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6 章 丹池

“哼。”葉桦冷哼一聲,加大了陽氣的輸出,火焰猛地從手中鑽出,一會兒的功夫,就席卷整額劍身。

魔劍頓時顫抖起來,葉桦沒管它,繼續焚燒,任憑它不斷顫抖,這樣過了一會,魔劍發出悲鳴之聲,仿佛在祈求葉桦的原諒,葉桦這才收回了陽氣。

“你還是要小心一些,雖然有天道鎮守你的識海,但別陰溝裏翻船,這魔劍吸收魔人的血液,魔性更強,以後這樣的情況還會發生。”龍澤皺着眉頭說道。

“沒事,我的陽氣也有些克制它,而且,這把劍用來對付魔人太好不過了,魔人恢複能力強,但這把魔劍能吸收血液,任憑他恢複能力再強,也沒什麽用處。”葉桦對着龍澤說道。

将魔劍收入儲物袋,拿着魔魂觀看起來,另一只手掌升起青色的光芒,散發着攝人的氣息,還未靠近,魔魂便顫抖起來。

将手掌覆蓋在魔魂身上,青色的光芒籠罩住魔魂,一個個畫面從魔魂中剝離,順着手掌,鑽入葉桦的識海中,神識翻看着這些畫面,雖然魔人高自己一個境界,但葉桦自信神識并不弱,而且以魔魂此時的狀态,絕對比原先好不到哪去,自然不會反噬葉桦。

不知過了多久,葉桦手上的青光慢慢消逝,而手中的魔魂也化為靈光,不複存在。

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波動的心情,從搜魂的畫面來看,葉桦知道了一些事情,魔人此次進入神農故裏,主要有兩件事情,

第一呢,探尋神藥,炎帝神農氏煉丹之術驚為天人,想必也留下來一些丹藥,他們便想來尋找靈丹妙藥的。

至于為什麽,與一條驚天的消息有關,相傳魔人入侵人界的時候,留存一些魔人沒有歸返,而其中一個,則是當年呵斥風雲的魔祖,當初他便深受重傷,才無力返回魔界,按理說,許久歲月的人,怎會還存在呢,但是,葉桦從魔人的記憶中知曉了,這魔祖還活着,這或許是數萬年,一直處于沉睡中,不知是使用了什麽手段,殘存至今,但也少有蘇醒。

許久歲月的人啊,據說炎帝神農氏所存在的時代,魔族已然返回魔界,但如今炎帝不再,這魔祖卻依然活着,當真驚人,讓人久久不能接受,閉口不言啊。

但聽聞這位魔祖這些年下來,能量消耗過大,甚至連蘇醒都不能了,而這些魔人不知從那處聽聞,神農故居處于此處,便想過來尋找丹藥,讓魔祖恢複。而從魔人的記憶中得知,這些魔人不是來自第一人界,而是其他的界面,至于是那些,葉桦卻不知道,那魔人好似忘記了,記憶中沒有存在。

但龍澤卻告訴葉桦,魔人的記憶部分被鎖起來了,搜魂無法看到,所以,魔人以及那魔祖所在的界面,不能得知。

而第二件事情,也是讓葉桦有些驚駭,這些魔人是先作為探尋隊,來查看此處有沒有危險,若是沒有危險的話,将占據神農故裏,入住第一人界。

這裏屬于小世界,一般的人也不會知道,若是魔人進入此地,悄悄在這裏發展,也不會有人知道,這就太過恐怖了。

若是有機會,定然将他們全部留下,否則早晚造成大患。

這般想到,如今也不能耽誤,不知道魔人停留在丹池中所謂何事,還是早點趕往,從地上魔人的屍體中挑出一顆紫色晶體,塞入儲物袋,抽出還插在魔人屍體上的極品飛劍,而後化成一道鬼影,迅速地前往丹池。

接近丹池的時候,才停下腳步,收斂氣息,慢慢地走過去,看到魔人正在瘋狂的攻擊籠罩丹池的陣法,沒有發現葉桦。

“這就是丹池啊。”龍澤突然發出感慨。

“怎麽?你聽過?”葉桦凝神問道。

“當然,丹池的大名天下皆知,這丹池寶貴至極,融入了衆多靈藥,相互配置之下,即便是藥性狂暴的靈藥,進入裏面,也會變得溫和,不傷根基。這丹池最重要的功能,就是洗髓了,強化筋骨,改造天資,即便是傳說中的洗髓樹,也不如此丹池。

傳聞中,炎帝少有弟子,但個個天資出衆,便是因為這丹池的緣故,然而這丹池耗費過大,少有人能夠享用,使用之後,若不夭折,必定是這天地間的一位大能,了不起啊。”龍澤感慨道,炎帝丹術天下聞名,衆多修士都向他求丹,財富就此積累,有資源培養弟子啊。

“那這丹池過了這麽久,還能用嗎?”葉桦文問道,魔人如此瘋狂地攻擊,想必是有原因的。

“不可能,這丹池開啓需要不斷地投入資源,如今沒人了,怎麽會有用,與其說是丹池有用,不如說是靈藥的原因。”龍澤搖頭說道。

“那他們怎麽會這麽瘋狂地攻擊丹池呢,難道是他們不知道?”葉桦有些不解,疑惑地問道。

“我看看。”龍澤随意說道,緊接着,一聲驚疑響起。

“怎麽會?這丹池是開啓的,而且裏面有人。”龍澤大聲地說道,顯然也被吓到了。

葉桦一聽,連忙向着丹池內望去,淡黃色的護罩裏面,确實有一個人影,盤着雙腿,周身被玄黃之氣纏繞,如游龍般繞着這人影游來游去,淡淡的白氣從他頭上飄起,待葉桦看到他的面孔的時候,雙目瞪大,一臉不可置信。

“少壯?”葉桦驚呼道,這裏面的人影,正是葉桦的發小。

“怎麽會?”葉桦疑惑道,他不是叫少壯在外面等着嗎?又想起少壯的性子,怕是自己長時間沒回去,讓他擔心了吧。

“關鍵是誰開啓的,沒有人弄資源,這丹池怎麽會開啓呢?”龍澤很是疑惑,皺着眉頭想到。

“不管了,既然是我兄弟,我就不能看他們破壞。”葉桦堅定地說道。

“對了,這陣法他們能不能破開?”葉桦突然問道,若是如草圓內的陣法一般,那他也不用出去了,反正他們也打不開,同時一個人對上七個築基魔人,壓力很大的,一不小心就容易玩完。

“這陣法和草圓內的不同,平時也沒有人管,若丹池沒有開啓,這陣法也什麽用,想來這裏的陣法應該比草圓內的陣法弱,而且這麽多年過去了,現在能使用倒也算是奇跡。”龍澤分析道。

事實也确如龍澤所說,這陣法開啓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保護裏面的人不被影響,而丹池耗費太大,多少年才開啓一次,平時放在那處都沒人惦記,魔人此時瘋狂地攻擊丹池的陣法,自然是因為這裏面的人了,他們害怕,世間再出一個大能,扼殺人族天才,對他們來說很正常。

“我明白了。”葉桦說道,從儲物袋中拿出極品飛劍,緩緩注入陽氣,手中靈光一閃,飛劍便飛了出去,朝着魔人飛去。

速度極快,飛到了一個築基前期面前,那個魔人還在攻打陣法,本來有機會偷襲成功,那築基後期的魔人卻發現了,反應也是極快,手中卷着魔氣,擋住了飛劍,一擊不中,即刻逃遁,飛劍即刻穿梭回來,葉桦也顯露出人形,頭微微昂起,帶有挑釁意味的笑容出現在臉上,頓時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怎麽可能?”其中一個魔人臉露驚容,看見葉桦,不可思議地喊道,用的是魔語,葉桦對其中一個魔人進行搜魂,也隐約能聽明白一點魔語了。

“行丹這個傻蛋,竟然追丢了一個練氣小子。”一個魔人囔囔道。

“行了,趕緊殺了他,免得生出變故。”修為最高的築基魔人對着那個囔囔的魔人說道,雖然他從劍上上感受到一股不弱的力量,但不認為葉桦有能力擊殺他們魔人。

“好的。你們繼續,我馬上就好。”那個魔人應道,走上前一步,話都不說,将築基中期的修為直接展露出來,化作一道光芒,沖着葉桦殺來。

葉桦控制着飛劍,直接朝他刺過去,卻被他輕易地躲過了,絲毫沒有減緩他的速度,很快,就來到葉桦身前了,拳頭朝着葉桦砸來,速度極快,連葉桦都只能看到一絲蹤跡。

憑借本能直接向後避開了這一拳,從儲物袋中拿出魔劍,卻被逼得直接後退,只見魔人臉上閃過冷笑,右腳一擡,向着葉桦腦袋踢去,葉桦只能不斷後退。

魔人躍身一跳,從空中砸向葉桦,仿佛一顆隕石,狠狠地砸落,葉桦身形一閃,施展了幽冥閃,魔人直接砸落地上,土塊飛濺,一個巨大的坑洞就此出現,換做以前,神農故居有陣法守護,即便是魔人力氣再大,在這裏砸上多久,都不會出現痕跡的,只是如今陣法失效,白色石地直接被砸開了。

葉桦不斷閃避,同時手中施展起驕陽怒火,一顆金色的火球在葉桦的保護下逐漸成行,朝着魔人扔去,被魔人雙手格擋,淡淡的焦味出現,魔人手上出現焦痕。

就是這個時候,葉桦沖上去,發動反擊。

第 137 章 救治周老

在場衆人沒想到淩霄身邊的寵物,竟然也是如此不凡!

