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6 章 :夏夜湖風

屋內的光線似被幹草和木壁吸收了,沉重的黑暗在穿插的房梁下壓來。

邵小黎立在門口,話語像是被凍成冰晶的霧與風,她看着立在窗邊的背影,起初是有些疑惑的,畢竟天下穿白衣裳的仙子很多。但很快,那蓮花般的身影悠悠地轉了過來,邵小黎看着她清寧柔美的秀靥和恰到好處的貼身衣裳,一下子确認了她的身份。

是陸嫁嫁無疑了……

這個念頭霹靂般将識海照亮,邵小黎很快湧起了做賊心虛的情緒……才一見面就将主母大人得罪了,以後的日子可怎麽辦?

她進退維谷,不安間腦子飛轉,想以話術圓一圓。

寧長久看着陸嫁嫁久違的面容,對于自己先前的一番話語雖覺羞愧與尴尬,但看到嫁嫁無恙,他的心中還是暖的。

但興師問罪定是免不了了。

月還未上梢頭,陸嫁嫁立在窗邊的白衣身影像是悄入庭院的月,比之當年,她的氣質更端莊了幾分,身上描幕的銳意也在邁入五道之後圓融至了典雅的儀容裏,就似一柄藏鋒于月的劍。

她看着寧長久與邵小黎,輕柔地笑着,這美好的笑容落在寧長久與邵小黎眼裏,卻無異于凜冽風刀,他們只覺得夏日的溫度也驟降了下去,屋子裏一下成了冰窖。

“嫁嫁姐姐,你終于來了,等你許久了,飯菜已經做好了,你先和老大敘舊,我再去添雙碗筷。”邵小黎當機立斷,打算撤離戰場,留寧長久一人獨守。

“等等。”陸嫁嫁喚住了她,嗓音清冷。

邵小黎被迫停下腳步,對着陸嫁嫁略顯僵硬地笑着,裝傻道:“姐姐是有什麽吩咐嗎?比如忌口什麽的,喜歡甜還喜歡辣,都與我說就好了。”

陸嫁嫁看着她,柔和問道:“姑娘便是邵小黎吧?”

邵小黎點頭道:“承蒙陸姐姐記得,小黎誠惶誠恐。”

陸嫁嫁淡淡笑了笑,問:“你一眼就認出我了?”

邵小黎話語篤定:“陸姐姐氣質卓絕,天下無雙,恐怕很難認錯。”

陸嫁嫁看了一眼衣櫃,“你還喜歡穿我的衣服?”

“不是的,姐姐誤會了。”邵小黎低下頭,佯作抹眼淚的樣子,道:“小黎自幼家貧,斷界城毀了,衣裳都沒帶出來幾件,恰見草堂裏有幾件,不知是姐姐的,就先借着穿了。”

陸嫁嫁始終帶着笑容,“小黎在斷界城不是女王麽?”

邵小黎總覺得陸嫁嫁一雙慧眼可以看透一切,她硬着頭皮道:“小黎是勤儉持家的明君!”

明君……

陸嫁嫁嗯了一聲,沒有太為難她,轉而望向了寧長久。

“我是不是不該來的?”陸嫁嫁笑意微斂,幽幽問道。

寧長久笑道:“哪會呢,嫁嫁來得正好。”

“嗯?”陸嫁嫁秀眉如刀。

寧長久也意識到這話不太對,補救道:“回了南州之後,看着往日的風土人情,總會不自覺地想起當初與嫁嫁在此處留下的記憶,當初九嬰現世,我們從谕劍天宗開始,一路向北而來,生死離別何其狼狽。如今若能與嫁嫁重游故地,又該是何其萬幸之事……”

陸嫁嫁聞言,心中雖也感動,但終究不是當年的小姑娘了,她秉持着對寧長久的了解,悠悠道:“是麽?我還以為我打攪你們了。”

“哪有什麽打攪呢……”寧長久一邊說着,一邊望向邵小黎,希望她幫忙說些話。

邵小黎緘口不言。

“真的麽?”陸嫁嫁輕柔問道:“對了,你方才說的箱子是什麽?小黎又犯了什麽錯,為何要教訓她呀?”

箱子……

邵小黎與寧長久皆如釘子釘在了七寸的蛇。

邵小黎立刻道:“菜好像要燒糊了,小黎先去看看!”

說着,邵小黎飛快轉身離去。

陸嫁嫁看着這一幕,忍不住笑了起來。

屋內只剩兩人了。

寧長久抵不住嫁嫁一直的注視,強自鎮定地翻出了那個首飾盒子,将幾本秘籍拎了出來,道:“是這個箱子,我們是在商讨連夜修行秘籍的事,小黎不太喜歡修煉,所以說是教訓……”

陸嫁嫁接過秘籍,翻看了兩眼,道:“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連夜探讨秘籍?”

“嗯,是的。”寧長久說。

陸嫁嫁卷起秘籍敲了敲寧長久的腦袋,道:“我看這也不是合歡宗的秘法啊。”

寧長久立在一旁,用身子擋着另一個箱子,笑容僵硬。

“好了,別裝了,自從青面獠牙的雪瓷之後,我早就不相信你和邵小黎有什麽清白了。”陸嫁嫁将北冥神劍放回了匣子裏,揪着他的耳朵:“總背着我做壞事,還總讓我抓到現行?寧長久,你這算是有出息還是沒出息呀?”

寧長久心中愧疚,他雖知這是前世糾葛,由不得他,但終究是對不起嫁嫁的。

寧長久将一木劍鞘遞給了陸嫁嫁,恭敬地攤開了手,道:“都是幾生幾世累下的情債,我無論怎麽做都會有對不起的人,令嫁嫁傷心失望是我不好,嫁嫁狠狠罰我出氣吧。”

陸嫁嫁狠狠擰了擰寧長久的耳朵,道:“小黎的事雪瓷姐姐早告訴我了,前世之緣确實很難抉擇……況且,若我氣量太小,恐怕早給你氣死了。”

寧長久做好了任打任嘲的準備了。

陸嫁嫁端起了劍鞘,柔和道:“好了,相逢不易,沒必要為兒女情長計較,師尊交代了許多重要的事,耽擱不得的。”

寧長久立刻問:“師尊交代了什麽?”

“等會吃飯的時候說吧。”陸嫁嫁以劍鞘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別藏了,讓我看看箱子裏是什麽。”

寧長久寧死不讓。

陸嫁嫁道:“放心,我也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了,心中有數的。”

寧長久猶豫不決。

陸嫁嫁神色一冷,她直接以武力強行搶奪箱子,寧長久未敢強行阻攔。

倒不是很沉……陸嫁嫁一手端着箱子,一手緩緩打開,目光落了進去。

門恰好又打開了。

“好了,飯菜都盛好了,老大和老大夫人一同來吃——”邵小黎的笑容再度凝固。

陸嫁嫁看着箱子,身子靜若雕像,寧長久閉上眼,無顏面對。

屋內再度陷入了死寂。

許久之後,陸嫁嫁合上了箱子,随後放到了一邊,她清麗的臉蛋微紅,話語卻是鎮定自若的冷清:“你們,你們還真是……”

“我們先去吃飯吧……”邵小黎委屈巴巴地說。

……

飯桌上,外貌好似女王的紅裙少女坐在陸嫁嫁的身邊,不停地噓寒問暖,還為她夾菜。

陸嫁嫁看着中間的梨子蓮藕糯米羹,問:“這就是小黎拌糯米女劍仙?”

邵小黎理直氣壯道:“是的,老大說陸姐姐清雅如蓮,所以就以蓮花喻人了。”

陸嫁嫁嘗了一口,面色柔和了許多。

“小黎手藝真好。”陸嫁嫁由衷說道,覺得這至少又二十四個半襄兒的水平。

“姐姐喜歡就好。”邵小黎很乖巧。

陸嫁嫁道:“好了,不必如此,我也不是吃人的妖怪。”

邵小黎拘謹地笑着。

寧長久關切問道:“小齡現在怎麽樣了?”

陸嫁嫁道:“小齡還好,如今冥國舊君死了,她掌管了幽冥神國,成為了新的冥君,只是也被困在神國裏,暫時出不來了。”

邵小黎聽到冥君二字,心想自己也是明君,不愧是大道之敵。

确認小齡無恙,寧長久更放心了,感慨道:“小姑娘們都長大了。”

陸嫁嫁笑道:“但她在我們面前時,永遠像個長不大的丫頭似的。”

寧長久今日吃得并不多,他憂心忡忡地問道:“對了,師尊到底交代了什麽?”

陸嫁嫁先将十二神國開啓的原理簡單描述了一番,随後說道:“師尊主要說了三件事,一件是今年十一月十五日,可能會有一次天狗吞月,師尊以月驅動鹓扶國,若天狗吞月,鹓扶國将會短暫地失去力量,屆時白藏若不顧一切出逃,恐怕很難阻止,而且暗主也随時可能召出其他國主……總之,贏下白藏只是開始,後面還有很多麻煩。”

寧長久點着頭,面色沉重,他原本以為白藏之後的兩年至少是平靜的,卻未曾料到天狗吞月這般的變數。

劍聖尚在人間,随時可能獲得暗主的力量,為內憂,暗主高居天外,随時可能點亮神主的星辰,為外患,如今的形勢遠比他們最初認知的要嚴峻許多。

寧長久問:“那我們應當做什麽?”

