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1 章 緋夢初現身

六人面對李雷都冷言不語,先把戰如玉包圍起來,其中一人拿出個畫像跟李雷對照一番,接着又收了回去,冷聲開了口。

“靈島島主,欺負女孩子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說話的人是位魂修,修為境界隐藏了起來看不出,李雷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戰如玉,見戰如玉豎着耳朵在傾聽,心中一嘆,這臭娘們知道的越來越多,更不能放過。

“既然知道我是誰,那就把那個女人交給我,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呵呵,看樣子這女人在你心目中還挺重要嗎,長得不錯。把她交給你可以,我家大人的侍妾,你也該放回來了吧?”

一聽這話,李雷冷笑一聲,可以确定對方是魂島的人了,那魂島島主緋夢的侍妾放掉到沒事,終歸已經沒了太大的用處。可壞就壞在後來又把天龍教的首席二弟子關了進去,由于這二弟子不是真正的囚犯,獄卒們對他很是優待,在他的要求下跟那女人關在了一起。

可他媽的這色鬼竟然跟那女人沒幾天就混的很熟,趁獄卒們出去吃飯,把那女人灌多給上了,發現時已經晚了,弄得女人要自殺,李雷差點把二弟子給閹了。這要還回去,一頂大綠帽子待在魂島島主頭上,肯定得跟自己拼命。

心中衡量着利弊,接着臉一整掉頭就走,不是怕魂島島主跟自己拼命,而是實在讨厭被人威脅的感覺,你們不是想護着戰如玉嗎,那就護着吧。

“靈島島主,你什麽意思?”

背後傳來聲音,李雷回頭冷笑一聲,“什麽意思我用跟你說嗎?叫你們島主跟我談,這女人你們願意就護着吧,今後我不管妖島怎麽樣,專打你們。”

額……

原本想談下條件,沒想到卻得了個這樣的答案,那位魂修眉頭一皺,出聲再次叫住了李雷。

“我就是緋夢,我秉着要與你合作的原則才跟你談,不要太過分。”

“我過分?”李雷指指自己的鼻子,用不耐煩地口氣回答,“我抓住你的侍妾,那是在搏殺中擒獲,也沒辱沒了她,現在你用外界的人跟我交換,不覺得丢人啊?”

言語間不光不耐煩還有些輕蔑,可這緋夢并沒有上當,沒再理李雷,而是回頭看了看戰如玉,“姑娘跟他相熟嗎?”

“當然熟,他化成灰我都能認出他來。”

言語間那刻骨的仇恨誰都聽得出來,緋夢開心的一笑,“我現在邀請姑娘加入我浮空仙島之中,姑娘可以放心,我是他的生死大敵,絕對會不死不休。而且加入我的仙島,對修煉有極大的好處,一姑娘的資質,十年內成仙不敢說,成聖絕無問題。”

“臭娘們你可想好了,他們可是魂修大陸的人,加入他們,不但是背叛了師門,更是背叛了整個靈修大陸。”

李雷及時加了一句,這戰如玉如果加入魂島,以她對自己的了解,以後會有大麻煩。

看李雷有點緊張,戰如玉一笑,“師門與我何幹,靈修大陸又于我何幹?只要能毀滅天龍教殺了你,就算讓我墜入九幽地獄我也心甘。”

靠!這娘們真是瘋了。李雷早已讓管家通知所有高端戰力到仙島內待命,可對方應該同樣如此,現在還不是發生大規模火拼的時候,那樣只會便宜了妖島之人,這雙方都知道。李雷只好咬牙作出決定。

“好吧,你的是侍妾我還你,把這瘋婆子交給我。”

決定交人,使的李雷與緋夢的初次交鋒處于了下風,不過只要戰如玉到手,也就無所謂了。可他的氣勢一降低,對方在言語間卻乘勝追擊。

“我那侍妾那裏有這位姑娘重要,你要喜歡留着,我那侍妾就送你了,此地不适合争鬥,你我就此告別吧。”

緋夢拱手告別,帶人護着戰如玉就要離開,李雷徹底的怒了,對方不按套路出牌,那就休怪自己死纏爛打了,揮手就要打開傳送門。

“等一下,我在跟他說句話。”

戰如玉回過了頭向緋夢請求,緋夢揮手讓人讓開了一條路,笑看戰如玉要如何譏諷李雷,只見她輕移強前走幾步,走到了隊伍的最前方,李雷停手冷眼看着她,衡量着突襲下能否将她擊殺,可對面魂島之人全都戒備着,根本無從下手。

“你要知道,我和你的仇恨無法化解,可我戰如玉也有我的原則,我絕……不……會……”說到這裏,戰如玉猛然加速,斜着就竄了出去,魂島之人全都戒備着李雷,事發突然下根本沒有防備,想攔已經來不及了。

“李雷,等着我,下次我一定将你千刀萬剮……”

嬌喝聲傳來,李雷早已伸開雙臂擋住在了魂島之人身前,他從沒想過會有這麽一天,為了戰如玉逃走而阻擋其他敵人,可她逃走必定比加入魂島強,只能大咧咧的站在那。

“呵呵,有意思,靈島島主這是要為紅顏搏命啊。李雷是吧,我記住你了,以後戰場上見,告辭……”

“哼……戰場上見。”

弄來弄去,雙方都不是贏家,相互冷哼後各自散去,看着對方遠去的背影,李雷深深的記在眼中,這個看似有些清秀的少年,将是自己今後的生死大敵。只是幾句話的功夫,戰如玉的蹤影已經消失不見,李雷只好繼續前進,可沒走幾步,就猛的一拍額頭,貌似把一個很重要的人給丢了。想起葵水埋怨的眼神,渾身冒着冷汗就向當初放出她來的地方疾馳。

葵水的蹤影也早就不見,只在地面上找到幾個字,“小壞蛋,最核心之地見”。抹掉這些字,李雷發出苦笑,自己最強大的一個底牌是暫時無法依仗了,不過也不在意,一般的危險,自己有信心面對。

最核心之處可以預想,那裏将是風雲彙聚之地,絕頂強者都在,就算有危險,也阻擋不了李雷去見識下的決心。

在平原之上繼續前進,不時看到人類的屍骨,多數是喪命于同類之手,只要不招惹自己,李雷一律都不理會,急着到最核心之地與葵水彙合。又經過一個多月的行程,終于到了那條上千米寬的大河邊上。

河水靜靜的流淌,上面沒有船只也沒有人影,甚至連飛鳥都看不到,看了看河岸上的黑色岩石,李雷略有些蛋疼,看樣色和材質,跟山頂之淵的岩石一樣,猜得不錯的話,這裏也是禁飛區域。讓人從浮空仙島裏扔出塊木板,拿到手裏丢進河水,果然輕飄飄的木板一被扔進水裏就沉了底,只好沿着河岸尋找能過河之地,實在不行的話,只能讓囚囚把自己從水裏帶過去。

河岸邊不時遇到跟自己同樣遭遇的人,他們互相戒備着隔一段距離前進,由于很多帝境和聖境都出現,隔條河也就到了最核心之地,人們也不敢鬧事,倒也相安無事。李雷一直在搜尋戰如玉的身影,沒多少天倒是發現了。可惜的是,那娘們又跟一幫狂蜂浪蝶走到了一起,互相瞪了一眼就繼續前進。

又過了幾天,緋夢的身影也被他發現,現在的他也混進了一大群魂修之中,李雷看看別人都成群結隊,自己卻孤身一人,急切的想找到葵水或是魏長征,跟其他靈修實在尿不到一個壺裏。

漫長沒有邊際的大河,人們一直沿着河岸逆流前進。遠遠的,終于看到一座大橋如巨龍般橫卧在河面之上,終于看到了過河的希望,可卻在岸邊發現了很大的一片帳篷區,有橋卻不過去,一些百年前就在血戰之地的人倒是知道情況,可新來的人不知道,人們加緊腳步過去查看情況,李雷也同樣如此。

來到靈修的聚居地,這才知道時間未到,大橋還沒開放通行,要想通過大橋,只知道最近會開啓,具體哪天誰也不知道,這讓人有點郁悶,要是提前知道,還不如在平原多襲殺一些人。既然已經來了,李雷只好到處尋找魏長征的蹤影,可魏長征沒找到,倒是找到了兩個天龍教徒,通過詢問才得知,河對岸龐大無比的城市共有四個城門,分四個方向可以進入,估計魏長征在其他的方向。

沒找到魏長征,葵水不知道什麽原因也還沒到,倒是從天龍教徒口中得知,遇到了位百年前就進入血戰之地的其他教徒,這讓李雷來了興趣。血戰之地的很多秘聞自己都不知曉,尤其是關于對面城市的事情,其他宗門之人又不願意告訴自己,有熟人提前告知,提前預防下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在兩個天龍教徒的引領下,李雷來到一座帳篷前,這帳篷看樣子還挺新,應該是這倆教徒孝敬的,不等通報,李雷掀門簾就走了進去,另外兩人互望一眼急忙跟上。

帳篷裏一男一女正在調笑,男子的大手還伸進女子的衣襟裏,女子衣服淩亂,衣服的紐扣大多都被解開,露出大半的胸脯。看到破壞了人家的好事,原本李雷要道歉退出,可見到女子的衣服竟然是葵女宗的服裝,臉立刻一冷。

而看到有人不敲門就進來,那面容有些陰鸷的男子臉變得更冷,懷裏的女子也不在意的起身,擺了個魅惑的姿勢躺在一旁的獸皮墊子上,看的另外兩個天龍教徒直咽口水。

“混賬,怎麽不經通報就進來了,滾出去……”

說話很不客氣,兩個天龍教徒剛要解釋,李雷就一擺手,取出鬼仙刀大步向獸皮墊上的葵女宗人走去,在人們震驚的眼神中,揮刀就砍了下去。

第 151 章 紅

江明竄進了廟,在神佛菩薩們的雕像左右前後,“裏裏外外”,翻了個遍,既沒發現那所謂的紅眼黃鼠狼,也沒看到巧巧…….

衆“人”都加入了搜查的隊伍,能想到的犄角旮旯全找遍了,毫無線索,這廟堂甚至比老和尚的廂房還幹淨,一絲黃鼠狼的騷臭都沒有!聞見的……只有袅袅的爐香!