“這是命魂境的靈寵!”周家小姐眼界很高,即便在這麽傷心的狀況下,也是一眼将旺財給看透了。

在場衆人的眼皮都微微跳動,今天這是咋了?

先是碰上一個非富即貴的一對爺孫,又是見到一個命魂境五階以上的年輕人,和他的命魂境靈寵。

“你真的有辦法救我爺爺嗎?”周家小姐的眼中,重新浮現出希望的光芒。

淩霄答道:“當然能,不然我沒事兒在這裏蹲着幹嘛?”

“好好好,就請你趕快救治我爺爺吧,我周家定有重謝!”周家小姐快速說道。

淩霄點點頭,剛要拿出去風丹,就聽張正陰陽怪氣地說道:“小姐你不要輕易聽信他人,他說他能救治周老,難道他還真的能夠救治周老?

難道他當他是煉丹師嗎?一個高中生模樣的煉丹師?”

四周的人聞言,轉念一想确實如此,紛紛議論開來。

“這麽年輕的煉丹師确實沒聽說過!”

“這小哥确實不凡,但是要他是煉丹師,那我肯定是不信的。”

“對對對,如果這小哥真的煉丹師的話,那他的天賦得有多高啊!”

“……”

周家小姐的臉上,再次浮現出幾絲失望的神色。

張正見狀,不禁冷笑幾聲。

不過就在此時,淩霄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徽章模樣的東西,佩戴在胸前。

在場衆人仔細一看,瞬間就石化了。

張正臉上的冷笑,也是馬上就凝固住了。

這枚徽章不就是煉丹師的徽章嗎?哪怕是低品煉丹師那也是煉丹師啊!

就算他們不是煉丹師,但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這枚徽章代表着什麽?代表着與衆不同的地位,以及尋常武者難以累計財富!

“不湊巧,我還是真是煉丹師。”淩霄笑眯眯地說道。

這話和淩霄的笑容,就像是一只踩踏在張正臉上的腳,将他面子踩成碎片!

片刻之後,張正色厲內荏地說道:“就算你是煉丹師又如何,你只是一個低品煉丹師,不可能救治周老的……”

“你閉嘴!”周家小姐杏眼一瞪,聲音已經帶着幾分不滿。

到底是大家族的掌上明珠,她眼睛一瞪,周正即便還想說什麽,也得閉上自己的嘴巴。

“請你出手救治我的爺爺。”周家小姐懇求地說道。

淩霄點點頭,立刻拿出了一瓶丹藥,拔掉瓶塞。

頓時,一股奇特的清香從中傳出。

周家小姐瞪大了美眸,吃驚地說道:“這是什麽丹藥?怎麽會有這麽濃郁的丹香?”

“我自己煉制的去風丹。”淩霄淡淡地說道。

其他人或許不知道去風丹的煉制難度,但是周家小姐卻是有所了解的。

她驚訝地說道:“你自己煉制的?那你的天賦……”

她話才說到一半,就見淩霄已經将一枚丹藥放入周老口中。

不過三秒時間,原本還躺在地上嘴角留着口水,身體麻痹的周老,竟然已經恢複了過來!

第 146 章 :魔界七殿下

沙海碑林上,風三娘一行早已等候多時。

見魔君出現,風三娘捧着一件品質不凡的黑色大披徒自上前。染着鮮豔丹寇的膩白玉手張開那件大披,就要為魔君披上。

卻被魔君一個眼神制止。

魔君淡淡的瞥了一眼風三娘,那冰涼的眼神刺的風三娘心中一痛。

魔君随手接過那件大披,披在自己身後。

見魔君披上,風三娘不以為意笑笑,仿佛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

“魔君,您可要現在返回九華閣?”

風三娘俯身為魔君撫平袍角,她喜歡眼前這人,盡管這人并沒有将自己放在心上。

魔君沒有說話,他身形略轉看向遠處。

風三娘不由得順着魔君的目光看去,可觸目所及除了黃沙還是黃沙。

可魔君卻看的清楚,遠處的燕九笑得肆意,正與身旁的女修說着什麽。

這樣的燕九,才是魔君記憶中的燕九,那個讓弟弟拜入昆侖,敢于上界仙人相争的燕九。

“海之國嗎……”

魔君唇齒間的輕聲呢喃被風吹散在沙海上。

風三娘還沒有聽清魔君說的什麽,就聽到那邊的魔君下令。

“本王要去拜訪老友,九華閣一切事宜由瘦老鬼暫代。”

瘦老鬼匆匆趕來,本該俯身領命的他卻是面露難色:“閣主,我來此就是有一事要向您禀告……”

瘦老鬼的欲言又止,惹得魔君不悅起來,不過他也知道,穩重的瘦老鬼不會無故這樣。

“說。”

盡管知道自己将要禀報的事會引得魔君性情更糟,可這件事卻不是瘦老鬼一人能擅自解決的。

所以他只能硬着頭皮上前一步,只期望魔君不會因此遷怒于自己。

瘦老鬼只俯身在魔君耳邊輕聲回禀了幾句,就連忙退下。

果不其然,此時的魔君即便是戴着面具,可那猶如實質的怒氣卻讓一幹人等噤若寒蟬。

“你是說,他來了?”

瘦老鬼上前一步跪在地上,“是。”

“什麽時候?”

“三天前。”

魔君看向自己戴有手套的手掌,三天前正是天宮開啓的時候,他此時來到雲仙界,究竟是他的無端起意,還是為了天宮而來?

不過這一切并不重要,魔君眼神一眯,心中已有了決策……

“知道了,你退下吧。”

瘦老鬼聞言心中更是叫苦,他可搞不定那位祖宗,魔君您倒是拿出個章程啊。

見瘦老鬼遲遲不肯告退,魔君心下已是明了。

“你不用擔心,他在下界待不了多久的,等到鬧夠了,也就回去的。”

有一點魔君沒有說出,即便是他沒鬧夠,上界那些人也不會允許他胡鬧的。

魔君沒有再多說些什麽,直接破開虛空轉身離去。

衆人齊齊跪下,“恭送魔君……”

風三娘站起身來,不解的問道:“上界來人了?”自從魔君進入天宮後,她就一直候在這裏,所以并不清楚九華閣裏發生的事。

不過能讓魔君如此生氣,必然是因為上界。

瘦老鬼嘆息一聲,本想開口,卻見遠處一道身形遁來。

他咽下了嘴邊的話,指着遁來的人影說到:“還是你自己看吧。”

風三娘看向來者,只見這人看上去并不大,本是無雙少年郎的年紀卻偏偏穿了一身墨綠色的錦袍,耀眼的金邊鎖住了那件品質極高的法衣。

明明是沉悶無比的顏色,可落到這人身上卻只顯得挺拔如竹,華貴非常。

可最讓風三娘在意的,卻是那人臉上覆着的面具。

那是一個白色打底,上畫開懷大笑福年娃娃的面具。

衆人還來不及細細打量,就見風三娘“砰”的一聲跪在地上。

“魔君帳下風三娘,叩見七殿下,願我主魔帝旗幟在仙界高揚!”

直到此時風三娘才知道魔君怒氣的來源究竟是什麽。她猜了許多人,卻沒想到是這位“大魔王”。

“哦?你認得我?”

那戴着面具的七殿下卻是敲了敲臉上的娃娃面具,那面具上的福年娃娃樂呵呵的咧着嘴,看上去滑稽又可笑。

但風三娘卻是一點也笑不出,上一個在七殿下面前笑的人,估計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魔界誰人不知,魔帝第七子最厭惡的就是別人在他面前笑。

“啊,”七殿下似是想到了什麽恍然大悟道:“你就是那個追随魔君下界的兵将,讓我想想,你叫什麽來着?”

“風三娘。”

風三娘小心的開口,她不知道自己這樣擅自開口,會不會引來七殿下的遷怒。

“啊~是的,風三娘,”七殿下恍然大悟道。

可随即,七殿下一挑眉峰,“我讓你回話了?”

“是風三娘妄自回言,還望七殿下贖罪。”

風三娘心中暗暗叫苦,她就知道會是如此,可若是先前她不回答,恐怕又會被七殿下致以“狂妄自大,不敬君王”的罪名。

更何況,眼前這位是人盡皆知的下任魔帝。

“你的确該死,”七殿下的聲音如淬霜雪,可下一秒,又好似冬雪回春,“不過,只要你告訴我,三哥的去向,我倒也可以放過你。”

風三娘聞言,頭越發低垂,“回禀七殿下,魔君只說他外出訪友,并沒有說出具體去處。”

“狡詐的東西,你敢搪塞與我!”

