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2 章 鎖定

墨軒點了一下頭,吩咐王樂說:“王樂,你去食堂調查一下陸花暖那天吃的什麽,再查查飯是誰做的。”

王樂說:“是。”

墨軒繼續說:“連清你一會潛入食堂,偷出食堂的點菜記錄。”

“好。”

“其他人繼續散步陸花暖瘋掉的消息,好了都去忙吧。”墨軒揮手讓衆人散去,轉身向着陸花暖的房間走去。

在陸花暖的房間裏,小童聽見有聲音,起身去查看,原來是墨軒進來了。墨軒見小童從二樓往下看,便止住腳步,招手讓小童下來。

墨軒輕聲問道:“陸花暖的情況如何了,綠豆湯喝了嗎?”

小童回答道:“花暖姐姐醒來過一次,我喂她喝了點綠豆湯,花暖姐姐估計是毒性未散,又昏昏睡過去了。”

墨軒吩咐道說:“嗯,我知道了。你繼續好好照顧陸花暖,有什麽情況記得來通知我。”墨軒上樓看了陸花暖一眼,便回自己的竹樓去了。

墨軒為什麽讓王樂去食堂呢?因為王樂在書院,是被上上下下都誇贊的好人緣。基本上王樂出馬,什麽事情都能搞定。王樂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容易臉紅,還愛害羞。這估計離不開王樂家儒商的教育方針。

王樂一接到任務,便以最快的速度沖向食堂,快到食堂門口的時候停下腳步,調整呼吸,走進食堂。

食堂打掃衛生的大娘一見王樂走進來,都熱情地跟王樂打招呼:“王公子來啦,今天想吃點什麽呀。”

每次王樂走進食堂,這種打招呼的方式讓王樂感覺這不是在書院的食堂,而是在……一種不好感覺萦繞在王樂的心頭,讓王樂很是郁悶。王樂忍下心頭的不舒服,整理一下心情幹正事。

王樂打斷了大娘的熱情招待,說:“大娘,你先別忙乎了,你先坐下,我想想問點事情。”

大娘一屁股坐在王樂身邊,吓得王樂趕緊往旁邊挪一挪。大娘見狀,哈哈大笑說:“呦,王公子還害喜呢,放心大娘不會占你便宜。大娘的兒子跟你一般大,大娘看你就跟見到自己兒子一樣。說吧,想問什麽?”

王樂白淨臉又變得通紅,不好意思地問道:“大娘,你還記得陸花暖來這裏吃飯的時候,有沒有人靠近她呀,是誰給她上的菜?”

大娘說:“讓我想一想。”突然大娘一拍大腿說道:“我想到了,是那天傍晚吧,正好是我值班。陸家小姐來的時候,食堂幾乎也沒有人了。是陸家小姐自己過去端的菜。後來因為只有陸家小姐一個人在食堂了,我一直盯着她,看她什麽時候吃完。我記得沒有人靠近過陸家小姐。不對,你問這些幹嘛?”

王樂見引起懷疑,急中生智說道:“還不是陸花暖呀,她說她那天吃的菜好吃。非要我再給她帶一份。她自己不小心把腳扭了下不了樓。”

“那天陸家小姐可是哭着回去的。”

王樂拍手說:“對,就是因為她哭着回去沒看路,把自己的腳扭了,大娘你說她笨不笨?”

第 162 章 反常的李若曦!

第162章 反常的李若曦!

第162章 反常的李若曦!

這個世界太奇妙,有太多事情,總是會出乎意料。

洪陽心裏都已經做好準備,等李若曦開口問他和白素的事情時,他能騙就騙,不能騙就坦白…誰知道,李若曦對于這個事情,竟是只字未提。

反而還…

一個急剎車,洪陽呆呆的轉頭,看着李若曦滿臉不可思議:“老婆,你…你說啥?我沒聽錯吧?”

“你沒聽錯。”李若曦将頭轉了回去,道。

“那你再說一遍。”洪陽還是不太敢相信。

“……”

李若曦蹙了蹙眉頭,寒聲道:“我說,我們約會吧!”

“真是!”

洪陽雙眼一瞪,當場懵逼了。

什麽鬼啊?他和白素一起從谷明縣回來,剛到羊城就被李若曦看到親昵一幕,理論上來講,就李若曦這般驕傲霸道的性格,即便不喜歡他,也會因為他們的未婚夫妻關系,雷霆大怒的啊。

結果,她非但沒有發飙,居然還…還主動要求,和洪陽約會!

李若曦美眸慵懶的眨了眨,面無表情十分平靜的說道:“我還欠你一次約會,正好有時間,不如就還了吧。”

“什麽時候?”洪陽回神。

“今晚。”李若曦道。

“今晚?這麽着急?”

洪陽錯愕了一陣子,随即笑問道:“那老婆,晚上我們還是老規矩,燒烤賽車嗎?”

李若曦再次皺眉:“我記得上次約會我就說過,從今往後,再也不要燒烤和賽車!”

“……”

洪陽啞然,到現在他都還是很郁悶,為什麽第一次約會,李若曦對燒烤飙車那麽滿意,而到了第二次,她的态度就來了個大反轉。

“今晚的約會,按照我的來。”李若曦瞥了洪陽一眼,淡聲道。

“哦…”

洪陽弱弱點頭,不再多說,但難免心裏還是有夠郁悶。

今天的李若曦,太反常了吧?除了整個人都還是和座冰山一般沒兩樣,幾乎她所有的作風,都不是她平時的風格…她怎麽了?短短兩天,她經歷了什麽?

她到底是不是李若曦?

“罷了罷了,老婆不問我和白素姐的事情,怎麽樣都算是個好結果了,嘿嘿,剛回來第一天就要和老婆約會,我這生活過的也真是幸福啊!”洪陽心裏樂呵呵的笑道。

“哼。”

李若曦心裏則是另有打算,她暗哼了一聲:“臭不要臉的洪陽,還真是和白素去谷明幽會了,呵呵,看到我也知道稍微收斂一點?算你們也不是太過分!”

“現在拿你沒辦法,我幹脆就當做沒看見好了!不過也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否則到了兩個月後,你在外面都不知道勾搭了多少女人了,到時候我若和你沒結果就算了,可要是…”

“就先忍你一次,等晚上約會,我…我給你些暗示吧,就看你機靈不機靈了。”

“……”

李若曦在心裏盤算着,美眸閃爍,有着一股複雜苦澀的情緒,在她內心不停翻滾着。

她很搞不懂自己,她也沒想到,有朝一日,她居然會想着主動給一個男人暗示,她想讓洪陽知道她的心思,知道…她對他已經有了感覺。

“我是想讓他不要放棄我麽?可我又沒有明說的勇氣…李若曦,你也太可笑了吧?你到底都在想些什麽啊?”

回到李氏集團的時候,已經是快四點鐘,臨近下班,洪陽和李若曦也就都沒有進公司了,特地過來,也不過就是來接許曼雯。

等了半個小時,許曼雯蹦蹦跳跳的,從停車場外跑了進來,那模樣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總監級別的人物,反而更像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小精靈。

當然,洪陽了解她,這小姨子可完全是精靈天使的外表,女魔頭的內心啊…

“嗨!姐夫,你可算回來了,你不在的兩天裏,我和表姐都想死你了呢!”

許曼雯上車看到洪陽,一點都不意外,當下嬉笑道:“你知不知道,吃午飯的時候,我和表姐說了一聲你要回來了,她二話不說就來接你了!哎喲喂,表姐對我都還沒有這麽上心過呢!”

“是嗎?哈哈哈,那看來我還是挺有面子的啊!”

洪陽皮笑肉不笑,是對我上心,還是對我和白素的事情上心?他知道,聰明絕頂的李若曦,肯定是早就猜到,他這次離開其實是跟白素回老家去了。

“那當然,長這麽大,我可就叫過你一個人姐夫,表姐也就喜歡過你一個人呢!”許曼雯肆無忌憚的說道。

李若曦皺眉,絕美的臉蛋頓時更冷了,她瞪了許曼雯一眼道:“雯雯,你不說話,沒人會當你啞巴!”

“略略…”

許曼雯吐了吐小舌頭,也是不敢再多說。

洪陽笑而不語,并沒有多想,自然也是不會察覺到,面對許曼雯這般聒噪的聲音,李若曦今天僅僅只是呵責,卻沒有再否認了…

剛剛回到羊城,洪陽并沒有得到什麽特殊待遇,仍然是和以前沒兩樣,開車、做飯,乃至是洗碗擦桌,像個專職男保姆一般的照顧着李若曦兩姐妹。

飯後,許曼雯躍躍欲試的拉着洪陽,到別墅小院中展示,她這兩天堅持練武的進步。

洪陽在旁邊看着,倒也是頗為意外,小姨子這段時間的不斷學習下,進步竟是比他預料的還大,如若她能夠臨危不懼發揮出正常水平,就現在,打倒一個大漢子,那是完全沒問題的事情了。

“小姨子這天賦,小時候沒練武,倒是可惜了。”洪陽心裏呢喃道。

這時,換上了一身深藍長裙的李若曦,挎着包包從屋子裏頭走了出來。

她站到洪陽身旁,美眸淡然的看了許曼雯兩眼,紅唇輕啓道:“可以出去了麽?”

“可以啊,就等你出來了呢。”洪陽笑道。

“我開車。”李若曦伸出玉手。

“……”

洪陽乖乖的把車鑰匙拿了出來,奇怪道:“老婆,這大晚上的,你要帶我去哪?如果…如果你是準備去酒店開房間的話,我看咱們還是不要出去了吧?咱們家裏裝修多好啊?有需要,你喊我一聲,三秒內到你房間啊!”

