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2 章 妖皇隕落

方雲怔了怔,沒有想到,猴子居然走得如此幹脆。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苦也!”

猴子一走,三大妖王立即大叫一聲。它這麽一走,豈不是把這個兇神,交給自己三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妖的地方,同樣有江湖。十二妖王和四大猿王,雖然同時妖族妖王。但平時,都不大瞧得對眼。

四大猿王覺得十二妖王沒本事,沒資格和自己平起平坐,也恥與為伍;十二妖王則覺得四大猿王個個鼻孔朝天,連妖皇的命令,有時都不大搭理。也不大瞧得對眼。

正是因為這個道理,猴子直接把火龍妖王叫做泥鳅,毫無尊重之意。而三大妖王,也在猴子出手對付方雲的時候,毫無出手幫它的意思!

三大妖王傷腦筋的時候,方雲看到猴子走了,也暗暗松了口氣。白目神通極耗精神和內力,而且準頭極差,速度也不算太快,能夠閃開。以方雲的實力,也最多就是發出十次左右的白目神通!

猴子不知道虛實,驚得退走!倒是方雲松了口氣。

“猴子那根哭喪棍,也不知道有什麽玄奧。‘蜚’的白目神通,居然奈何不了這根哭喪棍!”

方雲記得,剛剛胡亂發出一記“白目神通”,射中了猴子的棍子。按理,這根棍子直接就要被氣化蒸發了。但事實上,這根棍子只是被震飛而已。

“不管這些了!戰功是按殺敵數算的。我被三大妖王和猴子耽擱太多時間了。莽荒大戰動用了數百萬人,連武侯都派出了三個。錯過了今日,以後再想碰到這種絕佳的建功機會就困難了!我必須得抓緊了!”

大周朝雖然邊荒戰亂不斷,但上規模的都比較少。大都是一些平民侯、或者貴族侯指揮的戰争。遠遠比不得,這次人族和妖族的戰争!

身形一晃,方雲沿着山谷,再次往北而去。他現在完全熟悉了“蜚”的力量,相應的,信心也跟着暴漲。

“吼!”

一聲咆哮,佛門的“金”、“剛”禪唱,再次混合在音波中,迸射開來。千丈範圍內,所有的妖族全部倒斃!身形再晃,方雲再次出現在數裏之外,所過之處,屍橫遍野。這已經不再是瘟疫兇獸了,而是殺戮之獸!

“蜚”身上散發出來的瘟疫之毒,在戰争中也有效,但卻遠遠比不得方雲的佛門禪唱。而且生效也太慢了,方雲索性收斂了所有瘟毒,免得一個不妙,波散到了自己的軍隊!

“攔住他!”三大妖王不敢怠慢。若是真讓方雲肆虐開來,妖族潰敗,戰後妖皇怪罪下來,它們都要被問罪。

“毀滅妖龍!”

“妖神之手!”

“撼山妖掌!”

三大妖王追了過去,二話不說,三道掌力,撥開烏雲,直接轟落下來。

“哈哈哈,又是你們三頭妖王!”

方雲此時跟猴子戰了一場,戰鬥經驗又增加了不少。他心知動手也傷不到烏雲上的三大妖王,直接就把兩口地元法器,往頭上一頂,條條清氣垂下,直接把全身護住,然後往前而去。

轟!轟!轟!

三大妖王手掌輪翻轟落,震得方雲頭頂的光芒閃爍。不過,這三頭妖王實力還沒有猴子強。連猴子都轟不破他變身後的防護,更別說是三大妖王了。

“吼!”

方雲舌綻如雷,又是一聲暴喝。音波過處,一圈圈妖族如敗草般倒下。

“轟隆隆!”

突然之間,一股可怖的力量,輻射整個天空。天地瞬間漆黑如墨。緊随其後,天空咔嚓一聲巨響,無數道銀蛇宛如蛛網般,爬滿漆黑的天幕。

這巨大的變故,吸引了無數目光的注意。

黑暗中,只聽得猴子一聲暴喝:“呔!吃你孫爺爺一棒!”

“昂!——”

四聲天龍的悲鳴,混着一聲慘叫從黑暗中傳來。方雲掉頭望去,只見數十裏外,四條火紅的遠古天龍,拉扯着一輛紅日般的戰車,如一抹流星般,劃過天幕,墜落下來。

“楊弘受傷了?!”

方雲吃驚地望着北方,一時沒有轉過彎來。楊弘這一剎那,似乎因為天象異分,分了心神,被猴子逮住機會,聯合另外三大猿王,從天空砸落下來!

方雲還沒回過神來,耳中就聽到一聲天崩地裂的巨響——

“轟!”

一團旋渦狀的雷雲,在蒼穹頂端炸開。瘋狂旋轉的巨大雷雲中,兩道可怖的黑影如離弦之箭般,彈射而出。

“走!快走!”一個聲音響徹天地,聲音惶惶,非常焦急!

聽到這個聲音,整個妖族大軍“哄”的一聲亂了。

“是殛天妖皇!”

聽到這個聲音,正在對付方雲的三大妖王,全身一震,一臉的恐怖。殛天妖皇聲音如此焦急,分明是發生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妖族衆人聽令,撤退!”

另一個聲音叫道,聲音同樣的惶急。

“是撼天妖皇!”山岳妖王認出這個聲音,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它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幹什麽的茫然:“狻猊妖皇呢?怎麽沒看到狻猊妖皇?”

山岳妖王的一聲低喃,聽得火龍妖王和黑鱗妖王,臉色慘白,渾身打了個激靈。山岳妖王自己說完,也意識到了什麽,一張臉變得死人一般。

“不,不會……吧!”

山岳妖王結結巴巴道,全身吓得直抖。這個想法太驚人了。它雖然是妖王,但只要想得這個念頭,也不禁魂飛魄散!——太可怕了!

“快走!”

火龍妖王已經無心對付方雲了,猛的一抓山岳妖王的肩膀,提起它,就化為一道赤虹,向莽荒深處飛遁而去。

不論發生了什麽,連二大妖皇驚惶不安,要逃遁。它們幾個妖王,就更加沒資格停留了!

“殛天妖皇!撼天妖皇!你們要往那裏走?”

一個雄渾而威嚴的聲音,如同雷霆一般,貼着蒼穹,向着四方的大地,滾滾傳去。聲音一落,雷雲炸開,天地複明。兩道氣息如雷,身影偉岸,目光如電的人影,站立在戰場上空。

這兩人,正是之前消失勇武侯與烈武侯。兩個人披着黃金戰甲,金光閃閃。如同天地間的戰神一樣。他們的臉上,額頭,铠甲,沾滿了血水。黃金戰甲上,一道道深深的創傷,縱橫交錯,顯然剛剛經歷了,一場苦戰!

在勇武侯與烈武侯身前,是實力最強,猶如一尊神祗般,站立在虛空中的神武侯。神武侯身上穿着的,卻不是武侯的黃金戰甲,而是一套紫紅色的戰甲。這套戰甲在雙肩、胸口和關節處,全部都是用的龍形連接。甚至這套戰甲的頭盔,直接就是一個龍頭的造型。

整套戰甲足有八尺多高,穿在神武侯的身上,在華麗中,更顯露一股霸氣和無與倫比的尊貴!

神武侯神色平靜,氣息如淵,身上沒有半點傷勢、血跡。他的腳下,踏着一頭黃金色,神态猙獰而威嚴,似獅非獅,似龍非龍的怪獸。這頭比房屋還大的怪獸,毛發垂落。一股的黃金色血水,如同溪水一般,從它的體內流出,順着毛發、四肢、尾巴和垂落的頭顱嘩嘩的往下落。

這頭怪獸,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死了!

“狻猊妖皇!”

看到神武侯腳下的巨獸,妖族陣營暴發出一陣驚恐的悲號。所有的妖族瞬間崩潰,一個個悲號着,向着莽荒深處四散逃去。

整個妖族大軍充斥着一股哀恸的氣氛。每一個妖皇,對于妖族來說,都是極其寶貴的存在。值得每一個妖族,去為之去拼命!而現在,一名妖皇在戰争中隕落了,這對于整個妖族來說,都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莽荒的妖族不比人族,它們的數量遠遠比不上人類。要想孕育出一名新的“妖皇”,不知道要經過多久的時間!

“神武侯,居然如此厲害!”

方雲望着天空,腳踏妖皇之屍,狀若神祗的神武侯,暗暗震驚。這位武侯身上,此時流露的,是一股極端的霸道和冷酷。

“殛天妖皇!撼天妖皇!狻猊妖皇還在這裏,你們不陪他嗎?”

神武侯腳踏妖皇之屍,目視前方。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猛然大手對着前方就是虛虛一抓。數裏外,剛剛跑出的殛天妖皇與撼天妖皇,身周千丈內的空間如水波般動蕩,仿佛從周圍的空間中隔離了出來。

這股隔離出來的空間中,散發出一股奇異的吸力。兩大妖皇被這股力量困住,全身的妖力,就不停的往外逸出。

“‘帝堯戰甲’!人皇居然把帝堯戰甲給了你,悄悄帶到莽荒!——神武侯,你居然殺了狻猊妖皇,你居然殺了他!你們是想引起真正的大戰嗎?”

殛天妖皇咆哮起來,他體內迸射出一股股漆黑的光華,抗拒着周圍空間吞噬的力量!

帝堯,五帝之一,傳說中,鎮壓了莽荒妖族的存在!神武侯身上穿着的,赫然就是上古帝堯的戰甲!

五帝戰甲,指的就是上古五位帝皇的征戰戰甲。分別是“帝喾戰甲”、“帝堯戰甲”、“帝舜戰甲”、“帝禹戰甲”和“帝湯戰甲”!

第 285 章 天龍與地龍

其實…..從胖子跳下飛蓮,落地化作人類的模樣,墨墨就已經意識到了,這村子裏的“人”,可能都不是人!哈拉大師的原則性是很強的!他此番作為……已然說明了一切!

不過……還有一點存疑!那就是,如果老師變化成人身的模樣,不是會用水靈遁形術隐蔽身形嗎?而且……他老人家自己也說了。會水靈遁形術的高手,可以在隐身的狀态下實施偷襲!

如此這般……為啥還非要顯出“真身”呢?難道……是在暗示江哥幫他?

另外……大師不是說,這妖怪是個墳麽?繞着村鎮轉了一圈也沒看見有什麽墳的存在!故而……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村子早就是無人村了,妖魔占據了此處,那墳……就在村中!

墨墨一時間進行着各種推測!

