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7 章 血毒花

方蕩當然不會沒有目的的跟着一個忽然出現在身後的丹士轉來轉去,方蕩的目标是豪九的金丹。

方蕩在嘗試自己這一年來修煉的三種火毒仙宮神通中的一種,奪丹!

方蕩走出火毒仙宮就是為了修行,閉門造車當然不行,修煉了一年的奪丹,當然要走出來奪幾顆才知道自己水準究竟如何。

方蕩當然不會随便就對人下手,奪人金丹,方蕩對豪九生疑,是在飯館掌櫃拒絕豪九和方蕩在飯館中賒賬用餐的時候。

當時那掌櫃其實已經暗示過方蕩了,或許忌諱豪九,所以掌櫃的那種暗示相當的晦澀,一般人恐怕完全看不出來,或者說,那也需根本不是掌櫃對方蕩的暗示,只是那掌櫃有心中發出的一種不忍情緒,這種情緒通過掌櫃的眼神傳遞出來,方蕩則敏銳的捕捉到了。

方蕩不是一個對誰都會打開心扉的人,更不會輕易對人生出信賴,爛毒灘地中長大的方蕩只對自己人心生信賴,至于其他人,全都是敵人,或者假想中的敵人,豪九在算計方蕩的金丹,方蕩卻還在算計豪九的金丹呢!

豪九的金丹在空中轉來轉去,完全摸不着頭腦,根本聽不明白龜老和方蕩究竟在說些什麽。

就在此時豪九沒有頭顱的身軀的左手忽然之間開始**,糜爛,轉瞬就擴散到了手臂,繼而半邊身子都開始爛起來,黑血滾滾白骨森森,約麽數十個呼吸之後,豪九的身軀糜爛成一堆爛泥。

這場面不光将豪九驚得目瞪口呆,連龜老豆微微皺眉,順子則露出這麽髒不好打掃的神情。

豪九此時才想起來,不久前他曾經用左手拍了方蕩肩膀一下,不,不對,在更久之前,他的左手還曾扯過方蕩的衣袖……

豪九此時才知道,他一直都在算計方蕩的金丹價值幾何,沒想到自己卻已經成了方蕩的掌中麻雀。

偷雞不成蝕把米!

豪九随後更不解了,哀求道:“龜老,龜老,我給你帶來的這個家夥修為不低,一定能讨公主歡心,您看在我沒有功勞還有苦勞的份上,放過我吧。”

“功勞?你也敢跟我提功勞兩字?順子!”龜老冷笑一聲。

順子桀桀一笑,伸手一抓将在豪九糜爛的身軀之中插着的撣子攝入手中,略微一抖,撣子上的髒血髒肉全都不見,繼而撣子上的雞毛轟的一下炸開,變成漫天游魚,朝着豪九的金丹游去。

豪九的金丹就像是丢進河裏的饅頭,被這些巴掌大的游魚你一口我一口的給撕碎了吞吃下去。

豪九嗷嗷大叫,來回翻滾,但那些游魚一個個明顯相當好鬥,争食起來,豪九無論如何努力,都只有被啄吃的份兒。

游魚兇猛,不過數息之後,豪九的慘叫聲就只剩下回音袅袅不息,空中的那顆西瓜大小的金丹被争食一空,無影無蹤,一條條的游魚相當滿足的飛回撣子上,附貼上去,轉瞬又變成了一根根的雞毛,雞毛撣子依舊還是雞毛撣子,但在方蕩眼中,這雞毛撣子不是一般的可怖,至少也是人級法寶之中的最頂級。

都說龍族囊括天下至寶,現在看來龍宮還真是深不可測,一個小二都有這樣的寶貝在手,同時還有這樣的修為。

“怎麽?好奇我們為何敢在莫問城殺人?”龜老抱着茶盞樂呵呵的看着方蕩,似乎看穿了方蕩的心一樣,對于豪九的死完全不放在心上,就像是碾死了一只螞蟻一樣。

順子則開始蹲在地上仔細收拾豪九的遺骸髒泥,看了方蕩一眼,一臉不開心,顯然責怪方蕩弄髒了地板。

方蕩點了點頭,這對于他來說确實是一個疑問。

龜老伸手點了一下自己對面。

方蕩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龜老對面的榻上。

龜老自斟自飲,喝了一口濃茶,自傲的笑道:“丹宮怎敢管我龍宮?無論是誰,只要他走入我珍寶閣,人就不在莫問城了。龍族乃是天地靈慧至極的存在,若非子嗣艱難,這天下哪有人族、妖族、蠻族亂戰的份兒?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龍族的奴仆。”

方蕩對于龜老之言很不感冒,但也沒有反駁,這龍族确實是夠狂,不過,龍族也确實有狂的資本,方蕩從聽說過龍族開始,就只聽到對龍族的諸多贊美。

不過,方蕩讨厭龍。

從那一身三爪銀龍袍開始,方蕩就讨厭龍。

雖然那三爪銀龍袍的主人已經死了,但方蕩對于龍的觀感一直都沒有怎麽改變過。

“龜老,接下來,你想怎樣?”方蕩不是個拐彎抹角的人,知道了龍宮為何能在這莫問城中殺人的原因,方蕩就直奔主題。

龜老看了方蕩一眼,伸手兩指輕輕揉、搓着下巴上編成辮子的白胡子,笑道:“前段時間聽說龍門出了一顆千年不遇的垃圾金丹,還成了火毒仙宮的門主,我只當是笑話,并未太在意,沒想到,今天竟然還真被我遇到了。”

方蕩眉頭緩緩皺起,這龜老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一切,只是不知道這老龜是不是連蟄伏起來的奇毒內丹都被他一并看到了。

方蕩對于金丹的了解越多,就越覺得奇毒內丹不像是一顆正常的金丹,或者說,奇毒內丹或許已經完全變異了,變成了另外的某種東西,總之,奇毒內丹就像是一個影子,對于方蕩來說,是實打實的存在,但對于別人來說,卻虛幻缥缈不易撲捉。

“不過,方宮主不用擔心,我不會将宮主怎樣,不過,宮主既然對于毒道有些了解,我想請宮主幫我做一件事,不知道宮主願不願意幫忙。”龜老笑吟吟的看着方蕩,宮主這個稱呼聽起來格外別扭,就像是一種諷刺。

方蕩眯了眯眼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小二順子,又看了看遠處的那看起來輕飄飄實際上卻相當沉重,撞都撞不開的布簾。

“似乎不管我願不願意,都只能回答願意。”

龜老撚須幹笑一聲道:“聰明。”

“直接說吧,我要你幫我去采一件寶貝,這寶貝名叫毒血花。”

“想必你也聽說過,我的主人們最喜歡天下寶物,只要是稀奇的古怪的,我家主人就要收集起來,主人叫我聚集丹士一起去采摘,尋常丹士自然遍地都是,唯獨對毒有所了解的丹士相當難覓,我正在發愁,沒想到,你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毒血花?三千年開花一次的毒血花?”

《煉毒天經》中對于各種毒物有着詳細的記載,這毒血花在毒物之中位列前茅,屬于上幽十毒中的一種,毒性劇烈。

毒血花根系相當發達,按照《煉毒天經》上的記載,一株毒血花的根系盤踞地下數十裏,數十裏內土壤劇毒,觸之即死,寸草不生。

而毒血花開花的時候,花粉遍布周圍,方圓十裏內空氣中全是劇毒,就算是丹士陷入其中也要骨爛肉消,金丹也要糜爛。

這毒血花就是靠此來肥沃土地的。

當初在《煉毒天經》中看到毒血花的時候,方蕩也曾相當向往,方蕩就算成就了金丹,對于毒依舊有着強烈的需求,修毒是方蕩的一條不歸路,走上去了就再也無法回頭了。奇毒內丹就算變成了玄丹,依舊需要毒藥喂養,不過這種需求不再如在三濁世的時候吃不到毒就要方蕩的命那般迫切。

“哦?不愧是火毒仙宮的宮主。”龜老見方蕩一口說出毒血花的習性,雙目微微一亮。

“恰好,再過十餘日就到了火毒花的花期,宮主可願前行?”龜老笑凝視着方蕩,呵呵笑着問道。

小二順子則唇邊裂開兩道細線,直奔耳際。

“龍族富有四海,總不會叫我白跑一趟吧?”

龜老聞言倒也豪氣,直接道:“給你十顆醉生夢死,你可以自己服食體會其中美妙,也可以用他們來換取你想要的一切東西。”

“我還要火毒花的葉子。”

龜老聞言當即點頭:“我家主人只說要花,葉子什麽的,随你。”

龜老顯然是個爽利人,敲定之後就不再廢話。

剛剛将地面清掃幹淨的順子站起來對着方蕩一擺手,做出一個快滾的收拾,方蕩微微一愣,他還以為自己會被關押在這裏呢。

順子的嘴巴忽然裂開,這一次,破天荒的順子笑了,道:“不要想逃,在上幽界,沒有誰能逃出龍宮的追逐,就算你躲回火毒仙宮也沒用,丹宮的禁令我家主人們才不在乎!他們若是不爽,一樣踏平了火毒仙宮再将你找出來。”

方蕩站在大街上,扭頭回望那座奢華的小樓,尤其是珍寶閣三個字。

這座小樓和周圍果然格格不入,似乎這珍寶閣并不屬于這裏,就好像是一塊木頭上的一根釘子,木頭再強大,也管不了這根釘子。

方蕩之前也有這個感覺,只不過,沒有現在這般清晰明确。

“龍族,還真是驕傲臭屁!”方蕩心中暗忖一番後,就離開了。

送方蕩出了店鋪大門後,順子返身回到了茶室中,“掌櫃,剛才那個就是公主們想要的方蕩?怎麽看起來和公主們發來的畫像差距那麽大?”

“千年一遇的垃圾金丹,錯不了的。”龜老雙手捧着茶盞,眯着眼睛回答道。

第 407 章 空口無憑

太後則是在皇帝身側坐了下來。

趙靖西抱着古月華,将她輕輕放在最末的椅子上,自己坐在了他的身邊。

皇帝看到這一幕,心中很不爽,當下沉聲道:“七弟,古二小姐身子弱。吹不得風,況且她還暈着,你将她放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快放到內殿裏去!朕這就命人請太醫來!”

