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0 章 家信

陸羽默然:“你的腳步太快,我都無法看穿,你的修為到底有多高。或許,以你現在的能力,有資格說這番話吧。上京城,我暫時還不會去。兩相見面,我又不能帶她走,反而徒增思念。或許,等我實力足夠強大的時候,便會帶她離開四方侯府。”

“那對你來說,到底強到什麽程度,才算是時機到了?”

方雲道。

“那我又問你,你父親是四方侯,功力至少是天沖境。你又是出身王侯府,地位尊崇,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又為什麽這麽拼命的修煉?對你來說,武道要修到什麽地步,才算是盡頭呢?”

陸羽反應道。

方雲沉默不語。夫子為他批命,只有魚化為龍,才能跳出自己的縮命。到底什麽程度,才算是化身。方雲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現在的力量,是遠遠不夠逆天改命的。

“哼,”陸羽哂然,漆黑的長發在風中散開,喃然道:“我們都是同一種人,我第一次在礦山見到你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一點。如果不是這樣,你以為我會輕易将自己的妹妹交給你。”

“其實,以你的現在的能力,保護小玲是綽綽有餘了。只不過,你太缺乏安全感了!”

方雲道。

“你錯了。在這個世界,你永遠不知道,你将來會面對什麽危險。以前的時候,我以為打敗同齡的乞兒,就足以保護小玲。但最後,我才發現,除了同齡的乞兒,我還要面對各種惡漢、刁奴、官兵,蠻夷,現在又遇到了裂天宗內,其他弟子……你所謂的綽綽有餘,只是一種自我安慰,一種懈怠。而這樣的懈怠,只要一次,就能要了你的命,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我已經受夠了,被別人操縱的感覺。所以現在,我要操縱別人!”

陸羽說出最後一句話時,目光爆發出比彗星還要璀璨的光芒,那一抹眼神的中透露出的堅定,讓星空,都為之黯然失色。

“你确實是個邪道天才!魔道一脈,能和你相提并論的,只風太蒼一人。”

方雲聽到陸羽最後一句話,感嘆道。

“風太蒼?”

陸羽神色微斂,并沒有說話。風太蒼是魔道第一人,名聲響亮,陸羽做為裂天宗弟子,也是聽過的。

“有句話,叫做一山不容二虎。我一直有種感覺,我和這個人,最終,只能有一個人站着!”

陸羽喃喃道。

方雲心中震動了一下,并沒有接話。并非只有陸羽有這種感覺,他也有這種感覺。文武第一,武無第二。

風太蒼和陸羽性格太相似,同時又是魔道弟子。只要兩個人還待在魔道宗派中,遲早有一天,會對上的。現在的陸羽,在風太蒼面前,還沒有挑戰的資格。但将來,就難說了。

“我這裏有個空間袋,你拿去祭煉了吧。”

方雲突然道,然後将聖巫教長老身上奪來的空間袋,扔了過去。

陸羽雖然對于方雲的實力,早有過揣測,但看出他随意扔出來一個空間袋,依然禁不心中震駭:“我們不過一年多沒見。你到底經歷了什麽奇遇?空間袋這種東西,就算宗派長老中,都是很稀罕的。二十個宗派長老裏面,有一個人有就算不錯了。你居然随手扔出來一個。據我所知,這種東西,就算是朝廷裏,也不多吧?”

“這個空間袋,說起來,也是你們邪道的。是我在一個上古戰場,擊殺聖巫教的一批長老,獲得的。你趕快祭煉了吧。”

方雲大手一揮,便抹去自己的禁制。

陸羽也不客氣。他雖然在宗內極受重視,但空間袋這種極稀罕的東西,還不是他能接觸的範圍:“我現在到是有點期,你說的那個加快時間流動的東西了。”

方雲也不多說,大手一揮,天地萬化鐘在虛空中一兜,就将陸羽攝了進去。方雲自己腳步一踏,也憑空消失不見。黑夜中,只餘一枚拇指大小的鈴铛,懸浮在夜空中。

“铛!”

鈴铛一震,一圈圈空間漣漪泛開,猛的一跳,就消失不見了。

天地萬化鐘內的空間中,方雲、陸羽盤膝而坐。

“這又是什麽地方?”陸羽掃了一眼四周,道。

“一件法器裏面。”方雲淡然道。

陸羽眼皮微微跳了一下,并沒有說什麽。方雲說的這件法器,不用猜也知道,是件驚世駭俗的東西。

法器之中,能産生另一個空間,必然不是凡品。

“你說的加速時間流動,就是這個地方?”

陸羽也感覺到了體內的真氣變化。

“嗯,這個法器內的空間,暫時還是非常初級的。時間、空間之力,并沒有和外界完全隔開。兩種截然不同的時間、空間之力,互相幹擾,影響,就造成了這種情況。如果機緣巧合,能湊齊足夠的材料,這裏就會化成一個完整的空間,有山、水、草、木、花、鳥、蟲、魚。到時在這裏過了八天,你明顯就能感覺到,外面才過了一天。”

方雲道。

許多宗派的頂級天元法器,能夠獨立創造一個空間,并且賦予時間操控的能力。在這個空間裏面,流動的,并不只是空間規則、時間規則兩種,還有許多其他的規則。所有的規則組合在一起,維持着一個獨立空間的完整的運行。

在這種空間內修煉,如果是八倍的時間流速。那麽裏面過了八天,外面才過了一天。而且,武者會明顯的感覺出來,而不會出現,不知不覺中餓死的情況。

除了時間之力和空間之力,不是武者賦予的。其他的規則,全部都是由脫胎境以上的恐怖存在,賦予給天元法器的。

方雲的修為,還遠遠沒到,在空間中賦予其他規則的地步。所以天地萬化鐘內的空間,依然是比較初級的。沿用的空間規則,也是外部空間的,而不是獨立存在。

擁有完整規則體系的空間,武道之中,稱之為“世界”!

“你以後就在這裏修煉吧。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每天必須及時進食。否則的話,很容易餓死。至于食物,我會準備好的。”

方雲提醒道。

“武道跨過地變級,卻因為饑餓而死,那就是天大的笑話了。放心吧,這些事情,我心中有數。”

裂天宗也是宗派界的大派。門內弟子,也有類似于《近古時代》這樣的介紹宗派界的資料。這個地方,空間規則是沿用的外部的,而時間規則卻是另一套。換句話說,就相當于一只蛤蟆,長了一只蝌蚪的腦袋,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不過,對于陸羽來說。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提高武道修為。

雙目一閉,陸羽立即沉浸到了武道的修煉中。對于武道力量的追求,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方雲望着陸羽,點點頭,一步跨出,便從天地萬化鐘的空間,步入了書房。

他的武道,已經遇到瓶頸。修煉也沒什麽大用,必須得借助外物,凝聚最後的三座陣圖,然後踏入天象級。

鲲鵬展翅,一飛萬裏!

方雲心知,只有融合了鲲鵬精血,自己才算真正的強大了。到時,也無需依附誰。鲲鵬的意志,就是自由,就是逆天,受不得拘束。

“這段時間,忙忙碌碌,倒沒什麽時間,靜下心來思考。我也該考慮一下,以後的道路了。”

和十三皇子之間,該如何相處,對于楊弘,又該怎麽做,夫子推演中,預示的抄家滅族之事,又該如何去着手應對。這都是方雲汲需考慮,面對的事情。

身子重重地躺在寬椅裏,方雲十指交叉,枕在颔下,閉目冥思。書房裏靜悄悄的,無人打擾,只有黑夜裏,風擦過大殿的咝咝聲。

在這種冥想中,時間靜靜流逝,也不知過了多久,方雲突然睜開眼睛,瞳孔中掠過一絲光芒:“夫子推演之事,茲事體大,我一個人解決不了。必須要去見見父親了。還要大哥,也要盡快找到他。”

在夫子的推演中,方家“滿門抄斬”是十年之後,但一切已經開始發生變化。方雲不知道,這個命運,會不會提前到來。

在塵埃落定之前,充滿了太多變數!

