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1 章 評分不高

彥真輝剛剛走進窪地大治所說的包廂,就看到三個人直接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十分标準的土下座。

“請真輝大人原諒我們的無禮!”

彥真輝當時就懵逼了。

這尼瑪什麽操作?

他最讨厭的,其實就是島國人動不動就下跪道歉的習慣。

男兒膝下有黃金懂不懂?

好吧,島國人不是不懂,正是因為太了解這句話,才把土下座作為最高的道歉禮儀。

于是他向窪地大治投去了詢問的眼神。

窪地大治只好指着地上趴着的三個人依次介紹:“這位是我們傑尼斯事務所社長喜多川光,這是之前在社交媒體上對真輝大人說出無禮之語的窪田太直,旁邊是他的愚蠢經紀人,年輕人不懂事,在社交媒體上發表了一些不太友好的言論,所以喜多川社長親自帶他們來向你道歉的。”

彥真輝覺得喜多川光有點太小題大做了。

窪田太直在社交媒體上說的話,彥真輝倒是知道。

雖然不太友好,但也沒有太失禮的地方,彥真輝還沒小肚雞腸到那個程度呢。

彥真輝還真不能直接表示自己不在意,因為喜多川光肯定會多想!

只有真正接觸過財閥,才能明白財閥在島國的影響力,真的是無處不在。

在平時的日常生活中,你甚至根本就感受不到財閥的存在,但當身份地位達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就能清晰的感受到財閥在各行各業中的影子了。

像之前跟彥真輝有過多次近距離接觸的遠藤零時,他所負責的帝華産業,有着數百億円的規模,卻也不過只是九條財閥旗下一個不起眼的子公司罷了。

另外值得一體的是,遠藤零時雖然是島國生意場上相當有名氣的人物,但他最出名的招式卻非常出人意料——猛虎落地道歉法!

從這一方面,也可以看出島國人在某些方面的習性,哪怕自己沒錯,在面對上位者的時候,也會主動把責任扛在自己身上。

彥真輝沉默了片刻,回憶着正宗的島國人在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會做出怎麽樣的回答。

但這短暫的沉默,卻讓喜多川光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這樣的緊張,并沒有維持多久。

彥真輝很快就開口了:“請擡起頭來,你們的歉意,我已經接收到了。”

這句話在正統的島國人耳中,就基本等于已經取得了原諒,當然相對應的,可能也需要做出另外一些事情來作為補償。

“這一次的事情就這麽算了,不過我需要你們幫我一些小忙。”

聽到彥真輝準備提出要求,喜多川光頓時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他倒不是怕彥真輝,而是怕他身後的九條財閥!

“彥桑請盡管吩咐,我們一定盡全力做到。”

“沒有那麽嚴重,窪田桑之前在社交媒體上發的那些言論,其實并沒有什麽過分的地方,不過如果我不讓你們幫我一些小忙的話,可能你們也不會放心,所以我希望窪田桑能夠繼續在社交媒體上,盡量多發表類似的言論。”

窪田太直差點當場吓癱。

這位大佬莫非是在玩我?

他向喜多川光看了過去,卻見見多識廣的社長,也是一臉的無法理解。

“彥桑,請恕在下愚笨,您……不會還在生氣吧?”

“都說了我已經原諒你們了,我也不是在開玩笑。”彥真輝想了想,覺得應該要有一個足以說服對方的理由。

“這是我想到的一種宣傳策略,在電影還沒有拍攝完成之前,我們需要保持一定的話題度。”

喜多川光恍然大悟,豎起大拇指贊道:“彥桑真是聰明,這樣做的效果的确很有話題性。”

這種拍馬屁,彥真輝當然不會當真。

在跟彥真輝見面并取得原諒之後,喜多川光終于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等彥真輝一走,喜多川光當場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很沒形象的傻笑起來。

窪田太直的經紀人輕聲提醒道:“社長,雖然那位少爺要求太直經常性發表一些跟之前類似的言論,甚至主動提出會提供一些外人不知道的消息,但我還是有些擔心,這可能會影響到太直的形象啊。”

喜多川光笑道:“這個不用擔心,合理的質疑不僅可以提升熱度,也可以給窪田塑造一個敢于說話的形象,只要言論不是太過分,相信那位少爺不會介意的。”

說罷,喜多川光臉上挂上了詭異的笑容。

那些愚蠢的媒體,還在煽風點火,試圖質疑彥真輝的人品,但那些人只怕根本就沒想到,那位少爺其實早就已經想到了應對的策略。

雖然已經得到了彥真輝的允許,但窪田太直還是暫時安靜了下來。

最近有媒體一直在煽風點火,用不着他出場帶節奏炒熱度。

窪地大治散播出去的消息,終于出現在了報紙上。

但幾乎所有媒體都認為,彥真輝指點窪地大治演技根本就不可能。

窪地大治雖然沒有拿到過什麽拿得出手的獎項,但他卻有好幾次最佳配角的提名,在島國藝能界是得到了肯定的。

彥真輝只不過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指點一個已經從業三十多年的老戲骨,這怎麽可能!

《早安東京》就專門發表了評論文章,指責彥真輝仗勢欺人,不尊重前輩,在他的惡行被爆料出來之後,不僅沒有第一時間出來道歉,甚至還試圖利用自己背後的勢力,讓受害者幫他洗白。

這樣卑劣的行徑,應該受到全島國人的唾棄。

但随着《求罪》在島國的上映,觀影人數的增加,一些不同的聲音終于開始顯露了出來。

拜島國傳統媒體的強勢所致,島國的影評人對電影觀衆,依舊有着相當大的影響力。

這一點跟上國完全不同。

現在上國影評人日子越來越難混,一些網絡評分網站,甚至比很多影評人的評價更加權威。

《求罪》在上國最大的影評網站“豆瓣”的得分并不高,只有6.2分,堪堪及格。

勞道華、顧恬絡兩大影帝攜手,并沒能給這部電影帶來多少加分。

在島國影評人中,對這部電影的評價也不高。

第 302 章 :天宮——消失的肉

“還沒出世的娃娃你怎麽知道是男是女,說不定與道爺一樣一胞雙胎,你難道還要将這鏡子一劈為二?”

雷諾說着将神識探進那手鏡裏一看,這一下他徹底驚呆了,只是這一次是驚喜!

“這可真是個好寶貝……”雷諾将那鏡子捂在掌心,狐疑的看着燕九,“這種好東西,你都給我?不是讓我放松警惕,然後随時準備殺人滅口吧?”

對于燕九偷襲那黑衣道人的一幕,雷諾實在是太過記憶猶新。

燕九看着雷諾意味深長的一笑,“殺你,還用放松警惕?”

雷諾:這是被鄙視了?

可為什麽一點都不在意?

雷諾把那鏡子放在嘴邊“吧唧”就是一口,這可是僅次于神賜十神器之外的仙器——鏡。

竟然就那麽輕而易舉的落在自己手裏。

幸福來的太突然了。

可是驚喜過後,雷諾也冷靜下來,“如果我們剛才待着的是鏡子中的世界,那這鏡為什麽在這四尾幻獾的手裏?”

燕九沒有回答,但他知道,應該是與幽天有關系才對。

“我要是你的話,才不會去想這些有的沒的,我剛才看過了,這鏡子不僅可以用來輔助編織幻境,還可以用作封印将人或者妖獸收入其中。”

先前見到的那片宮殿、七彩湖,甚至是那棵巍然聳立的花樹,都給雷諾留下太過深刻的印象。

“不過,這鏡子也有缺點,”燕九說着看向雷諾手中的鏡子,“你還記得那只青頭蟒和螞蟻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鏡子只能困住比持鏡者修為低的妖獸。”

“雖然是這樣說沒錯,可在我看來它已經很逆天了,雖然是有點瑕疵,不過只要我的修為一路晉升,還怕這鏡子發揮不了作用嗎?”

雖然雷諾此時正在興頭上,但燕九還是不得不潑了一盆冷水。

“你是劍修,除劍以外其他都是外物,千萬不要迷失了劍修的本性。”

“哈,這個你請管放心,就算我想迷失本性,我家雷霆也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雷諾說着就要将那鏡子收起來,他手勢一頓,再次向着燕九問道,“你真的不要?這可僅次于神賜十神器呦~”

燕九算是看明白了,雷諾骨子裏的本質就是欠虐!

“不要就還我!”

雷諾看着燕九伸來的那只素手,手腳麻利的把鏡子放進袖中,這才渾然不覺的看向燕九,“哈哈,燕道友說的什麽?我怎麽不清楚?”

燕九看看身後相互依偎的幻獾,現在她們該離開了。

“多謝。”雷諾對着那幻獾行了一禮。

幻獾看了二人一眼,就繼續靠在那只幻獾的屍體上。

燕九對着那幻獾點點頭算是告別,然後随着雷諾轉身離開了這處地方。

等他們出來,這才發現他們先前呆着的乃是一處山洞,洞門口長了一棵花樹,花樹上開滿了粉紅色的小花,花枝拖延于地,開的很是熱鬧漂亮。

雷諾看的很是眼熟,“這不就是那鏡子裏的花樹,原來竟是仿照這個來的。”

燕九沒有回答,只是有些擔憂的看向那個山洞。

“怎麽了?”

“我在想,如果那只四尾幻獾會用這面鏡子的話,或許這鏡子就不止用來遮蔽幻獾的洞口,那只幻獾也許就不用死了。”

“可這也只是也許,如果幻獾不死,我沒出手,那這鏡子就落到那黑衣人手裏了。況且一只幻獾不會使用仙器都這樣棘手,若是會用,那這天下豈不是大亂?”

