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1 章 還人情

第二百五十七章 還人情

“膽敢蠱惑本座,找死!”

古傑開口大喝,聲如洪鐘,瞬間将女子的笑聲震散。

只見其手腕一抖,其身前虛空波動一起,憑空浮現一口青色飛劍,急速掠向白衣女子。

也不見白衣女子如何動作,其身下的雪蓮花頓時光芒大作,一片瑩潔如玉般的花瓣招搖而起,擋在了她的身前。

“铮”的一聲銳響。

青色飛劍劍尖刺入雪蓮花瓣寸許,便再也無法前進,只能在半空個悠悠顫鳴起來。

古傑見狀,雙手一掐劍訣,口默默吟誦起口訣來。

只見青色飛劍之符紋大亮,刺入雪蓮的劍尖頂端,突然亮起一點米粒大小的青色光芒來,從傳出一陣陣濃郁的木屬性氣息來。

伴随着這一點青光的亮起,整片雪蓮花瓣都開始從通透的白玉之色,轉為了晶瑩的翡翠之色。

只聽“噗”的一聲輕響。

那點米粒般的髑喙夂龅囊簧粒驟然間大放光明,從猛然射出一道晶瑩如玉般的碧綠絲線,纖細如發,看起來柔弱不已,速度卻是驚人無,瞬間便洞穿了雪蓮花瓣,射入了花苞之內。

斜躺在雪蓮花的女子見狀,目光微微一凝,一揮手的那支無葉白花,朝着那道碧綠絲線打了過去。

“噗,噗”,又是連着兩聲輕響。

那根碧綠絲線徑直穿透了兩層花瓣,才停了下來,光芒一黯,随即消散了開來,而白衣女子手的那支白花,也有兩片花瓣顏色轉黑,直接枯萎脫落了下來。

“真是不懂憐香惜玉。”

女子有些哀怨地輕撫了一下那支白花,而後站起身來,屈指朝插入雪蓮花瓣的青色飛劍劍尖,屈指輕輕一彈。

青色飛劍立即如遭雷擊,發出一聲哀鳴般的顫聲,劇烈震顫着從花瓣之飛離而出,盤旋飛回了古傑手。

古傑剛握住飛劍劍柄,忽然覺得掌心一陣癢,低頭望去,見飛劍劍柄之布滿了粉紅色的晶粉。

不等他松開劍柄,見那晶粉之光芒一閃,竟有一只只色彩斑斓的豔麗蝴蝶從翩然飛出,密密麻麻,很快将他整個人包裹了起來。

古傑眉頭一蹙,身甲胄符紋閃動,青光大作,一根根纖細的青色藤蔓頓時從甲胄之延伸而出,密集無地湧向四面方,瞬間将那些蝴蝶淹沒了進去,絞殺殆盡。

可在這時,他卻驚訝的發現,眼前的白色雪蓮和那白衣女子,竟然都消失不見了,連氣息波動也都全部消失得一幹二淨了。

他身形扭轉,朝四周望去,駭然地發現周圍空蕩蕩的,竟然什麽都沒有,連身下的雪原都消失不見了。

“哼!區區幻境,休想困我……”古傑口低吟道。

說罷,其雙目緊閉,嘴唇開始默默開合起來。

伴随着一陣低吟之聲響起,其手掌之亮起一抹青芒,身甲胄和手長劍的符紋同時大亮,從釋放出瑩綠光芒來。

片刻之後,他雙眼驀然睜開,雙手持劍朝着前方縱劈而下,口同時發出一聲暴喝。

“啓”

只見其身後虛空,青光暴漲,七道千丈逾高的青色劍影,如同山峰傾倒一般,帶着一股強橫無匹的氣勢,朝着前方悍然砸了下去。

“轟轟轟……”

虛空之轟鳴之聲不斷,七道劍影連續落下,引得整個空間都劇烈震蕩起來。

然而,随着這股劇烈震蕩逐漸平息下來,周圍依舊空無一物,沒有半點變化。

古傑眼神色終于發生了變化,他這時候才發覺,自己似乎正處在一個絕對虛無的空間之。

“古道友,我想我們已經沒有繼續打下去的必要了。現在可否坐下來談談?”在這時,周圍虛空卻忽然響起了白衣女子有些空明的聲音。

“你想談什麽?”古傑問道。

“事情經過我已有所了解。此乃盟一次任務而已,他們只是執行者,并未做錯什麽。”白衣女子緩緩說道。

“笑話!妄殺我仙宮一名極有可能成為天丹師的真仙境修士,你竟說沒有做錯?那我尋仇門,豈不是更無錯?”古傑勃然大怒道。

“的确,古道友你所做也并無錯。只是他們殺你們一人,而你……殺了無常盟,或者說是燭龍道,可不止一人了吧?”白衣女子反問道。

“這些人的命,怎麽能與平遙子相提并論?”古傑嗤笑道。

“那是你的立場。在我的立場來看,你已經做的足夠過火了,是時候該收手了。”白衣女子搖了搖頭,語氣平靜的說道。

“另外兩人不死,此事休想罷休。”古傑冷哼一聲,決然道。

“我這是給北寒仙宮面子才會和你說這些話,閣下若繼續不知好歹,我雖未必能真的留下你,但拼着閉關千年,足可封你十二竅,令你實力大損。話說回來,閣下也不要以為仙宮真會為一名金仙,不惜同時和燭龍道以及無常盟鬧翻。若真是如此,你也不會是孤身一人來此了吧。”白衣女子臉色終于一沉。

古傑聞言,神色一僵,沉默了下來。

“先前你所殺的人,不管是無常盟,還是燭龍道,都不會再去追究,此事此了結。你若知輕重,便速速離開古雲大陸。”

伴随着着白衣女子的聲音逐漸變小,古傑頭頂方忽然天光頓開,數片巨大花瓣朝着四周綻放開來,将他從釋放了出來。

而後,那朵巨大的白色雪蓮花光芒一閃,砰然消失不見。

古傑懸立半空,臉一陣陰晴變化過後,終于身形模糊,化作一道青光,朝着北方疾馳而去。

半日之後,燭龍道某座不知名山峰。

山腹之,有一寬敞的圓形祭臺,四周伫立着根黑色石柱,面架着火盆,裏面不知燃着什麽油脂,亮着赤紅色的光芒,将周圍空間照亮。

火光映照之下,一個頭戴青色鹿首面具,身穿黑色鬥篷的高大男子,正搓着雙手,來回在祭臺之走動,步伐淩亂,顯得十分焦慮。

正是麟九。

先前燭龍道區域無常盟之人接連被殺一事他已經知曉,通過盟裏零碎的消息,也判斷出是北寒仙宮的那名金仙長老殺門來了。

他本想着借故遠離宗門,躲到個無人知曉的秘境,等修成金仙之後再回來,可臨打算逃離之際,卻收到一名無常盟高層成員傳遞來的消息,讓他千萬莫要離開鐘鳴山脈,在此處暫避等候消息。

這一等便是近一年光景,卻是半點消息都沒有,不禁讓他有些擔憂起來。

在這時,祭臺心處,忽然有一道白光亮起,一朵白色雪蓮花從憑空綻放,當白光閃動,現出一名白衣女子來。

“雲……麟三前輩。”麟九見狀口忙叫一聲,迎了去。

“古傑一事,已無大礙了。只是近千年內,你都不要再踏足冥寒大陸了。”白衣女子淡然說道。

“多謝麟三前輩解圍。”麟九連忙長揖到底,恭敬說道。

“我之前欠你的人情,這次算是償還了,日後再有此類事情,我也絕不會再出手了,你好自為之。”白衣女子語氣淡漠,開口說道。

言畢,其身影化作一道白光渙散開來,随即消失不見。

麟九只得苦笑一聲,對着虛空施了一禮。

而後,其取下戴在臉的鹿首面具,身形驟然收縮,變作了一個身着華麗金袍的矮胖男子,卻正是熊山。

……

古雲大陸之外,東流海域之內,有一片沒有凍結的深藍海域。

海域之內有一片環形島礁,島礁下方是一條深達萬丈的漆黑海溝。

在這條海溝深處,卻有一座高達十丈的灰白色石碑,其布滿了海水侵蝕出的深淺不一的坑窪,面還覆蓋着一層滑膩的黑色海藻,使之看起來與一塊海礁石全無不同。

然而,事實這塊灰白石碑,卻是燭龍道轄下一處洞天秘境的入口。

秘境之內,一座高懸虛空的碧綠山峰的白石廣場,韓立雙手扶欄,舉目遠眺。

其目之所及處,一座座植被茂密翠sè yù染的千丈孤峰,全都無依無靠地懸浮在虛空之,每一座山峰下方都無山根觸地,只有一條條茂密無的青色藤蔓如青絲垂下,落入下方灰蒙蒙的霧氣之。

這處秘境名為‘浮山’,境內有數千座孤峰,面天地元氣充沛,生長着各式各樣的極品靈藥,其包括煉制多種地丹所需要的山茯神、伏龍參等藥。

而在這些浮山下方,則是一道深不見底濃霧彌漫的大壑,其隐藏着許多狀若人形,膚色灰白的古怪生物。

其本名是什麽,古往今來并無典籍記載,燭龍道人便觀其形,為之取名“白鬼”。

通常情況下,這些白鬼從不會離開大壑來到浮山,但每隔數年大壑內的濃重霧氣便會毫無預兆的升騰溢出,朝着方的浮山之蔓延而來。

這時候,大量的白鬼便會從大壑深處湧出,沖入被霧氣掩蓋的浮山之,采食山的各種靈藥,一旦遇到修士阻攔,便會爆發沖突展開厮殺。

這些白鬼的戰力并不如何強悍,但卻數量衆多,且一個個都悍不畏死,歷史幾次大規模地沖突,雙方都沒能占到什麽便宜。

後來,為了一勞永逸地阻擋白鬼,燭龍道內一位擅長法陣的道主,在浮山下方布下了一道強力禁制,能夠阻擋濃霧升,從而才徹底杜絕了白鬼的侵襲。

可惜好景不長,人們很快發現,沒有了濃霧蔓延,秘境浮山的靈藥産量一年一年少,而諸如“山茯神”的靈藥更是直接絕跡,一株都無法見到。

這時候,燭龍道修士才明白過來,這處秘境之有着一套自己獨特的共生體系,牽動一發便會影響全身。

之後,那名道主便将禁制法陣撤去,不再阻擋濃霧升騰,并且留下禁令,只要白鬼不侵襲濃霧遮蔽之外的浮山,便不再與之交戰。

不過,為了避免出現意外,秘境之除了大量煉虛期弟子以及傀儡仆役之外,必須常年駐守至少一位真仙境長老。

現如今,韓立便是駐守在這裏的這一任真仙境長老。

第 260 章 ∶重點會議

第二百五十九章∶重點會議

休息期第六天,早上8.00鐘左右,2號車廂會議室內…

依舊在那個大圓形會議桌前,目前隊伍裏所有的人都聚集于此,張虎、程櫻、趙平、姚付江以及錢學玲幾人都坐在自己原本的位置上,原本何飛也打算坐在自己曾經的位置上,不過卻是被衆人一起硬是推到了會議桌的首位坐了下來…而這個位置也就是曾經鄭璇所坐的位置。

“咳咳…!”

