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0 章 ∶鎮魂镯升級

第四百零九章∶鎮魂镯升級

在聚餐結束後接下來的三天裏衆人生活都很平靜,何飛也偶爾與其他人一樣去其他隊友那裏串串門交流交流感情,可有一個人卻是在這三天內幾乎每一天都會主動跑何飛房裏和他一陣寒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高繼坤。

以何飛的智慧自然能夠看明白高繼坤的用意,很明顯,那個在上一場靈異任務加入團隊的小眼睛中年人這是有意在與他套交情,而且在這幾次的單獨交談中高繼坤也曾頻頻暗示出願意為何飛效勞的意思,只不過何飛卻始終是在裝糊塗,是的,因為他何飛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那種拉幫結派的人,對于他個人來說整個團隊就是一個集體也絕對不允許産生任何派別,因為派別代表着分裂與不團結,嚴格的說這不僅是何飛最不希望看到的同時也是其他資深者們都不希望發生的事。

所以在一小時前高繼坤第三次來到他房間裏與他寒暄并再一次暗示願意投靠時,何飛也終于不再和這個小眼睛男人打啞謎,而是直接用近乎挑明的語氣對其說出了一句話…

“我是這個團隊的隊長,我會對所有隊伍成員負責,在我看來,團隊裏的所有人我都會一視同仁。”

在這句話說出口後,高繼坤當場就愣了幾秒,随後就一臉失落的告辭離開,而望着高繼坤當時那離開的背影,何飛就已經感覺的到這個人的心思不簡單,真不知道對方在以後的日子裏能否理解他內心的真實所想。

待高繼坤離開房間回去後,客廳中的何飛原本是想繼續去跑步機那鍛煉身體的,可一時間他卻像是想起了什麽事情一樣轉而朝卧室的方向走去,在進入卧室後他便徑直将挂在窗邊牆上的一個黑色的小包拿到了客廳,接着就嘩啦一聲把包裏的所有東西倒在了茶幾上…

一陣稀裏嘩啦的聲音過後,此刻茶幾上已經出現了幾個形态各異的物品,這些東西何飛也極為熟悉,這些東西都分別是:一個上下被青色所覆蓋銅質鑰匙、一個銀色鑰匙,一個閃灼着些許金光的珠子…以及…一個通體烏黑但已經碎裂成數段的手镯。

以上這些物品何飛自然清楚都是什麽,其中前兩個是他們團隊所擁有的青銅鑰匙與昨晚程櫻剛交給他的白銀鑰匙,這兩把鑰匙雖不是道具可對整個團隊來說卻是極為重要的物品,可惜由于三把鑰匙還沒有徹底集齊,所以就目前來說還并沒有什麽用,而後面的那個珠子自然就是何飛在咒怨劇情裏所獲得的特殊道具達摩珠了,至于最後得那個已經碎裂的手镯…

盯着面前的這個手镯,一時間何飛竟是眉頭緊鎖的陷入了一陣猶豫之中…

是的,眼前的這個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何飛在他的首場靈異任務裏無意中所獲得的特殊道具鎮魂镯!

一提到這個道具,何飛對這玩意的感情就有些複雜,這玩意的功效不再說多,最重要的是鎮魂镯可以說在咒怨劇情裏間接救過所有人的性命,是的,當時也正因為他摔壞鎮魂镯把楚人美釋放出來與伽椰子血拼才會給他制造了想出生路的時間,從而最終拯救了衆人,而自從得到達摩珠後何飛就不打算對這個已經損毀的手镯進行修複,可現在看來…

想到這裏,何飛剛剛的那陣猶豫終于消失,最終…他便一把抓起鎮魂镯那破碎的殘骸,接着推開房門朝1號車廂得方向走去。

一分鐘後,何飛就已經來到了1號車廂之內,然讓他有些意外的是…1號車廂內此時已經有人了,而且還是一個老熟人!

“程櫻?你在這裏做什麽?”

不錯,在何飛剛剛走進1號車廂的那一刻他就看到穿着一身灰色連衣裙的程櫻正蹲在道具櫃子旁。

或許是之前看櫃子裏的東西看的比較出神,直到何飛的那句話說出口後程櫻才反應過來,她先是警惕性的猛然一回頭,但在看清來人是何飛後則先是一愣,不過片刻後程櫻就一臉喜色的跑到何飛的身前伸出手臂一把攬住了他的肩膀,接着就強行攬着他走到了道具櫃子前并對何飛問道“你來的真及時,來來來!幫我參考一下我該兌換哪個道具吧?”

何飛先是臉色發紅的急忙從程櫻的一條手臂中掙脫開,先不提程櫻在恢複了女性裝扮後在別人面前會是一個什麽表現,反正程櫻在何飛面前卻是完全不在乎男女之別,也仍然如之前男裝時的好哥們那樣與何飛勾肩搭背,所以一時間也讓何飛有些不适應。

當然,為了打破內心的尴尬,何飛在努力掙脫了程櫻條那看似柔弱實則并不比張虎的力氣小多少的雪白手臂後…便急忙妝模作樣的打量起了面前的櫃子,雖說何飛的樣子看起來有些誇張不過在看到櫃子裏那一排排的道具後,一時間何飛并沒有立即按照程櫻的要求替她選道具,反而轉過頭用疑惑的目光盯着身旁的程櫻問道“我記得你身上應該有一個叫警示珠的道具吧?怎麽還要兌換?”

聽到何飛的話以及看到對方那面帶不解的樣子後,程櫻則是聳了聳肩解釋道“是,我身上的确有一個警示珠,可在經歷了近期的幾場靈異任務後我就感覺這些被動防禦的道具雖然在保命上挺不錯的,可也僅僅只是在受到鬼物的斃命攻擊時才會觸發效果,尤其是在經歷了陰陽路裏鬼阿婆那種能緩慢殺人的幻象後,我就一直琢磨着要不要兌換一個可以主動使用的道具,你這麽聰明你應該理解我的意思,怎麽樣?有沒有什麽好的建議?”

程櫻話裏意思何飛一聽就明白了,确實,警示珠這個道具的确很給力,保命時很有用,然警示珠也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只能在受到鬼物致命攻擊的時候才會主動觸發防護效果,而對于鬼物的一些可以緩慢殺人的能力卻無能為力,一想到這裏何飛就立即明白了程櫻的意思,很明顯…程櫻希望能兌換一個可以主動使用的驅鬼類道具,不過…何飛在琢磨了片刻後他的眼睛卻從面前的道具櫃裏移開,随後便對程櫻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嗯…為了救我你與大夥都耗費了很多生存值,所以我建議你沒必要在特意浪費自己的生存值來兌換道具了,如果你想要驅魔類道具的話…我可以把我的達摩珠送給…”

“打住!打住!”

不料何飛的話還沒有完全收尾一旁的程櫻就急忙出言阻止了何飛的繼續發言,同時用一副堅定地語氣說道“哼!我是不會要你的道具的,你把道具給我了你怎麽辦?”

望着程櫻那一副驕傲的樣子,何飛則是在微微一笑便舉起了右手裏攥着的鎮魂镯對其解釋道“呵呵,不用擔心,我這次來1號車廂的目的就是為了修複鎮魂镯,一旦修複了那麽我就有兩個道具了,到時候達摩珠你來用…”

“哎呀…啊啊啊!!!”

然這一次何飛的話雖說沒有被打斷不過下一秒的他就瞬間感覺到自己肩膀處的肉卻是猛然傳來一陣劇痛!同時也讓他毫不猶豫的嚎叫了起來!

看着正捂着自己肩膀呲牙列嘴的何飛,剛剛松開手的程櫻則是一臉不爽的說道“我再說一遍,不管你的镯子有沒有修複,我也不管你有幾個道具,反正我是不會接受你的道具的,這些玩意你還是自己留着吧,哼,既然你不肯幫我選那就算了,我還是先回去繼續考慮考慮吧。”

說罷,不等一旁的何飛還打算說什麽程櫻就毫不猶豫的轉身打算離開一號車廂,然而…正當她走到鏈接門處也就是連接門剛剛打開的那一瞬間…外面一個用手搭着耳朵正做着一副偷聽姿勢的人卻是在連接門打開後赫然出現在了程櫻的眼前!

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正露着一臉猥瑣表情在門外偷聽的…陳逍遙!!!

說時遲那時快!待連接門剛剛打開以及程櫻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陳逍遙先是急忙撤回了之前那偷聽的動作,而同時他那一臉的猥瑣笑容也是強行被他自己壓了下去,不過…在注意到對面的人已經一臉陰冷的去掏身後匕首的那一刻…陳逍遙剛剛露出的笑容卻是瞬間消失,而下一秒感到大事不妙的他便毫不猶豫的轉身跑!!!

看到對方竟然逃跑,程櫻也沒廢話,剎那間就把匕首操在了手中同時也用極快的速度猛地拔腿追了過去…随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便逐漸消失在遠處…

至于此時仍舊待在1號車廂裏的何飛…在看着外面那一追一逃的兩個身影被剛剛自動關閉的連接門阻擋後,何飛先是露出了一臉懵逼的表情,可随後他就一邊苦笑一邊搖着頭念叨道:

“這陳逍遙還真是一個歡樂的人呢…”

話歸正題,既然程櫻執意不肯接受自己的道具,那麽他何飛也無法強求,所以在程櫻因追殺陳逍遙而離開後,何飛先是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随後就大步走到了列車大屏幕的面前并把手裏的鎮魂镯朝屏幕前一舉,果不其然,下一刻那原本黑色的屏幕在鎮魂镯抵近後便忽然亮了起來,同時屏幕上還出現了幾行道具信息:

道具名稱:鎮魂镯(已損壞)

由于此道具已損壞,具體功能已經完全無法使用,但消耗生存值可将其進行修複。

修複所耗生存值:5點。

是否确認修複?

看完這段信息後,何飛又是一陣猶豫,然最終他還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重新擡起頭然後雙眼盯着面前的屏幕大聲回複道:

“确認修複!”

話音剛落,只見他手中舉着的那個外形古樸的手镯竟像是夜光的一樣突然亮了起來,一時間手镯通體也開始釋放出紅色的光芒,接着那原本斷裂成數段的殘骸也是在這一刻重新自動連接在了一起并最終轉變成了一個完整的黑色手镯,同時在手镯重新恢複完整的那一刻屏幕裏居然也出現了一個人形的藍色虛影,最後那道藍色虛影在出現後的剎那間就被手镯所散發的紅光吸收進了手镯裏!

當這一切進行完畢後,很快,手镯上的所有光芒消失,至于屏幕上此時則也出現了一行字∶鎮魂镯修複,此道具的功能已開啓,可在靈異任務中使用,并已經扣除修複人的5點生存值,修複人∶何飛。

至此鎮魂镯在損毀後終于重新被何飛修複,而同樣的在扣除了因修複而花費的5點生存值後何飛現今身上的生存值也僅剩下了22點…

然而…正當何飛手持着已經修複鎮魂镯剛剛露出肉痛表情的那一刻!忽然間屏幕上卻又在一次出現了一個讓他一時間震驚無比的信息…

通知:由于鎮魂镯內所封印的厲鬼因吸收過多怨氣而進階成了厲鬼巅峰級,所以鎮魂镯已滿足了首次升級條件,如不升級的話那麽鎮魂镯将無力在繼續束縛實力大增的惡靈從而導致無法使用,升級所需生存值:5點。

請問是否升級?