燕九聽得卻是嘆息一聲,“不管落到誰的手裏,這幻獾都是要死的。”

“怎麽會?那只幻獾不是還活着,”忽然,雷諾似是想到了什麽,“你的意思是……”

“他活不了多久的,我當時問他可有什麽心願,他說他只想帶他的孩子回去他以前住的地方。”

燕九是可以救它的,只是這幻獾根本不想活下去,于他看來,與自己孩子在一處的心願,勝過了繼續活下去。

燕九和雷諾離開了,山洞裏的幻獾靠着自己的孩子緩緩閉上了眼睛,而洞門口的那棵花樹,也終于開盡了最後一茬花,落英缤紛之後,最終歸于虛無……

從那山洞中一出來,就見眼前崇山峻嶺,雷諾和燕九沒有關于這天宮秘境的頭緒,所以只能一路步行,且走且看。

穿過一片茂密竹林,她們的前路,被一條清澈的溪流攔住了前路,眼前溪水潺潺,茂林修竹,一眼看去很是清幽。

只是,這真是天宮秘境?

是不是太素淡了一些?

“這裏倒是歸隐的好去處,”雷諾将腳伸下一旁的小溪。

他先前受到那黑衣道人的屍毒,好不容易才能行走靈便,這一碰上溪水,他又怎麽會舍得放過。

冰涼的溪水,漫過雷諾的腳踝,他嘆謂一聲舒适的眯上了眼睛。

“不必打打殺殺,相互争鬥,如此惬意,才不負仙境之名啊。”

燕九卻是戒備的打量着四周,不知道為什麽,她隐隐察覺到一種危機之感,只是她不明白這危機感的出處。

除了枝葉婆娑作響的竹葉,似乎也就這條小溪有些不同尋常。

溪水中波光粼粼,映着從竹葉間投下的光亮,更顯幽秘。

“你這般緊張做什麽?還是快些下來,與我一同泡上一泡,這可是神仙也無法比拟的享受。”

“你還是快點出來,我總覺得這裏有些不對勁。”

“那裏有不對勁?”雷諾笑呵呵的看着燕九,“真要說那裏不對勁,那也指的是你。快些過來吧,這溪水真是舒服。”

燕九看着這樣的雷諾,卻是不着痕跡的退後幾步,“國師大人可曾記得你我為何相識?”

“當然是因為天魔,那時的你,可真像個女魔頭,戾氣重的簡直不像話。”

雷諾樂呵呵的笑着,卻是讓燕九放下了心思,雷諾還是那個雷諾并沒有被人半路掉包,只是這話卻不是正常的雷諾能說的出來的。

雷諾走過的,燕九也走過,看來這問題還是出在這溪水上。

燕九沒有靠近那溪水,卻是對着那溪水裏丢進了一小塊妖獸肉,不過兩指大小的妖獸肉,剛一被丢進水裏,就漸漸沒了蹤跡。

不是被水沖走,也不是沉沒水底,這肉去了哪?

第 289 章 得他親自出馬

第289章 得他親自出馬

縣城裏,剛在伢人的陪同下買了新宅子,正準備去添置兩個嬌豔丫鬟侍奉自己的蘇玉,就看到了鼻青臉腫朝自己跑過來的幾個大漢,本來應該高興的,但是見到他們兩手空空,頓時臉色驟變。

“人呢!別跟我說你們失敗了,你們萬仙堂不是號稱只要給得起錢,什麽事情都能替我辦成嗎二百兩銀子你們連個小娃娃都抓不住”

蘇玉不淡定了,趕緊将伢人斥退,冷冰冰的看着眼前這幾個大漢,一擊不成再想要抓住泉寶和大房一家,恐怕就難了。

雖然蘇毅已經死了,這家人對自己造不成什麽威脅,可一直有小蟲子在自己身上跳來跳去,總歸是不好的,泉寶他必須得到手,他要利用泉寶的福氣,達到自己功成名就的目标。

本來完不成任務,萬仙堂的幾個彪形大漢還是蠻自責的,可沒想到蘇玉居然是這個态度,沒等他們把話說完就噼裏啪啦一頓罵,還搭上了萬仙堂

“娘了個巴子的,你在這裏沖誰叫呢,瘋狗一只是不是,要不是你家那個老太太突然站出來搞事情,我們早就得手,把那個小娃娃給你抓來了,你倒好,對我們劈頭蓋臉一頓指責,倒不如先把自己家裏面的情況摸順再說吧!

我告訴你,你娘差點把老子的子孫命都踹沒了,就算完不成任務,二百兩銀子你也必須給我們,否則……”

“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身後的幾個大漢,見自己的老大都這樣說了,立馬捧哏似的附和起來,兇神惡煞的樣子讓蘇玉一下子膽戰心驚,但是很快蘇玉就冷靜下來了。

“我可是王爺面前的紅人,你們敢動我一根毫毛試試,讓你們一個個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蘇毅狂妄的哼了句,“一群沒用的東西還敢問我要錢,滾吧!”

看來這事兒還是得他親自出馬,去找老太太談一下,以前老太太是百分百支持賣掉大房這一群賠錢貨的,現在怎麽可能不答應,還沖出來阻止,把這些萬仙堂的大漢打得屁滾尿流呢

呵呵,無非就是這些人太過于沒用,來自己這兒找借口罷了!

只要自己出馬,把利益給到老太太,老太太自不然的,就會支持他解決大房一家了。

“你們一個個的都滾吧,管好你們的嘴,否則連這二十兩銀子都拿不到!”蘇玉不想惹麻煩,還是丢了一個小錢袋,給這群亡命之徒做報酬,因為一旦事情鬧大,哪怕他現在是慕容七身邊的紅人,也絕對讨不到好處。

還是要低調一些。

“你小子……”

“就這麽多,要就拿走,不要,我不介意找我官府的兄弟來把你們抓進去。”蘇玉威脅道。

最後這些萬仙堂的小喽啰還是不做聲,罵罵咧咧的走了。

伢人見這些萬仙堂的歹人,和客人已經聊完了,才趕緊搓搓手走過來,腆着臉笑問:“客官,您剛剛瞧準的丫鬟還要嗎,一個才二十兩,很劃算的……”

“要,自然是要的!”蘇玉看着眼前這對雙胞胎,淫邪的舔了舔嘴唇,他現在已經是慕容七的幕僚了,齊人之福自然是要享受,不過……

他冷靜了一下,道:“你這兒有沒有上年紀一點,口舌伶俐讨人喜歡的”

伢人大驚:“客官還好這一口”

“去你娘的,胡咧咧什麽,哪個男人不喜歡年輕漂亮的,我是要買一個婆子回去伺候我娘!”

“哦哦哦,有的有的,新來了一批婆子。”

“帶路。”

蘇玉想,鄒靈之所以攔着不讓萬仙堂抓人,不過是因為利益還沒到她手中,僅此而已。

但如果他這個出息的兒子不忘本,買個老仆照顧鄒靈的起居。

他提再過分的要求又如何,老太太哪會有不從的

第 301 章 :唯恐相逢是夢中

深邃的幽冥大殿裏,毛發白而長的魚王蹲在地上,它像是一尊因為驚詫而凍結的雕塑,一雙夜晚發着幽光的瞳孔打量着四周。

魚王修煉出智慧多年,但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都在不停地沖擊着它原本的認知。

譬如眼前這詭異的一幕……

寧長久正将寧小齡模樣的冥君按在王座上入侵着,冥君一口一個師兄,嬌嬌弱弱,不停求饒。而此刻的本尊、自己的魚幹輸送者、寧長久的小師妹——寧小齡,已不知何時蘇醒了。

她睜大了天真而無辜的眼睛,看着眼前發生的事情。

遲鈍的大腦轉動了起來……師兄正在侵犯一個王座上的小姑娘,那個小姑娘很眼熟,好像是……自己?!

寧小齡尚有些混沌模糊的意識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場景。

她怔怔地看了一會兒,聽着那個自己發出的求饒聲,心想……自己這是靈魂出竅了?

不對,靈魂出竅的話,為什麽那個自己還在掙紮求饒呢?

更何況師兄怎麽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師兄才不是那樣的人呢!

一定是我在做夢……嗯!做夢!

也只有做夢的時候,自己可以像全知全能的神國之主一樣,看到全部的場景。

可是我為什麽會做這樣子的夢呀?

寧小齡的臉頰一下子羞紅了……她看着王座上那個身軀扭動的自己,那白裙的下擺,象牙色的粉嫩玉足船槳般輕輕地擺動着,她的聲音和自己是如出一轍的……嗯,應該就是自己無疑了。

只是聽不出那聲音所代表的,到底是愉悅還是痛苦。

原來自己會做這樣的夢啊。

寧小齡看着王座上發生的事情,身子微微地發燙,靈魂中像是有種子碎裂的聲音響起,輕微而有生氣,她絞緊了手,屏住了本就微弱的呼吸,一眼不眨地看了一會兒。

很快,王座上的自己便說出了各種各樣奇怪的話語。

哎,難道自己的意識深處,真的會說這樣的話嗎?

要不是做夢,真不敢相信自己會有這副樣子……

寧小齡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加快了……好真實的夢啊。不過幸好不是真實發生的事情——師兄和自己,哪能這樣子呢?師父或許會寬容原諒我,但若是讓襄兒姐姐知道了,恐怕能把我和這樣的壞師兄,從南州一路追殺到北荒吧。

寧小齡想到自己和師兄亡命天涯,兇巴巴的襄兒姐姐騎着九羽大黑雀在後面追的荒誕模樣,不由抿唇一笑。

好像也很好唉……

是啊,只要師兄在就好了。怎麽都好。

如果這不是夢,就好了。

寧小齡眼巴巴地看着前方。

師兄正背對着自己,努力從王座的自己身上,榨取着什麽……

以前的夢境也是這樣,師兄總是沒有臉。

真想再看看他,哪怕是夢也好。

她看着冥殿四周,心中酸澀,這就是陰曹地府嗎……這或許是她與世長辭前最後的夢了。

“師……兄?”

于是她不抱希望地,輕輕換他的名字。

但寧小齡沒有想到,師兄和另一個自己,在聽到她的呼喚以後,竟停了下來。

我是……打擾到他們了嗎?

