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0 章 我是你同學啊

因此這名社會青年立即思索了一下,然後再度冷着臉沖這名飯店老板說道:“你這個狗雜碎,王八蛋,我告訴你,如今你在當務之急,就是馬上教你手上有我的證據全部銷毀,這樣我們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但是如果你執迷不悟,非要将我舉報的話,那麽你給我記得,我這個社會青年,可饒不過你啊”

“呵呵噠,我說你這個社會青年還真是難愚蠢之人”

此時一經見到這名社會青年威脅自己,那名飯店老板根本就是絲毫不懼,而是再度冷笑着沖這名社會青年說道:“我告訴你這個社會青年,如今你可以威脅我,但是我根本就不怕你”

“哦,你有什麽資格不怕我呢?”

“很簡單,因為我這個飯店老板,也是在那商場之內摸爬滾打了數十年,我什麽風浪沒有見過,什麽大風大雨沒有見過,如今你以為你能夠期騙得了我嗎?我告訴你,這根本就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而且我也在告訴你一件事,我這個飯店老板現在手上,已經是有了你的十足的證據,所以說只要我已經報警,那麽那些正義的警察,便回将你打得鼻青臉腫,因此說如今你的當務之急,便是馬上對我磕頭求饒,如果你不對我磕頭求饒,那麽我肯定是饒不過你的,而且再說了,你這個社會青年是一個殺千刀的,無惡不做,殺人放火的狗雜碎,你以為你被那些警察抓到了監獄裏面之後,你還能出來嗎?我告訴你,那些警察只要一經抓到你,便會将你的證據全都搜了出來,到了那個時候,這些公正公平正義的法律,便會判你個無期徒刑,你也知道你先前犯的罪,可是特別嚴重的,因此現在你最好給我想清楚,你到底該怎麽做”

“什麽?氣煞我也”

那名社會青年可是萬萬沒有料到,如今這名飯店老板居然是這般陰狠,一個照面的功夫,變将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

而這時那名社會青年無奈之下,只能是滿臉陪笑的沖着名飯店老板說道:“飯店老板我錯了,我就我真的知錯了,求你了我一命吧”

“呵呵噠,這還差不多,我告訴你這個社會青年,我這個飯店老板來是說一不二的铮铮鐵骨男子漢,先前我第一次讓你幫助我對付那個李翺,你還敢在我面前裝逼,但是如今我已經抓到了你的馬腳,抓到了你的蛛絲馬跡,抓到了你的破綻,你便在我面前滿臉賠笑,我告訴你,如今你不但是要幫助我将那李翺打的鼻青臉腫,而且我也不會再給你任何的賞金”

“什麽,這怎麽可以呢?”

這時那名社會青年一經見到這名飯店老板,那可是得寸進尺,當即令他惱怒不已,如果按照這名社會青年以前的脾氣,他恨不得将這名飯店老板碎屍萬段。

但是他現在知道,如果他自己将這名飯店老板打的鼻青臉腫的話,那麽這個飯店老板,肯定會不顧一切的将他舉報,如果說他真的被他關了起來,那麽他以往的罪惡,就會被那警察知道。

如果被那些正義的警察知道的話,那麽他這個社會青年,可能就真的要進去吃一輩子的皇糧了,因此這個社會青年無奈之下,只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然後便立即滿臉怒容的,沖這名飯店老板說道:“行啊,飯店老板你牛逼,你厲害,既然這樣,那麽我現在我就聽你所言,我可以幫助你将那李翺打的鼻青臉腫,但是我也希望事成之後,我們兩個人就分道揚镳,而且你馬上将你手上的證據銷毀”

“好噠,這個當然可以了”

“好,既然這樣的話,那麽你現在便将你手上的東西銷毀吧”

這時那名社會青年,立即與想利用計策,欺騙這名飯店老板,讓這名飯店老板率先将對他自己不利的證據銷毀。

但是這名飯店老板也不是那初出茅廬的愣頭小子,因此這個飯店老板,一經聽完這名社會青年此話,當今是狂笑不已,最後再度重沖這名社會青年說道:“我告訴你這個狗雜碎王八蛋,你以為我這個飯店老板是那初出茅廬的愣頭小子嗎?你以為你現在讓我将證據銷毀,我就會乖乖的将證據銷毀嗎?我告訴你,這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我可以将證據銷毀,但是我将證據銷毀的前提,必須是你家這個李翺給打的鼻青臉腫,等你完成了我的任務,我才可以将證據銷毀”

“什麽?你這個王八蛋狗雜碎”

而這時那名社會青年,一經見到自己欺騙不了這個飯店老板,他當即是心中更加惱怒了,随即是心中對這名飯店老板不停地怒罵。

但是即便這樣,他也是無計可施,因為他自己根本不是這個飯店老板的對手,他又怎麽可能對付得了這名飯店老板呢,因此無奈之下,這名青年只能是朝那李翺所在的小男孩兒俱樂部走了過去。

而這時那李翺可是萬萬沒有料到,這名飯店老板居然是那狗改不了吃屎,居然是那瑕疵必報之人,竟然是敢來到自己面前,還找了一名社會青年準備攻擊自己。

因此那李翺等人正在進行訓練之時,當即便金的這名流裏流氣的社會青年,不顧那保安的阻攔,便來到了這小男孩兒俱樂部之內。

雖然這小男孩兒俱樂部的保安也是非常厲害的,但是這些保安也并不是那是嗜殺成性之輩,因此他們也不可能一個照面,便将這名社會青年打的鼻青臉腫。

畢竟他們現在還并不知道,那名社會青年到底來這裏幹什麽,而這時那名社會青年已經走到李翺面前,立即便沖李翺笑着說道:“李翺你還認不認識我呢?”

“哦,你是什麽人呢?”

原來這名社會青年知道李翺不好對付,因此立即便想了一個計策,那些是先假裝跟李翺套近乎,然後再将李翺引到荒無人煙的地方,然後再喊來自己的手下,将那李翺打的鼻青臉腫,這樣以來他就可以成功的完成任務了。

而這時那名社會青年,聽到李翺的詢問,立即便再度滿臉陪笑的,沖那李翺說道:“李翺啊,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難道你忘了嗎?我之前可是跟你倆是小學同學啊”

“真的嗎?”

第 380 章 兄弟合力

妖族大聖看到劉辛現出元神,忽然嘻嘻一笑:“這小子,果然打埋伏,手裏的如意金棍,比俺的金箍棒還要厲害一籌,只可惜,現在還沒有達到最終狀态。”

天蓬湊上來:“大聖,你是說劉兄弟能和鎮元大仙一戰。”

“先看看再說,劉兄弟修煉的時間畢竟短暫。”妖族大聖手握金箍棒,随時準備出手。

說話間,劉辛和鎮元大仙已經交手數百回合,劉辛的金棍舞動起來,方圓十丈之內,都是棍影,虎虎有生氣,鎮元大仙一時也近身不得。

“好!”紅胡子在一旁擊掌叫好:“兄弟,早點把這老小子料理,咱們好回去喝酒。”

“噓——別打擾劉大哥。”大眼睛口中向他發出警告,但是一雙大眼睛卻沒有一刻離開戰場。

鎮元大仙被劉辛一輪猛攻,氣憤不過,手中的拂塵一甩,喝了一聲:“長!”只見拂塵瞬間伸長幾丈,纏在劉辛的金棍上面。

“小子,撒手吧。”鎮元大仙一聲厲喝,體內的仙氣澎湃,從拂塵湧過去,想要強奪劉辛的金棍。

從修為上說,鎮元大仙自信超出劉辛許多,所以,幹脆和他較力。

“未必。”劉辛混沌真火一發,金棍上面忽然騰起烏金色的火焰,只聽嗤嗤之聲不絕于耳,鎮元大仙的拂塵被燒去一截,從金棍上面脫離開去。

鎮元大仙收回拂塵,原本銀光閃閃的拂塵,就跟被燒去半截的馬尾巴一樣,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這件拂塵跟随鎮元大仙數萬年,已經随心所欲,不料大意之下,被劉辛燒毀,他如何不惱。氣急敗壞地将拂塵收起,鎮元大仙忽然揚起肥大的袖子:“收!”

只見他的袍袖鼓蕩起來,裏面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劉辛罩住,瞬間吸到裏面。

“袖裏乾坤,看來,這老兒越來越強了。”妖族大聖猝不及防,來不及出手。見劉辛被收進他的袖子,立刻高舉金箍棒:“鎮元子,快将我兄弟放出來,不然,跟你沒完!”

鎮元子一聲冷笑:“潑猴休得無禮,惹惱了我,連你一塊裝進去。”

“啊——”妖族大聖哪裏是信邪的主,金箍棒高高揚起,向鎮元大仙當頭砸下。

“收!”鎮元子索性又一展袍袖,将妖族大聖也收到裏面,反正一個羊也是趕,兩個羊也是放。

眨眼間,鎮元子就接連降服兩名高手,剩下的人都被鎮住。天蓬死死拉住大眼睛,他知道,剩下這仨人,一起上也是白給。

紅胡子也沒了先前的銳氣,眼巴巴地看着鎮元大仙,不敢再叫嚣。忽然,他的眼睛一亮:“火,着火了。”

鎮元大仙也察覺到了異樣,低頭一看,自己施展袖裏乾坤的那只袖子,已經燃起火苗。他也不由心驚,袖裏乾坤是在袖子裏面開辟出獨立的空間,要想将整個空間燃燒,這怎麽可能。

不過,事實情況也容不得他多想,鎮元大仙用力揮舞袖子,火勢卻越扇越旺。無奈之下,他只好張口噴出一股清流,将火熄滅,但是,苦心煉制的袖裏乾坤算是毀了。

這時候,身後傳來一道破空之聲,兩只金光閃閃的棒子,同時敲在他的後背。鎮元大仙也禁不住如此重擊,身體向斷線的風筝一般,從半空墜落。

劉辛和妖族大聖一起收回手裏的棒子,相視而笑。就在剛才,劉辛被裝入袖裏乾坤之後,立刻發出千萬朵墨蓮,瞬間将整個空間點燃。

而妖族大聖則是有意被鎮元大仙裝進去,想要搭救劉辛出來。他的七十二般變化之術,足可以自由往來。

趁着鎮元大仙揮袖而舞之際,妖族大聖帶着劉辛逃離袖裏乾坤,并且一起在他的背後打悶棍,鎮元大仙也在二人的聯手下吃了大虧。

“兄弟,咱們哥倆還真是珠聯璧合!”妖族大聖将手中的金箍棒挽了一個棒花,向劉辛說道。

“你們倆得意的太早了!”鎮元大仙惡狠狠的聲音忽然傳過來,剛才的兩棒子,叫他的元神一陣激蕩,不過,他取出一個人參果,吞入口中,瞬間就恢複原狀。被兩個後輩如此羞辱,鎮元大仙終于徹底的瘋狂。

只見他的手中忽然出現一把白玉鎮尺,然後念念有詞:“一尺定乾坤,白玉鎮妖邪!”