望着會議桌四周那一圈的衆人,這一刻的何飛有些緊張,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坐在首位并以正式隊長的身份主持會議,他先是咳嗽了一聲,可接下來卻是不知如何開說了。

當然,四周的其餘人也并非看不出來目前何飛似乎有些緊張,沉寂了幾秒後趙平卻是首先開口說話了,當然,按理說會議的一開始則是由隊長首先發言,可看何飛目前的那個樣子…

望着前方坐在首位的何飛,趙平先是用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接着其後的一句話便将何飛以及其餘人的關注點全拉到了會議的正題上,他淡淡的看着何飛說道“昨天你在1號車廂的事,是不是該于大家說說了?”

聽到趙平的話何飛才猛然響起了今天會議的主題,果然,一旦進入正題後何飛則很快進入了狀态,他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随後看着面前的一衆人說道“今天我召集大家開會的目的就是要告訴大家一個消息,那就是關于隊長權限的問題。”

何飛話音一落,其餘人的反應卻是各不相同,可以很明顯的分為兩種,當他的話說完後,除了昨天就得知消息的趙平面無表情外,張虎與程櫻兩人露出了些許驚訝的神色,至于姚付江與錢學玲兩人的表情則是很自然。

可能有人會問了,為什麽張虎與程櫻二人的反應比姚付江與錢學玲還要大?其實這是有原因的,因為之前鄭璇在當隊長的時候她可是從沒有把隊長的權限告知過大家,除了那個新人登車通知權外,其餘的權限衆人都一無所知,不料今日…剛當上隊長後的何飛…聽他話語中的意思…似乎是直接打算将隊長的權限告知大家,尤其是在列車裏呆的時間最長與鄭璇接觸最久的幾人在聽到何飛的話後自然而然的有些驚訝,或許也只有與鄭璇接觸時間并不長的姚付江與錢學玲二人才不會有那麽大反應吧。

在接下來的十幾分鐘裏,何飛便将昨天他通過屏幕得知的C級隊長權限全部都告知了衆人,期間還對每一條權限的個人見解一同說了出來。

期間衆人也沒有人插話,所有人也都是全神貫注的聽着。

其實說實話,何飛也可以選擇和當初的鄭璇一樣将隊長權限對衆人保密,可經過昨晚的一翻思考後他還是決定告知衆人,原因雖然很多,不過最大原因的便是對将來極有可能與其他輪回隊伍遭遇的未雨綢缪。

因為經過之前他的那場考核任務何飛就隐隐感覺到在不久的将來…鬼或許并不是唯一的敵人,因為…有時候人心真的會比鬼更加的可怕!他必須提前給隊伍裏的人們打好預防針,萬一真有一天出現兩個不同團隊遭遇的情況,他不希望自己的隊伍觸不及防。

何飛的話全部說完後,感覺有些口渴的他端起了自己桌前的那杯茶往自己嘴裏灌去,痛快的喝了大半杯後他才重新将目光掃向了其餘人。

果然!不出何飛心中所料,除了昨天就提前得知的趙平外,其餘人衆人在全部聽完後他們的臉上幾乎清一色都出現了程度不同的震驚之色!尤其是張虎更是一下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并兩眼死死地盯着何飛問道“你說啥!在這個詛咒空間裏并非只有我們一個隊伍?這是真的嗎!?”

不錯,雖說隊長的權限有好幾條,衆人在聽後也都是驚訝,但期間何飛所透露的詛咒空間裏也有其他隊伍與列車存在的事卻是一個最大的炸彈,被何飛放出後導致其餘人最震驚的也莫過于此。

不僅是張虎,程櫻、姚付江甚至是錢學玲三人的驚訝程度也并不小,錢學玲是個新人在詛咒空間裏呆的時間并不長還好說,而其餘人可是在裏面呆的時間不算短了,這麽久以來他們可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消息,這消息帶給他們的沖擊不可謂不大。

看到衆人的反應,何飛先是對着張虎點了點頭表示這是真的,接下來他又将之前他在隊長考核任務裏碰到第九輪回隊伍隊長的事告訴了衆人以為證明。

他的這件事說完後,這一次衆人卻反而不說話了,尤其是心思細密的幾個人似乎也猜出了何飛将詛咒空間還存有別的隊伍的事告知他們的用意了,不錯,那就是防範于未然,隊伍裏沒有白癡,從何飛之前所說的總總他們隐約已經猜透了何飛的用意。

在聽完何飛的敘述沒多久,程櫻一邊用小指挖着耳朵一邊用毫不在乎的表情說道“嘿,我說何飛,你別把這事情形容的那麽嚴重,就算詛咒空間裏有別的隊伍那又怎麽樣?将來如果遇到的話,如果對我們友善那我們就陪他們一起友善,如果他們對我們有敵意亦或是打算攻擊我們的話…”

說到這裏的程櫻先是頓了一頓,緊接着她的一雙眼睛裏卻是猛然閃現出一絲極為冰冷的寒光,她又繼續說道“要是那樣的話…那就把對方全部殺光好了。”

程櫻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極為平淡也很随意,可從她的眼神與那很随便的表情上卻看的其餘人忍不住心中一顫,可随後卻又莫名的安心不少!

程櫻話音剛落,一旁的張虎也是緊接着露出了滿臉的獰笑,那張兇惡無比的臉搭配上那種笑容給人的感覺竟是無比的猙獰,他先是雙手狠狠地揉了揉拳頭,然後一臉猙獰的說道“程櫻說的不錯,如果将來碰到別的隊伍的話,對方客氣咱們也客氣,要是對方不客氣…那麽我們也沒必要對他們客氣了!”

直到程櫻與張虎二人的話說完後其餘的人才回過神過來,對啊!仔細一想的話…他們其實完全沒必要太過于擔心與害怕別的團隊,畢竟自己的隊伍也不弱啊,先不說自己的隊內有張虎這個可一人單挑數名壯漢的退伍軍官,何況隊內更是有一個在現實社會裏就精通幾十項殺人技巧的職業殺手程櫻!他們完全沒必要太過于擔心。

不錯,程櫻與張虎二人剛才的表現就是故意做給其他人看的,效果自然不錯,對于穩定軍心起了很好的作用,這同時也讓何飛對二人忍不住投來了贊許的目光。

其實在程櫻發言前何飛就偷偷給她遞過來一個不易被旁人察覺的眼神,沒想到程櫻竟瞬間就猜透了何飛的用意,并且随即就做出了相應的反應,至于張虎的表現則是不甘落于人後而已,而程櫻在注意到何飛那贊許的目光後她卻是直接對着何飛翻了個白眼。

當然,如果完全沒有人有疑問也是不可能的,尤其是關于之前何飛所說的那幾條隊長權限事宜,雖然他在剛剛已經将每一條都對衆人做出了解釋,但還是會有人對某一條産生疑問的,所以沉默了老半天的姚付江在猶豫了片刻後還是忍不住舉起了手。

“隊長,我有個問題!”

姚付江一邊舉手一邊問出的話引起了會議室內其餘人的注意,何飛還沒說話,坐在姚付江斜對過的張虎卻是眉毛一揚的說道“就你小子事多,之前何飛不是已經把那幾條都解釋的很清楚了嗎?你還有什麽要問的?”

張虎的話搞得姚付江有些不知所措,姚付江先是看了眼坐在他左側的錢學玲,希望她這個新人也有問題提出來省得讓自己孤軍奮戰,不料卻發現錢學玲的目光始終時不時的朝對面的趙平看去,這也讓姚付江忍不住嘆了口氣,于是接下來他伸手撓着頭尴尬的說道“哈…其實也不是什麽大問題,畢竟我也算是個大學生,理解能力還是可以的,其實我的疑問則是…之前隊長在講隊長權限最後一條…也就是在說擁有提前預知下一場任務難度等級與任務名稱權利這段信息時,隊長似乎并沒有說開通的細節事宜啊?”

姚付江的這個問題讓衆人也是一愣,不錯,似乎之前何飛并沒有說這一條權限開通所需要的生存值數量,僅僅只是說了需要消耗生存值,姚付江也不傻,他也通過何飛之前的敘述了明白了一件事,似乎只有這第六條權限才會對輪回者們具有最實際的價值,關心這一點的他自然要問清楚。

聽到這個問題,何飛先是與一旁的趙平對視了一眼,他知道這個問題似乎早晚都要解決,不如幹脆就在今天解決算了,于是接下來何飛便對着姚付江回答道“叫我何飛就可以了,至于你所說的開通這條權限所需的生存值…”

“30點!消耗30點生存值就可以開通這個權限,其後便可永久使用了。”

“什麽!!!”

