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7 章 惹麻煩

第二百五十三章 惹麻煩

韓立翻手取出一枚丹藥服下,面色漸漸恢複。!

重水真輪懸浮在他身旁,表面光芒有些暗淡,顯然是在剛剛的沖擊損傷不輕,回去後免不得要好好祭煉一番了。

另一邊,麟九也收回了那三杆大稷幡,經過剛剛那古傑化身最後一擊的猛烈碰撞,雖不至于折損,但同樣靈性有失,讓其心痛惜不已。

最慘的自然要數麟十七了,先前不僅受傷不輕,元氣大傷,相當于本命法寶的那方大印更是在金仙化身的法則之力浸潤下靈性近乎喪失大半,但此番能夠保住性命,并收回此寶,也算不幸之大幸。

三人在原地略一修整,便返身朝谷內飛去。

經過方才的一番激戰,如今的山谷已是面目全非,周圍大半山峰直接被夷為平地,地面被打出無數大大小小的深坑,有的地方甚至直接洞穿到了地底深處,隐現岩漿翻湧。

這片山脈雖然地處偏僻,但他們方才引起的動靜着實驚人,自然免不了引起附近勢力修士的注意。

事實也的确如此,之後長達數十年時間,這片蠻荒雪山着實吸引了不少人來此尋闖機緣。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差點忘了,我先去将外面那兩件壓陣寶物取來。”麟九飛至谷口,目光一掃之下,說道。

“那在下去取出那些拘雷木,谷內拜托麟十七道友了。”韓立如此說道。

麟十七對此自然沒有二話。

三人都心知此地不宜久留,當即默契異常的各自行動起來,神識互相監督下,倒也不怕有人偷奸耍滑。

青影一閃,韓立身形出現在山谷外某處,揮手打出一道青光沒入地面。

轟!

地面炸裂開來,打出了一個大洞,洞內是一根一人多高,大腿粗細的金色木料。

通體呈現出金色,斷口處浮現出一圈圈雷電形狀的年輪花紋,表面光滑,更是浮現出一道道金色雷電紋路,散發出強烈的雷電氣息。

雖說是木料,看起來卻更像金屬礦石,正是拘雷木。

韓立揮手将金色木料收入手,細細打量了幾眼。

拘雷木的他在典籍看到過,是一種非常罕見的雷屬性靈材,質地極為堅硬,更有吸收雷電之力的特性,是煉制雷屬性靈寶的等材料。

此靈木培養起來非常麻煩,所以極少在市面出現,沒想到竟然在這裏得到了一批。

韓立如此想着,飛身來到另一處地方,打出一道青光,将地面炸開,再次挖出一根拘雷木。

片刻之後,他将山谷周圍的拘雷木盡數挖出,共計十一根。

當韓立帶着這些靈木飛入谷時,麟九與麟十七也已站在了山谷內的一處空地,前者身前懸浮着兩件寶物。

一個是一口金色古劍,造型古樸,和尋常飛劍截然不同,屬于大劍範疇,寬大劍身雕刻了九枚金色星辰圖案。

另一件,卻是一塊金色古鏡,四方形狀,邊緣镂空,鏡面朦朦胧胧,看不清楚,鏡子背後雕刻了一頭猛虎圖案。

顯然這兩件寶物是那兩個鎮壓陣眼的靈寶。

兩件寶物一看便是非同小可,散發出陣陣如有靈性的金屬性波動,顯然都是極品金屬性靈寶,即便不仙器,也相差不遠。

麟十七這裏,除了那個金色丹爐外,手裏還拿着一個儲物镯,正是那白發老者之物。

雖然看似收獲頗豐,但二人不知為何,皆是沉默不語。

“兩位道友,可是發現了什麽?”韓立縱身落在二人身旁,開口問道。

“你自己看下裏面的東西吧。”麟十七拍了拍那金色丹爐,不鹹不淡的說道。

韓立聞言,當即放出神識朝着丹爐內探去。

丹爐此刻雖然早已停止煉丹,但內部仍然充斥着一股炙熱靈力,緩緩流動着,形成一個堅固法陣,神識探入的頗為困難。

他眉頭微皺,加大了神識之力,瞬間突破了法陣的影響,沒入了其。

一個拇指大小的紫色丹藥懸浮在丹爐,小半丹藥已經變作了焦黑狀,顯然煉制失敗了。

不過這個丹藥……

韓立手腕輕揮,揮手打出數道法訣,沒入丹爐各處,輕喝一聲,手掌拍在丹爐頂蓋,掌心青光一閃而逝。

“咔”的一聲輕響從爐內傳出,他揮手一招,丹爐蓋子打開,那顆紫色丹藥飛射而出。

麟九見此眉梢不經意的輕輕一挑,似乎對于韓立能夠舉重若輕般破開丹爐的禁制陣法取出丹藥,感到有些詫異。

韓立看着紫色丹藥,臉色凝重下來。

丹藥之有一道紫色閃電狀的靈紋,不過卻是殘缺的,多處斷絕,尤其那變成焦黑的地方,更是将靈紋截斷大半。

雖然很微弱,紫色閃電靈紋散發出點點法則波動。

“果然是在煉制道丹。”韓立喃喃說道。

“沒錯,正是道丹。我剛才仔細看了看那個白發老者面容,終于想起來,此人名叫平遙子,是北寒仙宮一位赫赫有名的頂尖地丹師,只是平素為人低調,少有人知道他的樣貌。據說此人一直在嘗試沖擊天丹師,不知有沒有成功,若是其已經成功了的話……”麟九說着,聲音滿是苦澀。

韓立聞言,面色有些難看起來。

一個天丹師對任何勢力來說意味着什麽,自是不言而喻。

即便是燭龍道這樣幾乎雄霸一片大陸,且在北寒仙域排名靠前的大宗,都沒有天丹師的存在,便足可見其珍貴了。

若是這平遙子真如麟九所推測那般,已成為了天丹師,其在北寒仙宮的地位,恐怕将難以想象,即便其仍是一名頂尖地丹師,也同樣非同小可。

如今三人卻為了無常盟的一個高額懸賞任務,出手将其斬殺了。

難怪那個古傑如此憤怒,發誓要殺三人了。

一念及此,他頓時如芒在背。

這下可真是招惹了dà má煩了……

“如今再說什麽已經遲了。我等能夠歷經萬載苦修,渡劫真仙,誰手沒些無辜亡魂?世俗有雲,一将功成萬骨枯,我等追尋大道本逆天而為,又何止萬骨可?事已至此,我是不會坐以待斃的。”麟九長出一口氣後,話鋒一轉的如此說道。

“麟九道友說的沒錯,天道無情,優寡者早成一杯黃土。這北寒仙域如此廣袤,我們回去後,好好做些準備,諒那古傑縱有金仙修為,也未必真能奈何得了我們!事不宜遲,我們先将這些東西分了,然後早些離開吧。”麟十七點了點頭,深以為是的說道。

“也好。”韓立輕呼一口氣,自然沒有意見。

麟十七聞言,将手儲物镯一抖,嘩啦一聲,地面多出一堆東西。

大多數是各種靈草,材料,每一樣看起來都靈氣充盈,光華流彩,立刻将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韓立目光一閃,直接落在了其一種靈草。

此草碧綠如玉,外形有些彎曲,呈現出龍形,葉片細小,緊貼在靈草主莖,猶如一枚枚鱗片。

此草赫然正是虬龍草,先前他在仙藥閣查看的那個春霖丹主材料。

想不到竟然在這裏遇到了,地的虬龍草數量還不少,足有十幾株,年份也看起來也都在五萬年之。

至于其他靈草材料,韓立只能認得小半,都不在虬龍草之下,均是極品靈材。

光是這些靈草材料,便是一大筆財富了。

除了這些材料,還有六七件法寶,兩個白色玉瓶,一個紫色玉盒,還有一小堆仙元石,五六十枚的樣子。

那幾件法寶都是靈寶級別,品質看起來都不錯,不過和那兩件壓陣的靈寶相差遠了。

兩個白色玉瓶下了禁制,神識竟然無法入侵,不知道裝的什麽。

至于那個紫色玉盒,面貼了一張銀色符,無數蝌蚪狀的銀色符在面游動,散發出強大的靈力波動。

玉盒還銘刻了數層靈紋,和銀色符連通在一起。

整個玉盒被一層銀光籠罩,神識根本無法探入。

麟十七将儲物镯交給了旁邊的麟九,示意其檢查一下。

麟九此刻表情有些古怪,怔怔看着那幾件法寶,卻并沒有去接儲物镯,直至麟十七出言提醒了一聲,這才回過神來了一般。

“哦,剛剛有些走神了,想不到這平遙子身竟帶着這麽多東西。”麟九說着,接過了儲物镯。

韓立見此,心卻是一動,雖然只是一瞬,不過他從麟九眼看到一絲異樣神色。

他目光有意無意的朝那幾件法寶看去,卻發現都是些尋常法寶,并不起眼的樣子。

不過在那些寶物旁,卻有一塊黑色令牌看起來有些古怪,面銘刻着一個十字圖案,散發幽幽黑光。

“咦,這似乎是十方樓的令牌,莫非這平遙子和十方樓有什麽關系?”在此時,麟十七似乎也發現了黑色令牌,出言道。

此言一出,韓立心微微一動。

“他是不是十方樓之人,和我們沒什麽關系。”麟九說着,将檢查完畢的儲物镯交給了韓立。

韓立只是象征性的神識一掃,确認其早已空無一物後,便點了點,再次将目光落在了地的戰利品。

第 257 章 舉世矚目!

寒國一共有五所武大,但在短短兩天的時間裏,淩霄已經挑戰了四所武大,交出了全勝的驚人戰績。

到了這個時候,寒國媒體和寒國人已經無法再找出任何理由了。

驚世奇才、天縱之資、當代武大學生第一人!

一頂頂大帽戴在淩霄的頭上,這是寒國媒體親手為淩霄送上的。

既然明顯打不過,那就誇!玩兒命的誇!

敗給一個垃圾非常丢人,但是敗給一個天才依然丢人,但是至少面子上好看很多。

而這樣的戰績,也讓整個東亞大陸為之沸騰,引得東歐大陸也是一陣側目。

一人挑戰一國武大,這是何等嚣張的事情?

但是淩霄竟然幾乎就要成功了,這嚣張也就變成了自信!

國內的狀況更是熱鬧,人們開心的就像是過年了似的。

整個世界對于淩霄的關注度,已經達到了一個頂點,用舉世矚目來形容,都絲毫不為過。

就在這樣的狀況下,京都武大交流團進入了寒國第一武大——漢城武大!