陸嫁嫁道:“師尊交代了兩件事,一是讓你還道于南州,斬去羁絆,二是修複金烏神國,回歸王座。”

邵小黎在一旁聽着,忽然敬佩道:“老大真厲害。”

“怎麽了?”陸嫁嫁問。

寧長久笑了笑,道:“這也正是我這些天做的事,關于還道與構築神國一事,我自身也是有感知的。”

陸嫁嫁微笑道:“原來你都清楚了,那看來我真的是白跑一趟了呀。”

寧長久道:“哪會呢,嫁嫁千裏迢迢趕來說這些,便是一顆最大的定心丸了。”

“好了,少阿谀我了。”陸嫁嫁道:“總之時間刻不容緩,由不得耽擱,今夜好好想想,你前些年都做過什麽虧心事,明日起一一嘗還。”

“這些年啊……”寧長久閉上眼,認真地思考起來。

陸嫁嫁微嘲道:“總不會是問心無愧吧?”

寧長久也自嘲地笑了起來,道:“那些年我剛剛蘇醒,雖有意避世,可總覺有種如歷夢幻般的虛無缥缈感,所以我有意留下過一些不大不小的因果。”

陸嫁嫁回憶道:“最大的因果就是那個雨天,我撞進你的小院吧?”

那時候她還是一心向劍,道心通明的年輕女劍仙,除衣療傷雖情非得已,她也有意自我慰藉,卻還是在心中激起了不小的波瀾。

寧長久認真道:“嫁嫁不是因果,是機緣。”

“嗯,你也是我的機緣……”陸嫁嫁輕聲說。

邵小黎在一旁聽着,總覺得該離開的是自己,她默默吃着飯,感覺自己精心烹饪的飯菜都沒那麽香了。

陸嫁嫁看着邵小黎,問:“小黎與我夫君近日相處可好?”

邵小黎一驚,總覺得主母大人話裏藏刀,她立刻道:“我與老大是清白的,不信……不信……不信的話小黎也沒辦法了。”

她聲音弱了下去。

陸嫁嫁以筷子指着桌上的韭菜,山藥,菠菜以及一旁采摘好的桑葚,問道:“那為何滿桌子都是這樣的菜?”

邵小黎無辜道:“這些菜……有什麽問題嗎?”

陸嫁嫁想了想,淡淡道:“沒什麽問題。”

終于吃完了飯,三人的心情也輕松融洽了許多,邵小黎提議去湖邊走走,兩人應了下來。

夏日的夜色裏,三道人影踱步湖邊,看着湖面上鋪起的青萍,心中所思所想各不相同。

“當初嫁嫁就是在這裏等我的。”寧長久腳步微停,指着地上茂盛的青草,道:“那裏過去還有一個小飛空陣。”

陸嫁嫁露出了悵然之色。

“是啊,沒想到一轉眼,令人聞風色變的深淵,如今都成了風景宜人的湖泊了。”

“嗯,想來以後南荒也不會荒涼。”

兩人在湖邊行走着,回憶着當初在這裏留下的點點滴滴。

他們曾在這裏分別,也在這裏重逢,曾在這裏以指代劍比試,也曾一同抱膝依偎望月,也修過單人或者雙人的道法。鍛劍煉體,渾然不知歲月。

那是最為純粹和快樂的日子,明明沒過多久,尚可追憶,故地重游時看着月色下粼粼的湖光,卻總有恍如隔世之感。

邵小黎靜靜聽着,低着頭,心中滿是羨豔。

“蓮田鎮我今日已去過了,糾葛已經斬清,明日我們一道回谕劍天宗吧。”寧長久道。

“你在宗中虧欠過什麽嗎?”陸嫁嫁問。

寧長久道:“我也不知什麽是虧欠,當初騙過南承的玉牌,拿去換了不少丹藥以助修行,但我以劍體的心法要訣相贈了,我還故意戲弄樂柔讓她挨了打,不過也是她有意捉弄我在先……”

邵小黎啧啧稱奇,“老大不愧是你!”

陸嫁嫁也笑了,“原來這些事都是你做的啊?”

寧長久也自嘲地笑了笑,道:“不過這兩者應該算是交易和玩鬧,若說真正的虧欠,四峰中,我最欠的應是嚴舟。”

嚴舟是當年看管書閣的師叔祖。

當初他以外門弟子身份每日去看書,嚴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說,還有意與他交談,要贈他機緣。後來他更是在他睡夢時偷學了天谕劍經,其後四峰有難,嚴舟一朝悟道,尋到了劍經,破峰而出,以死力挽狂瀾,最後更将劍經交給了他。

陸嫁嫁知道這些事,問:“嚴舟師叔一生自囚于書閣,嚴峰死後,他再無親人了。”

恩欲報而人不在,徒留遺憾。

寧長久嘆息道:“世事總也如此,強求不得。”

陸嫁嫁道:“可若是羁絆斬不幹淨,金身也難免不純粹。”

寧長久笑着寬慰:“世上本就無真正的圓滿,也無純粹的真仙,我在登上神位之前是人,登上神位之後,也依舊是對抗黑暗的人。”

邵小黎看着他,眸中盡是笑意。

陸嫁嫁問:“那天窟峰我們還回去嗎?”

“回去看看吧。”寧長久說:“但不要耽擱太久,我要盡快去一趟趙國皇城。”

陸嫁嫁不解道:“去趙國皇城做什麽?”

寧長久道:“我還欠一個老道人一枚銅錢。”*

……

湖風安寧,水面生波,三人在湖邊聊了一會兒,又說到了劍聖的事。

劍聖泛舟北冥已不出世,司命與諸多高手馭劍去尋,但形勢恐怕不容樂觀,以劍聖之能有意要躲,幾乎不可能殺死。

“等到還道結束之後,我先去一趟南溟。”寧長久忽然說。

“南溟?”陸嫁嫁神色微異,“你與缥缈樓樓主不會……”

寧長久立刻否認,“我前世不至于這般不檢點……當初我在骸塔廢墟得到了一些線索,說不定有東西藏在南溟,很有可能與當初的燭龍有關。”

陸嫁嫁道:“可是神話故事裏,燭龍早已在死後被衆多古龍分食了。”

“我也不确定那是什麽。”寧長久這樣說着,心中的直覺卻越來越強烈了。

陸嫁嫁沒有再問,她看着滿天璀璨的繁星,雖覺很美,但如今知曉了許多天地秘密後,她知道哪怕是這片星空都未必是真實的,因為人們無法在大地上觀測到十二顆神主之星的位置。

邵小黎陪着他們走着,插不上什麽話。

繞着湖邊走了一圈,三人回到了熟悉的木草堂中。

堂中只有一張卧榻。

邵小黎立刻道:“老大,你今夜與嫁嫁姐睡吧,我,我去外面鋪張席子就好。”

寧長久與陸嫁嫁都表示了反對。

于是最終商議下,三人一道上了床榻。

當然,他們只是純粹的睡覺歇息,因為床榻太小,甚至也感受不到太多的幸福感,只覺得有些擠。

寧長久之前昏睡了好幾日,此刻對于睡眠并無太多的需求,他被擠在中間,一動不能動彈,只好仰起頭看着天花板,腦海中開始了對于金烏神國建設的構思。

要建造一個完整的神國,首先要拟定好神話邏輯,将神國的由來一步步完整地敘述出來。

金烏神國的由來是什麽呢?節點又該選在哪裏呢?

寧長久仔仔細細地梳理着塵封中的所見,拟定着神話的節點,這些節點皆是神柱,不得有大的纰漏,否則就會像當年白夫人的酆都神國那樣,在洞悉歷史或者親歷過歷史者的注視下崩塌。

白夫人是鹓扶的一節神骨所化,當初她以為鹓扶是五百年前的神戰裏死的,實則卻是七百年前。這一錯誤毀了酆都。

像金烏神國這樣大的世界,并無彼岸平衡性的羁絆,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讓神國能夠運行起來,自給自足,成為一個合格的世界。

他需要打造胎靈母井之類的生靈孕育之處,也要構築出适宜生靈成長和修行的環境,給予他們特殊的功法與信仰,還要将滿天破碎的星火重新凝成太陽,再在其中修築太陽神殿,然後順天委命地登上神座,封神官與天君。

這一系列的事,四個月的時間恐怕很難完成。

寧長久憂心忡忡。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三次獵國計劃,若是失敗了,他們很有可能萬劫不複。

如今的溫馨只是命運對于他中土奔波後的短暫獎賞,黑暗的齒輪始終在轉動着,一刻沒有停歇。

清晨,邵小黎和陸嫁嫁陸續起床,寧長久終于從擁擠中擺脫了出來,松了口氣。

陸嫁嫁去湖邊調息吐納,修煉劍術。

邵小黎與寧長久暫留屋中。

“老大。”邵小黎叫了他。

“嗯?”

“經過了昨夜,我想明白了一些事。”邵小黎認認真真地說:“我雖是愛慕老大的,但無論是經歷還是情感,我都無法與其他姐姐們相提并論,我不該用前世的緣分和小姑娘的任性強求你的。”

寧長久也低下頭,歉疚道:“我也做得不對,昨日我不該因為個人的情緒和所謂的命運而草率答應,這對你不公平,幸好嫁嫁及時回來,要不然我就該對不起你兩世了。”

“啊?”邵小黎一驚,“老大前世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嗎?”

“你不知道麽?”

“不知道!快告訴我!”