江明自然比她看得透,他能意識到……哈拉大師如果保持水靈遁形的狀态,他就沒有多餘的真元騰出來戰鬥了!另外,他可以水靈遁形,人家墳魔就不會土靈遁形了嗎?

似乎這種遁形術,大能之間彼此是可以看見的…….故而完全沒有實戰意義!

…….

“死胖子!又是你!沒完了?”

商業街一家店鋪的大喇叭中,傳出了尖銳刺耳的聲音,這聲音十分的難聽,晦澀沙啞,非男非女,像是太監感冒了一樣!

胖子沒理他,直接從後背拔出了寶劍……..

“看來……你是真想跟我幹一場了?跟我鬥,你有這實力嗎?”大喇叭嘲諷道。

“乾坤無極!大海無量!”胖子舉劍一聲長吼,整個村鎮登時被恢弘磅礴的霧氣籠罩。濃滞的藍霧像是一下子生成的……連個過渡也沒有!密不透風,溢揚間有7-8米高!

村鎮內一切……可見度瞬間為0,茫然間…..只剩下了一片混沌的彌藍!猶如沉入了海底一般!

站在雲端的江明倒抽一口涼氣!他終于見識到了北冥宗的功法!視覺效果真是震撼!感覺有一種包舉宇內,吞噬天地的氣勢!

這頃刻覆蓋一個村鎮的磅礴霧氣,可并非尋常簡單的霧,裏面透着無窮的力道,和自己的綠色閻王火有異曲同工之妙!簡直堪稱藍色“閻王水”……..

翻滾奔湧的濃霧中,蘊含的偉力和真正的洪水沒啥區別!更關鍵的是……這“閻王水”的召喚速度,和閻王火一樣快!都是瞬間成型!

龐大的濃霧巨澤急速旋轉着……村內一切事物都被絞碎成渣,被水法內勁扯拽着,以胖子所在的位置為核心,形成了一個放射性的漩渦!江明站在雲端觀瞧,就像是在看飓風的衛星雲圖!

接着…..一道直徑幾十米的“水柱”直沖天際!把絞碎的一切物質席都卷上了天!直沖數千米之高,搖擺間……猶如連接天與地的取水神龍!此情此景……簡直堪比“神話景象”!

墨墨還有黃丫都看傻了!哈拉道長以橫掃一切的架勢,直接粉碎了整個村鎮!恐怖的抽拽力……似乎把整個大地都給扯動了!

“閻王水”盡數被抽上了天,籠罩在村鎮舊址處的霧澤範圍也越來越小!似乎…..這大海無量的操作原理,跟豆漿料理機也差不多,先用水淹沒豆子,然後再打碎抽走……

随着霧澤的進一步枯竭,清野任務即将完畢……飛蓮上的墨墨還有黃丫,都以為戰鬥要結束的時候。突然!在那水龍柱的底部……..“汲水神龍”似乎從地下拽出了什麽東西,黑乎乎的一大坨看不清,露出個腦袋……像是一個巨蛇的頭,但又不太像!濃滞的藍色霧氣和飛沙礫石遮擋住,完全看不真切!

但可以肯定的是,那東西…..是類似于蛇類的生物,身體搖擺着,個頭兒可真大啊!活脫脫就是一截兒火車皮!

墨墨和黃丫看不真切……可不代表江明看不穿,當他隐隐約約看清那東西的輪廓時,驚得身子猛一哆嗦,下意識的急忙操控飛蓮往後退了幾十米!

“死胖子!裝X裝夠了吧!該我出手了!”

水龍柱的底部,如龍吟般的轟鳴傳來!接着……登時感覺村鎮舊址猛的往下一沉,像是地陷進去了一般,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凹面!

那席卷上天的神龍水柱,一下子像是斷了根基…….整個“龍身”急速縮短,從下而上升入雲端!漫天的霧氣,遮蔽得整個蒼穹一片淡藍…….

而在那村鎮舊址處,一個方圓幾十米的無底深洞,赫然出現在了眼前!剛才那鑽出頭的巨大黑物,又縮了回去!

須臾之後,令人恐怖的一幕出現了!

天地間……一股股毀天滅地的抽吸力襲來,那暴露出的黑色地洞,就像是天體黑洞一般,抽拽着蒼穹內的一切物質向內拉扯!飛蓮登時不穩,江明立刻啓動玄陣,以十成的功力抵抗着這股子巨力的抽拽!

他的神經繃緊到了極點!真沒想到對方會來這麽一手!幸虧提前有所準備,不然這一次真危險了!

但見那已經彌散天宇的淡藍霧氣,像是被抽油煙機狂抽一般,風雲際會間……再次形成了一道旋轉的“水龍”!只不過…..這次不是從地面往天上抽,而是從天上往地下拽!

恰似剛才哈拉道長的“大海無量”放了倒鏡頭!漫天的雲霧席卷成了放射性的漩渦,核心處……一道淡藍色的水龍從天而降,搖擺鑽地……盡皆被那地眼吸入了腹中!

江明的神經高度緊張……他知道這東西不好對付,甚至可以說極為危險!絲毫也不敢懈怠!

此處不比金蠍秘境,乃是尋常的現世!地脈提供的那點兒“能量”不值得一提!江明發揮的是圖谶中的挪移閃現變位之術,通過不斷的修改各個陣眼的“坐标值”,來逃脫這股子巨力的吸引!

墨墨和黃丫,明明看到飛蓮已經急速的向那村鎮舊址飛去了!突然…..又像是隔空穿越一般,出現在了離地下黑洞很遠的位置,然後再次被抽過去,再次隔空穿回,依次往複,循環不止…….

這就有點像是……江明被一個函數套住,随着自變量的增長,函數值猛增!他又脫離不開函數……這怎麽辦?

只能修改坐标系啊!把原來的坐标值不斷除以10!對抗函數的增長!總之…..不能把自己栽溝裏去!

這一手偷天換日,乾坤大挪移!原本是虎子教他的逃生絕學,沒想到…..今天!竟然用在了這個地方!

冥龍鑽地……蔓延天宇的淡藍霧氣,盡皆被地洞抽入了地下,一時間…..月明星朗,空氣清新,整個天地間都像是被洗濯了一般!

江明…..操控着飛蓮,終于在這次瘋狂的對抗中,“幸存”了下來!而那胖子哈拉道長早就不知道“死”哪兒去了!

第 275 章 五視萬能

“查克拉是夠,但是分身對精神還是很勞累的。木分身也會把信息傳遞回來的,疲憊是會積累的。

真是的,小小年紀就這麽會使喚年長者……”

嘴上這麽說,柱間手上一點都沒有耽誤,一邊結印,木分身一邊一波一波地從他的身後“長”了出來,開始朝着四面八方飛檐走壁而去。

一豐好整以暇地觀測着水晶球上的亮點,亮點轉了很多個方向,離開了帝都的範圍,顯然是在避免追蹤,但是夜襲的人沒有想到他們帶着的人體內的賢者之石充當了使魔和定位器的作用:

“南面嗎,挺遠的……”

過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柱間稍微用手指扶了一下太陽穴:

“找到了,能符合所有要求的人已經被我的分身發現了。對方似乎也發現我的分身了。要我讓分身出手擒下他嗎?”

“挺快啊,我還以為今天找不到明天還要拜托你繼續找呢。

不了,之前不是有個設想要驗證一下嗎?我們先去會會他,然後你再動手。先帶我過去吧。”

一位頂級的忍者和一位有魔力加持的武術達人趕路的速度是怎樣的,想一下就知道了。當年一豐乘坐過“長老”,現在終于也能像長老一樣趕路了。

兩人很快就找到了這位斬首贊克,此人曾經是帝國專門斬殺犯人的處刑人,因長期進行斬首工作導致性格變得扭曲,因不滿足于只在監獄裏殺人,而奪走監獄長的帝具,開始到街上連續殺人。

其帝具,五視萬能(觀察者),擁有洞視、遠視、透視、未來視、幻視五種能力的帝具,分別可以洞察人心、觀察遠處、穿透目障、看見未來、發動幻術。

多麽便利的能力,剛才他就這靠着這個能力發現柱間的分身的,但是他完全沒有逃走的想法,由于對自己帝具的自信,他站在原地等着柱間的分身過來和他對戰。

不過分身沒來,反而等來了柱間的本體和一豐。

在五視萬能面前,隐藏蹤跡的意義不大,兩人正大光明地飛檐走壁而來,一前一後圍堵,站在贊克兩側。

雖然被兩人的身手驚到,贊克還是因為自己有帝具而非常自信。相對于還是少年的一豐,他顯然認為柱間這個成年人更是威脅,轉身面對柱間,二話不說先發動了“幻視”的能力。

本來還算氣定神閑的柱間突然瞳孔一縮,瞬間結印,向着地面一拍:

“斑,你個笨蛋!!!”

地面上突然出現木質的大手,一下子就把贊克拍倒在地,手掌之下,可憐的劊子手以及機構出氣多進氣少了。

木遁·皆布袋之術。

“诶,剛才好像看到斑了……這就是幻視嗎?和忍術幻術完全不一樣,我都沒反應過來。”

要是查克拉幻術的話,柱間可以瞬間破除,連萬花筒都不能奈何他。

誰料想五視萬能的幻術不是一個體系,習慣于查克拉幻術的柱間一下子就中招,并且采取了行動。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看着垂死樣子的贊克,一豐拍了一下腦門:

“額,所以你就下狠手了?不是說好了要實驗一下你的封印術能不能切斷帝具使用者和帝具之間的同調關系嗎,這個樣子還怎麽測?”

