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5 章

時間又過去了一周,範錦華終于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慢慢習慣了一個腎髒,走,跑,都還可以,但是俯卧撐卻不能在像之前那樣一口氣一百個,二百個,如今做五十個就感覺有些體力不支,額頭習慣性的向外流汗。

站在院子內,仰頭深吸一口氣。

強子從外面走回來:“華哥,華哥,範宇強現在的身體好了很多,我今天看到他和雪鷹在外面散步了,這是視頻。”說着把自己的手機遞交給了範錦華。

範錦華接過手機,看到視頻內範宇強和雪鷹兩個人說說笑笑的身影,嘴角跟着也露出了笑容。

宇強,你可一定要好好學習哦,要不然我的腎都不會答應。

把手機遞交給強子,然後從兜子裏面拿出一張卡:“強子,這個你拿着,從今天開始就不用再關注範宇強了。”開口說道。

強子猛然一愣,呆呆的站在那裏看着範錦華。

“華哥,你……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突然間要對我這樣?是我做的不夠好,還是……”他不太明白,也不太理解範錦華突然間的改變,更是不了解範錦華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範錦華微笑着用手拍了拍強子的肩膀:“強子,你想多了,真的,我并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說範宇強該經歷的都已經經歷了,雪鷹他們幾個人會對他更加的照顧有加,而你呢也需要有自己新的生活了,我知道你幾年前因為一些事情感情破裂,妻子帶着孩子一個人離開了,我想問問你,你想不想你的孩子?”範錦華對着強子語重心長的說道。

強子沒想到範錦華竟然連這件事都知道,更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會問出這樣的話來。

看到強子有些猶豫,範錦華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微微用下力:“強子,你想不想你的孩子,你的妻子?”又問了一遍。

強子抿着嘴,眼角帶着一絲眼淚,對着範錦華點點頭:“想,我能不想嘛,畢竟那是我的親生孩子,哎,可是有些事情我也無能為力,我當時确實不應該這樣做,确實不應該這樣對她們母子。”強子說着用手拍打起自己的頭來,範錦華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

對着強子搖搖頭:“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你妻子的錯,如果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那樣做嗎?”低聲問道。

強子皺起眉頭,總感覺範錦華有事情在瞞着自己,而且這件事好像還和自己的妻子有關。

“華哥你到底做了什麽?我怎麽感覺有點……”

“呵呵,強子……我想你應該去房間裏面看一下,也許你會發現不一樣的事情哦。”範錦華神秘的讓開自己的身體,指向身後的房間,對着強子說道。

強子看到房間的那一刻,整個人猛然一愣,一個再熟悉不過的房間,難道這裏面會有什麽神秘的事情發生?

範錦華拍下他的肩膀,示意他走過去。

強子将信将疑的邁步往前走,走幾步停下來,回頭看下範錦華,範錦華微笑着點點頭,示意他繼續往前走。

強子來到房門前,咽了口塗抹,發出‘咕咚’一聲響。

本來平常都會四敞大開的門窗,如今全都是緊閉着,這裏面到底有什麽強子也不知道,但是他相信範錦華肯定不會害自己。

吱!

輕輕的轉動門把手,推開房門。

“粑粑!粑粑!”

剛剛走進房間,就看到自己的女兒從床上跳下來,迫不及待的大聲喊叫着。

強子徹底的有些慌亂了,伸出手一把将女兒抱起來。

緊緊的揉在懷裏:“雪兒,雪兒,真的是你嗎?”嘴裏全都是不敢相信的語氣。

“粑粑,粑粑,是我,真的是我呀,我好想你哦。”女兒在強子的懷裏,雙手死死地揉着他的脖子,大聲喊叫着。

強子擡起頭看到已經從床上站起來的妻子,她的眼裏全都是淚水,強子抱着雪兒一步一步走過去,來到妻子的面前,曾經同床共枕的兩個人,如今看到彼此,卻像是見到了陌生人一樣。

強子有些不太習慣,不知道想要說些什麽,只能呆呆的看着妻子。

妻子不停得用手波動自己的發梢,也不知道要如何打破這份沉默。

範錦華站在門口,看着他們兩個人,笑着搖搖頭,邁步走進來,強子看到範錦華的時候,剛打算叫一聲,範錦華伸出手打斷了他:“強子,小麗,你們兩個人呢跟我認識的時間已經很長了,你們的為人我都非常的了解,今天把你們約到這裏來,就是希望你能夠讓你們彼此溝通一下。”安靜開口說道。

“強子,我這段時間讓你一直幫我盯着範宇強,就是希望你能夠明白,當一個父親無法靠近自己的孩子時,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你應該不想多年之後跟我一樣吧?只能遠遠的看着雪兒,而不能靠近她?”範錦華對着強子問道。

強子點點頭:“不想。”小聲回答道。

“而且,你更不希望讓被人代替你給雪兒父愛吧?我想再好的人,也比不上你對她的愛。”範錦華繼續說道。

“我呢,今天晚上就要離開這裏了,這張卡裏面的錢算是我給你的工資,也算是我給雪兒的見面費,錢不多,但是我希望你收下。”範錦華說着把卡硬生生拍在強子的手中。

“華哥,我幫你不是為了掙你的錢,更何況我知道你的錢也不多。”強子急忙解釋道。

範錦華笑着走到一旁,拎着自己的背包:“好啦,我錢不多也比你多,這件事不要說了,哦,還有臨走的時候幫我把門關上,鑰匙在那邊的抽屜裏面。”

“祝你們能夠幸福,別在讓它從手中溜走了,知道嗎?”說完範錦華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

強子和小麗紛紛追出來,來到門口的時候,範錦華已經開車離開這裏。

強子扭頭看看小麗,兩個人的眼神如此真誠,他們的手不知不覺的拉在一起,仿佛在這一刻兩個人回到了最初的美好時代。

032:回到自己世界

第 313 章 想,就做了

在下面等了一會兒,便見柳詩伊疾步的走了過來,依然是那麽的青春靓麗又富有朝氣的美女。柳詩伊給人的感覺,雖然說不像林菲菲啊柳珊珊那麽的清新,但卻有種大家閨秀的感覺。性格方面,柳詩伊到不像柳珊珊那麽的內向,相反她還是比較開朗的,臉上總是挂着幾分清新的笑容,讓人看的很舒服。

柳伊詩的衣着打扮也是中規中矩,算不上保守也算不上開放,總是跟她的氣質讓人覺得很搭。

“唐钰這次真的是要麻煩你了,因為昨天就要交,我現在頭緒也是有點亂,還是自己的水平有限吧,這次的課題挑戰有點大了。”柳詩伊道。

“呵呵沒事,不過我不見得幫的上你的忙,畢竟我沒有上過大學,對你們這一套陌生的很。”唐钰一笑道。

“你先看看吧,我覺得你應該能幫的上我的忙。”柳詩伊道。

兩人的出現,到是惹得了周圍幾道異樣的目光打量了過來。

“咦那個不是醫學院的院花柳詩伊大美女嘛,她身邊那男的是誰?好像跟柳詩伊很熟的樣子,不會是柳詩伊的男朋友吧?”

“那麽老,又不帥,看起來又普通的很,柳詩伊眼光沒這麽差吧?”

柳詩伊柳眉微皺了一下,她身為醫學院公認的院花,東臨大學的校花之一,在學校裏無論走到哪裏都少不了被人議論。對這些聲音和目光,她也早就習慣了:“走吧唐钰我們進去,不用理會他們。”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一個大的實驗室,實驗室裏沒有其他人,這裏面到是陣列了許多的設備,不過多都是一些中醫的設備和藥材之類的。柳詩伊在一個人型的模具前停了下來,這個模具身上布滿了紅點,每個紅點就代表着一個穴位。人體的穴位其實是人身上一處很奇妙的東西,可以說一切的病理都存在于穴位之中。

針灸的神妙之處,就是它能撐控人體的各個位穴,而針灸治療的原理也是如此。

穴位,可以說是人體最充滿着無盡奧妙的東西之一吧。

“我這次的課題就是《論針灸如何打通各個穴位通理百病》,我原先覺得把自己懂的幾個病例的針灸治療法放上去,但是卻發現那樣一來達不到我預期的效果。我最初的想法就是想把這個課題做大,然後讓大家看到中醫針灸的強大所在,也算是弘揚一下中醫吧。但是我能撐握的幾個病例針灸治療法,都算不上什麽大病,我萌生了想拿一個連現代西醫都難解決的世界疑難雜症來做主推病例,但是就我目前的水平,根本就下不了手,我詢問過我爺爺,他也沒有辦法,所以我就想到了你。我爺爺說,你應該知道。”柳詩伊如實的道。

唐钰點了點頭,到也不否認:“疑難雜症我确實可以治,不過我是用我的仙指治療法,并不是用普通的針灸。我們中醫很多博大精深的針灸之法,大多都已經失傳了,普通的針灸我真的不會。而且,我師傅也不允許我用普通的針灸。”聖醫門以針灸為主,通達針灸的精妙,有着幾種神妙的針灸之法。其實鬼醫也沒有教過唐钰用普通的針灸,唐钰只是知道一點,但不會。

“這樣啊,那看來你幫不上我的忙了。”柳詩伊有些失望。

看到柳詩伊失望的樣子,唐钰馬上一笑道:“那到也未必,我只是說我不會針灸之法,但并不代表我不懂。反正又不是讓我給人治病,只是做個課題的話,我想還是沒問題的。只是——你确定要做這個課題?”

柳詩伊看了看唐钰,一臉堅決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這個課題如果得到了認可的話,那估計能引起一場轟動。畢竟,世界性的疑難雜症公認是不可治的。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萌生了這麽一個念頭,只是深心有一股很強烈的欲-望吧。我出身中醫世家,從小就跟爺爺學中醫,一直學針灸。我知道中醫的博大精深,只是被西醫入侵打壓的太歷害,所以才讓中醫失去了光彩。我不敢說什麽弘揚中醫的大話,但做為一名中醫的學習者和愛好者,我覺得我可以為中醫做點事情。所以,這次的課題,我想做的讓別人看看我們中醫,其實不比西醫差。”

唐钰一笑:“你這個想法是不錯的,我支持人我。人嘛,最重要的是唯心吧,自己想做的,那就不要猶豫更不要放棄,努力去做了,至少自己心中無憾了。”

“呵呵,是啊,我也是這麽想的,看來我們還是有相同之處的嘛。”柳詩伊一笑,有人能理解她她也很高興。

中醫已經漸漸沒落了,現在西醫盛形,她不是排拆西醫,更不是看不起西醫。她只是有一腔愛中醫的熱血罷了。女人,有時候做事,并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她沒有那麽豁達的胸徑,她也沒有那麽濟世的情懷,她只有自己想做的一個念頭。想做,那就去做了,就是這麽簡單。至少這個課題一旦成功,能引發多大的轟動,她也不去想。

當然,僅僅是一個學生的課題,應該也不會引起多大的轟動。

“柳詩伊,我發現你越來越有性格了。”唐钰目光落在了柳詩伊的身上忽然道。

柳詩伊微一楞,臉才泛上了一抹微紅。

“好了說正事吧,那你想挑哪個疑難雜症下手?”唐钰道。

柳詩伊道:“你會哪個就從哪個下手吧,你這樣問,不會是你全部都能治好吧?”

唐钰一笑道:“我如果說是呢?”

柳詩伊一楞,怔怔的看着唐钰,雖然說這話很讓人不敢置信,但是柳詩伊知道唐钰說的肯定不會是假的:“那我只能是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呗。”

“要不,就拿癌症下手吧,挑個比較常見的肝癌吧。”唐钰疲乏。

“嗯,你說了算。”柳詩伊道。

唐钰開始跟柳詩伊祥細的講解了起來要怎麽施針,要有哪些步驟,每一個細節都非常的祥細到位。柳詩伊也是聽的如癡如醉,從這裏面也學到了許多的東西,這個層次是她接觸不到的,雖然讓她都感到有些深奧難懂,不過卻能讓她嘆為觀止,仿佛是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一般,接觸到了她想像不到的東西。

唐钰足足跟柳詩伊講解了一個小時,才将祥細的步驟講解完,并且說明了配合的藥方。

聽完唐钰的講解,柳詩伊眼裏也是閃爍着對唐钰的崇拜之意:“确實精妙無比,太深奧了,現在我才明白我學的中醫,只不過是冰山一解罷了。我們華夏國的中醫,确實是博大精深,源遠流長。我到真的很費解,為什麽如此博大精深的醫學,會失傳了許多,還漸漸的沒落了,現在還被西醫完全的壓制了,這應該跟我們華夏國以前的體制有關吧。算了,這件事情也不是我們多想的。”

“是啊,中醫無比的博大精深,其實我學習的層次都還很淺,真正的深層次,是可以達到生死白人骨的出神化羽的地步。”唐钰道。

“呵呵,唐钰這次真的是謝謝你了。”柳詩伊笑的很開心,她感覺她這次的課題會非常的成功。

“不過以你現在的針灸水平,是沒有辦法達到完全治愈癌症的地步的,就算是你爺爺那種高手也還不夠。想要治愈這種疑難雜症,就必須要配合神妙的針灸之法。”唐钰道。

柳詩伊點了點頭:“這個我知道,不用說我也知道,你剛才已經說了要以氣灌針打**道,聽起來很玄的事。沒事,管他呢,懂的人就看的懂,不懂的我也不想解釋。反正,我自己覺得這次的課題做的很成功就行了。至于別人怎麽看,我不是那麽在乎。”

“嗯。”唐钰點頭,柳詩伊的性格到是豁達。

“唐钰,你晚上有空嗎?”柳詩伊問,顯然是想請他吃飯。

“今天晚上還真是沒空,明天估計也沒空。”唐钰有些尴尬的道,拒絕美女的邀請是種很不禮貌的事情,說實話唐钰真不想拒絕,可是這兩天真的很忙啊。

“看來我想給你吃個飯,還真是比約見市長都要難啊。”柳詩伊道。

“真是抱歉,下個星期吧,到時我請你。”唐钰道。

柳詩伊一笑道:“沒事了開玩笑了,知道你很忙。”

“柳詩伊,你何必如此放低自己的身段呢?某人既然那麽不領情,你何必要委屈了自己。”一道有些不滿的聲音傳了過來。

聽到這聲音唐钰眉頭也是微一挑,顯然這話是針對他而來的,回頭一看一道身影便停在了他的身前。年紀跟柳詩伊相仿,臉上有幾分傲氣,從骨子裏就散發出了淩人一等的氣勢。他的目光,到也是不客氣的看着唐钰,沒有多少掩飾,看來也是個難纏的角色。人到是長的挺帥的,衣着打扮也非常的得體講究,看的出來出身必是不凡。

聽着這帶刺的話,唐钰自然知道眼前這個男的肯定是柳詩伊的追求者了,自己剛才拒絕柳詩伊的話肯定是讓他很不爽了。換個角度想一下的話,唐钰到是能夠理解眼前的男的。不過,理解歸理解,被人譏诮唐钰當然是一陣不爽。

“你是誰?你不是我們中醫院的,或者說你根本就不是我們東臨大學的學生。不知道醫學實驗室是我們學院的重地,非本院學生不得入內嗎?”那男子直接就對唐钰挑起了戰火。

唐钰更是不爽了,管你屁事啊?你就算對我羨慕嫉妒恨,也不用這麽尖酸刻薄吧。男人這點肚量都沒有,還真是個小肚雞腸的,對這種男人,唐钰一向都不會生出什麽好感。追女生,是每個男人都有的權力,公平竟争的話,唐钰絕對不會有什麽二話。但一來就是醋意濃濃,拽的二五八萬似的,貶低自己來襯托自己,那唐钰就不爽了,真以為你算哪根蔥啊?

