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8 章 空間亂流

轟隆,轟隆隆!

高空中,傳來震耳的雷鳴。

每傳來一聲雷鳴,漆黑深邃的虛空就劇烈蠕動,仿佛天空就要出現一個巨大的窟窿撕裂開來。

虛空中沒有一塊晶噴出來,最低級的都沒有,狂暴雜亂的氣息卻越來越強,沉甸甸的威壓彌漫到整個青空海。無形的氣息,透過毛孔滲入人們體內橫沖直撞,對內髒、筋骨和血管都有着極大的破壞,甚至一百零八個竅門都無法幸免,體內原有的力量被大幅度侵蝕。

來自天外世界的力量驟然加劇,令人難以承受。

除了煙波宮主和三大巨頭外,所有的金剛和護法都不敢再動,全力抗衡來自空中的威壓化解體內的危機。

有一個女護法也許是托大,也許是反應慢了半拍,別人都停下來運功抗衡的時候她還在收集晶石,結果悲劇了。很快,體內就充滿了狂暴的天外氣息大出血,還沒撐到身體爆裂而死,意識就先崩潰了雜念叢生心魔發作,變成了一個失去理智的瘋子,驟然向身旁的另一個女護法下手,從身後冷不防一刀刺穿後者的心髒。站在附近的金剛和護法大驚失色,紛紛祭出寶物護體,這一分心,導致更加狂暴的天外氣息趁虛而入,更多的人受了內傷渾身毛孔滲出血跡大出血。

“嗬嗬嗬……”

心魔發作變成了一個瘋子的女護法嘴裏含糊不清地嗬嗬亂叫,殺掉一個金剛後竟然轉身向洪淵撲去。和平時相比,瘋了後戰鬥力不僅沒有削弱,反而更加厲害,比冷血金剛秋風寒似乎都要勝上一籌。

洪淵瞳孔緊縮,手裏紅光一閃祭出了十五萬斤重的大鐵錘。

驟然加劇的天外能量,讓他也倍感壓力,在這個節骨眼上,偏偏被一個瘋子盯上!

發瘋的女護法速度越來越快,全然不顧天外能量對她內髒和血肉的侵蝕,雙眼通紅臉龐扭曲,一副要和洪淵同歸于盡不死不休的樣子。洪淵站着不動嚴陣以待,等女瘋子沖到三米外時,手裏的大鐵錘猛然高舉過頂。

一股無形的勁風,突然從洪淵面前掠過。

沒等洪淵手裏沉重的大鐵錘落下,一直冷眼旁觀面無表情的煙波宮主突然一搖手裏的黑蟒旗,發瘋的女護法就身體一震被卷過去。然後,就沒有然後了,身體在人們眼皮底下被震成一粒粒塵埃落在地上,連一根頭發都沒有留下。

洪淵手腳冰冷,呼吸急促起來。

煙波宮主的手段,比冷血金剛秋風寒還冷,比一頭上古兇獸還狠,對自己人下手都冷酷無情眉頭不曾皺一皺。

其餘金剛和護法也同樣緊張起來,一個個惴惴不安。

“洪淵,小心,這個女人很危險,她手裏的旗幟是一件玄武法寶!”

血蝠王的聲音在洪淵腦海裏響起,比蚊子叫的聲音大不了多少,提醒一聲就悄無聲息深深地隐藏起來,不敢在煙波宮主面前暴露任何氣息。

玄武法寶?

洪淵盯着煙波宮主手裏的黑蟒旗,暗暗吃驚,還沒看出什麽玄奧,耳邊傳來煙波宮主煙如玉冷冰冰的聲音,“晶石雨的大噴發馬上就要到來,帶來的天外力量也更加兇猛更加兇險,沒本事的就別妄想争搶了,坐下去保護好自己吧!”

将近一半金剛和護法,齊刷刷就地盤腿坐了下去。

晶石雖好,命更珍貴!

自認修為不足的金剛和護法,迅速退出了對晶石的争奪。能抗住兇猛的天外力量到晶石殿走一回,這本身就是一次難得的歷練,對以後的修煉大有裨益。

空中的雷聲接連不斷,七七四十九聲震耳的轟鳴後,一面黑幕般的虛空猛然蠕動扭曲出現一條巨大的裂縫,嘩啦一聲,數不勝數的晶石噴湧而出,一股雜亂狂暴十倍的能量随之傾瀉而下,連同煙波宮主和三大巨頭在內,齊齊身體一沉。

睜眼看去,從天而降的晶石雨五顏六色大小不一,有的樸實無華,有的璀璨如夜空的星星,有的拖着長長的火焰,一時間,晶石殿廣場上蕩漾着雜亂而滂湃的力量波動。這股力量波動讓人壓力如山,又令人期待興奮。

還能在天外力量鎮壓下站起來的金剛和護法,齊齊咬牙沖出去,大肆收集從天而降的晶石。

一個原本盤腿坐在地上的金剛心有不甘,咬牙跟着沖出去,企圖像其他人一樣收集難得的晶石。但還沒沖出幾步,身體突然搖晃一下張嘴噴出大口鮮血,緊跟着,身體轟隆一聲爆炸開來渣都不剩。哪怕早就突破到了半步飛升,他的身體也迅速被侵入體內的天外力量撐爆。

洪淵眼皮一跳,身上浮現更多的龍鱗抗衡兇猛的力量。驚人的爆炸,離他不到十米,疾風勁吹。

轟隆!

又是一聲震耳的雷響,空中的黑幕再次蠕動,裂縫更大,更多的晶石噴湧了出來。一股兇猛到極點無與倫比的氣息,驟然從天而降。擡頭看去,五顏六色的晶石雨中,多了一縷縷縷金光。所有靠近金光的晶石,還沒落在地上就消融殆盡。

“玄石,洪淵,那就是玄石!”

血蝠王的聲音,驟然在洪淵腦海響起。

正在大肆收集晶石的金剛和護法,霍然齊齊停下腳步。排名第五,人稱五大人的金剛雙眼精光一閃,身體突然高高躍起向一抹金光掠去,要搶先收取一塊玄石。只見他大手一伸,就要将那縷金光握在掌心。

凄厲的慘叫聲,突然在每一個人耳邊響起。

率先出手的五大人,身體突然一震如遭電擊,然後被憑空撕裂形神俱滅,天上随之降下一蓬血雨。

洪淵眉心急跳,這時候,才發現在一抹抹金光附近,都有一團無序地上下盤旋的勁風。就是這勁風,瞬間把一尊排行第五的金剛撕成碎片!

空間亂流!

伴随着玄石一起噴湧出來的,還有可怕到極致的空間亂流!

煙波宮主和三大巨頭,顯然也極為顧忌,觀察了好一會,等金光快要落在地上的時候這才紛紛出手!

第 307 章 天命,主宰,欺詐

戰争是一件循序漸進的事情——這只不過是羽生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如果一切都能夠按部就班的話,那所謂的“變數”與戰争之中種種的猝不及防又是怎麽來的?

波詭雲谲、出其不意,本就是忍者之間戰争的本質。

所以就算是一村之影,為了達成目的,能使出一招“猴子偷桃”來也是非常正常的。

“羽生,要向營地那邊請求支援麽?”看着以水影為首的二十餘位不斷逼近過來的敵人,奈良渚這樣說道。

他表面上是在詢問,其實是在“建議”。

羽生是一個有實力的忍者,但奈良并不清楚現在這種情況下的羽生還能發揮出多少實力來……起碼羽生的失血問題非常嚴重。

“不,恰恰相反,要通知營地那邊不要輕舉妄動,甚至要做好随時後撤的準備……既然三代水影都這樣出現了,難道霧隐這次行動的目的僅僅是為了解決我們這寥寥數人嗎?”

羽生将自己的傷口遮起來之後,緩緩地挺直了自己的脊背,只是這輕微的動作牽動着他的傷口,肢體上的痛覺讓他不由自主的咧了咧嘴。

“你的意思是……”

水影在這種時候出現在了最前線,很有可能霧隐的企圖是要吞掉整個木葉東部前線勢力……畢竟木葉在這個方向上人數有限,“全殲”并不是什麽遙不可及的目标。

這種時候,羽生這邊最優先的選擇當然是要避其鋒芒的,然而這是他的戰線應該做出的舉動,至于他本人……指揮官又能退到哪裏去呢。

盡管理論上羽生是能立刻從原地撤離的,但他現在所擔當的角色卻不允許他這麽做。

“如果來到渦之國的忍者之中有查克拉探知系的漩渦一族的感知忍者存在的話就好了,那樣的話說不定就能先一步發現敵人的埋伏,白眼的洞察強則強矣,但還是偏向視覺探知了。”這時候羽生不禁這樣想到,然而到了現在,再想這些事情也已經于事無補了。

感知忍者與偵查忍者,細說起來的話其實要算作兩種分類,但不管對于誰來說,隐藏在地下的敵人其實都是比較難發現的。

奈良渚理解了羽生的意思,接着按照他的要求向着後方的營地傳遞情報與命令,而有了這樣的命令之後,漩渦紫蔻應該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了。

少人數意味着更靈活,而且營地那邊還有旗木朔茂在,所以不用過于擔心。

這時候,水影一行人已經走到了羽生的當面。

“水影大人,閣下帶着霧隐忍者在這裏埋伏我們……這又是忍者勢力之間‘非常傳統’的不宣而戰麽?”