寧小齡有些愧疚。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師兄竟真的緩緩回過了頭,望向了她。她看着師兄熟悉的容顏,太過欣喜,故而沒有注意到他臉上複雜而尴尬的神情。

不愧是最後一個夢,真是貼心呀。就像是牢裏犯人上斷頭臺前最後的一頓紅燒肉。

寧小齡看着師兄那張久違的容顏,莞爾一笑。

“師兄!”

她的聲音清脆。

……

寧長久看着她清麗動人的笑容,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

他知道寧小齡會醒來,他也期待着,并為重逢欣喜。但……不是這個局面下呀!

寧小齡看上去好像還不是剛醒的……

自己竟沒有意識到。

看着師妹甜甜的笑容,他百感交集,一時間進退兩難,也只好擠出了一絲笑,心中想着到底要怎麽編才能讓師妹相信自己是清白的。

冥君先前也很緊張,很投入,一心一意掙紮,演戲。直到此刻才幡然察覺到寧小齡已醒。

她也感受到了一絲……尴尬。

自己變成這副樣子是為了阻止寧長久的進一步動作,如今被正主撞見了,還盯着看,她身為少女的羞恥心還是被激發了出來,一時間沒再将角色扮演進行下去。

空氣陷入了安靜。

寧小齡見他們沒有了動靜,有些局促。

這是怎麽了呀?是自己打破了夢嗎?夢要結束了嗎?

她有些慌張。

早知道就不開口了。

能一直看自己和師兄這樣子……好像也挺美好的。哎,師兄可真是粗暴呀。

寧小齡睜着杏眸,眸中似閃動着某種光,那種光在幽暗的冥殿中燦若星辰。

寂靜之中,倒是魚王率先打破了這種平靜。

“喵嗚……”

魚王總覺得這種時候,自己作為旁觀者,應該說點什麽。

于是它叫了一聲。

寧小齡微微回神,她這才注意到,自家養的大白貓還趴在地上呢。

“小谛聽……”寧小齡輕輕喊它的名字。

魚王睜着一雙死魚般的眼睛盯着她,心想這種時候了,你不去抓你那個禽獸不如的師兄,還有時間來管我?

寧小齡想起了自己堕入深淵前,與木靈瞳一戰的場景。她蹲下身子,輕輕幫谛聽捋了捋毛發,道:“沒想到一直在幫我的高人就是你呀,是我太笨了,換作聰明一些的,應該早就想到了吧。”

“喵嗷。”魚王擡頭挺胸,驕傲地喊了一聲。

寧小齡道:“雖然現在是在做夢,但是前面的東西不許看了,要不然你發情了,我可沒辦法在夢裏給你捏只小母貓出來。”

“???”魚王傻了。

寧小齡按住它的腦袋,一擰。

魚王被迫轉頭,視線偏離了案發的中心處。

魚王心想這到底是哪裏撿來的傻女主人呀,居然以為這是在做夢……這也太笨了吧!難道你以為你師兄只有在夢裏才會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嗎?

夫人踏劍守國門,妻子婚房圓閨夢……這種事情要不是親眼所見,真是不敢相信世風日下至此啊!

魚王想要開口說話,狠狠控訴一番。

但寧小齡已經起身朝着王座的方向走去了。

寧長久看着時隔三年,已出落得清麗動人的師妹,神色恍惚。他覺得自己應該輕輕擁住她,與她長聊這些年所發生的事。

寧長久想要松手起身。

但冥君同樣細眉一豎,心想你都這樣了還想跑?還想給你師妹維持什麽形象?

回來!

冥君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将想要臨陣脫逃的他重新拉了回去。

“師兄,你要去哪裏呀?剛剛不是還威風凜凜的嗎?現在……怎麽了呀?”冥君眨着她那以假亂真的天真眼眸,無辜地看着寧長久。

寧長久低聲道:“你給我變回去!”

冥君假裝沒有聽清:“師兄你是有什麽悄悄話想要對我說嗎?”

“……”寧長久瞪着她。

冥君蜷着嬌小的身軀,保持着驚慌失措的模樣,不為所動。

寧小齡已經邁着小小的步伐,微提裙擺,小姐似的,頗有禮節地走了過來。

她湊近了寧長久。

這是她第一次距離師兄這麽近。

“師兄,我以前在書上讀過一句詩‘上天知我憶何人,使向人間夢中見’,當時将信将疑,如今才發現,詩文誠不我欺。”寧小齡話語很輕,仿佛在夢中,她也要向師兄證明,自己這些年是好好讀書,頗有涵養的。再不是當年那個不識字需要陪讀的小姑娘了。

寧長久靜靜地看着她。

原來師妹以為這是在做夢呀,難怪這麽……平靜。

某種意義上說,這裏也是一片精神世界,與做夢,倒是有某種意義上的契合。

“師妹。”寧長久看着她的臉,輕聲喚她的名。

少女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似有眼淚要墜下。

寧長久抛下了心中複雜的情緒,溫柔地看着她,說道:“師妹,這些年,我很想你的。”

寧小齡聽着他的話語,心想這真是個死都值了的好夢。

眼淚串連成珠,順着白皙的臉頰滾落了下去,少女抓起袖子擦了擦臉,認真道:“師兄,我也好想你呀。”

說着,她看向了師兄身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少女。

嗯……師兄是真的很想我的!

只是……自己遠遠地看了這麽久,為什麽這一個自己的衣裳還是完整的呀?師兄……不會不懂這個吧?

寧小齡有些害羞地想着。

冥君半躺在幽冥王座上,看着含情脈脈的兄妹兩人。

分別三年,本以為早已生死相隔,卻在象征死亡的深處再次重逢。

她也有些感動。

但她作為冥君的本職和理智不允許她接受這份感動。

既然這個小姑娘以為是夢,那……

“師兄,你在和誰說話呀?為什麽我看不到有人呀?”冥君嬌柔開口,嗓音軟軟的。

“……”寧長久想要掐住她的脖子。

寧小齡已率先開口,道:“師兄,你們繼續吧,我……我就在一邊看着,不出聲。”

寧長久想要松開冥君解釋一番,冥君卻死死地拽着他。

寧小齡看着這幕,也有些吃驚,心想意識深處的自己,真的想師兄想到這個地步了嗎……

“師兄……你不喜歡我了嗎?”冥君楚楚可憐地開口。

寧小齡聽着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同樣心中憂傷,她也望向了寧長久。

自己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陣仗了,一個月前,陸嫁嫁與司命的場面可比現在血腥多了……但他明知道自己解釋清楚就可以了,可他看着寧小齡期待的眼神,一時竟有些茫然無措。

寧小齡也看着師兄。

“師兄……其實你不用顧忌這些的,你和師父不也……”寧小齡咬着柔軟的唇,話語輕了許多。

寧長久深吸了口氣,決定說出真相,他開口道:“師妹,其實……”

他話音才起,寧小齡忽然踮起腳尖,蜻蜓點水般吻了吻他的唇。

這是她一直想做的事,也只是在夢裏,她才敢這樣做。

反正醒了,就什麽也不記得了。

古人也說了,春夢了無痕嘛。

她都要趕赴死亡了,那誰還管她是瘋還是清醒呢?

寧長久感受着唇間剎那的觸感,精神中似有電流一閃而過。

寧小齡卻似解開了什麽包袱,她伸出手,從寧長久的身後用力地環住了他。

白骨嶙峋的羽蛇停下了動作。

面目猙獰的修羅低眉垂首。

“師兄,不許走了……好好陪陪小齡,好不好。”

寧小齡的話語有些哽咽了。

魚王看着這一幕,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首兒歌,兩只小齡。

上下各一只,各有各的好。

真是美滿的場景呀。

冥君也慢悠悠地開口了,話語清媚:“師兄,此情此景,我們雙宿雙飛吧。”

……

……

大殿寂靜,寧長久感受了寧小齡的擁抱。

“小齡。”寧長久忽然開口。

“嗯。”寧小齡應道。

她的情緒初初穩定了些。

她發現自己真是膽小啊,明知道是做夢,還是沒有勇氣做一些太出格的事情。不過另一個自己覺悟好像很高,也大膽很多,嗯,雙宿雙飛……

“小齡。”寧長久又喚了一聲,他雖不太想打破她溫暖的夢,但他也相信,美夢成真帶來的幸福感會更加強烈,至于身下這個搗亂的冥君,等會再和她算賬。

“你不是在做夢。”寧長久開門見山道。

“嗯?”寧小齡微微錯愕:“什麽呀。”

寧長久柔聲道:“小齡,你現在不是在做夢,這裏是幽冥地府的深處,你堕入了這裏……嫁嫁師尊還在上面等我們呢,師兄來了,師兄來接師妹回家了。我們都很想你。”

寧小齡怔了一會兒,心想師兄這是在說什麽胡話呀,如果不是做夢,那王座上的自己又是什麽呢?

不過真是個好夢……

寧長久知道她的疑惑,道:“這件事解釋起來并不複雜,現在王座的這個,她不是你,她是……”

冥君感到不妙,立刻一哭二鬧,打斷道:“師兄,你真的不要小齡了嘛……你把我捧上王座的時候,可是說了,我是你的小公主呀,你只愛我一個人的。”

“……”寧長久一時語塞。

寧小齡卻皺起了眉頭,她盯着王座上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小姑娘,半晌,她警惕道:“你到底是誰!”

……

冥君一怔,心想自己說錯了什麽嘛。

寧長久松了一口氣,他趁着冥君錯愕,掙開了她的束縛,然後以修羅金身壓制着她。

冥君徹底失勢。

寧長久轉過身,看着有些茫然又有些堅定的寧小齡,他伸出了食指,輕輕地點上了她的眉心。

當初寧小齡渾身是血倒在将軍殿時,他這樣點上了她的眉心。

寧小齡被白狐壓制心神時,他亦這樣點上了她的眉心。

這個動作出現過許多次,他們彼此都很熟悉。

寧長久輕輕一點,沒有運用一絲一毫的靈力。

寧小齡卻如遭電擊。

她怔怔地看着寧長久,許久之後才顫聲開口:“師兄?”