五視萬能可以制造出對應敵人心中弱點的幻象,原著中初出茅廬的塔茲米看到了已經死去的莎悠、赤瞳看到了妹妹黑瞳,後期愛上塔茲米的艾斯德斯看到了塔茲米。

而柱間……看到了斑……

咳,好像知道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然後柱間一下子就木遁招呼了。

要是真正的宇智波斑的話肯定能躲開,對他們兩人來講,這個等級的忍術都可以當打招呼用。這個劊子手出身的贊克就沒有這個能力了,扛不住這個力度的攻擊,一下子就要不行了。

決定不再管不靠譜的柱間,一豐直接上前去,從垂死的贊克頭上,将這個如同鑲嵌了一顆巨大眼球的護額形狀的帝具取下來:

“啊,果然好難看,和這個比起來你們的護額真的漂亮多了。”

柱間反對道:“呃,你一直覺得我們忍者的護額很難看嗎?這個從戰國之前就是這樣的……”

“倒沒有覺得難看,只是……算了,既然第一個帝具到手了,我也該回去研究研究了。

有這一個暫時就夠用了,大多數帝具對我們來講都沒什麽大用處,剩下的回去再說,先讓我研究研究。”

柱間撤掉忍術,将木遁的手掌吸收入體內,打掃了一下現場,和一豐一同離開,兩人回到了臨時落腳的旅店,這個位置也正是給夜襲他們留下的地址。

回去之後,一豐就開始了研究。

帝具這種東西,是大約一千年前,帝國的開國皇帝為了維持長久的統治,以超乎想象的巨大財力和權力,召集了全世界最頂級的匠師們,使用傳說中超級危險的物種作為素材,加上奧利哈剛之類的稀有金屬和大量失傳的秘術,開發出四十八件無法複制的武器。

既然制造者都無法造出兩個一樣的帝具,這個東西肯定是有很多特殊之處的。

一豐拿到五視萬能,并不一定要使用它,因為精神負擔等多種問題,每人只能使用一件帝具,威爾曾經短暫同時使用修羅化身·貴族戰車和萬裏飛翔·莫斯提馬兩個帝具而險些崩潰,并且留下了長久的後遺症。

想要選擇的話,有更好、更有用的帝具值得一豐使用,這個五視萬能還沒有那麽大的吸引力。

之所以要先将其入手,一方面是因為他急需一件帝具來破解其中的秘密,另一方面,這個五視萬能有一個重要的特性,是他很感興趣的。

帝具的材料之中有很多危險種的器官,五視萬能的材料就是一個擅長視覺的危險種的眼睛。

能将這個眼睛武器化、并且經歷千年不壞,已經是相當了不得的技術了。

更奇妙的是,這個帝具只要将其戴在額頭上,就可以使用這個上面的眼球,達到“五視”的能力。

Fate世界有多少珍貴的魔眼、火影世界更是直接可以改名叫五村械鬥之眼睛傳奇。

對于移植他人的眼睛沒有任何想法的一豐,想掌握這種不需要移植、直接戴上就能用的技術,豈不是巨大的突破。

要是能破解的話,回型月世界去時鐘塔賣個專利,整個魔術界的魔眼價格都會上漲,當然那樣的話魔眼使用者也會被更多人盯上。

可以說是改變格局的技術啊。

回到旅館後一豐就給柱間些錢,讓他明天想幹什麽幹點什麽,然後自己從第二法的寶箱中取出了一堆儀器,開始了對五視萬能的研究。

第 284 章 兩百八十四章:洛書之局

“寧小齡……”

這三個字在司命的唇邊滑過,她陡然想起了那一日,自己在中土雷國邊救下的白裙少女。

當時她為了調查冥君一事,途徑雷國,見證了雷國國主師雨與那外鄉女子的對決,其後城外,風雪驟動,她本遠觀熱鬧,後來看那少女瞧着順眼,便順手救下。

少女自稱寧小齡。

當時她還想,又是寧,又是小的,名字實在有些可恨。

如今看來,自己的感覺可真是一如既往地準啊。

自己一共就救過兩個女子,一個是寧長久的小師妹,一個是寧長久的徒兒兼妻子,真是搗了他家窩了……世上難道真有這般湊巧之事?還是說,夜除在心知自己必死之時,将某種羁絆烙印在了自己的命中。

她不得而知。

“怎麽了?這個名字也俗嗎?”陸嫁嫁笑着問道。

司命微嘲道:“ 是俗呀,但你們畢竟一家人,倒是般配。”

陸嫁嫁不置可否。

她看着星空,道:“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他們了。”

司命道:“放心,我會護着你的。”

陸嫁嫁傾過頭,看着司命月光糅碎的眉和清泉流瀉的發,側臉的線條猶在畫中。

她微微出神,輕聲問道:“你為什麽對我這般好?”

“好麽?”司命對上了她的眼。

陸嫁嫁看着她清媚的冰眸,對視了一會兒,有些不自在,主動移開了目光,望向了崖下的湖水,夜色中的湖浪像是吹卷的草地。

陸嫁嫁道:“你救我性命,殺妖取丹予我服食,猶若親姐妹;你傳我術法,精妙道術傾囊相授,猶若親弟子;與我談心推誠置腹,還助我找尋失散的夫君……”

陸嫁嫁捏着手中的妖狐面具,話語聲越來越輕。

司命靜靜地聽着,道:“我已經做了這麽多事了麽?”

寧長久非但以陰謀算她,還以奴紋辱她,如今她應該狠狠拿她妻子出氣才對啊,怎麽真成照顧主母了?

司命眉尖輕挑,心中不悅,她看着陸嫁嫁,眸光中的柔色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那授課時的嚴厲。

“好了,也休息得差不多了,繼續修煉,這次若再犯錯,姐姐可不會手下手下留情了。”司命自崖邊起身,她赤着雪足,緩緩向着崖心走去。

陸嫁嫁看着她曼妙的背影,心中微怨,心想自己怎麽也是南州一宗的宗主,如今為人徒兒不說,還被當作女弟子處罰,一如自己曾對樂柔的那樣……雖說修道一途學無止境,當虛懷若谷,但若讓人看到這幕,想來自己再無顏面回宗了。

她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心便也亂了些,心亂劍當然不能快。

司命輕而易舉地抓住了她劍勢的破綻,在二十招便步步緊逼,一舉擊潰了陸嫁嫁的守勢,陸嫁嫁情急之下使出本門功法迎敵,司命微一冷笑,她早已說過這是殘缺之劍。

時間在她眼中漸緩,于是相對的,她的劍的速度便快了數倍。

劍意之薄弱處倏爾斷裂,陸嫁嫁劍招被破,身影不穩,再次被打倒在地,司命黑劍猶若鬼魅,點在了她的眉心前。

陸嫁嫁低頭認輸。

司命收劍。

此後便是百煉成鋼的鍛劍,司命以此為名,話語訓斥,講解着她方才的失誤,陸嫁嫁長發垂落,雙手扶着岩石,唇兒緊抿,對于司命嚴厲的訓斥一一應下。

司命天生神女,氣質清聖出塵,對于陸嫁嫁這般溫柔的性格有着天然的壓制。

陸嫁嫁心憂,這是洛書的世界,在洛書所編寫的歷史裏,此時此刻發生的事情會不會被記錄進去呢?若是記錄進去了,自己該如何自容呢?

她學得更刻苦了許多。

司命發現她的天賦讓自己都有些咋舌。

許多複雜奧妙的道法,陸嫁嫁從找到門檻到登堂入室,所用的不過數個時辰時間。

這讓司命心中有些不舒服。

不能再教了……若是将來她比自己更強,難保不會報複自己。她雖是好人,但自古近墨者黑,她可放心不下寧長久。

司命道:“好了,你學得差不離多少了,以後勤加苦練,定能破開五道門檻,邁入其中,只是切不可急功近利,在紫庭巅峰多滞留幾年也是無妨的。”

言外之意是可以再讓自己多欺負幾年。

陸嫁嫁哪裏聽得明白,只當是姐姐在關心自己,她捋了捋裙擺,嗯了一聲,道:“我會注意的。”

司命道:“好了,之後的事路上再說,我們先去找你夫君,随後想想找到破書而出的辦法。”

“好。”陸嫁嫁跟在她的身邊。

一個日夜裏,司命與陸嫁嫁又走過了千萬重山。

她們所見的一切也越來越荒涼,而關于寧長久的所在,她們未能尋到任何的蛛絲馬跡,陸嫁嫁心中有種直覺,她距離寧長久是越來越遠的。

“這個世界根本看不到盡頭。”司命說道。

陸嫁嫁道:“我們才走了一天一夜,會不會是走得不夠遠。”

司命否定道:“思維是沒有邊界的。”

“思維?”陸嫁嫁不解。

司命道:“這個世界很古怪,它越來越假了。”

“哪裏假?”陸嫁嫁的手指觸摸着寸草不生的岩壁,上面傳來的觸感很是真實。

司命道:“你境界還低,很難與你解釋,總之跟着我就行了。”

陸嫁嫁近日總被嫌棄,也習以為常了。

司命拄着黑劍,在一塊巨大的山岩處坐下,道:“我們不能再像這樣沒有頭緒地亂轉了。”

陸嫁嫁表示贊同,這樣找下去,別說出去,她們自己都要迷失了。

“那該怎麽辦?”陸嫁嫁問。

司命道:“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尋找你的夫君,而是破除洛書。”

“破除洛書……”陸嫁嫁向着四周望去。

此刻的洛書所象征的是茫茫天地,她們如何能破得開天地呢?

司命望着這個空曠的世界,沉思片刻之後,一粒白光在她的眉前凝聚,很快,雪白的亮芒如圓推開,将她們都籠罩在內。

“你發現了什麽?”司命問道。

陸嫁嫁看着那粒白點,托腮沉思,她現在有了當學生的覺悟,回答問題都小心翼翼了:“這是一個領域?”

司命白了她一眼,道:“別說廢話,認真回答,錯了也不罰你。”

陸嫁嫁沒有了心理負擔,她盯着那粒白點,略一沉吟,腦海中靈光乍現,立刻道:“這是洛書!”

司命輕輕點頭,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想法。

“是的,如果這個世界是洛書創造的,那它應該也是一個領域,而洛書的位置,應該會處于這個領域的正中央。”司命将那粒白光攥取手中,随着她手的移動,領域也跟着移動。

陸嫁嫁問:“那世界的中央又會在哪裏呢?”

司命道:“在洛書那裏。”

“……”陸嫁嫁沉默片刻。

司命道:“我說的是洛書樓。”

“洛書樓?”陸嫁嫁被一語點醒。

洛書當然在洛書樓裏,這是很淺顯的道理,但通常容易讓人忽視。

可是這個世界有洛書樓麽?

陸嫁嫁想着洛書樓的記載。中土四座神樓,是存在了千載的建築,歷史悠久。

若記載無錯,如今的四樓應是屹立于中土的。

司命道:“此刻我們置身于歷史的風暴裏,洛書應是風暴的風眼,出去的方法最有可能藏在那裏。”

陸嫁嫁為難道:“那我夫君……”

“腦子裏整日只有男人。”司命恨鐵不成鋼地敲了敲她的額頭,道:“若是破除洛書,你的夫君無論身處何地,自然也就破書而出了,這樣可以節省不少時間。”

陸嫁嫁将信将疑地點了點頭,她擔憂道:“那姐姐呢?等到洛書解開,姐姐作為書中之人該怎麽辦呢?”

