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9 章 魔蹤再現

(更新時間:2004-11-514:38:00本章字數:5593)

就在薩摩等人急于趕路,道蘭鎮的會議熱鬧展開之際。前往尋找驢車的龐希爾斯卻在小村南方四裏處的一座偏僻廢村現身。

寧靜的廢村本應袅無人煙,但此時卻有一縷淡淡輕煙從村中飄起。來到廢村的龐希爾斯,面無表情地看着那縷輕煙,接着直直朝着輕煙走去。

輕煙起處,五名一身黑色勁裝搭着件火紅披風的男子圍着柴火。柴火上架着一柄鐵劍,鐵劍上串着已然閃着油亮光澤的肥鵝。龐希爾斯的到來,五名男子沒有回頭,卻都知道。其中一名男子一邊撥着柴火,一邊聲音低沉地道∶“誰?”

龐希爾斯對五人的反應似乎也不驚訝,反倒很沉穩地回答∶“龐希爾斯。”

五人聞言,齊齊驚訝地回過頭來,直視龐希爾斯。這一轉頭,五人相貌頓時看得清清楚楚。五個人都有張極洛un看的臉,随便一個走出去肯定都會迷倒不少女性,更特異的是,五人不論輪廓深淺,陰柔還是陽剛,都透着詭異的邪魅。最先開口的男子有一頭烏亮的長發,明亮的深棕色眼珠。他端詳了龐希爾斯好一會,突然眯起雙眼,口氣危險地道∶“沒錯┅,你是龐希爾斯┅。但是┅,你怎麽會在這裏?你的任務呢?”

男子的口氣帶着警告,龐希爾斯卻神色自若,揚起嘴角道∶“我的任務不須向你交代。”

聞言,男子眯着的眼睛閃過一抹厲光,直直射向龐希爾斯。龐希爾斯毫不畏懼地與男子對視。

男子看了龐希爾斯一會,終于收回視線,不畏熱氣地将鐵劍取下,一邊将肥鵝支解,一邊用不冷不熱的語氣說道∶“你的任務我可以不管。不過┅你來這裏要做什麽?”

龐希爾斯,大步向前,一屁股坐在五人之中∶“你們留的暗號是‘所有沒有任務的族人階uX’,我沒看錯吧?”

男子支解肥鵝的動作一頓∶“沒看錯。”

龐希爾斯得意一笑∶“我現在算是沒有任務,所以自然要來階uX了。只是料不到會遇到你而已。”

聞言,男子忍不住擡眼瞪着龐希爾斯,大有動手打架的意思。一名栗色長發,卻有一對腥紅色眼睛的男子見狀,連忙開口打圓場∶“溫達那,別吵了。你們不合大家都知道,但是現在重要的是這個任務,私人恩怨先放一邊吧。”

此話一出,被叫做溫達那的男子也不便再吭聲。倒是經這男子一提,龐希爾斯忍不住追問∶“這次是什麽任務,怎麽需要下這樣的命令?”

溫達那雖然答應不吵,但也不打算跟龐希爾斯說話,所以龐希爾斯一問,他反倒撇過頭,不理不睬了。龐希爾斯也不在意,轉頭對着方才打圓場的栗發男子問∶“你告訴我吧!渥德。”

男子渥德無奈地看了溫達那一眼,簡單解釋道∶“前幾日,道蘭分部被神族人入侵,殺死韓特,還殺傷艾蒙。那些人類手下抓不到,艾蒙只好向夫人請示派出本族的人。聽說這個狡猾的神族人時而往西,時而往北,我們只好分兩路追。艾蒙怕人手不夠,叫我們沿路下暗號,其馀族人便可加入。”

聞言,龐希爾斯有些驚訝地道∶“神族人什麽時候這麽大膽,竟然大喇喇地跑到咱們地盤上來了?”

溫達那見龐希爾斯驚訝,忍不住奚落地道∶“哼!少見多怪。我們的人都曾經到神跡密林探底了,神族的人來我們分部踩盤又有什麽稀奇!”

龐希爾斯瞪了溫達那一眼,回轉過頭又問起渥德∶“既然要找,有沒有特征?那個神族人長什麽模樣?”

“模樣不清楚,因為他從頭到尾都是蒙面。特征倒是有,那人有一頭黑色的頭發和一對金色的眼睛,相當明顯,應該不難找。”渥德頗具自信地道。

聞言,龐希爾斯不禁納悶起來∶“黑色頭發啊!真是稀奇哩!”

渥德頗有同感地颔首道∶“的确滿少見的。如果不是那對眼珠子,恐怕艾蒙還猜不出那人的身分哩!”

龐希爾斯和渥德談得高興,溫達那卻沒那份好心情陪他們。只見他草草解決了自己分到的肥鵝,催促道∶“要聊還怕沒時間嗎?能到的也該到齊了!趕快出發吧!”

渥德看來是個相當圓滑的人物,聞言立刻點頭答應∶“這話也是道理,快些吃吃好上路,遲了怕給溜了。”說完便率先低頭吃了起來。

龐希爾斯低頭沉吟了一會,突然道∶“你們先上路,我去處理些閑事,你們沿路留下暗號,我自會跟上。”

此話一出,五個人全納悶地看向龐希爾斯。

“有什麽事比任務更重要?!”溫達那相當不滿地道。

龐希爾斯扯出一抹莫測高深的笑容,回答道∶“小事一樁,用不了多少時間。”

溫達那雙眉一豎,就想發作,倒是渥德見機立刻插嘴道∶“這倒沒關系,反正何時找到目标還是未定數。早早處理完,盡快趕上來,料想也誤不了大事,你就先去吧!”

渥德此話一出,溫達那憤怒的視線立刻轉向渥德。龐希爾斯則是順水推舟,直接道了聲謝,便轉頭離開廢村。

見龐希爾斯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溫達那的怒氣立刻爆發出來∶“渥德!你做什麽答應他?!為了私事放下任務不管,按規定是要重罰的。”

渥德吃完手上的肥鵝,殘馀的骨頭往地上一丢,這才轉頭回答∶“眼下這事還不緊急,何必為了這事和他扯破臉?他是三王的心腹手下,這次下命令的艾蒙雖然是二王的心腹,平常也會護着你,但是說到跟三王撕破臉,艾蒙恐怕不會太樂意。屆時,你不只奈何不了他,還會被當成笑柄哩!”

溫達那也不是笨蛋,渥德的分析的确很有道理。怪就怪他自己沒辦法成為二王的心腹,中間還隔着艾蒙,硬是跟龐希爾斯差了一級,才會總是鬥不過龐希爾斯。

“唉┅還是你想得透徹,難怪艾蒙常講,要是你願意專心為二王辦事,三王的勢力肯定無法成長得那麽快。”溫達那感觸良多地道。

渥德聞言,也不正面回答,僅是輕笑一聲道∶“對我而言,魔族上下是一家,替二王辦事跟替三王辦事,都是一樣的。別想那麽多了,早些出發吧!”

渥德這麽回答,溫達那也不便多說。五個人簡單收拾一下,便即刻上路了。

龐希爾斯有任務在身,顧不得雇驢車,一路急趕返回那座小村,打算随便找個藉口離開,不料整個村落尋遍了,卻不見米坦娜和谷鞑的行蹤。問了村民,才知道他們在他離開不久後也跟着離開小村了!

這個變化讓龐希爾斯大為驚訝。米坦娜和谷鞑為什麽離開?米坦娜不是急着雇請驢車好去尋找她的丈夫嗎?是什麽讓她放棄這個決定?難道┅┅?不,就算她另有方法找她的丈夫,也不可能不等候他。

這個疑惑懸在龐希爾斯心中,如芒刺在背,渾身不舒服。終于,龐希爾斯決定先将任務擺在一邊,先找到米坦娜弄清楚事情始末再說。

離開小村,龐希爾斯閉目伫立,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一雙比平常更加血紅的雙眼直直往北看去。深吸了一口氣,龐希爾斯身化流光,直往北而去!

薩摩等人經過一番趕路,終于來到魔獸天堂。為了保險起見,三人不敢多做休息,又趕了一段路才找了個地方休息。雖然一路上由琉璃負責趕路,但薩摩有傷在身,趕了這一段路便已到了極限,見到了地頭,全身一松就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就連琉璃帶着薩摩趕了這麽長一段路,也不免略顯疲态,谷鞑更不用說了,他幾乎一聽到可以休息,便全身放倒,躺在地上喘大氣。

“別躺着。起來!”薩摩見谷鞑似想躺在地上睡大覺,連忙開口阻止。

谷鞑聞言睜開眼,不解地看着薩摩。原來薩摩雖然癱坐在地,卻還是撐着挺直背脊盤坐着。

見谷鞑表情疑惑不解,薩摩不禁納悶地道∶“你如果是練武的人,應該知道,力竭之後,最忌的就是完全放松的休息。”不論是武功還是魔法,過度透支後都不能放任自己全然休息,而是必須處于半休息的狀态,長此以往,身體的潛能才能被激發出來。

谷鞑本有不解,此刻聽薩摩這麽一講,立刻驚得猛然坐起,規規矩矩地學着薩摩的模樣盤腿坐好。

薩摩見谷鞑這般聽話,不由啞然失笑,但想及這個脫籍奴隸連個像樣的內功也沒有,心中一動∶“改日我教你套內功,以後遇到這種情況,運功還可以事半功倍。”他那幾日泡在日月圖書館,雖說是尋找龍人筋脈的秘密,但也真看了不少人族的功法,有些甚至相當不錯。再不然,琉璃之前在神殿地下所看到的書也不少,想必随便也能找個幾套出來。

谷鞑一聽大喜,也顧不得累了,立刻跳了起來,對着薩摩猛鞠躬∶“多謝大人!多謝大人!大人的大恩大德谷鞑畢生難忘。”

薩摩見谷鞑這一拜好似沒完沒了,頓時頭大起來∶“夠了!你再繼續拜,我便不教了。”

此話一出,谷鞑頓時愕然,又想感謝,又擔心薩摩不教,一時不知所措,只能愣愣地站着。琉璃見狀,只得道∶“谷鞑┅你要是感謝摩哥哥,那便好好保護他吧!我去找些藥草來治傷。”

谷鞑正在想着如何報答薩摩,聽琉璃這麽一說立刻忙不疊地答應∶“谷鞑就是死,也會保護恩人!”說着當真直挺挺地端坐在薩摩面前,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氣勢。

薩摩和琉璃聞言見狀,不由苦笑地對看了一眼。谷鞑根深蒂固的奉獻觀念總是讓他們啼笑皆非。

誰也想不到,就在不久之後,谷鞑此話當真實現了。

風倪三人離開道蘭鎮,放足在東陸平原上急趕。帝國夜晚實施宵禁,若不早些趕到密直市,待天黑各城鎮城門一關,他們就得露宿大原。夜晚冷是一回事,主要是夜晚魔獸出沒頻繁,別說睡了,倒楣點的可能得打一整晚的魔獸。

越過一座矮丘,綿延在前的是一片野林。這在東陸平原是再尋常不過的了,雖然野林讓魔獸有藏匿的地方,但居民一方面需要野林擋風,一方面也靠着野林提供日常所需的柴薪,所以東陸平原上常是這樣農地村落野林間雜錯落分布的景象。

風倪三人一路上已經穿過不少野林,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但這次,三人遠遠看向野林,卻見一頭高大野獸從野林中穿出,以着驚人的高速往西而去。風倪等人見狀一怔,正懷疑是否自己眼花看錯了,那野獸卻突然一頓,接着折返奔回,在三人前路站定。風倪等人更是驚訝了,不自覺便放慢腳步,納悶地對看了一眼。

“那是┅魔獸嗎?”雪彌驚訝地道。

風倪也很驚訝,眯着眼睛又仔細看了一會。那高大的身材跟尋常的野獸相距太大,最可能還是魔獸。

“這┅天還沒黑哩!”風倪又驚又疑地道。

三人還在詫異間,斐影突然驚呼出聲∶“它過來了!”