十幾分鐘後,淩霄與一名漢城武大學生,就站在了決鬥臺之上。

此時,整個決鬥場內鴉雀無聲。

不管是記者們,還是觀戰的漢城武大學生們都是如此。

淩霄之前的一場場勝利,幾乎要将寒國年輕一代武者的脊梁錘斷!

是不是徹底錘斷,就看今天的五場戰鬥!

“決鬥開始!”漢城武大的校長一聲大喝,比賽就此開始。

幾乎就在話音落地的一瞬間,決鬥臺上的兩人頭頂命魂閃爍,周身命魂之力瘋狂爆發。

那名學生的氣息兇悍無比,就像是一頭嗜血野獸一般。

不過一個呼吸之間,局部具現化已經完成,他的身體就被一層厚厚的铠甲包裹。

铠甲在日光的照耀下,閃爍着寒光,彰顯着他的堅硬程度。

淩霄見狀,立刻就明白了,這是什麽意思。

顯然,這名學生的任務,是消耗他的命魂之力,好為之後的學生做鋪墊。

固然淩霄可以吃丹藥,但是對方會給淩霄絲毫喘息的時間嗎?

答案很簡單,當然是不可能!

對方就想着能用一連串戰鬥,将淩霄擊敗,又怎麽會自掘墳墓?

“但是就這樣,也想擊敗我嗎?”淩霄冷哼一聲。

而後就聽淩霄一聲大喝,“誅魂!”

一道無形的刀芒,從淩霄指尖斬出。

誅魂,直擊武者神魂,對于防禦力極強的對手,功效顯著。

不過出乎淩霄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那名學生猛然擡頭,一聲如同上古兇獸咆哮般的怒吼,從他口中發出!

嗡!

一道肉眼不可見音浪,轟擊在無形劍芒之上。

轟隆!

巨響過後,兩者統統消散。

淩霄眉頭一挑,看來這場戰鬥,是不可能這麽輕易的拿下來了。

“哈哈哈……你的手段也僅僅只有這種程度嗎?

你以為我寒國第一武大的名頭,是憑空得來的嗎?

淩霄,你該你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了!”這名學生見擋下淩霄一擊,得意大笑起來。

漢城武大校長也是面露喜色,針對淩霄的第一步成功了!

第 257 章 兩百五十七章:擄走

第兩百五十七章:擄走

還未走到屋門口,便聽到裏面傳來痛苦聲,丫鬟們正手忙腳亂地從裏頭出來。

秦氏守在她床頭,握住她的手道:“孩子,你再撐一撐,穩婆就快來了!”

明褚玉忙将手中油紙傘扔給身後的丫鬟,提起裙擺往裏走。

見沈樂窈疼得滿頭大汗,她急聲問楹月:“穩婆怎麽還不來?!”

“妙晴姐姐一早兒便去請了,應當是還未請到——”

楹月跟着轉了一早上,亦是滿頭大汗,見到明褚玉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焦急的臉上才現出一絲喜色。

明褚玉咬咬牙,正當束手無策之時,終于見妙晴從外邊跑回來,她身上全是雨水,腳底沾着水來到床榻前跪下:“夫人,城中的穩婆都到各府院的勳貴人家接生去了,奴婢未能将穩婆請回來…”

“胡說,邺城中的勳貴人家夫人們難道都在今日臨盆不成?!”

明褚玉一聽便知道是荒唐話。

“奴婢跑遍了城東城西,可就是一個穩婆也沒尋到…”

妙晴邊說着邊抹眼淚,她此話不假,便是跑得太着急才将傘弄丢,淋了一身的雨回來。

這一屋子婦人都沒了主意,秦氏打發妙晴再出去尋,讓她定要将穩婆尋到才能回府。

明褚玉咬咬牙,扯住妙晴要往外走的身子,揚聲道:“你留下來幫着夫人一道照顧阿窈,我去找穩婆——”

秦氏擡目看向她,明褚玉朝她點下頭,飛快擡步離開。

明褚玉是晉中人,秦氏知道她去找會比妙晴去要有用得多,便沒阻攔,只盼着她能盡快将穩婆尋回來。

一走出屋子,便覺一陣寒風夾着雨水飄進廊下,明褚玉攏了攏衣襟,從旁邊丫鬟手裏接過油紙傘,又消失在雨幕中。

“若是阿帆在就好了,咱們也不用費勁去尋穩婆了…”

秦氏抹了抹眼角的淚,無比期盼此刻蕭千帆能回到蕭宅。

“母親,我還撐得住…”

小腹襲來陣陣痛楚,沈樂窈說出口的話已然斷斷續續,沒了句穩當話。

“你抓着母親…”

秦氏知道她疼得厲害,命楹月往她嘴裏塞汗巾,又讓她抓住自已手腕,生怕她将自個嘴唇給咬傷。

為能盡早找到穩婆,明褚玉命身邊家丁到城中各處去尋,挨門挨戶問,不信找不到穩婆。×

人一走,守在蕭宅內的下人便只剩沈樂窈和蕭千帆從盛京帶來的家丁。

蕭宅對面的酒肆上,早已有人在候着。

王滌玄品着杯盞中的酒水,眼神一直落在蕭宅內,見明褚玉離開,他即刻對一旁的家丁下令:“去将人弄出來——”

“是——”

那幾個家丁點頭,快步走下樓階,跳上備好的馬車往蕭宅門口駛去。

“你們是何人?!”

守門的下人見對方來者不善,上前欲将人攔住,豈料未攔住不說,還被對方打倒在地。

幾個家丁接連被撂倒,闖到沈樂窈屋子時,将秦氏和楹月都吓了一跳。

倆人誓死守在沈樂窈身前,卻被那幾個大漢推搡,秦氏頭撞到床沿邊,倒在血泊之中。

“母親,母親…”

沈樂窈氣息微弱,便是想使勁也使不上勁。

楹月拼死抱住擄走沈樂窈的彪形大漢,被他一掌拍在後脖頸上,當即暈倒過去。

外面雨勢漫天,沈樂窈身上被蓋上被褥,直接塞入馬車之內,往城門口迅速駛去。

彼時的明褚玉尚在城中各處尋穩婆,見到從前邊疾馳而過的馬車,頓覺可疑得很,那駕馬車的人,分明是平日跟在王滌玄身邊的大漢。

“停車,停車——”

察覺到不對勁的明褚玉翻身上馬往城門口追去,此刻城門口湧動着出入城躲雨的百姓,他們手頭沒有傘,唯有在城門下躲雨,馬車從前邊飛快駛來,吓到躲雨的百姓,頓時将整個城門口堵得水洩不通。

“讓開,讓開——”

明褚玉急聲勒令,卻已經來不及,城門口到處堵着人,她無法駛過層層人牆,只得眼睜睜看着那馬車駛出邺城。

驚魂未定的明褚玉咬咬牙,掉頭趕回蕭宅一探究竟。

剛回到宅子門口,便見宅門大開,裏面的家丁一個個東倒西歪,正靠在石牆邊上叫疼。

來到沈樂窈屋子內,只見到昏倒在地上的秦氏和楹月,沈樂窈果然不見了蹤跡。

明褚玉趕忙派妙晴去将太夫尋來給秦氏醫治,緊接着将楹月搖醒,問她是怎麽一回事。

“明大姑娘,快救救我家小姐,她被人擄走了!”

楹月一醒,哭着同明褚玉求救。

“我知道了,我這就派人去尋!”

斷定是王滌玄所為,明褚玉派人繼續往城外追蹤,自已則帶人往王家而去。

王滌玄正坐在月湖酒樓內飲酒,耳畔歌舞聲不斷,聽到廂房門陡然被人踹開的聲音,震得他臉上現出怒意:“何人如此嚣張?!竟敢壞小爺的好事?!”

明褚玉一身怒氣走到他面前,王滌玄眯了眯眼,待看清眼前站着的人是明褚玉後,仰頭笑出聲:“小爺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明大當家的。”

話裏透着嚣張之意,更是絲毫不将明褚玉放在眼裏,命歌姬們繼續起舞,又仰頭喝起酒。

“都給我滾出去——”

琴聲剛起,明褚玉便怒斥出聲。

那幾個歌姬都吓得不敢動,有人在這鬧事王滌玄也沒了興致,對那幾個吓得瑟瑟發抖的歌姬揮手道:“都出去,出去。”

腳步聲在廂房內此起彼伏,不消片刻屋內便安靜下來。

“說吧,找小爺我什麽事?”

王滌玄極少見到明褚玉發怒的樣子,此刻倒覺新鮮得很。

明褚玉走到他面前,将他身旁的坐墊一腳踢走,沉聲問:“你将阿窈擄到哪兒去了?!”

“明大當家的在說什麽?我怎麽一個字也沒聽懂?”

王滌玄拿起酒壺,繼續往杯盞裏倒酒。

“砰——”

下一瞬,他手中酒盞被明褚玉一腳踹飛,酒盞砸到牆壁上,碎了滿地。

“別給我裝傻,我明明見到是你身邊的家丁将人抓走出了城——”

明褚玉怒氣沉沉,雙手抓住王滌玄衣襟,恨不得将他碎屍萬段。

第 256 章 金仙的威脅

第二百五十二章 金仙的威脅

巨型樹人方一成型,雙足一曲,龐大身軀縱躍而起,手木刀的綠色符盡數光芒大放,木刀冒出沖天青光,一下照亮了大半個青色空間。

下一刻,刀光轟然斬下,仿佛一道青色天河墜地,威勢驚天動地。

巨大刀光尚未真的斬落,一股令人恐懼的力量已經下一步轟然而下,使得黑色水雲,金黃砂幕及金色劍陣同時劇烈顫抖,發出咔咔的斷裂之聲。

轟隆!

巨大木刀狠狠斬落,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黑、黃、金、青四色光芒交織扭動,黑色水雲,金黃砂幕及金色劍陣終于不堪重負的猛然爆裂開來,一股股雜色飓風夾雜着一道道劍氣,雲氣和砂礫,怒濤般朝四面方席卷而去。

附近的青色虛空猛烈波動,泛起道道肉眼可見的漣漪。

結果巨大木刀這一斬過後,卻并未繼續切下,而是被反彈而起,巨大樹人蹬蹬後退了數步,這才站穩身體。

爆裂引得浩蕩斂去,現出了韓立三人身影。

在三人身前,金,銀,黑三色璀璨的幡影騰起,仿佛三道星光天河,浩瀚的靈力波動從三面幡影散發開來。

幡影所過之處,周圍空間內光芒閃爍,空間也為之波動,周圍四散飛射的飓風轟鳴,被三道幡影輕輕一蕩,輕易盡數掃滅幹淨。

三人卻不敢有絲毫懈怠,雙手十指仍不斷掐動,打出一道道異法訣,沒入身前的大幡之。

“天旋,水動,地搖!”麟九口低喝一聲。

轟!