妖族大聖大叫一聲不好,拉着劉辛,就向遠處飄去。可是,那個白玉鎮尺竟然從後面追趕上來,瞬間就變得如同大山,當頭向二人罩下來。

二人大驚,各舉大棍,向上面猛搗。白玉鎮尺上面散發出柔和的白光,将妖族大聖和劉辛舞動的鐵棒纏繞起來。立刻,兩個人的棒子如同陷入泥潭,無法自拔,想要揮動一毫,都是不能。

而且,在白光的籠罩中,兩個人的元神竟然也被封住,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白玉鎮尺壓下來。好不懷疑,白玉鎮尺可以輕松地将兩個人壓成一堆肉醬。

白玉鎮尺乃是鴻蒙之初,天地間清氣所化,可以蕩滌一切,絕對是大尊級別使用的法寶。在鎮元子手中,雖然不能發揮全部效用,但是威力也足夠颠倒乾坤。

妖族大聖猛然一聲怒吼,身形增長百倍,卻是一直金毛巨猿。只見他雙臂高舉,硬生生托住白玉鎮尺,真有頂天立地的氣概。

劉辛的元神也終于重獲自由,他祭出蚩尤旗,合力抵住白玉鎮尺。大山一般的法寶,就被兩個人阻住了下墜之勢。

“螳臂當車,自不量力!”鎮元大仙手中幻化出一串玄妙的法訣,投射到白玉鎮尺之中。只見白玉鎮尺之中忽然飄出一串金光閃閃的文字,正是“一尺定乾坤,白玉鎮妖邪”十個大字。随後,忽然化為萬千金字,将劉辛和妖族大聖包裹在裏面。

無邊的痛苦向二人身上襲來,那些金字,竟然直接鑽入他們體內,化為一縷縷清氣,迅速地将他們體內的仙力消融。

眨眼間,妖族大聖的身體就縮小成原來大小,身子痛苦地扭成一團,再也無力支撐白玉鎮尺。

劉辛的蚩尤旗也已經脫離掌控,飄飄蕩蕩,向下面落去。他和妖族大聖雖然也都踏入大尊的境界,但是在修為上,比起鎮元大仙,還是要相差幾萬年。所以,當對方真正動手的時候,兄弟二人合力,也不是他的敵手。

眼看元神又要被封住,劉辛大吼一聲“爆”,随後,身體就瞬間瓦解,化身天火,引發了天地間無形天火的共鳴,一起撲向鎮元子。

劉辛的心意已決,橫豎難逃鎮元子的魔掌,不如拼死一擊,與敵人同歸于盡。

就在這時,驚人的一幕出現了,只見一個亮晶晶的物體橫空飛出,啪得一聲,打在鎮元子的後腦,然後,化為碎片。

修為高如鎮元子者,竟然被打得頭破血流,意識模糊,身形直挺挺地從半空掉落。白玉鎮尺失去控制,重新縮小成一尺長短,沒入鎮元子的體內。

劉辛重新彙聚成本體,蚩尤旗也重歸體內,他驚愕地看着這一幕:不知道是什麽法寶,如此厲害。

妖族大聖也馬上恢複正常,他的手中捏着幾塊剛才掉落的碎片,飛到劉辛的身邊:“兄弟,你看這是何物?”

劉辛仔細一看,亮晶晶的幾塊碎片,非金非玉,似乎是幾塊瓷片。

紅胡子洋洋得意地飄過來:“別研究了,這是我剛才喝酒用的杯子。什麽鎮元大仙,還不是被我一杯子打暈。”

“你是怎麽做到的?”劉辛和妖族大聖異口同聲地問道。

“我看到你們情況危急,就急了,手頭什麽法寶也沒有,于是就把這個就被扔出去。誰知道,那個鎮元大仙這麽不經打。你們兩個還費了半天勁,還不如我一個酒杯好使。”紅胡子口若懸河,手裏還比比劃劃。

“紅胡子,還真有你的,估計那時候鎮元大仙全力迎戰,沒有來得及防禦。早知道這樣,我幹脆給他一耙子多好。”天蓬見警報解除,也連連誇贊紅胡子運氣好。

劉辛可不相信什麽運氣,沒有實力,哪來的運氣,他的心裏已經确定,這個紅胡子肯定是一位能人,估計,也是大尊級別的。仙界的大尊,加起來不足十位,他到底是誰呢?

妖族大聖則更加直接:“你也別拿我們開涮,你到底是誰?”

紅胡子嘻嘻一笑:“我是紅胡子,你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走,回去繼續喝酒,可惜了我的酒杯……”

“你們一個也走不了,剛才是誰在背後偷襲?”一聲厲喝傳來,随後氣急敗壞的鎮元大仙重新出現在幾個人面前,在他的後腦上,還隐隐有鮮血冒出。

“我這還有一個呢。”天蓬看到有便宜可占,手裏的酒杯也飛出去,化作一道白光,飛向鎮元子。

鎮元子用手一指,酒杯砰然碎裂:“快說,到底是誰!”

“是我,你想怎麽樣?”紅胡子的聲音依然陰陽怪氣,口中噴出一陣陣酒氣,真叫人懷疑,他是不是喝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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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2 章 賤人就是矯情

卿瑤音不給百裏池淵什麽好臉色,杜生等人自然也不會上趕着去觸卿瑤音的眉頭,于是在無形之間百裏池淵就被這一群人給孤立了,對此百裏池淵表示自己并不在意,但他唯一不能夠接受的就是卿瑤音也不理自己了。

甚至連自己最得意的美男計,似乎都已經不太管用了!

怡然小姐所在的那個小鎮即将達到,百裏池淵再一次來到卿瑤音門前,敲響了對方房門。

“我知道你在裏面,我知道你沒有睡,開門。”百裏池淵低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卿瑤音下意識一愣,猛地将頭轉向一邊,不想去管外面的那個人。

只可惜外面哪位同志一點也沒有想要退縮的意思,,反而繼續孜孜不倦的敲着房門,“開門吧,我知道你聽見了,你知道我要是真想要進去,朕有無數種辦法。開門。”男人毫無感情的話語響起,卿瑤音不悅的撅起嘴巴。

朕,還朕,這又不是你們西祁,還朕你個大頭鬼,小心被乾國的人聽見,把你當做是奸細抓起來,可就算是這樣抱怨着,卿瑤音還是來到房門前,将房門打開,一臉不爽的看着門外之人。

“百裏先生不需要去休息嗎?畢竟快要能夠見到怡然小姐了,您現在這副模樣恐怕會讓怡然小姐心疼的。”卿瑤音懶散靠在門框之上,笑眯眯的望着百裏池淵,只可惜眼眸之中的笑意并不曾達眼底,反而有一絲冰冷。

雖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見到卿瑤音之後她的口中定不會說出什麽好話,可是當對方真的開口以後,一向牙尖嘴利百裏池淵竟是找不出任何話來反駁對方,只能夠站在門口尴尬的望着對方。

似乎是想要問些什麽但最後也只是選擇了靜靜望着對方,一雙鳳眼之中滿是委屈?

“孤男寡女,大半夜的你這樣敲一個寡婦的門,似乎不太好吧。”見對方不說話,卿瑤音再次開口,只不過那表情怎麽看怎麽是幸災樂禍,尤其是再說到寡婦這兩個字的時候,那表情甚是得意能夠來形容。

而百裏池淵在聽完這句話之後,臉色已經不能夠用難看來形容,不管換做是任何一個男人,在聽到自己的老婆說她是寡婦的時候,臉色都不會太好看。

尤其對方在剛剛正名沒有過去多久,就被宣布自己已經挂了,百裏池淵當時就想暴跳如雷,不過最後他還是忍住了,表情扭曲的望着卿瑤音。

“朕活的好好地。”一句話說的咬牙切齒,但卿瑤音依舊笑顏如花道:“沒關系,過幾天就死了。”說完,嘭的一聲便将房門緊緊關上,氣的百裏池淵又是一陣咬牙切齒,最後卻只能夠回到自己的房間之中。

若是換了尋常,他定是要好好上去跟卿瑤音這個小妖精好好糾纏一番,只不過,百裏池淵下意識拂過自己的腹部,哪裏一個碩大的傷口,不斷滲出黑色的血液。

“嘿,我說你這樣簡直就是得不償失好不好,不就是為了知道那個女人的消息嗎?這是又出賣色相又傷害了自己的身體,結果現在還被揭穿了,連自己老婆都要沒了,你說你是不是玩的有點大了。”摘星坐在椅子之上,将自己整個人都團在了椅子之中。

看到百裏池淵皺着眉頭的模樣,幸災樂禍道。

那模樣怎麽看怎麽欠扁。

百裏池淵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坐在床邊一層又一層将自己傷口之上的紗布拆開,一個幾乎覆蓋了他整個腹部的傷口出現在空氣之中,隐約可以看到裏面的內髒,百裏池淵煩躁的将紗布丢在一旁,似乎不打算管了。

看的摘星是一陣陣皺眉,最後只得認命的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替對方上藥,一邊上藥一邊繼續叨叨。

“我說,你就一點不擔心嗎?明天可就是要見到你那個小情人了啊,萬一出了什麽事情,我看你怎麽收場。”摘星的手很快,可就算是這樣,百裏池淵依舊眉頭緊鎖,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樣。

“我并不曾對她有任何出閣的動作,只不過是救了她而已,一切都只不過是對方自己臆想的,不是嗎?”百裏池淵輕笑一聲,卻無意間拉扯到了腹部的傷口,嘴角不自在的扯動了一下。

摘星精致的面容之上,仿佛無數個草泥馬奔騰而過,一副看待渣男的目光望着對方,似乎是在控訴對方的臭不要臉!

簡直就沒有見過比百裏池淵還臭不要臉的人。

對于摘星的鄙視,百裏池淵純粹是當做對方在贊美自己,再一次扯了扯嘴角道:“至于我完全都不擔心這件事情,你要相信卿瑤音的本事,有她在我還需要擔心什麽?”

說着十分得意的挑了挑眉,摘星頓時有一種想要将自己手中藥瓶直接砸在對方臉上的沖動,你能夠在不要臉一點嗎?

“堂堂的西祁王,竟然也是一個躲在自己老婆背後吃軟飯的?”摘星十分得意的挑眉,哼!就只有你一個人會挑眉嗎?本大爺也會!

百裏池淵淡淡一笑:“有如此一個能力非凡的夫人,就算是吃軟飯也是極好的,畢竟有些人想要吃,卻吃不到。”說完依舊笑眯眯的望着摘星,他口中的有些人在這一瞬間不言而喻。

摘星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已經要暴躁了,他好心好意在這裏給對方清理傷口,結果就是讓他在這裏嘲諷自己的嗎!

摘星暴躁了,一把将手中的藥瓶丢在了百裏池淵的俊臉之上,大吼一聲:“我要去找小瑤音揭發你這個僞善的男人!你就是一頭墨魚,從頭到腳都是烏黑烏黑的!”

“出門左拐,第三個房間謝謝。”百裏池淵十分貼心的為對方提供了卿瑤音所在的房間。

摘星氣的轉身就走只不過在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往後望了一眼。

“本大爺告訴你,就算是你現在說摘星大爺是最帥的也已經沒有用了,本大爺已經下定了決心就是要揭穿你!”

第 392 章 :少年

寨門還未真正建成,看着有些破落,邵小黎立在門口,看着後方馭劍而來的落拓男子,尚有些懵。

胖乎乎的血羽君還被綁在劍上,可憐巴巴地看着邵小黎。它的姿勢有點像是烤雞。

聽到盧元白這個名字,血羽君覺得有點耳熟,一時間卻也想不起來是誰。它眼睛向後瞄着,看着來者是何方神聖,心中祈禱着別是過去的仇家。

薛尋雪也停止了對于血羽君罪刑的審判,回過頭看向盧元白,怒目而視。

盧元白穿着一身标準的劍服,不知是不是氣質的緣故,那身幹淨的劍服看上去卻是髒兮兮的,他頭發有些亂,還沾着碎草和葉子,背上背着的劍看上去也平平無奇。

他被薛尋雪的目光震懾在了五步開外。

盧元白沒敢前進,他一手叉腰一手握拳,眯眼看着眼前初具規模的部落,呲着牙,神色震驚。

“這……這真是你的私宅?四峰這麽窮,你哪來的錢?”盧元白很是震撼。

接着,他注意到了立在門口的少女,少女的容顏被薛尋雪微擋了些,絕世的風采卻像是無形的劍氣,入目之時宛若光入秋水,照見孤鴻。

“這位是……”盧元白看着她們都是紅衣,一個可怕的想法浮了上來:“這位不會是峰主的私生女吧?”

