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7 章 僵屍舞

回到山腳下,仰頭看去,山頂上火光沖天,不時有人從山上逃下來遠走高飛。

高老莊這個自古以來的盜匪窩,從此變成了歷史。

等了好一會,眼看二爺歐陽二還遲遲不見身影,洪淵幹脆就在山洞外入定修煉起來。

二爺不愧是個盜墓的,短時間內就從高老莊搜刮了上千枚玄石。大部分被血蝠王卷走,留給洪淵的只有兩百多枚,但就算是這樣,全部煉化後也足以讓人修為再上一個臺階了。

洪淵盤腿坐在地上,身旁的玄石迅速減少。

慢慢地,體內的四道玄武氣旋蘊含的力量越來越磅礴,轉動間散發出澎湃的力量波動,周圍的空氣随之蕩漾扭曲,一雙眼睛閉上後都金光閃爍讓人不敢直視。如果龍仙仙和歐陽雪等人也有黃金瞳這樣的神通,可以看見洪淵頭上熱浪滾滾,神識一靠近就被這滾滾熱浪淹沒,看不出洪淵的修為到底如何。

“厲害,黃金瞳修煉到極致後,洪淵當真能像傳說中那樣看見每一個人的過去、現在和将來?會變成另一個黃金大君麽?”

龍仙仙心頭凜然,為洪淵激動,也有些擔憂。

想成為另一尊黃金大君,絕對沒那麽容易。別的不說,先祖黃金大君的仇敵顯然就不會袖手旁觀,任由洪淵逐步成為他們的威脅。傳說中的天山之巅,封印着黃金大尊的頭顱,也很有可能盤踞着黃金大君生前的仇敵!

兩百多塊玄石,不到一個時辰就消失不見全都被洪淵煉化了,體內的力量波動攀升到了極致,隐隐約約有了突破到玄武五重凝聚第五道玄武氣旋的跡象。

洪淵睜眼一看,二爺竟然還沒回來。

“洪淵,你繼續修煉,我去看看,把二爺接回來。”

龍仙仙站起來,騎到紫龍背上一飛沖天瞬間就消失不見。

她和洪淵認識的時間不算長,但和洪淵配合最為默契,往往一個眼神就明白洪淵的心思。

這方面,正處花樣年華的歐陽雪就差遠了,只知道焦急地走來走去六神無主,擔心二爺出了什麽意外。

“雪兒,放心吧,有了姑姑的接應,二爺肯定沒事的。”

洪淵安慰一聲,繼續修煉起來。

這一次,沒有入定閉關,而是翻出木大師留下的傀儡殘篇,仔細翻閱參悟起來。本來,有了暴血真經、流沙飄葉訣和縛天訣等功法後,他不屑于修煉一門殘缺不全的功法,但把沙老六煉制成一個木偶時的轟動和感觸,卻讓他改變了主意。

天底下,沒有沒用的功法,只有用不好的人。

看起來再不起眼的功法,用好了都有大用,關鍵時刻也許就能派上用場收到奇效。

一段段古老晦澀的法訣,逐漸銘刻在洪淵心頭。

洪淵一邊翻閱,一邊把傀儡法訣銘記在心,前後連貫融合起來,逐漸有了一絲感悟。

正如血蝠王所說,木偶其實就是傀儡的一個分支。最低級的傀儡,就是被煉制後的沙老六,失去了神識,行動不便并很快就會死亡。根據傀儡殘篇的記載,這種最低級的傀儡被稱為七級傀儡,每一個上古傀儡門剛入門弟子都能煉制出這樣的家夥,可以用來短時間探險,或者完成什麽簡單的任務。

七級傀儡往上,就是六級傀儡了。這種傀儡動作緩慢身體僵硬,但不會馬上死亡,同樣活個幾年都不成問題。在上古傀儡門,就有許多這樣的傀儡充當煉丹房的仆人。

上古傀儡門把傀儡分成七級,每相差一個級別,傀儡的能力就截然不同。最厲害的一級傀儡,甚至可以保留神識和生前所有的能力,歷經千百萬年而不死,近乎一個長生不死的存在。這樣的傀儡,已經可以號稱為傀儡戰神,修為恐怕還在一尊大君之上了。

深入了解傀儡大法的厲害後,洪淵有些咋舌,明白血蝠王所言不虛,這果然是一門逆天的功法。可惜,木大師留下的只是一個殘本,殘缺不全。煉制一級傀儡那是斷然不可能,能順利煉制出一個六級傀儡就不錯了。

山頂上的大火還在繼續,沒人還敢在山上停留,也沒人從山洞附近走過。洪淵沒有抓沙民們來做實驗,就地取材,盯上了附近的一個螞蟻巢穴。在指尖戳死一百多只螞蟻,生靈塗炭之後,終于煉制出了一只木偶蟻,然後是兩只,三只……

洪淵忘我地修煉,沉浸在參悟傀儡大法的天地中。

慢慢地,聚攏在他身邊的木偶蟻越來越多,成千上百只聚攏在一起。開始的時候一動不動,仿佛都死了一樣,随着洪淵一聲令下,開始扭動起來跳起了僵屍舞。一個個整齊劃一地張牙舞爪,身體僵硬,動作卻整齊有力,看上去無比詭異。

良久,當洪淵終于感覺到疲憊停下來時,擡頭一看,二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回來了,看着衆多身體僵硬古怪的木偶蟻,臉色明顯有些難看。

“不錯,有進步,這些螞蟻被煉化後竟然到現在都還沒死,不錯不錯!”

看看衆多任由擺布的木偶蟻,洪淵滿意地點點頭,笑吟吟地看着老頭子歐陽二,“二爺,謝謝你的玄石,我的傀儡大法更加熟練了。不好意思啊,用了你那麽多玄石,以後我再慢慢還你,你看可好?”

“不,不用還了!”

二爺果斷搖頭走到一邊,中間隔着龍仙仙和歐陽雪,離洪淵遠遠的。

以前,他還糾纏不清沒完沒了,慢慢地,了解洪淵的手段後,吃了豹子膽都不敢了。

現在,洪淵一笑,他心裏就發毛。

連高老莊的莊主高清風都殺了,一把火燒了高老莊,還有什麽是洪淵不敢做的?

一向以二爺自居倚老賣老的老頭子,在洪淵面前比誰都老實,轉身整理他的戰利品去了。洪淵不屑一顧的字畫、古董和根雕等世俗寶貝,他卻是愛不釋手。

一夜無話,晨陽不久就照射到大地上。

化解一場危機後,洪淵一行第二天一大早就啓程趕路,一路往東,向方圓幾十萬裏內最大的城鎮北海郡而去。

第 372 章 ∶刻意隐瞞

第三百七十一章∶刻意隐瞞

目前在大房子右側的近百米外,也就是小鎮街道的某座公共廁所的外面,張智勇與張齊風兩個人也剛疑神疑鬼的趕到這裏。

不錯,別看在民宅內人都聚集在一起時他們兩個還感覺不到什麽,可是一旦與團隊分開…無論是張智勇亦或是張齊風他們兩個的心裏都重新變得心驚膽戰起來,一開始在客廳裏的時候他張智勇就想去廁所可奈何自己卻完全沒有那個膽量,然而正當他糾結要不要問問有沒有人陪他一起去的時候沒想到張齊風居然和他一樣打算去廁所,看到這裏的張智勇自然心中一喜,所以自然而然的兩個人便結伴去了廁所。

雖說目前是白天,但整座小鎮卻是死一樣的安靜,尤其是一想到四周的民宅內全都是七零八落的碎屍,而一想到這裏,本就提心吊膽的兩個人更是不由得加快了些許腳步,只不過待二人成功的抵達廁所時,張智勇的的視線在掃過身旁張齊風的臉時卻是無意中看到…這家夥的眼珠居然有些發紅?

“咦?我才發現…你的眼睛怎麽有些紅啊?”

正打算走進廁所的張齊風在聽到身旁張智勇的話後也是一愣,接着就回過頭有些疑惑的對其反問道“啥?發紅?有多紅?”

張智勇則是肯定的向他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嗯…也不算是太紅,也就是紅一點,對了,你昨晚是不是一夜沒睡?”

不錯,張智勇其實在發現張齊風眼珠略紅的時候并沒多想而是很自然的認為張齊風昨晚熬夜了,因為就目前對方眼珠的樣子也确實是像極了一整夜沒睡的熬夜症狀。

可聽完張智勇的這句随口一問後張齊風反而是一邊搖着頭一邊否認道“怎麽可能!我昨天都快累成狗了,昨晚進入卧室後我可是倒頭就睡着了,我熬夜做什麽?有病?”

“或許是你睡眠不足吧,算了,不提這事了,這一但離開大部隊我現在心裏還真有些害怕,咱倆也別墨跡了,趕緊解決完然後回去。”

幾秒後兩個人便一起走進了這間公共廁所,值得一提的是,由于這裏畢竟只是一座較為落後山中小鎮,所以這座公共廁所也是那種最簡單的茅坑,所以當二人走進去後頓時一股濃烈的臭味便撲面而來,張智勇更是趕忙掏出了一根香煙點上以驅散這種刺鼻的味道,接着兩人就一人找了一個坑位脫下褲子蹲了下去…

很快,最先解決完個人問題的張智勇一邊急忙提上了褲子然後對一旁的張齊風催促道“你趕緊的,我在外面等你,我日…這廁所味道真沖!”

待張智勇離開後,整個廁所就只剩下了張齊風一人,所以心裏有些發慌的他便加快了速度,只不過當兩分鐘後他剛剛提上褲子并且在低頭系褲腰帶的那一刻,忽然間…在他目光的邊緣處竟是無意中看到了一雙赤着的雙腳!!!