一時間,看着屏幕上的這行提示…何飛頓時嘴巴大張的楞住了…

是的,這由不得他發楞也不怪他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畢竟這個消息來的不僅很突然而且來的還太難以讓人理解了,望着屏幕上這串剛剛出現的信息…他沒想到這鎮魂镯居然還暗藏着一個可以升級的特殊屬性,當然…先抛開這個不談,真正讓何飛目前感到最疑惑的便是楚人美的進階!是的,屏幕信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那就是正是由于楚人美的進階才導致了連同封印着這只女鬼的容器鎮魂镯也要強行升級,否則就無法使用,那麽問題來了…抛開這暗藏的升級屬性不談,是什麽原因導致楚人美進階的呢?

何飛陷入了沉思當中…

首先通過之前從各種渠道所得到的信息,何飛知道鬼物目前的按照實力大體可以劃分為靈魂、孤魂、鬼魅、厲鬼以及地縛靈這幾個等級,至于地縛靈後面是否還會有更強的鬼物等級他也不得而知,然伽椰子屬于地縛靈這一等級的鬼物這件事他卻是知道的,雖說伽椰子屬于地縛靈裏的變異體其整體實力要遠遠高于普通的地縛靈,但至少他很清楚就算是普通的地縛靈也比厲鬼要強大得多!而楚人美本身就屬于厲鬼級,那麽它又是如何從普通的厲鬼進階成厲鬼巅峰級的呢?

(難…難道是…我…我想明白了!原來…原來是這麽一回事!!!)

在沉思了幾分鐘後,猛然間!何飛想到了其中的一個關鍵點,也就是致使楚人美進階的關鍵原因!那便是…當初與伽椰子的那一戰!

是的,原因并不難理解,首先大家都知道伽椰子本身就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地縛靈,最後因吸收了過多的人類負面情緒而轉化成了一只不死不滅的地縛靈變異體,短短幾年間就殺了成千上萬的活人,而凡是被伽椰子殺死的人其靈魂就會被伽椰子拘禁從而被其所利用,在之前楚人美與伽椰子大戰時伽椰子曾放出無數的怨靈圍攻楚人美,或許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這些數量雖多但實力卻弱與楚人美的怨靈們被楚人美吸收了一部分,并最終在陰差陽錯之間導致了本是普通厲鬼的楚人美因吸收了一部分怨靈而進階成了厲鬼巅峰級!距離進階成地縛靈也只有一步之遙!

在完全想明白這一點後,已經開始瞠目結舌的何飛卻并沒有立即進行升級,而是盯着屏幕裏的那串信息翻來覆去的打量着,最後除了這個他還注意到了另一個關鍵詞,那就是…首次升級四個字。

(莫非…)

想到這裏,何飛的內心頓時就是一陣顫抖,而随後他就完全不在關注自己那已經不算多的生存值,下一刻便一臉凝重的盯着屏幕大聲說道“确認升級!”

嘩啦…!

在他的這四個字說出口後,一時間他手中那原本烏黑古樸的手镯在這一刻就突然散發出了一陣刺眼的白光,同時那道藍色的人影也是在白光中閃現了一下便快速消失了,最後當何飛在一次把目光投向手中所持的手镯時,只見視線中鎮魂镯那原本烏黑的顏色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通體銀色的光芒,而整個手镯也是從之前的黑色轉化成了如今的銀色。

當這一切進行完畢後,很快手镯上的銀色光芒也逐漸消失,至于前方的屏幕上此時也出現了一行字∶鎮魂镯升級成功,此道具現已進階,可在靈異任務中使用,并已經扣除持有者用來升級的5點生存值,持有者∶何飛。

嚴格來說這一次手镯升級的過程非常快,至少比剛才的手镯修複要快得多,然何飛卻根本就不在意時間的長短,此時此刻,盯着手中因升級如今已經完全大變樣的鎮魂镯,何飛也一時間忽略了半小時內就花費了10點生存值的肉痛感,其目光也始終停留在手中這個新生的鎮魂镯上面,而十幾秒後心中若有所思的他便重新把目光投向了屏幕…同時張口說道:

“詛咒,查詢一下現今鎮魂镯的詳細功能!”

未完待續…

第 414 章 魔頭兇猛

沙沙沙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

洪淵腳尖在地面上一點,突然間飛身躍到十幾米外的一棵大樹上。左腳踩在一根樹枝上,身體一沉,然後再次飛躍出去,一步跨出就是十幾米,迅速到了山谷外。

雨越來越大,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

豆大的雨水,落在洪淵身上,打濕了他的長袍。

雨夜,月色朦胧。

站在山谷入口看去,周圍靜悄悄的,什麽也沒有。不見身影,也不見什麽兇獸,沙沙沙的腳步聲也突然消失了。

“洪淵,小心埋伏。”

血蝠王的聲音響起,然後就悄無聲息,讓洪淵獨自去面對。

天地如籠,不經磨砺難成大器,洪淵還需要更多的挑戰和磨砺。

“流雲在此,既然來了,就全都出來吧!”

洪淵微微舉起鋒利的骨刀,深深地吸一口氣,站在夜雨中一動不動。

沙沙沙的腳步聲突然消失不見了,但是,危險的感覺還在。閉上眼睛仔細感應,周圍傳來一股股強大的力量波動,敵人就潛伏在黑暗中。

冷風吹過,枝葉茂密的樹叢上,突然冒出一個黑影。頭頂大鬥笠,身材魁梧高大,身穿一襲黑色夜行衣,肩背長劍,渾身上下只露出一雙冷冰冰的眼睛,居高臨下冷冷盯着站在夜雨中的洪淵。右手往上一擡,身後就出現一個同伴,身穿一襲同樣的裝束,一個,兩個,三個……,越來越多。

山谷入口四周,突然間冒出了黑壓壓一大群蒙面人,把洪淵包圍了起來。

洪淵站着不動,眼睛的餘光卻把周圍的情況看個清楚,連同為首的大個子在內,一共來了七十三個高手。每個人體內的力量波動,都在玄武三重以上,其中不乏玄武五重的好手。更不妙的是,訓練有素進退整齊劃一,明顯擅長合擊,一現身就隐隐約約的布下了一個強大的戰陣。

“你們是誰?”

洪淵臉色冰冷,五指松了松,然後用力握着骨刀的刀柄。

“殺!”

為首的大個子蒙面人沒有回答,嘴巴冷冷地吐出一個字,五個蒙面人飛身向洪淵撲去,發起了第一波攻擊。

五人身體矯健,同一時間從高高的樹冠上飛身跳下,雙腳落地的瞬間,濺起了點點水珠。

下一刻,五人腳尖在地面上一點,就到了十幾米外。五人一體,動作整齊劃一不說,來勢格外兇猛。到了七米外,齊刷刷反手拔出背上的長劍,飛身一躍,狠狠地一劍刺出。洪淵只感覺眼前一花,五柄鋒利的長劍就已經到了眼前。

“好身手,好劍法!”

洪淵瞳孔緊縮,突然間身體一沉,身體滴溜溜一轉。

漆黑的雨夜,一抹寒光劃過,一滴滴晶瑩的雨滴被切成兩半。

五個來勢兇猛的黑衣劍客,突然間齊刷刷轟然倒地。

鋒利的長劍仍然握在手裏,五人卻生機盡斷,喉嚨滲出一抹猩紅的鮮血。同一時間,喉嚨都被洪淵的骨刀切開了。

不必施展什麽神通,僅憑力量和速度,洪淵就幹脆利落地化解了黑衣人的第一波攻擊。

和黑蟒公子黑血一戰,他遭遇了慘敗,也學到了很多。明白強悍到極致後,力量和速度本身就是最大的神通,一快一慢的極其簡單的節奏變化,就足以致命!

為首的蒙面人目光一冷,再次舉手,做一個斬首的動作。這一次,整整十個蒙面人飛身撲了出來,腳尖一落地迅速散開,布下一個戰陣向洪淵撲上去,鋒利的長劍從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角度刺向洪淵的各個要害。

洪淵的身體突然動了,沒等黑衣殺手們靠近,主動發起了反擊。身體迎面而上,動作看起來有些慢,但突然間加速,手裏的骨刀嗡嗡作響高速顫動一刀劈下去。首當其沖的蒙面人舉劍格擋,招式中規中矩滴水不漏。叮的一聲,手裏的長劍被洪淵一刀劈斷。跟着,刀勢未減,整個身體被洪淵整齊地劈成兩半。

暴擊!

洪淵默念暴血真經,玄武五重的力量加上威力加倍的暴擊,摧枯拉朽。

這是一個玄武四重的高手,身體也非常強悍,手中的長劍更不是凡品。然而,連洪淵一刀都擋不住!

其餘九個蒙面人明顯一驚,震懾于洪淵的雷霆一擊。對看一眼,突然間移形換位,聯手發起致命一擊。

耀眼的劍光,照亮了漆黑的山谷入口,劍氣縱橫,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劍痕。

洪淵的身體,突然間消失不見。

夜雨中,多了一片片落葉,慢悠悠地從空中飄落。雨水打在上面,鮮豔欲滴。

九個蒙面人又是一驚,眼神中明顯多了一絲恐懼,刷刷刷的聲音,驟然響起。九個看起來氣勢逼人的蒙面人,突然間齊齊捂着喉嚨倒下。剛剛還在空中慢悠悠飄蕩的落葉,突然間向為首的蒙面人呼嘯而去,狂風大作。

流沙落葉訣!

飛升到古青州後,這門功法仍然是洪淵的一門絕殺。無論和人單挑,還是群戰,威力都非同一般!

“小心,這小子來了!”

“一起動手,殺了他!”

連同為首的大個子蒙面人在內,剩下的五十八個黑衣殺手齊齊大驚,飛身撲出,身體還沒落地,就整齊劃一地反手拔出鋒利的長劍,把呼嘯而至的每一片落葉絞成碎片。

幾十個黑衣殺手一起出擊,攻擊力駭人,一瞬間,空中的落葉就全都消失了,洪淵卻不見蹤影。

天地間一片安靜,只剩下夜雨打在樹葉上的沙沙聲。

為首的蒙面人,雖然是一個玄武五重巅峰的高手,剎那間也不由得緊張起來,握着長劍的右手在輕輕地顫抖,呼吸急促。眉心跳了跳,心有感應突然轉身,地面上一股紋波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到了腳邊。嘩啦一聲,一截黑乎乎的長鞭突然破土而出,一下子洞穿他的左右腳掌。然後,末梢像一把尖刀一樣刺入他的眉心。

“啊……”

為首的蒙面人失聲慘叫,身體被可怕的長鞭勒住喉嚨吊了起來,想要掙紮卻空蕩蕩的無處着力。周圍的黑衣人惶恐地撲上去,不僅救不了首領,反而一個個捂着喉嚨倒下,空中不知什麽時候又出現了一片片落葉。

洪淵一擊得手,狙殺為首的蒙面人并大開殺戒。正殺得痛快淋漓的時候,山谷內突然傳來一聲驚叫,那是龍仙仙的聲音。

不好,調虎離山,中計了!