“嗯。”寧長久擁住了她。

寧小齡緩緩地伸出了手,觸了觸他的發絲、衣裳,手臂,臉頰……本該虛幻的一切卻那麽真實。

被金色巨人壓着的另一個自己,也正看着這裏,她俏麗的臉頰上帶着憤憤不平的神色。

“是真的師兄嗎?”寧小齡還有些不敢相信。

“師妹。”寧長久忽地笑了,他輕輕開口,問:“以後我們是住在臨河城好,還是蓮田鎮好呢?”

寧小齡相信了。

這是她當初問他的問題。

只有他們兩人知道。

“哪裏……都好的。”寧小齡應了一聲,嚎啕大哭了起來。

魚王蹲在地上,靜靜地看着,目光柔和,話語老氣橫秋:“久別勝新婚,真是感人的一幕啊。”

……

……

寧小齡哭了好一會兒,本就虛弱的身子更顯得病恹恹的了。

她坐在師兄的身邊,反反複複地打量着他,不确定道:“真的不是做夢嗎?”

寧長久道:“我們可是結了同心的,我騙不了師妹的。”

“同心……”寧小齡這才反應了過來,她捧住了心口,發現先前空空落落的地方,忽然添了些淡而真實的情緒。

幽冷的冥殿裏,似有溫暖的風吹了進來。

師兄……真的回到自己身邊了。

寧小齡仰起頭,看着寧長久,輕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呀?”

冥君依舊被修羅屈辱地壓在王座上。

她與寧小齡對視着。

寧小齡感覺自己是在照鏡子。

“如果不是做夢的話,她又是誰呀?”寧小齡問。

寧長久好奇道:“小齡剛剛不是識破她了嗎?”

“沒有呀。”寧小齡道:“我只是單純覺得,師兄是不敢說這樣的話的,畢竟……襄兒姐姐那麽兇。她要是知道了,師兄就完了。”

“……”寧長久心想師妹果然還是很了解自己的,他原本以為三年之約只要贏下來,自己就可以穩穩當當地壓襄兒一頭了,結果到頭來,自己還是只能欺負一下嫁嫁這樣的傻姑娘。

“她是冥君。”寧長久定了定神,開始介紹起她的身份:“當然,冥君這個稱呼應該是她自封的……總之她是這裏的主人,你落到了她的手上,師兄是來救你出去的。”

“冥君。”寧小齡警惕地盯着她,然後好奇問道:“師兄……那你剛才……又是在做什麽呀?”

寧長久道:“我不知道如何除去,但是她知道,我在她的身上搜尋出去的辦法。”

“哦……”寧小齡恍然大悟。

她立刻想起了自己先前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臉頰不由地紅了。

還好自己沒有說出來……

本能的矜持救了自己!

寧小齡微羞道:“當初我還立誓,哪怕是下至黃泉也要将師兄撈出來,沒想到……倒是師兄來黃泉裏撈我了。”

寧長久笑了笑,他說道:“嫁嫁和……另一位你認識的姐姐都在等你,我等下就帶你回去。這三年師兄經歷了很多事,都是很有趣的故事,等回去了,我慢慢講給你聽。”

“嗯!我也有好多話……想說給師兄聽的。”寧小齡仰起頭,虛弱的小臉上笑容難抑。

她又想起了什麽,回過頭,看着望向這裏的谛聽,道:“師兄你看,那是我新養的貓咪,是不是很可愛呀。”

魚王心想,我才不是你養的寵物,我只是想跟你混口魚吃。

寧長久看着它,咬牙切齒道:“還……挺可愛的。”

要不是當初魚王搗亂,自己與襄兒的婚宴想必就能順順利利地結束了。

魚王也看着他,叫了一聲,好像在說浪貓回頭金不換,你們師兄妹重逢,我功德無量!

“我……我也有功!”

不等寧長久審判,冥君也已經搶先開口了。

寧長久看着她,嘆了口氣,問道:“冥君大人,你有什麽功?”

冥君道:“當初你師妹掉到這裏,若非承蒙我搭救,早就被冥國裏的野鬼們殺掉了!不信你可以問那只貓!”

寧長久望向魚王。

魚王喵了一聲,表示她說的是真的。

寧長久想了想,輕輕點頭,暫記一功。

冥君繼續道:“救回你師妹後,我還堅持溫養她的魂魄,要不然她哪能這麽早就醒,哪能這麽早就與你師兄妹相逢!本君居功至偉!”

寧長久點頭,她救小齡是為了搜刮師妹體內的權柄,他是知道的。

他忽然又想起了自己在冥君識海中看到的那些畫面,他猶豫着開口:“你……救小齡,是不是還有其他的目的?”

“我……”冥君像是被揭穿了,一下子支支吾吾了起來……自己與木靈瞳的那些事,怎麽就被這個可惡的人知道了啊……她強自解釋道:“我哪有……我只是愛戴我的子民,”

寧長久想着那三十萬叛軍,覺得這個說法實在沒有說服力。

唉,不過不管如何,她也是救了小齡的。

寧長久道:“放心,我不會傷你的,我只是想帶師妹出去。”

“我知道……”冥君的話語透着說不出的孤寂:“可是,這個冥國要完了呀,你們要是都走了,誰來救我呢?還有三百天了……三百天後,什麽都沒了。”

寧長久回想着他所見到的千年孤寂。

她自出生起就一直待在這座冥國裏,孤單地坐在冥殿外眺望,等待有人陪她越過黑暗之海。

只是,冥國這般大的世界,他又能改變什麽呢?

寧小齡捂着自己的胸口,忽然道:“我也感受到了。”

“感受到了什麽?”寧長久連忙問。

“死亡……”寧小齡憂心忡忡道。

寧長久立刻明白,冥君的權柄在她體內紮根多年,兩者亦是血脈相連了。

冥君看着寧小齡,道:“我可以放你們走的,但如果冥國毀了,你的師妹下場也不會好的。”

“把冥君的權柄都取出來……不行麽?”寧長久問。

“我不知道。”冥君嘆了口氣,道:“命運莫測,你敢拿你師妹的安危當賭注嗎?你們才剛剛重逢呀。”

寧長久問:“你希望我怎麽幫你?”

冥君輕輕搖頭:“我也不知道。”

寧長久問:“真正的冥君沒有留下什麽線索嗎?”

冥君答道:“冥君只留下了很多書……其中很多文字的傳承都随着權柄流落在了外面,我讀不懂,也不知道是不是記載了有用的信息。”

寧長久嘆了口氣,無能為力道:“你身為冥君的後人都讀不懂,這個世上,還有誰能看懂呢?”

“喵嗷。”

大殿裏,毛發如雪的魚王叫了一聲,高傲地走了過來。

……

……

(感謝萌主且歌且荇ing、書友南國鍵客打賞的大俠!!謝謝兩位書友的支持與鼓勵!麽麽噠)

第 290 章 聰明人的選擇

窪地大治老早就知道了媒體報道了自己差點被說哭的事情,但他是老江湖了,完全不會亂來,立刻打電話聯系了彥真輝,先是言辭懇切地進行了道歉,随後又真誠的表示,多虧了他的指點,自己才能在演技方面有所提升,希望能夠有機會單獨向彥真輝道謝。當然彥真輝如果介意媒體方面的歪曲報道,窪地大治也表示自己可以馬上召開新聞發布會,詳細講述事實內容,還彥真輝清白。

但彥真輝拒絕了窪地大治的提議。

他心裏很清楚,媒體的這些歪曲報道,并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新聞發布會就能夠澄清的。

都說造謠兩張嘴,辟謠跑斷腿,這是颠撲不破的事實道理。

哪怕窪地大治召開新聞發布會,講了事情的詳細經過又如何呢?

媒體只會再次歪曲,認為窪地大治其實是受到了彥真輝單方面的壓力,不得不做出屈服而已。

所以彥真輝已經看開了,媒體愛報道,讓他報道去,反正自己又不會少一塊肉。

何況窪田太直居然跳出來分擔了火力,也是讓彥真輝有點始料未及。

最讓彥真輝沒想到的是,自己原本以為是在劇組裏面混吃混喝,快要混不下去的老家夥,居然是在島國藝能界相當有資歷的老資格,早知道是這樣,就不拿這個老家夥開刀了。

随後他又搜索了一下櫻井阿姨的資料,然後發現櫻井阿姨雖然演技可能不如窪地大治這個老家夥,但同樣也是得到了公認的老戲骨。

這讓彥真輝心中不由暗暗慶幸,還好沒有找櫻井阿姨當第二個搞事對象。

見彥真輝似乎真的沒有放在心上,窪地大治只好作罷,但還是通過相熟的媒體,隐約透露出了一些風聲,表示自己當時之所以會眼中含淚,是被劇本感動了,而且彥真輝并不是在指責自己,而是在指點自己的演技。

可惜這樣隐約的風聲透露出去,大多數的吃瓜群衆是不相信的。

他們只相信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至于事實的真相到底如何,其實并不重要。

傑尼斯那邊反應卻非常快,在窪田太直在社交媒體上發言的第二天,傑尼斯事務所掌舵人喜多川光就把窪田太直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啪!啪!啪!”

