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9 章 天經手段

這清冷聲音一響起方蕩就覺得不妙,這聲音叫他想起一張臉,一張不食人間煙火的冰冷面孔。

冷容劍!

這家夥竟然找上門來了!

外面那聲音等了片刻,見沒有回音便再次開口道:“方蕩,你欠我雲劍山的,難道你想要賴賬不成?”

方蕩連忙悄聲對石頭力士右衛道:“就說我不在,說你沒聽說過這個人。”

右衛當然不能違抗方蕩的命令,揚聲道:“方蕩說他不在,他還說你沒聽說過這個人!”

方蕩驚詫的看着右衛,右衛那憨厚的石頭臉上擠出一絲愉悅的笑容。

右衛沒有違抗命令。

“方蕩,你不出來也無所謂,反正三年內你已經進入了上幽界凝結了金丹,從現在開始你得還債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道侶,我知道火毒仙宮還有三年時間,三年之內,如果你走投無路可以去求我收留,三年之後如果你還能活着,并且活得不錯的話,我就親自将自己送上門來與你雙修!”

“呵呵!”

随着呵呵兩聲,那清冷的聲音消失無蹤,不再響起。

相對于一進入上幽就甲級金丹的冷容劍來說,垃圾級金丹的方蕩和她之間簡直就是白富美和窮矮挫之間的對比。

方蕩用手指按住額頭眉心,他在考慮自己是不是假裝沒有聽見過這句話。

冷容劍最後的那呵呵兩聲實在是叫方蕩感到不妥。

方蕩倒不是因為身份差距才想要推脫,而是一想到和冷容劍結為道侶他就天然排斥,在他心中洪靖才是第一位的,結為道侶也是他和洪靖之間的事情。

随後方蕩就放棄思考這些了,三年,他先想辦法度過眼前這三年再說吧。天底下最難受的事情就是欠債,比欠債還難受的是欠人情債。

方蕩看了一眼心思壞透了的石頭力士右衛,随後邁步走進了仙宮道藏殿。

“沒用的,你以為在這裏閉門造車就能金丹一步步上升麽?沒用,要想金丹快速提升境界,最好的辦法就是吞噬別人的金丹,靠苦修的話,給你一千年你也不可能達到一品赤丹的境界,宮主,你放棄吧!”方蕩身後傳來那破爛石頭的叫聲。

方蕩權當是狗吠!

方蕩走入道藏殿,這裏有一排排的書籍,不過大多數都被損毀,但能被損毀的都不是真正的大道,真正的大道傳承是受到丹宮保護的,誰都損毀不了,正是因為有真正的大道道藏在此,所以道藏殿相對來說受到的損害最小。

當然如果三年後火毒仙宮禁制開啓,那個時候這大道道藏就屬于雄主門了。

方蕩在淩亂的書籍中找到了被加持了金光的完好無損的整本《煉毒天經》。

原來他在凡間看到的《煉毒天經》只是真正的《煉毒天經》的一小部分,濁世凡間的火毒仙宮不過成立數百年的時間,想必是那位火毒仙宮的弟子将道藏傳遞下去的。

上幽界各派會想盡辦法去下界傳承自己的道統,這樣才能不斷有新鮮血液彙入,一個在五濁九世之中沒有傳承的門派等于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至于誰去傳承道統,就看誰願意犧牲自己成就元嬰的希望了,畢竟回到凡間重新修煉,是一條不歸路!

方蕩将《煉毒天經》翻看起來。

《煉毒天經》中有內丹外丹之說,方蕩自然主修內丹,外丹煉制起來麻煩無比,對于殺伐手段沒有多少幫助,并且,方蕩也不會煉制外丹,最重要的是方蕩已經有了奇毒內丹,煉內丹要比一般人容易許多。

方蕩進入金丹境界後,自然而然的就能以毒氣化獸甚至化人。

方蕩随手一抹,毒氣竄出,就是一頭兇獸,再一抹又出現一個潇灑人物,但和那猙獰兇獸比起來,方蕩毒氣幻化出來的人物,遠稱不上活靈活現。

按照《煉毒天經》上的介紹,丹士修毒不提大道境界,只有三重神通,一重叫化身千萬,一重叫做奪丹,一重叫做鸠殺!

在濁世凡間,修行其實更注重道而不怎麽注重術,但到了這上幽界,因為丹士之中的争鬥無有止休,所以更加注重術,無論如何,你都得先想辦法保命然後才是修行。并且要想修行的比別人快,直接奪取對方當金丹永遠是最快的速度,凡間是個靠修行的地方,主要修心也就是道,上幽界則是個靠掠奪的地方,主要修術。

火毒仙宮的好處是方蕩不必再找通天大道,火毒仙宮的道法就能叫方蕩成就元嬰,不過這對方蕩沒什麽意義,方蕩真正在修煉的其實還是《陰符經》,方蕩堅信《陰符經》直指大道,能帶着他直入元嬰,甚至走到更高的境界。

所以,方蕩對于火毒仙宮的道并不怎麽專注,更多的去觀瞧火毒仙宮的法術。

方蕩細細研讀,才終于明白化身千萬就是一種分身之法,能夠以毒性塑造一個活靈活現身軀出來,就算是丹士都無法分辨,所謂化身千萬其實是有些誇張了,當然這個手段更大的用處是用來重塑自己的身軀,正如當初方蕩在濁世之中的時候以毒性來易容一樣,毒性易容很容易就會被看出來,更瞞不過但金丹修士,但這種化身千萬的化妝之術則不同,用《煉毒天經》中的說法是只要修到化境,瞞天瞞地瞞元嬰。

若是別的門派說這樣的話,方蕩一定認為是誇張之言,但火毒仙宮不同,方蕩見過的門派之中最腳踏實地的就是火毒仙宮,雲劍山尚且在起身後次之,這從火毒仙宮給丹藥起名上就可見一斑。

方蕩對于《煉毒天經》深信不疑。事實上如果你懷疑一種你自己修煉的功法,那就是大忌,你永遠不能将這種功法修得純粹。

而奪丹就更有趣了,是用毒來将對方的金丹給污染,可以用快速污染之法,也可以緩慢為之,快速污染就需要比對方更加高明的手段,強行碾壓玷污,至少你的境界要比對方高一個層次,如果是緩慢污染的話,只看毒性高低,不看修為相差多少,當然,你得有辦法緩緩下毒而不叫對方察覺。

方蕩對于奪丹相當感興趣,方蕩曾經用玄丹撞碎了雄主門修士的一顆金丹,那金丹爆碎成雨,對于玄丹滋潤不小,但看到這奪丹之中的內容方蕩才知道,這種強橫霸道的掠奪等級最次,能夠汲取的金丹之力最小,同時,以玄丹汲取金丹的跨界汲取,玄丹受益又要打一個折扣,所以一般的玄丹修士根本懶得汲取金丹修士的金丹,方蕩覺得受益不小,其實在玄丹修士看來,收益實在太差。

而奪丹不同,這種奪丹是據為己有的意思,不光是汲取金丹之力那麽簡單,而是能夠直接将對方的金丹剝奪,同時還能将這顆金丹留為己用或者賦予某人,不過如果賦予他人,因為對方無法對金丹進行修煉,所以只能純粹消耗金丹,什麽時候金丹的力量消耗殆盡,什麽時候金丹也就崩碎了。

如果将這種奪丹來的金丹進行汲取的話,至少會比方蕩那種粗暴的方式多汲取三成金丹之力。

方蕩看到這裏眼中不由得一亮。奪丹這種神通果然很妙!

再看鸠殺,這種神通是火毒仙宮修士們最常修煉的是神通,将一切以毒殺人的手段全都彙聚在一起,這就是一個大雜燴,什麽手段都有,總之就是用毒殺人的辦法。

方蕩觀瞧這一種法術的時候,甚至感覺紙張之中要滲出血來一般,這是**裸的殺人手法,從這些手法就能看出上幽界的丹士之争究竟有多麽殘酷。

方蕩看完這幾十頁,不禁在衣角上擦了擦手指。

随後方蕩發現了自己的可笑之處。

不過方蕩卻笑不出來。

這裏面有些手法殘忍至極,比如在人身上種下毒胎,毒胎植根于丹士金丹中,隐蔽性極強,很難發覺,當能夠發覺的時候,這種毒胎已經尾大不掉,深入金丹,與金丹結為一體,誰都無法剝離,最終丹士只能活活疼死。

還有一種叫做毒魔,将毒打入丹士身軀中,丹士最初毫無異樣,只要施術者動念,丹士就将瞬間發狂渾身劇痛,繼而對周圍的人亂砍亂殺。

種種手段,窮盡邪惡智慧,這鸠殺一道就是人族最猙獰的一面。

髒!