第 163 章 :弟子拜見師父

環瀑山所環的并非是真正的瀑布,而是數道垂峰而下的,水一般的幕簾,這種隐世之簾比桃簾更為高階,名為界簾。

峰主殿巍峨高聳,其上無绮麗霞瑞,妍秀珍葩,唯有松柏無數,望上去只似古穆的尋常高山。

此刻原本高聳的山峰上,怪物般的九嬰正立着。

它的雙肢踩在峰底的岩石上,中間巨蟒般的頭顱高高擡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太陽,而剩餘的八個頭顱則像是手臂一般固定在山峰上,身後長長的尾巴順着岩體垂下,一直從峰頂垂到了山腰的雲霧之中。

宗主殿便在九嬰龐大的身軀的環抱裏。

界簾上映着光,那些光不是反射出去的,而是像瀑布般流淌下來,形成一片又一片的光瀑。

它隐沒在四峰的更遠處,唯有山水大陣開啓之時,才會暴露于視野中。

此刻山水大陣已經開啓。

四峰的方位與環瀑山的位置,好似一個尖頂的房子,四峰連成矩形,環瀑山則處于尖頂。

山水大陣開啓之後,四峰所有的氣運便像是脈搏中的血液,随着心髒的跳動輸送到宗主殿中,各個山峰上,原本光澤鮮亮的靈果和靈花都漸漸黯然失色。

此刻放眼望去,環瀑山便像是一根頂天立地的光柱。

“你要做什麽?!”守霄峰地動山搖。

荊陽夏馭碧霄劍而出,從天而落,想要斬破流動的山水大陣,那一劍威勢極大,碧光裏,地面開裂數幾十丈,可山水大陣的根基卻在更深處,難以撼動。

懸日峰與回陽峰的峰主也禦劍而出。

“出什麽事了?”薛尋雪驚道。

薛臨很快明白過來:“翰池逆了山河大陣,想要獨居整個天宗殘餘的氣運和靈力!”

薛尋雪皺眉道:“怎會如此?”

“你們莫要插手此事,我此舉不過破而後立,待我融了九嬰之骨,取了劍經之卷,我天宗三百年之興,便在今朝了。”翰池真人開口,正氣浩然,聲音回蕩四峰,哪怕是捂着耳朵的弟子都可以聽到。

三位峰主對視了一眼。

荊陽夏聚音成線道:“祭護山之劍?”

薛尋雪輕輕搖頭:“陸嫁嫁不知所蹤。”

薛臨看了一眼天空,道:“似有天劫要來?”

翰池真人坐鎮宗主殿,如幕後行棋之人,他看着這座天宗的棋盤,四個主峰好似棋盤上的四角座子,而他不僅要贏棋,更要将整座棋盤收入囊中。

“天窟峰弟子盧元白,包庇天宗罪人寧長久,違抗師命,罪不可赦,當與寧長久同罪,一同緝拿!”翰池真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天窟峰上,他的投影恰好被盧元白一刀兩斷。

寧長久背着陸嫁嫁,他手中的劍刃上豁口無數,傷痕累累。

“擒拿這二人者,我願将佩劍相贈,再授予谕劍天宗無上劍訣與未來宗主殿長老一席。”翰池真人許諾了極為誘人的條件。

佩劍相贈是何等的榮耀?那幾乎是将其定位下一任宗主的傳承人了!

更何況說這話的又是宗主本人。

許多四峰隐峰中清修的長老都動了念頭,大部分人的境界一出生便劃好了上限,數十年的修為都可能只是徒勞無功,而宗主的話語便是讓他們看到了一線突破天賦上限的機會。

最重要的是,宗主的條件好像并不難。

寧長久今日表現再出彩,也終究只是年輕一代的弟子,而一個叫盧元白的,根本聽都沒有聽說過。

“盧元白……”

懸日峰中,一個文靜而優雅的女子忽然起身,她一手捧心,一手按住了腰上的劍,目光閃爍不已:“怎麽是他?”

“嗯?你認識?”她的身邊,一個男子問道。

女子閉上了眼,靜立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坐了回去,搖頭道:“忘了。”

男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此時此刻,一場源于天窟峰的逐殺就此開始。

一身身劍裳都馭劍朝着天窟峰趕去,如今整個天窟峰中,長命境之上的修士并不算多,但加起來也總有二十餘位。

盧元白沒有離開天窟峰頂,他自信天宗的長命境基本都是烏合之衆,哪裏是他這個紫庭境大修行者的風采,過去他壓抑了太久,他今天就要于峰頂橫刀立劍,絕不退讓地迎戰每一位膽敢前來的修道者,也讓那些曾經看不起自己的晚輩大吃一驚,直呼師叔威武。

盧元白又生怕別人不知道這裏發生的事,想了想,便清了清嗓子,放聲大喊:“今日妖道翰池禍亂天宗,天窟峰正義的俠客盧元白在此,一人守峰,寸步不讓!”

聲音在四峰回蕩。

只是許多原本驚嘆于盧師叔深藏不露的弟子們聽完之後,都覺得有些尴尬,心想師叔你還是被武林故事荼毒的幾歲小孩嗎?

“盧元白?”

“是盧師叔嗎?那個每天在樓道裏無所事事的盧師叔?”

“對,就是那個天天喝酒沒個正經的樓道口之王盧師叔。”

“酒量還差。”

“酒品也不行!”

“可是沒想到他這麽厲害啊……”

“走,我們去看看盧師叔去!”

寧小齡聽着他們的交談,擔憂地看了雅竹一眼,道:“師兄現在情況好像不太好。”

雅竹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別瞎擔心了。”

寧小齡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只是認真道:“是真的,師兄現在好像很累……”

雅竹幽幽嘆息,抱了抱身邊的小姑娘,安慰道:“這些日子的相處,別的我或許了解不多,但寧長久這少年不僅命硬而且花招疊出,想來他們奈何不了他。”

寧小齡對于師兄也有信心,但她能隐約感知到師兄的情緒,知道師兄現在心情有些糟糕,這也讓她擔憂極了。

“雅竹師叔,我想出去。”寧小齡說。

“你出去做什麽?”雅竹問道。

“我想出去殺人。”寧小齡仰起小臉,認真說道。

……

……

寧長久遇到的一次截殺是在天窟峰的山腰。

那些沒有櫻花的樹幹間,一柄劍向着自己的背後刺來。

寧長久沒有理會,那柄劍便刺在了陸嫁嫁的繭衣上,然後折斷。

斷裂的劍鋒激射開來,高速旋轉着,在他的身體之側繞了一個圈,向着腰側切去。

寧長久身影一頓,伸出二指截住飛刃,回身一抹。

那刺殺者橫劍抵擋,卻被寧長久直接伸手捏住劍鋒,攪成花卷,與此同時,他手指一撇,那飛刃高速激射而出,釘在了他的喉嚨裏。

一個殺手死去的同時,地面上的櫻花落紅猝然炸開,另一個潛伏許久的男子以一種揭棺而起的姿勢起身,向着寧長久襲殺而去,寧長久早有察覺,在他才起身的那刻,便抓起那柄已經凝成麻花的劍刺了下去,劍毫無阻撓地刺破他的胸膛,将他又一下釘回了滿地的落紅裏。

半空中,又有惜命之人于遠處馭飛劍刺殺。

寧長久此刻要擺脫糾纏,就必須立威,所以他也并未給對方惜命的機會,他在一劍打落掉對方的飛劍後,直接強注神魂,抹去了對方在飛劍中溫養的精神烙印,使得這柄飛劍為自己所有。

寧長久按住眉心,飛劍在破空而去不久之後,便蘸血而回。

瞬息間連殺三人之後,那些原本心思狂熱的修道者也冷靜了許多,并未再貿然出手。

“寧長久,你好大的膽,竟敢濫殺天宗長老。”有人厲聲大喝:“你若再不束手就擒,今日便要你碎屍萬段!”

寧長久停下了向峰下遁逃而去的身影,他背着陸嫁嫁,轉過身望向了那些人,道:“你們也想死?”

天窟峰的山腰間懸着數柄飛劍,劍上立着人影,如虛空中的一葉葉扁舟。

他們原本以為寧長久會先逃至山下,然後他們便可以在開闊處結陣,将其圍殺。

但在他們的震驚的目光裏,寧長久卻持着劍,調頭向他們走來。

他們明明有十餘人,每一個都是長命境的修行者,這少年……怎麽敢?

寧長久不再說話,他在短暫的狂奔之後足下一蹬,身形拔地而起,手中的劍帶起一陣陣連綿的影子。

他像是馱着棺材的小鬼,身上的殺意與劍氣飄忽不定,像是一縷陰間的冥火。

在他身影掠空的一剎那,數位長老會意,皆飛劍而出,于空中轉瞬結陣,然後連帶着劍法大陣一同朝着寧長久所在的方位壓去。

這劍陣名為百囚,雖是倉促結成,但絕非凡品,相反,它的品階很高,在天宗入人間獵魔之時,這種劍陣便是最快捷也最有效的招式,不知斬殺了多少邪魔。

在這劍陣要觸及到寧長久時,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可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們瞠目結舌,那劍陣觸及寧長久,卻像是觸及了一個虛影,徑直穿了過去,沒有濺起一絲血。

虛實的交換只是一剎那。

寧長久背着繭衣立在了一人的足下的劍上,那懸空的飛劍快速下沉,這種失重感使得那個長老驚慌失措,一時間來馭劍的法門都想不起來了,寧長久直接抓住他的手腕,讓他以自刎般的姿勢了結了性命。

陣法不攻自破。

寧長久腳下用力,那柄飛劍連帶着屍體墜入峰下。

他的瞳孔中亮起了金芒。

“寧長久!此時回頭尚有餘地,不要鑄成大錯!”

一劍似大瀑迎面拍來。

寧長久伸出了手,掌心由內轉外,雙臂一扯,向外一分,将那劍瀑撕碎,寧長久一拳遞出,只撼對方的胸口。

砰然一聲裏,那出招的長老帶着劍在中空倒滑而出,他胸前衣衫碎裂,露出了被打得凹陷的護心鏡。

其餘人将寧長久團團圍住,卻都不敢冒進。

寧長久面不改色,平靜地提議道:“你們去打盧元白,別來煩我。”

說着,他直接馭劍,調頭向着山下飛去。

幾個長老還要猶豫要不要追時,忽然有人說天窟峰頂的盧元白好像只傷人不殺人。

衆人面面相觑。

而此刻正在峰頂酣暢淋漓出劍的盧元白,還不知道自己要面對些什麽。用不了太久,他便會在那些蜇人馬蜂般的長老煩不勝煩的騷擾下,罵罵咧咧地棄劍而逃。

……

……

宗主殿中,翰池真人的身邊,一個灰袍老者的身影緩緩浮現。

“不過是一個晚輩弟子,值得這麽興師動衆?”灰袍人問道。

翰池真人道:“他不簡單。”

“有多不簡單,你竟把我叫醒了?”灰袍人話語平靜。

翰池真人道:“天谕劍經的下半卷,此刻就在他的手上。”

“你說什麽?”灰袍人皺起眉頭:“劍經又現世了?”

翰池真人看着他,問:“上一代宗主沒有給你看過劍經嗎?”