“嗯……以後再與你說吧。”

“哼,老大果然不是什麽好人,我要去告訴嫁嫁姐!天大地大,嫁嫁姐最大!”邵小黎找準了靠山。

寧長久頗為無奈,道:“等我恢複了全部記憶,再講給你聽吧,如今一知半解,恐有錯漏。”

邵小黎将信将疑,道:“那你欠我一個故事,以後不許再扔下我一個人走了。”

寧長久笑着答應,做出了承諾。

兩人偷偷勾了勾手指。

陸嫁嫁的輕咳聲在窗外傳來,他們立刻松手。

“背着我偷情很刺激?”陸嫁嫁淡淡發問。

寧長久解釋道:“沒有,我們只是做了個約定。”

陸嫁嫁問:“什麽約定?”

邵小黎立刻道:“約定當然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陸嫁嫁也懶得去管他們的神神秘秘了,“好了,別耽擱了,先回一趟四峰,然後一道去趙國皇城。”

三人起身,離開了寨子,跨過了紅河,朝着谕劍天宗而去。

時隔一年,他們終于再度回峰。

……

……

第 385 章 ∶窺視的眼睛

第三百八十四章∶窺視的眼睛

話歸正題,看到高繼坤如此爽快,趙平也不打算繼續打啞謎,所以待高繼坤的話音一落,接下來趙平的表情就瞬間轉變成了一臉的冰冷,然後慢慢的走進高繼坤,最後停在他的面前将嘴巴湊到了高繼坤的耳旁低聲說道“去把張智勇給我殺了,事情幹的利索點,我所需要的結果就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趙平這句話的聲音雖低,可聽在高繼坤的耳裏卻是讓他剎那間便不寒而栗!一時間高繼坤先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接着便也側過腦袋并用驚訝中帶有不解的目光盯着趙平那副陰冷的臉低聲問道“趙先生…你這…”

然而下一刻趙平卻是搶在正想說些什麽的高繼坤之前在一次說道“不要問我為什麽,我只需要你給我一個準确的回答。”

一時間,高繼坤的陷入了糾結當中,同時腦門上的汗珠也是在這一刻緩緩冒出…

其實高繼坤有這種反應也很正常,畢竟趙平可不是讓他去幹別的事而是要求他去殺人!雖說在現實世界裏他高繼坤本身就不是什麽好人,投機倒把損人利己的事情他可是長幹,有時候為了自己的生意甚至與黑道乃至政府機關都有一些來往,這麽些年過去了也使得高繼坤對社會的黑暗本質比任何人都明白的多得多,同時對人性的了解也比一般人也要強不少,可是…關于這親手殺人…

看着眼前高繼坤那一會清一會白的臉色,趙平也并沒催促他,只是在他一旁靜靜地等待着…

而最終,在經過了一番短暫但卻激烈的思想鬥争後,之前一直在低頭沉思的高繼坤終于把心一橫,随即就猛的擡起頭盯着趙平的眼睛說道“好吧,這件事交給我了,保證圓滿按照趙先生的意思來辦成這件事。”

說罷,不待趙平回答,此時早就一臉陰冷的的高繼坤便伸出手先是把廚房裏的一把菜刀操在了手裏,接着掀起後背的衣服把刀插在了腰帶中,最後他便默不作聲的朝外面走去…

是的,整個過程中高繼坤從頭到尾都沒有問趙平為什麽要殺張智勇,因為他知道這件事就算問了趙平也不會說的,況且現在的他也知道這種事目前也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他只需要完成趙平所交給的任務就可以了,另外…通過這件事他同時也得出了一個大體的推斷,那就是…趙平與隊伍裏的其他幾名資深者似乎不是一條心,原因很簡單,先不談趙平殺張智勇關乎到他的什麽計劃,按理說如果殺死張智勇是一場有助有找出生路的計劃的話,那麽執行殺死張智勇的最佳人選無論怎麽樣也輪不到他高繼坤,那個叫程櫻的殺手,那個叫張虎的魁梧軍人以及那個神秘的道士陳逍遙,這三個人無論哪一個都具有輕松且能夠悄無聲息殺死張智勇的能力,可最終趙平卻把這件事交給了他來辦,很顯然…趙平的這個計劃明顯是沒有與其他資深者商量過,或許是怕其他資深者反對吧…

高繼坤就這樣一臉陰冷的離開了,而透過窗外看着高繼坤那漸行漸遠的背影,趙平則是伸出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接着其嘴角便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

“You Know I still Love You Baby.And it will never change…哦也!”

此時的陳逍遙看起來可謂是真的無比輕松加愉快,只見他一邊唱着連自己都聽不懂什麽意思的Nobody一邊在一家民宅卧室的櫥櫃裏翻找着什麽,而在他身後的不遠處便是兩堆血肉模糊且散發着腐臭的碎屍,只不過一臉欠打表情的他卻完全沒有在意那兩堆碎屍,只是依舊哼着歌曲然後像是尋寶一樣翻着櫥櫃裏的那些零碎物件…

當然,他的這副樣子也讓剛背着半麻袋食物進入卧室的張智勇看得惱怒不已!不錯,別看自從張齊風死後張智勇對這夥身份神秘的輪回者産生了憤怒的情緒,不過劉東之前對他的勸慰還是起到了作用,其實劉東的那句話說的很對…反正逃也逃不出去最後都要死,既然如此那還不如死皮賴臉的纏着趙平這夥人,畢竟這些人的身份都很神秘說不定真的可以幫助他們也說不定呢。.

為了不用這麽年輕就死,同時也是為了他希望渺茫的存活希望,張智勇在冷靜下來後便按照之前劉東的建議緊緊地跟在了這名叫陳逍遙的道士,并一起去搜集四周民宅裏的食物,一開始張智勇本以為這家夥既然是名道士,那麽其表現怎麽說也應該如印象中道門高人那樣是一副高深莫測的形象,最不濟也會是一副沉着冷靜的樣子,可…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一路上陳逍遙不僅沒有一絲高人應有的樣子不說,而且居然還和他天南海北的瞎扯了起來,一路走來這家夥先是一會聊街霸裏隆的必殺技該怎麽放一會又和他談關于美女的标志是什麽…這讓張智勇大吃一驚之餘同時也開始在心裏懷疑這家夥道士身份的真實性。

在終于來到了一家民宅內後,張智勇便拿着從房裏翻出的袋子去廚房裏裝食物,可沒想到當他裝完後卻在對面的卧室裏發現這個叫陳逍遙的家夥…不僅沒有和他一樣尋找食物,卻反而在主人家的櫥櫃裏翻箱倒櫃!

“你…你這是在幹嘛?你不尋找食物你在這裏翻什麽?”

而聽到背後張智勇那語氣中包含着些許怒意的話後,陳逍遙雖說停止了剛才的哼唱,可卻依舊是頭也不回用不耐煩的口吻說道“哎呀,你好煩啊,你要是收集完食物了那就坐在客廳裏等我一會嘛,你沒看見我現在正在找蔡依林演唱會的專輯嗎?”

一時間,張智勇腦門上的青筋終于逐漸的鮮露了出來,同時也是在這一刻張智勇也終于已經可以完全确定面前的這個家夥根本就不是什麽道士,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逗比而已!而現在一想…他之前還期待跟着這個這名道士并受到其保護的想法是那麽的可笑…

“那你慢慢找吧,我要回去了!”

甩下這句話後,窩了一肚子火的張智勇就毫不猶豫的轉過了身,然後便背着那半袋子收集到的食物頭也不回的往客廳外的門口走去,可就在這時…身後依舊蹲在櫥櫃旁翻找東西的陳逍遙卻是在此刻回過了頭,然後用平靜的語氣對張智勇說道“如果我要是你的話就決不會離開,而是耐心的始終跟在這名道長的身邊,因為這名道長或許真的可以保護你的性命也說不定。”

“哼!”

雖說陳逍遙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特意轉變成了一副比較正經的語氣,可是對心裏早就完全不信任陳逍遙道士身份的張智勇來說卻是已經沒有絲毫的作用了,而當陳逍遙的這句話說完後張智勇只是冷哼了一聲,同時依舊大步朝門外走去…很明顯,張智勇明顯認為跟着這個假道士且還是個逗比的家夥已經毫無意義,既然如此,還不如自己盡快返回比較好。

很快,當張智勇的腳步聲完全消失在門口的遠處後,陳逍遙也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只是在左手掐指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後嘆了口氣,接着便繼續翻找起了東西,但這一次他口中倒是沒有在繼續哼歌,反而是默默地說了一句按理說以他的身份應該經常說但卻很少說的四個字…

“無量天尊…”

目前張虎正單獨一人走在這條死一般寂靜的大街之上,同時他那光禿禿的腦袋也不停地朝兩邊的民宅掃視着,看樣子似乎在猶豫到底進哪一家收集食物,只不過張虎卻并沒有注意到在他遠處的一處民宅的背後正有一個身形微胖且兩眼很小的人正躲在哪裏,而這個人正是幾分鐘前與趙平分開的高繼坤。

其實自從高繼坤來到大街上後他就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的尋找着張智勇的蹤跡同時大腦也在飛快運轉着,因為他知道這條街就那麽大,找到張智勇也并不是一件難事,而真正最難的便是找到下手的機會,然而正當他思索之間,遠處一個魁梧的身影卻是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所以高繼坤便急忙的跑到一旁的一棟民宅後躲了起來。.