三道幡影彼此連接在一起,融為一體,形成一個巨大雞蛋形狀的三色光幕。

若細看之下,可以看到處于最外層的金光旋轉缭繞,黑光次之,銀光最末。

無數幡影在光幕周圍若隐若現,散發出沖天光芒和銳嘯之音,并且朝着周圍席卷而去,頗有在這青光空間內自成一界的意思。

高空,金仙化身臉色一沉,手一掐訣。

巨型樹人周身青光一盛,猛地跨出兩步,手木刀青光綻放下,再次狠狠劈在了三色光幕。

整個光幕猛烈一震,被劈的地方往內凹陷了一塊。

但光幕三色光芒流轉下,凹陷處飛速恢複,将巨大樹人的木刀再次頂了起來。

巨大樹人手臂狂舞,一刀接着一刀瘋狂劈下。

轟轟轟!

三色光幕不斷顫動,被劈出一處處凹陷,但很快便恢複了過來,竟絲毫沒有被擊破的跡象。

“哈哈!麟九道友這套三元大稷幡當真非尋常,我看那化身氣息已不似先前了,看來應該堅持不了太久了!”麟十七單手握着一塊仙元石,源源不斷的吸取着其的仙靈力,喜道。

“不可大意,此人手段應該絕不止于此。抓緊時間恢複!”麟九同樣握着一塊仙元石,眼雖閃過一絲傲然之意,但口卻謹慎異常的說道。

韓立一言不發的汲取着手仙元石的仙靈力,心卻不禁苦笑一聲。

為了催動此陣,三人一刻不停的汲取仙元石的仙靈力,還各自服下了恢複丹藥,仍有些趕不體內仙靈力的流逝。

這三元大稷幡對于仙靈力的消耗也着實恐怖了一些。

“算有異寶護身又如何,看你們還能堅持多久。”金仙化身冷笑一聲,手法決一變,朝下方的巨型樹人遙遙點了那麽一下。

巨型樹人頓時手動作一停,接着身子往下一沉,雙足有過半沒入下方泥土,身浮現出耀眼青光,竟重新化為了一棵擎天巨樹。

綠光閃爍之間,巨樹的所有枝丫的綠葉紛紛漲大,接着長出了一朵朵巨大的紅色花蕾。

下一刻,所有紅色花蕾同時綻放而開,化為一朵朵鮮豔無的巨花。

一股股淡紅色的顆粒從巨花飛射而出,像是花粉,紛紛潰散之下,連成一片紅霧朝着三色光幕籠罩而下,速度快的驚人,結果當其觸及三色光幕,卻直接從徑直穿透而入,堅韌無的光幕仿佛形同虛設一般。

“什麽!”三人見此,臉色俱是一驚。

韓立心一沉,放出神識一掃。

下一刻,他只覺腦海一沉,突然湧起一絲熏熏欲醉之感,體內仙靈力運轉也遲滞了起來。

但是下一刻,其腦海龐大的神識一跳,立刻清醒了過來,立刻大喝:

“小心,是神識攻擊!”

同時他丹田處的元嬰雙手一掐法訣,頓時一股晶清涼之力從一湧而出,瞬間流過經脈各處,遲滞的仙靈力立刻恢複了原樣。

“水轉,地撼,天震!”麟九聞言,口連忙大喝。

韓立二人聞言,當即顧不得已侵入光幕內的紅霧,手法決一變。

三色光幕表面,本處于第二層的黑光一陣狂顫過後,驀然浮現于表面,而銀光也随之處于第二層,原本浮于表面的金光則反而處于第三層了。

光幕這一番變化過後,散發出的光芒頓時為之一變,變得柔和無,表面掀起陣陣波浪來。

那些原本将三色光幕視若無物的紅霧,這一次卻被完全擋在了外面。

然而那些已沒入光幕的紅霧此刻卻早已彌漫開來,将三人籠罩其下,一股股迷醉昏沉之感開始不斷侵入三人腦海。

韓立眼睛微眯,緩緩運轉煉神術的同時,随手祭出了一件白玉小鐘,在頭頂盤旋起來。

一股股清涼之意在他腦海回蕩,立刻将紅霧的影響抵消大半。

雖然還有些影響,也已經不大。

麟九經韓立提醒,自然早已有了準備,在手法決變化的同時,另一只手猛地一拍天靈蓋,一件瑩白小鎖飛卷而出,散發出一圈圈的晶瑩光芒,将其身形籠罩其下。

他眼神頓時變得清明幾分。

麟十七則祭出了一件土黃色長绫,在周身盤旋飛繞,使得那些紅霧無法接近。

三人各有手段應對紅霧攻擊,不過催動三杆寶幡本對仙靈力消耗不小,而催動其的變化對仙靈力的消耗更為驚人,在這青色領域空間,又無法自行吸納天地間的元氣。

如此一來,即便三人一刻不停的通過仙元石來補充,但此刻仍是面色蒼白如紙起來。

這樣下去可堅持不了多久!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金仙化身同樣震驚異常。

他本以為憑借一具化身和對于法則之力的操控,可以輕易将眼前這三個壞其好事的小輩解決掉,如今卻事與願違,讓其惱火無。

“本座今日是拼着大損元氣,也要讓你們付出應有的代價!”金仙化身雙目青光大放,口驀然傳出晦澀難明的咒語來,雙手結出一個古怪的法決。

剎那間,下方的擎天巨樹長出的那些紅色花朵紛紛輕顫一下,接着噗噗之聲響起,所有花朵赫然被一團團青色火焰包裹,焰光熊熊,頃刻間彌漫覆蓋至整棵巨樹,散發着強烈之極的法則波動。

而随着巨樹青焰燃燒,金仙化身身形也變得有些透明起來。

緊接着,整棵洶洶燃燒的擎天巨樹一陣巨顫過後,竟直接轟然倒下,以泰山壓頂之勢朝韓立三人所在砸下。

尚未真的落下,一股無法言喻的無形威壓先憑空一壓而下,讓韓立三人只覺呼吸一滞,想要棄陣躲閃,已是不及。

“不好!”麟九張口噴出一口精血,融入金色大幡。

金色大幡光芒大放,無數金光浮現而出,化為一面金色光牆。

韓立和麟十七也立刻張口噴出一口精血,體內殘留的仙靈力盡數注入三元大稷幡。

銀,黑兩面大幡也光芒大放,幻化出銀黑兩面光牆。

緊接着,韓立屈指一揮,重水真輪浮現而出,滴溜溜急速旋轉,擋在了身前。

麟九和麟十七也幾乎同一時間祭出了一件件法寶,緩緩出一道道光幕,彼此交織,層層疊疊的将三人籠罩在裏面。

轟隆!

不等三人做出更多,青焰翻滾的擎天巨樹已轟然而至,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耀眼無的青光驟然爆發,淹沒了韓立三人的身形。

青色光芒一漲一縮,随即一聲驚天巨響,綠光爆裂開來。

附近虛空一陣嗡鳴,竟現出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痕跡,扭曲顫動,仿佛要撕裂開一般。

一股狂猛無的青色飓風浮現而出,朝着四面方席卷而去。

三道人影從青光倒射而出,正是韓立三人。

此刻他們的身衣衫盡數破裂,面色蒼白如紙,身更布滿傷痕,看起來極為狼狽,神情間卻充滿劫後餘生的喜色。

青光飛快消散,而原本處于高空的金仙化身身形卻随之浮現而出,不過身體已經幾乎透明,接近潰散的樣子。

“哼,今日算你們走運!記住了,本座北寒仙宮古傑,不要以為躲過今日便能逃掉,待本座出關,定會将爾等三人擒住,抽魂煉魄,挫骨揚灰,給我好好記住!”金仙化身緩緩消失,神情卻猙獰無,冷笑連連。

光芒一閃,金仙化身消失無蹤,化為先前的金色符。

“嗤啦”一聲,符無火自燃,幾個呼吸化為了灰燼。

“古傑……眼前這一關總算是過了,不過惹了北寒仙宮的金仙長老,後面麻煩可不小啊。”麟九目光閃爍,口緩緩說道。

“一具化身便已如此棘手,要是真身降臨,我等恐怕兇多吉少了。”麟十七有些後怕的嘆口氣道。

“仇既然已經結下,此刻多說無益。我們還是快些收拾一下,離開這裏吧。”韓立沉默了一下,說道。

麟九二人聞言點了點頭。

第 254 章 憋着壞呢

龍浪不是外行人,但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更加清楚,普通純音樂、流行音樂和軍樂之間其實有着巨大的鴻溝。

彥真輝已經展現出了在純音樂和流行音樂方面的才華,唯獨他在軍樂上有幾分把握,龍浪始終有些不安心。

終究還是因為彥真輝年紀太小了,在龍浪看來,他就算學東西快,年紀太小,也沒有足夠的積累。

但是他很快就發現,彥真輝的演奏出來的軍樂,給人一種非常明确的目的性。

雙排鍵模拟出來的管弦、敲擊樂器的合奏構建出的音符,讓人情不自禁感覺,似乎有什麽大國重器緩緩開了過來。

當彥真輝演奏結束,轉過頭向他看過來的時候,龍浪的心情真是激動壞了。

“真輝!你這小子真是厲害!”

“龍叔先別急着誇我,你覺得這首《東風浩蕩進行曲》怎麽樣?”

“原來是叫《東風浩蕩進行曲》嗎?倒是頗為符合咱們上國的實際情況,但我感覺還不夠完美。”

彥真輝微微挑眉!

這都還不夠完美嗎?

“嗯,感覺稍微還欠缺了一點什麽,就是我聽着這段音樂的時候,腦子裏想到的只有我們先進的武器裝備,但是沒有想到我們英勇的戰士們,這樣可不行。”

彥真輝沉默片刻,驀然想起來差在哪裏了。

少了另外一首《鋼鐵洪流進行曲》!