真正的高手,在山谷裏面!

洪淵大驚,顧不上追殺剩下的蒙面人,施展虛空步一步跨出到了百米外,以最快的速度向小木屋掠去。

第 422 章 :太陽神國之主

南溟浪濤洶湧,它的表面像是覆蓋着一面支離破碎的鏡子,海水跌宕起伏之間有鋒利感透過來。

高傲的銀色神駒垂下了首,金色的長槍斜插在海水裏,對着來者行禮。

圍繞在寧長久周身的劍靈鳴聲不斷,他亦有感應,已在第一時間回首,只見遠處的海面上,拉車的烈火之駒已經停下,金色面具的神明身影于車前凝聚,帝王的華袍在海上翻卷。

數月前的斷界城中,寧長久在師尊的權柄加持下,曾與白藏的投影戰鬥過,彼時在斷界城的壓制下,他與白藏未能清晰地分出勝負,其後白藏投影與真身颠倒,将他一擊而敗。

但天藏的神之心只有一顆,天骥的真身絕無可能親至,神主雖強,但投影只是投影。

只是不知,沒有了斷界城的壓制,這幅當初曾與罪君正面硬撼的修羅之軀,能不能擋住天骥的鐵蹄。

天骥擡起了手,烈馬焚燒成灰,凝于掌間,化作了尖長的,有月牙形鋒刃的戟。

“我本以為你早就在永生界中磨耗殆盡,不曾想你還活在世上。”

天骥的前身本就是人,死後才為戰争的魔性所染,成了神駒的統領與化身,所以他的話語中正平緩,并無罪君那樣的妖異音色,更像是一位身經百戰的蒼老将領。

寧長久盯着他,淡淡道:“我不記得你。”

天骥不怒不惱,只是問:“你的舊國可還在?”

寧長久微微側立着,手中緊握白銀之劍,劍尖遙指天骥:

“太陽光芒依舊,它當然也還在。”

天骥沉而緩的點頭,金色面具上醒目的裂紋讓他的威嚴看上去有些滑稽。

他注視着寧長久,道:“短短數年時間,能讓你成長到這個地步,姮娥果然了不起。”

寧長久道:“師尊确實了不起,但我也只是在尋找自己失去的東西罷了。”

他們都是三四千年存活至今的人,話語雖又緬懷,卻并無相惜。

寧長久劍尖微動,身後靈态的短發少女睜開眼時,南溟之海的那頭,天骥同樣将烈火凝成的神戟舉重若輕地揮舞了起來,海水遇火卻沒有被蒸發,而是随着戟尖舞起,龍首般擡起。

象征着忤逆的第六道修羅道,與秉持着每一年秩序的神國之主相遇,截然不同的神力迸發而出,撞在了一起。

這等級別的戰鬥,陸嫁嫁暫時沒有能力介入,她也并未勉強自己,立刻抽身,不讓寧長久分心,與此同時劍尖一轉,鋒芒直指白銀神駒,與其對峙,給寧長久留下一個安全的後背。

西國已經寧靜,趙襄兒靠在床榻上,正看着水鏡中模糊不清的畫面皺着眉……打個架有這麽見不得人的麽?

中土的上空,青銅神駒則拉着那座紅樓狂奔着,不久之後便要越過赤線了。

葉婵宮的身子越來越冷,平日裏睡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她睡着之際,白藏便貓着身子,以貓類動物伏擊的姿勢潛過去,想要偷襲,但每每行到一半就被司命制止,抓過去承受屈辱的揉搓。

在白藏心中,司命已是全世界最壞的女人了。

而司命在欺負白藏之際,也發現,師尊的年齡似乎在下降……她的身軀越來越嬌小了,當初買的合身的衣裳,如今穿着竟有些顯大了。

司命心中生出不妙的預感。

天上的月亮始終是黑的,平日裏升起的驕陽,也未能給她帶來真正的溫度。

時光飛逝,轉眼暮色漸沉,葉婵宮醒來之際,青銅的神駒便已越過了一道無形的屏障,沖向了遠方。

人間建築物的格局在眼中變得渺小。

她們已跨過了赤線,真正向着南方奔去了。

葉婵宮摸了摸衣袖,從中取出了一截月枝。

當初寧長久與狐妖大戰時,意外從自己識海中取出了它,之後寧小齡做夢時夢見了一棵樹,自己則是一只蜷縮在樹蔭下的狐貍。

那棵樹其實就是月桂的影。

這支月枝,便是月桂的本身。

如今,月枝已再度黯然,不複光澤,像是即将枯萎的草木。

白藏坐在紅樓的地板上,輕輕搖晃着尾巴,她看着姮娥,又看了看那截月枝,似乎明白了什麽。

司命實在忍不住,破例去了樓上,取來了一床紅色的被子,給葉婵宮裹住,希望能讓她溫暖一些。

“沒用的。”白藏喵了一聲。

司命經過了這幾日的相處,對于白藏的貓語已有了些識別能力了,她看着白藏,皺着眉,道:“少給我說風涼話。”

白藏冷哼一聲,背過身軀,看着到來的夜色也星空,默默地舔着爪子。

司命照顧好了師尊,來到了她的身後,沒好氣道:“你好歹是個神主,見識應該尚在,認得出師尊到底是怎麽了麽?”

白藏喵了幾聲,理直氣壯地表示自己什麽也不知道。

司命冰眸泛起寒意,她蹲下身子,湊近了白藏,掐住了她的脖頸,聲音帶着威脅的意味:“真的什麽也不知道?”

白藏無辜地叫了幾聲,表示自己要是懂得這麽多,還至于是階下囚麽。

司命氣惱地将她扔到了地上,道:“你一只大老虎,整天學什麽貓叫?”

白藏趴在地上,似是回憶起了什麽,瞳孔微微失焦。

那已是太久遠的往事了。

她只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因為太過瘦弱,是和一群小貓關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她便習得了一門新的語言,難以改正。

後來她逃了出去,得了機緣,修煉成了人,便再也沒有以本體說過話,生怕被同類嘲笑。

我還記得,那時候她有個貓師父,将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了她,讓她具有了捕獵的能力。

但貓師父唯獨沒有教她如何上樹。

她對于樹是具有特殊的情感的,因為當時她與其他野獸關押的院落裏,樹是唯一高過厚重院牆的東西。

她當時問師父,說你故意不教我上樹,是因為怕我學會之後背叛你嗎?

貓師父搖了搖頭,說,因為樹太高了,生靈一旦到達了高高的樹上,就會忍不住去眺望遠方,眺望久了,難免生出野心。在這個神魔古仙争霸的年代裏,于它們這些野獸而言,野心會将它們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

貓師父還告訴她,爬上大樹眺望遠方,是它一生最痛苦的事。

那些偉大的可能不是它們這樣孱弱的生命可以觊觎的,這副野心蓬勃的身軀始終在持續地衰老。

從那天起,白藏卻覺得自己找到了她想要的東西——爬上去,眺望遠方,然後找到一個名叫野心的事物。

之後,她開始練習爬樹。

白藏已經無法記得自己第一次爬上大樹,見到遠處山岚時的心情了。

但她确信,自己真的抓到了一種名為野心的東西,她無法将其準确地描述,但戰栗的身軀和拼命跳動的心髒無不昭示着它的存在。

也是那一天起,她清晰地認清了自己與那些野貓的區別,她不是貓,她是虎,她不需要閹割力量與兇性去融入它們,她本就是要摧毀這院牆,去搏擊山海,咆哮雲空的存在啊。

那是她之前與之後都沒有過的感覺。

彼時貓師父已垂垂老矣,它在當夜院子中的動 亂中死去了,血與火波及了過來,似是院子主人的仇敵尋上了門,白藏将師父的屍體放置在了樹上,然後于混亂中借助大樹逃出了院牆。

這些往事她本該早就遺忘的……

很多年後,她穿着白銀的裙袂坐在了白帝的舊國裏,風光無限,名為野心的事物卻在數千年的神座上腐朽了。

“哎,你愣什麽神呢?”司命揪了揪她的耳朵,問:“又在做什麽春秋大夢了?”

白藏嗷嗚了一聲。

方才的回憶再度讓她尋回了年輕的感覺,她激起了血性,一口朝着司命的手掌咬了過去。

司命蹙眉,心想這白貓又發什麽瘋?她手掌一按,将白藏輕而易舉地制服了。

白藏在她的掌心之下嚎叫着,看着很是柔弱與可憐。

但也是此刻,白藏心中忽生靈犀。

年輕的時候,她最大的目标就是成為天下無敵的神主,她的一生也是在為此努力。

現在她雖沉堕,但成為神主畢竟是已做到過的事,對她的吸引力其實已沒那麽大了。

要怎麽樣才能超越這個志向呢?