很顯然,高繼坤這是擺明不想讓張虎看到他…

似乎最終選定了目标,接下來在高繼坤的注視下張虎先是一腳踹開了右側一棟民宅的房門然後便大步走了進去。

直到張虎進入那棟民宅足足過了有1分多鐘後,一臉警惕的高繼坤才緩緩的從牆後走出,随後便又和之前一樣小心翼翼的朝某個街角走去…

只不過…正在行走中的高繼坤并沒有注意到…在他身後的幾十米外,卻始終有一雙眼睛在默默地看着他…

未完待續…

第 390 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凡也不想自己的後宮擁有太多的女人,所以有些人,他盡量就不去勾搭。

但是偏偏和這個小美女特別有緣,這也不能怪他。

秦凡強行控制自己,但是下了飛機之後,強大的禽獸本能,還是鬼使神差的讓他撥通了小空姐的電話。

“你好,是秦凡先生嗎?”

小空姐居然在調查秦凡。

這讓秦凡有些不滿意,但是想到這小姑娘也沒有什麽壞心之後,也就釋然了。

“對,你是哪位?”

秦凡開口過意這樣說着,裝作一副不認識對方的樣子。

“啊!”

才剛剛問出口,就聽見了對面一陣慘叫,随後傳來了劇烈的爆炸的聲音,再然後手機就挂斷了。

“卧槽?”

秦凡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機,一臉的不可思議,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眼瞅着他才剛剛從飛機上下來,難道是飛機發生了大爆炸?

不應該啊。

“唉喲。”

秦凡在叫喚了一聲之後,直接狗啃泥一樣摔在了地上。

一股巨大的推力席卷而來,直接讓他的身體失去了平衡。

而剛剛那個推力,就在他的身後,就在機場上。

秦凡看着遠處因為爆炸燃起了熊熊烈火的機場,目光有些飄渺。

可憐的小姑娘就這樣失去了鮮活的生命,關鍵還是秦凡內定的女人。

到底是誰幹的,簡直該死。

秦凡往後退了幾步,回到了機場旁邊,看着熊熊燃燒着的飛機。

“救命啊!”

不對,還有人活着!

秦凡耳朵動了動,敏銳的捕捉到了一絲聲響。

在飛機的殘骸當中經常發現了一堆女人,小空姐也正在其中。

“你剛剛是怎麽回事?”

秦凡這問的完全是一句廢話,但是小空姐聽到之後,卻是直接哇了一聲哭了出來,随後身體八爪魚一樣纏了上來。

飛機爆炸的是左邊的大翼,還好爆炸範圍不是很小,只是有部分人卷入其中。

“趕緊出去。”秦凡低沉着聲音吼道。

現在必須得趕緊走,等一下這架飛機其他兩個油箱爆炸就完蛋了。

聽到了秦凡的話,一群乘客這才反應過來,急匆匆的下了飛機。

“這次真的是謝謝你了。”

小空姐目光感激的看着秦凡。

秦凡能夠敏銳感受到小龔姐在看着他的目光,當中還夾雜着一些別的東西。

但是他現在實在沒時間再接受多餘的感情,所以只能選擇視而不見。

還是把這些東西都歸為緣分的好,以後如果能遇上,那自然是最好,遇不上這輩子也就算了。

秦凡畢竟才剛剛從白馬寺當中出來,還需要時間來緩一緩,不用那麽急就去到皇陵當中。

長安這裏可是幾個朝代的古都,能夠玩兒的地方自然很多,他也打算在這邊多留幾天。

“你這小妮子到底有沒有良心,我們生你養你,今天就讓你賺一個腎你就不願意了?”

秦凡不知道為什麽,這些事總能讓自己遇見。

但是既然遇見了,那就聽聽吧。

大街上圍着一群人,一群人都站在馬路邊,其中三個人被重重圍住,兩女一男。

那一男一女看上去年紀更大些,當中被包圍的女孩子看上去也就十七八歲,此時那一對夫妻正在拉扯着那個小女孩。

“為什麽要用我的腎去救我的弟弟,就算匹配了我也不想救,你們生我養我多少年了,從小你們就偏愛我弟弟,對我關心的很多嗎,十六歲就讓我出來打工,讓我打工供弟弟上學,你和我說說憑什麽?”

“我争氣,我找了一個男朋友,你們就非要逼着我和男朋友分手,你就是說還想要從他的身上套多少錢!”

女孩子歇斯底裏的對着自己的父母大吼着。

衆人在旁邊看着,沒有任何想要上前勸阻的意思。

“但是現在你弟弟有困難,你就不能捐出自己一個腎去救他一命嗎。”

秦凡在旁邊看着,看了兩眼之後就沒有想要看下去的興趣。

這種事情他真的管不着,自己真的不是開善堂的。

“就算是你爹媽對你再怎麽不好,但畢竟是你爹媽,現在你弟弟出事,你就不能上去幫一下嗎?而且你不是有兩個腎嗎,捐出去一個對你的生活也沒有多大的影響。”

果然,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有很多,當時跳橋的男人已經向秦凡證明了這個問題。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音響起。

是可忍孰不可忍,秦凡不想管閑事,但是這也不妨礙他想打人。

有些人就是特麽欠揍。

“你居然敢打我,知道我是誰嗎?”

被秦凡抽了一個大嘴巴子的男子,不可思議的看着秦凡。

看他樣子,是想要把自己的背景爆出來,吓一下這個外鄉人。

秦凡淡淡的瞥了一眼這個男人,身上所有的氣機都鎖定了他。

只要這個男人再敢出言不遜,他絕對不會介意馬上動手。

感受到身體的龐大壓力,男子冷汗直冒,目光掙紮的看着面前的這個男人。

還想要罵上幾句,逞一下自己的威風,但是對上了秦凡恐怖的目光之後,立即害怕的閉上了嘴巴。

秦凡會殺了他,這是男子的直接。

不得不說,這個男子的直覺還是挺對的。

“各位,是不是覺得少一個腎是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秦凡看着這一群無知的人開口。

如果現在再有人點頭,他絕對不會介意,上去親手挖掉他的那一個算不算重要的腎。

秦凡開口之後,人群當中的聲音就平息了下來。

那一對老夫妻在聽到了秦凡的話之後,面色都有些難看。

只覺得這是他們家的事情,不幹這個外人什麽事。

“你是誰呀!”

潑婦看到秦凡的突然出現,直接沖了上來,拉着秦凡就是一陣數落,好像是覺得秦凡壞了他的好事一樣。

秦凡看都沒有看這個老女人,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個小女孩。

目光對視,兩個人有了一瞬間的目光交流,雖然只是這一瞬間。

小女孩就像是鼓起來的巨大的勇氣,擦了擦眼淚,止住了哭聲。

“你們再動我,我就報警了!”

說話的時候,小女孩已經拿出了手機。

以前只是念及情面,現在就要上升到法律層面了。

第 386 章 晚山村

?揚縣,只是一個貧窮的小縣,但是因為近幾年來把旅游業搞的有聲有色,也使得經濟發展無比的迅速。而省裏,也是有意的要将揚縣打造成一個旅游特色縣,甚至準備做一些投資的項目,在揚縣開發出更多的旅游區來。

揚鐵石做為揚縣的縣記,揚縣的旅游業也是自從他來揚縣上任之後,才搞起來的。其實上一任縣記已經将其期很多的工作都做好了,而他接任過來,也只是撿了一些收尾的活而已。再又恰風卷起了一陣農家樂熱,也使得這陣風瀑刮的更猛了,也讓揚縣以密雲山為主的景區,每年給揚縣帶來的GD,都是數十億記的。

揚鐵石這幾年在揚縣,也可謂是順風順水,每年都會得到省裏的領導的贊許誇獎,也使得他的宏圖有了更為光明的前景。甚至,在去年,省裏的領導就有意要将他往市裏調一調,但是被揚鐵石委婉的拒絕了。去市裏,他最多也就是任個不太有實權的副市長而已,哪裏有在揚縣當一把手來的自在。當然,他最放不下的,還是揚縣這裏的油水。還有一點,其實他有更大的野心,想直接越級去省裏。

這到不是不可能的事件,就在上個月,他從省裏朋友那裏打聽到一點消息,省裏有意要将他提到一個不錯的位置,要是完成了這一次漂亮的跳躍,那他的士途,必然就會要達到一個全新的高度。所以,揚鐵石最近也是心情大好,在工作上面也是盡量的多表現表現。甚至,每天沒事後,都是直接回家,不再去外面玩他的幾個女人。在這個節骨眼上,要是出點什麽事,那他往省裏調的計劃肯定就泡湯了。

躺在舒服的沙發上,享受着年輕漂亮妻子的按摩,揚鐵石無比的惬意。可就在這時,一個電話不适時宜的打斷了他的享受,他的眉頭也是微挑了一下,這個時候了,誰還打電話給他?拿過手機一看,差點沒把揚鐵石吓一跳,竟然是省記打來的電話。揚鐵石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不過眼裏卻是閃過了一抹喜色,難不成省記打電話來,就是跟自己說上調的事情。

揚鐵石馬上接起了電話,恭敬的喊了一句:“省記您好。”

“你是揚縣的揚鐵石?”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句不溫不火,但卻帶着幾分威嚴的聲音。

第 385 章 情道招惹的桃花運

“我看到過你們的機甲強攻變異兇禽結成的風雷電陣,你們只會一味蠻幹,對陣法一無所知……兇禽結成的風雷電陣,在陣道中,只能算是三歲小孩的玩具,你們破起來都那麽吃力。而魔族在地球軌道結成

的魔網,一定不會簡單,不要以為你們有了九級超級機甲就能破掉!我的第一份嫁妝,就是幫助夫君破掉地球軌道的魔網!”