司命道:“不用擔心我,我已有辦法。”

“真的麽?”陸嫁嫁以為她在安慰自己。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司命唇瓣微傾,想象着寧長久後院失火的畫面。這等小樂趣是這滄海橫流的亂世裏難得的慰藉。

陸嫁嫁也只好信她。

“此處的地貌較之五百年後早已天翻地覆,洛書樓又在何處呢?”陸嫁嫁問。

司命揉了揉太陽穴,日夜的奔波在她無瑕的眉目間寫滿了憊意。

“我想想。”司命說道。

陸嫁嫁靜靜等待,不知自己該做些什麽。

司命道:“你借我一下。”

“什麽?”陸嫁嫁疑惑。

司命道:“借我靠靠。”

陸嫁嫁心中溫軟,挪了挪身子,将肩膀湊到了她的身邊。

司命道:“換個地方。”

……

司命醒來時,已是一炷香之後了。

夜風伴着腥氣吹來,星火在遠處的山脈出騰起,那裏似又有戰争爆發,轟隆隆炸起的巨響裏,倒塌的山脈猶若被分屍的巨龍。

司命自陸嫁嫁的懷間起身,她慵懶地舒展了一番身子,她對着陸嫁嫁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

陸嫁嫁總覺得怪怪的。

司命道:“随我來吧。”

陸嫁嫁起身跟上。

方才睡夢之中,她想要心鹜八極神游六仞,以星辰為坐标,确認這片的大地上她們所在的方位,但她未能做到。

這更加堅定了她先前的一個猜測。

她們并非真正的人,而是精神。

她現在可以依靠神識游于四野,但想要神魂出竅遍覽世界便無法做到了,因為她此刻已是精神,當然出竅不得。

那麽現在,她們的肉身很有可能就漂浮在洛書樓的迷霧裏。

她起初有些擔心肉身的安危。

但轉念一想,洛書的禁制既是屏障也是保護,連她都無法幸免,那其他人陷入迷霧之後,想來也會堕入洛書的世界裏。

她不再去擔心那些。

“走吧。”司命踏上了黑劍,陸嫁嫁立在她的身後。

不知為何,在踏上劍的那刻,司命的心中隐隐有種感應,自己此去,好似會與故人相逢。

……

……

寧長久與李鶴告別了張橫。

張橫擺了擺手,在他們離開之後,悠然長嘆,身前篝火的焰芒不停跳躍,燎上臉頰,似要将毛發都燎燒成灰。

老人看着天上的月亮,沉沉地睡了過去。

寧長久與李鶴向着西南方向走去。

那是地動儀所指示的方位。

西南……

寧長久幡然醒悟:“洛書樓?”

李鶴皺眉道:“洛書樓?那是什麽樓?”

寧長久道:“洛書樓千年之前便已存在,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它麽?”

李鶴搖頭道:“不曾聽聞,但西南處确實有一通天之樓,那樓殘破不堪,只聽聞是上古遺跡,倒是不曾聽說藏有洛書。”

寧長久皺眉道:“應該就是那座了,洛書或許是後來才供奉樓中的。”

李鶴道:“你的意思是,洛書的出口就在那裏?”

寧長久道:“只是猜測。”

這也是地動儀的指示。

在龍口中的珠子落下之時,寧長久與李鶴都感受到了一股冥冥中的預兆。

李鶴回憶了一會,道:“你說的那座樓是禁地,當初有上萬百姓曾去過那裏,然後再也沒有回去,從此以後那裏便被封了,再不允許人進入。”

“百姓?”寧長久不解:“百姓前去那裏做什麽?”

李鶴道:“挖金子……不知哪裏來的傳聞,說哪裏藏着數不盡的金銀財富,土層上,貴重的金屬堆積成山,地底下,珍貴的礦藏更是彙聚成河,任何人只要飲了金河中的水,便可以獲得神性,擁有強大的天賦與境界。”

寧長久聽着,想到了伏地十萬的累累白骨,道:“世上哪會有這樣的好事。”

李鶴道:“不過也沒有區別,此番亂世動辄毀城滅地,死在哪裏不是死呢?”

“死……”寧長久想着這個詞,說道:“我覺得我太幸運了些。”

“幸運?”李鶴笑道:“怎麽幸運了?”

寧長久道:“天遭劫地遭災,我這樣境界的,獨善其身都難,但我初初到來,便遇到了豢龍者,豢龍者身死之後,我又僥幸遇到了你們,一路上得李前輩庇護,又得張橫前輩解惑,洞悉了世間諸多真相,地動儀又恰巧顯靈,指引我前去洛書樓……”

“我的運氣真是好得出奇。”寧長久感慨道。

李鶴道:“想來你前一世是做了什麽絕頂的好事,得了回報了。”

寧長久輕輕搖頭,他的前一世平靜不生波瀾。

“對了,我還走丢了個小孩。”寧長久想起了此事。

“小孩?”李鶴問:“你的小孩?”

“不是。”寧長久道:“路上撿來的。”

李鶴道:“養了十幾年?”

“沒有,不足兩個月。”寧長久道。

李鶴道:“那有什麽好擔心的,難道你還有一顆心懷蒼生的聖人之心?”

寧長久道:“我擔心的不是這個,我一直覺得,那個小丫頭不簡單。”

“不簡單?”

一個路邊撿的小姑娘而已,李鶴并沒有放在心上。

這幾日的天空中,異象橫生。

天空上,他們所不可見的神國中,聖人與雷牢神主的戰鬥似已進入了白熱化。

戰場被天地分割在了兩端。

上方之人的人與妖擊穿蒼穹,以血肉之軀登頂仙廷,不知何時歸來。下方的人妖與古神從未停止厮殺,那些上古而來的龐然大物對于僭越拔劍的人類兇猛地咆哮着,它們的鮮血染紅了大地,曾經不可一世的身軀被釘死在山峰上,而它的下方,同樣堆積着無數人族與妖族的屍骨。

“有一批古神也随着他們登天了。”李鶴忽然道:“那些古神似乎是太初六神的後裔,它們與如今的神國之主或許有着血海深仇。”

寧長久道:“十二神主的出現終結了太初六神的時代,雖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但這是絕對的對立面。”

李鶴嘆氣道:“反正最後還是輸了,再壯烈又怎麽樣呢?眼不看為淨。”

數日,他們在多番問路之後,終于找到了洛書樓的所在。

寧長久登上了樓。

樓中只存放了一些蒙塵的古物,看上去沒什麽價值。

十樓空空如也,洛書不在其中。

寧長久并未覺得失望,他心中的某種預感越來越強烈,仿佛有人在他的耳畔低語呼喚,邀他前往。

“去深處看看吧。”寧長久道。

李鶴已憑劍開道。

洛書樓的深處是神裂之谷。

當初這裏設下的禁制早已古老腐朽,李鶴遞出一劍,白光貫空而下,将禁制破開,碎了個幹淨。

兩人一同走入其中。

渾濁的光線裏,肮髒腐爛的氣息迎面而來。

他們的眼前是一片樹林,那片樹林皆是白骨。若仔細看,這些白骨便是倒栽蔥般紮在地裏的,人的屍骨,他們的血肉早已腐盡,上方的骨頭分叉散開,像一柄柄傘,在堅硬的岩石中撐開着。

遠處的骨傘下,人影晃動。

那是幼龍般的身影,卻生長着人的面頰。

他雖擁有了龍的身軀,但沒有龍的鱗片和利爪,它們的皮膚光禿褶皺,傷痕累累,這個人臉的幼龍抱着傘骨,用力地啃咬了上去,它的口中皆是鮮血。

“前面應是淘金村。”李鶴停下了腳步,并不吃驚,道:“他們應是曾來尋寶的人,被困在了這裏,飲下地底的河水之後變成了怪物。”

寧長久看了它一眼,道:“走吧,去深處看看。”

話音未落,大地忽然震動,下沉。

下方,似有什麽東西發出了沉悶的呼吸。

……

……

洛書樓外。

一柄通天大劍斬落,刺透了洛蒼宿的麟體,将他和天藏一起釘在了地上。

木靈瞳足踏虛空,緩緩走了下去。

她沒有再去看洛蒼宿一眼,而是看着這個古老而偉大的生命,發出了由衷的贊嘆。

她伸出了手,按在了它的頭顱上,感知着它所擁有的力量。

世間所有的,成千萬種或尋常火珍貴的礦藏在它的軀體內發着光,那是它的血肉,而此刻,随着木靈瞳伸出的手,它“血肉”中的力量緩緩地榨取出來,一點點流入了木靈瞳的身體裏。

片刻後,木靈瞳睜開了眼,微惑道:“怎麽會沒有白銀?”

……

……

(今天及接下來的幾天淩晨都無更新,思維有點過載,調整幾天……恢複雙更會通知的。)

第 274 章 破釜沉舟

第二百七十三章 破釜沉舟

“怎麽會這樣?”童鳴看到展鵬的慘狀不由失聲叫道。

周宇軒冷笑一聲,對着童衛淡淡道:“童衛,你将手中的神魔玉交給我,我就将展鵬交給你,否則我就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殺了他!”

周宇軒神态很是淡定,似乎根本不擔心童衛不就犯。

“不行!”就在這時童衛身後的一個童家弟子開口說道。

“若是将神魔玉交給他,那我們童家在未來的十年就要永遠被壓一頭了。”他緩緩走上前來說道。

其他的童家弟子也是點了點頭,周宇軒現在才剛剛二十歲,一旦成為百宗大戰的第一,必然成為聖殿守護騎士,以他的資質再加上聖殿的培養,恐怕三十歲他便可以邁入靈将之境,到時候童家必然多一個大敵。

“少家主,三思啊!”一人繼續開口道。

童衛皺了皺眉,他當然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系,但是若是此刻他要是不救展鵬,老祖宗絕對輕饒不了他。

“少家主,林炎曾經救過我的命,如果他還站在這裏,你會見死不救嗎?”他絲毫不畏懼,直直的盯着童衛的眼睛。

童衛的身影一怔,是啊,他如果還在,自己會見死不救嗎?