白藏心中浮現出一個可怕的想法,她盯着蒼穹,瞳孔微豎,心卻因為戰栗而熾熱了起來。

……

南溟海上戰鬥的聲勢遠比想象之中更大。

沒有了任何壓制,在天骥年中,天骥投影所展現的力量已抵達了傳說中的三境。

五道巅峰與傳說三境在力量上雖沒有太大差異,但對于天地與道法之玄妙理解,卻是匪夷所思的。

寧長久與劍靈合二為一。

修羅猙獰的金身與短發少女純淨的身軀相疊着,帶着神秘的美感,他的劍也洗去了那些花哨,每一擊都似重甲鐵騎的正面對沖,要将這金甲覆面的神明殺死。

這場戰鬥像是純粹力量的對沖,太陰之目的作用被削弱了。

幸好,天骥所擁有的權柄,也不是白藏塵封那樣的殺伐之物。

天骥因為曾經死過一次,所以心底深處是畏懼永恒的死亡的,它的神國亦是環繞着星辰中央的一道赤線,所以他的能力是“長存”。

與世長存之長存。

當年,帝俊曾說過‘與世長存’四字,言者或許無心,但聽者有意。

天骥在成為神主之後,便将自己與這顆星綁定唯一,除非星辰摧毀,否則它不死不滅。

當然,之後天骥對暗主也産生了質疑,所以也曾後悔過當初的決定。

但這無關緊要,他至少可以确信,在這顆星辰上,哪怕是聖人親至神國,也絕對殺不死他。因為他即是世界。

神戰爆發之時的南溟,是真正意義上的翻江倒海。

天空中的光被他們的領域隔絕了,風雨雷電之類的事物也失去了意義,他們從天上打到海底,長空失色,海底陷落,這片天地間再無其他,只剩下純粹的勝負與生死了。

劍靈似又回到了多年前斷界城混沌的天空下了。

神主投影的壓迫感一如既往地強大,此刻寧長久以五道上境加以通神的修羅之體,竟也連連處于下風,被壓入海底,深陷地脈之中。

天骥神戟的鋒芒似乎随時會将他的血肉削開。

南溟的風暴席卷肆虐着,另一邊,陸嫁嫁與重傷的白銀神駒也難分出真正的勝負。

這場焦灼的戰鬥足足持續了一個日夜。

長夜過去,太陽從東方升起,又在周行過天空之後從西邊墜落。

黑夜再次到來,光陰的流逝令人猝不及防。

寧長久與天骥苦戰了一天一夜,氣海的損耗極其嚴重,他與柳希婉的鋒芒雖淩厲依舊,但天骥的身上卻一絲傷痕也沒有,唯有金色面具上的豁口越來越大,很是破壞美感。

“原來你沒有得到舊國的認可啊。”天骥冷漠地注視着他,槍戟擲出,瞬間刺穿百丈的距離,來到寧長久的身前。

寧長久以劍封擋住了神戟,卻依舊被巨力抵着,撞破海水,瞬間陷入了滿是深坑的海底。

他握劍一格,在卸去了神戟的餘力之後将它撞開,神戟飛去之後,它的落點處,天骥的身影魔鬼般出現,在比眨眼還遠遠短暫的剎那裏,天骥握住了神戟,再度貫穿下來。

海水被排開,戟尖所過之處,一切都被摧枯拉朽般毀滅。

寧長久雖能硬抗這種恐怖的力量,但還是被長槍撞擊着飛退,難以穩定身形做出有效的反擊。

“這樣下去我們必敗無疑的!”

柳希婉的聲音在心湖中響起,“神主都是怪物,凡人之軀根本殺不掉他的!”

寧長久嗯了一聲,道:“我知道。”

他氣海中靈力的消耗比他想象中更快,此刻的他是全盛是,在人間,足以碾壓劍聖之外的一切高手,但在面對得天獨厚的神主投影時,依舊顯得力不從心了。

天骥的金色面具出現在海水裏,神戟掃蕩而來,與白銀之劍再度相撞,撞擊的領域形成了短暫的真空,接着海水壓回,寧長久的身子閃電般掠起,踩着神戟撲向天骥,一劍奪喉。

天骥巍然不動,封掌擋劍。

母星上,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一座荒蕪的大山炸成了粉碎,但天骥毫發無損。

正如葉婵宮一樣,天骥也利用‘長存’,将對方所向無敵的鋒芒嫁禍到了這個世界上。他的盾牌是這顆星辰。

權柄是法則之上的存在,想要擊破它,唯有将對方拖入自己的神國裏。先前在西國時,趙襄兒能斬裂這副面具,就是因為她與面具都身處在三千世界中。

柳希婉問道:“那你究竟在等什麽?為何不登上金烏神國,直接以真正的神明之力将這投影徹底壓制?”

寧長久道:“第五根神柱雖已建成,但遠不夠穩固,此刻登上神國無異于涸澤而漁,若神柱崩塌,先前的努力很可能會前功盡棄。”

柳希婉道:“我知道……但,還有其他辦法嗎?”

“師尊應在來的路上。”寧長久沉默片刻,說。

柳希婉卻搖了搖頭,堅定道:“月亮被遮蔽了啊……你在等姮娥,說不定她也在等你呢。”

神戟再度貫落,寧長久撞入海底,氣海與紫府一同跌宕,金烏在體內不停嘶鳴,似也在呼喚他開啓神國。

海底是戰場,他與天骥于此間大開大阖地戰鬥着,銀白與金色交彙,迸發的出的利芒好似雷電狀擴散的軸突,照亮了深海每一個黑暗恐怖的細節。

柳希婉的話語觸動到了他。

他太過相信,或者說太過依賴師尊了……這些年,師尊做了許許多多的事,無論是曾經自封天下無敵的鹓扶,還是白銀神國的主人白藏,都被師尊殺死、制服,她只要存在,便能讓人感到安心,哪怕是絕境中也總能懷揣一縷光。

他被這縷光照拂了太久,險些忘記此刻的月亮已失去清輝了。

殺死鹓扶、算計天下、制服白藏……回溯人間十二年。寧長久不敢确定,師尊是不是也已逼近了她的極限了呢?

她或許也在等待自己接過她的劍,只是倔強不言。

海底,金槍的光芒再度亮起,照亮了寧長久的面容。

铮然的巨響裏,他與柳希婉的靈體一同被砸入海水中,撞破海床,陷入了無窮深的地方。

忽然間,寧長久覺得身後有什麽東西……

那是一種熟悉的感覺。

似乎有某種意識被埋在了海底,而這種意識與當初他在骸塔之墟所見到的,又是相似的……是誰留下的呢?是傳說中死在了南溟的燭龍麽?

寧長久并未觸及到它。

時間也不容許他細想。

海水像是可以随意點燃的稻草,金焰借助水的媒介焚燒了下來,金焰将他包裹,致命的戟尖藏在其中,一同刺落了下來。

也是這一剎那,寧長久下定了決心。

蕪雜的意念剎那間抹去,金烏飛破紫府,捧出了更灼熱的光芒來。

寧長久進入了金烏的世界裏。

柳希婉毫不猶豫,直接暫時脫離了他的軀體,自己馭劍,去替他暫時抵擋接踵而來的攻擊。

金烏神國中,大勢已然初成。

屬于他的殘殿飄浮在聚攏的星火之下,像是日暮餘晖中燃燒的古樓。

第五根神柱緩緩升起。

那是他重生一幕。

殿樓之中,有寧擒水的屍魂,有寧小齡和寧長久清稚的身影。

寧長久擡起了手,伸入那根神柱中,在它将要升起時,将神柱中的畫面修改了一部分。

單論內容而言,這本該是最無懈可擊的一座神柱,但不知為何,寧長久要主動讓它存在致命的破綻。

最後一根神柱徹底升起。

金烏神國中,寧長久孤坐在自己的神位上。

神國之中,所有的生靈在這一刻匍匐了下去,哪怕是那些向日傀也生出了與生俱來的敬畏,太陽明明在上頭,它們卻紛紛調轉了腦袋,望向了殘殿的方向,一一俯首。

太陽神國雖不複往日榮光,卻光明依舊。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羲和神殿還空空如也。

南溟的大海上,陸嫁嫁展開劍靈同體,還在以萬千道淩厲的劍芒與白銀神駒周旋,下方的海水卻拱了起來。

整片海水都成了燙金的顏色。

萬千束光已經切開了水面,烈陽撐破海水,即将升騰起來。

陸嫁嫁失神之間,白銀神駒從劍牢中掙脫,手持金槍穿刺而來。

陸嫁嫁倉促格擋,劍鋒卻依舊被挑開。

槍芒于吞吐間再至。

也是此時,金色的太陽徹底撐開了海面,太陽的上端,天骥的身影也被頂起,悍然撞出了大海。

陸嫁嫁的身影被金光吞沒,她感受到,有無比溫暖的東西抱住了自己,接着,白銀神駒的慘叫聲在耳畔響起。金色的劍芒已然幹脆地斬落,白銀神駒避無可避,黑甲破碎,握劍的手臂被直接斬下,金色的長槍黏着斷臂 ,斜插在海水裏,其上染着神明的血。

南溟上空,環繞千年不散的陰寒之氣被掃蕩一空。

或近或遠,還有許多人見到或者感應到了這輪太陽的升起。

缥缈樓的俞晴從靜室中走出,遠眺大海,神色震驚。尚在遠處海域的柯問舟睜開眼,望向了天空中依稀飄浮的光,背上星光凝成的古劍殺意更甚。

青銅神駒牽引的紅樓裏,沉睡了許久的葉婵宮睜開了眼,白藏也感受到了一絲異動,向着外面小心翼翼地張望,司命看到桌上的長命燭火搖了搖,以為是風大,連忙以手為罩,将那枚燭火小心翼翼地護在掌心。

趙襄兒的水鏡裏,被電流遮蔽的畫面也清晰了起來,她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看着水鏡中翻騰的海面,看着海面上金光籠罩的白裳,少年清秀的、卻如神明般俊美的側顏如此清晰,仿佛觸手可及。她的記憶似飄回了數千年之前,出神良久。

寧長久輕輕放下了懷中的白衣仙子。

他感受着體內流動的權柄與力量,這是遠古的太陽古國賦予他的,雖不夠完整,但已足夠強大。

天骥擡起了手,神戟在握,當頭劈下。

寧長久手中的白銀之劍,也綻放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宛若烈日本身的少年持劍撲去,一鼓作氣斬出了三劍。

天骥被這三劍接連逼退,十丈、百丈……一千丈!

……

……

(感謝書友此生希婉打賞的三個舵主!!謝謝書友一直以來的大力支持~麽麽噠~)

第 413 章 開始調查

秦凡不是個傻子,知道小妖精的想法。

即便是知道,他也不願意相信。

“這件事情你應該怎麽解釋。”

秦凡目光兇悍的看着小空姐。

雖然說小空姐沒有任何的殺人理由,但是秦凡現在已經沒有時間思考那麽多。

他知道自己的心裏面窩着火,所以只能壓着心裏面的惱火,對着小空姐開口。

“你兇我幹嘛,又不是我幹的?”

小空姐十分委屈的看着秦凡。

他本來就喜歡這個臭男人,所以這個臭男人兇她的時候,她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此時和秦凡說話的時候,聲音當中已經帶着一點怒氣。

小妖精是女人,知道女人的心思,也知道小空姐對于秦凡的感情。

發現秦凡居然對小姐妹這麽兇,直接上前拉住他。

“你能不能理智一點啊?你這樣大家都不好受。”

妖精說話的時候,擡起了自己的手掌,好像是下一秒,她的手掌就即将要落在了秦凡的臉上。

但是思考再三之後,小妖精還是緩緩放了下去。

秦凡那麽多的妻子當中,唯一有能耐能夠抽完大嘴巴子的,也就只有現在已經失蹤了的林可。

“對不起……”

思考了良久之後,秦凡才幽幽開口。

他也知道,這一次實在是自己過沖動。

林可的消失,将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他積壓已久的情緒徹底爆發,所以剛才他的情緒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對不起,我錯了。”

秦凡目光誠懇的看着小空姐。

雖然說目光誠懇,歉意十足,但是目光深處還有一些不甘。

他就不相信,這件事情真的和航空公司沒有一點的關聯。

“這件事情,麻煩你彙報到你們的總部,我總是需要得到一個說法的。”

秦凡義正言辭的開口,語氣當中充滿了不容拒絕。

小空姐聽到之後,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只能對着秦凡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肯定會把事情辦好的。

秦凡本來想把這一具屍體收好,不管這到底是不是林可的屍體,至少當做是一個證物來保存。

但是轉念一想,現在一動就算是破壞現場,到時候真的查起案子來反而還會變得困難。

所以秦凡只能在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一具屍體,然後就退出了機艙。

“千萬別和外人說我們來過,就和別人說這具屍體是你在打掃機艙的時候發現的,明白嗎?”