血濃于水,八荒六合之內,能拯救方家命運的,只有方家的男人。大哥,自己,還有父親。這麽大的事情,必須要和他們商量!那樣,自己肩上的壓力,也會小很多。

“該給父親,去封信了。”

方雲目光閃動,若有所思。朝廷的力量,滲入各個方面。推演之中的事情,是絕對不能寫在信上的。一旦“方胤謀反”四個字,被皇室得知,只怕立即要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揭開墨盒,取出一根墨條,細細的磨了一會兒,方雲抓過一張宣紙,用鎮紙鎮着,思忖片刻,在宣紙上恭恭敬敬的寫上了一行字:“父親大人在上,孩兒方雲叩首!……”

籌措了一番措辭,盡量不給朝廷瞧出什麽問題,給家裏帶來麻煩,然後方雲将幾行字,恭恭敬敬的寫了上去。

第 413 章 :回京

天色漸明,西邊的驿道上,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正緩緩前行。

馬車正中,擺着一張八仙小圓桌,桌面上放着一張烏漆色的棋盤,棋盤上橫放着幾個零散的黑白棋子,随着馬車的前行,似乎也跟着微微晃動,只有那端坐在八仙桌前的人,紋絲不動。

他面白如玉,一雙烏黑如瑪瑙的眼睛,深邃悠遠,兩峰俊眉斜挑,鼻挺如塑雕,修長幹瘦的手指上撚着一枚黑色的棋子,兩眼直直地看着棋面,似乎是在等着棋盤另一面的人落子。

可是這馬車中,分明只有一人。

“齊殷,怎麽了?”男子眉頭微動。

原來,馬車竟然不知不覺停了下來。

“公子,有飛鴿傳信。”馬車外傳來一聲渾厚的男音。

男子聞言,手中動作頓了頓,他将棋子放到其中一格上,這才不急不緩地對外道,“拿進來吧。”

齊殷将車簾掀開一角,将一根長條狀的小竹筒遞了進來,“公子,是西南那邊的消息。”

男子點點頭,将小竹筒接到手裏,取出其中的信箋展開來略看了看,便将信箋放到一旁的香爐之上,眼睜睜看着它燃火,化為灰燼。

他眸中的神色暗了暗,靜坐片刻,緩緩起身,下了馬車。

馬車外的天色已經轉亮,不過這偌大的驿道上卻空無一人,只有無盡的荒漠。

“公子。”馬車外一個配着跨刀的男人見男子從馬車上下來,忙恭敬地走了過來,“您怎麽……”

“無妨。”男子擡頭,看了眼東邊魚肚白的天色,“到這個地方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邊的天色,天遠地闊,也別有一番意味,難怪會有人喜歡待在這個地方。”

齊殷有些不懂男子的意思,他也不接話,就安靜地站在男子身邊,等着他的吩咐。

“齊殷,我們趕回上京城,最快需要多長時間?”男子靜靜地看了會兒,忽然轉頭看向齊殷。

齊殷愣了愣,怎麽是回上京城, 不是說……,不過,他也沒多問,只回道,“公子,這邊回上京城只能走旱路,最快也得一旬,若是日夜兼程的話,或許四五日能到。”

“那從今日開始,便日夜兼行。”男子沒有絲毫的猶豫。

“可是公子,您的身體。”齊殷立即反對,“您剛剛才經歷了那麽一場,若是日夜趕路,只怕還未到上京城,便要撐不住。”

“這些事情,都不是你需要考慮的。”男子淡淡瞥了齊殷一眼,“你只要聽我的話,就夠了。”

這樣的一眼,卻讓齊殷瞬間噤了聲,他嘆了口氣,低下頭,不再吭聲。

男子緩緩走向馬車,臨到上馬車之時,他忽然回頭看了一眼,後面是一望無際的荒漠,什麽都沒有。

男子收回目光,利索地上了馬車。

馬車簾子掩下,車轱辘“吱呀”一聲,再次轉動起來。

齊殷有些悶悶地跟在馬車外面,忽然被人拉到一邊。

“幹什麽?”齊殷有些不高興地轉頭,看清楚了拉自己的人是雲白之後,他頓了下,語氣也軟了點,“雲白,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剛聽說,公子要回上京城,之前不是說好要先回西南,再過去的嗎?”雲白穿一身雪白的儒杉,額前一抹素白鑲銀玉帶,“可是方才西南的來信,讓公子改變了主意?”

“我不知道。”齊殷心裏有些堵堵的,“但是公子現在身子正虛,都怪那個老……”

“齊殷。”雲白及時制止住了齊殷的話,“公子耳聰目明,若是讓公子聽見,只怕對你又是一頓責罰。”

“我怕什麽?大不了就是幾鞭子。”齊殷口中嚷嚷,頭卻低了下來,“也不知道公子為什麽非要走這一趟,指不準夫人和老爺現在多挂念他呢。”

“公子素有成算,他比你更懂夫人和老爺的心思。”雲白看着齊殷搖頭,這個傻大個,只知道舞刀弄槍,根本不知道捉摸人的心思。

公子為什麽要千裏迢迢跑來這西漠吃苦,還不是為了大小姐,也不知道大小姐如今是不是回了侯府,夫人和老爺看到她,應該高興壞了吧。

雲白心中有些感慨,這麽多年,吳寧侯府一整個府裏都在找大小姐,本來都快放棄了,誰知道,卻是這麽突然地找到了她。

可是……看公子對大小姐的态度,雲白總覺得有些不對。

要是放在以前,公子哪裏會放着大小姐不管,還跑去做其他的事情呢?可是現在,他卻這麽做了,難道這個大小姐,有什麽不對嗎?

相較于西南,雲白跟公子一樣,更想回到上京城,早日見見這個多年不見的大小姐。

一個女子,經歷她那般大的起伏,該發生怎樣的蛻變?

“雲白,你說公子回京,是不是為了早日見到大小姐?”齊殷忽然開口,似乎想通了其中曲折。

雲白輕笑一聲,手中折扇一打,“你說呢?”

“不是嗎?”齊殷有些沮喪,不過他又很快篤定道,“雲白,這次你可別想唬我,西南那邊,除了是大小姐的消息,還能有什麽事情讓公子觸動的?”

“是啊,西南那邊,還有什麽事情是能觸動公子的呢?”雲白心中也好奇,他回頭看了眼馬車的方向。

馬車不急不緩的行走,車簾子遮地嚴嚴實實的,他看不到公子的表情。

“我就說嘛,只有這事……诶?”齊殷語氣忽然一頓,越過雲白往前走去,很快他的手上便多了一只白鴿子,“這是府裏來的信。”

齊殷将信筒解下來,從裏面抽出信箋,打開看了看,只見上面寫着兩個字:速歸。

“速歸?”跟上來的雲白看到那上面的字跡,頓了一下,這不是吳寧侯夫人的筆跡,卻是吳寧侯的筆跡,難道府裏發生了什麽大事?

第 421 章 以命相逼

門口有個小厮守在那裏,一看到錦安候等人,登時吓的面無人色,忙忙的跪了下來:“奴才參見侯爺!參見夫人!”

錦安候定睛一看,見那人正是古潇安身邊的長随趙安,當即氣不打一處來的問道:“趙安。你主子可在屋子裏頭?”

“回,回侯爺話,在,在裏面!”趙安哆嗦着嘴唇點了點頭。

錦安候瞪了他一眼,轉身便朝屋子裏走去。

可就在此時,他身後傳來丁氏冷冷清清的聲音來:“趙安,你蠱惑你家主子在外闖下這樣大的禍事,你該當何罪?”

”小的該死!請夫人責罰!“趙安吓了一大跳,忙磕起頭來。

錦安候立刻停下了腳步。

耳中聽到丁氏冷然道:“磕頭也沒用,來人,将他拖下去,杖斃!”

“夫人!饒命啊!趙安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趙安聽到杖斃二字,登時吓的幾欲昏厥,痛哭流涕的大聲喊道:“這兩日都是奴才一直在伺候世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是?夫人。您就行行好吧!”說完,又是一頓咚咚咚的磕頭。

“拉下去!”丁氏并不買賬。

“好了。”錦安候出聲道:“蕭兒自己要出府去花天酒地,關這個奴才什麽事情?他敢違背蕭兒的意願麽?你責罰他又有什麽用?”

“他護主不利,本就該死!”丁氏惡狠狠的瞪了趙安一眼,道。

趙安一直垂着頭,聞言身子猛的瑟縮了一下。

錦安候瞧着他那副凄慘的模樣,當即擺擺手道:“好了,跟個奴才較什麽勁?你不喜歡,命人換了他就是。何必要造下殺孽呢?你在青雲庵裏吃齋念佛這麽久,怎麽心腸還是這般的狠毒?”

“我心腸狠毒?”丁氏聽了這話,不可置信的瞧了自家丈夫一眼,怒道:“我要是心腸狠毒。又豈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兒子被他們這些人禍害成這般模樣?侯爺你有什麽事情都怨怪蕭兒,可你有沒有替他想過一丁點?”

錦安候聽了這話無語的很,他是來接古潇安這個逆子回家的,不是來專門與妻子吵架的!以諷狂血。

“好了!不要再說了!總是吵吵有什麽意思?快進去吧!你願意在這裏吹冷風?”

聽了這話,丁氏冷哼一聲,由趙嬷嬷扶着越過錦安候大踏步的上了臺階,留下錦安候一個人站在原地。

錦安候瞧了她一眼,回頭對着趙安沉聲道:“你護主不利,雖不致死,但侯府也留不得你了,今兒個就收拾收拾東西,出府去吧!”