“不用了!”趙靖西很幹脆的一口就給回絕了:“華兒她是中了催情香,好好的睡一覺就好了,無須請什麽太醫來!”說着,他頓了頓,意有所指道:“皇兄,臣弟剛剛說了,錦安候已經将華兒許配給了我,我的未婚妻怎麽能歇息在皇兄嫔妃的寝殿裏呢?這不妥,大大的不妥!”

“你想抗旨不尊是不是?”皇帝陰郁的瞧了趙靖西一眼,簡直恨死了這個破壞自己完美計劃的人,真想将趙靖西大卸八塊!

“好了好了!你們倆就先別争吵了!”太後沉聲道:“等哀家先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樣的!”說着,她轉頭瞧了靜嫔一眼,道:“事情是發生在你的寝殿裏的。靜嫔,你來說!”

“是!太後娘娘!”靜嫔聽了這話,飛快的擡起眸子來瞧了坐在上首的皇帝一眼,低低的開口道:“當時在宮宴上,臣妾不小心将茶水灑在了古家二小姐的衣袖上,皇上便命臣妾帶她來長秋殿更衣,臣妾依言而行,将古二小姐帶了過來,并且拿出自己最心愛的衣裳來供她挑選……後來。靖王殿下就提着劍闖了進來!”

靜嫔慢慢的将當時的情景陳述了一遍,不過為了給她自己脫罪,她幾乎将所有的責任都推道了趙靖西的身上。

皇上聽罷,臉上怒容更甚。他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七弟!你執刀擅闖長秋殿,該當何罪!”

“臣弟無話可說。”趙靖西淡淡道。

這一點是他做下的,他不會否認。

“母後!你瞧瞧他!朕一定是平日裏對他太過縱容了!這才導致的他如此無法無天!”皇帝轉過了頭來,顫抖着手指對着太後控訴道:“但是朕不準備再放縱你這樣下去了!今兒個,七弟必須要受到懲戒!”

“皇帝稍安勿躁。”太後并未動怒,更不曾偏袒趙靖西,只是淡淡道:“事情還沒有說完,你讓靜嫔說完了所有的事情再說也不遲。”

皇帝聞言,冷哼一聲閉上了嘴。

靜嫔瞧了一眼廳上人的神色,低着頭忐忑不安道:“後來,靖王殿下直接闖入了古二小姐更衣的房間,臣妾等懼怕他手上的寶劍,所以未敢沖上去阻攔……”

“後面的事情。就由我來說好了。”趙靖西打斷了靜嫔的話,懶洋洋的瞧了她一眼道:“因為之後你躲在外頭,什麽也不知道。”

說着,不給靜嫔反駁的機會,趙靖西便一字一句的将當時的情景描述了出來:“我進了房間,立刻将留聞到一股子甜膩的味道,這種味道,如果是經常光顧青樓之人,應該很快就會聞出來那是催情香,很不巧的是,我也認得這種香。”

皇帝面色一沉。

“說下去。”太後緩緩而道。

“是,母後!”趙靖西微微一笑,轉頭瞧了一眼面色鐵青的皇帝,道:“為了古二小姐的清譽着想,我想,皇兄應該仔細的往下聽。”

皇帝冷哼一聲。道:“空口無憑!沒有證據你憑什麽說朕的妃子寝宮裏有青樓女子才用的催情香?你這是污蔑!朕記者這筆賬!”

“皇兄,你不用急,想看證據,等下多的是。”趙靖西微微一笑,接着道:“後來,我一氣之下,将那香爐打翻在地,不料那香味卻越發的濃烈起來,我就一腳将之踹飛出去了。”

“後來進了屋,我發現屋子裏一個伺候的宮女都沒有,古二小姐就躺在床上,只不過,她身上的衣裳已經被人給換了,換上了一件透明的紗衣!”趙靖西說到這裏,語氣陡然嚴厲了起來:“皇兄,你不問問靜嫔娘娘,她為何要這麽做麽?”

太後多精明的人兒,她在這宮中熬到太後的位置,如何能不明白這其中的意味?

靜嫔哪裏是在替古二小姐更衣,分明就是借着更衣的機會将她騙進寝宮來,燃起催情香,換上紗衣,要皇上臨幸她的意思!

幸虧靖兒動作夠快!才避免了這一幕的發生!

“皇帝,你所想的事情哀家總算是清楚了,可是,古大小姐是太子妃,你卻想要将兒媳婦的妹妹納入自己的後宮,這輩分上要如何算哪!”太後瞧了皇帝一眼,沉聲道。

皇帝面色一沉,他知道太後與趙靖西已經洞悉了自己的意圖,但卻嘴硬道:“母後,您說什麽?朕不明白?這一切都是靜嫔搞的鬼,誰知道她在背地裏謀算什麽!”

“皇上!臣妾冤枉啊!”靜嫔聽了這話,謊亂的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然而心裏面卻是有苦說不出。眼看事情敗落了,皇帝便将這一切的事情都算計在了自己的頭上,可她能說什麽?能告訴大家,這一切都是皇帝指使她做的麽?

不能!如果她那樣做的話,恐怕她就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為皇帝做事就是有這樣的後果,成了,她會得到很多的利益,可要是失敗了,那麽她就是替罪羊羔。

靜嫔真的有些後悔不疊了。

就在這時,趙靖西卻是點點頭,道:“不錯!誰也不明白靜嫔在搞什麽鬼,她讓人換了華兒的衣裳,卻是塞到了床底下,我費盡千辛萬苦才找到,可是,那衣裳上卻是藏了好些個繡花針在裏面,這不,還在我手上紮了一下呢!”

“是麽?快讓母後瞧瞧!”太後聞言,招手讓趙靖西過來,一把拽過了他的兩只手,仔細的打量起來。

果然,趙靖西的右手食指上,是有一個被針戳出來的細細針眼,上頭還有幹固的黑色血跡。

“哎呀!竟然是真的!太後輕輕的在那針眼上撫摸了一下,心疼不已的道。

”那是你自己不小心!“皇帝看到這一幕,卻是不由的冷笑出聲,等笑完,他陰測測的轉過頭來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靜嫔。

他并沒有吩咐靜嫔這麽做,然而她卻做了,這說明說明?靜嫔在暗地裏算計古月華!

這個陽奉陰違的女人!

”這不關臣妾的事情!皇上!臣妾對此一點也不知情啊!“察覺到皇帝投擲在自己身上的火熱目光,靜嫔猛的尖叫起來。心中有着深深的恐懼,她知道自己完了。

皇帝卻是根本就不理會她。

“母後,這不過是個針眼罷了,算什麽傷口?您就別傷心了,明天保準就好!”趙靖西将太後安慰一番,卻是轉過了頭面對着皇帝道:“皇兄,事情到底是怎樣的,臣弟已經全都講出來了,并且沒有一句假話!如果皇兄想看證據的話,也可以,派人進去将趙钰喊出來就行了,他正在裏面收集證據呢!”

“趙钰也在?”皇帝聽了這話,再次吃了一驚。

趙靖西點點頭,道:“可不是?臣弟剛将華兒從屋子裏抱出來,他便來了,比皇兄您的速度還要快呢!”說着,意味深長的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靜嫔。

皇帝順着他的目光瞧過去,就看見了靜嫔,他的目光陡然一冷。

這個賤人!

皇帝正要詢問靜嫔,忽然的,外頭便傳來了吵吵嚷嚷的聲音。

“誰在外頭喧嘩?”皇帝立刻喝問。

門外立刻有侍衛進來禀報道:“回皇上話!三皇子在外求見!”

皇帝聞言臉色更加的難看了,今兒個怎麽不該來的人全都來了!

趙靖西的唇角卻是勾起,露出一個笑容來。

“皇帝,既然靖兒說了钰兒是去搜集證據的,皇上何不召他進來?”一旁的太後不由的開口問道。

皇帝陰郁着臉瞧了太後一眼,終于是沉聲吩咐道:“讓他進來!”

趙靖西卻是趁着衆人不備,又走過去坐在了古月華的身邊。

不一會兒,趙钰便從外頭走了進來,當即跪下來給衆人請了個安:“兒臣參見父皇!參見皇祖母!”

“你不去看望你母妃,跑到靜嫔這裏來做什麽?”皇帝沉聲道。

趙钰沒有得到起身的命令,便只好繼續的跪在那裏,他恭敬的答道:“回父皇話,是靜嫔娘娘身邊的宮人送了消息給兒臣,說是古家二小姐在宴席上喝多了,現如今已經昏迷過去了,讓兒臣送她出宮。”

“三皇子殿下,你不要血口噴人!嫔妾什麽時候命人給你送過信息了?!”一旁的靜嫔猛然擡起頭來朝着皇帝望了一眼,撲通一聲跪下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三皇子不知道是受了何人的指使,竟然在這裏污蔑臣妾!”以醫司圾。

“你是冤枉的?”皇帝聞言,沉着臉打量了靜嫔一眼,心底裏卻不太相信她的話。

趙钰聽了這話,很是莫名其妙:“靜嫔娘娘,咱們往日素無來往,若不是你送訊息給我,我又怎麽會巴巴的跑來這裏呢?喏,這是你宮人送來的小紙條。”趙钰說着,從袖子裏取出一個折疊的很小的紙團來。

“呈上來!”皇帝瞧了一眼趙钰,道。這個時候,他的臉色已經緩和了下來。

“是!父皇!”趙钰聽了,立刻就将手中的紙團遞給了一旁的高公公。

第 398 章 單挑戰神

逆天高手蕭七郎走起路來無聲無息,但一踏進山洞,洪淵立馬心有感應,身上的汗毛微微豎起。

“洪淵,高手來了,是個玄武五重的逆天高手!”

血蝠王的聲音,也驟然響起,感應到了蕭七郎的氣息。

“雪兒,過來!”