“我讓你滾!”薛尋雪的怒意徹底爆發了。

她匣中劍轟然出鞘,化作流光飛至身前,五指一抓,周遭林葉皆震,劍鳴清亮好似蟬聲,薛尋雪向前一步,身子前傾間,問雲劍向前斬去,劍意既大氣磅礴,一往無前,又如雲離散,難覓仙蹤。

盧元白臉色微變。

當初天窟峰中,他乍然顯山露水,孤身一劍攔截紫天道門道主,其後又出劍峰頂一人連戰數位長老,最後從陸嫁嫁手中接任峰主之位,可謂名聲大噪。

但他相比其餘峰主,終究是年輕人,境界偏低。此刻薛尋雪是真被觸怒了,一劍不留餘力,盧元白難以抵擋,被劍逼得步步後退,直至飛了出去。

邵小黎看得莫名其妙,心想都是一宗中人,何必下這樣的手?

血羽君瑟瑟發抖,它慶幸剛剛那一劍沒有用綁着自己的劍砍,要不然估計自己毛都要掉光了……它戰戰兢兢地回頭,看着盧元白消失的身影,倒是有一種同道中人的感覺。

“好了,清靜了。”薛尋雪收回了劍,道:“繼續說正事吧。”

見識了薛尋雪真正出劍,血羽君更加呆若木雞。

這……邵小黎現在是什麽境界來着,是不是對手啊……

邵小黎看着薛尋雪,贊了一句:“峰主好劍法。”

薛尋雪笑了笑,問:“這只紅頭雞真是你養的?”

邵小黎慢條斯理道:“這是我們部落的光明神,品性善良,深得大家的愛戴,它與峰主之間,想來是有什麽誤會,還望峰主可以與我心平氣和地聊聊。”

“嗯,這只雞也沒真做什麽惡事,要不然我早已将它一劍誅滅了。我觀邵姑娘品性不錯,你若願做擔保,我可以放了它,只是你以後要嚴加管束。”薛尋雪認真道。

邵小黎松了口氣,先前看她那一劍,還以為她是不講理的人,現在看來講不講理應是分人的。

“多謝薛峰主。”邵小黎平靜回禮。

薛尋雪道:“只是你們是誰,這光明神的稱呼又是怎麽回事,還是希望邵姑娘能與我解釋清楚。”

“嗯,薛峰主進寨子一敘吧。”邵小黎說。

薛尋雪看着手中的獨腳紅頭雞,又看了看她身後連綿的新房子,忍不住問道:“邵姑娘是北邊遷過來的麽?他們稱你為陛下,姑娘過去是某個國的國君?”

邵小黎才想說話,那男子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血羽君,你是血羽君?”

先前被斬飛的盧元白又飛了回來,他這次退到了二十步開外,不敢冒進,只盯着那頭紅鳥,神色震驚。

血羽君眼睛一亮:“你聽說過我?”

“是聽說過。”盧元白道:“當年有一妖雀,禍亂趙國皇城,與巫主數戰,摧垮城牆無數,最後不知所蹤,此雀名為血羽君,兇名盛于一時,被列為南州十大惡獸之一。”

血羽君聽着,不由想起了自己初出江湖時的慷慨歲月,心血沸騰間又有滄桑之感。

它感嘆道:“沒想到過了這麽久,還有人記得本君的光輝過去。”

盧元白沉默片刻,有些尴尬道:“我的意思是,就你這鳥樣也想冒充當初叱咤風雲的血羽君?”

“……”血羽君低下頭,看着自己被捆起時繩子勒出的肥肉,一時無從反駁。

唯有邵小黎好奇道:“你以前這麽有名?”

血羽君感慨道:“陛下別誤會,我棄暗投明很多年了……”

薛尋雪聽得頭痛,道:“盧元白你先別插嘴,你在門外候着,等我與邵姑娘談完,再說你的事。”

盧元白不滿道:“我也是四峰峰主之一啊,守護南州安危也是我的職責,為何獨獨要趕我走?”

薛尋雪嘆氣道:“要不是陸嫁嫁讓人拐跑了,輪得到你做峰主?”

盧元白道:“時也命也,有本事你去怪寧長久,怪我做什麽?”

薛尋雪冷笑道:“寧長久是四峰的大恩人,他與陸嫁嫁亦是情投意合,大家雖有微詞,卻大體還是祝福的,呵,你看看人家,一個外門弟子将四峰最漂亮的峰主勾走了,再看看你,明明貴為峰主,來我峰勾引弟子不說,還天天吃閉門羹,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盧元白聞言,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他被戳中痛處,捂着胸口,神色苦澀。

“你!你欺人太甚!”盧元白心存僥幸,道:“宛琴明明是喜歡我的,是你從中作梗!”

薛尋雪嗤笑一聲,道:“算了,實話與你說了吧,宛琴私下與我說過,要我幫她和你挑明,我念在你好歹是峰主,給你些面子,一直沒與你說。”

盧元白如遭電擊。

薛尋雪出了口惡氣,心情好了些,轉身望向邵小黎,道:“好了,我們進去吧。”

邵小黎輕輕點頭,猶豫之後還是問:“薛峰主與寧長久很熟麽?”

她不敢直說寧長久就在此處,生怕遇見的是老大當初得罪的人。

薛尋雪搖頭道:“并不熟,寧長久與我們不是一個峰的,他是陸嫁嫁峰下的弟子,當初與盧元白倒是挺熟的。怎麽,你也知道寧長久?”

邵小黎點頭道:“我與寧公子有過一面之緣。”

薛尋雪也未生疑,道:“寧長久可是我們這的傳奇人物,人盡皆知。”

邵小黎小心試探道:“可以與我講講寧長久的故事麽?”

薛尋雪有些為難,因為她知道的确實不多,倒是還沉浸在悲傷裏的盧元白舉起了手,道:“我……我來給你講吧。”

盧元白站直了身子,回憶起來,道:“當初這小子初來峰裏的時候,雖然整天板着一張臉,看着無欲無求,但我早就感覺到他圖謀不軌了。”

“圖謀不軌?圖謀什麽?”

“當然是圖謀陸嫁嫁啊,唉,我觀其談吐,就覺得他不像是普通弟子,悄然入宗,扮豬吃老虎,又帶了個嬌俏師妹,假裝自己是正人君子。陸峰主心善溫柔,未設防備,就被他趁虛而入了啊。”

“休要胡言亂語,寧長久不是這樣的人。”

“嗯,我也覺得老大不是這樣的人……”

“老大?”薛尋雪與盧元白皆一驚。

邵小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正想補救一下,卻發現身後的人群一下子安靜了。

咳嗽聲在身後響起,少年透着虛弱的話語傳了過來。

“老盧,你對我的認知,還真是透徹啊。”

邵小黎聽到這個聲音,立刻回頭,寧長久白衣墨發的身影一下子撞入了眼中。

薛尋雪也愣住了,她望向了宅子裏走出的少年,一時間竟沒能認出他是誰。

最吃驚的還是盧元白,他愣在原地,揉了揉眼睛,不敢确認對方的身份。

“老大,你醒了……”邵小黎一時語癡,不知說什麽,就說了句廢話。

寧長久微微一笑,道:“嗯,醒了。”

“寧長久?”盧元白懷疑自己在做夢。

寧長久走到邵小黎的身邊,揉了揉她的發,望向了盧元白,笑道:“盧師叔,好久不見啊。”

……

幾人來到了寨子裏。

“我先前那些話只是玩笑,你別放在心上啊。”盧元白正經了些。

寧長久道:“你說得也沒錯啊。”

盧元白微驚:“難道你當初入峰真是這個原因?”

“我也是開玩笑。”寧長久淡淡笑着,問:“許久未見了,盧師叔也老大不小了,不知成親了沒?”

薛尋雪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盧元白愣在當場,苦笑道:“你小子還是老樣子,一見面就尋師叔開心。”

薛尋雪譏諷道:“還不是你自己太劣跡斑斑了。”

寧長久道:“也不必這麽說,有些人在太平時候就是個活寶,但在亂世時卻能站出來當英雄,當初四峰之變後,我就篤定盧師叔是這樣的人。”

盧元白拱了拱手,“寧兄弟謬贊了。”

寧長久看着兩位故人,眉目含笑。他的氣質卻透着一種無名的清冽,黑與白皆顯得純粹,像是一副筆鋒簡約的畫。

薛尋雪與盧元白看着他,心中都閃過了兩個字:“仙人。”

寧長久道:“兩位進屋子坐吧。”

薛尋雪與盧元白對視了一眼,來到屋裏。

寧長久将發生的事簡單地交代了一下,隐瞞了有關師尊和神主的事,只說是遇到了強大無比的敵人,然後他們慷慨激昂地将敵人擊敗了。

即便如此,薛尋雪與盧元白皆聽得驚心動魄了。

他們未曾想到,這個部落的人,竟是從深淵之下來的。

“對了,陸嫁嫁呢?她怎麽沒有與你在一起?”薛尋雪問。

寧長久道:“嫁嫁尚在中土,與小齡師妹在一起,沒與我同來。”

薛尋雪點了點頭,她端詳着一旁傾國傾城的年輕女子,若有所思。

盧元白看着邵小黎,心中也替陸嫁嫁感慨了一番。

寧長久靠在椅背上,閉着眼,面色虛弱。

邵小黎道:“老大才剛醒,待客不便,若沒有其他事,兩位先回吧。”

“不回谕劍天宗看看麽?”薛尋雪問。

寧長久道:“今日不了,等我身子調養好了,再回來看看。”

“你修行悠着點,這般年輕撈一個紫庭境,已殊為不易了。”

“嗯,想來寧兄弟應該也有紫庭八樓的水平了。”

“八樓?你當紫庭境是大白菜麽,哪可能漲這麽快?”

寧長久笑了笑,道:“确實沒有八樓。”

邵小黎看着老大越發蒼白的臉,自作主張送客了。

盧元白與薛尋雪猜到他或許有難處,并未追問,邵小黎将兩位客人送走,屋內清靜了許多,邵小黎再回來時,寧長久依舊靠在椅背上,雙手攏袖,眉目安靜。

邵小黎輕輕掩門。

寧長久睜開了眼,看向了她。

邵小黎一襲紅裙,似被他目光定住了,立在原處,有些拘謹。

明明才分別兩載,時間卻像是過去了千年,邵小黎比之十七歲時高了一些,身子愈顯修長,清恬的容顏上皓齒丹唇明豔,紅裙勾勒出的輪廓亦是玲珑凸浮,她散着長發,身子散發着青春獨有的風韻,宛若一朵從洛河中捧出的白蓮,卻以朱筆丹砂勾勒,令其顯得古豔,好似畫中走出來的女子。

千年前的洛神與如今的少女,似在冥冥中重疊了。

風鈴聲響起。

寧長久恍惚回神。

邵小黎借着鈴聲平複了些心緒,她在寧長久身邊坐下,尚有些拘束。

“小黎,這些天多謝你的照顧了。”

“老大哪裏的話,與我客氣什麽?”

“我睡了多久了?”

“嗯……有半個月了。”

“這麽久了啊……期間我有醒過麽?有什麽大事發生嗎?”

“大事是沒什麽。但半個月裏,老大是醒過幾次的。”

“嗯?我有說什麽嗎?”寧長久好奇道。

邵小黎目光閃爍,咕哝道:“沒說什麽。”

兩人簡單地說着話,距離離得很近,中間卻像是隔着什麽。邵小黎覺得,此刻的寧長久像是真正的仙人,與他們之間存在着隔閡。

邵小黎問:“老大睡了這麽久,有做什麽夢嗎?”