沒有人願意與那樣一個妖孽為敵,童衛毫不懷疑如果林炎還活着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甚至會達到比老祖宗還要高的地步,如果能得到他的友誼,對童家來說絕對是一件大好事,只是現在……

“可是林炎已經死了!”另一個憤怒的看着童鳴說道。

童鳴怒視着那人卻也不能說什麽,的确,沒人會認為他還活着。

“都別說了。”童衛皺了皺眉,他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就連他的心中都有一抹希望,林炎應該還活着。

如果林炎真的死了,那麽救不救又有什麽意義呢,想到這裏,他不由多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童川。

“哦?你已經有了主意嗎?”周宇軒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有了童衛手中的神魔玉,他必然會拿到百宗大戰第一。

“我換!”童衛冷冷說道。

頓時後面一陣嘈雜的議論聲傳來,顯然是對童衛這件事處理的有一些異議。

“都給我住嘴,我童家無論如何都不能昧着良心,不管林炎是死是活,他既然救過我童家子弟便是我童家的恩人,如果我們見死不救,以後有何臉面在寒心城立足!”童衛憤怒的低吼一句,身後的議論聲頓時消失不見。

“很好!”周宇軒将身旁周雲林手中的繩子直接拉到了自己手中,拖着展鵬的身軀一步步向着童衛走了過去。

童衛也是邁出一步,向着周宇軒走過去。

“這是你要的神魔玉,将展鵬交給我!”童衛的眼神很是冰冷,從展鵬身上的傷足以看出他究竟在周宇軒手上吃了多少苦頭,雖然他與展鵬只有幾面之緣,但是對林炎卻是頗有好感,以至于對展鵬也是心存同情,看到展鵬這個樣子自然免不了對周宇軒的恨意增添了幾分。

“爽快!”

周宇軒大笑一聲,直接将拴着展鵬的繩子向童衛遞了過去。

終于拿到了神魔玉,周宇軒不由站在中央位置瘋狂的大笑道:“哈哈哈!聖殿騎士,是我的了!”

童衛拉着拴着展鵬的繩子緩緩正打算離開。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受到身後傳來一陣風聲,緊接着他的手一松,手中居然只剩下了一截繩子。

“周宇軒,你難道打算背信棄義嗎?”童衛怒吼一聲,轉過身去發現展鵬被提在周宇軒的手中。

他獰笑的看着童衛不屑說道:“信?義?強者便是信,義,而我便是強者,又何來背信棄義之說?”

“你!”

童衛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來,指着周宇軒臉上盡是憤怒。

“讓我放走展鵬,根本不可能,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敢和我周宇軒為敵的人是什麽樣的下場!”他突然冷笑一聲,将提上的展鵬陡然提了起來,陡然對着地上用力的摔了下去。

撲通——

展鵬狠狠的摔在地上,在堅硬的土地上活生生砸出一個人影,沒多久鮮血便向四周蔓延而去。

“你欺人太甚!”童衛再也忍不住拿着手中的長槍沖了上去。

“就你也想和我為敵,簡直太不自量力!”周宇軒冷哼一聲,拿着長劍已經和童衛戰在了一起。

他已經達到大圓滿之境,玄奧與身體合二為一,全身上下無一不“活”,動作無比詭異,童衛想要戰勝他除非有可以斬斷玄奧的能力,否則絕對不可能!

蓬——

周宇軒趁着兩人武器僵持之時,陡然對着童衛一腳踢了過去。

童衛眼見那一腳之上居然被玄奧匹練所覆蓋,心生退意,卻已經無可避免,只好也是一腳踢了過去。

“噗——”

下一刻,饒是有靈甲的保護,那充滿玄奧匹練的腳還是踢傷了童衛,他不由快速向後退去。

看到童衛敗退,周宇軒的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我已經踏入大圓滿之境,随時都有可能突破成為大靈師強者,身體的每一處都可以運用玄奧之力,這樣的我,你拿什麽和我鬥!”

童衛站在不遠處死死的盯着周宇軒,那一擊雖然沒有對他造成重傷,但是他知道周宇軒所說不錯,僅僅一個交鋒他便受了輕傷,長久下去,他必然不是周宇軒的對手。

“切,什麽童家第一天才,真是垃圾。”周宇軒不屑一笑,緩緩向着已經倒在地上的展鵬走去。

第 273 章 別有乾坤

魏籬說話還算客氣,但紅箋見過的人經過的事太多了,立刻便意識到此人不過是忌憚她金丹的修為。

若不是方才自己果斷殺死偷襲之人,給了他們一個下馬威,等待自己的必是另外一番遭遇。

不過這并沒有什麽好怕的,就算目不能見,神識不能動用,這些人也不會是她的對手。

紅箋沒有理睬魏籬的說辭,徑自道:“你讓開些,我要出去!”

她說這話,只在打聲招呼,讓與不讓她都要出去,自魏籬這急切的表現,紅箋便知道剩下摸索出路的時間并不十分寬裕,沒工夫浪費在同這些面都沒見過築基修士勾心鬥角上面。

她一手托着“寶寶獸”的屁股,将它護在懷裏,一手倒提長槍,緩緩沿着“長巷”向外邊飛去。

紅箋此時能依靠的只有聽力和身體的感覺,周遭氣流一有變化,即是敵人來襲,到時她将毫不留手。

“寶寶獸”“吱吱”而叫,紅箋瞧不見小家夥的表情,只覺着它在懷裏掙了掙,遂低下頭去和它貼了貼臉,柔聲道:“寶寶別怕,有我在,沒有惡人敢傷害你。”

“寶寶獸”沖她吐了個氣泡,“啵”地一聲碎在她臉上,紅箋無聲而笑。

紅箋出了“長巷”,魏蓠果然讓開了道路,不但魏蓠,南屏島諸人也都圍攏過來。

衆人啧啧稱奇:“果然是‘長耳海蘭獸’啊。”“和傳說中一模一樣,就是這只看起來歲數挺小,不知能不能幫上咱們。”

更有人叫道:“那女修,別光抱着它啊,叫它下來跑跑。它進來這半天安然無事,跑跑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紅箋心中不快,重重“哼”了一聲。

衆人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凜冽殺氣,這才安靜了些。

說到底南屏島這幫修士着急歸着急,更多還是對“長耳海蘭獸”的好奇,他們自忖與“長耳海蘭獸”同時被卷進來,若是這女修和小獸有辦法出去,他們自然到時也就能跟着沾光。

相較之下魏籬卻沒有時間再等下去,在紅箋等人被關進來之前,他已經和另幾個倒黴鬼将他們能想到的活命之法全都試過。後來同伴一個接一個慘叫着消失,他那心裏早在崩潰的邊緣,只是突然間又進來這麽多做伴的,其中還有一只“長耳海蘭獸”才令他重新燃起了些許希望。

眼見南屏島諸人指望不上,魏籬催道:“遇見‘長耳海蘭獸’是我們大家的運氣,或許它因你是女子,又是水修,故而對你特別親近,不過那也不代表它就歸了你所有,你不要霸着它,也不要限制它自由。”

魏籬這番話聽上去刺耳,用意也十分險惡,他見南屏島的修士們忌憚紅箋是個金丹畏縮不前,故意點出對方是個女修,還是個實力不強的水靈根。

紅箋微哂,朗聲道:“‘寶寶’是我帶來這附近海域的,它出現在此和你們的運氣好壞沒有半點關系,它同我患難相守,就像家人一樣,誰想打它主意,将它置于危險之中,休怪我手裏的長槍不客氣。”

她既說清楚了事情真相,道明厲害,又只提“碧血槍”如何,留了一手。

果然以實力壓人就是好使,話音一落,便是魏籬也不再吭聲。

紅箋心中對勾心鬥角頗為厭煩,她急着叫“寶寶獸”尋找出路,卻又不得不防着魏籬等人使壞。

需得趕緊解決了此人。

處在這等絕境,世人往往會将自己卑劣的一面暴露出來,嘴上讨人嫌的不一定就是大奸大惡之徒,紅箋猶豫了一下,沒有直接動手。

她暗自以真元催動法寶“錦魄”,卻狀似毫無防備地将整個後背都暴露在了那姓魏的眼前,這般擡手便能攻擊得到,換了這妖獸腹中哪一個只怕都得心裏犯癢癢,魏籬不是覺着自己實力不足為懼麽,離得這麽近,就不信他能忍住了不動手。

可叫紅箋覺着訝異的是,她有意賣了這麽大一個破綻,預料中的攻擊卻沒有到來。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自己竟然看錯了他,這姓魏的并沒有打着殺掉自己争奪“寶寶獸”的主意?

便在此時,紅箋耳朵邊卻突然傳來“嗡”的一聲響,這響聲聽上去像是蜂蟲振翅,又帶着一種鐵器間刮擦的刺耳,直紮神識。

“寶寶獸”跟着“吱吱”叫了起來,聲音頗顯急躁。

魏籬已經出手,只是他的手段不是紅箋預計的祭出法器施展法術,而是出人意料的神識攻擊。

按說金丹和築基,二者神識上的差距不可以道裏計,水靈根修士打架普遍弱,但并不是弱在神識上,叫一般的修士來偷襲紅箋,大約都不會采用這種方式。

魏籬如此選擇,正是他聰明鬼祟的地方,他已經在黑暗中以神識觀察了紅箋許久,得出結論:此女自進來妖獸腹中,從來不曾動用過神識。

堂堂金丹落在一個黑暗且陌生的環境,竟然棄神識不用,寧可以法寶探路,自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故而他大膽推測這女修神識有傷,既是孤注一擲,自然要向對方最弱的地方下手。

紅箋的神識為這怪聲牽動,識海驀地一痛。

這只是個築基圓滿的攻擊手段,若在平時以她的神識之強,連尋常的金丹圓滿都需讓她三分,何曾會怕這個。可現在她神識受傷有多重自己心裏清楚得很,一整天過去了,她沒有絲毫辦法緩解這傷情,只能暫時将識海封閉不用,如今硬受這一下,只怕是要發作起來。

不管怎樣,總要先殺了這姓魏的再說。

紅箋沒有揮動“碧血槍”,她法訣打出,喝了一聲“去”,“中空劍”應聲而動。

一道白光乍現,魏籬想躲已經遲了,正中前胸,劍上蘊含的水木兩系真元哪是魏籬一個小小築基所能抗衡,“砰”的一聲響,魏籬應聲而倒。

此時妖獸腹中尚活九人,除了紅箋,人人都以神識駭然見到魏籬前胸被真元爆開了一個大洞,鮮血噴濺起多高。

這就是金丹修士的實力,擡手間輕取築基性命。南屏島衆修士駭然後退,一時鴉雀無聲,只有“寶寶獸”還是“吱吱”叫個不休。

紅箋長籲了口濁氣,輕聲安慰“寶寶獸”:“別怕,我沒事,這會好多了。”

姓魏的一死,神識攻擊自然便停了,那怪聲響起的時間很短,這對紅箋而言已是最好的結果。

停了一會兒,那南屏島領頭的修士試探着開口:“前輩,這會兒沒人搗亂,您快看看咱們怎麽出去吧。”

有魏籬的屍體在這裏,南屏島的修士們視紅箋為殺神,哪裏還敢造次。

紅箋但覺腦袋裏昏沉沉的,應了一聲,強撐着低下頭去,額頭碰觸上“寶寶獸”的大腦袋,道:“寶寶,你說咱們現在該怎麽辦?”

