才有可能坐下來言談。

……

另一座山峰上,楊弘盤膝而坐。

“被這四人排除在外,有什麽想法沒?”

戒中靈魂戲谑道。

“這種東西,不是他們說排除,就能排除的。能不能坐在圈子裏,不是看有沒有藏寶圖,而是看拳頭夠不夠大。”

楊弘淡然道,心态倒是挺平靜。

戒中靈魂,沉默了一會兒,道:“君念生居然主動挑起這場争鬥,這倒是大大出乎我的預料。不過,他吞了一顆神丹,現在足足有了二十龍之力,是天象巅峰。倒是有這個實力,說出這種話。”

君念生這個人,沒有人能看透。誰也不知道,他身上是不是藏有什麽頂級神獸、兇獸之血。而且,就算沒有這些東西,憑借着他那一手,以法器自爆戰鬥的作戰方式,也讓人頭疼不已。

第 394 章 酒鬼豪九

方蕩一腦門子官司,自己好不容易壓下好奇心,不想惹事,只想好好呆呆,仔細想想‘九竅之邪,在乎三要,可以動靜。’之言,卻沒想到,就在自己馬上就要找到關鍵的時候被生生打斷,還險些就被引入一場漩渦争鬥之中,現在思維被打斷了,那本來已經抓在手中的關鍵,轉瞬溜走,方蕩現在又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說起來,那個女人下手還真是毒辣,動手就要殺人,方蕩此時微微一愣,對了,在莫問城中不是不能殺人麽,那麽那個女子當時在做什麽?

方蕩将那女子的兩枚冰晶放出,這兩枚冰晶當即就想要逃走,不過方蕩早有準備,怎麽能夠叫她們溜之大吉?

方蕩一伸手将兩枚冰晶攏住,仔細觀瞧,這冰晶還真古怪,被方蕩攏住逃不脫,就互相敲擊得叮當作響,顯見是在召喚自己的主人。

不過方蕩以五品玄丹的力量将其控制住,這兩枚冰晶撞擊的聲音根本傳遞不出去。

方蕩因為沒有将這兩枚冰晶煉化,所以暫時不能知道這兩枚冰晶究竟有什麽作用,不過現在細細想來,這兩枚冰晶入腦或許并不會殺死自己,但卻能操控自己,到時候,只要自己走出莫問城,怎麽死還不是女子說了算?

這樣一想,方蕩不禁在心中告誡自己,下次尤其要小心法寶,對于女人更是要小心。

方蕩不是怕這個女子,而是不想節外生枝,惹沒有必要的麻煩。

方蕩随便找了個地方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天剛亮,方蕩就聽到了一陣喧天鑼鼓在遠處響起,着鑼鼓一路走來,歡天喜地,方蕩納悶,他這邊的房間看不到外面的情形,方蕩摸了摸臉,換了一張面孔後,上了房頂,遠遠眺望。

就見那敲鑼打鼓的全都是一個個紙紮人,一個個竹編骨頭紙做的皮,紅仆仆的圓臉蛋,一臉假笑,敲鑼打鼓賣力無比。

在這鑼鼓喧天之中,有一座八匹紙馬拉着的紙紮靈車緩緩行來。

紙片漫天飛舞,猶如下雪了一般。

方蕩大白天看到這一幕就覺得頭皮發麻。

“第一次見仙君出巡吧?”方蕩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方蕩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比他晚來片刻,不說感知如何,方蕩的腦後可是還有一雙眼睛的。

“仙君出巡?”方蕩扭頭望去。

在方蕩身後屋瓦上半躺着一個胡子拉碴的丹士,這丹士手中拎着一葫蘆,咕咚咕咚的灌了幾口,一股濃郁的酒香蔓延開來。

方蕩皺眉去看這丹士的眼睑,完全沒有沉迷醉生夢死的黑眼袋,這說明這個家夥至少只是嗜酒。

“一看你就是第一次來莫問城,對了,你該不會是新晉的丹士吧?”那酒鬼男子,沒有直接回到方蕩問題,反道好奇的問了方蕩一個問題。

方蕩并不喜歡別人打聽自己的事情,所以沒有回答。

這酒鬼卻似乎完全沒有這個覺悟,繼續問道:“兄弟,說說看,你是為啥來莫問城?避難的?尋仇的?買兇的?還是貪圖城中金丹女修的美色?”

這些問題問出來本身就犯了大忌,方蕩雙目微微眯起,眼睛卻依舊看着那在大街上蜿蜒而來的紙紮隊伍。

“你的金丹是丙級還是乙級?”那酒鬼絲毫不理會方蕩對自己問題的不理不睬,繼續問道。

此時這房頂上又上來幾個丹士,愛看熱鬧的不光方蕩和酒鬼兩個。

這個問題問到方蕩的痛處上了,方蕩有些後悔了,應該将自己的金丹提升到乙級水準,不然這麽一點點的米粒金丹不露出來還好,一旦露出來,就等于暴露了身份,他的金丹太特殊,太容易辨認了。

對于這個問題,方蕩就更不願意回答了,對于酒鬼徹底無視,方蕩此時将注意都放在了底下敲鑼打鼓的紙紮小人身上。

這些紙紮人一個個真人大小,曲樂軒昂,整個隊伍中沒有一個活人。

從方蕩的角度看下去,還真就有種在看大戲般的感覺,只不過這場大戲看上去叫人毛骨悚然,大白天都能生出一層白毛汗來。

在這些小人簇擁之下八匹紙馬拉着的靈車緩緩行來,靈車也是竹編紙紮,內中有一團靈光,一呼一吸,其餘的方蕩看不真切,方蕩也敢輕易用五賊觀法觀瞧,現在的方蕩已經明白,五賊觀法觀瞧修為高深之輩,對方會立生感應,并且極端排斥,這靈車中的所謂仙君修為絕對不低,一但惹毛了他,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方蕩在這莫問城中還沒有待夠,暫時不想被人攆跑。