洪淵不敢怠慢,迅速忙碌起來。調換裝束,僞裝成小郡王的樣子,腦袋耷拉在胸前。為了以假亂真,還讓歐陽雪拿着鋒利的骨刀頂在自己身上。至于無法行動的小郡王,則被塞住嘴巴,僞裝成洪淵的樣子背對着洞口盤腿坐在地上。

任何一尊玄武五重的武者,修為都是逆天,洪淵不敢有絲毫大意。

玄武四重的武者,他絲毫不懼,哪怕對方是玄武四重巅峰也有十足的把握将其斬殺,但一尊玄武五重的逆天高手就不同了。相差一個級別,修為就相去甚遠,想要越境殺人那是難上加難!

蕭七郎沒有帶火把,自持實力強大徑直闖了進來,強大的神識,讓他從容避開凸出來的石壁。雙腳似乎沒有真正落地,走起路來像個幽靈一樣無聲無息,走到相隔僅僅二十米後,這才傳來微乎其微的腳步聲。

來了!

是那個肩背長劍的逆天高手!

洪淵耷拉着腦袋,暗中施展縛天訣收斂體內的氣息和力量波動,僞裝成受了重傷奄奄一息的樣子。站在一旁的歐陽雪倒是格外緊張,握着骨刀的手一直在發抖。

“雪兒,冷靜點,深呼吸。眼睛不要東張西望,沉住氣。”

洪淵暗中傳音,深深吸一口氣,斬斷腦海裏的雜念,凝神傾聽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蕭七郎實力強大,也非常小心。

走到十幾米外,蕭七郎的腳步聲就突然停了下來,站在黑暗中靜靜觀察。鋒利的長劍一直背在背上,盡量收斂體內的殺氣和力量波動。

雙方都一動不動,山洞內突然又靜了下來,連微乎其微的腳步聲都不見了。到處都黑乎乎的,只有微弱的陽光不知從哪裏漏了進來,隐約照亮洪淵、小郡王和歐陽雪幾人的身影。

小郡王似乎也感應到了什麽,嘴巴簡單地動了動但什麽聲音都發不出,嘴巴被他自己的臭襪子塞得滿滿的。

這是一條大魚!

要麽魚兒上鈎把他殺了,要麽就要被這條大魚一口吞下去!

洪淵一動不動,但心頭慢慢地也有些緊張起來。

扮作小郡王有得有失,迷惑敵人的同時,也失去了先機。一旦被站在黑暗中的蕭七郎識破,一行人很有可能就要全軍覆沒,連勘探山洞未歸的龍仙仙也沒有例外。

微乎其微的沙沙聲,突然響起。

觀察了好一會,蕭七郎終于率先失去了耐心,開始從黑暗中沖出來。到了十米外,驟然加速,一步跨出就是兩三米。铿锵一聲,身體猛然高高躍起,反手拔出鋒利的長劍。

一道冷冽的劍光,陡然照亮黑乎乎的山洞。

蕭七郎臉色冰冷,鋒利的長劍洞穿了目标的身體,一擊得手,終于松了一口氣。然而,順手把端坐在地上的目标的臉龐扳過來一看,突然間手腳冰冷。這哪是洪淵那個神秘高手,分明就是被擄走的小郡王!

“洪淵,動手!”

血蝠王一聲厲喝。

打神鞭突然破地而出,鐵錐一樣瞬間洞穿蕭七郎的左腳腳掌。一直耷拉着腦袋的洪淵,霍然間把歐陽雪推到一邊,身形暴起,一步跨出就到了蕭七郎身後,狠狠地一掌拍出。

“小子,我要滅你滿門!”

好一個蕭七郎,看都不看血流如注的傷口一眼,陡然拔出插在小郡王身上的長劍,頭也不回,反手一劍往身後一刺,正中洪淵的手掌心。電光火石之間,反過來發起兇猛的反擊,修為果然比羊骨之流強了幾倍。

“殺!”

洪淵瞳孔緊縮,臨陣變招,突然間右手化掌為爪,徒手用力抓緊蕭七郎鋒利的長劍用力一拽,同時身體微沉一腳橫掃,正中蕭七郎受傷的左腿。

黑暗中,響起一聲悶哼。

一生中久經風浪的蕭七郎也心中大駭,沒想到洪淵竟然如此兇猛,一時之間立足不穩。自從突破到玄武境後,還從沒有人敢徒手抓住他的長劍,大怒之下,用力一抖手裏的長劍,洪淵右手就鮮血淋漓,五根手指幾乎都要被絞斷。正要乘勝追擊,頭頂上方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龍頭,張大嘴巴撲了下來。

潛伏在黑暗中的紫龍,突然現身相助。

蕭七郎大驚,用力一拽,鋒利的長劍竟然紋絲不動。哪怕鮮血淋漓手指都快斷了,洪淵竟然還徒手握着長劍不松手。

“小子,你找死!”

蕭七郎又驚又怒,體內五道玄武氣旋瘋狂旋轉,要不顧一切先一劍砍下洪淵的右手。手裏的長劍寒光大作,正要動手,右腳腳掌突然一痛,和左邊腳掌一樣被打神鞭洞穿。劇烈的疼痛,讓他一時之間也不由得失聲慘叫,動作出現了剎那的停頓。

洪淵、紫龍、打神鞭,同一時間發起的全方位的攻擊,讓實力強大的蕭七郎也措手不及!

“洪淵,最後一擊!”

血蝠王的聲音,再度響起。

好不容易蕭七郎才踏入陷阱遭到了伏擊,再不趁機一舉把他殺了,機會錯過就再也沒有了!

洪淵右手死死抓住蕭七郎的利劍,左手猛地一拳砸出。咫尺之間,拳頭帶起了刺耳的音爆,施展暴血真經的暴擊。這一拳砸下去,莫說是人體,就算是一個鋼鐵傀儡,恐怕也要被活活砸扁!

“好身手,好拳法!”

一把陰冷的聲音,就在這個時候在黑暗中響起。

另一個逆天高手,從黑暗中沖了出來,從身後一掌向洪淵拍過去。還沒靠近,一股令人惡心頭暈的腥風就彌漫開來。

玄冥掌!

鬼手一路遠遠跟在蕭七郎身後,也不知施展了什麽秘術,竟然就連血蝠王都被瞞過。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精心布下埋伏的洪淵,眼看就要得手之際突然反過來遭到了鬼手的伏擊!

第 394 章 戰鬥中祭煉法器

楊弘根本沒有料到,方雲居然會成長到這種地步。十八條天龍之力,比他還要強大。

“砰!”

一聲悶響,楊弘發出的紫色大手,瞬間被震碎,反震之下,楊弘立即氣血翻騰,被震出了二十餘丈。

楊弘臉色劇變,再發一抵消了方雲掌力的餘勁,剛要說話,方雲二話不說,又是一記重若山岳的“大力神魔掌”劈了過來。楊弘再次被震飛二十多丈。

“等一下……”

楊弘話還沒話完,方雲的第三掌又已經到了。楊弘悶哼一聲,再次被方雲的“大力神魔掌”震得飛了出去。

楊弘臉上掠過一抹潮紅,胸口氣血翻騰,又驚又怒。方雲三掌展現出來的實力,居然是完全壓制住了他。

楊弘這一次,真的像方雲說的那樣,感覺到一顆棋子,突然從手指縫裏,崩了出來,跳出了棋盤,掙脫了自己的控制。

“哼!”楊弘冷哼一聲,正要施展“天象之法”,變化夔牛,反壓制住方雲。便聽得一陣笑聲從前方傳來:“哈哈哈,所謂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當。楊弘,你當日依仗着,武力比我強大,打壓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今日會反過來,被我打壓?”

夜色中,一抹氣流蕩過,方雲衣袖飄飄,從黑暗中,踏身出來。接連三掌,在氣勢上,完全占據上風,方雲只覺得心中舒暢不已。

就在一年前,他還被楊弘,一個氣息就壓得差點要跪在地上。但現在,他卻能輕松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間。這感覺,極其美妙。

楊弘眼中掠過一抹怒色,不過他很快冷靜下來,哂然笑道:“方雲,我承認,是小看了你。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如果以為,這樣就是出頭了。那麽我要告訴你,你大錯特錯了。”

聲音一落,楊弘身軀一晃,突然化為一頭神獸夔牛。一股蒼茫、強橫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他的氣息,也剎那暴漲,從十五條天龍之力,“唰唰”直接暴漲了二十條天龍之力。

“嘩啦!”

天空中突然黑雲密布,“咔嚓”一聲,無數道閃電,如同銀蛇一般,從烏雲中央向四面八方輻射開去。緊着“嘩啦”的磅礴大雨。

楊弘化身的夔牛身形一晃,立即沒入了黑雲之中,一道強橫的意念,從天空傳下來,聲音裏透着冷酷:“方雲,當日在莽荒,有句話,我忘了告訴你。每個人都喜歡棋子,但當棋子跳出控制的時候,就要毫不猶豫的斬殺!”

大雨傾盆而下,方圓數百裏內,一片迷蒙。

方雲仰着頭,聽着腳下“噼啪”的雨水聲,大聲笑道:“楊弘,我說過,今天我要把你當作作棋子操弄。如果,這就是你的本事,那麽我不得不告訴你,你真的失算了!”

聲音一落,方雲身軀一晃,嘩一下,變化成了“角瑞”。腳下踩着五彩雲氣,方雲氣息以令人恐怖的速度,暴漲起來。眨眼之間,就暴漲到了二十六條天龍之力。

一波波強大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去,周圍的雨隔了十多丈,就一波波炸開,潑灑出去。方雲的氣息,再次壓過了楊弘。

天空中,楊弘化成的夔牛,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無數波濤,終于平靜不在。

“十三皇子,居然把‘角瑞’的精血給了他!他的成長實在太快。現在,真的已經完全超過你了。如果你能掌控全局,我并不介意你玩弄幾顆棋子,但現在,我必須得說,這顆棋子已經跳出了你的掌控。當一個棋手不能操控棋子的時候,我的建議是,毀掉他,免得棋子反噬其主!”

戒中靈魂的聲音,在楊弘耳中想起,神态鄭重。

楊弘最近一次見到方雲時,方雲不過是一條天龍之力的修為。在地變級達到這種力量的,雖然比較少,但并不是沒有。

楊弘本來以為,方雲要從地變級,跨入靈慧級,再跨入天象級,追上自己,至少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在他的計算中,方雲踏入天象級時,他必然已經進入天沖級了。方雲修為再高,也不是他的對手。但事實證明,他顯然失算了。方雲只用了幾個月,就完成了他計算中,需要幾年來完成的事!