“這裏……連根黃鼠狼的毛也沒,”江明站在神龛上,眉頭緊鎖道。

事情……終于發展成了錘錘擔心的那樣,它兩腿一軟,癱坐在地,不敢再逼逼,卻也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大王,或許…..那老和尚,就是紅眼黃鼠狼變的,已經伏法了?”黃丫狐疑道。

它話音剛落,但聽見墨墨驚呼:“江哥,有情況!”

“怎麽回事?”江明吃驚的看着墨墨。

墨墨緊張的咽了口吐沫,說:“我……似乎能看見棺材裏的情況,那……那老和尚的心,變成了一坨……..”

墨墨描述着,那被吸入黑鐵棺材裏的老和尚的心,一開始還是正常人類的心髒。接着…….就像是融化的蠟,漸漸的模糊,繼而分化形變,墨墨一開始還以為是消化靈力,直到幾分鐘後……她才看明白,竟然已經變化成了一個血肉模糊的黃鼠狼的雛形,就跟母親腹中已經成型的胎兒一樣!

“我擦!這什麽鬼東西?”黃丫大吃一驚,唏噓道。

江明一皺眉,立刻意識到了什麽,像射出的箭一樣“嗖”的一下竄出了殿外,直直奔那老和尚的屍首而去!

他把老和尚的屍體給掀開,利爪飛撓下,将那屍身開腸破肚,裏面的情形,果真如他擔心的那般,體腔裏空空如也,除了黏糊糊的…亂七八糟的腸子外,重要的器官,什麽腎,肝,肺,胃…….全都不見了!這……純粹就是一個“皮囊”!

其他人也跟出了廟外,墨墨見江哥直接把老和尚解剖了,直接嘔了出來,把之前吃的醬牛肉還有酸奶,全都吐了!

“江哥,你這是…….”墨墨不敢直視。

江明長嘆一口氣:“世間之事,古怪離奇,只有咱們想不到,沒有它們做不到,那五個紅眼皮子,咱們只抓住了一條,另外的四個給跑了…….它們一定是迷住了老和尚,然後鑽進了他的嘴裏,吃掉了五髒六腑,替代那些器官…長在人身上!”

“什麽?”

“不可能吧!”

……

墨墨和黃丫都難以想象江明描述的情形。

江明微微嘆了口氣說:“這種理解,可能非常玄乎,一開始只是我的懷疑,但…..眼下你們也看到了,的确如此,倘若……這老和尚的心,肝,肺,胃,還有腎,都不是那些皮子所變的,那這些器官現在都去了哪兒?”

“天吶!這…..這是妖怪!這….這不是靈獸,從來沒見過如此的修煉之法?”錘錘驚駭道。

江明說:“一開始,我就覺得不對勁,你好歹也有120年的修為了,放着這麽大一塊肥肉不吃,偏偏只擄走你老婆,這裏一定有問題,只能說明……這些紅眼皮子吸收靈力的方法,跟咱們傳統靈獸不一樣!他們有自己的修煉之道!剛才墨墨施展了沉默之棺,只有那個化身心髒的紅眼皮子說話了,所以……才把它吸了出來!”

說到這兒,江明突然又想到了一點,說道:“咱們趕緊去後院的白塔裏看看,那些母皮子可能要被轉移,它們動作笨重遲緩,遵循氣味兒足跡,或許我們可以找見它們真正的老巢!巧巧一定在那裏!”

四個“人”又飛快的跑到後院,爬上那個白塔的窟窿眼裏往裏一瞅,全都驚呆了!

但見裏面七八只懷孕的母黃鼠狼全被開膛破肚,死在了當場,令人發指的是……它們肚子裏的小崽子,全都不見了,像被偷走了一樣!

天吶!這……這根本沒法用正常的思維來理解!如果說……這些母黃鼠狼,懷的全是這些紅眼皮子的後代的話,留子不留母?它們還沒發育成熟呢好不好?你就是帶着娘逃,也比挖出孩子要強啊?

“太殘忍了……!”墨墨不忍直視。

黃丫憤慨的顫抖說:“一筆寫不出兩黃字,都是同類,何必要如此?”

錘錘吓的渾身的毛直立,膽怯的問江明:“大王…這些小崽子…….”

“應該……都是讓它們的爹吃了…….江明沉吟道。”

“啥?”

“天吶!”

……

衆“人”又是大驚!雖然說……江明也知道,自己的這種設想比較暗黑,但現實往往比設想還要殘酷,在這個靈獸的世界,畜生…..是沒啥幹不出來的?

“江哥…我怕……”墨墨有些膽怯。

“墨墨不怕!這沒什麽……”江明安慰着墨墨,接着,他又指揮黃丫和錘錘:“黃丫,錘錘,你們立刻搜尋後院的氣味,看看它們朝哪個方向跑了?別死心眼光聞黃鼠狼的騷臭,人類的血腥才是關鍵!”

黃丫和錘錘不敢怠慢,立刻跳下白塔使勁的聞着,江明又對墨墨說:“墨墨,那棺材裏的東西,死透了沒?”

墨墨一臉的緊張道:“江哥,我想…..一開始,它肯定是沒有死的,我也不知道那個心髒就是紅眼黃鼠狼啊,等我發現它的時候,它已經沒氣了,現在化成了一灘…一灘……”

“行了,我知道了…….”江明微微的長嘆一口氣,陷入了沉思中。

大千世界,光怪陸離,他又回想起了之前,跟尤教授生活的那段歲月,那吃掉太歲肉塊的可憐女人,還有…….在黑水裏不斷游竄的,可以學麗麗說話,蠱惑自己的娃娃魚…….以及,在林娉娉家中,那顆可以吞噬女孩青春的水晶骷髅頭。

倒顯得……從北武當出來後,見到的怪事,太“普通”了一些,現實中的匪夷所思,要比眼前這個奇葩的多!

“江哥……我想,咱們搜尋不到蹤跡的,在來後院的路上……就沒見血痕,可見…..這幫家夥在鑽出老和尚的身體時,身上的血應該都清理幹淨了,雖然我不知道它們怎麽清理的?但是你看,這白塔…..只是裏面有污血,潔白的牆面上你可曾見到血點子?”墨墨提出了自己的質疑。

江明微微點點頭:“我所擔心的,也正是這一點!讓它們先找找看吧,黃鼠狼的鼻子,比咱們的靈!”

事實證明,一切果真如墨墨所說,黃丫和錘錘在後院連廁所也聞了,沒聞見黃鼠狼的腥臊,更不見什麽人類的血腥味…….

要說整個後院中,有腥臊惡臭的話,那也就是剛才母黃鼠狼待的“窩”裏,動物之間,氣味是個很關鍵的指标,甚至比口音還重要,一聞,就知道你是公是母,本地的,還是外地的…….

它們回來向江明彙報結果,江明微微的點了點頭,思索着下一步該怎麽辦?這個時候,前院傳來了動靜,像是警察來了……那三個年輕人肯定第一時間報了警。

“咱們先撤吧,此地不宜久留,”江明說道,于是乎,四“人”跳出了院外,消失在茫茫的楓葉林中……

沒找到巧巧,又見到了母黃鼠狼們凄慘的下場,錘錘情緒更低迷了,它感覺……每呼吸一口都是痛,緩緩的走在後面,邁不動步子。

江明見它可憐兮兮的樣子,調轉回頭,拍着錘錘的肩說:“錘錘!男人,要堅強一點,不要哭哭啼啼,沒有出息!我一定幫你把老婆找回來。”

第 142 章 :一上來就要命的嗎?

一聲怒吼,吓的洛昕和石浩兩人都是一個激靈,她倆本來就做賊心虛,現在到好,正巧給人家抓了個正着。

石浩一個激靈,手中的這把廢劍也随即掉到了地上,發出一陣尖鳴。

此時的劍已經徹底是一把廢劍了,掉到地上之後,都震落了許多鏽跡,可見這劍的原材料也好不到哪去,起碼還沒有達到精鋼的程度。

轉眼看去,石浩見到來的人是一個白袍中年人,他有着一張标準的“瓜子臉”若不是臉上有些皺紋,肌膚也略為粗糙,和留着胡子,看起來到還有幾分像女人。

在他的身後,站着一群持刀的九幽宮年輕弟子,他們全部都是一個樣子,怒氣沖沖的盯着眼前的一男一女,石浩堅信,若是這帶頭的長老一聲令下,這群弟子則會在第一時間沖過來将自己砍成肉末。

那帶頭的中年長老冷眼掃過掉落在地上的廢劍,随後将犀利的目光又落到了石浩的身上。

這上方的巨大窟窿以及已經死去被肢解開來的火雲獅讓他知道眼前的這一男一女實力并不簡單,所以他也沒有輕舉妄動。

然而,就在這時,石浩一把抓住洛昕臂膀,随即雙腳用力一蹬,帶着洛昕直接就從上方的窟窿蹿了出去。

“你!”

中年長老怒吼一聲,急速走前兩步擡起頭看向上面石浩他們消失的方向,可是兩人的身影卻早已消失不見了。

“你,你,你們兩個,将寶劍重新放好,其他人給我追,記住,不管對方身份如何,殺無赦!”中年長老雙眸閃爍着寒光,緊緊握起了拳頭,一股伶俐的寒風在他眉前一掃而過,撫起些許發絲。

一聲令下,人群中就走出來了兩名壯年弟子,他們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塊長布,随後将掉落在地上的那把廢劍包裹着,放進了旁邊的箱子裏。

見寶劍已經放好,中年長老冷哼一聲,也不見他有任何動作,整個人身體直接向上飛去,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逃出藏寶閣之後,石浩帶着洛昕向旁邊深山跑去,他們兩個步伐輕盈,在房屋之間來回跳動,每一下都能躍出十米高,三十幾米遠,三五下,就闖進了旁邊的深山密林當中。

可很快就看到一個人影急速飄過,正向兩人消失的地方追了過去,此人就是剛才的那位中年長老,他乃是九幽宮的二長老“江鶴”,如今本身修為已經達到高武打大成境,差一步就要邁入真武境,然而就是這麽一個強大的長老,卻讓那兩個膽敢在自己九幽宮禁地裏搗亂的年輕人從眼皮子低下逃走,這要是傳出去,他江鶴以後也別在江湖上混了。

在江鶴剛飛過,下面就有一群九幽宮弟子手持長刀在地上追了過去,這些弟子都只是普通弟子,修為才不過是三級低武境而已,還無法做到身輕如燕,使用那種輕功,但這跑起來的速度,也絕對比一般人快了好幾倍。

石浩與洛昕兩人蹿入了密林當中,拼了命的往外跑,如今已經要被人家抓住,所以也就沒必要在畏首畏尾了,好在對方還不知道自己是誰,若不然的話,這根本就用不着追自己,直接帶人來家裏就行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要更加倉皇逃命,由于對方認不出自己,所以必定會不留活口。

兩人在密林當中急速穿越,由于背着大大的包袱,所以嚴重的影響了兩人的速度,不過他們誰都沒有因此而将包袱丢掉,畢竟這可是自己九死一生之下,以命換回來的戰利品。

忽然,洛昕在一顆大樹的樹幹上停了下來,她焦急的說到:“糟了,那把劍沒拿!”