“做夢啊……”寧長久回憶道:“确實做了很長的夢了。”

他将自己的前世完整地看了一遍,清醒之後雖無法記得全部內容,但大體的輪廓已經清晰了。

十四歲那年,他和姮娥在村子裏結拜成了夫妻。

所有的村民都立在他們身後,他們曾是他與姮娥的學生,同樣也是他們的老師,他将文明的種子散播到了大地上,再見之時雖已是秋風如殺凜冬迫近,但人間荠麥卻亦已生機勃勃,他們昂首挺胸,對抗着秋的肅殺,也鑄成了高高的牆壁,一同面對将要來臨的風雪。

他與姮娥在鐵壁中走了出去。

寧長久不确定自己與姮娥究竟有多少感情。

記憶中姮娥是一個簡單到孤單的人,她的性格清冷得幾乎涼薄,對人不親近也不疏遠,她的儀容是靜的,身軀是冷的,就像是天上真正的月亮,

從常曦開始,她或許就是這樣的性子,所以哪怕月宮與太陽國并居天上,帝俊與她也鮮有往來。

月宮萬年清冷,只照人間幽色。

可就是這樣的人,在外神入侵塵世之後,她第一個離開了月宮,前往了人間。

月神是溫柔的,她為所有生靈在夜深人靜時編織了數千年的夢,同樣也不允許任何人踐踏自己的夢,人類在靈智初開時便奉月為神,他們頂禮膜拜着天上的月亮,為她燃起了無數青煙香火。

這些香火不可能傳達到月宮,但她是收到了他們的心意的。她将這份心意視若琉璃珍寶。

月神雖也強大,卻終究不敵聯盟之後的六神,被逼至昆侖山下,身負重傷。瀕死之際,有一支金鳥神箭觸破昆侖神柱,橫亘在她面前,神箭斜插在地,箭上立着一個白袍的影,影子散發着金光。

月亮是不能自己發光的,點亮她的是太陽的光。她承受這種光數千年,無比熟悉。

帝俊救下了她。

帝俊射在人間的金箭生出靈性,化作了後來的金烏。

常曦為他所救,心懷感激,卻也不知如何表達,他同樣沒有挾恩求報,彼時暗主籠罩世界,羲和留下守國,帝俊與她回到人間,上演了後來的故事。

羿和姮娥是他們第二世的故事。

寧長久原本以為,他們的第二世應是有着感人肺腑的曲折,但塵封中的歷史所彰顯的畫面,卻只有曲折。

那是塵世第一次陷入這樣的混亂,他們負劍出山,與天地為敵,是萬靈眼中最耀眼的俠侶,注定譜寫下山與海的詩歌。

但事實上,他們連話都很少說,這卻也并非生疏,他們有着獨特的默契,無需言語,便能明白對方的所思所想,在那個魔神逐鹿的時代裏,他們殺死了許多強大到不可一世的古神。

這些古神任何一個都有可能成為以後的神主,它們的風雲與浪在還未掀起之際就化作了劍下的白骨。

寧長久記不起多少具體的細節了,他只記得姮娥負責鉗制敵人,而他負責斬首,一個個巍峨的身軀在眼前轟然坍塌,身首異處。

姮娥在殺人的時候沒有表情,他也是。

若沒有暗主的插手,他們或許能成為最後的勝利者,成為千古流傳的兩尊大神。

可敵人還是太過強大了。

太初六神或多或少都得到了暗主力量的饋贈,以鹓扶為主導的圍獵馬不停蹄地開始,他們被一路追殺,追殺的路上,堆積的骸骨連成了世上最長的山脈。

六神被他們陸續擊潰,然後在其他陰謀中自相殘殺,以鹓扶為首的古神卻死咬着他們,如附骨之疽,将他們一路逼到了最初的村子外。

村子已經空了,只剩下一位村長。

村長不是老人,而是一個容貌中性的年輕人,他的胸口有個血窟窿,他攥着一顆火丸,遞給帝俊。

“這是最後的火種。”他說。

村長奄奄一息。

羿接過了火種,他與姮娥有着一段簡單的對話。

“你遠比我強大,你吃了它吧,沒有太陽,月亮只是終年黑暗的石頭罷了。”

“不,我沒有辦法服下它。”

“為什麽?”

“羲和已經死了,我的家早已被荒河龍雀占據,我即使離開又能去哪裏?你的月宮還在,那是最後的淨土,你可以回去,也有機會回來……茫茫太虛,我已是孤家寡人了。”

“我沒有辦法戰勝它的,這份希望給我,我怕我讓你失望。”

“不會,我相信你……對了,你愛這個人間嗎?”

姮娥不知他為何忽然問這個,她看着滿目瘡痍的大地,目光越來越亮,也越來越堅定:“愛。”

說話時她檀口半張。

羿抓起火種,閃電般送入了她的口中,姮娥想要說話,他以指緊抵了她的唇,道:“這是世上最後的火種,讓你背負這樣艱巨的使命,是我自私了……這是我們兩個人的計劃,就叫火種計劃吧,獵國已經失敗,但火種必須延續下去。”

姮娥吞下了火種,她堅定地點頭,答應了他。她身軀不自主地變輕,向着天上飛去。

羿張弓搭箭,口中哼唱着什麽,那是姮娥曾經寫的詩,她只聽到了最後一句。

“我願意相信這裏依舊很美,只是我的眼睛已傷痕累累……”

箭與她一同升空。

他們背對着村子,所以只有‘村長’星神看到并永遠記住了這一幕,後來也是他将這個故事改編,取名為姮娥奔月,悄無聲息地流傳到了世間。

人類最後的火種不在人間燃燒,而是到了月亮上。

羿再無顧忌。

他一生經歷了許多至痛,最痛苦的一次莫過于射殺九日。

這一世的苦痛走到了盡頭,他向着外面鐵桶般的古神沖了過去,疲憊的星神站在空空蕩蕩的村子裏,為他獻上了最後的‘生命’祝福。

他拄刀而死,屍骸如鐵。

但他的神魂卻逃逸了出去。

他肉身的消亡與太初六神的自相殘殺宣告着太初神戰的結束,接着,十二神國陸續在天國構築,萬靈又開啓了長達千百年的神國之争。

鹓扶是第一位登上神主之位的人。

此間千年,羿的神魂又在生命的祝福下,輪回轉生了數次,但每一次都會發現并斬殺,他活得最久的一次,也只有二十八歲,最年輕的一次則是七歲,那時候他才第一次學會使用弓箭。

殺他的操刀者一直都是鹓扶。

‘生命’耗盡的最後,他又作為某一個部落的英雄,來到了戰場的前方,張弓搭箭,指向了鹓扶的投影。

彼時鹓扶神國,舊的神官不幸在諸神争位的亂世裏重傷死去,天君随着鹓扶一同下界殺人,他的身邊帶着一個極美的小瓷人,小瓷人偷偷地看着敢像神明張弓搭箭的少年,默默記住了他的容貌。

張弓者毫無疑問地被殺死,他比想象中弱無數倍。

小瓷人離去時回頭看了一眼,她看到一只猿猴躲在遠處,目呲欲裂地盯着這裏,那只猿猴看着很有靈性,卻也僅此而已了。沒有人太關注什麽。

很多年後,一頭神猿出世,鑿山破海,奪得神主之位的故事已是後話了。

安靜的屋子裏,寧長久閉着眼。

邵小黎站在他的身邊,看着他長時間地陷入安靜,并未打擾。

寧長久回憶着自己倒下的畫面。

那白衣的少年背對着他,戰刀刺穿了他的軀體,他卻不願倒下。蒼龍争霸的年代還未過去,他風塵滿面,手中長纓猶握。

……

……

(感謝書友翛然0oo0打賞的大俠!謝謝書友支持~)

第 380 章 他肯定退步了

古河涼介認為,是東京劍道圈子其他道場惱恨天取本間流搶了他們的生源,所以撺掇鹿島不遠千裏(實際距離八十公裏)前來挑戰。

但實際情況并不是如此。

在東京劍道圈子裏,天取本間流實在是沉寂太久了,早就已經是個被人忽視的小透明,哪怕突然之間崛起,在那些大道場的眼裏,天取本間流也是屬于鄙視鏈最低端的存在。

不就是仗着出了個天才嗎?

我們這些大道場,哪一年不出幾個天才的?

就算不出天才,這些大道場也可以打點媒體吹捧出幾個來,所以在這些大道場的眼裏,天才真的不值錢。

只不過彥真輝在玉龍旗上的表現太過亮眼,所以才會讓人忍不住驚嘆一兩聲罷了。

而古河涼介因為忙着直播賺錢,對劍道圈子裏的消息關注本來就不多,加上被其他道場鄙視,自然無法知道事情的真相。

這一次鹿島大張旗鼓前來挑戰,目的可不僅僅是為了天取本間流,而是整個東京劍道圈子。

畢竟鹿島(注意不是鹿兒島)距離東京八十來公裏,勉強也能算在東京都市圈內,如果能夠擊敗東京的這些道場,自然可以大大提升自己的名氣。

畢竟現在不是戰争年代,只能依靠一些挑戰獲勝來證明自己了。

飯店包間裏,來自東京最大幾個劍道場的師範神色陰沉。

來自鳥取道場的鳥取慎吾開口道:“鹿島這次挑選天取本間流作為第一個挑戰對象,倒是用心良苦啊。”

“是啊,天取本間流最近只出了彥真輝這麽一個天才,但他終究還只是個高中生,就算在同齡人中沒有對手,真正遇上那些經驗豐富的高手,肯定還是有所不如的。而且那小子……唉!”

一說起彥真輝,現場衆人都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沒有人不喜歡天才。

尤其是彥真輝這種明顯有着光明前景的超級天才,在座十來人,幾乎人人都想将之收歸門下。

看看這位超級天才最近都在幹些什麽吧。

他不僅放棄了劍道,甚至還跑去拍什麽電影?

當個現代劍聖不香嗎?

這根本就是在浪費自己的天賦啊!

所以一說起彥真輝,衆人都是一臉痛心疾首的神色。

另一人笑了笑:“也好,他最近一直不務正業,如果天取本間流輸給新當流,正好也給他當頭一棒。”

聞言,其他人也是紛紛點頭。

沒有人懷疑新當流會在這次的挑戰中獲得勝利。

畢竟天取本間流最近才剛剛有了一些人氣,就算有天才加入,以天取本間流的那種理念,也很難培養得出厲害的家夥。

讓彥真輝一個人去對抗新當流,呵呵,怕不是瘋子才會覺得他能行。

就算彥真輝在玉龍旗上展現出了強大的天賦,未來必然會是全世界最頂級的劍客。

但那只是未來!

現在的彥真輝,雖然在玉龍旗上橫掃奪冠,可那不過只是高中生級別的比賽而已。

無論是在專業性、比賽強度還是選手實力上,玉龍旗都不可能跟真正的成年人相比。

彥真輝能在高中生級別的比賽裏橫着走,難道還能在成年人的比賽裏繼續橫着走?

君不見多少高中時代被稱為天才的選手,在進入大學之後被那些成年的選手吊着錘,很快就泯然衆人。

哪怕是被稱為當代戰神的宮崎裕也,也是在自己二十七歲的時候才拿到人生中第一個劍道比賽的冠軍。

過往的經歷早就證明,所謂的天才,還需要經過重重磨難,才有可能成才。

而彥真輝将要面對的對手,那可是全國六大名流之一,只要不去作死挑戰埼玉縣的那些久負盛名的流派,在島國橫着走完全沒問題。

而且彥真輝最近不務正業,拍的電影居然還拿到了櫻花獎。

在場衆人都認為,無論做什麽事情,想要做到極致,都是需要花費巨大精力的。

彥真輝拿到櫻花獎,證明他對電影很上心,最近肯定疏于鍛煉。

而劍道恰好又是不進則退,以彥真輝現在的狀态,能有巅峰期幾成實力都還要打個問號呢。

什麽?

你說彥真輝的劍心?

呵呵!

大家都是圈內人,心裏可是清楚着呢。

所謂的劍心,不過是信則有,不信則無的東西,太過唯心了。

而且現代的和平條件,早就已經注定了一般劍客是不可能練出劍心的。

歷數那些名傳千古的古代劍客,哪個不是出生于戰亂年代,殺人如麻?

圈內只要練習劍道有一定時間的,心裏都很清楚,殺過人的劍跟自己在家練出來的劍,真的是截然不同的。

那種心境上的變化,對于劍道的理解,真的是不可以道裏計。

在大家都沒殺過人的情況下,高水平的對戰對手,成為了提升實力的唯一方法。

新當流在這方面無疑占據着極大的優勢。

在場衆人心情複雜,或是幸災樂禍,或是充滿擔憂,不一而足。

有人嘆氣道:“聽說新當流那邊天才也不少,高杉翼作為最年輕的師範,目前正值巅峰,不容小觑呀!”