此時那酒鬼打了個長長的嗝,四周不少丹士紛紛避開,丹士們的嗅覺本就靈敏,這味道又沖,一個個膈應至極。

方蕩揮袖一掃,酒氣全消,方蕩的位置很好,正好能夠看到街上的全貌,所以方蕩沒動,繼續觀瞧着那如同流水般從街道上湧過去的紙紮小人還有那八馬靈車。

“仙君巡街是什麽意思?”方蕩捏着鼻子開口問道,聲調古怪。

酒鬼雙頰紅潤,見方蕩沒跑,大笑道:“你不怕我的酒氣。”

“收起來吧,那個丹士喝酒還弄得滿身酒氣?”方蕩随意說道。

酒鬼聞言呵呵一笑,大口一張,四周濃郁的酒氣立時被酒鬼收入葫蘆中,空氣立時變得清新起來。

“仙君就是莫問城的管理者,他們受仙宮委派,執掌天罰,誰若是在莫問城中殺人,仙君就會出手,劈死對方。”

方蕩看着那靈車漸漸遠去,對于執掌天罰四個字,他天生就有一種反感,天罰?就算是上幽界的丹士也不能代表天吧?畢竟上幽界之上還有太清界甚至還有道鏡界,動不動就用天罰這樣的詞來壓人,叫人聽着就覺得不爽。

方蕩正在心中琢磨,那胡子拉碴的酒鬼忽然一伸手抓向方蕩的手臂,方蕩微微皺眉,連忙扯手,卻不料這酒鬼速度出乎意料的快,沒有抓住方蕩的手腕卻依舊還是抓住了方蕩的袖子。

酒鬼顯然也有些意外,沒有料到方蕩竟然能躲開自己的一抓。

酒鬼笑得更開,如花一般,晃了晃空空的酒壺,扯着方蕩的袖子拽着方蕩就走,一邊大步走一邊道:“我這人有個壞毛病,就是好為人師,看你是個雛兒,我來給你講講這莫問城中有趣的事兒。不過有個條件,就是你得陪我喝酒。”這酒鬼渾身上下都是疲賴氣息。

方蕩确實沒有在這酒鬼身上感受到什麽惡意,更別說殺機之類的東西了,正好這莫問城對他方蕩來說,就是一個謎,有個人願意給他講開,方蕩是求之不得。

酒鬼拉着方蕩走入一家酒館,酒館掌櫃是個凡人,見到酒鬼來了,當即臉上露出剛吃飽了一堆屎,又看見熱乎乎的屎被端上來的表情,這個表情叫方蕩感到不妙。

“菜掌櫃好酒好菜擺上來,今日我豪九宴客!”酒鬼一臉豪氣的叫喚起來。

“九爺,我姓張,不姓菜,您老在我這吃了八年了,從未給過分文,你看是不是今日結算一些?我這小店兒也不容易。”這張掌櫃跟豪九說話,卻用眼睛看着方蕩,一臉期待,那模樣似乎方蕩能替豪九結賬一樣。

不過方蕩總覺得這掌櫃眼神中有些古怪。

第 393 章 :哪個宋司主?

開始一刻鐘,吳緒還忍着。

忍了半個時辰,吳緒的額頭上已經見汗了。

看着時間過了一個時辰,而原依蓮和江漢笙兩個人的說教話題已經從吳緒的個性講到了吳緒如今的婚事,吳緒終于招架不住了。

“姑姑,這次來府上匆忙,我也沒帶什麽值錢的東西,只拿了一些從西南帶過來的土産,姑姑你看看可喜歡?”吳緒起身,走到堂中放置的箱子前,一邊俯身打開,一邊道,“這是銀霧茶,今年新出的,還帶着松子的香味兒,這是梅脯子……”

以前怎麽沒發現,原依蓮和江漢笙兩個人這麽唠叨的?吳緒心中冷汗涔涔,難道是人上了年紀,都這麽話多?可父親母親都沒有這麽聒噪過啊。

“銀霧?”原依蓮果然被吳緒的話吸引了過去,她起身走到吳緒身邊,與他一樣樣翻看着箱子裏的東西,看一樣回味一樣,“曲曲最愛喝這茶了,以往母親送過來的,都給她留着,這梅脯子沒想到也帶了來,我幼時最愛吃這個,酸酸甜甜的……”

姑侄兩個,你一句我一句的,倒是把一旁的江漢笙給漏下了。

“咳咳。”江漢笙站在一旁,假意咳嗽了一聲。

吳緒和原依蓮兩人同時住了動作,俱都擡頭看向江漢笙。

被兩人這麽目光灼灼地看着,江漢笙又有些不自然起來,他摸下光潔的下巴,“阿緒一路奔波,想必十分勞累,這些東西便讓下人收着,阿緒先去歇息下,晚膳過後,我們還要勞煩阿緒講講曲曲的事情呢。”

原家和江家如今都知道,曲曲是吳緒找到的。

聽得這話,吳緒和原依蓮兩人面上神色變了變,吳緒是心裏叫苦,原依蓮卻是滿心期待。

“姑姑、姑父,實不相瞞,阿緒今日還與朋友有約,只怕在府中用完晚膳之後,便要去赴約了。”兩人如此架勢,要是留在這過夜,吳緒感覺自己可能一個晚上都沒辦法睡着。

“什麽,怎麽這麽巧?”原依蓮皺了眉頭,“這麽長時間不見,如今來了連住一宿都不成?”