楊弘神色凝重:“我本來想留他的一命的,沒想到,他卻把自己的死期提前了。幸好這次是他挑釁在先,我就算把他打死的話,也是名正言順,誰也說不得什麽。”

“不過,他得了角瑞精血,并不好對付。一會兒,還是需要你的幫助!”

楊弘道。

“嗯,”戒中靈魂點點頭,有些頭疼道:“這個小子背景太複雜,殺了他之後,恐怕會有一系列麻煩。他父親方胤,是個厲害角色,這樣人物,就算放到上古,也是響當當的人物。當初,你剛剛出關,為了震懾住你,他就送了你一柄刀。如果你真殺了這個方雲,恐怕就要惹來方胤的追殺了。”

“這樣的人物,我如果恢複如初,倒也不怕他;但是現在,也拿這種級數的對手沒辦法。”

楊弘反倒坦然了:“這個無所謂,他是平民侯,我是貴族侯,雙方立場不同,遲早有針鋒相對的一天。況且,人皇提拔我,就是因為平民侯一脈發展太快,想要利用我來壓制他們。方胤是平民侯之首,有沒有方雲,我們都要對上!”

“你既然想明白了,那就殺了他吧。”

戒中靈魂道。兩人都是以意念交流,看似說話時間極長,其實也就是一剎那的事。

地面,天地萬化鐘器靈也說話了:

“主人,我感覺到了一股隐秘的意識波動,就在那個楊弘身上,非常強大。”

“嗯?”方雲望了一眼天空,心中若有所思。就在此時,楊弘出手了。

“霹靂!”

電光一閃,一道水缸大的雷電,從天而降,劈向方雲。這道雷電中蘊含着磅礴的毀滅力量,就是一場山都要劈碎了——卻是楊弘使出了“夔牛”的天賦能力,雷電!

方雲瞧得厲害,真要出掌,猛然心中一動,腦海中掠過了一個念頭:“我的五獄峰,已經成雷獄峰和水獄峰兩座,水獄峰威力極大,雷獄峰威力還太小。楊弘化身的夔牛,掌控的雷電,擁有無窮的力量。正好拿來淬煉這件法器。”

“噗!”

方雲一口真氣噴出,五獄峰立即漲大百倍,頂在了頭頂。只聽“轟隆”一聲,水缸粗的青色雷電轟落在五獄峰上,一股磅礴的雷電能量,立即如同狂龍一樣,湧入了五獄峰中。

五獄峰最開始的時候,只有一座“雷獄峰”,煉制的材料,也不是很高級,所以煉成之後,裏面還有許多雜志,威力也不是很大,只是一般般的下品中等檔次的法器。但猛然受了這股磅礴的雷電能量後,就好像一個普通武者,突然得了武道前輩的輸功貫頂,一下子伐毛洗髓,功力大進。裏面的雜質,一下子就被沖唰了出來。

原本龐大的雷獄峰,體積立即縮小了許多。方雲感覺到,許多黑色的粉末,從五獄峰下方飄了出來。這裏其中的雜志,被雷電灼成了炭粉,沖唰了出來。

雷獄峰體積雖然變小了,但質地卻反而提升了。方雲明顯感覺到,一股磅礴的雷電元素,随着雷電,湧入了雷獄峰中,上下沖唰着這座山峰,改變着它的結構,使得這座雷獄峰的結構,更加的致密,威力居然提高了幾分。

“好家夥,雷獄峰果然能吸收雷霆之力!”

方雲心中大喜。

楊弘以二十三條天龍之力,發出的雷霆之力,非常龐大。換做是別人,就算是有五獄峰,也會因為功力過低,被楊弘直接轟碎法器。不過,方雲的功力,比此時的楊弘還高,加上水獄峰能反哺雷獄峰,一道雷電接下來,沒有任何問題。

不過,方雲也不敢讓楊弘看出端倪,立即把五獄峰上的光芒,黯淡了一下。看起來,就好像是,為了抵抗楊弘的雷電天賦,消耗了一些真氣。

“哈哈,你只有這些能耐嗎?如果你黔驢技窮,技止于此,那麽就輪到我出手了。”

方雲大聲叫道。

“哼”楊弘冷哼一聲,二話不出,夔牛雷電天賦發動,天空雷電大熾,眨眼間,十多道水缸粗的雷電轟落下來。雷電還沒劈落,只聽天空“轟隆”一聲,又是一批十多道粗大的雷電,轟落下來。

青色的雷光,在黑夜中,開辟出一道道光亮的通道。空氣中充斥着一股強烈的電能,一道道電弧在虛空中滋滋作響,眨眼之間,這些雷電如瀑布般,把方雲淹沒。

“痛快!”

方雲感覺到一股股磅礴而純淨的雷電元素,轟入雷獄峰中,心中禁不住大叫一聲。這樣的機會,哪裏去找。要知道,夔牛乃是上古神獸,天賦能力發動的雷電,最是終淨,這種能量,用來祭煉雷屬性法器,真是太好不過了。

天空隆隆作響,一片片雷光,蘊含着磅礴的雷電元素貫入到了方雲的雷獄峰中。這就好比是,楊弘在全力助方雲祭煉法器。方雲心中,真是痛快的不得了!

不過,他一句話也沒說,一副全神應對的樣子。同時,不斷削弱法器上的光芒,隔一會兒,還噴上一口精氣。

雷獄峰,以驚人的速度強化。山體核心,已經呈現出,雷電元素固體形成晶體的情況。

“有些不對勁。”

戒中靈魂終于說話了。

第 407 章 ?無限鐵制

相比于羽生與三代風影之間的戰鬥,加藤斷這邊就比較樸實了。

他打來打去,然後被成功解決掉,僅此而已。

然而加藤斷“寄生”的忍者的死亡,絕不能算作他本人的失敗,甚至它得算是一種成功……畢竟那是敵人之間的自相殘殺,你殺了我跟我殺了你效果是一樣的。

當加藤斷的“靈化之軀”被迫顯現出來的時候,砂隐這邊的人終于明白了發生了什麽——他們的同伴既非間諜也非陷入了幻術,而是遭到了“駭入式”的遠端控制。

有那麽一個人,不小心連上了敵人家的wifi,後來他死了。

加藤斷被逼出之後,毫不慌張,顯然這種事情他已經在戰場上遭遇過無數次了,只見他一朝顯形,然後下一刻就撲向了另外一個敵人。

這是一種絕大部分男人都無法拒絕的“投懷送抱”。

于是,二對一的戰鬥變成了一場solo。

不得不說,餘下的那個敵人的實力是很強的,他應該不是什麽無名之輩,比起剛剛被“群毆”的時候,現在的單挑反而讓加藤斷覺得越發的吃力了起來。

不過哪怕是這樣,加藤斷的殺傷效率也已經遠遠地超過了羽生,他這邊已經解決了一個敵人,而羽生那邊現在才僅僅完成了一輪試探。

擺在羽生面前的問題是如何才能突破三代風影的“絕對防禦”,然而他物理攻擊屬性最高的水遁·水斷波剛剛都被攔了下來。

而且羽生還得保證自己在進攻的過程之中一點都不能夠被三代風影的鐵砂割傷,因為他無法确定那些鐵砂之中有沒有摻毒……不,應該說風影根本沒有不摻毒的理由。

那有點蠢,而風影明顯不是蠢人。

物理上的攻擊無法奏效的話,難道要采取精神系的攻擊?硬件砸不壞就幹脆黑掉敵人的操作系統,這種思路是正确的,然而……羽生只會一個威力特別過剩的意識封印式的“幻術”。

殺敵一千自損一千,這裏可是雨之國,羽生要是在這裏因為自己的術而撲街的話,那很有可能就是永遠撲街了……他不可能完全相信加藤斷那樣的忍者能夠守護他。

“小人之心”、“陰暗”的說,羽生死了,難道不香嗎?

更關鍵的是現在又不是跟上次一樣陷入了絕境,那羽生就更沒有理由使用那樣的術了……現在他好像奈何不了三代風影,但反過來說,三代風影也無法輕易的處置他。

在攻擊風影這種敵人的時候,羽生的速度優勢好像沒有發揮出來,然而優勢就是優勢,超高的速度起碼羽生能夠在戰場上進退自如,讓他掌握着戰鬥的主動權。

所以,在對付羽生這種跟猴子一樣滿地亂竄的敵人的時候,首先不能離他過于近,不然他就能慢慢撓死你,其次……需要用一個籠子把他關起來。

剛好,三代風影就是那種造籠子的專家。

為了對着三代風影“漬水放電”,此時羽生的站位也剛好合适。

于是就見三代風影雙臂一張,周身的鐵砂就如同一張蛛網一樣潑灑了出去。

一根根鐵色的荊棘自天空之中蔓延開來,如同瘋長的藤蔓一樣肆意而淩亂的對着羽生當頭罩下。

可以打控制,可以做攻擊,甚至可以當位移,這就是三代風影的磁遁秘術·砂鐵界法。

羽生一下心神緊繃。

在?您就是古城荊棘王?

然而,把自己身邊的防禦道具清空真的好嗎?

變線、閃躲、突刺,輕飄飄的雨幕混雜着肆意蔓延的鐵枝,然而雷光卻對這一切都不曾管顧。

羽生打算貼近過去對無防備的三代風影進行一頓痛毆,然而好像風影本人沒有那麽呆,要是真的為了困住羽生而清空了自身的防禦能力的話,那種舉動無異于舍本逐末。

超高速移動的羽生在馬上就要觸及到三代風影的時候,猛然駐足,因為他再往前沖的話,就會一頭撞上一面布滿鐵尖刺的屏障——那等于自殺。

羽生并不知道三代風影最多能夠一次性操縱多少鐵砂,然而毫無疑問現在還沒有到他的極限……很明顯,他這是又從褲裆裏掏出了一把鐵砂。

嘗試攻擊的舉動沒有任何意義,而且浪費的這些時間導致了天空中的鐵網快要完成閉合了。

羽生想也不想,足下的查克拉猛然爆發,他的身體下一瞬間高高躍起,幾乎貼近了那張罩下來的鐵網,接着他雙手并攏結成“壬”印。

随即,他的一個分身就出現在了那張包圍網外。

再接着,鐵網內他的“本體”噗的一聲消失不見了……很明顯,這是他的“忍法·讓二代火影特別丢人之術”。

羽生掙脫束縛,單腳在鐵網上一踩,然後整個人飛躍出去。

三代風影眯了眯眼睛,覺得羽生有點名不虛傳的意思了……靈活到這種程度的忍者,确實有些難以處理。

随後他單手一招,細密的鐵砂即在他的掌心彙集成了一根長矛,接着他就向着正在滞空中的羽生一擲而出!