髒得叫人觸目驚心,但不得不說,這些東西行之有效,叫人防不勝防。

火毒仙宮若非是洪鐘下了那麽大的力氣潛伏進來三百年的話,絕對不會被輕易戳翻,光憑這些手段,就足以叫不少門派心中畏懼。

如此說來,雄主門和火毒仙宮實力相當,那麽雄主門的手段一定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正如一個國家一樣,總要有正義之師,也必須得有暴力機構,一個人還有兩張臉,更何況是一個存續上萬年的門派了。

方蕩此時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麽樣的對手,就算明知道他是一顆垃圾金丹毫無威脅,對方也一定要追上來趕盡殺絕,這樣的家夥做事,會一下就将事情辦絕,斷然不會給你留下半點成長空間。

方蕩以往還覺得自己只要示弱,對方總會馬虎大意,正如對戰雄主門金丹甲級丹士一樣,但方蕩現在明白了,個人怎樣和一個門派怎樣是完全不同的,個人總會出錯,但一個門派,存續上萬年的門派,一切都運轉得如同精密的儀器一般,不是說不會出差,是很少出差。

遇到一個丹士你可以存僥幸心理,但遇上一個門派,最好還是将僥幸收起,那會要了你的命。

方蕩此時重新擺正自己的位置,收起一切僥幸。

方蕩再次開口,召喚石頭右衛。

第 387 章 助攻

近江勝仁和愛子兩口子,最近生活過得很開心呢。

原本開的是普通的居酒屋,賺的也都是些辛苦錢,生意基本都考附近的熟客支撐。

但自從彥真輝來了之後,居酒屋的生意一下子好了不少,經常還能看到十幾歲的少女專門來居酒屋用餐——目的就是為了看看彥真輝。

雖然後來遭了一些無妄之災,但好歹也算是拿到了賠償,加上彥真輝的幫助,居酒屋已經開始向高端餐廳轉變。

彥真輝的廚藝越來越好,每一個來吃過的顧客都贊不絕口,這也讓近江居酒屋的收入大幅增長。

錢多了,自然要想着投資置業。

不過近江勝仁和愛子兩個都沒什麽渠道,兩口子一合計,幹脆就在東京買一塊地建房子好了。

跟上國的情況不同,島國在經歷過房産泡沫之後,房價下跌了很多,房子已經不再是最好的投資選擇。

但這并不表示投資不動産就是一個愚蠢的選擇,只能說比起投資其他項目,投資房地産的收入不能算暴利而已。

而且在島國購買土地之後,土地産權是永久的。

近江夫妻倆就算以後老了,回到了鄉下,也可以選擇把土地産權轉讓,或者是讓女兒來繼承這份産業。

而且近江家實際上對于居住環境是有需求的,目前近江居酒屋的店面和樓上的住房,都是租來的,之前房東其實挺惱火自己的房子遭了無妄之災,差點沒想把近江家趕出去,得虧當時多宅組賠償到位,近江家花了一些錢,搞定了房東,才能繼續租下去。

彥真輝也去二樓,下面的店鋪本來就不大,樓上的住宅面積自然也不寬,只有1LDK,而且因為島國地震頻繁的問題,島國的房子普遍低矮,近江家二樓的房頂不高,彥真輝179cm的身高,站在裏面都會感覺特別壓抑。

聽到近江勝仁和愛子兩口子想要買房子置地修房,彥真輝自然不會反對。

掙錢是為了什麽?

不就是為了讓自己和家人生活的好一些嗎?

錢存一部分在銀行裏,作為預防意外情況的資金就足夠了,多餘的錢就應該用來改變生活。

“這是好事啊,我當然支持了,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嗎?”

近江勝仁猶豫了一下,愛子急忙在背後用肩膀輕輕撞了丈夫的後背一下。

見近江勝仁還是不說話,愛子就搶過了話頭:“真輝呀,咱們家住的面積太小了,由衣現在也長大成人了,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間了,這不正好你買的房子嗎,我想讓由衣暫時去你家住一段時間。”

彥真輝腦袋上冒出了問號。

這是什麽邏輯?

近江由衣長大了,需要私人空間了,你這個當媽的,就把女兒推給一個年輕男人?

好吧,彥真輝知道,這是愛子在打助攻。

畢竟彥真輝最喜歡的是古河凜,近江夫婦也是見過她的。估計是得知現在古河凜已經跟彥真輝同居了,所以兩口子有些着急。

近江由衣和彥真輝自從上次休學旅行之後,關系有了一定的進步,彥真輝已經不像以前那麽抗拒跟近江由衣在一起。

但男人有的時候就是矯情,彥真輝明明都已經想過,既然沒辦法當一個專情的好男人,那就幹脆一渣到底。

可他終究良心上有些不安,哪怕古河凜已經允許了,彥真輝和近江由衣目前也是保持着若即若離的關系。

近江夫妻看在眼裏,那是急在心裏。

他們也知道,女兒已經盡力了。

原本內向又膽小的她,在認識了彥真輝之後,不僅性格上有了極大的變化,在為人處世上也積極主動了很多。

可架不住彥真輝自己矯情,所以夫妻倆現在抓住機會,要給彥真輝和近江由衣創造機會了。

彥真輝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他知道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咬了咬牙道:“這件事情我不能自己一個人做主,我要跟凜商量一下。”

夫妻倆立刻對視了一眼,眼中既有遺憾,又有些欣喜。

這才是他們預料之中想要得到的答案。

以前知道女兒喜歡彥真輝,近江勝仁又知道彥真輝的廚藝好到驚人,所以一直想要讓女兒把彥真輝給搶過來。

但經過這麽長時間,近江勝仁已經看出來這不可能了,只好改變了策略,只要讓女兒跟彥真輝在一起就行了。

彥真輝現在可是近江居酒屋的搖錢樹,而且他對女孩子的尊重,跟島國的那些男人完全不同,夫妻倆完全不用擔心女兒跟彥真輝在一起會受欺負。

滿懷心事的回到自己的家,古河凜早就已經把家裏收拾幹淨了,看到彥真輝泡完澡之後,坐在客廳沙發上一言不發,古河凜就忍不住道:“怎麽了?遇到難題了嗎?”

彥真輝輕輕搖了搖頭,他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明明口口聲聲說自己喜歡着對方,結果卻去招惹了其他女孩子,現在甚至還要開口讓其他女孩子進入兩個人的家裏,彥真輝感覺自己真的是渣到極點了。

古河凜跑去泡了一杯茶,然後坐在彥真輝的對面,捧着茶杯看彥真輝獨自苦惱的樣子,臉上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了笑容。

過了一會兒,古河凜把茶杯放下,貌似随口抱怨起來:“真輝呀,現在我有些後悔,咱們不該買這麽大的房子。”

“怎麽了?”

“房子大了,就我們兩個人住,很多地方都空着,不僅浪費,每天打掃起來也是一個不小的工作。”

“這倒是個問題,你現在還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學習上,要不我們請個家政吧。”

古河凜拒絕道:“不行,我不想外人走進我們家。”

彥真輝一時啞口無言,連家政都不想要,自己又如何能開口,讓古河凜答應近江由衣住進來呢。

看到彥真輝再次把頭低了下去,古河凜眼中洋溢着一絲笑意。

這個家夥,有些時候其實也有些笨笨的呢,難道非要自己明說才行嗎?

每個女孩子,都想獨占自己喜歡的人,古河凜也不例外,只是彥真輝的優秀,總是讓她自慚形穢,加上近江由衣很是乖巧,早就得到了古河凜的認可。

午夜的鐘聲已經敲響,彥真輝還是低着頭一言不發。

古河凜只好嘆了一口氣:“我是說,我不希望外~人~在我們家裏進進出出。”

“你的意思是?”彥真輝猛地擡起了頭。

第 390 章 晉升化靈境八階!

幾乎淩霄每走幾步,就有系統提升音響起。

等到了陣法師大比的現場,淩霄直接突破到了化靈境八階!

而這樣的突破,又是讓現場衆人呆立當場。

淩霄一臉笑眯眯地看着現場衆人,道:“不就是走幾步路就突破了嗎?這算得了什麽?”

這話一出,聽得現場衆人想罵娘。

淩霄話裏的輕描淡寫,就像是高射炮似的,不斷轟擊着現場衆人的神經。

什麽叫做走幾步路就突破,這算得了什麽?

這尼瑪要是不算什麽的話,可他們怎麽就一次都沒遇上呢?

哪次突破不是在辛勤的修煉之中,這才得以突破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不少人看向淩霄的眼神都有些變了。

一個剛剛擊敗李家的少年,現在卻跟一個沒事人一樣,出現在陣法師大比現場,甚至還有心思裝逼,這樣的心理素質讓不少人暗暗咂舌。

沒有絲毫意外,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生命之力+3!”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神魂之力+3!”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華夏幣+30萬!”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魅力+10!”

“叮……”

很快,現場衆人注意力就被即将開始的陣法師大比第二輪分去了大半,可就算是這樣依然有不少人将目光落在淩霄身上。

騰龍城的一些大佬也沒有例外,也是看向淩霄,仿佛要将淩霄給看穿似的。

對此,淩霄早已習以為常,沒有任何異樣。

甚至有不少大佬,已經想着是不是要讓家族之中的天之驕女,跟淩霄來個聯姻什麽的。

如果讓淩霄知道,估計他也只會哭笑不得。

很快,陣法師大比的第二輪就開始了。

跟第一輪的規則不同,這次第二輪是由20名頂尖中品陣法師聯手,布下一個幻陣。

每一次幻陣進入10名參賽陣法師,根據陣法師走出幻陣的時間來排名次。

不過不是在10名陣法師淘汰5人,而是統計完所有陣法師所用時間,來決定進入最終一輪的名額。

比賽開始,不少參賽者進入幻陣之內,有用時短的僅僅只用了5分鐘,用時長的甚至有10多分鐘。

第二輪總共參賽人數有200名,需要20輪比賽。

等到淩霄要進入幻陣的時候,已經有人拿到了破紀錄的3分鐘時間,讓現場一陣騷亂。

“竟然有破紀錄的3分鐘出現了!你們說淩霄會用多久走出幻陣?”

“我覺得以淩霄的陣法天賦,肯定能将3分鐘的紀錄再次打破!”

“這可還真不好說,畢竟這其中有一定的運氣成分。”

“不錯,就算是淩霄破了李家的上古殺陣,但是面對20名頂尖中品陣法師,聯手布下的幻陣,能不能打破這3分鐘的紀錄,我看懸!”

“……”

此後議論聲也是不斷,但是絕大多數人都是不好看淩霄能打破紀錄。

而淩霄也不在意,直接朝着幻陣之內走去。

其餘九名參賽選手臉色很不好,因為淩霄的緣故,他們直接的無視了!

第 399 章 你們該有的代價!

第399章 你們該有的代價!

“噗嗤!”