“是啊,阿緒,你可是有事瞞着我們,是不是曲曲的事不方便說?”江漢笙眉間也擰了起來。

吳緒讪讪地笑了一聲,“怎麽會呢,姑姑,姑父,曲曲的事情吧,我正要跟你們細說呢。”

吳緒說着,看了原依蓮一眼,原依蓮沖吳緒使了個眼色,用手輕輕比了個動作。

“只是這事吧,一兩句話說不清楚,這樣吧,我先去歇息一陣,完了再來找姑姑、姑父說這事,可好?”

江漢笙聞言,自然是點頭,他本來就是這個意思,吳緒風塵仆仆地過來,雖然容光煥發,但到底面上有些疲态,定是累着了。

原依蓮見江漢笙點頭,便側過頭對他道,“笙哥,你昨日才與我說,有些學生的小比卷子要參閱,你便先去忙吧。阿緒多年不來府中,只怕生了,我帶他去院中歇着。”

“勞煩夫人了。”江漢笙對此安排很是滿意,他目光柔和地看着吳緒,臨走前又忍不住說了一句,“阿緒已經弱冠,三舅兄也該給你安排起來了。”

吳緒眼神閃爍,笑呵呵地松了江漢笙走。

與原依蓮兩個到了一處院子,吳緒面上的笑容便收了起來。

姑侄兩個在一張桌子旁相對而坐,那桌子上放着一盒小小的黑白棋子。

“姑姑,這是大哥的院子吧。”吳緒看着那棋子,愣了一下。

原依蓮自然也看到了那棋子,“這是他幼時住過的,後來便做成了客院,這些年一直空着,只有你們兄弟來了時才安排進來住着。”

你們,自然是原家的人,原依蓮待他們是分外親昵的。

“今次寄梅去西南,說是原家每個人都見着了,偏沒見着你,你可是又在躲着他?”原依蓮輕輕瞪了吳緒一眼,見他低頭,心中了然,她嘆了一口氣,“寄梅與笙哥之間的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如今年紀大了,遲早會看清的。”

“為人子,當知孝,不管大哥當年有什麽苦衷,都不應該踩着姑父去巴結聖上。”吳緒嘟囔了一句,語氣頗為不憤。

“好了,不跟你說寄梅的事情了,你們兄弟兩個之間的事情,我管不着。”原依蓮見吳緒這個态度,知道他心中心結未解,倒也不去怪他,吳緒的性子純正,整個原家都知道,所以誰也不會去怪他,只等他長大自己想開和看清,“曲曲到底是怎麽回事?她見到我竟是半點反應全無,難道當真是沒有一絲以前的記憶了嗎?”

吳緒聽原依蓮一連串急急的話,心中有些不知是什麽滋味,他在原依蓮的詢問目光中點點頭,“表妹不同從前,如今性子倒是更像姑姑一些,柔中帶着剛硬,喜怒難辨,不喜與人接近。”

“你當初見着她時,她在陳家村中的事情,當真都如你所說?”原依蓮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吳緒。

吳緒點點頭,“我初時還以為認錯了人,非但習性不同,連聲音也大有變化,可她那雙眼睛與姑姑實在是相似,後來,我又見着她被毀的面容和額上的刺字,才确認是她。”

“刺字……”原依蓮絞緊了手中帕子,那個刺字,她自然是知道的,是個惡字,她不知道江盈惠當年為什麽非要刺這麽一個字在江芙蕖的額頭上,後來為什麽又要毀了這個字,但她想象地到,這個字給當時的曲曲帶去了多大的痛苦,“她為何又執意回京?”

“表妹說是想找回之前的記憶。”提到這裏,吳緒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來,“姑姑,你可知道表妹跟宋司主之前可有過什麽來往?”

宋司主?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聽着稱呼就不是個姑娘,原依蓮面上有點不大好看,“哪個宋司主?”

第 404 章 拯救師叔

1500年前,東都洛城西南鄉裏,有一書生,妻難産而死,葬于郊外。書生悲傷至極,變賣祖産,棄文從商,離開洛城,于外地經營,三年而歸!

剛一返鄉,便有店家上前索帳!言其妻每日晌午來賒炊餅,帳記書生名下,日久天長已積累不少,今日碰見債主,正好結清。

書生苦笑,言其妻已亡故多年,何來賒賬之說?定是有人捉弄作怪,莫要當真。

然店家不肯,定要其結清賬款,書生經商三年,已頗有盈資,倒不以為意,結清賬款後,要求見一見此女子。

店家言,每日午時,此女必來,爾觀之。

書生于街邊靜候,時至午時三刻,果有一女子前來賒餅,其外貌穿着和當年亡妻一模一樣,書生大駭!

然其并未上前詢問,而是繼續觀瞧……

那女子賒得餅後,低頭彎腰,倉皇離去,書生尾随其後,竟跟至當年葬妻的山坡!

但見那女子所歸之處,果然是亡妻的墳茔,高草遮蔽間,荒蕪的墳冢裏,竟有孩童之音!

書生悄悄靠近,但聽其內母子對語。

“娘吃!”

“娘不饑!”

書生大驚!再不隐蔽,繞冢而尋,果在墳後,發現一洞穴,其內幽物攢動,果有蹊跷。

悉索低語于墳中傳來,少時,那女子便鑽出墳茔,雙目凝神書生,面無表情,繼而撲地而死,其身快速腐爛,糜污猶如糞便一般。

書生驚駭至極,連連後移,又見那墳中小童,鑽出墳洞,撲在腐屍上放聲哭嚎,情形凄厲瘆人!

當時,民間鄉野多有狐貍作妖一說,又喜栖人墳以避風雨,書生認為,此女子定為狐貍所化,以妖性捉弄世人,只可惜亡妻入土,仍不得安,受邪祟作賤!