于是彥真輝重新轉回去,把自己腦海裏的《鋼鐵洪流進行曲》演奏了出來。

龍浪閉着眼睛,越聽越是滿意。

這首《鋼鐵洪流進行曲》和前面的《東風浩蕩進行曲》放在一起,一下子就完美起來。

這兩首軍樂激昂中不失內斂,雄渾中不乏低沉的反思,在已經聽厭了老軍樂的龍浪耳中,是最完美的作品。

等彥真輝彈奏完成,龍浪撫掌大笑:“好!早就知道你這小子,并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麽淡定,原來是在內心裏憋着壞呢!當他們質疑你的時候,你什麽話都不說,結果卻不動聲色的拿出兩首出色的軍樂!哈哈哈,一想到那些家夥看到這一幕的臉,我就覺得高興。”

看到彥真輝依舊有着精彩的表現,龍浪自然是全力配合,很快就幫彥真輝把完整曲目敲定。

為了看那些質疑者的臉色,龍浪甚至死皮賴臉跟着彥真輝,一起來到了橫須賀港基地第四區。

徐團長早就得到了通報,得知鼎鼎大名的演奏家龍浪來拜訪,早就站在辦公樓下迎接。

“龍先生,真是久仰大名,你好你好,我是文工團團長徐樂。”

“徐團長你好,今天我就是來參觀一下,不用在意我。”

徐樂心中撇了撇嘴,還不用在意你。你跟彥真輝這小子一起過來,擺明了就是給他撐腰的。

看來自己原本的想法沒錯,彥真輝這小子,應該是有幾把刷子的。

徐樂已經從孫淦等戰士那裏打聽到了,彥真輝算是有一點水平,但能不能創作出合适的軍樂,目前還無法确定,畢竟光有水平不夠,作曲還是要看天賦的。

這讓徐樂對彥真輝開始有了一些期待,哪怕聽說孫淦昨天在跟彥真輝不歡而散的時候放了狠話,也沒太在意。

孫淦昨天曾經說過,如果彥真輝創作的新軍樂能被采用,他就圍着基地跑二十圈!并且當着全基地的人給彥真輝道歉!

軍人都是要臉面的,孫淦這個話,的确挺狠。

不過如果真的能有一首好的新樂曲,讓駐軍在全國、甚至是全世界所有人面前露臉,徐樂認為,孫淦丢臉一點也無所謂了。

反正都是在基地內部丢臉,只要別傳出去就行。

把兩人引到自己的辦公室,熱情的端茶遞水落座,徐樂這才道:“真輝莫非是已經有腹稿了嗎?”

說話的同時,徐樂還在偷偷觀察龍浪的反應。

心中暗暗尋思,莫非這裏面還有龍浪在幫忙?

不過龍浪是一位世界頂級的演奏家,但是作曲能力其實很差,他能幫得上什麽忙?

“嗯,已經有成品了。”

彥真輝拿出曲譜,放在了徐樂的桌子上。

作為文工團的團長,徐樂當然認識樂譜,當場就完全呆住了。

等等,昨天還在說連腹稿都還沒有,這才一天,就已經有成品了?

什麽時候創作音樂,變得這麽簡單了?

當年大宗師莫特曾經有過半小時寫出一組交響樂的神奇經歷,彥真輝難道把自己當做下一個莫特了?

“失禮了,我先看看啊!”

徐樂道了一聲歉,左手拿着樂譜,右手輕輕敲擊着桌面,嘴裏喃喃有聲:“長笛、雙簧管、長管……嘶……”

對于好的音樂人來說,看到完整的樂譜,腦子裏自然就能組成一首完整的音樂。

徐樂也是有本事的,先是草草看了一遍,然後開始在腦子裏琢磨。

越是琢磨,徐樂就越是心驚。

好曲!

激昂中不失低調內斂,非常符合上國人的行事方針,不會太張揚。

音樂中湧現出來的濃濃的畫面感,別說是他這種懂音樂的了,哪怕是不懂音樂的人,也能欣賞其中的美妙。

用了差不多二十來分鐘,徐樂這才長長松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把樂譜放下,然後推開椅子站了起來,向着彥真輝敬禮:“彥真輝同志,徐樂要鄭重向你道謝,并且向你致以最誠摯的歉意。”

不等彥真輝說話,徐樂就大聲道:“請原諒我的錯誤,輕視了你的年紀,以貌取人,你創作的新軍樂,非常好,從我個人角度來說,我非常滿意!”

徐樂昨天說話不算很直接,但話裏話外的質疑,的确也有一些,現在立刻道歉,倒是讓彥真輝有些失措:“徐叔言重了,我并沒有什麽不滿。”

“請彥真輝同志原諒!”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原諒你啦!”

“謝謝!”

有了優秀的成品就在眼前,徐樂本就已經收起來的輕視之心,更是變成了極端的重視。

他現在就恨不得立刻把曲譜變成完整的音樂,好好聽一聽這首新軍樂的美妙!

但彥真輝和龍浪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而且作為音樂的創作人,彥真輝的确有資格插手文工團演奏隊那邊。

徐樂咬了咬牙,再看向彥真輝的目光,已經帶上了幾分忌憚。

彥隊長生了個好兒子啊,不僅是個天才,而且肚子裏還憋着壞呢。

第 253 章 ∶返回教室

第二百五十二章∶返回教室

沒錯,陳飛…不,何飛已經完全記起了自己是誰!

田小雅在即将殺死他的最後時刻,何飛也終于找回了自己自從來到這個靈異任務世界後便遺忘的記憶,雖然他的記憶被鬼篡改,不過陰錯陽差之下在剛剛的瀕死之際他想起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他叫何飛,是詛咒空間的一名輪回者,來這世界是為了執行隊長考核任務的,至于任務目标…

那便是找出鬼的真實身份!只要找到了鬼是誰,那麽他便會完成這場隊長考核任務從而返回列車!

雖然何飛失去了記憶,然而目前的情況依舊不容樂觀,因為…眼前的田小雅依舊打算殺死他!

黑暗之中,通過掉落在地上的那塊夜光手表所散發出的微弱光亮,他勉強看到前方那一臉殺意的田小雅似乎有繼續朝他沖來的趨勢,雖然何飛已經恢複記憶,可是他知道對方的實力依舊在他之上,如果拼命的話…

(看她的實力應該是練過幾年散打與體能訓練的,雖然厲害,但還并不算完全無法對付,畢竟只是個女生,如果我這種體格的種男生有兩個的話,那麽她就會很難得手,難怪她一開始就先偷襲田大虎将其打暈,原來她是害怕我身邊有幫手…)

“我不管你到底叫什麽,我只知道你不死那麽我便會死,所以你不要在到處亂看了,沒有人會救得了你了!”

似乎發覺了何飛的一絲異常,田小雅那張冰冷的臉上在露出了嘲諷笑容後說出了上面那句話。

不料在次聽到田小雅的話,這一次的何飛卻是不由的露出一絲微笑,随後回答道“哦?是嗎?你真的以為你能夠輕松殺死我嗎?”

說來也怪,自從何飛完全恢複記憶後他之前那一連串的慌張與恐懼感竟然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無懼與自信!

看到面前的這個人自從發出那聲大吼并掙脫自己後,其神情甚至是說話的語氣都有些變化,雖說田小雅依舊不打算放過他,可是不知怎麽的一絲叫慌張的東西居然開始在她的心裏快速蔓延開來…

(不行!必須盡快殺死他,看來這家夥也恢複記憶了!)

想到這裏,田小雅的一雙眼睛裏瞬間就在次充滿了殺意,她微微一低身做出了一副标準攻擊姿态,沒錯!她打算在次沖過去徹底将其殺死,可就在這時…

“喝啊!!!”

忽然間!伴随着她身後傳來的一聲粗重的大喝,同一時間一只有力的大腳便也狠狠地踹在她的後背之上!!!

——碰!

下一瞬間,田小雅便被這背後突然傳來的重擊給狠狠的踹飛了出去!!!

緊接着一個身材矮胖的男生出現在何飛的視野當中,這個人不是別人,赫然正是之前被田小雅趁黑偷襲打暈了的田大虎!

“大虎幹得好!”

看到田大虎偷襲得手,何飛先是大贊一聲,随後他趕忙跑到田大虎身旁對其說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我們先回教室!”

說完這句話後,二人立即跑出了廁所門口,随後在走廊裏朝着教室的方向大步跑去。

其實要解釋的話則很簡單,那是因為自從何飛掙脫田小雅的束縛後,田大虎便從之前的昏迷中恢複了意識,不過醒來後的他卻并沒有立即起身,而是趴在地上偷偷的觀察着二人,通過二人的對話他得知了剛剛偷襲他的人正是田小雅,而且通過對話還得知田小雅的功夫似乎很厲害,所以處于田小雅身後的他只是向着何飛擺了擺胳膊,何飛自然會意,他也更加将田小雅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的身上,最終,悄悄爬起身的田大虎偷襲得手!

噠…噠…

伴随這一串急促的腳步聲,何飛與張虎兩人很快穿過了漆黑的5樓走廊并重新返回了明亮的教室內,可當二人返回教室後,兩人的樣子…尤其是何飛的樣子卻是将教室內的三人給吓了一大跳!

由于之前在廁所內與田小雅的一翻搏命,何飛如今的樣子可謂是凄慘無比,只見此時的他全身污漬不說,嘴角處還殘留着血跡,尤其是右手上的血目前更是流個不停!

何飛與田大虎進入教室後便返回了之前的位置坐了下來一起重重的呼着氣,當然,看到這種情景,教室裏的孫俪與趙蘭庭二女都是被吓呆了,至于李斌則是走到何飛與田大虎二人的面前用一臉凝重的表情問道“怎麽了?陳飛你的傷…”

雖說何飛已經恢複了記憶,但其餘人卻不知道這件事,他們依舊稱呼他為陳飛,當然,何飛也懶得解釋,這根本就沒必要,所以當李斌的話問出口後,何飛并沒有說話,而田大虎卻是滔滔不絕的對着教室內的三人說起了事情的前後經過…

至于目前的何飛,自從回到教室後他就一直沉默不語的一言不發,僅僅只是擡起頭看了眼教室內的鐘表…

——淩晨1.30分!!!

看到這個時間段,何飛隐隐有些不好的預感,所以,他必須盡快揭曉答案!否則…今晚不僅僅其餘的幾名學生會死,他也不見得能活!

他要盡快分析出0的含義,同時這也是順利完成這場靈異任務的關鍵!!!