說到新當流的天才,衆人臉上都帶上了一抹濃濃的憂色。

天取本間流失敗之後,新當流絕對不可能就這麽偃旗息鼓,繼續尋找下一個挑戰目标幾乎是必然的事情,然而在場衆人,誰都沒有信心。自己的道場,是不可能跟新當流相提并論的。

鳥取慎吾閉着眼睛,沉思了很久,終于開口說道:“不如比賽當天,我們大家也一起去看看情況。”

“嗨呀,有什麽好看的,天取本間流輸定了呀!咱們還是得想想辦法,怎麽把新當流給應付過去,這個月底,可就是全島國劍道錦标賽了,新當流明顯是想打擊我們東京選手的士氣呀。”

鳥取慎吾“嗯”了一聲,嘆息道:“如果那位天才少年能夠創造奇跡,打敗新當流就好了。”

然而無論再怎麽擔憂,該來的終歸是要來的。

三天之後,新當流一行人高調地來到東京,直接闖進了天取本間流的道場。

第 382 章 伏藏

方蕩心中一喜,在《陰符經》中他悟通了天地人三大殺機,但卻還有‘天人合發,萬化定基。’尚未參悟通透,方蕩本以為這一句參悟不透,《陰符經》中的老者不會再告訴他下一句,現在驟然聽到下文叫方蕩欣喜不已。

尤其是聽到‘性有巧拙,可以伏藏。’這一句的時候,方蕩幾乎可以說立即就體會到了其中的意思。

這句話正合了他現在的情形,性有巧拙,從字面上理解,大巧若拙,大智若愚,一個人有天賦或者缺陷的地方,都應該隐藏起來,不應該四處張揚。

方蕩剛剛經歷了将奇毒內丹隐藏起來的事情,方蕩覺得或許是這件事觸發了《陰符經》中的這句話,所以奇毒內丹之中的老者提前出聲,傳授方蕩。

至于後面那句‘九竅之邪,在乎三要,可以動靜。’方蕩一時間還沒有觸摸到其中深意,隐約覺得這一句話的關鍵在于三要兩個字上,卻找不到頭緒,這個時候方蕩就很希望一衆祖宗在身邊,這樣有了事情還可以商量一下。至少這句話可以叫一種祖宗們幫忙解釋一番。

方蕩收攏情緒,心中越發清明,隐約間從這一句之中尋覓到了一些什麽,當初上古三大門派符已曾經說過,《陰符經》一句一神通,甚至一字一神通,方蕩從《陰符經》中,悟到了五賊觀法,天人地三大殺機,現在在這一句‘性有巧拙,可以伏藏’中一下也悟到了什麽。

方蕩念頭一動肚腹之中的金丹立即随念勃動,方蕩身形一下飄忽起來,晃動幾下後,忽然消失,不過金丹似乎支撐不住這樣的神通,方蕩飄忽的身形轉瞬又恢複正常。

方蕩立即感到一陣劇烈的饑餓感,方蕩此時才知道,原來金丹還有代替他的胃的作用。

方蕩連忙服氣,張口吞嚼,三五口後,金丹再次變得飽滿起來,那種饑餓之意也消散無蹤。

方蕩大體上明白了,扭頭看了一眼身後追逐的那道身影,念頭再動,這一次卻是奇毒內丹勃動,随即一股連方蕩都不敢相信的大力轟然迸出,方蕩的身影轉眼間消失無蹤,完全與世隔絕。

方蕩随即就重新出現,此時的方蕩再次扭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尾随他的修士後,繼續前行。

這一次方蕩的速度明顯開始變慢。

眼瞅着遠處出現一座高山,高山之下雲氣翻滾,猶如大海波浪一般。

方蕩身形一動,一下鑽入這座大山之中。

不久之後那道身影追到了山前,果然是雄主門三個弟子之中的一個。

這人面目俊朗,口、唇單薄,眼神鋒利,一身金甲,一看就不是好相與之輩。

眼瞅着方蕩藏身在山林之中,這人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冷笑來:“方蕩,你知道金丹修士之間的争鬥是怎麽回事麽?”

這人對着大山說話,聲音不大,大山卻随着這人的聲音一起顫動。

方蕩藏身山中,感受到的是大山的恐懼,山林之中的鳥獸驚慌失措,連飛都不敢飛,死死抓住樹幹不敢動彈。

“我來幫你開開眼界!”那人說着一張口吐出一枚鈴铛,這鈴铛在空中猛的漲大,叮當一響,大山上的樹木猶如野雞拔毛一般被連根拔起,整座大山瞬間變得光禿禿的。

方蕩藏身之地立時顯現出來。

此時的方蕩簡直就是兔子腦袋上的虱子。

“修為到了金丹境界,争鬥之時最重要的就是比試法寶,法寶強大攻擊力就強大,法寶孱弱,攻擊力自然嬴弱,如你這般剛剛進入上幽界,連最低級的法寶都沒有的家夥,我随手一撚就将你碾死了!”那人呵呵大笑,眼中透出殘忍嗜血。

方蕩滿臉驚懼,開口問道:“我火毒仙宮到底和你雄主門有什麽仇怨,為何要趕盡殺絕?”

“仇怨?累世之仇!在這上幽界,有我雄主門就沒有火毒仙宮,有火毒仙宮就沒有我雄主門,這樣的關系很簡單吧?”

“其實,我可以這樣說,在這上幽界,所有的門派之間的關系都是如此,上萬年的門派鬥争,你死我活的争鬥殺戮,你說這裏的門派之間的關系會是如何?”

“為什麽我們要對你們火毒仙宮趕盡殺絕,因為火毒仙宮就在我雄主門的邊上,理由?這就足夠了!”

方蕩聞言對于這上幽界有了一個雖然模糊但卻比較清晰的認識。

說起來,這裏和爛毒灘地沒什麽兩樣,充滿了征服和被征服,殺戮和被殺戮,強者踩着弱者越來越強,是這叢林世界的不二法則。

說實在的方蕩有些厭倦了這樣的法則,但不管你是不是厭倦,這個規則都在那裏,等到你消失無蹤,這個規則依舊牢不可破。

不過,在這叢林世界之中也有無數善意,越是在這樣的叢林世界中,這些善意才越發顯得偉大。

方蕩也不過剛剛進入這一界,就已經享受了一把這樣的難得善意。

瓊老一袖将他送出千裏,方蕩才能逃了這麽久,沒有被這個雄主門丹士追上,事實上如果方蕩全力逃遁的話,說不定還真就能夠甩掉這個家夥。

瓊老算是在方蕩這樣的垃圾成色金丹修士身上用了一道善意。

如果這個世界就是叢林世界的話,方蕩感到乏味無聊,但有了瓊老這樣的善意存在,方蕩就覺得,這是一個有趣的世界。

“那麽你來追我是為了殺掉我麽?”方蕩明知故問。

雄主門丹士聞言不由得嘎嘎一笑道:“說起來我是不贊成殺掉你的,因為殺掉你這樣的垃圾,實在是弄髒了手,可惜我的運氣不好,三人抽簽決定誰來殺你,結果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我會給你一個痛快,叫你沒有什麽痛苦,啧啧,一想到你那米粒大小的金丹竟然也擠進了上幽界,真是可憐啊,我都有些舍不得殺你了。”

“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運氣比我還差,殺了你,火毒仙宮的地盤還有傳承道統就都是我雄主門的了。”

“算了,我和你一個死人廢話幹嘛?”雄主門丹士忽然收聲,那懸在空中的鈴铛猛的一晃,一道音波轟然炸開,朝着方蕩就砸了過去!

那一道音波砸在山石上發出一聲爆破巨響,山石炸開,這座大山上一下被炸出一個占據五分之一山體的大坑,音波所及一切盡皆化為齑粉。

雄主門的修士卻微微皺眉,他剛才分明感覺到,方蕩在被音波炸中的一剎那忽然消失不見,無影無蹤,雖然他不認為方蕩能從自己的鈴铛炸力下逃生,但直覺告訴方蕩,他沒能殺掉方蕩。

雄主門丹士尚是首次遇到這樣的問題,方蕩不過是一顆千年不遇的垃圾金丹,這樣的家夥他一只手就能将其碾死,更何況他還有法寶金鈴在手,不過雄主門丹士也并不覺得太意外,畢竟能夠成為丹士的存在總有不凡之處,稍微有些出人意料之處并不奇怪。

“區區障眼法也敢在我面前作怪?你難道不知這種隐形匿跡的本事最怕的就是我的音波水紋?”雄主門丹士那個鈴铛猛的一震,發出一聲巨響,一道道音波猶如水中漣漪,朝着四周急速蕩開。

雄主門丹士雙目緊閉,一對耳朵微微豎起,仔細聆聽。

随即雄主門丹士緊閉的雙眼之中瞳孔驟然急縮,因為他感覺到音波顫動之中,在他身側十米開外有一個東西正在急速靠近。

雄主門丹士猛的張開雙眼,方蕩的速度超乎他的想象,幸好他的音波水紋專門克制方蕩的隐身之法,不然他被方蕩殺了還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

第 391 章 ?餘火(下)

“那邊已經開始了吧……”

三代火影擡頭望向了窗外的某個方向,現在他顯得有些出神,就連煙鬥中的煙絲早已燃盡都不自知。

“日斬?你在想什麽?”

水戶門炎的聲音讓三代火影回歸神來,這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辦公室裏還存在着兩位顧問存在。

第一次的,三代目覺得這倆人有點多餘了。

“沒什麽,剛剛你說到哪裏了?”

“我在說西線的戰局至今沒什麽變化,而在雲隐參戰之後,包括我們在內的雨之國戰場上的各方都有所收縮,似乎在觀望雲隐的動作。

然而這種無限的僵持好像沒什麽意義,為了盡快的擺脫戰争,我覺得是時候投入那股已經訓練了許久的力量了。”

“啊?奧……”

水戶門炎講的很好,而且他好不容易放棄了一貫的“穩健”策略,準備在戰場上積極進取一把。要知道這種改變是很需要勇氣的,甚至這都能讓一貫喜歡噴他的某些人閉嘴,然而……火影大人似乎根本沒有聽他把話說完的意思,而是接着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水戶門炎與轉寝小春面面相觑,心說三代這是怎麽了,居然會露出這一面來……跟個上德育課的小學生一樣,一直不停的走神是怎麽個情況?

他們當然不知道現在三代火影的心思全都在“九尾疊代”那邊。

一方面,作為晚輩的猿飛日斬對于漩渦水戶是很有感情的,不說她作為“師娘”當年對他的照顧,只說二代遭遇不測以來,木葉正是有着漩渦水戶的支撐才迅速的平靜了下來,三代這些人也是在她的支持之下才走上前臺的。

三代火影自然是應該感激漩渦水戶的。

另一方面,他也非常擔心更換人柱力的過程之中會不會出亂子,要知道這件事的全權負責人可是叫做羽生。

至于兩位顧問,理論上他們對這種機密是有着知情權的,不過三代火影還是決定等事情結束之後再向他們通氣。

這時候三代火影只是希望羽生靠譜點……好吧,他其實是在祈禱羽生能靠譜點,就差當場磕頭燒紙了。

只是這種場外聲援羽生當然是聽不到的,三代火影太“含蓄”了,一切只是在心裏嘀咕又沒有大喊大叫,羽生可沒心思跟火影大人“心有靈犀”。

可即便沒有任何人的提醒,羽生也是知道此時此刻自己要應該怎麽做的。

空曠的地下三層之中,此時有着十六個人,“十三香”、羽生、漩渦水戶以及漩渦玖辛奈。其實此時偌大的影流地下基地之中,也只有這十六人存在。至于剩下的忍者,則都被放了假。

此時影流全部的結界都被徹底的封閉了起來,一切都是為了确保人柱力的更換不會遭到打擾。

至于基地放空之後,可能會遭到入侵的問題,拜托,也不能真當三代火影在這事上什麽都不管呀。要知道這時候誰找羽生的麻煩,就等于在刨猿飛佐助的墳頭。

…………

年邁的漩渦水戶就那麽安靜的站在那裏,哪怕到了現在,她的精神也顯得很不錯,盡管“唯死以當大事”,但是漩渦水戶這時候卻顯得非常放松。

這種遠超常人的從容,是真的能讓人心生敬意的,這時候羽生甚至覺得如果自己在臨死的當口也能拿出這種态度來的話,那就說明他的一生就會是有意義的一生了。

大概歷經非凡之事的人,才能認為死亡也不過只是尋常而已,單就這一點來說,漩渦水戶的境界指不定比一生都在打打殺殺的柱間、扉間以及宇智波斑高明到哪裏去了。

越柔和的人越堅定,感情越細膩的人,或許能承受的東西就越多……要不說男人都是渣渣呢,強如宇智波斑,讓他經歷一次分娩的痛苦試試?