窪田太直剛剛走進去,就被怒火中燒的喜多川光連扇了好幾個耳光。

而他的經紀人更是連個屁都不敢放,直接脖子一縮,躲到辦公室角落去了。

“蠢貨!在不明事情真相的時候,胡亂發言,你的腦子裏裝的都是豆腐渣嗎?”喜多川光食指點着窪田太直的額頭,讓他原本相當俊美的臉上,滿是惶恐。

窪田太直之所以會第一時間發聲,完全是因為有些出離憤怒了。

他曾經受過窪地大治的指點,一直在心中把對方當做自己的老師,看到自己的老師差點被一個小年輕訓得淚流滿面,自然做出了沖動之舉。

但是他不敢辯解,只能立刻伏地道歉:“社長,對不起,請您原諒。”

喜多川光嘆了一口氣:“窪田,你是我親自挖掘出來的,我也一直很看好你,但是這一次你招惹到了不能招惹的人,不是說我原諒你,事情就過去了。”

“對方勢力很大?”窪田太直的經紀人抓住機會,輕聲問了一句。

喜多川光瞪了他一眼:“別以為你躲在角落,就能把這次的事情躲過去,這一次你這個經紀人也有很大的責任,總之你們兩個立刻收拾一下,帶上禮品跟我一起去道歉,如果不能獲得對方的原諒,你們兩個就準備剖腹謝罪吧!”

剖腹?

窪田太直和經紀人同時縮了縮脖子。

喜多川光怒道:“你們以為我在跟你們開玩笑嗎,聽說過白石家嗎?就連白石家的大小姐,都在真輝大人身邊當女仆,你們覺得,就憑你們的小身板,能跟這樣的人對抗嗎?哪怕是我,在這樣的人面前也得小心翼翼,你們這些蠢貨,難道沒長腦子嗎?”

經紀人小心翼翼的試探道:“莫非是那個白石家?”

“不然呢?”

這下窪田太直和經紀人無話可說,兩人立刻準備了一大堆禮品,又聯系了窪地大治,讓他在中間穿針引線,由喜多川光親自帶領,前去道歉。

窪田太直看到窪地大治的時候,卻發現對方絲毫沒有受到羞辱的憤怒,臉上容光煥發,就像老樹發新芽。

“老師,請問您被訓斥的事情?”

“太直啊,這一次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在藝能界混,不管遇到多麽生氣的事情,哪怕在私底下也千萬不要抱怨,我跟你說過多少次,當心隔牆有耳,幹我們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謹言慎行,那些媒體記者簡直無孔不入,只要稍微抓住一點機會,就可能讓你因為一個無心之失而萬劫不複。”窪地大治說着,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而且這一次,真的是真輝大人在指點我的演技,并不是像媒體報道的那樣。”

“可您是大前輩啊!”

“大前輩又怎麽了,上國有一句古話,學無先後,達者為先,真輝大人雖然年紀小,但他真的是個天才,至少在演技方面比我要出色一些,昨天才在島國上映的《求罪》,你有去看過嗎,他在裏面擔任了一個重要角色,在跟兩位影帝對戲的時候,也幾乎完全不落下風,你認為他沒有資格指點我這樣的老家夥嗎?”

喜多川光一臉疑惑:“那位少爺居然還去演了電影的嗎?”

“社長莫非忘記了,八月的時候《求罪》劇組曾經來島國宣傳過的,當時顧恬絡對那位少爺的演技可是贊不絕口的,當時還有媒體質疑過,說是那位少爺利用身份地位,壓迫顧恬絡稱贊他,所以人品有問題。”

喜多川光立刻就想起來了。

只是這件事情他當時沒有太在意,畢竟娛樂圈每天發生的事情光怪陸離,各種各樣的都有,一些不那麽重要的事情,自然就很容易被遺忘。

這讓喜多川光有些惶恐起來。

那位少爺既然真的是被冤枉的,那他會原諒窪田太直嗎?

如果他不原諒你窪田太直,會不會影響到自己前面做出的那些布局?

一想到這裏,喜多川光就有些出離憤怒,恨不得把窪田太直生吞活剝了。

窪地大治看出了社長的擔憂,輕聲安慰道:“社長放心吧,那位少爺其實是一個相當溫柔的人,只要我們真誠道歉,他不會為難我們的。”

喜多川光無奈,只能說道:“希望如此吧。”

第 289 章 梅花林,茅草房

暫時按捺下關于金銀的問題,方雲開口道:

“趙伯言,現在交給你幾件事情。你替我速速去辦了!”

養兵千日,用在一時!

趙伯言明白,方雲吩咐的這幾件事,也是對他構建的情報搜集機構的檢驗。自己的辦事能力,能在方雲心中打幾分,就看事情辦得漂不漂亮了。

“大人,盡管吩咐。屬下必竭力完成!”

“第一件事情,我要你替我在裂天宗找一個叫做‘陸羽’的人。”方雲說着,從空間袋中,掏出幾瓶上品丹藥:“找到他後,把這些東西給他。告訴他,我很期待和他相會。另外,告訴他,就說他妹妹在京城,一切安好。讓他不必挂念!”

方雲也是看到陸小鈴的時候,才興起這個念頭的。一年了,也不知道陸羽在裂天宗混得怎麽。他如今眼界也高了。陸羽的師父攝天魔君橫無缰,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個外門長老的貨色!修為撐死了,是精魄級巅峰修為。

這種貨色,方雲已經不看在眼裏了。上品丹藥,對于方雲來說,已經不算什麽稀罕貨色了。但陸羽在宗派內,恐怕很難得到!

“屬下必定送到!”

趙伯言接過了瓷瓶。

“第二件事情,替我打聽一下這個地方。”

方雲提起一旁的狼毫筆,沾了沾墨汁,在宣紙上寫了一個地名。這裏,自然就是金剛頭陀記憶中的“昭覺寺”所在了:“我要你派人過去。把這些情況打探清楚。然後将地形畫下來,交給我!”

所謂謀定而後動,在沒有探聽清楚昭覺寺周圍虛實情況下。方雲并不準備冒然趕去。

“屬下遵令!”

“第三件事情,替我特別留意天邪宗的動向。一有風吹草動,我要第一時間知道!”

方雲眼睛微眯,眼睛中掠過一抹殺機。

兵法中,“坐以待斃”,是下下策,最不可取!天邪宗在他還是精魄級時,連地變級的極道先生都派出來了。就為了刺殺他。

所謂有仇不報非君子,不給天邪宗找幾個不痛快。方雲覺得自己會睡不着覺。而且,就算沖着,平鼎侯和天邪宗勾結,對付父親這一點。方雲就沒有理會放過他們。不過,天邪宗也是方外大派,這件事情,得好好謀劃,着急不得!

趙伯言眼中掠過一絲震驚的神色。方雲這番話,分明是要和天邪宗為仇!要知道,天邪宗可是方外大派,方雲獨自一個人,居然想和這樣的傳承久遠的大派對抗。單單是這份膽魄,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

“是,屬下必然全力去搜集天邪宗的情報!”

趙伯言當然懂得什麽時候,該說什麽話。自己這個主公,進步之快,簡直駭人。以他的這種修煉速度,若是他突破了天沖境,再借助他顯赫的身份,說不定,還真能把天邪宗給鏟平了!

“我這個主公,可是不簡單啊!從我搜集的資料看,他恐怕不久就要封侯了。方家若是一門二侯,影響就極為可觀了。而且,我這位主公,最可怕的,還不是他的武道修為。而是他的心性和手腕!別人不敢做的事情,他做起來毫無顧忌!說不定,天邪宗将來滅派,還真是輸在招惹了,我的這位少年主公身上!”

趙伯言心中想道。他本來是五輪派掌門,多少有些威嚴。本來只想着,借助方家的勢力。但接觸越多,他對于這位小侯爺,越是諱莫如深了。從漸漸地只想借勢,開始真正臣服了!

手腕,心性,資質、背景,財力,方雲全部齊備。這樣的人,足以做他趙伯言的主公,綽綽有餘了!趙伯言現在只擔心,方雲會另找人,代替他的位置!

“嗯。”方雲微微點頭。

從趙伯言把兩本冊子,一本探子名冊,一名花銷名冊交到他手上的時候。方雲就對這個趙伯言相當滿意了。

“最後一件事情,就是替我查探一下,我大哥方林的蹤跡!”

趙伯言猶豫了一下:“大人,這……我手下雖有一千多名探子,可沒有一名是軍中的!”

方外中人,要想在大周朝的軍隊中發展探子,那可比在宗派界和世俗發展探子,難得多!

“此事不急,你先替我辦妥了那三件事情。我自會将方家在軍中的耳目,交給你!”

“是,屬下遵令。”趙伯言道。

“好了,你出去吧。過段時間,我會讓府內,給你準備一副新的腰牌。你拿了腰牌,就能自由出入侯府了。另外,你的身份,我也會替你安排一下。以後,你的身份,就是大周朝的正規士兵!”

以方家的能量,給趙伯言安排一個閑職的正規軍身份,還是沒有問題的。

“屬下遵命,大人若是沒有其他吩咐,那屬下就告退了。”趙伯言躬身道。

“嗯,你出去吧!”方雲揮了揮手。

趙伯言一走,書房裏就安靜下來。方雲十指交叉,背靠有椅背上,閉目冥思。

大哥的信,方雲在回來的當天。就已經交給母親了。一如方雲所料,大哥只是在信中,寫的一些問候母親的話,希望母親福壽安康,平平安安!其他對于自己的事情,點滴未提。只是說,自己很快會回來,以盡孝道!

一封信看完,母親淚流滿面。看得方雲心疼不已。

“大哥,你到底在哪裏……”

方雲心中默默想道。

……

第二天一早,在一陣車轱辘的聲音中,一駕樸素的馬車停在四方侯府門外。

“小侯爺,時間到了!”

一個平淡不驚的聲音,從馬車車廂裏傳來。

四方侯府的大門處,方雲心情複雜地站着了。前世的全家抄斬的場景,在他心中,始終是個過不去的檻。而現在,一切似乎都要揭開了!

心中嘆息一聲,方雲邁開腳步,走了過去,然後一言不發的上了馬車。車廂裏,李億玄白衣如雪,靜靜的安坐着。方雲就在他的旁邊坐下。

“謝謝出手救我!”方雲由衷道。

“不用謝我,我只是奉命行事!”