羽生的話裏,自然是滿含諷刺的,“木葉與霧隐之間雖然偶有矛盾,但也沒有尖刻到必須要兵戎相見的地步吧?我未見我們雙方之間有戰争的理由,所以你确定自己的腦子是清醒的嗎?”

面對羽生的冷嘲熱諷,水影畢竟是牌面人物,應該不至于會一言不發的……尤其是他們現在占據了絕對優勢的情況下。

不過羽生的這種說法雖然難聽,但大致還是基于事實的,盡管在他本人的帶領下,這十年間木葉與霧隐就發生了兩次沖突,一次是二尾捕獲時候,另一次是漩渦一族從渦之國遷走的時候。

但前一次是大家“公平競争”,而霧隐技不如人;後一次則是霧隐主動找茬,木葉與漩渦被迫反擊——就算木葉與霧隐之間存在矛盾,那也是後者主動制造的矛盾。

“木葉的上忍羽生雨,久聞盛名,這次算是直接見到了。”三代風影只是這樣開口說道。

這是一個黑色長發的中年男人,比照起前一代水影來,他倒是好像沒什麽個人風格了——畢竟前一任水影的風格太強烈了。

而羽生覺得這人在給人的第一印象上有點大蛇丸的感覺。

“在見到了你之後,我越發肯定了這次作戰的意義……哪怕僅僅是消滅一個你這樣的年輕忍者,我個人的出征就算是有所收獲的。整個木葉還有無數的如同你這樣的忍者,而這正是我們準備踏上火之國的理由。”

水影繼續說道,他這算是對羽生的詢問做出了回答。

這明顯是一種稍顯誇張的說法,如果木葉遍地都是羽生這樣的忍者的話,那就不需要其他村子來遏制木葉了……它自己當場就能原地爆炸。

然而水影的意思卻清晰的傳達了出來。

“我明白了,”羽生點了點頭,他似乎非常理解水影的行動理由,“就是要做攪屎棍麽,這不難理解。”

水之國是一個由中央的大島與圍繞周圍的小島組成的國家,如果從地理條件考慮的話,它完全可以關起門來自己過日子,然後坐看西邊的大陸風雲變幻。

然而所有這種地理位置“得天獨厚”的島國,都有一個特征,那就是絕不甘心于平淡,總是喜歡插手陸地上的問題,攪動風雲為的也不過是火中取栗與事先大陸上的平衡而已——水之國不甘心只是水之國,它分明就是要做“水格蘭”。

“有出息”的島國,要麽對陸權大國有土地企圖,要麽就立志做“攪屎棍”,這種事情确實沒有超過羽生的認知與理解,畢竟他是一個有見識的人。

哪怕在那些超規格的忍者死去以後、在經過了第一次忍界大戰的一輪“削弱”之後,木葉依然是五大忍村之中實力最為雄厚的村子,它的強度穩穩地越過其他忍村一線,而這是除木葉之外的其他人不想看到的。

簡而言之,只有被不斷削弱的木葉,才是一個好木葉。

所以霧隐雖然不像是砂隐一樣有着對土地方面的渴求,但出于未來的戰略需要,它仍舊對木葉展示了自己的敵意……木葉還是有點太強,僅僅這一點就能構成其他村子對其作戰的理由。

砂隐、岩隐、霧隐,再加上搖擺不定的雲隐,只是在戰争開始的一個月之內,木葉的外部形勢就變得異常惡劣了起來。

大家是敵非友,談話也就在三兩句之間點到即止,接下來只見三代水影揮了揮手臂,他身後的霧隐精銳忍者就對着殘存的木葉小隊沖了上來。

該打的時候,當然還是要打的。

羽生垂下眼簾,他的右手扶在身後的劍柄上,接着他深吸一口氣,等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敵人已經近在咫尺了。

他的眼底卻異常的平靜,作為一個置身于戰場上的忍者,羽生果然還是要做一個木得感情的人。

然而就在羽生準備迎敵的時候,他身後還留着的木葉忍者之中,突然一個人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沖出了出來。

那只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但他使用着遠超一般忍者想象的高速體術,用蒼勁有力的剛拳攔下了圍攻過來的敵人。

霧隐精英忍者掀起的驚濤駭浪,被一個聞所未聞的“無名小卒”給一腳踩了下去。

那感覺就是……

任你技能花樣百出、光效絢爛奪目,而我這裏只有一招還擊,名叫“劈瓦”。

不要說身為敵人的霧隐忍者了,就連羽生現在都是有點蒙的……這人哪裏來的?

稍稍楞了一下之後,他終究是變得欣慰了起來。到了這一刻,羽生才有了一種真的當上了領導的感覺——你的部下想來對付我,那自然由我的部下擋下來。

羽生的視線稍稍停留在了那個忍者的背影上,接着又緊緊地盯在了三代水影的身上。

所以說……

“水影大人,‘年輕的忍者’,這種形容應該放在十年前的我的身上,至于現在的我……你可以過來試試的。”

然而只要水影向前一步,那接下來就是一樁賭局了。

想要羽生命?當然可以,畢竟大家都是忍者,誰也不一定比誰強,可只要是賭局,接下來的戰鬥水影終究也是要賭上自己的命的。

第 296 章 黑風大王

伴随着一聲巨吼,一團黑霧從遠處飄來,落在黑熊精的身旁。黑熊精連忙參拜:“大哥,你怎麽來了,這十幾個小輩,我還應付得來。”

黑霧猛地向裏面收縮,瞬間消失得幹幹淨淨,一個陰測測的漢子顯露身形,他的身體裹在一個肥大的黑鬥篷之中,目光冷冷地掃了戰場一下,然後怒道:“老三,你就是這麽應付的,百十多弟兄眼睜睜地就叫人給殺了。”說話間,一股陰寒的氣息散發出來。

黑熊精魁偉的身軀也微微顫抖:“大哥,這裏面有幾個家夥十分紮手,我這就去給兄弟們報仇。”

将手裏的三股鋼叉一擺,上面兩個環子當啷啷作響,震人心魄,黑熊精滿臉煞氣,向老黑沖過來:“黑小子,可敢與我一戰!”

老黑哪在乎這個,巨斧一晃,就向對手劈下來。黑熊精手中鋼叉舉火朝天,硬接了老黑一斧,兩個人竟然旗鼓相當,很快就走馬燈一般戰在一處。

兩個人力量差不多,修為也相似,殺得難分難解,周圍的小妖口中連連呼喝,給黑熊精加油打氣。

那個黑風大王冷眼觀戰,臉上不時閃現出不屑的冷笑,顯然,兩個莽漢對拼,技術含量不高,還不能入他的法眼。

劉辛也在凝神觀戰,他并不擔心,老黑的防禦超級強悍,越戰越勇,肯定能将黑熊精斬于斧下。

果然,随着時間的推移,黑熊精有些後繼無力,相比之下,他的修為肯定沒有老黑那麽精純,畢竟老黑在沙漠中經過三年的磨煉。

黑熊精的鋼叉現在已經不成章法,只是在空中胡亂舞動,上面的兩個環子亂撞,不停地發出刺耳的撞擊聲。

劉辛忽然皺起眉頭:這環聲有古怪,聽了之後心神激蕩,竟然有一種想要厮殺的沖動。于是連忙向李長庚望去,只見他也緊盯着黑熊精的鋼叉,感覺到劉辛的目光之後,李長庚傳聲道:“這兩個環子能傳出殺伐之聲,擾亂對手心神,你看老黑現在已經不大正常。”

劉辛定睛一看,果然老黑的腳步有些散亂,雙目盡赤,手中的斧子一味猛攻,看似兇猛,實際上已經處于入魔的邊緣。反觀黑熊精,臉上則露出一絲奸計得逞的陰笑。看來,這厮剛才都是在演戲。

這種情況下,劉辛只好向老黑傳音,可是,這家夥卻毫無反應,大斧子依舊猛掄,看來,精神已經失常。

厲天行身形一晃,就要上前替下老黑,可就在這個時候,黑熊精忽然哈哈大笑,尋找到老黑的一個破綻,鋼叉将老黑的大斧挑上半空,然後,又分心刺向赤手空拳的老黑。

衆人齊聲驚呼,老黑的身體再堅韌,估計也擋不住鋼叉,難免要被捅個透心涼。可是想要救援,卻也鞭長莫及。

在衆目睽睽之下,黑熊精的三股鋼叉刺入老黑的胸膛,伴随着他得意的大笑,老黑壯碩的身體被挑上半空。

這時,黑熊精反倒一愣,剛才挑的那一下實在是太輕了,如若無物一般。定睛看時,只見天上敵人的身體忽然化作漫天水滴落下來,如同下來一場暴雨一般。

黑熊精這才意識到上當,剛要抽身,忽然腦袋遭到重擊,啪的一聲,整個頭部被老黑的大巴掌拍扁,一顆黑黝黝的珠子飄飛出來,向黑風大王那邊射去。

“哇呀呀,哪裏逃!”老黑張口一吸,竟将黑熊精的內丹吞進嘴裏,然後大搖大擺,回到李長庚身旁,使勁拍拍他的肩膀:“大眼賊,你的化身符還真管用。”

衆人這才放心,想不到老黑粗中有細,竟然也知道将計就計,一舉擊殺黑熊精。

看到黑熊精被殺,黑風大王臉上更加陰沉:“好,在我黑風洞前面殺人,你們的膽子确實夠大,殺人償命,血債血還,現在你們誰來送死。”

他陰森森的目光掃過衆人,叫人不寒而栗。厲天行和劉辛都準備迎戰,可是卻被大眼睛搶先一步,只聽她一聲嬌喝:“先嘗嘗我這個紅葫蘆的厲害!”