(本章完)

第 325 章 :人間天上

長虹劍影高挂于雲上,人間仰頭無法望見。

寧長久如來時那樣,風餐露宿,披星戴月,他足下之劍卻長鳴不止,對這場久違的長途飛行很是興奮。

寧長久自劍上鳥瞰,荒野、森林、城市一一掠影而過,如龍起伏的群山裏,塵世間的風土樣貌遷移變幻着,三天後,一串較為眼熟的小鎮落到了視線裏。

這座鎮寧長久并未來過,只是先前在洛書樓與古靈宗的來回間匆匆撇過一眼。

他的靈力漸竭,心中忽生奇怪的悸動,猶豫片刻後,他折劍而返,飛向那處小鎮。

空中虹芒變細,他悄無聲息地落在小鎮之外的一座破橋上,并未驚起一片塵埃。

寧長久看着夜色中籠罩的小鎮。這座小鎮和過往所見的一樣,牆壁又高又厚,望樓,哨塔一概不缺,想來其間應是民風彪悍,村民也是拿起鋤頭就能去打妖怪的好手。

寧長久認真注視了一會兒,并未發現什麽異樣。

正午的陽光落在身後,橋下水面泛着粼粼的波光。

寧長久擡足落下,縮地成寸間來到了小鎮的門口,他取出了一封有古靈宗徽印的文書,遞給了小鎮的守衛,守衛沒見過這麽高級的火紋,但他們也只是抵禦魔物和惡妖的,對人族很少會有阻攔。

一襲青衫的寧長久走入鎮中。

鎮中随處可見石灰牆,地上到處都是堆積的瓦礫,濃郁的鹹腥味傳來,那是鎮民在家門口挂着的獸肉。這裏與當初蓮田鎮的風情大不一樣,蓮田鎮充滿了詩情,而此處卻凸顯着荒蠻。

青衫少年走過小鎮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屋頂上,一只正幫着老農修繕房子的小猴子也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寧長久并未在意,只是憑借着直覺向前走的。

漸漸地,四周人影稀疏了。

小鎮之後,寧長久看到了一條緩緩流動的河流,河流上浮滿了漂萍和水藻,水面碎金浮滿,搖曳的水草中,勾勒着并不完整的,佛堂的影。

寧長久擡起頭便看到了那座古老的佛堂。

這座佛堂是兩層式建築,木門木樁都是規整的矩形拼接成的,而它外圍的木制結構确實纖細的、精巧的,它們承蒙歲月的洗刷已久,漆光都已褪盡,看上去像是年邁的桉樹樹幹。

寧長久靜靜地看了一會兒,裏面沒有妖人的氣息,也沒有高人的氣息,誦念聲平靜地傳出,無悲無喜。

寧長久越過橋,走入了佛堂之中,也如尋常香客。

入了佛堂,他停下了腳步。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了角落裏——那是一個頭發蓬亂,衣着髒兮兮的老頭。

寧長久看他第一眼就知道他瘋了。

老人擡起頭,眼睛卻徹亮得不似瘋子。

寺廟的和尚恰從裏面出來,寧長久詢問了一下關于這個老頭的事。

和尚告訴他,這是一個從西面過來的老頭子,他拄着根爛木頭杖子,到這裏的時候,腳都磨得稀爛了。沒有人願意收留他,我們廟裏本着慈悲為懷的心,就将他留下了。

寧長久問:“從西邊?多遠的西邊?”

和尚想了想,道:“倒是有人來找過他,據說是他的兒子,來接他回去。”

寧長久問:“他不走麽?”

“嗯。”和尚答道:“他說自己不認識這個兒子,要呆在這裏,死活不肯回去,于是他兒子給了廟裏一筆養老錢,獨自一人走了。”

“他兒子是哪裏人?”寧長久問道。

和尚答道:“好像是颠寰宗附近的。”

寧長久輕輕點頭,道:“多謝法師解惑。”

和尚問道:“你認識他?”

寧長久道:“不認識,我是前來燒香求緣的,忽然看到這個老頭,有些好奇罷了。”

“求緣啊……”和尚點了點頭,看着他空空如也的手,道:“香火門口有售的,千萬別用其他地方的香火燒,佛祖不認,燒了也是不靈光的。”

寧長久笑着點頭。

他買了幾捆香,給襄兒,嫁嫁和小齡都燒上,對着神敬了敬,并未跪拜。和尚見他出手大方,又前來推銷新出的香火,寧長久微笑着婉拒,從寺廟中走出,來到了老人面前。

他看着老人,老人也看着他。

寧長久确認自己沒有見過他,但不知為何,他總有些奇怪的熟悉感。

“我是對的嗎?”老人看着他,忽然定定地開口。

寧長久不解,但他想了想,順着他回答,道:“你是對的。”

老人的瘋癫症像被激起來了:“若我是對的,那世界就是假的!世界是錯的!”

寧長久皺眉,不解其中玄機,思忖道:“若你是錯的呢?”

老人瞳孔中的光一下子黯淡了下來,他怔神許久,聲音沙啞道:“若我是錯的,那這是哪裏?我又怎麽會在這裏?”

老人擡頭看天,正視太陽,瞳孔半點不畏光。

寧長久隐約覺得,他話中藏着什麽,又問:“你從哪裏來?”

老人癡傻了半天,辨認了許久,擡起手,指向了北邊,道:“我從那裏來。”

寧長久輕輕搖頭,指向了另一個方向,道:“你兒子說,你是從西邊來的。”

老人話語無比地堅定,他指着北方:“我從那裏來。”

寧長久問:“那你來這裏做什麽?”

老人道:“我忘記了很重要的東西,我想……找回來。”

“在哪裏丢了東西?”寧長久問。

“黑暗裏!”老人斬釘截鐵,臉上充滿了發自內心的驕傲:“黑暗裏有只有我才知道的秘密!”

寧長久問:“到底是什麽,我可以幫你一起找。”

老人癡癡笑笑忽又老淚縱橫,道:“我想不起來,我覺得,我能把它找回來的,但……沒有時間了。”

他擡起頭,看着天空。

寧長久忽地從老人的身上感知到了一縷氣息,那是一種玄妙得難以言喻的氣息,似飛上九天蒼穹的蒲公英,也似落到大海深處的白雲。

這種玄妙的,令人動容的氣息遠在紫庭之上……

五道巅峰?!

寧長久心緒劇震。

但……無論怎麽看,他眼前都只是個普通的老者,沒有一絲一毫的靈力,看上去也只是七八十歲的模樣。

可這道境又是怎麽回事?

老人似乎自己也沒有察覺到什麽異常。

他看着天空,不停地瘋癫似地自語:“若我是錯……若我是對,若我是對,若我是錯……若我……”

寧長久立在他的身邊,沒有說話。

某一刻,老人像是從夢中驚醒,他的眼睛騰起了驟然的亮芒:“我是對的!我一定是對的!”

哐當。

晴天霹靂。

先前還明媚的天空忽地下起了一場暴雨,和尚們從門外進來,抱怨着喜怒無常的天氣,他們看了寧長久一眼,問道:“施主別站外面淋雨,外面佛光普照不到,淋了雨可是容易惹上風寒的,額……施主?”

一襲青衫的寧長久立在原地。

他的肩膀被雨水打得濕潤。

和尚湊了過來,正想說話,忽也怔住了。

少年身前,老人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

“他死了。”寧長久說。

和尚從錯愕後回過了神,道:“唉,死去對他而言或是種解脫吧,我學禪不久,背不出什麽妙理,等到時候我讓師父過來,完完整整誦念一篇經文超渡一下,為他讨個好些的來世。”

寧長久看着他,确認了幾遍自己沒有看錯後,平靜開口:“他三個月前就死了。”

和尚一怔。春雨鞭在背上,寒意猛地激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他連忙豎掌念了句阿彌陀佛,顫聲道:“佛門重地,施主可別吓唬人啊。”

寧長久立在雨裏,沒有說話。

和尚愈發覺得不對勁,心想瘋症不會是傳染了吧……他立刻偻着腰,跑回了廟裏。

寧長久看着老人。

他方才沒能攔住老人的死亡。

因為他确實早就已經死了……可如果他早就死了,那這三個月裏,住在他身體裏又是誰?剛剛和自己講話的瘋子又是誰?

寧長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靈犀之意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等到和尚再次出廟時,那位青衣施主的身影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唯剩老人冰涼而孤寂地躺在地上。

和尚擡起頭,寺廟的上空懸挂着彩虹。

……

寧長久已禦劍離去,他用搜魂的秘術尋遍了老人的身體,沒有尋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他是一個普通人,一個三個月前就已經死去了的普通人。

他相信,自己和這老者的相遇絕非偶然。

他甚至覺得,自己曾經在哪裏,見過或者聽說過他。

但他什麽也想不起。

寧長久禦劍而回,古靈宗距離自己,已算不得遙遠。

……

……

古靈宗。

山岚的樹木已吐出新蕊,夕陽映照着山岚,萬物靜沐其間,如一扇扇暖紅色的屏風。

司命立在通往九幽殿的鐵索橋上,萬丈懸崖在她身下靜默,女子漆黑勾勒的裙袍承托着暖陽。她沒有了平日裏的微笑,氣質沉靜內斂,好似從人間抽出了身子,褪去了滿身凡塵,将神國離世的旗幟披回身上作為她的裙。

陸嫁嫁從九幽殿中走出,寧小齡蹦蹦跳跳地跟在她的身後。

陸嫁嫁走過橫跨險峰的吊橋,輕聲問道:“姐姐要走了?”

司命螓首輕點。

陸嫁嫁道:“你是古靈宗宗主,哪有宗主這樣擅自離去的道理?”

司命道:“我終究有我自己要去的地方。”

陸嫁嫁問:“神國麽?”

司命道:“我也不确定,但我總覺得,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有未知的使命在等待着我。”

這番話語很缥缈,陸嫁嫁聽得如墜雲霧,她微微賭氣道:“你是怕夫君回來吧?”

司命淡淡一笑,道:“怎麽?是妹妹不堪鞭 笞,想要姐姐留下為你分憂。”

陸嫁嫁對于她的許多話語總是無奈的。

司命道:“最後一天了,陪我走走吧。”

陸嫁嫁輕輕跟上。

寧小齡一躍躍到了司命的肩頭,熟稔地纏在她在頸間。

司命揉了揉寧小齡的腦袋,道:“姐姐走後,就沒人會欺負你了。”

寧小齡委屈道:“姐姐為什麽要走呀,是小齡的尾巴不好捏了嗎?”

司命摸了摸她的耳朵,道:“小齡可別真成狐媚子了。”

陸嫁嫁輕輕走在她的身邊,道:“真的不等等長久了嗎?放心,我就說這幾個月姐姐待我很好就是了。”

“嗯?難道我待你不好麽?”司命反問。

陸嫁嫁屈服道:“當然是……很好的。”

司命道:“希望下次再見之時,妹妹已是五道劍仙了。”

“嗯,我不會懈怠的。”陸嫁嫁嘴上如此,心中卻難掩失落。

兩人一狐行過吊橋,看着環繞的十峰,又越過蒼茫的夕色,一同去眺望落日。

日暮西山,卻依舊需要仰望。

整個世界渺小了下來。

陸嫁嫁白裳如雪,青絲垂過腰 臀,司命黑裙似夜,銀發順着香肩玉背流瀉,至腳踝處搖晃。她們的臉頰上,光照漸暗,黑夜将她們無與倫比的臉頰包裹了起來,唯剩一雙眼眸還映着星輝般的光芒。

“洛書樓中,得知你并非書中人,而是真實存在之時,是我百年來最開心的事之一。”司命忽然說道。

“我也是。”陸嫁嫁眨着眼睛,誠懇問道:“其他的最開心的事是什麽呀?”