“天谕劍經是唯有宗主才能翻閱的天書神卷,哪怕是我,也沒有見過。”灰袍人遺憾道。

翰池真人道:“那有勞先生出山,幫我奪回那卷經書了,到時候我願與老先生共參劍經。”

“什麽?”灰袍人目光微動,卻古板搖頭:“這不合規矩。”

“規矩是人定的。”翰池真人搖頭道:“過去的宗主不願交出劍經,不過是出于心裏的恐懼,我與他們不一樣。”

翰池真人看着他,誠懇道:“老先生掌殿守殿多年,居功至偉,理當擁有這份殊榮,更何況那弟子如今在峰中殺了不少人了,先生也不願意看到四峰繼續亂下去吧?”

灰袍老人同樣看着他,道:“你要以九嬰為身,小心堕入魔道。”

翰池真人朗聲笑道:“我以人修妖道,再将九嬰化人,無論妖道魔道,皆可轉為天道!屆時一步邁入五道之中,便是我宗複興之始。”

灰袍老人看着他,沉默不語。

……

寧長久從山上馭劍至山下時,又遭遇了兩次截殺,但都化險為夷。

他的身體有些糟糕。

一切的來源都是寒牢中他聯合劍經之靈,用盡全力斬出的那一劍。

天谕劍經要麽必殺,不然就會遭受極大的反噬。

那種反噬像是幾千只爬過身體的螞蟻,無時無刻不折磨着他,而先前決絕至極的出劍更加重了他的內傷。

“陸嫁嫁,你到底在幹什麽啊,破個心魔劫怎麽需要這麽久?寧小齡都比你強!”寧長久有些生氣,心想自己每日為你煉體,幫你打磨道心,可你怎麽還是這麽不争氣呀!

天空中,烏雲已經聚攏了過來,那是雷劫降成的征兆。

……

……

陸嫁嫁回到了還是小女孩的時候。

她孤孤單單地走過一條很長的街道,街道上人影來來往往,都是陌生的面孔。

她依靠着記憶中零零散散的路線,走到了一條老街的中央。

那是一扇木紋緊密的門,門上釘着銅釘子。

一個小女孩從門裏跑了出來。

陸嫁嫁與她對視了一眼。

那小女孩很是瘦小,穿的衣服也舊得發黃,那張臉因為瘦弱而尖尖的,臉頰的膚色卻很白,若是洗幹淨了或許還會顯得清秀。

陸嫁嫁看着她從自己的身邊小心翼翼地走過,那小姑娘一口氣都不敢喘,仿佛稍稍用力的呼吸都是亵渎。

等她走遠之後,陸嫁嫁走到井邊,向下看去。

她發現此刻的自己是五六歲的模樣,穿着白白的裙子,梳着端莊的發髻,腰間別着一把裝飾性的木劍,看上去頗有小劍仙的風範。

她看着井水中的自己,彎下腰扔了一塊石頭,将井水中的影子砸得破碎。

陸嫁嫁并未迷失在心魔的幻境裏,她雖沒有立刻明悟自己在渡劫,但也意識到,這應該是類似夢境一樣的東西,只是她左右望去,那屋樓牆壁被歲月侵蝕的痕跡是那樣的清晰,每一條劃痕都可以清晰地撫摸,感受到它的坎坷與不平。

車轍滾過街道,她避讓了開來。

胡須花白的老人牽着一匹馬,馬車上架着貨物,跟在旁邊的是幾個小跑的士兵,衣袍殘破,滿面風塵,旁邊的人交頭接耳說着話,好像是某種遙遠的方言。

這一切是那樣的真實。

陸嫁嫁遲疑了許久。

“嫁嫁!”身後,有人高喊她的名字。

那是一個衣裳華貴的婦人,她發髻上鳳釵镂金,臉上妝容稍重,氣度卻是雍容。

陸嫁嫁下意識地應聲,走了過去。

那婦人捏着陸嫁嫁的手,一邊向前走着,一邊說着:“哎呀,小祖宗呀,你這是去哪裏了?仙師在屋子裏等了好久了,人家千裏迢迢踏過來的,可不能讓人久等了吧?”

“仙師?”陸嫁嫁問道。

“你這小丫頭,這是腦袋撞壞了?今天可是你拜師的日子啊!那仙宗的師父要收你為徒,說你是百年難遇的好胚子呢。”婦人絮絮叨叨地說着:“哎,我問過了,哪怕上了山,逢年過節啊也是可以回家的,到時候當了仙人,可別把娘親忘了啊,記得常回來看看。”

陸嫁嫁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然後被這婦人牽着手,走入了一個很大的府邸裏。

今日的府邸熱鬧極了,人來人往,張燈結彩,大堂中金碗銀筷擺正,粉面玉手颠倒,說說笑笑着什麽,見到陸嫁嫁來,那些人便都擁了上來,衆星捧月般簇着,噓寒問暖,婦人便笑着幫她推讓着。

陸嫁嫁沒有去理睬他們,她像是感應到了什麽,踮起腳尖,視線努力地想要穿過人群,向着某個方向望去。

婦人見了,連忙撥開人群,帶着小丫頭去拜見仙師。

仙師坐在一張本該廢棄的椅子上。

制造這張椅子的匠人顯然失了手,那椅子臃腫俚俗,若非材質極佳,便早就敲爛當柴火燒了。

但一身白衣的仙師坐在椅子上時,那椅子也便是被賦予了特殊的魔力,望上去竟似一只精秀靈巧的鹿,溫順地伏在仙師的身下。

那仙師起身,緩緩轉身。

陸嫁嫁屏住了呼吸,随後有些失望——這仙師居然帶着一張白色的面具。

想來是不怎麽好看的,若是生得漂亮,為何要如此呢?

“這是為了避世。”仙師如是解釋,他的嗓音聽着年輕,也很平靜,卻給人一種有城府的感覺。

有些熟悉的回答。

“嫁嫁,快叫師父。”婦人說道。

“我才不叫,他才不是我的師父!”陸嫁嫁不知為什麽,心裏總覺得對方不對勁,她甚至隐隐生出一種惡寒感,仿佛對方摘下面具,自己就會看到一張狐貍一樣的臉。

陸嫁嫁賭氣地說完,轉身就跑。

婦人花了很長時間才将她追了回來。

最終,陸嫁嫁與他還是結成了名義上的師徒,只是陸嫁嫁心中有抵觸,從未叫過他一聲師父。

他們的宗門是一處世外的仙山。

一回宗門,白衣飄飄的仙師便解下了面具。

那是一張年輕而秀氣的臉。

臉頰的線條像是刀刻斧鑿,帶着男性獨有的硬朗,他的目光卻是柔和,其中隐隐帶着平靜的笑意。

陸嫁嫁看着這張臉和那身靜默的白衣,心中生出了一些親切感。

但每當她想要開口的時候,又覺得抵觸極了,總之就是不願意下跪,也不願意喊他一聲師父。

五六歲的小丫頭就這樣來到了宗門裏,成為了他的關門弟子。

這位師父雖然年紀輕輕,卻絲毫沒有年輕人的張狂傲慢,他博學而溫和,待自己極好,視如己出。

轉眼間不知幾個春去秋來。

陸嫁嫁一天天地長大,頭發也越來越長,從肩膀上慢慢長大了腰間,又越過腰肢,向着腳踝沖刺着,像是春天裏柳樹垂下的枝條。

終于,在某個冬天,她用劍将自己的頭發親手攔腰斬斷。

這一年她已經十八歲了。

她的劍法極高,在宗門中鮮有敵手,而師父能教她的東西也越來越少,兩人偶有交流,說的或是一些宗門瑣事,或是過去的趣事,她聽着聽着總能微笑起來。兩人獨坐的時候,是陸嫁嫁心情最靜的時候。

這麽多年過去了,師父的面容卻一點也沒變,依舊喜歡穿着白衣,依舊眉目清秀,好似一個永遠的少年。

陸嫁嫁曾經嫌他白衣太素,然後偷偷翻開過他的衣櫃,發現衣櫃挂的幾十件衣服,都是白衣服。

時間如水,轉眼又是幾年。

這一年,陸嫁嫁二十四歲,早已脫了清稚,她姿影窈窕,身段纖腫曼妙,眉目淡雅清美,白裙佩劍,美得好似天仙醉落人間,亭亭玉立,遠非塵寰之物。

她是整個宗門最受人敬仰的仙子。

只是不知為何,她原本順風順水的修行裏,境界忽然陷入了瓶頸,這一年,她辭別了師父,決定獨自下山,去斬妖除魔,尋求機緣。

趙國皇城,天地雷動,風雨壓來。

自栖鳳湖到長街,她的對手是一頭境界深不可測的老狐,她發現,自己修了這麽多年的劍法,竟都沒有了用武之地。

生死交難之際,她立在長街上,天空中哐當一記雷響,陸嫁嫁靈臺一清,似大夢初醒。

滿天大雨打在了她的身上。

“心魔劫……”她看着老狐向自己走來,塵封在心境深處的意識終于不受控制地浮出了水面。

心魔劫中原本歷歷在目的過去,忽然間變得虛假無比。

那個錦衣玉食長大的根本不是自己,小時候偶爾一眼的瘦小姑娘,才是真正的她。

同樣,她的師父也不是那樣白衣人,她師父……已經死在了自己劍下。

這是幾乎所有破入紫庭的修道者的必經之路——在心魔幻境中幾經輾轉,然後在最關鍵的一刻幡然醒悟,破境而出。

陸嫁嫁同樣如此。

她舉起了劍。

這頭老狐很強大,但不代表長街上他的分身也很強大。

當初的自己确實不是他的對手,但此刻她已今非昔比。

她的心裏沒有一絲恐懼,而今天的長街上,也沒有一襲青衫能為她接劍,她所擁有的,只是超越境界的勇氣和信念。

長街上,暴雨中,每一根雨絲都被劍光照得雪亮。

雨地踏碎的聲音時不時地響起。

那頭老狐原本巍峨的身影淹沒在了滿街的劍氣裏。

陸嫁嫁卻覺得不夠,她要閉上了眼,意識勾連了街道,勾連了皇城,勾連了整個趙國,一直連綿到了這場暴雨的邊緣。

每一根雨絲都像是一柄劍。

全天下的烏雲也向着這裏聚攏而來。

老狐死在一場天誅地滅般的大雨裏,他臨死之前對着陸嫁嫁報以微笑。

一切歸于平靜之後,陸嫁嫁卻發現,心魔劫依舊沒有打破。

“這明明就是我的心魔啊……”陸嫁嫁回憶起自己的一生,她一生修道順遂,直到這片皇城中才遇到了最大的挫折,這個挫折差點要了她的命,也一度成為她道心的陰影。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斬破了這段過去,為何還沒有破劫而出。

不知不覺間,她竟回到了宗門。

她去見了師父。

大雨遠去,一切變得清幽。

如今她勘破了心魔劫的魔障,當然知悉了一切,這個白衣人哪裏是自己的師父,明明是自己的徒弟寧長久……

陸嫁嫁看着她,心情複雜,不明白為什麽心魔劫會勾勒出這樣的幻境。

“回來了?”寧長久緩緩開口。

“是。”陸嫁嫁說。

“沒事就好。”寧長久睜開眼,微笑道:“這是你第一次歷練,我擔心了好久。”

陸嫁嫁覺得眼前這幕情景好生奇怪,她雖然知道這是夢境,卻依舊有些難以接受。

“謝謝……”她輕聲開口。

寧長久面帶微笑,眼神卻有些疲憊:“從今天起,這宗主之位,就交給你吧?”