黑風大王不由眼前一亮,他看出,這個小丫頭手裏的葫蘆是一件不錯的法寶,對于妖族來說,不能煉丹制器,法寶只能向那些仙人搶奪,所以極為稀少,一般的妖族,都是靠着強悍的身體作戰,像黑熊精這樣大小也算個副洞主,卻連一樣法寶都沒有。

而這個小丫頭不知深淺,不正是将法寶送上門嗎。黑風大王也和許多人一樣,被大眼睛的外貌所欺騙,以為她是一個少不更事的小丫頭,哪裏知道,她是慣于扮豬吃老虎的角色。

大眼睛揭去葫蘆口的符箓,放出裏面的金精,剛要念動咒語,卻見黑風大王忽然化作一陣黑色的旋風,飄到遠處的半空。随後,陰森森的聲音傳來:“小丫頭,你這法寶可是封神斬将飛刀?”

見他已經離開飛刀的攻擊範圍,大眼睛也暗罵了一聲狡猾,不過,看這家夥談虎色變的模樣,以前也大概吃過這件法寶的虧,于是嘻嘻一笑:“好像原來是叫這個名字,不過,我嫌它殺氣太重,所以就叫它紅葫蘆。”

黑山大王臉上陰晴變幻,剛才大意之下,差點就着了這個小丫頭的道,幸虧自己以前親眼見識過這件法寶的威力,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看來,只有暫時先放過這些小輩,反正有人會收拾他們。

想到這裏,黑山大王嘿嘿一陣冷笑:“今天就放過你們這些小輩一馬,以後,休要來我黑風洞搗亂,小的們都撤回去吧。”

大眼睛剛要說幾句狠話,卻見四周樹林中一隊隊妖兵有秩序的開始撤離,從數量上看,肯定有數千人之多,大眼睛也只好把溜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

劉辛目睹這一切,心頭也不覺越發沉重:一個黑風洞,就有這麽大的勢力,比起人間界最大的門派,實力還要強橫,看來,這仙界還真不好混。不過,這樣才好玩。

于是朗聲向遠處的黑風大王道:“既然不打了,那我就問一問路,往清涼洞怎麽走啊?”

黑風大王心頭不覺一陣郁悶,不過,對方既然想去送死,就告訴他們也無妨,清涼洞裏面的五虎,在無量山百所妖洞中的實力也可以列入前十名。

于是,向西南方向一指:“那個方向,五百裏左右,山前多是竹林,山後是松林的山頭便是。”說完,帶領妖兵撤離,眨眼間就走得幹幹淨淨,就連那些被殺死的小妖屍體,也全都被他們擡走。

看到黑風大王如此痛快,劉辛就感覺有些不對頭,大概在清涼洞也盤踞着一夥妖族,這個黑風大王是想坐山觀虎鬥。不過,現在沒有法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于是,和衆人一起向西南方向飛去,一邊飛,劉辛一邊留意各處的情況,只見幾乎每個山頭都有一夥妖精占據,一路飛過來,大大小小,上百個之多。

鐘良見狀,不由手撚須髯向劉辛笑道:“兄弟,想要一統無量山,難度不小啊。”

“大哥不必心急,咱們在人間界發展幾百年,才有今天的規模,在仙界這樣高人衆多的地方,想要發展就更加不容易。幸好,我們有都是時間。”劉辛自信滿滿地說道。很快,就來到一座大山前,果然是前竹後松,不過,神識掃過之後,卻發現有許多妖族在山上活動。劉辛哈哈一笑:“看來,首先得統一清涼洞才行。你們先在這裏等候,我和老厲過去探探風頭再說。”

大眼睛眨眨眼道:“我也去。”

劉辛瞟了她一眼:“還是算了,山上妖魔衆多,看到你這樣漂亮的仙子,只怕是有去無還。”說完,也不理睬大眼睛的白眼,拉着厲天行飄然而去。

清涼洞還真有些名副其實,竹樹環合,枝葉婆娑,頗有幾分清涼之意。名字雖然叫洞,但是山上卻搭建着許多石屋,而作為主體的清涼洞,則開辟在半山腰,拱形的洞門高有十幾丈,裏面顯然十分寬敞。

洞口前面一個巨大的平臺,乃是天然形成,平臺上面綠意盎然,如同鋪了一塊巨大的綠毯。并沒有因為妖精居住而被弄得烏煙瘴氣。想想也就明白其中的關鍵,妖族其實是最接近自然的一個種族。

劉辛一搭眼及喜歡上這裏,能把天山派的基業建立在此,還真是不錯。可是很快,就有人提醒他,要想占據這裏,并非易事。

一陣吵鬧聲從山上傳來:“何方鼠輩,竟然來我清涼洞窺探!”

第 308 章

弗蘭卡不由得想起白天的事情來,想到這裏,渾身止不住的一顫。

低下頭顫顫抖抖的撿起那封信。

信封上面印着一個骷髅頭的圖案,這個圖案讓他更加的有些恐懼。

到底是誰在這麽吓唬自己?他不敢想,他也想不出來會是誰。

擦了下額頭的汗水,打開信封,裏面最先掉出一張相片,一張十分恐怖的慘死圖片。

看到這一幕,吓得弗蘭卡猛然一聲厮喊:“啊……”

酒吧門口的保安,聽到這聲厮喊,對視一眼,紛紛看向弗蘭卡的車,走過來,用手悄悄他的車窗。

正處于驚魂未定的弗蘭卡聽到車窗被人敲響,吓得又是一顫,扭頭看過去,看到一雙眼睛,這一刻他更加的害怕了。

哆哆嗦嗦翻找出自己手機,在上面找到付克林的電話撥打過去。

“你在哪?你在哪?”電話接通後,弗蘭卡不停的喊道。

“我在去酒吧的路上,怎麽了?”付克林回答道。

“你快點來,快點來。”弗蘭卡幾乎是在用吼叫的方式對付克林喊道。

付克林馬上做出回答:“你在什麽地方?”

“我在酒吧門口。”

“好,等着,我馬上到。”說完挂斷電話,一腳油門踩下去,讓自己的車子變得飛快。

車外的兩個保安,敲了好幾聲弗蘭卡都沒有理會他們,他們也只好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吱吱吱!

大約過了十分鐘,付克林的車一路疾馳開過來。

停好車,跑下來,來到弗蘭卡的車旁,用手拽下車門發現被繁瑣了,然後悄悄車窗。

“弗蘭卡是我,開門。”付克林對他喊道。

聽到付克林的喊聲,弗蘭卡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馬上打開車門,一下撲倒他的懷裏,嗷嗷大哭起來。

這一幕讓付克林十分驚訝。

安撫他好一陣,弗蘭卡才安穩下來,然後把自己收到的信封遞給付克林。

付克林看到眉頭一皺,這他麽到底是誰幹的?還有完沒完?心中不斷的升起怒火。

“交給我,我一定給你查清楚。”對着弗蘭卡回答道。

“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你明天去家裏陪我好嗎?”弗蘭卡對着付克林懇求道。

付克林搖搖頭:“我白天有事情要做,我真的過不去,這樣吧,我給你找個人過去。”

“不不,我就要你,我就要你。”弗蘭卡回答道。

“可是……”

“就陪我這兩天還不行嗎?我害怕他們會在來找我,我真的好害怕。”弗蘭卡伸着兩根手指對他說道。

付克林還是搖搖頭:“一天都不行,我明天會安排人去陪你,就這樣,不要再說這件事了。”

晚上二點鐘,付克林送弗蘭卡回到家,範錦華看到他們的車停下來,本以為付克林會在這裏過夜,然後第二天會陪着他,可是還不到二十分鐘就看到付克林從樓道內走出來。

站在樓到門口,四處看了一眼,走向自己的車,打開車門坐上去,啓動汽車,離開這裏。

範錦華和黑狐全都是一愣:“這家夥就這麽走啦?”黑狐有些驚訝的嘀咕道。

範錦華深吸一口氣:“看來還是不夠猛啊。”輕聲嘀咕一句。

“那我們現在再去搞一下?”黑狐提議道。

範錦華搖搖頭:“今天就算了,等天亮看情況再說,你趕快休息一下吧,我看着。”

黑狐放平座椅,躺下來休息,範錦華坐在那裏一直看着樓道口。

弗蘭卡家的燈光一直開到天亮。

第二天弗蘭卡并沒有去上班,反而早上八點鐘開過來一輛黑色SUV車,從車內走下兩名男子,他們下車的時候,範錦華正好看到他們腰間的手槍。

看着他們兩個人,走進弗蘭卡家中的樓道。

範錦華猜想,這應該就是付克林解決這件事的方法,找來兩個人保護弗蘭卡。

這件事對于範錦華來說不是一件好事,但也絕對不是一件壞事。

用手拍醒還在熟睡的黑狐,黑狐猛然間坐起來,擦了一下口水,看着範錦華。

“付克林派人來了。”範錦華對着黑狐說道。

黑狐剛剛睡醒,還沒有反應過來先是一愣,随後驚呼一聲:“啊?那我們的計劃……”

“我們的計劃也許可以在改變一下了。”範錦華陰冷的說道。

“改變?怎麽改變?”