在洛昕看來,這把劍可是以石浩九成性命換來的,縱使這麽多珠寶和材料都不要,那麽那把劍都得拿回來。

石浩咧嘴一笑,拍了拍洛昕肩膀,說:“一把破銅爛鐵而已,要那幹嘛?”石浩之所以能表現出這麽無所謂,完全是因為那真正的神劍已經與自己融為一體,他堅信,這肯定是一份難得的機遇,而這把劍,也絕非凡品,他現在只感覺到這把劍在體內隐約成型,不知是不是和自己修為高低有關,但遲早有一天,這把劍會真正成型,然後為自己所用。

想到剛才石浩因為那把廢劍所受的苦,洛昕就有點不甘心,但如今返回取劍,那顯然 是跟送死沒什麽區別,于是她一咬牙,狠狠的一跺腳,再次向來的方向飛了過去。

“喝!”

忽然間,一聲怒吼從背後傳來,轉頭看去,原來是剛才的那個九幽宮長老已經追了上來,在追到石浩十米近距離之後,他直接使出了引以為傲的獅吼功,一聲怒吼下去,只見一道無形的氣浪從他口中傳出,急速沖向了前方正在逃命的石浩。

正在忙着逃命的石浩感受到背後陣陣破空聲傳來,轉頭看去,只見一個籃球大小的無色氣波直沖自己而來,深知對方實力雄厚,石浩不敢無視,可那氣波已經近在咫尺,眼見已經躲閃不過,石浩下意識的縱身一躍,如跳水一般向下方撲了過去。

“砰”的一聲,氣波直直打在石浩的屁股上,使其身形一個不穩,如同一顆炮彈一般沖向了地面。

可憐的石浩在這雜草從生的地面不知翻滾了多少次,直到撞倒一顆五人和抱的巨樹之上才停了下來。

“你大爺啊,老子招你惹你了,用的着一上來就要命嗎?”

渾身劇痛的石浩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揉着自己的屁股一邊抱怨,可還不等他屁股上的痛楚消散,就見那九幽宮長老江鶴再次爆發一聲怒吼。

這一聲吼,足以用驚天地、泣鬼神來形容,仿佛整個山林,都為之而顫抖了幾下。

從江鶴的口中,迸發出一個彙聚着天地靈氣的紅色氣波,氣勢兇猛的朝剛落地的石浩沖了過來。

第 142 章 黃昏之漠

第一百四十一章 黃昏之漠

天靈宗內門,在一座富麗堂皇的大殿中,牧天神色冰冷的坐在大殿中央的一塊蒲團上,那蒲團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居然散發着濃郁的靈氣。

這時,大殿外門緩緩走進來一襲白袍的兩位少年,白袍青年看起來無比神秘,眉宇之間散發着淡淡的寒意,誰也不知道他的實力究竟如何。

“風無忌拜見大長老。”看到牧天,他躬身行了一禮,其他的長老他身為內門第一天才的他見了自然不必如此多禮,但是內門大長老實力深不可測,恐怕他以後都無法成為這樣的強者,所以面對牧天他還是絲毫不敢怠慢。

牧天緩緩睜開眼睛,點了點頭。

“不知道大長老找我來有何事?”風無忌恭敬的問道。

牧天低沉的聲音響起:“過兩天就是黃昏之漠入口開啓的時間了,也就是林炎進入黃昏之漠的時候。”

風無忌眉頭一皺,他立刻明白了牧天的意思,他顯然是想讓自己去殺了林炎,但想到黃昏之漠中兇險萬分,他自然不想前去。

“黃昏之漠無比兇險,林炎斷然不可能活着出來。”風無忌平靜的說道。

牧天嘆息一口氣,看着風無忌頓了頓嘆息說道:“我也希望他能死在裏面,但是這小子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古怪了。”

風無忌一怔,震驚的看着牧天,他沒想到牧天居然如此看重林炎。

事實上,自從林炎殺了梁寇之後,林炎也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他既然能這麽快的時間修煉到靈士三重天,而且以三重天的實力殺了梁寇,誰也說不好他什麽時候能修煉到靈士巅峰,到時候就算是他風無忌也要小心翼翼。

他一直想找機會拔掉林炎這根心頭刺,但是想到唯一的機會便是去黃昏之漠,為了除掉林炎去黃昏之漠,還是不值的,權衡利弊之下,他只好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縱是有天大的本事,黃昏之漠中無法吸收靈氣,也無法從中活着出來。”風無忌冷笑着說道。

牧天大長老卻是嘆息一聲道:“那只是傳言罷了,黃昏之漠中并不是所有地方的靈氣都不能吸收,有些地方擁有純淨的靈氣,我們稱之為‘綠洲’,而這些綠洲在黃昏之漠中便是無數強者争奪的地方,所以黃昏之漠雖然兇險萬分,但也有活下來的可能性。”

風無忌頓時震驚的看着牧天,顯然這些東西恐怕只有親身經歷過黃昏之漠的人才會知道。

“那麽,您的意思是?”風無忌有些期待的看着牧天,如果黃昏之漠中有可以吸收靈力的地方,再加上傳言黃昏之漠中有無盡的寶藏,他自己都有些心動了。

牧天的臉上露出冰冷的殺意:“林炎必須死!他決不能活着從黃昏之漠中走出來,否則我就再也沒有理由對他動手,所以我需要一個人去幫我完成這件事。”

風無忌當然知道牧天找他來就是為了這件事,但是沒有半點好處想讓他去冒這個險是絕無可能的,于是他恭敬的說道:“黃昏之漠無比兇險,晚輩恐怕自身難保,難以勝任啊。”

牧天哪裏聽不出他的意思,他笑了笑說道:“只要你幫我殺了林炎,好處自然少不了你的,一門地品靈技再加上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收你為親傳弟子如何?”

風無忌頓時震驚無比的看着牧天,一直以來他都有些羨慕梁寇的狗屎運,卻沒想到今天這樣的好運居然落到了他的頭上。

牧天身為內門大長老,哪一個內門弟子不想成為他的徒弟,一旦成為他的徒弟就意味着高貴的身份,上好的靈技,以及身為強者的指導。

他當即跪了下去對着牧天恭敬磕頭道:“徒兒拜見師尊。”

他是一個識時務的人,如此好的機會他不好好把握會後悔一輩子的。

牧天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梁寇的身死讓他很是傷心,但是有了風無忌這樣出色的弟子也算是讓他的心裏好受了一些。

他笑着說道:“那麽為你師弟報仇一事就交給你了。”

風無忌恭敬的說道:“師父請放心,我一定将林炎的項上人頭帶回來!”

至于地品靈技什麽的他已經不放在心上,他已經成為了牧天的親傳弟子,這種好東西以後肯定少不了他的。

“好,很好!”牧天心中大為歡喜。

“為了确保萬無一失,我會派天機營的其他弟子一同陪你前去,必要的時候犧牲掉他們也可以。目的只有一個,殺了林炎!”牧天神色冰冷。

“多謝師尊。”風無忌心中很是高興,以他的實力斬殺林炎很是随意,但是牧天還為了自己派這麽多內門弟子,顯然在他的心中已經認可了他這個弟子的身份。

“我現在給你仔細講一講黃昏之漠中的情況,之後你便出發吧。”牧天很是欣慰的說道。

……

黃昏之漠中,烈日灼燒着大地,似乎連空氣都要被燒焦一般出現了一些扭曲。

林炎和展鵬并肩走在松軟的沙子上,烈日将兩人烤的苦不堪言,雖說身為靈修兩人不至于被渴死餓死,但是受點皮肉之苦還是在所難免的。

“好大,這麽大的沙漠,咱們走到什麽時候是個頭啊。”展鵬苦着臉,兩人來到黃昏之漠已經有兩天了,可是一眼望去除了滿地的沙子還是沙子。

林炎無奈道:“讓你別來,你偏要來。”

展鵬苦笑,他怎麽也不會想到來到黃昏之漠威脅倒是沒有遇到,全是些沙子,早知道當日他就不央求林炎帶上自己了。

第 152 章 木葉最強幻術(月票加更)

八尾人柱力B睜開眼睛,立刻就發現自己正置身于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明明他此時應該是在霜之國的戰場上的。

周圍是無數高聳林立的建築樓宇,這裏是一座聞所未聞的、充滿異域風情的城市……如果八尾人柱力能夠知道有個詞叫做“現代化”的話,那這裏更應該用這個詞來形容。

此刻B正站在一座高塔的頂端,這是一座電視信號塔,但它是什麽塔其實B不用去在意,他站在這裏往下看去,發現無數的道路延伸着,川流不息的人群走動着,然而詭異的是,他根本聽不到下面的任何聲響……

“幻術?”

B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此時他應該是遭遇到了敵人的幻術攻擊,但反應了過來之後,他就覺得有些好笑了,盡管這個幻術的世界似乎被塑造的很是逼真,然而……對人柱力使用幻術又有什麽意義?

尾獸的查克拉從封印術式之中湧出到了B的體內,一瞬間就将他原本的查克拉運行路線擾亂,一般來說,這時候幻術就應該被解開了,然而……B的眼前,依然是那座城市。

他的意識沒有回複過來。

解不開?為什麽嗎?