陸嫁嫁沉默不語,她看着眼前的少年,回憶起了許許多多。

從最初的相遇,當皇城的落幕,然後到天窟峰上的點點滴滴和那些難忘的夜晚。

這明明才半年啊,他們就經歷了這麽多。

那些夜晚,寧長久為她煉體,為她解答修道之路上的疑難,俨然把自己當做弟子了,而他那天說過一句無心之語“你不如拜我為師算了”。這句話本是玩笑話,不知為何卻一直萦繞在了她的心裏,揮之不去,一直到那天,寧長久的身影與長街上那襲青衫融合在一起,終于徹底爆發。

這才是自己的心魔嗎?

怎麽這麽陰魂不散啊……真煩。

陸嫁嫁捏緊了手,長而曲翹的睫毛輕輕覆下,那秋水長眸中的光潋滟而落寞。

“怎麽了?不願意嗎?”寧長久淡淡地笑了笑:“還是……你從沒把我當過師父啊?”

他的聲音也那麽落寞。

陸嫁嫁看着他,看着這場真實的夢。

她的耳畔隐隐有雷聲。

天雷劫快要來了。

寧長久等了許久,沒有等到回答,他向外面走去,白色的衣裳像是雲——一朵飄遠之後便永遠不會回來的雲。

“等等。”陸嫁嫁忽然出聲。

那朵雲停在了門口,停在了明與暗的交接處。

這只是一場夢,不會有人知道的……陸嫁嫁這樣想着。

她忽然撩起了裙擺的前襟,緩緩跪地,清妙的身影伏倒,螓首垂下,光潔如玉的額頭觸在冰涼的磚面上,長發落如夜色中的瀑。

“弟子拜見師父。”她的聲音清冷而恭敬。

……

……

(對不起 更得晚了些 順便祝中考高考完的讀者們都能取得好成績~)

第 148 章 信息量好大

“喲,唐钰來的挺早的嘛,呵呵今天真是帥啊。”一道有些****的聲音忽然從門外傳了進來。

聽到這聲音唐钰眉頭也不由的微挑了一下,目光向門口看了過去,只見是一道妖精般的身影走了進來,衣着性感大方,爆露出來的地方到是不少。遠遠的,便是一股濃濃的香水味撲了過來。

來人唐钰有印象,上個星期就被她調戲過一次,正是那個叫宋英的老師。宋老師雖然有三十多歲了,不過衣着打扮起來,到也像是二十七八模樣的一般。

不過那豐腴的身材,到是顯得微有一些走樣。

總的來說,身材還行,很有肉感,也算是另一種美吧。長相嘛,不難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一般人的眼裏肯定還是個美女。上次被宋老師調戲了一下,唐钰對她也是有些戒備。

“原來是宋老師啊,早啊。”唐钰點頭一笑道,還好剛把揚醫生的尿給清理掉,不然就不好解釋了。

“呵呵。”宋英妩媚一笑向唐钰走了過來,嘴唇輕咬顯得有幾分性感撩人的樣子,大膽的直接貼到了唐钰的身前。

還有那雙大大的眼睛,也是放電似的一直落在唐钰的身上,似是有狼一般的野性,看的讓唐钰有種被窺視的感覺。就好像,一只小羊羔被一只餓狼盯上了一般。這讓唐钰感覺,這個宋老師會不會對自己色心大起,那啥大發,想吃了自己?

這個年紀的女人,一向是那方面的欲-望極難得到滿足,而且喜歡挑逗年輕的帥哥。只是有些人表現的很收斂,而有些人表現的很放浪而已。

很顯然,這個宋老師表現的就很放浪。到了這個年紀的婦女,本來就已經将那份少女的青澀早就消耗殆盡了,剩下的只有那滿足不了欲-望。所以,一旦從家裏得不到那方面的滿足的話,這個年紀的婦女就喜歡出外面獵食了。

對宋老師唐钰到是不了解,也不知道她的情況,但是從她兩次如此大膽的調戲自己,一幅要将自己吃了的樣子唐钰很肯定,宋老師也是屬于這一類的婦女。

所以她對宋老師,自然也是有幾分戒心,自己可不想被個婦女占了便宜。唐钰承認自己有點色,但自己也是有品味有追求的人,不是那麽随便的人。或許,他有些這方面潔癖吧。

看到唐钰有些防戒自己,宋英也是呵呵一笑,笑的更是浪聲濤濤,那傲人的兇器也似是要跳出來一般女人嘛,其實不一定要看臉的,關的燈其實也都一樣。所以對于真正的色狼來說,只需要看某個部位就足夠了。單是看宋老師這對兇器的話,确實是誘人不淺。

而且宋英此時還是有意的往唐钰身上蹭,赤果果的勾引。

“唐醫生,你躲什麽啊,怕我會吃了你不成?難道是我不好看?”宋英直勾勾的看着唐钰道。

被這麽一個成熟老辣的婦女調戲,要是換個人來說那是求之不得的美事,但是唐钰卻是不太喜歡。雖然說不上厭惡,只是覺得有些不太适應。

再說,讓他占這個婦女的便宜,那只會讓唐钰覺得惡心的。被人如此的調戲唐钰也是第一次,只可惜唐钰沒有什麽興趣,自然是打不起什麽精神起來。

“呵呵怎麽會呢宋老師,你很漂亮啊,看起來還像個二十多歲的小女生一樣。”唐钰道。

“呵呵呵,是嘛,別人都這麽說的,呵呵呵。其實,我都三十五了,女兒都上小學了呢,怎麽樣看不出來吧。”宋英開懷的大笑了起來道,女人都喜歡聽好話,既然知道是很虛假的都喜歡聽,何況來說唐钰其實也沒有太違心的說這話。

宋老師的皮膚好,加上打扮的又時尚年輕,自然就顯然年輕了。而且身材,也保持的還可以,只是帶點肉感但卻沒有走樣。自然看起來,就會顯得年輕許多了。

“哦是嘛,那還真看不出來。我想宋老師你老公一定會非常的幸福吧。”唐钰道。

說到她老公,宋英的臉上頓時閃過了一絲怒氣,道:“別提那個死鬼了,整天不務正業在外面撕混,不是說在這裏出差就是說那裏出差,我都兩個月沒見他了。”

唐钰微一楞,怪不得宋老師這麽****,原來是因為老公一直不在家裏,沒有喂她。

“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唐醫生聽說你還沒有女朋友吧?”宋英又恢複了表情道。

唐钰點了點頭道:“是啊,還是小單身呢。”

“呵呵呵。”宋英像是看到了稀世珍寶一樣的大笑了起來看着唐钰,上下掃量着。被宋老師這麽上下打量,唐钰嚴重有種要被赤果果的看光了的感覺。人長的帥了點,果然不是不一樣。

“難得還真是難得啊唐醫生,你麽的一表人才,英俊帥氣,又身強體壯的竟然都還沒有女朋友。呵呵呵,要不我給你介紹一下?”宋英道。

“呵呵,這個就不麻煩宋老師了,緣分這東西急不來的。”唐钰道。

“呵呵,年輕人就是年輕人,還講究什麽緣分。我們那一會兒,都是拉出去相親的,哪有什麽中不中,看的對上一眼就成了。”宋英道。

這個情況唐钰到是知道,現在農村裏也還多是這樣的相親。

宋英的目光一直勾勾的年幸存唐钰,讓她有些失望的是自己如此的調戲竟然都沒有惹出唐钰的欲火,對自己依然還是很有戒心。宋英道:“不開玩笑了唐醫生,我找你是有點正事的。”

“哦,什麽事宋老師你說。”唐钰馬上道。

宋英看了下外面确定沒人後才道:“是這樣的唐醫生,我這幾天那裏總是會很癢,唐醫生你能不能幫我看看是怎麽了?”

唐钰一楞,怔看了看宋老師,那裏很癢?哪裏,難不成是指那裏?

難道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婦科醫生了?還是——她是故意的,是想用這種方法來引-誘自己?

“咳那個宋老師,哪個下面?”唐钰故做問道。

宋英也是将唐钰的表情變化收在眼裏,直接指了指自己腹部下道:“當然是我們女人的那裏了,難道我還會指哪裏啊。”

這個女人果然是有夠強悍,以前在鬼醫欲唐钰也是沒少被一些老婦少婦的調戲開玩笑,甚至大膽點的會直接上手來,但是那也只是開個玩笑,并不是當真的。

但宋老師卻是不同,她太直接奔放了,就差沒直接說明了。但是唐钰能夠感覺的到,宋老師就是在誘自己,她竟然想吃自己這顆嫩草。不過像自己長的也還帥,這麽大還是個純情的小處男的男生,還真是稀罕一見了。

“呃,那個——宋老師,我只是個小校醫,并不是婦科醫生,婦科我真的不懂。”唐钰道。

“……”

宋英到是有些氣敗了,是自己魅力不夠嗎?要是換個人,恐怕早就要對自己搖尾乞憐想要上自己了。可是這個唐钰,卻是沒半點的反應,這到是讓宋英很有挫敗感。不就是想找個小男人慰藉一下自己空虛寂寞的心靈嘛,怎麽就這麽難呢?

“好吧,既然唐醫生不肯施手那我也就不勉強了。不知道唐醫生你晚上有沒有空,我想請你吃個飯,不知道唐醫生你肯不肯賞臉?”宋英道。

“吃飯,這個宋老師你太客氣了吧?”唐钰道,他自然聽的出來宋英的話裏深意,晚上吃飯,吃完飯要幹嗎?這個傻子都想的到了,看來宋老師還真是盯上了自己了,碰到這樣如饑似渴的女色狼,也只能是無奈了。

只可惜這份性福,唐钰是無福消受了。

“呵呵怎麽,大家以後都是同事,我請你吃個飯,也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宋英道。

唐钰馬上搖頭道:“那到不是宋老師,我只是覺得有些受寵若驚而已,不過我今天晚上真的有事。不對,我每天晚上都還有事,宋老師你應該知道我只在學校上一天班,其他的時間我還有別的工作,每天都比較忙,可能真的沒空了,真是抱歉宋老師。”

宋英擺了下手道:“那算了,看來唐醫生你真的很忙,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要去上課了。嗯,怎麽感覺有股騷味啊?”