司命說道:“罪君年過去的時候,第一次離開斷界城,看到滿天星光如水的時候,還有除夕夜,我們一同去看煙花的時候……”

司命冷漠的冰眸裏,流露出了難掩的情感,像是冰川間凝結的翡翠。她靜立着,對着漫山的夜,倏爾又輕輕笑了:“當然,美中不足的是,這些事都有寧長久在邊上,要不然就真是值得懷念的美好記憶了。”

陸嫁嫁看着她淡緋色的唇光,想着若是有夫君在一旁撐腰,自己就敢嚴詞罵她嘴硬了。

陸嫁嫁問:“你走之後,這古靈宗的宗主怎麽辦?”

司命道:“冥府之下不是有個冥君後人麽,再不濟還有小齡,你讓小齡在那裝腔作勢,你在後面垂簾聽政就好。”

陸嫁嫁蹙眉道:“怎麽聽着我和老妖婆似的。”

寧小齡附和道:“小齡聽着也覺得自己和老妖怪似的!”

司命微笑道:“那你們這兩頭大小狐貍精,就等着寧大惡人回來降妖除魔吧。”

陸嫁嫁心想,可惜大魔王要跑掉了。

她看了看逐漸暗沉下去的天空,知道寧長久一時半而也回不來的。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只是恍然發覺時,回首一看,便只覺得時間短暫。

“回去吧。”司命忽然轉身,向着九幽殿的方向走去。

陸嫁嫁好奇道:“回去做什麽?”

司命道:“自然是替我将奴紋解了,怎麽?難不成姐姐還會真任由你破至五道一雪前恥麽?”

陸嫁嫁掙紮道:“不對稱就不好看了。”

司命冷冷道:“那要不姐姐給你紋兩個對稱的?”

陸嫁嫁無奈跟了上去。

房間裏,陸嫁嫁與司命經過了一番儀式,解開了左腿內側的火紋。

司命掩上裙擺,赤嫩的玉足履過涼夜。

寧小齡正趴在窗臺上,搖着尾巴,眼巴巴地眺望着。

司命從屋中走出,踩在滿庭的梨花玉瓣上。

陸嫁嫁也走了出來,她忽然問了一句:“雪瓷姐姐……喜歡夫君嗎?”

這句話落到寧小齡的耳朵裏,驚得寧小齡差點從窗臺上摔下去。

她幹巴巴地坐着,假裝自己什麽也沒有聽到。

司命卻沒什麽神色波動,她向前緩步走着,銀發款擺,如掃過庭院的風。

“我是神官,但我不愛世人。”司命這樣說着,神色認真。

她向着門外走去。

寧小齡蹦跳了上去,遞過自己的尾巴,道:“姐姐不要走。”

司命輕笑着拎起她的後頸,将她放到了地上。

寧小齡眼巴巴地看着她。

司命走出了門外。

……

劍閣。

柳希婉坐在懸空的洞天裏,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褶裙,雪足在虛無的水波中晃動,目光注視着夕陽西沉。

柳珺卓走到她的身後,問道:“婉兒,一起去麽?”

柳希婉道:“不了,我一人在閣中,靜心修劍便好。”

柳珺卓嘆息道:“不管你去或者不去,你始終要記得,你如今是劍閣的弟子,而不是任何人的劍,你是你自己的主人,明白了麽?”

柳希婉輕輕點頭:“道理我都明白的。”

“是做不到麽?還是情已不知所起?”柳珺卓淺笑着問。

柳希婉堅定道:“我雖被師姐騙着選了女子,但我的道心始終堅定,我只是将他視為一生之敵罷了。”

柳珺卓也未追問,道:“這樣最好。”

柳希婉問:“師姐打算怎麽把劍贏回來啊?”

柳珺卓道:“若他講理,我願意指點其劍術作為交換,若他不願,那便只好再賭。”

柳希婉蹙着眉,不自信道:“還賭?賭徒賭急眼了,可是容易把自己都搭進去的。”

柳珺卓道:“放心,這次師姐有分寸的。”

柳希婉點頭道:“嗯,張久詭計多端的,師姐千萬小心!”

柳珺卓平靜颔首,目光眺望水色。

柳希婉問道:“對了,師姐,我們的敵人……到底是什麽啊?這世上,有誰配做劍閣的敵人?”

柳珺卓道:“我也沒有見過,甚至他們是否存在,我也不敢确定。”

“未必存在?”柳希婉更加雲裏霧裏了。

柳珺卓道:“嗯,我們劍閣一共十四人,若那場戰争真要爆發,那屆時,劍閣中每兩人,便負責牽制其中一人……這也是劍閣弟子總共挑選了十四人的原因。”

“什麽?”柳希婉露出了震驚之色:“大師姐是天下第二,姐姐是天下第七,有哪個宗門的大弟子需要你們聯手才能牽制?”

柳珺卓輕笑着嘆息:“我們……也未必夠,不過無妨。”

她話語頓了頓,洩露了一些天機:“等到神谕降臨,我們都将被賦予真正的神性,你,以及劍閣中所有的弟子,只需盡快修至紫庭巅峰,然後慢慢等待那一天到來就好。”

柳希婉輕輕低下頭,她并不知道師姐口中的敵人是什麽,也不知道自己将來所要牽制的,是哪一位。

……

……

白銀雪宮。

純銀澆築的王座上,一個少女坐在其間,像是雪色的琥珀。

她渾身上下皆是純淨之白,帶着萬靈皆須仰望的威嚴與無可企及的美。

她像是沉睡了無數年,容顏安靜,不摻雜任何的情緒。

而今日,這位白銀雪宮無上的存在卻緩緩睜開了眼。

她的眼眸亦是純白的顏色,好似一層薄薄的玉,其後是将熔未熔的銀。

她從王座上起身,雪白纖細的身軀躍下。

覆在身軀上的白銀長裙瞬間崩解,布料紛飛、拼湊,頃刻化作了一身裁剪貼身的神袍,将她襯得萬分威嚴。

白藏從雪宮神殿中走出,立于銀河之下的神官與天君恭候多時,躬身行禮。

“銀河之下,萬物萬事無可遁形。”神官輕聲說道:“一切皆如神主所言,最終的位置已然确定,當初罪君便是在那裏,無功而返。”

白藏道:“若非罪君,此事不知該瞞到何時。”

他們說的便是斷界城,斷界城的存在,對于神主的全知全能是一種侮辱與蔑視。

“人間所能獲取的,最強的,也是最後的力量便藏于斷界城中,神主大人打算何時啓程?”天君恭敬問道。

白藏道:“昆侖出,月國現,屆時,我将投影人間,親自揭開這瞞天之秘。”

……

……

陸嫁嫁看着門外的庭院。

庭院梨花堆雪,司命已不見了蹤影了。

寧小齡也靜靜地看着。

忽然間,她的耳朵一跳,豎了起來。

接着,她的爪子立刻捂住了肚子,身體從陽臺上摔了下來,疼得滿地打滾,嘤嘤地叫個不止。

陸嫁嫁大驚,立刻跑到了寧小齡的身邊,注入靈氣,焦急道:“小齡,你怎麽了?”

“權……柄……啊。”寧小齡渾身顫栗,神色痛苦至極,仿佛體內正有氣流橫沖直撞,撕裂着她的身軀:“權柄之力……我,控制不住了……啊!”

聽着少女的慘叫,陸嫁嫁心急如焚,她渡着靈力,努力護着寧小齡的身子,但只見寧小齡痛得滿地打滾,自己的護體靈力好像根本無濟于事。

“啊……師父嗚……”寧小齡九尾亂顫,在庭院間滾個不停。

慘叫聲裏,原本阒無人影的院間,一道熟悉的身影再次浮現。

“怎麽了?”司命從夜色中走來,眉角亦寫着焦慮。

她本就沒有走遠,于遠處的檐角駐足遠眺了一會兒,然後看到寧小齡忽然痛得滿地打滾,她并未多想,立刻回來了。

寧小齡捂着自己的肚皮,道:“司命姐姐……痛……嗚嗚。”

司命的手覆在她的身上,她以識海探知,并未察覺到什麽異樣。

司命心中生疑。

“小齡,你到底怎麽了?”司命問道。

寧小齡聲音斷須道:“姐姐,我答應過你的……我答應,等師兄回來……我,我會提醒你,你看,我沒有食言吧。”

寧小齡臉上的痛苦之色被狡黠代替了。

她對着司命眨巴了一下眼。

司命神色一震,揚起手,怒道:“好你個死狐貍精,敢騙姐姐,看我今天不掐爛你的尾巴!”

陸嫁嫁微愣,還沒反應過來。

門外,一個熟悉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誰要欺負我家師妹?”

第 313 章 ∶暫返現實世界

第三百一十二章∶暫返現實世界

“可是…我們又不是隊長,似乎這個返回現實世界以及返回曾經的靈異任務世界這兩個功能,貌似…貌似還沒有開通吧?”

這句話是姚付江說的,其實剛剛程櫻在第一個提起隊長專屬戒指的時候就讓衆人心下一陣激動,同時這也讓他們徹底明白了原來趙平一開始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不過一旦想起此事,那麽這件事能否真的可以執行的擔憂姚付江随即也說了出來,而且是很大的擔憂。

聽姚付江這麽一說,張虎與程櫻二人也都是一陣擔心,其實姚付江說的并沒錯,通過隊長專屬戒指的功能确實可以開啓返回現實世界與曾經經歷過得靈異任務世界功能,開通後便可以讓隊伍裏的成員花費生存值進入,然而最大的難題就是這個開通,也正如姚付江剛剛所言的那樣,何飛似乎并沒有開通這兩個功能,如今何飛昏迷…還可以開通的了麽?

如果無法開通,那麽趙平的計劃就無法執行。

似乎感受到了其他人的憂慮,坐在自己位置上的趙平其腦袋微微往後一仰,接着他語帶雙關的對衆人說道“其實這個開通選項并非一定要隊長親自開口才可以,只要有隊長以及戒指就足夠了。”

五分鐘後,地獄列車1號車廂…

目前所有人都集中在了這裏,看着眼前最前方的這個大屏幕,趙平對一旁的張虎點了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張虎則是忍不住側過臉看了自己背上的何飛一眼,不錯,剛剛他在趙平的要求下他已經将何飛從錢學玲的房間裏背了出來,接下來在趙平以及其他人的注視中,張虎背着何飛來到了大屏幕的面前,随後他握着何飛的左手并将他的左手以及所帶的戒指緊貼并對準了眼前大屏幕。

這一刻所有人都在屏氣凝神的将目光死死地盯在了何飛的左手與戒指…以及近在咫尺的那漆黑且毫無一絲動靜的大屏幕上。

現場一片寂靜,只剩下衆人的沉重呼吸聲,他們在期待,期待着如他們心中所想的事情發生,這件事很重要,如果成功那麽除了代表着趙平計劃的可行性外同時也代表着何飛擁有了一線生機!

随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何飛的左手與戒指正對着屏幕也已經過去了5分鐘,可讓人期待事情并沒有發生,整個大屏幕依舊漆黑無比毫無一絲動靜,看到這種情況,車廂內的所有人其心也是愈發的往下沉…

然而,當握着何飛左手的張虎正因為失望而剛想将手臂放下的那一刻…

呲啦…呲啦…

轉瞬之間!之前始終都是靜悄悄的黑色大屏幕卻忽然發出了一陣呲啦的聲音,緊接着讓現場所有人感到吃驚的事情發生了,那就是在剛剛的響動發出後,幾秒種後,之前完全沒有反應的大屏幕卻是慢慢的亮了起來!

看到這裏,一直握着何飛左手的張虎已經激動的全身不由的一陣顫抖,至于在他後面的程櫻更是因喜悅而流出了眼淚,姚付江也是在驚愕過後變成了一臉的喜色,錢學玲同樣也是一臉欣慰的笑容,雖然她很喜歡趙平,可是對與他們這個隊伍的隊長何飛她也是很尊敬的,看到屏幕竟真的亮了起來她也是真心為何飛高興,這就代表着趙平的計劃可以實施了!

最終,當屏幕完全亮起後,緊接着出現在屏幕上的就是隊長專屬戒指的幾大功能,同時數行白色的字出現在了上面:

輪回者姓名:何飛

身份:詛咒空間第七輪回隊伍隊長(C級隊長)

所擁有權限為:

擁有提前得知新人登車時間的權利。.

擁有通過隊長專屬戒指進行與隊內其餘隊員遠程心靈鏈接的能力。

擁有短時間返回現實世界的權利(一次性消耗大量生存值後可對全員開啓,不過隊伍內的成員每次進入曾經的靈異任務世界時還是要額外消耗各自的生存值)。

擁有返回曾經所經歷過的靈異任務世界的權利(一次性消耗大量生存值後可對全員開啓,不過隊伍內的成員每次進入曾經的靈異任務世界時還是要額外消耗各自的生存值)。

擁有得知詛咒空間其餘輪回隊伍簡略信息的權利。

擁有查看下一場靈異任務難度等級與任務名稱的權利(已激活)

不錯,以上這些正是隊長專屬戒指的功能介紹,其實這也很好理解,因為對着屏幕的正是何飛以及他的戒指,所以在屏幕激活後上面當然只會出現戒指的功能介紹了。

當這串信息出現在屏幕裏的一剎那,車廂內的衆人不由的發出一陣歡呼,接着紛紛将目光看向了趙平,至于趙平則是在伸手扶了扶眼鏡後對着屏幕說道“詛咒,查詢一下開通返回現實世界功能所消耗的生存值,在查詢一下開通返回靈異任務世界功能所消耗的生存值。”

趙平話音剛落,很快,在這兩個功能的下面都轉瞬間各自出現了一行小字:

開通返回現實世界功能将一次性耗費15點生存值,一次開通永久對隊伍裏的所有成員激活,不過每次使用此功能都會耗費使用者的生存值。

開通返回曾經歷過的靈異任務世界功能将一次性耗費15點生存值,一次開通永久對隊伍裏的所有成員激活,不過每次使用此功能都會耗費使用者的生存值。

看完這兩行小字後,趙平又将那一直注視着屏幕的目光轉向了身旁的衆人,随後他面無表情的對衆人說道“似乎比之前開通查詢靈異任務難度這個功能要便宜啊,那麽…湊錢吧…”

幾分鐘後,除了本身只有2點生存值的陳逍遙以及昏迷不醒無法說話的何飛兩人外,其餘每一個人都從自己哪裏劃出了一部分生存值到了趙平的身上,加上趙平的自己所出,30點生存值全部湊齊,這也讓生存值本就不多的姚付江與錢學玲一陣肉痛,不過一想到這都是為了救何飛,而何飛能活下來對他們也有好處…所以心中也釋然了。

接下來,身揣着30點生存值的趙平重新将目光看向了屏幕,在深吸了一口氣後對着屏幕大聲說道“詛咒!開通返回現實世界功能與返回靈異世界功能,生存值從我這裏扣除!”