“幹掉他派來的人之後,你說弗蘭卡會不會被吓的離不開付克林?”範錦華對着黑狐說道。

黑狐聽完,立馬對着範錦華伸出一個大拇指。

“只要我們幹掉這兩個人,付克林一定知道這件事不在那麽簡單,而且弗蘭卡也肯定不會在讓付克林離開,只要給我們幾天時間,這件事就可以完成了,對嗎?”黑狐對着範錦華說道。

範錦華點點頭:“是的。”

“那我們現在上去?”

“等會吧。”範錦華說完,雙手環繞過胸前,把頭依靠在座椅上,眯着眼睛休息起來。

時間過去兩個小時,範錦華睜開眼睛,從儲物箱裏面取出手槍遞給黑狐一把。

咔咔!

檢查一下子彈,确認子彈充足,把彈夾推回去,子彈上膛,打開保險。

兩個人對視一眼,點點頭,打開車門走下車。

來到弗蘭卡的家門口,範錦華對着黑狐伸出停止前進的手勢。

悄悄的從自己兜子裏面取出一張紙和一支筆,在上面寫下一行字,然後順着弗蘭卡的門縫塞進去。

塞進去之後擡手敲下房門,随後兩個人一左一右緊貼在房門兩側。

房間內的兩個人聽到敲門聲,紛紛拔出自己腰間的手槍。

弗蘭卡被吓得急忙躲在一旁,瑟瑟發抖。

其中一個人對着另外一個人擺下手,示意他過去看下情況。

來到房門前,通過貓眼并沒有看到任何的人,反而在地上看到一張紙條,彎腰撿起來,看到上面的一行字“死神就在門外”看完這句話,不僅的皺起眉頭。

轉身回到房間,把紙條遞給另外一名男子。

“我們要不要叫支援?”

“打電話給付克林。”說着從兜子裏面拿出手機。

咚咚咚!咚咚咚!

電話還沒有撥打過去,就聽到又是一陣敲門聲。

015:一通電話

第 300 章 做出選擇

“小友的意思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江老爺子愣愣的回頭看着江然,聽着秦凡腳下男人的嗚嗚聲,心中自然有些不适。

好歹也是江家的人……

“自然是我想的那個意思了,如果江老爺子實在是不好意思動手,我也願意替江老爺子效勞。”

秦凡說的很容易,但卻讓江老爺子背後出了一身冷汗。

這樣的舉動,簡直就是讓江老爺子為此作出選擇。

護着一個沒用的江家人,還是站在自己這邊。

如果江老爺子真的選擇了對江夏鳴出手,那麽秦凡不介意幫家度過這一劫。

但是如果江老爺子不願意,那他可沒什麽好說的了。他從來不稀罕任何人。

“秦凡小友說的沒錯,這樣的人不配留在我們江家。”

江老爺子咬着牙,一邊說着從懷裏掏出了一把匕首,狠狠的紮在地上江夏鳴的心口處。

鮮血頓時噴了出來,險些濺到江老爺子身後的兩人身上!

“你們太可怕了!”

背後的江雨柔甚至不敢相信的看了衆人一眼,居然轉頭跑了出去。

“妹妹。”

江然驚呼了一聲,也追了出去。

江老爺子擦了擦臉上的血漬,扭頭看向秦凡,一邊用紙巾擦拭着胡子上紅色的血,一邊說道:“秦凡小友可滿意自己看見的,我知道秦凡小友實力不俗,這是我的誠意如今可願加入我的家族。”

秦凡随意颔首點頭,又一次将門摔上。

這一次談判明顯要輕松許多,江老爺子慢吞吞的從秦凡的門邊離開,只留下了一個沒有半點生氣的屍體。

“該死的,你說什麽?”

江濤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的下人,道:“那個老頭子怎麽敢殺掉江夏鳴?他是不是不想混了?這可是屠殺族類同胞啊!你一定是在撒謊對不對?”

江濤作為江夏鳴的父親,自然不肯相信自己得到的這個消息。

下人更是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冷汗一滴接着一滴的掉在地面,好半天牙齒才打着顫說道:“我已經找人去将少爺的屍體收回來了……”

“你再說一遍!”

江濤瞪大了眼睛,手指緊握成拳,渾身都在顫抖。

“我,我,我已經差人去将少爺的屍體收回來了。”

“你胡說!”

江濤将面前觸手可及的花瓶丢了出去,狠狠的落在下人的頭上。

下人不敢在說什麽,窩在一邊并不說話。

江濤更加瘋狂了,發了瘋地不停地用東西摔在下人身上。

“你居然敢來騙我,是不是秦凡派你來的?”

江濤話音才落,一群下人蜂擁而至,手上還擡着江夏鳴的屍體。

“不,這不是真的!”

江濤撲了上去,緊緊握住江夏鳴的手。

“我的孩子,你怎麽了?”

“秦凡!你給我等着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江濤嘴裏哼哼的說道,瘋狂的砸着手邊一切可及的東西。

下人們也都吓壞了,趁着江濤不注意偷偷摸摸的就跑了出去,生怕殃及池魚。

整個別墅裏面空蕩蕩的,只留了瘋狂的江濤一個人。

“你們就這麽看着他傷害我的兒子,說好的你們會幫我呢?你們就是這樣幫我的!”

江濤不知道在對空氣裏的誰說話,眼睛通紅,像是入了魔。

“呦呦呦,生什麽氣呀。我沒幫你嗎,我們可提醒你了,一定要小心秦凡這個人,要怪就怪你沒用,該幫的我們可都幫了。”

空氣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那聲音極度的柔媚,像是地獄裏面的女妖。

“那我的兒子是怎麽死的?難道是我害死的?”

江濤走到窗簾旁邊,用力的撕開窗簾,露出來裏面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女人蒙着面紗,看不清模樣,身材極好,胸口兩團更是呼之欲出。

但如果是秦凡在這個地方,一定就會認出這個女人就是陸莎莎。

“別激動啊,我再給你出一個主意。”

陸莎莎淡定的撩動着自己的碎發,妩媚的笑着手指勾弄着江濤的胸口。

江濤眼神突然一晃。

不知道怎麽回事兒,眼神中的殺氣慢慢消失,表情開始和緩下來癡迷的看着陸莎莎。

“聽我的,将這個東西在大比的時候放進秦凡的水壺裏,這樣你就可以為兒子報仇了呢。不管是哪家的繼承人,都可以毫不費力地殺了他!”

陸莎莎不停撫摸着江濤的臉,眼中滿是笑意。

江濤也只是胡亂的點着腦袋,似乎真的明白了陸莎莎在說什麽。

“乖男人,只有乖男人才會得到我的喜歡,要聽話呦。”

陸莎莎得意的笑着,和她先前在陸家的模樣完全不同。

“好的好的,你說什麽我都聽你的。”

江濤瘋狂的點着腦袋,連身邊江夏鳴的屍體都不顧了,只是癡癡地看着身邊的女人。

別墅裏面,只聽得見江濤癡狂的笑聲。

而秦凡則沉迷在修煉之中,任憑時間就這樣過去。

偶爾也會招來江然雙修,一時間修為倒是上去了不少。

尤其是江然,她本身天賦就不凡,就連秦凡也忍不住有些感慨。

哪怕是在修真界,像江然這樣的天賦也是屈指可數。

再加上與秦凡雙修,江然身體裏面的修為枷鎖已被打開,幾乎就是坐着火箭噌噌上去。

雖然比起其他幾家的繼承人來說還差一大截,可這只是江然在這短期之類的修煉而已,如果真的讓江然修煉到和其他繼承人一樣的時間,估計這次繼承人大比根本不會需要任何人幫忙。

雖然相較于秦凡自身的天賦,江然還差得遠。

“你還是很有天賦的嘛。跟了我不吃虧吧?”

秦凡從床上下來理了理身上的襯衫,回過頭看着倒在床上渾身無力的江然,輕笑一聲。

“不許說了!”

江然羞得将臉埋在被子裏面,輕輕地抓起手邊的枕頭,輕輕的砸在秦凡的腦袋上。

“你說這個,還不如說一下明天的繼承人大比!我可是在爺爺面前給你打了包票了,你到底行不行啊?”

江然小聲嘀咕着,抱着手裏面的枕頭在床上打滾,修長白皙的雙腿在秦凡的面前不停晃動着。

秦凡順勢把江然的腿抓在手中把玩。

“我行不行,難道你不知道嗎?”