羽生能為他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羽生并不會出現在這裏——羽生的“零光片羽之術”,盡管能夠算作是幻術,然而實際本質上更趨近于封印術,它會将被封印對象的意識牢牢地關在一個絕不會被破壞的匣子裏。

甚至是永遠的關在這裏面。

零光片羽,這裏是羽生的記憶深層。

B再次嘗試解開幻術,然後依然無果。

但就在這時候,随着呼嘯聲,半空中有一個形狀不規則的鐵盒子向着他飛了過來。那鐵盒子的上面有着不斷旋轉的四片旋翼,巨大的聲音就是随着它的旋轉發出的。鐵盒子的裏面似乎坐着兩個人,而鐵盒子的最前面有着一個由十一根黑管子圈成的圈圈。

一束光線從鐵盒子上投射下來,B不得不伸手擋住自己的眼睛,接着坐在鐵盒子裏的人似乎向着他喊了幾句什麽。

他沒聽懂這種陌生的語言,但緊接着,那黑管子就輕巧的轉動了起來,它歡快的吞吐着一米長的光焰,同時随着黑管子的旋轉,一個個精巧的黃銅殼子被抛到了空中。

以忍者的反應速度,這樣的攻擊是應該被躲開的,然而在面對完全陌生事物的時候,誰都會有發蒙的時候,哪怕是忍者也不可能一直保持自己正常的反應水準。

于是B的身軀瞬間被摩擦的異常熾熱、帶着極大動能的小小鐵塊擊穿,而後,他才意識到自己胸前已經一片血色了……這是一種秒殺,只不過他是被秒殺的一方。

接着,B失去了意識。

一言不合就掏槍,而且掏出來的還是多管機炮,這一切都頗有某國警察的作風。

忍者身死,而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B再次醒來,然後他發現自己的腳下依然是那座高塔,他眼前的還是那座城市,

他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胸口,随後發現自己完好無損,仿佛剛剛的死亡只是錯覺。

可不知道為什麽,他有一種那個鐵盒子依然會再度出現的預感,于是他認為自己不應該留在這裏。

B從高塔上一躍而下,試圖離開,然而他才剛剛滞空,淩冽的風聲剛剛灌入他的耳中,這時候遠處的天空之中就突然出現了一個長條形、拖拽着尾焰的東西,緊接着它就以難以想象的速度飛了過來,幾乎塞進了B的嘴裏,接着爆炸。

喀秋莎,是戰場上最美的姑娘,雖然她會爆炸。

B二撲,這次等他再度醒來的時候,他幹脆就什麽都不用做了,因為整個天邊都被那種尾焰的亮光給籠罩住了,漫天飛舞的看起來憨憨的圓柱上,分別印着一些SS、LGM、DF之類的字母,然而其實它們還有着一個共同的名字——都會叫做ICBM。

B就這麽在這個特別的世界之中死了活活了死,可明明承受幻術的人是他,然而與他有着共生感觸的八尾卻也遭到了無妄之災。

尾獸在這種打擊之下不由得狂躁了起來。

人柱力B,32歲,忍者,人柱力,單身狗,很慘。

八尾牛鬼,不知道多少歲,尾獸,更慘……此時此刻,它已經成為了感動忍界最倒黴生物的TOP1。

于是,不管是在幻術之中,還是在現實之中,八尾開始暴走、沖破封印……人柱力根本抑制不住這種狂躁的力量。

幻術之中,尾獸和人柱力已經死了幾個來回,但現實之中,羽生才剛剛釋放掉這個忍術。

B待在原地,然後下一刻無可抑制的尾獸查克拉就從他身上湧了出來,緊接着八尾牛鬼的一條條觸手開始在現實之中顯現。

這時候羽生正待在八尾的身邊,正常情況下,不管是以他以前的雷遁,還是剛剛使用更強力的雷遁,都有着足夠的速度從這裏逃離,然而……他做不到這種事情。

羽生身上純白的雷光閃了閃,然後寂滅,接着他身形晃了晃,無力的撲倒在了一旁——這不是因為他已經承受不住高強度雷遁帶來的身體負擔,而是因為零光片羽之術,它也是禁術。

釋放這個術的感覺,就如同在他的顱骨上開個針眼大的小孔,然後用最大功率的真空泵将他全部的腦子抽出來一樣……所以他也失去了意識。

如果他是一個人作戰的話,使用這種能讓自己暈厥的忍術就等于自殺,然而好在羽生有蛞蝓。

蛞蝓那龐大的身軀,從半空之中砸下,而當它的體表觸及到羽生的身體之後,瞬間就把他吞了進去。

再接着,蛞蝓巨大的身體瞬間崩解掉,化作了數以萬計的等人高體型的分裂體,然後這些分裂體就開始到處逃竄……誰也不會知道,羽生究竟藏身到了哪一只蛞蝓的體內。

不過這種時候,實際上雲隐的忍者也沒什麽機會去計較羽生的問題了。在這個結界裏,有一個遠比羽生更棘手、棘手的多的東西出現了、暴走了。

八尾牛鬼,觸手系牛頭人的龐大身軀、強烈查克拉刺激着每個人的神經,而因為它是雲隐的尾獸,所以它對雲隐的忍者格外親切……親切的、輕輕地把他們捏成肉餡。

“比大人,比大人,冷靜,控制住自己,一定要控制住自己,不然的話我們……”

忍者的話沒說完,就再也沒辦法說下去了。

比大人是冷靜不了的,因為他正在幻術之中挨炸,他根本意識不到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麽。

雲隐先前所有的布置,都因為八尾的暴走而瞬間崩解掉了,真正讓這群忍者受難的人,不是羽生,而是尾獸。

所以人與人之間為什麽不能彼此理解、和平相處,非要打打殺殺有什麽好處,還不是留給了其他種族入侵的機會。

怎麽才能讓人類和平共處,這個問題誰都回答不了,但對羽生來說,此情此景卻深刻的诠釋出了另外一個道理……愛護小動物的人,最終會得到小動物們的愛。

甚至它還會溫柔的站在你一邊,為你打擊那些更可惡的人類……八尾牛鬼,是羽生雨親密無間的好朋友。

第 140 章 收服牛哥

“哼哼。”唐钰淡一笑看着阿虎,道:“看來你是不顧你老大的死活了,那好吧,開槍吧。”

“你——”阿虎怒極,沒想到對方竟然是軟硬不吃,他到是真恨不得一槍殺了唐钰:“哼,我最後再說一遍,快點治好我老大,不然你也休想活着離開這裏。”

唐钰忽然起一腳猛然向阿虎的腳上踢了過去,這一腳來的太突然了,太迅捷了。而且阿虎的注意力都是落在唐钰的臉上,哪裏會料到唐钰會突然向他發難。這一腳重重的砸在了阿虎的腳踝之上,巨大的沖擊力頓時讓唐钰腳下一滑,整個人都騰空而起,摔倒了出去。

阿虎到也是有點身手,臨危之下一只手猛向地面上拍去,想要将自己支撐起來,不讓自己摔倒下。不過他握槍的手卻是忽然感覺一空,只見手中的槍已經落到了唐钰的手上。等阿虎将身子撐了起來,卻發現唐钰用槍指着他的腦袋,他的臉色也瞬間變得冰冷難看了起來。

看到唐钰的舉動,其他人也是一個個緊張無比的用槍指着唐钰,目光死死的盯着唐钰,只要他有一點舉動他們便會開槍先下手為強。

唐钰的手段,也再次的讓衆一都是一驚。竟然一招之下,就将這裏最猛的打手阿虎給制服了。

“我說過,我讨厭別人拿槍指着我。”唐钰淡冷的道,這話是說給阿虎聽,同樣也是說給其他人聽。說完,唐钰看向了痛的死去活來的牛哥,牛哥頭上也是爆出了豆大的汗珠,青筋爆出,面目猙獰可怕。牛哥咬了咬牙,艱難的道:“住手,你們都出去。”

衆人都猶豫的看向了牛哥。

“滾出去。”牛哥頓時爆怒了起來。

老四才一揮手,示意大家出去。老四走過去扶起了阿虎,阿虎深深的看了唐钰一眼,才跟着衆人出去。衆人出去後,将辦公室的門關了起來。

“這樣才清靜多了嘛。”唐钰道,将那從阿虎手裏奪來的槍随手的扔在了桌子上。

“好唐钰,算你狠,今天我認栽了,有怎麽樣直接說吧。”牛哥道。

唐钰看着牛哥道:“這種痛的滋味不好受吧,你到是能抗的住嘛,不過我想你最多也只能抗十分鐘,現在還不到兩分鐘,你還有時間抗。我這人向來恩怨分明,惹我的人從來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你一而再的來惹我,我前幾次已經夠好說話了。但是你今天竟然敢出此狠招,竟然敢對我身邊的女人動手,這是在觸的我逆鱗。我可以很認真的告訴你,你真的惹怒到我了。”

“你到底想怎麽樣?我今天要是有什麽事,你也休想活着離開這裏。”牛哥道。

唐钰譏然一笑道:“你最好收起我的威脅話,你覺得對我有用嗎?你真就以為,你的那些手下可以将我留在這裏?我既然敢來,如果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豈不是成了笑話。就憑你這些烏合之衆,我還真沒放在眼裏,我只是不想大開殺戒而已。”

牛哥的嘴角抽了抽,臉色已經慘白的如是白紙一般,深深的看着唐钰。

“我要的很簡單,這件事情雖然是你派人去做的,但我知道你并不是幕後的主使者。我也知道你幕後的主使者就是盛世傳媒的張國立,你也不要否認,這個情況我早已經确認了。”唐钰道。

“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你還想問什麽?”牛哥道。

“很簡單,你的臣服,你的效忠。”唐钰道,話鋒一轉變得有了幾分淩利了起來。

牛哥也是猛一楞,此一刻似是忘卻了身體的痛一般的看着唐钰。從這張稚嫩的臉上,他卻是看出了比立哥還要可怕的眼神。這淡然的話鋒,讓他卻是如是雷擊一般,重重的擊在了他的心靈之上。

效忠,臣服?

這兩個字眼向來只是在古時代才會出現,現在的社會最多就是認老大什麽的,雖然差不多也是這個意思,但又有多少人拿到明面上來說。這種感覺,就像是要認主人一般。

“你可以慢慢考慮,我不急,不過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的時間不多了。”唐钰道。

牛哥冷哼了一聲:“我生當是人傑,死亦是枭雄,豈能容你侮辱?”