未完待續…

第 260 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并且,地球不斷變異的礦物資源,可以為十級機甲,提供合格的批量生産材料……尤其,出現了天外隕石之後,其中蘊含的輕金屬,可以制造的十級機甲,比我們原來理論上的十級機甲,更加完美、更加

強大!”“現在,屋脊之城已經可以生産七級機甲了……當然,還有一個領域,就是如何從速度旋渦中轉化空氣給機甲戰士供氧這個領域,還沒有能夠完美的克服,而這個領域研究的牽頭人,跟我不對付……我不想

讓拓跋雲天為難,因此主動提出離開研究院,出來做這個爵士軍團長,過過世俗大人物的瘾,想着有朝一日統帥我的機甲軍團,一統地球,讓抛棄我的族人,匍匐在我腳下,向我道歉,向我忏悔……”

“按說,我不應該出賣拓跋雲天的,我不怕死,也不怕痛,更不怕下地獄……因為這些滋味我早就嘗過了!田末、田三少,不管你有什麽地獄手段,也休想從我嘴裏逼問出一個字來……”“但是,你們漢唐,又有一句話,叫做鳥之将死、其鳴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是将死之人了,所以跟你說這些,無關對拓跋雲天的背叛,只是踐行你們漢唐文化的一個‘善’字,我從小就崇拜你們漢

唐文化,可惜不能生為漢唐人。”“所以,就算拓跋雲天當初救我是包藏禍心,就算他是你所說的滅世魔族打入地球的魔種後裔,就算他改造、強化我這具身體是為了将來讓魔魂奪舍重生,我也不會背叛他的……我只是在我這一生最爽快的

時刻,踐行我仰慕的漢唐文化的那個‘善’字!”“末世之前,西瑪拉雅山脈,到處都有可能生長雪蓮,被天神眷顧之人看到、摘到……我不知道這是事實還是傳說。但是,蘊含有末世最頂級超能量的天山神蓮,其實只有一個地方有,那就是在屋脊之城西麓的一口冷潭之中,那口冷潭被隐藏在一座叫做天玺的莊園裏,拓跋雲天把我帶到屋脊之城的時候就有了……當時我親自測試過這口冷潭的溫度,是零下81攝氏度,奇怪的是這口冷潭卻不會結冰,而拓跋雲

天竟然能到潭中游泳……”“末世之後,這口冷潭越來越冷,當潭水冷到零下131攝氏度的時候,拓跋雲天潛入潭底,撈出了天山神蓮……每一朵天山神蓮,他可以煉出一萬顆天山神蓮丹……我親眼看到過他煉丹,主藥是翡翠人參和冬

蟲夏草,天山神蓮只要放入一小瓣就能煉出一大爐神蓮丹。”“他練出的天山神蓮丹,分上中下三等……他告訴我,此丹下等,可以讓普通人服用之後,超能強化修為一直達到六級;中等,可以一直達到九級;上等,可以最高達到十級……當然必須是最有資質的人,

才能借助上等天山神蓮丹,在某個時候修為晉級到十級也就是超能圓滿,如果是廢物服用的話,也不可能達得到……”

“他一共只煉制出了十三顆極品神蓮丹,自己服用了一顆,其他十二顆給了他座下的十二個爵士軍團長……這也就是為什麽,我原本手無縛雞之力,後來強化成從未遇到敵手的超能者的原因……”

說到這裏,約翰爵士仿佛傾盡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一下子萎靡下來,只有潮紅的臉色,展示着他剛才有多麽興奮。

田末有點狐疑,問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相信。但是……關于天山神蓮和神蓮丹的秘密,拓跋雲天為什麽要告訴你?”約翰爵士有點失神的眼眸,流露出一縷仿佛懷春少女墜入情網時的溫柔,臉色竟然紅得有點發紫,柔聲說道:“那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我永遠不會對第三個人說的……你殺了我吧!別再想從我嘴裏多聽到

一個字!”

很顯然,他打定主意就此封口了。一口氣對田末說了這麽多,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為了報答田末讓他攀上瘋子人生的至高爽點,還是因為地球生靈毀滅的災厄讓他對這個世界生出慈悲心腸,或者僅僅是在生命最後時刻踐行他仰慕的漢唐文化“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箴言,他都只能對田末說這麽多了。

說這麽多,他也沒認為是對拓跋雲天的背叛。

再多說一個字,那就是背叛了……

——媽蛋,變态瘋子的理論邏輯,也是奇葩得讓人不可理解啊!

田末很懷疑,約翰爵士最後回答他與拓跋雲天“兩個人的秘密”時,那種表情和口吻,是不是表明,他與拓跋雲天之間,也是那種……讓性取向正常的男人想想就一身雞皮疙瘩的關系?

盡管,田末感激約翰爵士告知他這麽多重要的秘密,對他的人生遭遇表示同情,甚至某一瞬間猶豫,是否該饒他一命……畢竟,現在還不知道他做過什麽的惡事,有什麽十惡不赦的罪孽。

如果此人能幡然醒悟,為漢唐效力的話,以他的才智,必定能有一番作為……可惜,他的丹田已經被打爆了,就算田末饒他一死,也沒有辦法把他帶走……所以,滅口,是唯一的選擇。

輕輕嘆了口氣,田末也沒有做婦人之态,随手彈出一顆鋼珠将約翰爵士爆腦,讓這個可悲可嘆的奇葩怪才,毫無痛苦的死去。

随後,田末捏着下巴思忖了一下,約翰爵士告訴他這一切,換一個角度看,會不會,是報複他的一個陽謀呢?

他聲稱不會背叛拓跋雲天,又把這些秘密告訴他,真的很有一種意味,用魔鬼的誘惑把田末推向屋脊之城啊……否則的話,田末從他手裏搶到這麽多天外隕石,就該直接凱旋回家了……

而知道了這麽多重大秘密之後,既然要做救世主,那麽,田末就非得破壞拓跋雲天與鬼族用天外隕石魔化地殼岩漿的計劃不可!

還要拔除極具威脅的屋脊之城地下機甲工廠!

再加上天山神蓮這種異寶,蘊含的超能量等級猶在已知的翡翠人參和冬蟲夏草之上,可以直接讓人類超能修為達成圓滿……如此一來,田末就必須得去屋脊之城走一趟了!

第 260 章 來自老媽的怨念

《早安東京》的意圖很明顯,總結起來其實就四個字——不務正業!

并且通過這樣的方式,對彥真輝的演技進行了合理的質疑。

看啊,哪怕天才如彥真輝,肯定也有力有未逮的時候吧,短時間內又是音樂、劍道又是廚藝、演員的,肯定不可能面面俱到。

在這種觀點的影響下,很多路人都開始覺得,《早安東京》這一次倒挺公允的,說得也挺有道理。

畢竟彥真輝還是學生,聽說成績很好,應該很可能考上東大,肯定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學習上。

而彥真輝對此的回應也就是冷漠——毫無動搖。

畢竟他自己有外挂,但不可能告訴別人。

總不可能說,我做一件事情,十天頂別人三年吧?

如果他告訴別人,自己得到大家第一個認可的音樂天賦,其實是自己目前已知的最差的天賦,應該也沒人相信吧?

《早安東京》上下自己都沒想到,居然會這麽順利,于是再接再厲,發動了自己的第三步計劃。

彥真輝的演技,為什麽要受到影帝們的交口稱贊?

就算他是個天才,也不可能什麽事情都能做得盡善盡美吧?

所以這裏面有貓膩!

于是一番合情合理的分析,結果表明,彥真輝肯定是仗着自己父親是駐軍高層軍官的身份,耍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

總結起來就五個字——人品有問題!

當這篇新聞報道發布之後,古河勇人氣得當場把報紙給撕了,發誓自己以後再也不看《早安東京》這樣的垃圾報紙。

同時他也在期待着,彥真輝會用什麽方式進行回擊。

根據古河勇人對自己這位未來姐夫的了解,他可不是什麽吃了虧會忍氣吞聲的主,以他悶騷的性格,肯定已經憋了壞主意。

彥真輝其實沒有辦法還擊,畢竟《早安東京》是媒體,掌握着話語權,天生就有優勢。

但他怎麽也沒想到,就在《早安東京》志得意滿的時候,她那位年輕漂亮的不像話的親生老媽,再一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兒砸!”唐詩華難得去了近江居酒屋,說了幾句話之後,就把一張銀行卡和一個文件袋推了過來,“這是媽給你準備的一點小禮物,好好施展你的才華,讓那些質疑你的家夥統統閉嘴。”

彥真輝當時他就愣住了。

什麽鬼?

彥真輝沉默着打開了文件袋,發現裏面是一份投資計劃書,項目居然是——電影!

而且在文件袋裏,還有一份已經寫好的劇本。

唐詩華滿臉的笑意,眼神中甚至還有隐藏不住的得意。

她就像是一個不成熟的小姑娘,在等待着對方的誇獎。

彥真輝有些無奈的看了自己這輩子的母親一眼。

“你這是什麽意思?”

“啊?媽看你好像對娛樂圈挺有興趣的,就湊了一點錢,找人寫了一個劇本,讓你先練練手。”

彥真輝更懵逼了。

我什麽時候對娛樂圈有興趣了?

但是看到唐詩華臉上的笑容,他卻怎麽也說不出責怪的話來。

如果是上輩子,可能彥真輝暴躁的脾氣就已經發作了,甚至可能會跟唐詩華大吵一架。

但在來到了一個不同的世界之後,彥真輝卻已經無法再回到自己上輩子的父母身邊,這讓他更加懂得珍惜親人。

而且他現在也有些明白,唐詩華其實并不怎麽懂得跟兒子相處。

她在彥真輝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他,那段經歷,讓她內心之中充滿了愧疚,在跟彥真輝相處的時候,态度甚至有些像是在讨好。

“你知道拍一部電影要多少錢嗎?”

彥真輝沒辦法直接粗暴拒絕,只好先委婉地提醒。

唐詩華卻一臉無所謂:“沒關系,媽有錢。”

彥真輝再次打量着唐詩華,通過最近的接觸,彥真輝其實已經發現,對方應該有一定的身家,但是獨立投資一部電影,應該還是力有未逮。

“這些錢我不能要。”

彥真輝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把銀行卡推了回去。

唐詩華卻道:“這裏錢不多,也就只有不到一千萬(軟妹幣)而已,我知道投資一部電影有些不夠,你放心吧,媽也不是那種喜歡亂來的人,這點錢真是給你練手的,怕是虧了也無所謂。”

一千萬?

彥真輝差點手一抖。

兩世為人,他也從來沒有碰過這麽多錢。

“你……到底是做什麽的?”

“诶?你還不知道嗎?”

唐詩華一臉驚訝,随後才淡淡地道:“媽媽開了一家公司,是做新能源産業的,名字叫輝騰。”

彥真輝當時就驚了。

我的親媽!

您可真厲害!

輝騰的鼎鼎大名,哪怕是不怎麽關注時事的彥真輝,也是經常聽聞。

前段時間,輝騰決定在島國開設分公司,幫助島國提升能源産業水平,在島國電視上有着連篇累牍的報道。

聽說這家公司,是全世界最頂級的新能源企業,未來前景可期。

所以彥真輝推出去的手停住了。

不是他沒骨氣。

而是這一千萬軟妹幣,它實在是太香了。

這可是一點五億円,巨款!