風倪和雪彌也看到了,顧不得思索洛u]獸會在大白天裏出現,立刻便伸手探向腰間的武器。就在三人警戒之際,魔獸踩着高傲的步伐靠近。沒錯!就是高傲!那魔獸渾身散發的都是高傲,而高傲的魔獸,他們生平只見過一頭┅!

“咦?!”魔獸靠近,三人不約而同發出驚訝的叫聲,按在武器上的手也松了。

“那┅那不是┅┅?”雪彌驚訝之下,連話都說不全了。

那頭踩着高傲步伐靠近的魔獸,有着一身飄搖的銀色長毛,寒冷無情的銀白色瞳孔,不是薩摩身邊那頭叫做小斑的魔獸是什麽?

銀色魔獸在三人呆怔間來到跟前,銀色眼睛不耐煩地掃了三人一眼,見三個人只懂呆瞪着,不悅地低吼了一聲。

這一吼将三人吓了好大一跳,不自覺往後連退了三步。雖然被吓得不輕,但總算回過神來。

“你┅是小斑嗎?”雪彌不确定地問。他記得小斑一直跟在薩摩身邊,怎麽會單獨出現在這裏?

銀白色魔獸用力點頭回應。

見狀,三人總算肯定眼前這頭魔獸的确是小斑。只是問題來了,小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你怎麽會在這裏?”風倪納悶地問。

聞言,銀白色的魔獸還沒有任何反應,倒是雪彌受不了地翻翻白眼∶“你這麽問,叫它怎麽回答?”

風倪啞然失笑。是了!他怎麽忘了小斑就算再有靈性也只是一頭魔獸,這麽問叫它如何回答呢?

“那換個方式好了。小斑┅,摩耶在哪裏?”風倪選擇較為簡單的方式又問了一次。只要小斑不是因為與摩耶失散,那麽他們只要跟着小斑,便可找到薩摩!這可比毫無頭緒地盲目尋找來得好太多了!

銀白色的魔獸将頭甩向西北方向。

“┅你是說┅,摩耶在那個方向嗎?”雪彌試探地問。

銀白色魔獸巨頭連點。

衆人見狀,心下大喜。既然如此,要與薩摩會合是再簡單不過了。

“你要帶我們去找摩耶嗎?”風倪這般解讀小斑方才折返的行為。

小斑銀色眼睛看着三人,明明沒有任何反應,三人卻都覺得這頭獨特的魔獸正在“考慮”。

好一會,小斑終于點點頭,低吼了一聲,轉身往西而去。

風倪等人見狀,連忙跟上。小斑領着三人先是向西奔,之後又折而向北。只是小斑似乎很焦急,速度極快。三人使盡全力,僅能遠遠跟着,之後氣力不繼,更是完全失去小斑的身影,只能抓準這方向往前走。

薩摩盤坐在一棵樹下,閉着眼睛休息。他不知道魔族的人何時會追上,只能盡量争取每一分每一秒休息,盡快恢複體力和精神。谷鞑則是謹記着琉璃的那番話,雖然眼皮沉重,卻還硬是瞪大眼睛,警戒地看着四周。

薩摩休息了一會,睜眼看看天色,估計琉璃也該回來了,便随口問道∶“谷鞑,你怎麽會跟琉璃在一起呢?”

谷鞑聞言,立刻挺起背脊,恭敬地回答道∶“夫人說她是龐希爾斯從奴隸船上救下來的,在北邊的港口靠岸,正好我跟家人都被抓去那裏,奴隸販子本來打算殺我,幸好恩人給的護身符有效,谷鞑這條小命才保住,也因此才跟着夫人一起走。”自從谷鞑确定了琉璃的确是薩摩的妻子之後,便改口叫琉璃夫人了。

“龐希爾斯?”首次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薩摩忍不住挑眉追問。這是誰?聽起來讓人很不高興┅。

“龐希爾斯原本是奴隸船上的人,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救夫人逃出奴隸船。”谷鞑簡單介紹。

薩摩一聽,不禁沉吟起來。原本是奴隸船的人,卻救了一個被奴隸販子抓走的人┅。實在透着古怪啊┅!正想問詳細一點,卻感覺一股氣快速接近。薩摩心中一凜,立刻撇頭看去。

只有一個┅!是追兵嗎?

第 168 章 須彌山再見寒白

微風吹過不遠處的桂樹,一些開得正豔的花不知為何離開枝頭,就這麽緩緩地飄落,莫名就給人一種凄婉的感覺。

我呆愣的站在屋子裏,看着那站在門口的人,他亦是一樣的看着我,那眼神好似泉水,帶着靈動的波光,卻給人一種無可奈何的凄涼。

唇角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麽,于是張口:“你!”

“你!”

意外的,我們兩人竟然同時開口,卻又在發覺對方要說話的時候,同時止住,而後無奈的同時搖頭,最終都笑了,笑得很是默契。

就這樣一個門裏,一個門外有些尴尬 ,于是我的低頭看了一眼屋子裏,卻又突然想起白衍還在昏迷,雖然沒有問題,不過若是醒來看到我與他坐在一起,只怕會多想的。

挑眉看了一眼屋外,我不等他說話,便率先說到:“到屋子外面聊吧!白衍還在昏迷!”

他無奈一笑,而後點頭,就這麽率先轉身,向着桂樹下的空地走去,待我轉身幫白衍把被子蓋好追出去的時候,他已經幻出一張石桌,幾個石凳,右手拿着一個茶壺,左手一個茶杯,竟然在自斟自飲,看的疑惑,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麽用茶水喝出了酒的味道,只是那樣子确實有些像是借酒澆愁的神情。

“這…,這茶好喝嗎?”

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醒來之後我就知道有一天會再次遇到他,千年前我最後見到他的時候,他是帶着白藤走的,此時回來居然自己先進了須彌山,雖然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不過看樣子他是有話要對我說。

聞言他并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挑眉看我,之後悶悶的說了一句:“我若知道千年前你…,我定然不會帶着白藤先行離開!”

我心裏一驚,此時這個人早已經不是我的什麽人,他身邊站着的人應該是我的姐妹,白藤,可他這話中就究竟摻雜了什麽我沒有聽懂,也不想聽懂 ,拿起另外一個杯子,自己倒了茶,用鼻子仔細的聞了聞,味道很香,淺嘗一口,味道也不錯,于是放下杯子看着那人說道:“寒白,你與白藤可是成親了?”

故意在這個時候擡起白藤,我不想引起任何的誤會,畢竟我已經有了白衍,而且這一世生生死死,我都不會放過白衍,而他也已經有了白藤,且不說,我們彼此都已經有了家,就算是沒有,我跟他也不可能,在知道白衍對我的心意之後,我又怎麽可能棄他而去。

他猛地擡頭看我,而後笑了,笑意中沒有走心,卻也是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之後看着我說:“你以為我要同你說什麽?”

我于是也愣了,畢竟我一直以為寒白是想要同我說往日的事情,于是渾身都戒備,此時他這一句話到讓我以為自己是自作多情了,怎一個尴尬了得!

“是藤兒讓我先進來的!她感覺到了你的氣息,告訴我你就快要回來了,這才先一步趕回來 ,她進不來,于是囑咐我,讓我先進來收拾一下!”

我這次是徹底的蒙了,尴尬的捋了捋自己的頭發,一只手卻在此時緩緩地放在了我的肩膀上,帶着笑意的說道:“那就謝謝兄長了!”

我一愣,于是擡頭去看,白衍不知道何時醒了,就這麽滿是笑意的站在我身後,忽然想起前一刻我的小心思,于是臉就紅了,低頭暗罵白衍走路無聲。

“這還差不多!這丫頭叫藤兒一身姐姐,我自然就受得了你這一聲兄長!”

這一次寒白爽朗一笑,說的話雖然有些古怪,卻還是讓我忍不住欣慰的笑了,若是他們能夠和睦的相處,對我來說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哎!你這個小子,居然敢跟我們平起平坐!膽子不小呀!”

寒白的聲音才散開,那桂樹後面就立刻傳來一聲不一樣的聲音,聽着應該是靈彥,這蚩黎不知道是怎麽了,整整一天都是個悶葫蘆,就連調侃我這件事他都沒有多上心,就像是在家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感謝幾位兄長的救命之恩!”此時的白眼算是徹底的颠覆了我記憶中的形象,這麽平易近人對嗎?

好奇地擡頭看着白衍,這樣的白衍讓我覺得奇怪,可不知道為什麽卻又覺得舒服,白衍的兩頰微紅,被我一看更是眼神閃躲着,就是不敢與我對視,這倒是挑起了我的興致,仰着頭就是不讓白衍躲過去。

“咳咳!”一直站在靈彥身後的黑曜突然站了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嗓子不舒服,一連咳了好幾聲,我忍不住轉頭看他,說道:“你是吃了靈彥的毛嗎?咳這麽厲害別老下病根!”

黑曜一愣, 那眼神古怪的看了眼靈彥,而後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表情一板,說道:“你這丫頭胡鬧!這麽多人看着呢,就不能收斂一些!”

我心裏一愣,我剛才幹什麽了?怎麽黑曜就開始上綱上線了!

寒白居然也來摻一腳,看着已經站在他身邊的白藤說道:“藤兒,咱們還是快些走吧!這小別勝新婚…的,只怕将來會記恨咱們不懂得理解!”

這…,這一個個的,我臉一紅,轉頭看着白衍 ,此時他倒是很坦然,站在一邊看好戲的樣子,妥妥的臉不紅心不跳,好似這件事跟他毫無關系似的。

白靜和白衍兩個人不知道幹什麽去了,此時竟沒有跟着這些人一同回來,我看了一眼那兩個打算繼續教訓我的人說道:“去..去,忙活一天,都去休息去!”

既然已經被人笑話了,我反倒也放得開了,拉着白衍的手,滿肚子是火的就往小屋走去,關門的時候還不忘了威脅道:“要是敢聽牆根,我就把你們的耳朵擰下來,下酒吃!各回各屋,今天晚上沒飯!”

白衍倒是一個得了便宜還買乖的,就這麽乖乖的跟我進屋,最後甚至主動幫我把門合上了,其實也不算是幫我。

我看着屋子外那幾個傻掉的人其實還是很得意的,本想着再說一些大話,那門白衍霸道的一把推上了,甚至差一點把我的鼻子也擠掉了。

我呆了一下,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只是那身後的氣息卻實在擾人,想要裝作聽不見都不太可能,于是忍不住就緊張起來,趴在門上的手都忘了收回。

“灼兒!”