剎那間張齊風就直接原地愣住了,幾秒後他的身體也開始微微的顫抖起來同時額頭與後背上的冷汗也是驟然冒出,這時候的他也是依舊保持着幾秒之前的那個動作一動不動,不過他的靜止也并沒有保持多久,接下來冷汗不停從額頭上滴下的張齊風便顫抖的緩緩将頭擡起,同時雙眼的視野也慢慢的往上移動,至于之前出現在他視野中的那雙赤腳也慢慢的随着張齊風視野的上擡而逐漸完整的映入到他的整個視野當中…

最終…一名披頭散發且穿着一身粉色裙子的女人便完整的出現在了張齊風的眼前!!!

當張齊風的雙眼完整的看到幾米外的那名粉裙女人時,粉裙女人卻依舊是一動不動,同時女人那灰白的瞳孔也正與張齊風對視着,不過女人的這種靜止也并沒有一直持續下去,直到張齊風看向女人的第五秒時…那個女人動了,但卻僅僅只是将右臂擡起,然後朝着張齊風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

而在女人對他做完這個手勢後,下一秒在張齊風的視線中那名粉裙女人眨眼間竟是直接消失不見了!完全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就好像之前從沒有出現過那樣!

數分鐘後,張齊風走出了廁所,而看到對方出來後一直在外面等的些不耐煩的張智勇就一邊埋怨對方墨跡的同時一邊招呼對方趕緊一起回去,至于張齊風只是沉默的點了點頭。

而直到這時張智勇才完全看到了張齊風的樣子,只是卻發現出來後的張齊風其臉色比之前白了很多,而且額頭上居然還有些汗珠的痕跡,所以心下不解的張智勇便對其問道“咦?我說齊風你的臉怎麽這麽蒼白?還有你額頭上的汗是怎麽回事?”

至于張齊風在聽到張智勇的疑問後則急忙搖頭回答道“啊…沒…沒什麽,剛才在蹲坑時肚子突然越來越疼,所以才在廁所裏呆了半天,可…可能是之前吃的土豆沒煮熟吧…”.

“吃壞肚子了?那我和其他人怎麽沒事?我和別人吃的應該不比你少啊?”

“我怎麽知道,可能是我的消化系統不如你吧,好了,這地方真是靜的可怕,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不錯,張齊風并沒有把在廁所裏遇到粉裙女人的事情告訴張智勇,反而是找了個借口掩飾自己的驚恐反應,其實對于張齊風個人來說并不難理解,因為通過之前的這件事讓他聯想到了之前的馬志龍,似乎…似乎馬志龍在死前就曾經對他們說過看到過粉裙女人,而現今萬萬沒想到他也看到了!這首先證明馬志龍的話是真的,而且自從在看到粉裙女人後他就始終在心裏琢磨着一個擔憂,同時這個擔憂也正是促使他不打算說出去的原因所在。

當然,雖說張智勇發覺張齊風自從廁所裏出來後的反應有些奇怪,可四周這詭異的寂靜也讓他無論如何都不想在這裏繼續呆下去了,待張齊風提出返回的建議後,張智勇自然不會堅持,所以接下來二人便重新向遠處的那棟大房子走去。

未完待續…

第 384 章 杜奇的震怒!

第384章 杜奇的震怒!

電腦屏幕中出現的彈窗,略顯刺目。

上面寫着一行血紅的字眼,其內容是:“夜明月再鬧緋聞,不一樣的劇情,同樣的男主角!”

洪陽愣然,頓時想起上次和夜明月鬧緋聞的事情。

洪陽急忙點開那彈窗,一行行詳細的字眼,也是清晰明落的浮現在他眼前。

“消息屬實!夜明月即将為李氏集團新産品‘新機’代言,傳聞gg男主角,就是上次和夜明月鬧緋聞的青年保安!”

“根據知情人士爆料,青年保安名為洪陽,能力出衆,在李氏集團上班幾個月,屢立大功!”

“如今,洪陽已是人事部總監助理…”

“……”

看着這些字眼,洪陽臉色頓時鐵青了下來。

這上面,不僅是有着夜明月為李氏集團代言的消息,同時,居然還有洪陽身份的各種信息,幾乎只差住址了!

洪陽仿佛已經預見到,明天早上一起床,歷史将重演,他去菜市場買個菜,都是能夠搞出事情來。

“這就是…你說的好事情?”

良久,洪陽回過神來,發覺手中電話還沒挂斷,不由出聲道。

“還不是好事情呀?”

夜明月嬌笑道:“gg還沒拍攝,緋聞效應就開始了,你們即将推出的‘新機’,很快也會讓人心裏有個印象,等‘新機’真的上市,外加後續的gg加持,人氣一定比你想象的還要勁爆!”

洪陽扯着嘴角說道:“可是…我特麽的麻煩了啊!”

“哦,這倒也是。”

夜明月笑道:“不過也沒什麽了,咱們都是為了工作,為了你們家公司的新産品一上市就能夠大賣,犧牲點小我有什麽?”

“什麽意思?”

洪陽愕然,若有所覺:“這緋聞,該不會是你操縱的吧?”

“不然呢?”

夜明月也是沒否認,她咯咯笑道:“今天才剛剛和你們公司敲定代言的事情,知道的人沒幾個,除了我,還能有誰?”

洪陽忽然發現,夜明月不僅是個流氓,還特別的嚣張!

“你這是把我往絕路裏逼啊!”

洪陽翻了個白眼,感到絕望而無奈,如果他知道夜明月在哪,這個時候非要沖過去好好的和她做點非正常的事情不可。

不能光鬧緋聞惹麻煩,卻不得半點回報啊。

夜明月在華夏的影響力,似乎比洪陽所想象的還要恐怖。

沒有等到第二天,這一則無名人士發布的消息,便是席卷了華夏的各大網絡論壇,大大小小所有的網絡平臺,都是被這緋聞給鬧了個天翻地覆。

夜明月的人氣,堪稱是恐怖。

于是,很多人暴怒,揚言要到李氏集團找出洪陽,給他來個千刀萬剮,以解奪他們女神之恨。

也有理性的人分析,這可能只是操作,甚至是虛假緋聞,況且這緋聞中,也沒說洪陽和夜明月怎麽樣了。

只是合作拍gg罷了。

有人懷疑洪陽想要借夜明月的勢,沖入娛樂圈,沒準明年就要演戲或者唱歌了。

有人懷疑是李氏集團在借夜明月的名氣,提前宣傳自己的新産品…

毋庸置疑,洪陽再次成了風口浪尖上的人物。

而李氏集團那還未面世的‘新機’,也是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甚至有很多好奇心濃重的網友,都已經上網搜索‘新機’查資料了。

對李氏集團而言,倒是一個好事情,但對洪陽而言,斷然是個悲劇…

白龍居。

噼裏啪啦!

杜奇看完最新的緋聞後,将那價值上萬的手機,愣生生的給砸成了粉碎,感覺還不解氣,又把他保镖的手機給砸了。

保镖嘴角抽了抽,卻是不敢說話。

這個時候的杜奇,完全是暴怒的。

“混蛋!混蛋!混蛋!”

杜奇一邊紅着臉嘶吼,一邊暴跳如雷的毀壞着周圍那些能摧毀的東西,折騰了足足半個小時,他适才逐漸消停。

周圍,已是一片狼藉。

保镖原地不動的站着,心中嘆息:“這段時間,大少因為那洪陽,也是完全失了理智啊。”

屢次的失敗,保镖知道,杜奇心裏其實已經有點害怕洪陽了,所以才會這般急躁。

“呼——”

安靜中,杜奇重重的吐了口氣,雙眼虛眯,漆黑的眸子中,湧現出滔天的怒意和冰冷。

“呵呵,很好!”

“明知道我對夜明月有意思,李氏集團居然還敢找夜明月代言?這不是存心和我過不去麽?”

“既然這樣,那我就讓李若曦那賤人看看,我杜奇,在這羊城到底有着什麽能耐!”

“等着!等我壓垮了李氏集團,我要你們夫婦,一人死,一人為奴!”

今晚,顯然是個風雲交彙的夜晚。

在夜明月操控的緋聞轟炸網絡時,羊城上流社會,也是頗為的不安寧。

“杜少發怒了!剛剛已經放出豪言,從今日起,若是誰敢和李氏集團合作,就是和他們杜家過不去!”

“好霸道的杜奇!這未免也太過分了些吧?”

“是啊,我和李氏集團有着十幾年的大合同呢,中途若是終止合作,那我就得賠償上億的違約金了啊!”

“還能怎麽辦?這次不比上次,上次好歹還有些餘地,這次杜少把話說的這麽明白,若是不老實點,那就不是虧一兩個億的事情了啊。”

“唉,這些大人物之間的游戲,折騰的人,全是咱們這些不上不下的可憐人啊!”

“……”

于是,李若曦的手機炸了。

三更半夜的,因為杜奇的憤怒,一通通電話不斷吵醒李若曦,電話裏頭傳來的聲音,無疑都不是什麽好聽的話。

有人說的客氣些,解約。

有人說的難聽些,解約。

有的人把自己放在可憐人的位置上,和李若曦認認真真的訴苦一番,最後,還是解約…

經過足足三十幾通電話,李若曦困意全無。

穿着睡衣的她坐在被窩中,臉色陰沉的可怕:“李氏集團在羊城的合作夥伴,總共加起來不過五十家,這一下子就有三十多家解約…”

“杜奇,太可惡了!”“這下,李氏集團恐怕是真要出事了…”

第 372 章 紅粉戰隊

“飄香姐和諸位王妃調走,我們的工作應該能夠正常運行……說實在的,如果末爺允許,我也想調出去,到戰場一線做個機甲兵呢。”

白依依坦誠地笑了笑。

田末沒想到白依依如此豁達。

葉心怡久居高位,已經具備了相當的大局觀,催促田末說:“夫君,壓縮女權委總部機構,讓我們這些女人去當機甲兵,宣傳出去,正好也是貫徹實施你提出的戰鬥勇氣和犧牲精神啊!”