“骨氣到是有,不過命都沒了,就什麽都不值錢了。你可以拒絕我,但有一點我可以向你說一下,張國立我也不會放過的。你的下場下一個,就會落在他的身上。到時你的靠山,也就沒有了。

你要是肯替我做事,幫我一起弄倒張國立,那他的一些地盤産業,還有可能會部落到你的手上。你既然肯為張國立賣命做事,我想應該是看中了他的大靠山,我看的出來你是有野心的人。你的野心,絕對不僅僅是幹于做張國立的走狗,替他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而且,你不知道警方已經盯上張國立了嗎?他私自走私軍火,販賣毒品,你也有一份吧?”唐钰道。

牛哥的嘴角再次狠抽了抽,沒想到這個情況已經被發現了。

張國立的事情,他确實有些參與,當然參與的量很少,至少軍火他還沒有接觸,也就是一點毒品從他手中流出而已。但是張國立的一些事情,他自然是也知道一點的。

“你是警察?”牛哥看着唐钰道。

唐钰搖了搖頭道:“我當然不是警察,你剛才不也說了我跟東區公安局的宋隊長關系好嘛,這些都是她跟我說的。這些情況你已經知道了,所以今天你要是不替我做事,我也不會再讓你有機會開口說話的,你可以不相信我有這個能力。哦對了,我或許還不用這麽麻煩,你也沒幾分鐘好活了。”

牛哥臉色極為的冷沉難看,眼裏也是閃爍着複雜無比的神色。

誠然來說,他跟着張國立确實也是形勢所迫,不得不拉靠這座大山求更大的發展。他是有野心的,而且野心不小。

但是僅憑唐钰幾句話,和生命的威脅,他自然不能輕易的屈服。立哥的勢力有多大多恐怖他是知道,警察也不一定拿他有辦法,他到是不太相信唐钰有這個實力能搬倒立哥。

“對了,順便給你透露一下,我是林氏集團未來的女婿。如果你還在懷疑我有沒有那份實力跟張國立抗衡的話,我只能是笑而不語了。不說別的,用在你身上的方法,我也可以同樣用在張國立的身上。

光對付一個張國立,我相信我完全有這個實力吧?你說呢?再友情提示下,你還有三分鐘,你現在身體應該已經變得冰冷了吧?痛是不是還減輕了一點,嗯別急,這是大爆發的前兆。”唐钰道。

張國立的眼角猛挑,嘴角狠抽,看向唐钰的眼神裏莫名的流露出了一絲恐懼之色,不由自主的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麽來頭,怎麽給人有死神的感覺?

唐钰不再說話,平靜的看着牛哥,甚至嘴角還有一絲淡笑,他很有自信牛哥會俯首稱臣,為自己所用。牛哥不是傻子,他是個野心家,越是有大野心的人,越不可能不怕死。識時務者為俊傑,牛哥不可能看不清楚現在的情勢。

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命,也要為這個不太确定的機會去拼搏一番。再說,林氏集團的噱頭,也确實太大。而且唐钰的手段,牛哥确實深有體會。

“好,我答應你,我替你賣命。”牛哥咬了咬牙終于是艱難的做出了決定。

唐钰一笑:“很好,你老牛也确實是個人物,我喜歡你這種有野心的人。我相信,日後你一定會為今天的明智選擇而感到自豪的。”

“老大,還是請先幫我治好這病吧。”牛哥道。

“別叫我老大,我不是混的,我不喜歡聽這個稱呼,以後叫我钰哥就行了。”唐钰道,似是沒有聽到牛哥後面的話一般。牛哥到是一臉的急切,死死的盯着唐钰。

“哦對了,還有你的病。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好了你現在應該感覺到沒事了吧。其實我騙你的,我不讓你死你不會這麽容易死的,我剛才只是讓你發作了一下而已,并不會真正的痛到死的。”唐钰狡黠一笑道。

牛哥殺人的心都有了,不過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已經做了選擇也沒有退路了。

“我早就跟你說過我這人有仇必報,這些事情都是你派人所為,所以我也必須要給你點應有的懲罰。你這個病,正常的情況下不會發作,每個月會在十月的晚上發作一次。今天正好十五,剛才你已經發作了。

下個月十五還會發作一次。不過一次比一次猛烈,而且時間會拉長。每次是前一次的一倍,也就是說下次發作的話就是痛二十分鐘,依此類推下去。我不确定你剛才答應我是不是緩兵之際,是不是在敷衍我,然後倒戈背後刺我一刀。不過沒關系,你這個病我暫時不會幫你解除。你可以試着去出賣我,試着不按我說的話去做,不過我可以保證你會死的很慘。”唐钰道。

想起剛才那生不如死的痛,牛哥馬上道:“不敢钰哥,我既然已經決定臣服聽命于您,就絕對不會再有二心。钰哥要我怎麽做,盡管吩咐便是。”

“好,這樣最好,你放心,只要張國立一倒,我會馬上給你解除這病。而且只你每次按我的話好好去做,下個月十分我會幫你治緩一下,不會讓你的病發作。對了,你也可以嘗試去醫院檢查一下,說不定醫院可以治的好也不一定。”唐钰道。

這個想法牛哥到是有,誰也不想性命操控在別人的手上。不過聽這一說,牛哥到是有些懷疑了,這病真的這麽可怕?

“钰哥,請您吩咐吧,我絕不會有二心的。”牛哥一臉鄭重承諾道。

唐钰淡一笑,恩威并施,才是最佳的禦人之道。

(本章完)

第 151 章 不正常的陸花暖

陸花暖哭得太厲害,有人又想到了當初玉寧走的時候陸花暖的狀況。墨軒覺得跟玉寧那次還是有一些不同,似乎陸花暖對未來失去了希望。

墨軒從自己的竹樓出來,陸花暖斷斷續續的哭聲,讓他有一些心痛。墨軒推開陸花暖的房間的門,走上二樓,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床邊縮成一團的陸花暖。墨軒走過去蹲下,拍了拍陸花暖的肩膀,輕聲喊道:“陸花暖,陸花暖。你怎麽了?”

陸花暖還是只顧着哭泣,仿佛沒有感覺到有人在拍她的肩膀,喊她的名字。墨軒見陸花暖還是不理他,用力把陸花暖的身體轉向自己說:“陸花暖,你清醒一點,我是墨先生!陸花暖,發生了什麽都可以給我說,你說話啊,不要一直哭。”墨軒見陸花暖一直是這個狀态,心裏也有一些着急了。

陸花暖雙眼無神地看着墨軒說到:“呵呵,原來是墨先生。墨先生你好,我沒事,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我真的沒事,你看看我哪裏像有事。”陸花暖有氣無力地推了墨軒一下,讓墨軒走開。

“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哪裏叫沒有事。我怎麽能放心!你快點說到底怎麽啦。”墨軒一把抓住陸花暖的胳膊,大吼到。

陸花暖的眼淚默默地流了出來,說“我也不知道我怎麽了,我就是心裏難受。為什麽你們都要逼我,逼死我,對你們有什麽好處,你們說啊,你們說啊。”陸花暖朝着墨軒喊道。“我不知道,我怎麽妨礙到你們了……為什麽這麽大的地方,就沒有我能生存的空間。我是不是死了,你們就開心了。”

墨軒扶正陸花暖的身體說:“陸花暖,你看着我的眼睛。我告訴你陸花暖,每一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都是獨一無二的,無可替代的。也從來沒有人說過你礙事,沒有人逼你。”

陸花暖擡頭看着墨軒說:“你騙人……我就看見很多人說讓我去死。”

“沒有。從來沒有。陸花暖你到底是怎麽了說出來。”

“我都說了我沒有事,沒有事,你不信我。我說有人要逼死我你又不信。”

“陸花暖,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你要相信我。”墨軒發誓道。“只要你對我說實話。你發生了什麽事情。”似乎墨軒的話對陸花暖起了作用。本來只是默默掉眼淚的陸花暖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陸花暖邊哭邊斷斷續續地說道:“我這次考試考的不好,基本上沒有一個通過。而且說好的減肥,我還一直在吃吃吃,別人一不監督我,我就每天吃大魚大肉,還偷懶不去鍛煉。墨先生,你說像我這樣的人還有什麽可存在的必要?呵呵,學習不行,沒有毅力,不能吃苦,整天都是得過且過。我真的不知道我什麽繼續活下去理由?”

“陸花暖,我說過每個人來到這個世上必然有理由。你學習不行,不是每個人天生都會學習。減肥,說好的一起陪伴你。我們沒有做到,這也不怪你。”

第 147 章

第 147 章

回到主教堂,艾爾洛斯吃了點東西洗了個澡,換上柔軟的寝衣躺在床上,前想後想,不管怎麽想都覺得今天的事不太對勁。

約翰主教從頭到尾表現得太鎮定了。

這裏固然有聖職者的職業素養加成,但一般人身處國王遇刺現場無論如何也不至于那麽冷靜。那可是國王!不,就算不是國王,好端端一個大活人被當場毒死,正常人該有的第一反應應當是害怕。要知道治愈術對于毒素的作用基本約等于無,除了吊口氣只能無限延長痛苦……

等等,毒殺?