而且看唐詩華的口氣,這筆錢顯然還不至于讓她傷筋動骨。

而且從心底的陰暗面來說,其實彥真輝也有點讨厭別人對自己的生活指手畫腳,哪怕是這輩子的母親也不行。

如果自己能夠失敗一次,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看到彥真輝猶豫,唐詩華立刻投來鼓勵的眼神:“真輝,我是你媽,母子之間,不用分得那麽清楚,我做那麽多,其實有很多一部分原因都是為了你,這點錢對媽媽來說完全不至于産生任何壓力。我知道你是一個堅強的孩子,所以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要給你一大筆錢,讓你改變自己的生活,但是媽媽就是想要讓那些質疑我兒子的家夥看看,我兒子就是一個什麽都能做的天才。”

彥真輝被說服了。

當然這其中也可能是因為這筆錢實在太多。

雖然他現在每個月在近江居酒屋的營業額中也能拿到不少分紅,但跟這筆錢比起來,依舊大大不如。

但是讓他拍電影,彥真輝還是覺得有點抵觸。

娛樂圈那麽肮髒,自己才不要一腳踩進去呢。

“真輝,不要再推辭了,男孩子就是應該趁着年輕的時候,多嘗試一下,找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彥真輝轉念一想,最近媒體老抓着自己怼,就是因為風頭出太多了,失敗一次的話,打破了身上的光環,大概媒體也不會在抓着自己不放了。

第 263 章 梳妝

老頭落寞的搖了搖頭,手中的鞭子變成一條毒蛇爬入老頭寬大的袍袖之中。

老頭随後扭頭看向眼前的那一片花海,眉頭皺起:“可惜,我得到消息太晚了,被這小家夥走快一步進了妙法門,妙法門的那幫婆娘陰損得很,直接進去搶人怕是行不通,那妙音婆娘和我又有點恩怨,記得那婆娘曾經說過,我若踏入妙法門花海一步,就叫我不得好死,要花葬了我,啧啧,這胡亂蹦跶的小東西給老夫出了一個大難題啊。”

老頭說着身形一沉,落在花海邊緣,往前一步,就是桃花盛開,桃樹落在地上一道漆黑的陰影,形成一道泾渭分明的分割線。

老頭站在這條線前,想了想後,邁步就踏入陰影中,随後老頭又退了回來,片刻,又邁步進了陰影,然後又跳了回去,來來回回十幾個來回。

老頭嗤笑一聲,不屑的道:“也不過如此麽!”說完,老頭徑直走入桃花林中……

妙法門內的湖心小築中,兩名稱得上絕色的女子共處一室。。、

一個模樣美豔不似凡間人物,一襲大紅的錦袍包裹下露出白生生的人細膩皮膚,此時正手持眉筆對鏡梳妝,輕掃峨眉,精心裝扮,時不時會心一笑,滿懷春、情。

另外一個則一襲白衣,坐在門口白皙的雙腳踏入微波蕩漾的水中,輕輕踢打,一臉惆悵迷惘,見之叫人心碎。

對鏡梳妝的女子畫了數遍眉毛卻還是不滿意,将那眉筆輕摔一旁,扭過頭去,看着白衣女子的背影喚道:“紅塵妹妹,來來來,你畫眉最妙,幫幫忙啊。”

白衣女子扭過頭來,心情不好的她卻并不善于拒絕身邊的人,将兩只白皙的小腳從水中抽出,緩緩站起,此時一陣暖風拂過,白衣女子益西白衣随風飄擺好似仙女下凡一般。

白衣女子扭過頭去,看了眼風來的地方,“要下雨了。”

紅衣女子不耐煩的道:“哎呦呦,我的好妹妹,不要多愁善感了,風啊雨啊的來了就來了,管那麽許多幹嘛?再不幫我裝扮一下,可就來不及了,還有你,我知道你不愛在臉上塗抹裝扮,但今天可是你的大婚之日啊,多少也得稍稍修飾一下吧,就算你天生麗質不喜歡修飾,可你那一身白衣總也得換個顏色吧,知道的你是大婚,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披麻戴孝呢。”

白衣女子一步一個消瘦水印,猶如一朵朵蓮花在地面上綻放,緩步走到紅衣女子身前,一只素手将眉筆抓起,另一只則扶正紅衣女子那人間少有的面容。

輕俯身,筆淡掃,那本就已經稱得上絕世容顏,任何描畫都只會破壞其原本的美麗的面孔上瞬間容光煥發,如花朵綻放,原本就是仙女,此時,已經無法形容了。

一個最不喜歡裝扮自己的女子,卻有着最妙的化妝手法,也只有最不擅長拒絕別人的人才能練成這樣的手法。

白衣女子仔細觀瞧,還覺得那裏稍有不适,随後用食指輕輕按揉眉峰,芊芊指尖一掃,在不可能更美麗中又再上一層,人間的形容詞這裏蒼白得毫無意義可言。

紅衣女子美滋滋的睜開雙目,兩女四目相對,兩張絕世容顏近在咫尺,一張妝容妖嬈,一張則如清水芙蓉,這樣的兩張面孔任何一張都能惑亂人間,此時竟然出現在如此近的距離,叫人覺得如在夢中一般,看一眼就死,似乎此生也是無憾了。

紅衣女子咯咯一笑,扭頭去鏡中觀瞧,一看之下,撫掌點頭,相當滿意。

“你當然開心,那三皇子和你從小青梅竹馬,你本就想要嫁給他,原本以為進了妙法門就再無機會了,沒想到峰回路轉,有情人終成眷屬。”白衣女子一邊說着,一邊将木梳抓起,素手撿起紅衣女子的長發,輕輕梳攏,随後将木梳叼在口中,雙手翻花一般将長發打了個結,完美。

從櫻桃小口中将木梳取出,白衣女子繼續道:“我呢?我連那大皇子的面都未曾見過,他是什麽樣的人?他喜歡什麽東西?他愛吃什麽?他身高幾許?他性格如何?等等等等,我一樣都不知道,轉眼就和他成了夫妻,想到這裏,我都忍不住要哭了。”白衣女子眉目之中都是愁緒和迷惘。

“大皇子我見過的,模樣絕對不錯,人麽,雖然有些優柔寡斷,但卻也是人中龍鳳,門主既然叫他入贅到你的道場中,自然就說明他和你相當匹配,你不相信我的眼睛,難道連門主都信不過?門主難不成還會害你?”

妙法門招婿要經過重重考驗,并不是你擁有強大的力量就成,其中當下的力量,未來的潛力、人品如何、心性如何都是考驗中的一項,一項不過關,其他再強也是無用。

所以能夠成為妙法門女婿的,都是人中龍鳳,絕非虛言。

雖然白衣女子相信妙音門主的眼光,但這些話還是無法開解白衣女子的愁緒,一成道侶就是終生。

紅衣女子笑道:“矯情的小丫頭,你若真的不喜歡那人,他也不讨你歡心,就不理他呗,反正他也是入贅,婚禮不過是個程序罷了,你過你的日子,他做他的女婿,兩不相幹麽。”

白衣女子嘆息一聲道:“你難道喜歡這樣的日子?罷了罷了,我試着接觸接觸吧。”

“這就對了,你想,你愁眉苦臉,也得娶他,絲毫改變不了什麽,索性不如開開心心。”

白衣女子嘆息一聲道:“談何容易呢?”

紅衣女子似乎受不了白衣女子了,轉移話題道:“對了,你見過那個方蕩了,那小家夥當年我見到他的時候才這麽大一點。”說着紅衣女子比劃了一下,然後繼續道:“現在倒是出盡風頭,在夏國搞風搞雨,又跑到百象帝國來打砸唐門,你說說,他究竟什麽模樣?”

白衣女子回想起方蕩對戰蛛王時的情形,皺了皺眉,滿臉不喜,道:“模樣倒是不差,就是狂妄以極,我從未見過那麽狂妄的家夥,你知道的,我最讨厭的就是這稍有一點本事,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狂妄之人。”

紅衣女子冷哼一聲,眼中顯現出一絲陰毒,道:“當初就應該将這個小崽子掐死在爛毒灘地上,都是我一時婦人之仁,才叫他成了氣候,三皇子也是因為他才落得現在這個下場,本來成親之後,我都要去找他算賬,沒想到他竟然送上門來了,啧啧,真是找死。”

白衣女子一臉無趣的道:“說起來,你應該謝謝他才對吧,若不是他,你那個心上人會乖乖跑來妙法門入贅?”

一提到三皇子紅衣女子再次眉飛色舞起來,連連點頭,也不知道是同意白衣女子的話,還是別的什麽。

白衣女子似乎有些看不得紅衣女子的高興模樣,“你可要小心,我聽說他這次是奔着你來的,他曾經說過,要将你變成他的女人呢。”

紅衣女子一臉無所謂的表情道:“很好啊,有人搶有什麽不好?我巴不得天底下的男人們都來搶我呢,可惜有膽量的就這麽一個方蕩而已。啧啧,他以為有了一兩件鎮國重器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四處橫行,真實本事能有多少?來了不過送死罷了。”

紅衣女子一臉不屑的表情,顯然并不将方蕩放在眼中。

白衣女子卻道:“你還是小心一點,他肯定會申請出門大典來針對你,萬一他要是真的成功了,那麽你可就只能嫁他了,你的情郎當初就被這個方蕩搶了老婆,現在若是連你都被他搶走了,非得郁悶死不可。”

紅衣女子聞言不以為意的一笑道:“有可能麽?妙法門建派千年,也就只有三個人從妙法門中迎娶了三位女弟子,他方蕩?配麽?要我看,他連申請開門大典的資格都沒有。”

白衣女子也覺得這是杞人憂天,随即一笑搖頭。

此時遠處鐘聲響起,兩女各自扭頭望去,随後身形飄飄,兩只蝴蝶般的從湖心小築中一飛而出。

婚禮開始了。

妙法門中的婚禮和凡人的婚禮其實沒有什麽不同,只不過一些繁文缛節被省略了,唯獨拜天地這個還保留着,畢竟都說天作之合,一男一女能夠走到一起,總是氣運使然,結為道侶後就要相扶到老不離不棄。

不管事實如何,至少在兩個人剛剛結合成道侶的時候,人們都是這麽祝願他們的。

婚禮并不是在妙法門中舉行的,妙法門中乃是男人禁地,任何男子都不能踏足其中,包括得到了玉函受到邀請的人物,甚至連那些入贅妙法門的女婿們也不能真正踏足妙法門,只能在玄妙之門內接受考驗,所以婚禮是在妙法門外用于迎賓等接待外人的桃花殿中舉行。