落地後,洪陽只感覺胸口劇痛,一口鮮血頓時破嘴而出。

若非是他的抗擊打能力異于常人,就這兩拳,無疑是能夠将他的胸骨給打斷了,乃至是內髒受損。

那服用了‘神力丸’的兩人,潛能被盡數逼發了出來,并且聯手之間默契十足,着實是恐怖。

“洪陽!”

見洪陽被擊飛,趙蓉蓉吓得臉色蒼白,幾步跑到後者身旁,滿臉的驚慌擔心之色。

而那兩人,此時嘴角則是露出幾分之色。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英倫面龐的男人,此時渾身肌肉看起來十分的猙獰,他那血絲蔓延的眸子,譏肖冰冷的望着洪陽,搖頭不停:“傳說中的閻王,也不過如此。”

“呵呵。”

另外一人也是盡情嘲笑:“閻王,這個時候如果我是你,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逃跑,畢竟這種事情,你也并非沒有做過。”

洪陽濃眉緊皺,臉色鐵青。

趙蓉蓉也是被氣的不輕,她擡起那絕美的臉蛋,雙目淩厲的看着兩人,鄙夷道:“你們兩個,吃的是什麽鬼東西?靠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致勝,居然還有臉面在這嘲笑人?”

“喲,這華夏小妞,脾氣還挺不小的嘛!”

英倫面龐的男人調笑:“小妞,我們歐洲人,‘資本’雄厚,待會兒我把這不知死活的閻王殺了,讓你嘗嘗味道如何?”

“混蛋東西…”

趙蓉蓉皓牙緊咬,熱血上頭,起身就要上去動手。

洪陽無奈,急忙拉住了趙蓉蓉:“我說,你能不能在旁邊好好看着?誰勝誰負,還沒分曉呢。”

說完,洪陽緩緩的站起身來,吐了口氣後,那難看的臉色,竟是迅速的恢複了正常。

對面服用了‘神力丸’的兩人,看到洪陽這狀态,紛紛是目露驚色,臉色也是愈發難看了。

“這小子,皮倒是有夠厚!”

“廢話少說,殺了他!”

兩人滿臉的兇煞之氣,大腳踏地,一一朝着洪陽沖來。

此時感覺有着用不完力量的他們,速度極快,每一次腳步的落下,竟是都能夠将地板踏碎,觸目驚心。

“閃開!”

洪陽皺眉,一把将趙蓉蓉給推開。

同時,他也是不甘示弱,分毫不懼的朝着兩人迎面而上,手中那泛動着森然血光的‘修羅’軍刀,似是蠢蠢欲動。

修羅,渴望鮮血…

那兩人的速度極快,洪陽也不慢,于是頃刻間,三人便又是來到了彼此面前,磅礴的殺意,幾乎是在瞬息間,轟然爆發。

“去死!”

兩人同時重拳出擊,一拳罩着洪陽心口而去,另一拳則是直逼洪陽腦袋,不論是被哪只拳頭碰到,都是致命的危險。

洪陽眯眼,嘴角輕掀而起。

他那急沖的身軀,似是早有準備一般,面對那直沖而來的重拳,洪陽陡然俯身,極其精妙的躲了開來。

同時,手中軍刀劃過…

洪陽在地上打了個滾,再度起身死,那英倫面龐的男人,已是身軀僵硬了下來。

他瞳孔緊鎖,呆呆的看着自己腹部,一塊塊充滿了爆炸性的腹肌,看起來非常的具有審美價值。

而一條細長的血線,此時也正在蔓延…

“好快的速度…”

英倫男面露驚懼之色,嘴裏呢喃出聲。

方才洪陽俯身的時候,他便已經感覺到了不妙,試圖躲開那軍刀的傷害,奈何速度根本是沒能跟上。

恐怖。

服用了‘神力丸’,他各方面潛能都得到了最大的逼發,速度方面,居然還沒有洪陽快?

這洪陽的速度,究竟是達到了什麽程度?

“看來比起陸狂,你還差一些。”

洪陽緩緩起身,眼神淡漠的看着那身體因為腰斬,已經緩緩分離成兩半,最後倒地不起的英倫男,不禁嗤笑:“所以,你死在了‘逃兵’的手上。”

“混蛋!”

還剩一人,見到英倫男忽然間斃命,呆滞片刻之後,勃然大怒的大罵。

緊接着,他攜帶着驚人的怒意,朝着洪陽猛沖而來。

洪陽順腳一踢。

砰!

又一只板凳橫飛而起,朝着那人罩面砸去。

那人随手給打開。

也是在他打開板凳的時候,洪陽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沖來,此時已經到了他面前,并且高高躍起。

砰砰砰!

一秒七腳,連環炮一般的踢打在那人的胸膛之上。

內勁貫徹,強悍的殺傷力沖入那人胸膛,讓他嘴中立馬有着鮮血溢出,只是在‘神力丸’的刺激下,他并沒有感到痛苦。

“哈哈,你這小子,受死吧!”

那家夥大笑兩聲,眼神發凜,大手猛地抓住洪陽的腳腕,就欲狠狠的往地上砸去,然後就像玩毛絨玩具一般的,不斷戲耍洪陽。

但他想的太簡單了。

在他抓住洪陽的時候,還沒等他發力,洪陽嘴角便是露出一抹得逞般的笑容,忽的彎起了那腳,一個借力旋轉,直接是繞到了那人身後,雙腳死死纏着他的脖頸。

“糟糕!”

那人臉色驚變,急忙放開那抓着洪陽腳腕的大手。

但洪陽還是纏在他脖子上,雙腿夾擊,讓那人愣是喘不上半口氣,本就血紅的雙眼,這時候竟是滲出了鮮血。

模樣堪稱是驚悚。

而洪陽那幽冷的笑聲,也是傳入了他的耳中。

“此刀,名修羅。”

“專殺畜牲!”

噗!

名修羅的軍刀刺下,狠辣有餘,直接是刺破了那人的天靈蓋,只剩一只刀柄還在他頭頂立着,宛如一件奇怪的裝飾品。

男人身軀陡然僵硬,驚懼的神情永遠定格,瞪大的雙眼中,也盡數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顯而見之,他是到死都還不能接受,他和那英倫男合力,知道洪陽不簡單就在第一時間服用了‘神力丸’,到頭來,居然還是一一被洪陽擊殺!

他們眼中的逃兵,并非逃兵,而是和所有人認識的那人一樣…是大名鼎鼎的閻王!

一手救死扶傷,一手主宰他命的生死掌控者,閻王!

砰!

當那人健壯的身影倒下,仿佛空氣都是寧靜了片刻。洪陽望着兩人那冰涼的屍體,眼神淡漠:“殺不該殺之人,這,就是你們應該付出的代價。”

第 389 章 泉寶是他們黃家的人

第389章 泉寶是他們黃家的人

“黃,黃仁哥,你怎麽還沒走啊”

蘇采環一聽到這聲音,立馬将眼睛裏的怨毒收起來,慌亂的樣子令她看起來更像一只受精的小白兔,但更多的,是她要在黃仁這個十三歲少年面前,保持溫柔的形象的算計,以及微不可查的厭惡。

她不喜歡黃仁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卻問起別的女孩子,哪怕泉寶只是一個四歲小娃娃,她也不允許,可是又不能不回答,要是叫黃仁不高興了,她想把自己賣進黃家做丫頭,長大後給黃仁做妾,享受榮華富貴的美夢就破碎啦!

所以只能噘着嘴,盡可能說泉寶的壞話。

“她啊,不是誰,叫蘇清泉,村裏人都叫她泉寶……是,是之前你們家要花很多糧食,買回去給你那個夭折的小弟弟陪葬的倒黴丫頭,總之是個不詳的東西,黃仁哥,你可別跟她做朋友呀,靠近她的人都會不吉利的,就像我爹娘……”

蘇采環說着話就開始抹眼淚,成功引起了黃仁的注意力。

“你爹娘怎麽了靠近這個泉寶會怎樣倒黴”

原來是那個要給弟弟陪葬做玩伴的小丫頭啊,長得倒是粉雕玉琢……不對啊!家裏不是已經埋過一個所謂的玩伴,讓弟弟有人陪着了嗎怎麽這還有一個泉寶

蘇采環哪裏知道黃仁在想什麽,漫不經心的哼了句說道:“我爹娘被冤枉進了大牢,就是因為靠近了這個泉寶啊!”

與其以後被人發現,倒不如現在主動跟黃仁說清楚,自家父母是被陷害才進了牢裏的,才不是觸犯了律法!

“那你咋知道她是當初賣給我們黃家的那個丫頭”黃仁想說自家已經做好法事了,但想想蘇采環也許是個大嘴巴,就沒跟她深說。

蘇采環咋呼道:“這誰不知道呀,事情鬧得這樣大,整個村子都知道他們家老宅,想把泉寶賣了,結果最後斷親分家沒賣成呀!黃仁哥,你們黃家是買主,咋你看起來對這些事一點都不知情的樣子呢我一個外人都……”

“你別管!我年紀還小,弟弟死了,我雖是家裏的庶子,但卻是唯一的兒子,父母不讓我過問這些白臜事,自然不怎麽知情啊!”

“哦!”見黃仁有些生氣的樣子,蘇采環不敢繼續問了,琢磨着要如何把黃仁拿捏得更穩當一些,便也跟着陷入了沉思。

黃仁覺得自己發現了大秘密,整個人都忍不住興奮起來了,抓着蘇采環的手急切道:“泉寶家在哪裏,帶我過去!”

蘇采環不高興了,直接給黃仁甩臉子:“黃仁哥,你能不能心疼一下人家,還說喜歡我呢,哼,一見到泉寶那個小狐貍精就火急火燎的,讨厭!!我還要照顧我弟弟這個傻子呢,沒空去。”

“你胡說個啥我十二歲了,泉寶看起來才四歲多吧,沒苗的事情少說!快帶我去!”黃仁是覺得泉寶長得粉雕玉琢沒錯,但太小了,當童養媳還差不多。

可,嚴格意義上來說,泉寶本身就是他們家的人啊!已經給過糧食了,貨不對板的虧,他們黃家可不吃!