然而漩渦水戶的這種從容卻有一個悲情的內核,生命走到盡頭總是一件哀傷的事情,可那種悲恸絕比不過她失去三筱時的感覺。

那肯定是遠比羽生、甚至比綱手還要深刻的一種感情。

其他人正在最後一次檢查着結界的情況,只有羽生和漩渦玖辛奈站在漩渦水戶的身旁。

“羽生……”

“是,水戶大人。”

羽生還以為接下來漩渦水戶會有什麽嚴肅的事情要交代呢,結果只聽她開口說道,“你跟我的小綱手是怎麽回事?”

羽生一愣,然後有點尬住了。

他不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只是這個問題來的也太突兀了點,一直以來漩渦水戶從來沒有過問過這些事情,所以這時候突然來這麽一句話讓他有點懵。

然而更尬的是漩渦水戶又補了一句,“我還以為在我離開之前能看到玄孫出生呢。”

“沒、沒那個計劃呀……”

羽生從來沒覺得自己說話能這麽幹幹巴巴的。

他這麽清純的人,又不是旗木朔茂那種牲口,哪來的造人計劃?玄孫就算在玄學裏都沒有的。

好吧,漩渦水戶雖然從來沒有過問過那些事情,但是她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裏,只能說眼神确實毒。

一旁的玖辛奈眨了眨眼睛,顯得十分好奇,她好像聽懂了些什麽,但又沒有徹底懂。

“水戶大人,羽生大人,結界已經完成了檢查,再次确認沒有任何問題。”好在這時候漩渦紫蔻走了過來,算是幫着羽生解了圍。

而就在羽生試圖張口做出回應的時候,只聽漩渦水戶說道,“可以了,把結界啓動吧。”

“該做出的安排早就完成了,該叮囑的話我也叮囑過了,所以不必扭捏什麽。”

“……是,水戶大人。”

羽生總覺的紫蔻是沉默了很長時間,之後才轉身去傳達命令的,這應該不會是他的錯覺。

漩渦紫蔻退走,木香走上前來。

十二名漩渦忍者站在特定的位置上,接着他們開始結印,然後同時把自己的查克拉灌入了腳下的符文術式之中,再接着,遍及這個巨大空間上下前後左右六面的牆壁上,開始亮起一層熒光。

那是查克拉通過術式的時候産生的光流,它們在這個陰暗的地下空間之中逐漸亮起,一瞬間所有的人覺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星河之中一樣。

腳下堅實的地面也不能阻止羽生産生一種自己正在下墜的感覺,亦如正在游弋在無重力的荒莽太空一樣。

漩渦水戶擡頭看着上面的亮斑,仿佛真的在觀察星空。

“我有着如同暴風雨一樣的青年時代,盡管那稱得上波瀾壯闊,但總歸是在飄搖着的……

後來我遇到了柱間,他就像是巋然不動的山巒,所以随後我又成了依偎在山邊的草原,草原上燃燒着綿延不盡的烈火……我仿佛能夠一直燃燒下去。

後來……

沒了山巒,草原也不過是荒原而已,哪有什麽燃燒不盡呢。

人生起起落落,最終,還是要歸于平靜的。

我有時候會想,燃盡的餘火,能化作遍及世界的塵埃麽?

或者在期待着自己殘存的光,能多照亮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一分鐘就愈發滿足了。

然而……想了想去,其實該熄滅就熄滅,才是對我自己以及對這個世界最大的仁慈。”

羽生張了張嘴,但最終什麽話都沒有說出來,像漩渦水戶這樣的人,他又有什麽資格勸說或者開導些什麽呢?

“現在,我唯一的期待就是,如果真的存在純粹的精神領域,或者幹脆點說如果存在亡者的世界的話,我希望能夠跟未咲……喔,她不太喜歡這個名字,我希望能夠跟三筱再度重逢。

因為再度重逢,那就是永遠不分開了。

羽生,你可能不知道,年紀大了的人總會想這種不切實際的事情。”

然而三筱不是不喜歡自己的名字,她只不過覺得自己配不上那樣的名字而已。

“水戶大人,你往後的一切都是未知,而未知并不是不切實際,所以如果有機會尋找的話,那一定要去尋找。”最終羽生還是忍不住這樣說道。

這個世界就算有着種種神秘的忍術存在,可依舊誰也無法描述死後的世界究竟是個什麽樣子。

漩渦水戶看了羽生一眼,然後搖頭失笑,看來自己還是說的有點多了。

“開始吧,你們稍稍後退一些,我要把九尾放出來了。”

聞言……

大家最終還是聽從了漩渦水戶的安排。

漩渦水戶、玖辛奈與木香,退開,然後三足站立,而羽生稍後,更多的人都在更遠的位置上。

漩渦水戶開始結印,然後……

随着一聲怒吼,體型龐大的查克拉怪獸,猛地就從她體內的封印之中沖了出來。

再接着,幾乎沒有任何遲疑,九尾如同一道旋風一樣直奔羽生而來。

而羽生似乎早有預料,轉瞬之間他身上的查克拉以一種無可比拟的态勢膨脹開來,緊接着就無縫銜接為了深褐色的“外焰”。

天崄絕沖,火力全開!

羽生毫不遲疑的躲過了九尾探過來的森森巨口,但他幾乎只是側身、近乎原地不動,緊接着他以一種難以想象的力量,一腳踢在了這只飛撲過來的狐貍的一條前足上。

尾獸是一種能量拟态生物,它們的生物形态嚴格上來講是具備骨骼這種概念的,盡管只是拟态。

所以,随即一聲巨大而清脆的聲音就那麽自然而然的随着這一擊傳了出來,緊接着就見九尾的一條前腿的反關節結構,瞬間就被擰成了如同人類雙腿一樣的膝窩向後的結構。

你敢狗叫,我就敢打斷你的腿。

九尾猛地撲倒在地上,它試圖掙紮,但是下一刻,羽生已經一腳踩在了它的嘴巴子上。

巨大的力量使得九尾的前半個腦袋都生生嵌進了地面之中,而因為結界術式的存在,兩者的查克拉接觸之後瞬間就開始相互侵蝕,于是這個空間之中開始發出呲呲的如同鐵板烤鱿魚一樣的聲音。

九尾望向羽生的眼神,滿是憤恨。

“盡管你好像對我很有意見,但有什麽話我們可以稍後再談,而現在,我一個字都不想聽見你說出口。”

九尾,哪怕是被大量分割了力量的九尾也不可能被這麽簡單的肢體攻擊給制服,所以它也不可能聽從羽生的話。

然而就在這時候,三道查克拉銀鏈瞬間披滿了九尾的全身。

三個漩渦忍者,就是三道金剛封鎖。

盡管現在玖辛奈只是在湊數,但她敢于攻擊、沒有畏懼,這就說明這一年衆人對她的教導沒有白費。

緊接着,如同星空一樣的結界開始收縮。

如同上一次被相當突然的遭到了不可思議的分割一樣,這一次,存在和狂暴了數千年、一直被視作天災的九尾,再一次的就這麽簡簡單單的被漩渦的力量給完全限制住了。

人類總是善于馴化野獸的,盡管現在的九尾距離家畜還遠得很。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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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9 章 安全離開

此時那李翺等人已經見到這個飯店的老板,居然是這般的不衛生,而且用的全都是地溝油,頓時令那李翺等人心中惡心不已。

因此這李翺等人立即便離開了這裏,而這時那飯店老板,居然以為這次的事件,全都是那李翺引起的,因此一個飛身,立即攔住了李翺,接着直接沖那李翺大聲說道:“李翺你們這群王八蛋狗雜碎,如果不是你們如今來到我們這裏吃飯,我們這個飯店也不會被那正義的警察查封”

“呵呵噠,少給我來這一套”

此時那李翺一經見到這個老板,如今居然是敢将這個罪責怪到自己身上,這頓時令那李翺心中惱怒不已,于是那李翺立即指着這名老板的鼻子罵道:“我告訴你這個老板,我李翺乃是铮铮鐵骨男子漢,如今你說我什麽都可以,但是你不能侮辱我,你也不能陷害我,我告訴你,本來我也是慕名而來,準備來你這個飯店吃飯的,但是我卻沒曾料到,你這個飯店的飯菜居然敢用地溝油,真是氣煞我也!我告訴你,凡是用地溝油的人都是那沒有良心的人,都是那王八蛋狗雜碎,都是該被判處有期徒刑一萬年,如今你不過是被封了飯店,這還是我們國家的法律對你特別的寬容,如果不是我們的國家的法律對你可特別的寬容,那麽早就将你打的鼻青臉腫,哭爹喊娘了,你還有什麽資格,在我們這些球員面前嚣張跋扈呢?我告訴你這名老板,如今你識相的話,還是趕快将你的飯店整理好吧,因為如果你不将你的飯店能力好,你就沒有任何的資格,在我們面前嚣張跋扈,耀武揚威,橫行霸道”

這李翺一邊說着,一邊立即掙脫了這名老板的束縛,直接揚長而去,而這時那名老板可是萬萬沒有料到,李翺如今居然是這般的嚣張跋扈,這頓時令他心中惱怒不已。

但是又無計可施,而這時那名老板再度暗暗想到“可惡,如今我用這個地溝油做飯,可是做了可是好幾年,但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事情,如今就是因為李翺這個小雜毛,是有了他的出現,居然讓我這個飯店被查封了,真是氣煞我也,李翺你給我等着,我肯定要将你打的鼻青臉腫,哭爹喊娘“

這時那名飯店老板也不管自己這個飯店,而是立即找了一群社會青年,準備讓這群社會青年,将那李翺打成殘廢。

而這時那名社會青年的小頭目,聽聞這名2,讓他們欺負李翺,頓時是搖頭拒絕,而這時那飯店老板可是萬萬沒有料到,這群殺千刀的社會青年,以往可是無惡不做,惡貫滿盈,殺人放火,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

如今居然讓他們對付李翺,他們居然敢不幹,這自然是令那名飯店老板心中惱怒不已,因此這名飯店老板立即是滿臉不解的,沖那名社會青年問道:“我說你這個社會青年啊,你到底怎麽回事?你不是那正兒八經的狗雜碎嗎?為什麽如今你不願意幫助我?将這個李翺打的鼻青臉腫,哭爹喊娘呢?”

“呵呵噠!”

這時那名社會青年一經見到這名飯店老板,居然是敢對自己出言不遜,當即是一一個飛踢,立即便将這名飯店老板打了個鼻青臉腫。

而這時那名飯店老板可是萬萬沒有料到,這名社會青年如今居然是敢對自己出手,這頓時令他心中惱怒不已。

于是這名飯店老板,立即再度指着這名社會青年的鼻子罵道:“我說你這個社會青年啊,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難道你不愛錢嗎?難道我先前不是說了,我要給你錢,讓你幫助我對付李翺嗎?為什麽如今你不幫助我呢?”

“少給我來這套嗎,我告訴你,雖然我們這群社會青年非常愛錢,雖然我們都是那好吃懶做之輩,但是我們也不可能去對付那李翺的”

“噢,這是為什麽呢?難道你們打不過李翺嗎?”