“小的多謝侯爺開恩!只求來世有機會再伺候世子爺了!”趙安聽了這話,如聞大赦,忙不跌的跪下來給錦安候磕了好幾個響頭。

錦安候沖着他擺擺手。轉身也往屋子裏去。可他才走一步,忽然就聽到已經走到房間內的丁氏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啊!——”

錦安候神情一凜,忙加快腳步奔了進去。

這一變故吓的站在臺階底下的衆丫鬟婆子與侍衛們都有些面面相觑。

“夫人,你怎麽了?”錦安候推門入內,沒有先忙着去看屋內情形,而是先找到昏迷在婆子們臂彎裏的自家妻子。

“侯爺,夫人被吓着了。”一旁的趙嬷嬷連忙開口解釋道:“她昏過去了。”

“快!快請太醫來!”錦安候連連的喊叫道。

趙嬷嬷忙道:“侯爺,這裏是別院,不方便請太醫來……”

“那就命人從這附近請個大夫來!速度要快!”錦安候擺擺手,道。

很快的,有侍衛領命而去。

錦安候上前從丫鬟婆子們手中接過丁氏,親自抱着她去了前頭正房裏歇息下來,這才有空過來查看這屋子裏到底有什麽,竟然将丁氏給吓昏過去了!

趙嬷嬷卻沒有去前院正房,而是留在了這裏,錦安候看她一眼。見她的确沒有離去的打算,便知道她這是留在這裏替丁氏緊盯着自己。他不由的自嘲一笑。

無論如何,他都是古潇安的父親,他還能殺了自己的兒子不成?

丁氏這也太小心眼了。

幾個人重新進入了那間屋子,一進門,古潇安便聞到了一股濃郁的情欲味道,夾雜着濃濃的血腥之氣,屋子裏昏沉沉的,光線很暗,他等了片刻才能看清楚這屋子裏的一切,不由的也是一呆。

屋中地面上,流淌着一灘灘的血跡,越往裏瞧,血泊就越多,錦安候臉色猛的一變!

這是殺人了?還是被殺?

他的心一瞬間便提了起來。

視線再往上瞧,錦安候瞧見自己的兒子古潇安一絲不挂的躺在床上,身上到處都沾染了血跡,偶爾夾雜着白色的濃痰樣的東西,惡心極了,而古潇安的身邊,卻躺的至少有三四個妙齡少女,同樣的一絲不挂,只是這些女子,或者身首異處,或者背腹插着劍刃,俱都已經死去。

天哪!

錦安候立刻踉跄着後退了好幾步,臉色變的煞白煞白的。

“侯爺小心!”就在這時,一旁的高嬷嬷忽然伸手,扶了錦安候一把,沉聲道:“侯爺,夫人就是看見這一幕,才吓昏過去的。”

“這個逆子,這個逆子,他竟然,竟然奸殺了這麽多的女子!”錦安候神色冷然的瞧了一眼眼前這人間煉獄一般的場景,心中吃驚,氣憤已極,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侯爺,您先別急着給世子下定論,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他自己親自做下的,還有有待商榷。”趙嬷嬷在一旁沉聲勸道。她微微的側過了頭,眼前這一幕,她自己瞧着也是膽戰心驚。

“有待商榷?還這麽個商榷法?”趙嬷嬷不開口還好,她一開口,錦安候就更加的惱怒了,他轉過了頭來,狠狠的瞪了趙嬷嬷一眼,道:“事情擺在眼前,就是那個畜生奸殺了這些女子,他就是個變态!這一切還有什麽好查證的!”

“那侯爺您打算怎麽做?”趙嬷嬷面色平靜的瞧了錦安候一眼,道:“夫人都已經吓昏過去了,您還是等她醒過來再說吧!”

“不能等!本候這就派人将世子押送刑部,命大理寺好好的調查此事!”錦安候大手一揮,道。

“侯爺可真是大義滅親啊!”趙嬷嬷聽了這話,面帶嘲諷道:“那幾個女子,無非就是幾個風塵女子罷了,就算世子殺了她們又能如何?都已經是花過銀子贖了身的!”

“混賬!你竟然說出這樣草菅人命的話來!”錦安候聽了這話,怒不可遏道:“難道妓子的命,就不是命了麽?”

“侯爺,夫人只是命奴婢在這裏好好的看着世子,并且防止侯爺做出什麽過激行為。您所問的話,奴婢沒有必要回答。”趙嬷嬷說着,當下便立在一旁,緊緊的閉上了嘴巴。

錦安候冷冷的瞧了她一眼,心中湧現出一絲殺機來。

如今連一個仆婦,也敢跟他較勁了麽?

“侯爺可是想殺奴婢?”趙嬷嬷面色平靜道:“妓子的命是命,那麽奴婢的命就不是命了麽?侯爺只是因為自己生氣,就想殺了奴婢,您難道不是草菅人命?”說着,她充滿嘲諷的瞧了錦安候一眼。

如今,她們夫人連命都已經不在乎了,難道還會在意其他?

“你個刁奴,來人!将趙嬷嬷拉出去打上二十大板,礽出府去!”錦安候惱怒無比的沖着外頭的侍衛們吩咐道。

“侯爺想要攆誰出去?”就在這時,院子裏忽然響起丁氏陰測測的聲音來。

錦安候一轉頭,便瞧見自己妻子被幾個丫鬟婆子攙扶着從前院裏過來了。

醒的可真快!

“趙嬷嬷敢頂撞本候,怎麽,她不該罰?”錦安候沉聲問。

丁氏被婆子們攙扶着一直走到錦安候面前才停了下來,她瞧了趙嬷嬷一眼,沉聲問道:“侯爺,趙嬷嬷被妾身調教的沒規矩,可否請侯爺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了她這一回?”

院內院外,不少的丫鬟婆子們都眼巴巴的望着這一切。

“好!再有下次,兩罪并在一處罰!到那時可就不是打板子那麽簡單了!”錦安候冷哼一聲道。

“那妾身就先謝過侯爺了。”錦安候夫人說着,扭頭目光複雜的朝着屋子裏望了一眼,道:“侯爺,裏面的情形,你可都看見了?”

“是!我是看見了!”錦安候沉聲道。

“那,侯爺打算如何做?”錦安候夫人說着,轉過身來揮退了院子裏那一幹的丫鬟奴仆。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本就是天經地義!”錦安候咬咬牙,道。

錦安候夫人聽了這話,目光閃了閃,道:“侯爺,妾身之前好像就聽你說過的吧?這些個青樓女子都是蕭兒贖了身的,王爺還幫忙墊付了兩萬兩銀子呢!她們既然都是蕭兒身邊的奴婢丫鬟,那麽就算是被打殺了也不算為過吧?”

“可她們犯了什麽錯,竟然要遭遇如此橫禍!”錦安候仍舊是一臉的怒容:“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大了!我是不會替蕭兒隐瞞下來的!”

“侯爺!”錦安候夫人一字一頓道:“你必須得要隐瞞下去!”

“憑什麽?”錦安候反問道。

“就憑你是蕭兒的親爹!這件事情,你必須要替他隐瞞下去!”錦安候夫人沉聲道:“還是說,在侯爺的心裏面,蕭兒的命還沒有這些個妓子來的值錢?”

錦安候聽着這話,沒有回答。

“我丁敏慧嫁給你這麽多年,替你生下兩個孩子,操持府中事務至今,從未給你添過一絲亂,也從未求過你,今日,我懇求你,将這件事情隐瞞下去吧!我相信,以侯爺的能力,絕不會讓人查出什麽來。”錦安候夫人緊緊的盯着丈夫,話一說完,她便掙開攙扶的丫鬟,直直的跪了下去。

“夫人!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錦安候看到這一幕,登時吓了一大跳,連忙去扶丁氏。

可就在這時,錦安候夫人忽然猛的掏出一把匕首來,抵在了自己脖頸旁,緊緊的盯着錦安候道:“侯爺,請你答應我!不然,我就自刎死在你面前!”

“你這又是何苦呢?犯錯的人是蕭兒,你為何要如此懲罰自己i?”錦安候看到那寒光閃閃的匕首,心知丁氏說到做到,當下無奈至極道:“你這樣逼迫我,你自己就很開心?”

“我顧不了那麽多了!蕭兒就是我的命!他這輩子要是毀了,我也就活不了了!”錦安候夫人咬牙切道:“侯爺,你到底答不答應?”說着,将手中的匕首又往自己的脖頸處挪了挪。

錦安候吓了一大跳,他也不敢去奪妻子手中的匕首,因為她的情緒實在是太激動了!

萬般無奈之下,錦安候忍下自己內心之中的憤怒與厭惡,點點頭道:“好!我答應你,絕不将此事洩露出去,還會替蕭兒隐瞞!你快将刀子放下!”