“是啊是啊……”衆王妃叽叽喳喳附和。

葉心怡說得沒有錯的。

一群以王妃為首的莺莺燕燕的女子,主動離開最安全的機關堡壘,去當機甲兵,這不正是對全體民衆以身作則、最具說服力的行動感召?

“那好,就這麽定了!”田末腦子一熱,答應了愛妻們。

當下,經過現場論證,白依依決定,女權保障委員會三千女子,只要留下一千人,就可以保障委員會各項工作正常運轉。

其餘兩千女子,都跟随諸王妃與林飄香調走。留下來的骨幹,基本上,都是白依依從依山寨帶回來的女族族人了。

這,可以算是末世中前所未有的一場機構精簡!

田末決定,解散索菲亞的王宮機甲禁衛軍女兵團,成立漢唐紅粉機甲兵聯隊,由索菲亞擔任聯隊長,葉心怡為督查官。

紅粉聯隊設立三個大隊,索菲亞兼任第一大隊大隊長,葉心怡兼任第二大隊大隊長,林飄香擔任第三大隊大隊長。

整個聯隊,為加強版機甲編制,幾乎相當于一個縱隊。

每個大隊轄五百架機甲,其中包括兩百架重型機甲、兩百五十架中型機甲和五十架運輸補給機甲。

田末的愛妻們,都集中到第二大隊。

除了大隊長葉心怡之外的九個王妃,加上古蘭、吳莉、何素娟、艾梅、艾桃幾個皮俠客戰隊的女眷,組成王妃機甲戰隊。

林飄香的第三大隊,則集中了她原來飄香十三釵的精幹人馬。

其中包括喬梅、艾米麗、小島真子,還有艾佳佳、馬麗,以及西瑪族孿生姐妹卓瑪、索瑪。

卓瑪、索瑪姐妹,在西瑪拉雅山脈救下N局特工周強和周岩,彼此患難與共、日久生情,被援救回漢唐以後,姐姐卓瑪就嫁給了周強,妹妹索瑪嫁給了周岩……

當時周強是中校、周岩是少校,兩人執行尋找天外隕石的任務死裏逃生、因禍得福,不僅贏得美人歸做了連襟,而且還在西瑪拉雅山脈時,田末就下令給三支特工戰隊所有人晉升一級軍銜……

回來以後跟卓瑪姐妹成親,因為她們都被安排在女權委工作,他們也跟着調來女權委專屬警衛部隊,從N局王牌特工轉為警衛部隊指揮官,軍銜又升一級……現在周強已是陸軍準将、周岩是上校了。

整個女權委,也唯有艾佳佳和馬麗兩個從最底層被田末關照提拔起來的女子,是家庭女主了……她們今時今日的地位,已經高到讓普通人仰望,不過對于她們依舊普通的丈夫們,她們也沒有嫌棄。

兩人的丈夫們都沒資格做機甲兵,包括馬麗調到身邊的父親和孿生弟弟,都被安排做了王宮機甲禁衛軍的地勤兵。

這對于他們,也是莫大的榮耀和美差了。

艾佳佳和馬麗知道自己起點低、實力弱,能加入紅粉機甲戰隊,是田末對她們的特殊關照,她們自身的實力都不夠格的……暗暗咬牙,私下商議以後少跟丈夫們歡娛了,把所有時間都用來修煉、訓練!

卓瑪和索瑪也是如此,來到女權委,她們就一直得到林飄香的關照,她們也看出來,林飄香和諸王妃之間有一種暗中較勁的心思,她們的起點同樣不足,得玩命的修煉成長,萬萬不能給林飄香丢臉。好在卓瑪和索瑪的丈夫周強、周岩,原本就是N局的王牌特工、狠人中的狠人,跟着妻子也調進王宮機甲禁衛軍,直接轉為機甲兵,也不用刻意控制夫妻之間的閨房樂事,床笫之間就可以得到丈夫引導修煉

和駕駛機甲作戰的經驗傳授。

漢唐紅粉機甲戰隊的成立,轟動天下。

喬欣欣聽到消息就不幹了,緊跟着要退出女權保障委員會……

這倒不是她使小性子。

京都那邊的女權分會也步上正軌,由京都戰區司令官夫人和軍管會夫人壓陣,實在是有喬欣欣不多、缺喬欣欣不少。

以喬欣欣的彪悍心性,怎會看着索菲亞獨美?

兩個都是從鬼族陣營投奔漢唐的絕代佳人,無論哪方面,都暗暗生出競争的心思。

田末拿這個岳母娘沒辦法。

讓她離開女權委轉為機甲兵沒問題,可是也不能讓她離開岳父大人薛中華身邊啊,否則薛中華一定會讓田末好看……

幹脆,田末決定在京都給喬欣欣一個紅粉機甲聯隊第四大隊的編制,讓彪悍的岳母大人自行招兵買馬,随便她怎麽折騰。

也別說,喬欣欣振臂一呼,出人意料的,整個漢唐各都各城,竟然有三千多巾帼英雄踴躍報名……

這場末世戰争中,女人都受到男人的嚴格保護,殊不知有多少女狠人,戰力、意志都不在男人之下,只是沒有她們的發揮空間而已。

這三千多報名參加喬欣欣第四大隊的巾帼英雄,大部分都是世家大族的小姐……突破七級超能修為的有七八百人,其餘的也全都是六級超能巅峰修為。

社會底層的女子,沒有特別的資源,是很難成長為強者的。

喬欣欣大喜,讓各地報名者,自帶機甲來京面試……滬都也去了三百多人,其中田家就有一個媳婦、兩個小姐赴京面試。

結果,喬欣欣足足挑中了一千個美女機甲兵!

這一千女兵,都符合喬欣欣的标準,無論裁退哪一個,她都不舍得。田末只能苦笑,同意彪悍岳母娘的第四大隊,編制一千人。

反正需要那麽多超級機甲和裝備,讓岳父大人們去頭疼吧……最終,所有有勇氣赴京面試的巾帼英雄,都被喬欣欣留下了……理由是,一是讓她們作為預備隊,二來機甲基地也需要大量地勤人員。

第 373 章 化蛇洞窟

“地變之法雖然強大,但兇獸化身次數多了,沾染了太多濁氣,将來會影響你施展天象之法。而且,也會影響到武道進展。這滴角瑞精血可以幫助你化去身體內的濁氣,并且精純內力。拿去吧!”

十三皇子淡然道。

地煞兇獸排行榜三十六名以後,大多濁氣很重。像“蜚”能散發出瘟疫,更是污濁不堪。地變之法雖然強大,但之所以從來正常的武者,一直變身兇獸,滿街橫走,就是這個原因。

角瑞能将陰濁、污邪之氣,轉化為清氣、瑞氣。方雲若是得到“角瑞”精血,不但可以利用它,淨化體內的濁氣,而且還能借助來練功,精純內力,事半功倍!

十三皇子此言一出,身後跟随過來的衆人,立即神色複雜。十三皇子此舉,分明是要把方雲倚為心腹,真正拉攏。

“多謝殿下。”

方雲感謝道。完全沒有任何忸怩,接過來的動作,也是幹脆利落,沒有任何遲疑。

有好處不占王八蛋!方雲棄文習武的目的,就是改變抄家滅族的命運。盡管夫子說過,那其實是《周易》推演中的未來,還沒有發生。但夫子也說過,魚不化龍,終歸要墜下懸崖。

魚要化龍,需要的是力量。他方雲要逆天改命,改變家族的命運。也需要力量。只要有機會增強自己的力量,方雲絕不會拒絕。

任何扭捏作态,矯揉造作,在方雲看來,都是愚不可及,自找死路!死了自己不要緊,不要害了家人!

十三皇子的力量、權勢,對于方雲來說,都是及為需要的,至少,目前還是需要的!

“嗯,”看到方雲接過“角瑞”精血,十三皇子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先調養一下,一會兒再出發。”

衆人沉默不語,為了方雲一個人,在此耽擱。十三皇子對方雲的看重,已經不言而喻!

方家在軍中,本來就是權力顯赫,如今在皇宮中,再得十三皇子這個人皇面前的紅人照應,未來的煊赫富貴,已經無需言語。

“方家武有深不可測的四方侯方胤,文有得詩章文章得三公青睐、智慧謀略可彈劾武侯的方雲,再加上現在不知在哪裏,但前途不可限量的方林。這方家父子三人盡是人傑,若是全力支持十三皇子,恐怕太子劉秀和楊弘都要抵抗不住。未來人皇之選,恐怕還真有可能,另換其人!”