我聽過很多人叫這個名字,此時才發覺唯有白衍叫出來才是最動聽的,感覺臉上的熱度一路延伸到脖頸,最後整個人都像是要燒着了一樣。

心虛的低頭,微不可查的應了一聲:“嗯!”

不敢去轉頭去看白衍,看着那門上的一雙手緩緩地後撤,最後死死地扣在我的腰上,感覺心髒都要跳出來了,于是咽了咽并不存在的口水,用我自己都覺得奇怪的聲音說道:“你,累不累?”

這話是不是太…,太暧昧了,心裏一跳,那人居然趴在我的耳朵上說話,感覺整個人都奇怪起來,已經經歷過這一切的我忍不住羞惱的在心底俺媽起來。

“還好!”

這兩個字好似一把火,瞬間将我的所有神志都點燃了,都已經是生過孩子的人了,怎麽還是被白衍吃得死死的,不行我要…,我要反擊!

“靈彥說了,說你氣血虧損嚴重,應該…,應該好好休息!”

向後靠了靠,這樣趴在門板上,我自己都能感覺到說話時口中噴出的氣息,實在是熱的可以,再次咽了咽口水,心底莫名的期待,其實也不知道我究竟是在期待白衍拒絕,還是白衍反駁。

身後的人突然沉默了,許久再沒有說話,我緊張,不知道白衍接下來會做什麽,那感覺忐忑的難受,于是沒忍住就這麽努力的轉身,白衍好似發覺了我的意圖,腰上的那一雙手放開了一些,我才轉過身來,那厮就猛地一用力,完了,我這才知道自己又上當了,整個人就這樣 撲進白眼懷裏,那姿勢…,即便是我都忍不住側臉,根本就不敢去看白衍的眼睛。

“你…,可怨我?”

那嗓音帶着些許沙啞,聽在我的耳中卻極具誘惑力,還是忍不住擡頭看他,看他深沉的樣子,看他眼底的忐忑。

此時即便我說出多麽完美的安慰的話語,只怕都不能溫暖這個男人的心,于是把心一橫,踮起腳尖,就吻上了那個還想要說話的唇。

白衍先是一愣,就這麽任由我啃咬,被他這沒有反應的樣子氣的跳腳,于是我壞壞的講他的唇勾進嘴裏,狠狠地用力一咬。

感覺白衍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了,卻只感覺這樣的白衍我很喜歡,于是揣着壞心思想要再咬一次,卻在使壞的時候被人趁虛而入了,驚愕的就這麽被人攻城略地再無還手之力。

感覺力氣像是瞬間被人抽離了一樣,身子在沒有可以支撐的地方,白衍的手很用力,抓在我的後腰和臀上,勉強算是能夠支撐我的身體,周圍的一切好似在那一刻都消失了,唯有眼前這個男子此時我的天地。

就在我感覺唇舌都要麻木的時候,白衍卻忽然将我抱了起來,下意識的用腿環住他的腰,還沒想通是怎麽了,就聽到他在唇齒間擠出了幾個字:“灼兒,你終于回來了!”

第 156 章 搶

“慧心一劍”!

若有可能,紅箋也想穩妥些,避開法術的鋒芒再去施展“萬流歸宗”,但這山洞裏空間實在太狹小了,她不過稍稍一退那劍光就到了眼前。

一切盡皆不及,除了“萬流歸宗”!

“慧心一劍”是金丹期的功法,紅箋的“萬流歸宗”卻也進階過兩次,第一次進階使其脫離了平凡功法之列,真正可以用之于對敵,第二次進階多出來吸收金系真元的能力,說起來此時這兩個功法應該是品階相當,勢均力敵,但其實結果卻并不是這樣。

“心劍”這門傳承之所以號稱金系第一,是因為它不但具有毀滅一切的力量,速度也足夠得快,快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心念不過一動,法術已經擊中目标,叫人想抵禦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應對。

“慧心一劍”未到“心劍”的程度,可也具備了同樣的特征。

紅箋傾盡全力的一招“萬流歸宗”剛剛搶了出來,眼瞅着卻是來不及了,“慧心一劍”那磅礴的金系真元已經到了眼前,海嘯般就要将她覆滅。

這是她以“萬流歸宗”對敵以來第一次這麽吃力,可對面的蒲平平更是看到了他生平僅見的怪事,就像撲面的黃沙陣中有人揮舞着大掃帚掃了幾掃,他的“慧心一劍”登時便消失了一大半,僅剩下的十之一二呈現出扭曲的圓弧狀,擊中了那個偷襲他的黑衣人。

如此古怪的身手,這人比大宗門的那幾副材料加起來都難對付。

蒲平平心中陡生警兆,對方受這一下向後直飛出去,後背撞在了石壁上,黑衣碎裂,半邊身子鮮血盡染,可這個人卻連吭都未吭,右手一擡,下一瞬間反擊來了。

蒲平平方才見黑衣人法術傷害不大,身體又如此脆弱,已經估計到對方極有可能是個水修,所以當他見到刺眼的金光驟然亮起,着實有見了鬼一樣的感覺。

蒲平平想退開想閃避,可方才紅箋的處境同樣也降臨到他身上,空間不夠,騰挪不開,事出太過突然施法相抗又來不及,金系法術不管是什麽他都不敢以身體硬挨,故而他匆匆忙忙掐了個法訣,打出去的是施法最快的“銳金訣”。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銳金訣”只是金系法術最基礎的一個法訣,與紅箋的反擊相較只能算是聊勝于無,二者相撞,“銳金訣”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下一刻紅箋“中空劍”便正中蒲平平的前胸。

相較起來,蒲平平受的這一下可比紅箋方才被“慧心一劍”掃中要嚴重得多,但蒲平平的肉身也遠比紅箋結實堅硬,所以他硬受了這一記之後情況也與紅箋相仿,前胸開了個血洞,傷勢雖然不輕,可也未到致命的程度。

兩個人都是呼呼急喘,背依着石壁以為支撐。

蒲平平此前在湖邊同高鴻禮等人剛打過一架,雖然吃了恢複真元的丹藥,又耽誤一陣才找來,真元終是沒有回滿。

而紅箋這邊未防備蒲平平會來,真元也是差着半截,兩人鬥到現在都有些無以為繼。

好在這洞裏靈氣濃郁,蒲平平一邊恢複着真元,一邊開口勸降:“閣下如此身手,做個連面也不敢露的散修實在可惜,不如我來引薦,你加入我們符圖宗如何?”

紅箋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她傷在身體左側,此時勉強以大量真元止住了血,左臂不敢輕擡,但她知道蒲平平也好不到哪去,就看誰能撐住了不松懈。

蒲平平繼續道:“我們戴宗主是化神修士,更難得的是他沒有門戶之見,最喜歡提攜像閣下這樣有本事的散修,只要你加入我們符圖宗,沒有人敢追究你的出身來歷……”

蒲平平實在不像是一個會長篇大論游說別人的人,但他這番話張口就來,顯然是平時耳濡目染,不知聽旁人說起過多少次。

紅箋冷笑不語,她此時真元除去留一手“萬流歸宗”終于稍有積蓄,水系功法傷害稍弱,可也夠蒲平平受的,所以她連招呼都不打,直接催動“中空劍”向蒲平平襲去。

蒲平平這次全神貫注戒備着對方,自然提早發現,只是他身手大不如方才靈活,只得勉強分出點真元來打了道法術相抗,他這才發覺對方幾番風格迥異的攻擊全是來自于一件飛劍狀的法器,随口恐吓道:“你不要以為不露臉就萬事大吉了,我們符圖宗有的是辦法找到你!”

這一番折騰兩人剛剛稍見好轉的真元又所剩無幾,只得恢複了僵持。

就在這時,山洞外邊傳來了法術的連聲轟鳴。

蒲平平的臉色登時難看起來。他由聲音判斷那是金系法術,來人應當是江焰,這小子到不怕死,真跟了來。

若不是被這個古怪的黑衣散修拖住,有這半天時間他早将異寶收入囊中,并且沒有這個散修的話,他也根本不會将江焰看在眼中,甚至希望他們幾個都能趕來,省得自己拿到異寶之後還要費力去找人。

只是此時,若是這人同江焰幾個是一路的,他可沒有得手脫身的把握。

這一番打鬥不管是蒲平平還是紅箋都有意避開了那木系靈種,現在異寶就在二人之間,好似觸手可及,蒲平平仗着“救愈符”還剩三分效力,不再顧及其它,飛身向着半空的石碗撲去。

紅箋揚手将“中空劍”祭出去接連擊中蒲平平,卻未能阻住他去勢。

紅箋暗叫“糟糕”,這木系靈種她沒有辦法收服,按說蒲平平是金靈根,也應該束手無策才對,但符圖宗的符箓花樣太多叫人防不勝防。

看蒲平平這餓虎撲食的架勢真怕他提前有所準備,靈液裏的異寶若萬一叫他拿去誰知會發生什麽不測,紅箋不敢再瞻前顧後,也顧不得管山洞外邊來者是誰,徑直沖上去阻止。

木系靈種離紅箋稍近,這表明她在與蒲平平這番艱難的鬥法中占着微弱的上風。故而蒲平平雖然先有所行動,紅箋卻仍在電光石火之間将他截下。

蒲平平身經百戰十分有經驗,吃過一次虧雖然不明所以,卻不再冒然以法術去攻擊紅箋,他的手臂和兩手充斥着金系無堅不摧的巨力,猛地沖紅箋頭頂插去。

紅箋只聽風聲便知道這一下若是挨實了縱有水真元護身自己怕也經受不住,她側身擰腰,身體輕如飛絮,以一個柔韌到不可思議弧度躲過了這兇狠的一抓。

手指破風的尖嘯聲擦肩而過,紅箋毫不停滞,驅使“中空劍”直刺蒲平平雙目。

距離這麽近蒲平平沒有躲避的餘地,擡手以泛着“銳金訣”的肉掌硬擋了一記,緊接着“呼”的一聲便如泰山壓頂般向紅箋壓過來。

兩個人擠在那個天生的大石碗前幾乎要扭打成一團,不管是蒲平平還是紅箋都沒想到這一架會打得如此狼狽。

兩人之間距離越近,出招越快,越是兇險。

對方功法古怪,沒有厲害的攻擊手段,而且體質頗弱,受不了重擊。蒲平平意識到他肉身上的巨大優勢,拼盡全力試圖以泛着“銳金訣”的一雙肉掌生撕了眼前的敵人。

若不是木系靈種當前,紅箋絕不會同他如此糾纏,做為一個水修被敵人貼了身,實在是要冒着很大的風險。

她下意識地閃避着蒲平平狂風暴雨般地攻擊,“萬流歸宗”吸取“銳金訣”效果差強人意,紅箋只是抽暇一試随即改以“中空劍”和對方搶攻,随着時間一點一點推移,兩個人都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點點血花濺落得滿地都是。

“看來異寶就是在這山洞裏了。幸好仇師弟懂得如何破那幻境,不然只靠江焰你硬轟,咱們還未必出得來。”

“小心,那姓蒲的說不定已經來了!”