“啓禀殿下,魔君确實沒有道明去處,我們身為屬下卻是不敢多問的。”

風三娘看向身旁,跪在自己身邊為自己解圍的乃是瘦老鬼。

見七殿下沒有問罪,瘦老鬼接着回到,“七殿下若是想要得知魔君的去向,不如直接蔔算,雲仙界不如上界廣闊,相信只要得出一個大致方向,就能找到魔君的行蹤。”

七殿下眼神微眯,手指落在臉上的面具上,他欣然道:“這倒是個好主意。”

“你倒是個有腦子。”他頗為欣賞的看向瘦老鬼。

可緊接着七殿下卻是不滿的橫了瘦老鬼一眼,就見那跪在地上的瘦老鬼倒飛而出,直至飛出了七八丈才“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不過也是個背主的。”

七殿下看看跪在地下人人自危的衆人,沒意思的拍了拍手,這才選了一個方向遁入。

因為他好像見到了更為有意思的東西……

第 140 章 140 慕寒川的軟肋

第140章 140 慕寒川的軟肋

如果按慕寒川的性格來說,即便是不來接她,也應該給她打個電話。

可是這一上午都的,他連個短信都沒有發過來,顯然他是被什麽人或者事情給纏上了。

當然,能纏住他的人,一定不是什麽好惹的人。

多餘的話葉綿綿沒有再問下去。

慕司皓吹着口哨,将車子開得飛快。

很快就抵達了慕家豪宅的大門口,慕司皓下車之後便先拖着行禮箱進去了。

葉綿綿推開車門下來,看着庭院裏停着幾輛豪車,便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再擡頭一看,門口無緣無故地多了幾名黑衣墨鏡的保镖。

這些保镖個個身形高壯,面露殺氣,十分陌生。

葉綿綿有見過慕寒川的保镖,她認得出來,顯然這些保镖不是慕寒川的人。

心裏微微怔了一下,看見慕司皓站在臺階上沖着她打招呼,她這才三步并作兩步走了進來。

進門之後,這才發現慕寒川在家。

沙發上坐着一名中年男人,男人正在悠閑地喝着茶,兩道濃眉給人一種很兇的感覺。

慕寒川就站在這男人的面前,臉色很差。

如果按正常情況下來說,這陌生男人竟然上門來,那就算客人。

來了客人應該是賓主皆歡的場面,然而,現在看不到這樣的氣氛,反倒是一種肅殺冷寂的感覺。

雖然彼此都沒有說話,但氣氛詭異至極。

竟然有一種兵刃相見的感覺。

“二叔……哥!人我給你接回來了!”

慕司皓将箱子交給了傭人,擡頭給沙發上的男人打了一聲招呼。

慕寒川這才轉過頭來,他看了葉綿綿一眼,然後用眼神示意着她迅速地進屋。

葉綿綿會意地點頭,既然是慕寒川都難以招架的人,她還是不要惹的好。

誰知道這才剛轉身,一道冷厲的喝聲喊住了她。

“跑什麽,見了慕家的長輩連招呼都不知道打嗎?”

葉綿綿只得收住了腳步,的确,在人家長輩前面是應該打聲招呼的。

若不是慕寒川示意讓她走,她哪敢遛了。

既然人家都喊住了她,她也不能再當自己是隐形人了,轉身陪着笑臉又折了回來。

走到了慕寒川的身邊,看着慕寒川,等着慕寒川向慕淩峰介紹她。

畢竟是慕家的長輩,她又不認識。

如果慕寒川沒有介紹,她也不好開口亂喊,叫錯了豈不是尴尬。

然而,她看了慕寒川幾秒鐘,朝着他擠眉弄眼,又是表情暗示。

他看着她,并沒有介紹的打算,反而淡淡道,“你剛從醫院回來,先去休息吧!這裏沒有你什麽事情。”

這一句話分明沒有把慕淩峰放在眼裏。

場面一度尴尬。

葉綿綿只得看向慕淩峰,微微鞠了一個躬,“慕叔叔好!我初來乍到,也不認識人,沒有給您打招呼,您別生氣哈!”

這一聲叔叔叫得也非常恰當,反正只要是慕家的長輩,叫叔叔準沒錯。

更何況,她剛才有聽見慕司皓叫了一聲二叔來着。

這二叔五官看着也十分俊郎,雖然頭發微微有些花白,但看起來也是一個帥大叔。

不過,這面相倒是十分的狡詐,拇指上還戴了一枚看似價值不菲的翡翠板指。

慕淩峰聽得葉綿綿這一聲叫之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丫頭,你我今天相見,也是有緣份的,來,坐到二叔跟前來,讓二叔好好看看……”

慕淩峰拍了拍身邊的沙發。

葉綿綿還沒有過去,一只手伸出來,拽住了葉綿綿。

葉綿綿擡頭看過去,慕寒川臉色冷峻,他看着慕淩峰,“二叔,綿綿是局外人!”

慕淩峰老謀深算的眼睛盯着葉綿綿看了很久。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侄子對一個女人如此維護着。

而且,從他的眼睛裏,明顯看到了幾許緊張的味道。

“哈哈……寒川!既然是帶到了家裏來的女人,那應該就是你喜歡的人。說不定就是慕家的兒媳婦,既然要嫁進慕家,遲早都是一家人的,讓我這個當叔叔認識一下又何妨?”

慕寒川低下頭看着葉綿綿。

葉綿綿倒是很淡定,沖着他眨巴着眼睛,示意她不會有事的。

可是,單純的葉綿綿哪知道慕淩峰是什麽樣的角色,又怎麽知道慕淩峰上門來的意圖?

慕寒川很不希望葉綿綿卷進了這個是非旋渦之中。

“二叔,你誤會了!我跟她只是剛開始,還沒有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将來,若是到了那一頻,侄兒一定會領着她親自上門認叔叔的。”

“哈哈!好!我就等着你這句話了……那丫頭,我們下次再聊!不過你記住了,将來想要嫁進慕家,一定要好好巴結我這個二叔!不然的話,騁禮我可能不給夠啊!”

“呵呵呵……謝謝二叔,那你們聊,我就先不打擾了。”

葉綿綿看出慕寒川不想她跟慕淩峰走得太近,這便趕緊找了借口離開。

慕淩峰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葉綿綿的身影遠去……

許久,他回過頭看向慕寒川。

同樣,慕寒川的目光也一直落在葉綿綿的身上。

這些年來,慕淩峰一直在尋找着慕寒川的軟肋,這個侄子雖然年輕狂妄,但做事情卻是滴水不漏。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硬沒有找到一絲破綻,直到今天,他才發現了慕寒川的軟肋。

那便是這個女人。

一個男人一旦有了軟肋,哪怕是鋼盔鐵甲也能攻破了。

溫穎剛從外面走回來,為了給葉綿綿熬粥,她親自去外面的超市裏買了一些上等的米。

這一路拎回來,她的手臂都疼了。

不過,為了換得慕寒川的疼惜,她覺得再受多大的苦都是值得的。

剛走到庭院門口,她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保镖。

這保镖看着十分眼熟,她迅速地想了起來,正是上次在溫家大門口看出來的男人。

當時,她一直詢問父母關于姐姐的事情,可是父母卻是閉口不談,她問了半天也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

所以,她猜測父母一定是被人封了口。

此時,看到這些保镖,她突然明白了一些什麽。

她匆匆地從庭院的側面繞到了後廳,将米放回廚房之後,偷偷地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看到慕淩峰正在跟葉綿綿說話……

第 142 章

第 142 章

“讓我好好看看你,我的小梅爾,你變得比之前我們見面時要好太多了。”

鎮守王城伊利亞斯主教堂的紅衣主教名叫約翰,嗯,就是和那個耶倫蓋爾修道院逃跑的年輕佃農同名。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典籍裏的名字就那麽幾個,每年降生的嬰兒卻有那麽多,一些字少好記的字母組合早幾百年就爛大街了。

約翰主教是個介于青年與中年之間的年齡,五官英挺儀表堂堂,如果不是親眼見到這個人,艾爾洛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把他和那些坑死人不償命的損招聯系到一起。

當初也正是約翰主教把原身從王城監獄提溜出來,不管因為什麽,這份救命的恩情艾爾洛斯必須得領。

所以他站在原地乖乖被披着紅色罩袍的主教拍拍頭拍拍肩,最終後者放心的長舒一口氣。

“看你現在這樣,我終于對得起阿德裏安了。當初他幾次三番寫信告訴我你的事,可惜我因為教職的緣故耽擱了一段時間……”

這已經是很私密的內幕了,他只說了一半,然後帶着笑意直接把艾爾洛斯一行人領到神父樓。

“聖騎士有另外居住的地方,你有貼身執祭嗎?你的執祭呢?”