“呵呵噠,我們這群人五大三粗,人數衆多,我們怎麽可能打不過李翺?”

“既然你們能夠打的過李翺啊,為什麽你們不願意幫助我呢?”

“很簡單,因為那個李翺跟那些警察的關系非常好,如果我們幫助了你,那豈不是讓我們繼續吃皇糧的嗎?所以說我們無論如何,都是不會幫助你的,你如果想要找人欺負李翺,那麽你還是找一個不知道李翺底細的人吧,因為這個李翺可是本市的五好青年,只要這個李翺報警,那麽那些警察肯定會幫助他的”

“哦,真的嗎?”

“那是當然的啦,我們這些正義的社會青年,怎麽可能會騙你呢?呵呵噠”

這位青年一邊說着,一邊直接轉身揚長而去,而這時那名飯店老板可是萬萬沒有料到,這群殺千刀的社會青年,居然還敢稱自己是正義之人,這頓時令那名飯店老板哭笑不得。

于是證明飯店老板再度冷聲沖那社會青年罵道:“你們這群社會狗雜碎,我告訴你,如果你們不幫助我對付李翺,那麽我就将你們出賣”

“請問你怎麽将我們出賣呢?我們都沒有幫助過你,你為什麽能夠認為,你可以将我們出賣呢?”

此時那群社會青年立即是滿臉冷笑的,朝這名飯店老板看了過去。

“呵呵噠,我告訴你們這群社會青年,難道你們忘了嗎?你們之前可是為我送過地溝油的,而且你也知道如今這個地溝油,都是違禁物品,因此只要我将你們給我送地溝油的這個事情,告訴給了那些正義的警察,那麽你覺得你們如今,還能夠安全全的離開嘛?”

“什麽?你這個王八蛋狗雜碎,居然敢陷害我們?”

這時那群社會青年一經見到這名飯店老板,居然敢給他們運用這種計策,這頓時令那名社會青年惱怒不已,但是又無計可施。

因為這名社會青年知道,他先前的确為這名飯店老板運送了特別多的地溝油,而如今這名飯店老板,如果真的要用這個計策來對付他的話,那他還真是無可奈何啊!

第 392 章 琥珀威武

古月華一直到下午十分,才明白琥珀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她坐在銅鏡前,望着鏡子裏那張已經沒有自己往日絲毫模樣的清秀面容,與自己身上的小厮衣裳,心中真的很是無語。

她就說嘛。此時風聲那麽緊,趙靖西怎麽敢明目張膽的來見自己,原來琥珀打的是讓自己易容成男人的主意!

這樣一來,即使是被人看見了,也只能讓謠言來的更真實一點!

古月華郁悶之極,卻也只能認同琥珀的做法,因為這是最為危險的,也是最為安全的法子。

“小姐,快走吧!不然就來不及了!”琥珀對着正望着菱花銅鏡發呆的古月華出聲催促道。

古月華回頭看了她一眼,問道:“你跟王爺約的是什麽地方見面?”

“靖王府。”琥珀微微一笑,答道:“這是王爺說的。”

古月華狐疑的看了琥珀一眼,卻是沒有懷疑什麽。畢竟這句話,很像是趙靖西的口吻。

二人正說着話。琉璃卻是急匆匆的從外頭走了進來,一臉緊張的道:“小姐!你快些藏起來!世子過來了!”

古月華聽了這話,立刻就吃了一驚:“我大哥來了?”

琉璃飛快的點點頭,道:“還沒到咱們院子前,不過快了!”

琥珀連忙開口:“琉璃,你快過來坐下,我這就替你化妝!”緊跟着,又對雲朵吩咐道:“你去外頭先攔着點世子,不論是說小姐病了,餓了還是怎麽的,總之擋住他就好!”

“好!”雲朵應了一聲,當即轉身退下。

古月華這才轉過身來,對着古月華道:“小姐,您趕快從後門出去,我這就派個人暗中送你!”

古月華點點頭,她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是小厮的打扮,的确已經不能夠在芷蘅院裏多呆了,聞言立刻轉身往外走去。

琥珀打了一個響指,很快就有一個黑衣人出現,追随古月華去了。

而屋子裏,琥珀拿出了自己多年易容所練就的真本事來,三下五除二的就将琉璃的面容易容成了古月華的,反正她之前一直都假扮古月華,琥珀弄的有不對的地方,琉璃也會出言提醒。

很快的,鏡子裏便映出一張與古月華一模一樣的面容來,一旁已經有小丫鬟将琉璃的丫鬟鬓發給打散了,為了趕時間。琥珀給她梳了一個最簡單的仙螺鬓,上頭插上金光閃閃的發釵,耳環來不及戴了,她索性就将琉璃原先戴的給摘了下來。緊跟着,便是更衣。

盡管琥珀的速度很快,但是外頭花廳裏還是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古潇安性子野的很,雲朵并不能夠擋住他太長時間,一進門,他就亮開了大嗓門叫道:“小妹!你躲在屋子裏頭做什麽呢?連大哥來看望你,也不出來接見麽?”

琥珀正在給琉璃套外衫,聞言并沒有答話,只是迅速地将紐扣扣好,然後上下打量了起來。而這個時候。一旁的輕煙已經替琉璃戴好了耳環。

琥珀看她身上已經全無破綻了,這才示意琉璃去外間花廳,卻是湊在她耳邊,用微不可聞的聲音道:“你不要怕,膽子要大些!這才更像二小姐。”

琉璃重重的點點頭,也小聲道:“你放心吧,我之前假扮過二小姐的,絕對出不了錯漏。”

“不!二小姐此時已經與世子爺撕破臉了!”琥珀搖搖頭,繼續趴在琉璃耳朵邊上道:“這一點你可要記清楚了。”

琉璃聞言,登時渾身一震,忙不疊的點了點頭。

很快的,兩個人便走到了外頭。

古潇安翹着二郎腿在外間坐着,此時見’古月華‘好容易出來了,登時冷笑一聲道:“小妹,你在裏頭裹腳呢!磨磨蹭蹭的這半天也不出來,還是說,你在屋子裏藏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琉璃緊緊捏着琥珀的手,面無表情道:“大哥開什麽玩笑?我在自己的屋子裏穿的随意了些,知道大哥要來,自然要好生的換件衣裳,怎麽就被你給說成了這般?大哥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麽?”

“還是這般的伶牙俐!”琉璃刻意的模仿古月華的語氣說話,古潇安竟是絲毫都沒有察覺出來,此時聽了這話,他冷笑一聲道:“不過,你這屋子裏當真的沒有藏東西?我可不信!”說着,便起身大步往裏屋裏走去。

琥珀立刻就上前攔道:“世子爺!裏面是我們小姐的閨房卧室,請留步!”

“滾開!”古潇安不耐煩道:“你算個什麽東西?敢攔本世子我?”說着,伸手想将琥珀推開他好進入裏間。

可是不曾想,琥珀站在那裏紋絲不動,古潇安這一掌推上去,只覺得像是碰到了一堵堅硬的石牆,根本就撼動不得!

他立刻吃了一驚,不由的仔仔細細的打量了琥珀兩眼,卻是皺眉道:“你不是小妹身邊的丫頭!說!哪裏來的?”

“這是爹看我上次被人圍追堵截,差點就死在了青雲山下,所以特地送給我的。”琉璃面無表情道:“大哥若是不信,那就回去問問父親,看我說的可有一句假話!”

她用古月華的語氣說的倒是挺順暢。但誰也不知道的是,她這份冷靜下面,隐藏的,卻是深深的忐忑。

她畢竟不是古月華,在面對如狼似虎一般的古潇安之時,又豈能不害怕?可是為了保證不出漏子,不讓自家小姐難堪,她也是豁出去了!

“爹派給你的人?”古潇安聽了這話,這才是大大的吃了一驚。

琉璃當即點點頭。

古潇安看她神情不似做假,目光登時閃了閃,冷笑道:“那你還不讓這個賤婢退下!”

你才是賤婢!你丫全家都是賤婢!琥珀聽了古潇安辱罵自己的話,登時氣的七竅生煙,當即便在心裏面咒罵開了,可是很快的,她就意識到不對了,如果這麽罵,她豈不是連自家小姐與侯爺都給罵上了?老天!

“大哥,你說我有那麽傻麽?叫我的丫鬟退下,然後讓你進我的屋子裏去?”琉璃難得的諷刺了一句。

古潇安聽了這話,眉頭立刻一皺,簡直立刻就想硬闖進去,他倒要看看自己的這個妹妹有什麽辦法能夠阻攔自己的!

可是,此時虎視眈眈盯着他的琥珀,卻是讓他根本就不敢擅動。古潇安知道,自己不是這個丫頭的對手。他的心裏面立刻就生出一絲憤恨與妒忌來。

父親竟然對小妹這樣好!就沒見他給自己安排這樣的人手,也沒見他給彤兒安排!

果然是最心愛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就比較疼愛麽?

古潇安在心裏面冷哼一聲,那種想要解決掉古月華的想法再一次的冒了出來!

可是,他也只是想一想罷了。

他可不想再進一次大獄,更不想被皇上給淩遲處死!現如今,古潇安心裏面已經十分清楚的知道,古月華乃是當今聖上很看重的人。

他敢對錦安候陽奉陰違,可是敢對皇上如此麽?

答案是不敢。

“小妹,你這屋子裏到底藏了什麽?”面對琉璃的諷刺,他難得的沒有反唇相譏。

“什麽都沒有,大哥想多了。”琉璃慢悠悠道。

“是麽?”古潇安說着,當即走上前來,湊進了琉璃,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就在這時,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氣竄入了古潇安的鼻子。

他立刻就皺了一下眉頭:“小妹,你這院子裏,喜歡茉莉香粉的人,只有琉璃一個不是麽?怎麽現在連你自己也用起了這種香粉?”

琉璃聽了這話,立刻大大的吃了一驚!

“我沒事換換香粉,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吧?”琉璃強自鎮定道。

“是麽?”古潇安似笑非笑,眼中閃爍着一股懷疑之色。

琉璃反而鎮定了下來,她轉身往榻上一坐,慢悠悠道:“大哥,你今日來此,到底有何目的?何不直接的說出來?若是能配合,小妹也會配合,大哥說如何?”

“我今日前來,其實也沒什麽事兒。”古潇安聽了這話,恢複了吊兒郎當的模樣,瞧了琉璃一眼,道:“不過是因為彤兒出嫁了,我在這府裏無聊的很,所以就過來你這邊坐坐,怎麽,你不歡迎?”

“哪有!”琉璃微微一笑,道:“大哥能來,小妹歡迎之至,不過,的确是如同大哥所說的,這侯府裏也的确是太冷清了一些,大哥,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娶一門妻子了。”

琉璃這番話,說的意味深長。

但是沒想到,古潇安聽了,卻是微微的變了臉色。然後若無其事道:“此事倒也不急,等母親從青雲庵回來之後,讓她幫着張羅吧!對了,小妹,母親她已經去了青雲庵好些時日了,你想不想她?”亞頁貞才。

想她才怪!

琉璃在心裏面诽謗一句,面上卻是裝出一副懷念的模樣來道:“想啊!自然想念!”

“那不如,咱們一起去父親面前求情,讓他将母親送回來如何?”古潇安趁機道。

但他哪裏知道,琉璃聽了這話,卻是低下頭去眼眶中慢慢的流下眼淚來。

“小妹,你怎麽了?”古潇安狀似關心的問道。

琥珀在一旁插嘴道:“世子爺!你以為我們家小姐就沒有去向侯爺請求過要夫人回來的話麽?我們小姐都說出了自己要陪伴夫人去青雲庵常住!可是侯爺根本就不為所動!他甚至,還将我們家小姐給狠狠的責罵了一頓,并且嚴令我家小姐再也不許替夫人說求情的話,不然就要狠狠的懲罰她!這些,你都知道麽?”