奕天侯眼中光芒閃動,自有一番思量。

要做上大周朝的王侯,統帥一方兵馬,上陣殺敵。光有武力還是不行的,得有智慧謀略。兵家、史家的書,那是必讀。

奕天侯讀史,有作筆記的習慣。在他的筆記上,寫得最多的幾句話,是“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皇帝輪流做”,後面一句話,卻是奕天侯從野史上讀來的,寫上之後,都會劃掉。

王大周朝已經有一百多位王侯了。在這裏王侯裏,平民侯占了絕大多數。如此多的數量,自然引起大周朝貴族們的不滿。不滿的背後,是不安,怕被削弱和取而代之的不安。

不過,這種事情,是沒有辦法的。就像朝代更替一樣,再不情願,也要經歷。朝代、皇帝都要被替代,何況區區一些貴族侯。

大周朝,貴族侯與平民侯的矛盾和争執,遲早要爆發。這種矛盾,本來要很久後,激化到一定程度,才會爆發。但現在承着方胤冊封貴族被罷黜一事,變得激烈起來。

奕天侯也是朝廷的平民侯,這件事情,關系着他的切身利益。在內心深處,奕天侯當然希望,平民侯一脈,能占據優勢。

“只要十三皇子登基,方家得寵,方胤冊封大周貴族。那麽就開了大周先例,連帶我們其他平民侯,将來也要封成貴族。如此,爵位就可世襲!蔭及子孫後代的事情,怎麽也要做一做。”

奕天侯望着方雲,心中若有所思。

大周平民侯一脈,放在以前,放在四方侯顯露真正實力,方家二子名聲顯露之前。影響力最大的,毫無疑問是文曲侯。可惜,這一家左右逢源,秉持儒家中庸之道,無意卷入争執之中。

到如今,大周朝平民侯一脈,影響力最大的,毫無疑問變成了方家!方胤太過隐忍,衆人對他知之不多,但這個方雲就不一樣了。

未來只要他封侯,再憑借他與十三皇子的關系。再加上方胤在背後支撐,整個大周朝的平民侯,恐怕至少有半數,都要站到他背後。

奕天侯望着方雲,心中感慨一聲:

“大周朝冊封第一位平民侯以後,現在終于有一個人,擁有這種能力,能将其他平民侯勢力,聚在一起,擰成一股了!”

大周朝立朝一千多年。中間也不知道冊立了多少平民侯。只可惜,平民侯的爵位不能世襲。漫長的時間裏,不知道多少平民侯湮滅在了時間長河中,連他們的封號,都沒人記得。

奕天侯并不願意成為這時間長河中,默默湮滅的一員!

方雲并不知道奕天侯想了這麽多。其實上,大周朝一直關注着方雲的,也絕不止奕天侯一個。

方雲吞了十三皇子的“九龍大還丹”,又調息了一會兒,感覺恢複的差不多了。又把“角瑞”的精血煉化了。

七十二種地煞兇獸中,角瑞是個特例。它的精血,是最容易煉化的。

“地變之法”的威力,和兇獸有關,但更多的卻是武者本身。而且兇獸精血,本身也有能力上限。

“角瑞”的精血,本身還沒有“化蛇”強大。化蛇排名二十,角瑞只排名三十五。那位上古天象強者吞了化蛇精血,也不過是接近天沖境級而已。方雲心知,自己煉化了“角瑞”精血,也就是最多增加一、兩百飛龍之力,達到天沖境最低等而已。

不過,雖然有這個力量,卻沒有這個境界。碰上天沖境的強者,依然不是對手。因為天沖境強者,是可以感悟,并且操縱到天地規則的。

“十三皇子,我們出發吧。”

方雲站起來到。

“這個不急,”十三皇子擺了擺手,既然等了十天,自然不在乎多等一會兒:“這條化蛇,是上古玄女宮的弟子。她身上,必然一些上古玄女宮的寶物。先搜一下它的洞窟,再離開不遲。”

“嗯。”衆人應聲道。

就在這座化蛇出現的山體下方,衆人發現了一個墨綠的巨大洞窟。洞壁滑滑的,帶着一股粘液,極其惡心。

進洞不久,立即看到了幾具屍骨,倒在洞窟兩邊。骨骼上坑坑窪窪,顯出一股黑色。顯然在極漫長的時間以前就死了。

再往裏,洞壁上刻着一些功法,密密麻麻的,全是功訣和小人。洞壁上的字,經歷了漫長的時間,已經顯得模糊了。若是不是刻字的人,用了特殊的功法附在字體上,這些字早就看不到了。

“可惜了,殘缺不全。沒了練了!”

伊侯看着洞窟上的小字,不無惋惜道。她看得出來,這些功法都比較深奧,威力也應該不小。

殘缺的功法,一個不小心,就要走火入魔,爆體而亡,不是開玩笑的。

化蛇的身軀很長,所以它的洞窟也很深。因為蛇身本來就沾的光系,洞窟也有點濕。不過,在洞窟的最裏頭,衆人卻發現了一個幹燥的石室。

洞窟頂上,兩懸着兩顆碩大的珠子,一顆是夜明珠,一顆是避塵珠。洞窟裏這麽幹淨,大約是後者的原因。

“沒想到,這裏居然還有避塵珠。這種東西,現在已經很難看到了。”

一名王侯道。

王侯府第裏,挂上一顆避塵珠,不止可以避塵、潔淨,而且也顯得府第恢複大氣,寶氣莊嚴。不過,現在很難見到,只有一些隐秘的洞府裏面,還隐約可以見到。

“蛇對于巢穴,極其厭光。化蛇雖然是兇獸,但這點習性上,應該是相同了。這條化蛇任由洞窟中,挂了這麽顆夜明珠,卻并沒有毀去。看來,這間石室對它很重要。甚至于,它失去神智了,也不願意毀掉這間石室。”

方雲望了一眼石室頂端的兩顆明珠,淡然道。

衆人心中一動,有種幡然明悟的感覺。他們進來的時候,只注意到其他,就算看到珠子,也只注意到了那顆珍稀的避塵珠。但沒想到這麽多。

“慚愧,我們雖然在年歲上,比這個小侯爺癡長多了,但在洞察入微這一點,卻和他差的不是一籌半籌。”

方雲只是區區幾句話,卻無意中,讓這些侯爺感覺自慚不已。

“找到了。這裏有個方盒。”

尹微涼欣喜道,她從石室裏,唯一一張石桌下面的暗閣裏,找出了這個銅盒。做為上古“尋寶宗”的道統傳人,她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方雲并沒有在意,上古玄女宮,一聽名字就知道是女性宗派。有什麽東西,也大都是只适合女性的,與他無緣。

方雲跟進來,本來就意不在這些寶物。他的目光,是被牆壁上一些劃痕和字吸引的。

“師尊,試練已經結束,你怎麽還不來接我?……”

當看到這句話,方雲心中猛的震動了一下。

“已經距離約定離開的時間,有一個月了,為什麽還沒有動靜?……”

……

“十個月了,師尊到底發生什麽了?為什麽其他宗派的弟子,也沒有能夠離開?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難道有人攻打了玄女宮?……”

第 373 章 松口答應了

第373章 松口答應了

第二天吃飯的時候,泉寶鉚足了勁想要提一嘴去嶺南的事情,但還沒開口,蘇清雲就把她的嘴巴給捂住了,并且在耳邊低低聲的呢喃。

“妹妹,你不要去嶺南好不好嶺南不好玩的,想吃荔枝等哥哥長大了,親自去嶺南摘給你吃,你現在年紀還太小啦……陽兒和阿狼都受傷了,如果你在嶺南路上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叫阿爹阿娘怎麽辦所以不要說話,不要提。”

他已經決定好了,等過幾日學堂修建好重新開課,就利用課餘時間一邊做生意,一邊打聽看看有沒有镖局去嶺南,叫他們順便帶一棵荔枝樹回來。

這樣,妹妹以後每年想吃荔枝都可以吃了,這叫授人予魚不如授人予漁,去嶺南吃幾顆荔枝有啥意思,要吃,就在自己家門口栽種一棵。

反正柴山地裏種了這麽多果樹,不差荔枝樹了。

“大哥哥你放在我的嘴,我不提就是了。”泉寶輕輕咬了哥哥的手掌一口,幽怨的望着蘇清雲,大哥哥壞,連大哥哥也阻止她去嶺南吃荔枝,她可聽說了,嶺南那邊不止有荔枝,還有大海呢!

她雖然為萬水之源,但哪裏見過大海呀!還尋思着去了嶺南,便跑去大海深處尋寶來着,大海裏面的東西,指定值錢!這哪裏是去嶺南受苦,分明是去嶺南進貨!

蘇清雲松了松手,确定泉寶不會提起這事兒,才把懸着的心放了下來,可誰知道泉寶不提,熬了一晚上,都把黑眼圈熬出來了的伍映雪卻主動提及此事。

“泉寶,我想了一夜,想明白了,你既然要去嶺南,那便去吧,不過阿娘醜話說在前頭,這一路上你要謹言慎行,小心謹慎一些,另外不是要和你那什麽狐貍哥哥狐貍姐姐一道去嗎你抽空叫他們來家裏吃頓飯,娘有事要拜托他們。”

洪悟道和塗山芊芊她都是見過的,也沒少來家裏找泉寶玩,雖然不明白這兩個看着非富即貴的人,為何與自家小閨女如此親厚,并且隐隐還甘居閨女之下。

但伍映雪只需要知道他們二人不會傷害泉寶就足夠了,可該做的人情,還是得和他們夫妻倆做清楚,免得路上覺着她家小閨女難伺候,半路撇下孩子走了。

所以提前該做的準備,都得給閨女打點好咯!

泉寶猛地擡起頭,“阿娘您答應啦”

“我不答應有用嗎,你都已經跟七王爺商量好了。”伍映雪無奈的搖搖頭,“傻丫頭,阿娘沒辦法阻止你生出羽翼,也不會阻止,你既然有自己的想法,那就勇敢去做吧,阿爹阿娘會永遠做你的退路!”

女兒聰慧,是上天賜予,他們夫妻倆比不上,但卻可以在孩子疲累的時候,為她做好飯食、鋪好床被,讓孩子休息好了再繼續出發。

泉寶眼眶濕濕的,“阿娘,您真好,我最愛阿娘啦!”說罷小奶娃撲了過去,在伍映雪臉上狠狠親了兩口,“我會去嶺南挑出最好的荔枝,帶回家送給您噠!”