小空姐自然是理解,對着秦凡點了點頭,然後看着自己心儀的人緩緩的離開自己的視線之中。

秦凡走在路上,還是覺得事情有些蹊跷。

有心想要回去看看,但是看到身旁小妖精臉色有些難看,只能放棄這個沖動。

“你覺得這件事情是不是有些貓膩?”

秦凡問着小妖精。

他總覺得小妖精似乎有什麽事情瞞着他,但是仔細想想發現,小妖精又沒有什麽能夠瞞着他的理由。

“我不知道,但是這件事情當中真的是處處透着蹊跷,那一具屍體真的是和姐姐的外形一模一樣,但是偏偏面部被毀成那個樣子,好像是故意不願意讓別人認出她的身份。”

小妖精說道:“你也不用太擔心,說不定就是別人故意而為之,就是不想讓咱們找到林可現在真正的位置。”

秦凡點頭,這就是他堅信林可還活着的原因。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說完了之後,小妖精拉着秦凡回到了江家分公司。

秦凡看着小妖精爬上了自己的床,馬上就知道這個小妮子到底想要幹什麽。

但是現在林可不知死活,他完全沒有那方面的興趣。

所以對小妖精擺了擺手,直接将她趕下床了。

小妖精明白此時的秦凡心裏面到底在想着什麽,想到那個女人居然對秦凡如此重要,失魂落魄的離開了房間。

沒想到剛剛走出去,就迎面對上了剛好過來的江然。

江然發現了小妖精眼神當中的失望,還以為又是秦凡幹了什麽壞事。

“小妖精怎麽了?”

江然剛剛進門,就對秦凡開口問道。

秦凡搖了搖頭,示意不礙事,随後目光熾熱的看着她。

“怎麽樣,查到什麽沒有?”秦凡急迫的問道。

想了想現在和自己樹敵的人,最讓他看不透的還是那個小姑娘。

所以,島田家族也在他的懷疑範圍之內。

“島田家族,應該是在太陽國五百年前崛起,第一任家族島田英雄,傳說他手上拿着的長刀,正是你手上的那一把妖刀村正,随後經過島田家族數代家主的努力,終于讓島田家族爬上了太陽國二流家族的地位。”

秦凡眉頭擰巴在一起。

他本來以為島田家族在太陽國會是一個一流家族的,偏偏沒有想到只是一個紙老虎,居然弱雞成這個樣子。

“有沒有查到一些關于妖刀的信息?”

秦凡相信江然的辦事能力。

只要自己開口吩咐,江然能把所有和島田家族有關的信息全部都調查出來。

“查不到關于這把刀的任何信息,只知道是島田家族第一代家主的武器,其他的全部不知道。”

“島田家族有沒有一個人叫做島田英人的?”

江然驚訝的看着秦凡,随後悠悠開口,島田英人就是島田英雄的弟弟。

“當時島田英人想要和自己搶奪家主的位置,卻被哥哥所殺。這件事情在他們島田家族都是沒有記載的,你是怎麽知道的?”

江然看着秦凡,秦凡則是緊緊皺着眉頭。

不出意外的話,他在夢中所夢見的那個島田英人,就是那個島田英雄的弟弟。

“不礙事,島田家族都沒有記載,你是怎麽知道的?”

秦凡似笑非笑的看着江然。

江然的目光則是非常的坦誠,她也知道自己沒必要瞞着秦凡。

“我也是查到的啊,你不知道我江家在太陽國的能量嗎。”

秦凡表示不知道,随即道:“對了,幫我查一下一架太陽國飛往華夏的航班,我需要具體信息,比如機組人員姓名什麽的。”

江然點頭,走出房間。

從不問理由,只需要執行就行。

第 413 章 冷雨夜

半個月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洪淵的傷勢,早就好得七七八八,體內的生命之樹散發出來蓬勃的生命力。傷勢再重只要還有一口氣,就能頑強地撐過來,仿佛練就了一個不死之身。在他的照顧下,龍仙仙的傷勢也好多了,雖然還無法行走自如,但已經可以在洪淵的攙扶下在屋內屋外走一走。

這天傍晚,洪淵再次來到了天火古城,在外圍轉了轉。

半個月後,古城外圍的火焰明顯弱了不少,有些地方已經不見火焰,只剩下袅袅黑煙和黑土。但靠近古城的天火還是沒有衰弱的跡象,仍然無法闖進去。

魔頭們散去後,陸陸續續的還有一些武者和獵戶來到這裏,遠遠看了看就轉身離去。慢慢地,周圍再也沒什麽人出沒,就連兇獸都少,不敢從附近路過。

洪淵蹲下去,捧起一把黑土看了看。

半個月過去了,混着草木灰的泥土還有些滾燙,越往下挖,溫度就越高。

這段時間,洪淵也想了不少辦法,希望能闖進天火籠罩的古城。甚至,想過從地下挖一條通道,可惜,還是失敗了。天火古城雖然重現展現在世人面前,但周圍的天火仍然威力不減,這些天火似乎從地心冒出來,從地下也走不通。也不知是當年落在這裏的天火太過猛烈,還是天火老人留下的另一道禁制。

“洪淵,你還是想從地下找辦法?”

血蝠王的聲音響起,血光一閃,化作一只小蝙蝠現身站在洪淵左肩上,沐浴古青州的天地靈氣。

來到古青州後,他現身的次數越來越多,想盡辦法吸取更多的天地靈氣,渴望早日返回天界。

“不錯,蝠伯,我想了很久,古城外的天火雖然厲害,但肯定有什麽辦法可以進去。并且,那個辦法就是在地下!不然,那個鐵北鼠王進化而成的金發老人,是怎麽拿到定山臂的?”

洪淵沒有輕易放棄,繼續在天火古城外圍轉悠。

和失望離去的魔頭們不同,他曾親自從金發老人那裏搶來定山臂這件傳說中封印在古城內的絕世寶物,堅信一定有進去的辦法。

“嗯,辦法肯定有,就看我們有沒有那個機緣了。只要努力,總有一天能找到進去的辦法,不過,也許要等一兩個月,也許一等就是千百年。”

血蝠王搖搖頭,搖身一晃,化作一抹血光沒入洪淵體內,繼續修煉去了。

在重返天界之前,他需要盡可能多地恢複元氣。

黑蟒公子黑血的出現,不僅讓洪淵受到重創,也讓血蝠王進一步感受到了壓力。

在洪淵成長為一尊巨頭,可以繼任天界魔殿帝君之前,他還沒法徹底放手不管,需要像以前一樣小心翼翼地引導、呵護洪淵的成長。

天界魔殿帝君是一棵可以為人遮風擋雨的參天大樹,洪淵就是一棵剛剛從地下冒出來的小樹苗,才剛剛長出一點嫩芽。

洪淵繼續在天火古城外圍轉了轉,太陽快要下山了,這才在附近打獵,獵殺一頭山羊後回到山谷內的小木屋。很快,就宰殺幹淨,煮了一碗熱騰騰的羊肉湯端到龍仙仙面前,一口一口地喂她喝下去。

“洪淵,我在床上躺了多少天了?”龍仙仙一臉幸福,但眉間有些憂愁。

“沒多久,才十幾天。姑姑,放心吧,你的身體很快就會徹底好起來的。到時,我們再去天山之巅,完成黃金大君的遺願。”洪淵吹了吹滾燙的羊肉湯,再喂龍仙仙一口。

沒遇到楚惜月之前,他做夢都渴望早日趕到遙遠的黑蟒府和楚惜月團聚。

然後,山頂一戰後,他突然間改變了主意。

楚惜月已經失憶,忘記了從前的一切,有了一個新的名字黑月。就算自己站在她面前,也形如陌生人。

此外,黑蟒公子黑血明顯對楚惜月有意,絕不會讓自己靠近。沒有強大的實力,就算趕到黑蟒府也是白搭,靠近不了楚惜月,也無法喚醒她的記憶。與其徒勞地奔波,還不如幹脆就在山谷內靜修一段時間,等有了足夠的實力再動身前往黑蟒府。

“我不是憂心先祖的遺願,都那麽多年過去了,早一點遲一點也沒什麽影響,我是擔心……”

龍仙仙輕輕推開洪淵的手,不想再喝,皺了皺眉頭,“不知為什麽,我總是一陣陣發慌。洪淵,還記得在青雲城遇見的那個老太婆嗎,我感覺她肯定不是一般人,可以預測到未來。她說我們會有一場血光之災,果然,災難馬上就到來。”

洪淵把剩下小半碗羊肉湯放在一邊,笑了笑,“真能看透過去、現在和未來,那已經是神,不是一個武者了。那個老太婆或許真不簡單,有非凡的來歷,但不可能确切把握未來,不然,她的黑貓就不會丢失,更不至于懸賞區區一塊玄石求人幫她找回來了。她不是給了一個所謂的錦囊麽,你看,關鍵時刻根本就用不上。姑姑,別想太多了,你只是一直躺在床上有些膩了。走,我扶你起來走走。”

洪淵不以為然,老太婆的那個錦囊他一直放在懷裏,但生死關頭想不起來,也沒有時間取出來。

過去的已經過去,時光不可能倒流,他絕不會做無謂的蹉跎。未來誰也無法預測,相信別人不如相信自己,他只想抓好當前,珍惜每一個機會和身邊的人。

夜色,悄悄降臨籠罩着大地,木屋外,開始起風。

洪淵彎下腰去,伸手扶着龍仙仙的身體,正要把她扶起來,突然間眉心一跳。

冷風中,傳來了一陣微乎其微的沙沙聲,像是風吹過林海的聲音,又像是腳踩在沙子上的異響。

有人突襲?

還是一大群人,黑蟒公子黑血派來的殺手?

洪淵心頭一震,臉色微變。

“洪淵,怎麽啦?”

龍仙仙雖然傷勢還沒好,神識遠沒有洪淵那麽強大,但感覺敏銳,迅速察覺了洪淵的異樣。

“沒什麽,也許是山谷外有什麽出來覓食的兇獸路過。姑姑,你躺着休息一會,我出去看看,很快就回來!”

洪淵把龍仙仙放回床上,幫她蓋好被子,轉身從牆上取下一個大鬥笠戴在頭上,看了靜靜地躺在床上的龍仙仙一眼,這才關門走出去。一走出木屋,刺骨的冷風就撲面而來,山中氣候變幻莫測,空中不知什麽時候下起了小雨。

“這刀,看來又要染血了!”