“那就多謝侯爺了。”錦安候夫人聽到這話,這才松了一口氣,她沖着自家丈夫微微一笑,慢慢放下刀子,身子一歪,便朝着地上倒去。

“夫人!”錦安候吓了一大跳,忙伸手将丁氏從地上攙扶了起來。趙嬷嬷也在一旁幫忙。

就在這時,有侍衛急匆匆的從前廳裏趕過來,對着錦安候禀報道:“侯爺,大夫請到了!”

錦安候聞言登時一呆,不由的低頭瞧了一眼臂彎裏昏迷不醒的丁氏,問道:“那夫人剛剛是如何清醒過來的?”

“回侯爺話,是掐了人中。”一旁的林嬷嬷開口道。

“掐的可真是時候!”錦安候聽了這話,不由的沖着林嬷嬷冷哼一聲,道:“你們兩個,扶着你家夫人去前頭正房讓大夫把脈吧!這裏交給本候就可以了!”

然而趙嬷嬷聽了這話,卻是站在那裏沒有動。

“我既已經答應了夫人,那麽就會信守承諾!怎麽?你們還不肯信我是不是?”錦安候看到這一幕,登時冷笑出聲。

“奴婢不敢。”趙嬷嬷說着,這才上前與林嬷嬷一起,攙扶着暈過去的錦安候夫人去了前院。

錦安候這才騰出空隙來又進去裏屋裏看了一眼,可是一看到那淫亂血腥的一幕,他便覺得作嘔難受,當下他再也忍不住的轉身退了出去。

這個逆子,他怎麽能做出如此血性變态的事情來?

錦安候始終的想不明白。

第 414 章 我要動手,沒人攔得住!

淩霄搖了搖頭,道:“放了你們?如果我實力不如你們,你們會放過我嗎?”

這話一說出口,現場驚恐的喊叫聲,頓時就停了下來。

趙霖這會兒已經是滿頭大汗,他現在才知道自己是錯的何等離譜。

原先他以為十幾名化靈境武者,已經能夠将淩霄擊殺。

他卻是沒有想到淩霄僅僅只用了一拳,就能重傷十幾名化靈境。

這樣令人震驚的戰鬥力,連趙霖自己都沒有把握是淩霄的對手。

不過趙霖看到淩霄動手的時候,卻是在也忍不住了,十幾名化靈境高階的武者,對于趙家來說也是一股強大的戰力。

“你難道真的想和我趙家結死仇嗎?你可能不清楚,我趙家老太爺可是超脫境強者!

得罪了超脫境強者的下場,不用我多說了吧?”趙霖冷冷地說道。

一衆化靈境武者聽到趙霖這話,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絲希望來。

淩霄聞言,卻是搖了搖頭,不屑地說道:“超脫境又如何?我要動手,沒人攔得住!”

這句話一說出口,一衆化靈境武者心情直接沉到谷底。

就在此時,趙宅深處一道如同雷鳴般的大吼聲響了起來,“你敢!”

趙家衆人的臉上,都是露出了笑容,這聲音正是趙家老太爺的聲音!

然而,淩霄卻是恍若未聞。

只見他身形一閃,一道道血光迸濺!

不過眨眼間的工夫,趙家十幾名化靈境高階武者,全部身死當場。

趙霖見到這一幕,心頭都在滴血,這十幾名武者可是趙家精銳之中的精銳,而現在全完了。

下一刻,一個身穿黑袍的老者,站在了趙霖身旁。

趙霖見到老者,立刻躬身行禮,道:“父親,就是這個混蛋斬殺了我趙家十幾名精銳。”

趙家老太爺趙慕嗯了一聲,目光已經将淩霄牢牢鎖定。

“老頭,咱倆過過手。”淩霄率先開口說道。

趙慕、趙霖兩人聞言,都是愣住了。

旋即,趙霖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他不屑地說道:“就憑你一個化靈境八階的武者,也敢誇下海口,說跟我父親過過手?

你只會被我父親徹底碾壓!生生打爆!”

“是嗎?”淩霄淡淡地說道,似乎并沒有把趙慕這名超脫境強者放在心上。

這樣的舉動,立刻讓趙慕勃然大怒。

趙慕冰冷地說道:“看來我得教教你什麽叫做敬畏了。”

嗖!

只見他身形快到極致,一步踏出就跨越了幾十米的距離,來到了淩霄身前。

随後趙慕就是一拳轟出,無比驚人的磅礴力量與命魂之力,如同死神鐮刀一般,朝着淩霄轟擊而去。

淩霄不閃不避,全力催動戰體,無比熾盛的白色光芒,頓時将淩霄籠罩其中。

一股奇異的波動,不斷從淩霄身上傳出,他的威勢瘋狂暴漲。

就在趙慕拳頭即将碰觸到淩霄的時候,淩霄一聲冷喝,“碎天掌!”

嗡!

空間瞬間扭曲,淩霄的右手仿佛要撕碎空間一般,徑直打向攻擊而來的拳頭。

轟隆!

巨響傳出,兩道身形同時暴退而去。

第 422 章 千秋會,孫有為!

第422章 千秋會,孫有為!

面對這陌生男人的幽冷目光,洪陽劍眉輕揚,漆黑的眸子中,也是有着冷冽之色泛動而出。

四目相對,仿佛周圍的空氣,都是忽然寒冷了幾分。

“你該不會是要追求安雅的吧?”

洪陽眯了眯眼,饒有興致的看着那陌生男人,輕笑道。

“安雅?”

男人目光在安雅身上頓了頓,繼而搖頭:“你誤會了,我和她是親戚。”

“親戚?”

洪陽愕然,轉頭看向安雅,卻是發現,此時安雅的臉色,已經是陰沉了下來。

顯然,她認識眼前的這個男人,并且,非常的不喜歡他,乃至是憎恨。

洪陽皺眉,再次擡頭看着那男人,冷聲道:“你是哪位?”

“千秋會,孫有為。”

男人淡然說道,說起‘千秋會’的時候,他的臉上,明顯是有着傲然之色。

而洪陽聞言則是怔了怔。

千秋會,他自然也是有所耳聞。那是一個自古傳承的勢力,和神醫門一般性質。

千秋會中,高手雲集,而掌控千秋會的人,歷代以來都是孫家之人,這孫有為,想來就是千秋會的孫家之人。

“孫有為。”

洪陽點點頭,笑道:“孫子很有為,不錯,很好的名字。”

孫有為皺眉,那淡漠的眼中,不易覺察的閃過一抹陰冷之色。

他扯了扯嘴角,看着洪陽發笑:“他們說,你很能打。”

“是的。”洪陽道。

“不是。”

孫有為卻是很認真的搖頭,道:“在我看來,你能打可能是假傳聞,嘴巴賤,應該是真的。”

“你要不要試試?”洪陽微笑。

“會有機會的。”

孫有為聳了聳肩,淡然道:“不過在這裏,我沒什麽興致,畢竟把別人的店弄壞了,還是要賠錢,賠錢的人又肯定是我…死人,賠不了錢。”

洪陽笑了。

“幾乎每天都有人和我說這種大話,但是結果,都是沒過多久,他們就發現自己錯了。”

洪陽搖了搖頭,目光清冷的看着那孫有為,笑道:“你覺得你會不會和別人不一樣?”

“肯定不一樣。”

“那你會很倒黴。”

“這話,應該是我和你說的。”

“你長的真醜。”

“這…”

孫有為忽然說不上話來,因為這句話,他心裏也是認可的。

孫家多為俊男美女,他是個意外…

醜人最怕別人說他醜,于是,孫有為那平靜的臉色,也終于是陰沉鐵青了下來。

他雙手放到了桌面上,微微俯下身子,那不太漂亮的臉龐,也是愈發接近洪陽了。

“我來這,就是想特地告訴你一聲。”

孫有為眼神狠辣的瞪着洪陽,低聲說道:“我到羊城,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讓你下地獄…如果還有遺言,就盡快的交代吧,過段時間,你可能要沒機會了。”

“但你還是很醜。”洪陽道。

“……”

孫有為發現洪陽很不會聊天。

他扯了扯嘴角,眼神兇狠的盯着洪陽看了好久,最後洪陽臉色都是一點不變,讓他也是非常的無奈。

“走着瞧吧。”

冷哼一聲,孫有為便不再理會洪陽,轉頭看向安雅,眯眼笑出聲來:“你這女人,沒想到居然還活着,啧啧,看你人長得挺漂亮,命也是挺硬的啊。”

“命硬,也是拜你們所賜。”安雅冷冷的看着孫有為,那握着筷子的小手,早已緊緊的攥着。

“你家那不要臉的女人,死了嗎?”孫有為笑了笑,問道。

“孫有為…”

安雅皓牙緊咬,那一向安靜淡雅的臉蛋,此刻,竟是因為過度的陰沉,有些扭曲了起來。

洪陽眯眼,大手一抖。

噗!