果然!正如趙平之前所分析的那樣,當他的話喊出口後,随即,屏幕裏傳出一行提示:

開通此兩項功能需要消耗生存值共計為30點,是否确認?

趙平毫不猶豫的說道“确認!”

他的話音剛落,下一刻,屏幕上的那兩個功能信息後面的提示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則全都轉變成了三個字:

擁有短時間返回現實世界的權利(已開通)

擁有返回曾經所經歷過的靈異任務世界的權利(已開通)

當然,這30點生存值也被同時扣除。

不過總的來說當看到這兩個功能全都被開通後,所有人的心裏都紛紛湧起了希望,這同時也代表着當這兩個功能開通後他們這些人就可以執行趙平那拯救何飛的計劃了!何飛…有救了!

又過了一會,在衆人之前的喜悅之情逐漸平複後,始終站在衆人身後且沉默不語的陳逍遙卻是朝前走了幾步來到了那一直坐在車廂第一排座位上的趙平面前,趙平也自然看到了身前的陳逍遙,不過他并沒有說話,只是将目光看向了陳逍遙。

當然,同樣引起其他人注意的陳逍遙并沒有理會他人,他将自己的目光迎上了趙平的目光,接下來在趙平的注視下陳逍遙卻忽然嘿嘿一笑道“那麽趙前輩,既然一切都是按照你的構思來執行的,那麽如今功能已經開通,下一步又該怎麽做呢?”

陳逍遙的這個問題立即将衆人的注意力又重新集中到了趙平的身上,然趙平卻依舊神情淡定的對衆人說道“下一步就是先進入現實世界拿到招魂幡,然後在帶着何飛的身體與招魂幡返回陰陽路的世界将何飛的靈魂重新召回他的體內。”

說到這裏,一旁的張虎立即接話道“難道說我們這些人要一起返回現實世界?”

他的話音剛落,趙平就立即搖了搖頭否定道“沒必要,完全不用去那麽多人,因為通過之前陳逍遙的敘述我們都已經确定的知道了招魂幡的準确位置,所需要的僅僅只是過去将其拿來就可以了,并不會有什麽難度,所以我認為頂多去三個人就足夠了。”

“我去!”

他的話音剛落,一旁的程櫻就立即毫不猶豫的第一個開口說自己願意前往,當然,程櫻剛剛說完,一直背着何飛的張虎也是不甘人後的開口表示自己也願意前往,接下來除了趙平與他身前的陳逍遙以外,所有人竟都表示自己願意前往。

趙平可以猜得出除了程櫻與張虎二人是真的一心為何飛能夠蘇醒而願意前往外,至于其他人…除了想為救何飛出一份力外…恐怕在詛咒空間呆久了想去現實世界中透透氣的想法也占一部分吧…

想到這裏,趙平則是不動聲色的在一次說道“都打算去嗎?那這可不好辦啊…不過有一點我要提醒各位,這返回現實世界,可是要扣除自身的生存值的啊。”

這句話一出口,頓時車廂內的衆人都各出現了截然不同的反應,除了程櫻與張虎依舊毫神情不變的表示毫不在意外,剩下的人其臉上都隐約出現了些許猶豫的神色,不錯,這生存值對于輪回者的重要性可謂是完全僅次于生命了,剛剛為了開通那兩個功能各人都已經花費了不少數量的生存值,這也讓他們一陣肉痛,的确,能夠返回久違的現實世界的确很讓人向往,哪怕是暫時性的返回也很讓人期待,可是一想到短暫的回去還要花費生存值後…這一刻,錢學玲在猶豫了片刻後她之前舉起的手終于放了下去,至于姚付江的表情卻是更為複雜,只見舉着手的他此時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似乎在進行着什麽激烈的思想鬥争一樣。

當趙平的提醒說完後,看到除了錢學玲退出外,其餘人依舊都在堅持,趙平不由的扶了扶眼鏡道“那就不好辦了啊,人完全不需要去那麽多,去多了簡直就是浪費生存值,我看這樣吧,不如大家抽簽怎麽樣?從我們這些人裏通過抽簽選三個人去如何?”

趙平此言一出,衆人先是一愣,随後陳逍遙卻是一臉笑容的支持道“好啊好啊,這個主意不錯,很公平,我支持!”

似乎在也想不出別的辦法後,最終包括程櫻與張虎在內也都表示同意通過抽簽來決定誰能前往。

所以接下來陳逍遙便當着衆人的面從身上掏出了六張黃紙,接着又抽出一直随身攜帶的朱砂筆在其中的三張紙上分別寫了一個去字,當字寫完後他将這些紙全都揉成了一個個的小紙團并放在自己雙手裏晃蕩了幾下,最後他那捧着六個紙團雙手向前一攤對衆人說道“來吧,6個人,每人選一個紙團,拿到寫有去字的三個人就前往,紙上沒有字的就留下。”

望着眼前陳逍遙雙手捧着那一堆紙團,其餘五人的表情都是各不相同,沉寂了幾秒後,一臉凝重的程櫻第一個走到陳逍遙的面前,然後伸手從那六個紙團中選了一個拿在了自己的手裏,同時心裏也在希望上面會是個有字的紙團。

看到有人帶頭,除了昏迷的何飛以外,接下來衆人全都紛紛選擇了一個紙團拿在了各自的手裏,最後只剩下了一個紙團依舊留在陳逍遙的手裏,所以陳逍遙便嘿嘿一笑的說道“這個就是我的了,那麽…現在大家都把自己所選的紙團打開吧。”

看着手裏的這個紙球,程櫻心裏暗暗祈禱,随後她便毫不猶豫的将手中的紙球打開,可是…下一秒,她卻是眉頭緊皺的頓時露出了一臉的無奈與遺憾之色!因為…她選的這張紙…上面則是空空如也!

看到身旁程櫻居然沒有抽中,旁邊的張虎也是急忙打開了他手中的紙球,不過接下來…

“草!該死!”

伴随着他那一聲不甘的咒罵聲,緊接着他就把手裏的那張和程櫻一樣的空無一字的黃紙狠狠地丢在了地上,同時還不忘狠狠踩上一腳!

萬萬沒想到最希望前往的程櫻與張虎二人竟都是沒有抽中!

看到這種情況,心下墜墜的錢學玲便顫抖的将自己手中的紙團慢慢的打開,其實之前她在聽說返回現實世界需要花費生存之後就立即放棄了,可随後趙平卻又提議所有人抽簽,那麽就算她不想去也沒辦法,所以也只能與其他人一樣一起參與抽簽。

雖說心裏坎坷不安,可随着手中的紙條逐漸展開,旁邊一直伸長脖子死死盯着她手裏紙團的張虎其心髒也是在狂跳不已,然而兩秒鐘後當錢學玲手中的紙團徹底打開後,看着手裏這張空無一字的黃紙,錢學玲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當然,同一時間,張虎、程櫻、以及錢學玲三人便将吃驚的目光紛紛投向了對面的陳逍遙、趙平以及姚付江三人的身上!

不錯,這已經很明顯了,一共六張紙,三張有字三張沒字,既然張虎、程櫻與錢學玲三人都沒有抽到有字的紙,那豈不是說…

所以下一刻陳逍遙就一臉得意的颠了颠手裏的這個沒有取開的紙團對衆人裂開嘴笑道“哈哈,看來結果已經出來嘛,嘿嘿,那就是由我、趙前輩以及姚付江三個人去呀!”

同一時間,在陳逍遙的話說完後,同樣沒有取開紙團的趙平則是一陣沉默,但…但是姚付江的臉上卻是剎那間露出了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驚恐之色!

是的,這一刻的姚付江其心裏不禁有些發虛,他知道自己的罪過趙平很多次,以前執行靈異任務的時候與大部隊呆一起,有何飛、程櫻與張虎這三個元老級資深者在身邊他還并不怎麽畏懼趙平,可…可是如今除了一個接觸時間并不長的新人陳逍遙外,剩下要去的兩個資深者就只剩下他與趙平兩個人了!如果把關系不怎麽熟的陳逍遙換成張虎或是程櫻的話他心裏多少還會安心一些,直到現在…當得知自己竟要單獨和一個新人同趙平一起組隊去完成任務的這一刻,他才猛然發現自己的心裏竟是如此畏懼面前的這個眼鏡男!

正當姚付江的內心翻江倒海的的那一刻,他卻又忽然注意到身旁右側趙平的目光微微的朝他看了過來,同時他還注意到趙平看向他的眼神裏竟是露出了一絲不易被旁人察覺的陰冷寒光!

當然,抛開姚付江的內心活動不提,陳逍遙的話說完後,随即他就轉過身對身旁的趙平以及姚付江二人說道“兩位,看來是咱們三個人要去執行尋找招魂幡的任務了,大家一定要團結一致!共同…”

“等一下!”

不料姚付江的那番打氣的話還沒有完全說完,他身後的程櫻就立即出言打斷了他的話,這也讓陳逍遙與附近的幾人都有些不解,陳逍遙也是微笑着回過頭對程櫻問道“怎麽了?有什麽事嗎?之前已經說好的沒抽到字的不可以去,你反悔也沒有用了。”

他的話音一落,程櫻那張中性的臉上則是面無表情的淡淡解釋道“不,我并沒有反悔…只是…”

說到這裏,下一刻程櫻的一雙眼睛卻是忽然一眯,接着對面前的陳逍遙在次說道“只是剛才我們三個都将紙團打開了,可是你們三個卻并沒有打開,我的意思是,不如你們也将自己手裏的紙團打開如何?”

此言一出,現場的大部分人都有些不解,部分人還紛紛将那帶有不解的目光投向程櫻,其眼裏的意思也很明顯,不錯,之前可是衆人親眼看到陳逍遙在6張紙上選出3張寫上了字,既然程櫻、張虎與錢學玲三個人的紙上并沒有字那麽很明顯陳逍遙、趙平與姚付江手裏的紙團便一定會有字,如今還有特意取開的必要嗎?

聽到程櫻的要求後,陳逍遙果然是一臉平淡的回答道“還有這個必要嗎?”

可程櫻卻依舊像之前那樣肯定的說道“有必要!”

“好吧。”

看到程櫻如此堅持,前面的的趙平先是看了一眼陳逍遙接着打算在衆人面前取開自己的紙團,不料身旁陳逍遙的動作卻是比他更快,只見下一秒他就當着衆人的面三下五除二的打開了自己的紙團,而程櫻與其他人也是立即看向了他手中的那張紙,果然…上面正是寫了一個大大的去字!

接下來趙平與姚付江也是分別打開了自己的紙團,與陳逍遙紙上的一樣,這二人的黃紙上面也是分別各有一個大大的去字。

“怎麽樣?這下你無話可說了吧?你還真以為我作弊嗎?哈哈…”

當陳逍遙一邊打着哈哈一邊将手中的紙展示給她看後,程櫻就一臉複雜的不再說話,不過從她那始終緊皺的眉頭中就可以看出目前的她依舊是有些疑惑,可是事實擺在面前她也無法再說什麽,至于陳逍遙也是滿意的重新轉過身對着另外兩人開始了講話打氣,看到程櫻的樣子,一旁的張虎則是不解的對她問道“你怎麽了?”

程櫻只是搖了搖頭回答道“不…沒什麽…”

最後通過衆人的一翻抽簽,最終決定将由陳逍遙、趙平以及姚付江三人前往現實世界尋找招魂幡!

決定完畢後,始終若有所思的趙平在瞥了一眼身旁的陳逍遙後便從座位上起身走到了屏幕面前,接着他就對着屏幕大聲說道“詛咒,查詢返回現實世界的期限兌換規則。”

話音剛落,屏幕裏先是一陣呲呲的晃動,接下來屏幕上也重新出現了數行字:

返回現實世界的兌換标準為每消耗一點生存值便可在現實世界裏停留兩天,如需返回現實世界,那麽就請兌換者說明返回現實世界的确定天數,另外請注意,兌換者在報完返回天數後還要報出所傳送的大體地點,詛咒空間的傳送只會精準到城市級的目标,選擇完畢後便會随機将兌換者傳送到其所選城市內的任意一個地點,值得注意的是,兌換者一旦在現實世界所呆的時間用盡那麽便會在瞬間被強制性傳送回列車,并且在兌換時間耗盡之前,處于現實世界的兌換者無發提前返回詛咒空間。

看到屏幕上的解釋與一連串信息後,衆人才發現除了一開始的開通需要消耗的生存值比較大外,一旦真的開始返回的話,那麽其價格也并不算太貴,總的來說一點生存值兌換兩天這個價格雖說并不便宜但勉強還是可以接受的,而且他們還發現這種返回現實世界的傳送功能也是比較人性化的,雖然無法直接傳送到目标所在的精确地點,但最基本也是可以辦到将人傳送到目标所處的城市內。

如果在傳送前不選擇目标地區的話,估計傳送功能很可能就會以整個現實世界為目标将人随機傳送到世界的任何一個地點,這樣一來的話那可就慘了,所以在傳送前選擇大體地點還是一定要做的。

接下來經過衆人商議,既然何飛還可以堅持6天,那麽趙平三人則一致決定每人各拿出兩點生存值兌換返回現實世界四天的時間,然後在四天之內找到招魂幡,當然,至此陳逍遙從上一場陰陽路裏所獲得的兩點生存值也是徹底消耗了一個幹淨。

話歸正題,商議完畢後,趙平、姚付江以及陳逍遙三人便紛紛走到了大屏幕前,随後趙平等三人就異口同聲的對着屏幕大喊道“詛咒,消耗兩點生存值兌換返回現實世界的4天時間,傳送地點為中國豐都!”