唐钰點了點頭道:“嗯,确實有股騷味。”他卻是一語雙關,宋英聞到的騷味是揚醫生留下的,而唐钰聞到的騷味則是宋老師身上的。

“哦,那我走了。”宋英走了出去,看到宋老師離開了,唐钰也才松了口氣。

三十歲的女人猛如虎,看來真不假,只不過宋老師也确實太猛了一點。有可能,大城市的女人,都比較開放吧。

(本章完)

第 151 章 喝點酒慶祝一下

其實歐曉娜也是蠻有能力的,她一個女人能在蘭陽這個競争激烈的地方開公司,并且靠自己經營多年。

雖然之前因為商品的本身質量問題,導致公司出現危機,但是歐曉娜本身的能力卻是不容忽略。

而秦凡也正是看中了她這一點。

人盡其才,物盡其用。

秦凡作為在修真界修行多年的老怪,這點他自然能夠想到。

“歐總,公司轉讓的協議制定好了。”

這時,一位律師将制定好的合同交給了歐曉娜。

“林先生,那就請你過來簽上你的名字吧。”歐曉娜含笑說道。

林浩一臉欣喜的過去,先是掃上一眼,看到沒有什麽問題以後,這才簽上了名字,并且摁上了手印。

“那秦先生,祝我們合作愉快。”

待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之後,歐曉娜伸出自己的素手,嘴角含笑望着秦凡。

“合作愉快。”

秦凡握着歐曉娜的手,只覺得一片滑膩,從手心裏傳出的溫度讓他的心坎裏也泛起了漣漪。

怪不得金大志對她如此執迷,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尤物。

一番客套之後,秦凡也就帶着林浩走出了公司。

在公司的門口,林浩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只感到神清氣爽。

以前的他只是在社會上瞎混,用游手好閑來形容也不為過,沒想到在今天自己總算是有了自己的營生。

有了姐夫秦凡的藥品,自己以後的事業上定會蒸蒸日上,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姐夫,我們總算是有了自己的公司,不如去喝點酒慶祝一下?”

林浩喜氣洋洋的對着秦凡說道。

看着自己小舅子這樣高興,秦凡也不好掃了他的興致。

正好現在自己也沒有什麽事情,索性就答應了下來。

附近有一家頗具規模的餐廳,離這裏不遠,就在馬路的對面。

于是二人穿過馬路,沒過多久就來到了餐廳的門口時。

就在這個時候,林浩突然停下腳步。

秦凡略帶疑惑的目光望着自己的小舅子,不知道他又有什麽鬼主意。

此時林浩一臉扭捏,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道:“姐夫,我以前談了個女朋友,一直都覺得我游手好閑,現如今我也有了自己的營生,就想着把她叫過來,讓她開心一下。”

“哦?”

秦凡一聽頓時來了興致,沒想到林浩還有這麽癡情的一面。

“好吧,那就趕緊叫她過來吧,正好我也順便幫你把把關。”秦凡笑着說道。

林浩聞言笑哈哈說道:“好嘞!姐夫,你就放心吧,小萌可是很乖巧的,更是不可多得的美女,我能交上這樣的女朋友,也是燒了高香才求到的。”

“你小子少臭美了。”

秦凡笑罵一句。

而林浩也不猶豫,掏出手機立馬撥通電話,一番親昵的通話後,面帶笑容的拉着秦凡走進了餐廳。

“先生您好,歡迎光臨。”

餐廳的接待人員一見到他們二人進來,臉上立即挂上職業性的笑容,恭敬說道。

答應了一聲後,兩人就在大廳內靠近窗戶的位置找了個座位,通過餐廳的透明玻璃可以清晰的看到街道上的狀況。

秦凡接過菜單點了幾個自己喜歡吃的菜,然後将菜單交給了林浩。

林浩唰唰的翻着菜單,一口氣點了好幾個菜。

要不是秦凡制止,恐怕到時候上菜的時候,餐桌都盛不下。

見到秦凡一臉古怪的望着自己,林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這些都是小萌最愛吃的,以前的我光顧着玩,很少陪她,今天怎麽也要彌補一番。”

看到他一臉甜蜜的樣子,秦凡心中也是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能将他迷住。

就在他二人談笑不久以後,一輛跑車停在了餐廳的門口,從車上走下來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

在看到這個女孩以後,林浩臉上一喜。

顯然這個女孩正是他的女朋友,蘇小萌。

可秦凡看到以後,卻是微微皺眉,似乎對這個女孩有些不太滿意。

林浩正要起身跟蘇小萌打招呼時,誰知從跑車裏面緩緩走下來一個男的,讓他的身形不由一頓。

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更是讓他感到無比的憤怒。

因為他透過餐廳的玻璃,親眼見到自己的女朋友極為親昵的挽着那男的的手臂。

似乎有什麽破裂的聲音在林浩的心中響起。

那是他心碎的聲音。

他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女朋友為何會背叛他,攀上了高枝。

餐廳門口的蘇小萌顯然也看到了林浩,然後極為高傲的昂起頭,挽着身旁的男子,走進了餐廳。

“為什麽?”

林浩雙目發紅,望着眼前的女人,嘶吼說道。

心愛的女人背叛了自己,這對于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不可忍受的恥辱,林浩顯然也不例外。

“哼,為什麽?具體的原因你還沒有數麽?你林浩只不過就是一個游手好閑的廢物罷了,跟着你是沒有什麽未來的,我如此年輕貌美,那不成要跟着你過一輩子苦日子麽?”

蘇小萌也不示弱,仿佛自己做的事情理所當然,完全就沒有背叛林浩的羞恥之心。

“可是我已經很努力了,我之前也跟你說一定會讓你幸福,讓你過上好日子,為什麽你就不願意多等我一下呢?”

林浩的聲音中帶着一種哭腔,顯然被蘇小萌方才說的話,傷的頗深。

“你這話去騙騙那些沒步入社會的小姑娘吧,跟着你我吃的苦還不夠多麽?別再自欺欺人了,我們之間是沒有可能了,你就死了心吧!”蘇小萌語氣冰冷道。

“不,這不可能……”

林浩難以置信的望着她,感覺她仿佛變了一個人,變得讓自己不認識了。

“你現在脖子上還帶着我在你生日那天送給你的項鏈,說明你還是愛我的,你說的這些都是氣話對不對?”

林浩還不死心,滿懷希翼的目光望着蘇小萌。

“呵呵,你說的是這個啊?”

蘇小萌冷笑一聲,然後将脖子上的項鏈摘了下來。

“正好今天要跟你做一個了斷,這條破項鏈我就還給你,徹底斷了你的念想!”

第 155 章 呼吸紋副作用(修)

順利完成斬首後,為了防止童磨臨死反擊,一豐順勢轉身,一腳将童磨的軀體踹開。

蝴蝶忍則直接将自己的劍擡起來,因為脖頸被斬斷,童磨的腦袋被紮在劍尖上帶走,忍回手将劍劍上插着的腦袋放在身後仍然在燃燒的烈火之中,用祢豆子的血鬼術直接燒灼着童磨的頭顱,加速了其身體的崩壞。

趁着身體還沒有崩壞,炭治郎趕快上去采血,這個已經是炭治郎的首要任務了。

收集到的上弦的血越多,珠式小姐就越有肯能研究出将鬼變回人的藥物,這個關系到祢豆子的未來,炭治郎不得不在意。

因為童磨還沒有來得急從大腦中的紫藤花毒素和祢豆子血鬼術爆炸中回過神來,就連續遭到了斬首和燒烤,連一句遺言都沒有來得及留下,身體就崩壞掉了。

忍也沒有任何意圖與童磨交流,無論是自己姐姐被童磨吃掉,還是童磨這麽多年來的罪行,大家眼前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讓童磨去死。

既然他已經死了,剩下的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僅僅是作為上弦之二的強大的鬼,死在了鬼殺隊的讨伐之下。

剛才絕對是一場硬仗,幾位柱或多或少受了點傷,也有人吸入了一點冰晶,中了童磨的血鬼術的毒,被祢豆子的爆血燒了一遍,毒素已經解掉,但是肺泡的破壞殘留了下來,這個時候就要靠天生牙了。

天生牙的秘密,已經在幾位柱和炭治郎等少數幾人之間小範圍公開了,一方面是主公的突然大幅度痊愈,對柱來講是隐瞞不過去的,另外一點,是只有天生牙才能克服開啓呼吸紋的副作用。

呼吸紋的開啓條件是體溫達到39度、心率超過200,這個狀态一般人來講已經是生死攸關的狀态了,直接致命都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這種危機的狀态下,要麽開啓呼吸紋,要麽直接就死于這個溫度和心跳了,即使是開啓呼吸紋活了下來,對身體都仍然有劇烈的傷害,歷史上開啓呼吸紋的劍士,沒有活過25歲的,而如果過了25歲再開啓呼吸紋,那麽劍士很可能直接在當天死去。

這個劇烈的副作用,很可能是其開啓條件失傳的重要原因之一。

産屋敷一慣行事光明磊落,在給一豐的所有呼吸資料中,就将這個問題告知了,鬼殺隊對于覺醒呼吸紋的狀态的方法雖然失傳了,但是這個副作用,作為統計的結果,仍然流傳了下來。

好在有了天生牙這種概念幹涉系的固有靈裝,直接将治愈的概念烙印到身體中,将透支造成的傷害全部治療好。這個呼吸紋和禁招動靜轟一是完全不同的原理,要是沒有天生牙的救助,呼吸紋還真的是致命的透支方式。

雖然每一位柱都有着犧牲自己的覺悟,但是能活着為什麽不活着呢,在得知能夠治療後,大家對呼吸紋就沒有多少顧慮了。

尤其是岩柱,他倒不是怕死,而是今天已經27歲的他超過了25歲的上限,這個數據是三百多年來統計過來的,不出意外的話,開啓呼吸紋的當天他就會死去,那麽如果将這個機會用在了某個上弦之上,他就沒有機會對戰無慘這個最終鬼王了。

好在有了一豐的天生牙的救助,終于不用擔憂這個問題了。不夠這次圍殺童磨很順利,雖然好幾位柱開啓了呼吸紋狀态,但是岩柱并沒有使用,作為鬼殺隊最強的他,在不開啓呼吸紋的狀态已經比大多數柱開啓呼吸紋狀态還要強了。