洪淵默默地取出鋒利的骨刀,張開雙手感受一下雨水的冰冷,暗暗嘆了一口氣後大步向山谷外走去。

他不想殺戮,但是,總有一些活膩了的人送上門來。

冷風如刀,雨越來越大,空中彌漫着一股蕭殺的氣息。

第 414 章 魔獸戰線開戰

作為姐妹的埃列什基伽勒和伊什塔爾兩女神、在附身遠坂凜後,比神靈狀态的兩位更加相似,不僅在長相上,在白給這一點上也是一樣的。

埃列什基伽勒被“屍魂界”的美好景象收買,而伊什塔爾則被王之寶庫礦石類財寶的25%這個高額報價收買。

吉爾伽美什王給出的價碼是礦石類的三成,這可是真實的王之寶庫,不是A閃和C閃的那種被阿賴耶記載後具現化的寶庫。

從現代而來的藤丸立香心眼多,從兩成開始談,談到25%的時候伊什塔爾就被收買了,給吉爾伽美什王省下了5%,這可不是中間商賺差價,藤丸立香也沒有從中間吃回扣。

畢竟他從特異點除了聖杯以外什麽都沒帶回來過。

這位“野生”女神正式成為戰友。

三女神同盟的一角已經崩壞,艾蕾倒戈,不同于原本盟約被王哈斬斷,現在同盟契約還在,所以艾蕾沒有辦法對另外兩位女神出手。

不過本來包括吉爾伽美什在內,大家都沒指望這位社畜宅女能從冥界裏面出來,這可是能在冥界裏面兢兢業業工作到天荒地老的主。

能讓她退出同盟、別出來收人頭就不錯了,順帶着她被召喚的時候被弄死的九百人的靈魂也被釋放了。

由于吉爾伽美什王曾經下令保存這九百人的屍體,在靈魂得到釋放後他們都順利複活了,不愧為冥界的女主人,至少在複活這一點上,艾蕾的能力要遠遠比天生牙要強。

再次于神殿聚集的衆人,在交換了任務中的所得後,由吉爾伽美什王宣布了最新的消息:

“恩奇都傳來消息,他已經找到了戈耳工的藏身之所,并且成功冒充金固待在了她身邊。

果然,即使自稱‘提亞馬特的兒子’,金固在身體上和恩奇都其實沒有什麽不同的地方,戈耳工根本沒有懷疑。

但是戈耳工的精神不穩定,由于之前金固被俘虜的那兩天沒有見到金固,沒人安撫,所以組織了魔獸想要進攻,即使恩奇都回去了,戈耳工也沒有停止這個計劃。

按照估計,明天就會有大量的魔獸突襲北壁,甚至戈耳工都會親自前來。

現在我們需要決定,是讓她帶着魔獸前來、還是讓恩奇都以金固的身份勸阻她的行動,或者還是勸說她只派魔獸過來?”

活閃顯然和C閃已經商量過了,現在直接問這次計劃的主要操刀人一豐:

“我們還沒有準備好和提亞馬特決戰,所以肯定不能這個時候傾盡全力擊殺戈耳工,那會造成提亞馬特提前蘇醒。現在我們準備到什麽程度了,要給戈耳工什麽樣的印象?”

一豐也斟酌了一下,自信地回答道:

“戈耳工現在代行提亞馬特的部分權限,雖然魔獸不少,但是最強的拉赫姆還沒有出現,這些魔獸以我們現在的情況不難解決。

但是正如王所說,我們需要拖延時間,同時按照計劃,也希望能讓戈耳工早點制造出最強魔獸拉赫姆。這樣的話,最好是給戈耳工一點壓力。

讓戈耳工不輕易親自出來和我們決戰,又能安心回去培養魔獸,所以我建議讓恩奇都放戈耳工過來,而我們這邊可以暴露一兩張底牌,既讓戈耳工認識到低級魔獸的不足、又讓她自己少出來。”

活閃也有類似的想法,但是這個時候還要确認一下:

“要達成這個目的的話,可以采用的方案有幾個,不過建築進度我知道,現在還沒有完成,也就是說,需要動用本王的寶庫了?

本王的寶庫中大部分寶具已經封印、Caster的本王的寶庫本來就不全,而且大多數還是法杖類的物品,好在Archer的本王的寶庫是寶物最多的,只用那個可以吧?”

三閃的寶庫中A閃的寶具是最多的,雖然都是被具現化出來的寶具,但是足夠用了。

“應該沒問題”一豐肯定地回答道,“有王之寶庫的衆多寶具,這次萬無一失,操作得當的話,零傷亡的目标都可以達到。

雖然這個底牌暴露有點早了,不過一定要一次性把戈耳工打怕了才行。”

………………………………

會議結束後,一項項戰略部署從神殿傳達了下去,吉爾伽美什王也通過特殊渠道将消息通知給了不在場的恩奇都。

戈耳工絲毫沒有懷疑過恩奇都的身份,而且金固平時也不是時刻都在戈耳工身邊的,所以恩奇都其實是可以離開戈耳工來烏魯克開會的,只不過為了安撫戈耳工,所以恩奇都這兩天沒有離開這位“母親”。

第二天,烏魯克北壁,魔獸防守戰線,迎來了一波浩大的魔獸襲擊,各種不同的魔獸組成獸群,向着北壁撲來。

這只是先頭部隊,魔獸的等級還比較低,但是數目卻比以前幾次襲擊要多很多,如果是一豐等人來之前,這個時候的他們恐怕已經撲在了防守栅欄上,要列達尼斯、牛若丸等從者帶着烏魯克的士兵苦苦抗擊才行。

不過這次不同,因為在本來的高大栅欄前面,一片茂密的森林攔在魔獸面前,正是千手柱間用木遁打造的樹界降臨的森林。

讓柱間發個光炮他沒辦法,但是論對付野獸,尤其是數量衆多的野獸,整個忍界都沒有比柱間更擅長的了,尤其打陣地戰。

這些低級魔獸,進入到這片森林裏面,沒有一只能突破的,都被翻湧生長的樹木纏繞、碾壓、吸收生命力、成為森林的養料。

在拉赫姆出現之前,戈耳工的魔獸群最大的威脅之處在于其數量,單論攻擊力,低階魔獸沒有一只是從者的一合之敵,烏魯克的士兵也可以靠配合擊殺它們,這些等級的東西在樹界降臨面前就是送菜。

雖然随着獸群增加,等級稍高的魔獸越來越多,但是前面的魔獸們的血肉滋養之下,木界降臨也在擴大,單靠他們想要突破這片森林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一切都無疑在告訴魔獸後面的主人,如果沒有決定性力量出現在戰場上,局面是不會改變的。

就在此時,一陣地動山搖,一個巨大的身影,伴随着滾滾煙塵,出現在地平線上。

第 415 章 跳大神

“那是他的本體……”卿瑤音勾了勾嘴角,心中反而升起了幾抹對紅蓮的好感,他有無數種辦法能夠将淳于靖帶到房間之中,但對方卻偏偏選擇了這一個,明顯是再向示弱。

同時也将自己的秘密暴露在衆人眼前,他是妖,并非是人類,這樣倒是讓卿瑤音并不是那般防備對方。

“他……”将軍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尤其是在确定了對方原來就是那個,一直願意和自己分享身體之人後,這種愧疚便越發的濃重。

他想要盡自己所能去補償對方,補償他們失去的那段歲月。

但似乎他欠對方的已經太多了太多了,多到他不知應當如何償還對方的一切。

“放心,淳于靖會平安無事的,只不過你現在是不是應該把自己的事情解決掉?”卿瑤音撓了撓下巴,就算兩個人可以突破性別的界限,但是這個物種的界限,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啊。

不知道淳于靖到底能不能接受這個問題……

“我,不知道。不知道應該如何去掉這些東西,我甚至無法控制對方……”他尤其讨厭,明明是自己,有時候卻會做一些自己本不想做的事情,就好像自己的還有另外一種思想,更加殘暴,更加的貪戀鮮血的味道。

表示自己也沒有解決關于身體之中煞氣問題的卿瑤音,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這個問題只能夠暫時被擱淺在一旁。

但現在更重要的是,小院之中越來越多的人,簡直就像是一群又一群的螃蟹一樣,又不能将他們全部都打死,但是打不死對方又在阻撓着自己。

“我去!我能不能将這裏的人全部都殺了啊!這樣好煩人啊,簡直就是沒完沒了了!整個大屯鎮之中究竟有多少人啊?這裏的人都是經過壓縮的嗎?”卿瑤音又一次将想要從自己身旁閃過的壯漢一腳踹開,就算她有作弊利器,這樣下去也不是一個極好的解決辦法!

“不過是一些喽啰,那些大能并沒有出手,大屯鎮究竟有多少人,你不會想要知道。”百裏池淵背着手将一腳揣在一個女子臉上,從卿瑤音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個女的臉,都被百裏池淵給踹變形了。

不知道為什麽卿瑤音總感覺自己的臉好疼,也不知道對方的鼻梁被百裏池淵這個暴力狂給踢斷了沒有,想想就感覺好疼。

本來鼻子就塌,這一腳下去,簡直就是在臉上開了一個塌陷區啊,想想就感覺恐怖。@&@!

“你就不懂得憐香惜玉嗎?”卿瑤音揉着自己的鼻子道。

對此百裏池淵只是悠悠的看了一眼對方,卿瑤音森森的從對方的眼神之中感覺到了濃濃的鄙視。

“要是本尊憐香惜玉,夫人就要哭了。”說罷有一腳踹在了一位女子的胸膛之上,卿瑤音不高興的瞥了瞥嘴巴。

也不知道是因為異性相吸,同性相斥的緣故,自己身邊出現的都是一些五大三粗的男人,甚至還有一些堪比壯漢的女子,結果在百裏池淵附近,都是一些弱柳迎風的女子,甚至還有一些雌雄難辨之人……

在看看自己受到的攻擊,什麽大刀錘子,大板斧,還有用毒的,簡直就是什麽慘烈用什麽,卿瑤音森森懷疑自己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一個一個都這樣對自己,簡直不是為了能夠從自己面前突破,而是為了能夠取自己的小命而來!*&)

至于百裏池淵哪裏,什麽撒嬌發嗲,還有躺在地上撒潑的,卿瑤音簡直就要噴火了,喂!不帶你們這樣玩的,究竟還是不是在打架啊!簡直就是在勾搭百裏池淵好不好,這樣子,就連藏在一旁的魇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暗搓搓的戳了戳卿瑤音的後背,“丫頭啊,你是不是要找一個大神拜拜,要不然今晚大爺我幫你跳跳大神,驅驅邪?”

好好一個姑娘家家,怎麽就能夠倒黴到這種地步呢?簡直就是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啊,說不定是中了邪啊,跳跳大神驅驅邪就好了。

聽聞卿瑤音沖着魇皮笑肉不笑的拱了拱嘴,開口道:“謝謝您嘞,不過在您幫我跳大神之前,您是不是要去把你的老相好,”卿瑤音指了指靠在一旁被打暈了的顧瑜,“是不是您先把您的老相好給解決了啊,是不是?”

魇當時便急了,一腳将顧瑜的臉踹到一旁,連忙和卿瑤音解釋道:“不是,我都已經說了多少遍了丫頭,這個人不是我的老相好,是我的仇人懂嗎!仇人,那種老死不相往來,一見面就恨不得弄死對方的那種仇人!”