沒錯,在何飛還沒有恢複記憶時他就分析過這個0,當時也也已經隐隐的分析出了一些線索,不過卻是被之前那陣濃烈的尿意放棄了思考,随後又被田小雅襲擊,以上種種事情都讓他無法集中注意力思考,可看着如今的時間,何飛隐約感覺到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所以回到教室後的他甚至連手上的傷都不處理便立即陷入了思考之中。

(0…從表面的意思上看位于數量單位的最小位數,排在1之下,按照更深一層的解釋則是代表着沒有、不存在、完全是無,這就是0這個數字的解釋與含義…話雖如此,可與出現在課桌上的其他阿拉伯數字又有什麽關系呢?)

未完待續…

第 269 章 墨墨的覺醒

江明完成了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打敗了三頭鼠魔,還得到了一件“神器”伏羲照骨鏡!雖然一時還沒研究透它的用法,但這對于善于學習研究的江明來說,并不是什麽難事,只要加以時日,他會玩的比三頭鼠魔更溜!

這可怕的魔物已死,想來…….墨墨應該也清醒了吧。老天保佑……她和黃丫都千萬不要出事!江明帶着緊張焦灼的心情,飛竄騰躍,向那冰雪山村的舊址跑去!

……

但凡秘境之所,皆是天地間造化極端的非常之物,不然…..也不足以擋避天劫命數,融萃日月精華!

金蠍秘境的炙陽與月華,極熱與極寒,本就是難以相容的對立,就像是一個極為活躍的分子,一旦發生了強烈的“化學反應”,都會逐漸趨于一種穩定。

原本泾渭分明的冰火兩世界徹底融合後,金蠍秘境內的溫度也漸漸的和外面世界的形成了一致,不冷也不熱,只是有些不通風……悶熱潮濕罷了。雖是氣候不再那麽苛刻,但這個所謂的寶地也同樣毀了,再不值錢…….不再會有擋避天劫的作用。

大火只是暫時的,很快溫度就降了下來,墨墨迫不及待的鑽出了地洞,她心裏甚至還抱着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興許……爸爸媽媽還有救!

然而……當她再回到母親“身邊”時,看到的只是一堆零碎焦黑的骨頭…….

三頭鼠魔确實是死了,但不代表這些“樹人”還能變回來,因為在江明殺死三頭鼠魔之前…….它們就已經付之祝融。

身體裏容納了太多的木元素,只是部分骨骼還保留了人類的形态,但也是處于一種木元素鈣化的過渡态而已。因為大火燃燒的時間不算太長,隐約還可以看出骸骨的殼兒。

看見了母親的屍骨……此刻的墨墨,卻不再哭了!她的眼淚已經流幹,眼神中……說不出來是麻木,還是冷血。

父親的骸骨更是無處索尋,因為風中有火,火中有風,焚天席卷下,整個村子都被燒成了無機鹽,根本區分不開誰是誰?

墨墨微微的嘆了口氣……口齒間滿是苦澀的腥鹹,她蹲下身,抱住頭,默默的陷入了沉思中。

整個村子的人,男女老少……先是被當成畜生去表演,然後又要化作樹,成為更加悲催的存在。人類…….在這些妖魔面前,簡直就跟木偶一樣被愚弄和玩耍。

而這老天爺,更像是瞎了眼,無視人間的苦難和妖魔的猖獗,讓這種悲劇一次次的上演!

好好的江哥變成了貓,被三只魔鬼老鼠捉弄,最後好不容易才撿回一條命來。自己也變成了貓……要不是江哥,還不知道會是怎樣的下場?至于爸爸媽媽,還有這滿村子的老百姓們…….更是被妖魔禍害的犧牲品。

墨墨冥思着……內心世界,已然發生了深刻的……變革性的覺醒!

現在雖然變回人了,但她不想再回到人類社會了,更不想再回學校去讀書。感覺人類的世界……都是渾渾噩噩,渾然不覺的…….跟實驗室裏的小白鼠一樣。

墨墨決定不做弱者,她要堅強!她要逆襲複仇!殺光天下所有的妖魔邪祟,為爸爸媽媽複仇!

她覺得這…..才是人生最有意義的事!比讀書要有意義多了!世界并不太平,妖魔就在人間!

玉門飛雪雲卷舒,三尺龍泉意何如?掃平天下奸邪輩,軒轅重出女丈夫……墨墨心頭,默默念着玉飛雪的這首詩。此時此刻……她更加深刻的理解了這裏面的含義!

自己倒不一定非要做女丈夫,但絕對不能當任人宰割的窩囊廢!

黃丫見墨墨盯着支離破碎的焦骨發呆,心疼的湊到跟前,小聲嘀咕道:“郡主大人…….您要節哀,保重身體!”

墨墨并未理會她,只是嘴角咧出了一絲陰冷的苦笑……看得黃丫心底還發寒。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墨墨才開口:“丫兒,你知道不知道……怎麽才能從人變回動物?”

“從人變回動物?”黃丫撓撓頭,她還從來沒變成過人,更不知道怎麽才能從人變回動物。

雖然說……那些8-900年的大仙,可以輕松切換人和獸之間的形态,但那都是高階的前輩們,自己跟他們沒有交集,更沒有人教過黃丫所謂的變化之法。

至于老白猿教墨墨的化人咒,那是動物如何變成人的,墨墨本身就是人,也沒必要再教她變回動物的方法。而且……那套方法用在墨墨身上能不能管用,還是兩說。畢竟單純的詛咒和法門,是不一樣的。

江明在一座座島嶼間飛竄騰躍,卓越的輕功讓他快速的鎖定了冰雪山村的位置,急速的跳了過去!

雖是霧霭重重,他也一眼看到了黃丫,以及……黃丫身邊那位貌美動人的姑娘。

瞬息反應後……他馬上意識到,眼前這位明眸若水,膚白毓秀的女孩,定然是墨墨無疑!一時間……激動的江明心咚咚直跳!天吶!原來墨墨長這個樣子…….

日系的娃娃頭,水汪汪的大眼睛,長長彎彎的眼睫毛,玲珑小巧的鼻子,鴨蛋臉還帶着些嬰兒肥的下巴,纖美勻稱的身材,楚楚動人的蹲着…….簡直就是卡哇伊系的美萌小公主!

尤其是那仙仙精致的五官,讓江明都有些不好意思盯着人家一個勁兒的看…..從氣質上就能明顯的感覺出來…….這姑娘屬于那種蕙質蘭心型的,眼珠子特別的亮!跟兩眼小井一樣…….一看就充滿了智慧和內涵,絕非尋常的所謂美女可比!

要說氣質這種東西,絕非朝夕之間可以形成的,雖然說……人的外表由基因決定,但是氣質的加持……絕對可以影響全局。以“貌”取人,講的更多是氣質的方面,并非沒有一點道理。

日常生活中,小人算計別人一次,就獐頭鼠目一回,心眼不好使一下,面目就猙獰歪斜一度。久而久之,形成習慣,十幾年幾十年的累計下來,足以改變勾勒外貌的線條,讓人一眼就看穿這人是咋回事?

比如某些苦大仇深的怨婦,婆婆欺負,老公不待見…….幾十年下來,不管以前好看不好看,也都成了鲶魚嘴,棺材臉,無常下巴……如此這般,都是日久天長累計的結果。

同樣,如果一個人善于思考,善于領悟和學習,時時能若有所思,參透事物的機理,其外表自然就會有那種深邃的書香慧氣,讓人一看就知道這人肚子裏有“貨”。相反……如果一個人不學無術,游手好閑,就是到了老年,那眼神中也滿是混沌和渾濁!

雖然說,林娉娉和墨墨都屬于一等一的美女,都讓江明不好意思直視,甚至林娉娉比墨墨還要再“漂亮”些。但在林娉娉的眼神中,絕對找不見墨墨眸光閃出的這種靈韻和高貴!

貨比貨得扔!雖然林娉娉的眼睛也非常漂亮,熠熠有光,猶如星眸一般閃閃動人,更有會當淩絕頂的女神氣場。但是跟墨墨的比起來,她那份妖媚驚豔,睥睨天下,顯得是那麽的膚淺,下賤,和不值錢…….感覺重新再讀幾年書,好好的深造一番,會好很多。

這并非是江明個人情感傾向做出的結論,他是很客觀的,物理學的好的人,最講究事實!就比如,他并不否認,林娉娉單從外表論,是比墨墨更漂亮些。

江明快速的朝墨墨和黃丫飛奔而去,一切大功告成!墨墨變回了人!自己終于可以實現當初的承諾了……送墨墨回家,讓她回到爸爸媽媽身邊。

雖然心裏肯定是有不舍,但真正的愛,是成全,而并非占有!

可就在江明距離墨墨和黃丫……還不到50米遠的距離時,後方突然一股巨力襲來,像是疾馳而至的高鐵……猛撞在了江明的身上!

第 259 章 259 她發現了什麽驚天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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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259她發現了什麽驚天秘密

她寫得很快,他就安靜地站在旁邊注視着她。

許久,她擡起頭,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小手玩弄着手裏的小黃人圓珠筆。

“新娘的尺寸麻煩報一下……”

其實直到現在為止,葉綿綿都覺得慕寒川在調侃她。

訂什麽婚紗,他有合适的女人結婚嗎?

還說什麽下個月,這簡直是太搞笑了。

她一連問了三遍,他擡頭看向她。

“你覺得關琳能改變什麽嗎?”

男人的話,說得很是突兀。

葉綿綿花了十幾秒鐘的時候才弄懂他話裏的意思。

明明談的是婚紗,他突然跳到關琳的身上,簡直是讓人猝不及防。

“慕寒川,你沒有必要打擊我,我會救出來秦烈的。”

“可是,你知道你在跟什麽人鬥嗎?就憑你自己?”

“呵,慕寒川……你真有意思,我想要救他,關你什麽事情。我憑我自己又怎麽了?我就算是搭上我這條命,我也把秦烈救出來。”

慕寒川突然伸手,抓住了葉綿綿的肩膀,将她從椅子上,一直抓到了他的跟前。

她驚呼了一聲……

他的力氣很大,大到她根本無法抵抗。

不過,随後她反應過來,拼命地掙紮着。

“放開我,慕寒川,你幹嘛……”

她雖然沒有什麽力氣,但是一雙小手臂亂揮,雙腳也不停地踢騰着,他的身上被她踢到了好幾下。

最後她見他不松口,幹脆張嘴咬住了他。

他依舊不松手,而是直接将她抵在了柔軟的沙發上面,整個人随後欺了上來。

男人的重量讓她感覺到了壓制性的力量。

“你反應為什麽這麽大?你完全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為了那樣一個男人,無緣無故地搭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嗎?”他低聲喝斥着。

她咬着咬着,最後松了口氣,擡起眸子看着他。

她的雙手都被他按在身側,她動彈不得,但是一雙眸子仍舊清晰而充滿了倔強。

“值得!”