“寶寶獸”下肢使勁兒蹬動,宛如不聽話的小孩子在紅箋臂彎裏不停地颠着屁股,它急欲表達的力道太強,以致紅箋險些脫手将它摔落。

紅箋唬了一跳,“寶寶獸”如此,應該是有所發現。

她強打精神,擡手摸了摸,果然小家夥正高舉着前爪,急不可待地為衆人指點了方向。

它前爪所指赫然是紅箋身後,那條她先前進入過的“長巷”。

“長巷”裏并沒有什麽異常,而在盡頭,兩側肉壁陡然變窄,像是在幽谷中遇到了“一線天”,需要側着身子才能進去,難道是那裏面藏着什麽秘密?

紅箋此刻精神不濟,沒法再想下去,索性道:“好吧,咱們瞧瞧去。”

紅箋穿過“長巷”,很快到達“一線天”附近,南屏島的一幫修士稀稀拉拉跟在後面。

這條縫隙左右不過兩尺寬,人擠在裏面連轉身都困難,實是頗為兇險。

紅箋停下來,将“碧血槍”伸進“一線天”裏探了探,“碧血槍”在拉長至數丈之後碰到內壁,觸感非常堅硬。

可惜無法以神識提前知道裏面到底是個什麽情況,紅箋不死心,拿“碧血槍”上上下下劃拉了一遍,不知碰觸到什麽機關,那真元凝成的槍頭竟在“一線天”深處被突然鎖住。

真元形成一道長鏈,将紅箋同“一線天”內的某一點連接起來,一道突如其來的神念通過真元鏈直接進入紅箋識海,震得她腦袋裏“嗡嗡”作響。

“咦,是個道修。來來來,你快回答我三個問題。”

紅箋的神識本就受傷極重,剛才又被那魏蓠刺激,受此一震再也經受不住,她眼前一黑,險些直接摔到妖獸內壁上去。

“寶寶獸”一聲尖叫。

那個聲音再度響起,紅箋聽上去像隔了層紗,聽不十分真切,但卻令她舒服了很多:“哎呦,受傷了。沒關系,回答我的問題,答得好了我幫你想辦法。”

與此同時,一股清涼的感覺在她識海之內漫延開來。

紅箋萬分驚訝,有對方幫忙,她勉強可以稍稍動用神識與他溝通:“若是答不好呢?”

“答不好,過不了我這一關,休想進我宗門。”

第 284 章 ?沒有人會比我更懂如何消除讀者對主角安全的憂慮

“所以呢,你為什麽要跟着我一起行動?不是都說了只是一次通常的偵查任務,難度最多也就只在BC之間——客觀來說,我不過是去考察周邊的‘風土人情’而已。”

羽生有些無語的看着跟在自己身後的綱手,此時兩人已經一起離開了木葉隐村,正行走在一條林間小路上。

沒錯,羽生的任務小隊從一人擴充為了兩人。在不知道該如何阻止羽生接下來的任務的時候,綱手唯一的選擇就是主動參與了進來。

可這對羽生來說,好像只是等于任務中多了一個拖油瓶。

羽生的郁悶之處在于,綱手事先沒有任何征兆的就這麽突然跟來一起行動,而這種行動理由讓他無法理解……莫非剛好趕上了那幾天?

甚至綱手都沒有留下詳細的說明,只是跟木葉的守門忍者交代了一聲自己準備跟羽生去一起執行任務之後,也不管對方能不能把這個消息傳遞給三代火影,然後就非常果斷的離開了村子。

這種“擅自行動”的行為,擱在一般忍者身上的話,毋庸置疑是極為嚴重的過失,甚至這種行為會被村子直接視作叛忍行為。

忍村畢竟是異常嚴苛的軍事化組織。

然而這種“嚴苛”對于綱手來說是不成立的,就算三代火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得知綱手離開了木葉,那又如何呢,他最多也就感慨一句女大不中留而已。

羽生這邊雖然能感受到綱手身上的不安,但他并不理解這種不安是怎麽來的的,畢竟他真的只是去執行一次普通的任務……這難道還會有什麽危險嗎。

遭遇危險的可能性肯定不會比遭遇雷劈高多少。

這次行動羽生真的沒打算搞什麽事,最多……他也就只會順手調查一下絕活動的痕跡,畢竟數年前他在與漩渦水戶的渦之國一行之中,就已經遇到過白絕了。

所以羽生覺得自己最好在現階段就确認一下白絕的活動頻繁程度,借以判斷它們對于整個世界的情報掌握,以及推測一下這群東西會不會提前引發忍界的一些事件。

理論上這種行為也不是什麽危險的舉動,這方面羽生也只是打算順手去做,沿途有所發現的話那最好不過,沒有發現的話也無所謂,反正距離絕真正開始活躍還有很長的時間——羽生又不傻,他沒打算沖進年邁的宇智波斑的老巢中去。

盡管現階段的宇智波斑已經非常疲弱了,因為最後被初代火影暴揍過一頓,正常來說斑的狀态絕不可能比得過現在的漩渦水戶的狀态,甚至他說不定已經弱都了可以被簡簡單單掐死的地步了。

但年邁的猛獸最是危險,羽生還沒有天真到自以為能去順手撿個人頭的程度。

而且最近羽生的運勢還不錯,他總不可能會水逆到偶遇宇智波斑的程度吧?那未免也太倒黴了。然而羽生不知道的是,說不定“運勢不錯”這種判斷才是一種錯覺。

現實中的巧合與異變誰又說的清楚呢……女孩的預感,總歸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東西。

不管如何,因為綱手待在自己的身邊,羽生這時候已經不得不放棄自己的一些“額外計劃”了。

宇智波斑啊……

盡管身在木葉,但羽生其實與宇智波一族的接觸是極少的,甚至比日向一族還要少得多,因此偉大的宇智波對他來說非常像一個不能忽視的背景板……雖然不能忽視,但也僅僅是背景板,這一族跟他羽生之間沒有什麽特別的交集。

至于宇智波斑這位叛離木葉的宇智波族長,強大是毋庸置疑的,但他在羽生的印象裏其實是一個智商挺不夠用的人物。

初代火影盡管也有點大腦呆滞,但這個人很多時候都是“大智若愚”的,更關鍵的是他有一個腦子好使的弟弟,然而宇智波斑呢……羽生覺得他不聰明,并不是因為他被黑絕诓騙了,完全成了人家手中的旗子,畢竟那種情報上的劣勢不是他的錯。

恨不得從開天辟地就存在的東西想要算計一個人的話,他又有什麽辦法避免呢?

羽生只是覺得這個人是一個越老越中二的人而已,他身上的王霸之氣,百分之九十都是中二之氣,難道中二不該過了二十歲就徹底消失嗎……活着的時候宇智波沒有贏過千手,斑沒有贏過柱間,而複活之後他就老子天下第一了?

如果有人在羽生面前說出“我願意稱你為最強”這種話的話,那他肯定會立刻反口噴回去,“我羽生雨願意稱我為你爹”。

看看,瞬間就心情舒暢了。

然而他最多也就回噴,實力上該惹不起還是惹不起的,這種事情他肯定心裏有數。

…………

綱手沒有回應羽生的問題,她一直沉默着,于是兩人就這麽安靜的一直前行……或許這會她已經反映了過來自己的行為有點不妥了。

為什麽會焦急的跟着羽生身後跑出來呢?這簡直不要太奇怪,僅僅是因為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然而現在她身上的那種感覺已經消失了,甚至它消失的無影無蹤,以至于綱手只能懷疑剛剛那只是一種錯覺……所以襯托之下,她的行為就更加荒誕了。

心慌意亂個什麽,要穩一些啊少女。

沉默着又行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兩人來到了小路的盡頭,再往前走他們就會一腳邁下一面幾十米高的斷崖。

到了這時候,綱手也算終于完成了自己的心理建設,她走出心悸的方法格外簡單,叫做——破罐子破摔。

反正出來都出來了,這時候再後悔也沒什麽意義,就像羽生剛剛說的,權當這次出行只是為了考察周邊各國的風土人情了。

這樣想着,綱手的心情也就跟着放松了下來。

畢竟她身邊只是羽生,有沒有其他人在。

站在斷崖邊,她極目遠眺着下方郁郁蔥蔥的叢林,那種飽滿的綠色在遠天邊與湛藍的天空連接在了一起,世界仿佛只有這方寸之間。

而方寸之間又只有綱手和羽生。

開闊的視野、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此情此景,會讓人頓覺身上的束縛感為之一松,于是綱手情不自禁的挺直腰身、張開手臂伸了個懶腰。

“看個什麽?”

很快的,綱手注意到了羽生的視線,她又馬上重新站好。

羽生稍顯尴尬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然而裝作無事發生……嗯,他總不能說這邊的風景更好吧。

見羽生回避,綱手就用一種別樣的眼神看向了他,而那視線中的意思,翻譯過來是這樣的——

“我在中學生裏算發育好的了,阿羽羽生君.jpg”

很可惜,這種深層的意思羽生沒有理會到,兩人的默契程度還是沒到那個份上。

“咳,我說明一下任務吧,接下來我們的第一站是去往川之國。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需要隐藏一下身份的……嗯,這樣,我是你表哥、你是我表妹,我們兩個人是來自于一個叫做任地獄馬戲團的魔術師,我叫奧裏馬,你叫西耀……

不太好?那好吧,我可以叫西耀,而你叫奇波,這樣總可以了吧。”

這算是在轉移話題麽?

對于羽生的提議,綱手先是搖頭,然後接着又搖頭,她本能的覺得羽生的話裏有問題,于是立刻說道,“那最好還是我叫奧裏馬。”

羽生:“……”

她的感覺有點太敏銳了,是怎麽察覺到地球人都不懂的小小陷阱的?

“那還是算了吧,我撤回剛剛的提議。”

看看,她贏了。

羽生到底只是個特別悶騷的人,對于很多涉及到自己的事情,他都會異常的謹慎——只要他沒想好,做多也就只會胡言亂語。

或者更幹脆的說,他會因為很多顧慮而直接止步,完全不敢多向前邁一步。

也就是說……

這人是個膽小鬼。

第 276 章 最好不要惹!