破開了幻境的幾個人站在山前說話,聲音清晰傳到山洞裏來。

若說紅箋聽到第一句話時還不知道來的是誰,第二個人開口卻叫她心神一松,既然來的是江焰和他的同伴,這姓蒲的就沒有多久好蹦跶的了。

蒲平平臉色也變了,他目露猙獰,兩手挂着寒風狠狠拍向紅箋,趁紅箋側身閃避,猛然甩開了她的糾纏,兩步便到了石碗跟前。

他全然不顧“中空劍”的威脅,伸出手去,掌心赫然貼着一張符,二話不說抓向靈液之中的木系靈種。

紅箋被蒲平平甩脫心猛地一沉,頓時意識到要糟。

蒲平平既然對木系靈種有了動作,紅箋可不敢賭他會不會成功,不管蒲平平是要收服異寶還是要将它毀掉,那都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蒲平平的手就要觸及碗中靈液,上去阻止肯定是來不及了,紅箋腦袋裏一熱,不及多想,在這瞬間探身做了個方才就一直猶豫着未敢一試的動作。

她對着那半碗靈液全力施展了“萬流歸宗”,心中叫道:“不想被蒲平平收服,你就跟我來吧,我會以‘萬化生滅功’照顧好你!”

第 159 章 :反而又掉了

聽到林先生這麽一說,石浩眼前突然一亮,簡直就像是發現了什麽重要寶藏一般,他驚訝的看着林先生,許久之後,拱手敬到:“先生,不知您可否願意教教我煉丹一事?”

林先生輕輕皺了下眉頭,随後說到:“我學習的煉丹只不過是一些皮毛,煉制一些治愈疾病的丹藥還行,可若是煉制你們修真之人所需要的丹藥,老朽就不在行了。”

“沒關系的先生,只要您能将我帶進門,那麽我一定可以通過自己的研究領悟更高層次的東西的。”石浩一心想學煉丹一事,因為如果自己會煉丹的話,那麽以後若是碰見什麽草藥,野獸材料之類的就可以當場直接煉化,而且這成品丹藥的價格比原材料相比,那可珍貴的不是一星半點,況且對自己日後的修行也有莫大的幫助,而且自己會煉丹的話,給自己也會帶來一定的機遇,要知道在這片大陸上,最罕見的可就是煉藥師了,一般稍微懂一點皮毛的煉藥師,都會被各大勢力拉攏,從而當做供奉對待,與誰與己,都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見石浩如此真誠好學,林先生便點了點頭,笑着說:“行,那我有空的話,就教教你煉丹煉藥。”

石浩立即就興奮了起來,真是太謝謝洛家大長老了,帶自己認識了這麽一位恩人,有了他,自己就可以走進煉丹師的入門級別了。

看到這裏,一旁的那姑娘就有些不樂意了,直接開口說到:“先生你怎麽光交他不交我啊,我也想學煉丹,到時可以掙好多好多錢,這樣就可以接爹娘搬到城裏去住了。”

林先生面色一肅,說:“不行,這煉藥一事,必須是修真者才能學習的,你一個普通人,又是姑娘家家的,如何能學的了,這上面的苦,可不是你能吃的了的。”

“什麽嘛,那我也修真不就得了嘛,再說了,他不正好就可以教我修真麽?”

姑娘有些不願意的說到,還以為林先生偏心。

見此,石浩也是讪讪一笑,聲稱自己可以教這姑娘修真。

最後,林先生搖頭大笑,說:“好好好,我就教你,兩個都教。”

“小花,小花…….”

這時,村子裏忽然傳來了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

“哎,回來啦!”

旁邊姑娘回應了一句,立即就站起身來跑了回去。

見到姑娘已經走了,如今天色也不早了,石浩便開口說到:“行了先生,今天就到這裏吧,你盡快休息先。”

“嗯,你也早點休息。”

林先生囑托了一句之後,便起身回到了房裏。

如今,四下已經無人,而石浩卻一點困意都沒有,他直接盤腿居坐,開始回憶起剛才翻譯到的玄清真訣。

“玄清為真、玄氣為訣,陰陽調和,切勿貿進………”

玄清真訣的口訣,從石浩口中念了出來,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也逐漸燃起了一層淡淡的青光,這青光時明時暗,變化莫測,但最終也會化作天地靈氣,彙聚進石浩的身軀。

次日清晨。

委婉的山風帶着幾許涼意吹過桃源村莊,石浩從睡夢中緩緩醒來。

睜開眼睛的第一刻,石浩就是以靈識查探自己身體,忽然,他一愣,驚愕的表情立即出現在臉上,難以揮去。

經過一番查探,他本以為自己的修為在經過一夜的修煉玄清真訣之後會突飛猛進,就算再怎麽少,這也能突破到低武十重境界才對,可是他驚奇的發現,這玄清真訣不僅沒有給他帶來預期的效果,反而還降低了他的修為,直接是從低武九重巅峰,降到了低武九重初期。

“這……..”石浩有些匪夷所思,不知道現在究竟是什麽個情況,難道是自己修為飛躍的太快,還沒有穩定,不知不覺中就掉了下來?或者是這玄清真訣根本就不是什麽厲害的修煉功法,而是一種降低修為的古怪功法?

石浩不知道,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修為,的的确确是掉了下來,而且還掉的不是一星半點。

“天吶…….”

石浩不敢再想下去了,他甚至都對這玄清真訣産生了質疑,這難道不是一本害人的功法嗎?可是天下有誰會無聊到這種程度,創立一本降低修為的功法秘籍來害人呢?

想來想去,石浩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或許真正的原因就出在自己身上,也許是自己臺着急了,急切的想修煉玄清真訣。

看了看天色,興許已經是清晨六點了,石浩急忙站起身來,三兩下就将身前的火堆鋪平,随後拿來掃把将院子掃的幹幹淨淨,之後又沖進廚房開始起鍋煮粥。

如今,這林先生怎麽說也算是自己的師傅了,他這個做徒弟的,自然得把師傅照顧好才是。

過了大約半小時左右,林先生也起來了,見到石浩已經煮好了飯菜,不禁露出滿意的笑容。

“先生,你先洗漱一下,等會過來吃飯了。”

“好,好,好!”

林先生笑着回應到,随即就盛水洗臉。

吃完飯後,林先生拿來書籍,開始預備今天需要講的內容,而石浩則是精心的給他泡了壺茶水放在課桌上,随後便走到院子裏開始打坐冥想,現在自己的修為不知不覺的掉了,但是他絕對不會讓修為就此一直掉下去,一定要抓緊時間修煉,盡快突破高武境才行。

不一會,村裏的孩子們陸陸續續就趕來了,他們見石浩在閉目修煉,也很自覺的沒有去打擾他,但是他們都從家裏為他和林先生拿來了點吃的,多半都是煮熟的雞蛋水果之類的,見石浩在閉目修煉,也就将雞蛋和水果放在了他的身邊,有一些調皮的小孩還直接将雞蛋放在了他的頭上,不過此時的石浩已經進入到忘我境界當中,對外界的一切,都沒什麽感應了。

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昨天聲稱要石浩教自己修真的小花走來了。

來到這裏之後,見到石浩在閉目修煉,便開口叫了幾聲,但石浩卻是沒有絲毫反應,她還以為石浩是睡着了,或許是一種獨特的修煉方式,所以在叫了幾聲對方沒有回應之後,就坐在了一旁,學着石浩的樣子,在地上盤腿居坐了起來,甚至還與他一樣,都閉上了雙眼,學習着石浩呼吸的節奏,緩慢呼吸,逐漸将自己放空,進入到忘我的境界。

如果這個時候石浩能看到小花身體上的變化的話,那麽他一定會為此感到吃驚,小花自主學習的天賦簡直就是一個天才,什麽都不知道,光是裝模學樣子,竟然就領悟了修真一途最基礎的築基,游蕩在天地之間的靈氣緩緩向小花體內彙聚而來,或許她還沒有什麽感覺,可是這彙聚而來的天地靈氣,雖然緩慢,卻也的的确确是在一點一滴的改造她的身體,天地靈氣進入體內,将體內的雜質排出,從而讓身體處于最佳狀态。

不知過了多久,石浩緩緩睜開了眼,這一次他再次向自己體內打量了過來,發現自己的身體出現了一些微弱的變化,可是修為不但沒有增加,反而又掉了。

第 157 章 百歲

第160章 百歲

沈星然毫不心虛的對方對視,“這就要看胥族長你怎麽理解了。”

胥族長的臉色不太好看,她目光淩厲,“清歌性格純粹,如果真的有人是懷着不好的目的接近她的話,我們族是不會放過那個人的,不管他是什麽身份。”

沈星然笑了笑,笑意柔和,“胥族長你也說了,她只是純粹,又不是傻,不是好騙。相反,她其實看的很清楚。”

胥族長聽到他的話,目光也緩和了些,對方說的沒有錯,清歌不是小孩了,自己能分清楚。

而且她也能看出來,清歌挺喜歡他的。

“清歌的個人感情與私事我們不會插手,也無權插手,但這不代表我們會看着她受傷害。”

“希望你能明白,你是祭祀神不假,但她更是地皇,我們華胥族永遠是她的後盾。”

沈星然收了臉上多餘的表情,認真且嚴肅的保證道:“我明白。若我對清歌懷着半點惡意便讓我神格破碎,灰飛煙滅。”

胥族長并沒有因為對方的誓言而改變态度,她始終不鹹不淡的,“希望閣下能記住今天的誓言。”

…………

“你與老師說什麽了?”

“也沒說什麽,就是你老師擔心我是壞人,把你拐跑了。”

“嗯,的确很像我老師能說出的話。”

胥清歌将偷偷藏在背後的花拿出來遞到沈星然面前,“諾,今天的花!”

沈星然輕笑,“今日份的‘一面之緣’?”

“是啊!”

兩人慢悠悠的在華胥族內散着步,這裏最不缺的就是花。

他們族從來都是以花為圖騰。

花香幽幽,紛雜而多樣,卻一起糅雜出了另一種馥郁。

“清歌,你就沒想過我接近你是別有目的的嗎?”

“什麽目的,想拐帶我嗎?”

“嗯,也不是不可能。”

胥清歌想也沒想就反問:“可不是我先接近你的嗎?”

沈星然:“那也有可能我發現了你的身份,後面故意引誘想拐帶你。”

“啊?”胥清歌側頭,目光純粹,“可在我小的時候你都沒能将我拐走,現在我長大了,就更不好拐了。”

沈星然停下腳步與她對視,目光沉靜且意味深長,“可能是因為那時候你還小,我也還想做個人吧!”

“嗯?”胥清歌疑惑,“你現在不想做人了?”

沈星然低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我只是發現了,我本來就不是人啊。”

嗯???

胥清歌不是很能理解為什麽對方此刻如此愉悅。

“對了,沈星然你想不想和我去俗世看看?”

“嗯?你怎麽忽然想去去俗世了?”