李晶晶一副吃定田末的口氣,直接就把田末叫做夫君了。“既然魔族能在地球軌道布置出魔網,那麽在他們的魔方大本營,肯定也會有強大的魔陣防護。就算魔族已經沉淪到沒有煉氣境強者,他們的大本營反而會更加依靠魔陣防護……但不管他們的魔陣有多厲害

,我都替夫君破掉魔方的防護魔陣,這是第二份嫁妝!”

“第三份嫁妝是,只要夫君跟我結成道侶,我就立刻告訴你一個秘密,讓夫君解除人類迫在眉睫的滅頂之災!否則可能不等夫君摧毀魔網,地球的人類幸存者恐怕就要死絕了!”

瞬間,田末心裏拔涼拔涼的……

——人類有什麽迫在眉睫的滅頂之災?

輕輕抓下李晶晶緊握田末手臂的白皙小手,田末也是無語。

姑且不知她所說的人類迫在眉睫的滅頂之災是什麽,單說前面兩件她“自诩的嫁妝”,田末就難以拒絕……

靳妩媚和何大壯,對于魔族的魔陣都一無所知,連變異兇禽結成的風雷電陣也不知如何破解。

靳妩媚與何大壯在仙界修煉的境界也不算太低了,仙家陣法當然是懂得一些的,可是魔族的魔陣,與仙界陣法是完全不一樣的啊。

也只有李晶晶這種出身陣道世家的嫡小姐,她的武道修為或許比不上靳妩媚和何大壯,但是陣道修為,可就不知強過他們多少了。

聽了李晶晶這些話,确實,田末感到自己可能把摧毀魔網與攻占魔方的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魔族沉淪到現在,修為越弱,肯定對魔陣依賴越強。

在李晶晶眼裏形同三歲小孩玩具的風雷電陣,就把他們的七級超級機甲戰隊搞得如此灰頭土臉,那麽魔族布局在地球軌道上、使用魔寶結成的魔網,真的不知道會有多強大?

随着屍人魔種進化到七級,人類最強武器激光炮的威能,攻擊力都弱得跟常規炮彈差不多了,肯定是無法把魔族的魔寶打爆的吧?

那他們又憑什麽,認為有了九級超級機甲,就能把魔族用魔寶結成的魔網大陣攻得破、摧得毀?

有了李晶晶這個精通陣法的谪仙相助,橫亘在他們面前的魔陣障礙才能解決掉,否則末世終極之戰的局面,沒準就要栽在魔陣面前。

無可奈何,田末只能打開機甲的視頻電話,接通靳妩媚。

田末的機甲,就相當于末世前某個聯盟的“空間一號”盟統座駕,可以跟漢唐任何電臺和網絡連接,現在也跟西洋戰區直接連通。

“小妹姐,我遇到了一件麻煩事……”田末開口說道。

“哦?有什麽事情還能難住我們的救世主?莫非是女人的麻煩?”靳妩媚此時穿着一件半透明的真絲睡袍,慵懶的體态,迷人的側躺在田末非常熟悉的那張錦床上。

白花花的小腿微微蠕動了一下,讓田末都情不自禁吞吞口水。

現在漢唐這邊是上午,天色已經大亮,該是八、九點鐘光景了。

當然在靳妩媚所在的西洋都城,有三個小時的時差,是田末打攪了她的美夢了……田末也不知道,是靳妩媚生性敏感,還是她随口一說,竟然給她說中,情不自禁吞吞口水,也是有另一種尴尬。“小妹姐不愧是谪仙,一猜就中……我剛才遇到一個女子,也是在魔族魂獄保住了元神的谪仙,現在是屍人魔種之身……她修的是陣道,知道如何破解魔族的陣法……她還知道小妹姐的名字……哦……這些不

是重點,重點是,我邀請她與我們合作共同對付魔族,可是她竟然提出一項要求……”

田末在機倉裏,瞄了依舊靜靜伫立原地的李晶晶一眼,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包括李晶晶滬都校花的身份和她曾被自己摳取屍晶的過往,以及她自述的在魔方裏的遭遇,都告訴了靳妩媚。

在他想來,靳妩媚縱然不勃然大怒,也至少會一口否決。

靳妩媚的心性,豈會讓一個陌生女人,分享自己的道侶?沒有想到,聽田末說完這些,靳妩媚竟嫣然一笑,說:“好啊?夫君果然不愧是修煉情道的,桃花運旺盛,居然能遇上這樣的奇女子……我看,你自己對她也是有點動心了吧?你讓我跟她說說話,我來替你

把把關,看她有沒有資格跟我做姐妹?”

田末悚然一驚,莫非自己接踵而來的桃花運,是跟汨羅道帝的情道有什麽瓜葛不成?

視頻中,靳妩媚完全不避諱田末,當着他的面,換上她的女王宮裝,從一個卧床半起嬌無力的美少女,變身一個儀态雍容的女王……視頻鏡頭,也跟着她轉到就擺設在卧床旁邊的辦公桌前,正襟危坐。

田末無奈,把李晶晶叫進他的機艙,跟靳妩媚視頻通話。

“靳師姐!我……終于見到你了!”李晶晶脆生生的聲音,透出不加掩飾的喜悅。

“呵呵……”靳妩媚打了個哈哈。“你見到的我,跟你聽說過的我,不是一回事。”

“我知道啊……那個法魔統帥,經常把我變成靳師姐的模樣,還讓我照鏡子,所以我也知道靳師姐原來的樣子啦……不過我覺得,靳師姐現在金發碧眼的容貌,更加美麗而且有一股別樣的風情呢。”

李晶晶口無遮攔地說。

靳妩媚性感的紅唇微微一抿……

她原來,對“奧黛麗”的肉身很無所謂,不過将這個身體的第一次給了田末,又跟他一次次的翻雲覆雨之後,她也對現在的自己非常滿意,對金發碧眼的絕美容顏甚至都有些自戀了。李晶晶的奉承之言,恰是說到她的心坎裏去。

第 385 章 一波未平

“李翺如今你真是太棒了”

“是啊李翺,如今想不到你不過是一個足球運動員,但是你卻接二連三地搗毀了那個用地溝油做飯的飯店老板,随後又抓住了那個制造地溝油的源頭,也就是那個地溝油老大,真的是令我們這些球員都非常的佩服你啊!”

這時那李翺回到這個小男孩兒俱樂部之後,那衆多的小男孩兒俱樂部球員,立即對那李翺要開始了鼓掌喝彩,而這時那李翺也是非常開心。

畢竟李翺本身就是一個喜歡行俠仗義,助人為樂的五好青年,因此如今他見到自己幫助了這些正義的人民警察,而且也幫助了那些正義的人民打毀了這些犯罪團夥,所以說那裏李翺自然也是非常的歡喜。

而就在這時,突然有一群球迷沖了過來,這些球迷立即沖那李翺大聲地斥責道:“我說李翺啊,你不過只是一個球員,如今你不好好地踢球,卻在這裏管那麽多的閑事,我問你,你有什麽資格管那些什麽地溝油,不地溝油的事情呢?你又不是警察,你在這裏裝什麽大尾巴狼”

這時那李翺可是萬萬沒有料到,如今這些球迷,居然是這般的不理解自己,居然是敢沖着自己連反怒罵,這頓時令那李翺心中大感失望,随後那李翺立即沖這些球迷說道:“我說各位球迷啊,如今你們說出這句話,可真的是大錯特錯”

“哦,你為什麽說我們大錯特錯呢?”

“很簡單,因為我李翺雖然只是一個足球運動員,但是我李翺同時也是一個正兒八經的五好青年,既然我李翺是一個五好青年,那麽我李翺自然是要幫助我們這些正義的人民警察,幫助他們來鏟除罪惡的,雖然說我李翺沒有什麽特異功能,我李翺也不是什麽以一敵萬的大英雄,但是我李翺也想略盡我的一點綿薄之力,因此你們也都是我們這個國家的公民,所以說我希望,你們也能夠為我們這個國家的安定繁榮的社會出一份力”

“少跟我來這套”

這時那些球迷已經見到李翺在他們面前長篇大論,頓時令這些球迷心中的更加惱怒了。

“我告訴你李翺,我們如今就是看你的球技高超,我們才是你的球迷,我們才來你這個小男孩兒俱樂部看球的,但是你這個狗雜碎王八蛋,卻是接二連三的缺席比賽,你如果是因為傷病缺席比賽還則罷了,但是你根本就不是因為傷病,你就是因為喜歡管閑事,我告訴你,我們這些人再也不願意成為你的球迷了,我們以後只要是你的比賽,我們部都不來買票,讓你們這小男孩兒俱樂部去喝西北風”

這些球迷一邊說着,一邊是揚長而走,而這時那李翺一經見到這些球迷,居然是這般的不理解自己,當即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而這時那一旁的蘇亞、唐尋路,見到他們的好兄弟李翺受到了這種不公正的待遇,心中也是非常的生氣。

所以這蘇亞和唐尋路立即走到了李翺的身旁,沖那李翺說道:“李翺啊,你如今不用去理會這群球迷,他們根本就不理解你,他們只想着讓你踢球,但是他們卻不知道,我們作為一個正兒八經的公民,也是要為我們的社會出一份力的”

“是啊,是啊,這些球迷如今都是怎麽了呢?我記得我們小男孩兒俱樂部的球迷,都是特別正義,都是那正義感爆棚的人,為什麽如今這些球迷如此的奇怪呢?”

“是啊,你不說我也還沒發掘出來,如今我看到這些球迷不但是特別奇怪,而且看他們還特別陌生,跟我們先前經常聯誼,經常私下聚會的那些球迷根本就不一樣”

“哦?聽你所說,難不成這些球迷是那壞人假扮的嗎?”