小泉寶歡喜雀躍的跑到院子裏轉圈圈,大喊阿娘最好了,聽得伍映雪一陣無奈,這孩子,可以出遠門真就這樣開心

看來,她思考了一晚上的決定是正确的,沒什麽比孩子開心更重要了,她很慶幸自己不是老古板,強硬的幹涉了孩子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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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4 章 你這個渣男!

越前龍馬和手冢國光的區別在于,手冢國光的必殺技,零式發球只對顏沖使用。

他在對陣龍崎櫻乃的時候,下手非常的溫柔,甚至還誘導性地希望龍崎櫻乃能把球回過來。

同樣都是接不住,何必使用那麽暴力的方式呢?

而越前龍馬則剛好相反。

他在由顏沖接發球的時候,已經被不報什麽希望了,所以球風偏軟,毫無威脅,到後來顏沖甚至不用移動就能輕易地打出暴力的波動球。

但是越前龍馬偏偏在發球給龍崎櫻乃的時候,他什麽招都肯使出來。

一會兒左旋,一會兒右旋,一會超快速,在那好像溜傻丫頭一樣。

這樣一來,他便坐實了“為了獲得勝利,不擇手段”的稱號。

小坂田朋香更是拉來了一票小朋友,把條幅、花籃改了一下,在旁邊大呼“渣男”。

在周圍人起哄之下,越前龍馬的心理壓力驟增,終于在發球打龍崎櫻乃的時候,出現了一次難得的雙誤,白送了顏沖一分。

因為之前是顏沖方領先,這送掉的一分便成了送一局。

總比分3-1!

接下來,就又是顏沖的發球局了。

唐懷瑟發球還是一如既往的管用,随時可以恢複體力的顏沖一如既往地以四記Ace結束了這一局。

總比分4-1!

帶着一個女生,能夠打成這樣,已經非常的不容易了。

手冢國光還沒有放棄比賽,依然在用他的零式發球追着比分,就連顏沖也阻攔不住。

總比分4-2!

接下來的兩局就至關重要了。

如果龍崎櫻乃能夠保住自己的發球局,或者破發下一局越前龍馬的發球局,那麽只要熬到顏沖的發球局,唐懷瑟發球大殺四方,他們這場比賽就贏了!

但是現在的龍崎櫻乃看起來有點不太一樣。

她的神情非常的失落,好像失戀了一樣。

“你怎麽了?”顏沖問道。

“沒,沒什麽。”龍崎櫻乃回道。

你這樣是沒什麽?

龍崎櫻乃可沒有顏沖那麽好的恢複能力,雖然實際打起來之後,并不需要她怎麽奔跑,但是她現在也已經汗出如漿,氣喘籲籲。

雙誤!

龍崎櫻乃的發球出現了一次明顯的失誤,兩次發球全都沒有過網,白白地送給了越前龍馬一分。

你這是故意的嗎?

顏沖心裏想了想,但是嘴巴上沒有說。

他只是鼓勵了龍崎櫻乃兩句,讓她放輕松,深呼吸,并告訴她即使是輸了也沒有關系。

但是鼓勵的效果并不顯著,接下來龍崎櫻乃又是一次雙誤。

“輸了,真的沒關系嗎?”龍崎櫻乃問道。

她的表情裏充滿了絕望。

“是不是我們輸了,龍馬少爺就會開心了?”龍崎櫻乃問道。

顏沖:“!!!”

這不就是送人頭嗎?

面對那樣的“渣男”,你怎麽依然還能動感情呢?

剛才白鼓勵你了?

女人,真是難以理解的生物啊!

面對隊友的嚴重失誤,顏沖完全沒有辦法。

這大概就是雙打的無力感。

如果想要贏,需要兩個人都非常的努力。

但是如果想輸,只要有一個人破壞也就足夠了。

如果龍崎櫻乃持續雙誤,這一局無論他怎麽努力,也搬不回來。

“你是怕你的龍馬少爺丢人嗎?”顏沖問道。

畢竟旁邊人的呼聲現在已經到了有些刺耳的地步。

雖然這是顏沖想要的效果,但是卻不是龍崎櫻乃想要的效果。

她确實是想要和越前龍馬一起打一次球,但是卻并不想越前龍馬因此而背上罵名。

越前龍馬現在都快被人罵成花瓜了,龍崎櫻乃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的問題。

所以她現在想用雙誤來送越前龍馬獲得勝利。

但是殊不知,她這麽做,反倒是對越前龍馬更大的羞辱。

不知道什麽時候,越前龍馬已經從一個欺負弱女子的“渣男”,變成了需要女生讓球的“軟飯男”……

越前龍馬那邊都快氣死了。

我需要你們這麽讓嗎?

最讨厭的是,顏沖那邊還鼓起了掌,嘴裏說着:“龍馬少爺不愧是龍馬少爺。”

“你什麽意思?”越前龍馬問道。

“你這不是已經開始使用美男計了嗎?”顏沖道,“需要女生讓球的家夥!”

“我可沒讓她讓我!”越前龍馬嘴裏不承認,“我可是什麽話也沒說啊!”

他甚至都不明白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了!

他确實是不理解,因為他的心裏就只有網球和找顏沖報仇,一直也沒有考慮過兒女的私情。

但是随後龍崎櫻乃就又發過來了一個明顯是故意的雙誤。

然後他就看見了顏沖雙手一攤的嘲諷姿态。

你這是要髒死我啊!

越前龍馬感覺自己算是說不清了。

“喂,那邊的,你給我好好打!”越前龍馬大聲對龍崎櫻乃道。

他這話一說完,龍崎櫻乃的發球立刻就過網了!

你說你們之前沒有潛規則,誰信啊!

眼見球過網了,越前龍馬連忙把球打了回來。

顏沖仿佛看到了機會,連忙一記大力回球,并使用“冰之操控”,讓回過去的球改變了方向。

你看,龍崎櫻乃只要認真一點,越前龍馬就要接不住了。

“沒用的!”手冢國光卻在旁邊觀察了許久,已經掌握了顏沖的回球路線。

雖然非常詭異,但是對于號稱初中部最強的男人,同樣的招式不能打敗他第二次。

只見手冢國光邁步向前,一拍将已經改變了路線的網球打了回來。

這下顏沖就接不到了。

總比分4-3!

這是要被追平的節奏啊?

到了下一局,情況也依然沒有什麽改觀。

感受到了越前龍馬的态度,龍崎櫻乃就好像喪失了鬥志一樣。

“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他也只是叫我‘那邊的’嗎……”龍崎櫻乃滿腦子想的都是兒女私情,早就把比賽忘到了一邊。

她到現在還沒有退賽,顏沖就已經很感謝她了。

而旁邊的手冢國光則逐漸熟悉了顏沖的打球方式,越前龍馬的戰意也被提升了起來。

此消彼長之下,越前龍馬發到龍崎櫻乃身邊的球,能夠穩定地得分。

而那邊手冢國光只要抓到一次顏沖的運球路線,就能打出致命的必殺球。

總比分:4-4!

第 375 章 :扭傷

“雲寒。”江盈惠驚喜地轉過頭,正撞進榮華景那雙溫柔的眼睛裏。

榮華景攔着她瘦削的肩膀,眼中溫柔似水,“怎麽也不喚我一聲,就自己一個人跑出來,我不是與你說過麽,今日一起回府。”

啊,回府。江盈惠心中一頓,她差點忘了這事了,還要回鎮國公府給鎮國公夫人和鎮國公兩個人送中秋節禮。

“我正打算去尋你的。”江盈惠低下頭,聲音嬌軟。

“榮世子?”一道陰寒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江盈惠身子一抖,把頭埋地更低。

榮華景轉過頭,神情溫和,“唐都府。”

來人正是唐晖。

唐晖似笑非笑地看了江盈惠一眼,“難怪陛下的盛情都留不住榮世子,卻原來是跟佳人有約。”

“唐都府見諒,惠兒她膽子小,我怕她一人回府生驚。”榮華景溫和地笑了一聲,“不知唐都府怎麽也離了席?”

“榮世子佳人在懷,我府中也……”唐晖頓了頓,沒有說下去,只用一種你懂的眼神看着榮華景。

榮華景低笑一聲,對他點點頭,轉身便帶着江盈惠上了馬車,“有機會再一起喝酒。”

唐晖看着江盈惠的身影消失在馬車簾門後,嘴角勾出一絲淺淺的弧度,低聲道了一個字,“好。”

待得馬車走了好一段距離,江盈惠确定唐晖沒有跟上來,她才擡起頭,看向榮華景,“雲寒,剛剛那人是誰?看着好生吓人。”

“唐都府慣來與死人打交道,身上帶了些陰氣,你害怕也難免。”榮華景并不覺得突兀,“他是唐丞相的二公子,名喚唐晖,下頭還有個弟弟,當年在皇家學院也十分出名,叫做唐暄,你可有印象?”

自然是知道的,江盈惠心中腹诽,眼中卻是露着疑惑,做努力回憶狀,良久,輕輕地搖頭,“不記得了,當時在學院裏頭,我都是去尋你的,哪裏還會記得其他人。”

榮華景聞言,眼中神色愈發柔和,他一伸手,将江盈惠抱在了懷裏,大手穿插在她烏黑的發髻裏,“這唐家二位公子都是有本事的人,你也不看在眼裏。”

“在我的心中,你便是最好的。”江盈惠嘟囔了一句。

榮華景輕笑一聲,他手一伸,從懷中掏出那支碧綠的玉簫出來,“長路漫漫,我給夫人演奏一曲,如何?”