秦凡調侃地看着她,眼角眉梢盡是笑意。

第 299 章 返回人間

小白龍當先,向着出口狂飛,孫悟空幾人在側保駕護航。他們的必經之路。就在魔尊所站的大山之下。這估計就是魔尊無動于衷的理由了吧。小白龍距離大山已經沒有三百米了。魔尊的腳微微前挪。

“嗖!”

一道強勁的風刃。從山上掠向極速前進小白龍,小白龍見此并沒有驚慌,令玉面公主緊抓自己。自己直線升空,躲過了這道攻擊。只聽到“轟”的一聲。

地面上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豁口。深不見底。将所有人攔在那裏。魔界之人見此,皆是轉身迂回。不再留戀,一個比一個溜得快。孫悟空幾人卻是震驚疑惑的看着這道豁口,不明所以。

只有牛魔王長嘆一聲。道:“正主來了呀!”對着那座山頭長嘯一聲。“魔尊,既然來了,為何不出來一見!”

“魔尊?”

孫悟空幾人都是同樣的表情。好奇,除玉面公主與唐三藏外。幾人都只有好奇,好像對魔尊表現出來的破壞力毫不在意。都想看看這位魔界的大佬。是長什麽樣子的。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大名鼎鼎的牛魔王。竟然一下子就能猜出我的身份,所在之處。在下佩服。”嚣張的聲音從高處緩緩落下。

三米長的黑翅掀起強風。吹襲着幾人。但所有人都靜靜地看着他。頭生雙角,卻與牛角不同。牛角彎曲且粗。他的細長而直。背後長有雙翅,一身黑色的铠甲。腰間別着一把黑色的長刀,上面不斷地湧現黑氣。

“你!”孫悟空将金箍棒對着魔尊,冷聲質問道:“為什麽要抓玉面公主,為什麽要陷害我師父?如實招來,你會死的很痛快,要不然,嘿嘿嘿嘿,鬧冥界的時候,我也見過一些東西。”

聽到孫悟空的威脅,魔尊仰天大笑,“不愧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齊天大聖孫悟空啊!擁有的膽識,不是我等能娉美的。今日一見,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厲害。”

說完,魔尊掃視過衆人,接着說道:“可是你猜錯了整件事情。聖僧唐三藏,我們一開始要殺死他的,結果後卿那個蠢貨,竟然讓他堕入魔道,引出這一系列的麻煩。”

“在聖僧死後,你們進入魔界複仇,我在利用牛魔王幹掉你們。但這個不是我的主意,而是我的盟友,他想殺掉唐三藏,我想入侵人間。這就是我們合作的理由。”

孫悟空吊兒郎當的耍着金箍棒,“佛門的事情,我們自己會去報仇的。那我們就先來說說……”

“我的事吧!”牛魔王站出來,舞着棒花說道。戰鬥,即将打響……魔尊呵呵一笑,伸出右手緩緩抽出了腰間的黑色長刀,說道:

“你們,覺得能成為我的對手嗎?就你們那點戰鬥力,覺得夠誰看呢!自行了斷,少受皮肉之苦。”

聽到從他的口中說出“戰鬥力”三個字,孫悟空幾人都笑了,除了一本正經的牛魔王之外。幾人大笑着,可看着牛魔王皺起的眉,都停了。心中不由得感覺來自魔尊的壓力。

孫悟空向牛魔王詢問着魔尊的情況,只知道現任魔尊斬殺前任魔尊,不費吹灰之力。要知道當年牛魔王與前任魔尊都打了好長的時間。可想而知,面前這個魔尊的強大。

孫悟空皺了皺眉,舔了舔嘴唇,笑着說:“好漢架不住人多。我們一起上,總能耗盡他的體力,讓他露出破綻。”說完,自己一馬當先,緊接着豬悟能沙悟淨和牛魔王紛紛上前。

“小白龍,看好師父,這裏沒你的事。”沙悟淨大吼一聲,憑空拉出骨鏟,砍向魔尊,孫悟空與牛魔王的鐵棒,豬悟能的長耙,全都揮向了魔尊。

“哼!”魔尊發出一聲沉重的鼻音,手中的黑色長刀一閃即逝。幾人感覺自己的力量紛紛被打斷,連續後退三步,才站穩了身子。

沒有人表現出膽怯,只有對戰鬥的渴望。渴望這種逆風局,在不懈的努力下,變成順風局的場面。

以孫悟空為首的戰鬥小隊,圍着魔尊打,魔尊臉上挂着若有若無的嘲笑,防禦着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弱者,你們的眼界真的是太低了。”

“哼!你才是弱者!”孫悟空不滿的說道,他們只是不知道魔尊的實力到底有多少,一直在試探着他。但是一直摸不到他的底。

“呀哈!”孫悟空将金箍棒放大,敲向了魔尊的腦袋。魔尊架起長刀防禦,翻轉長刀,将孫悟空的金箍棒迂了回去。小白龍的劍,已經到達了他的面門……

來不及猶豫,他急忙向後躲去,豬悟能的耙子跟了上去,他改變退意,将刀橫放腰間,轉圈抵禦幾人的攻擊。

幾人一開始對他的防禦摸不着頭腦,直到沙悟淨的骨鏟從高處從中間刺下去的時候,幾人才反應過來,這個防禦,中間的空缺的。

感覺到危險的接近,魔尊閃身躲開了骨鏟的攻擊,剛才的姿态也不攻自破,正當魔尊想要說話休息一會的時候。孫悟空幾人的攻擊,再一次追了上來。

魔尊感覺自己有些乏了,這幾人配合十分默契,若是單打獨鬥,這些人絕不是自己的對手。他冥冥之中感覺,這一次,佛門可能要遭殃了。

“唰唰唰!”飛速揮舞着手中的長刀,魔尊癫狂的笑着,大聲說着,“有意思,你們真的很有意思啊!”揮刀的速度越來越快,壓刀的力量逐漸加大,攻擊越來越猛烈。

“你們超乎了我的想象,你們一定可以更強。”魔尊叫嚣着,刀身已經看不見了,只能看到它掠過的黑影與殘留的黑氣,用豬悟能的話來說就是,速度快的沒邊了。

幾人的戰意也被魔尊的戰意搞得提升,雙方的戰鬥越來越激烈。而在小白龍頭上的唐三藏,似乎有了醒來的征兆。

……

為什麽,為什麽就不能接受我的力量呢!一團黑氣在唐三藏的神識中盤旋着,唐三藏本人坐在神識中默默地念着佛經,不受它的幹擾。

“快點啊!讓我再次進入你的識海,掌控你的身體,好解救你的徒弟們啊,你要相信我的實力,我是你超越負荷狀态後産生的能量源,我也是唐三藏。”

“我一定會把你驅逐出去的,我是說一定。”唐三藏低語着,但黑氣卻全部聽了進去,放聲笑起來。

“你可是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啊!拿什麽和我鬥!”黑氣怒吼着,“把你的身體,交出來吧!”

……

“吼!”唐三藏雙眼睜開,發出一聲低吼。躍下龍頭,身後出現金蟬子的金身虛影,“殺!”所有人大為驚訝,震驚的看着突然暴起的唐三藏,以及……他猩紅的眼睛。

“大家小心點,聖僧還沒有恢複是魔,防禦。”牛魔王大吼。與之相反的是魔尊癫狂的笑聲,兩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哈哈哈哈哈!你們又多了……噗!”唐三藏劈出一掌,擊向了魔尊的胸口,後者猛的噴出一口鮮血,全部濺到唐三藏的身上。倒飛了數十米之遠。

處于防禦狀态的幾人完全懵逼了,都沒有來的及做出反應,唐三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接着倒在一邊,再沒有了動靜。

“結束了嗎?”

唐三藏倒下了,一直嚣張無比的魔尊也倒下了。結束了嗎?

一個時辰後,孫悟空一行人,帶着半死不活的唐三藏,走出了魔界,返回了人間。

第 296 章 挑了一個蘿莉妃

田末晉級六級超能者之後第三天,薛牧雪、周小蕊、葉心怡、瑃娘也接連晉級六級超能者。她們的修煉資質也就是靈根天賦,得到蛟龍金血淬煉之後,在加上修煉了星月神功,已屬超凡脫俗。

不過在體質和戰鬥力方面,葉心怡和瑃娘,還是遠遠趕不上薛牧雪和周小蕊……因此一夜備極缱绻之後,她們兩個同樣是跟其他姐妹一樣起不來床。

基于兩女終究柔弱,田末也不會考慮讓她們加入皮俠客戰隊,參與兇險的末世殺伐和未來與魔族的終極之戰。

田末在薛牧雪和周小蕊陪同下,見過老爺子田雲和兩個老爸田未央、田之瀾,說了些族裏和滬都的大事。

正說着,薛中華來電,西洋聯盟、西域聯盟和印支聯盟,要求再次舉行聯席統帥會議。

這次,三大聯盟,各有一名統帥缺席,而西域聯盟連參謀總長也更換了……他們沒有明說,但是田末知道,缺席的人必是與西洋僵屍或東洋鬼忍有牽連,被清理掉了。

而東洋聯盟和美太聯盟的統帥部,已經沒有辦法再取得聯絡。

與這兩個聯盟關系密切的西洋聯盟,消極判斷,或者西洋僵屍和東洋鬼忍滲入這兩個聯盟太深,田末昨日對鬼族的揭露,或許導致東洋聯盟和美太聯盟的統帥部土崩瓦解、陷入全面內戰!