王城主教堂的規模不是很大,畢竟當初修建時教廷與吉魯克王室還處于蜜月期,彼此之間都還留着幾分體面,考慮到多方面因素,除了教堂本身足夠宏偉華麗其他附屬建築相對比較精巧。

走到一半約翰主教問起艾爾洛斯的起居習慣,埃克特不得不替他回答:“耶倫蓋爾原本的負責神父安排了一個小執祭給梅爾大人,可是當初聖地傳信急召的時間比較緊張,那孩子就暫且留在修道院沒有随行。”

“哦,原來如此。”

約翰主教點頭表示理解:“聖選尚未結束,倒也不必着急把他調入哈蘭德隆。不如等将來你的去處定下了再讓他和護教士們一起行動。”

進入神父樓,艾爾洛斯的臨時住所就在最靠近露臺的位置,沒事就可以晃過去曬太陽。聖騎士長被安排在他隔壁,主教離開前笑着給了埃克特幾天假期:“你也有一年沒回過家了,要不要回去看看?我這裏人手充足,不必擔心聖子候選的安全。”

埃克特沒說話,嘴角的微笑有些垮,眼神也有些浮。約翰主教見狀不在多說,點點頭就走了——他不住在主教堂內,而是在距離教堂不遠的地方“租”了一套帶花園的小樓。

艾爾洛斯裝了一路乖小孩,等主教一走,脖子上手腕上的裝飾品“刷刷”解下來往收納盒裏一扔,半點不帶心疼。

“需要我幫忙嗎埃克特,你的心情不太好。”

他橫着倒在床上,胳膊腿兒随便散着。

聖騎士長拖過一把椅子坐下,臉上的表情從雲淡風輕的微笑直轉而下:“我應該可以對您說謊隐瞞對吧,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聖子候選任由自己在松軟的被褥間奢侈了一會兒,翻身坐起來看着青年:“理論上可以,但是……這回可能不行。”

他充當保護色作給外人看的棺材板表情早就收起來了,少年微微蹙眉,漂亮的藍綠色眼睛也跟着眯起來。

“你比我更熟悉約翰主教,想想你們經手操作過的那些事,他絕不是個會說廢話的人。所以,埃克特,你的家人出事了。這種時候還要對我隐瞞嗎?”

埃克特當然知道,他甚至早已做好心理準備。

青年垮下肩膀,長長嘆息:“還真是瞞不過您啊!”

語氣裏帶着欣慰與惆悵,他搖搖頭:“但這件事上您幫不了我什麽,我很抱歉。”

“先說說看,也許我能想些辦法給你作參考。”

艾爾洛斯溫和的放緩語氣,埃克特拗不過他,只得和盤托出。

“是我母親,她被我父親不知帶到什麽地方給關起來了。這件事真是叫我難以啓齒,唉。”

“私生子”三個字就像原罪一樣貼在他身上,用不上的時候被随手塞進最弱的聖選衛隊自生自滅,用得上了又百般騷擾妄圖重新把他拉回那個圈子。

關于聖騎士長父母之間的婚姻狀況,艾爾洛斯還是比較了解的。畢竟他自己對此并未隐瞞,雖然不高興提,但也有坦率的做過說明。就中央大陸時下的風氣,埃克特的母親給別人做情婦這種事根本不值一提。

說出去別人還要羨慕她呢,不管怎麽說她成功生下了一個男孩,還把他養到長大成人。

“你去查這件事,如果覺得為難,那就當這是我的命令好了。”艾爾洛斯不是個愛管別人家閑事的人,但這次算是事出有因,“你是我的聖騎士長,是我重要的護衛與輔助者,我不能容忍別人在我還活着的時候折辱你。”

“我們在伊利亞斯滞留的時間不會超過五天,我希望你能在五天內查到你母親的具體位置。”

他活動了一下手指,露出想要搞事的笑容。

厄爾珀裏亞公爵與埃克特的母親肯定是沒有舉行過合法婚禮的,不,應該說他們之間就不可能存在任何與禮儀相關的概念。畢竟一個出軌一個被包養麽,聖光教廷再想得開再務實也絕不會在明面上支持這種關系。

所以,嚴格來講厄爾珀裏亞公爵把她關起來的行為觸犯了聖光教徒應該遵守的教義,身為聖子候選的艾爾洛斯以及身為聖子候選聖騎士長的埃克特還真有資格“肅正”這股歪風邪氣。

要麽厄爾珀裏亞公爵判出聖光改信他教,要麽乖乖認罰把人交出來。

只要埃克特能确定他母親的所在,艾爾洛斯一點也不介意繼撕了吉魯克王室的臉後再撕一張大貴族的臉。

埃克特:“……”

聖騎士長愣了一會兒,把臉一抹:“不行,這趟您是出來辦正事的,不能為了我耽誤教宗給的任務。”

“那就花錢雇人咯,雇外國的傭兵,貴一點也沒關系。先把你母親送去耶倫蓋爾交給喬伊斯關照,等聖恩節過去咱們有了穩定的落腳之地你再去把她接到身邊。”

此刻艾爾洛斯一點聖子候選的偶像包袱也沒有,躍躍欲試的表情就像一只壞心的毛絨動物。

雇人的話……埃克特把整件事放在心底理了一遍,礙于公爵夫人的臉面,父親不會把母親放在主宅這種極有象征意義的地方。鄉間不起眼的小別墅,或是城中情婦聚集的公寓,這種地方可能性最大。看守也不會太多,畢竟母親柔弱無依,不值得花費那麽多人力。

這樣一看聖子候選的建議居然很有幾分可行性。

與其被人捏着軟肋坐等接招,不如主動出擊攻守易勢。

“五天用不上,三天就足夠了。”

打定主意,他立刻準備出發,不過離開前還是先抓着艾爾洛斯好一番耳提面命。從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走到不要随便吃陌生人給的東西,拉拉雜雜念得聖子候選耳朵都要長繭子了才離開神父樓。

——早點解決家庭問題帶來的後顧之憂,他也能早點獲得梅爾大人完全徹底的信賴。

埃克特前腳剛走,後腳沒過多久約翰主教就派人把吉魯克王室的邀請函送到艾爾洛斯手中。噴着香水的書信裏寫得很清楚,邀請聖子候選艾爾洛斯·梅爾參加明天晚上的宮廷宴會,宴會主人的名字寫在信件末尾。

“這是王太子的花押與簽名,想來王室是願意與您和解的,只不過不好做得太明顯。”

滑跪的那麽幹脆那麽快,消息傳出去回頭吉魯克就別想在中央大陸上硬充大瓣蒜了。

“我明白了,明天會準時出席。”

既然約翰主教允許這封邀請函出現在他面前,那就說明主教認為這場宴會艾爾洛斯應該去。吉魯克亂而不分才最符合教廷的利益,遮羞布還是要給人留上一塊的,不能徹底撕破臉。

來送信的執祭得到肯定答複後很高興的表示可以提供大量裝飾品給梅爾大人随意選用。要給人面子但又不能給太多面子,艾爾洛斯果斷拒絕了他的建議:“一場王太子的晚宴,沒必要盛裝出席,不然以後別人提起這件事教廷不是反過來矮了人一頭麽?”

多虧了聖地為期一個月的加強培訓班,如今艾爾洛斯已經比之前多裝了好幾個心眼子啦。

就算被拒絕了來送信的執祭也沒有表現出難過的樣子,他點頭表示理解,邀請傳達到位便告辭離去。

趕在他走之前艾爾洛斯急忙加了一句:“麻煩知會約翰主教一聲,埃克特按照他的提醒去辦事了,我需要王城主教堂再給安排一個護衛。”

給聖子候選準備随行護衛是件很重要的事,武力值是一項,護衛本人也得能拿得出手。執祭認真應下艾爾洛斯的要求,行過禮後退下。

時間緊迫,願意接手這項工作的聖騎士數不勝數,他必須盡快把話傳給約翰主教,好在有限時間與衆多報名者之間選出最合适的人。

第二章加更,加更數維持在剩兩章居然不變了?

第 140 章 老板娘是黑社會?

到了哀牢山腳下,我領着大家找到以前住的那家彜族旅店,老板娘大老遠就認出我和大牛,激動萬分地跑下樓來,恨不得将我一把摟在懷裏,她說沒想到我還能從大山裏面活着出來,看來你真是山神的朋友。

我跟這位老板娘一見如故,雖然上次睡到半夜被人動了房間裏的行李,鬧了一點不愉快,但她的真情還是令人感動的,流露出一股子鄉裏鄉親的親切感。

我笑地挺尴尬地說:“老板娘,你抱得差不多就完了,這麽多人可看着眼紅呢。什麽山神的朋友,我活着走出來那是因為命大。”

老板娘松開我半個身子,熱情地拍着我的肩膀說:“這回舊地重游,還想不想‘啊也’了?”

衆人之中除了大牛知道“啊也”什麽意思,其他人聽着一頭霧水,還以為人家旅店有特殊服務呢。搞地質的李燕和學生物的凡凡果然一臉的鄙視,她倆還真以為我背地裏吃腥呢,她倆以為這是個暗語,恐怕就是那龌龊事,否則怎麽能叫“啊也”呢?這個名字就怪怪的。

我怕跳進黃河洗不清,趕緊向大家解釋說:“啊也,是一句俚語,意思是喝酒的意思。”

衆人這才尴尬地笑了笑,弄得李燕和凡凡臉紅得像西紅柿。我心中笑了笑,這倆丫頭心術不正啊。

田教授領着安保、醫生倪偉平拎着行李,先走進去,我借機跟李燕和凡凡開玩笑說:“你倆要不要啊也?”

凡凡臉紅得厲害,低頭一聲不吭。李燕嗔怪似得白了我一眼,臉色微微一紅說:“信不信我能啊也死你?”

大牛有意無意地湊熱鬧說:“李燕美女,你別光啊也死他一個啊,有本事把我也啊也死吧?”

李燕和凡凡嬌嗔說了句:“讨厭!”然後拉着高小梅的手,小跑步般追上前面的田教授他們。

我和大牛頗有默契地擊了一掌,紛紛道喜祝賀說“合作愉快!”