此時桃花殿外已經聚集滿了前來觀禮的人物,有各派修士,也有各國的王族貴胄,甚至在東面還有支起了一座涼亭,輕紗遮掩,看不真切內中的人物,不少人時不時的往那邊望去,越看不清楚,越想看清楚。

觀禮過幾次的都知道,那輕紗帳中的乃是海域龍宮的龍族。

龍族和妙法門關系密切,世人皆知。

第 260 章 閑事

第二百五十六章 閑事

很快,韓立的身影出現在了地下火脈所在的溶洞之。

此處空氣之依舊彌漫着一股灼熱的氣息,地下的岩漿湖,赤紅的漿液翻湧不止,不斷有氣泡冒出炸裂,發出一陣陣悶雷般的聲響。

他先前布下的大陣,依舊靜靜的懸浮在湖泊之,只是所有陣旗之光芒黯淡,似乎已經有些時日沒有運轉了,而大陣央的火紅蠶繭也已經不見了蹤影。

韓立見狀,立即以心神聯系起精炎火鳥來。

片刻之後,只聽一聲清脆嘯鳴從湖泊之響起,湖內岩漿突然鼓起一個大包,一道銀色影子從驟然蹿出,朝着韓立急掠而來。

其速度極快,竟是帶着一股熾熱無的氣息,瞬息而至。

韓立被其“啪”的一聲,撞了個滿懷,只覺得胸口處一陣火辣辣地疼。

還不等他伸手過去,那道銀色影子便略一變形,化作一個高約不足兩尺的銀焰小人,身形靈動的翩然而起,圍着韓立飛快的轉了一圈。

韓立定睛一看,心便是一喜。

這銀焰小人正是自己的精炎火鳥所化,看起來五觀清秀,倒像是一個五六歲的孩童。

如今其非但身氣息早已經超越了先前在靈界時的巅峰狀态,連由火焰凝聚出的雙目,都變得靈性十足,顯然是得到了極大的提升,若是繼續在此修煉,恐怕還能有不少精進的樣子。

銀焰小人圍着韓立一陣蹦Q後,突然身形化為一團火光的一躍而起,落在了韓立的手掌之,再次化為了小人模樣。

韓立單手輕撫着銀焰小人腦袋,後者也像是十分享受的樣子,眯着眼揚起頭顱不斷蹭着他的手心。

“這片火脈之地雖于你有莫大好處,但我此次須離開一段時間,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回來,所以不能繼續将你留在這裏了。”韓立喃喃說道,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解釋給精炎火鳥聽。

後者竟似乎聽懂了他的意思,身形驀然徑直飛掠而起,化為了一只銀焰小鳥,口發出一聲歡快的鳴叫。

在空一個回旋後,其便俯沖而下,一閃即逝的沒入了韓立體內,竟是一副你去哪裏,我跟着去哪裏的架勢。

韓立見狀,面露出一抹笑意,将先前布置在這裏的法陣全部收起,将所有痕跡盡數抹去之後,才轉身離去。

出了溶洞之後,他并未回洞府,而是轉道去了葫蘆峰。

先前從平遙子留下的儲物镯那裏分得了虬龍草之後,他便打算要嘗試煉制春霖丹了,這次既然要離開這裏,那自然是要将春霖丹的丹方買下來。

直到深夜時分,他才悄無聲息地回到了洞府,将靈藥園所有成熟堪用的靈藥全部收起,帶了之前猴王獻給他的古怪石爐,而後便匆匆離開了赤霞峰,離開了燭龍道。

……

半年後。

古雲大陸北部,一座萬丈高峰空,一道青光從高空直墜而下,“轟”的一聲,砸入了山巅之,直震得半座山峰塌陷,激起滾滾煙塵。

只見漫天飛塵之,一名面容嚴肅神情冷漠的年男子站立在崩塌的山巅之,其身穿着一件樣式古樸的青色古甲,甲身之繡有金色紋路,表面華光不顯,卻給人一種堅如磐石般的厚重穩固之感。

看其模樣,赫然正是古傑!

而在其左腳青靴之下,還躺着一名身着燭龍道外門長老服飾的肥胖男子,正嘴角淌血滿面哀容的苦苦哀求着:

“前輩饒命……饒命啊!我真的不知道您所要找的是什麽人……”

古傑面閃過一絲不耐煩的神色,手指一擡,朝着肥胖男子的眉心戳去。

只見其雙指之光芒一閃,一縷青色絲線徑直射入肥胖男子頭顱之。

肥胖男子口悶哼一聲,便失去了意識。

片刻之後,古傑收回手指,口冷哼了一聲,朝着肥胖男子頭顱一掌拍下,對方的頭顱便如同熟透的西瓜般砰然炸裂,紅白之物飛濺。

在其頭顱之內,一個靈性全無的金色元嬰小人,被身纏滿的青色絲線死死束縛,身金光逐漸暗淡,直到完全失去靈彩,化為了飛灰。

古傑站在原地一動未動,臉一陣陰晴不定,似在思量着什麽。

半晌後,他手掌一揮,身前光芒一閃,七張水藍色的獸首面具浮現在了虛空。

而後,其又伸手在身前一撈,一張青色的馬臉面具從肥胖男子身下飛了出來,與其他幾張面具并排懸浮在了一起。

“不枉本座在此盤桓這許久,終于挖到了點有用的東西,果然是在燭龍道……”古傑看着身前的面具,淡淡說道。

說罷,其手掌在虛空狠狠一抓,懸浮在他身前的面具便紛紛爆裂開來,化為了齑粉。

而後,男子身青光一閃,身影也随即一個模糊,消失在了原地。

……

數月後,鐘鳴山脈東部,一座隐秘山谷之。

山谷谷口處,一道寬逾十丈的巨大溝壑從積雪之延伸向內,一直通入了山谷盡頭。

溝壑所過之處,冰雪消融,裸露出來的黑色岩石,竟然還生長着許多濕漉漉的青苔,和低矮雜草。

而在山谷最深處的崖壁之,正有一道消瘦人影,被一叢叢青色藤蔓箍着緊貼在岩石。

一道暗紅色的血線,從其頭顱到軀幹一直縱貫而下,若非有藤蔓束縛,怕是早要一分為二,跌落兩邊。

其面容十分普通,卻生有一雙如同老鼠般的小眼睛,令人見之難忘。

此刻在其身前,正懸浮着一個身披青甲的年男子,正是古傑。

他手還握着一個渾身閃爍着金光的元嬰小人,正瘋狂的掙紮着,但根本無濟于事。

“說吧,當日與你一起殺死平遙子之人,他們是誰,現在何處?”古傑淡淡問道。

“即便你……你身為仙宮金仙長老……但也無權……無權擅闖燭龍道……本宗道主絕不會放過你……”元嬰小人聲音斷斷續續,摻雜着一絲驚恐,但仍是希冀着借用宗門之勢,能夠逼退對方。

“本座知你元嬰有禁制,無法強行探查。不過,相信你應該聽說過‘種嬰之術’吧?我這裏有好的幽水惡土,若是将你的元嬰種進去……可是着實讓人期待啊……”古傑冷笑一聲,說道。

金色小人一聽此言,頓時打了個激靈,臉露出驚恐萬分的神色。

這種嬰之術本是一種元嬰受損時的修複之法,可通過先天靈土來孕養元嬰,可若将先天靈土換做先天惡土,那便不是養護元嬰,而是一種極為惡毒的折磨了。

元嬰一旦種入惡土之,便會時時受到惡土侵襲,不斷感受神魂撕裂般的痛苦,并逐漸轉化為惡土的一部分,這一過程會持續千萬年,并且根本無法逆轉,更會喪失轉世輪回的可能。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了淚了……”古傑見元嬰半天不開口,冷笑着說道。

說罷,他手腕一轉,掌心變多出一只三足香爐來。

爐內并無任何香火,只有滿滿一爐如同油脂般的黑色泥土,面傳出陣陣腐朽屍體才有的腐敗惡臭,表面還正冒着一個個黝黑發亮的氣泡。

一見此物,金色元嬰頓時驚恐萬分,心僅存的一點僥幸也不複存在,只得叫道:

“我……我……我說,那二人……”

他其實并不知道麟九兩人的真實身份,不過在青甲男子絕對的實力和恐怖威逼之下,他也只得将自己了解的消息和猜測,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對方。

對方聽罷,臉浮現一抹獰笑,但接着手掌猛的一攥,再狠狠一撚,将那元嬰碾成了粉碎。

其擡手一招,戴在消瘦人影手臂的儲物镯立即脫離,飛落到了他的手。

他略一煉化之後,擡手在虛空一抹,身前立即有光芒一閃,一只金色丹爐和一張青色的鼠首面具,浮現了出來。

古傑擡手撫摸了一下金色丹爐,丹爐表面立即有一道隐匿符浮現而出,釋放出陣陣青色光芒,從傳出一陣隐秘波動。

“還算有點能耐,居然将我留下的印記掩去了大半,怪不得我只能找到古雲大陸,無法确定具體所在了。”男子眉頭微微一挑,說道。

說完,他将丹爐面具等物通通收起,身形一轉,朝着燭龍道部飛射而去。

大半月後,臨近燭龍道部的一片遼闊雪原之,一道青色身影禦空而行,如一尾青鳶般在高空飛速掠過。

在其身後虛空,正有一朵巨大的白色雪蓮花,淩空飛旋着朝着這邊急掠而來,速度猶勝幾分的樣子。

只見雪蓮花,正斜躺着一位衣衫雪白的女子,身段玲珑,多一分顯得豐腴,少一分顯得消瘦。

其臉覆着一張赤紅色的狐貍面具,雖然遮蓋住了她的容顏,卻給人留出了更多想象空間,也平添了幾份神秘氣息。

面具的眉心位置,以一種古怪字符寫着一個小小的“三”字。

随着青光與雪蓮之間距離拉近,突然在相距尚有數百丈時,卻突然同時停了下來。

白衣女子修長婀娜的身軀側卧在雪蓮花,一手撐在右側鬓發下方,一手撚動着一枝無葉白花,眼波如水的望向古傑。

“我不願與你交手,可不是怕了你,別自找死路!”一身青甲的古傑面色微沉,望向那雪蓮的白衣女子,冷冷說道。

“呵呵,妾身并非猛虎,又不會吃了道友,道友自然不會怕了妾身。不過道友身為北寒仙宮長老,卻無端闖入燭龍道大開殺戒,莫非是以為燭龍道怕了仙宮嗎?”白衣女子嬌笑道。

“你如今戴着無常盟面具,卻張口閉口燭龍道,不覺有些多管閑事了嗎?”古傑聞言,冷笑道。

“妾身近段時日确實有些閑得胸口發慌,這不道友恰好出現了嗎?”白衣女子輕嘆了一聲,幽幽說道。

其聲音悅耳動聽,如春風拂面,又如雨落幽潭叮咚作響,聽在古傑耳,只覺腦海一沉,神魂不覺有些酥麻之感。

第 259 章 人生最爽時刻

“地球的心髒……”田末默默念叨着,消化着約翰爵士石破天驚的這番話。

剛才他對約翰爵士說的那些事,都是實實在在發生的事情,把約翰爵士驚到了。而現在約翰爵士這番話,幾乎沒有任何事實依據啊,完全就是他異想天開的瘋子思維空口白牙做出的結論啊!