羽生自然在注意着風影的動作,所以對方的攻擊即刻就被他看在了眼中。

鐵矛的投擲路線徑直奔向他而來。

然而羽生并沒有做什麽特別大的閃避動作,他只是微微的扭曲身形,那長矛就貼着他的腹下傾斜着刺入了天空。

嗯,他從容淡定。

就是有點涼飕飕的。

再下一瞬間,羽生身上那湛藍的雷遁猛然變成了熾白的顏色。

然後,另一支投矛接踵而至。

但跟剛剛的攻擊不一樣的是,鐵矛在斜刺過來、距離羽生的身軀數十米的位置的時候,就開始染上那種特殊的雷光。

羽生調整體态微微旋轉,他仰面向上,接着腰腹一沉,整個人硬生生向下移動了一個身位,然後,那只快速奔進的鐵矛就出現在了他的正上方。

就在這一剎那的“重合”,羽生擡起單腳,仿若輕點在了那刺殺過來的長矛之上,接着猛烈的雷遁在他的腳下猝然爆發。

以此為踏板和着力點,羽生的身軀徑直折下,如同奔雷一樣自天空之中急速下移,那劃過的白色的軌跡,遠比流星還要筆直、還要迅勢。

正在跟加藤斷纏鬥的那位砂隐忍者,只覺得身後的雨勢突然一緩,就像是被什麽東西掃空了一樣,然後當這一切恢複了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眼前突然多了個人。

不對,應該說是他的身後突然多了個人,因為就在他并未察覺到的剛剛,他的腦袋已經“不由自主”的旋轉了一百八十度。

清脆的骨折聲讓所有聽到的人都下意識的縮了下脖子……

雨勢恢複了,但雨聲對某些人來說卻永遠的停止了。

敵人撲倒在了泥濘的地面上,仰面朝上、胸口向下。

搶……

咦,這次不算是搶人頭,加藤斷好像對付不太來這個精英敵忍,所以他只能拿個助攻。

第 395 章 僞神獸之死

“統帥部調動其餘機甲,掩護所有運輸機甲和武裝直升機出動,以最快速度,執行縮城計劃!”

所謂縮城計劃,就是壓縮現有四都四十七城的防禦規模。

人屍大戰之前,漢唐的防禦方針,是集中人力和資源固守四都七十二城。

這場慘烈無比的末世戰争打到現在,現在有三座城市,交給了血族。其餘四都六十九城,在第二輪人屍大戰中,淪陷了二十三座……

而每座城市,防禦力量每天都在削弱,每天都有新的城市淪陷。

統帥部制定了一個新的計劃,想把防禦力量,集中到四都二十七城,也就是主動放棄現有的二十座城市。把那二十座可以确定守不住的城市裏的人力和資源,加強到四都二十七城……四都二十七城當中,有九座城市是機甲生産的組裝和配件、軍火彈藥生産基地,乃重中之重,是漢唐補充戰争力量的命脈之城,

絕對不容有失!

但是地面的突圍絕對是異想天開,天空中又有無數七級兇禽肆虐,要把二十座城市的人口和資源遷移出來,也根本不可能。

沒想到,田末設計把白羽鲲鵬困在這個峽谷,竟然有此奇效,它居然能召喚漢唐大陸上的兇禽猛獸來給它做口糧……

這樣的話,喪獸來到此地隔着千山萬水,還會延緩一些時日,而空中的兇禽則會很快彙聚于此,那就等于放開整個漢唐的空域了啊!

這個時候執行縮城計劃,就沒有什麽阻礙了。

甚至,連已經被淘汰的大量直升機,都能派上用場了。

空中沒了兇禽,地面上的屍人魔種和喪獸再厲害,也只能眼巴巴看着二十座城市的數千萬人類幸存者,在空中進行大遷移!

陳偉統帥有點擔心地道:“不殺死白羽鲲鵬,不會給它死魚翻身的機會吧?”

田末獰笑:“它在前面吃食,我在後面給它放血,想死魚翻身……等下輩子!”

統帥部的大佬們都放下心來,立刻忙碌地部署實施縮城計劃。

許久沒露面的華智教授,突然出現在視頻中,滿臉憔悴卻情緒振奮地說:“九級超級機甲……第一臺完美樣機,我們生産出來了!”

田末喜道:“太好了!老爺子真是功高蓋世……我們現在的生産線,一天能生産多少架?”

華智教授說:“八十架到一百架之間!”

田末說:“好!商央統帥,九級超級機甲生産,就拜托你老人家多多費心了!華智教授,立刻把機甲完整圖紙,傳送到西洋戰區!”

說着,轉向靳妩媚和何大壯:“你們要不要先回西洋?”靳妩媚點頭說:“西洋的機甲生産能力比不得漢唐,我們得回去盯着……我和大壯現在帶兩百人回去,剩下的人馬,等把僞鲲鵬徹底消滅之後再走……讓秦觀海給西洋戰區留點火種哦,我的機架精銳戰将,

這次可是全部都拉來這裏了。”

田末點點頭。靳妩媚帶來的五千西洋戰隊,目前戰損也接近兩千了,一會他會交代秦觀海,在後續大戰中特別關照一下西洋戰隊。若是讓西洋戰隊戰損過半,恐怕西洋戰區真的要傷到元氣士氣了。

當下,靳妩媚和何大壯機甲升空,聯絡已飛到附近城市補充彈藥的兩百機甲戰隊,立即跟她們返回西洋戰區。

接下來,田末指揮皮俠客戰隊和鬼族三巨頭,對白羽鲲鵬實施“掏肛”戰術,在它尾腹兩端,各挖兩個十米寬的大洞……讓這只僞神獸在前面大進食,後面則大放血,休想有死魚翻身之機!

這項工作說來簡單,實際也是充滿危險……白羽鲲鵬尾巴随便甩一下,被它掃到的話,七級重裝機甲也得給拍扁。

人多了來做這件事都沒有用。

好在這裏,都是人類的超級悍将,田末和李晶晶兩個,用仙劍給白羽鲲鵬尾腹切開直徑十米的口子,其他人再用甲劍劈斬掏挖,足足幹了幾個小時,避過白羽鲲鵬幾次擺尾掙紮,才大功告成!

兩端十米直徑的血洞,流出的腥臭惡血,直接在峽谷裏,彙成一條臭氣熏天的血河。

以白羽鲲鵬的智商,也應該知道,它被人類“臭蟲”算計了,永遠也不可能傷愈恢複了。但求生的本能,仍然驅使它,繼續召喚這片大陸的喪獸兇禽來給它吞噬,茍延殘喘。

完成此事,田末也讓血族三巨頭離開,回他們的城市指揮戰鬥。

兩萬機甲戰隊,在秦觀海指揮下,花了五個小時,終于将黑羽鲲鵬轟殺,最後投下大量的固體燃燒彈,焚燒它漂浮在海面上的屍體。

這場大火,足足燒了五天五夜才熄滅!

這慘烈一戰,三萬五千多架機甲,戰損一萬兩千多架,超過三分之一!

唯一保存完整的戰隊,是喬欣欣和索菲亞率領的一百人紅粉戰隊,她們只參與了遠距離炮火攻擊,秦觀海始終讓她們拖在戰場外圍最安全的區域……

喬欣欣和索菲亞雖然好戰,也明白如此慘烈的戰役,她們上前也是送死,發揮不了什麽作用。這一戰,她們就當是來觀摩的了。

西洋戰隊後面基本沒什麽損失了,三千架機甲返回了西洋戰區……他們的戰損比例,比漢唐機甲戰隊還要高!

不是秦觀海排兵布陣上要犧牲西洋人做炮灰,而是這些西洋機甲兵太彪悍,在他們的女王陛下面前太想表現自己,縱然戰死也是無怨無悔,活着的也沒有一句怨言……

田末特意為這三千凱旋的西洋戰隊送行,向他們表示崇高敬意。

這五天時間,基本上,田末跟皮俠客戰隊,都是守在白羽鲲鵬附近渡過,主要是觀察白羽鲲鵬身體恢複狀況,防止它死魚翻身。

白羽鲲鵬的羽毛,漸漸長齊,羽翼豐滿的它看上去,體型仿佛又大了一圈。整個峽谷,遠遠望去,它豐滿的羽毛,堆成一谷白雪。

五天之內,上千萬只兇禽、數億的喪獸,從漢唐各地,甚至是從印支境內,被它召喚過來,主動投入它的吞天大嘴成為它的口糧。

可惜它吃得再多,也不過是長肉長羽毛而已,絕對長不了力……白羽鲲鵬尾腹下面兩個十米直徑的恐怖血洞,不停流出的喪血,在峽谷裏淤積成一條綿延數十裏的血庫!