三人話音剛落,屏幕上就立即重新出現了幾行字:

兌換成功,輪回者趙平扣除兩點生存值。

兌換成功,輪回者姚付江扣除兩點生存值。

兌換成功,輪回者陳逍遙扣除兩點生存值。

提示:15分鐘後列車将會在傳送地點停車,請兌換者做好下車準備。

看到屏幕上的這串信息,這一刻三個人的表情都是各不相同,陳逍遙一臉興奮之色的站在一號車廂的車門口,姚付江卻是一臉複雜的同時還時不時的用眼角瞥身旁的趙平一眼,至于趙平…則是完全面無表情的坐在車廂的連椅上閉目等待。

期間衆人都沒有說什麽話,他們也忽然發現自從何飛陷入昏迷後,剩餘輪回者之間的交流氣氛都變得沉默與生硬了許多,望着面前被張虎背在背上那一動不動的何飛,程櫻的眼裏滿是擔憂之色,接着她将目光轉向了陳逍遙等三人,其心裏也開始産生了一絲莫名的憂慮,最後她又将目光看向了坐在連椅上正閉目養神的趙平…

(趙平…你到底會不會…)

15分鐘的時間很快過去,先是列車的行駛速度越來越慢,最終到列車完全停止!

呲啦!

伴随着一號車廂車門的自動打開,下一刻,趙平、陳逍遙以及姚付江三人全都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氣,最後三人一起走下了列車,而在當趙平即将下車的那一刻,他卻忽然轉過身看向了身後衆人,看着張虎背上的那兩眼緊閉的何飛,接着他便重新回過頭向車門外那完全黑暗的空間走去,當趙平以及另外兩人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門外黑暗中的最後一刻,趙平那平淡無奇的聲音也是傳進了車廂內衆人的耳朵裏:

“放心吧,招魂幡我一定會不惜一切的弄到手的。”

最終,下一刻…三人的身體全部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未完待續…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 312 章 什麽詭計

這是那李翺見到這些保镖,居然這般的嚣張跋扈,當即立即又用了自己那少林功夫大力金剛腿,立即将和這些人鬥了起來。

但是那李翺就算在厲害,也不可能是這麽多人的對手,因為那李翺如今功夫的雖然高燒,但是他的體力有限,因此區區幾個照面的功夫,便被這群保镖給打得連連敗退。

這可頓時令那李翺心中惱怒不已,而這時那李翺再度沖這些保镖們說道:“我說你們這些保镖啊,如今你們居然敢用匕首對我攻擊,你們這可是觸犯了法律”

“呵呵噠,少給我來這一套,我們能夠觸犯什麽法律呢?”

“廢話,你們就是觸犯了法律,如果你們沒有觸犯法律,那麽我問你,為什麽你們要用管制刀具呢,要知道這些管制刀具,按照我們的法律是不能夠使用的”

“少給我來這一套,我告訴你,我們将你打了個鼻青臉腫,就不會有人知道我們用這種管制刀具了”

這些保镖如今已經是吃定李翺了,他們認為李翺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但是他們卻沒有料到,如今李翺就是在拖延時間,因為李翺已經是趁着這些保镖不注意,撥打了那唐尋路的電話。

而那唐尋路聽聞又有一群地痞流氓來欺負李翺,當即是勃然大怒,畢竟這唐尋路是李翺的好兄弟好朋友。

因此唐尋路立即便帶領着自己那些保镖,将這勇士俱樂部的保镖給攔了下來。

而這時那勇士俱樂部的保镖,可是萬萬沒有料到,李翺如今居然敢趁着他們不注意喊人。

于是這些保镖們,再度重着李翺怒罵不已。

“你是一個王八蛋狗雜碎”

“什麽?你們居然敢罵我?”

“不錯,我們就是要罵你,我告訴你李翺,本來先前我們還以為,你是铮铮鐵骨男子漢,但是我們卻沒有料到,如今你居然敢趁着我們不注意喊人”

“呵呵噠,少給我來這一套,正所謂是雙拳難敵四手,好漢不吃眼前虧,即便我李翺再厲害,我也不可能總是一個人跟你們對戰啊,我告訴你們,我李翺可是說一不二,我讓這些保镖對付你,就是要讓這些保镖對付你”

這時未等這些保镖們反應過來,那李翺立即和唐尋路聯合了起來,跟這些人鬥了個難分難解。

而此時那些保镖一個照面,便被唐尋路的保镖們打了個鼻青臉腫,因為唐尋路家的保镖,乃是正兒八經的雇傭軍。

而且這些雇傭軍的實力,還都特別高強,可以是能夠一個打十個,因此這些保镖立即便被打了個抱頭鼠竄。

而此時那李翺再度沖他們說道:“我告訴你們這些王八蛋狗雜碎,你們識相的話就馬上回去,告訴那個宙斯俱樂部隊長,我李翺可不是好惹的,有膽識的黃就讓那個宙斯俱樂部隊長來到我的面前,如果他不敢來到我的面前。那麽我李翺肯定會找到他,并将他打的鼻青臉腫,哭爹喊娘的”

而此時那些勇士俱樂部的保镖們,一經見到李翺真的将他們當成了那宙斯俱樂部隊長的手下,因此可謂是是冷笑不已。

然後暗暗說道:“雖然說如今我們沒有将李翺打得鼻青臉腫,但最起碼也讓李翺成功的認為,我們就是那宙斯俱樂部隊長的手下,只要李翺認為那我們是宙斯俱樂部隊長的手下,那麽我們接下來就可以不辱使命的,回去報告給我們的老板了”

這些保镖們想到此處,立即是連滾帶爬地趕往到了那勇士俱樂部老板面前,而這時那勇士俱樂部老板聽聞李翺真的将自己這些手下,當成了那宙斯俱樂部隊長的手下,當今是冷笑不也。

随後再度說道:“呵呵噠,李翺這個小子仗着自己非常聰明,但是如今他卻中了我的計策,本來那個宙斯俱樂部老板,是想讓我跟李翺兩個人對戰,然後他好做中漁翁之利,但是如今我略施小計,便讓李翺跟這個宙斯俱樂部隊長二人打了起來,我就可以座山觀虎鬥了”

“老板,你可真聰明啊”

“呵呵,這是當然的啦,如果我這個勇士俱樂部老板不聰明,我怎麽可能創建出一個這麽大的勇士俱樂部呢?我怎麽可能讓你們這些人成為我的手下呢?”

“不錯,不錯”

此時那些保镖們雖然見到這個勇士俱樂部老板在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心中有些不高興,但是他們也無可奈何。

畢竟這個勇士俱樂部老板可是他們的領頭上司,也是他們的老板,給他們發錢,那自然是這個勇士俱樂部老板說什麽,他們就信什麽了。

而這時那李翺和唐尋路二人立即報警,準備将那個宙斯俱樂部隊長繩之以法,雖然說李翺等人找尋沒有找到那個宙斯俱樂部隊長的下落,但是交給了這些正義的警察,那些正義警察立即運用他們的高超的全球定位系統。

沒過多久便找到了那個正在潛逃的宙斯俱樂部隊長,要知道如今那可是全國聯網,因此他們這些人已經将宙斯俱樂部隊長的相貌、名字、身高、身份信息等信息輸入到的網絡裏面,那麽高鐵,飛機,火車、輪船、公共汽車,長途汽車、公交車,等等一切的交通工具,這個宙斯俱樂部隊長都是不能乘坐的。

因此沒過多久,這些警察便将那宙斯俱樂部隊長抓了個結結實實兒的時候,那這是那宙斯俱樂部隊長可是萬萬沒有料到,他本來是想拿着這些巨額的金錢,逃往國外享受一番生活的,但是如今卻被李翺等人抓了個嚴嚴實實兒。

這自然是令那宙斯俱樂部隊長無法理解了,而此時那李翺見到了這個宙斯俱樂部隊長之後,立即是飛起一腳,便将那宙斯俱樂部隊長踹翻在地。

而此時那宙斯俱樂部隊長萬萬沒有料到,李翺對自己如今居然這麽大怒火,這自然也令那宙斯俱樂部隊長隊長心中惱怒不已。

于是這宙斯俱樂部隊長立即沖那李翺大聲罵道:“李翺你這個王八蛋狗雜碎,我前天不過去用了詭計,讓那勇士俱樂部老板誤會了你。但是我并沒有将你打的鼻青臉腫,也沒有對你出手,為什麽如今你要對付我呢?”

“少給我來這套,我才不管你有沒有對我用詭計,也不管你有沒有将我打的鼻青臉腫,總之如今你已經是觸犯了我李翺的逆鱗,我告訴你,先前你陷害了我,我可以不跟你計較,畢竟只要交給了正義的警察,那些正義警察便可以将你繩之以法,但是後來你又找了一群地痞流氓,将我這樣打的鼻青臉腫,如果我李翺不對你攻擊,那我還李翺還有臉面活在這個世上嗎?我告訴你,難道你以為我李翺真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愣頭小子嗎?”

“李翺啊,我什麽時候找流氓打你了嗎?我說李瑤李翺,你可不要欲加之罪啊”

此時那宙斯俱樂部隊長聽到李翺對自己的指控,可謂是一頭霧水,本來那李翺不願意相信這個都是宙斯俱樂部隊長的,但是如今見到這宙斯俱樂部隊長臉誠懇的眼神,又是滿臉疑惑的目光。

這李翺随即心中暗暗說道:“莫非我真的錯怪了這個宙斯俱樂部隊長?沒理由啊,先前那些地痞流氓,就是說他們受了宙斯俱樂部隊長的委派,難道是那群地痞流氓騙我的嗎?”

而這時那宙斯俱樂部隊長,再度沖李翺說道:“李翺啊,先前我已經是從那個勇士俱樂部老板手中,騙了一大筆錢,我正準備逃走,我還哪有什麽機會,要找一群地痞流氓對付你呢?再說了我根本就不認識地痞流氓,如果我認識的地痞流氓的那,先前我那名隊員也就不可能找一些地痞流氓來對付我了,你說對不對呢?”

聽聞了這宙斯俱樂部隊長的解釋,李翺立即明白了,先前他被那群地痞流氓給欺騙了,可是如果不是宙斯俱樂部隊長找人打了他,那又是什麽人要對付他呢?李翺也變得一頭霧水。

第 314 章 :這一次的合作是勢在必行

石浩現在問道洛陽這個問題的時候,忽然就已經把人給問傻了,實在是沒有想到居然能夠問出這樣的話來,可是那又能夠如何?反正對于他來說他覺得這一切都已經很重要了,在說了自己今天說的這些句句屬實,難道有什麽。

所以說到現在這樣的時候,他心裏面雖然還是有一些難受的,不過這一個洛陽就一下子發現自己進入了一趟渾水自己早知道就不要這麽開口了。可是說到底呢,他們兩個人的關系這麽緊張。

如果再這麽繼續下去的話,那麽一定會不歡而散,而這一位老人又是那一位大小姐親自請過來的,如果自己再這麽繼續的話,那麽到底應該如何?所以說他現在這樣的時候心裏面自然還是非常的難受。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人都還是不要這麽正直了,我覺得一件事可以好好的商量嗎?再說了老人家你都已經一把年紀了,又何必這樣呢,別人都說救人一命勝造7級糊塗。

我也知道他這一個人非常的陰險,所以說他現在這樣的時候我相信你心裏應該已經明白了,就是知道,這一切到底有多麽的重要了,別的倒也覺得沒什麽只是現在都已經發生了這麽多事!”

石浩在現在這樣的時候,心裏面就已經非常的激動了,就是知道了這一切到底應該怎麽做,反正其他的倒也覺得沒什麽,還有就是自己今天已經開始在想這個問題了,很快的。

他就已經失魂落魄的從這裏他覺得這件事,應該去跟那一位洛家大小姐好好的商量一下,不然的話接下來到底應該怎麽辦呢?反正對他來說他覺得這一切都是非常嚴肅的。

“我當然知道你心裏面到底是怎麽想的,只是沒有約到啊,這一次居然能夠變成這樣,還有就是我今天一回來就已經聽到洛揚說過了,今天你們發生的那些事,實在是讓人有些為難。

就連洛陽都有一些為難了,不過呢,我覺得這一切倒也沒什麽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你們兩個人一定要好好的協商,這些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話應該也就不必我多說了吧!”

石浩看洛昕臉色好像不是很好,難道這一個丫頭又有什麽事了嗎?所以說到現在這樣的時候,他心裏面自然都還是非常的驚訝,就是在想着接下來到底應該如何是好,反正其他的倒也覺得沒什麽,只不過我從來都沒有想到現在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可是對于他的事,他覺得這一切都已經足夠了,再說了。

眼前的這一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的話,他心裏還是有一個底數的就是在想着接下來到底應該怎麽樣,還有就是她現在這樣的時候心裏面就已經開始在猶豫的在想着那邊的人。

到底是要不要跟自己合作反正她覺得這樣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可是那又能夠如何呢,也只能夠算是半信半疑,對于他來說他覺得這個就已經足夠了。

“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難道這一次就是因為這件事你也變得不高興了,反正呢,我也就是在想這些事到底應該如何是好,還有就是萬一到時候是一個人真的同意了跟我們合作,結果我們到了最後居然直接過河拆橋,你說這是不是非常過分的事,反正在我看來的話也就是了。

只不過呢,你如果還是贊同這個做法的話那麽我倒是沒有什麽其他的想法畢竟我一切都還是想要為着你以後的那些民生來考慮如果你都不介意的話那我想我也沒什麽好介意的!”