“嗯。”江盈惠坐直了身子,雙眼灼灼地看着榮華景。

嗚嗚咽咽的簫聲自馬車中響起,飛入空中,劃破夜色的沉寂。

榮華景吹奏玉簫的本事過人,就連江盈惠也被代入了進去,偶爾還會跟着輕輕哼唱,兩人含情脈脈地對視,目光膠着在一起,竟是分不開一樣。

一直到馬車停了許久,兩個人才察覺到,到鎮國公府了。

榮華景先下了馬車,江盈惠在他的攙扶下,正要下去,腳上卻忽然一扭,然後身子一歪,“哎喲”一聲,整個瘦小的身子便撲進了榮華景的懷裏。

榮華景抱着她,急聲道,“怎麽了,惠兒?可扭着了?”

“我……”江盈惠皺着眉頭,手覆在腳踝上,“好疼啊,好像是扭着了,雲寒,怎麽辦,我還沒去給爹和娘請安好呢。”

“爹娘那邊,我會去說。”榮華景将江盈惠一把抱起,往浮煙院走去,待得将江盈惠在床上安置好,這才掀開她的衣裙,看她的腳踝。

江盈惠的腳踝處腫了一大圈,紅紅的,看着頗吓人,榮華景忙讓秦風去請太醫,“你且安心歇着,我先去坤榮院中給爹娘請安,很快便回來。”

江盈惠眼中含淚,抓着榮華景的手,似乎不舍地他離開,“你一定要早些回來。”

“放心吧,只是請個安。”榮華景笑着安撫了她幾句,又喚了小雲等人進來伺候,這才離開。

聽到榮華景的腳步聲遠去了,江盈惠眼中的淚水也收了回去,她瞥了小雲一眼,“你們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着。”

“可是,縣主,世子他說讓奴婢照看着你,你的腿……”小雲有些猶豫,有些擔憂地看着江盈惠紅腫了一圈的腳踝。

江盈惠皺起眉頭,剛要喝罵。

“小雲姐姐,既是縣主的吩咐,我們只管聽命也就是了。”小蝶忽然上前來,拉着小雲往外走。

江盈惠看了小蝶一眼,心中略暢快,這小蝶才有個做丫頭的樣子,小雲真是太不知長進了。她低下頭,看着自己腳踝處的紅腫,眼中閃過一絲惱怒。

剛剛是怎麽回事,怎麽會忽然扭着了的,就好像是有人絆了她一下一樣,不對,是有什麽東西打在她的膝蓋上。

江盈惠皺了眉頭,忽然發現有一道陰影出現在地面上,她吓了一跳,“來人……”

話沒說完,聲音便被堵住了,來人點了她的穴道。

“惠兒,你叫喚什麽,不認得我嗎?”唐晖坐在江盈惠身邊,伸手在她腳踝處按了一下,“怎麽回事,不是榮華景送你回來的嗎,怎麽弄成這樣了?”

唐晖下手沒輕重,江盈惠痛地皺起了眉頭,她憤怒地瞪着唐晖。

“好像很痛?”唐晖正在看着她,見她這個反應,他笑了一聲,似乎很愉快。

當然很痛!你這個變态!

江盈惠破口大罵,可惜沒有聲音出來。

唐晖擡手覆在江盈惠的嘴唇上,眼中眸色沉沉的,“惠兒是個美人,美人可不要罵人,那樣就不美了。”

我呸!你這個大變态,不知道榮華景很快就會回來了嘛,竟然敢出現在浮煙院,難道他是一路跟着他們來的?江盈惠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就像是能看到江盈惠的心思,唐晖搖搖頭,“我可沒有跟着你們,不過是同路罷了。”他嘆了一口氣,“榮世子好福氣,中秋夜有佳人相伴,可憐我孤家寡人一個,如此,才順道過來看看你,到底也曾……”

“誰?!”唐晖停了話頭,眉頭一動,手一擡,朝着門口的方向打出一枚暗器。

第 385 章 打破砂鍋問到底

“靜月,來!”太後将靜月姑姑喊了過來,對着她的耳朵低語了幾句。

靜月眼睛一亮,忙不疊的點頭道:“是!娘娘,奴婢這就吩咐人去做,您放心。保證一點風聲不露!”

“你做事,哀家放心。”太後沖着靜月微微一笑,道。

靜月福了福身,便帶着幾個太監出去了。

半個時辰之後,裸着上身在寒冷冬日裏快要被凍死的梁子安,終于穿上了他進府之時的錦衣華服,他被人擡上了一輛灰撲撲的馬車,從靖王府後門出去,在街上繞了好些個圈子,然後就進了玉香樓,扔進了美人窩子裏。

做這些事情的,是靖王府裏的一些侍衛,只不過他們全都換上了小厮的衣裳。進的又是玉香樓的後門,老鸨子收下銀子之後,自然就會三緘其口了。

當底下人回來禀報事情辦妥了之時,靜月姑姑便點點頭,然後進內殿去向太後禀報去了。

“人送走了就好。”太後頭也不擡的道,她的目光全都落在床上的趙靖西身上。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時辰了。

宮人們都在殿外頭候着,靜月姑姑随侍在一旁,她望着太後有些欲言又止,出宮這麽些時辰了,她們也該回去了吧?

可趙靖西并未醒來,太後沒有辦完正事兒,是絕對不肯離開的。

靜月想了又想,終究還是不敢開口。

就在這時,外頭忽然又有宮人急匆匆的進來禀報道:“禀太後娘娘!聖駕出宮了!皇上的車辇此時已經在王府門前停了下來!”

“皇帝來了?”太後愕然擡頭。

“是的!太後娘娘!正在府門前下出!”宮人低頭禀報道。

太後臉色微微一變,道:“皇帝這個時辰來做什麽?他不是還有公務要處理的麽?”

“娘娘。您出宮都有兩三個時辰了,皇上見您不回去,心中擔憂,所以出宮來瞧瞧,這也合情合理啊!”靜月姑姑連忙在一旁解釋起來。

太後一聽,立刻就吃了一驚:“哀家出宮,有三個時辰了?”

這一次,包括靜月,麒瀾殿內所有的宮人全都點了一下頭。

太後對着靜月皺了一下眉頭,嗔怪道:“那你怎麽也不提醒一下哀家!”

“娘娘,奴婢見您一直都望着靖王殿下,奴婢不敢提呀……”靜月低低的道。她是真的沒那個膽子啊!

太後聽了這話,微微一笑。道:“罷了!你起來吧!哀家不會怪罪你就是,皇帝來了,你扶着我出去迎一迎。”

“是!娘娘!”靜月當即走過去,将太後攙扶着從趙靖西的床邊站了起來。太後坐的時間有些久了,半邊身子有些麻木,靜月攙扶着她在那裏站了片刻,兩個人才慢慢走出了屋子。

在這期間,趙靖西依舊是睡的昏天暗地,絲毫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太後兩人剛到正殿,皇上便大踏步的從外頭走了進來,一見到太後,他立刻就彎身請安:“兒臣參見母後!”

“皇上快請起!”太後擺擺手,道。

“謝母後。”皇上這才站起了身來,卻是上前幾步。對着太後問道:“母後,可是七弟他出了什麽事情?您出宮好些時辰了,朕心中擔憂,所以就過來瞧瞧,母後,您沒有事情吧?”

“哀家沒事。”太後聞言,當即搖了搖頭,卻是看了皇帝一眼道:“不過你七弟他喝多了,不能出來給你請安,皇上別介意。”亞找東才。

“喝多了?”皇上聽了這話,立刻挑了挑眉。在出宮之前,他就已經隐隐約約的得到一些消息,雖然不清楚趙靖西将梁子安弄來這裏做什麽,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裏面一定有事情發生,絕不會像太後所說,僅僅只是喝醉而已。

“是啊!他喝多了。”太後嘆息一口氣,道:“哀家早就勸他少喝一點酒,可是他就是不聽!這下好了!罪成那般,明兒個醒來,有他受的!”

“七弟他到底喝了多少酒,要明兒個才醒來?”皇帝問完這句話,打量了一下四周,忽然奇道:“母後,靖兒他如今不住麒瀾殿了?那可是您專門為他設計的殿宇啊!”

太後聽問,神色但然諾道:“他自然還住那裏!只不過,靖兒在那裏喝的酒,弄的滿屋子都是酒氣。哀家聞不了那個味道,便将他弄到了這裏來安置。”

“原來如此。”皇帝這才恍然大悟,他瞧了太後一眼,笑盈盈道:“母後,既然兒臣來了,那不去看望一下七弟就太說不過去了!兒臣能進去看看他麽?”

“自然可以!皇上,請吧!”皇帝的要求合情合理,太後即使心中再不情願,卻也只能答應下來。

“母後,您先請。”皇上笑着道。

太後點點頭,打頭走進了內殿裏去,皇帝就跟在後頭。

二人進了屋子,徑直來到床邊。

趙靖西依舊沉沉的睡着,他的臉頰酡紅,幾乎讓人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來。

皇帝瞧了一眼便驚嘆道:“他怎麽喝成了這般?”

太後聞言立刻就嘆息了一口氣:“誰說不是呢?可靖兒從小就頑劣,哀家這個做母親的,只能多替他操一份心了。”說着,便在床沿上坐了下來,眼中既有擔憂也有慈愛,真真是一副慈母的模樣。

皇帝眼睛閃了閃,忙開口道:“母後,七弟這個模樣,可請太醫來把過脈了沒有?朕出宮的時候,倒是帶了一位太醫來,不如讓他替七弟把把脈吧!”

“不用了!”太後連忙道:“不用這麽麻煩,靖兒他只是喝多了,剛剛已經喝了醒酒湯,讓他好好的睡一覺就好。”

然而皇帝聽了這話,卻是挑眉道:“母後,這話你說的可就不對了!徐太醫就在門外候着,只是把個脈而已,七弟沒有問題,那就皆大歡喜,要是不幸感染了傷寒或者是怎麽的,也來得及治病,您說是不是?”說着,他側頭瞧了床上的趙靖西一眼,道:“而且,朕總覺得,他臉上的這種紅,很不正常。”

“他的臉色哪裏不對?”太後聽了這話,立刻轉頭去看趙靖西,她的目光也猶如皇帝一般落在了床上的趙靖西臉上。

那抹紅色刺痛了她的眼睛。太後立刻驚叫道:“剛剛還沒這麽紅!”