“小妹,這一切,都是真的?”古潇安雖然知道這話虛假的成分很大,不過他同樣很是震驚。

琉璃當即點了點頭,卻是垂淚道:“大哥,你也別太着急,等過些日子,小妹就與你一同去求父親!只是現在……”

“大哥都已經知道了實情,又怎麽會強逼你呢?”古潇安連忙道:“就依了小妹,這事兒等過些日子再說吧!”說着,他便站起了身來,瞧了琉璃一眼,道:“小妹身體還沒痊愈,好好歇着吧!大哥還有些事情,就先走了。”

“大哥慢走,小妹就不親自送你了。”古月華連忙道。

“無妨。”古潇安沖着她擺擺手,便走出了屋子,可是在跨過門檻以後,他忽然又回過頭來道:“咦,今兒個怎麽沒有看到你身邊的那個丫鬟琉璃?”

“哦,我讓她上街去給我買雲片糕去了。”琉璃勉強一笑,應道。

古潇安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卻是抓不到什麽破綻,當即便轉身離開了。

直到古潇安的身影消失不見,琉璃才癱坐在椅子上。像是做了一件吃力的重活一樣。

琥珀來不及安慰她,忙去了後院,她要去看古月華成功離開了沒有,可不能被古潇安給發現了!不然,不定那人要弄出什麽幺蛾子來。

可是到了那裏一看,她的臉色卻是猛的一變!只見芷蘅院的後門上,正躺着一個陌生的小厮,而裝扮成小厮的古月華卻是已經不見,想是已經出府去了。

剛剛才離開的古潇安此時正一臉鐵青的站在那裏,他見琥珀出來了,立刻出聲質問道:“這是怎麽回事?我的小厮為什麽會被人打昏在這裏?”

“那就要看他到底做了什麽事情了。”琥珀一點也沒将古潇安放在眼裏,聞言慢條斯理道:“世子爺,您來看望我家小姐,那就正大光明的看,芷蘅院的奴婢誰也不敢攔您!可您這自己從前門進來,卻派個小厮從後門闖入,這是什麽意思?要不要與我家小姐去侯爺面前對質對質?”

“你是誰!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如此與本世子說話!”古潇安聽了琥珀這毫不留情的諷刺,登時氣的七竅生煙,這要是一般的奴婢,早就已經被他狠狠一腳給踹翻了,然後再命人毒打一頓,可是面對琥珀,他卻沒那個膽子。

”奴婢是侯爺找來伺候我們家小姐的。這你一早就知道了難道不是麽?“琥珀說着,當即走上前去,蹲下身來,在倒在地上的那下人鼻子下一探,道:“人沒死,只是昏過去了。”

此言一出,古潇安越發的覺得自己沒臉沒皮起來。這件事情說來也是他做的不對,暗中派人從後門潛入別人的宅院,這原本就是上不得臺面的事情,倘若他将此事鬧大,鬧到了錦安候面前去,挨罵的人也會是他。這個啞巴虧,他是吃定了。

古潇安忍了又忍,才沒有對着琥珀破口大罵,他是看出來了,輪罵,他罵不過小妹身邊的人,輪打,他也打不過琥珀!誰知道其他的丫頭還有沒有會功夫的!

“好!此事我就不與你們計較了!來人!将他擡走!”古潇安命令道。

很快的,便有兩個侍衛從後門外頭竄了進來,伸手便要去拉地上昏迷不醒那人。

“慢着!”琥珀一腳踩在那人身上,慢悠悠道:“此人不是侯府裏的小厮,是從外頭潛進來的,我家小姐還需要好好的将之審問,不能讓世子帶走!”

古潇安聽了這話,卻是臉色大變,強硬道:“你胡說什麽?這就是我的小厮薛洋!不是什麽從外頭帶進來的人!”

“哦,是麽?”琥珀聽了這話,立刻冷笑道:“雲朵,你去将徐姨娘請來,她掌管府中中饋,想來一定知道世子爺的房裏有沒有一個名叫薛洋的小厮來!只要不是登記在冊的,就都是從外頭潛進來的!”

“好!”雲朵應了一聲,當即轉身往外走去。

古潇安臉色鐵青的站在那裏,沉聲道:“叫你們小姐出來跟我說話!你個賤婢,憑什麽在我面前放肆?”

這是他第二次辱罵琥珀了。

琥珀忍了又忍,終于是沒有爆發,而是十分冷靜道:“世子,我家小姐困了,正在歇午覺,請你不要打攪她。”

“這個時候睡什麽午覺?”古潇安咆哮。

“我家小姐身子弱,她當然要多休息才能恢複的快啊?”琥珀一臉的不明所以。

古潇安聽了這話,再也說不出什麽話來,畢竟琥珀的這個理由很充足,古月華是在養病,的确是需要好好的休息休息。

二人說話沒多久,雲朵便風風火火的帶着徐姨娘趕來了,進門先給古潇安請了個安。

古潇安并沒有叫她起身,只是冷哼一聲。

徐姨娘對此早已經習以為常,她自己站起了身來。

“參見徐姨娘。”剛剛在古潇安面前十分無禮的琥珀,一見到徐姨娘,立刻便請了個安。

“琥珀姑娘,快不要多禮,那個潛入侯府的小厮在哪裏?”面對琥珀的請安,徐姨娘很是有些不自在,她連忙将琥珀拉了起來。

“就在那裏!”琥珀朝着那昏迷過去的小厮伸手一指,道:“這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潛入了芷蘅院後門,被丫鬟們給打昏過去了,可是世子現在說,這個人是他的小厮薛洋,所以奴婢就派人将姨娘請了過來,想知道世子爺身邊是不是有這樣一個人。”

“沒有!這個人是外頭混進來的!”徐姨娘聽了這話,立刻斬釘截鐵的答道。

此話一落,她便立刻就接收到了古潇安冷冰冰的目光,那眼神裏帶了一絲威脅與恐吓。

可是蘇姨娘卻是根本就沒有改口。

琥珀登時笑了:“那照這麽說,這個人就是從外頭潛入的壞人了,不知道他潛入芷蘅院想做什麽,姨娘不如将他帶走,交給侯爺發落吧!”

第 391 章 幻術,破除!

顏沖如果只是想解除幻術,沒必要非等到這個時候。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幸村精市種下的幻術,所以必須要在兩個人靠近的時候,反手打一波!

幸村精市網球打得好,但是他哪見過這麽血腥的場面啊!

他畢竟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在網球方面擁有超高的天賦,但是他打架不行啊!

別說是他了,就是在場的任何一位,也未必見過這麽血腥的畫面。

但是顏沖卻是屍山血海裏摸爬滾打出來的,這種事兒實在是太正常了。

什麽無頭的獅子猿,體型堪比高鐵的白蛇,還有海量的喪屍,哪個場景不比這個恐怖?

他顏沖都沒在怕的!

他砍別人的時候,都沒在手軟的,難道還怕砍自己嗎?

他甚至連表情都沒帶變的,依然是挂着微笑,然後把脖子往回一推,就重新接上了。

随後他左手将預先準備好的“神龍露水”順勢抹在了脖子上,效果自然立竿見影。

傷口立刻愈合,連個疤瘌都沒留下。

幸村精市驟然看到這麽血腥的場面,當時就心态失衡了。

可是等他眨了眨眼睛之後,顏沖這邊就好像沒事兒人一樣地看着他。

這是什麽情況?

等他再想催眠顏沖的時候,他已經留下了太多的破綻。

顏沖順勢拍了他一掌,對他發動了《催眠術》:“每次你想催眠別人的時候,你都會把球拍用力地扔出場外。”

顏沖因為不知道幸村精市是如何施展幻術的,所以他只能選取了一個比較保守的方法。

只要知道了幸村精市什麽時候施展幻術,不就容易多了嗎?

而心态崩潰的幸村精市根本沒有反抗,這次催眠自然是成功了!

你說你一個打網球的,跟誰倆玩催眠呢?

當然,顏沖當衆飙血的行為,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立刻有兩個保安模樣的人跑過來,生怕顏沖因為網球打不過,一刀把幸村精市給捅了。

這是全國大賽,非常重要。

比賽的壓力一大,精神不好的人确實容易出現異常行為。

顏沖這邊早就準備好了,連忙舉起手來,表示自己剛才不過是把運動飲料弄撒了而已。

而在他的包裏,确實也放着一瓶自己調配的蔓越莓口味的帶氣運動飲料。

等保安過來的時候,一來是沒發現他手裏有刀,二來是他的脖子上确實沒有傷口,三來是幸村精市也沒有受傷。

再加上顏沖包裏的運動飲料,哪怕是空氣中彌漫着一股血腥味,也被顏沖強行解釋為了是牛磺酸的味道。

顏沖還說自己是青學的隊醫,調配出了一種跟血液成分差不多的飲料,就是為了補充流汗而損失的體液。

這件事兒得到了大家的證實,畢竟所有看過青學比賽的人,都已經認定了顏沖是個隊醫了。就連幸村精市也是因為抹了顏沖給他的“特效藥”才康複的。

幸村精市還處于剛剛被顏沖催眠後恢複的階段,所以也沒能說出話來。

見兩個人确實沒有受傷,組委會也就放心了,派一個清潔工來,把地面擦了個幹淨,就把這事兒當成是一個小插曲,一筆帶過了。

反正這些人也沒見過真的人血迸濺場面,還是帶氣的功能飲料爆瓶比較容易理解。

等兩個人再交手的時候,結果就不一樣了。

顏沖的唐懷瑟發球首度發威,形成了标準的貼地飛行。

Ace!

毫無疑問,即使是幸村精市,也沒有辦法接下來。

顏沖心中頓時升起了一團自信。

而到了第二發唐懷瑟發球的時候,幸村精市似乎做好了其他的準備。

顏沖這邊球一發出去,幸村精市那邊就把球拍扔了出去。

幸村精市:“???”

他自己完全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把球拍扔出去。

周圍的人就更不知道了。

反正氣氛一度非常的尴尬。

後來兩次唐懷瑟發球,幸村精市又是兩次把球拍扔了出去。

而且他還不是普通的掉落,而是真的鉚足了力氣,把球拍扔了出去,扔得遠遠的,一點都像是假裝的。

而顏沖這邊心裏卻明鏡似的:這孫子剛才肯定一直是在施展催眠術!

不過既然四次發球,四記Ace,顏沖贏下了自己的發球局,那麽就說明,幸村精市的催眠術,肯定是跟擊球有關的。

要不然,這也別叫《網球王子》了,幹脆叫《催眠大師》算了。

他這邊每次把球拍扔出去,都代表了一次要發動催眠術。

這家夥,很堅持啊!

不過,已經沒用了。

接下來,是幸村精市的發球局。

他似乎也已經想明白了,肯定是顏沖這邊在搗鬼,他如果使用催眠術,就等于自己扔球拍。

他的球拍都快被他扔變形了!

所以他不再使用歪門邪道,開始專心致志地打起了正常的網球。

不使用催眠術的情況下,他的網球技術也是全國頂尖的。

能被稱為“神之子”的男人,絕對不是平庸之輩!

他的發球動作幅度小,而且非常迅速,堪稱超高速發球也不為過。

顏沖憑真本事想要接下來,也要費一些工夫。

顏沖也沒有發動“精神之牆”,只是用各種回擊配合着波動球進行反擊。

幸村精市的擊球落點更刁鑽一些,而顏沖的回球力道更大一些,兩個人一時間打得難解難分,比分交替上升,讓這場比賽終于有了點全國大賽兩個第一單打之間“巅峰對決”的感覺。

終于,在顏沖再次獲得了破發點的時候,幸村精市又一次想不開,把手中的網球拍扔了出去,讓顏沖獲得了這一局的勝利。

顏沖不由得嘆了口氣:“你這個人,怎麽不聽勸呢!”

這同樣也說明了,幸村精市現在也覺得,光憑普通的擊球,恐怕是沒有辦法戰勝顏沖了。

他必須使用一些其他的辦法才行!

但是他死活想不明白,顏沖到底做了什麽,才能封印住他的催眠術?

又到了顏沖的發球局,顏沖的唐懷瑟發球再次立功,搬回了一分。

總比分: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