“也不是忽然想的,我成年禮過了之後就一直想去別的地方看看。老師不是經常跟我提責任嗎?我就想去出去看看。”

胥清歌将目光放向了天的遠方,輕輕笑道:“就像去看看,我該怎麽澤被蒼生。”

沈星然随着她目光遠望,最後重新落回她身上,“好,我陪你去,我也想看看。”

…………

“只要我們找到那些桃源就好了,再堅持堅持……”

一群衣衫褴褛,面色蠟黃的人艱難的趁着夜色偷偷在山道上潛行。

有人問道:“這種世道下真的還有桃源嗎?”

這一行人陷入死寂,他們如死水一樣的眼睛裏蒙着一層灰,枯朽的可怕。

過了許久,最開始說話的人又繼續道:“會有的!那裏有神的庇佑,人們都衣食富足,遠離俗世……”

“只要我們一直往前走,就一定可以找到。”

“走吧,就算死在路上也比和那些人待在一起好。”

衆人似乎都想起了那群人,一個個沉默下來。

若不是親身經歷,他們可能永遠都猜不到,披上人皮的惡魔究竟有多可怕。

…………

“這就是俗世……”

胥清歌眼睛亮晶晶的,她此刻看道路兩旁的樹都是好奇。

“怎麽樣?跟你想象的有差別嗎?”

“嗯,我想象的……”她望向不算湛藍的天空。

“這裏沒人居住,暫且看不出來,我待會再看看。”

“嗯。”沈星然看着此刻的毒日頭皺了皺眉,從乾坤袋裏找出一把傘撐開,然後再将傘塞進她手裏。

“日頭太毒了,你遮一遮。”

傘柄是玉骨所做,觸手清涼十分的舒服。胥清歌又感受了一下傘底的清涼,感嘆道:“沈星然你太好了。”

然後她轉而看向對方冷白的皮膚,伸手将他也拉到了傘下。

“這傘可以護住我們兩個人。”

能與她靠近一些沈星然自然不會推辭,他自然而然的接過她手裏的傘,“那我來撐。”

胥清歌看了看對方的身高,自己需要很費力舉手才能将他完全罩在傘下。

于是她很識相的點頭,“嗯,你撐。”

…………

“沈星然,不對勁啊,怎麽會越走越荒涼?”

沈星然也蹙着眉,他環顧四周一圈,這裏的樹木不僅稀疏,還都被扒了皮。

沒有茂盛的草木,入目之景光禿禿的,有說不上來的荒涼。

“啊……”

“救,救我……”

“唔……娘,娘……”

他們并沒有來得及去考慮樹木的問題,前方傳來了不少人的慘叫與呼救聲。

兩人對視一眼,身影快速消失在原地。

前面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正在被另幾個人追趕。

起初胥清歌只是以為這是普通的追殺,直到其中有人被拖住,那個人撲身上去壓住對方,大嘴張開,露出一口尖利的牙。

胥清歌來不及多想,靈力一掃便将對方掀翻在地。

她上前,扶起地上之人,“你沒事吧?”

那人原本以為自己就要死了,怎知忽然被救。

他擡眼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時愣了一下,以為看錯了。

沈星然也撂翻了其餘幾個,來到胥清歌身邊,見被她救的那人呆呆愣愣的模樣,眉頭微皺。

他拉回胥清歌扶着對方的手,聲音冷淡的問:“沒事吧?”

那人看着他倆,下意識的就後退了好幾步,他看到自己渾身髒亂褴褛的模樣慌忙低頭,“沒,沒事。”

被撂翻在地的幾位,此刻也爬了起來,他們将目光停在了胥清歌兩人身上。

咧開嘴笑,眼睛泛着綠光,胥清歌甚至都能聽到對方咽口水的聲音。

這一瞬間,荒誕又毛骨悚然的感覺驀地漫上心頭。

她不敢繼續想下去,但眼前看的一切都在告訴她,就是那樣,這些人,他們想吃了自己,把自己當成了食物。

沈星然這時候也反應了過來,他沒讓胥清歌動手,只手一擡,那幾人周圍的空氣全都化成薄薄的刃,極快的割斷了他們的脖子。

“沈,沈星然……”

胥清歌第一次見到殺人的場景,刺鼻的血腥味讓她幾欲作嘔。

沈星然反應過來,手指掐訣,放了把火,将屍體焚燒幹淨。

“清歌,你別怕。”他有些慌,想碰她但一想到剛剛做了什麽又不敢伸手了。

“你們是神仙嗎?”

胥清歌機械的轉頭看向那些人,他們每個人都瘦的幾乎只剩一副骨架子,衣衫褴褛,身上散發着陣陣惡臭。

他們也在偷偷打量胥清歌和沈星然兩人,只覺得他們身上的衣服布料都輕如煙雲,淺渡流光。

兩人容貌更是驚為天人,叫人不敢直視,生怕會亵渎神靈。

“求兩位神仙救救我們。”

“求兩位神仙救救我們。”

“……”

那些人全部跪地磕頭,沒磕兩下就有人磕出了血。

胥清歌用念力将他們強行扶起來,“你們不用這樣。”

說完,她從乾坤袋裏拿出許多吃食給他們。

那些人一看到吃食,個個眼睛都直了,一個個坐在地上狼吞虎咽。

胥清歌心一揪,扭過頭看向沈星然,“沈星然……”

沈星然上前摸了摸她的腦袋,“沒事,沒事的。”

等那群人吃的差不多了,他才開口問道:“這裏地處荒涼,你們似乎都是要逃難的,怎麽會逃向這裏?”

一位年長者道:“哎,現在這個世道,根本不是人過得。”

老者一雙渾濁的眼睛裏泛起淚花來。

看的胥清歌很是難受,她記得,在沈星然庇護的地域和華胥族內,像這般年紀的長者還在意氣風發的“指點江山”,催着兒子結婚想抱抱小孫子。

他們幹淨體面,歷經世故,帶着獨屬于自己的人生閱歷教育後輩。

“當今天子比他先皇還要昏庸無道。朝政混亂,民不聊生,連溫飽都成了問題。”

“本以為能熬到有人推翻昏君,沒想到最先頂不住的還是我們這些普通人。”

“大概幾個月前,有些人餓狠了,因為一口吃的就能殺人。我們以為這就是最壞,最可怕的事了,萬萬沒想到……”

長者的面皮抖了抖,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蠟黃的面色變得慘白難看。

“萬萬沒想到,在實在沒有吃的後,那些人就開始吃人。”

“開始只是少數會去吃人,可不知什麽時候,這種人越來越多,他們從偷偷摸摸,變成明目張膽的啃。”

“他們已經不是人了,是惡魔……”

當猜測變成了他人嘴裏的現實,胥清歌只覺胃裏一陣翻滾難受,她白着臉,巨大的荒謬感将她死死吞沒。

人怎麽能吃人呢?動物都尚且知道同類不可食……

“清歌……”

沈星然察覺到了胥清歌的不适,他擡手捧住她的臉,讓她看向自己。

“清歌,清歌,你看着我,不是所有人都是那樣的。”

胥清歌抽回思緒,她感受到對方掌心的熱度,心下稍微安定了一些。

“嗯,我知道的。”

第 158 章 :您還識得藥材?

人這一放松下來,疲憊立即就遍布全身,林先生也是如此,他雙手托在桌前,一手捏着自己的眉心鼻梁,以此來緩解緩解自己的疲憊。

“林先生!”

見林先生忙完,石浩終于開口叫了一句。

“哦,小兄你什麽時候進來的?”林先生笑着問到。

石浩咧嘴一笑,說:“哦也沒,就剛來一會,見先生如此投入,便沒有出言打擾。”

林先生點了點頭,随即說到:“正好,我還有事要找你呢!”

石浩向林先生記錄的筆記這邊看來,見上面的第一句話,就标注了兩個小一,和一個小二,還有兩個空缺的地方,顯然是翻譯的過程中,遇見了什麽難處。

林先生看着級記錄的筆記,苦笑一聲說到:“看來我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啊,本以為三天就能将這本書翻譯完,可今天翻譯了兩章,就出現了這麽多問題。”

“不要緊的先生,我也不着急,你就慢慢來吧。”

林先生點了點頭,随後說到:“我剛才大概讀了一下這本古書,上面一共有十重功法,而且每一重都在反複提到“玄清”二字,所以你看這本功法秘籍以玄清為名,曰其為真訣如何?”

石浩輕輕皺了皺眉,嘴裏緩緩念叨着“玄清、玄清真訣”。

“好,就叫玄清真訣!”

決定好之後,林先生提筆在紙張最上方的空白處,提筆“玄清真訣”四個大字。

看到林先生提筆剛柔有力,寫起字來溫柔卻又剛猛,石浩當真是佩服不已,這書法功底,比起二十一世紀的那些書法大師都不知道精妙了多少倍。

随後林先生指着第一行字說到:“你看一下這上面注小一的字,小一的字,就是我猜測出的,并非事實,而小二,則是連上下文,推測出來的,因此比小一可信度要高一點,以後你照着修煉的時候,一定要多多留心,切不可完全照着我所寫的煉。”

“嗯,先生放心,小輩記下了!”

之後林先生便開始讀起第一段話來。

“玄清為真、玄氣為訣,陰陽調和,切勿貿進,真為主,訣為氣,主氣相融,從而貫通。忌:不可與他功所(空缺),只允修此功法,若有他氣,經脈盡斷,走火亦入魔,修得此功,欲要(空缺空缺),純(空缺)之身,練就最(空缺)之體。”

不得不說,林先生能将這段話翻譯成如此程度,已經是煞費苦心了,畢竟這在石浩看來這本書可完完全全是天書,一個字都不認識。

這時,林先生再次開口說到:“據我推測,第一個空缺部分,應該是不能與其他功法一起修煉的意思,而第二個空缺部分,我暫時想到了兩種可能,第一就是欲要與其他功法結合,第二種就是欲要與修得此功,第三個空缺部分,純陽、純淨都有可能,最後一個,據我推測,應該是練就最真或最純之體。不知你覺得應該是什麽更好一些?”