岩柱的能力仍然可以作為殺手锏保留下來。

只要在使用呼吸紋之後,得到一豐的救助,這個副作用就沒有問題了,要不然一豐是肯定不會使用呼吸紋狀态的。

給所有人治療,并且确保使用呼吸紋的人不會留下後遺症後,一豐和衆人商量道:

“雖然殺死了上弦之二這一點很值得慶賀,但是因為上弦可以和無慘共享視野,這也就意味着祢豆子的血鬼術徹底暴露了,我們要拟定新的計劃才行。

先回總部從産屋敷殿商議一下才行。”

被麻藥放倒的信徒們仍然在昏迷,但是這裏也不适合久留,大家也不想惹麻煩,于是先用鎹鴉将這裏的消息送給主公,然後大家迅速撤離,朝着鬼殺隊總部行進。

嗯,終于等到呼吸紋的官方副作用解釋了

第 155 章 燒河道

我們被僵屍魚發出“咕咕”聲弄得目眩頭暈,但聽聞我的呼喊,大家紛紛捂着耳朵,神智才漸漸清醒。

水面驀然跳上來幾只僵屍魚,三角腦袋從殼裏伸出來,龇牙咧嘴地沖我們發出聲聲怪叫,七八條魚鳍模樣的腿腳呼啦一下立起來,像是一個渾身紮刺的刺猬。它們面目猙獰地盯着我們看,眼神空洞,猶如幽靈般可怕,面相看起來像個骷髅頭,怪不得被叫做僵屍魚呢。

我和大牛沖上去,亂腳踩踏,有的被踩死了,有的是被我踢飛的,但有一只不僅咬住了我的皮靴,頭兩邊的兩只大鉗子不停地切割,厚厚的皮靴竟然被霍開一個大口子,鉗子的鋒利程度不次于剪刀!

我這人有穿鞋不系緊鞋帶的習慣,睡覺的時候只需将鞋一踢,光腳就能跳到床上睡覺,雖然是一個懶惰的習慣,但此時卻救了我一只腳,僵屍魚往窟窿裏一探腦袋,想鑽進鞋子裏面,我吓得不行,老子細皮嫩肉的腳丫子還不被它當零件給剪了?

我擡腿向着空中踢了一腳,靴子帶着僵屍魚頓時飛上了半空,然後劃着弧線掉落水中。我嘴裏罵罵咧咧地說道:“別有玩的是‘脫袍讓位’,我這招叫‘脫鞋讓位’,你丫包着臭鞋聞味去吧!”

我指着橫死地上的一只僵屍魚,又驚又怕地對田教授說道:“它怎麽能叫僵屍魚呢?叫僵屍鼈才對啊!沒見過魚背着一個烏龜殼,還有一對大鉗子的!”

大牛跟着二百五似得說道:“進化的吧?沒準魚也能變成鼈呢?”

田教授十分肯定地說道:“古書上的圖就是這個樣子,我當時跟你的想法一樣,但它确實叫僵屍魚,也不知道誰給起的名字,簡直是誤人子弟啊。”

沈冰不耐煩地說道:“別糾結什麽僵屍魚,還是僵屍鼈了!趕緊逃命吧!”

高小梅面無表情地冷冷說道:“逃命?往哪逃?上天還是入地?四周都是這東西,我們插翅難逃!還是想想怎麽才能死得痛快點吧?”

凡凡和李燕嫌高小梅滿嘴死啊,肚子裏不痛快地說道:“我們不逃命,難道看你在這練拳嗎?你不會氣功嗎?吹個給大家看看?看能不能把僵屍魚給吹跑喽?”

我厲喝一聲說道:“你們幾個有完沒完了?團結還要再團結!耍窩裏橫,親者痛仇者快!”

大家很少見我發火,一看我大發雷霆,連一項天不怕地不怕的高小梅都不敢再吱聲了。

水面不再冒泡了,僵屍魚躲藏在水底沉睡,只有蘇醒時才會往外面吐泡泡。

僵屍魚吃完屍肉,就開始啃噬着水面上所有的食物,包含我們的木筏。

我嘗試着拿竹竿子捅它們,每捅一下,前面的竹竿子就被鋒利的大鉗子砍斷一截,旁邊的同伴争相啃食竹子,三下兩下就搶光了,速度之快簡直令人咋舌不已。

幸好木筏是堅硬的紫檀木做成的,要是普通的木頭早被蜂擁而至的僵屍魚啃沒了。

但我依然擔心,紫檀木就算質地堅硬,狼多肉少的局面之下,木筏早晚被僵屍魚啃光,更為可怕的是,不間斷地有僵屍魚跳上來攻擊我們,一開始三三兩兩的不足為懼,到了最後竟然一批接一批的上,甚至從幾個方向同時攻擊我們,大家被迫手忙腳亂,只能疲于奔命地跟它們周旋,一波接着一波的攻擊,我們累得快崩潰了,累死和累癱是早早晚晚的事。

我的鼻子遽然聞到一股子濃濃的汽油味,斜着眼睛一看,船頭一個簡易儲藏室的門被打開了,裏面放着幾桶油,其中的一桶汽油倒了,汽油流了出來。

我這才想起船上還帶着幾桶汽油和幾桶柴油,因為我們帶着一些機械設備是需要燃料的,最主要是發電機需要大量油料,照明設備需要不定期充電。

僵屍魚烏壓壓地一大片,紮堆漂在狹窄的河道上,這種身子像螃蟹,頭像骷髅的僵屍魚非常奇怪,別看臃腫不堪,爬在水面奔跑的速度卻特別快,有時候還能踩着水面猛然跳起來,攻擊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木筏被團團圍住,我們無處可逃的時候,另一處山壁忽然傳來一聲叫聲,雖然聲音聽起來差不多,但它卻帶着某種磁性,跟僵屍魚的叫聲略有不同。

僵屍魚騷亂了一陣子,紛紛伸出大鉗子夾着木筏,向那處往山壁的方向移動,它們動作整齊劃一,目的也很明确,就是想拖動木筏往那裏行走。

我緊張地看了過去,石壁上長着一片高大的水草,隐隐約約能看到後面是一個洞窟,聲音就是從那裏面傳出來的。

田教授也看到了,惶惶不安地對我喊道:“小賴千萬不能進那個洞窟啊,那裏是僵屍魚的老窩,裏面住着一只大象般的母僵屍魚,被稱之為僵屍魚之王,它們想将我們當成貢品啊!”

即使田教授不說,我也不可能任憑這幫孫子将我們拖進洞窟,水草後面也出現了大量的僵屍魚,應該是出來接應的食物的。看着擠滿河道的僵屍魚,我心驚不已。僵屍魚之王肯定及時下了命令,将我們八條性命貢獻給它享用,否則這些兇悍成性的家夥,是不會将我們乖乖地奉獻出來的。

敵衆我寡,大家站在木筏上被吓得呆若木雞,別說反抗了,連呼喊都沒力氣了。

大牛催我好幾遍了,說道:“老大,你快點想辦法啊,晚了,咱這八個人全被僵屍魚之王咔擦了。”

我說辦法只有一個,說出來有點像是玩火***,玩好了,或許我們有機會活下來,玩不好就要玉石俱焚了,你們大家怕不怕?

大牛看了看其他六個人,一個個的面如死灰,別說說話了,站着都吓得渾身打哆嗦,問他們幾個人的意見還不如不問呢。

大牛代表衆人意見,對我說道:“萬分之一的機會都要試一試啊。來吧!即使死,也不能白白便宜這幫龜孫子,大不了拉着它們一塊下地獄!”

我指揮着大牛将所有的油桶都搬出來,僵屍魚好像得到了什麽命令,這個時候不管我們做什麽,它們都不主動攻擊,非常虔誠地将我們送給洞窟裏面的僵屍魚之王。如此反而給我和大牛有機可趁,将汽油和柴油沿着移動的木筏倒在水面,河道頓時布滿了油,我和大牛一個站在船頭,一個站在船尾,各自舉着一個打火機,目不轉睛地盯着越來越近的洞窟。

我事先有交代,不論洞窟裏面,還是河道上,僵屍魚的數量越來越集中。我和大牛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必須将它們都燒死才行,否則我們也難以逃脫剩餘僵屍魚的報複。

最好的時機就是兩股僵屍魚彙合一處,這個時候離着洞窟也很近,一場大火之下,洞內那只母的也會被燒死。

當然我和大牛也預知到自己的危險,玩火***的下場,彼此心知肚明。所以我倆的手都開始哆嗦起來,只好使勁地握住打火機。

洞窟內似乎聞到了我們身上的氣息,發出“咕咕”之音,一呼百應,河道上跟着喧嚣一片,我和大牛的耐力和毅力比其他人好得多,田教授被沈冰扶着,二人跌倒在地,凡凡、李燕抱在一起,倪偉平躺在木筏上,差不多混過去了,高小梅傻傻地坐在旁邊,它們心智迷亂,已經忘了一切,更不知道死亡的可怕!

我向大牛喊道:“大牛兄弟,你怕嗎?”

大牛仰頭哈哈大笑說道:“大哥,跟你一塊死,我怕個球啊!來啊,生當做豪傑,死亦為鬼雄!來啊!”