在雷電出現的瞬間,一股死亡的陰影就籠罩在湯姆的心頭。

“萬一沒有躲避開的話,那就有死亡的危險!”湯姆心中巨震。

如要他選擇逃跑的話,他逃跑的速度能比淩霄的追擊速度更快嗎?

此時,湯姆這才真正明白,淩霄有多麽恐怖,擁有何等可怕的戰鬥力。

很快,湯姆就做出了決斷,那就是逃!

雖然這很丢臉,但是丢臉跟丢命,兩害取其輕,他的選擇不能說的錯誤。

他身形一頓,随後暴退而去。

現場衆人見狀,都是一驚。

湯姆實力絕對不弱,化靈境六階的武者,敗在他手上的化靈境武者,不知道有多少。

最重要的是,他已經進入過兩次上古遺跡!

每次都只是輕傷而已,這說明了什麽不言而喻。

湯姆對危險的判斷,強過絕大部分武者。

而現在他退了,這也意味着湯姆察覺到了重傷的危機!

一念及此,現場衆人更是高看淩霄幾分。

不過,衆人覺得既然湯姆退後了,淩霄也不會繼續攻擊。

畢竟在衆人感知中,淩霄只是化靈境五階,能夠一擊之下讓湯姆逃跑,已經是極為驚人的戰績了。

要知道雙方年齡差距可足有3歲,如果是同齡的話,淩霄幾乎能夠碾壓湯姆!

然而,淩霄的選擇卻出乎衆人的意料之外。

淩霄見湯姆身形暴退,手中的隕星驚雷刀卻沒有絲毫停滞!

刀尖滑落,刀芒當即斬出,勢如驚雷一般!

嗖!

刀芒速度驚人無比,撕裂空氣!

不僅如此,淩霄背後金色流光的大鵬羽翼,陡然間就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

嘭!

一聲振翅巨響,淩霄整個人欺身而上,手中利刃高舉。

“死!”淩霄一聲冷喝。

他的聲音冰寒徹骨,臉上的神情淡漠無比,猶如地獄閻羅擁有定人生死的能力一般。

湯姆遍體生寒,如墜幽冥地獄。

這時,他才明白,他到底惹了一個什麽樣的家夥!

“這簡直就是一個瘋子!”湯姆心中瘋狂咆哮。

一個呼吸過後,刀芒已經來到湯姆身前,淩霄緊随刀芒之後!

衆人心中驚駭不已,他們沒有料到淩霄如此果斷,也沒想到淩霄實力如此驚人。

對于起視頻資料中的淩霄,強大的太多了。

“斬!”淩霄一聲暴喝。

刀芒與手中利刃,同時擊向湯姆。

湯姆退無可退,臉上浮現出一抹狠辣的神色。

而後只聽他一聲大吼:“冷蛇魔殺!”

四周頓時響起毒蛇吐信的命魂之音,磅礴的命魂之力轟然相撞。

這時,淩霄卻是面露異色,他察覺到有其他人出手了。

但是這樣又怎麽樣,不能當場斬殺湯姆,那也要傷他!

“驚濤怒浪!”淩霄一聲低喝。

磅礴的命魂之力浩蕩而出,剎那間便覆蓋住了湯姆。

而後淩霄雙翅一震,驟然間飛上高空。

等到一切都平息之後,現場衆人陷入了呆滞之中,眼前的場景讓他們難以理解。

但是對于淩霄,現場衆人都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淩霄最好不要惹!

第 283 章 ??小小的任務(30/100)

在九尾計劃與羽生自身查克拉的封印之後,在仙術的繼續折磨、他對新忍術一邊掉頭發一邊繼續開發之中,木葉的二十五年過去、二十六年到來了。

盡管期間發生了九尾計劃這樣的大事,但總的來說這一段時間度過的是非常平靜的,不管對于羽生自己、對于木葉乃至對于整個忍界來說,都是如此。

所以這算是一段難得的閑暇時光,閑暇到了有人可以去野餐的地步。

而這一年的新年過去之後,滿打滿算,羽生作為一個漂泊之人來到木葉已經過去了十年,從十四五歲到二十四五歲,他由一個心理大叔成長為了一個身心協調的大叔。

雖然他的身體年齡比實際年齡要更“年輕”一些,但大叔就是大叔。

忍界大戰好似是昨天才剛剛發生過的事情,和平的時間,總是比滿是鮮血的時間過得更快。

盡管中間經歷過一次嚴重的倒擋,但羽生也算是二次發育起來了,上一次他測量了自己的身高,已經達到了183的程度……作為一個從小營養不良的流浪兒,羽生覺得這應該是自己的極限了。

甚至這是一個挺誇張的極限。

然而關鍵的問題是……作為一介飄零,現在羽生算是在木葉落地生根了嗎?

勉強算,但也不算。

所以終究是不算的。

好在羽生也不是那種漲年齡不長腦子的人,更不是那種認為全世界都欠着自己什麽的人——認為誰都該慣着自己的人,只會是那種一直挨現實毒打的人。

所以羽生一直在盡職盡責的完成自己的工作。

僅僅是從一個人身上承受的恩惠與饋贈,就足夠讓他對木葉擺正态度了。

然而問題在于,這種平和的生活又能持續多久呢?

…………

“調查一下周邊各國的情況?為将來數年的世界形勢變化提供詳實的底層數據?

為什麽我們會突然接到這種任務,影流又不是專門的情報部門,而這明顯是情報部門應該做的工作,難道他們都只吃幹飯不幹人事?”

這一天,羽生突然接到了來自木葉高層的這樣一個命令,而因為現在整個忍界都比較安定,因此這個命令顯得有點沒頭沒尾的。

紫蔻接過命令看了看,又思考了一會之後這才說道,“羽生大人,你要明白……因為漩渦一族遷移到木葉的關系,這幾年影流消耗的經費有點太多了,盡管在漩渦已經安定下來的現在,我們的經費已經回歸了正常水平,但畢竟前面已經給高層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消耗了經費,更關鍵的是我們沒有拿出什麽明面上的大成果,這就有問題了。”

這些年影流取得的最主要的、影響最深遠的成果,就是九尾的分割控制計劃,然而因為嚴格保密的關系,這種功績是無法宣之于口的。

盡管三代火影知道詳情,但他幹巴巴的語言維護也不一定能起到多大效果——現在的木葉畢竟不是獨裁統治,而是寡頭統治。

三代火影只是“意見領袖”,不是“言出法随”。

所以明面上影流幹的最大的事情就是抓了一波二尾,然後還因此惹了雲隐的麻煩……影流建立的目的本就暧昧不明,再加上沒幹什麽正事,這種情況下有人會看他們不爽也是合理的。

“大概是有高層看我們太過閑置,有些人浮于事,所以才會派發這樣的長期任務給我們。”紫蔻這樣猜測着事情的由來。

說白了,可能在部分高層的眼裏,影流才是整個村子只吃白飯的組織。

而且這種論斷還無從反駁,因為最近影流确實沒什麽大動作,除去一部分忍者在承接村子的日常任務,剩下的人整天躲在地下閑到打牌都沒有任何問題。

羽生郁悶,“所以這樣的任務才會拍在我們頭上嗎?”

高層會向影流派遣專門任務,這其實沒什麽問題,可問題在于羽生接到的任務太不具體了,什麽樣的數據才算是詳細的數據呢,調查周圍各國,又怎麽調查?

這樣的任務,往大裏說,甚至調集全村的情報力量都實現不了,而往小裏說,只需要出動一個忍者四處摸魚就可以了。

以羽生的一貫作風,在接到的任務之中有這樣的差異的時候,他是必然不可能把它往最複雜、最耗費人力物力的方面去理解的……或者說他能理解到那樣的意思,但肯定只會按最簡單的方法來做。

盡管高層的意思應該是讓影流采取大一些的情報動作的,但他們畢竟沒有指着羽生的鼻子下達那樣明确的命令,所以這就不能怪羽生會采取一些更簡潔的行事方針了。

“漩渦的偵查能力雖然值得稱道,但畢竟影流從來沒有進行過大規模的外出偵查演練,倉促出動想必也不會有什麽大的效果,再加上任務本身就有些模糊,因此……這樣的任務就交給我一個人去吧,反正只是在火之國周圍轉一圈而已。”想了想之後,羽生果然這樣說道。

集體任務,到了他這裏就成了個人任務。

“羽生大人,至少我們也應該編制一支小隊來執行這樣的任務吧。”紫蔻覺得羽生一個人有些不妥,所以提出了這樣的建議。

“沒那個必要,在執行偵查滲透任務的時候,人數越少,行動就越靈動多變,也就更安全,雖然單人的偵查效率很成問題,但安全是第一位的。

就算遇到打不過的特殊情況,我想逃的話肯定是逃的脫的。而如果我離開村子去執行這樣的任務的話,想來高層也無話可說了。”

“影流之主”都出去當跑腿馬仔了,高層确實也不能多說什麽。

而且羽生說的有道理,只是他一個人在忍界亂竄的話,确實非常靈活,不客氣的說只要他不作死往大忍村裏紮,那肯定是能保證自己安全的。

于是紫蔻也就跟着點了點頭。

坦白說,這樣籠統的收集情報的工作,其實挺像是旅游任務的。無非是出去轉一圈,然後将沿途有價值的所見所聞彙報上去而已。

所以羽生也沒多想,在得到了任務的第二天,他就收拾了一個背包,帶上足夠的資金,準備單人出村去了。

影流的日常工作則完全可以交給紫蔻協調處理。

羽生在早上出發,而這次他在出行的時候路過了木葉醫院的門口,然後剛好碰到了早起上班的綱手。

“羽生?你這是……”看到羽生一副遠行的樣子,綱手有些摸不準事由的開口問道。

“有一個小任務,準備出村一趟,可能會有點久。”

“奧,這樣啊。”

羽生簡單的說明了一下自己要外出執行任務,而綱手也沒有多想。本來忍者出村都是挺常見的事情,羽生是個正式上忍,盡管沒有提及,但這些年他也不可能除了重大任務之外就一直待在木葉“足不出戶”。

事實上,他也執行了不少日常化的外出任務,畢竟上忍是稀缺資源,而有些委托人明明事情不大,但為了穩妥,他們會特別舍得花錢,因此會指明上忍來執行委托。

于是簡單的打了個招呼之後,羽生向前走向木葉大門,綱手向右準備轉進木葉醫院。

然而在進入醫院之前,綱手又轉回頭來看向了羽生離去的方向。

在清晨冷色調的日光之中,羽生背着一個背包,身上帶着常用的忍具,獨自一人快步地向前走着。

他的背影有些寬厚,又有些單薄。

轉眼之間,他就消失在了道路的轉角。

但不知道為什麽,此時此刻綱手有點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羽生的背影在她眼底久久揮之不去……她有一種感覺,仿佛這個人消失在街角之後,就再也不會出現了。

他居然好像會一去不複返一樣。

綱手清楚羽生的實力,她知道這種事情是不會發生的,如同羽生自己說的,這只是一次小小任務而已……但不知道為什麽,這種不吉的陰霾一旦浮現出來之後,就再也無法消失了。

綱手也再也無法向前,她轉身,然後飛快的跑向了羽生剛剛離去的方向。

“羽生!”