石浩也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對于他來說他覺得這一切就已經足夠了,所以說在現在這樣的時候心裏面自然都還是很開心,就是知道自己接下來到底需要做些什麽,要是真的可以的話。

那自己一定能夠很好的,所以現在也就沒有再去想的太多了,就是覺得眼前的這一個人對自己好像還真是挺好的。然後就沒有再怎麽說話了。就是在這裏好好的享受。

接下來到底應該如何是好反正這一個人對自己已經非常的不錯了。很快的他就已經看出來了。這一位洛家大小姐就開始在這裏考慮了,既然他想要考慮的話,那麽就讓他去吧,對于自己來說她覺得這一切都是很正常的。

“沒想到這麽快他就給了我們答複,他說他要跟我們合作,但是具體的事情的話,希望我們能夠當面過去詳談,也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對我來說,我覺得這些都是很重要的,如果你真的願意跟他過去,想談的話,那我想這件事一定會非常的不錯的,所以現在我已經想好了!”

石浩現在也不用太過于擔心了,那是因為他知道太過于心慈手軟的話也不是一件好事,就比如說那一位過上了,當初就是因為自己心慈手軟,所以說差一點讓自己置于死地。

而眼前的這一個人也是如此,難道他真的心思手軟到等到有一天這一個人真的帶裏那麽多人進來,把自己殺個片甲不留嗎?所以說他現在這樣說他心裏的想法當然就已經不一樣了。就想着這件事到底應該如何是好這一次她也已經想明白了。

“對于你們的合作條件我都已經看見了,而且你們已經抓住了我的心裏就有登高跌重的時候,所以現在我心裏自然是非常的在乎這些。

不然的話也不會是這種态度,你們算是很好了,能夠跟我說出這樣的話來倒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尤其是你這一位洛家大小姐,還真是沒有讓人小小的白看了你啊,這一次倒還真是讓人覺得有些意思!”

皇甫凝看到了他們兩個人來了之後,立刻就已經跟他們說話了,對于他來說他覺得這一次的合作是勢在必行,就像他們說的那樣,其實自己早就已經沒有了退路了,所以也只能夠這麽做,只是要跟他們一起合作罷了。

第 325 章 陸花暖被綁架

墨軒跟玉寧聊過以後,接下來的幾天都是早出晚歸,每次陸花暖想找墨軒玩的時候都找不到。

“小籠包,你說墨先生最近都在忙什麽,這都第幾次了,我都沒有見到他。”無聊的陸花暖只能跟着小籠包一起在花園裏摘桂花。

小籠包細細挑揀出來陸花暖摘進去的樹枝,“小姐,聽小姐不是說,墨先生來長安一定有事,所以說不定等墨先生忙完了,到時候一定找小姐玩。小姐安心等待吧。”

陸花暖拍拍手說:“說的有道理。咱們摘了這麽多了,拿着去廚房讓廚子給咱們做桂花糕吧。”

“好的,小姐。”小籠包跟在陸花暖的後面朝着廚房走去。

陸花暖還對小籠包講自己家的事情,“小籠包,我給你說哦,你還有一個姐姐,她叫湯圓。到時候回了陸府,你們兩一定要好好相處。還有啊,湯圓她也是一個吃貨,特別愛吃甜食。”

小籠包忍不住問出了自己心裏的疑問:“小姐,是不是小姐的侍女的名字都是吃的呢?而且都是小姐愛吃的。”

陸花暖一個跳躍轉身,對小籠包說:“被你發現了,嘿嘿。沒錯,就是這個樣子。我的侍女都是食物,這樣才能證明我對他們的喜歡哈哈。”

“很有小姐的風格。”小籠包認同地點點頭。突然之間小籠包大喊一聲:“小姐小心背後。”

陸花暖準備回頭,感覺後頸一疼,剩下的什麽都不知道了。

在陸花暖院子裏的玉七看看時間不早了,該吃飯了。于是就去花園裏找陸花暖。走到花園的時候,沒有看見陸花暖,正好看見一個婢女路過,拉住她問道:“你看見小姐去哪裏了嗎?”

“回玉七姐姐的話,我聽小姐和小籠包姑娘說,她們倆打算去廚房做桂花糕吃。”

玉七點了一下頭,說:“我知道了。”玉七便繼續往廚房走去,結果走到半道,發現一個籃子和滿地的桂花。玉七一看不對勁,趕快跑過去,四周沒有人,也沒有發現陸花暖也沒有看見小籠包。玉七自己安慰自己說,陸花暖可能是有事了,所以把籃子扔在這裏。自己還是到廚房确認一下。

等玉七到了廚房找不到陸花暖,一下子就心慌了,趕快找到玉五。

玉五笑嘻嘻地問道:“妹妹,你這是怎麽了,這麽慌張。”

玉七湊到玉五耳邊說:“小姐不見了。”

“什麽!”玉五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沒了,“到處找了嗎?”

“找了,我一個人把府裏都跑遍了,還是沒有找見小姐,不過我在去廚房的路上看到一個籃子裏的桂花撒了滿地。”雖然已是深秋,玉七還是跑得滿頭大汗。

玉五一拍額頭說道:“完了……主人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好了,不說了。咱們一起去找主人。”

“嗯。”

很快就有兩匹馬從陸府直奔七皇子府。

“什麽花暖被抓了。怎麽會這樣,我不是都派了那麽多的人手嗎?怎麽還讓花暖被抓走了。”玉寧氣得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一張黃梨木的桌子就在玉寧手下毀了。

“主人,請贖罪。等婢子找到小姐以後,随便主人怎麽發落,請讓婢子幫着找小姐。”玉七一下子跪在地上。

玉五也跪在地上說:“主人,這責任也有我的一半,我都沒有發現小姐被抓走。”

玉寧咬牙切齒地說道:“不要讓我知道是誰把花暖抓走的,不然我會讓他生不如死。玉一。”

“屬下在。”往日那個幽靈一般的身影原來是玉一。

玉寧閉上眼睛說:“你去找墨先生,告訴他陸花暖被抓了,問他那邊有什麽線索。”

“是。”玉一又如幽靈一般的消失了。

玉寧又說道:“玉五,跟着我一起去找我五哥。他既然告訴我了,那他一定有什麽消息。”

“是,主人。”玉五回答道。

玉寧往門口走去,回頭說道:“行了,你們倆都不要跪了,玉五你跟着我走。玉七你回到陸府去等消息。有什麽消息及時用飛鴿告訴我。”

“婢子明白。”玉七默默地回到了陸府。

話說這邊玉五風風火火地跟着玉寧到了玉信的府上,剛剛敲門,大門就開了。門房一看是是玉寧便說道:“七皇子殿下,我家王爺已經等候多時了。”

玉寧微微點頭,便朝着裏面走去。

“來,七弟,我知道你要來找我做什麽。不過在你開口之前先陪哥哥喝一杯吧。”玉寧看到玉信的時候,玉信正在溫酒。

玉寧二話不說端一杯酒直接飲盡,用袖子抹了一下嘴,問道:“五哥我現在可以說話了吧。”

“可以,七弟請坐。”玉信伸出一只手請玉寧坐下。“我知道七弟來找我什麽事情,但是我只能說這件事不是我做的。”

玉寧點點頭說:“我知道。我相信不是五哥做的,雖然五哥在外面看來十分惡毒,但是我知道五哥一直都沒有變,還是小時候那個帶着我玩的五哥。”

玉信擡頭看着玉寧,眼睛裏閃着一種叫做感激的光芒。“你竟然相信我。”

“對,來京城的時候,聽到了很多的謠言,但是見過五哥幾面以後,我就知道那不是真的。”玉寧看着玉信的眼睛說道。

“那你還來找我做什麽?你不是相信這不是我的嗎?”玉信又為玉寧倒了一杯酒。

玉寧再次一飲而盡,“好酒!我是相信五哥,我這次來是尋求五哥的幫助的。我知道五哥的情報網厲害,就想讓五哥幫我找一下陸花暖的下落。”

玉信鄭重地點點頭說:“既然弟弟相信我,那當哥哥的就不能讓弟弟失望了。玉寧你切先回去,我派人查一查,一有消息及時通知你。”

“多謝五哥。我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關于水峪鎮的幕後黑手,哥哥到底知道多少?”玉寧問道。

“我只能查到這個幕後黑手就在咱們身邊,但是具體是誰,我還沒有辦法查出來。我也想盡快平息水峪鎮帶來的騷亂。”

第 315 章 喚醒?

琉璃睡了好久,慢慢的,意識逐漸流入腦中,睜開雙眼,看到的是一個模糊影子。視線緩緩清晰,一張熟悉的臉也跟著浮現。

見到這張臉,琉璃大吃一驚,雙手一撐,身體迅速往後拉。

“你是誰?”琉璃一臉驚恐,抖著聲音問。

在琉璃的面前,坐著一個穿著清涼,相貌冶豔的女子。讓琉璃吃驚的不是女子的冶豔,還有眉目間散溢的挑逗,而是那女子精致的五官,分明就是琉璃熟悉的自己的模樣!

冶豔女子聞言咯咯嬌笑,媚眼一掃:“我是琉璃啊!你怎麽會不認得我呢?”

琉璃猛搖頭,眼神驚恐,楚楚可憐的模樣,叫人忍不住想将之攬入懷中呵憐。

“不是!你不是……”琉璃覺得這個人一定是瘋了。

女子勾起嬌豔的雙唇,突然湊近,鼻尖幾乎碰到琉璃的鼻子,溫熱的氣息吹在琉璃臉上:“我是!你看,我的臉跟你一模一樣呢!我是琉璃,你也是琉璃。不過嘛!不久之後,我才是唯一的琉璃。”

此話一出,琉璃倒抽了一口冷氣:“這是什麽意思?”

女子雙眼一眯,身體往後一仰,拉開了與琉璃的距離:“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琉璃腦袋混亂極了,想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捕捉到一點頭緒:“你要殺了我?”

這人說要成為唯一的琉璃,那就是要她消失了……

女子微笑,可惜沒有溫度:“……差不多。”

得到肯定的答案,琉璃的身體不由得往後一縮,唯唯諾諾地問:“為什麽?”

琉璃這麽一問,女子的眸光立刻尖銳起來。

“因為你不能存在,只要你還在,王就不會只看著我!”女子的聲音冷飕飕的,讓琉璃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顫。

“王是……摩哥哥嗎?”琉璃一時反應不過來。

女子一聽,像是被提醒什麽似的,憤憤咬牙:“沒錯,王竟然為了你,用月印綁住我!”

“月、月印?”琉璃完全蒙了。

女子嘲諷地勾起一邊嘴角:“哼!你什麽都不知道。”這回也是一樣,若不是她刻意留在這裏與這個蠢笨女人見面,估計就是再久,這女人還是不會發現她的。

女子這話說到了琉璃的痛處,表情也跟著落寞起來。琉璃不想什麽事都不知道,但是她周遭的人,似乎都希望她無憂無慮,希望她什麽事都不知道……

見到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琉璃,露出了落寞的表情,女子嫌惡地擰緊眉,撇開視線,随手從懷中掏出一面鏡子,丢到琉璃身前。

“想知道月印是什麽,就看看你自己吧!”女子雙手盤胸,不耐煩地道。

琉璃看了女子一眼,視線轉向身前的鏡子,緩緩拾起。

鏡子裏的容貌沒有變,只有額間多了一個水滴狀的金色印記。

這就是月印?月印究竟是什麽?為什麽在她身上?跟摩哥哥有關嗎?是為了綁住眼前這個女子?那是說,摩哥哥知道這女子的存在?又為什麽月印可以綁住這女子呢?

琉璃腦中一片混亂,一時間,完全不知道接下來她該怎麽辦。

女子看著琉璃惶惶然不知所措的模樣,忍不住嘀咕起來:“真不知道王為什麽護著你?連神族的日月印都用上了。”

神族的日月印?用神族的日月印束縛眼前的女子,那麽,這女子究竟是?

“你到底是誰?”心有疑惑,琉璃不自覺開口追問。

女子不耐煩地皺起臉:“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是琉璃。”

她從一開始,就認定她是琉璃了,為什麽所有人都要問她這麽簡單的問題呢?

琉璃的神态這會兒顯得堅定起來了:“不是!摩哥哥會用神族的東西綁住你,你一定跟魔族有關!”這點常識琉璃還是有的。

女子表情明顯一驚,但随即收起:“原來你不怎麽笨嘛!”

這話譏诮意味濃厚,讓琉璃有些難堪,但又想到月印在她身上,綁的卻是這女子,這豈不是相當奇怪嗎?