林先生這麽一說,石浩便皺起了眉頭,不得不說,林先生分析的還是頭頭是道的,可是天下間所有功法基本都可以互相融合一起修煉,這本功法為何不能與其他功法相融?所以第一個空缺的部分,應該是可以和其他功法相融,但是需要某種條件,這種條件或許是修真之人本身的實力強弱,或許是某種芥子,或許是某種機遇,這都有可能,而剩下的石浩到沒什麽意見,只是最什麽之體,有些意見,或許并不是最純或者最真,某種極端一點的,比如說絕、神、魔,都是有可能的。

不過現在,就連石浩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這功法究竟是什麽,所以也就按照林先生所說的先記錄了下來,沒準等到日後自己修煉上了,一切都水到渠成了呢。

之後,兩人又開始對接下來的段落,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半個小時時間,兩人才對出了第一重內容,第二重到現在都還沒開始由此可見,這功法的難度,以及林先生做事的認真态度,絕對不允許有任何差錯。

當對完第一重之後,已經到了晚上快九點了,石浩實在是不忍心讓林先生繼續勞累下去,随後說到:“先生,時候不早了,肉應該差不多也烤熟了,不如您先休息一下,等會吃完東西回房休息,明日有空在進行下面的內容。”

林先生緩緩點了點頭,笑到:“哈哈,說來也是,我這幅老骨頭還真的有些扛不住了呢。”

之後石浩将林先生扶了起來,将桃子遞給了他,林先生回房去洗漱,一會準備吃肉了,而石浩,則走了出去。

出門之後,篝火差不多已經快要熄滅了,只剩下幾個粗壯的柴火還在閃爍着火光,而架在上面的烤肉,也在姑娘的精心照料下烤熟了。

見到這烤熟的烤肉,石浩不禁有些佩服姑娘的手藝,這肉靠的是外面焦黃金燦燦,裏面肉質鮮嫩,時不時還有油水低落而下,不禁讓人感到口水直流。

石浩拿來一個幹淨的砧板,将這烤熟的後腿放在上面,随後拿着匕首開始劃弄,将上面的肉都片下來放好,整整一個後腿,石浩足足片下來了五斤純肉,已經夠他們三個今晚飽餐一頓了。

約有兩分鐘左右,林先生洗漱完畢走出來了。

三人圍着篝火就地而坐,吃着金黃的考野豬肉,生活好不自在。

不光是林先生,就是石浩與這姑娘,早已餓的不行了,坐下來之後根本就沒有太多廢話,抓起烤肉就往嘴裏塞,那樣子,簡直就跟好幾天沒吃過東西一樣,狼吞虎咽的。

吃了十多分鐘,林先生滿意的拍了拍肚皮,顯然已是吃飽了。

這時,他忽然想到了什麽,随後開口說到:“對了,石浩小兄,後天孩子們放假,而我也要去後山采取一些藥材,你若是不嫌棄的話,就與老朽一同前往,幫我背一些藥材回來如何?”

此話一出,石浩立即拱手相敬,說:“先生哪裏話?先生為我這麽付出,我定當為先生上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林先生滿意的點了點頭,笑着說:“哈哈,這到不是讓你上刀山火海,只是老朽這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如今已不再年輕,這後山好幾裏山路,走起來還是有些困難的。”

這時,石浩忽然一愣,随後說到:“對了,先生,您還識得藥材?”

“嗯,年輕的時候讀過一些藥經,也研究過一些煉丹之事。”林先生點了點頭,如此說到。

第 155 章 ∶鬼的追擊

第一百五十五章∶鬼的追擊

在一條一眼望不到頭的長長道路上,下方正有幾個人正在道路上奔跑着…

沒錯,這幾個人正是何飛、張虎、趙平以及全易與姚付江五人!

從起點來算的話,目前衆人已經跑了幾乎1000米的距離,其中姚付江與全易二人甚至已經跑了接近1200米的距離,且時間已經過去了4分多鐘,也就是說…在過不到60秒,鬼就會出現在他們後方的起點處!!!(作者公告:本書《地獄輪回站》正版只存在于縱橫中文網,其他網站的皆是盜版,希望大家能支持正版遠離盜版,謝謝。)

“呼…呼…呼…”

伴随着已經開始有些急促的呼吸聲,剛剛看完手表的何飛不由自主的用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目前的情況不容樂觀,至于原因他當然知道,還剩不到一分鐘鬼就即将出現,別看如今已經跑了一千米左右,但是此刻他卻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體力正在逐漸流失,每秒3.5米的速度聽起來數字似乎不大,但其實對普通人來說這種速度已經算很快了。

然而就算是一直保持着這種速度前進,但是在跑了一千米以後,何飛也已經開始累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就是自從來到詛咒空間後,每次的列車休息期何飛都會抽時間對自己的身體進行各種鍛煉,從而也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他的體能與身體耐力。

在跑了約一千米後何飛目前的狀态是體力開始衰退并且有些氣喘,不過如果換成剛進入詛咒空間的何飛,相信此刻早已經累的汗流浃背渾身虛脫了。

當然,一旁的趙平也不比何飛輕松到哪去,目前的他與何飛一樣在跑了一千米後體力也開始逐漸衰退,而且從外表上看他的呼吸似乎比何飛還要急促一些,如果說何飛在現實世界裏是一名沒有過多接觸過體育運動的文科班大學生,那麽他就是一個長期工作在在辦公室裏的公司白領,那麽他的體能自然也不比何飛強到哪裏去。

而三人裏目前狀态最好的或許就是張虎了,畢竟張虎曾經就是一名接受過多年軍事化訓練的軍人,并且其身體本身就很強壯,所以他的體能可謂是這一組5個人裏最好的,雖然已經跑了一千米,但是此刻的張虎除了額頭上流出些許汗水外,他的呼吸依舊勉強保持着較為平穩的狀态。

注意到身旁有些氣喘的何飛與趙平二人,張虎的的心裏開始産生了一絲不安…

将畫面轉移至何飛三人的前方約200開外的方向…

如果說何飛與趙平二人其體力如今已經開始了衰退與流失,那麽此刻仍舊跑在最前面并且遠遠把三名資深者甩在200米以外的兩名新人的情況則更加有些不容樂觀…

吧嗒吧嗒 …

“呼!呼!呼!…”

很明顯,此時的全易與姚付江二人的狀态已經較差,在跑了接近1200米後,汗流浃背的二人不僅僅呼吸越來越急促,其體力也開始快速下降,并且兩人的心跳也越來越快,雖然二人都知道在過一小會鬼就會出現,但是兩人的速度卻反而逐漸放慢了起來。

并不是他倆不怕鬼了,而是憑他倆的體力根本就無法再繼續保持在每秒4米左右的速度了,所以雖然二人目前仍舊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讓其亂起來,但是卻始終無法挽留那已經流失了的體力。

二人的速度在經過1200米的距離後,其速度也最終從一開始的每秒4米下降到了現在的每秒3米左右,但就算是這樣的速度,以二人目前的狀态來看相信也維持不了多久…

資深者與新人的間隔距離也就在這個時候開始逐漸縮短。

然而…就在一衆輪回者腦海裏一片空白的什麽都不想都在專心朝前奔跑的那一刻!忽然之間,之前那個冷冰冰的聲音在此刻居然在一次出現在了衆人的腦海裏…

“5分鐘時間到,目前鬼已經出現在跑道的起點處,并且鬼現在正用每秒5米的距離朝着輪回者的後方追來,提示:鬼的體能為無限。”

這段冷冰冰的話消失後,下一刻,正在奔跑中的所有輪回者其頭皮都不由自主的炸了起來!!!

鬼終于出現了…而且還是以每秒5米的速度正朝着他們追來!!!

是的,如果說是單比爆發力并用全力奔跑沖刺的話,大部分身體健康的正常人跑到每秒接近6米都不成問題,但是大家也都知道速度越快體力流失的就越快,普通狀态下,正常人以每秒接近6米的速度頂多跑100米後就會因為體能的快速流失而下降至每秒二三米甚至變成跑不動,那麽這只體力無限的鬼以每秒5米的速度朝這裏追來的話…

想到這裏,所有輪回者那本就跳得很快的心髒都是驟然加速!

(不行!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雖說提前跑了5分鐘,也已經在鬼一千多米的前面,但是如果繼續保持這種速度,那麽以鬼每秒5米的速度來計算的話,用不了10分鐘鬼就會追上我們!)

想到這裏,何飛猛地一咬牙,随後對身旁的趙平與張虎用有些氣喘的聲音說道“呼…呼…鬼已經出來了,速度..很快…我們這種速度不行了,要加速了…!”

說到這裏,何飛不再猶豫,下一刻他跑動的雙腿便開始逐漸加速,自然而然的,深知被鬼追上會是一個什麽下場的趙平則也顧不得保存體力了,同樣與何飛一起開始逐漸加速!

不過張虎卻有些尴尬了,雖說這一會三人又朝前跑了接近200米,如今的張虎同樣也已經大汗淋漓,不過張虎所保留的體力卻明顯多于何飛與趙平二人,此刻的他完全有能力撇下何飛二人自己驟然加速朝前跑去,不過張虎卻并沒有那麽做,然而是依舊保持着與何飛同樣速度。

另一方面…

吧嗒吧嗒…吧嗒吧嗒…

“呼!呼!呼呼呼…呼!”

由于體力的逐漸流失,所以喘的的也越來越厲害,目前與身後資深者的差距僅僅只剩下不到100米的姚付江與全易二人則開始慌了,是的,鬼已經開始在後面追趕輪回回者了,雖說目前已經提前跑了将近1300米的距離,不過二人的體能流失卻越來越快,速度也自然越來越慢,所以當兩個人得知鬼正在以每秒5米的速度在追趕時,二人裏無論是姚付江亦或是全易,在這一刻其心裏全都一片冰涼!

不過為了活下去,此刻已經連呼吸都開始絮亂的全易卻在這時咬着牙竟然又開始了加速!!!

而他的這次加速也在幾秒內超過了之前與他跑在一起的姚付江。

随後全易便把姚付江甩在了身後!

看到這裏的姚付江頓時大吃一驚!

是的,此刻汗如雨下的姚付江已經發現他的呼吸變得無法在控制了,紊亂的跡象已經出現,心跳的速度也已經快到他自己也算不清了,并且最關鍵的一點是…他那雙腿的疲憊感也越來越濃重,曾經多次當過校園運動員的他知道,像這種情況下最好的方式就是放緩一些速度以便用來減緩身體的疲勞,就算後面有一只移動速度很快的鬼再追不能減速,那至少也不能再繼續加速了,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全易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會選擇加速!

看到這裏的姚付江忍不住想張口提醒全易不要跑這麽快,但是如今的他卻根本無法張嘴說話,因為跑了那麽久,呼吸已經開始絮亂的他根本發不出聲音…

吧嗒吧嗒…

“呼!呼!呼!!!”

此時透支體能在奔跑的全易已經把所有的人甩在了他的身後!!!

(我…我要跑在最前面,我不想死,我一定要把所有的人都甩在身後,我一定要始終保持這個速度,我絕不能減速,減速我就會死…終點…終點線在哪裏?在哪裏啊…快出來啊終點線!我…我快堅持不下去了…!)

是的,目前的他就這樣一邊狂奔一邊死死地盯着腳下的路面,他多麽的希望下一刻終點線就出現在面前啊,不過可惜的是…跑了這麽久這麽長的距離…除了那始終黑漆漆并且永無邊界的路面外…就什麽都沒有了…

未完待續…

第 167 章 大人不計小人過

當事人陸花暖表示自己最有發言權。陸花暖推了玉寧,開口說道:“玉寧,你的樣子太吓人了。動不動就要打打殺殺的,你看你把丁俊明吓成什麽樣子。還有我現在什麽事都沒有,不要去找劉成悅了吧。都是同學,我是大人,所以大人不計小人過。”

丁俊明用袖子抹了一把頭上的虛汗,說:“我可不是被玉寧吓的,你們難道沒有看見窗戶外面的樹上有條蛇,我一見蛇腿就發軟。不過,陸花暖我不同意你的說法。有些人,不給她一些教訓,她下次還會這麽做。如果這次你不是運氣好,剛剛吃下就吐了,你早都變成一個瘋子了。”

雲皎月聽了不住的點頭,“我同意丁俊明說的。那個死女人必須要給她一些教訓,現在咱們有證據,是不是可以報官了?陸花暖的性子必須改改了,該強硬的時候就要強硬。別總跟一個面團一樣,是不是別人把你殺了,你還要跟別人說一聲謝謝?”