高小梅不知道什麽時候認了大牛“幹哥哥”,此時一臉壞笑說:“大牛哥,讓人家臊了吧?一個搞地質的,一個研究古生物的,這兩女人都不是平常人,你口無遮攔的,跟她倆說話小心點,搞科學研究的不是天才就是瘋子,你倆還是夾着點尾巴吧。”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高小梅,別看她年齡小,這看人的眼光和人情世故一點都比我和大牛少啊。看來人真不可貌相,我有點小瞧她了。于是我好奇問道:“高小梅同學,你人小鬼大的,從哪學來這麽多社會經驗?整個一老江湖啊。”

高小梅調皮地一笑說:“我是個學霸不假,但你們別忘了我家是氣功世家,打小跟着我爸爸混跡江湖,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

我心想,好嘛,一個精靈古怪的小姑娘長得像一朵花一樣,沒想到卻開錯了地方,成天跟一幫子混跡江湖的武夫攪和在一起,出淤泥而不染是不可能的,多多少少沾那麽一點江湖習氣。

我拉着大牛的手說:“這丫頭江湖習氣太重了,你做哥哥的好好開導,別走過了頭,被別人利用,一旦釀成大錯就可惜了。”

大牛摸着高小梅的馬尾辮說:“這個我懂,以後多帶帶她,這丫頭跟我前世有緣分,要不我倆見面死掐,轉眼就成為兄妹呢?”

我意味深長地對高小梅說道:“我是京寶齋掌門,大牛是我兄弟,你是他妹妹,自然就是我妹妹,以後多聽你大哥的話,切不可胡亂講義氣,遇事三思而後行,切勿恣意妄為。”

高小梅知道我為她好,馬上點點頭說:“你放心吧掌門,我已經不跟混江湖的人混了,我爹也怕我近墨者黑,所以把我送到北京來讀書。以後遇事,我一定跟大牛哥商量,絕對不獨斷專行。”

我說那樣就太好了,以你的資質和天賦,将來必定出類拔萃。

我們一行九人住在二樓,不知是不是湊巧,我跟大牛竟然又住進了以前的房間。老板娘熱情地對我說:“大兄弟熟悉不?我早已看穿了半個紅塵,打眼一看你就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這屋子本住着一個老黑一個老白,倆人被我攆到別的房間了。”

大牛一驚一乍地說道:“一黑一白?黑白無常你也敢攆?”

老板娘扯着紅紗巾,不痛不癢地抽了一下大牛的肩膀,一臉妩媚地說道:“讨厭!別亂開玩笑呀,你吓跑了我的客人,我以後可賴着你養活啊。”

大牛吓得一吐舌頭說:“你看你臉上的胭脂左三層右三層的,刮下來得有一斤重,一盒胭脂挺貴的,你一天搽十盒,我養得起嗎?”

老板娘咯咯笑了半天,差點笑岔氣地說:“我刮下來明天繼續用,再刮下來,後天用,這你再養不起,你還是個男人嗎?”

大牛故意挺着鼻子聞了聞說:“老板娘,你這胭脂不是好幾個月的吧?怎麽有點臭了?”

老板娘死不要臉地說:“你好好聞聞,別是你有口臭吧?”似乎看出我一旁挺尴尬的,老板娘臉色一整說,“行了,別開玩笑了。房子我是給倆騰出來了。”

我有點不好意思說:“老板娘這樣不好了吧?都是你的顧客,我這不是亂了你的生意嗎?”

老板娘一臉認真說:“開門做生意自然為了錢,但千金難買我願意,我也是一個痛快人,那倆又黑有白的人,我看着就讨厭,滿嘴‘也也鬧鬧’的,跟倆外星人似得,我也聽不懂,他倆不想住的話,房錢我都不要了,可以住別地啊。”

我知她真性情,沒跟着再計較,順口問道:“那倆人住哪了?”

老板娘指着旁邊說:“你隔壁啊。說也奇怪了,換別的客戶被我攆着,肯定不住這了,也奇了怪了,他倆偏偏住我這,而且不溫不愠,老外的脾氣我見過,好像沒這麽好說話的啊?”

我跟大牛打了個眼色,随即笑着對老板娘說:“謝謝你了,你多準備點好酒好菜,晚上大家一起啊也,上回我被你啊也醉了,這回你可不能往死裏啊也我。”

看着老板娘高高興興地走了出去,二樓只有一道走廊,隔壁的房門開着一條縫隙,老板娘剛走過去不久,我就聽着門縫被人在裏面慢慢地合上了,原本倒影在走廊裏的兩個人影也不見了。

大牛看出我神色有異,小聲問我說:“倆老外是沖着我們來的?”

我做個噓聲的動作,然後指着隔壁點了點,嘴裏卻說道:“今晚不醉不歸啊。”

大牛領會我的眼色,也跟着打哈哈說:“必須喝醉,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我倆左一句右一句地說着,卻不停地搜索着房間,找了半天一無所獲,就要放棄的時候,我注意到頭頂的燈管,我記得上次住的時候,上面落了一層塵土,我因為這個還埋怨衛生太差,但這次不一樣了,上面的塵土不但不見了,而且好像被人刻意擦過一樣,特別幹淨。

我輕輕搬來一把椅子,讓大牛繼續裝着跟我聊天,我不時地回應一聲,全是些無關緊要的話。燈管背面出現一個一元硬幣大小的黑疙瘩,一看就是吸上去的聽音器。

我心裏有了底,悄悄地下來,往床上一躺說:“睡會覺吧,醒了就該吃晚飯了。”

大牛拍了拍木床,卻拿着一張紙和一支筆,一邊打着呼嚕,一邊寫字說:“老大什麽情況?真有聽音器?”

我點點頭,在紙上寫道:“這個老板娘表面看起來很熱情,卻是個老江湖,口口聲聲講義氣不差錢,暗地裏卻跟倆老外坑我們。”

大牛寫字回複說:“這個老板娘不怕我們找她算賬?一看她在這幾十年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啊,她不要命了?”

我寫道:“你真傻假傻?敢在哀牢山讨飯吃,沒有點人挺着,她能幹到現在?山裏地勢險要,多少毒販子和亡命之徒往山裏面躲,這個旅店是必經之路,老板娘黑白兩道沒有兩下子,早讓人連根端了,還能挺到現在?”

大牛大驚失色寫道:“你的意思,她是混社會的大姐大?上回半夜被人摸了底,八成也是她幹的,她裝得太像了,竟然逃脫了我們的懷疑。”

我點點頭,繼續寫道:“大姐大不好說,但至少後面有兩股勢力支撐着,有警察也有黑社會,這人我們惹不起,真要出事了,趕緊腳底抹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我們怎麽死得都不知道。”

大牛有點害怕,飛快得寫着說:“晚上還啊也個啥啊?我早就聽說有開黑店的,上回命大,咱躲過一劫,這次可不能找死啊。要不別住店了,我們收拾東西直接進山吧。”

我搖頭寫道:“晚了,這兩個外國人能給我們安裝竊聽器,一看就不是江湖鼠輩,如沒錯的話,很有可能是國際某個黑社會組織,通過地方黑勢力聯系上了老板娘,他們勾結好了,就等我們往裏鑽呢,目前沒什麽性命之憂,好像想跟蹤我們。這個時候我們跑了,那就證明他們計劃暴露了,弄不好痛下殺手!人在暗處,我在明處,可要吃大虧的!”

大牛籲了口氣,在紙上寫道:“那還好點,只要進了大山,我們就可以收拾他們。田教授真是高人一等啊,要不是把高小梅帶來,就那個二百五安保就是個擺設。”

我和大牛倒頭便睡,反正他們不想要我們的命,何必杞人憂天呢?他們玩的不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嗎?我到時候給來個将計就計,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本章完)

第 135 章 :就會給它吃了

火雲獅被石浩的這一聲怒吼徹底激怒,它仰天怒吼一聲,渾身燃起熊熊烈火,直接就沖石浩飛撲過去。

炙熱的火焰彌漫全身,引得周圍溫度都上升了不少,火雲獅勃然大怒,勢必要将眼前這弱小的人類撕成碎片。

然而就在它剛撲過去的剎那間,石浩猛的往旁邊一竄,又讓火雲獅撲了個空。

深知自己已經徹底激怒了火雲獅,石浩在原地根本就不敢做任何停留,在落地之後立即就向旁邊撲了過去,可這緊趕慢趕,還是慢了一步,火雲獅急速追了上來,趁着他還沒跑開的時候又是給了他一巴掌。

這一下再次讓石浩受到重創,直接裝撞斷了一根石柱方才停下。

此時的石浩已經是身負重傷,渾身骨頭都不知道斷了多少根,但是他忍者劇痛,拼命的躲閃,逃跑,他非常清楚的是,自己只要稍微慢了一步,這火雲獅勢必會将自己給活吞了不可。

可憐的石浩在火雲獅面前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除了逃跑還是逃跑,時不時的還得被對方追上從而受到重創。

一來二去,一人一獸你追我趕,整整持續了十多分鐘。

此時的火雲獅可是又氣又怒,自己堂堂一個三級妖獸,竟然拿一個弱小的人類一點辦法都沒有,對方明明不是自己對手,可是卻根本就不跟自己正面對抗,只知道逃跑,而自己竟然一時半會也拿人家沒辦法,追了十多分鐘了,自己都追的累了,還是沒有将這弱小的人類給吃掉。