第 390 章 死神與滅卻師的碰撞

經歷很多個世界後,一豐可以很負責任地說,一些“絕招”的描述,大家就當笑話聽就可以了。

比如火影體系中的各種“絕對防禦”啦,比如聖鬥士随随便便就數倍光速出拳啦……

山本總隊長的斬魄刀,是否真的能“始解溫度等同太陽表面,卍解溫度等同太陽核心”,一豐表示存疑。

這位當前靜靈庭最老的死神之一,年齡兩三千以上,他學會卍解的年代,科學都沒興起呢,他用了這麽多年斬魄刀,當年連日心說都沒有呢,始解和卍解都是怎麽和太陽相比的。

就算是屍魂界的科技可能比現世進展要快一點,真能估算太陽的溫度,總隊長始解和卍解正正好好卡在這兩個溫度點上,那麽他的斬魄刀就不是“火系斬魄刀”,而是“太陽系斬魄刀”了。

這裏面的區別就如同史戴菈自以為是火術士,其實是巨龍術士一樣,有着天壤之別。

不管是“火系”斬魄刀也好,還是“太陽系”斬魄刀也罷,山本總隊長的攻擊力都是屍魂界第一的,尤其是群攻大招,把靈王宮那零番隊的五個都加一起也比不上山本,最适合他的地方不是兩軍交戰的戰場,而是他一個人一挑一群的單方面屠殺。

平時怕損害到瀞靈廷,要收着力。現在,和靜靈庭隔絕的無形帝國,就是他發揮自己實力的最佳場所。

因為是奇襲,滅卻師們雖然已經弄出了奪取卍解的科技,卻沒有機會走到山面前,滔天火海已經席卷了整個空間。

正是因為山本之強,所以不管哪個正經反派,要打屍魂界的注意,都要先想辦法對付總隊長,這一點不論藍染還是滅卻師都是如此。但是即使滅卻師們,也沒有辦法預計山本的突襲。

友哈巴赫還在“閉眼”狀态,被封印的滅卻師之王,“900年取回心跳,90年取回意識,9年取回力量,9天征服世界”,現在的友哈巴赫還在“取回力量”的途中。

從他上次恢複意識後的“聖別”行為就能看出,一方面他不在意屬下的性命,另一方面他對于恢複力量很急切。

那個預言,與其說是預言,更像是詛咒,似乎友哈巴赫不按照這個預言來行動,就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甚至說他只能活900年+90年+9年+9天也說不定。如果不在這個時間內奪取靈王的力量,友哈巴赫就會滅亡也有可能。

明明每一個滅卻師死後力量都會回歸給他,但是他還是迫不及待地殺雞取卵,幾年前一次性吸收了幾乎所有的混血滅卻師的力量,幾乎斷絕了滅卻師的血脈,就是為了“9年取回力量”,多等幾年都不行。

甚至為了快速恢複,在原著中還派手下去虛圈帶來大量高級虛和破面給自己吸收。有理由相信,要不是他吸收不了死神,他肯定也會去吸收死神的。還差幾年到九年的時間點,他現在的力量遠不到巅峰。

取回力量之前的友哈巴赫不能睜眼,那個“全知全能”的能力用不了,如果他睜眼,聖別就會暴走,無形帝國這些重要手下都會被吸收。代行他力量的雨葛蘭·哈斯沃德只能在入夜後和他交換能力,使用“全知全能”,效果還比不上友哈巴赫。

而且還是那個通病,能力的命名主要靠吹,“全知全能”不是真的“全知全能”,甚至不是完全的遇見未來,而是對一部分不良未來的規避。

對大白天打過來的總隊長,滅卻師們沒有能力規避,在絕強的力量面前,大批低等級滅卻師連抵抗都做不到,就變成了燃燒的火炬。

這還是在無形帝國暴露後多少做了些準備,要是沒有準備的話,友哈巴赫這個時候應該在沉睡,加速恢複力量。一旦他陷入沉睡,就絕對不能被打擾,部分力量會交給葛蘭·哈斯沃德。

現在好歹友哈巴赫還蘇醒着,坐在王座之上。

在極高的溫度下,影子空間已經近乎崩潰,不僅僅水分已經完全蒸發,冰性質的無形帝國的宮殿搖搖欲墜,就連構成空間的靈子都要蒸騰而起。

沒有哪個滅卻師有信心在如此高溫之下突圍到山本總隊長面前,雖然有幾位的遠程攻擊水平很高,但是想打中身經百戰的山本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緊閉雙眼的滅卻師之王當機立斷,下令帶着所有有文字的滅卻師突圍,至于雜魚滅卻師們,死了就死了,正好死後被他吸收,幫他恢複勢力。

在無形帝國,通過正規操作的話,滅卻師可以通過陰影到達靜靈庭。在葛蘭·哈斯沃德的操縱下,友哈巴赫帶着對他的計劃重要的滅卻師們從影子中來到靜靈庭,抛棄了整個影子空間。

在靜靈庭,整裝待發的死神團隊正式和滅卻師們遭遇。

少了如神似魔的總隊長,滅卻師們終于有能力反擊了,而且剩下的滅卻師們好幾位都帶着奪取卍解的徽章,有幾位死神隊長一上來就用卍解,面對面就被奪走了卍解。

再加上被友哈巴赫賜予字母的滅卻師中有幾位能力比較bug,配合着得到的卍解,還真給死神隊伍造成了很大麻煩。

等總隊長從崩潰的影子空間出來追殺滅卻師的時候,友哈巴赫已經帶着重要屬下逃之夭夭,追擊的話要付出太大代價。

死神這邊因為滅卻師們顯現出來的奪取卍解的能力太匪夷所思,頗有顧忌,不敢深追。

滅卻師這邊則因為他們的滅卻師之王的力量沒有完全恢複,真的逼急了“睜眼”暴走的話,死神還沒怎麽樣,滅卻師這邊就先被友哈巴赫聖別消滅光了,為了大家的小命着想,這個時候還是以逃要緊。

麻杆打狼兩頭怕,讓這次死神和滅卻師之間的争鬥草草收場。

滅卻師這邊損失了大批沒有被授予字母的普通滅卻師,無形帝國宮殿崩潰,計劃暴露,逃之夭夭。

死神這邊稍有傷亡,有幾名死神的卍解被奪走。

讓衆死神擔憂的,不僅僅是卍解被奪走,還有一名隊長死神失蹤。

戰鬥過後,身體不适很好、仍然堅持來到前線的護庭十三隊十三番隊隊長,浮竹十四郎下落不明。

第 386 章 姜長老

完了……

“心劍”之下,死了多少元嬰,其中又包括多少距化神一步之遙的元嬰圓滿,自己這元嬰初期再是厲害,又怎麽可能例外?

姜夕月明明剎那間閃過這麽多念頭,但其時,他真覺着自己腦袋裏是一片空白,到他突然想到“咦,這‘心劍’怎麽這麽久了還沒有落下來”已經太遲了,就見對方的左手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轟隆”一聲響,強烈的氣流不偏不倚轟在他身上,将姜夕月自馬背上高高掀起。

只這一下,姜夕月就昏了過去,在空中劃出一道高高的弧線,“撲通”一聲,重重摔落到湖畔草叢裏,驚起許多只飛鳥尖鳴着張皇而逃。

由始至終,這位行事嚣張的地魔宗元嬰連個防禦法術都沒有施展出來,就那麽傻愣着硬生生挨了一記。

幸好紅箋手下有分寸,不然他沒死在“心劍”下,卻被對手這麽簡簡單單一巴掌拍死,實在是九泉之下也閉不上眼,太窩囊了!

就連石清響都大為意外,自“陰陽蠱花鏡”裏出來,探頭看看,詫異地道:“這就打完了?”

紅箋笑眯眯地道:“你以為呢?”

說話間她右手的那團金光漸漸黯淡下去,最終消散無形,這自然不是“心劍”,以她現在的修為還不能随心所欲控制“心劍”,紅箋不想殺姜夕月,這只是一個金系小法術,看上去和“心劍”有些相像,她随手使出來打算唬一唬對方,沒想到姜夕月反應這麽大,連點像樣的抵抗都沒有就直接中招。

姜夕月的那匹飛馬極通人性,繞着他昏倒的地方飛了一圈,連聲嘶鳴,又伸出雪白的蹄子輕輕踢了踢他,看樣子是想将他喚醒。

紅箋不想姜夕月這麽快醒來,放出神識壓制了一下,那飛馬似有所覺,擡頭向紅箋望來,大大的眼睛裏頗有慌亂乞求之意。

“吱吱”,寶寶獸眼見這邊打完了,不等紅箋召喚,飛撲過來看熱鬧,紅箋伸出手,将它抱在了懷裏。

她走近過去,低頭看了看四仰八叉躺在草叢中的姜夕月。

這一摔到将他那面具摔離了位置,斜斜挂在腮幫子上,姜夕月的五官全都露了出來。

怎麽說呢,這小子模樣不醜,臉上也沒有疤痕,他拿這麽個面具将眼睛往下全都遮起來也不是因為這張臉多麽俊美無俦,原因大約是……這姜夕月長了一張娃娃臉。

皮膚白皙,臉蛋鼓囊囊的,他此時閉着眼睛,配上淺淺的呼吸,只看臉的話竟像是個十來歲的孩子玩累了在湖邊睡得正香,叫人怎麽也想不到這就是那個狂傲無禮,十分讨人嫌的元嬰姜夕月。

紅箋望着這一幕,不禁有些好笑。

要說一個人的外表真的很重要,看到姜夕月這等模樣,她對這人的惡感到是瞬間少了許多,但穩妥起見,她還是運轉了《大難經》,彎下腰去仔細察看了一番他的過往,行事狂傲不守規矩不要緊,哪怕之前坑蒙拐騙做過壞事,紅箋相信到她手裏往後也翻不出浪花來,但包藏禍心的堅決不能收留。

停了一陣,紅箋直起腰,放松了對他的遏制。

姜夕月很快蘇醒過來。

他先是睜大了眼睛,手在草地上摸索了兩下,意識到自己還活着,不可置信地半撐起身子,目光對上似笑非笑的紅箋,一張臉不由地由白轉赤,由赤轉青,張了張嘴卻不知說什麽好。

紅箋并不說話,等着他先開口。

姜夕月擡手摸了下臉,自草地上抓起面具,攥在手裏掩飾窘迫,強作鎮定道:“剛才那便是‘心劍’?”