我和大牛朗聲大笑,既是為了慷慨赴死,也是為了減輕僵屍魚的催眠之聲。

木筏被拖到了洞口,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僵屍魚,它們雖然聞到了濃烈的汽油和柴油味,但興奮和歡呼已經消除了它們的警惕。

我啪得一聲打着了打火機,大牛也跟着打着了火,彼此點點頭,算是告別,也算是決心。兩道劃着弧線的火團落進了河面,瞬間燃起熊熊烈火,火勢太猛,我和大牛不得不撲倒在木筏上,雙腳做槳,不斷地撲騰着水面,從而推動着木筏往河道中飛去。

其他人堆在木筏中央,火勢暫時燒不到裏面去,但我和大牛橫着半個身子泡在水裏面,上半身已經着火了,只有不斷地用雙腿拍打水面,讓濺起的水花撲滅火焰,至少可以暫時降溫。

耳邊遽然傳來噼裏啪啦的一片悶響,水面炸開無數個小浪花,場面蔚為壯觀。

僵屍魚一半泡在水裏,一半露在外面燃燒,高溫燒炸了它們的殼子,随即炸開了它們的軀體。

聽着炮仗扔在水中般的爆炸,我和大牛那個開心勁就甭提多很高興了。

沈冰等人漸漸蘇醒,将我和大牛拖上木筏,大家七手八腳地劃動船槳,向河道疾馳而去。

(本章完)

第 154 章 童磨必須死(修)

理想狀态下,爆血要是能直接給童磨造成傷害就好了,可惜童磨可不是堕姬那個等級的貨色,距離也實在遠了點,并且童磨第一時間用血鬼術煽動寒風破開了火焰,血鬼術确實被克制了,被專門克制鬼的爆血搞得很狼狽,但是卻沒有什麽大問題。

不過就在童磨狼狽地對抗着祢豆子的血鬼術的時候,場上的六位戰鬥力空出手來,每個人從自己懷裏掏出一個小玻璃瓶,裏面裝着大約一百毫升的紅色液體。

好吧,還是祢豆子的血。

打開瓶蓋,将血液倒在各自的日輪刀上。正在操控自己血鬼術的祢豆子在哥哥炭治郎的指揮下,引燃了血液。

這下子,六名劍士拿着七把熊熊燃燒的刀(音柱是雙刀流),向着童磨發動了圍攻。

童磨剛剛處理完濺射的火焰,四周祢豆子引起的火焰還在繼續,特殊的血鬼術,對四周的環境沒有任何傷害,卻讓之前大肆消耗血鬼術的童磨的能力大大下降,一擡頭發現一群人拿着燃燒着火焰的紅彤彤的刀朝着他砍了過來。

源自血液深處,來自無慘的血液中埋藏的久遠的記憶,一時之間和眼前的場景重合,如同三百年前的劍士再臨一般,讓童磨從心中發起了一陣不屬于自己的戰栗感。

稍微一哆嗦,童磨趕快展開自救,剛剛使用血鬼術想要制造出冰錐和冰霧,卻被拼盡全力的祢豆子制造的火焰阻撓,冰剛剛有成形的趨勢就化作霧氣消失。

耽誤了一下之後,再用更大的輸出制造冰塊已經來不及,高手過招,一步錯步步錯,失去先機後,童磨只好先用鋒利的鐵扇作為武器,抵擋一番。

童磨的速度是一流的,不過眼前衆人當中,有一位在僅僅一個方面上速度要超過他,那就是蝴蝶忍。

苦練刺擊的忍,在刺這個動作上,是鬼殺隊所有人最強,連一豐這個達人都趕不上,如果一豐使用流水制空圈的話,可以通過預判來躲開并且反制,可惜童磨并不是專業練習武術之人,上弦之三這位能感知鬥氣的武者說不定還可以,童磨在戰鬥剛開始就曾經被蝴蝶忍刺中過,現在拼盡全力,呼吸紋全力顯現狀态下,忍用出了自己最快的速度。

蟲之呼吸·蜂牙之舞·真曳

舍棄了防禦,将所有力量都加入到速度當中,忍都沒有讓其他柱來得及掩護,就将燃燒着熊熊火焰的細劍,刺入了童磨的前額當中。

之前曾經刺中童磨的眼睛,因為鬼的肉體非常強大,骨骼更是結實,想要砍開,要非常大的力氣,蝴蝶忍不具備強大的力量,所以選中了眼睛這個薄弱的地方。

這次不一樣,除了速度帶來的力量之外,日輪刀上有着祢豆子的血鬼術,剛才童磨避開了祢豆子噴濺的血液,這次卻避不開刀刃上的血液,在接觸到童磨額頭的一瞬間,血鬼術爆血就已經開始對童磨造成傷害,破開了他如同鋼鐵一般兼顧的防禦,雖然仍然很結實,但是在蝴蝶忍的速度之下,刀刃順利地刺開露骨,沒入腦中。

帶着倒勾的劍端沒入顱骨,卡在骨頭之間,可不是那麽容易拔出來的。

刀上塗抹的紫藤花的毒素,和着祢豆子的血鬼術,在童磨的顱骨內爆發,給童磨來了一個輕度的顱內爆炸,疼痛直接炸裂開。

就這這個時候,音柱雙刀出手,同樣雙持武器的他,雙刀打在童磨的雙鐵扇之上,音之呼吸特有的運勁方式帶來的爆炸沖擊,一下子就将處在劇痛中顧不得腦以外地方的童磨雙手中的鐵扇打掉。

從開局到現在,童磨終于處在了“手無寸鐵”的狀态。

另一邊的一豐,手中的日輪刀因為祢豆子的原因,從銀白色暫時變成了火紅的火炬,也送上了致命一擊。

【第一秘劍·犀擊】

借由一輝超人般的身體控制力,将一切力道的向量全部集中于一點,以便使出自身最高的攻擊力。

七秘劍中攻擊力最強之秘劍,在融合了呼吸法後不斷改進,本就是最注重力度的秘劍,在爆血的加成之下,從童磨的喉嚨切入,毫不停留地在第三節和第四節頸椎之間劃過,避開骨骼,完美地将童磨的頭顱斬落。

因為頭顱之上還插着蝴蝶忍的日輪刀,所以不存在頭顱飛出去的效果。

而鬼的身體在脫離頭顱後,還能夠得到頭顱的操控,上弦這個等級能挺更長時間,所以也不存在屍體倒下的效果,不過所有人都知道,童磨的死亡已經不可避免。

第 154 章 散仙

綠袍老祖被燃燈和尚的如來神掌打進冰川,引發雪崩,不過,除了第二元神有些損傷之外,并無大礙。

這厮十分狡猾,索性在冰雪之下躲藏起來,等到聽見外面傳來一聲悶響,估計是仙府開啓,這才破冰而出,悄悄潛入仙府之中,在搶奪了兩樣寶物之後,又把目光瞄準天上的神獸。

他好歹也是飛升過的妖仙,自然知曉神獸內丹的功效,絕對可以将自己的修為翻倍提高。不過,綠袍老祖并沒有加入戰團,而是狡猾地隐在遠處,坐等漁翁之利。

看到白衣修士和劉辛雙戰貔貅,綠袍就知道沒戲,所以将重點就放到那只狻猊身上。狻猊聽到同伴的呼喚,腳下騰起雲朵,準備開溜。

白眉豈能放他離去,大喝一聲:“布劍陣!”蜀山十六劍再加上白眉和趙天明,十八支長劍各踞方位,布成蜀山威力最為強大的乾坤一氣防禦大陣。

狻猊不知厲害,靠着強悍的肉體硬沖上去,直覺劍氣縱橫,銀蛇亂舞,交織成密密麻麻的一道劍網,而且經過陣法的增幅,劍氣與原來不可同日而語,狻猊身上的鬃毛竟然紛紛飛落,身上也劃出一道道劍痕。

幾千年來,狻猊還從未負傷,想不到在一群修真者手上挂彩,它張開大嘴,吐出一顆黃橙橙的內丹,迎着漫天劍氣沖去。

劍陣硬生生被它沖開一個口子,狻猊随後逃竄出去。這時候,金光閃閃的一朵金蓮,伴随着一聲佛號,砸在狻猊的頭上。正是天禪大師祭起金蓮,給狻猊當頭棒喝。

天禪大師的金蓮是除魔衛道的利器,看似柔弱,但卻是天禪濟世渡人,積累十萬功德之後,從苦海中采撷,經過無邊佛法的洗禮,這才成為現在的模樣,其威力,一點也不比劉辛的翻天印遜色。

狻猊吃了這一下,竟然被打落雲頭,向地面掉下去,失去內丹的神獸,其命運可想而知。而那顆內丹,卻依舊在空中保持着前沖之勢。

綠袍老祖一看機會來了,立刻如飛而至,噴出一口綠氣,将內丹卷入自己手中,然後吞到肚裏。

蜀山十六劍一見綠袍,登時也不答話,扯動劍陣,直奔綠袍殺去。綠袍現在就需要找一處安靜之地,煉化神獸的內丹,所以無心戀戰,化作一道綠光,瞬間消失不見,連他那些徒子徒孫,也棄之不顧。

沖出西昆侖之後,綠袍在前面忽然發現一隊人馬,正在急匆匆撤離天山,追到近前一看,原來是陰風洞自己的那些手下。原來,這些家夥,一看綠袍被轟進雪峰,馬上就開始跑路。

綠袍也不着惱,哈哈一陣大笑:“好一群小兔崽子,逃命的本事倒是一流,走,跟老祖回山,這一次總算收獲不小!”

萬蠱門的弟子見到綠袍老祖追上來,本來以為要大開殺戒,不料老祖行事神鬼莫測,竟然沒有怪罪,于是都歡天喜地,簇擁着綠袍而去。

回望天山白皚皚的雪峰,綠袍發出一陣刺耳的狂笑:“等我煉化完神獸內丹,就是你劉辛飛灰湮滅之時。”

劉辛見綠袍逃遁,也追不上他,只好作罷。看到下面的奪寶大戰愈演愈烈,整個仙府被攪得烏煙瘴氣,許多宮殿已經被人砸得坍塌,變成殘垣斷壁,實在是慘不忍睹。

天禪大師立在劉辛身邊,口中念了幾聲善哉,然後向天音大師道:“師弟,用你的六字真言吧,如此拼鬥下去,修真界只怕要元氣大傷。”

随後,天音大師的真言就在仙府上空響起,如同晨鐘暮鼓,聲聲入耳,震撼着每一個人的心田。仙府中争鬥的修真者同時一愣,可是,馬上又揮動手中的法寶飛劍,繼續戰鬥。

天音大師無奈地搖搖頭,神色黯然。天禪大師向劉辛合十一禮:“劉施主,他日有緣再會。”然後,和天音一起,悵然離開天山的冰封雪山,大概,兩位高僧此刻的心情,也同這雪峰一般,只能用一片冰心在玉壺來形容。

劉辛目送兩位高僧寂寥的身影遠去,心頭竟然也湧上一絲悵然,不過,很快就被下面的喊殺聲沖散。

看了一會,劉辛忽然發現,有兩位面目年輕的道士,修為高得駭人,死去的那些修真者,倒有一半死于他們的劍下。兩個人如同兩股旋風,在仙府中往來席卷,大半寶物,都被他們收入囊中。

“不知道這兩個是哪個門派的,下手如此狠辣,而且還看不透他們的修為。看來,道門之中,确實藏龍卧虎。”劉辛望了一眼悠閑地立在高空的白衣修士,頗有感慨地搖搖頭,然後準備帶着他返回崆峒駐地。

白衣修士饒有興味地看着下面的争鬥,口中忽然說道:“想不到,除我之外,又來了兩位散仙,這兩位怎麽從來沒有照過面?”