但是,現在田末卻被他的話深深驚到了……

人類科學的進步,就是由一個個科學瘋子去推動的。

——地球是一個生命體、地球有心髒、地殼中的岩漿是地球的血液……

除了田末不承認自己和全人類是地球的寄生蟲乃至更渺小的細菌那樣的存在,約翰爵士做出的這些結論,田末作為一個有文青素養的撲街網絡寫手,都能夠很有代入感的去想象、去理解、去相信。

成功的科學家,需要去求證科學成果。

而偉大的科學家,只需要冒出讓別人去求證的瘋狂念頭……從這個意義上講,偉大科學家的想象力,應該比文學家更豐富、更荒誕!

——愛丁堡、屋脊之城、阿爾卑斯山……地球的心髒!

田末在腦海中,劃出這三個地點的三角區域圖,這三個點橫跨歐亞大陸,現在不知道阿爾卑斯山那裏有什麽事情發生,卻已知西洋僵屍和東洋鬼忍聚集到愛丁堡搞事、西瑪拉雅山脈墜落大量天外隕石!

一股強烈的認同感,從田末心頭湧起……沒錯!約翰爵士這個生活的變态奇葩、科學的癡狂瘋子,得到田末剛才提供的信息之後,第一時間說出的這“一派胡言”,就是事實的真相!天外隕石,從一開始,田末就懷疑是異世界魔族投送到地球上來魔化地球的東西,雖然其中蘊含的輕金屬,可以讓人類的軍工生産發生革命性的巨大飛躍,但是它們的本來用途,并不是贊助人類幸存者拿

來生産十級機甲去和魔族抗争,而是用來“污染”地球的血液!吸血僵屍、東洋鬼忍聚集到愛丁堡,是要在那裏挖一口“深井”,挖一口深入到地殼岩漿的“深井”……而拓跋雲天,在這裏搜集天外隕石,到時候把這些隕石投入到那口“深井”裏面,就能污染地球的血液、在

最短時間內把地球的“腑髒”魔化!

——一定是這樣!

田末微閉的眼眸猛地張開,望向約翰爵士,隐隐透着感激。

感激這個超級數學瘋子,替他解開了一個重大的末世謎團!

若是讓田末自己去求證的話,不知道還要繞多少彎路,才能查探到真相……而且那個時候,恐怕就會讓拓跋雲天和鬼族得逞了!

若是地球的血液都被魔化,就算田末将來戰勝了異世界魔族又有什麽用?地球再不是人類可以生存的樂土,人類和這個世界的生靈,還不是一樣要滅絕?或者,全部魔化成妖魔鬼怪?

想到這樣的前景,田末真是不寒而栗,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

好險啊……

按照田末的計劃,弄到石巢裏面的數萬噸天外隕石,就暫時用不着再去屋脊之城了,就可以立刻返回漢唐了,把這些隕石交給統帥部,以最快速度批量生産超級機甲……

至于他下一步行動,是再次回到西瑪拉雅山脈對付拓跋雲天,還是去西伯利亞查探鬼族的真正圖謀,到時要看具體情況再做決定……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這個時間差,就給了魔種後裔們實現魔化地球陰謀的空檔期啊……

看到田末凝望的目光中透出的感激之情,約翰爵士繼續狂笑。

“你不用感激我!活了六十年,做人最爽的就是現在啊!其實我應該感謝你呢!玩女人有什麽樂趣?睡男人有什麽快活?錦衣玉食、鑲金嵌玉、號令千軍萬馬的日子,其實對我真的就是狗屎一樣啊!”

“人生最爽就是這一刻,舉世皆醉唯我獨醒啊!古往今來的所謂科學巨匠,都被我踩在腳下了啊!我真的應該謝謝你的呢,你為我提供了最有價值的信息和論據,讓我看到了地球的心髒啊!”

約翰爵士的瘋狂面孔和嚎叫聲,猶如陷入了一種狂熱的意識迷亂。

偏偏,他的話語,又讓田末感覺到他現在其實非常非常清醒。“你叫田末是吧?你是滬都田家三少是吧?你是漢唐最高領袖是吧?你要率領漢唐人、甚至是率領所有地球人與魔族抗争是吧?你要做救世主是吧?好了,你不用向我提什麽問題了,趁着我現在心情好,我

把我知道的有價值的東西告訴你,算是給你的回報!”“你聽好了,我本來在他們眼裏是一個走火入魔的數學瘋子,還被他們送進了精神病院……我的身體本來到了癌症晚期,還要加上艾滋病什麽的,五六種當代醫學都束手無策的絕症,瘦得皮包骨了,我的家

人都直接當我這個令家族蒙羞的瘋子死掉了,再也沒有人來理會我了……”

“我就被綁在精神病院裏最肮髒的一張床上等死!”“是拓跋雲天救了我,他從精神病院裏面把我救出來,沒有使用任何藥物,只是用手在我身上按摩了幾下,就把我體內的癌細胞和一切病毒細胞都殺死了……做完這些,他也沒有向我提出任何報答他的要求

,也沒有把我當成瘋子,他就把我當做這個世界最頂級的數學家,找最漂亮的女人來陪我睡覺,找最俊美的男人來陪我睡覺……”“你們漢唐有一句話,叫做士為知己者死……我就決定把我這條命賣給他了……他讓我做天城科學院的首席院士,帶着一群在科學界被當做瘋子的數學家、物理學家、化學家、生物學家、天文學家,以及計算機領域、機械領域、工程領域的專家,在屋脊之城的地下,建立一座龐大的地下城、軍工廠和實驗室……我們做了很多很多的研究,在我看來最重要的研究,就是生産十級機甲!”

第 263 章 :接管明心庵一事

“紫微星暗,亂起雲川。”堯明帝一字一句地念着這八個字,“這是大祭司給朕的預言,這是大兇之兆,甚至危及到皇室安穩,朕怎麽能不慎重?”

雲川,因西南在雲端缭繞,山水環聚之地而得名。

而紫微星,是帝星。

這是說,皇室之中,會有亂象,瘋玩皺了眉頭,父皇一直遲遲不肯冊立太子,這皇室怎能安穩?

至于雲川起亂,這點鳳王倒是不放在心上,要論征戰平亂,他自是從無畏懼,有九成的把握平息戰亂,護住堯國這片安寧繁盛的土地的。

“父皇,蘭澤查到了什麽?”若是西南真有亂匪,待得他和麗華成婚之後,就先去把它平了,再回銀城好了。

堯明帝冷笑一聲,“查了兩年多,毫無頭緒,反而越來越多疑點,讓朕愈加心驚不安,直到最近,蘭澤才算是捉到了他們的一點馬腳。”

“父皇,可需要兒臣領兵……”鳳王話還沒說完,就在堯明帝的眼神下自動消了音,他也是一片好心嘛。

“你是一國皇子,怎麽能開口便是起兵,閉口便是領兵?”堯明帝斥責着鳳王,“沒得人把你當了那只懂打打殺殺的莽夫,你看馮友貴,他就是因此不服你的。”

“大司馬不服我,我也不要他服氣啊。”鳳王嘟囔了一句,卻是不敢大聲說出來。

“蘭澤查到的事情,日後我會讓蘭澤跟你細說,我現在要告訴你的就是,在我們堯國,藏了一個名喚隐世的門派,這個門派的人有上千甚至上萬之多,他們尊地不是我們堯國黎氏,卻是先朝皇室餘孽!”

鳳王是知道堯國的歷史的,聽堯明帝這麽說,他心直口快地問了句,“是哪個朝代的皇室?”

堯國從秦國而來,是尊秦國為先祖的,而秦國之前……一派亂象,單是朝代的數量,一只手就數不過來,堯明帝說先朝,誰知道是哪個朝?

堯明帝被鳳王問地有些郁悶,他瞪了鳳王一眼,“朕也不知,都是先朝!”是哪個有什麽差別,這是什麽重點嗎?

“那父皇與兒臣說這個隐世門派,是要讓兒臣做什麽?”人在哪都不知道,怎麽滅?

堯明帝氣鳳王的不開竅,他拿折子輕輕拍了拍鳳王頭頂的玉冠,“朕是要告訴你,堯國現在岌岌可危,正是需要你們兄弟出力的時候。”

“兒臣守着邊關啊。”鳳王有些委屈,“這種事情,就讓大哥和三弟去做吧,父皇,四弟好像也不小了,父皇若是……”

“說啊,怎麽不說下去了?”堯明帝嘴角微微揚起,眼中挂着一絲嘲諷的笑,“什麽時候,你倒是會指派朕來做事了。”

鳳王有些諾諾地,知道自己多嘴了,他轉頭打量四周,“怎麽莫太醫還不來?兒臣去看看。”

言罷,就要起身,

“阿玡,這次明心庵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隐世所為,他們滲入我們堯國太深,又選了妗妗來做這事的開篇,朕怕他們,要拿妗妗來祭旗,開路,所以,朕才想讓你去接手查這件事情。”鳳王不想聽,堯明帝卻還是要說服他同意自己的指派。

堯明帝把話說到這裏,鳳王心中便再沒有了不樂意,堯明帝說地對,這件事情如果真是隐世所為,只怕他們知道母妃在父皇心裏的位置,擒賊先擒王,傷王一分,損士氣九成,他們真地很有可能接下來就要對付母妃。

那豈不是說,母妃如今在明心庵中很危險?鳳王刷地起身,“父皇,我要去接母妃回宮。”

關心急切之下,竟是連貴妃娘娘都不說了。

堯明帝見鳳王這個反應,眼睛微微一眯,眸色晦暗未明,半晌,他才緩緩出聲,“也罷,既然大典之事落幕,便讓她早些回來罷,朕也有點想她了。阿玡,此次之事,你可需要什麽幫手?朕先與你說定,蘭澤是不給你的。”

鳳王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到了這個地步,他就是不同意,也得同意了。做兒子的在,怎麽能讓人危急父母的安危呢?