有心驅邪,卻不得法,更加之長毛小童哭嚎瘆人,身上已無了三分膽氣,正欲逃竄,恰遇路過的藥師王菩薩!

和尚老貓解語,此女非是妖邪!正乃汝妻,因不忍親子亡于墳冢,忍死茍活,硬撐三年!時見夫君來尋,知其子有所着落,便可撒手離去…….

書生聞言解惑,痛哭不已!後父子相認,重葬亡妻!

二十五年後,當和尚老貓再返此處時,當年之墳中小童,已舉孝廉入仕,為一方父母,克己秉公,清廉如水,為當地百姓盛贊!

時光如梭,二三十年,對于人類而言是半輩子,而對于獸修來說,則如同一兩個月一般。

人之壽命雖短,但真情感天動地,豈是畜生可比?老貓由衷感慨母愛之偉大,人類之多情!

……..

像這樣的怪事,要是之前對墨墨說,她定然會覺得是無稽之談!一點科學道理都沒有!世界上愛自己孩子的母親多了,何以那女子就能忍死硬撐三年?

但卻又是老貓親身經歷過的,那年,那事,那景…….都刻在了墨墨的腦子裏,像是看過的電影一般,讓她不信也得信!

作為菩薩老貓,對于這種忍死現實當然有他的一番理解!

當人的執念和意志力到了一種境界的時候,可以強行驅動身體按照“既定程序”辦事!就跟有些人,明明都沒錢了,還要卯吃寅糧,強行催動借呗,花呗信用卡一般!非要今天把網上的這個包包給買下來不可!

但似乎這種“特權”的開通,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的!有很大的随機性,不得其法者,只能碰運氣!歷史上,也有一些忍死之士,不惜一切代價,哪怕魂飛魄散,也要忍死報仇的!

墨墨頗有靈性,且耳聰目明,千裏眼和順風耳談不上,但2-3裏則是沒問題!

之前……哈拉大師在臨死時對甄寶寶師叔的真情告白,墨墨也聽見了,當是時,緊張的戰況已然淹沒了感動,但并不代表這些信息內容不存在!

尤其是……那甄寶寶,在失去哈拉後,表現出的那份決絕和“恨天恨地”,已然超越了生死!

當自己的“命”都不足以抵扣命運的無情安排時,那只有用忍死術來強行改局了!

所謂的內丹碎了,墨墨理解為…….就是超負荷運轉的爆能狀态,已然進入了緩慢的自燃程序,就像太陽一樣不斷的燃燒,并非一下子爆炸那般轟轟烈烈,反正今天橫豎是個死,已經沒有後路了!

于是,墨墨立刻用老貓醫道上的穴術之法,封住了甄寶寶的真元脈湧,猛擊她的天靈蓋,讓處于“自爆”狀态中的內丹冷靜下來!暫時處于“封死”的狀态!

此一刻,雖然甄寶寶不再有呼吸,不再有心跳,但并沒有真正的死!而處于生命的絕對靜止狀态!就像将一個不斷短路迸濺火花的電器直接斷電一般!

要說……這聰明的墨墨,悟性就是高!發散,聯想,并且加以應用的能力超群絕倫!當初……那碧海飛血蓮救紫靈上人的時候,用的也是這個辦法!

那紫靈上人,愛自己的男人都到了一種無以複加的程度,為了能讓夫君長生不老,寧可忍死爆丹,也要把“血靈芝”給帶回去…….

要不是人家師兄碧海飛血蓮大開殺戒,血染瀛洲神窟,焉能有她的命在?

墨墨自然不知道這一段往事,更不知道碧海飛血蓮是如何救活紫靈上人的?此時此刻,她準備帶着黃丫闖一闖南海的九幽碧空島,偷一顆紫晶玉蚌珠回來,将師叔的真元,移植到珠子上,相當于…….給她換了一顆新內丹!

但這“器官移植”的好東西,聽起來是挺不錯,想得到何其難?神醫老貓當年去九幽碧空島,就沒碰見那所謂的紫晶玉蚌,更談不上得到珠子,足足在那裏等了五年!

但不管怎麽說,師叔是一定要救的!哪怕試一試,這南海九幽碧空島也要去!

如果哪天……老師金身回歸,見不到自己摯愛的女人,那将是多麽的悲傷。墨墨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沒有師叔在藥師王廟山谷裏的惡戰硬撐,自己也不會有那麽大的機緣得到藥師王菩薩的衣缽!

雖然說……南海九幽碧空島,距離岳南省保守估計也有5000多公裏!但墨墨有了日行萬裏的鬼鬼鳳凰羽後,這距離……就不是問題了!一日之內即可抵達!

她遵循着老貓的記憶,駕馭着鬼鬼鳳凰羽,馬力全開,直直的朝南方飛去!天上直接劃出了一道明亮鮮紅的火燒雲,就像是鳳凰的長穗尾巴一般!

…….

蠱神秘境之外,那片死亡谷中,突現木脈大能玉門飛雪!吓跑了珈藍乾坤佛,更把那五位雨華派的門長差點吓出翔!

好在這變态要命的木脈祖宗沒有追他們,這幫家夥一直跑出了200多公裏遠,到了雲江省的省會,才松了口氣。

珈藍乾坤佛,多羅斑奴大師,心中窩着火!偷雞不成蝕把米,還讓人家把自己的“金飯碗”下面鑽了個眼兒,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他把氣都撒在了那五位門長身上,讓他們站成一排,挨個扇嘴巴子,直打得每個人臉腫得跟豬頭一樣才稍微平複了些心情!

五位門長心裏那叫個憋屈啊!平時哪受過這氣?但沒辦法…….誰讓自己現在成了人家的狗了呢?要說怕玉飛雪,那也是做賊心虛,水脈和木脈的關系一向不錯!玉飛雪不會殺他們的,真正慫逼膽寒的,是這個金和尚自己!