“我不同意。”陸花暖頭搖的跟不郎鼓一樣,“如果報官,劉成悅這輩子就毀了。那要不然就給她一點教訓吧……”

雲皎月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她的樣子很想陸花暖打一頓,把陸花暖打清醒。雲皎月氣得沒有辦法,便向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墨軒請教,“墨先生,您說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您拿個主意吧。”

墨軒擡頭看着陸花暖,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同意陸花暖的方法。報官并不能解決問題,還會暴露很多事情,也會引起學生們的恐慌,最重要的事學生之間的信任也會蕩然無存。倒不如你們把所知道的線索有意無意地透露給劉成悅,但是又不采取任何行動,讓她一直保持恐慌的狀态,讓她整天擔心她頭上的尚方寶劍什麽時候會掉下來。”

王樂眼睛一亮贊嘆說:“墨先生的方法真好,即教訓了劉成悅,又不驚動任何人。”

連清走到墨軒的身邊補充說道:“這個方法還有一個缺點,萬一劉成悅狗急跳牆,毒一個是毒,毒兩個人也是毒。咱們就危險了。不過這是最壞的情況了,但是我相信劉成悅目前沒有這個膽子。”

“行了,既然說這個方法好。咱們就這麽幹就對了,還婆婆媽媽幹什麽,煩死了。現在我覺得陸花暖明天健健康康出現在教室,劉成悅她自己就會慌神。”屈正文受不了大家一直說個不停。

一旁雲皎月說:“呦,沒有想到你這個大塊頭,還有這麽聰明的時候。”

丁俊明及時插話,提前阻止了雲皎月和屈正文的争吵,對玉寧說:“玉寧,你覺得如何?”

對于這個結果玉寧其實很不滿意,照他的想法既然證據确鑿,直接把劉成悅殺了便是,這樣羅哩羅嗦,看着就讓人心煩。他也明白墨軒為什麽不報官,會暴露他們太多。主要是陸花暖也同意這麽做,他只好随着陸花暖的意願了。

第 170 章 封印開人潮湧

“锵锵……”

鳳凰的鳴叫再次從城主府上空發出,在廢墟之上,周身籠罩在火焰中的鳳凰還在急速的擴大,轉眼間就比之前出現的那次大了數倍還沒停止增長,而他對面的空中,一個看似微不足道的人影憑空而立。

“天女,我是你姐夫,不是你的仇人,适可而止。算了,看樣子你已經被鳳凰掌控了,受死吧……”

話說一半時,鳳凰就發動了攻擊,一如既往的沒有優雅的美感,而是充滿暴力張開滿是獠牙的大嘴就啄了過去,城主爆喝一聲就開始迎戰,卻被一爪子拍中。這力量也不知道有多麽巨大,城主就像炮彈般被砸進了土裏,接着一股熾熱的洪流,就從鳳凰的嘴裏噴了出來直射地面,立刻把大地變成了岩漿池。

岩漿池咕嘟嘟的冒着泡,知道這種程度的攻擊殺不死城主,鳳凰鳴叫一聲,盤旋着等待那城主從岩漿池裏現身,卻一直沒等到他出現,憤怒的再次連噴數口洪流射進地面,把地面射出來數個冒着岩漿的大洞也是一無所獲,只能警惕的等待,這一等就是很久,使得鳳凰越來越暴躁。

暴躁也沒用,城主好不容易脫困,根本不想與失去人性的鳳凰戰鬥,故意被打入地面後,就算鳳凰有禁制空間的能力,可也早就打洞逃得無影無蹤了。失去了目标的鳳凰只能是洩憤似的把變成廢墟的城市點成了一片火海,接着逐漸變成人形向着遠方飛去。

再說李雷,他昏迷之後被被強制傳送回了浮空仙島,浪費了一個寶貴的保命機會,被人用靈魂之力救醒後來不及懊惱,首先就詢問原本在城中的地球人逃出來沒有,一問已經逃出,還遇到一小波嗜血怪物并将他們擊殺,這才放下了心。

接着就再次命令人們加快對血腥之地的搜刮速度,并占領一兩處地勢險要靈氣充足之地,而這地點必須靠近靈修大陸。猜得不錯的話,封印大陣被摧毀,血腥之地要徹底大亂了,必須抓緊時間給天龍門和地球派尋找好的門派駐地,這對以後的發展很重要。

又讓人叫來魏長征,讓他秘密返回天龍教,通知教主加派人手趕往占領的地點,做到先下手為強,不給其他門派搶奪的機會。

要安排的事情不止這些,李雷就算被治好,又吞服了大量補血丹,但失血過多不是那麽好恢複的,被人擡進島主府的溫泉中就開始沉思,一條條的命令又被散布了出去。

妖修和魂修找機會必須趁亂進入另外兩個大陸,不但要進去,還要在靠近另兩個大陸的血戰之地內,各自尋找一個落足點組建自己的勢力。更要在大亂之前,想方設法擊殺更多的修士,好提高靈魂之力的擁有量,不但可以上交一半給浮空仙島,剩餘的還能強化自身。

還有件事最頭疼,那就是還得面對鳳凰天女一次,那粉色羊駝現在生活在浮空仙島內,必須還給她,不還都不行,那女人在自己身上已經留下了印記,雖然現在管家已經可以利用靈魂之力将這印記抹除。可他不敢,要是抹除了,那鳳凰天女一下子找不到自己,還指不定做出什麽事情。

在浮空仙島休養了六天,僅僅相當于外界的一天,李雷就拖着還有些虛弱的身子跑了出去,現在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不容有一絲的懈怠。

這幾天已經有消息傳了回來,守護在血戰之地邊緣的絕殺宗,在地震之後已經發現護罩徹底消失,更是有不少靈獸在護罩消失後跑了出來。派人試探的進入也沒有被阻擋,立刻就知道出了大事,趕緊派人進入調查情況。

各勢力派來這裏探查消息的人更是已經把消息傳了回去,一時間整個大陸為之震動,不論大小勢力全都派了人,卻全都被絕殺宗的人阻擋在了長城之外,事情不明之前誰都別想過去。

卻攔不住那些境界修為高于普通修士的強者,這些強者已經進入過血戰之地一次,又沒有通行的令牌,早就想再回到這裏尋找突破的機會,一個個的全都竄了進去。

随着想要進入血戰之地的呼聲越來越高,人也越來越多,人們用着各種借口,絕殺宗也攔不住了,不得以下只得放行,更使得大量人員蜂擁而入。沒了被随機傳送的危險,連一些沒有修為境界的老百姓都心動了,抱着一夜暴富的發財夢,很多人也跑了進去。

這些人進去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搶資源,搶地盤,無數血腥肮髒的事情在上演着,每天死在同一陣營的人,要比死在敵對陣營的人多得多。

李雷所帶領的地球人在原本的中高級區域搶得了先機,很多被探明沒時間挖掘的礦藏,首先被占領下來進行開采,在大量人員到來之前,能挖多少算多少,優先開采那些最值錢的。

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情,忙的人們焦頭爛額,所有人都知道,必須在三大陸越來越多的人湧入血戰之地,徹底大亂起來之前撈取足夠多的好處,李雷甚至都有些後悔過早的摧毀了封印大陣,使得少了好幾年的暗中發展機會。

可越忙越有人添亂,好久都沒消息,甚至都沒回過浮空仙島的王超向管家求救了。對于這個原本重要職位的種植員,浮空仙島內絕大部分人都沒見過,見過的也都快已經遺忘,就像故意遺忘那些被放逐之人一樣,也确實有人以為李雷這島主早就徹底把他放逐了。就連李雷也沒想到,一直沒消息,有了消息卻是求救,救他的理由還莫名其妙的不願意多說,自己還回不來,整個扯淡呢。

人必須得救,畢竟是手下一員大将,雖然對浮空仙島的貢獻不多,但也沒怎麽耗費過地球人的資源,一直是在自給自足,不救的話也會寒了別人的心。

可讓李雷惡心的是,他身邊長期有人看守,看守的人境界修為還不低,管家不建議冒險傳送到他身邊,還得走路跑過去,裏那片地區最近的人也要有十多天的路程,其他人都有各自的任務,李雷幹脆自己親自前往,到底要看看這家夥一直在搞什麽名堂。如果沒有個滿意的結果,不介意把他抓回來扔進浮空仙島內種地,這貨再也別想出去了,現在仙島內的靈藥種植園規模越來越大,急缺人手。

王超所在的地點是在高級區的一個山谷內,外邊看起來這就是個普通的山谷,不像是有特産的地方,可李雷通過王超知道,山谷的地下蘊藏着一個礦洞,可能是在遠古時期這裏有成片的靈樹,這礦洞內盛産木之精華。而山谷內聚集的上百人也全都是木系修煉者,還同屬于同一家族。

在血戰之地有很多這樣的聚居地,他們世代生活在這裏,很少去另外三個大陸,過着與世無争的生活,每次血戰開啓,更是躲避起來,很少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由于這裏居住的同一家族都是近親,能共同保守着擁有木之精華礦的秘密,可卻面臨着一個問題,繁衍生息擴大家族規模成了讓人頭疼的大事,總歸不能都讓近親結婚吧。不得已之下,一些年長者就進入到大陸上尋找尋找有資質又境界低的人收為弟子,再帶進來嫁給自己子弟或入贅,說起來就是種人,負責生孩子就成。

王超一直以為他師父是讓他到這裏來修煉,自從遇到他,那個老人平時雖然嚴厲,但對自己關懷備至,就像個和藹的長輩或是父親。可沒想到到了這裏,人們雖然熱情,可熱情的有點過了頭,當天晚上就有個小姑娘被塞進了。這小姑娘剛剛長開,樣貌雖一般,但身材極棒,可這貨見對方還小愣是忍住沒忍心下手。

可災難就在第二晚開始了,木家人以為他喜歡成熟型的,第二晚又塞進來一個二十多的熟婦,被拒絕逆推不成後,第三晚就換成了個肥胖的中老年婦女,總之就是一個目的,讓他獻出精華,讓族裏沒男人的女子懷了孕就成。

進來的婦女可不好惹,自己強上不成,就叫來倆幫手,這次好不容易找來個擁有高級木靈根的俊俏小夥,又更不容易的輪到自己,絕對不能放過。論實力境界也打不過這三女人,悲催的就被輪了。更悲催的是,叫來的兩個幫手男人也死了,早就饑渴了很久,這婦女也樂于與其他人分享,族裏人也睜只眼閉只眼下,王超日夜操勞,沒幾天人就瘦了一圈。

更倒黴的是,為了擺脫這種悲慘命運,這家夥把自己不能讓人懷孕的事情說了出來,可人們根本不信。還以為他沒有誠意,不願意為家族成員的擴大做出貢獻,又有幾個女人加入進來,打算充分利用資源榨幹後就處理掉,省得怕有意外還得日夜派人看守。不得已之下,王超只好厚着臉皮求救,他可不想悲催的被人活活玩死。

對這一切,李雷一點不知道,經過不停的趕路,他已經來到山谷旁的一座小山上埋伏起來。從山上看,這就是個日出勞作日落而歇的小村莊,山谷中房屋不多,還有農田,就連對面的山上都有梯田,種的都是些靈谷和靈藥,一派與世隔絕自給自足的樣子。

可進出的人修為境界可不低,王超又執意不打開傳送門讓自己直接出現在他身旁,這讓李雷有點犯愁,心中不由得大罵王超,又想獲救,又不開傳送門,搞什麽鬼呢?