想到這裏,琉璃看著冶豔女子的眼神,又再度迷惑。她相信,這女子一定知道很多,只是,她實在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女子也不負琉璃所望,不用琉璃問,她就主動道:“既然你不笨,我就老實說了。我實在讨厭我們兩個共用一個身體,所以,你要消失。這樣我才是真正的琉璃。”

省得王又跟她說一些“我認識的琉璃比較好”這樣的話。只要沒得比較,王一定會認為她比較好了。

聞言,琉璃驚愕不已。她和這女子共用一個身體?這女子還要她消失?琉璃無法反應,只能用力搖頭。

見到琉璃搖頭,女子媚眼流露一絲不悅:“你不願意?不行!你非消失不可!不然,就枉費我浪費跟王見面的時間,在這裏等你了。”

感覺到危險,琉璃自然不會束手待斃,快速站起,琉璃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轉頭審視四周環境。這一看,著實又吓了一跳。原來,琉璃這一看才發現,她所在的地方竟然是那個,她曾經如夢般停留過一段時間的美麗草原。這個驚吓讓琉璃的腳步不由得慢了下來。

琉璃腳步才剛慢下來,一股大力便從背後傳來,轉瞬,琉璃便被壓倒在地。

冶豔女子跨坐在琉璃背上,輕紗裙擺因為這個動作,撩了上來,露出骨肉勻稱的白皙雙腿。女子一手從琉璃的脖子處按住,一手撥起垂落的長發,往後一甩,豔紅舌尖輕輕**過雙唇,雙眼映出深具侵略性的嗜血兇光。

女子彎下身,低胸的薄紗上衣,展露出一片柔嫩胸膛,雙峰呼之欲出。女子将頭靠在琉璃不停擺動、掙紮的頭上,刻意壓低的嗓音,沙啞而具有磁性:“我不會讓你逃的。而且,除非你有辦法離開這裏,否則,你是逃不掉的。偏偏呢!你對自己不夠了解!這樣的你,根本連一點逃的本錢都沒有。”

這是說,只要她夠了解自己,她就可以離開這裏、可以逃開這個可怕的人嗎?琉璃的掙紮有一瞬間的停滞,就在這時,琉璃突然感覺脖子壓力大增!女子竟将雙手死死壓在琉璃脖子上,巨大的壓力壓得琉璃脖子發疼。琉璃想喊痛,卻因為脖子被壓住,叫不出聲。

“你知道嗎?只要你在這裏死掉了,就永永遠遠不會有機會醒來。然後,我就是唯一的琉璃……”女子的聲音輕笑著,很是得意的樣子。

女子的手勁越來越大,琉璃從說不出話來,到呼吸困難。無法喘息的同時,頸椎也在壓力之下,傳來刺骨的疼痛。

意識……逐漸模糊,瀕死的覺悟……

只要你在這裏死了,就永永遠遠不會醒來……

琉璃腦中盤旋的是這句話。突然間,靈珊的臉、宇瀚的臉、圖蘇的臉、海因的臉,尼路、漢斯、明斯克、耐達依、班塔耶、皮喇……等等所有認識的人,一個個的臉迅速閃過琉璃的腦海,最後一張随時帶著寵溺眼神的溫柔笑容,填滿了琉璃已經模糊的神識。

摩哥哥……摩哥哥!

神智一瞬間清醒!

對!她不能放棄!她不想再也見不到摩哥哥!更無法忍受以後摩哥哥會對著那個女人,綻放獨屬于她的溫柔!絕不!

一股莫名的力量從琉璃體內爆開!

琉璃全身一振,竟掙開女子緊壓在脖子的雙手,頭用力後仰,正好硬生生敲在女子的額頭。

女子本以為勝卷在握,沒料到琉璃卻突然像發了神力,不僅掙開她的手,還用她的後腦杓敲她的額頭?

女子被這一撞,不僅吃痛得使不上力,還被敲得腦袋暈眩起來。

意識突然出現斷層……她彷彿看到一頭銀色的巨狐,站在她面前,對她龇牙裂嘴地怒吼威吓……

那是什麽?為什麽她看到這頭巨狐之後,會全身乏力?

琉璃掙開女子之後,立刻從地上爬起來,用力喘氣。過度缺氧讓她胸肺間疼得厲害,但即使如此,琉璃心口那種即将失去最重要事物的疼痛,還是遠遠超過身體的不适。

“摩哥哥是我的!是我的!”琉璃大聲呼喊,強大的沖擊,彷彿立刻就要将肺部炸開似的:“我不讓給你!不讓給你1

女子意識還沒恢複清楚,根本沒聽到琉璃說的話,只能茫然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琉璃卻不管這麽多,她只想把心裏所有激昂的情緒都發洩出來!

“就算我什麽都不知道,就算、就算所有人都說我不适合摩哥哥,是我拖累摩哥哥,我還是不要把他讓給你!為了摩哥哥,我不會認輸,我不會死,不會消失!摩哥哥是我的!誰也不讓!”琉璃奮力将這些話都說出來,喘息著,突然有種解脫般的快感。

她說出來了!将她心裏最深處的話都說出來了!她內心深處一直在告訴她,不要管其他人的想法,不要理會他人的評論、看法,她深愛著薩摩,絲毫不願退讓!這就是真實,其餘都是矯飾。

轉頭看著四周綠草茵茵,琉璃知道,這裏不是她的世界,她要的是那個有薩摩的世界,即便烽火滿天、遍地鮮血、一身罪惡,她……依舊甘之如饴。

想通了,想開了,草原遼闊的景象逐漸模糊,包含那個與她相同面貌,卻氣質迥異的女子。

每一天,薩摩都會坐在琉璃床邊等著琉璃清醒,但是,每一天,琉璃都讓他失望了。已經第七天了,為了怕琉璃身體虛弱,薩摩每一天都要親自用口渡些食物給琉璃,但,要是琉璃再不醒來,總有一天,她會死在夢中……

就算如此,薩摩不會放棄,他一定要等到琉璃醒來。琉璃一定會醒的!

“琉璃,你會醒的,你不會讓我失望,對不對?”薩摩輕輕撫摸琉璃依舊散發美麗光澤的臉頰,近乎喃喃自語地道。看似肯定的話語,無法掩飾薩摩內心的擔憂。

可惜,回答他的只有小斑擔憂的咕哝聲。

尼路進到寝殿,看到的就是薩摩眷戀撫摸琉璃的景象。

“……王子。”猶豫了一會兒,尼路還是開口輕喚。

薩摩沒有回答,但尼路卻相信他聽到了,因為,薩摩的手停下來了。所以,他繼續說下去:“王宮外兩個人求見,其中一個自稱龐希爾斯。”

薩摩的手停頓了一會兒,接著收回,站起、轉身。

尼路知道,薩摩決定見那兩個人了。果不其然,薩摩離開了寝宮。尼路本想跟上,沒想到薩摩卻丢來了一句:“替我照顧琉璃。”

薩摩這一說,尼路只好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床上的人。

靜靜的,沒有醒來的跡象……

尼路嘆了一口氣,搖搖頭,慢慢在方才薩摩坐的位置上坐下。

琉璃妹妹啊!你可要早點醒來,否則,王子這樣失魂落魄的,也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哩!

龐希爾斯并不算龍人族的正式貴賓,所以只被引到離王子寝殿不遠的偏殿暖閤裏候見。暖閤并不大,牆邊兩排置物架,架前幾片素雅的屏風分放左右,一張軟榻擺在窗邊,旁邊是一張圓形矮幾,留下的是中間較寬敞的空間。龐希爾斯大約看過暖閣布置之後,就聽到外頭傳來呼喚王子的聲音。龐希爾斯知道,王來了!王還是和以前一樣,半點魔能,甚至神能,都沒有洩漏出來啊!

“王來了。”龐希爾斯壓低聲音,提醒一旁穿著帶帽長鬥篷的纖細身影。

為了不讓王有戒心,他還特地請那個人收斂力量,只希望他們這回到龍人族來的目的可以達成。

穿著長鬥篷的身影輕輕點了頭,表示知道。就在這時,薩摩踏入暖閣,穿著一身輕松的呢絨寬袍,搭了件深色披風,黑色絲帶将長發由上至下,纏卷固定,越過肩膀,從胸前垂向膝蓋。

薩摩踏入暖閣的瞬間,穿著連帽鬥篷的人似是擡頭看了一眼,接著便全身一震。

奇怪的舉動引起薩摩的注意,視線在那人身上停留了一會兒,暗自奇怪于此人給他的莫名熟悉感,接著又移到擁有血紅色雙瞳的英挺男子身上。這個人?

薩摩視線一落到男子身上,男子立刻彎身,恭恭敬敬喊了一聲:“王。”

聞聲,薩摩擡擡眉,有些了悟:“你是龐希爾斯?”

英挺男子點點頭,臉上似是浮上些許興奮神采:“是的,屬下是龐希爾斯,這是屬下原本的容貌。”能夠擺脫那個人類醜陋無用的身軀,龐希爾斯總是高興的。

聞言,薩摩一愣。難怪他從這人身上感覺不到一點人類的氣息,看來,眼前的龐希爾斯應是擺脫人類的軀殼了。想到這裏,另一個疑問随之而來:“你哪來的力量再造身軀?”

“屬下帶回王的消息,三王十分高興,才協助屬下再造身軀。”龐希爾斯不打算隐瞞,為了降低薩摩的戒心,他得讓薩摩感覺,他是絕對誠實的。

三王?薩摩皺皺眉。有血誓的限制,龐希爾斯應該無法洩漏他的消息,那麽,龐希爾斯應該是拟了假消息吧!只不知是什麽假消息讓三王深信不疑,還給龐希爾斯這麽大的獎賞?

不過,這不重要,他不想花時間在這種事情上,最好可以快些打發兩人,他才可以早些回到寝殿陪琉璃。

基于這樣的想法,薩摩放棄追究,大步越過兩人,來到窗邊的軟榻,一坐下便開門見山地問:“有什麽重要的事,值得你違背我的命令,特地到這裏來找我?”薩摩微眯起眼睛,語氣有些嚴厲。

他不希望讓有心人藉由追蹤龐希爾斯,得知他的存在。寝殿裏的魍丹已經夠他頭痛了。

“呃!這……”龐希爾斯一滞,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此行只有一個目的,卻是不能宣之于口。

都怪他一路太過激動,沉浸在王即将歸來的喜悅中,竟然忘了想一個好的藉口……

龐希爾斯的猶豫不僅讓薩摩疑惑,更讓一旁一身黑鬥篷的人緊張起來。

那人身上波動的力量,讓薩摩心頭一動,不自覺的将視線落到那人身上。

這一仔細看,薩摩才發覺不對勁。此人雖然把鬥篷帽子拉得很低,但室內并不暗,帽子縱是拉得在低,也不能蓋住全部,但現在,薩摩從帽緣看去,卻發現裏頭黑沉沉一片,像是什麽都沒有似的。

慢慢坐直身體,薩摩戒備的視線沒有離開那人,嘴巴卻是對龐希爾斯問:“你是為了這個人嗎?”

被薩摩一語道中,龐希爾斯肯定也不是,否定也不是。血誓在薩摩手中,不能怪他過分小心翼翼啊!

發覺龐希爾斯無法處理眼前的狀況,那人突然往前跨了兩步。

“夫……”龐希爾斯差點驚叫出聲,幸好急忙打住。

薩摩坐在軟榻上不動,雙眼精光閃閃,全身彷彿即将出鞘的劍,随時可以擇人而噬。

那人也發覺薩摩的戒備,沒有繼續逼近,而是伸出纖白手掌,拉開鬥篷系帶。

鬥篷迅速滑落,一頭黑緞般的長發輕輕飄動,瓜子臉蛋上那雙妖異的淡紫色雙眸,特別引人注意。部分魔族的五官或許雌雄難辨,但很快的,鬥篷完全落地,露出一具曲線凹凸有致的胴體,毫無疑惑的,這是個女性。而且是屬于魔族當中,極端美麗的那群。

淡紫色的雙眸,無懼地迎著薩摩的視線,薄唇吐出的聲音,低低的,是全然的蠱惑:“王……您忘了我嗎?”

随著聲音,淡紫色的眼眸閃動水光,帶著哀求,楚楚可憐,卻又令人從心底湧現一種,想要讓那水光落下的殘虐欲望……

不自覺的,薩摩有了片刻恍神。薩摩怎麽也料想不到,打從這女子伸出手的那時,蠱惑的網便已張了起來。正是因為薩摩對這人起了戒心,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這人身上,所以,才會輕易被這張網捕獲……或許,如果薩摩提早知道這個女子就是絲妲兒的話,他會更加小心。

片刻恍神并不很久,但絕對絲妲兒做她想做的事情。

女子撩動長發,以媚惑的姿态上前,大喇喇地坐在薩摩膝蓋上,淡紫色的雙眸越來越深沉。從那片深沉中,好像有一種莫名的東西被喚醒了。

“王……你怎麽可以不醒來呢?快點,讓絲妲兒看到你的紫色妖眼吧!”絲妲兒的雙眼突然湧現侵略般的兇光,然後,雙唇相貼,絲妲兒如靈蛇般的香舌迅速侵入,将一絲絲魔能渡入薩摩口中。

酥酥麻麻的感覺,由薩摩舌尖上傳,很快就取代了薩摩所有的知覺。

魔王的女人何其多?但只有少數幾人能被魔王賦予具有“喚醒”力量的印記,這當中,最強的自然是後印。絲妲兒沒有後印,但她有表示魔王獨占的鎖!藉由肢體交纏才會發生作用的鎖。這也是以絲妲兒之美,卻無人膽敢冒犯的主要原因。誰都知道,有魔王之鎖的女人,就算是美,也是長著毒刺的玫瑰……

這是絲妲兒的驕傲。

第 313 章 互利互惠

如今,三威城中最火爆的一處地方就是“天山居”,從這裏,許多妖族可以得到夢寐以求的丹藥和一些飛劍法寶之類,而只要付出一些材料就成。這對于缺少煉丹師和煉器師的靈妖界來說,無疑是最大的福音。

當劉辛等人來到天山居的時候,費了好大勁才擠到裏面。迎面是幾個高大的貨架,前面都設有櫃臺,不過,裏面的貨物卻寥寥無幾。

袁德濤一雙眼睛十分好使,一下就看到大東家來了,連忙高呼:“劉大哥,你來的實在是及時,許多貨物都被搶購一空,急需補充。”

“生意不錯,袁得桃,有勞有勞。我們這一次另有要事,只能留下一批丹藥,其它的,等下次再來的時候,一并補齊。”劉辛雖然能夠預料到天山居的生意不錯,卻也想不到如此火爆。

袁得桃把劉辛等人讓到後堂,閑談一番之後,就帶着他們前往庫房,查看這幾個月的收成。庫房并不太大,多數物品都裝入乾坤袋裏面來保存。劉辛逐一查看一下,裏面多是難得一見的靈材,于是着實褒揚了袁得桃一番,喜得他抓耳撓腮,猴态畢露。

随後,劉辛取過兩個裝着靈藥的乾坤袋,交到包乘風的手中。包乘風也不客氣,鄭重地收好。

将貨物交割之後,劉辛就從後門離開了天山居,前往妖皇殿,準備和妖皇借一塊地皮。

得到屬下的報告,妖皇知道劉辛絕不會無事造訪,可是要說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有進展,也實在難以置信,于是,他懷着滿腹忐忑,在大殿召見了劉辛等人。