“那就更應該讓太醫進來瞧一瞧了!”皇帝聞言,也不等太後答應,立刻就吩咐道:“來人,将徐太醫請進來!”

“屬下遵旨!”很快,一個侍衛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太後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不過皇上命令已下,她已經沒有了反悔的餘地,只能默認了此事。

很快的,徐太醫便在侍衛的帶領下從外頭走了進來。

“老臣參見太後娘娘!參見皇上!”

皇上擺擺手,道:“行了,不用多禮,趕快替靖王殿下把脈吧!你可要仔細了,要是有一點差錯,朕饒不了你!”

“是!老臣明白!”徐太醫聽了這話,精神一凜,忙應道。

皇上擺擺手,示意他上前來。

徐太醫定定神,這才轉身走上前來,在宮人搬來的凳子上坐下,開始替趙靖西把脈。

太後十分緊張的盯着徐太醫的臉。生怕他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

皇上剛剛發布的那些個命令,她根本就沒法子反駁。因為皇上是打着為趙靖西好的旗號說的。她只有聽着。

“徐太醫,如何?”半響之後,皇帝懶洋洋的開口問了一句。

徐太醫放開趙靖西的胳膊,起身對着皇帝做了個揖道:“啓禀皇上,靖王殿下只是喝多了酒而已,多喝些醒酒湯就沒有大礙了。”

“真的只是這樣?那他的臉色為什麽那樣紅?”皇帝不甘心的又問了一句。

徐太醫答道:“回皇上話,那只不過是因為個人體質不同,有的人喝酒不會上臉,有的人只喝一杯就會滿臉通紅,這沒什麽好奇怪的。”

“可是朕從前與七弟對酌過,他喝酒從來不上臉的!”皇帝不屈不撓。

徐太醫聞言,又瞧了趙靖西一眼,然後答道:“回皇上,還有可能,是因為這殿裏面的炭盆實在是太多了,靖王殿下是太熱才導致的臉紅。”

聽他這樣一說,太後連忙接口道:“對對對!你說的對極了!就連哀家也覺得這內殿裏實在是太悶了,來人,撤下幾個火盆!”

“是!娘娘!”靜月姑姑當即應了一聲,帶着幾個宮女立刻撤下了三四個火盆,還要再撤,徐太醫卻擺擺手阻止了:“這樣就可以了,再往下撤的話,溫度會立刻降下來,這樣對靖王殿下的病情有害無利。”

太後一擺手,靜月便帶着幾個宮人退下了。

在太後說話之時,皇帝乖趣的閉上了嘴巴,此時他找着機會笑眯眯道:“母後,您瞧,就連徐太醫都說七弟他只是喝多了而已,睡一覺就好,時辰也不早了,咱起駕回宮吧!趕明兒個七弟醒過來了,讓他親自進宮給母後磕頭認罪去!您看可好?”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太後知道皇帝這一來,她是更加沒有機會等到趙靖西清醒過來了,也罷,那就等明日再仔細的盤問他好了。

“母後聖明。”皇帝微微一笑,當即轉過身去,又瞧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趙靖西。

這一眼,卻讓他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七弟的脖子上,這是怎麽了?”皇帝說着,忽然猛的出手,一下子便撥開了趙靖西的衣領,露出了半片雪白的肌膚,那上頭赫然有一小片殷紅之色。

“啊?怎麽會這樣?”太後比他還要吃驚,忙上前去仔細的看了一眼那些個傷疤,心中大驚。

“徐太醫,你快過來瞧瞧!”皇帝立刻轉過了頭,對着徐太醫喊道。

徐太醫心中一凜,忙走上前來,只不過有太後在床前擋着,他并不能走到床邊上去。

皇上往後退了好幾步,溫聲對着太後道:“母後,您往邊上退一些,讓徐太醫替七弟好好的把一把脈。”

可他不知道的是,此時被對着他坐在床邊上的太後,一顆心早已經是淩亂如麻。

先前一進門,她瞧見的便是自家寶貝兒子與梁子安同榻而卧的畫面,兩個人都赤身裸體的,盡管後來她動用雷霆手段,一刻都沒敢耽擱的将那個淫靡的場面給處理了,梁子安也被送走,可是此時趙靖西脖頸上的這片殷紅,卻是證明了她之前的猜測。

她的兒子是斷袖!而且是硬生生的被她給逼迫成那樣的!

這一刻,太後心中十分後悔,早知道是這樣,她就答應了兒子的請求又如何?讓他娶一個身份危險的女人回來,也好過他直接去寵幸男人啊!

“母後?母後?您怎麽了?”就在這時候,皇上的連番呼喊,打破了太後的思緒,她面色難看的瞧了一眼床上的趙靖西,卻是終于站起了身來。

可是這一刻,她的身形卻趔趄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

“母後!您怎麽了!”皇帝立刻上前來,一把攙扶住了太後,關切道:“母後,即使是七弟做了什麽錯事,您責罰他也就是了,可不能自己生悶氣呀!那樣對您老人家的身子不好!”

太後呆呆的轉頭瞧了皇帝一眼,那眼神刺的皇帝往後退了一步,不由自主的問道:“母後,您怎麽了?”

“沒什麽。”太後定定神,瞧了皇帝一眼,道:“哀家真的是年紀大了,一做點什麽就容易累,這沒什麽的,皇上剛剛說什麽?讓徐太醫給靖兒再瞧瞧?那快些請吧!”說着,她便穩穩的退到了一旁,将趙靖西床前的位子讓了出來。

皇上看到這一幕,眸光閃了閃,卻是沒有多說什麽。

徐太醫瞧了瞧太後,再瞧瞧皇上,硬着頭皮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來,再次仔細的瞧了一眼趙靖西脖子上的那片紅暈。

事實上,早在皇上剛剛扒開趙靖西的衣裳領子之時,他便已經看到了。

那片紅暈還能是什麽?肯定是靖王殿下在寵幸婢女之時,弄下的呗?

可這事兒不簡單,太後緊張成了那般,皇帝又咄咄逼人,這哪裏是那麽容易辯解的事情?恐怕不能随便回答,一個弄不好,他的腦袋今兒個就交代在這裏了!

徐太醫心中懼怕,然而身後這兩座大山還在那裏等着他的回答,一會兒皇上問一句如何,再一會兒太後問一句可有什麽發現,弄的徐太醫一顆心緊張莫名,根本就無法回答。

最後,他心一橫,答道:“回太後娘娘與皇上話,靖王殿下這脖子上的紅暈,老臣也不清楚是怎麽一回事,不過卻能排除麻風,紅疹,等病症,也不像是皮膚病,想來再過個幾日,這紅暈就能消下去了。”

“哦?這麽說就是人為的了?”皇帝聽了這話,慢悠悠的接嘴道。

徐太醫不敢答話。

太後聽了,不想讓皇上再繼續追問下去,當下擺擺手道:“好了,徐太醫既然已經說了不是病症了,皇帝何必要刨根問底?不是要回宮麽?這走吧!”

她在岔開話題。

可皇上今日來此是有目的,他豈能輕易的就被太後給擋回去?聞言他微微一笑,答道:“母後,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您不是向來對七弟的事情都很關心麽?事無巨細,大大小小的都要盤問,可今日七弟脖子上突然有一個紅暈,這事兒可不算小!您怎麽就能不在乎呢?”

“徐太醫不是說了沒事麽?”太後聞言,不得已只好拿了徐太醫當做擋箭牌。

皇上聽了,當即笑着搖搖頭,道:“母後,他只是說了這不是病!紅暈的出現,絕對不是什麽偶然。”

太後有些無語,皇帝今兒個怎麽打破砂鍋問到底了呢?他對這事兒也太關心了一點吧?

莫非,他已經知道了些什麽?

想到這裏,太後登時暗暗的吃了一驚。

當下,她皺着眉頭道:“這能有什麽?皇帝整日流連花叢,後宮嫔妃那麽多,又豈會不知道這紅暈的來由?靖兒頂多就是寵幸了一個女子罷了,這也值得皇上你咄咄逼問?”

“兒臣不敢!”皇帝一聽太後這話,連忙認錯,可是語氣卻很讓人欠揍:“這原本也不關兒臣之事,只是,兒臣聽聞,七弟已經将他身邊伺候的幾個婢女全都攆出來了?而且是好幾天前的事情了,七弟脖子上的這紅暈恐怕是這兩日才有的吧?這又做何解釋?”

太後一聽這話就怒了:“皇帝,你的意思是說,靖兒他是自己給自己脖子上留下紅暈的?這可能麽?”

“兒臣不敢!”皇帝立刻低頭認錯。

太後瞧見他這幅模樣,知道今日給不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就不可能打發的了皇上,因此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

皇帝雖然低着頭,然而臉上卻幾乎笑開了花。

七弟,這是你自己做的孽,可不能怪我心狠手辣!古家的千金你不能娶,甚至這京城裏的千金小姐們你也最好別碰!否則……

就在氣氛漸漸的陷入僵局之時,床上的趙靖西忽然就有了反應,只聽‘啪!”的一聲,他在自己脖頸上狠狠的啪了一巴掌,嘴裏嘟囔道:“啊!有蚊子!”