對此,卿瑤音只是十分随意的慫了慫肩,她才不相信魇說的話呢!要是按照魇說的,一見面就想要弄死對方,那魇早不知道已經被對方弄死多少次了,再說當初還是對方救了魇,啧啧啧,結果魇還說想要弄死對方,她看魇直到現在也沒有對顧瑜那個家夥做什麽啊,反而是好好照顧着。

那精細的小模樣哪裏看的出來魇是想要弄死對方呦,明明就是口是心非!

“真的!丫頭我給你說,你不要不相信,我告訴你,我們就是因為是仇人所以才不會讓對方就這樣輕易的死掉了,這簡直就是太過于便宜對方了,知道嗎@因為我們是仇人,所以一定要讓對方經受過各種各樣的痛苦之後在死去,只有這樣才能夠算是報仇了不是嗎?”

魇兩根指骨下意思搓了搓,見卿瑤音的眼中不在有懷疑之後,心中這才松了一口氣。

卻不想背後卻傳來一聲輕笑,“看來魇你真的快恨死我了呢,就連我死都不讓我好好的死去呢……”

顧瑜聲音還夾雜着一絲顫抖,但卻已經裝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白淨的手指不斷在身旁摸索着,似乎是在尋找自己的輪椅。

對方的話,讓魇呆立在原地,它怎麽都不會想到,自己說的話,竟然會被顧瑜聽到,它想要和對方解釋這一切都只不過是氣話,也想要告訴他,自己并不是這般想的。

第 422 章 ?突然的線索(53/100)

人們很容易忘記傷痛,然後空談榮耀,認為自己在被迫的情況下丢棄了很多本屬于自己的東西。

若幹年之後,千手勢力的擡頭自然有其必然性。

然而,有一個非常單純的問題擺在他們的面前,它會導致所謂的複興根本不可能成功。

當年千手一族選擇隐退,是因為二代火影即死,整個千手一族在第一次忍界大戰之中因為是“火影的一族”而非常激進,導致他們都要快被打沒了,這樣的“迫不得已”,使他們退隐了下去。

這種理由擺在眼前,誰都能夠理解,在見識到了千手為木葉付出的犧牲之後,誰都說不出二話來。

然而現在呢?千手在木葉最慘的時候退下去,恢複元氣之後又要卷土重來?

搞笑呢,所謂的“恢複榮光”,只會讓當時千手一族的隐退事件的性質發生質變……千手如果想重返舞臺的話,那麽所有人都會忘了當時這一族的慘狀。

他們只會記得當時候大家都很慘,都在咬牙堅持,然後千手在時局艱難的時候溜了,剩下的忍宗團結一致,将大戰抗了過來,以至于現在的木葉依舊是最強的忍村。

然後,千手準備再冒頭?

最難的時候你退了,大家表示理解;現在環境安全了,又想回來?理解你個mmp。

不能共患難者,何以服衆?

千手再上臺的話,等于自己潑自己髒水,讓自己變得肮髒不堪……榮光?陰險小人哪有什麽榮光。

三筱當時做出那樣的決定、整個千手一族一致認同的時候,他們早已絕了自己的後路。

事實上,真正的千手硬骨頭,早已在二代時期就死在了戰場上,剩下的茍延殘喘之人,又要找回森之千手的榮光,說什麽胡話呢。

這麽簡單的道理,并不難想到,然而沉浸在自己情緒裏的那些人,根本不會管這樣的說話。

千手啊,創立木葉的千手一族啊,現在準備複出的話,剩下的小忍宗們除了表示歡迎,還會有什麽其他情緒嗎?

食大便了啊,“小忍宗”們才是支撐了木葉二十年的脊梁,也就是說現在他們才是大忍宗,千手才是小忍宗……錯了,千手根本不存在了。

人心本就是如此,對于現在的木葉來說,死了的千手才是好千手,才是值得追憶的先烈之光……想要重返木葉的中心?所有人都會立刻翻臉。

而且,人家翻臉的舉動才是站住道理的做法。

沒見現在的綱手都是“醫者聖手”“蛞蝓公主”,以及“三代目的弟子”“四代目的候選人”,最後才是“初代目的孫女”嗎。

至于“千手繼承人”,那算個屁,根本沒有任何人會在意這種說法。

就算羽生知道了這種事情,也只會覺得好笑而已,盡管他這個人不怎麽懂政治,但他起碼懂的什麽叫做政治。

政治……

最起碼有一點會叫做“人走茶涼”。

繩樹的某些說法肯定會讓羽生覺得不愉快,然而……除了不愉快之外,也沒什麽其他的了。

羽生與旗木朔茂聊了一會,他警告旗木不要随便把小孩子帶到工作場合來,否則的話就把這一對父子的六條腿全都給打折了……萬一綱手見了母愛泛濫呢,這誰受得了。

旗木朔茂則是點了點頭,并且默默下定決心,以後沒事就要把卡卡西帶到這裏來玩,他主要是為了坑羽生,但似乎忘了這也會坑到他自己的兒子。

正在這時候,有人突然敲了一下羽生辦公室的門,然後根本沒有等裏面的反應就二話不說先一步推門進來。

她不是不禮貌,而是太熟悉了沒必要那麽禮貌。

“羽生大人,我們發現了點特殊情況。”來到這間辦公室裏的,是個“大人物”……影流忍者漩渦玖辛奈,木葉一小畢業,現年12歲,中忍、最“正統”的九尾人柱力。

一頭紅發,臉也不是之前那種可愛的圓了,而是美人胚子鵝蛋臉……玖辛奈已經有了幾分青春靓麗的感覺了。

然而羽生卻不得不批評他,“玖辛奈,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敲門等到許可然後才能進來,我的辦公室可是整個影流最機要的地方,有保密級別的。”

“可是紫蔻大人說你這裏無所謂的啊。”

“……¥@#&,我的意思是說我的隐私權需要受到尊重。”

“綱手大人又不是那麽常來這裏。”

這孩子在瞎說什麽?羽生沒有聽懂。

玖辛奈也沒有小時候可愛了,幾年前這孩子特別乖巧聽話,現在卻變得“風風火火”了起來。而她好像根本等不及跟羽生細說,立刻就跑了過來拉着他往外走。

搞什麽鬼?

旗木朔茂今天沒有任務,左右無事,也跟在了羽生兩人的身後。

羽生不知道玖辛奈在搞什麽名堂,不過被小女孩強拉着,他也不好掙脫。于是三人離開了影流基地,看方向這是要去往漩渦街區那邊。

“玖辛奈,我聽說你已經通過了中忍考試,正式成為了中忍,并且還打算接下來繼續參加上忍考試,準備在畢業當年實現三連跳?”一邊走着,羽生這樣随口問道。

“有什麽問題嗎,羽生大人?”

看樣子她确實有這樣的打算。

“延後,不暴露‘隐秘’的話,憑現在的你不可能通過上忍考試,而且……不要在十二歲升上忍,不吉利。”

羽生話音落下之後,他和玖辛奈兩人的視線特別一致的轉到了旗木朔茂身上,這讓旗木懵了一下。

“你們看我幹什麽,這話題跟我有關系嗎?”

“不好意思,下意識反應。”

“嗯,旗木大人,我跟着羽生大人的下意識反應做出了反應。”

這爺倆還是一致對外的。

至于上忍考試的安排方面,玖辛奈想也不想的就認可了羽生的決定,在這樣的問題上,她依舊是特別聽話的。

“旗木,你知道嗎,最近的上忍考試好像越來越水了。”

“是嗎,我倒是沒什麽感覺。”

“你去做一次考官就知道了,這樣下去上忍會變得越來越廉價……”

一邊先聊着,三人很快到達了漩渦街區,然後越過了這裏,在更後面的一片荒涼的河灘邊停了下來。

此時,還有三位成年的漩渦忍者守在這裏。

他們見羽生到了之後,有人立刻上前。

“羽生大人,我們在執行那個例行任務,然後……終于有所發現了。”

那個漩渦忍者一邊指着河灘上露出來的一件小東西,同時将一張照片塞到了羽生的手中。

“這是……完全一致?能夠确定嗎?”

羽生的雙眼,慢慢睜大了。

第 414 章 紅紅紅

“紅紅兒?”紅蓮這一番話,驚得卿瑤音臉色都變了,這個名字怎麽看,都是女性的名字吧,就算是對方的名字,但能不能不要讓自己叫的這麽親切……

還紅兒?

為什麽有一種自己站在村口叫小紅的感覺……

至于百裏池淵早已經在對方開口的同時,将卿瑤音擋在身後,話語之間那麽熟稔,已經讓百裏池淵十分不爽了,現在還搞出來一個紅兒!

真當他是死的不成嗎!

“紅蓮教主,你逾越了。”

“呵,鬼域尊主,本教主似乎剛才便說過,在場之人都有資格約束瑤瑤,但唯獨你沒有……別忘了您的未婚妻。”說話間,對方緩緩從高空走下,雖是踏在虛空,但每一步卻擲地有聲。

一步一步,如同敲擊在衆人心頭一般,杜生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嫣紅的血液緩緩從其嘴角流出……

“夠了!你究竟想要做什麽!淳于靖身上的靈胎是不是你動的手腳,你應該清楚,本姑娘沒有什麽耐心!”杜生是在場實力最弱的一個,卿瑤音并不希望在有人受傷。

紅蓮可憐巴巴的望了一眼卿瑤音的方向,一雙眸子之中滿是風情流轉,看的卿瑤音突然有點心慌慌,尤其是自己被百裏池淵護在身後,那紅蓮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是一個丈夫發現了自己媳婦背着他除了軌?

卿瑤音猛地搖了搖頭,将這些奇怪的東西全部都從自己的腦海之中丢了出去,擡頭望着對方道:“休要給本小姐裝什麽可憐,你最好速度一點,本姑娘的耐心都快用完了!”

說話間,卿瑤音早已經悄悄傳音魇,讓它将杜生和顧瑜都拖到一旁,紅蓮此人行為古怪,為人更是行為乖張,在來到大屯鎮之後,卿瑤音便從輕柔哪裏得到了些許多關于紅蓮教的消息,只不過卻萬萬不曾想到會是對方。

現在細細想來,自從那件事情之後不久,便出現了一個紅蓮教,時間倒也是對的上。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一個小寵物嘛,不過我還是要跟瑤瑤解釋一下,這件事情跟我沒有一點關系,完全是因為那人煉制靈胎之時放錯了東西,他把九玄根和九血根搞混了,所以……”紅蓮十分無奈的慫了慫肩膀,這當真不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而他只不過是一個過來收拾爛攤子的好嗎?

所以根本沒有必要這樣防備自己啊。

“不要廢話!一句話,能不能去掉這個東西之後還保證靈胎和淳于靖都安好?”卿瑤音道。

卻不想剛才還信誓旦旦一臉不在乎的紅蓮,突然面露難色,一副尴尬模樣望着卿瑤音,嫣紅的嘴唇輕輕抿了抿道:“這個,瑤瑤啊,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的,你又要除去它,又要保證母體和靈胎平安無事,這個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啊。”

對此卿瑤音也只是淡淡一笑:“你剛才說了,那只不過是一個小寵物,所以我相信,紅教主還是能夠克服困難,做到這一切的。”

不過是說話之間,便已經有人沖到了內院之中,一直潛伏在周圍的鬼域衆人紛紛按照尊主大人的交代,第一時間沖了出去,将那群闖入者殺得是落花流水!