李億玄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永遠是那樣的平淡不驚。

“不管怎麽樣,你救過我三次,這是事實!這份人情,我以後必然還你的!”

方雲說完這句話,便轉過頭來,不再說話。他和李億玄已經不是第一次接觸了,對他也有所了解。知道再說下去,他依然是那副公事公辦的架勢。

李億玄臉上古井不波,便瞳孔深處,卻在方雲說出這番話時,掠過一絲光芒,有了一絲波動。但他依然沒有說什麽!

馬車徐徐出發,兩人并肩坐在馬車廂內,一言不發。方雲也沒問,也不知道,馬車會把自己帶到哪裏去。只是任馬車馳騁。

上京城西北角,有一片梅花樹林。

如今,早春雖至,但寒意未去,這裏的梅花依舊靜靜綻放着。一株株,或白或粉或紅,擁簇在枝頭,極為熱鬧。

“到了,你下去吧!”

馬車裏,李億玄淡然道,連頭都沒有轉。

方雲探頭看了一眼外面,微微有些吃驚。不過,李億玄既然這般說了,他也不多說。從車廂內跳了下來,落在地上。

“駕!”

方雲一下車,馬夫一揚鞭子,立即調頭向回走去。片刻的功夫,便踏花而去了。

方雲靜靜地看着眼前,這片花海開得極為美麗,梅樹林間,一片片墜落的花瓣鋪在地上,如同一張輕柔的毯子。

大周朝的國花,便是梅花。因為梅花有傲骨,有剛勁。不論在怎麽惡劣的環境,始終保持着自己的風骨。所以,梅花深得天下士大夫的喜愛,以此自喻!

眼前這片梅花樹林,方雲是知道的。這裏,在上京城是一處禁地!

大周朝的前任三公親自下令,将此地列為禁地。禁止上京城的士大夫,包括王公貴族,皇子皇孫,乃至親王擅闖此地。這件事情由三公上奏之後,得到了當時的人皇的首肯。

甚至前任人皇下令,凡是皇室成員。擅闖此地者,削去爵位,封號。由皇室宗籍除名,并逐出皇室,貶為庶民!

如此嚴厲,以至于當時上京城中的王公貴族,還沒有靠近,就遠遠繞行了!就連皇室宗親們,談及此地,也是談虎色變!

一片梅林而已,用得着如此苛刻嗎?比之律法還要森嚴!

很多人最開始的時候,以為是前任三公要将此地劃為已有,以為閑賦。但事實上,自從這個命令下達已來,前任的三公,就從未進入過。

包括這一代的三公,也從沒有進入這片梅林。

時間一久,很多人都已經形成了一種認知,即,上京城西北的梅林是禁地,禁止任何人靠近!

方雲沒有想到,李億玄居然會把自己帶到此地。

四周靜悄悄的,只有風吹過,梅花輕飄飄墜地的聲音。眼前繁花似錦,看起來就是一個勝地。但思及那個神秘的禁令,方雲心中不禁産生一種朦胧的感覺。

所有的謎題,都要在這裏解開了!

這片梅林的真正掌管者是儒家!李億玄代表是的稷下學宮,他既然把自己帶到此地,方雲倒也沒有什麽顧忌。沉默片刻,方雲一撩衣袍,沿着梅林中央的小徑,向裏面走去。

小徑就開在梅林的中間,窄小曲折的路徑上,鋪滿了或白或粉的一層花瓣,踩在上面,輕輕柔柔。方雲獨自一人踏着不疾不緩的步伐,緩緩向前行去,四周一片安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方雲終于停下了腳步,直直地望向前方。

小徑的盡頭,指向梅花林子中央的一片空地,在這片空地上,矗立着一座不起眼的小茅屋!

第 301 章 :天宮——《鏡》

“別說,這果子味道還真不錯,你那還有嗎?”

燕九看看那摘下果子的地方,這一看卻是驚的一退,原來那果子的後面竟然藏着一只青頭蟒。

那青頭蟒吐着鮮紅的蛇信,一雙眼睛不善的盯着燕九二人。

“燕九,你剛才不會把這家夥守着的果子給我吃了吧?”

“吃沒吃,你自己心裏有數。”燕九直視着那只青頭蟒,腳下卻是緩緩後移,他們離得太近,恐怕這青頭蟒蛇頭一竄,就能勾着二人。

雷諾心中暗暗叫苦,這要是放在平常,他自然不會害怕這只小小的妖獸,只是現在的他就是凡人啊。

如果非要加上一條的話,那或許是腿腳不便的凡人?

青頭蟒越靠越近,雷諾更是抖成了篩糠,燕九啊燕九,你就是個坑啊,誰靠近你,都得倒黴。

燕九活動着手指上尖銳的指甲,想要給這青頭蟒來一個致命一擊,誰知還沒等她動手,那只四尾幻獾就折返而回。

四尾幻獾的修為顯然要比那青頭蟒高出不少,一見四尾幻獾調頭,那青頭蟒就“吱溜”一下躲到那花樹後面去了。

四尾幻獾對着那青頭蟒逃跑的方向,示威的呲呲牙,這才轉過頭來,不滿的看了燕九二人一眼。

“他這是生氣了?”

“他讓我們跟緊他。”燕九說着看向雷諾,“小心一點。”

“這個還用你說!”雷諾一面小心的跟緊一人一獸,一邊看着周圍忍不住嘀咕,“這到底是哪?我們來的真的是天宮秘境,而不是另一個幻境?”

與他一樣想法的還有燕九,她們現在站立的地方就在那顆高大的花樹上,只是不知是他們太過渺小,還是那花樹太過巨大,他們走在那花樹的枝幹上,如履平地。

而那花樹更像是寬廣的山脈,在它的枝幹上蘊生了無數的奇珍異植,如同雷諾吃下的那枚小果子,但也隐了無數的妖獸在這枝幹上,比如青頭蟒,又比如四尾幻獾。

燕九可以确定,那只四尾幻獾要帶自己來的,就是他的巢穴。

雷諾跟在燕九身後,好奇的向下觀望,樹幹雖然好似寬闊無邊,但是他們現在走着的地方,就是這花樹的側面。

仿佛只要一側身,就會脫離這樹幹摔落到下面的雲海上去。

雷諾只看了一眼就縮回了腦袋,要是這一不小心摔下去,燕九他是不知道的,但他的下場卻只有變成肉餅一個可能。

忽然,燕九停下身形,在她腳邊躺着的乃是一具白骨,血肉與內髒消失的十分幹淨,從那骨頭縫裏所剩不多的新鮮血肉來看,這應該是與自己一同進來的修士,而且是剛死不久。

燕九四下裏一看,就見那白骨上蓋着的衣物下,隐隐露出仙宮令的一角。

“這是與我們一同進來的修士?”雷諾顯然也發現了那具白骨,他折了一根樹枝去勾那塊在衣物下放置的天宮令。

燕九來不及埋怨雷諾冒失,就見那碰到天宮令的樹枝迅速消融。

“小心!”

燕九一鞭掃向雷諾勾着天宮令的樹枝,将那樹枝打出許遠,這才看向雷諾的手指。

“你沒事吧?”

“我沒事。”

“剛才的是什麽鬼東西!”雷諾驚魂未定的看向自己先前折斷的那根樹枝。

卻見那根樹枝已經消失無蹤,只留下一只只爬動的灰色螞蟻,正在爬回那具白骨的方向。

雷諾定睛一看,就見那螞蟻嘴裏嚼動的正是先前那根樹枝。

“我的天,”雷諾看看腳下只剩下肉渣的白骨,“這不會是它啃的吧?”

燕九懶得理他,這麽明顯,還用的着猜?

見燕九轉身走開,雷諾急忙跳過那具白骨,一瘸一拐的跑到燕九的身邊,這莫名其妙的地方太過危險,還是燕九身旁來的安全。

二人就像是闖進了奇幻世界的外來客,只有前方馱着死去同伴的四尾幻獾才是他們唯一的向導。

說來可笑。

明明他們之前還打算殺了那幻獾,獲取他的眼睛,現在卻信賴的跟着他,在這上下颠倒的世界當中行走。

走在前面的四尾幻獾停下腳步,他看了看緊随其後的燕九雷諾,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跳下了枝幹向着下方的雲海一頭紮下。

燕九愣了一瞬,不僅是她,雷諾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

“燕道友,他剛才那意思,不是讓我們随他一同跳下吧?”

“老規矩,”燕九看着雷諾說到,“願不願意,這是看你的選擇。”

燕九說着,一個借力,就向着那幻獾落下的地方跳去。

“娘西皮的,有了燕九一個坑還不夠,現在竟然還多了一只幻獾,死就死吧,反正道爺一個人,也夠嗆走出這地方的。”

雷諾說着,一咬牙一閉眼,就向着二人落下的地方,跳了下去。

耳邊沒有傳來下落的風聲,也沒有跌落地面的劇痛,雷諾悄悄張開一只眼睛,就見自己正好好的站在那裏,胳膊沒少,腿也在。

不遠處,那只四尾幻獾正半卧在地上,一下一下,愛憐的舔着那只死去的幻獾。

“怎麽回事?”雷諾走到燕九身邊,“我們不是從那樹上跳下來了嗎?怎麽會沒死?”

“怎麽,雷國師是在遺憾自己沒死成嗎?”燕九說着将一樣東西放在雷諾的手裏,“這就是國師沒有死成的原因。”

雷諾看向手中,只見那是一面不到拳頭大小的鏡子,不知是什麽材質,明晃晃的很是好看。

雷諾将鏡子左右翻看,也只看見手鏡後面刻着的一個《鏡》字,好像生怕人不知道,這是一面鏡子一樣。

“你給我女子梳妝的手鏡做什麽?”雷諾說着戲虐的看向燕九,“沒想到燕道友修為不俗,骨子裏也和尋常女兒家一樣。”

燕九聽着白了雷諾一眼,“你若是不想要,那就給我好了。”

聽到燕九這樣說,雷諾将那手鏡下意識的往懷裏一捂。

“聽你言語,這東西竟然不是你的?”