一杯開水,直接是自那水杯中沖湧而出,宛如帶有勁力一般的朝着那孫有為撲去。

“敢和我動手?”

孫有為冷笑,身子一偏,便是将那開水躲了開來。

躲開後,他眼神發凜,就欲提腿朝着洪陽出擊,卻是忽然發現,自己左腿已經麻木。

“怎麽回事?”

孫有為心情驚變,猛地低頭,發現自己左腿之上,不知何時已是多出一枚細如毛發的銀針。

銀針還在不停晃動,微光閃閃,仿佛是在嘲笑他。

顯然,他這整條腿麻痹的緣由,便是來自這枚銀針。

“銀針封穴。”

孫有為皺起眉頭,擡頭望着洪陽,眼中終于是多出了一抹凝重之色:“你是神醫門的人?”

“是的。”

洪陽點頭,只是沒等孫有為再說話,他一腳已經是踢了出去。

孫有為想躲,奈何左腳麻痹,愣是跟不上速度,只能是雙手格擋,迎接洪陽這一腳。

砰!

于是,孫有為被踢飛了出去。

在一道道目光的注視之下,他那正常男人的體軀,竟是直接被踢出去四五米,而在他雙臂上的袖子,也是離奇般的開裂。

宛如被撕碎,但實際上,卻是被洪陽那過分強大的力量所震碎。

“哼…”

勉強穩住身形後,孫有為悶哼一聲,看了一眼自己的雙臂,眼中湧現出濃郁的吃驚之色。

他并沒有想過,洪陽一腳,竟是擁有着如此過人的力量。

這般力量,若非是他及時格擋,直接落在他胸膛上的話,少說也是要重傷。

而洪陽見孫有為不過是被踢出四五米的距離,最後還能夠不倒地的站着,也是劍眉輕挑,目露意外之色。

“銀針封穴後,居然還能勉強擋下我這一腳,看來千秋會的名堂,也的确不一般啊。”

洪陽眯了眯眼,輕笑着說道。

“若非你耍詐,豈能是我的對手?”

孫有為臉色陰沉,目光歹毒的瞪着洪陽,沉聲道:“你們神醫門的人,也只會玩玩這種卑劣的手段!”

“搞起來千秋會的人不會似的。”洪陽冷笑。

千秋會之人,最為多見的便是在暗器中抹毒,關鍵時候來一發,成為他們致勝的轉折點。

若非知道他們的德性,洪陽也不會用銀針封穴…

“哼。”

被洪陽拆穿,孫有為臉色有點發紅,但他目光一轉,還是果斷的往火鍋店外行去了:“臭小子,給我等着!”話說的很霸氣,離去的背影,卻是一瘸一拐,狼狽的可以。

第 409 章 竹林相見

天地萬化鐘內,方雲盤膝而坐着,在他面前,是一道微縮的赤紅的火元素渦流。一枚火蛟內丹,四枚窮奇內丹,加上一枚畢方的內丹,已經全部分解了。澎湃的火元素能量,充斥這片空間中。到處都是火紅的。

經過長時間的祭煉,水獄峰的祭煉,終于要進入到最後一步。

“坎離為火,水火相濟。火獄峰,凝!”

方雲全神貫注,手指微顫,掐動“火獄峰”祭煉的最後法門。

“砰!”

漫天的火元素炸開來,随後時間仿如無限的放緩。一個個古老的符文從火元素的渦流中,浮現出來,并且按照某種規律,嵌成一個古老而繁複的陣法。

方雲食指一點,空間裏所有熱浪,全部收縮,凝結一點,化為一座栲栲大小的方形的炎池。這些炎池赤紅如火,清澈無波,裏面有一條毒蛟、四條窮奇,一頭畢方的虛影,遨游其中,厲吼、咆哮。

火獄峰祭煉的材料,完全來自于這四頭兇物。所以現在化成炎池後,依舊組成一些生前的虛影,茫然的游蕩。

炎池裏,波光蕩漾。連帶的雷獄峰和水獄峰,也被塗上了一層蕩漾的火光。

方雲把手一招,這件五獄峰立即光芒熠熠,落入手中。一種沉重的感覺,從手中傳來,似乎這件法器的重量增加了不少。

“表哥,你的法器煉成了?”

孫世堃不知什麽時候,結束了修煉,站在旁邊,神采奕奕道。

“嗯。算是煉成一個雛形吧。大瀛洲炎谷中有許多上古炎魔。那個地方,平常也鮮少有人去。争奪的人,不會太多。如果能從裏面擄獲到大量炎魔,我這件火獄峰,就能真正大成了。”

大瀛洲離得太遠,中間隔着大洋,沒個十天半月,不可能飛到。海上沒有停腳的地方,如果一路橫江渡海,等到真氣消耗大半的時候,再碰上兇狠的海族,那就是死路一條。而且海洋上,天氣變化無常,常有雷爆、飓風、巨浪,這些大自然掀起的巨變,覆蓋的範圍,很多時候,比整個中土神洲的面積還要大。

在這樣的自然天變面前,武者的力量,顯得太過弱小了。所以,很少有中土的武者,跑到化外蠻夷之地的大瀛洲去。

這些倒是給方雲提供了便宜。否則的話,人太多,一杯羹都分不到!

根據聖巫教大長老所說,上古炎魔的實力,高低不等。比照武者的話,就是從天象級初境到天沖級。

天象級初境的炎魔,最低也有五條天龍之力。換作以前,方雲拿這些強大的上古炎魔,恐怕是力有未歹。不過,現在實力暴漲到十八條天龍之力,加上“角瑞”精血,就算天沖級初境的炎魔,方雲也有信心鎮壓了。

畢竟,這些炎魔和武者不同,就算力量達到天沖境,也并不會操縱規則。單純的力量對拼,方雲也不怕。而且,火獄峰煉成雛形後,在對抗這些炎魔火焰的時候,就能起到極大的作用。

“這件法器,現在應該算是上品法器了吧?”

孫世堃問道。下品、中品、上品三種地元法器,除了使用時能看出威力不一樣,平時的時候,是沒有種種外相的。只有極品地元法器和絕品地元法器,才能顯現出種種外現。

“嗯,火獄峰沒有祭煉完全。只相當于一般普通的上品地元法器。必須要祭煉出完整的火獄峰,才能媲美極品法器!”

方雲說着,揮了揮手,兩個人立即彈出了天地萬化鐘。他現在控制天地萬化鐘,想把別人兜進去就兜進去,想把別人彈出來,就彈出來。

“你在裏面也待了不短時間了,你先回去一趟吧。靈慧級突破的事情,一時半會急不來。”

方雲道。

“嗯。”

孫世堃點點頭,在空間待了這麽久,也該回家去看看了:“那我先回去了,過段時間,我再來找你。”

“嗯。”方雲點了點頭。孫世堃走後不久,趙伯言走了進來。

“大人,最新的消息。裂天宗內傳過來的。”

趙伯言将一封信紙遞了過來。

“裂天宗?”方雲心中一動,立即明白是陸羽來信了。接過信,拆開閱覽了一遍,随即露出一絲笑容。

陸羽終于過來了!

“他現在在哪裏?”方雲收起信封道。

“城外竹林。”

……

淮安城外,往東十裏,有一片竹林。

竹骨清瘦、高潔,猶如文人傲骨。在大周朝,除了梅花,便以竹最受歡迎。梅花只有寒冬才會綻放,相對來說,竹在文人士子之中,接觸的最廣。

淮安城,出過不少大儒,也有許多文人雅士。淮安城東的竹林,便是這些文人栽種。面積極大。

入夜時分,萬籁俱靜,一名黑衣少年,挂玉佩,懸長劍,傲然獨立于竹梢上。竹林白天文人極多,只有入夜之後,才會極為寂靜。

林中,小溪潺潺,陸羽負手而立,踏在一片竹枝上,閉目養神,默默等待。他的身軀,便随着夜風中的竹枝,緩緩擺動,輕若無物。

竹林西方,一條長虹出現天邊,一個閃爍,立即拉近到不過數萬丈,再一個閃爍,立即朝竹林電射而來。

“锵!”

劍聲一鳴,陸羽驀然睜開眼來,腰間長劍一顫,立即化為一道虛影,消失不見。只聽得一聲刺耳的銳嘯,無數道漆黑、犀利的劍氣,破空而出,罩向來人。

“轟!”

一只數畝大小的神魔之掌,突然伸出,一把将陸羽發出的所有裂天劍氣,全部撈入手中,絞成粉碎。

“篷!”陸羽身形一晃,消失不見,眨眼間,一道冷滟的劍光,從黑夜中飛出,刺向方雲的脖子。

“哈哈,陸羽這個見面禮,果然獨到!”