見禮之後,妖皇屏退左右,劉辛這才向妖皇介紹道:“陛下,這位是我的大哥厲天行,這三個都是我的弟子,高大壯、李穎、包乘風。尤其是我這個小徒弟包乘風,這次是從人間界而來,我們師徒在翠竹林不期而遇。”

妖皇掃了衆人一眼,然後将目光鎖定厲天行,因為,以妖皇的修為,竟然也無法看出他的深淺。忽然,他猛地從寶座上站起來:“難道他就是——”

劉辛呵呵一笑:“陛下果然慧眼識英雄,我的這位厲大哥就是天魔真身。就連我也一直蒙在鼓裏,厲大哥聽到這件事之後,也十分仰慕妖族大聖,願意為此事出力,所以,我才特意向陛下道喜。”

妖皇當然知道,天魔真身只有一具,想要在各界尋找,實在是如同大海撈針。想不到這麽容易就能搞定,看來,大聖有望脫困,天降貴人相助。

于是,妖皇親自給厲天行搬了一把椅子:“厲大哥仗義援手,我先代表大聖向您致謝。”

厲天行神色如常:“不必客氣,舉手之勞,何足挂齒。”說完,立而不坐。

妖皇很快就明白過來,打了一個哈哈道:“大家都不必拘禮,一起坐下說話。”

看到幾個人老實不客氣地一同坐下,妖皇暗暗點頭,然後向劉辛說道:“還有那九轉還陽丹,就更要勞煩劉老弟費心。”現在,他也主動和劉辛稱兄道弟。

“這是自然,不過,這件事恐怕要落到我這個最小的弟子身上,畢竟,他在人間界,還是有機會接觸到地府,尋找九幽草就靠他了。”劉辛并不想現在就把九轉還陽丹的事情透漏出去,萬一妖皇過河拆橋,自己豈不是白忙活。

妖皇立刻又對包乘風高看一眼,這下,他也發現了包乘風身上的傷勢,殷勤探詢道:“劉老弟,高徒怎麽挂彩?”

劉辛立刻憤憤然:“小徒初到靈妖界,就遭到幾只狼妖的圍攻,幸好被我和老厲及時救下,不然,只怕性命都要扔在這裏,更不要說尋找九幽草了。”

妖皇啪得一拍面前的桌案,臉上露出無比氣憤之色:“好大的膽子,保護還來不及,竟然還有人想打歪主意。包賢侄是吧,你落腳點在何處,我以後專門派人保護!”

包乘風知道,妖皇之所以如此看中自己,當然還是為了師傅剛才說的九幽草。不過,來的路上,劉辛已經跟他商量好,所以,包乘風從座位上站起身:“陛下,乘風雖然無能,但是也一定要盡心竭力,早日尋到九幽草,為陛下分憂。”

妖皇連道了幾聲好,思索片刻,取出一物,遞給包乘風:“賢侄,地府乃是兇險之地,也就是以當年大聖爺爺神勇,這才大鬧地府。我這裏有一件護身的法寶,就贈與賢侄。”

“謝陛下!”包乘風哪裏還會客氣,劉辛早就向他交代清楚:如果妖皇有什麽賞賜,照單全收。

将法寶從妖皇手中接過,包乘風這才發現,原來是一把小巧的扇子,形如芭蕉,上面生出天然的花紋,十分精美,但是細看之下,卻又隐含着無限玄妙,顯然,是一件先天至寶。

“這是當年大聖爺爺留下的寶貝,名叫芭蕉扇。此扇原有一對,一個能滅火,一個能生火,這一把就是後者,可以扇出先天真火,威猛異常,絕對可以和傳說中的五火七禽扇媲美。”妖皇雖然也頗有些不舍,但是為了給包乘風增加動力,也只好忍痛割愛。

劉辛看出其中的關鍵,于是笑道:“乘風,莫要辜負陛下的一番苦心,此扇一定要好生使用。不過,你去地府尋找九幽草的時候,一定不要說是為了給大聖使用,畢竟大聖當年和地府的關系不大好。”劉辛一直比較遺憾,崆峒四寶中的五火七禽扇被廣成子收回,現在有了芭蕉扇,正好可以填補這個空缺。

包乘風也裝模作樣地說道:“弟子謹尊師命。”

妖皇哪裏知道這師徒二人在演戲,又将芭蕉扇的使用法訣傳授給包乘風。劉辛看到時機成熟,于是向妖皇道:“陛下,劉辛還有一事相求,懇請陛下開恩。”

妖皇見他說得十分客氣,心中也不由暗叫不妙:希望這小子不要提出什麽太過份的要求才好。不過,想要救出大聖,還要多多仰仗這家夥,不論什麽要求,也只能答應。

口中卻說道:“劉老弟不必客氣,咱們現在是一家人,理應互助。”

“陛下既然如此開明,那我也就實話實說。我在仙界招收了一批弟子,現在剛剛開始修行,仙界動蕩,我怕他們夭折,所以,想在靈妖界借一塊寶地,叫他們潛心修煉。陛下放心,一旦他們學有所成,立刻就回轉飛仙界。”劉辛再向妖皇送出兩份厚禮之後,終于開始收取報酬。

妖皇聽罷,心中這才大定:原來是這個,我還以為要向我借兵借将,回到仙界幫他打地盤。靈妖界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局面,當然不能叫妖族白白犧牲。現在這小子要借地練兵,靈妖界地域廣闊,也不在乎這一點彈丸之地。而且,他們的修為受限,也不會給我制造什麽麻煩。

想到這裏,妖皇哈哈大笑:“劉老弟,這事我自當鼎力相助,地方你随便選,只要不是我這座妖皇殿,其他的随便。而且,我還會派出一旅之師,保護你那些弟子的安全。”

劉辛連連致謝,雖然妖皇派出的軍隊,更多的原因是為了監視,不過也看如何利用,将來,就讓他們成為低代弟子的陪練,也不是沒有可能。

就這樣,在融洽的氣氛中,雙方就把這些事情敲定。最後,劉辛就選擇了翠竹林那裏作為自己的基地。妖皇也十分贊同,正好可以名正言順地派出大部隊來守護封印大聖元神的山洞。在此之前,妖皇擔心此地無銀三百兩,所以,一直沒有派兵進駐翠竹林,反正山洞中的赤鐵玉堅硬無比,要是有人能破壞掉,妖皇高興還來不及。

劉辛早就知道這件事肯定能成,于是向妖皇道:“陛下,現在我就前往翠竹林,安排弟子。我就知道陛下深明大義,所以這次把那些剛入門的弟子都順便帶來。”

“這個小子,竟然也跟我玩先斬後奏這一套,等将來我好好報複你一下。”妖皇的心中雖然有些郁悶,不過,還是派出兩名妖帥,帶領着一萬妖兵,跟随劉辛一同前往。

妖皇還留了一個心眼,極力挽留厲天行也留在靈妖界。他真是擔心,混亂的仙界紛争不斷,萬一要是有什麽閃失,拯救大聖的事情可就全泡湯。

厲天行當然知曉妖皇的心思,張口拒絕:“陛下放心,能傷到我的人,在仙界也不多。”

妖皇無法,只好單獨向兩名妖帥叮囑一番,這才放心的叫他們出發,這兩名妖帥一個叫馬放,一個叫靈目,也都是猴族,跟了妖皇幾千年,絕對忠誠可靠。

大隊人馬浩浩蕩蕩,趕奔翠竹林。馬放和靈目已經知道事情的始末,兩個人也都十分好奇,這位劉仙人的那一萬多弟子都藏到哪了,不會是随身攜帶吧?

第 316 章 瘋子

果然在聽到卿瑤音的哀嚎之後,卿小北當即就慌了,連忙爬到卿瑤音面前,去看她的傷勢。

肚子上的傷口是貫穿傷,就算卿瑤音已經用了治療之氣,可那樣大的一個洞,就算是治療之氣,也不能夠讓它馬上長好,傷勢依舊看起來十分吓人。

“娘親壞!”小北不開心的瞥了瞥嘴巴,眼淚一滴一滴從紅溜溜的眼眶之中湧出,娘親是壞蛋!超級大壞蛋。

“你不理娘親,娘親都快要疼死了。”卿瑤音可憐兮兮的看着自家兒子,大有一副,你要是不理我我真的就要疼死了的模樣。

着實讓卿小北無奈,但不得不承認在看到娘親被貫穿的時候,他真的快要瘋了。

“下次不許這樣了。”不開心戳了戳對方傷口,在看到卿瑤音故作浮誇疼痛的模樣之後,卿小北還是将自己的手收了回來,但依舊氣呼呼的望着對方,一張小臉竟是變成了包子模樣。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嘛。”卿瑤音毫不在乎的擺了擺手,她現在可是有大事還沒有做完。

嘿嘿嘿,卿瑤音一陣壞笑,将一根十分好看的白蘿蔔從儲物袋之中拿了出來,暗戳戳的舉在自己面前。

“魇,老實交代事情!不然後果你清楚的很!”卿瑤音壞笑着從勒令墨羽縮小成了匕首大小。

鋒利的神劍不斷在白蘿蔔上來回滑動,在配上卿瑤音那淫蕩萬分的笑容,卿小北突然不想承認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娘親了。

魇下意識吞了吞口水。

“喂喂喂,丫頭剛才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好嗎!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魇在白蘿蔔裏面吓得是瑟瑟發抖,不帶這樣玩的,欺負老年人啊,還是救了她小命的老年人!

“嘿嘿,你要是不說,我就用雕一個白蘿蔔花給小黑做裝飾!”對于魇的說辭,卿瑤音絲毫不在意,反正主動權在自己這裏,她就不信了自己還搞不定一個骨頭架子!

哼!@&@!

魇簡直就是欲哭無淚,不帶這樣玩的,他要回家遠離這個恐怖的女人,實在是太恐怖了。

雕成蘿蔔花給那條蛟龍做裝飾神馬的,簡直就是噩夢!

“喂喂喂,你不就是想要知道那個怪物是什麽嗎!我告訴你還不行嗎!趕緊把這玩意從我身上挪開!”魇幾乎炸毛,要知他現在住在這蘿蔔裏面,可是很敏感的好嗎!

劃在蘿蔔上,那就跟劃在他身上差不多好嗎!

見對方願意說了,卿瑤音滿意的挑了挑眉毛,将墨羽收了回去,要知道,墨羽可是她手心裏的寶,用來雕一個蘿蔔她還不願意呢!*&)

“說!”卿瑤音得意的擡起自己精致的下巴。

魇下意識翻了一個白眼,看把你給得意的吧。

“我來自哪裏你應該很清楚,在我哪個時代,曾經有一個瘋子,把人類的頭顱接到了動物的身上,試圖制造出完美的傭兵。”魇的語氣很平靜,但卿瑤音已經能夠從其中感覺到魇對于那人的嘲諷。

“人類的大腦,動物的身軀,或許一開始他的出發點是好的,可是後來當實驗一步一步進行之後,他便已經失去了他一開始的初衷。他開始收集各個物種最強大的肢體,然後拼湊……”魇說的十分随意,可卿瑤音卻能夠清楚地想象那個人究竟做了什麽。

“我想應該不用我說了你很清楚,這就是怪物的由來,後來我失去了他的消息,他究竟又做了什麽去了哪裏,我并不是十分清楚。”魇笑了笑,曾經的繁榮仿佛就像是昙花一現,如今只剩下無盡的空虛與懷念。

“所以,你懷疑這是對方制造出來的?可是距離你那個時代已經過去很久的時間了吧,你确定他還活着,畢竟你都只剩下一副骷髅架子了好嗎?”卿瑤音猛地翻了一個白眼,還以為是什麽驚天大消息呢,原來只不過是一個瘋子……

卻不想魇在聽到卿瑤音的話後,竟變得十分沉默,氣氛在一瞬間變得極其凝重。

“其實,我并不确定究竟還有多少活着,但我清楚,絕大部分都活着,但不知道以什麽形态。”魇故作輕松的笑了笑,或許那個人現在也活着啊,懷揣着對于自己無盡的恨意,活在某一個角落之中,等待着有一天能親手結局掉自己的性命。

“我會帶你回去的。”摸了摸小北軟軟的頭發,等去過藏寶洞之後,她就送魇回家好了,反正她也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了。

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更多的美男在等着自己……

魇輕笑一聲,這個丫頭啊,還是那麽心軟。

一路搖搖晃晃,或許是因為受傷的緣故卿瑤音總覺得十分困倦,竟是在馬車之上便已經睡着。

待她再次醒過來之時,已經在客棧之中。

似乎在經過兩個城池之後,便已經可以達到西祁的國都,也不知道哪個家夥現在究竟怎麽樣了啊。

或許是在經過了一番大戰之後,卿瑤音變得越發懶散整日窩在馬車之中,除非必要的時候,從不會輕易出馬車。

對此,卿小北表示,自己沒有這樣一個懶惰的娘親。

“下來歇會?”杜生将手中的野兔架在火上不斷的翻烤,誘人的香味,卿瑤音下意識慫了慫鼻子,看在食物這麽誘人的份上總算是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你說你,整天窩在馬車裏面,也不怕把自己給憋壞了?”杜生有些幽怨的望着卿瑤音,他直到現在,才發現卿瑤音原來就是生活廢物,那麽小北究竟是如何在她的折磨下長大成人的呢?

這簡直就是一個未解之謎。

“消化感悟,你造嗎!我上一次打架可是吸取了很多東西在腦子裏面,這幾天都在消化他們!”卿瑤音若有其事的搖晃着自己的腦袋,一副我其實很忙,我其實很累的模樣,但她這幾天究竟做了什麽,杜生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裝大爺的卿瑤音,杜生道。

“那你今天就別吃飯了!吃你腦子裏面的感悟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