“靖兒!你醒了?”太後聽到這動靜,面上立刻就泛出一絲欣喜來,忙奔到趙靖西的床邊上坐了下來。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趙靖西又沉沉睡過去了。仿佛剛剛那一幕真的只是有一個蚊子狠狠的在他身上叮了一口似的。

第 377 章 勇都地獄使者

木船之內無風自動,我後背嗖嗖地發亮,經驗告訴我這是一股陰風。

當我警覺地往下屍體時,心中被吓得咯嘣一下。

眼瞅着靜靜躺在地上幹枯的屍體竟然慢慢地鼓脹起來,這些突兀起來的陰風也便緩緩地聚攏起來,她的嘴巴不知何時張開,于是陰風像是一只看不見的手驅趕着,直到一股腦的灌入屍體的嘴巴,然後便看得見四肢和五髒六腑一點點地動起來。

我知道她不是曾經那個沉睡幾十年的屍體了,她竟然活了!

不,就算她活了,我也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發生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

海爺和田七三步并兩步地跑上去,一左一右地攙扶起這個女人。

可憐的是死而複生卻依然一副死人面孔,只不過多了一份人味,正因為如此,我和大牛一直不敢向前一步,別看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遇到這樣的“活死人”,心裏總是多了一份別扭,始終不敢面對她就是田七的娘親,同時也是海爺的結發妻子。

血濃于水的親情之下,海爺和田七早已忘記了親人早已死了幾十年,他們更多充滿了激動和團聚之情。

見她轉着一雙呆滞的眼珠,分明直直地看着我,我知道這個時候想躲也躲不過了,牙一咬,提心吊膽地拉了一把大牛,嘴裏卻說道:“大——大牛,走過去看看你伯母吧。”

這句話說得多虛僞我心裏很清楚,難怪大牛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小聲回答我說:“叫你去,又不是稀罕我,你自個過去不就完了?她也是你未來的丈母娘,這你一關你得過呀。”

我也壓着嗓門說:“我丈母娘?八字還沒一撇呢。”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田七,見她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媽媽”,我忍不住嘆息一聲,接着說,“提前認丈母娘也對,哪個你陪我走一趟,好事成後雙嘛。”

大牛使勁往回拽胳膊,一臉不情願地說:“我留在這裏把風吧,你看啊,附近不知道有沒有危險,總不能不留個警戒吧,敘舊這事你擅長,我笨嘴笨舌的,恐怕一句都不會說嗎,到時候再把她吓着。”

我一看他死活不想陪我的樣子,我一把放開他的胳膊,陰陽怪氣說:“行吧,你不想去是吧?那也行吧,不是不敢拜見長輩吧?那好,我過去跟丈母娘說一下,就說她大侄子不敢見她,讓她請你去吧。”

恰好未來丈母娘的目光從我臉掠到大牛身上,吓得大牛打了一個冷戰,他心裏明白,這種人活過來是活過來了,幾十年的冤屈比海深呢,正愁找不到人發洩呢,這個時候裝上槍口一點都不明智。

大牛說變臉就變臉,裂開嘴笑開了花,一步一笑地跑過去,嘴裏不停地喊着:“二伯母想死你了,我是大牛呀,你小時候給我換過尿布哩,這輩子忘了誰也不能忘記你。”

我立馬傻眼了,我相信這小子見他親娘都不一定這樣熱乎,整天說自己如何笨嘴笨舌,看今個這架勢,分明粘上毛筆猴精的一貨色。

我怕落後,趕緊學着大牛的口味喊道:“丈母娘餓了不?渴了不?”

田七和海爺一心放在親人身上,沒有留意我和大牛的鬼心眼。或許這一聲“丈母娘”打動了這個女人,她微微抖動着嘴唇,臉上好不容易擠出一點笑容,雖然僵硬難看,但我看得出來,她很高興,請這一點,她腦子沒壞。

我咧開嘴,提出水袋想給她喂水喝,卻被海爺阻止了,他嚴肅說道:“不能喝水,人體機能不恢複的情況之下,喝水反而誤了大事,讓她自己調理一下。”

我尴尬地揣回來水袋,心想死了幾十年的人這點水也不夠喝的。

田七喜極而泣地對女人說道:“娘——我是小七啊,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女人很僵硬地點了點頭,卻說不出話來。

田七趕緊說道:“娘別說話了,好好歇着,我們這就帶你走出荒漠,回北京養老去。”

大牛趨炎附勢地點點頭,跟着田七的話鋒說道:“對,咱北京寶齋響當當名氣,二伯母只要回家,我天天給你端茶送飯。”

我也說“是啊,該享福了。”

我們三個眉開眼笑的,海爺卻一臉冰霜,表情分明不對勁啊,他領着我們九死一生地來到這裏,不就是為了尋找他的愛妻嗎?說是尋找帝王墓和黃金城,那只是順手幹的活,主要目的還是找人。但現在他好像一點都不開心。

我發覺海爺表情不對,悄聲說:“咋了?哪裏不舒服嗎?”,我随即一想,也許他樂極生悲了,一個人痛苦了這麽多年,突然一下子興奮起來也是不可能辦到的。

海爺默默地看着懷中的妻子,一行熱淚順着臉頰落下來,悲怆說道:“讓你受苦了!這麽多年連說聲道歉的機會都沒有——我知道很多話要跟你說,可是我知道很可能沒機會了。”

海爺的話一下驚醒了衆人,死人剛複活,怎麽就說沒機會了呢?人只要一口氣活着,很多事情都可以做下去啊。可是他為何話裏有話說沒機會了?

我忍不住勃然大怒質問說:“啥意思你這是?好端端的人活着,怎麽就沒機會了?丈母娘還要活一百年呢!”

難怪我如此憤怒,田七也有點反目成仇的意思,雖然是親爹,那也不能詛咒啊。她壓抑着怒火說:“爹,你不該說這話!”

大牛和事佬地說道:“我想海爺是糊塗了,也可能不是這個意思,是我們想多了。”

突然一個微弱的聲音說道:“他沒錯,我們快沒機會了!”

我低頭看見丈母娘能說話了,語音很微弱,但我們離得近,依然能聽清楚,只不過聲帶沙啞,像是被人勒着脖子說出的話,有點怪瘆人的。

我追問說:“丈母娘何來此言?”

無奈她張嘴欲言,或許恢複不快,她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海爺長嘆一聲,悲從心來,竟然泣不成聲說:“還是我來說吧——她最多還能活十分鐘,世上根本沒有長生不老這一說,龍珠只能暫時凝聚她的靈魂,很快便會煙消雲散。”

這話我倒是聽懂了,剛才那一陣子陰風是丈母娘的魂魄,龍珠只能短時間令人複活,半個時辰之後依然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我心想,這也太殘酷了吧,既然不能死而複生,又何必存在長生不老的不死果呢。既然一個人只能活半個時辰嗎,我們腦袋提在褲腰帶上這麽冒險走一趟,是不是一點都不值?

我和大牛或許是這樣想的,田七和海爺恐怕一心一睹親人面容,哪怕只有一分鐘,他們也覺得值。

我很郁悶地站起來,吶吶地走到倉口,我心口壓抑的難受,就想着透透氣。海爺肯定自始至終都知道這個秘密,否則剛才不會出現那樣奇怪的表情和語言。

海爺突然握着女人的手說道:“我對不起你,我就想跟你說一聲我錯了,不該太貪婪,葬送了你的命。”

女人歇了一會,此時恢複了一點力氣,雖然一臉戚容,卻沒有一點眼淚落下,嘴唇微微說道:“我不恨你,這輩子嫁給你那一天開始我就不後悔,只可惜我們沒能白頭偕老。”

田七摟着她,依依不舍說:“娘,我不想再讓你離開我了。”她突然發瘋似的厲聲喊道:“你們!不管是什麽牛馬蛇神,誰敢帶走我娘,我——我追到陰曹地府也弄死你們!”

不知道一個什麽東西,從倉口位置像是一陣風呼啦一下從我腦袋飛過去,看方向是進來了。

海爺對着看不見的方向大喝一聲說:“帶走她也行,将我也帶走吧。”

這個時候我看懂了,從頭頂的那一陣風一定是勾魂來了,龍珠換來的半個小時生命,這筆交易已經結束。接下來肯定帶走丈母娘的魂魄。

見我愣了,海爺喊道:“賴天寧快點趕走拘魂使者,你是正的,他是副的。”

這話我當然懂,我是陽間的拘魂使者,它是陰間的,站在我們的角度我是正的,沒準站在它的角度,它是正的我是副的。

我連想都沒想,突然咬破舌尖,對着附近噴出一股子血霧,左手捏着劍指厲聲喊道:“遇鬼殺鬼,運神殺神,擋我路者殺無赦!”

這話喊得很悲壯,大有魚死網破的意味,丈母娘被帶走了,田七和海爺肯定痛苦,我能見死不救嗎?

但我真不知道陰間的拘魂使者藏在哪個方向,只好換着角度重複着相同的話。狹路相逢勇者勝,這個道理我懂,哪怕壯壯膽子也是威風凜凜,至于能不能挽救丈母娘的命是另一回事。

海爺忽然指着我右邊,急聲喊道:“它在這裏!”

不知道海爺如何看見的,我只能往右邊吐了一口血霧,然後伸開劍指直直地紮過去,大小王對陣,不知道它死還是我亡,反正拼命了。

感到指尖觸碰到一塊又冷又硬的冰,指頭戳的疼痛難忍,所以忍不住嚎叫起來。

剛叫了兩聲,眼前突然冒起一團火光,一道黑煙呼嘯着跑出了船艙,風聲太急,艙門咣當一聲散落下來,激起一地的塵埃。

我愣愣地看着自己,地獄使者被我趕跑了還是打死了?忍不住沮喪起來,說道:“它會報複我的。”

海爺如釋重負地說道:“放心,地獄使者死不了,它只不過受了重傷,恐怕這輩子也不想見到你。你丈母娘也不用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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