聽堯明帝不讓蘭澤來幫他,鳳王就有些無語,他在這上京城中,也就一個蘭澤熟點,其他人……鳳王腦中忽然閃過江子青的面容。

“寄梅就快要回京了,他是個不錯的,不然就讓他去幫襯你?”堯明帝的聲音同時響起,竟是跟鳳王想到了一處。

鳳王有些不樂意,但是除了江子青,他還真想不到哪個算是有能力的人,對了,還有一個榮華景,差點忘了他了,記得以前江子青和榮華景兩人關系就不錯,能力也一樣地出衆,既然要找幫手,那就多找一個吧,只找江子青一個,他總覺得別扭。

“父皇,不知榮世子如今在何處就職?”

堯明帝聽到榮華景的名字,嘴角微微一揚,“阿玡可是要點了榮華景?他應是在虎叱軍中做校尉的,他們榮家的人,一直都是這樣的規矩。”

鳳王心中并不在意榮家是怎麽個規矩,聽了這話便點點頭道,“那就讓江子青和榮世子二人來兒臣身邊吧。”

“依了你便是。”堯明帝聽鳳王喊江寄梅做江子青,卻喊榮華景做榮世子,這明顯相異的稱呼讓他眼睛微微眯了眯,面上神情微動,朕記得,寄梅六年前去銀城,倒是與你待過兩年。”

鳳王低了頭,沒說話。

六年前,江子青忽然棄文從武,去銀城軍中,做一個小小的沙場校尉,引得很多人側目,更是讓很多銀城的軍士很是看不起。

一個文弱書生,能做什麽呢?別被風沙迷了眼睛。

鳳王當時也是這麽認為的,他跟吳寧侯府并不親厚,自小便沒有什麽往來,倒不是他不想接近吳寧侯府,誰幼時都想多些親厚的長輩和同齡的玩伴,他也一樣。

可是,江貴妃,她從來都不帶他去,更不給他張羅,堯明帝更是不會管這種事情。所以只有在宮中的宴會,他才能偶爾見到他外祖家的人。

那時候,他對江子青兄妹的印象是很深刻的。

第 272 章 兩百七十二章:地龍升空嘯蒼穹

“冥君……”陸嫁嫁輕輕呢喃。

這個詞像是一枚火星,濺入了識海的黑暗處,将某些過去觸及不到的想法點亮了。

寧長久立在鎮仙之劍爆發的廢墟上,向着古靈宗的方向眺望。

此行前往古靈宗,至少還需要馭劍飛行一個月,而他們殺死了褚先生和四個捧劍者,也是與洛書樓結下死仇了。

他們原本還擔心過,此行會不會再次遭到洛書樓的追殺,但如今看來,有更恐怖的事在洛書樓中降臨了。

“龍母娘娘已經死去,海國與古靈宗有勾結,洛書樓想要依靠龍母複活天藏……假的龍母去往了洛書樓。”寧長久緩緩說着這些事的脈絡,寒聲發問:“龍母究竟想要做什麽?”

陸嫁嫁道:“若這些猜測都成立,那麽那個假龍母應該是想要活得天藏的權柄了。”

“不……”寧長久斷然道,他擡頭,認真說道:“天藏在上古時期是地脈之龍,也唯有存活至今的龍女可以作為它降生的容器,那個假龍母只要不是龍母,就不行……”

陸嫁嫁聽着這番話語,思考之後也表示認可。

她的思維再次回到了剛才的那個點:“冥君。”

“嗯。”寧長久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龍母也許是現存的,神明最好的容器,那麽容納天藏可以,冥君當然也行。”

“也就是說,洛書樓設計的,轟轟烈烈的複活天藏的計劃,竟要為他們做嫁衣了,這反倒成了幌子,天藏降生的背後,其實是冥君的複蘇……如今的龍母已死,她的軀殼應該在古靈宗的冥府舊址,等待着冥君降生。”

寧長久的眼眸中寫滿了不安。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臨河城。

冥君出世,滿城亡魂。

而古靈宗共有十脈,那十脈不就恰好對應了十殿閻羅……

這個世界上,想要篡取冥君散落權柄的,遠遠不止白夫人一人!

“那小齡……”陸嫁嫁唇色微白,此刻他們哪怕不眠不休全力而行,趕到古靈宗時,一切應該也已來不及了。

寧長久道:“去洛書樓吧。”

若要阻止一切的發生,最好的辦法便是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殺死。

最重要的是,他們去往洛書樓無需繞路,直行而去所要耗費的,只是一夜的時間。

“以我們的力量,真的足夠闖入洛書樓麽?”陸嫁嫁擔憂道。

洛書樓的九樓主,是邁入五道巅峰的高手,殺死他們不過擡手之間。

寧長久道:“如果推算無錯,那個假龍母會與九樓主為敵。當然,入樓之前我們必須在所有可能逃逸的地方設好飛空陣,若事情不對立刻逃,一定要保障自己的命。”

陸嫁嫁嗯了一聲。

洛書樓兇險萬分,除了九樓主以外,還有兩位五道的絕世高人坐鎮,任何一位都足夠殺死他們。

“那小齡呢?我們若是失敗了,小齡怎麽辦?”陸嫁嫁擔憂道。

寧長久駐足望向了古靈宗的方向,輕聲道:“小齡今年十七歲了,我相信她也已經有了獨自面對災難的勇氣和力量。”

陸嫁嫁這才恍然想起,時間原來已經過去這麽久了。

在她的記憶裏,寧小齡永遠是那個穿着白裙子,稚氣未脫的清秀少女。

“嗯,我也相信小齡。”許久,陸嫁嫁也輕聲說道。

她望向了邱月,繼續道:“我們先挑一座城,花些銀子找戶人家寄養你,若是一個月我們還沒回來,以後你就自己生活吧。”

“不要!”邱月用力搖頭,小臉皺起,神色害怕:“我不要離開爹爹和娘親。”

陸嫁嫁輕輕嘆息:“我不是你的娘親,你也總有一天要長大。”

邱月道:“不要,我不要走,讓我跟在你們身邊吧……”

陸嫁嫁道:“之後的事情兇險萬分,我們沒有精力去護你的。”

邱月很是認真地說道:“不用娘親護着,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嗯……反正我死也要跟着你們。”

陸嫁嫁神色為難。

寧長久淡淡道:“讓她跟着吧。”

邱月露出了的笑臉:“謝謝爹爹。”

寧長久與陸嫁嫁調轉了方向,前往洛書樓。

……

……

洛書樓中,龍母半跪在地,秀發散亂,神色說不出的憔悴。

捆仙索将她腴妙的身軀死死擠壓着,柔軟的布料繃緊到了極致。

她離開了彩眷仙宮之後,身體就像是截流的小溪在烈日下曝曬,得不到補給,靈力緩緩地蒸發着。

洛蒼宿看着這張曾經讓自己神魂颠倒的臉。

當初的自己不過是個長命境的小人物,遠觀過龍母娘娘獨立滄海的驚鴻一瞥,神魂颠倒。

之後有幸同游過中土,畢生難忘。

只可惜,如今他看到她身上神秘的面紗褪去,露出人性的軟弱之時,他心中卻再泛不起什麽波瀾了。

時光如梭。

他走向了冷漠無情的王座,而她也已離開了當初的那片冰海,不幸堕回了凡塵之中。

洛蒼宿悠悠嘆息。

這是他難得生出的情緒,轉瞬即滅。

龍母娘娘擡起頭,神色冰冷:“你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以為沒有人知道麽?洛書樓并非天下無敵,其他三樓也絕不可能允許你一家獨大!劍閣亦是四樓的眼中釘肉中刺……會有人過來阻止你的。”

洛蒼宿道:“當年我帶你來過洛書樓,你應該很清楚,洛書樓的第十層擁有什麽……那可是堪比天藏骸骨的神跡。”

龍母娘娘神色微變。

她當然記得……第十樓,第十樓……那是遠比她華貴衣裙更加複雜精細千萬倍的東西。

洛書樓第十樓是一個将一千年歷史都盡數容納的小房間。

它的鎮樓之物是洛書。

洛書擁有一條自我判定的線。

所有越過那條線的事,都會事無巨細地記載在洛書之中。

龍母娘娘曾經伸手觸摸那些金色螞蟻般爬動的文字,每一個文字裏,都蘊含着一個真實的獨立空間,每個空間裏的人也可以觸摸,手指附着上去時,那個人的生平和重要的節點也都會以文字和圖像的方式一并顯現出來。

她曾如癡如醉地看過五百年前那段波瀾壯闊、以屍山血海鑄鼎的歷史,足足看了七天七夜。

只可惜那段歷史尚有許多空白,并不完整。

關于某位神國之主的隕落也是禁忌中的禁忌,哪怕是洛書樓也記載不得。

“你要徹底開啓洛書樓?”龍母娘娘聲音顫抖。

洛蒼宿點頭道:“總之都是為了防止變數……這是屏障亦是囚籠。”

是阻止外人到來的屏障,也是囚禁天藏的牢籠。

“你這是在忤逆天命……白藏大人一定會降下神罰殺死你的。”龍母娘娘目光兇厲,話語像是怨毒的詛咒。

洛蒼宿淡然道:“我早就說過了,我奉的是天的旨意。”

龍母娘娘道:“你這樣和做天的傀儡有什麽區別?當初的你何其意氣風發啊?”

洛蒼宿道:“修道為的不是逆天,而是為了與世長存。只要結果指向正确,過程又有什麽所謂呢?”

龍母娘娘看着他,慘然一笑:“這不像你。”

洛蒼宿道:“天生萬物以養人,強如劍聖大人也不過是天道的代刑者,又何況我?”