方雲灑然一笑,一片磅礴的真氣飛出,直接将陸羽定在了空中,讓其動彈不得。十八條天龍之力,對付一條天龍之力的武者,實在是不用費什麽功夫。

一力降十會,這麽大的差距,再強的功法都沒用!

“砰!”

大袖一拂,立即将陸羽震飛開去。陸羽身軀一折,又飄回了竹林上方,漆黑的眸子中,閃過一絲震動,不過,很快就隐去了。

“小侯爺,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陸羽站在竹林頂端,側對着方雲,漠然道。

方雲微怔,随即明白過來:

“一見面,你就送我一劍。該不會是為了小玲吧。如果是這樣,那真就是誤會了。她現在在上京城,皇後娘娘親自冊封的玉鈴郡主,地位崇高,身份尊貴。如果是為了她,那就大大不必了。”

“一只關在籠中的金絲鳥,你覺得她會快樂嗎?”

陸羽冷聲道:“雖然你曾幫過我,但我是我,她是她。王侯之家的榮華富貴,都是過眼雲煙。等我實力足夠強大後,自然會帶她走的。不過,如果讓我知道,她有一點點過得不好,我都不會放過你的。”

方雲搖了搖,失聲笑道:

“這你就放心吧。我母親已經把她收為義女。她是你的妹妹,但現在,也是我的妹妹。我自然也希望她快快樂樂。”

頓了頓,方雲沉聲道:“不過,這種事情很難說的。人要內心滿足,才會快樂。你現在是裂天宗的核心弟子,人人仰慕,地位尊崇,許多內門弟子,你都可以予殺予奪。但你現在覺得滿足了嗎?快樂這種東西,這種東西,和權勢、力量、富貴之類都是沒有關系的。”

陸羽默然,他的現在的修為,已經遠遠超過師父攝天魔君了。不過,他心中也清楚,地變級并不是他的終點,他需要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所以這次,他才會下山了。

對于陸羽一見面,就出手。方雲倒并不怎麽介意。他早在礦山的時候,就知道。在陸羽心中,最重要的東西,就是他的妹妹。他想要獲得強大的力量,其目的,依然是保護他的妹妹。

對于這一點,方雲本身還是很敬重的。并不會因此而生芥蒂。因為在內心深處,陸羽依然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上次我回去了一趟上京城,見到了小玲。我看得出來。她很想念你。你要不要先去見見她,我可以替你安排的。”

方雲道。

陸羽原本冷峻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容:

“上京城乃是儒家重地,對于邪道修士,乃是禁地。且不說,我能不能進去,就是我能進去。你就不怕,被有心人看到,給四方侯府,扣個勾結方外宗派的大罪?據我所知,大周律法,勾結方外宗派,可是重罪吧!”

“哈哈,真要論律法、律典,我比你要熟悉的多。勾結方外宗派這條罪名,真的那麽有用。方家的敵人,早就被我第一個鏟除。至于有心人?我現在倒像看看,上京城裏,倒裏還有哪心人!”

方雲說話時,目光淩厲,自有一股威嚴、氣度。他現在有十八條天龍之力,碰到楊弘,都能打得他落荒而逃。至于平鼎侯、鎮國侯之流,更是要夾着尾巴做人,他不去找他們麻煩,這些人就該慶幸了。還敢反過來跟他作對,簡直是自找死路!

第 421 章 和安雅一起吃飯!

第421章 和安雅一起吃飯!

此時,走出餐廳外的洪陽,已經是将電話接了起來。

“大清早的給我打電話,該不會是有什麽苦差事吧?”洪陽笑呵呵的先開口。

“瞧你說的,我經常讓你幹苦差事嗎?”

安雅輕笑着說道:“我就是想提醒你一聲,今天你得再抽個時間來看看我媽了,這段時間下來,她恢複的很不錯。”

“這事情不需要提醒,我記着呢。”

洪陽笑,這段時間過來,他每隔兩三天的時間,都會去一趟安雅家,給那安麗秀施針排毒。

幾個療程下來,安麗秀體內的‘碧淵雲蘿’,也是被驅逐的比較順利,如今後者不說痊愈,身上的血泡,至少是已經消退不見了。

不出意外,只要再堅持兩三個星期,她體內的劇毒便能夠盡數排除,那樣一來,安雅也是能夠輕松許多…

“記着就好!”

得知洪陽惦記着這事,對面的安雅,似乎是有些開心,她接着說道:“我今天休息不上班,你待會兒有時間的話,來我家一趟吧,到時候我再請你吃頓飯。”

“行。”

洪陽豪爽的點頭答應:“等你這頓飯,我可是等了一個多星期了。”

“最近不是工作忙嘛,誰讓你給我介紹工作的?”安雅調笑着說道。

“行吧,算我的。不過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得先挂電話了,正在吃早餐呢。”洪陽說道。

“好吧,那就先這樣。”

洪陽回到餐廳的時候,又是發現,一桌子的人氣氛比較怪,和先前的是怪,竟是完全不一樣。

“怎麽了?”

洪陽掃了衆人一眼,坐到李若曦身旁,好奇問道。

李若曦沒好氣的瞥了洪陽一眼,冷哼一聲:“沒怎麽。”

“呵呵,吃飯吧。”

李烈懷擺了擺手,宣布衆人一起吃飯。

洪陽很郁悶,他剛剛去接電話的時候,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李家人,真是搞不懂啊!

不過洪陽也沒多問,安安靜靜的吃完早餐後,由于時間的問題,他和李若曦兩姐妹,也是很快就離開了老宅。

老宅門口,李烈懷父子,又是送着三人的車子離去。

李國歡遙遙的望着那車影,哭笑不得的出聲道:“父親,洪陽這家夥如此不老實,将若曦托付給他,怕是…”

“男兒多情無妨,無情才是罪孽啊。”

李烈懷卻是搖搖頭,那一雙渾濁的老眸中,精光愈盛:“若曦,這是命好。”

李國歡啞然,他還真是不能理解,嫁給一個無比花心的男人,怎麽就是命好了?

不過,對于李烈懷所說的話,李國歡一向都是極其看重,他說是,那便是了。

即便,他已經老了。

春草園,是一家普通的火鍋店,不至于很高檔,裝潢卻也非常的寬敞、清新,因為味道的出衆,所以這裏顧客也是頗多。

洪陽給安麗秀針灸放毒之後,便被安雅拉到了這裏吃午飯。

秋意漸深,天色愈冷,安雅身上也是多出了一件外套,卻仍然不能掩蓋她那極其美豔的身材。

安靜、優雅、豐饒、成熟…這些都是她的代名詞。

就這麽一個極品美女出沒在火鍋店中,毋庸置疑,結果肯定是吸引來不少的目光,而洪陽,則是很無辜的成為許多男人眼中的畜牲…

“看來下次和你一起吃飯,我們得開個包廂。”安雅也是覺察到這些目光,不由笑道。

洪陽掃了她兩眼,很是認可的點頭:“我也覺得包廂比較方便。”

安雅聞言,不覺臉紅了一下,包廂方便?這家夥說話,怎麽就這麽容易讓人多想?

“我現在沒什麽錢,還欠你十幾萬,工作也是你給的…所以沒辦法請你吃太好的,意思一下表達心意,你可別介意啊。”

抿了抿嘴,安雅笑着說道:“等以後有機會,我再正式的請你吃頓飯。”

“這些都好說。”

洪陽點了點頭,笑道:“不過,阿姨的恢複速度,比我想象的要稍微好一些,或許不用兩個星期的時間,‘碧淵雲蘿’的毒素就能清理幹淨了。”

“這麽好?”安雅驚喜。

“是的。”洪陽笑。

“那我可得再謝謝你了,要不是有你,我媽現在都不知道怎麽樣了。”安雅表情真摯的說道。

洪陽不置可否,如果不是他碰上了這事,到這時,安麗秀恐怕是已經快沒救了。

而洪陽心裏也是頗為好奇,那‘碧淵雲蘿’,并不是尋常人可以得到的劇毒,誤食更是不可能,那究竟是誰給安麗秀下的毒?

他知道,安雅知道這事,只是她并沒有說…

待氣氛安靜了下來,安雅心裏又莫名的有些小失落。母親病愈,洪陽不需要隔三差五的來她們家了,也就是說,她和洪陽見面的機會,也是會逐漸變少。

“嗯?”

安雅秀眉輕皺:“我在想什麽啊?真是的…媽媽的病好了,那不是大好事嗎?”