第 396 章 救兵

金梭上面的光彩全部消失,快速地下沉,萬幸的是,它在燃燈的攻擊下,依然沒有被損壞。裏面的兩個人也都昏迷過去,躺在金梭裏面,沒有一點生息。

最後,金梭一直沉到海底,然後,插入泥沙之中,被完全掩埋起來。整個金梭,裏裏外外,一片死氣沉沉,沒有一點生機。

燃燈發出了全力一擊,看着流星一般向前飛逝的金梭,這才猛然後悔:糊塗,這簡直就是幫倒忙,又送了它一程。

在調息了片刻之後,他又緊追上去,然後,也躍入冤魂海,開始搜索金梭的蹤跡。他斷定,劉辛一定還沒有挂掉,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才行。

燃燈的神識很強大,即使在冤魂海裏面,也可以籠罩很大的範圍。不過,他并沒有察覺到劉辛的氣息,甚至就連金梭散發出的金光也沒有捕捉到。

“怪了,難道這小子駕着金梭逃了?”想到上次綴在金梭後面兜圈子,燃燈心中惱怒無比,飛快向前方搜索過去。而此時,劉辛在金梭裏面,正向海底沉去。燃燈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追蹤的目标其實就在腳下不遠。只是因為金梭受損,裏面的人昏迷,沒有一點可供查找的根據。

當劉辛睜開眼睛,恢複知覺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之後的事情。他活動了一下身體,渾身散架一般,絲毫使不出力氣。

外面一片漆黑,劉辛也無法運轉神識查看。推測一番,劉辛覺得大概在冤魂海下面的泥沙中,心中這才稍稍安穩一些。

當務之急,是恢複仙力再說。劉辛取出一粒丹藥,塞進口中,然後,就開始運功。幸好,除了仙力消耗過劇之外,劉辛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在丹氣的滋潤下,體內的仙力在一點點恢複。只是複原的速度無比緩慢,劉辛知道,這是透支太嚴重的原因,只能慢慢來。

過了半天,莊夢蝶也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她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情況,然後也取出丹藥,開始療傷。

師徒二人在海底又修煉了兩天,劉辛的仙力也恢複了平時的一成。莊夢蝶是妖族,受傷也較輕,所以,她倒是完全複原。

就在這時候,劉辛忽然感覺到一道強大的神識掃過,心中不由一驚:不好,是燃燈。

劉辛對燃燈的神識極為熟悉,同樣,燃燈對劉辛也不陌生。在擊落金梭的那天,燃燈和尚一直向前追下去,搜索了兩天,也沒有找到劉辛的蹤影。老和尚還不死心,又轉回來重新搜索。終于,他的神識在海底發現了劉辛的蹤跡。

燃燈心頭大喜,迅速向這邊趕來。金梭裏面的劉辛則暗暗叫苦,連忙運轉剛剛恢複一些的仙力,開動金梭。

可是,令他惱火的是,金梭竟然絲毫沒有反應,很明顯,它被燃燈最後的那一下重擊打壞了。

“這個可惡的家夥,等我恢複之後,第一個就去找他算賬。”劉辛一面發狠,一面思索逃生的策略,因為現在不用他找,燃燈肯定已經向這邊趕來。

不能繼續呆在金梭裏面,失去保護屏障,在這裏就相當于等死。劉辛拉起莊夢蝶,從金梭裏面鑽出。幸好,金梭還沒有壞徹底,要不然,根本別想出來,真就要在裏面等死。

懊惱地看了金梭一眼,劉辛還是将它收進乾坤戒,然後,從泥沙中鑽出,向遠處逃遁。莊夢蝶的修為畢竟比較低,很快,就無法承受海底巨大的壓力。

她渾身的血液如同要噴發出來一般,呼吸也越來越急促,甚至,連體內的空氣都要被壓幹。劉辛只好祭出定海珠,将兩個人籠罩在五色光罩之中。這樣一來,行進的速度明顯降低,而且,還給後面追趕的燃燈提供了明确的追蹤目标。

“師傅,別管我,你自己走!”莊夢蝶也看出,這樣下去,兩個人根本逃不掉。

在這個生死關頭,劉辛無法舍棄自己的愛徒,他一言不發地拉着莊夢蝶,不過,堅定有力的手掌,已經表明他的決心。

一邊向前飛速移動,劉辛的口中一邊發出一種聽不到的波動,雖然這樣做使他本來就不多的仙力消耗更大。

關鍵時刻,劉辛終于想起了自己在冤魂海裏面的夥伴——霸王鯨。希望它能夠及時趕到,以它在海裏的速度,應該可以和燃燈周旋。

燃燈已經可以用肉眼看到前面的劉辛,那熟悉的五色毫光,應該就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定海珠。

一絲殘忍的笑意浮上燃燈的嘴角:那小子舍棄金梭不用,說明他已經黔驢技窮,這一次,絕對逃不出佛爺的手心。

于是,燃燈将速度提高到極致,不斷拉近和前面光團的距離。就在勝利在望的時刻,燃燈忽然又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波動正在從側面向這邊趕來,速度之快,比起他來一點也不差。

燃燈心下大驚,不知來的是敵是友。想想自己在仙界也沒有什麽朋友,看來是劉辛幫手的門大。

可是一轉眼,燃燈就放下心來,因為他的神識已經感知到,來的只不過是海裏的一種生物罷了。大概是看到他追趕劉辛,以為是獵物,所以才跑過來湊熱鬧。

于是,燃燈發出一道淩厲的神識,對遠處的大家夥發出警告。這麽大塊頭的家夥,靈智一定也會開啓,燃燈相信,它一定會知難而退。

出乎意料的是,自己的警告完全沒有起到作用,那個大家夥已經越來越近,而且速度也越來越快,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敢破壞佛爺的好事,那就連你一塊收拾!”燃燈心中發狠,他對劉辛恨之入骨,這次絕對不會放棄。

劉辛也感覺到霸王鯨的氣息正在快速接近,于是調整了一下方向,一邊呼叫,一邊拼命前進。剛剛恢複起來的仙力,也眼看又要揮霍幹淨。

霸王鯨碩大的身軀終于出現在前面,它大嘴張開,直接将劉辛和大眼睛所在的光球吞到口中。

莊夢蝶不明所以,忍不住驚叫起來。劉辛則哈哈大笑:“小蝶,不用擔心,是我們的救兵到了!”

燃燈看到劉辛被一頭巨大的海怪吞到嘴裏,他也識得此物,乃是冤魂海中的巨無霸——霸王鯨。看來,這家夥還真把劉辛當成獵物,不過,定海珠還在他的身上,必須奪回來。

燃燈的金缽已經被劉辛奪去,只好祭起一根降魔杵,向霸王鯨打去。降魔杵狠狠打在霸王鯨的後背,直接沒入其中,就跟湖面上投入一個小水滴,對霸王鯨并沒有構成什麽傷害。

收回降魔杵,燃燈看到霸王鯨向自己橫沖直撞過來。面對這個小山一般的龐然大物,燃燈也不敢和他硬碰,只能向旁邊閃避,就連降魔杵也沒發。

霸王鯨實在太大,叫燃燈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他不知道這家夥的弱點在哪裏,所以,也沒有貿然攻擊。

霸王鯨嚣張地從燃燈身邊一掠而過,然後,就向遠處飛快地游去。這是劉辛的命令,依着霸王鯨的性子,一定要和燃燈鬥鬥。但是劉辛知道,燃燈要是認真起來,霸王鯨并不是他的對手。

安穩地呆在霸王鯨的嘴裏,劉辛繼續修煉。只有恢複了修為,才能和燃燈一拼。

燃燈當然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到嘴的肥肉叫霸王鯨搶去,他還以為,這家夥一時貪嘴,劉辛已經變成它的食物,被消化掉了。不過,定海珠一定不會被消化,必須奪回來。

所以,霸王鯨在前面游,燃燈在後面追,雙方速度不相上下,一路向東,沒有片刻停歇。

燃燈不時祭起降魔杵,在後面攻擊一下,可是,對霸王鯨的傷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一來是霸王鯨皮糙肉厚,防禦強悍,二來,燃燈的法寶在水下,只能發揮不到一半的威力,殺傷力有限。

這個時侯,燃燈才想起劉辛的可惡,竟然将金缽給收去。要不然,以金缽裏面的巨大空間,完全可以将霸王鯨收進去,還不是任自己宰割。

不過,燃燈的韌勁十足,他就不相信,這個大家夥能一直不吃不喝,只要它停頓下來,燃燈就可以對它的要害進行攻擊,比如說,可以把它的眼睛弄瞎……

幾天之後,霸王鯨的速度慢慢開始下降,燃燈心中大喜,看來,自己的預料沒有錯,這家夥有點挺不住了。

在霸王鯨口中的劉辛,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劉辛猛然響起收服霸王鯨的經過,不就是和它打持久戰嗎,逼得霸王鯨吃不上東西,最後屈服,看來,燃燈也準備用這個損招。

連忙和霸王鯨溝通了一下,果然,它的氣力消耗太大,需要補充食物。劉辛暗暗焦急:“這個時侯,上哪給你找吃的,再說,一星半點的還不夠它塞牙縫呢!”

莊夢蝶聽了,眼珠一轉:“師傅,給它些丹藥試試?”

“也只好試試,不過,這家夥的身體太大,丹藥少了肯定不能解決問題。”劉辛從乾坤戒中取出一把仙丹,毫不猶豫地扔進霸王鯨的喉嚨。

第 397 章 高手來了

李崇山盡量把火把舉到最高,盡可能的照亮前方的道路。

和第一個闖進山洞的羊骨相比,他是幸運的,手上多了熊熊燃燒的火把,不用摸黑走進去。但和羊骨一樣,他也是不幸的,成了被鬼手指定的探路的卒子,随時都有可能死在山洞內。

“郡王殿下,殿下……”

李崇山邊走邊呼喊起來,渴望找到小郡王的行蹤,也是在幫自己壯膽。

山洞內不僅漆黑,而且也太安靜了,安靜得幾乎一點聲音都沒有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走在這樣一個山洞內,就算沒遇到敵人的伏擊恐怕都要意志崩潰走不下去。

李崇山也不敢走下去,只是想想鬼手的手段,停下來猶豫一會後,不得不鼓起勇氣繼續向前走。

又走了一會,山洞內不知什麽時候起風了,冷咻咻的從身邊吹過,手上的火把搖晃幾下就熄滅了。李崇山又停了下來,心中開始打鼓兩腿直哆嗦。停了好一會,這才咬牙摸黑往前走,不時撞到堅硬的石壁。以他玄武四重的修為,撞幾下自然沒什麽大礙,但心中越發的驚恐。

“殿下,郡王殿下……”

李崇山心中越來越不安,摸黑走了好一會,終于依稀看見前方出現了微弱的亮光,耳邊還傳來什麽人的呻吟,有點像是小郡王的聲音。心中一喜,暗暗加快了速度,冷不防額頭一痛不知撞到了什麽,一時之間有些頭暈眼花。

這是什麽?

李崇山伸手摸了摸,結結實實的,還有些溫溫的,不像是一面堅硬的石壁。

“本公子對男人沒興趣,摸夠了麽?”