他莫名其妙就想到那支前往耶倫蓋爾的教廷隊伍裏曾發生過的慘案,作為受害者兼幸存者本人,艾爾洛斯總覺得查爾斯二世的死亡現場很有些眼熟。

再加上王城主教暧昧含混的态度,這裏面似乎水很深的樣子——尤其約翰主教有意識在查爾斯二世還能搶救的情況下一錘定音宣布他的死訊,又與當初艾蘭德城主的死亡過程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聖子候選在這邊翻來覆去摸不着頭腦,約翰主教那邊已經通過煉金設備向教宗傳信仔細說明翡翠宮中發生的一切。

哈蘭德隆

本篤十一坐在椅子上慢慢閱讀來自伊利亞斯的信件,許久之後滿意的勾起微笑。哪怕她選擇的合作者略微有些出人意料,至少結果讓人舒心。

吉魯克的王太後是個聰明人。

如果查爾斯二世不死,聖地就要對吉魯克王室所有成員動手了。

不提別的,單只“國王企圖強迫耶倫蓋爾的聖子候選成為禁脔”這一件事就足以将吉魯克王室送上恥辱柱。再說了,查爾斯二世又不是王太後所出的親生子,這對半路母子之間的年齡差甚至不到十年,抛出去一個不讨人喜歡的老兒子換一個更容易掌握的孫子上位,對于上次角逐權力寶座惜敗的王太後來說多考慮一秒都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當初還是本篤十一給先王簽的贖罪券成全了他人生當中最後一段婚姻,那個絕望到哭得渾身發抖的少女,如今已經成為一個國家幕後的主宰。

除此之外還有阿德勒那個孩子……王太後名義上的孫子實際上的親兒子,查爾斯二世一死,吉魯克國內對他的監控強度也會迅速下降。雖然此前聖地悍然出手廢了他登頂成為聖子的路,但是啊……

本篤十一坐在椅子裏朝自己笑了笑,但是啊,作為一個已經進入風燭殘年的老人,沒有絕對的理由他不想對着毫無招架之力的幼崽趕盡殺絕。

第二天早上艾爾洛斯翹掉了早禱在卧室裏補眠,直到午餐時間才出現在衆人面前。約翰主教早想到他會如此,索性攔下前去提醒的執祭與護教士,任由聖子候選好好休息。

小孩子嘛,十五六歲正是能吃能睡的時候,今年聖恩節後梅爾才勉強能被視作成年,他還有一段短暫的放縱時期。

小朋友紅着臉磕磕絆絆道歉的樣子還怪可愛的,王城主教并不讨厭:“你終于醒了,親愛的小艾爾洛斯,要是再晚一會兒我恐怕就不得不勞動你的聖騎士長。”

聽到約翰主教的調侃,埃克特單手撫胸彎腰行禮,艾爾洛斯鼓起一邊腮幫子,周圍的執祭們拼命憋笑。

簡單吃了個面包喝了一杯熱牛奶,聖子候選與王城主教商量起出發前往萊茵公國的事。吉魯克這邊的情況很糟糕,艾爾洛斯本能覺得事情不太對,于是便想早早離開。

“去萊茵?啊,對對,是的,你該去那裏與其他的聖子候選彙合了。眼看聖選在即,能留在哈蘭德隆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約翰主教轉頭吩咐執祭去做準備,同樣的物資準備了六份讓艾爾洛斯帶過去平分給其他人,不偏不倚一碗水端得極平。

“放心吧,他們做事很快,今天下午出發,晚飯前就能進入萊茵上空。”

艾爾洛斯對約翰主教提供的幫助表示感謝,眼看執祭與護教士們都撤得差不多了,他到底還是把藏在心裏的疑惑別別扭扭問出來——既然約翰主教一點也不掩飾對自己的偏袒,那麽直接提問獲得答案的成功率就相當高。

“昨天在吉魯克宮廷,查爾斯二世應該還能救一下,為什麽您攔住我了呢?我是不是疏漏了什麽地方?請您告訴我。”

對于這個問題,約翰主教并沒有選擇回避,相反他感到很高興。

“你能用腦子去思考,還願意如此信任我,我真的很高興。”

清癯的中年人理了理紅色長袍上的皺褶,似笑非笑問少年道:“您覺得,以我一個王城主教的資格,能夠随便張口确認國王的生死嗎?”

如果放在一般情況下,那當然是不能夠的,萬一要是被人看出來,或是之後真有人把國王救活,這不妥妥的打臉加掉坑。但約翰主教就這麽做了,艾爾洛斯順着他的話一想,頓時品過味兒。

“教廷……不,不會是教廷直接下手,在一個強勢君主的宮廷裏安插太多自己人成功率太低,還很有可能露出馬腳引發對方警惕。但教廷一定是知情且默認的,甚至就是這場政變的支持者!”

吉魯克國王根本不是死于怨恨與報複,不久之前翡翠宮中發生的一切就是場無聲的宮廷政變!

“沒錯。”約翰主教放過那條怎麽也摁不下去的皺褶,嘴角輕揚的看了艾爾洛斯一眼,“所以無論如何查爾斯二世都必須在那個節點上死亡。”

有名正言順的王太子可以在神官見證下靈前繼位,也算是教廷對合作者展示的誠意。

說完他冷笑一聲:“教廷的便宜是那麽好占的?聖子候選是那麽好欺負的?不讓吉魯克結結實實出一回血,全世界都要以為咱們是好欺負的軟柿子。”

當然也有查爾斯二世先前頻頻挑釁的積怨摻雜在裏面,所以教宗本篤十一這才做了個連環套,從一開始的拐賣案時起就已經提前為某人準備好喪鐘。

王室是個既團結又脆弱的群體,當一個人的生死足以動搖絕大多數人的利益時,無論這個人是誰,就算他是國王,最終也一定會被群體殘忍抛棄。

有心眼但不多的聖子候選露出癡呆臉。

這這這,這都是怎麽操作的?要不是現在約翰主教給他開了上帝視角進行解釋,他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些隐藏在背後的交鋒。

王城主教好笑的看他聰明了不到一小時就又開始冒傻氣,拍拍小朋友的頭溫聲安慰:“你還小着呢,多得是時間和機會慢慢學。不過這些也與人的性格有關,學不會也沒關系,能弄懂道理保護自己就夠了。”

他真正想說的是這種事哪裏是後天學習就能學得會呢?有些人天生八百個心眼子,笨小孩就別想了,老老實實按照自己摸索出來的路繼續往前走吧。

弄明白國王毒殺案的前因後果,艾爾洛斯也弄明白為什麽教宗非要指定他來主持王太子冊封禮。

由于之前的流言蜚語,誰不知道梅爾候選與吉魯克王室之間只剩下彼此假笑的最後一絲情誼。只要他艾爾洛斯進入吉魯克王城伊利亞斯,就是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移動活靶子。國王與絕大多數大臣的重心一定會放在如何彌合己方與聖子候選之間的裂縫上,身邊的瑣事自然而然就被忽略,讓投毒者抓到空子在所難免。

“唉……将來我還是回耶倫蓋爾老老實實種地去算了。外面的世界太危險,不合适我這種天線寶寶。”

艾爾洛斯惆悵的嘆了口氣,埃克特也笑眯眯的rua了一把他的頭毛。

約翰主教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麽,出去準備煉金飛艇的執祭匆匆忙忙去而複返。

“約翰閣下,梅爾候選恐怕無法從伊利亞斯離開了,至少今天不可以。”

他扶着門把手剛站穩就将壞消息公布給所有人。約翰主教臉上輕松惬意的笑容消失了,他皺緊眉頭:“原因?”

執祭咽了口口水:“王後,啊,應該是剛剛成為王太後的安女士,半小時前在自己的寝宮內被貼身侍女勒死了,那個侍女在行刺成功後自殺身亡,翡翠宮來傳信的人希望我們盡快為安女士敲鐘。”

安王後是查爾斯二世的發妻,新王的親生母親,以昨日太王太後對她頻頻展露的惡意來看,這一招是直沖着三位宮廷女主人去的。

王太後一死,她身後的家族勢必入場瘋狂針對另外兩位,無論是為了保住剛剛繼位的新王還是為了家族的未來,這場報複都會猛如疾風驟雨。

太王太後身後的傳統就暫時先不說了,新王的王後還等着冊封呢,這個時候其家族也會顯得無比敏感兇狠。

艾爾洛斯下意識去看約翰主教,想問但沒有問出聲——這也是聖地的安排?

約翰主教迎着少年的視線緩緩搖頭。

不,太王太後是教廷現階段的合作者,他沒必要這樣扯隊友的後腿!

“現在整個伊利亞斯已經戒嚴了。衛隊出現在大街上,治安官宣布宵禁,城門與航線統統封鎖,新王發誓沒有捉拿到幕後黑手之前絕不放任何人進出。”

執祭終于得以把話說完,約翰主教揮手讓他退下:“安排敲鐘人上去為安女士敲響喪鐘吧,最無辜的總會在最開始就淪為犧牲品。”

嘿嘿!

第 140 章 危機四溢

衆人俱都情不自禁昂起頭向上望。上空那白色的光芒雖然燦爛耀目,亮度比起剛才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卻并不刺眼,顯得很柔和。

妖獸們似乎識得厲害,見到白光的四射盛放,紛紛乖乖地朝着兩邊拼命地飛開去,“呱呱”的怪叫聲接連不絕。雖然非我族類,但從那尖銳的怪嘯聲中,還是可以隐隐從出那種夾雜着憤怒和恐懼的奇妙情緒。

“那東西果然是與妖獸有幹系的。”默立在一邊觀察的月傾悠不由明眸一亮。“果然猜得沒錯!或許——這是當年百族大戰時人類裝備以對付異族的武器也說不定。這就可以解釋為何那些妖獸見到這東西後會有那麽大的反應了。”

* * *

沉楓和聖女也已經停止了交手,各自退到一邊,神色肅然地注視着周圍環境的變化。

昏暗的天空翻湧着血色的雲沫,象是沸騰著的熔爐,到處都翻騰著鮮紅的色彩,比黑色更濃重的氣霧四處竄飛着,紅與黑在天與地之間交織纏繞,處處都能看到重疊的深暗紅。

唯有在高空的正中,那燦爛盛放的白茫,卻如一顆小太陽,以其獨有的神秘光彩,驅散了附近所有的恐怖陰雯,給黑暗中點亮了唯一的一盞明燈。

聖女眼中的血紅終于隐去,眼珠已經恢複成了碧綠的顏色,驟然間亮起,幽幽的綠光輕輕地跳躍着,閃動着詭異的色彩,直逼入沉楓眼瞳的深處。

沉楓心頭突地一跳,一種模糊的感覺從聖女的目光中照了過來,似要通過眼睛的窗戶一直映到心底,那目光中蘊含着惑人心靈的奇異力量。突然想起先前那卡斯與聖女對峙的情形,心頭一凜,神智頓時清醒。

六識神通頓時開始以前所未有的靈速運轉起來。同上次與月容神對敵時一般,六識神通完全集中在一點,一處目标上之時,高度集中就産生了自我分析的運轉效果。

只是,在聖女體外那層五色聖女的籠罩遮擋之下,目聽嗅三識的神通都在探索中被折射而回,只有最不可測的心神通尚能模糊地沖入那層五色聖光之後,對聖女進行進一步的探索。

“少爺!”