“很有可能”

“那既然這樣,我們就不如跟着他們去探查一番,看看這些球迷到底是什麽來路啊?”

“沒問題”

此時那李翺、蘇亞、唐尋路三人立即時翹首捏腳的,跟随的這些球迷,沒過多久那李翺三人當即便見到這些球迷,居然是七拐八拐的來到了一座大酒店之內。

随後這群球迷又立即來到那個大酒店包房,而這時那李翺、蘇亞、唐尋路三人,本來也想順勢進到那個大酒店包房之內的,但是後來卻被那些服務員給攔了下來,因為這些服務員都是那狗眼看人低的貨色,他們一些見到這李翺、蘇亞、唐尋路三人穿的那足球運動服,沒有穿西裝,沒有打領帶,頭發也沒有噴摩絲,因此便想着這李翺、蘇亞、唐尋路三人,肯定是那正兒八經的窮鬼。

所以說便不讓他們進入,而這時那李翺本來是想跟這些服務員大吵一架的,畢竟那李翺最看不慣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但是後來李翺又想着,如果自己這些人在這裏引起了沖突,那豈不是會讓那房間裏面的那些假球迷們知道嗎?

因此這李翺三人當即是悻悻而歸,而這時那些球迷進到這個包房之內後,只見一個滿嘴金牙,還戴着大粗金鏈子,大腹便便的光頭中年人,立即是笑哈哈的請他們坐了下來。

随後再度重他們說到:“各位,你們先前辦的事情怎麽樣了呢?”

“呵呵,大老板你不用擔心,先前我們這些人都扮做了那李翺的球迷,然後我們一個照面,便沖着那李翺連番怒罵,那李翺當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能是不停地對着我們求饒,但是我們根本就沒有搭理他,我們對他連番痛罵之後,已經是警告他了,讓他以後不要再管閑事,如果他在管閑事,我們就說再也沒有球迷,去看他們的小男孩兒俱樂部的比賽了,我想李翺這個小雜毛,既然是對那足球特別的熱愛,那麽他肯定是會為了足球兒,不在行俠仗義的”

“嗯,不錯不錯,既然這樣,那麽先前答應給你們的報酬,你們都可以去找財務領了”

“哈哈,沒問題,多謝這位老板了”

原來這群人真的是那正兒八經的假球迷,而且這群人先前還都是那流竄在各地的地痞流氓,被這個光頭金鏈子的中年人給收攏了過來。

而這個光頭中年人,便是這片區域最大的一個地痞流氓,先前那個飯店老板,包括那個社會青年,以及那個自制造地溝油的大哥,都是這個光頭中年人的手下。

第 384 章 弱小的無名天道宗

真正在夜叉澤裏住下來,就會發覺其實經過道修們幾千年的努力,居住地的環境并沒有衆人先前想的那麽可怕,并且原住民們對于煉丹制藥也有許多土方老法,夜叉澤裏更有許多神奇的靈草。

紅箋接手之後,很快就結合現有的靈草配出了幾張丹方。

丹鼎部的傳承不是白學的,第一爐就成了三顆高品相的丹藥,這爐丹藥所用材料十分珍貴,是紅箋特意為了老村長煉制的,以答謝原住民們熱情款待,并且慷慨地将夜叉澤的秘密同她帶來的衆人分享。

這三顆丹藥可以極大緩解老村長的傷勢,穩定修複受損金丹,紅箋估計以他現在的狀況,好好修養之後保住金丹中期的修為應當問題不大。

接下來紅箋煉成了一大批包括“石虎丹”在內的強體丹藥。

煉丹這門技藝幾千年來道修們早将魔修遠遠抛在了後面,同樣的一顆丹藥,在魔域的身價要大大高于道修大陸,這批強體丹藥即使放在道修大陸也算價值連城,而在這裏,紅箋連眼睛都不眨便給衆人分了,別無所求,只希望大家早日脫離傷病和被采補的陰影。

所以不管是原住民還是那些年輕的魔修們都對紅箋異常的感激,這種感激裏還參雜着深深的敬畏。

就在這種氛圍下,無名天道宗的成立簡直算得上是水到渠成。

紅箋剛起了這個念頭,甚至不用她開口,就有梅菡幾個跑來懇求,想往後跟在她身邊。

“前輩這幾日一直忙着為大夥煉丹,我等不敢打擾,又怕來得晚了,前輩已經離開夜叉澤,那我們幾個都沒地方後悔去。前輩,我等修為低微,不敢奢望您收我們做弟子,但求能追随在旁,服侍您,哪怕做個仆從也心甘情願。”

紅箋看着面前幾個年輕人晶亮的眼睛,含笑道:“跟着我那可是很危險的。”

幾人聽着這話似乎有門,登時膽氣壯了,異口同聲表示他們既不怕死,也不在乎吃苦,魔域險惡的環境和被欺淩的經歷使得他們尤其渴望變強,好容易遇到個對他們這麽好的大能,又救過他們的命,此時不效忠更待何時。

紅箋聽了一陣,未置可否,只問他們:“你們跟我走了,那其他的人呢?”

有膽量這會兒就毛遂自薦的,都是自忖身體沒問題資質上佳的人,梅菡恭敬回答:“我們所有人的命都是前輩救的,自然都想跟着前輩,只是他們身體還沒有養好,不敢貿然跟前輩提這樣的請求。”

紅箋點了點頭:“那我傳你們個法門,你們去教給大夥,好好練,過段時間我會在你們中間選出一些人出來。”

紅箋的意思傳開,整個夜叉澤陷入一片沸騰,很快秦灼便扶着老村長找來,懇請紅箋擴大挑選的範圍,不要将數千原住民排除在外。

紅箋很痛快地應了,并且将成立宗門的打算透露給了對方。她要在夜叉澤成立無名天道宗,必須得到這老者的支持。

老村長吃了一驚,但他随即便意識到眼前對他的族人而言實是個千載難逢的良機。

雖然這位年輕的道修大能好像還沒能化神,但她殺元嬰圓滿如屠雞殺狗,再加上夜叉澤的地利之便,這個新宗門要在魔域站住腳沒有問題,更有可能影響天下大勢,助他的族人擺脫幾千年來飽受欺淩的窘境。

按照紅箋的打算,她的無名天道宗不會再同時分設八部,所有弟子都從苦修部練起,先強體再強魂,強體強魂都有個二三境再說其它。

這第一步挑選門人,不看資質好壞,只看心性,只要肯吃苦,強體強魂一番苦修下來,再差的資質也能改善得大差不差,可若還沒怎樣就想着走偏門投機取巧,這樣的人紅箋是堅決不收的。

苦修部的強體法門在夜叉澤所有道修魔修中傳開,紅箋毫不點撥,由着他們先練。

當然她不可能像苦修部小世界那麽嚴苛,七年才把人收入內門,正值無名天道宗草創的非常時期,她只打算用一個月的時間,觀察一下各人對于苦修的态度。

情況比她設想的好很多,不管魔修還是道修,對于紅箋所授法門空前熱沈,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大家都深信紅箋那恐怖的法術就是這麽練出來的,能有機會被這樣的前輩收留在跟前,那自是誰也不願落後。

一個月很快過去,紅箋請老村長幫忙挑了個黃道吉日,成立無名天道宗,并自數千人中選拔出來五十位佼佼者進入內門。

這五十人裏面魔修要多些,占到一大半,全都是築基期修士,道修人數雖少,卻有兩位金丹,這兩人都是紅箋自天魔宗元嬰手底下救出來的,對紅箋既感激又敬畏,這段時間拼了命修習強體法門,紅箋沒有理由将他們拒之門外。

緊跟着紅箋又放出消息,安撫衆人的情緒,這次沒有選上也不要緊,大家不要放松修煉,以後還有機會。

忙完這些,紅箋将兩位金丹弟子叫到跟前,就他們練得不對的地方詳加指點了一番,又說她和石清響将暫時離開無名天道宗幾日,叮囑他們要照顧好師弟妹們,看護宗門,有事及時聯絡。

為了建宗,紅箋和石清響在這夜叉澤已經停留了太長時間。

兩名弟子忙不疊領命,紅箋留下丹藥和傳訊符,單獨又和老村長打了招呼,這才和石清響乘着“陰陽蠱花境”出了夜叉澤。

這段時間石清響沒有再說要在夜叉澤裏幫助魔魂提升實力,紅箋就假裝忘了,不但如此,她還提了個建議,轉移了石清響的注意力,這次出來,她要陪着石清響走一趟天魔宗。

在紅箋看來,馬上就要到天魔宗的“天魔祭”了,按照那鐘福的交待,“天魔祭”上會有同門相殘的大事發生,雖然石清響已經記不起來他在天魔宗的事,這宗門總是同他有着莫大關系,于情于理,他必須要場,到時候自己會幫他看着,不叫他出纰漏。

總而言之,不能叫石清響日後想起這一段來後悔。

石清響自己到不怎麽在意,他人雖然跟着紅箋出來了,心裏想得還是剛成立的無名天道宗。

“喂,我說你就這麽甩手走了行不行?宗門裏就那麽幾十個人,還分成兩夥,除了你這宗主,最厲害的就屬兩個金丹初期,萬一給人發現,連個能撐場面的都沒有。”

都說見多自然識廣,從道修大陸到魔域,石清響看問題也日漸犀利,他這番話一下子就指出了無名天道宗眼下最大的兩個麻煩。

門下弟子既有魔修又有道修,其中又涉及同族和相似的經歷,若是不想辦法将他們徹底糅合,任其發展只怕用不多久就會形成兩股勢力,到時恐怕比丹崖宗當年的水木兩系還難協調。

再者門中缺少高手,正常的話一個金丹初期修煉到結嬰需要上百年,這還是一路順遂不遇着壁壘的情況。

紅箋的道心誓是要将無名天道宗發揚光大,重現當年榮耀,要達到這一目标勢必需要大量的高手,幾百年,紅箋等得及麽?