尤其是紅蓮能夠看到的方向,哪裏的闖入者死的尤其慘烈,要知道為了能夠給尊主找回一點屬于男人的面子。

為了能夠讓尊主不在自己的情敵面前顯得那麽可憐,鬼域衆人可是偷偷在私下争論了許久,尤其是在對方說尊主還有一個未婚妻的時候。

一竿子鬼域衆人當即就不願意了。

他們的尊主單身都已經這麽多年了,好不容易把自己處理出去了,現在怎麽可以讓一個妖孽這就這樣輕而易舉的破壞了尊主好不容易,還沒有到手的幸福。

所以衆人一致決定,一定要給對方一定的威懾!

他們知道,鬼域不是徒有虛名而已!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那個未婚妻,來到大屯鎮的鬼域衆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究竟尊主的未婚妻是怎麽一回事,大家都不是太清楚,還是等有機會問問長輩的好!

只不過現在,衆人都是卯足了勁,展現鬼域的威風。

卿瑤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總感覺氣氛變得十分奇怪。

只可惜,聽完她這一番話,紅蓮依舊哭着一張精致到不能夠在精致的小臉,眼巴巴的看着卿瑤音。

“他肚子裏的靈胎從一開始就沒有煉制成功,可以說他從頭到尾都是在孕育一個變種的九血根,只要等這血根吃飽了血,就能夠修成人形,成為高級的魔物,只不過它現在最多也就是一個身上充斥着煞氣的變種,我可以把它吞噬到體內煉化,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證母體不受損,只不過我需要時間,還有那段時間你要照顧我。”

說完對着卿瑤音就是一通賣萌,一副你看我當真是可憐到不能夠再可憐的模樣,看的卿瑤音是眉毛直跳。

這還是那個傳聞之中的紅蓮教,教主嗎?

還是剛才那個一出場就十分裝逼的家夥嗎?

簡直讓自己刷新了下限!

不過,關于對方所說,卿瑤音确實知道,煉化煞氣,并非想象之中那般簡單,只怕過程和後果,會比他說的更加兇險,但她必須救人。

不管是為了墳,還是為了淳于靖。

“我要你好好的把淳于靖送出來,我的房間就在那裏,現在就去,外面的一切有我們解決!”

火石之間卿瑤音還是決定相信對方,就算她可以用蠻力制服那魔物,但卻無法保證淳于靖的性命,她不能夠用任何人的生命去賭這件事情!

對方沒有說話,只是深深望了卿瑤音一眼,轉身之時,原本坐在地上的淳于靖便被幾個紅色的藤蔓圍成了一個巨大的蠶繭,待衆人反應過來時,那藤蔓早已經将那蠶繭拖入房間之中。

将軍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當即便想要沖進去,将淳于靖救出,卻被卿瑤音攔了下來。

第 413 章 必殺他們

陳娥對于這句話倒是相當贊同,但怎麽才能殺掉他們?這對于陳娥來說,根本毫無頭緒,贊同歸贊同,但真的要說出殺掉對方的言語來,陳娥是做不到的,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對方面前不堪一擊,這裏若是莫問城,或者是任何地方都好,她都能靠着環形法寶悄悄溜走,可惜這裏是八荒之一極荒古域,在這裏她無處可去,尤其是周圍有弱水包圍,簡直就像是一個大甕将她牢牢扣住了,在這種情況下,陳娥心中泛起一層層的無力感,難道自己拼命地想要報仇,仇還尚未報,她卻要沉沒在這極荒古域?

他們一路倒退,終于退無可退,他們身後就是黃元釋放出來的猶如牆壁一樣的毒霧。

只要他們再退後幾步,那毒霧就會感應到他們,到時候毒霧席卷而來,他們的身形也就徹底暴露了,他們三個修為在對方眼中恐怕完全的不值一提,一旦暴露了身形,接下來的後顧可想而知。

現在她們已經被逼入死胡同中,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擺在陳娥面前的道路似乎只剩下死路一條。

方蕩卻忽然開口道:“塔婪、黃元還有蕭葉,這三個人中你最有把握拖住那個?”

方蕩的問題叫陳娥微微一愣,好奇的看了方蕩一眼,出乎意料之外,方蕩竟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收到方蕩的影響,陳娥也開始認真考慮起來,雖然她根本不知方蕩究竟為什麽會有如此信心:“塔婪就不用說了,他是玄丹盡皆,至于黃元他最擅長的是用毒,我顯然不會是他的對手,現在看來陳娥目前能夠勉強拖住的就只剩下蕭葉了。

方蕩開口道:“你拖住蕭葉一分鐘的時間,我殺了黃元還有塔婪後幫你殺掉蕭葉!”

陳娥瞪大了一雙眼睛,死死的看着方蕩,似乎想要将方蕩看出個精神有問題來,“你一個人殺掉黃元還有塔婪?一分鐘的時間內?你是認真的?”

方蕩沒有理會陳娥,而是身形一動,朝着正在不斷靠近的塔婪三人緩緩靠近過去。

陳娥愣了片刻後才追上去,沒有再追問方蕩,反正是送死,這個搏一搏的死法總好過被逼入死角然後被殺死。

陳娥此時已經做出搏命一擊同歸于盡的準備了,至于方蕩那個瘋子,她也懶得理會了。

一切發生的非常快,方蕩忽然之間就出現在塔婪身前,塔婪是這裏修為最高的存在,當然要最先除掉塔婪!

見到垃圾金丹方蕩忽然出現,塔婪反倒松了口氣,要是一直找不出他來,那才叫笑話。

而黃元原本一張陰沉的面容此時猶如春風解凍一般,露出大大的笑容來,黃元甚至都懶得去看方蕩怎麽死,他現在看到了方蕩身後走出來的陳娥。

黃元的目标就是陳娥,不過還輪不到黃元,蕭葉見到陳娥露臉了,當即湊過來,蕭葉可一直都想着要将陳娥的頭顱收入紙扇之中的。

現在就是大好的機會!

所有的人全都按部就班的開始自己的角色的時候。

方蕩和塔婪已經糾纏到了一處。

按理說塔婪那樣的玄丹丹士應該一捏就将方蕩給活活捏死才對,沒想到方蕩和塔婪之間竟然争鬥到了一處,彼此之間竟然還有些難分勝負。

随後塔婪的身軀忽然在一道金光的迸裂之下被一劈兩半!

呃?

這一切來得太快,方蕩殺掉塔婪幾乎就是在眨眼的一剎那,甚至雙方還在各自準備着自己最強的手段,塔婪就被劈成兩半了。

以至于黃元、蕭葉還有陳娥一個個全都呆立在原地,大腦之中一片空白。

什麽情況?

怎麽回事?

是我的眼睛出了問題?還是這個世界出了問題?

方蕩明明就是個垃圾金丹持有者,這樣的家夥在上幽界基本上屬于那種毫無價值棄之也不可惜的存在。方蕩存在的唯一價值,就是叫人嘲笑,僅此而已。

但現在的情況卻叫人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方蕩究竟做了什麽,在短短的數息之間就殺掉了一位堂堂的五品玄丹丹士?

方蕩劈開了塔婪,随即絲毫不停,朝着黃元撲來。

黃元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此時黃元才知道,自己以往都将方蕩估算錯了,他此時完全不明白擁有一顆垃圾金丹的方蕩此時究竟是什麽狀态。

黃元也沒有更多的時間思考,因為方蕩已經沖到了他近前不遠處。

黃元冷哼一聲,現在想想或許不是方蕩忽然變得強大了,而是塔婪那家夥剛才的一瞬間腦子秀逗了,畢竟塔婪被罪業虛火反複煉制過一次金丹,随後塔婪就不一樣了,或許是塔婪的金丹被煉壞了,腦袋一瞬間秀逗了,這才給了方蕩可乘之機。

“我黃元可不是塔婪那蠢貨能比的!”黃元桀桀一笑,寬大的袍袖猛的搖擺起來,随即滾滾的毒氣在空中凝聚成兩條灰色的毒龍,在空中翻滾着龍嘴大張,朝着方蕩就咬了下來。

方蕩卻并不躲閃,事實上這兩頭毒龍的到來對于方蕩只有驚喜!

出乎黃元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方蕩沒有被兩頭毒龍撕成碎片。

兩頭毒龍明明各自一口咬在了方蕩的身上,但此時叫黃元更加驚呆的事情發生了。

就見那兩條毒龍咬中方蕩之後,便開始拼命掙紮,對就是掙紮,那兩條毒龍在掙紮。

方蕩的身上好似一個吸盤一樣,将兩條毒龍牢牢吸住,兩條毒龍不得不來回扭動身子,此時從黃元等人的角度看上去,看不到方蕩和兩條毒龍之間發生了什麽,更不會知道此時此刻他的那兩條毒龍的腦袋已經完全被方蕩給吃下去了。

對于毒,方蕩向來是來者不拒,更何況這是黃元祭煉了數年萃取各種毒藥精華才煉制成的兩頭龍。

此時方蕩的奇毒內丹不斷汲取兩條毒龍的一切,最初的速度還因為兩條毒龍的不斷掙紮而略顯緩慢,但一旦将兩條毒龍的腦袋消化掉後,剩下的毒龍身軀幾乎是眨眼之間就被方蕩收入鑰匙之中。

黃元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眼前究竟是怎麽回事?

怎麽看上去好像是自己的毒龍被方蕩吞掉了?但這怎麽可能?

黃元愣神的功夫方蕩已經再次朝着他飛來。

黃元的袍袖再次猛擺,緊接着黃元的袖子裏面噴出數十團毒火來,這毒火是黃元的最後壓軸手段,此時黃元已經開始在心中生出一絲恐懼來了,經歷了方才種種,他終于開始覺得,眼前這個垃圾金丹方蕩或許和他想象之中的完全不同。

不,不僅僅是不同,而是大不同!

轟,數十團碧綠色的毒火全都轟在方蕩身上,黃元不禁哈哈大笑:“方蕩,你害我連碧幽毒火都用出來了,也算不枉你來了一趟上幽界了!除了你那米粒金丹外,其餘的全給我焚化成灰吧!”

不過黃元的笑聲很快就僵硬住,就見那一團團的碧幽毒火非但沒有在方蕩身上燒灼起來,反倒溫順的就像是一只只小綿羊。

方蕩此時看向黃元不由得微微一笑,緊接着兩條毒龍,數十團碧幽毒火,鋪天蓋地的朝着黃元猛撲過來!這可都是黃元的壓箱底的手段!

現在就是沒時間,有時間的話,黃元肯定得抽出一根手指來放進嘴裏咬一咬,一定不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