這時,火雲獅轉頭看向了一旁臉色都已經開始發紫的洛昕。

它知道,這弱小的人類實在太過狡猾,自己對付他還得好一陣子,與其這樣,倒不如先解決到這個連動都不動的女人再說。

想到如此,火雲獅便朝着洛昕走了過去。

見火雲獅再次将目标轉移到洛昕身上,石浩又怒吼了一聲,并且出言挑釁,然而這一次,火雲獅并沒有搭理他,依舊沒有停止步伐,向洛昕走了過去。

巨大的火雲獅來到洛昕身前,用力嗅了嗅之後,直接張開血盆大口,就要一口吞下。

而此時的洛昕就如同是一只死掉的兔子一樣,随時都有可能被這火雲獅一口吞下。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石浩再也不管不顧,一步向前,随後高高躍起,直接跳到了火雲獅的脖子上,用那已經彙聚了渾身僅有靈氣的右拳一拳一拳的揮打着火雲獅的腦袋。

“嗷吼……”火雲獅仿佛受到了什麽巨大的屈辱一般,仰天怒吼一聲,與此同時,周身的火焰再次燃起,整個身子都向後跳開,左突右閃的,想将那騎在自己脖子上的石浩給甩下來。

石浩忍受着這火焰對自己的燃燒,雙腿緊緊的夾着火雲獅的脖子,一拳一拳的打在它的腦袋上。

忽然間,火雲獅高高躍起,随後身子後仰,整個背部首先着地落了下來,那巨大的身軀直接将石浩壓在了身下,差一點沒讓他粉身碎骨。

一陣前所未有的劇痛傳來,石浩哀嚎一聲,雙腿失去了力量,整個人都癱在了地上。

而火雲獅很快起身,立即回頭一口咬下。

這一咬,卻是直接咬了個空,石浩雖然身負重傷,可是身板就如同一條泥鳅一樣非常靈活,他火雲獅無論如何都不能直接給與致命一擊。

火雲獅面露兇光,兇惡的盯着前方不遠處的石浩,而石浩也同樣如此,全神戒備的看着發狂的火雲獅,随時準備再次逃跑。

而就在這時,火雲獅忽然收回目光,再次轉身過去。

火雲獅雖然已經暴怒,可是卻并沒有失去理智,它非常清楚的知道這個男人比較難纏,只有這女人好對付,所以只想着先解決掉這個一動不動的女人,然後在陪這個男人好好玩。

縱使石浩身法靈活,每次都能在垂死邊緣逃脫,可是在這封閉的空間內,和絕對力量碾壓之下,失敗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眼見火雲獅又想過去吃洛昕,石浩再次跳上了它的脖子,随後以剛才同樣的方式,擊打着火雲獅的腦袋。

之後火雲獅又以同樣的方式掙脫開來,随後又被他騎上,又掙脫。

一來二去,這一人一獅都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個回合,甚至都把這火雲獅搞的無奈了,自己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這男人到底要怎樣才行啊?

當即,火雲獅再次爆發一聲怒吼,飛快的就向一旁躺在地上的洛昕飛撲了過去,與此同時,石浩也一躍而起,跳到了他的腦袋之上,然而這一次,火雲獅不管不顧,只想着先吃掉不會亂動的洛昕在說。

它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鋒利的獠牙低下頭去,沖着躺在地上的洛昕就咬了過去。

見到如此,石浩大驚,顯然沒想到這火雲獅竟然聰明到這種程度,為了不讓洛昕受到傷害,在那千鈞一發的時刻,石浩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了火雲獅身前,将洛昕擋在了身後。

看見石浩出現在了自己面前,火雲獅露出狂傲的表情來,直接張開大嘴,一口就咬了下去。

這時,石浩猛的擡起雙臂,雙手死死的抓住了火雲獅的上下颚,那鋒利的獠牙直接是刺穿了石浩的手背,鮮血一剎那就溢了出來。

劇痛從手中傳來,可石浩并沒有因此而松手,他雙臂死死的控制着火雲獅的上下颚,死活不肯松手,一人一獸,就這麽僵持在了一起。

火雲獅體型巨大,力量也是如此,那上下颚的咬力可想而知,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人能承受的住的。

然而此時的石浩已經顧不了那麽多,如果自己再不拼命的話,那麽洛昕第一時間就會給它吃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火雲獅的上下颚已經逐漸合攏,距離越來越近,眼見它将要徹底合上嘴,石浩仰天怒吼着,爆發起全身所有力量用力撕扯,忽然一聲骨頭斷裂聲傳來,他竟然直接扯斷了火雲獅的嘴。

第 138 章

這商幫會長出現在宛臨的時候已經是七八日後的事情了, 謝宸安詢問過了蕭敬之需不需要她出面過去看看,蕭敬之卻阻止了。

“即使是商幫會長也只是個商販罷了,犯不着王上出面, 有楚澗和徐斌就已經足夠了。”

說起來謝宸安對這個世界士農工商的排序仍舊是沒有太适應, 在她看來錢財是很重要的,于各個方面都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從來沒有輕視商業的想法,反倒很重視這方面, 甚至是一早就将宛臨的商業發展劃入了版圖。

不過蕭敬之既然這樣說她自然也就聽了他的話, 說起來她真的過去的話其實也起不到太大作用,基本上也就是個陪襯, 關鍵的事情肯定還是要徐斌和楚澗來跟對方商議的。

傍晚,楚澗和徐斌過來跟蕭敬之和謝宸安彙報情況。

這黎國的商幫會長名叫穆弈航,已經五十餘歲, 今日來到宛臨之後跟楚澗和徐斌聊了很多, 基本上聊得都是合作方面的事情,并表示想要參觀一下官窯、織造坊和商業區。

蕭敬之聽言答應下來,并且讓她們兩個後續跟仲景和賈金川打聲招呼, 後續參觀事宜由她們來安排,官窯和織造坊內哪些地方可以給人看,哪些不能,這一點她們自然是最為清楚不過。

兩人應了, 又說了些穆弈航此次提出的一些合作意向。

大家都是人尖兒, 自然是不會在初次照面的時候便将自己的所有想法全都說出來,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從穆弈航今日說的這些話裏已經能夠看出些許端倪了。

蕭敬之與兩人一同分析了片刻, 針對穆弈航後續可能提出的幾種合作方式給出了具體的應對之策。

三人讨論的時候謝宸安就坐在一邊聽着,不時給蕭敬之斟茶倒水什麽的。

說起來這也是謝宸安做慣了的, 蕭敬之雖然不強迫她學習這方面,但一般謝宸安若是無事的時候,蕭敬之談論這些都會讓她陪在身側,明顯是想要讓她耳濡目染着些。

謝宸安自然是明白蕭敬之的用心,所以一般即使聽不懂也會坐在一邊陪着,只是她耳濡目染的效果明顯沒有那麽好,即使已經幾年過去了,她也沒被熏陶成商業大拿。

等到一番談論結束之後徐斌先行起身告辭,而楚澗則是給蕭敬之使了個眼色。

蕭敬之看向謝宸安,此前兩人已經把話都說開了,他現在便是凡事都不想瞞她,直接說道:“你還有什麽發現,一并說了吧。”

“臣發現跟在穆弈航身邊的一個年約二十歲的女子不似普通仆從,似乎是地位與衆不同,穆弈航雖然明面上并沒有待她有多特別,但是私下裏的小動作卻是瞞不了人的,甚至還在一些關鍵的問題上還對此人露出過征詢的神情。”

穆弈航這次來的時候帶了十幾個仆從,這些人裏面這女子能獨獨得到楚澗的注意,自然是有着與衆不同之處的。

蕭敬之沉吟片刻問道:“你對她的身份可有推斷?”

“臣懷疑她是黎國朝廷官員。”楚澗的這個推斷從某方面來說倒是合理。

蕭敬之點頭,“去讓人打聽打聽最近黎國太女在做什麽。”

楚澗一驚,不過卻也沒有多問,只是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謝宸安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你是說跟在穆弈航身邊的可能是黎國的太女?可是她堂堂太女這般輕車簡從的來到宛臨做什麽?就不怕出什麽意外麽?”

蕭敬之笑道:“正是因為她這般的輕車簡從才不會讓人懷疑她的身份,此處距離黎國并不算遠,就算有什麽變故也來得及支應,而且我此前聽聞黎國太女武藝不凡,五六年前就曾經戰場殺敵立下戰功,她這樣的人也用不着太多人保護。”

謝宸安聽言倒是有些尴尬,人家的太女皇女好像都挺厲害的,她跟這些人一比倒是顯得平凡了很多。

蕭敬之似乎是看出了謝宸安的心思,笑道:“不用和旁人去比較,妻主自有其過人之處。”

“你覺得我有什麽過人之處?”謝宸安歪着頭問道。

“特別聽話。”蕭敬之半真半假的玩笑道。

正是因為謝宸安願意聽他的話,這才給了他很大的施展空間,而且謝宸安本身也是個識人善用,很能聽得進意見的人,若非如此宛臨發展不到今日。

上位者僅有識人善用這一點,很多時候就已經可以立于不敗之地了,這天下之事紛紛攘攘,縱使一個人會的再多,能力再強,終究也不可能凡事都抓在自己的手裏,終究還是要交到下邊人去辦的。

當然,謝宸安的好處不止這一點,不過這些本也無需他一一提及,只要有人跟在她身邊一段時間,自然就能夠了解到這些。

謝宸安知道蕭敬之是在跟她開玩笑,不過還是趁機走到蕭敬之的面前坐在了他的懷裏,“是啊,我特別聽話,夫郎說什麽我都聽,所以是不是該給我點獎勵?”