紅箋目露輕蔑之色,上下掃視了一番姜夕月,口裏打擊着他所剩無幾的信心:“那若是‘心劍’,你以為你現在還能活着?”

姜夕月爬了起來,湊到紅箋跟前,連聲追問:“你從哪裏來?你知不知道現在整個魔域的化神都聞風而動,誓要将你找出來。”

姜夕月的個子明明比紅箋高着半個頭,可紅箋不過沖他揚了揚下巴,姜夕月登時便自覺矮了半截,沒辦法,誰讓他技不如人呢。

紅箋一臉傲然,斜睥着他道:“那些不重要,我只知道欠債還錢,願賭服輸,剛剛才打的賭,你不會以為我這麽快就忘了吧,姜先生,你怎麽說?”

姜夕月臉上幾乎要滴出血來,讷讷辯解:“我又沒說不認賬。”

他眼珠往四下轉了轉,飛馬目帶驚慌,海蘭獸一臉好奇,最要命的是在這女修身旁多出來一個大活人,饒有興致地望着自己。

姜夕月不由一陣自哀自憐:“虧大了啊,旁邊這小子好像還沒有結嬰,該不會是這女修的徒弟吧,這要按進門早晚算,大爺豈不是連個大弟子都輪不上做,還要屈居這小子之下。”

不過他長這麽大還從沒有說了不算食言而肥過,咬了咬牙,豁上臉屈膝拜倒,低了頭口中含糊道:“師父在上,徒弟姜夕月給您老人家見禮。”

紅箋恍如沒聽到“老人家”三字,目光落在他挺直的背脊上,面色肅然:“你放心,不管道修還是魔修,我心中并無任何偏見,你那地魔宗反正沒有太多牽絆,既然拜我為師了,宗門那邊兒就幹脆退出了吧。”

姜夕月怔了怔,暗暗叫苦,他同人打賭常把退出宗門挂在嘴上,此時可算嘗到了一語成謬的滋味,只得應道:“是。”

紅箋沒有就勢叫他起來,繼續道:“你既認我做師父,我這會兒就教你入門第一課。事不能做絕,話不要說滿,為人做事要給自己留條退路,你逢人就打拜師收徒的賭,如今可是把自己陷進去了吧。”

姜夕月被紅箋端着師父的架子教訓了一頓,臉上有些挂不住,突然回過神來,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常同人打這樣的賭?”

紅箋瞪了他一眼,姜夕月這才醒悟到自己态度不妥,讪讪一笑,補充道:“師父。”

他這一笑,臉頰上竟有個明顯的小酒渦,紅箋本來就沒有生氣,叫他起來,随口問道:“夕月,你今年多大了?”

姜夕月沒意識到紅箋為什麽突然問這個,不過問他年紀正搔到他得意之處,當下站起身,眉飛色舞道:“我是一百零九歲結的嬰,今年還不到一百三十歲,師父您呢?”

紅箋點了點頭,毫不客氣地道:“你比我虛長了五十多。”嚣張也是需要資本的,自己這徒弟資質确實不錯,不過他同自己比,只怕所剩無幾的信心又要再次受到摧殘了。

姜夕月果然被打擊得不輕,他本來還想着自己表現得好,新拜的師父一高興,說不定給自己瞧瞧“心劍”,又或是把海蘭獸交給自己帶,整了半天,他竟是被嫌棄的那個。

他看了眼一旁的石清響,不甘心地道:“他呢?難道他比師父你的年紀還小?”

紅箋沒意識到姜夕月把石清響當成了競争者,随口道:“他同為師年紀相當。”

姜夕月松了口氣,随即又覺着對方雖然沒結嬰,不過相差五十年呢,什麽都可能發生,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啊。

他這裏患得患失,不防紅箋又道:“為師姓方,名紅箋,來自天幕那邊的道修大陸,想來你也聽說了,我前些天找了陰陽宗的麻煩,救了幾百個人出來,拜各大宗所賜,這些人沒地方安置,為師索性成立了個宗門,叫做無名天道宗,現在宗門裏有內門弟子五十人,他們修為尚弱,缺人教導,我又不能總留在宗門,正好你來了,就在宗門裏做個長老吧,等我忙完了眼下的事就帶你回去,以後你多費費心,照看着他們一些。”

“啊?”姜夕月深覺這一連串的話對他沖擊很大,有些應接不暇。

他看紅箋不像是在開玩笑,咽了口唾沫,道:“師父,您那宗門裏有幾位長老?”

紅箋掃了他一眼:“你是第三個。”

姜夕月松了口氣,卻聽紅箋接着道:“宗門建在夜叉澤裏,還收了些道修,另兩位長老是道修金丹,他們修為沒有你高,但根基威望都遠勝于你,你不許欺負他們,若是相處不到一起必定是你的錯,為師絕不輕罰!”

她說到後來已經頗有些聲色俱厲,姜夕月縮了縮脖子,暗忖:“說了半天,合着整個宗門除了宗主就我一個元嬰啊。”

他聽說自己被排到了三長老,偷眼去看一旁的石清響,心想:“就是這小子麽?嘴上沒毛,能有什麽根基,這心偏得,都到胳肢窩了,看來往後的日子怕是難熬啊。”

石清響見姜夕月老看自己,便和善地沖他笑了笑,征詢紅箋意見:“時間不早了,咱們繼續趕路?”

紅箋點頭,招呼姜夕月帶着飛馬一同進“陰陽蠱花鏡”的空間,她看出姜夕月在想什麽,介紹石清響同他認識:“他是我的道侶,并非宗門長老。”

姜夕月深感吃不消,面色頹然,心中哀嚎:“不帶這樣的啊。”

第 389 章 交易與突襲

被對方當面說破崩玉的事情,一豐一點都沒有驚訝,因為動用了月靈髓液,而月靈髓液又是正大光明派給石田雨龍等人作為協助的,藍染稍微調查一下,總會找到蛛絲馬跡的。

就算是出現在藍染面前的是化作液态的月靈髓液,那種水銀的質感和冰凍類的能力是非常突出的特征,以藍染的思維缜密度,被發現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着本來就在計劃之中,只不過早晚的事情。

最開始的時候,藍染确實以為崩玉是被浦原喜助設計奪走的。但是在幾次襲擾浦原店鋪後,他确認,崩玉應該不在浦原喜助手裏。

能在現世躲開他和屍魂界的緝捕百年以上,近期暴露了行蹤後還不消失,說明浦原幾乎确認自己手裏沒有藍染迫切想要的東西。

旁敲側擊地調查了一下事情後,藍染很快就鎖定了當天幫助“旅禍”們用冰騎士吸引兵力的月靈髓液,和站在月靈髓液背後的黑鐵一豐。

一豐絲毫不否認,也不擔心是不是藍染詐他,很痛快地承認道:

“就是浦原喜助研究出來的那個小東西?确實在我手裏,雖然算不上陛下的東西,不過我也是搶到手的,也算不上我的東西。

硬要說的話,應該是個戰利品吧。‘’

可惜崩玉不完整,如果要是能和陛下的崩玉融合到一起的話,估計會産生質變吧。”

藍染也不生氣,好像在茶會上,兩人在談天氣一樣:

“是啊,我們兩個用的技術不一樣,卻造出了很相近的東西,崩玉真是很奇妙。

可惜我不知道浦原用的方法,也沒有足夠的時間,要不然執掌虛夜宮的我,要是用虛為材料打造一個新的崩玉、直接和我的那個用死神魂魄打造的崩玉融合就好了。

沒辦法,浦原的那個崩玉我做不出來,還請黑鐵君割愛。”

一豐露出苦惱的表情:

“哎呀,真難辦啊,崩玉對我來講也是很有用的東西呢,即使是半成品我也舍不得。

而且我也沒有帶來啊,我本人也不在這裏,甚至我早就不在空座町了,今天來的是我的分身,一會可能就消失了,怎麽辦呢?”

藍染用食指輕輕地敲着扶手:

“哦?是早有預料的嗎?或者說上次你來虛夜宮的時候,就是分身?看來你計劃很周全啊,所以說關愛現世也是假的嗎?”

一豐也用同樣的口吻回複道:

“畢竟我和他們也不熟,認識也沒多久,能守護的話就順便幫一把,幫不上什麽忙也無所謂。這張棋盤大得很,棋子有的是,也容得下很多家棋手。”

藍染沉吟了一下,對于“分身”的事情雖然是剛剛知道,但是他早有預料,既然對方這麽光明正大地來虛夜宮,必然有所依仗,他現在也沒有什麽辦法找到一豐的真身,找不到那半個崩玉。

身子稍微向後,靠在椅子上,藍染很放松地問道:

“但是你仍然來到虛夜宮了,甚至是兩次來虛夜宮,說明你還是想要借助我的手達到一些目的的。

第一次來,借我之手暴露了友哈巴赫的存在,讓屍魂界動蕩了起來。在明知道崩玉的價值的情況下,今天你仍然第二次來到虛夜宮,說明你還是有所求的。

說吧,你想要什麽,要什麽條件才會把崩玉交給我?”