大家各人自掃門前雪,西洋聯盟也沒有考慮去幹涉東洋聯盟和美太聯盟的內亂,而這兩個聯盟派遣進入西伯利亞的兩千機甲戰隊,已經全部撤回去了。

三大聯盟表示,願意放棄過往恩怨,與漢唐聯盟化幹戈為玉帛,共同抗擊異世界魔族。而田末表示,完全放開漢唐的稀土資源給他們開采,同時給這三大聯盟各提供兩萬噸天外隕石制造超級機甲。

并且,向他們贈送大量的喪屍病毒免疫疫苗……

知道漢唐聯盟已經研制出免疫喪屍病毒的疫苗,三大聯盟的統帥們欣喜若狂,感謝漢唐聯盟慷慨賜藥,他們願意奉漢王為救世共主。

西域聯盟和印支聯盟承諾,由他們聯手對付屋脊之城的拓跋雲天。而西洋聯盟與漢唐聯盟約定,一周之後,共同對付聚集到愛丁堡的拜月教和天忍道……

雖然鏟除鬼族之事刻不容緩,但是各大聯盟,自己都有許多內部的麻煩事情要解決妥當,急也急不來的。

唯一的女統帥靳妩媚表示,一周之後,她會親自率領西域聯盟的機甲戰隊對愛丁堡鬼族實施毀滅性打擊,希望屆時能與漢王并肩作戰。田末“愉快的”接受了她的邀約。

然後,田末召見自己皮俠客機甲戰隊十三太保班底。

此時,秦觀海和耿大山,已經來到了滬都,統帥部把他們兩個的爵位都定為伯爵……這也無可争議,他們的起點,本來就比舒剛、聶雄他們高,而且剛剛他們才在西瑪拉雅山脈機甲大戰中立下殊功。

其餘隊員,知道自己獲得正式的少将、準将、上校軍銜和勳爵爵位之後,都相當興奮。聽到田末宣布自己漢唐最高領袖的真實身份,隊員們更是精神振奮、為自己能夠成為他的戰隊一兵倍感榮耀。

田末還表示,在自己正式登臨王位之時,還要為隊員們舉行一場盛大的集體婚禮,來作為皮俠客機甲戰隊在世人面前正式亮相的儀式,又引起大家一陣歡呼。

在林飄香撮合下,南迪埋葬了亡妻的骨灰,決定跟梅姐成親。

而白依依,則撮合妻子已經死于末世之災的耿大山,和白蓮花結成夫妻。

白依依把大部分女族族人都帶到滬都來了,現在她們都住在改建過的滬都大學,而且那裏,還将作為女權保障委員會的總部。

田末提出,想見見女族的未婚女子……白依依聽到“未婚女子”這四個字,便有些明白田末的意思了,自然求之不得。

薛牧雪、周小蕊兩個聽到消息,大發雌威。

田末只得跟兩位彪悍愛妻,說出在滇女靈池的奇遇和冷月仙子要他娶其後人為妻的執念……他若逃避此事,将來一定留下心魔。

而且他修煉了《幽情心法》,不會受到女族情蠱影響了。

兩女這才緩頰,與衆姐妹鄭重商議之後,準許田末再娶一妻,但是絕對不能再有下次……

也因為這件事,田末諸多将要擔任女權保障委員會委員的妻子,決定在女權保障法中,加入一個條款:男性貴族有超過兩個以上妻室的,再納娶新人時,必須取得妻室一致同意。

而且,貴族的妻室,有權向女權保障委員會提出與丈夫離異……

這一條,不知要讓多少世家大族子弟怨聲載道。但是也沒辦法,除了對自己的女人好一點,難道他們還能去跟十幾個王妃叫板?

是的,當統帥部正式宣布,奉田末為漢王時,田末的十三個妻子,全部都将自動成為漢唐王妃!

田末帶着妻子們,來到滬都大學,名義上是視察女權保障委員會的籌備工作,實際上是要第一時間看到丈夫再給她們挑選一個怎樣的姐妹……白依依并不明白真相,相當緊張。

因為說實話,女族漂亮的女孩,大部分都已經嫁人了。

聶雄和童北山看上的白苗苗和白芊芊,已經是未婚女孩中最美麗的兩個。剩下的,唯恐田末一個都看不上啊……

事實也果真如此。

一百多個女族未婚女孩,以接受女權保障委員會工作培訓的名義坐在一間大教室裏,田末一個個看過去,真沒一個讓他動心的。

正要随便選一個算了,忽然,田末的神識,被趴在外面窗臺上看熱鬧的一個小女孩吸引住了……

那小女孩大概也就十二三歲年紀。

雖然是個美人胚子,但也不見得有什麽太驚豔的地方,不過看到她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田末就一陣陣悸動。

——這雙眼睛,跟冷月仙子好像啊!

一時間,田末激動地走過去,柔聲問道:“小妹妹,你叫什麽名字?”

那小女孩身邊有一群未成年的同伴,她們在“鳥巢”中都親眼看到田末是怎麽斬殺惡人把她們全族救下來的,直将田末視如神人。看到他過來說話,一個個都漲紅了小臉。

第 296 章 我說我們在一起

紅箋只覺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她在石清響的椅子前面蹲下身,仰臉看他,帶着濃重的鼻音鄭重道:“我會好好活着,你也是,我們在一起。”

石清響笑了笑,應道:“好。”

但他随即反應過來,紅箋說的不是“我們一起”,而是“我們在一起”,一時之間,他的臉上罕見地出現了不敢置信的遲疑之色,道:“你……你說我們怎麽樣?”

紅箋含淚瞪着他,撅起嘴巴嗔道:“真是的,眼睛不好使,難不成連耳朵也跟着壞掉了?我說我們在一起吧!”

看着石清響那略顯呆滞的傻樣兒,她忍不住“哧”地一聲笑,回手擦掉了淚水,道:“別浪費時間了,不然你那位老天爺也會看不下去的。”

她不待石清響有別的反應,自乾坤袋中将最後得自小神殿的那顆丹藥拿了出來,送到石清響嘴邊:“來,張嘴。”

石清響突然得到她一句應承,腦袋裏正暈乎乎的,全未反應過來,聽她說話,下意識便張嘴問道:“什……”

“麽”字還未出口,他便覺着嘴裏被塞入了什麽東西。

這是一顆丹藥,這個時候,不要說一顆效果不明的丹藥,就是穿腸毒藥,只要是紅箋親手拿給他的,他也甘之如饴。

紅箋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滿是期盼:“怎麽樣?有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

石清響道:“你……”他只說了一個“你”字,便猛地抓住了紅箋的手。

一股奇異的力量在他腹中散開,迅速擴散到每一處肌膚。

石清響很難說得清楚這到底是什麽,像春天樹木自沃土中汲取了養份,無窮無盡,像烈日之光當空直射,煌煌堂堂,他的筋骨皮肉正起着翻天覆地的變化,經脈重鑄,道基魔種受到的束縛一齊松動,神魂得到了極大的滋養,元嬰住處紫府煥然一新。

種種變化令石清響恍然,他服下的是一顆可以叫人脫胎換骨的頂階丹藥,這丹藥為他殘破的內裏提供着源源不絕的生命力,稍加煉化控制,不但可以使他恢複如常,更可以由此獲得鋼鐵般堅硬的軀殼,流水般柔韌的經脈。

自今而後,他再無後顧之憂,不論道基魔種如何做怪,他的身體都經受得住,不致再度崩潰。

依石清響兩世的見識,他立刻便判斷出這顆丹藥比井白溪奪舍的那一顆更加珍貴。

井白溪的那顆丹藥勞他們兩個聯手還頗費了一番周折,而以紅箋的修為,要獨自弄來這麽一顆神奇的丹藥,要冒多大的風險可想而知。

不過現在不是感慨這些的時候,石清響不敢浪費這天大的機緣,當即入定細細體會。

紅箋一動不動任石清響握着自己的手,一臉緊張,注視着他服下丹藥之後身上的變化。

這丹藥攪動了一池死水,蟄伏的魔氣蠢蠢欲動,随着石清響心跳越來越有力,紅箋覺着自己幾乎能聽到他強勁的木真元在經脈內奔流的聲音。

停了一會兒,石清響的呼吸聲逐漸平穩,紅箋放下心來。

估計這顆丹藥要全部煉化還要很久,自己沒有必要一直傻傻盯着他看。

這大殿裏唯一的一張椅子石清響正坐着,紅箋索性就在他身旁席地坐下來,胳膊肘兒搭在太師椅的扶手上,将頭靠過去,下巴抵着小臂。

這個姿勢很放松,很舒服,紅箋低垂下眼睛,靜靜等待。

她想:“這顆丹藥不知能不能治好他的眼睛,治不好也沒關系,慢慢再想辦法就是,他為我做了那麽多,以後換我來照顧他。照顧人我最擅長了。就這樣在一起吧,我和他,相依相守,彼此都不再寂寞……”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紅箋陷在了自己的思緒中,昏昏欲睡,全然忘了身在何處。

後來紅箋真得睡着了,她雖是金丹後期的修為,不破境的強悍身體,可她實在是太久沒有好好休息了,強體八年,日夜苦修不得閑,尤其最後這一年被計北所挾持,任何時候都要懸着心神,小神殿裏險死還生,回來之後短短兩天大喜大悲,也幸好是她強體有成,換一個人這般折騰下來非大病一場不可。

她依偎在椅子的一角睡得香甜,渾不覺石清響已經結束了入定。

石清響幾乎是立時便發覺紅箋坐着睡了,他不由輕笑了一聲,側過身摸了摸紅箋頭頂的秀發,手指滑到頸後,将發繩解開,那長長的黑發登時披散開來。

他怕鬧醒紅箋,不再有大的動作,手指勾起一绺長發,輕輕摩挲。

剎那間,好似穿越了無數的時光,周遭的黑暗不再沉寂。

石清響恍惚聽到一串銀鈴般的笑聲,聽到那時候的她幹幹脆脆地道:“石清響,還是朋友嗎?是朋友回答我,可不可以不助纣為虐?不明哲保身?身死道消,你修的那是什麽?扪心自問,你的道在哪裏?”