多羅斑奴大師眼珠一轉,此一刻再去緬國诏安六道摩柯佛,不是上上策,那該死的玉貓在附近活動,別再撞上了。他決定,先去柬國,把那裏的魔靈狐貍佛給诏安過來,也是一樣的!

第 390 章 姜長老回宗門了

心情再是不好,也得把該做的事都先做了。

藍绛河還有個眼線在衆人跟前,當務之急是審問抓來的這個天魔宗弟子,然後趕緊把他處理掉,否則三人做什麽去哪裏藍绛河都能知道,随時可能順藤摸來,自是大大不妙。

問的多了,只會叫藍绛河意識到他們是沖着石清響的魂魄來的。紅箋也不浪費唇舌,直接将那小子提過來,先前沒注意,他竟然還是個元嬰後期,此時“大造化符”的效果已漸漸消退,姜夕月驚恐地看到元嬰中期的師父大發神威,将高她一階的天魔宗修士徹底壓制住,提過來一巴掌直接打暈過去。

……太野蠻了,先前她就是這麽對待自己的。姜夕月退了一步,将寶寶獸抱得高些,擋住了臉。

寶寶獸十分不客氣,伸手把他的面具抓了下來,翻來覆去看看,扣到了自己胖嘟嘟的臉上。

這時候紅箋已經運轉了《大難經》,仔細理順着手中這人的記憶。

“陰陽蠱花鏡”停了下來,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人打擾,紅箋得以慢慢地察看甄別。

修士陷在昏迷中,有一些記憶會走樣失真,紅箋不厭其煩地将它們同之前自鐘福那裏得來的訊息比對,直到真元将盡,再撐不住這種消耗。她暗自嘆了口氣,手掌自那人腦袋上拿走,揮手一點,所剩不多的真元疾湧而出,洞穿了那修士的紫府。

紫府一破,裏面的元嬰當即被斬殺,人也就徹底滅絕了生機。

紅箋有些疲憊,同石清響道:“先歇一會兒吧。”不但是真元耗盡,也因為适才劇烈的情緒波動,加上現在腦袋裏塞了太多的東西,紅箋這會兒不大想說話,交待完這一句便坐下來,閉了眼睛,默默等待真元恢複。

石清響悄悄看了她一眼,默不作聲将那屍體身上的乾坤袋留下,人扔出空間,任由其沉到海裏。

他做着這些,并不去多管一旁的姜夕月。

姜夕月有些糾結,新師父今晚露了一手,實力确實很強,他又被藍绛河那老鬼識破,雙管齊下,他難得正經設想了一下接下來去那無名天道宗當個長老能不能行。

不過師父方紅箋接下來做了什麽?她冒了老大風險抓回個元嬰後期來,竟然問都不問,只是打暈了他,然後把手在對方腦袋上放了好一會兒,看她愛不釋手地摸啊摸,等摸夠了就把人宰了,好恐怖,好變态……

她那道侶還幫她善後,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

海蘭獸為什麽喜歡同這樣的男女呆在一起?他覺着自己好命苦。

紅箋直歇了一盞茶的工夫才恢複過來,這時候由她的神情已看不出還有什麽異樣。

振作起來的紅箋第一件事便是招呼石清響一起把“陰陽蠱花鏡”徹底檢查了一番,确定沒有沾染到魔蟲魔物而不自知,威脅都清除掉,藍绛河再是神通廣大也不可能聽到他們的對話,她才和石清響道:“你的感覺沒錯,那魂魄就在月魔殿,剛才他趁亂聯絡了我。”

石清響吃驚非小,由始至終,他只感覺到在月魔殿那裏有一個十分熟悉親近的存在,與他血脈相連悲歡與共,可對方卻沒有傳給他任何的訊息。

紅箋沉聲道:“他催我們離開,他說天魔宗的情況很複雜,叫我們趕緊走,不要管他。”

石清響瞪大了眼睛,他知道紅箋這麽慎重,必然是剛才以《大難經》在那人身上有所發現。

紅箋點了點頭:“我不知道他那裏是怎麽一回事,不過既然他叫咱們走,咱們就只得先走。我适才仔細了解了一下藍绛河和月魔殿的情況,方才大致有了個猜測。”

“那鐘福不是說藍绛河手裏有三件天魔聖甲麽,其中‘天魔聖手’裏的魔魂在宗門內鬥中差點兒戰死,藍绛河又把它救回來,恢複到七八成的實力。藍绛河與厲名合謀對付你大師兄是在二十年前,時間也對得上。”

石清響聽着她單提“天魔聖手”,已經知道紅箋接下來要說什麽,他垂首看向老實下來的“天魔聖足”,神情變得有些複雜。

這種似悲似喜的表情竟會出現在石清響臉上,實在是太罕見了。

紅箋接道:“那魔魂其實是已經死了。你當時傷在季有雲手裏,為了保住魂魄施展了離魂,恰趕上天魔宗這邊在進行‘天魔祭’,不知道什麽原因,你那魂魄穿越了天幕,來到天魔宗,寄身在‘天魔聖手’裏。”

紅箋和石清響說話沒有避着姜夕月,姜夕月就趁機在旁邊豎着耳朵聽,他聽了半天,不知道前因後果,深覺自己根本就沒搞明白。

石清響有些悵然,明知距離不知幾萬裏,在此根本就看不到月魔殿,仍然回頭向那個方向望去。

太遠了,他感應不到另一個自己,但卻能清楚地感覺到身邊紅箋的情緒。

紅箋問道:“你說他為什麽不肯跟咱們走?當時這‘天魔聖足’還是空的。”她想也許石清響會知道答案,畢竟他們是同一個人。

石清響苦笑了一下,言下有些傷感:“或許他被姓藍的化神困住了,也或許他要留在天魔宗做點什麽。我也說不準。”

二十年了,在這之前,石清響很久都沒有那種他其實并不完整的感覺,可是今晚,紅箋卻叫他知道,她雖然一直待自己很好很好,親也親了,抱也抱了,只要他想做的她那裏無不應允,但總是差着一點,那還不是愛,她真正愛着的人,此時在天魔宗,在月魔殿。

他在那裏,我又是誰?