和聰明人對話就是爽快,直接就談到了關鍵。

要是沒有事,一豐的分身就不會特意二進宮了。

“陛下果然爽快,我手中的崩玉能起到的作用有限,想必陛下手中的也是如此,這個東西沒每個人掌控一半,都比不上一個人掌控整個。

陛下當然不會放棄崩玉了,那麽我這裏就不得不做出讓步了,畢竟被一位強大的虛夜宮之王惦記着,我就是睡覺都不會安穩吧。

如果陛下能将幫我綁架一個死神,我就将崩玉送給陛下,如何?”

藍染得不到崩玉是不會罷休的,而一豐和愛德懷斯兩人借助這個不完整的崩玉達成的“進化”已經達到一個瓶頸,兩人又不打算用這個東西去不受控制地把自身交給崩玉。

那麽,這個時候用崩玉換點東西,也不是不可以的。

第二次虛夜宮之旅,第二次的利益交換,開始了。

瀞靈廷那邊,涅繭利的研究很順利。

要是不知道影子空間的話,涅繭利可能一輩子都發現不了,但是已經知道有這麽一個空間就擺在那裏,幾乎就是一紙之隔,定向去研究的話,很快就被他拿住了關鍵。

無形帝國的構建真是巧奪天工,一點點在影子中擴張,如果放仍不管的話,有朝一日颠覆瀞靈廷都是有可能的。

好在發現得早,涅繭利很快找到了打開陰影空間的方法。

因為早早地就屏蔽了來自陰影另一側的窺探,現在的瀞靈廷高層至少不用擔心自己被監視的問題,山本總隊長也很快集結到了征讨無形帝國的部隊。

當然“無形帝國”這個名字他們是不知道的,稱呼一直是“影子空間”或者“滅卻師宮殿”。

打開通道,把所有死神投放進去,嗚嗚渣渣地去攻打滅卻師,那是不可能的。

山本元重國還沒老糊塗。

瀞靈廷的力量要好好保護才行,他可是連靈王宮的邀請都拒絕了,一心保護瀞靈廷的人,當然不會拿死神當炮灰,年輕的時候或許能做得出來,但是在千年前經歷過滅卻師讨伐戰之後,山本就越來越注重手下的生命。

他選擇了讓大部隊在門口守候,自己一個人呆着副隊長從通道進去,然後直接卍解,開始像不要錢一樣放大招。

拿出全力的山本總隊長有多猛,這麽說吧,被瀞靈廷吹上天的零番隊除了和尚能和山本有一拼以外,剩下的在他面前都是渣。

零番隊是因為開創性的功績才晉升的,并不一定有多厲害。他們都代表了死神整個秩序的一部分,例如斬魄刀大鍛造、命名、死霸裝等等,死神不是天生就是這個樣子的,零番隊将自己的功績和靈王的力量結合,才構建了今天的死神體系。

他們是成為零番隊後,被靈王的力量洗禮,才變強的。

即使這樣,除了和尚以外,在千年血戰的時候表現也很差。

山本總隊長的斬魄刀因為太過強大,一不小心就可能毀掉瀞靈廷,所以這些年來很少用。

但是在影子空間就無所謂了。

反正不是他家,就算毀了又如何,恨不得能讓滅卻師帶着整個空間都毀掉了才好。

山本總隊長靈壓像不要錢一樣放開,也不向前,就直接在傳送通道的門口站着,大招一個接着一個向着遠方的無形帝國揮灑。

好多年都沒有過這麽痛快的時候了,老當益壯的山本元柳斎又找到了當年叱咤風雲的感覺。

第 399 章 :神國創始

雅竹愕然地看着陸嫁嫁。

此刻盛夏,山崖上積雪終年不化,卻是清寒,陸嫁嫁身後細月初升,如鑲嵌肩頭的珠玉,晚風吹卷起衣裳,不見半點鋒芒,卻似天瀑寒潭浸洗萬年的劍,雅竹生出了一種疏離感,仿佛立在身邊的不是熟悉的師姐,而是一抹無意途徑的月影。

如今的陸嫁嫁在雅竹眼中是真正的仙人。

所以她這句話令雅竹更加驚訝。

雅竹秀美立刻蹙起:“合歡宗那等……那等地方!嫁嫁你這樣的人兒怎麽能去呢?”

陸嫁嫁眺望着夜色間的山岚,淡淡道:“陰陽相合之理上骛神墟,下極幽府,通靈合道,遠非情欲之小,不是什麽污穢之處,況且劍心通明,所及之處哪裏不是無垢淨土,琉璃世界?”

這番話是當初寧長久拉着她修行陰陽參天大典時的說辭,當時寧長久說完之後被她揍了一頓,此刻她煞有介事地複述出來,卻是将雅竹唬住了。

雅竹看着她一本正經的樣子,為她飄然的仙意所懾,一時無從反駁,心中感慨着嫁嫁的嫉惡如仇。

雅竹還是道:“真的不需要其他人去嗎?”

“不必了,那妖魔窮兇極惡,我去最為穩妥。”陸嫁嫁說道。

“那好吧,師姐小心。”雅竹也并未堅持。

陸嫁嫁骈指出劍,山上的雪與霧如受诏令,剎那凝成一柄細長的劍,陸嫁嫁足尖輕點,曼立其上,正欲馭劍而往時,邵小黎清脆的話語聲卻在身後響起。

“陸姐姐,你去哪裏呀?老大怎麽還沒回來?”邵小黎快步走上山頭。

雅竹聞聲望去,驚鴻一瞥。

容顏傾城,氣質微冷的紅裙女子突兀出現山頭,她眉目雖有意柔和,聲音也清脆好聽,但那黑發紅衣依舊透着若有若無的殺氣,好似與生俱來的女王。

她……她又是誰?

陸嫁嫁停下了身子,落回山頭,介紹道:“她叫邵小黎,是寧長久的朋友,今日一道帶來參觀的,險些忘與你說了。”

邵小黎點頭附和。

雅竹又驚,道:“寧長久也回來了?”

“嗯。”陸嫁嫁道:“他去趙國皇城辦事了,晚些回來。”

雅竹露出了釋然的笑,“你們都沒事就好。”

說完她望向了這漂亮得不像話的小姑娘,道:“小黎姑娘你好。”

邵小黎恭敬地和她打過招呼。既然是老大的山頭,那大家就都是自己的親人了!

雅竹為她解釋道:“南州有妖魔為亂,嫁嫁要去調查情況,平息動蕩,所以要離峰一會,你要覺得無趣,我可以帶你逛逛。”

邵小黎有些吃驚,“南州有什麽是值得陸姐姐親自出手的?”

陸嫁嫁面容平靜道:“只是我出面比較穩妥。”

這顯然不能說服邵小黎,邵小黎用詢問的眼光望向了雅竹,雅竹無奈地笑了笑,将合歡宗的事大致地說了說。

“也不是什麽大事啊……”邵小黎咕哝道。

陸嫁嫁立刻道:“好了,不要再耽擱了,我先去了,雅竹,你帶小黎逛逛。”

雅竹微笑點頭。

邵小黎卻反應了過來:“等等!”

她望向雅竹,認真問:“那個合歡宗新宗主……長什麽樣?”

“據說是個白衣服的年輕魔頭。”雅竹說。

邵小黎立刻望向了陸嫁嫁,她眯起眼,道:“陸姐姐,除魔衛道是我輩職責,讓小黎與你一起去吧!”

陸嫁嫁淡然回拒:“你境界太低,別給我添亂。”

“一起去嘛……”

“不行。”

邵小黎不服氣,“你就是不帶我!”

陸嫁嫁輕揮衣袖,道:“降魔應當專注。”

邵小黎鼓着臉 ,冷哼道:“你……哼,那你可要小心些,可別以身飼魔了!”

“用不着妹妹提醒。”陸嫁嫁看着邵小黎氣惱的模樣,對着她微微一笑。

雅竹在旁邊看得有些懵,心想中土來的正義感都這般強烈的麽……

陸嫁嫁馭劍而走。

邵小黎看着那消失在夜色中的劍光,心中滿滿的挫敗感……哼,什麽降妖除魔,就是想支開小黎,然後兩人獨處……聖潔的正道仙子與邪惡的合歡宗魔頭……這,這兩人又在玩什麽呀!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邵小黎氣得直跺腳。

……

趙國皇城。

寧長久将信看過了一遍。

信上的字看過之後就消失不見了——因為那本身不是字,而是藏在盒子裏的思想。

這思想回到了老道人的腦子裏,老道人打了個激靈,一下子又縮回了椅中,恐懼得瑟瑟發抖。

寧長久以道訣安撫住了老道人的識海。

老道人看着他,瞪大了眼,語無倫次道:“是不是很吓人……很多人已經死了,我把它說出來了,我也要死了……對了,還有你!你也會死,你一定會死!”

寧長久面色無波,“不要怕,這些事都過去了,沒人會來追究你的。”

“不可能!”老道人斬釘截鐵道:“我從皇城出來之後,日日夜夜被那些惡鬼纏身,受盡詛咒……你,你今天要是不來,我就已經死了!”

寧長久了解了這樁事,道:“這是逆行禳災經的反噬,當年很多道士,應該就是死于此。”

四年前,乾明宮大火,娘娘‘死去’,趙國在內憂外患之中風雨飄搖,岌岌可危,當時許多道士得巫主之命進城,為趙國除禍。

如今看來,當時巫主尋的許多知名道士,其實暗中得了娘娘的密令。

他們散落于城中各處,逆行禳災大陣,吸引四方妖魔,使得王城更亂,當年狐妖的一波三折,吞靈者的突兀出現,看似是重重巧合,實則是在災厄之命的牽引下發生的。

若是沒有自己或者二師兄,襄兒極有可能死在朱雀的局裏。

朱雀若真心要殺襄兒絕非難事,她這般周折又為了什麽呢?

寧長久猜測是與她垂涎的羲和權柄有關。

“禳災經……”老道人聲音顫抖,道:“對!禳災經!這就是孽債,這就是報障!”