紅箋笑笑:“別忘了,咱們可以煉丹啊。只要修為到了就行,壁壘我幫他們突破。這次收進門的這些我都以《大難經》看了,沒有壞人,心性都不錯。不着急,再觀察一段時間看看。”

兩人一邊趕路一邊閑聊,空間裏寶寶獸先是無精打采地自己玩耍,等“陰陽蠱花鏡”出了夜叉澤,它終于振作了起來,跑到紅箋身旁,豎着長耳朵蹭了蹭她的腿,然後跳到了她的懷裏。

這段時間寶寶獸的心情十分郁卒,之前幾百人都擠在這空間裏,大家看着它兩眼放光,很多小姑娘還想壯着膽子抱一抱它,它卻不怎麽喜歡接近她們。

它跟了紅箋太久,這期間它也長大了,習慣了她的氣息。

到了夜叉澤那鬼地方就更不用提了,它讨厭那裏的黑霧和爛泥,索性一直呆在“陰陽蠱花鏡”的空間裏不出去。

後來它總結,這一切都怪紅箋,紅箋已經好久沒有陪着自己好好玩耍了。

現在好了,他們離開了那陰森的沼澤,并且空間裏只剩下了他們三個,終于可以玩了,看,紅箋這不是親它了麽?

紅箋抱着寶寶獸,很神奇,她覺着自己能從它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裏看懂這小家夥的意思。

紅箋又親了親它,不禁心生歉疚,這段時間實在是太忽略這個小家夥了。

前方數裏之外是個蔚藍的湖泊,湖不大,大約是因為附近沒什麽人煙,湖水異常清澈,這在魔域極其少見。

紅箋心中微動,同石清響道:“稍停,等我一刻鐘。”下一瞬間,她已經帶着寶寶獸離開了“陰陽蠱花鏡”的空間,出現在湖上。

果然寶寶獸對這裏十分喜歡,在紅箋懷裏擰動着屁股,指着湖水發出“吱吱”歡叫。

紅箋同它開玩笑:“扔進湖裏去了哦。”

她手一松,寶寶獸便四腿朝天,“砰”的一聲掉到湖裏。

寶寶獸“吱”的一聲尖叫,紅箋聽得出,小家夥正十分興奮。

就在此時,紅箋突然聽到了一聲馬嘶。

第 385 章 回歸平靜

這裏畢竟是天取本間流的道場,是東京!

高杉翼氣急敗壞,指揮新當流一起上,新當流的人還是有些猶豫的。

然而彥真輝卻是哈哈一笑:“一起上吧!”

見古河涼介一臉淡定,居然也不反對,鳥取慎吾等人也不好越俎代庖。

在高杉翼的強勢壓迫下,新當流除了結城鄉、茨城播界之外剩下的七個人一擁而上。

彥真輝在人群之中閃轉騰挪,敏捷得就像一只靈狐。

一把木刀在他手中靈活到了極點,劈、點、刺、挑,明明都是一些看起來沒什麽花哨的招數,但卻每一次都用得恰到好處。

不過十幾秒鐘,新當流七人全部倒地。

高杉翼臉色衰敗,就算他心中再怎麽不願意承認,這一次新當流的挑戰,也徹底失敗了。

新當流原本是打算柿子撿軟的捏,先挑戰沒什麽人才的天取本間流,然後再逐一挑戰東京的其他道場。

現在開局不利,直接被彥真輝一個人打的七零八落,接下來還怎麽有臉去挑戰其他道場?

鳥取慎吾同樣也想到了這一點,他自己的道場其實也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人才。

畢竟在東京這樣的大都市開道場,掙錢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加上現代生活節奏那麽快,學習生活壓力那麽大,有充足時間來鍛煉身體,還對劍道感興趣的人,早就已經不比當年了。

看到大局已定,鳥取慎吾直接當着高杉翼的面向古河涼介道喜:“恭喜恭喜,古河桑的天取本間流有真輝君這樣的天才,未來前景可期,可喜可賀呀!”

“是啊,是啊!真輝君的實力真是讓人驚訝,老實說,之前我們還在讨論,覺得真輝君這半年來有點不務正業,實力應該會有所退步,倒是被真輝君用事實打臉了。”

“還是某些道場,自诩名門大派,結果一腳踢在了鐵板上。”

聽着東京劍道圈子其他人在那裏陰陽怪氣,高杉翼卻完全沒辦法反駁。

他氣哼哼地站起來,對古河涼介道:“古河桑,這一次我們新當流輸的心服口服,來日必将送上厚禮道歉,今天我就先告辭了。”

古河涼介只感覺心中大為快意,積蓄了十幾年的郁悶,在這一刻徹底消失無蹤。

當年擊敗了自己又如何?

如今我古河涼介的女婿,劍術天下無雙,我比你強!

沒錯!

古河涼介年輕的時候,就是連續慘敗在高杉翼的手下。

這也是為什麽高杉翼來挑戰天取本間流的時候,古河涼介會不停唉聲嘆氣,十分憂慮的原因。

古河涼介喜笑顏開,把彥真輝招呼到自己身邊:“真輝啊,這次真是辛苦你了。”

“沒有,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哈哈,你看什麽時候跟凜結婚啊?”

“呃……現在我們還年輕。”

彥真輝額頭上的冷汗已經下來了。

島國有很多奇葩的地方,比如說法律明文規定,二十歲才算是成年,在成年之前不能喝酒,不能抽煙——但是可以結婚!

彥真輝已經十八歲了,的确到了可以結婚的年紀……但十八歲就結婚,好像還有點太早了吧。

在彥真輝的強勢壓制下,新當流的踢館挑戰甚至連虎頭蛇尾都算不上。

新當流本來以為挑了個軟柿子,沒想到卻是一塊防彈鋼板,把自己撞了個頭破血流。

這件事雖然沒有被媒體報道出來,但還是很快就傳遍了島國劍道圈子。

作為島國年青一代最受矚目的天才之一,大石隆表示,無論彥真輝在劍道上取得怎樣的成就,他都不會感到驚訝,相反,能過清晰看到自己跟彥真輝之間的差距,是他繼續前進的動力。

自從玉龍旗上輸給彥真輝之後,大石隆就變成了徹底的彥吹,哪怕彥真輝“不務正業”的那段時間,大石隆也是他的堅定支持者。

幸虧新當流打點得當,這一次的自取其辱,倒是沒有掀起多少波瀾,但彥真輝在劍道上的實力,卻是因為這一次挑戰而被傳得神乎其神,以至于最近圈子裏的人都在讨論,如果彥真輝參加今年的島國劍道錦标賽,是不是也一樣能夠取得出色的成績。

經過幾天的冷卻之後,有關于彥真輝的報道慢慢平淡了下去。

在遠離藝能界之後,彥真輝的生活重新恢複到了以前的狀态。

每天鍛煉身體,之後是幫助古河凜補習,晚上去近江居酒屋當主廚,這樣的生活平淡又安詳。

最近彥真輝因為拍電影的影響,對近江居酒屋這邊專注度降低了很多,導致居酒屋的生意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好在只要彥真輝過來了,一些老顧客還是願意給面子的。

經過這麽長的時間,居酒屋雖然已經改變了經營策略,但也有了一些新的顧客。

這天晚上八點多一點,淺野百合就來到了居酒屋,一臉疲憊的放下自己的包包,沖着彥真輝道:“真輝君,請給我來一份清酒,一份點心。”

“好的,請稍等。”

淺野百合三十多歲,打扮入時,是附近一家化妝品公司的部長。

她是兩個月前才成為近江居酒屋的固定食客,當時因為朋友的推薦,淺野百合嘗過彥真輝烹饪的料理之後,立刻就愛上了這裏的美味。

“淺野桑,看起來很疲勞呢。”同樣是老顧客的中村翔子笑着打起了招呼。

島國人在大多數時候其實是很冷漠的,因為害怕給別人添麻煩,總是用很有禮貌的樣子來跟別人保持距離。

不過在居酒屋這種地方,稍微眼熟一點的,偶爾也會主動交談幾句。

淺野百合輕輕嘆了一口氣,左手撐着腦袋偏着頭看着彥真輝在廚房忙碌:“啊,還是這裏好啊,每次看到真輝君淡定從容的樣子,就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治愈了。”

近江愛子幫她倒了一杯水,笑着道:“看來淺野桑今天的心情不怎麽樣啊!”

淺野百合苦笑道:“當然心情不好了,遇到個老同學,知道我現在還沒結婚,居然想跟我搞不倫!你們說,人為什麽要結婚呢,自己一個人自由自在的生活,難道不好嗎?”