“你若非要給我,我也是不拒絕的,反正我那外甥即将出世,我還沒準備好見面禮。”

能被燕九送出的,那豈是凡物,要知道,上一次燕九可是将那天都傘直接送人了。

第 301 章 論浴盆大小和減肥的關系

陸花暖見這些人都忙着搶蜜汁藕片,沒有功夫搭理自己。陸花暖無奈地聳聳肩,走出廚房去找玉寧了。

走到玉寧的屋子,一推開門就看見玉寧一個人坐在那裏悠閑地吃着蜜汁藕片。玉寧頭也沒擡就知道是陸花暖來了,招呼陸花暖坐下,說:“來,坐下一起吃。真得沒有想到花暖你竟然有這樣的才能。”

陸花暖啧了一聲,不服氣地接過玉寧遞過來的筷子說:“我說玉寧,你又不是第一天見我,難道你就不知道嗎?”

玉寧幫陸花暖夾一片藕片放在陸花暖的面前的小菜碟裏,擡頭看着陸花暖說:“以為我只知道你能吃,但是不知道你能做,所以今天我感到很驚喜,沒有白等這麽長的時間。”

玉寧一說完又被陸花暖嫌棄了:“你就不相信我!看來這朋友沒有辦法做了。咱們還是大路朝天咱們各走一邊吧。”陸花暖一邊說還一邊搖搖頭。

玉寧實在是對着個孩子氣的陸花暖十分的無語,不過還是十分寵溺她說:“聽你今天又自戀了?在廚房的時候。”

“什麽叫又自戀了,那明明就是事實,你不要否定我的魅力好嗎?難道說你也嫉妒我的美貌了嗎?還有你五哥一直想拐我去他的府上,難道就不是因為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之下嗎?”陸花暖哼一聲,認為玉寧是在嫉妒她、

玉寧無奈了,“好好好,你說的都對,快些吃完,我把你送回去吧。”

“我偏不,憑什麽你吃的這麽慢,就要我吃的這麽快呢?”陸花暖脾氣起來了非要跟玉寧對着幹。

玉寧無可奈何用手撐住額頭,實在是不知道什麽說了。

陸花暖見玉寧不說話,又開始了炮轟:“怎麽了,你心虛了嗎?所以你不說話了。我就說我是對的,你卻不相信我。現在又想讓我快點吃聽你的話。哼,我才沒有那麽白癡,那麽好騙。讓你再說我,我現在可不怕你,再說我,我就去找你五哥。他說他可以管吃管住。”

玉寧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一把奪下陸花暖的筷子扔在地上,拉着陸花暖就往外走。其實這個時候玉七他們都已經吃完在門口候着,聽到陸花暖這麽說,都不禁替她捏了吧冷汗。當看到陸花暖被玉寧出來以後,都老老實實地跟在後面,沒有一個人現在敢開口說話,生怕觸到了玉寧的眉頭。

當陸花暖看見玉寧臉色變黑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又闖禍說錯話了。所以她也乖乖地跟着玉寧後面被玉寧拉着,也不敢掙紮。

玉寧本來想拉住陸花暖從正門走,想着這城中有不少的人認識他,酒樓裏面也有很多的達官貴人,如果碰見了萬一是自己幾個哥哥的門客,陸花暖就十分的危險。玉寧盡管生氣還是無時無刻不在保護這陸花暖。

玉寧吩咐道:“玉五,你去把馬車趕到後門來,玉二你去跟張掌櫃說一聲我們要走了。讓他不要出來送我們。有關酒樓的事情,讓他直接去府裏找陸花暖。”

“是,主人。”玉二和玉五同時回答道,去完成玉寧的指使。

玉寧拉着陸花暖去了後門口,見玉五把馬車趕來,直接把陸花暖推到馬車上。自己等在玉二把另一輛馬車趕過來。陸花暖不怕死地問了一句:“那個玉寧,你不跟我坐一輛馬車嗎?”

玉寧直接轉過臉去不看陸花暖,陸花暖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縮回到馬車裏面去。

等到玉二過來,玉寧上了馬車之後,直接吩咐玉二跟在玉五的馬車後面,讓馬車出發。送陸花暖到了他住的地方也沒有下馬車,只是讓玉二監督着,看着陸花暖走進了大門,他才指揮着回自己的府邸。

陸花暖帶着玉七回自己的院子還在問道:“玉七,你們家主子是不是又生我的氣了?”

“小姐,這不是明擺着的嗎。你都看出來了,主人他十分的不高興。”玉七對陸花暖的反應遲鈍也比較無奈。

陸花暖裝作無辜的樣子說:“你們是沒有聽到,你們的主子是多麽的壞。見我就罵我,還欺負我。不讓我吃好吃的,還說我做的菜難吃,你看看哪裏有這種人呀。”

玉七無奈地搖搖頭說:“小姐,其實你進到主人屋子裏的時候,我們三個都在外面守着,小姐說得每一句話,我們都聽的非常清楚。”

“是嗎?”陸花暖選擇性失憶,忘記她剛剛說玉寧的壞話。“我剛剛有說什麽嗎?還有你們聽見我跟玉寧說什麽了嗎?”

“小姐不記得,那婢子也不記得了。”玉七順着陸花暖的話接下去。

陸花暖滿意地點點頭,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回頭看玉七。玉七哭笑不得對陸花暖也是回複了一個笑容。

陸花暖快走到自己的房間的時候,停下腳步說:“玉七,我每次洗澡都是在澡盆裏,那澡盆實在是太小了,實在是憋得我難受。難道這裏就沒有浴池嗎。我在家的時候可都是直接洗溫泉的。”

玉七在陸花暖背後說道:“小姐,這個院子裏沒有浴池。倒是主人的府裏有浴池,不過是主人專屬的。”

陸花暖撇了撇嘴說:“玉七,你說跟沒有一樣。算了你能不能幫我換一個大一點的澡盆。”

玉七想了想說:“小姐可以的,不過需要再等幾天,讓工匠做一個。現在小姐用的澡盆已經是府裏最大的了。”

陸花暖一聽,腦袋立刻耷拉下來,無力地擺擺手說:“算了,我就用這個小的吧。我要相信我自己能瘦下來!。”說完陸花暖又滿血複活了。

“嗯,婢子也相信小姐一定能瘦下來。小姐跟來長安城的時候對比,已經瘦了好多了。”玉七也在跟陸花暖打氣。

“是嗎?我怎麽感覺這衣服大了好多,原來是我瘦了呀。”陸花暖又一個人在那裏傻兮兮地笑了起來。

玉七只好陪着陸花暖站在這裏,等陸花暖笑夠了以後再走。

第 289 章 兩百八十九章:發洩怒火

第兩百八十九章:發洩怒火

“怎麽了?我想上去問問清楚,看看阿丞身邊的是何人。”

裴嘉韻推搡着,不放心地探頭出去。

“別瞎猜了,我來跟你說個清楚。”

袁霆琛将她拉到一旁,讓她消聲。

裴嘉韻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們三人上了馬車,從刺史府外消失。

“阿丞帶走的到底是什麽人?”

她眼神急切,逼問袁霆琛。

“是他從淮北救回來的,說來想必你也認識,是盛京林府家的林小姐,逃婚陰差陽錯來到了淮北,又恰好被阿丞給救了下來,他說要将人帶回晉中安頓,現下正往蕭宅去。”

袁霆琛一五一十告訴她。

“他要把人安頓在蕭宅?”

裴嘉韻眨了眨眼。

“不錯,是江兆尹出的主意,這樣也能避開大殿下的耳目。”

袁霆琛稍稍點頭。

“想不到林逾靜居然逃婚,真是稀奇。”

“不過大殿下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逃了也好,省得好好的這麽一位姑娘掉入龍潭虎穴中。”

說着說着,裴嘉韻倒是同情起林逾靜來。

“當初我就說了讓你相信阿丞,他定然能解決淮北的棘手事,如今如何,不僅解決好還救回個高門貴女,你可能放心了?”

想到那日裴嘉韻要追着跟裴佑丞去淮北,袁霆琛忍不住打趣她。

“是我不對,不該舍不得放手,如今見到他能将差事辦得這麽好,父親母親定然高興,等回去我也能向他們交差了。”

說到這,裴嘉韻不免欣慰起來。

見她提到忠勇侯夫婦,袁霆琛見縫插針道:“那咱們的事是不是也得同忠勇侯和忠勇侯夫人交代交代?”

“咱們的事?”

“咱們有什麽事?我怎麽不知?”

裴嘉韻裝聾作啞,臉頰卻不免爬上一絲緋紅。

“你說還能有什麽事?”

“自然是我去你們家提親的事。”

袁霆琛邊說着,邊跟在她後邊追上去。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誰也不願松口。

待倆人走遠後,袁怡珺方從假山石後走出來,看向碧珠一眼,倆人皆笑出聲來。

“看來我這哥哥的婚事成了。”

袁怡珺傲嬌道。

“小姐就放心吧,奴婢瞧這裴大小姐是個實心人,必然會對咱們少將軍好。”

碧珠踮腳往倆人走遠的方向瞧去,眼裏滿是喜色。

“裴姐姐自然是極好的,我哥哥瞧上的人,哪兒會有錯?”