寧長久認真道:“我會為你除厄去災,為你斬斷這樁因果,今後你可以像普通人一樣生活,只是不可為惡,否則災禍還會重來。”

老道人不确定他說的是真是假,“你只是欠我一枚銅錢而已,為何要幫我?況且……況且當初要不是你将我趕出趙親王的府邸,我如今應該早就和其他道士一樣死于非命了……”

寧長久看着桌上一個個的木盒子,道:“因為你讓我想到一些事,這件事很重要。”

老道人還是不明白,他看着盒子,聲音低沉了些,說:“這并非什麽稀奇東西,在市上有的賣,就叫秘寶盒,你若真感興趣,可以去看看。”

寧長久點了點頭。

就是這人間市井的層疊盒子,竟險些騙過了他引以為傲的太陰之目。

他的太陰之目穿過單層的事物無往不利,但一旦有足夠的信息幹擾,很有可能就無法看透。

五道修道者之于暗主的差距是巨大的,但普通人之于五道修行者亦是天差地別。

這個尋常的秘寶盒騙過了他,那他有沒有可能創造一個更大的秘寶盒,騙過蒼穹之上的存在呢?

寧長久心跳加速。

他平靜地将信放在最中間,将木盒一層一層按照原樣擺好。

老道人看着他所做的一切,覺得他比自己更像是瘋子。

寧長久将秘寶盒收好,放回了原來的角落裏。

他看向了老道士,點出了三道符,一一落到了他的眉心裏,光在屋中忽明忽暗地閃爍,原本在屋外伺機而動的小鬼們齊齊驚叫起來,它們避之不及,灰飛煙滅。

片刻之後,老道人恍然回神,他感覺自己身體輕盈了很多,那種泥濘壓身感不見了,垂死之意亦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盯着桌面上那枚銅錢愣了會,然後從椅子上霍然起身,他想要道謝,可四下環顧,那白衣少年卻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哪怕想為對方祈福報答,也想不起他的名字。

很快,他連對方的面目都想不起了。

……

寧長久立在了夜色中的長街上,這座皇城避諱着他,來往的人群亦與他無關。

他孤獨地穿行過街道,來到了一座酒樓裏。

這是當初他和趙襄兒佯作俠侶游歷四方時吃過的酒樓,他自如地拐進去,想随便吃些飯菜,追憶一下當初與襄兒相處時的歲月。

他在窗邊坐下,點了一小壇酒,小二問他還要些什麽,他只說來些下酒菜。

小二應命。

寧長久從袖中摸出了些私房錢。

下酒菜上來了,寧長久卻微微吃驚。

他理解中的下酒菜是花生藕片之類的東西,可端上來的确實一只切好的豬蹄,上面還撒着切得細碎的韭菜。

“你們這下酒菜……挺不一般的。”寧長久道。

小二微驚,他指着牆壁上的菜單,道:“客人點的不是這個嗎?這可是我們店裏的招牌啊。”

寧長久順着他的手指望去。

他看到的牆壁菜單上第一行字的‘下久菜’。

回憶勾起,當初自己同時取走了南州最美的兩位女帝和劍仙,引起了衆人對于自己的口誅筆伐,下久菜便是那時候定下的,如今竟還保留了下來,成為了當地的風俗。

他看着盤子裏的大豬蹄子,自嘲地笑了笑,道:

“嗯,我點的就是這個。”

小二送了口氣,還以為是外鄉來的弄錯了。

寧長久随意吃了兩口,然後感覺到不太對勁。

下久菜……

為什麽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袖中手指掐動,眼眸不由眯起,簡單地吃過飯,付過錢之後,立刻動身馭劍,返回合歡宗。

此刻,那位成功逃到谕劍天宗告狀的長老還在沾沾自喜,想着自己運道真好,竟趕上了那位神秘的劍宗宗主回宗,此番天助我也,想必那禍亂合歡宗的魔頭一定會被伏誅的!

寧長久馭劍回宗并未耗費太多的時間。

他回到宗門的時候,全宗肅然,一片安靜。見到寧長久回來,賀光終于松了口氣。

“出什麽事了?”寧長久問。

賀光道:“先前逃出去的那個長老,去谕劍天宗告狀了,天宗派人來調查了,我們已與那位仙子解釋過了,但仙子不信,非要等你回來,親自審問。”

寧長久嘆了口氣,明知故問,道:“不知是谕劍天宗的哪位仙子?”

賀光低聲道:“說來也巧,來者正是你當年的師父陸嫁嫁,她此刻本該雲游四方才是,不知為何偏偏今日回來了……宗主大人,你……你沒做什麽對不起你師父的事吧?”

寧長久輕輕搖頭,神色如常,道:“放心,我會與她好好談的。”

賀光雖知他們是正義的一方,卻還是有些擔心,生怕他們有什麽私人恩怨。

賀光退回了人群,寧長久向前走去,他在殿門口停了下來。

弟子們注視着他。

這位輕而易舉擊潰了原合歡宗宗主的仙人少年,竟對着大門恭敬地行了一禮,道:“弟子不知是師父高駕,有失遠迎,還望師父贖罪。”

其餘弟子們吃驚不已。

他們先前對于這位仙人的來歷有過一些猜測,卻沒有想到,他盡是那位南州最神秘的女劍仙的弟子。

這……果真是名師出高徒嗎?

劍宗宗主來時,許多弟子是驚慌的,很為仙人擔憂,卻也期待着他能不能技驚四座,将那劍宗仙子制服。如今看來,似乎打不起來了啊……

弟子們旁觀者迷,若是邵小黎在這裏,恐怕又會氣急敗壞地怒斥‘你們可真會玩!’

那位殿中仙子似是有意冷落他,寧長久站了好一會兒,清冷的聲音才傳出:

“徒兒入殿一敘吧。”

寧長久回過身,看着那些弟子,道:“你們先回去吧,我與師父長談一番,師父出身正道名門,應是能理解我的。”

許多本着看熱鬧心的弟子顯然還不願意離開,但現在的場面很有可能是那位仙子師父給這個徒弟一個面子,稍後入了殿,他說不定就要被狠狠教訓了,到時候若有責打聲傳出,可就折了仙人顏面了。

他們承蒙仙人大恩,既然他下了令,大家雖有諸多不舍,也都識趣離去。

寧長久推開了殿門,走了進去。

陸嫁嫁坐在宗主的座位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悠悠道:“徒兒好大的本事,不過是出門半日,就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真是一刻都不願消停啊。”

寧長久笑了笑,他合上了殿門,道:“讓師父久等了,是徒兒不好。嗯,對了,小黎那丫頭呢?”

陸嫁嫁道:“別惦記了,我讓小黎留在宗中了。”

寧長久微笑道:“原來師父是獨自一人前來啊。”

陸嫁嫁淡淡道:“收拾你這孽徒,我一人就夠了。”

寧長久在陸嫁嫁身邊坐下,他看着女子柔美而冰冷的臉頰,道:“師父可真是心系蒼生。”

陸嫁嫁身子微側,她捏着柔和的下颌,幽幽地盯着寧長久,道:“這合歡宗宗主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是要圓一圓你多年的夢嗎?”

寧長久道:“他們沒和你解釋嗎?”

“我要聽你自己解釋。”陸嫁嫁說。

寧長久無奈地笑了笑,道:“謹遵師命。”

寧長久将事情概述了一下,說得義憤填膺之餘更将自己匡扶正義的形象說得仙氣盎然。

陸嫁嫁從他天花亂墜的話語中捕捉到了重點,“當初你的合歡宗功法是拿劍宗劍法偷換的?”

“……”寧長久斟酌道:“嫁嫁不也體會到其中奧妙了嗎?”

陸嫁嫁秀眉一蹙,神色冷冽。

寧長久立刻道:“徒兒知錯了,還望師父原諒。”

陸嫁嫁這才淡淡點頭,她當然不會介意這些,只是欲加之罪而已。

她問道:“以後我們早晚會離去的,你如今當了此處的宗主,但也守不了幾天,你打算怎麽辦?”

寧長久道:“世間因果太重,我本就沒打算長留。不過我會畫一張我的畫,讓他替我坐鎮,畫不會沾染因果。”

陸嫁嫁不确定道:“不會被發現麽?”

“讓畫久居于殿,保持神秘感就好,到時候定一套規矩,你從谕劍天宗調些人過來幫忙管理一番,應無大礙的。”寧長久說。

陸嫁嫁冷冷道:“你少得寸進尺,我劍宗可是名門正宗,憑什麽要給你這邪教教主調人?”

若是過去,寧長久恐怕就認了,但此刻他多了一個合歡宗老祖的身份,為了維護前世尊嚴,他對于邪教二字是打死不認的。

“師父你這正道仙子,過往不也誇贊過合歡宗道法玄妙的嗎?”寧長久說。

“有,有麽……”陸嫁嫁仙靥稍紅,目光微微閃躲,道:“你少強詞奪理,我可不相信你的鬼話。”

寧長久循循善誘,“嫁嫁慧眼如炬,應能看出陰陽參天大典的深奧玄妙,只是此法太過高深,他們只學了一些皮毛,不得精髓,我已重新拟好了心法,将來此宗定會發揚光大,與劍宗一同成為南州的日月雙璧。”

陸嫁嫁将信将疑,她對于自己夫君忽然成為合歡宗宗主這件事尚有些無法接受。

她攤開一手,道:“拿來我看看。”

寧長久取了過來。

居然還真有……陸嫁嫁一驚。

她讀了一遍,思怵一會兒,确實覺得玄妙異常,但她總覺得這是騙局……

“你對這功法理解這麽深刻?”陸嫁嫁越看越吃驚。

寧長久嘆了口氣,道:“實不相瞞,數千年前,這功法最初的創始人,正是……”

他指了指自己。

陸嫁嫁擡起頭,她盯着寧長久的眼睛看了會,确認他不在說謊。

陸嫁嫁清眸閃動,許久後才譏諷道:“你可真是修真界不可多得的人才呀。”

“師父過譽了……”

“你還有什麽其他身份嗎?”