是的,值得的。

秦烈為她付出了那麽多,她本來就應該全力以赴去救他。

她欠秦烈的,也許是這一條命都還不完的。

慕寒川原本驕傲的眸子,頓時受傷般的黯淡了下來,他冷冷地譏诮着,像是在嘲笑自己,又像是在笑她傻。

只是手裏的力氣仍舊沒有放松。

“你喜歡他?”

“那我在你心裏算什麽?”

這樣的問題,萦繞在他心裏很多天了。

就像一團亂麻似的,理不清,還很淩亂。

十年前的那件事情以後,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還會那麽輕易地墜入一段感情中,還會陷得那麽深。

直到現在,此時,看着她絕決的眼神,看着她像飛蛾撲火般的走向別的男人。

将他的所有視為無物時,他才深深地感覺到了失落。

特別是在機場看見到了秦烈跟她相互守護的一幕,這感覺讓他窒息。

他在她的心裏怎麽會連一個混混都不如?

可惜,這就是事實,這就是她想要的一切。

許久,他冷笑了一聲,松開了她的手臂。

低下頭卷起自己的襯衣袖子,手臂上被她咬出來一排牙印,血痕很清晰。

“總有一天,你會為你自己所做出的愚蠢選擇而後悔的……”

他冷冷地說道。

葉綿綿離開了他的禁锢之後,迅速地逃到了沙發的另一端,眼神警惕地看着他。

他整理好衣袖,轉守頭看了她一眼,“給我開張收據!”

她默默地坐了下來,将定制的收據寫好,簽上名之後推到了他的面前。

此時,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也是十分的壓抑。

他拿起筆,在紙上寫了一個尺寸,然後推到了她的面前,“新娘的尺寸……”

說完,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大步走出去。

她扶着沙發慢慢地坐了下來,許久,她無語地笑了。

溫穎,他要娶溫穎?

他明知道她最讨厭這個該死的女人,他偏偏要維護她,還要娶她?

混帳!!

葉綿綿氣得狠狠地踢了一下沙發。

桌子嘩地響了一聲,紀喬希從外面跑了進來。

“謝天謝地,慕寒川走了,你沒事吧?”

葉綿綿抓着自己的腳尖,用力地揉着,眉頭也緊擰在了一起。

“你信嗎?他要跟溫穎結婚了!”

“不是吧,你知道怎麽知道的?”

葉綿綿将他寫的紙條扔了過來,“這是溫穎的尺寸……”

“呃,好吧!果然,這世上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真是氣死了,話說,如果你真想對付溫穎的話,那就必須得早一點動手。要是她成了慕太太,事情就不好辦了。”紀喬希在旁邊提醒道。

看着葉綿綿沉默不語,她又将溫穎從頭到腳罵了一頓,要是這樣的女人還能嫁入豪門,那老天爺簡直是瞎了眼。

葉綿綿拍着紀喬希的肩膀笑道,“不是老天爺瞎,是慕寒川瞎。”

“你幫我看着店子,我去溫家看一眼……”

“這麽晚了你去會不會不好?”

“就是要趁着夜色去偷窺一下,白天很容易被人發現的。”

葉綿綿收拾了一下東西,這便趁着夜色出門了。

早先在網上暴光過溫家的地址,紀喬希早就幫她找好了,她這便趁着夜色去看個究竟。

坐在公車上的時候,葉綿綿打開手機,調出慕晨星的照片看了好久。

許多天不見這個孩子了,她心裏總是很記挂,總感覺心裏似乎少了些什麽。

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才晚上九點,似乎還有些早,她又在外面逛了一圈,給安瀾打了個電話,直到十點左右,她這才朝着溫家的方向走去。

溫家所在的地方是一片老社區,昏暗的燈光下,可以看到低矮的居民小區有流浪狗在奔跑。

這裏人很多,來來往往的都是流動商販……

看來,慕寒川并沒有像傳說中那樣給溫家太多的特權,充其量不過是溫飽,有地方住有吃喝吧!

溫家就在最裏面陰暗的一樓。

她正想着要怎麽才能進入溫家,突然一個抱着孩子的鄉下女人匆匆地走到了溫家的大門口,伸手将門敲得咚咚作響。

敲了半天裏面也沒有人應,那女人急了,直接把孩子扔下來了,“聽着,這孩子放在這裏我不管了啊!一年都沒有交生活費,我養不起了。”

第 261 章 有所圖

(更新時間:2005-7-2113:49:00本章字數:6273)

龍族森林的深處,陽光不及之地,一團黑色物體靜靜蟄伏,微弱的能量一點一滴慢慢彙聚。

這個不見天光的地方,人跡罕至,就連鳥獸都少得可憐,這裏是喜歡陰暗的魔獸的天下。

這團黑色物體在這天之前并不存在,但一來便吸引了所有魔獸。它們都渴望這股力量,卻又畏懼這能量。

超高等魔族的魔靈,并不是能輕易碰觸的。于是,魔獸們只能任憑這團黑色物體搶奪了森林裏最暗處。盡管如此,它們依舊渴望得不想遠離。

天慢慢暗了,雖然對于森林深處的此地而言,白天與夜晚只有些微的差別,但這卻代表,這團黑色物體即将面對第一個機會,這是危機,也是轉機。黑夜有利于能量的彙聚,加速它的成長,但同時也會為它招來渴望能量的魔物。剛剛成為靈體,加上剛受重創,第一個夜晚是最關鍵也是最危險的。

寂靜的森林,理該只有魔獸的呼吸聲,和野獸穿越樹叢的聲音。但此刻卻傳來了規律的腳步聲。

黑色物體輕輕一抖,緩緩往深處躲了進去。

它躲藏的地方,是一處已然枯死的老樹樹洞,潮濕而陰暗。

腳步聲慢慢接近,堅定得不像茫無目的,卻像是早已确定了方向。來人直直往樹洞而來,終于,一雙穿著完全不合叢林活動的錦靴的腳出現在樹洞之前。

那是一雙精美的鞋子,繡工精致,布料更是一等,更難得的是,盡管穿行在潮濕陰暗,滿地腐爛枝葉的叢林裏,這雙鞋子都沒有沾上絲毫髒污,連一點潮濕都沒有。

黑色物體顫抖了,不僅因為那雙乾淨異常的鞋子代表了主人的能力,更因為此人靠近之後,讓它感覺到的熟悉氣息。

“真令人意外。”那雙鞋子的主人突然用歡愉而輕松的聲音說話了:“魔族的三輔之一,竟然落到必須躲藏在一個小樹洞的地步。”

黑色物體抖了幾抖,然後沙啞渾厚的聲音便從中傳了出來:“你盡可以興災樂禍,我相信你不會高興知道原因。”

此人蹲了下來,看進樹洞中的黑色物體,咧出了一個滿是邪氣的笑容:“說吧!多孟,如果你的答案有價值,我可以破例保護你。”

這是個誘人的條件,對于等待再生的魔靈,一個安全的環境是必須的。只是,已經成為魔靈的多孟似乎并不領情:“你以為我該相信你?”多孟低沉的聲音透出濃濃的譏诮。

“你只可以相信我。是吧?”此人笑得更燦爛了:“除了那個武癡魍丹,你還相信誰?萬閻?呵。”

魔靈多孟無言。三輔之間的既合作又競争的關系,早就不是秘密,就如五羅的立場也并非一致一般。魍丹只希望追求更高的力量,與多孟的關系也最友善。只是魍丹唯一效忠的是魔王,于是他不反對多孟揭竿反對絲妲兒,那是因為魍丹只效忠魔王,從來不想也不願聽絲妲兒的命令。也因此,多孟不敢勉強魍丹留下來,因為只要魔王再次出現,魍丹随時都可能會從背後捅他一刀。至于萬閻,兩人各有打算,也是彼此心知肚明的。

此人沒有等多孟回應,兀自繼續道:“如果這次先被你吸引來的是萬閻,你也是同樣沒有選擇的餘地。我相信,沒有人比萬閻更高興你變成這樣。”

魔靈多孟冷哼一聲:“那便如何?五羅也不見得比我們三輔好到哪裏。”

聞言,此人一愣,但很快便認同地點點頭:“這是實話。其他四個人都想著把我拉下來,但是,我還不至于給他們機會。但你就不同了,你猜萬閻會不會被吸引過來?”說到這裏,此人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魔靈多孟一抖,開始有些焦躁了:“你有什麽目的就明說!何必拐彎抹角威脅我?”

此人也不動怒,反倒漾著愉悅的笑容:“我只是提醒你,你現在已經沒有籌碼了。”

魔靈多孟沉默了。

見魔靈多孟沉默,此人這才又問道:“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麽落到這種地步的?”

他十分在意,因為可以将多孟傷成這樣的人,也同樣可能将他傷成這樣。在他心中,這種人并不多,而他希望,那個人不會是他心中最不希望的那個人。

魔靈多孟抖了幾抖:“你以為還有誰?神王回來了!祂去了缺之都!把缺之都全毀了!”

多孟的聲音顫抖著,像是害怕又像是憤怒。

此話一出,來人震驚不已。不是那個人,但神王出現也同樣不是好消息!他的布置還未完成,神王卻已經回來了?

來人怔愣的時間非常短暫,但魔靈多孟便是趁著來人震驚的這一瞬間,飛快竄出樹洞!

多孟很清楚,成為魔靈的他處在怎樣危險的境地。沒有任何高等魔族會放棄吸收他的機會,他必須靠他自己保護自己!所以,多孟故意與此人兜兜轉轉,最後才突然公布答案,目的就是想得到這短短一瞬間的機會!

他成功了,所以他離開了樹洞。但他也失敗了,因為多孟才離開樹洞,便落入重圍!三個高等魔族像是早就計算好似地等在前頭,多孟一沖出來便落入三人所圍起的能量圈中。

“沆羅!你這是什麽意思?”多孟怒吼。

怒吼聲中,那個蹲在樹洞前的人緩緩站起身,轉過身來,嘴上銜著得意的笑容。

沒錯,來人正是三王沆羅!

“我的意思何需我再說?你懂的,多孟,你是魔族,怎會不懂呢?”沆羅語聲柔和,一絲火氣也無。

沒錯,多孟懂,所以才會驚怒不已。沆羅打算吸收他!這是多孟早就猜到的,所以他才逃,他沒想到的是,沆羅竟然還帶了三個高等魔族。若是以前,多孟半點也不畏懼,但如今處于魔靈狀态,任何能量的沖突都會傷害魔靈本體,萬一一個不小心,他極有可能從高等魔族成為中等魔族!這是他所不願意見到的!