在袁怡珺眼裏,袁霆琛是那人中龍鳳,做的事瞧上的人都是頂好的。

“小姐說的是。”

碧珠嘿嘿笑着,跟在她後邊離開。

蕭宅內,裴佑丞将人帶到後,同蕭千帆解釋了一番,便将林逾靜主仆安頓在蕭宅。

林逾靜這才知道,原來蕭千帆獨自帶着江雲岫和沈樂窈的孩子。

自那次在明華長公主府上,沈樂窈奪得插花比試的頭籌後,林逾靜便對此人有些印象,只是後來倆人交集甚少,便也沒什麽往來,想不到今日卻還能有這樣的緣分。

而且,聽聞沈樂窈被慕容淵抓去困在南燕,不由得可憐起眼前被蕭千帆抱在懷裏的孩子。

麟兒自出生起就沒見過自已母親,沈樂窈也從未得看過她一眼,她将孩子抱到懷裏,說日後只要她在蕭宅內,便同他一道照看這孩子。

多個人照顧蕭千帆也能松快些,倒是沒拒絕她。

彼時的南燕皇庭,得知曹亮等人全軍覆沒的消息,慕容淵氣得摔掉手邊茶盞,茶盞碎片和茶水四處飛濺,将伺候在邊上的沐瑤吓了一跳,趕忙跪到地上請罪。

慕容淵‘噌’地起身,走出勤政殿的門,往昭和宮而去。

去的路上,笠陽正抱着小郡主在禦花園內游玩,見到慕容淵怒氣沖沖往昭和宮而去,忙抱着小郡主躲到的樹枝後邊,生怕他将怒氣發洩到她們母女身上。

沈樂窈正在昭和宮聽到外邊宮女行禮叫一聲‘陛下’,還未反應過來,便見宮門被他一腳踹開,龍袍袍角掠過她眉眼,只見他已經逼至眼前,整個人眼裏的怒氣顯而易見,顯然是帶着滿腔的怒火而來。

“你重活一世,找的靠山可真真是好啊——”

慕容淵咬牙切齒,一副恨不得将沈樂窈給吃了的模樣。

“陛下何出此言?”

沈樂窈笑了笑,迫使自已穩下心神,聽到他口中所言的‘靠山’,便知道他說的必然是江雲岫。

可即便如此,她亦是要裝傻充愣。

“何出此言?”

慕容淵冷哼:“你心裏跟明鏡似的,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心裏定是還存着他能到這兒來将你救出去的念頭吧?!”

慕容淵緊緊捏住她脖頸,恨不得将她細頸給扭斷。

“我與他有了孩子,自然存這樣的念頭,不然我早已自戕一了百了,又怎會任你拿捏?!”

沈樂窈眸光驟緊,帶着微微顫色。

“朕告訴你,你別妄想了,這輩子你們一家三口都別想團聚——”

他說着,手中力道已然加重。

“你殺了我吧,被困在這宮闱之中也是煎熬,若是能見到他們父子必是上蒼給的憐憫,便是見不着,我也無憾了…”

鼻間呼入的氣息越來越稀薄,沈樂窈額角青筋暴起,自知見到江雲岫父子無望,故意說出這番讓慕容淵成全自已的話來刺激他。

“哼——”

果不其然,被刺激到的慕容淵猛然松手,将人從他虎口松開。

“咳咳咳——”

沈樂窈後背倚靠到桌沿邊上,彎腰猛咳。

“想要朕就這麽輕輕松松放過你,休想——”

慕容淵目色猩紅,雖松了手,可眼裏的怒氣不減反而愈發濃郁。

“那陛下想怎麽樣?将怒火發洩在小女身上,便是陛下的治國之道?”

沈樂窈眼裏流露出不屑,還蒙着一層被溢出的水霧。

“朕本就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前世不是,今世亦不是,這一點你心裏比誰都清楚,難道不是麽?”

被沈樂窈刺激的慕容淵,卻是不怒反笑。

“這倒是。”

沈樂窈冷然發笑。

“朕不要你的性命,但玷污你的身子,令江雲岫方寸大亂的本事還是有的。”

既然沈樂窈本就鄙夷自已,慕容淵倒是不介意再讓她多鄙夷些。

第 301 章

雪鷹拽着範宇強湊到他的耳邊,輕言細語的說出自己的計劃。

範宇強聽完兩個小眼睛一蹬:“啊?”驚恐的喊了一聲。

“噓!別被你幹娘知道。”雪鷹急忙提示他小點聲。

範宇強急忙點點頭:“哦……可是幹爹,我們這做是騙人的,不好啊。”嘟着小嘴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雪鷹和禿鷹對視一眼,這個小孩還知道騙人不好。

“不,我們不是騙人,我們這不是為了感謝一下那位武林高手嘛,正好也能讓他跟你見一面,教你一些武術。”雪鷹用着範宇強內心的期待不斷的說道。

範宇強一咬牙一跺腳,點點頭,答應下來。

雪鷹笑着伸出手,和範宇強擊掌表示合作愉快。

吃完飯,過了兩天,範宇強裝作出門跑步,雪鷹和禿鷹還有貓頭鷹三個人進行化妝處理,找來一輛金杯車一陣急剎車停在範宇強的身旁。

禿鷹跳出去一把抱住範宇強把他拖到車內。

範宇強進去之後坐下來,看了看禿鷹他們幾個人:“幹爹你們這化妝技術真厲害啊。”伸出大拇指稱贊道。

禿鷹摸着自己的大胡子:“哈哈,那是,你還沒見過你雪鷹老爸裝女人呢。”玩笑着說道。

“滾一邊去,你才裝女人呢。”雪鷹翻着白眼呵斥道。

“哈哈哈……”

車內充滿了歡樂,如果這要真的是綁架,那可真是一場幽默的綁架。

“行了,行了,別廢話了,趕快開車吧。”副駕駛的貓頭鷹不耐煩的催促道。

雪鷹挑下眉毛,啓動汽車,揚長而去,他們把車開到了一個廢棄的拆遷院子旁,停下來,然後帶着範宇強走下車。

“宇強委屈你一下哈。”禿鷹對他說道。

範宇強點點頭:“來吧,只要是能看到他,這點委屈還是沒事的,只是你們幾個要小心一點哦,他的武功可是很高的,到時候別把你們打哭了。”一副調皮的樣子對着他們三個人說道。

三個人全都挑着眉毛,用手拍拍他的小腦瓜子:“你小子是想挨揍嗎?”

“哈哈哈……”

又是一陣歡聲笑語。

範宇強被五花大綁捆在椅子上,兩個人全都是一臉驚愕看着禿鷹:“你至于捆成這樣?”

“哎,不真實一點怎麽能讓那個武林高手相信呢?”禿鷹把話語的重點放在武林高手這四個字上面,明顯就是在說範錦華。

雪鷹無奈的搖搖頭,他們三個人分別找地方坐下來。

叮鈴鈴!叮鈴鈴!

男子放在床上的手機響起來,他從單杠上跳下來,走過去拿起手機接通電話。

“好,我知道了。”挂斷電話,打開自己面前的電腦。

在上面調出監控畫面,往前翻找,看到範宇強從雪鷹的小區出來,平常都是雪鷹會跟着他,或者禿鷹跟着,今天就他自己,這件事就有點可疑。

随後他又看到一個老頭從裏面走出來,一眼掃過,随即摁下暫停鍵。

放大放大在放大,最後還是通過眼睛認出來了這是雪鷹,他無奈的笑了笑,拿出一根煙叼在嘴上。

繼續摁下播放鍵,很快有一輛金杯車開過來,老頭跳上車,是的,跳上去的,第一次看到這麽大年紀的老頭能跳上車。

在然後就看到汽車離開這裏。

通過汽車車窗可以看到裏面有三個人頭,他看都不用看就知道那三個人是誰。

雪鷹,禿鷹,貓頭鷹你們三個還跟我玩着一套?哎,看來你們離開部隊這麽多年,已經越來越沒有腦子了。

關上電腦,回到訓練室繼續自己的訓練。

叮鈴鈴!叮鈴鈴!

電話又一次響起,他轉身拿出手機,看到上面的來電號碼後猛然間一愣。

猶豫片刻接通電話。

“影子,好久不見?”電話內傳來惡魔那惡心的聲音。

範錦華深吸一口氣:“呵呵。”冷笑一聲。

“我現在需要你幫我做件事。”惡魔繼續說道。

“說。”範錦華不喜歡聽到這個聲音,自己之所以一直大隐隐于市就是為了等待一個機會,一個可以殺掉惡魔推翻整個和豐集團的機會。

“M國加尼州有一個叫傑夫的人,我需要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惡魔說出任務。

範錦華嘴角微微一笑:“我現在不方便出國。”十分幹脆的做出回答。

“哦?據我了解你好像并沒有跟你兒子在一起吧?你應該是在RB吧?”

“我在哪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确實不方便。”範錦華沒想到自己花錢所辦的事情都很順利,讓惡魔一直認為自己沒有在國內,而是在外國,這也是他下這盤棋最重要的一步。

惡魔深吸一口氣:“如果你能辦成這件事,我可以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提出自己的價碼。

“什麽人?”

“我知道你一直想要在和豐集團成立自己的組織,我可以把和豐集團裏面一位最神秘的人介紹給你,他可以幫你完成這個夢想。”惡魔回答道。

和豐集團?最神秘的人?難道是惡魔的上級?

範錦華的眉頭皺着,他的大腦在快速的轉動思考。

“我需要先跟他溝通,再決定。”最終還是給出自己的答複。

惡魔聽完後直接挂斷電話。

範錦華看了看手機,把它扔在了桌子上。

他知道惡魔一定會同意,一定會的,這個傑夫自己非常了解,是M國相當大的一個地下貨物商,他的實力絕對可以正面跟和豐集團對抗,而且還占上風,自己曾經想過投靠這裏然後借助他們的實力幹掉和豐集團,但是思來想去還是絕對不太妥,因為和豐集團倒下了,自己卻很可能得罪一個更厲害的組織,所以最終還是決定想辦法滲透到和豐集團內部。

範錦華用了幾年的時間,完成了很多的任務,一點點靠近惡魔,半年前的一個任務他認為時機已經成熟,便提出來要自己成立和豐集團的處理組織,他要和惡魔平起平坐。

惡魔當時死活不同意,最終範錦華先行返回到國內,開始關注範宇強的生活,每次看到範宇強一個人騎自行車走在車流之中,內心都會替他擔心。

008:歸隐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