“我也很好奇。”

“以後多去各方邪教走走,說不定會有所驚喜。”

“……”

兩人聊了會,陸嫁嫁讀過了典籍,覺得此典深入淺出,确實不錯,讀完之後甚至有種豁然開朗,欲欲躍試的沖動。

她目光淡然,道:“你忙活了這些,就沒有其他目的?”

寧長久收拾好秘籍,笑了笑,道:“我前世何等驚才絕豔,此典奧妙當然不止這些。”

說着,他伸出了手,喚出金烏。

金烏将掌紋照得明亮。

“也不知前世的我是算到了今天,還是……只是巧合。”寧長久沉吟片刻,道:“嫁嫁,你随我進來。”

金光将大殿照得煞亮。

兩人消失在了殿中。

寧長久帶着陸嫁嫁來到了廣袤的金烏神國裏。

“構築一個神國需要神話邏輯,同時,也要有讓天地自行生養循環的手段,譬如當初臨河城,白夫人命令寧擒水‘擒水’,将那條黃泉首尾相連,便是令天地循環往複的手段之一。”

寧長久一邊說着,一邊領着陸嫁嫁來到了高處,兩人一同向下俯瞰。

“過去我一直在想,要怎麽樣才能建立起胎靈母井一樣的存在,我不得其解,但完整的陰陽參天大典給了我極大的啓發。”

寧長久如是說着,白裳承滿了星火流動的影,他指着某一處,随手畫了一個完美的圓,将那裏圈定為井。

他繼續說:“神國雖也孕育生靈,但神國不是真正的世界,它所孕育出的生靈更注重‘靈’而不是‘生’,所以創造神國生靈,并不需要風雨雷電,也不需要億萬年的演化,它所需要的,只是與神國構築出自洽的邏輯。”

“而陰陽參天大典就是這樣的道法。”

“我甚至覺得,這就是當初上古太陽國裏的基石之一。”

寧長久說這些話的時候很鎮重,但陸嫁嫁身為正統仙子,對于‘合歡宗’三個字始終難以接受。

寧長久忽地釋然一笑,道:“總之,這裏将來一定是我們的國度,我會為你打造一個繁榮的太陽國,但……這可能需要我們共同的努力。”

陸嫁嫁看着廣袤神國,心中生出了許多歸屬感,她看着寧長久誠摯的眼眸,心情也放松了下來。

“嗯。”她微笑着點頭。

寧長久落到他先前所畫的圓中。

他口中默念道訣。

陽秉陰授,雌雄相須、坎離冠首,光映垂敷……

他周身天地生出感應,莫可名狀的氣息如春風徐來,兩道截然不同又相輔相成的無形之物漂浮于空,它們緩緩下沉,籠罩周身,細縷之煙萦繞衣袖,好似茫茫白水中騰躍的蛟龍。

星火之輝加身之下,寧長久白衣煌煌,宛若真正的神祇。

他睜開眼,平和的眼眸望向了陸嫁嫁。

陸嫁嫁輕輕落到他的身邊,也伸出了手。

兩人雙掌相合。

陰陽參天大典的道訣同步施展,玄奧的氣息宛若地平線上跳出的驕陽,為這孤寂的神國重新賦予了生機。

人間的羁絆即将斬盡,神國終于開始重塑。

今夜無須贅敘,他們将一同參悟妙法,直至天明。

第 399 章 第二次忍界大戰西線戰場風雲錄(求訂閱)(45/100)

“羽生大人,你要到前線去嗎?戰争有了什麽變化嗎?”

“是啊,我要去雨之國了,玖辛奈。戰争倒是好像沒什麽特別大的變化,不過我已經在村子裏呆了足夠長的時間了,接下來必須要去前線走一遭,不然的話肯定會有很多人批評我消極怠工,這樣的話說不定我會被扣工資。

而且……因為前一段時間的沉寂,現在估計有很多人都已經忘了我的名字了吧。”

好吧,這只是随口一說,羽生根本不在意別人能不能記住他的名字,或者說對于忍界揚名這種事情,他從來都是興趣缺缺的……羽生的名聲得以傳揚,是他做的那些事情的附帶效果,而不是他為了揚名才去做的那些事情。

玖辛奈似乎有些不舍,這一段時間以來她已經有些習慣羽生待在木葉了。

羽生見狀,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然後說道,“自己在村子裏要小心一些,我的女兒,尤其是必須警惕那些個黃頭發的人。”

孩子的早戀問題,一定要注意呀。

“誰?羽生大人是說水門嗎?”

“……”

羽生手上的動作一僵,好吧,現在再開始防範好像已經有些晚了。羽生突然之間仿佛明白了三代火影的某些個心情。

咳,這只是小插曲。總之,接下來羽生會被三代火影安排到西線戰場上的雨之國,不過比較特殊的是他并沒有被納入到整個木葉的前線體系中去,也就是說他不必聽從志村團藏的命令,在戰場上能夠得以自由活動。

這種特權,算是為了避免羽生與團藏的沖突而設置的,理論上就算羽生單獨行動,如果他能夠在戰場上發揮出自己的戰力的話,那就足夠了。

他個人的威懾力,就足夠引起戰局的一些變化。

然而還有一點三代火影進行了特別強調,那就是羽生自由歸自由,但他絕對不能刻意幹擾志村團藏的戰略部署與戰鬥安排。

人家團藏好好指揮自己的部隊,羽生去幹自己的獨行俠,他如果要妨害前者的話,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關于這一點,羽生則是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下來,只要團藏不瞎指揮到他的頭上,羽生吃飽了撐的才去幹擾團藏的作戰計劃……他肯定是一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

來影流基地這邊交代了一些事情,并且為自己的離去做出了後續安排之後,羽生将會在明天下午與綱手和大蛇丸一起前往雨之國戰場。

對羽生而言,那是久違了的戰場,更是久違了的雨之國。

對影流這邊的安排……好吧,羽生就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他安排了個錘子,只不過是把自己即将前往戰場的消息告訴了漩渦紫蔻一聲而已。

剩下的事情,紫蔻就能夠自行處理了。

随後羽生返回了家中,他還需要進行一些前往戰場前的準備。

然而……他也不需要什麽準備,當他返回家中的時候,發現所有的東西已經先一步被整備齊全了,不管是藥品還是各種泛用忍具,都被整整齊齊的分別放在了兩個忍具包之中,甚至他的兩把長劍也都得到了仔細的養護。

另外,一個雙肩包之中還疊放着一些衣物以及其他的個人用品。

這一切可比羽生自己準備的要精細且齊全的多了。看着這一切,羽生心中滿是感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情,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脫離了單身狗境界的感覺?

兩個人到底是跟一個人不一樣的,比如旗木朔茂,每次離開木葉的時候取月諾諾總會給他準備一些便攜、高營養價值的食物。

所以說也不怪羽生會有些沉溺,人家願意把自己溫柔的一面展示出來的時候,他遭得住麽?

…………

第二天下午,即将重回前線的三人集合在了一起。誰都沒有帶多少行李,每人簡簡單單一個雙肩包就足夠了。

除了綱手會有一些在意自己的弟弟之外,剩下的兩人根本就是心如止水。沒有任何的寒暄和拖沓,彙合在了一起之後,三人即刻就離開了木葉,奔向了西邊的雨之國。

三人保持着移動速度,但并沒有太過焦急趕路,他們的行程是下午出發至明日清晨抵達前線,時間是很充足的。

“大蛇丸,你的封印沒問題?能夠确保控制得住九尾吧?那東西很陰險,別一不小心讓它給暴走了。”

一邊趕路,羽生對着身側的大蛇丸說道,他一直在默默地關注着大蛇丸的情況,目前看是一片穩定的,然而該給出的提醒還是需要給出的。

一旦九尾突然暴走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我當然能保證不會出什麽問題,多謝你的關心了。”

大蛇丸已經适應了九尾的封印,他自覺不會有任何問題。

“不是,你誤會了,我不是在關心你,而是……一旦九尾暴走了的話,你懂得,我這個人特別擅長對付尾獸。”

一邊說着,羽生對着大蛇丸露出了一個格外柔和的笑。

一般情況下,只有綱手才能得到這種“表情待遇”。

然而大蛇丸此時卻只覺得又抖又冷,差點一口氣沒喘過來……是的,羽生不是在關心他,而是在脅迫他。

要是大蛇丸處理不了九尾的話,那接下來就輪到羽生來處理了,而到了那時候……九尾升起的煙花,是該從下面看,還是側面看?

反正不管怎麽看,都挺好看的。

羽生這人,好像越來越會說話了,就是聊天的時候特別容易把話題給突然聊死。

到了入夜時分,一行三人停下來休息,補充了能量和飲水、又小睡了一會之後,他們才起身繼續趕路。

這樣,在天亮的時候,三人準時到達了木葉的雨之國前線營地。

但是他們并沒有直接去面見身為指揮官的志村團藏,因為就在抵達這裏的時候,他們得知了木葉剛剛策動了一次攻擊,而攻擊隊伍已經先于他們的抵達出發了。

所以三人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就開始去追趕那支隊伍。

而當他們追上去、抵達了那片戰場的時候,卻發現戰鬥已經進行的七七八八了。

壓根也用不到他們,從結果上來說,木葉這邊取得了一場大勝。

這是因為在這一次的戰鬥之中,木葉這邊第一次的投入了一股“神秘力量”。

有些事、有些計劃其實羽生已經忘了個七七八八了,然而它在木葉卻在切實的按部就班的進行着。

此刻,怎麽形容此間的景象呢?

喔,應該是……

影流之主初至雨之國,

鲛肌大隊大鬧砂隐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