“石清響你快來,願賭服輸,老老實實認罰!啧啧,這臉色,還男子漢呢,算了算了,答應你在一起了還不行?”

“……只能這樣了,若有來生,上天保佑,讓我們遇到,再在一起……”

往事一幕幕随之呼嘯而至,石清響百感交集,仰起頭将身子往後靠到了椅背上,良久方嘆息了一聲,此時他眼中有淚,可這淚水中隐含着的情緒到底是悲是喜,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朦朦胧胧的,紅箋感覺似是有人在擺弄自己的頭發,她晃了晃頭,驀地清醒。

她下意識地就想坐直了身子,卻覺頭皮一陣拉扯,耳聽得石清響含笑道:“醒了?等下,先別動。”

紅箋一時忘了放出神識,擡手去摸,她驚奇地發覺石清響趁着她睡過去的這會兒工夫,竟将她的頭發一绺一绺細細編成了許多根辮子。以致她将腦袋随意一晃,便有“噼裏啪啦”滿頭滾珠的錯覺。

紅箋先是面露古怪,然後便喜形于色,連忙道:“你好了?眼睛能看到了?”

石清響唇角含笑:“這裏太黑,還不清楚好了沒有,不過神識到是可以用了。”

紅箋微張開嘴,“啊”了一聲,急道:“那施個法術看看啊。我來!”

她真元流轉,便欲施展個亮堂堂的法術出來,石清響擡手将她拉住,柔聲道:“噓,陪我坐會兒,讓我把辮子辮完好不好?”

紅箋從來不知道石清響還有這等怪癖,一時哭笑不得。

紅箋側了頭,由着石清響折騰她的頭發,過了一會兒,突然福至心靈,道:“我那時,算不算的是天底下最,最好的道侶?”她一時想不出什麽詞來形容自己,頓了頓,選了一個最簡單的“好”字。

“是,是天底下最最好的道侶。”石清響好脾氣地承認。

“難怪了,好人總是有好報。那時候攢下的福氣,留到現在來用。”紅箋笑道。

她雖不方便回頭,神識卻“看”得清清楚楚,石清響雖然給她紮了一頭荒唐的小辮子,可乍一看,還挺好看的,顯然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

這感覺,怪怪的,就好像做了許多年的道侶,自己卻突然失去了記憶一樣。

“你一直是這樣,不管什麽時候。”石清響手上頓了頓,“就像剛才那顆丹藥,若是我沒有猜錯,是你自那計北手裏搶下來的吧,處境那麽危險,你卻硬是将它留了下來。”

紅箋叫石清響說得有些不自在,她想叫他不要在意這些,卻聽石清響接道:“沒關系,我來想辦法,咱們把這個損失給你補回來,趕緊升到金丹圓滿,準備結嬰。”

紅箋笑笑,對“補回損失”雲雲,她其實并不如何在意,不過石清響這樣說了,她便應了一聲好。

這時候紅箋才想起江焰去追“寶寶獸”,實在是去得太久了,這裏是符圖宗,雖然沒有人知道她和“寶寶獸”之間親密的關系,總是叫人不大放心。

石清響卻道:“放心吧,不會有事,我說了要和你說說話,江焰很機靈,十九正在前殿等着呢。”

紅箋有些汗顏,道:“那趕緊叫他進來吧,也好看看你的眼睛,叫他一起高興一下。”

石清響手上有喚人的法器,紅箋都這麽說了,他雖然覺着獨處時短,稍有遺憾,還是施法聯絡,叫江焰進來。

紅箋所說的“一起高興一下”不錯,但在石清響這裏,卻不是為着自己的眼睛,大有“夙願得償,遇上喜事不能言說,但總可以在好兄弟眼前開心一些,叫他自己感悟總不過份吧”的感覺。

紅箋由江焰想到了盧雁長,問道:“你打發盧大哥去各大宗門借人,打算做什麽?”

石清響回答她:“你遇見盧雁長了?戴明池和季有雲就快翻臉了,我想趁現在,打一下符圖塔的主意。”

紅箋還待追問,石清響擺了一下手,将她打斷:“江焰回話說,梅杞來了,已經在前面等候了很久。我叫江焰帶着他一起進來。你就在這裏別出聲,咱們一起聽聽他有什麽事。”

第 307 章

弗蘭卡睜開眼的時候,看到付克林,他的眼神中突然間出現委屈的表情。

兩個大老爺們緊緊的抱在一起。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弗蘭卡不停的說道。

付克林輕輕的拍打着他的後背:“不要怕,有我在。”

稍微的調整一下彼此心情,随後弗蘭卡對着付克林說出自己的遭遇,付克林聽完眉頭一皺:“你确定你沒有的罪過其他人?”開口問道。

弗蘭卡非常堅定的點點頭:“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我怎麽可能得罪什麽人,更何況我只是賣保險的,又不是什麽達官貴人,他們這麽綁架我到底是為了什麽?”

“你能說出他們的樣子嗎?”付克林繼續追問道。

弗蘭卡搖搖頭:“我什麽都記不起來了,我就只能記住我當時走出公司,然後就出現在這個地方。”

付克林也想不明白這件事,弗蘭卡怎麽可能會被綁架之後,然後又被放掉?更何況對方在電話裏對自己說,不需要錢,只要命。

這件事非常的蹊跷,非常的不同尋常。

但是具體什麽地方出現問題,付克林也根本不知道。

他帶着弗蘭卡從房間走出來,兩個人坐在車內,啓動汽車,把他送回家。

“這段時間你先不要工作了,在家吧。”付克林對着弗蘭卡說道。

弗蘭卡搖搖頭:“不行的,我不工作要被開除的。”

付克林深吸一口氣,從兜子裏面拿出一些現金交給他:“那就小心一點。”說道。

範錦華回到住宅,坐下來馬上讓娜莎監視住弗蘭卡家裏的監控。

看到弗蘭卡被付克林送回家,範錦華和黑狐兩個人對視一眼,紛紛走出家門。娜莎則一臉懵的看着兩個人,都不知道他們兩個到底是在搞什麽名堂。

一個多小時之後,範錦華的車出現在監控畫面裏面。

娜莎頓時一愣,心想,他該不會是又要綁架弗蘭卡吧?

範錦華和黑狐走下車,來到弗蘭卡的家門停下來。

叮咚!叮咚!

黑狐摁響了門鈴。

弗蘭卡在二分鐘之後才打開房門,看到黑狐和範錦華的時候,愣了一下:“你們是?”随後試探性的問道。

黑狐微微一笑:“我們是你樓下的鄰居,你們家的下水管子好像被堵住了,水都跑到我們家了。”回答道。

弗蘭卡聽完皺下眉頭,急忙擺擺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現在馬上去看。”說着轉身跑回房間。

範錦華借此機會,快速的走進去,在他房間內擺放了一個監聽設備。

弗蘭卡來到洗手間,廚房,發現下水道并沒有堵住,撓撓頭,走出來:“不好意思啊,我們家的下水道……”說話的時候,一擡頭發現門口的兩個人已經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一個敞開的房門。

看到這一幕,他的後背一陣發涼,身體不由得一顫。

用力的回想着自己剛剛所經歷的事情,是有兩個人來啊?怎麽他們會不見了呢?難道自己被綁匪打暈之後産生了幻覺?

弗蘭卡一邊想着,一邊走過去關上房門。

回到房間,坐下來,拿出手機撥通了付克林的電話。

“我的房間剛剛來兩個人,他們說下水道堵了,可是我檢查過沒有,當我再出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離開了。”弗蘭卡的語氣明顯還有些顫抖,看來是被吓到了。

“有兩個人?”付克林十分不解的問道。

“嗯,一個男人一個女人。”

“那可能是他們發現你家下水道沒有堵,才離開的吧?”付克林對他安慰道。

“不不不,他們樣子讓我很不舒服,而且也不可能在我進入房間的時候,突然間離開吧?”

“那可能是他們遇到什麽急事?”