第 168 章 白塔紅燈

不用說……這裏才是巧巧,還有之前的那些母皮子們真正的“歸宿”!

本來以為…….自己好歹是個大仙,即使被抓住,也會和巧巧關在一起,待遇跟普通的母皮子肯定會有所不同,結果一個球樣!

它們都被抓進了白塔,成了魔物腹中的“肉丸”!只是黃丫搞不明白……為什麽紅眼皮子只抓母的黃鼠狼,卻對公黃鼠狼沒有任何興趣?這看情形……也不像是讓生崽子呀?

但搞清楚這些還有意義嗎?自己已經這般境地了。黃丫想到了輕生,寧可死,也不給髒東西當“器官”!

身子動不了,無法用爪子劃破喉嚨,黃丫決定咬舌自盡!但那密集錯綜的毛細血管,像是神經纖維一般,已經感知到了黃丫的意圖,直接扯動它的哽嗓咽喉,使其上下颌無法移動……此一番,黃丫徹底沒咒念了!

…….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三奶奶穿的很幹淨,難得的整理了下儀容!

她要在子夜時分去村委會前的曬麥場上搞點事情,現在時間還早……老太太在屋子裏踱着步子,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感覺……今天晚上一切不會進行的太順利。那兩只騷貓真的被金蠍娘娘給抓走了麽?三奶奶心裏沒底。

要說……那獨眼母皮子不像是胡說八道,它所描述的……确實是金蠍娘娘的法身,這錯不了!

金蠍娘娘的樣子,憑空捏造是捏造不出來的,它很少以法身露面,而且它的道場,別人進去了也別想活着出來,她長啥樣子,除了幾個大拿外…..幾乎沒人知道!

說明……那只獨眼皮子沒有說假話,它确實是見過金蠍娘娘的!

如果金蠍娘娘真的把那倆貓抓走了…….自己也沒必要太擔心!三奶奶反複的安慰着自己。

她拉開了抽屜,從那海碗裏取出了一塊兒血淋漓“木耳”來,塞進了嘴裏,“咯锃咯锃”的嚼着,這是三奶奶的美食!只要過了今晚,更多的“木頭”就培養好了,以後想吃多少“木耳”都可以!當然…..還有“香菇”,“雞腿菇”,“姬松茸”等等等等。

只是……成色這麽好的“木耳”,以後很難吃到了,一想到這兒,三奶奶就火大!那倆臭貓,把自己最好的一塊“木頭”給弄死了,還招惹來了公家,真是該千刀萬剮!

要說…..這“木耳”成色的好壞,跟“木頭”的道德修養有關系,越是心善厚重,道德高尚的人,作為“木頭”,品質越高!這白塔廟裏的老和尚,确實是一位心地善良的老人,幾十年了一直生活在寺廟裏,六根清淨,心懷慈悲,卻被三奶奶給相中了,不得不說是倒黴透了!

山下村子裏……再想找到這麽一塊好“木頭”,難了!不過聽說……小學校長王校長這人不錯,可以作為新的“良田”重點培養……

……

墨墨在江明的懷裏,透過白塔的窗戶,看到了內部……令她驚愕恐懼的一幕!

但見白塔中,有一座像是走馬燈一般的大燈籠,不停的轉着……白塔一層又一層窗子裏散發出的幽幽的紅光,應該都是這些走馬燈照出來的!

走馬燈,通體蠟紅,水缸一般大小,其材質…..跟紅村裏的事物一般無二,令人驚奇的是,六棱柱的燈面上,細細浮雕刻畫着像是《清明上河圖》一般的景象,只不過……這浮雕蠟景,描繪的不是古代的生活,而是現代人類的村落。

不可思議的是,這些極為精細的浮雕,并非是死物,它們是會動的!走馬燈周圍布滿了像是心腦血管一般,密密麻麻,錯綜複雜的紅色蠟線,宛如菌絲一般的蓬松纖細,随着走馬燈的轉動……燈罩上的景致也在不斷的修改着,如同“3D打印”一般……

如果說,光是這些,沒什麽可怕的!可怕的是…..在塔樓內的牆壁上,整齊的長滿了一個個人類的五官,有眼睛,有鼻子,有耳朵,還有各種形态的嘴……甚至眉毛。

它們分不清誰屬于誰的?眉宇間,眼神中,還有嘴唇的造型,能夠表現出喜怒哀樂來…..像是刻畫着人生百态和世間悲歡的抽象圖。

這些紅蠟五官……似乎看見了有外來者,一個個都蠕動了起來,那流淌着蠟汁的紅眼珠子,紛紛的瞅向了江明和墨墨。

女孩子都有自己恐懼的“陰暗面”,這些七零八湊的紅蠟“五官”,很好的挖掘了墨墨心中最害怕的陰影,強烈的五官密集恐懼,讓她覺得頭暈目眩,一點也不亞于早先那黑蠍子地毯!

“墨墨,你看到啥了?”

江明的腳步很穩,并不急于擡頭往下看,死死的盯着前面的路。

墨墨顫抖道:“江哥,這個…..這個白塔,它像是一個精密的儀器,裏面長滿了人類的五官,還有一個走馬燈,走馬燈不停的轉,刻畫着外面的世界…..裏面長滿了紅色的菌絲,就跟……咱們剛剛經歷的紅村一樣……”

墨墨盡可能的用精準的語言描述着自己看到的一切,并且加入了自己的想法。

她在想…..整座塔,就像是魔鬼的“發動機”一樣,紅村裏的一切,都是它變化出來的。

三溜子之前經過的“貧窮紅村”也好!他們這次進來看到的“無相村”也罷,都是這走馬燈轉動的效果!

缭繞的紅絲怎麽轉,六棱柱的燈面上就怎麽改變,一切…..都在變化中,包括時空!

離的太遠,走馬燈轉的太快!墨墨也看不出那六棱柱的燈面上刻畫的到底是不是小王村?

“呀!你們快看,那是個啥?又是紅村!”

“天吶!裏面亂七八糟的,還有人的耳朵!”

“大王,我們不敢靠近啦!前面又是紅村!”

……

老鼠們沒有江明的定力,一個個都着急的擡頭看,紛紛吓破了膽!不敢再靠前!

這幫臭耗子,爪子一松,從洞頂像是“蕩秋千”一般的墜了下來,連成了一串兒,最後全部的力道,都吃在了江明的尾巴上,疼的他一呲牙!

這幫家夥爪子不穩,咬東西可是結實……緊貼着江明的那只耗子,死命的咬,氣的江明真想後爪一蹬撓死它!

沒辦法,誰讓都是自己的兵呢?然而…..它們這麽一蕩悠,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但見那白塔頂層窗戶窟窿裏的“紅色菌絲”,像是發現了獵物,瞬間蓬松的鑽湧了出來,順着“鼠鏈”蕩悠的單擺幅度,剛好捕捉到了最下面的那只可憐蟲!

那效果,簡直就像送到嘴邊一樣!一下子把它裹的死死的!接着…..如同萬針穿心,無數的紅絲不停的在老鼠身上“紮針穿孔”繞縫出了層層的紅色蠟線……那哥們估摸連疼的都沒感覺到,就立死當場!

黃豆兒般大的鼓包沿着“毛細血管”往塔樓裏滲着,包裹住的“蠟鼠”瞬間幹癟,那紅色絲線就像是吸血鬼的觸手一般!而且…..還在不斷的往上蔓延,猶如電脈……從最下面那只快速的往上“爬”,兩只,三只,四只……一只接一只的“感染”屠殺着!

“快松嘴!不然全得死!”三溜子沒有給江明添麻煩,它還勇敢攀在洞頂,看着下面的情況危急,嘶聲力竭的大喊!

道理…..雖然是不錯,但耗子們都是自私的,誰願意犧牲自己……成全別人呢?都希望咬自己尾巴的那個老兄能夠高擡貴口,不要再糾纏自己,而自己的嘴巴,卻死死的咬着別人!

江明扭頭看着下面的情況,雖然說…..他并不害怕所謂的“紅色蠟線”,但讓它這樣一直的竄,所有的老鼠非死光不可!該舍則舍,他念動了咒語,“咣”的一聲炸響,“鼠鏈”在半截攔腰炸斷,已經被“感染”的七八只老鼠,只能無奈的被“紅色蠟線”拖入到那白塔窗戶裏……

嘩嘩嘩嘩,悉悉索索……絲線缭繞如群魔亂舞,白塔窗戶內亂作了一團,像是在搶食那七八個難兄難弟,連“走馬燈”都看不清了,老鼠們吓瘋了!一個個咬的更緊了,疼的江明嗷嗷狂罵!

“你他媽再這麽狠的咬我,我一腳踹死你!”江明怒喝道,吓得他身後的那只老鼠直接尿了出來。

大王……也是個狠角色,殺伐決斷,幹淨利索!老鼠們已經深有體會了,沒有“人”再敢忤逆他的話!

“江哥…..這紅色的絲線,跟毛細血管一樣,十分的危險!咱們……?”墨墨緊張害怕的小聲提醒。

“咳咳!”江明咳嗽了一下,說:“墨墨別怕,比這更厲害的,我也見識過!它們應該不敢靠近我的閻王火,不然早沖上來了!”

江明說的是事實!這白塔窗戶裏的“紅絲蠟線”雖然嚣張,但也就敢欺負一下倒懸的臭老鼠,并沒有沿着塔身往上爬,直接來襲擊江明和墨墨!說明…..它們是畏懼閻王火的!

紅絲蠟線還能比鼠羅剎的死人頭發更厲害?早先的歷練讓江明的心早已成熟篤定,見怪不怪!另外他還發現,因為火苗子是朝上噴的,剛才掉下去的那一大串老鼠,絕大部分都脫離了閻王火的保護……而它們,并沒有隔空消失!

這說明…..在這湖心島上,即使沒有閻王火的照耀,也不會被抓回到那紅壤世界裏,這一下子……讓江明的心有底多了!

他緩緩的靠近,利用自己的閻王火……去燎那蓬松溢出的“紅色菌絲”,但見它們果真像是碰見了“真火”一樣,快速的往後縮!而那走馬燈也仿佛大受刺激,飛快的轉了起來!

原本蓬松如絮,均勻密布的紅蠟菌絲,随着走馬燈的快速轉動,開始“刷刷刷”的往牆上的“口眼耳鼻”裏鑽,仿佛……它們就是這些絲線的“巢穴”,危險來了,要趕緊躲回家裏!

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随着絲線的拉伸,它們一根根被直,把六棱柱走馬燈上的浮雕蠟畫也都給抽走了……像是3D打印放倒鏡頭一樣!

此情此景…..江明想起來電影《笑傲江湖》中,東方不敗的絕學,葵花寶典,整個旋轉的走馬燈…..就跟東方不敗的紡錘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