“我說過,我會破例保護你。”沆羅誠懇地道:“這世上沒有地方,比起我體內還要安全了,不是嗎?”

此話讓多孟氣得猛發抖,氣到最後,突然笑了起來:“好啊!我等你吞噬我。看看到時候是你吞噬我,還是我吞噬你?”

多孟這番話不是無的放矢。魔族雖然常以吞噬的方式以大吃小,但,這通常必須在兩者力量懸殊的情況下才能成功。多孟與沆羅同為超高等魔族,力量不相上下,沆羅若真的吞噬了多孟,在無法成功吸收的情況下,屆時鹿死誰手恐怕就難說了。

沆羅顯然想過這一層了,只聽他信心滿滿地道:“這點你不用擔心。現在,你是要乖乖束手就擒呢?還是要我動手?”

聞言,多孟遲疑了起來。他不想被吞噬,但要是冒險突圍,魔靈力量必會減弱。若是成功逃走了那便罷,但若是失敗,可就表示他沒有力量抵抗沆羅的吞噬了!難道就此乖乖就範嗎?多孟衡量了一下,發現這是最好的方法!因為,這對魔能無損,可以保留力量對抗吞噬。但,沆羅難道想不到這一層?多孟就擔心沆羅另有法子對付他,這一來,他若乖乖就範,可就生死由人了!

就在多孟遲疑不定之際,一股強大力量突然出現,猛地往圍住多孟的能量圈而來。

“小心!”沆羅的警告,幾乎與能量的出現同時。

能量轉瞬即至,“轟隆!”一聲打上能量圈。

被能量圈圍在其中的多孟,敏銳地感覺到能量圈出現了裂縫!

這是機會!多孟在這一瞬間抛開了所有掙紮,飛快掠向能量圈裂隙!

沆羅早在變故發生之際便想到了多孟,這時見多孟想逃,也顧不了其他,連忙雙手一招一阖,魔能迅速交叉射出,攔在多孟之前。

多孟只顧著往前沖,發現沆羅出手便知不妙,連忙掉轉方向。但沆羅早料到多孟必會閃躲,如絲帶般的魔能盤卷而回,又橫在多孟之前。

沆羅不想傷害多孟的魔靈,因為這幹系到他未來可以提升的力量。

這邊忙著兜兜轉轉,都沒發現另一股強大的力量,想攻擊的目标已從能量圈轉向了!

掉轉方向的多孟見沆羅還阻在前頭,又遲疑了。他還要逃嗎?

遲疑間,一股強大力量由側後方迅速襲來,碰地一聲實實打中了多孟!

幾乎與此同時,另一個方向也傳來“轟隆!”的能量交擊聲!原來,另三個高等魔族發現了來人的位置,上前與之交換了一擊!

魔能四溢!這一邊魔能散去之後,多孟的魔靈從一個具體的黑色物體,散成了模糊的霧狀體。另一邊魔能散去,則顯露出一個高大的身軀,旁若無人的伫立在三個高等魔族之前。

短暫的魔能交鋒停下來了,沆羅驚怒之際也看清楚了那個半路搗亂的人!

“哼!我說是誰?原來是萬閻大駕光臨。”沆羅怒極反笑道。

“天下可沒有地方只準你來呀!沆羅。”萬閻也不甘示弱。

這個魔族三輔之一的萬閻,有著一頭烏黑筆直的長發,和一張極為中性的臉。略長的臉,細長而冰冷的淡綠色雙眸,高挺而筆直的鼻梁,象徵冷情的薄唇,只有飛揚似的雙眉透出此人內心深處不馴的性格。

“你也是為了他而來的吧?”沆羅指著方才被萬閻一記攻擊,打得幾乎散形的多孟道。

萬閻雙眼一眯,頗具禪機地回答道:“本來是,後來不是。”

沆羅挑挑眉,有些不滿:“我沒興趣和你打啞謎。”

萬閻露出一抹惡意的笑容:“我的手下通知我,神王回來了!我可是一番好意,來找找落難的多孟。不過,你似乎早了我一步,所以我又幫了多孟,免得他讓你給吞了。”

此話一出,幾乎散形的多孟啞聲怒道:“你以為我會感激你嗎?!”如今他的魔能遲遲彙聚不起來,修為大損,已經不再是高等魔族了,就連中等魔族的水準都得苦苦維持!

萬閻呵呵一笑:“你以為我期待你感激?呵呵!我是為了咱們三輔的名號。堂堂三輔之一,落得被人吞噬,我也跟著顏面無光啊!”

一旁的沆羅聽出了端倪,冷嗤一聲:“哼!你不過是擔心我的力量太大,所以才出手傷了多孟吧!何必說得這般冠冕堂皇?”

萬閻不以為忤,淡淡道:“我并不排斥你這麽想。”

三輔當中,沆羅最顧忌的就是萬閻,盡管論力量是以魍丹為首,但萬閻卻遠比多孟和魍丹要冷靜狡猾,最是難以應付。

“你現在是想阻攔我收取多孟的魔靈?”沆羅眯著眼睛,試探地問。

萬閻咧出一個得意的笑容:“本來是,現在不是。”頓了一頓,萬閻看向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霧狀魔靈:“你現在可以盡量把他收起來了。”

說完,萬閻轉身就走,留下得意的笑聲在漆黑的森林裏回蕩。

沆羅咬牙切齒地看著萬閻離去的方向,向來喜怒少形于色的他,此刻全身都散著無法錯認的怒氣。

萬閻此舉将多孟打成了中等魔族。吸收中等魔族的魔靈一點都不稀奇,對他的力量的幫助也不大。這讓沆羅心中的如意算盤落空,怎不讓他怒火高燃?

沆羅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全身勃發的怒氣,讓他的三個手下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走!”突然,沆羅丢下這句話轉身便走。

三個高等魔族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多孟的魔靈,終究還是跟著沆羅離去。

人都走了,夜晚的森林再度恢複寧靜。

多孟知道他逃過一劫了,雖然成了中等魔族,但總算沒落得被吞噬的下場。當然,這不表示多孟得感謝萬閻。他們每一個人都是以自己的利益,作為行事準則的。

就在多孟準備再次回到樹洞之際,一聲悠悠嘆息猛然響起。

多孟大驚,全身再度無法動彈。他知道,他被捉住了。

是誰?魔靈被魔能團團束縛之際,多孟最想知道的是這個人是誰?雖說因為力量被削弱,但能讓他完全感應不到便被抓住,絕對不是尋常人物。

“你今天見了這麽多人,還沒見到我哩。”略微沙啞的聲音響起。

“魍丹!”多孟驚叫,心也跟著冷了半截。魍丹追求強大的力量,這對如今是魔靈狀态的多孟而言,是最遇不得的。

沆羅會因為他成為中等魔族而不屑吞噬,魍丹卻不會。

“嗯。好久不見了。”魍丹的口氣就好像在與老友寒喧一般自然。

“你……怎麽來了?”多孟試探地問。

“你不該問的。”魍丹輕輕道。

聞言,多孟知道,此番他在劫難逃了。

夜幕低垂,白天的那個大房間裏,油燈忽明忽滅。徹夜照顧的琉璃趴在床邊打盹,薩摩依舊躺在床上,尼路等人輪班守在大房間外。在寧靜的表象下,暗潮緩緩湧動。

薩摩懷中放著一只方形物事,那是他白天時随手揣到懷裏去的。現在,那個方形物體正緩緩散著詭異的能量,一絲絲滲入薩摩體內。

寧靜的房間,沒有人發現這點變化,直到薩摩終于睜開眼睛。

薩摩一睜開眼睛,放置在床頭的那本七彩書皮的厚書猛地震動一下。就在這時,薩摩突然反手一指,黑色光芒從指尖射出,打進厚書裏。

厚書猛烈一震,慢慢的,從被黑芒打進之處散出縷縷輕煙,書本像是被高溫烘烤的水,在一陣陣煙霧中,消融了。

薩摩沒有回頭,他知道,那個會妨礙他的神使已經死了。

咧出一抹冰冷的笑容,薩摩緩緩坐起身,看了一眼趴在床邊的琉璃,垂著頭思索了一下,然後便拉開厚被。身上的黑色夜行衣已被換下,薩摩此刻身上穿的只有薄薄的單衣。但薩摩并不以為意,兀自下床,站了起來。

床上的動作驚醒了并未深眠的琉璃。

揉揉有些惺忪的雙眼,見薩摩離開床,琉璃連忙焦急地問:“摩哥哥……,你醒了?不再休息一會嗎?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薩摩沒有回應,自顧自地往房門而去。

發現薩摩要離開房間,琉璃一愣,連忙跟著站起來,追了上去。

“摩哥哥?你要去哪裏?”琉璃不解。

“出去走走。”大概是因為剛剛醒來沒多久,薩摩的聲音很低沉,回答也很簡短。

聞言,琉璃也沒有懷疑,見薩摩又往前走去,琉璃突然想起一事,連忙回頭拿起挂在床頭的長鬥篷,這才快步追上薩摩。

“摩哥哥!天冷了!把衣服穿上吧!”在琉璃心中,薩摩現在等于是病人,怎也吹不得風的。卻不想薩摩此刻的修為,早已不受天候影響了。

說也奇怪,薩摩竟然沒有拒絕,反而順理成章的讓琉璃幫他将鬥篷穿在身上。

一離開房間,守在房外的皮喇随即發現,連忙迎上前去:“王子醒了?怎不多歇息一會?