沉楓機靈靈地打了一個冷戰,六識神通高度集中的情況下,不可能存在幻聽幻覺。但,那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稱呼,确實是來自他的小鳳翎。現在的五采聖女。

聖女的嘴唇沒有動,可是聲音确實是從她那裏發出的。

“少爺!”鳳翎那熟悉而又甜美的聲音再度響起。這次沉楓卻是聽清楚了,這不是語聲,而是響自心靈深處的呼喚。

沉楓凝起所有的心力,将心神通放大至前所未有的強勁,眼中亮起奇異的光芒,亦自眼中放出強大的精神能量,鋪天蓋地如巨浪而來,一波接連一波滾滾湧出,

全面的精神能量攻擊遭到了意料之中的抵抗,聖女秀目中的綠芒更盛,強大的精神力量亦自聖女處驟然爆發,向着沉楓反卷過來。

沉楓吃了一驚。他沒想到聖女除了在力量上與他不相伯仲外,就是精神力量,與他相差也并不甚遠,大概相當于在帝都之變時沉楓的精神力水平。

要知那是在曾經歷過一次靈體分離的遭遇之後,沉楓的精神力量獲得鬥然的暴漲,才有了那能與神秘高手一較的強大能量。在當時便已是當世屈指可數的精神修為,聖女能相當于他那時的水平,可真是不簡單。

但爾後得到莫煌劍靈的指點,沉楓此時的精神力量比起在帝都時已是增漲了将近半倍,自信即使再度遇上那神秘高手,鹿死誰手亦未可知。聖女的精神能量雖強,但比較他仍相差半個檔次,是以沉楓雖然因而微驚,但心神仍保持着持續的穩定狀态,龐大的精神力量将聖女的整個身軀全部罩住。強大的壓力點點地向內推進,猛烈地撞擊着聖女以精神能量凝成的外罩。

“與一年前的我情形何其相像!空有着強大的能量,卻不能得到完全的控制和使用。如此一來,倒是好辦了!”沉楓暗下想到,不禁松了口氣。

全部攻擊未能得到顯著的效果,沉楓靈機一動,抽出一小部分精神靈力,先行在反複疊加中淬練提精,凝成一小股如繡花針般大小,集中在外罩的一點之上,強行朝着聖女封閉的心靈外罩鑽了進去。

沉楓與鳳翎的心靈在逐漸地靠攏中,似乎已經能夠感到彼此的存在距離。兩人的心靈不住融合,逐漸凝神專注,除了尋找對方的存在,這寂靜的心靈天地,再無他。

沉楓與鳳翎的心神已逐漸驅向貼近。聖女的精神護罩在庫庫支撐之下仍然不敵,被巧妙的手法撕開了一道極小的縫隙,細小的精神靈力散作千萬道蛛絲般,仿是無數,卻又寓萬千于一,朝着那處縫隙鑽了進去。

聖女全力催發精神能量,雪白的俏臉上青氣幾度閃動,周圍的空氣驟然向內凹陷,緊張得近乎粘稠的程度。精神能量彎彎曲曲地延着數道弧線在身體周圍劃出了一道新的能量罩。精神能量透過外罩膜向外膨脹,一張一弛極有節律,雖然“點”的力量不足以防禦,但“面”上形成完全的圓形護罩,卻能夠随時将多餘的能量在第一時間內趕到最吃緊處以補充支持。雖然尚是不斷落于下風的後撤,但畢竟速度是大大延緩了。

看距離成功已是一步之差,“嗷!”妖獸的咆哮聲起,卻已在距離兩人的不遠處。撕天般的狂吼劃破了屬于心的寂靜。飛砂走石中爆響連連,巨石滾滾亂飛,烏雲漫天傾壓而下,顯得更是一片陰暗。

沉楓與聖女目光同時一張,都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驚惶。呼吸亦緊促起來。

要知道精神力量的比拼不比內力魔法力的較量,是可以說收就收的。兩方精神能量的彼此相纏,在一定程度上已經産生了融合和彼此滲透的現象,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糾作一團的精神能量已在不是僅限于個人的控制力。恐怕已到了必須有一方至敗方休的程度。否則兩人都難以收手作罷。即使能勉強掙脫,糾纏的異類精神能量反卷回身,也必造成自身的傷害和心靈的打擊。

但受到威脅而驚慌失措四散逃竄的妖獸已經靠近了兩人附近的禁區。濃重的血腥和殺氣已是隐約可聞。在集中精神能量的比拼之下,不敢在分心旁怠,沉楓散去了般若之力的外在力場,聖女也收起了五色聖光。倘若這時妖獸闖了進來,所謂走火入魔當場橫死也并不是件稀奇事。

沉楓頭上冷汗津津而下。多少大風大浪都闖了過來。若是在這時因為這樣一個該死的僵局而死在妖獸爪下,那才叫冤枉。聖女冰冷的容顏上也閃過一絲慮色。

“你我同時轉移力量,先将來襲的妖獸處理掉再說!如何?”沉楓向着聖女心神傳話。

“砰!”兩股糾纏盤錯的精神能量同時向外扭轉,在外快速流動中劃出了一道吸盤狀的真空。一記震徹天宇的炸響随着真空盤的爆裂而傳開,蛛絲般的音波如八爪魚般自行向着周圍的生命物體纏去,将四周無數的聲音都給壓了下去。在劇烈真空氣流的相互擠壓下,摩擦出讓人耳膜幾乎要震破的巨大聲響。

“嗷!”飛得靠近的兩只妖獸同時發出一聲慘叫。強大的精神能量由內自外地摧損了它們的生物神經。龐大的獸腦轟得炸裂開來,暗紅色的腦漿和着慘綠的血水大片散灑。

* * *

一系列的事情發展得太過迅猛,看似發生的變化接二連三,實際上只是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山下的那群妖獸已經越奔越近,圍在山下的那群五采蠻族人可就倒了大黴,事先未曾料到這種鳥事,被咬了個措手不及。五族的高手又基本上全數集中在聖山之上,山下的普通族人,哪裏敵得過這群兇悍的妖獸。一時哭天喊地,鬼哭狼嚎,四下逃散。然而兩條腿卻又哪裏跑得過妖獸的狂速,黑氣尖刺漫天亂射,一排排的蠻族人接連倒下,狂嚎音波震去,部分身手低微的蠻族人也抵擋不住,被震得心膽俱裂而死。

而且随着浩劫之門的開吐不停,這段時間內又有兩批近三十只的妖獸跳了出來。數十只妖獸同聲狂嘯,好不熱鬧。即使距離數裏,傳進衆人耳中,仍是隆隆作響,功力較低的腦內暈迷,腳下一軟,幾乎便要湖面上黑光閃鳴生輝,湖水被嚎浪炸起,倒卷而起,翻天覆地四下迸爆,翻卷成十餘丈高的大浪,層層疊疊朝四面急速翻滾推進,将岸邊的綠草小樹盡數摧殘無遺。

衆人臉色駭得盡數發白。連一直悠然自若的月傾悠也不禁花容微微失色。那件武器威力雖然強大,無奈此時怎地卻已經脫離了她的掌控,無法再行運用。唯一可恃的已經失去。或許還可以用來恐吓一下周圍這群不知隐情的五采蠻族人,但對上野蠻不講道理的妖獸卻可是原形必露。

就算那件武器還在手上。但對上數十只同時沖過來的妖獸,能夠有用嗎?月傾悠心中實是半點把握也沒有。

自沉楓聖女合力一擊震死周圍來襲的妖獸之後,兩人已從僵持的局面中擺脫出來,聖女正全神貫注在周圍的妖獸身上。有了兩人的加入,抗擊妖獸的局面實在是大為好轉。月傾悠的“那件武器”一直懸挂在半空,白光籠罩住下方的大片範圍,至少已經保證了大部分在聖山上人的安全。妖獸縱然再過兇悍噬血,也不敢挑戰那白光的恐怖。

水哓韻俏臉陰沉着,雙手緩緩擡起,一團黑光輕飄飄地圍繞着她潔白的纖手旋轉起來。在見識了妖獸異常強悍的戰鬥力和近乎恐怖的自我回複速度,她再也不敢有所保留,決定盡全力催發威力強大的黑暗魔法一試。

此時五采蠻族人尚且自顧不暇,在妖獸的死亡威脅下人人如履薄冰,諒來也不會蠢得在這時向她這位“臨時”戰友出手偷襲。

輕輕的咒語念誦聲随着風兒向周圍飄去。附近周圍的人都隐約聽到了水曉韻那冰冷而又極其悅耳的聲音悠揚傳開。

“埋藏于九幽冥地之下的往生之靈啊!

請聽随吾之招喚!

自繼往之初,

返回應歸之生命原點,

将汝等不忿之憤怒,

抛撒于生之世間,

将吾周圍陌然之異類,

盡予毀滅!”

當悠長的咒語念誦到最後一句之時,水曉韻的身體冉然臨空浮起,身體周圍泛起一層若有若無的黑色光澤,兩手之間的那團黑芒似流水般順着象牙般的手臂向上蔓延開來,和着身體周圍的那層光澤,最後在水曉韻的兩肩之後,凝出了一對仿若實質的黑色光翼。黑色光翼尤若真物,尚在輕輕地扇動着,甚至還帶起了周圍空氣的流動。

水曉韻伸出一根玉指指向天空,那只本應是嫩若脂玉的玉指在黑芒的流動下已變得黑中帶亮,層層的烏雲在她頭上逐漸聚攏,黑色光翼亦向兩旁拉長,無數閃着黑光的羽毛已是隐越可見,茫茫漆黑凝在她身體的前方。

黑色的玉指輕輕一彈,帶着滾滾的風雷聲,無數拳頭大小的黑色流星自那對黑色光翼中飛出。雨點般,帶着疾速,每一顆都仿佛長了眼睛,自動地尋找着妖獸的身影。

黑色流星實在是太多了,往往是八九顆包圍住一只妖獸,轟然落下。但在這時妖獸的強悍表現得更加淋漓,這等屬于禁咒的黑暗魔法都只能将其炸掉一層皮,不能造成致命的創傷。

不過妖獸的倒黴就在于它們的敵人并不僅僅是水曉韻一人。加諸這黑色流星的數量也實在是太多了點,連續不停的轟擊之下,再怎麽也免不了受點創傷。只要飛行姿勢稍微露出點不對勁,然後等候在一旁多久的五采蠻族人一轟而上,揀住便宜大家打,衆擊反複疊加之下,總算又幹掉了幾只。尚在空中能自由盤旋的妖獸,已是不多了,兩三只不足為患。

但底下那數十只新的妖獸生力軍卻是更為恐怖的陰影。浩劫之門還在緩慢地吞吐着新的妖獸出現。估計再往下去是越打越多,怎麽打也打不完,到了妖獸占據數量優勢時,就将是底下衆人的末日。亦會是全人類的夢魇蘇醒之日!