一把冷冰冰的聲音,驟然在黑暗中響起。

李崇山心中一頓,這才猛然醒悟,無意中撞到了一個人身上。

這個時候,有誰會堵在山洞裏?

很顯然,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擄走小郡王的神秘高手洪淵!

李崇山心中大驚,手腳反應卻不慢,迅速拔出了鋒利的長劍,近乎本能地一劍劈下去。這一劍勢大力沉,可惜,一劍劈空。眼前的黑影就堵在面前,但硬是不知道他是怎麽躲過去的。

“殺,小子,我和你拼了!”

李崇山狀若瘋狂,手中的利劍上下揮舞,漆黑的山洞內霎時間劍光縱橫。

借助微弱的劍光,李崇山終于看清了周圍的情況,果然,堵在面前的正是洪淵。但無論他怎麽努力,手中的利劍始終無法刺中洪淵。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一般人如同瞎子行動不便,洪淵卻是像個蝙蝠一樣來去自如,雙眼閃爍着淡淡的金光,輕而易舉地躲過李崇山的猛攻。

“小子,你不是要大戰一場麽,來呀,有本事就堂堂正正把我殺了!”

李崇山徹底豁出去了,攻勢如潮。話音剛落,突然間腳步一個踉跄,似乎腳下絆到了什麽東西。低頭一看,一截樹根一樣的黑影撲面而來一下子就勒住了他的喉嚨,然後,像條蟒蛇一樣在他身上一圈一圈地纏起來。

“劍術不錯,可惜,修為還是差了點!”

洪淵不知什麽時候到了李崇山身後,一掌拍出,後者就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血氣精華和畢生的功力都化作一抹血光沒入洪淵體內。洪淵蒼白的臉龐,随之明顯多了一抹血色精神一振。

“殺戮和掠奪,果然才是最快的修煉之路!”

洪淵一聲感慨,意猶未盡,霍然昂頭一聲長嘯。

山洞外,一言不發的羊骨突然站起來,旁若無人地走進山洞,把李崇山的屍體默默地拖了出去。看着李崇山幹枯的屍體,霎時間,山洞外的人們臉色齊齊一變。

“你,馬國安,你進去!”

鬼手臉色鐵青,沉聲下令。

被他指定的一個中年人面如死灰,遲疑了好一會,才在人們的注視下戰戰栗栗地走進山洞。

和李崇山相比,他的修為不見得厲害多少,只是年紀大一點經驗豐富一點而已。

馬國安走得很慢,步步為營,邊走邊把鋒利的大刀舉起來嚴陣以待。可惜,再小心也改變不了厄運,沒過多久,神情木然的羊骨又從山洞內把他的屍體拖了出來。和李崇山一樣,身體幹枯,似乎已經死了數百年。人們心頭的恐懼更盛一分,一時之間也顧不上探究羊骨的反常了。

在逆天高手鬼手的威迫下,一個個北海衛輪番上陣,全都一去不回,堆積在山洞外的屍體越來越多。

山洞外,人們惶恐不安的時候,山洞內,洪淵卻越戰越勇。

為了煉化從金發老人身上搶來的寶物定山臂,他幾乎耗盡了元氣不敢和北海衛們硬碰,但慢慢地,掠奪衆多北海衛的力量後精神大振。不僅迅速恢複了元氣,體內的力量波動甚至節節攀升,突破到玄武五重的跡象越來越強烈。打神鞭血光泛動,一鞭抽下去堅硬的石壁上就出現一條深深的裂縫,也有了要再次蛻變的跡象。

這時候,不用洪淵多說,在一旁觀戰的歐陽雪也恍然大悟,明白了洪淵主動約戰的目的。身受重傷被禁锢起來的小郡王肖鋒則面如死灰,心裏越來越沉,後悔莫及。

早知道洪淵如此兇猛,別說什麽角龍女了,就算是傳說中的仙龍女,也不敢染指啊!

接連損失十七個玄武四重的高手後,鬼手和另一個逆天高手終于按捺不住了,這時候,天色也已經大亮。對看一眼,肩背長劍的逆天高手蕭七郎親自出馬,一步一步走進陰森森的山洞。

“蕭大人親自出馬,肯定可以把那小子殺了!”

“一整夜過去了,再不救出小郡王,就要驚動閉關的郡主了。到時,那小子死定了,我們也難逃一死!”

……

剩下的北海衛,簇擁在山洞外,人人臉色緊繃。

洪淵的厲害,遠超了所有人的預料。

這一次,要是連逆天高手蕭七郎都殺不了他,那就麻煩了,大麻煩!

人們議論紛紛惶恐不安,沒人注意到,另一個逆天高手鬼手不知什麽時候消失不見。

第 395 章 殷正真

“陰陽蠱花鏡”所經之處風暴漸有減弱之象,“補天律”終于不再像要融化了一樣熾熱,這兆示着紅箋他們正在遠離危險。

連番經歷叫姜夕月再次認識到他确實是他們三人中間實力最弱的,不過那既然是師父和她的道侶,姜夕月很快就放下了糾結,目光炯炯盯在了寶寶獸身上,湊在紅箋身邊哈了腰逗弄它:“小家夥,你真厲害,快來給我抱抱,告訴我你怎麽知道的。”

此時“陰陽蠱花鏡”速度突然慢了下來,而紅箋也将“補天律”收入了體內,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凝滞。

姜夕月察覺到不對,慢慢站直了身子,放出神識,在前面不遠處,虛空裏赫然多了個人。

他其實也在移動,只是和“陰陽蠱花鏡”比速度實在算不得快,明明周圍還有那麽多亂流,這人的腳步卻不徐不疾,就像徜徉在自家鮮花怒放的後園裏,如此一來,他就正擋住了“陰陽蠱花鏡”的去路。

這個高手不容姜夕月錯識,正是地魔宗的宗主殷正真。

看這架勢,殷正真到像是專門在等着他們。

姜夕月暗暗叫苦,他不想承認以他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氣,每次見了殷正真卻總有一種老鼠見了貓的感覺,尤其是這會兒,拜師做了別的宗門長老和跑來報信兩件事都使得他特別心虛。

殷正真應當也發現了他們,攸地加快了速度。

“他想做什麽?跟上去瞧瞧。”同魔域的化神們打得交道多了,紅箋對這些大能并不如何忌憚。

姜夕月暗自哀嚎一聲,盼着“生命假面”真有那麽好用,一會兒千萬不要像上次在月魔殿那樣被人認出來。

似乎是發覺“陰陽蠱花鏡”跟得上他,再加上亂流的影響在減弱,殷正真的瞬間挪移越來越快,大約一刻鐘之後,他徹底沖出了亂流,站在虛空,回望深淵。

此時夜叉澤正是黃昏,陰雲被風吹開,露出西沉的灰色斜陽,幾道餘輝自殷正真身後照過來,映得他那張異常年輕的臉半昏半明。

殷正真神情看上去有些高深莫測,沒有對着“陰陽蠱花鏡”施展法術,可他強大的威壓卻自然而然帶給三人沉重的壓力,特別是心裏有鬼的姜夕月和正操縱着“陰陽蠱花鏡”的石清響。

一陣靜寂,跟着姜夕月就見紅箋頗有深意地望了自己一眼,他莫名其妙望回去,悄聲傳音:“幹嘛?”

“說話啊。”紅箋理所當然地催促。

“說什麽?”立志要将自己暫時縮起來的姜夕月瞪大了眼睛。

“有沒有眼色?這個時候難道不該是你這做徒弟的先代師父問問他,攔着咱們是何用意?是不是還要打上一場?”

“啊?”姜夕月頗受驚吓,他搞不清楚紅箋是開玩笑還是來真的,盯着紅箋想由中看出點什麽。

紅箋目光中閃過一絲揶揄之色,傳音道:“放輕松,你越緊張,他越容易看出破綻。再者你也要有所準備啊,他就算現在不知道,過兩天也是會知道的。”

姜夕月沒想到紅箋這會兒還有閑心同他說這些,望了她一眼,心情不禁有些複雜。

“殷宗主,不知有何見教?”紅箋當先開口。

“一個元嬰道修,一個天魔宗弟子,剛剛結嬰,還有一個……”他不知感覺到了什麽,皺着眉頭停了下來。

紅箋覺着姜夕月這時候還能撐住了确實不容易,她笑了一笑,打岔道:“殷宗主,我知道你們幾位化神之前想将我找出來,我在這裏,你看咱們要不要先打上一架?”

“真有種!”姜夕月簡直都要佩服死紅箋了。

殷正真露出了詫異之色:“你要同我一戰?”

他想了想,搖了搖頭,似是對紅箋的提議有些興趣缺缺:“算了吧,既然能從深淵裏平安出來,不必打結果也是明擺着,你們打不過我,我也抓不住你們,左右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

紅箋這會兒也覺着累了,能不折騰自是最好,她語氣謙沖,話裏卻又透着一股淡淡的疏離:“如此最好。我等區區元嬰自然不可能是殷化神的對手,也無意與地魔宗為敵,我們要對付的是殺害了離師兄的亂宗賊子藍绛河和厲名,只是就像陰陽宗的那件事,若是有人欺到我們頭上,我等也絕不可能忍氣吞聲。”

“這麽說天魔宗那一個還是景洪天的徒弟?”殷正真露出了感興趣的模樣,“這到有點意思。”

紅箋便有意戳他痛處:“殷宗主之前陪着厲名來這裏涉險,甚至不惜在虛空破裂之時獨自留下斷後,與那厲名必定是過命的交情。”

這也正是叫紅箋覺着匪夷所思的地方,天魔、地魔雖然原屬一家,分開之後關系卻幾如水火,而殷正真和厲名這兩人成名已久,更是連姜夕月都沒聽說過他倆有什麽私交,在魔域這種地方,殷正真雖是化神,若真有這麽好騙,也不會獨掌一宗,坐到如今的位置。

殷正真好似并不在意,呵呵一笑:“交情嘛,到是談不上,本宗主只是覺得他來求我,頗為有趣,就像費老兒求我幫他找尋你們的下落,反正閑着也是閑着,整日修煉多麽無聊,不如就應了他。”

真的假的?紅箋覺着殷正真在胡扯,而一旁姜夕月的神情卻在告訴她,還真有可能就是這樣,反正天底下再不會有比他這位前宗主脾氣更古怪,叫人難以琢磨的人了。

所以,接下來這個問題由不得她不慎重:“那以後呢,殷宗主是不是還要幫着厲名同藍绛河做對,與我們為敵?”