薩摩沒有回應,僅淡淡瞥了皮喇一眼,腳步卻絲毫沒停,依舊往外行去。

皮喇一愣,登時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薩摩對外人雖然冷淡,但對待他們這些護衛卻從沒有這般不理不睬過。

跟在薩摩身後的琉璃,見薩摩一反常态的沒有理會皮喇,也很驚訝,連忙幫著解釋道:“

摩哥哥說要出去走走。”說著,琉璃又連忙加快腳步跟上去。

出去走走?大半夜的,哪來這樣的閑情逸致?皮喇沒有問出口,也沒有機會問,因為就這幾句話功夫,薩摩已經快走出偏殿了。

顧不得再想,皮喇連忙趕上。他是護佐,必須随侍在薩摩身邊。

只是,薩摩似乎并不想讓他跟随。因為,皮喇一靠近兩人,便感覺到一股大力迎面而來,猝不及防下,皮喇當場被彈了開來。

“王子?”皮喇吃驚地喊,很不能接受薩摩竟然排拒他的跟随。

薩摩同樣頭也不回。跟在後面的琉璃本來見皮喇靠近,還想招呼他同行,沒想到皮喇卻突然“退”了開去,讓琉璃一時也有些迷惑了。

皮喇并不放棄,立刻又跟了上去,但,同樣的情景再度出現,皮喇又被彈退。

琉璃看著滿臉震驚、心傷的皮喇,再看看依舊往前直行的薩摩,終于有些了悟。

“皮喇,你回去吧!我會跟著摩哥哥。”琉璃婉轉地勸退皮喇。琉璃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卻明白,薩摩不想讓皮喇跟随。這樣的薩摩似乎透著古怪,也讓琉璃更加不放心,所以更加決定不管如何一定要跟著薩摩。

皮喇木然地看著薩摩的背影沒有回應。琉璃等不到皮喇的回應,也連忙緊跟薩摩而去。

第 256 章 無晝城

穿過位于鎖妖劍閣上方的裂隙後,萬魔淵內倒并不是一片黑暗,天地之間是一片近乎黑色的灰,大地上一眼望去大片溝壑的土黃色。偶有別的顏色,也是帶着極端高溫的紅色岩漿,完全不是适合人類生存的地方。

萬魔淵內的另一個特征則是安靜,安靜的連一絲風也沒有,整個地界除了緩慢滾動的岩漿,便再沒有別的動靜。

一行人穿過裂隙時,已經臨近天黑,考慮到畢竟是新到此處,協芳決定讓少數幾人出去探路,其他人先找個地方度過夜晚再說。

夜幕很快降臨,這一片暗得連一輪孤月都沒有的地界,便是近千年來夜息修士的生存之地。紅色的岩漿是萬魔淵的夜晚唯一的光源,紅色的光芒從地面映射到天空,将整個萬魔淵內染成一片血一樣的紅色。

谷璃看着遠方,地面在岩漿的襯托下,倒是讓山的形狀看起來格外清晰,而越往遠處望去,谷璃眯了眯眼,轉過身問站在身側的相盤:“相盤前輩,你看那裏,是不是城牆?”

相盤瞥了一眼,沒有回答,轉向身,對協芳道:“協芳師妹,你們來看看那邊。”

在協芳下令休整之後,百淵府一衆修士便霧化為一團仿佛與萬魔淵同源的霧息,飄在山崖邊上,将其他九派的修士拱衛在其中。

此時聽到相盤喊她,協芳的那團霧息飄到相盤身邊落地化為人形,順着相盤指的方向看去。片刻後道:“是城牆,看來那裏應該就是萬魔淵修士的聚居之地。”

協芳說完,五指霧化出幾團霧息消失在空中,片刻後,協芳道:“我已經讓他們往那個方向去了。天亮之前應該能得到消息,天亮之後我們就往那座城池出發。”

百淵府的前鋒果然在天色開始轉亮時回了消息,協芳聽到消息之後,卻沒有下令馬上出發,而是對九派的修士道:“那座城池名為無晝城,是萬魔淵內夜息修士和凡人聚居之地。”

“凡人?”獸王殿的山溪驚訝的問道:“萬魔淵內還有凡人的存在?”

協芳答道:“就像世間有的人完全無法吸收靈氣一樣。也有些人完全不會被夜息之氣侵染。大抵當年被驅趕進入萬魔淵的,除了夜息修士,還有夜息部落的那些凡人們,能夠吸收夜息之氣的後代便成為了夜息修士。而無法吸收夜息之氣的凡人。便也得以在夜息修士的幫助下繁衍生息吧。不過。這些都是猜測。我們此來,不就是為了要将這些事情弄清楚嗎?”

“不過這對我們而言卻是好事。”葉涼道。

協芳看了葉涼一眼,心領神會的應道:“這就要看你們是不是有辦法把自己僞裝成凡人了。”

相盤首先開口道:“既然如此。我就無法奉陪各位了。”雖然是栩栩如生的傀儡,但是到底不是真人,就算再怎麽掩蓋靈息,也沒有辦法把自己完全僞裝為人類。相盤說着,便消失在了衆人的眼前。谷璃感覺自己右耳的耳垂微微一癢,相盤将他自己化作了一顆火紅的橢圓形寶珠,挂在了谷璃的耳朵上。

谷璃修習淬神訣,當然有辦法将作為傀儡的相盤給收回自己的體內,但是顯然相盤前輩并不想被收進去。

協芳便看着其他人等,展白默不作聲摸出來一個草綠色的玉瓶,倒了一顆藥丸在君小醉的手心,然後将玉瓶遞給了君小醉:“一次一粒,效用七十二個時辰,可以将體內的靈氣完全凍結,看起來與凡人無異。”

君小醉正準備要将瓶子遞給葉涼,忽然想起來什麽似得對展白問道:“你這個不會又是毒藥吧?”

展白回答的異常幹脆:“是啊。”

君小醉的臉色黑了一半:“那我這七十二個時辰內想要運行靈氣怎麽辦?”

展白很快掏出來另外一個紅色的玉瓶遞給了君小醉,道:“解藥。”

君小醉見狀,将紅色玉瓶的藥丸也倒了一顆出來放在手心,才将手中的兩個瓶子遞給了葉涼。

衆人将凍結靈氣的毒藥和解藥都拿到手之後,一行人才在穿空前輩的隐匿陣法掩護下,迅速的往那座天亮之後已經消失在叢山峻嶺中的無晝城行去。

萬魔淵內沒有月亮,自然也不會有太陽,整個灰蒙蒙的界內仿佛是蓋了一層不太透明的蓋子,衆人憑着自己的感覺,大約花了半天左右的時間,終于抵達了無晝城的外圍不遠處。

夜晚時看着仿佛有巍峨城牆的無晝城,近看才發現并不是城牆。沒有誰家的城牆上會開琢出那麽多一尺大小的孔洞。而無晝城的格局也顯得有些微妙。整座城池圍繞着一個湖泊建成,這座湖泊也有着萬魔淵的獨有特征,靜的仿佛一潭死水。與其他地方唯一的不同,大約就是空氣中明顯要濃郁的水汽。

夜息修士一旦結丹,便可以不食不飲,但是凡人卻不能。所以,這片湖泊大概就是無晝城會建在此處的緣由。

雖然無晝城還是被修成了一座小城的模樣,卻并不像九州之地上的城池一樣,還有士兵把守。

沿着一整片湖泊建成的小城,隔上差不多的一段距離,就修着一個類似城門的出口。

衆人來的方向,正好在兩個城門之間。一行人觀察一番後發現,這兩個城門也确實有人出入,而且出入的人還并不少。

葉涼按照這個城池的規模測算了一下,倘若無晝城內的房子都是有人居住了,那麽,這座無晝城內的凡人數量竟然與如今昆侖境內幸存的凡人數量相差無幾。

而且從這座無晝城城牆上的痕跡來看,這座無晝城在夜息修士被驅逐到萬魔淵之後不久,就已經建立了。也就是說這些凡人世世代代在此地繁衍生息,已經近千年了。

一路行來,除了岩漿就是寸草不生的地表,葉涼完全無法知道這些人是怎麽生存下來的。

葉涼的疑惑還沒問出口,射月山莊的玖星已經問道:“萬魔淵內寸草不生,他們是怎麽生存下來的?從他們犧建城可以看出,他們還是需要水源的。既然如此,也應該和九州之地上的凡人一樣需要吃東西吧,那麽他們吃什麽?”

雪蠶道:“這大概就是我們應該要弄清楚的事情了。”

葉涼盯着從無晝城內出來,結伴而行的數人,對協芳道:“能不能跟上去看看?”

對比一下子就跑進敵人的大本營,協芳也覺得這樣來講要相對穩妥一些,沉吟片刻後道:“既然如此,我們可以分兵兩路,先跟着這些凡人去有了線索,再循跡去查探一番。”

無晝城內的那片湖泊非常廣闊,但是除了凡人,卻完全沒有發現夜息修士的蹤跡。凡人的多少不是他們的重點,反而是夜息修士的數量才是他們此行的目的。

葉涼顯然是無法和穿空前輩分開的,除了谷璃其他幾人也是和穿空前輩呆在一處比較安全。

協芳考慮了一下,便道:“枭靈靈你帶着你的人跟着他們一起去。”

谷璃見狀,便問道:“既然奶奶跟着去了,我能不能跟着你們一起?”

考慮到谷璃的安全程度與百淵府修士相去不多,協芳便應道:“可。”

枭靈靈湊到谷璃耳邊蹭了一把谷璃的臉,化作一道青煙跟着葉涼所在的穿空小隊跟上了左手邊城門出來的那隊人。

谷璃也跟着協芳等人化作魑魅之體,跟上了右邊那個城門出來的那隊凡人。

幾人雖然隐匿了身形,剛開始為進城而準備的毒藥卻并沒有吃,片刻隔那群凡人已經只剩了幾步的距離。

這時候隔近了,谷璃才發現這群人都膚色白的有些反常,這一行人都是成年男性,卻都瘦骨嶙峋的,白色的皮膚下也很明顯的透出青藍色的血管。明明是男性,卻看着都顯得弱不禁風,甚至覺得若是走路不小心,一跤摔下去就恨不得跌壞了的易碎感。

九州之地早就已經學會了織布縫衣,這群人腳底下倒是穿着藤蔓編成的鞋子,腰間卻只圍了一片或者幾片獸皮。大多數人都是用一種灰色的藤條胡亂綁着頭發,一小部分人用不知道哪來的木質卻不像樹枝的東西挽着頭發。

他們已經在萬魔淵生存了近千年,這些東西并不是靈材,顯然不可能在被使用的情況下還存在這麽多年,也就是說萬魔淵內還是有某些地方長着植物。

谷璃等人跟在這群人身後,他們離城一段時間後,便因為體力不支,領頭的人下令休息。

谷璃便聽行在隊伍最末端,此時在路邊坐下來的男子對蹲在他身側的男子道:“昨天我看到彩蛛大人和荒大人回來了,但是并不是很高興的樣子,我跟他們打招呼,也都沒有回應我。”

聽到這句話的男子,卻彎起唇角微微一笑,調侃般問道:“怎麽,你還沒有放棄追求彩蛛大人啊?”

被調侃的人卻不以為意,應道:“當初那麽多人,只有我和阿骨的血脈與彩蛛大人是相合的,彩蛛大人那麽優秀的能力,怎麽可能不尋找繁衍者。就算我同意,城主大人也不會同意啊。而且不是說很快就能将聖主大人從禁塔中救出來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