終于,兩人點的火鍋上來了。很簡單的九宮格,菜品也是頗為的豐盛。

“開吃吧,待會兒你還要上班呢。”安雅笑道。

“不着急,慢慢吃。”洪陽淡笑,一邊也是拿起筷子,開始和安雅共享這頓火鍋。

和這麽一大美人共享火鍋,無疑也是一大享受。

九宮格的火鍋,味道頗為刺激麻辣,安雅吃了幾口之後,俏臉也是不由泛出了紅潤之色,看起來,那是更加的具有魅力了。

洪陽看了她兩眼,心裏不覺驚嘆:“這女人,真是怎麽樣都漂亮啊。”

兩人吃到一半的時候,一個陌生男人,卻是忽然來到了他們的身邊。

不說話,也不走。

起初,兩人都是沒有在意,但見到後者一直盯着他們吃,自然是會漸漸感覺到詭異。

洪陽皺眉,不由打量了那年輕男人兩眼。

一身三葉草品牌的運動裝,耐克運動鞋,身材高挑,打扮清秀,不說是什麽有錢有身份的人,但怎麽看…也不想是一個餓到沒飯吃,要過來讨一口火鍋的乞丐啊。當洪陽擡頭的時候,那陌生男人,也是将目光定格在了他的身上,那一雙略顯深邃的眸子中,隐隐的有些幽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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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1 章 等級晉升!

顏沖本來都不想和他打了,但誰知道這少年的脾氣竟如此古怪。

顏沖也沒有辦法,只能再次舉刀招架。

因為對方的傷害力不強,所以顏沖也沒有那麽大的壓力。

打來打去,他也上了脾氣。

我妻善逸他們雖然又重新圍了過來,但是實際上卻幫不上什麽忙,根本加不進戰局。

他讓我妻善逸等人後退,今天非得分出個輸贏不可。

所以顏沖雙刀對雙刀,竟然有一種對方在給他喂招的感覺。

就這麽對練了能有半個小時,顏沖身上都被劃得破破爛爛的了,他也不肯認輸。

因為他的體力要比對方好很多,那個豬頭現在已經被累得氣喘籲籲的了。

就好像當初顏沖跟恢複力超強的融合鬼對戰一樣。

只要一直不死,就能把對方耗死。

而那個豬頭的身上有着一股韌勁,雖然他已經累得不行了,但是他偏偏就是不肯認輸。

所以兩個人就這麽一直耗了下去,感覺都快出人命了。

終于,從山上下來了一批人,乃是安再他們。

杜老三緊跟在安再的身後,隊伍中還有竈門炭治郎和其他幾個不認識的後備隊員。

聽見了顏沖他們的打鬥聲,一路趕了過來。

看見了顏沖等人,安再連忙站了出來:“不要打了。”

“對!”杜老三在一旁狐假虎威。

在杜老三看來,顏沖竟然被一個NPC打得這麽狼狽,心中難免生出了鄙視。

你也就這水平了吧?

果然只是一個打網球的!

杜老三現在非常慶幸,自己跟對了大哥。

但是他并不知道,一來是顏沖單純在練習刀法,并沒有使用其他的殺人招式。二來顏沖等人這幾天殺掉的鬼,比他們殺掉的多了好幾倍!

顏沖現在已經不把這個當成是一場決鬥了,而是一場完善他二刀流熟練度的練習。

既然安再他們來了,再打下去也不像樣了。

所以顏沖連忙後退收刀,沒有繼續。

而那個少年也沒有跟進,只是用手撐着膝蓋大聲地喘氣。

他憑借着一股戰鬥意識,一直在撐着,其實也早就累得不行了。

這會兒一放松下來,立刻就顯現了出來。

“說你服了!”那個少年不依不饒,“我嘴平伊之助是最強的!”

“好好好,你最強!”顏沖敷衍道,他也沒把這事當真。

“你強個屁!”杜老三卻在旁邊訓斥道,“你知道什麽叫人外有人嗎?”

“這麽說你是不服了?”嘴平伊之助看向了杜老三。

他不顧自己身體的情況,直接抄刀就沖向了杜老三。

嘴平伊之助向着他狂砍了八刀。

他的刀速非常快,看起來真的好像有八條手臂一般。

杜老三反應不夠快,當時就被吓傻在了原地。

安再出手了。

他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基本反應肯定是在線。

只見他手中的雙手劍上下紛飛,把這八刀全都接了下來,發出了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

顏沖現在也看明白了,論劍法,安再肯定是遠在自己之上。

他的同齡人之中,竟然有這樣的高手,果然是人外有人啊!

安再一腳把嘴平伊之助踹飛,然後低吼道:“你再無理取鬧,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嘴平伊之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顏沖。

“你們人多,欺負人!”嘴平伊之助道。

不知怎麽的,顏沖竟然感受到了一種悲涼?

“都給我閉上嘴!”安再受不了了,“我們先下山交任務吧!你們在野外住了七天,不累嗎?”

安再也看出來了,那個少年手裏拿的是日輪刀,雖然刀看起來有些破舊,上面布滿了鋸齒。

但是他卻依然是鬼殺隊的後備隊員。

大家沒有必要內鬥。

七天已經到了,是時候回家了。

嘴平伊之助“哼”了一聲,撿起了自己的頭套,戴了回去,大踏步地下山去了。

真是一個怪人。

顏沖和安再等人則彙成了一隊,也浩浩蕩蕩地走了下去。

因為顏沖和安再的保護,這一次鬼殺隊的後備隊員大量地存活了下來。

顏沖這邊算上他自己和我妻善逸,一共有九個人,其他的大多是無名之輩。

安再那邊,除了他自己和杜老三之外,還有男主角,竈門炭治郎。

一個一臉傷疤的小夥子,名叫不死川玄彌。

一個一臉懵懂的小姑娘,名叫栗花落香奈乎。

安再比顏沖要更熟悉《鬼滅之刃》的劇情,告訴顏沖這兩個人也都是原劇情中的重要NPC。

他們三個人,加上我妻善逸和剛才跑掉的豬頭,嘴平伊之助,就是原劇情中這一次“最終選拔”後勉強存活下來的五個人。

二十多個後備隊員,只活下來五個……

這也太殘忍了!

當他們來到山下的時候,顏沖發現鄧玉壺和維羅妮卡已經在臺子旁邊了。

顏沖駐紮的營地位于藤襲山的半山腰,算是上下山的必經之路。

但是沒有人看見過鄧玉壺和維羅妮卡下來。

而且在他們的身邊,并沒有任何一個鬼或者後備隊員存在。

這裏面絕對有問題。

安再也同樣感覺懷疑,向顏沖投來了詢問的目光。

顏沖輕輕地搖了搖頭。

安再也看出來了,雖然鄧玉壺和顏沖裝得很熟,但是在山上的時候,很快便分道揚镳了。

他們并不是一路人。

不過鄧玉壺和維羅妮卡能變身的事兒,安再也看到了。

他同樣也知道有後備隊員跟着鄧玉壺往另一側跑了。

但是那些人卻沒能下來。

在他眼中,對顏沖和鄧玉壺的評價自然高下立判。

跟着顏沖的這些人,除了我妻善逸之外,全都是無名之輩。

而我妻善逸則是一個膽小鬼,标準的派不上用場。

在這種情況下,顏沖竟然還能把他們都保護下來,真的是不容易啊!

這時候山下的那兩個負責接待的小孩兒也宣布了選拔的結果。

因為他們存活了下來,所以現在已經是鬼殺隊的正式成員了。

鬼殺隊除了最上面的柱,分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個等級。

他們現在全都是最低的癸級成員了。

這個時候,那兩個小孩兒又宣布了一個消息:因為這次通過的人數比較多,所以可以根據在山上殺鬼數量的多少,适當地提高階級。

安再、我妻善逸現在為壬級,而顏沖則是辛級。

安再:“???”

第 410 章 活着最重要

第410章 活着最重要

聽完泉寶說的話,岑奶奶愣了一下,旋即說道:“常言道最是無情帝王家,我的小萍來生真的會很快樂,人人疼愛,不用像這輩子一樣過苦日子嗎”

“會的!岑奶奶您放心吧,我說的話,沒有不準的,當初我說下雨,不就下雨了嗎麻煩您信我一次,好嗎”泉寶趴在岑奶奶的胳膊上,認真的安慰起來,果真是有效的,岑奶奶沒有方才這麽傷心了。

只是仍舊哭着摸岑小萍的臉,“孩子,泉寶這麽說,奶奶就信!下輩子一定要做個好乖乖,多多享福……”

“嗚嗚嗚!”終于有很多心思脆弱的婦人控制不住了,大聲的嚎啕起來,而村裏有一些人家的孩子夭折過,自然懂那種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一時間岑家愁雲慘霧,不絕于耳,一直熬過了深夜,等到黎明。

因着岑小萍的情況特殊,不能在家裏面多停幾天,一夜已經是極限了,衆人看着那明顯開始‘腐爛’的屍首,頓時打了個寒顫。

看來天底下真有鬼神之說,要不然為什麽埋在黃家祖墳裏半年都毫無變化的小萍屍首,在惡人受到懲罰,落葉歸根回到家之後就開始發生變化了呢

這分明就是岑小萍怨氣已散,沒有力氣再支撐着屍身上的證據了,最先開始屍變的,便是脖子上的勒痕……

“岑家姐姐,小萍不能久留,還是快快叫她入土為安吧,再舍不得,也該叫孩子去了!”