殷正真輕輕笑了:“誰知道呢,到時看心情。”

紅箋暗暗皺眉,她覺着有必要和殷正真好好談談。

“殷宗主,說實話我很難相信,他求你你就來了,按厲名現在的處境,他能請得動你,一定是許諾了你什麽。或者說,你想自天魔宗得到什麽?”

“你猜。猜中了我會轉頭幫你也說不定。”

這真是最叫人頭疼的大能了。紅箋一時想不出所以然來,最關鍵的,她到現在還拿不準石清響一意要留在藍绛河身邊是要做什麽,也就不敢向殷正真胡亂應承,她心念電轉,道:“我會仔細考慮的。”

這基本上就是結束交談的意思了,偏殷正真笑道:“你要快些想清楚啊,時間不多,也只有兩三個月的工夫給你考慮。”

紅箋聞言第一個反應便是看來厲名果然是要在“天魔祭”上動手,只是殷正真這消息準确嗎?

“适才在深淵裏他實力大漲,難道發動的時間不會提前?”紅箋索性問出來。

殷正真側了側臉,神情有些認真起來:“據我估計應該不會,藍绛河的第三條聖魂始終沒有顯露實力,他不敢造次,十九要等到天魔宗那個儀式上看清楚了再說。”說話間他輕輕笑起來,越笑越是厲害,“你不了解,厲名那人,你不把他逼急了,他膽子是很小的,哈哈,很小。”

這到是一個重要的消息,紅箋姑且道謝:“多謝殷宗主指點。”

結果殷正真就真得像個神經病一樣笑起來停都停不下,他一邊笑一邊擺了擺手,示意紅箋不必客氣。

紅箋估計着此時“陰陽蠱花鏡”要走,殷正真不會再攔着了,她正要施法,就見眼前那位大能笑着笑着突然身形四散,化為一道流光,即而消失不見,一時不由頓住。

石清響沒見這種場面,驚疑不已,道:“他怎麽了?”

紅箋也沒見過,但她猜得到:“化神分身。”她轉而對呆怔住的姜夕月道:“看來這位殷化神也并非不怕死,厲名知不知道陪着他的一直不過是個化神分身?”

姜夕月回答不出。

紅箋卻隐隐覺着厲名只怕不會知道。一時她又想殷正真剛才不接受挑戰,是确實覺着奈何他們不得,往後都沒必要再打了,還是自忖化神分身,怕一時失手白白損失了修為?

殷正真有意堵了她,到底是想做什麽?

是好奇還是因為發現石清響是天魔宗弟子,并且又收服了魔魂,感覺和他們聯手更有價值?

厲名到底開出了什麽條件?殷正真只是想促使藍绛河和厲名拼命,借機削弱天魔宗,還是另有所圖?

紅箋覺着腦袋裏亂哄哄的,偏偏姜夕月提出來要回地魔宗将自己的飛馬領回來,紅箋便與石清響先回了無名天道宗,通知大夥敵人已走,可以繼續修煉,跟着又由姜夕月帶路,三人跑了趟地魔宗。

反正空間裏有地方,不但是飛馬,還将姜夕月的私人用品、多年收藏全都帶上,往後姜夕月就打算一門心思跟着紅箋和石清響混了。

紅箋沒有再動念去争取殷正真,不為別的,她隐隐覺着,若是石清響的魂魄知道這件事,未必樂意她引得地魔宗參合進來。

忙完這些,紅箋便将姜夕月留在無名天道宗坐鎮,她和石清響再次趕往天魔宗。

“天魔祭”很快就要到了。

第 406 章 老熟人?

“你要是不介意的話,現在剛好有一個《鬼滅之刃》的副本缺人,裏面還有你的幾個老熟人。”0031說道。

“老熟人?”顏沖道,“我可沒有什麽朋友。而且這個什麽《鬼滅之刃》的漫畫我也沒看過。”

顏沖雖然沒有什麽朋友,但是敵人卻不少。

而像蘇雁回、費斷鴻這樣關系還算不錯的,只要是碰見了,就主要負責拖他的後腿。

“沒看過不重要,你還害怕這種事兒嗎?”0031道,“至于熟人是誰,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了。你如果不去,是誰又有什麽關系?”

不知道什麽時候,連0031說話都這麽有哲理了。

而且她說話的語氣,似乎還有點嘲諷的味道。

“好吧,我去。”顏沖點頭道。

怕,他肯定是不怕的。

哪怕對方是徐光遠,他也可以好好地跟他算算帳。

而且因為時間緊迫,這個副本如果不參加的話,他很可能要遭受到處罰。

“我還有多長的準備時間?”顏沖又道。

“一個小時。”0031道,“你可以在拍賣場整理一下裝備。事先提醒一下,這個副本裏面的怪物還是有一定難度的,多準備一些藥品總是好事兒。”

“時間足夠了,”顏沖點頭,“我會好好準備的。”

這個副本有難度……之前那些副本,哪個簡單了?

按照顏沖母親的說法,越困難的副本,收獲不也越大嗎?

顏沖也是在充滿了神怪,一個不小心就會挂掉的《只狼》副本裏面,才獲得了本質的提升,徹底跟同級的人拉開了距離。

一個小時的時間,顏沖其實也買不了多少東西,而且真正能保命的東西,散戶的集市上也不會出現。

至于藥品,雖然說最基礎的傷藥丸大部分已經被顏沖送給徐光遠了,但是顏沖本身并不缺恢複性道具。

藥水葫蘆、神龍露水,顏沖哪怕只是喝酒,也能恢複自己的生命。

不過如果有喜歡出頭的人的話,顏沖不介意再扮演一下輔助的角色。

所以他便采購了一些最低端的藥品,基本都是在一段時間內緩慢恢複生命的藥品,或者其他止血、療傷的東西。

這些東西其實也不錯,畢竟副本裏面産出的藥品,總歸會有一些作用。

但是它們最大的問題就是不同的藥品需要占據不同的格子。

而大部分人是沒有那麽多背包空間的,如果光放藥品的,也就不用幹別的了。

所以很多人都選擇了在回歸的時候帶一些回來變現,而如果再進入副本的話,就要提前清空背包。

但是顏沖根本不存在這樣的問題。

管你什麽藥,我盡管往牧場裏扔也就是了。

所以顏沖用通用幣,很輕易地就采購了一大包,然後随手扔進了牧場當中。

他自己雖然用不上,但0031不是說藥品貴重嗎?

說不定其他的人可能會用得上。

至于顏沖是送給他們,還是賣給他們,那就完全要看顏沖的心情了。

剩下的時間,顏沖掏出了手機,百度了一下《鬼滅之刃》的梗概。

“原來是一個打鬼的故事啊。”顏沖笑道,“怪不得她說危險呢。”

雖然說故事的核心劇情很簡單,只有鬼殺隊和鬼二元對立的關系,但是鬼殺隊的主要成員,九柱,打到最後基本全軍覆沒。

存活下來的那些人,身體也都殘缺不堪。

就連主角自身也損失了一條胳膊和一只眼睛,差點挂了。

可以說是相當慘了。

“那是因為他們之前沒有遇到我。”顏沖笑道,“不就是一些人變的鬼嘛!也不知道他們比殭屍能強多少?”

如果可以的話,顏沖不想讓任何一個柱死掉。

顏沖心裏有了準備,便又去找了0031。

0031把他帶到了27樓的一間安全屋。

顏沖進去一看,裏面果然有熟人。

鄧玉壺、維羅妮卡。

這兩個人好像膏藥粘在了一起一樣,總是成雙入對地出現。

當然,這主要是鄧玉壺的不離不棄。

雖然維羅妮卡的心裏喜歡的是畢羅盤,但是鄧玉壺不在乎。

在他眼裏,維羅妮卡就是他的真愛!

哪怕維羅妮卡一再辜負他,他也不想維羅妮卡受到傷害。

他們兩個看見了顏沖,都是一愣。

“沒想到最後一個補位進來的會是你。”鄧玉壺開口道,“好久不見了。”

“其實也沒多久。”顏沖道,“怎麽,你那麽想我嗎?”

“我想你死還差不多。”鄧玉壺撇了撇嘴。

“來來來,你打我一下試試,看看咱倆誰先死!”顏沖跟着叫嚣道。

“少說那個沒有用的!”鄧玉壺也站了起來,“你敢打我嗎?看今天誰不動手的!”

當然,他們兩個也只限于叫嚣。

在清北大廈裏面,任何攻擊行為都是不被允許的。

維羅妮卡都懶得理他們:“你們盡管叫,能打起來算我輸!”

但是屋子裏面的另外兩個人卻不知道顏沖他們之間的關系,只道他們之間有深仇大恨。

眼看着顏沖都要跳到桌子上了,難免有些擔心,生怕他們兩個一進副本就要內鬥起來。

顏沖嘴裏說着,眼睛卻在暗中觀察另外兩個人。

其中一個少年長得頗為俊俏,顯得比較冷靜。

他背後背着一口雙手古劍,穿着一身中山裝,眼睛一直盯着這邊,似乎随時準備出手制止争端。

另外一個穿得只是普通的休閑裝,看起來也有三十多歲了。

他對顏沖他們兩個則有比較強的畏懼心,似乎生怕戰事擴大,波及到自己。

顏沖又自己地品了一下。

不對!

他不是在害怕他們兩個打起來,而且在顏沖進來之前,他明明神态自若,一副大哥的排場,比鄧玉壺的哔格只高不低。

但是現在的他卻這麽害怕,難道說他是在害怕自己?

顏沖自己地看了看他的臉,越看越覺得熟悉。

如果給他換一身衣服的話……我靠,這不是杜老三嗎?

杜老三,也就是綁架了顏沖母親的那個老板的金牌打手,能夠發出神龜沖擊波。

不過他發出來的沖擊波被顏沖用網球拍打了回去。

所以他對顏沖的畏懼,一下子就可以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