蕭敬之對于謝宸安這樣子已經習慣了,他環抱住謝宸安,倒是沒順着她這話繼續下去,而是說道:“此事也只是我的猜測罷了,不見得真的是她。我也是聽聞黎國太女對于商業方面很重視,曾為宛臨和黎國通商一事在黎國女皇面前進言罷了,若真的是她的話也無礙。總歸這人既然是喬裝來的宛臨,無論她身份如何,我們都是要裝作不知的,所以這對目前的情況來看并不會起到什麽大的影響。”

謝宸安點頭,的确裝作不知比較能讓這些黎國人放心,不然若是将這件事情直接挑明,那這番合作怕是要就此告吹了。

探查黎國那邊的情況沒這麽容易,畢竟蕭敬之也不是真的有本事将釘子安插進黎國皇宮裏去,他也只是根據坊間消息做出些推斷罷了。

不過在這之後倒是穆弈航這邊自己露出了些端倪,她先是提出了想要将每年往來商品數量提升一倍,而後更是提出想要親自見見宛臨王。

按理來說這麽大的買賣也不是她一個區區商幫會長就能代替衆人做決定的,尤其還是在數目提升如此大的情況下,除非她身邊跟着能對此事做主的人,而提出要見謝宸安就更是一個大膽之舉了,若非有所依仗,她是萬萬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的。

這兩點基本上就是坐實了蕭敬之此前的猜測,而且看她這番行事也并非是十分小心謹慎,若是謹慎些的話這貿易方面的事情完全可以等她們回到黎國之後再以商讨之名定下來,不該在短短時間內便确定了如此大額的交易,更不該貿然提出這番惹人疑心的見面提議。

謝宸安對這黎國太女的意圖實在是有些摸不透。

蕭敬之建議謝宸安見見此人,并且表示可以不在幕府之中與對方正式會面,而是只約在商區的茶樓之中,當是普通會友。

這是一種能夠降低對方警惕度的方式,而且茶樓這邊也是蕭敬之的地盤,在茶樓中談事安全隐蔽,若是出了什麽情況的話蕭敬之這邊也能第一時間作出反應,的确算是個還不錯的安排。

蕭敬之又思考片刻,仍舊是覺得有些不放心,最後道:“我跟妻主一同去見見這一行人。”

謝宸安心下猶豫,這黎國太女行事有些古怪,覺得不太讓人安心,她不想讓蕭敬之冒險,但奈何蕭敬之堅持,最後謝宸安只得應允。

兩日後茶館中,謝宸安與蕭敬之坐在上首位置,楚澗和徐斌坐在兩人身側,而穆弈航和另外一個年約二十左右的女子坐在楚澗和徐斌的對面。

謝宸安有些好奇的打量這疑似黎國太女的女子,她相貌出衆,長得明豔,唇角含笑,看着既放浪不羁,又在懶洋洋的同時帶着讓人不敢小觑之感。

這一看之下謝宸安倒明白了之前楚澗為什麽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說她看着不凡了,這樣的人的确是一眼看上去就覺得與衆不同。

穆弈航自我介紹了一下,而後介紹道:“此乃顧子言,乃是我黎國的朝廷命員,實不相瞞,此次前來宛臨觀察各方面的情況雖然是由我牽頭,但實際上卻是由顧大人負責的,我也是需要聽從顧大人吩咐的。”

穆弈航這态度算得上是坦誠了,雖然沒說這顧子言具體是什麽官職什麽身份,但是卻在第一時間表明了兩個人之間的從屬關系。

而黎國太女名喚黎炎,這顧子言在取字上也有着諧音,基本上就是沒有特別掩飾身份了。

徐斌在一側笑着點頭,而後為這二人引見了謝宸安與蕭敬之。

顧子言稍微坐直了些身子,笑道:“見過宛臨王和正君,我雖然是黎國朝廷官員,但是此次乃是因為商業方面的私事而來,所以沒有遞交公函,還請二位見諒。”

這般的行為實在是有些冒失,若是身份暴露也容易讓人抓到把柄,但無論如何這人已經在自己面前了,而謝宸安現在也沒做好和黎國翻臉的準備,所以她只是笑着說道:“無礙。”

第 134 章 八陽半軀

而實質上,真正的寶貝,是這顆蛟丹。它蘊含的能量精華,可以讓田末爆裂的內腑、寸斷的骨骼,在短時間內修複如初,并且讓田末的體質和修煉資質,直接跨越一個巨大的臺階!

這段功法,便是如何煉化蛟丹、如何修複肉身,并且也是非常精妙的日常修煉功法,叫做烈陽神功!

聽着真的很牛逼啊!烈陽神功,來自仙界的修煉功法……

不過,這段功法也不是很複雜。

田末估計,這可能是烈陽神功入門的初級修煉功法,尤其适合火靈根屬性的人修煉。而且,田末根本也用不着去學,讀取之後,仿佛這段功法他早就修煉純熟了,直接運行施展就行了。

此時,田末想把瑃娘從懷裏挪開的力氣都沒有。不過很湊巧,他放在兜裏的蛟丹,被震落出來,猶如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在洞窟的極暗中熠熠生輝。他艱難地抓過來,張大嘴巴把鵝蛋般的蛟丹塞進去。

蛟丹摸着手感也跟珍珠一般,卻是入口即化,田末傾盡全力不使一滴丹液流出浪費。只覺得一股熱流,循着喉管湧入小腹。

田末立刻運功。烈陽神功的修煉吐納法訣,即使躺着睡覺也可以運轉。蛟丹的精純能量,經過田末的丹田煉化,傳導到四肢百骸。

蛟丹能量所過之處,真的恍如仙藥一般,把他的經脈、骨骼以及受損的內腑和肉身,以神識可見的速度,飛快的修複。

蛟丹能量,可辟百毒,包括屍毒!

也就是說,服用過“金血”的薛牧雪、周小蕊、葉心怡和瑃娘,從今往後,再也不用擔心喪屍病毒對她們造成傷害了!

田末自己更不用說。

他原來的喪屍之身,本就對喪屍病毒免疫。

煉化蛟丹之後,他的身體就直接是一座寶庫了,他身上的每一滴血,都可以救助被喪屍病毒感染的人了。

半個小時以後,田末徹底煉化了蛟丹,他的身體完全康複。

而且一顆蛟丹蘊含的超級能量,絕對遠遠超過十顆五級獸晶!

對于他的修煉資質或者說是靈根資質的提升度,也是異常的驚人……換算一下的話,瑃娘她們的靈根資質,吸納變異超能量的力量提升度是三成,而田末現在估測自己達到了五成!

這是吸納變異超能量的圓滿極致啊,沒有一絲一毫的浪費啊!

然而,此時的田末,可沒有半點的驚喜,反而感到一種恐懼。

因為,他全身就像着了火一樣,甚至比着火更難受……

煉化在他體內的蛟丹能量,開始只是讓他渾身燥熱,此時突然像岩漿一樣爆發起來,尤其他的丹田小腹,暴漲得仿佛要炸裂!

一股無可遏制的原始沖動,猛地抓住田末的心神。

趴在他身上的瑃娘,此時恰好“嘤咛”一聲,将醒未醒的模樣,口鼻吐出如蘭的香馨氣息,對于田末恰似火上澆油!

“不可以……不可以這麽做……”田末心頭,拼命掙紮。

——媽蛋啊!汨羅道帝這個混蛋,事前一點不提示他,蛟丹乃純陽之物,對于他的八陽半軀,更是具有洪水猛獸一般的催發作用啊!

現在田末體內快要爆炸的烈火,若是不能宣洩出來,他真的就要爆體而亡了啊!

可是瑃娘還處在昏迷當中。

難道他能在這個時候,對她做禽獸之事?

而且他漸漸失控的神智,充滿了野獸的暴虐,嬌弱的瑃娘,她能不能承受得起啊……

田末只能在心裏将汨羅道帝怒罵一通,然後就真的失控了。

他的神智被體內的烈火灼燒得徹底迷亂,循着野獸的本能,把大手抓向了瑃娘……

異樣的疼痛,将瑃娘從昏迷中驚醒。

黑暗中,她什麽也看不到,只聽到野獸的低吼,只感到自己身體要被撕碎的痛苦,以及三分換得患失的猜疑,和七分無邊無際的恐懼……

“你……你是誰?”

瑃娘很希望,這個對她殘暴得如野獸一般的男人,是她的小末……她本就是斷情之人,哪怕死在小末手裏,她也心甘情願。

——可是小末不會這樣對她的啊?

小末怎麽可能對她如此殘忍?把她往死裏蹂躏?