“啊?”

于是,在這個清晨,跟着響起了羽生有些莫名其妙的單字節回應。

他必然不可能理解的到此時綱手的心情,因此表情顯得有些莫名其妙……少女纖細的心境,一個大叔又怎麽能懂的了呢?

第 271 章 全軍覆滅

金色的陽光灑滿天池,天山又迎來美好的一天,風輕雲淡,實在是一個适合厮殺的好天氣。

李穎、鐘良等人凝立在天池上空,在他們身後,是三百名四派的弟子,一個個都肅然而立,稍顯稚嫩的臉上充滿自信,眼中更是閃爍出滔天的殺氣。

鐘良一揮手,四百多人的隊伍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奔赴沙場,不用動員,也不用誓師,這只不過是上千次戰鬥之中規模稍大點的一次罷了。

風揚道長和白乘風并駕齊驅,随後是老黑老白、鐘良、李長庚和冷丹子,再往後是李穎這些低一輩的弟子,最後面則是黑塔帶着百十名妖族,他們在戰鬥中減員極少,而且,現在絕大多數都已經跨入渡劫期。

沖出天山外面的大陣,隊伍立刻分成四隊,每一隊約有百人,李穎衆女帶領一隊,高大壯和包乘風等人帶領一隊,鐘良和李長庚各領一隊,向着不遠處的一座山峰沖去,那裏就是昆侖的臨時基地。而白乘風等幾位超級高手則比較機動,只負責迎戰對方陣營中的高手就可以。

很快,昆侖負責守備的弟子就發現這邊的動靜,幾聲尖銳的呼嘯之後,五六百昆侖弟子就升到半空,同樣顯得訓練有素。

下一瞬間,雙方就短兵相接,昆侖派清一色都是長劍,四派這邊的武器和法寶則是千奇百怪,而且威力都不可小視。

白乘風迎面碰到天涯子,二話不說,兩個老對手就鬥在一處,風揚道長則四下搜尋白面散仙,以往的戰鬥中,兩個人通常捉對厮殺。

但是,白面散仙卻不見蹤影,反倒是天風子等昆侖十二大弟子組成劍陣,将風揚老黑老白困在當中,開始交手。

而後面的四支隊伍則如同四條出海的蛟龍,沖入到昆侖弟子的陣營之中,飛速向前沖殺,很快,就把對方的陣營分割成幾塊。

昆侖弟子并不驚慌,他們很快就在空中擺開幾個兩儀微塵大陣,和四派弟子相持不下。

李穎一邊打一邊觀察着對方陣營中的變化,她很快就發現,昆侖掌教天機子和白面散仙卻一直未曾露面。

将自己的隊伍交給大眼睛指揮,李穎把這個消息通告給己方的四支隊伍,然後就來到白乘風這邊的戰場:“幾位前輩,天機子和那個散仙不在此地,據我估計,肯定是天機子準備渡劫去了,這次是我們破敵的好機會!”

天涯子心頭暗罵:“好個小丫頭,竟然也懂得擾亂軍心,看我擒你!”

想到這裏,五色神刷向白乘風急攻幾下,将他逼退,然後飛身向李穎那邊掠去。

李穎早就觀察到這邊的動靜,雖然她的修為也已經進入到分神期,但是對抗天涯子卻沒有這個實力。所以,她掉頭向昆侖弟子最密集的地方沖去,渾水摸魚可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天涯子哪裏不知道李穎的心意,口中嘿嘿冷笑幾聲:“小輩哪裏走!”手中一抖,白光閃閃的一條繩索就奔向李穎,正是天涯子苦心煉制的捆仙繩。

眼看捆仙繩就要追到李穎身後,猛然間,一條青色的光芒斜插過來,和捆仙繩糾纏在一起,天涯子定睛一看,卻是一條青色的繩索,上面還閃爍着星星點點的金光。

“天涯道兄,如何向我的弟子出手?來來來,咱們好好耍耍。”

一道人影攔住天涯子,平凡的面孔,淡淡的笑意,正是一直沒有現身的劉辛。

“劉辛!”

“師傅!師傅你終于回來了!”李穎歡呼一聲,身上頓時覺得無比輕松,眼中竟然淚光閃閃,這三年來,她肩上的擔子實在太重。

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般,很快就傳遍整個戰場。四派的弟子人人面露喜色,手中的法寶飛劍使得更加有聲有色。

天涯子驟見劉辛,也不覺一愣,随即冷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崆峒派的縮頭掌教。哈哈哈,劉掌教,這三年沒見到你一面,今日怎麽敢露頭了呢!”

劉辛臉上依然是平淡的笑意:“好說,今天劉某回來,就是索命來的!”

“少吹大氣,就你那點本事,誰還不知道你的老底。”天涯子當然把劉辛的話當成是牛皮,三年時間,就是進步再快,又能提高多少?

劉辛并不和他争辯,召喚出相柳,向天涯子一指:“小柳,先陪小道士玩玩,小心他身後的鳥尾巴。”

相柳哪裏在乎這些,九頭亂舞,就向天涯子沖去。天涯子也着實吓了一跳,這個九頭怪獸,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相柳不成?

連忙展開五色神光,嗤嗤幾聲,從相柳的幾個腦袋上刷了過去。相柳忽然覺得一陣刺痛傳來,九頭中有五個立刻就失去知覺。

相柳何曾吃過這樣的大虧,剩下的四個口中立刻噴雲吐霧,将天涯子圍在當中。天涯子知道這怪獸肯定是在噴毒,慌忙瞬移出去,不過,頭中還是一陣陣發暈。連忙取了一粒丹藥,塞進口中。

而這時候,劉辛則放開靈力,高聲喊喝:“四派弟子暫且後退,看我破敵——”

聲音遠遠傳送出去,瞬間傳到每一位弟子耳中。四派弟子精神大振,想不到掌教竟然有如此氣魄。于是在衆人的指揮下,開始向外沖殺,很快就脫離昆侖陣地,形成兩個泾渭分明的陣營。

昆侖弟子見對方進退有序,也并沒有貿然追擊,都目視劉辛這邊,看他到底能有什麽手段,竟然放出這樣的大話。

只見劉辛将手一揚,一面漆黑的旗子飄出來,瞬間就遮住天空,本來的朗朗乾坤立刻就變得日月無光,仿佛夜幕降臨一般。

昆侖陣營中不由一陣騷亂,一看這架勢,這件法寶就十分古怪。随後,更令他們驚詫的事情發生了,滾滾的黑霧從旗子上飄散,頃刻間就将所有的昆侖弟子都籠罩起來。

黑霧十分古怪,驅不散,沖不破。裏面的昆侖弟子立刻亂作一團,開始奔走號呼,仿佛世界末日來臨一般。

更糟糕的是,在昏暗之中,對面不見人,昆侖弟子擔心被對手趁機偷襲,手中的長劍不由都舞動起來護身。很快,一陣陣慘叫聲從黑霧團之中傳出,卻都是昆侖弟子自相殘殺。

“誰也不許亂動,将手裏的長劍都收起!”天涯子的吼聲響起,他知道,要是這樣發展下去,不用敵人動手,昆侖弟子就要全部死在自己人手中。

騷動很快就平息下來,不過,劉辛當然不會叫他們這麽平靜,他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然後身形就消失在黑霧之中。

很快,慘叫聲再次響起,劉辛風一般地在敵陣中穿梭,不停地發出幾百朵墨蓮,飛鳥投林一般,沖進昆侖弟子的陣營之中。

無奈之下,昆侖弟子只好再次舞動手中的長劍,這樣一來,局面再次失控。劉辛的目的就在于此,只要适當地制造混亂,叫對方自相殘殺就可以。

聽到弟子們一陣陣凄厲的慘叫,天涯子氣急:“劉辛,有本事堂堂正正地出來和我一戰!”

“天涯道友不必性急,在下肯定滿足你的願望。”劉辛一邊傳聲,一邊不停地制造混亂。終于,昆侖弟子都不肯坐以待斃,向四面八方亂飛。

黑霧邊緣有陣法保護,顯然不能突破,所以,更多的昆侖弟子都選擇了上方,想沖破蚩尤旗,逃脫升天。

劉辛冷眼觀瞧這些自投死路的昆侖弟子,心中沒有一絲憐憫。他已經能夠猜測出來,天山四派的年輕弟子,肯定會有一大部分死在這些人手上。所以,現在他只想把這些昆侖弟子全都殺死。

天涯子聽到高空中傳來的慘叫聲越來越多,一時也慌了手腳,再次高呼:“昆侖弟子聽着,不要向上,大家都落到地上,向我這邊靠攏!”

可是,慌亂之中,能按照他的要求去做的人寥寥無幾。天涯子心中産生一種不妙的感覺:難道,數百昆侖精英全要喪生此地,真要是這樣,恐怕昆侖真要一蹶不振。

黑霧團之外的四派弟子雖然看不到裏面的具體情況,但是從一聲聲凄厲的慘叫聲,都猜測出來,掌教肯定是在裏面大開殺戒。一時間,衆弟子都精神大振,口中念念有詞。如果細聽,就會發現,他們都在念叨着戰死同門的名字。

觀星道長癡癡地望着天上的黑色大旗,嘴裏喃喃着:“蚩尤旗——想不到蚩尤旗的威力竟有這麽大——”

半個時辰之後,黑霧團中漸漸平靜下來,劉辛看到只有昆侖的十幾位修為深湛的弟子聚攏在天涯子身邊,于是也就收回蚩尤旗。

吸收了數百個元神,蚩尤旗上面的黑光顯得更加厚重,劉辛把它收入體內,然後向白乘風等十幾人道:“這幾年大家都辛苦了,等到全殲敵人之後,咱們再慢慢敘談。”

然後,帶領十幾位高手,沖到天涯子等人停身的雪山上空:“天涯道友,現在我就與你正大光明地鬥一場。”

天涯子雙目噴火,将手一招,剩下的昆侖弟子立刻飛上半空,和四派的人捉對厮殺。潔白的雪峰上面,一場血戰再次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