近江愛子搖了搖頭:“淺野桑,等你找到自己喜歡的人之後,就不會說這種話了。”

第 397 章 ?春分日和秋分日(求訂閱)

離開了地下三層之後,羽生輕輕地拍了拍玖辛奈的腦袋,讓她自己玩去了。

能夠成為安全容納九尾的人柱力,一方面說明了玖辛奈的先天條件确實很好,另一方面也是得益于漩渦水戶與羽生在這一年間對她的培養與訓練。

不過在完成了封印儀式之後,玖辛奈就沒有必要再接受那麽嚴苛的訓練了。每天跟自己的分身打的有來有回?或者一邊被羽生的氣勢壓制一邊跟他進行實戰訓練?這樣的課程都已經停了下來。

所以玖辛奈又可以無憂無慮的玩耍了。

說來也怪,戰争的氣氛一旦适應了之後,它對木葉的影響也就微乎其微了,人類果然是一種有着強大自适應能力的生物……當然了,主要原因還是在于戰争對木葉影響的深切程度目前并不像上一次大戰那樣嚴重。

既然不息息相關,那就是遠在天邊,也談不上苦中作樂,但大部分人該怎麽活着還是得怎麽活着。

就像是已經恢複了過來的影流,漩渦水戶才剛剛離世,大家肯定不至于會對她有什麽遺忘,但終究……不存在的,就是不存在了的。

接下來羽生返回了自己的辦公室,他走到那張寬大的辦公桌後的椅子邊坐下,本想着随便翻看一下擺在桌子上的各種資料的,然而沒一會的工夫,他開始出神。

什麽也沒想,什麽也沒做,只是呆坐在那裏,意識被放空了。

該怎麽說呢?盡管這段時間以來羽生一直安安靜靜的待在木葉,對于忍者來說,他的活動量近乎于無,甚至稱得上是在養膘了,然而身體上的松懈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反而覺得有些心累。

所謂傳承與交接、身後事與繼任者,等等這樣的操勞既非羽生的“專業”更不是他擅長處理的事情,所以那種時候他花的心思就格外多。

好在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了,随後羽生又能變成無憂無慮的“少年”,然後跟來自于不同忍村的忍者朋友們進行快樂的“玩耍”——前一段時間,人柱力的更替是木葉的頭等大事,所以羽生才能夠在這種戰争時期一直待在村子裏,然而現在這件事算是圓滿的結束了。

之後呢,羽生還能宅在木葉麽?三代火影會因為羽生辦好了一件大事,就再批給他一個長假?

不能夠的,哪有不壓榨忍者勞動力的火影。

這時候,三代火影肯定會想羽生這樣的戰鬥力閑置在村子裏太浪費了,果然他還是應該去戰場上發光發熱的。

羽生自己也知道自己大概很快就會被重新投入戰場,只不過怎麽個投入法、投入到哪邊的戰場,目前他是沒什麽頭緒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在羽生已經扮演了好一會“植物人”之後,他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而後紫蔻走了進來。

漩渦紫蔻現在也已經重新打起了精神,因為紫蔻這個人幾乎從小就是被漩渦水戶養大的,所以她對水戶的感情也格外深,這時候僅就她個人而言的話,內心肯定是依舊沉浸在哀傷之中的,然而沒了漩渦水戶之後,漩渦一族的事物已經一并壓在了紫蔻的身上,這讓她不得不堅強振作。

漩渦水戶的離世,對漩渦一族來說有着重大影響,這代表着他們與木葉高層的聯系切斷了,水戶已經無法對木葉産生影響……此時漩渦一族在木葉實質意義上的政治依托,已經變成了羽生。

級別不是降了一星半點。

“羽生大人,旗木朔茂給你的來信。”

紫蔻繞過辦公桌,走到了羽生的身邊,然後将一封信遞到了他的手中。

羽生接過信後,沒有急着打開,他深深的凝視着漩渦紫蔻,繼而說道,“紫蔻,你沒什麽事了吧?”

“我沒關系的,羽生大人,我的情緒都已經平複了下來。”紫蔻說道。

羽生點了點頭,這才把視線轉回了手中的信上……漩渦水戶葬禮期間,羽生只顧着照顧綱手了,似乎并沒有過多關心一直在默默幫他做事、支撐着影流工作的紫蔻。

坦白說,這或許可以把他歸類到渣男的行列中去了。

然而……如果羽生特意去分心照顧紫蔻的話,那就不是“或許”的問題了,他得必定是個渣男。

所以羽生對于紫蔻的關心,并不會越界,他需要把握分寸。

“旗木……最近的來信有點多啊。”羽生一邊說着,一邊拆開了那封信。

“可能是因為他妻子的事情,畢竟現在旗木待在前線,無法返回。”紫蔻說道。

拆開信後,羽生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嗯,果然在說他老婆的事情。

“取月諾諾,什麽時候生産?”

“大約就是這兩到三周的事情……”

影流果然有“婦女聯合會”,不然紫蔻為什麽連某些人的“生産日期”都知道的這麽清楚?

羽生展了展信,然後把它交給了紫蔻,“旗木讓我幫忙照顧好取月,至少也要保證她能夠順利生産。

順便他已經把孩子的名字取好了,嗯,叫做‘卡卡西’。”

羽生暗嘆一口氣,旗木朔茂到底沒有采納他的命名建議,或者說……旗木早就忘了那些事情了,畢竟那時候這貨年齡在十歲以下呢。

“男孩的名字?要是個女孩呢?”

“也叫卡卡西,所以說旗木的命名水準……真的疵。”

唯獨你沒有資格這樣吐槽,羽生大人——漩渦紫蔻揚了揚眉毛,到底沒把這句話說出口。

還是得照顧領導的面子呀。

卡卡西……時間真的開始變的熟悉了起來嗎?羽生倒是沒有注意到紫蔻的神情,他一邊這樣想着,一邊摸過了紙筆,準備給旗木朔茂回信。

稍稍想了想之後,他立刻動筆、揮毫潑墨,轉瞬之間就用一個短句表達了自己的全部情緒。

短小精悍、句意凝練、而且表達了他絕對會積極為旗木以及旗木老婆提供幫助的純粹心情,深刻的友誼躍然紙上:

“汝妻子吾養之,汝勿慮也。”

人生最想說的臺詞NO.2,放在這裏真是恰如其分啊!

羽生志得意滿。

然而下一刻,五指纖纖,把這封短信奪了過去。

紫蔻把這信紙一對折,塞進了自己身後的衣兜之中,這叫做“沒收”。

“羽生大人,第一,這種時候還待在前線的旗木朔茂,說不定情緒很不穩定,你不應該用這種玩笑刺激他;第二,要是綱手大人看到你寫的這封信呢?

所以我代你回信吧。”

紫蔻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讓羽生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

“咳、咳咳,好的。”羽生些許尴尬,他忘了自己身後還站着一個人呢。

不過……秘書的脾氣好像見漲了,或許是漩渦水戶死促進了她的成長吧,掌控一族之人,确實應該強硬一些。

羽生的視線跟着紫蔻的手的移動定格在了她的腰際,此間向上或者向下,都是玲珑且傲人……額,誘人……不對,總之是很能吸引人目光的身段。

“還有什麽事情嗎,羽生大人?”

“喔,必須沒有了。”

羽生慌忙擺了擺手,然後紫蔻可以離開了。

紫蔻有點不明所以,不過還是從這裏退了出去。

嗯,只是欣賞,純粹的對“人文景觀”的欣賞,羽生跟自來也必然是不一樣的。

…………

盯着別人的老婆生孩子,好像不是個事情,然而旗木朔茂畢竟是羽生在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友人之一,所以他到底還是對這件事挺上心的。

他非常注意瓜田李下,自然不會自己去上手照顧。

為了取月諾諾的接下來的生産分娩,羽生特意請來了木葉醫術最高明、最德高望重的醫療忍者——那就是藥師醫生。

當然不是綱手。

這段時間綱手也依然待在木葉,盡管她好像挺願意幫忙的,然而她又沒有生産經驗,年齡又小,所以她替別人接生像什麽樣子。

萬一留下心理陰影呢,衆所周知,綱手是個特別容易暈血的人。

所以這種時候只有老中醫……只有經驗豐富的醫療忍者最靠譜。

總之,旗木朔茂雖然不在木葉,但她老婆還是如期開始生孩子了。

這一天,羽生與綱手都來到了旗木的家宅,不過兩人都沒有進入分娩室,只是在隔壁的房間裏看着一堆人忙忙碌碌着。

“把最好的醫生、最好的器械都搬到了産婦的身邊,讓她在自己最熟悉的環境之中生産,我這也算對得起旗木了吧,還能說什麽?願友誼天長地久吧。”

眼前亂七八糟,但羽生卻跟個沒事人似的安靜的坐在了那裏……好吧,他确實是個沒事人。

現在又不是他老婆生孩子,所以他坐得住。

“但是人家藥師寺醫生又不是婦科醫生。”坐在另一邊的綱手,立刻就給他拆了臺。

藥師醫生接到羽生的請求的時候,當場也是有些哭笑不得的。

“……那什麽,原理都差不多。”

綱手不由的瞪了他一眼,這人的這種态度,瞬間就絕了她要進行科普的心思。

也得虧她沒有科普,羽生這都“汝勿慮也”了,還給他科普婦科知識,那還了得?

取月是準備自然生産的,不過過程好像不是特別順利,所以卡卡西的出生有點漫長,一直從下午到了深夜,産房裏這才傳出了哭聲。

“真是……天降異象啊……”

随後,枯坐了大半天的羽生伸伸胳膊蹬蹬腿,意識到了事情已經結束了之後,這才站起身來。

“異象?哪有?”綱手問道。

在她看來,外面只是尋常的夜而已,哪有什麽異象。

“你不懂,今天雖然不是那種特別的日子,但是我覺得白天就跟黑夜的時間一樣長。”

“嗯,心焦的時候時間就過得格外慢。”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

這孩子出生的時候,就連白天和黑夜都五五開了……

莫非今天是春分或者秋分嗎?”

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