“是啊,都有可能,咱們必須要想辦法回去幫他。”紅箋心中很亂,石清響的魂魄在天魔宗,情況不明,叫她不知如何下手,“今晚厲名不在,我估計着在他找到對付藍绛河的辦法,有把握取勝之前都不會露面了,下一次‘天魔祭’還有兩個月時間,咱們先回夜叉澤從長計議吧。”

她要回夜叉澤,石清響和姜夕月自然都沒有異議,姜夕月長出了一口氣,暗道:“太好了,終于可以去她說的那個宗門看看了。”

紅箋趕着回去,也是擔心先前她忽略了天魔宗特有的同心蟲,厲名一下子死了五名親信,又丢了“天魔聖足”,萬一他不肯甘休,很有可能順着線索找到夜叉澤,雖說自己也不是這些化神的對手,但總能撐上一陣,叫大家趕緊逃命。

一路無話,隔天三人就乘着“陰陽蠱花鏡”回到了無名天道宗。

好在宗門裏一切如常,紅箋不在的這段時間并沒有人摸上門來給其以重創。

遠遠的,姜夕月就看到下面沼澤地裏有許多螞蟻一樣的小人兒在忙忙碌碌。

說實在的,在見識到紅箋的實力之後,姜夕月對自己的宗門還是很好奇的,見到這副情形他便在想:“咦,不少人啊,這是忙什麽呢?正在修煉?哦,對了,師父說宗門現有內門弟子五十人,這看上去足有好幾百,那就不可能在修煉,估計着是外門弟子們在建設宗門。”

無名天道宗既然是新成立的,自然是一窮二白,什麽都需得從無到有,姜夕月咽了口唾沫,說服自己需得理解,而且看大家這熱火朝天的勁頭,估計着很快就能建個差不多。

誰料等他帶着這份好奇再以神識一掃,險些自“陰陽蠱花鏡”的空間裏一頭栽出去。

這許多人竟是在忙着往水塘裏填爛泥,水塘填滿爛泥那就是爛泥塘,除了會叫人畜誤陷進去送命,其它啥用處都沒有,本來這夜叉澤的環境就夠險惡的了,合着這麽多人都在毫無意義地瞎忙活。

再者好歹都是築基,卻不用法術,一個個肩挑手提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更有像死狗一樣癱倒在地上的,姜夕月不由地閉上眼睛定了定神,這個無名天道宗搜羅了這麽多不正常的人,實是叫人絕望。

紅箋停下來看了兩眼,沒有打擾正在強體的衆人,“陰陽蠱花鏡”更往夜叉澤深處飛去。

再往裏,兩位金丹帶着內門弟子們也在如此修煉,紅箋不叫他們為無名天道宗修建房舍樓閣,宗門弱小,尚需依仗夜叉澤的天然環境隐蔽行藏。

她降落下來,收了法寶,招呼了兩名道修過來,介紹姜夕月給他們認識。

那兩人都有些愣怔,雖然姜夕月的修為在整個魔域算不得多高,他和他的飛馬因為行事招搖,名聲卻不小,包括兩名金丹在內,無名天道宗絕大多數弟子都聽說過他的大名。

沒想到他這會兒竟成了自己人。

因為這是紅箋的意思,兩名道修沒怎麽猶豫便接受了宗門裏新增一個魔修元嬰長老的安排。

兩人對望一眼,顧不得說別的,其中一人先向紅箋回禀:“宗主,這兩日您不在,有另外一夥人來到了夜叉澤,他們不熟悉環境,一時進不來,就住在西邊數十裏外,宗主若是有意收留他們,咱們可以先派人過去談談。”

第 403 章 生死一線!

第403章 生死一線!

輕輕一吻,宛如過了數百年。

再次擡頭時,趙蓉蓉已是帶着一抹微笑,沉沉的昏睡了過去。那一抹蒼白的笑意,此刻看起來竟是那麽的幸福…

氣氛,忽然間變得極其安靜,仿佛是連空氣,在這一刻都老實安分了起來,不再流通,令人窒息。

洪陽呆呆的望着趙蓉蓉,猛然回神,眼神猩紅。

“不要…”

那略顯俊逸的面龐,這時候也是已經毫無血色。

洪陽手忙腳亂、驚慌失措的抓住趙蓉蓉的小手,屏住呼吸,強行讓自己保持着震驚,切脈、聽脈。

到此時,趙蓉蓉的脈搏,已然是非常的微弱,并且這種微弱,還在不斷的惡化中。

甚至有好幾個瞬間,她的脈搏都停滞了好幾秒中,适才重新跳動。

斷斷續續,令人心慌意亂…

洪陽知道,趙蓉蓉已經休克了。

在這種極端惡劣的傷勢之下,一旦休克,無疑是會讓那致命的危險更加濃重加劇,情況,也是豁然間緊張到了極致!

“到羊城,還需要多久?”

洪陽眉頭緊皺,咬着牙沉聲問道。

“五分鐘。”

正在操控臺忙碌着的蕭筱,臉色凝重的說道。

洪陽牙關緊咬,額頭上青筋鼓動面目猙獰,他的雙拳也是緊握,略顯尖銳的指甲刺破掌心,殷紅的鮮血滲透而出…

“波波蓉,挺住啊…”

洪陽死死的看着趙蓉蓉,聲音嘶啞而顫抖:“只要你活下來,什麽無理流氓的要求,我都答應你!”