“我想不是的,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弗蘭卡不停的對着付克林說道,他就希望付克林能夠來陪自己,有他在感覺一切都是那麽的安全。

可是付克林現在有事情,根本走不開,他只能說今天晚上在酒吧見面。

弗蘭卡有些生氣的挂斷電話。

聽到房間內變得安靜起來,範錦華和黑狐對視一眼:“看來還是要加大一些藥量。”小聲嘀咕道。

黑狐挑下眉毛:“那就等晚上再給他來一劑猛藥。”壞笑着回答道。

範錦華點點頭,啓動汽車離開這裏。

回到家,娜莎馬上走過來,對兩個人發出質問:“你們幹嘛去啦?”

“去辦事啊。”範錦華一邊脫掉外套一邊做出回答。

“辦事?辦什麽事?”娜莎發出追問。

“我們去給弗蘭卡下藥了。”黑狐搶先一步做出回答。

娜莎眉頭一皺:“下藥?下什麽藥?迷藥?”不解的問道。心想,他們兩個人去給弗蘭卡下藥?實在是想象不出來,範錦華能給他下什麽藥。

黑狐神秘一笑:“我們下的藥,是針對付克林的藥。”說完徑直走到電腦旁。

範錦華坐在沙發上,小咪一下,晚上九點鐘左右睜開眼睛,看下時間,對着黑狐打下手指:“我們該出發了。”說道。

黑狐馬上站起來:“好。”

“哎哎哎,你們幹嘛去?我也去。”娜莎說着追上來。

範錦華攔住她:“現在還不到你出場的時候。”說完,關上房門。

“該死的,又把我自己扔下,該死的,該死的。”娜莎看着緊閉的房門,不停的發出咒罵。

開車再一次回到弗蘭卡的小區下面,範錦華停好車,跟黑狐一同走下去。

悄悄的來到弗蘭卡的車旁,通過電子開鎖,成功打開他的車門。

在車內待了大約三分鐘,走出來。

回到自己的車內,安靜的等待弗蘭卡走出來。

十點鐘左右,黑狐用手碰了碰範錦華:“他出來。”小聲說道。

範錦華立刻看過去,之間弗蘭卡換上一身女人衣服,扭着屁股走出樓道口,來到自己的車旁坐上去。

啓動汽車,離開這裏。

範錦華并沒有跟上去,而是選擇繼續留在原地。

弗蘭卡開車來到酒吧門口,他習慣性的會用遮陽板後面的鏡子照一下。

伸出手拽下遮陽板,一封信從上面掉落下來。

弗蘭卡皺起眉頭,這個地方怎麽可能有信?

014:恐懼,無限的恐懼

第 308 章 管家的詭計!

在汽油鎮裏,想要找到一個跟顏沖身材相仿的人很容易。

大家都想不通,為什麽一個如此瘦弱的人,竟然能有那麽強的戰鬥力。

而大部分人對顏沖的面容其實沒有太大的印象。

類似的身材,扭曲的面容,同樣的發型,以及那套在角鬥場中經歷了無數戰鬥,已經染滿了鮮血的盔甲,足以證明被吊死在塔下的那個人就是城北之星。

下面的人即使懷疑,也不敢說出聲。

那相當于是對食人者大人的直接冒犯。

而按照約定,加西亞的修配廠也被保留了下來。

他好像一個紀念物一樣,在彰顯着食人者的仁慈。

但沒有人知道,這完全是源于一次交易。

顏沖被暗中送出了汽油鎮。

那個管家還真的給顏沖配了一臺車,雖然并不是什麽好車,但油箱是滿的。

他還派了兩輛快車,在後面一路歡送顏沖。

顏沖就只能一路向北開,一直到那兩輛車都返回了,他才發現自己車上的油箱被人做了手腳,會緩慢地漏油。

他這輛車,現在已經快沒有油了,向哪個方向都開不了多遠。

而那兩輛車則提前做好了準備,算準了路程,就非常興奮地返程了。

那個管家也不知道北方會不會有其他的城鎮,但反正現在顏沖已經開出了足夠遠的距離,如果沒有人救援的話,他靠雙腳向任何一個方向走,都只能是死路。

這才是他陰險的地方。

他剛才看見了顏沖徒手接子彈的表演,也聽說了顏沖一劍秒一片的武功。

他雖然覺得裏面有誇張的成分,但是他也同樣認可顏沖的實力。

食人者的威嚴已經經不起另一次冒犯了。

于是他便表面上順從了顏沖的要求,甚至裝模作樣地跟顏沖做交易。

但真實的目的卻是讓他在野外自生自滅。

從此,世上再無“城北之星”。

不過這對顏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事兒。

那破車我還看不上眼呢!

顏沖不缺吃的,不缺喝的,當然更不缺車和汽油。

他先回到了牧場當中,在舒适的雙人床上度過了一個溫柔的夜晚。

早起之後,他又挑選了一些優質的食材,給自己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飯。

可以說是非常舒适了,要比在汽油鎮上強得多。

然後在太陽變毒之前,他輕易地就召喚出了另外一輛越野車,加滿了油,一路開回了汽油鎮。

顏沖又變回了自己和霍克行動時的那個模樣,穿了一身破舊的衣服,直接來到城門口,說自己要進去。

城南已經被徐光遠控制住了。

他稍作賄賂,證明一下自己的財力,就被守衛放行,并有人帶着他來見徐光遠。

因為顏沖這次是從外面回來的,不知道在外面待了多久,而且面容也變了。

所以徐光遠根本就沒有把顏沖和“城北之星”聯系到一起。

他甚至還跟顏沖科普了一下現在的情況,并非常惋惜地說:“你要是看見了那場比賽就好了!”

好什麽好,我差點被打死了。

但顏沖還是連聲附和,表示贊同。

“你的任務完成得怎麽樣了?”徐光遠問道。

“不怎麽樣。”顏沖一帶而過,“一個輔助在廢土之上,生存總是很艱難。你呢?”

“我還好,已經見亮了。”徐光遠道,“在那場角鬥上,毒蛇幫的勢力遭到了嚴重的打擊,銀環蛇死掉了。雖然鬣狗幫也有損失,但是相比之下已經無關緊要了。”

“這麽說,鬣狗幫要對毒蛇幫下手了?”顏沖問道。

“是的。”徐光遠道,“他們在外面已經打了幾架了。毒蛇幫損失慘重,現在我的主要任務就是把守好汽油鎮的南大門,不讓任何毒蛇幫的人滲透進來。”

說着,他還看了顏沖幾眼。

“喂喂喂,你不會是懷疑我吧?”顏沖道,“我還告訴過你一個毒蛇幫的成員呢。”

“都說你花如夢行動飄忽,變化多端。”徐光遠道,“誰知道是不是別人假冒的呢。”

“是花如夢能變成別人,不是別人能變成花如夢!”顏沖糾正道,“而且我不是花如夢!”

“那就更難判斷了。”徐光遠道,“我的朋友可是能提供一種強效的治療藥劑的,你怎麽證明自己?”

顏沖:“……”

你小子想要藥丸子,你就明說呗?

繞這麽大圈子幹什麽!

于是顏沖就只能又給徐光遠拿了兩組藥丸出來。

“嗯,果然不是別人假冒的!”徐光遠高興地把藥丸收了起來。

顏沖:“……”

徐光遠,你學壞了。

當然,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徐光遠現在的戰鬥非常的頻繁,自然會有損傷。

自從他向鬣狗幫投誠之後,雖然鬣狗幫許諾了他許多的好處,但是他也需要為鬣狗幫做出足夠大的貢獻。

他跟顏沖聊了一會兒,給顏沖在豬窩旅店裏面安排了一個簡陋的房間,又給了他一個同樣簡陋的可以在南區自由行動的令牌,就又出門了。

在他眼裏,顏沖現在就好像是一個提供免費恢複道具的工具人。

不過顏沖也樂得如此。

如果徐光遠一直盯着顏沖,或者讓顏沖跟随他一起出去打架,顏沖有許多事兒反而做不了。

顏沖出了城南,回了一趟角鬥場。

非常難得的是,這裏竟然還有人在緬懷“城北之星”。

不只是因為他獲得了角鬥的冠軍,同時也因為他敢于挑戰食人者的統治。

去食人者的塔下悼念屍體明顯是一個不理智的行為,去那裏的人,基本上都被食人者手下的士兵以意圖作亂,格殺勿論了。

不過剩下的人,以繼續觀賞角鬥的名頭來角鬥場吊唁,就沒有人能管得了了。

顏沖這次比賽比得其實有點虧,因為他過早地去挑戰食人者,并沒有來得及領取勝利者的獎勵。

不過在他獲勝的時候,倒是得到了一個額外的天賦:“角鬥場冠軍”。

效果是在以少對多的戰鬥中,敵人每比己方多一個單位,傷害加成+1,最多增加10點。

這個天賦在單挑當中完全不能發揮作用;以一敵二,相差一點傷害,效果也不明顯;而如果敵人真的差十個以上,那麽這場戰鬥基本也沒法打了,所以顏沖之前也沒當回事兒。

不過如果對方是聚集在一起的一百個人,可以用《奧義-不死斬》或者手雷解決,那麽另當別論。

十點生命,對絕大部分普通人來說,就是半條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