難道,小末已經被那個可怕的“三哥”奪舍了嗎……

瑃娘的詢問、抗拒和叱罵,得不到一點回應,她承受着無法承受的痛苦,就像一只垂死的天鵝,陷落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不知過了多久,田末終于清醒過來。

洞窟中,一片難耐的死寂。

無限懊惱、無限自責、無限羞愧糾結中,聽到瑃娘雜亂的呼吸,感知她沒有生命危險,田末悄悄吐了口氣。

事情已經這樣了,再罵汨羅道帝那個混蛋沒有任何作用。

站在汨羅道帝的立場,沒準他會認為是對田末好呢,他還蠱惑田末丢棄情之束縛呢……幸好瑃娘剛剛晉級了四級超能者,體質跨上了一個巨大臺階,否則可能就要釀成一場無可挽回的悲劇了呢……

田末愛憐地把傷痕累累的瑃娘抱在懷裏。暗暗發誓,今後一定要豁出命來,疼愛和保護這個兩次救他性命的可敬可愛的女人。

瑃娘一時半會不能醒來,田末開始逐條讀取汨羅道帝留給他的修煉功法和他的一些記憶。

修煉功法不多,除了烈陽神功,居然還有一門适合女人修煉的星月神功。兩門神功,都包括凝練丹田元氣和劍法、掌法、身法,哪怕只是初級入門篇,這也是來自仙界的頂級功法啊……

汨羅道帝,留給他星月神功,顯然是讓田末傳給自己的女人……想來,那汨羅道帝修煉的是情道,他九世奪舍,不知擁有過多少女人,他專門留下來給女人修煉的功法,絕對不會是凡品。

記憶方面,汨羅道帝第九世,奪舍仙界一個七人散修團隊中的老三重生。時值仙魔大戰,這個團隊遭到滅頂之災,四人戰死,他和五弟何大壯、七妹靳妩媚則被魔族施以搜魂煉魄的邪術,打入魔族魂獄。不過在此之前,風流倜傥的汨羅道帝,與魔族公主小魔女演繹了一段刻骨銘心的仙魔之戀,小魔女為了護持他的魂魄,毅然獻出了自己的生命,自斬情花蘊養他的神智不滅。

第 145 章 :等你回來

那座天宮的大門終是關上了,就如同來時一樣,天宮又将重新掩埋于黃沙之下,等待着下次的開啓。

而就在天宮沉落下黃沙的那一刻,無數刻有“仙宮”二字的仙宮令,四散而出。

其中一塊,就落在燕九腳下。

燕九站在那裏,腳下是細軟冰涼的黃沙,玄金二色的仙宮令斜斜的插在上面,風揚起燕九寬大的袖擺,将上面未幹的淚痕一點一點的吹去。

燕九覺得很難受,心裏莫名的空蕩,就像胸腔裏不斷起伏的那顆心髒被人給揉碎了,再也不會跳動一樣。

魔君站在不遠處,臉上還帶着那猙獰無比的羅剎面具,他靜靜的看着燕九失落的站在那裏。

“你不應該難過,”魔君暗啞的聲音幽幽的傳來。

“他本就活不長的,如今能進入幽天的身體,未嘗不是另一種活着,即使會被幽天同化,再無清硯此人。”

“什麽意思,”燕九看向魔君,沾過淚水的眼睛看上去有些淩厲,她沒有發覺自己的聲音裏竟然帶着一絲顫抖的尖銳。

她就知道,一定有被自己忽略的東西。

可到底是什麽!

魔君彎腰撿起那塊埋在黃沙裏的仙宮令,仙宮令上甚至還沾有細碎的沙子。

“他當初為了不讓“靈”被衆人找到,擅自催動了時光***時光**就像一株吸食血肉的菟絲子,一經催動,吸取的就是他的修為和壽元。”

魔君暗啞的聲音,在這漫天的黃沙裏更顯蒼涼,可一字一句都讓燕九那顆已經感覺不到跳動的心髒,更痛上一分。

“更何況他為了尋找你,又投下了六道轉生池,之所以沒有身隕,也不過是靠着那塊玉佩吊着。”

燕九終于找出了不妥當的地方,“善”被寄托在三生三世鏡裏,那鏡子燕九是見過的。自己的神志生于那塊玉佩,玉佩燕九也是見過的。

只有清硯,只有清硯說過的時光***自己卻是自始至終都沒有見過。甚至被清硯有意的抹掉了時光**的存在。

所以之所以沒有見過,是因為清硯寄托的時光**早已經毀掉了。而他之所以活着,全是因為戴着那塊玉佩。

可如今他連玉佩也給了自己。

燕九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她靜靜的站在那裏,自始至終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只有順着指縫滾落下的淚珠,證明着她此刻的傷心。

魔君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怎樣去安慰這個連哭都沒有聲音的燕九。

他曾想過燕九會失态,或許會放聲痛罵清硯的自作主張,或許會承受不住放聲大哭,又或者不發一言的離開。

可他沒有料到,即便是難過,燕九也是安靜的,安靜的讓人心疼。

魔君閉上眼睛幽幽的嘆了口氣,卻還是伸出了手,将那塊仙宮令遞向燕九的方向。

“進入幽天的肉身對于他來說,或許是另一種轉機。”

不得不說,魔君這種毫無技巧的安慰,卻意外有了效果。

“你是說,他還能回來?”

燕九放下遮住眼睛的手掌,哭的通紅的桃花眼讓人看上去頓起憐惜之情。

又或者風未動,心已亂?

魔君覺得那一刻,自己已然不是自己。

他将那仙宮令放在燕九手中,然後摘下了手上戴着的手套。

這是魔君第一次在人前摘下手套,瓷白修長的指骨上布滿了複雜的黑色紋路,那那紋路仿佛能夠暗自流動,一眼望去,宛若活着的詛咒一般可怖。

可就是這樣一雙手,卻是小心翼翼的用指腹抹去了燕九臉上的淚珠。

“燕九,當人有了執念,他将所向披靡,所以不要哭。”

透明的,溫熱的水滴沾在指腹上,這是燕九的眼淚?

魔君看的有些出神,過了良久,他才像是被燙了手心一樣驚醒過來。他退後一步,唯恐避之不及的與燕九拉開距離。

他斜睨了燕九一眼,又恢複了那副高高在上的魔君模樣。

“有空在這裏哭哭啼啼,還不如想一下如何提升自己的實力,你不會天真的以為,上界那些人會就此放過你吧。”

“真是個愚蠢的家夥!”

魔君嫌棄的撇了燕九一眼,直接轉身離去,仿佛多看燕九一眼,都會弄髒了他的眼睛。

只是那匆忙離去的身影,竟看上去有些像是落荒而逃。

漫天,陰風哭嚎,只有燕九一人被留在原地。

“是啊,哭哭啼啼的又有什麽用哪?”燕九用衣袖擦去臉上的淚痕,“就連命都朝不保夕的我,又哪裏有時間在這裏浪費!”

她握緊手中的仙宮令,看向天宮沉落的方向,只是那眼裏多了一抹堅定。

“我要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再見到你的可能。”

“清硯,再見面時,我一定為你選一個好地方,再為你準備上一壺好酒。”

“清硯,你不是說喜歡我,不回來怎麽能聽到我的回答……”

燕九姐姐!”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遠遠的燕九就看見阿精向着自己遠遠的跑來。

“阿精,你也來了。”

“當然!天宮出世,這樣的熱鬧我怎麽能錯過!我還在那天宮裏挑了一件寶貝哪。”

阿精說着,神秘兮兮的掏出了一樣東西,待看清那東西的樣子,燕九不由得有些失笑。

原來阿精拿出的竟是一塊仙宮令。

“燕九姐姐,你看我還得了一塊仙宮令,等到仙宮再次出世,我們一起去這仙宮裏怎麽樣?當然了,還要帶上我家爺爺。”

阿精越說越興奮,“燕九姐姐,你還沒見過我家爺爺吧,呶,那就是!”

阿精對着某個方向遙遙一指,就見不遠處一位駝背的老者似有所感,向着燕九的方向轉過頭來。

那老者向着身後告罪一聲,拄着那柄拐杖向着阿精的方向走來。

燕九一見這老者,就覺得這人不似平常人,周身氣度沉穩大氣,看上去好似位高權重的上位者。

“阿精,這是你親爺爺?”雖然這話問得唐突,可燕九還是問出了心中疑問。

“燕九姐姐你莫是忘了,我出身巫族,這人怎會是我親爺爺。”阿精似是想起了什麽,眼睛笑眯眯的眯着。

“不過我逃出巫族的時候也遇到了正在逃命的他,這一來二去的就以祖孫相稱了,以至于就連我也覺得他是我親爺爺了。”

阿精話音剛落,駝道人已拄着拐杖靠近兩人。

“想必這位就是阿精常常提起的燕九吧,小老兒這廂有禮了。”

燕九見此更覺疑惑,這駝道人一言一行,皆透漏着上位者的屈尊降貴。

燕九疑心漸起,言談間就有了提防。

可駝道人也是“人精”,見燕九抵觸後,也就推脫告退,将空閑留給了阿精與燕九。

阿精顯然沒有看出兩人之間的異樣,她興沖沖的提議到。

“燕九姐姐,天宮已經關閉,之後你要去哪?若是沒有地方的話,不如和我們一起同行。”

阿精的提議不無不可,可燕九心中已經有了方向,更何況還有一個不明來路的駝道人,所以燕九還是拒絕了。

“不,我已經有了想要去的地方。”

阿精疑惑的問道:“燕九姐姐你要去哪裏?”

燕九微微一笑,風揚起她散落的青絲,九燕上垂下的小燕子似要淩空而起。

“海之國。”

燕九回到。

“我要去的地方是海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