一夜苦戰,當游輪趕回到南城碼頭的時候,天色已亮。

羊城中心醫院的救護車,也是早早的在這碼頭等待。

衆人看到,那游輪還沒有停穩的時候,一個渾身鮮血的男人,便是已經抱着一個身着警服的漂亮女人,火速的跳到了岸上。

這般彈跳力,這般速度,都是令人側目。

只不過并沒有人驚嘆贊揚,因為看到趙蓉蓉的臉色時,他們都是能夠感覺到情況的惡劣,沒多說,立馬進行緊急治療。

止血、輸血、供氧…

一系列緊急措施後,趙蓉蓉被搬上了救護車,洪陽緊随而進,車子火速趕往最近的中心醫院去。

兩個小時後。

一身鮮血的洪陽坐在搶救室門口,劍眉輕皺,臉色陰沉,一雙漆黑的眸子不斷打轉,陰晴不定,令路過的人沒由來的感到害怕。

此時的他,俨然就是一只随時都要爆發的怒獸…

“吉人自有天相,你也不用太擔心了。”

蕭筱看了洪陽兩眼,坐到了他的身旁,柔聲安慰道。

洪陽扯了扯嘴角,沒說話。對蕭筱而言,趙蓉蓉不過就是一個陌生人,那為他擋子彈的一幕,固然感人,那也只是感人。

這些年來,龍虎軍死去的弟兄還少麽?

事實上,不論是蕭筱還是洪陽,都是對那最差的結果有了心理準備,但有心理準備,不代表洪陽就可以接受了。

如若趙蓉蓉真出什麽事情,洪陽必然會陷入一種極其低落的狀态。

正如一年前,和尚戰死,以至于他足足三月閉門不出,每天,都是在驚心動魄的噩夢中醒來…

見洪陽這狀态,蕭筱美眸閃了閃,也是沒再說話了。

她知道,類似于他們這種見慣了生死的人,若非是在自己心中有着一定重量的人,即便是真死了,他們也不會有太大的情緒波瀾。

可見,趙蓉蓉在洪陽心裏非常的重要。

當然,有可能也是因為,那一顆子彈本該是屬于洪陽的…

寧靜中,手機響了。

洪陽摸出來一看,是李若曦打來的電話。

他皺了皺眉頭,選擇挂斷電話,随後給李若曦發了一條短信:“昨晚我不在家,現在也有急事,你和雯雯自己開車去上班吧。”

接着,洪陽直接給手機關了機。

噔噔噔!

走廊中,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洪陽擡頭看了一眼,只見趙蓉蓉的母親,姜雪春此時正往這邊火速趕來,她的臉上,盡是慌亂和驚懼。

是洪陽剛剛給她打過電話…

“洪陽,這是怎麽回事啊?蓉蓉怎麽突然就…突然就進搶救室了?她不會有事吧?她…”

姜雪春看到洪陽,頓時忍不住的哭了出來,舌頭打結,言語錯亂,顯然這樣的刺激對她來講,一點都不小。

趙父離世早,二十多年來,姜雪春和趙蓉蓉母女倆,可以說是相依為命,兩人不管是沒了誰,對另外一人而言,無疑都是猶如天塌一般的打擊。

洪陽看到姜雪春這激動失控的模樣,伸了伸手想要安慰,最後卻還是将大手收了回去。

作為一個讓趙蓉蓉遇險的始作俑者,他似乎沒這個資格,去安慰姜雪春。

倒是蕭筱,在這個時候出面安慰着姜雪春:“阿姨,不用太擔心了,蓉蓉這麽好的女孩,一定不會出事的。”

換來的,是姜雪春更為傷心的哭聲…

整條走廊,除了姜雪春的哭聲,就剩洪陽和蕭筱身上的血腥味,悲傷的情緒彌漫,實在是催人淚水。

而在這種氣氛中,約莫是過去了一個小時。

前後三個小時,手術搶救室的大門,終于是被打了開來。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走出來,對着洪陽幾人問道:“你們誰是趙蓉蓉的家屬?”

“我是!”

洪陽和姜雪春同時起身。

“過來簽個字吧,病人現在情況十分緊張,究竟能不能度過難關,我們也不敢保證…”醫生拿出一份文件夾,對兩人說道。

洪陽幾步上前,二話沒說的簽了字。

蕭筱欲言又止,想想還是沒說話。洪陽簽了這字,也等同于是在為趙蓉蓉的生死,全程負責了。

不過,即便不簽,他也肯定會負責…

簽了字後,那醫生轉身回到了手術室中,繼續忙碌。

又是足足兩個小時的等待。

時間推移,此時已經是臨近了正午時分。

洪陽一動不動的坐在走廊上,姜雪春也是已經流幹了淚水,面容憔悴眼神空洞的看着手術室門,等待這醫生的再次出現。她知道,當醫生再次出現時,就是帶着結果出來了。

第 395 章 約見

娃娃臉不知道,他現在唯一的感覺便是心中的慌亂,自己做錯了事情,對方是否還能夠原諒自己。

他也不能夠确定,一想到沈怡然是怎麽死的,娃娃臉心中便是一陣擔驚後怕,畢竟人都是惜命的,沒人願意活的好好地去死不是嗎?

可想了半天,最後他還是一咬牙,推開了大宅的門走了進去,反正都逃不過一死,還不如在死之前認個錯!