劉辛早就興味索然,聽他這麽一說,也明白白衣修士的身份,竟然是罕見的散仙,怪不得所用的都是仙家法術。

散仙是一個很特別的一個分支,實力比修真者要高出許多,但是比真正的仙人要差上不少。一般都是肉身被毀,無奈之下兵解,才轉修散仙,但是每到千年,就會降下天劫,而且威力逐次倍增,如果能渡過九劫,也可以飛升仙界,成為金仙。

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聽說有哪個散仙能完成這個創舉,可見散仙修行不易,況且,平時連見到散仙的機會都極少,想不到,在仙府開啓的時候,卻一連引來三個實力強勁的散仙。

劉辛暗嘆一聲:散仙在這一界幾乎就是無敵的存在,幸好他們很少露面,而且很少插手修真者內部的争鬥,不然,修真者根本就混不下去。既然能沾上一個“仙”字,境界自然就和修真者不同。

想到這裏,口中說道:“道友,這種殺戮,對道心的修為無益,我們還是回去處理那只貔貅吧。”

一聽到神獸,白衣修士立刻收回心神,他的第三次天劫将至,要是吞食貔貅的內丹,方能有機會渡過天劫,此乃人命關天的大事,當然含糊不得。所以,白衣修士連忙答應一聲,和劉辛并肩飛回崆峒駐地。

衆人看到劉辛帶回一個俊美倜傥的年輕人,都不覺好奇地多看兩眼,老黑老白和鐘良等人不由暗暗心驚,因為他們都看不出此人的修為。

老黑小眼珠轉了幾圈:“道友,可是修得散仙?”

他性子雖然憨直,但是畢竟見識不凡,比自己渡劫期還高的,只有飛天期,可是,飛天期的高手,絕不會在這一界停留,而且,最近也沒聽說有誰渡劫,所以,老黑才會猜想到對方是散仙。

看到白衣秀士微微點頭,老黑也不覺恭恭敬敬地向他見禮,別看相貌年輕,散仙可都是活了幾千年的老家夥,年歲肯定比在場的人加起來還大。

其他人一看連老黑都少有的恭敬,也逐一上前問候,就連小白也人立而起,一拐一拐地跟在包乘風的後面,給白衣修士一個勁作揖,看得莊夢蝶和大眼睛等人偷笑不已。

白衣修士忽然眼前一亮,一把将小白抱在懷中,一道白光籠罩過去,口中不覺驚咦一聲,随後向劉辛問道:“道友,這個白猿是何人養的寵物?”

劉辛呵呵一笑:“它也算是我的兄弟吧,曾經和我一起患難,如今又一起修煉。”

“原來如此,我說它小小年歲,靈識已開,定是道友相助,白乘風這裏謝過。”白衣修士竟然向劉辛一禮。

小白似乎和這個自稱為白乘風的很投緣,一只毛茸茸的手臂摟住他的脖子,另一只爪子翻看白衣修士的頭發,大概是想抓虱子,不過,散仙身上,應該不會豢養這種寵物。

劉辛心中一動:莫非,這個白乘風也是異類?

白乘風舍不得将小白放下,幹脆叫它爬到肩頭,然後向劉辛說道:“還未請教道友大名?”

“不敢當,在下崆峒劉辛。”

“劉道友,實不相瞞,乘風天劫将至,必須依靠這個神獸的內丹來提升修為,所以,還請道友成全。”白乘風面容十分懇切,話語也十分客氣。

人家一個散仙都這樣說了,劉辛也不好拒絕,于是點頭道:“白道友,劉辛知道修煉散仙的艱難,一定鼎力相助。”

白乘風臉上現出一片光彩:“修煉散仙實在是一種悲哀,一切都要為渡劫做準備,每一次都要經過千年的煎熬。躲過這一次,還有下一次,現在我也算想開了,盡力而為吧,或許,被天劫轟得形神俱滅,也是一種很好的解脫。”

衆人這才明白,看似風光的散仙,原來也有這樣的苦衷,那麽,那些金仙呢,大概也不能完全解脫煩惱吧,這修道的意義,到底何在?

一時間,天池岸邊,氣氛有些凝重,大家都在靜靜地沉思。

白乘風見狀,展顏一笑:“今日見到諸位,感覺十分投緣,竟然發起牢騷,莫怪莫怪,劉道友,乘風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這個小白猿,可否讓我帶回洞府,助它修煉?”

第 150 章 現場創作

彥真輝緩緩閉上眼睛,用心回憶了一下腦海中的記憶。

那是跟《給真央的詩》出自于同一個系列的鋼琴組曲《水邊的阿狄麗娜》(原第一章節致愛德琳的詩,也被泛稱為整個組曲的名字),是整個組曲中最經典的兩個篇章之一。

哪怕記得完整的曲調,彥真輝也需要先去進行一下驗證和回憶。

手指輕觸琴鍵,斷斷續續不成曲調的琴音在整個大劇院舞臺上回蕩着。

現場安靜極了,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彥真輝真正奏響樂章的瞬間。

後臺中來自世界各地的音樂家們,也都将心提了起來。

他能夠做到嗎?

在這突如其來的邀請下,在大庭廣衆之下完成創作。

像是沈謄、華自清這樣的上國音樂家,關心之情尤甚。

根據歷史統計表明,上國差不多每七十年,就會出一位驚才絕豔的音樂家,成為世界樂壇執牛耳的領袖。

上一位上國公認的音樂領袖何率丁,已經在三十年前離開人世,至此以後,上國音樂界便進入了各自山頭林立,誰也不服誰的境況。

實際上何率丁雖是公認的音樂領袖,但他相比起前輩來,無論是聲望還是作品,都是大大不如。

如果彥真輝真的能夠臨場創作出一首水準之上的鋼琴曲,那他毫無疑問就是那位即将降世的天才,是未來的上國音樂界領袖。

後臺的都是專業人士,雖只是聽的彥真輝斷斷續續不成曲調的彈奏,卻已經聽出了一些端倪。

沈謄和華自清對望了一眼,開口道:“居然是G小調?”

華自清輕聲應了一聲,接着道:“而且聽起來似乎調性方面沒有特點,聽不出特殊的音調走向,能行嗎?”

“感覺有點不太穩啊。”

沈謄和華自清屬于關心則亂。

一首鋼琴曲,必然要有自己的音調走向,否則就很容易變成毫無章法的淩亂雜音。

彥真輝現在還沒開始正式演奏,也不知這是他故意為之,還是腦中并沒有形成完整的曲調。

克萊曼和雷米托也是幾乎相同的心情,都為彥真輝的現場創作捏了一把汗。

寂靜的大劇院中,只有鋼琴斷斷續續響起的聲音。

如此過了差不多十來分鐘,就在有些人已經按捺不住,準備站出來對彥真輝的創作能力進行質疑,順便扯起大旗,聲讨他耽誤了高雅的音樂交流會的時候,彥真輝突然轉回頭,對龍浪點了點頭:“我想好了。”

“不再多思考一會兒?現場創作并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我相信現場的觀衆們不介意稍微多等一等,見證一場真正的奇跡。”

彥真輝卻是搖了搖頭:“我都說過了,我其實就是從另外一個世界抄的曲子,完整的曲調已經在我的腦海裏。”

說罷,他拿起伊麗莎白遞過來的紙筆,唰唰唰寫下了五線譜。

龍浪是鋼琴演奏大師,只是看着他寫下的五線譜,腦子裏就已經有了旋律,不由暗暗驚訝。

還真的十分鐘就創作出來了?

而且居然還是水準之上——不,應該說是一首經典的鋼琴曲。

龍浪不由再看了彥真輝一眼,心中暗贊一聲長江後浪推前浪。

就是這小子總喜歡拿莫特大師的遺言來怼那些質疑他的家夥,顯然也不是心胸多麽寬廣的人。

把曲譜寫好放在曲譜架上,彥真輝再次沖臺下鞠躬致意,這才開始了自己的演奏。

開音的第一個鍵位就是G調,這讓後臺的音樂家們心中一緊。

不會是太勉強了吧?

但很快,這份擔憂就被悠揚的音樂擊碎。

這首衆人聞所未聞的鋼琴曲時間不長,只有短短不到三分鐘。

整個曲子是純粹的小調,調性方面,也如同沈謄和華自清所擔憂的那樣,沒什麽特點,整個曲子中,沒有特殊的音調走向。

但這并不表示這是一部失敗的作品,相反,正是因為這份沒有特定音調走向的曲調,才給人眼前一亮,耳目一新的感覺。

在節奏來講,有44、34、78、68、128、98拍,顯得有些随性,卻又充滿了浪漫的色彩,不停變化的節奏,讓聽衆感覺時而溫暖如風,時而柔如彩虹。

彥真輝的演奏并不完美,這首鋼琴曲,對初學者來說,難度并不低。

哪怕有着百倍成長的加成在,彥真輝依舊沒辦法完美将這首音樂演奏出來。

中間偶爾出現了斷音,甚至有錯音的出現,但這并不妨礙現場觀衆和後臺音樂家們的驚訝和欣喜。

沈謄和華自清再次對視一眼,這一次雙方發現對方的眼中已經沒有了擔憂,只有濃濃的欣喜。

“妥了!”

“咱們音樂界的未來領袖找到了!”

雷米托更是激動,一把抓着克萊曼的手:“克萊曼,快告訴我,我不是在做夢!”

克萊曼苦笑着把手抽出來:“你不是在做夢,那位少年的天才程度,甚至遠遠超出我們的預料,我甚至在想,他會不會是下一個莫特大宗師?”

他語氣中有着一股淡淡的酸意。

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在音樂界其實也是同樣如此,克萊曼雖是翩翩君子,卻也有争奪音樂界第一人的心思。

但在音樂界,演奏水平高,不代表你就是音樂界的大佬,能夠自己創作,才會得到更多的尊重。

一曲終了,龍浪已經難以抑制自己激動的心情,直接沖了上去:“小彥,你真是天才,超級天才,快告訴我,這首曲子叫什麽名字。”

“抱歉。”彥真輝先是道了個歉,這才接着道,“我學習彈奏鋼琴的時間還太短,沒辦法把這首曲子的全部表達出來,在演奏中間還出現了不少的失誤,情緒的表達也不夠。”

“不不不,這不重要!”

龍浪急忙搖頭,語氣激動:“快告訴我這首曲子的名字。”

“《夢中的婚禮》。”

“《夢中的婚禮》嗎?”龍浪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三位美少女一眼,不過卻沒有調侃。

畢竟音樂人的風流韻事,那能叫濫情嗎?

當然不能咯!

“請問我有這個榮幸,再次演奏一次嗎?”

雷米托不知什麽時候從後臺跑了出來,站在舞臺中央,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彥真輝。

這無疑是對彥真輝“創作”的最大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