“是啊,岑家姐姐,以後日子還得過呢,村裏人都會幫你的,小萍也不想看着你如此悲傷。”

一些和岑奶奶年紀相仿的老太太,紛紛上去勸解岑奶奶。

岑奶奶又何嘗不知道孫女的特殊情況呢,只是她恨啊,恨自己這雙眼睛不頂用,連孫女的最後一眼都看不了,恨啊!!

但岑奶奶不是不懂事兒的人,她默默哭了一會之後,就擦幹淨眼淚,忍着痛苦對村裏人說:

“辛苦各位來幫我家小萍解決後事,我老婆子給你們鞠躬哩,按照規矩小萍這種情況是不能進祖墳的,所以我在後山給她選了塊地,就葬在那裏吧,等我老太婆以後走了,也埋那兒,多謝了……”

她現在無兒無女,連唯一的孫女都沒了,孤家寡人,以後死了,喪事自然是交給村裏人來辦,她覺得還是提前說一聲比較好。

岑奶奶的意願,大家肯定是沒別的想法,又不是沒人葬在過後山,于是就緊趕慢趕的,把該走的流程都走完,烏泱泱一群人送岑小萍上山了。

泉寶沒去,她回家收拾了一番,把問岑奶奶要的東珠用靈泉洗了一番,将上面的‘晦氣’一一處理幹淨,最後找了個匣子,放進了随身空間。

然後又把家裏的地掃了、碗刷了,等一切家務活做好之後,伍映雪,蘇清雲蘇清陽還有阿狼,都從山上回來了。

“阿娘,小萍姐姐的後事辦完了”泉寶眨着水靈靈的眼睛詢問。

伍映雪微微點頭,抱住泉寶餘悸道:“娘的心就跟針紮一樣難受,寶寶,答應娘好不好,無論發生什麽事,一定要把你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無論是過幾日去嶺南,還是往後餘生的每一天,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第 423 章 ?火焰的倒影

羽生走到河灘邊某個位置,然後蹲下身體,他伸出右手輕輕地撥開堆積隆起的一小撮泥沙,然後就将一個腐爛陳舊的項鏈提了起來。

用以系在脖子上的紅繩,早已腐爛的一捏就碎,下面的金屬吊墜也是氧化到了黢黑的程度。

這吊墜,應該是某種動物的“抽象形象”,線條很簡約,應該是一種平安的寓意,至于那究竟是什麽動物……可能是豬,也可能是老虎,但這并不重要。

羽生用手指輕輕地摩挲着這件東西,三兩下之後就搓掉了上面的氧化層,露出了其本來的面貌。再對比他手中的照片的話,就能發現上面留存下的影像與羽生手裏的實物确實是一件東西。

“所以說沒事別戴項鏈,這種行為在這個世界是一種特別高危的活動……”

一邊将指尖的泥土抹掉,羽生不由自主的這樣喃喃低語了一句。

“羽生大人,你說什麽?”

“沒什麽,”羽生搖了搖頭,然後站起身來,“這是今天剛剛發現的?”

“是的,羽生大人。而且從周圍的痕跡判斷,這個項鏈應該是最近才被遺留在這裏的,因為它根本不像是三四年前被丢掉然後再從河底翻出來的樣子……很有可能那孩子最近被移動過,因此才留下了線索。

一直以來我們的想法沒有錯,她果然還在村子裏。”

那個漩渦忍者說道。

羽生點了點頭,從“遺物”的損害程度上不難得出這樣的判斷,然而問題是為什麽時隔多年之後,這東西才會再次顯露出來。

有人犯了這種致命性的失誤?這種可能性也太低了。

話到這裏,事情也比較清楚了,現在羽生跟漩渦忍者們正在交流的是之前漩渦街區在遭到雲隐忍者入侵的當晚,一個漩渦孩童消失了的事件。

這種頗為離奇的失蹤事件,“影流”一直沒有放棄對其進行追查,只不過時間到了現在,他們一直一無所獲,因此很多人內心其實已經不抱有希望了……失蹤案件大抵如此,如果當時沒有追蹤到線索的話,事後基本上就代表着絕望。

于是,就算是比羽生還要在意這件事情的漩渦一族,到了現在也把對那個失蹤事件的追查當做是“例行任務”了。

然而,現在線索又突然出現,而且還是非常直觀的線索。

“那個孩子的母親,我的記得剛剛過世不久吧。”

“是,她是半年前去世的……那還可以算作是一個年輕的人,現在本就不是她生命的盡頭。只不過失去了支撐的生命,總是會格外脆弱,自始至終都看不到希望的人,有那樣的結果可想而知。”

這還多愁善感上了?羽生趕緊制止了跑遍了的部下,“除了吊墜之外呢,還有什麽發現嗎?”

“這周圍還殘留着十分微弱的查克拉反應,只不過……需要細細的辨識,這是憑我們幾個做不到的,我們需要組織的幫助。”

“我知道了,通知三奈,讓她來負責這件事,盡量把這件拖了這麽長時間的事情搞個清楚……這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三奈是十三香裏的查克拉感知型忍者,是現在影流和漩渦一族之中最強的感知忍者,基本上也是木葉最強的查克拉感知型忍者。

“例行任務”一下子變得重大了起來。

接着羽生瞥見了一旁變得躍躍欲試起來的玖辛奈,于是立刻又下達了一個補充命令,“把玖辛奈從任務之中剝離出來,中忍就該老老實實去拔草抓貓。”

“羽生大人……”玖辛奈的失望馬上就顯露在了臉上。

“這是命令,你還不到接觸這種任務的時候,”可能是覺得自己的态度過于生硬了,于是羽生又稍稍解釋了一句,“連太陽都懸浮在無盡的虛無黑暗之中,事實上,越是值得誇耀的光,它就越會投下濃到化不開的陰影。”

然而這樣隐晦的暗示,玖辛奈自然是聽不懂的。

時至今日,如果羽生還覺得漩渦失蹤事件的這口黑鍋應該扣在雲隐身上的話,那他就是大小腦發育不健全了。

攪混了水的是一個人,渾水摸魚的好像是另外一個人。

木葉的黑鍋總應該扣在誰的頭上?這次這句話好像不再是玩笑了。

…………

不該留下痕跡的時候留下了痕跡,甚至這個痕跡後面還跟着一連串的線索,無論如何,這種不合常理的“意外”好像隐隐約約地有些刻意的成分,然而有什麽人要搞什麽事情,在結果未曾顯露之前只會是一團迷霧。

為了揭開這一團迷霧,總有人會為此而積極行動……哪怕這種事情本就不該由她來行動。

比如,漩渦玖辛奈。

幾天之後。

“目前我們已經大致圈定範圍,接下來就是仔細排查,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我們能夠完成這樣一個大任務呢。”在影岩上,玖辛奈指着木葉的某一片區域說道。

明明被禁止行動了,可依然還要摻一手,此時的玖辛奈身上好像顯現出了她兒子的身影……不,應該說她的兒子完美的繼承了玖辛奈的DNA。

“但是玖辛奈,你還沒有告訴過我那個任務具體是什麽。”

甚至玖辛奈還找了個最靠譜的幫手,他是一個黃毛。

“不是說了找人嗎,剩下的都是機密,保密意識,你不懂嗎?”

玖辛奈壓根就沒有把事情說清楚,波風水門就湊過來幫忙了。

“是你所在的組織的任務?我覺得你肯定是在擅自行動。”波風水門很簡單的就得到了這麽個正确結論,不然的話玖辛奈也不會找他來幫忙了,“玖辛奈,如果羽生大人知道了你的行動……再進一步說,如果你陷入了危險的話,那位大人會很溫和的原諒你嗎?”

不得不說,水門同學還是能夠切中要害的。

這話讓玖辛奈打了個哆嗦,某些她特別想切掉的記憶不由自主的浮現了出來,那是一種她甚至想要以切掉一部分大腦作為代價而遺忘掉的記憶……記憶裏只有橫擺着的旗杆,蕩來蕩去的小腳,以及人們魔鬼般爽朗的笑聲。

“我們只是來找線索的,我保證找到了就退,肯定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的。”玖辛奈這樣辯解着說道。

“……”這話波風水門有點搞不清楚自己應不應該裝作相信了。

“你去不去?出發了。”

說完,玖辛奈也不等水門的反應,直接就奔向了那個街區。

波風水門還能如何?

他已經意識到了眼前的任務有些非同尋常,非同尋常就代表着其中可能存在着危險性,既然如此的話,那就更不能放任玖辛奈自己妄為了。

水門只能默默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