底下衆人臉都青了。

“媽的!這玩意就只會在天上轉着不動啊!有個屁用!”一個可能是已經被氣得近乎癫狂的白族人舉起手上的弓箭,呼地一箭就朝着上空中那緩慢旋轉綻放着白芒的圓筒射去。

月傾悠黛眉微微一蹙,厭惡的神色溢于眉宇間,但畢竟還是沒有制止那白族人的鹵莽舉促,也沒有說什麽。

第一箭由于力道不夠沒有射中,那白族人更加不忿,搭箭連續再幾次射中,那人箭法也是好生了得,以後箭箭皆向圓筒撞上,只是碰上那外溢的白芒,便被反彈下來,根本未能碰上那圓筒的實體真身。

看着那白族族人連續幾箭未果,火氣卻是越來越大,口中罵罵咧咧不已。白族族主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一個閃身,已來到那白族人身旁,左手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弓箭,右手一個耳光又扇了過去,罵道:“沒用的東西!連續幾次失敗,還敢在這裏丢人現眼!”

那白族人被一個耳光給打懵住了。先前青褐二族主計議謀廢白族族主,尚還是屬于高層密謀,被未流傳到周圍普通族人的耳中,再加上白族族主平日積威之下,哪裏還敢多說,張口結舌,只得悻悻退下。

白族族主兩臂之間白光流動,顯然已将真氣貫注其中,搭在弦上的箭枝也是外鍍着一層淡淡的白光。只聽一聲大喝,疾若流星,長箭已破空而去,随着輕微“嗤”的一聲,長箭已破白芒而入,射在了那圓筒的實身之上。

“不好!”月傾悠玉容一變,失聲驚呼道。從始至終,她尚是首度這等失态。原來白族族主那一箭射得甚巧,剛好射在控制開關的總機括之上。這圓筒上的諸多機括,究竟有何等攻能,連她自己也還未能完全琢磨透。這下無意間被驟然發動,後果如何,實是難以預料。

圓筒被射中之後,先是“嗡”的一聲,突然間,白芒突然加盛,白熾的亮度,猶如同時亮起了千百個太陽,刺目生疼,哪裏還有半點剛才的柔和光輝。

光芒所籠罩的範圍更是被擴大了百倍不只。整座聖山,都在這凜冽的白芒籠罩之下。在這範圍內的剩餘幾只妖獸,連最後的慘呼都未來得及發出,便化為了一灘黑水。而且白芒尚且尤有不足之意,還在向着兩旁膨脹着,遠處直跨過聖山與小鏡湖那漫長的空間,直逼向浩劫之門。

只是底下的衆人也因此倒了大黴,雖然白芒向下延展的範圍并不是很大,但但皮膚觸之生疼,看了白芒的恐怖威力和妖獸的下場之後,衆人哪裏還不知得厲害,早已成了驚弓之鳥,四散而逃,各自找了處山石遮住身子再說。即使是沉楓和聖女,卻也不敢托大,在運起般若之力和五色聖光護體之後,各自小心翼翼地向後撤退着,加入到那批“逃難”的行列中去。

在燦爛盛放的白芒之中,所照之處仿佛經水流過一般,異常清爽。倒是那面巨大的五色石,在白光的刺激之下開始逐漸融化縮小。浩劫之門那巨大的深遂暗黑裂縫,也在五色石的融化消散的過程中開始逐漸合上。裏面無數急欲竄出的妖獸頭顱在拼命地向外擠沖,憤怒而又無奈的吼聲連連,雖然仍是恐怖得震人心肺,卻畢竟已經遙遠而飄渺。

第 152 章

範錦華制定線路,兩個人全部确認之後,收起平板,為了預防萬一,全部摘掉背包。

刷,一揮手帶着兩人向山頂走去。

本來不斷長的一段路,被範錦華帶着感激走了三倍的距離一樣。

繞過一個又一個的監控盲區,他們距離山頂越來越近。

就在這個時候,範錦華突然間攥拳伸出手。

三個人幾乎同時蹲在地上,前方大約五十米的地方,範錦華看到兩個忽明忽暗的火點,應該是有兩個人在吸煙。

“你說我們老大這是怎麽了?突然間變得這麽緊張啊。”

“估計是有人想要來報複他吧,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哎,仇人多了也是一件壞事啊。”

兩個人聊天的聲音傳到範錦華的耳朵之中,他正打算悄悄前進的時候,聽到第三個人講話。

“你們兩個…幹嘛呢?不要命啦,這根煙會成為你們送命的目标,知道嗎?”一個男子低聲呵斥道。

“俊哥!”

兩個人齊聲喊道。

俊哥?範錦華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內心一顫。

難道他是王俊?

範錦華不敢在貿然前行,只能留在原地,等他們離開之後,帶着獵人和狂徒繼續前進。

來到位于山頂別墅一百米處停了下來,獵人和狂徒負責警戒,範錦華拿出望遠鏡對這裏的一切進行觀察。

別墅外有三人巡邏小隊,大門口有四個人,房頂上四個方位各有一個人,院子內有多少人目前無從知曉。

“影子,把我給你的東西貼在攝像頭上面。”黑狐的聲音從耳麥內傳來。

範錦華從兜子拿出一個直徑二公分圓形東西,站起來悄悄的貼在攝像頭上面。

監控室內的電腦屏幕閃動一下,片刻便恢複正常。

“好,我已經控制他們的監控,你們現在可以撤回來了。”

“收到!”

“撤!”

範錦華帶着她們兩個人開始向山腳下撤退。

當他們離開之後,王俊的身影從一旁走出來,其實他早就看到範錦華他們。

擡頭看了一眼監控上面的東西,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幾人返回山腳下,開車離開這裏。

返回酒店,全都集合到一個房間,黑狐坐在電腦前不停的敲打着鍵盤。

“你們看一下,他們目前的防禦最薄弱的地方應該就是後面,可是後面是一個高度二千七百多米的懸崖,我們攀登上去有些不太容易。”黑狐對他們說道。

大家開始集思廣益:“我們可不可以僞裝一下,滲透進去?”獵人提議道。

範錦華搖搖頭:“那裏的傭兵肯定不會輕易讓人進去,估計夠嗆。”

“那我們直接正面硬攻。”

“除非你給我弄一挺加特林過來,要不然我是不會正面硬攻的。”狂徒笑着回答道。

獵人翻了個白眼給他,你他麽不跟我唱反調能死是嗎?

“我感覺我們可以炸平這裏,這樣一來,什麽金三,銀三的都得變成屍體。”

“這個主意不錯,黑狐給我算一下,炸平這裏需要多少炸藥。”

“好。”

“額…如果你們能确保把炸藥全扔進院子裏面,那最少需要上百公斤TNT,如果你們打算把這座山炸平…那你們需要幾頓或者幾十噸大的TNT吧。”

黑狐的回答足以說明一切,這個辦法肯定是行不通。

範錦華從沙發上站起來,思考片刻。

“那如果我們裏應外合呢?”開口說道。

話音落下,大家全都瞪大眼睛:“裏應外合?什麽意思?”

“金三的身旁有我一位兄弟。”範錦華說出這件事。

“我…不是吧?組長,你有人在裏面?那我們這次任務還不是輕松愉快……”

“他能幫我們嗎?”

“他能不能幫我們,我不确定,所以我需要征求一下你們的意見,如果你們同意我想辦法和他聯系一下。”範錦華說出自己的要求。

“同意,同意,只要能完成任務,什麽事都同意。”狂徒不假思索的做出回答。

範錦華觀察到,黑狐的眼睛一直都在眯着,腦子肯定在思考這個問題。

當她注意到範錦華在看向自己的時候,微笑着點點頭,說道:“我也同意。”

範錦華點點頭,從兜子裏拿出手機,撥通記憶中的那個電話。

叮鈴鈴!叮鈴鈴!

王俊正在金三的房間彙報工作,突然間聽到電話響聲。

金三皺下眉頭:“誰在給你打電話?”語氣冰冷的問道。

王俊低頭掃一眼電話,苦笑着回答道:“一個小姐,可能是我上次沒有給夠她的錢吧。”

“哈哈哈…不對,小姐怎麽可能有你的電話?”金三笑聲戛然而止,繼續追問道。

“我比較喜歡這一個,所以……

“你還喜歡吃回頭草呢,接吧。”

王俊伸出舌頭舔下嘴唇,有些猶豫的接通電話。

“小妞,你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做什麽?我上次錢沒給夠你也不至于這麽騷擾我吧。”王俊不等範錦華開口,搶先一步說道。

範錦華聽得有點蒙,瞬間他反應過來,馬上把手機遞給黑狐。

黑狐一臉懵的看着範錦華。

金三站起來走到王俊身旁,搶過電話,摁下免提功能:“我說小妞你打電話什麽事啊?”金三那粗礦的聲音從電話內傳出。

“哎呀,你是誰呀?”黑狐聽出他的聲音。

“你找誰啊?”

“我找那個小哥呀,你趕快讓他接電話。”黑狐嬌滴滴的回答道。

金三努努嘴,把手機遞給王俊。

“好了,好了,我下次在去的時候,給你把錢補上,就這樣。”說完挂斷電話。

黑狐看着被挂斷的手機,怒視範錦華一眼:“我想掐死他,還敢把我當小姐。”沒好氣的嘀咕一句。

範錦華冷笑一聲:“呵呵,逼不得已嘛。”

耐心等待三十分鐘,電話傳來響聲。

範錦華接通電話。

“你是誰?”電話內傳來王俊質問聲。

“王俊兄弟,我是範錦華。”範錦華做出自我介紹。

電話另一頭的王俊,猛然一愣。

“你是範錦華?你是影子?”有些不太相信的問道。

“是我。”

“我現在說話不太方便,三天後,XXX酒店982房間。”王俊說完又一次挂斷電話。

103:再給我整事,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