抱着這樣的想法,娃娃臉來到了卿瑤音的房間附近,還不等他開口叫門,便被潛伏在一旁的杜生給拉到了一旁。

“噓!”瑤音現在可是萬分生氣,娃娃臉進去這是要找死嗎?還是感覺自己活得實在是太過于潇灑了?

“我要去承認錯誤,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我做錯了。”娃娃臉低着頭,看不出他現在究竟是什麽表情,反倒是站在一旁的杜生用一種幾乎看待白癡的眼神看着娃娃臉。

“你确實做錯了,但你認為道歉有用嗎?就像是百裏剛才把沈怡然殺了,然後道歉,沈怡然就會活過來嗎?當然我只不過是在假設,畢竟百裏不可能會道歉。”杜生毫不在意的聳肩,他只不過是舉個例子罷了,畢竟現成的例子,他為什麽不加以利用呢?

反正說了也是白說。

“如果不是我,沈怡然也不會死,雖然她真的很過分。”娃娃臉低聲道,如果不是他癡心妄想想要勸說沈怡然放棄,對方也就不會苦苦哀求自己,然後發生這後面一系列的事情。

聽到娃娃臉的話,杜生只感覺,自己竟然一點想要反駁對方的欲望都沒有了,有人想要找死,這難道也要去怪賣繩子的人嗎?

簡直就是謬論,倒是淳于靖站在一旁笑的開懷,原本就瘦弱的淳于靖如今只剩下一層薄薄的肌膚,碩大的肚子無時無刻不在汲取着他所剩無幾的生命力,可就算是遮掩,他依舊萬分期盼,生産的那一天。

每一次見到對方,杜生都忍不住嘆氣,下意識便想要多照顧對方幾分,畢竟他的生命如今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雖然我同哪位卿小姐接觸并不是很多,但她卻是一個有仇必報之人,倘若她真的因為你将沈怡然帶來而生氣,只怕你早就沒有可能站在這裏同我們說話了。”她之所以會放過你,那就說明這件事情,她當真不曾放在心上。

權當是看了一場戲罷了,就當做是漫長生命之中的一味調劑品。@&@!

房間之中,卿瑤音整個人蜷縮在床榻之上,臉頰緋紅的看着面前正在耍流氓的男子,剛才不過是恍惚之間,自己就被百裏池淵這個老混蛋給直接帶到了房間裏面,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這個花心大蘿蔔竟然把自己的外衣都給拔了!

當真以為自己是西門慶了不成!

“不要臉!”卿瑤音縮在角落之中小聲的罵道。

被罵之人,下意識挑了挑自己的眉毛,原本放在腰帶上的手,突然那麽一抖,腰帶在一瞬間散開,隐約可以看到半透明的裏衣。

卿瑤音的臉更紅了,甚至都不敢擡頭看對方,只能夠默默看着自己身上裹的被子,竟然繡的是戲水鴛鴦?*&)

她一個女的蓋什麽戲水鴛鴦的被子,簡直就是在看玩笑!剛想要擡頭,卻發現,原本外衣還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的百裏池淵,不知什麽時候,身上只剩下的一件半透明的利益,而且上面還隐約被弄濕了部分,讓原本就若隐若現的裏衣,幾乎已經沒有了什麽遮擋。

“咕嘟。”美色當前,卿瑤音下意識吞咽着自己的口水,雖然已經在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要讓自己去看對方,但一雙大眼,卻忍不住往百裏池淵所在的方向瞟。

明明剛才還好好地,現在卻莫名其妙的濕了身,百裏池淵究竟想要作什麽,心理有什麽打算卿瑤音在沒有那麽清楚,雖說心中一次又一次的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夠上當,這可惜呼喊雖然十分強烈,意志卻在逐漸削弱,而對方着實太過于狡猾!

濕身誘惑也就罷了,還在那裏搔首弄姿,簡直讓卿瑤音忍無可忍!

“你,趕緊離開我的房間,馬上出去!”在腹肌人魚線一次又一次的誘惑之下,卿瑤音終于受不了這奇怪的感覺,決定将這個沒事就喜歡抖臊的男人,從自己得房間趕出去!

想要賣弄,沒事站在大街上賣弄去,她相信會有很多人十分願意去看百裏池淵賣弄,而不是站在自己面前,簡直就是挑戰人的耐性!

“這是我的房間。”看着對方因為害羞而通紅的臉頰,百裏池淵十分貼心的提醒道,于是本來就已經在暴躁邊緣的卿瑤音,十分卿瑤音的就炸了毛!

披着被子,便直接站了起來,氣勢洶洶的看着百裏池淵:“你怎麽把我帶到你的房間裏來了!怪不得我說這被子不一樣,本小姐的被子上怎麽可能會繡着戲水鴛鴦,也就你這種悶騷才會蓋這樣的被子!”

說着卿瑤音便想要離開,卻不想被等在床下的悶騷抱了一個滿懷,“這可是他們的一片心意,畢竟他們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主母,當然要好好慶祝一番了。”

一雙大手下意識在卿瑤音的身上暧昧的撫摸着,就算是隔着被子依舊讓卿瑤音再一次臉頰緋紅。

她算是發現了,自己就算是臉皮再厚,只要是遇上了百裏池淵這個老悶騷,也是沒用。

只能夠乖乖的任由對方肉圓捏扁,百裏池淵簡直就是自己的克星。

就在卿瑤音思考自己究竟應該怎麽從這個悶騷的老克星懷中脫身之時,一道極其深厚的聲音,突然在大宅上空響起。

“鬼域尊主大駕光臨,着實讓大屯鎮蓬荜生輝,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夠邀請尊主參加大屯鎮的慶典?”

鬼域尊主這四個字,像是一座無形的大山一般壓在衆人的身上,所有人下意識擡起頭,望着原本就灰蒙蒙的天空,心中的擔憂更深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