他說這話時神色始終淡然,麟體散發着金色的、尊貴的光華,好似即将得到某種洗禮。

龍母娘娘跪坐在地,她容顏蒼白,鬓發散亂,像是一個窮盡美好的瓷器,正在被一點點地輕輕敲碎。

洛蒼宿不再看她。

他擡起頭,望向了星河澄澈的天空,一如過去無數次那樣。

但這一次,是他距離星空最近的一次。

這是他的心中還是泛起了稍稍的一絲漣漪。

為什麽八樓主還沒回來?

那個神秘女子……

洛蒼宿收回了思緒。

時間緩緩推進,轉眼來到了子夜。

裂神峽谷中,洛書的聖輝将冰冷幽寂的深谷洞窟照得聖潔明亮。

洛書是創世書之一,承載着人類誕生以來的歷史,無法被摧毀,也無法被改寫。

它所擁有的力量,哪怕是洛書樓也只發掘出了十之其一。

它将整個裂神峽谷籠罩其間。

此處的時間流動與外面世界逆轉了過來。

洛書上,所有有關于天藏的記載都發出了光。

時間倒流。

洛蒼宿起身,帶着龍母娘娘走到了高高的崖臺上。

“可惜此處只有你我兩人,這般恢弘的盛景,注定只能孤獨綻放了。”洛蒼宿感到遺憾。

龍母娘娘的心也漸漸沉了下來。

她話語微低,嘆息道:“你能先将我放出來麽……我不想這樣死。”

洛蒼宿看着她,搖頭道:“不能。”

他知道她不是簡單的女人,先前的楚楚可憐都有可能是僞裝。

他不會給她任何的機會。

龍母娘娘屈膝跪地,衣裙輕輕地散着,徹底陷入了絕望之中。

大地開始震動。

洛蒼宿回身凝望,忽然道:“有只蟲子進來了。”

龍母娘娘神色微震:“什麽?”

洛蒼宿冷笑道:“別高興,只是一只……”

說着他話語頓住了,冷漠如神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驚愕之色,那驚愕之中還着一絲震怒。

“是她?”

洛蒼宿感知到了來人。

洛書樓領域的邊緣,赫然出現了一個銀發墨袍的女子。

雖有妖狐面具遮臉,但洛蒼宿看到她,依然有一種當初無運海畔,初見龍母娘娘時驚鴻一瞥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不好。

龍母娘娘似乎比他更加關心,小心翼翼地問道:“什麽人?”

洛蒼宿收回了思緒:“依舊只是蝼蟻罷了。”

只是可惜了八樓主。

洛蒼宿在看到她的那刻,就知道八樓主死了。

八樓主的實力他再清楚不過……他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的。

幸好,洛書樓的邊緣至中央有一段漫長的距離,她來不及趕到的。

大地震動,洛書從裂神峽谷中飄回。

洛蒼宿伸手取回了書。

他握着書卷,如讀書人一般,飄然回樓。

大風中翻飛的神袍宛若旗幟。

洛書樓像是高聳入雲的旗杆。

旗幟緩緩升起,很快到了頂點。

洛蒼宿走入了第十樓中。

石門關閉。

沒過多久,龍母娘娘便看到了洛書樓的樓頂亮起了一束金光。

金光貫空。

它的四周,霧氣一般的金光彌漫了開來。

這些金色的光霧鋪天卷地,以光的速度擴張着。

很快整個洛書樓的廣袤的領域都被籠罩在了金霧裏。

……

司命穿行在荒原上的身影微滞。

金色的霧吞沒了她。

她眼前的場景瞬間改變了。

她置身于一個蒼茫無垠的世界裏。

黑夜變成了白晝。

她擡起頭,巨大的天空像是一張燃燒的白紙,火焰舔舐-着天幕,不停墜落,露出了其後黑色的虛無……大片大片剝落的黑色,宛若天空生出的瘡。

天空下面,是無數夾雜着雷與火的飓風與旋渦。

發狂的風像是剃刀般割過整個世界。

巨峰的表層的山石被狂風削去,裹卷而起,瞬間碾成粉末,沖上雲霄,補天般撞入那大片的黑色虛無裏。

太古存活至今的巨龍纏繞在峰石之上,它們龍血淋漓,淌過的地方,石頭便化作了最為珍貴的龍血石,那些殘破的鱗片深深地紮入岩石之中,無數的蒼雷像是劍一樣劈在它們的身上,巨龍的哀嚎與咆哮與飓風一道響徹天地。

也有蜥蜴般的巨龍在天空中扇動着翅膀,它們的翼膜承載着最凜冽的罡風,口鼻之間,龍息噴吐着元素的亂流。

不止是古龍,還有無數的,殘存的古神在天地中的災難中掙紮着。

司命能看到背負着山脈的,血肉由岩石組成的巨大烏龜,它每行走一步,便是大地震顫,山峰晃動,那些想要接近它的生靈都被他峰頂火山口噴出的烈焰驅散。

也有白鱗黑羽巨蟒洪水般穿行在群峰之間,它的身後,拖曳着半截黃泉的水。

許許多多如今只活在神話中的生命都露出了它們的真容。

只是……

它們究竟的敵人究竟是誰?它們究竟在反抗什麽?

司命目光向下。

下面,是龜裂的大地,遙遙望去的每一道裂紋都足以被稱之為裂谷。

裂谷中火海噴湧。

奔湧的洪流途徑此處,與熔漿撞擊,蒸發出了大片的白氣,更遠處,原始的森林也在被燒毀,騰騰的黑煙烏龍般騰上天際。

那裏同樣有着許許多多的生靈。

它們是妖,是存活于世間的大妖!

它們攀上了一座又一座通天的高峰。

有的古神在與它們厮殺搏鬥,有的古神則在自相殘殺。

也有許多人類……他們都是這個時代的大修行者。

這百年間誕生的大修行者的數量,甚至超過了前五百年與後五百年的總和。

他們筚路藍縷,與大妖們一同登峰開天。

司命很快明白。

這是五百多年的那場浩劫。

洛蒼宿最終選擇開啓了這一百年。

這是千裏間最為兇險的一百年。

置身其中并非真正處于虛幻,如果死在了歷史裏,洛書便會判定你真正死去。

她有兩個選擇,一是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不問世事,等待洛書樓的歷史屏障過去,二是想辦法破解洛書,突破這片歷史的屏障。

以她的境界,若選擇前者,應可安然無恙。

若選擇後者……

這段歷史裏,曾有神主死去,更何況是她?

……

一個時辰之後,寧長久與陸嫁嫁在大半個夜晚的奔波之後也來到了這裏。

金色迷霧的屏障立在他們面前。

“這是什麽?”陸嫁嫁看着恢弘鋪開的屏障,并指為劍,對着金色迷霧斬入一道劍氣。

劍氣宛若石沉大海,沒有激起任何漣漪。

寧長久神色凝重。

他并不知道這是什麽,但這氣息很是熟悉。

“山海滄流秘經?”寧長久想起了斷界城最後的畫面。

“那是什麽?”陸嫁嫁疑惑問道。

寧長久道:“當時司命告訴我,斷界城外的時間截面,是神主一本歷史古書中的世界,那本書名為山海滄流秘經。”

寧長久輕輕說着,他向前走了一小步,手指輕輕點上屏障,輕觸而回,指尖沾上了一點光霧,湊到面前,以神識探查。

他皺眉道:“洛書樓……這應該是洛書的世界,這和山海滄流秘經一樣,都可以真實地呈現出某一段歷史。”

唯一不同的是,山海滄流秘經之上,有一整個神國壓着,将其境界硬生生壓在了紫庭之下。

但洛書樓沒有。

裏面的境界是自由的。

陸嫁嫁問道:“在歷史中死去呢?”

寧長久無奈苦笑:“那我們就是歷史中的古人了。”

陸嫁嫁問:“這片歷史幻境中的人,境界都與歷史相仿?”

“是的。”寧長久道。

“這怎麽可能?”陸嫁嫁無法理解,那到底只是虛影,怎麽可能展現出真正的五道境界的實力?

寧長久嘆氣道:“這是洛書的世界,我們進入其中,便相當于進入了書裏,也就必須接受它的規則,他們的境界雖假,但我們一樣不真。”

陸嫁嫁聽着,神色黯然。

她擡眸看着寧長久,清澈動人的瞳孔裏寫滿了情緒。

寧長久可以讀懂她的心,他擡起袖子,輕輕覆在她的手上,握住。

“陪了我這麽遠,經歷了這麽多險象環生之事……這是我的錯,我們本可以在天窟峰過着平靜的生活,就像那三個月一樣。”寧長久說道。

陸嫁嫁道:“你不用說這些,也不用勸我不陪你進去。我們在殺了褚先生的那刻就已經與洛書樓為死敵了,我們不去找他,他也早晚會來找我們的……更何況,我的命本就是你的。”

這句話外人聽起來像是動人而沉重的情話。

但寧長久知道,這是她一直埋藏着的真心話……她先前就問過自己,若時間不倒流,那麽上一世裏,自己是不是早已葬身皇城,或者死在九嬰的利爪之下。

這件事她始終耿耿于懷,難得解脫。

寧長久并不想回應這句話,哪怕他們的感情再深,他也不希望陸嫁嫁為自己而活。

陸嫁嫁也能明白他的想法。

她也握住了他的手,她微笑了起來,淺淺的笑容像是天上那眉新月。

她說道:“當初山海滄流經我未能陪你,洛書自當同行。”

寧長久輕輕地擁了擁她。

一旁,邱月一臉懵懂地湊到了金霧之側,手指輕輕地點了上去。

“這是什麽呀?”

“回來!”寧長久厲聲喝止。

來不及了。

邱月腳下的石頭碎裂,她的身體猛地一傾,被金色的光霧吸納了進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寧長久與陸嫁嫁對視了一眼。

他們心中都閃過了同一個想法——她是故意的。

他們不知道邱月的身份與目的,也不去多想,只希望她并非敵人。

兩人攜手走入了光霧之中。

天崩地壞,煙熏日瞑。

司命所看到的場景同樣出現在了他們的瞳孔裏。

洛書樓是隐秘之境,人們對其知之甚少,所以所見的一切哪怕在他們的預料,真正身臨其境時,沖入視野的震撼依舊超出了想象。

寧長久逆畫飛空陣。

識海中沒有一丁點回應。

他看向了陸嫁嫁,輕輕搖頭。

他們沒有退路了。

此刻,他們置身于一處高山之腳,旁邊是飛濺的岩漿。

他們還未來得及探索這個洛書世界,轟隆隆的巨響聲便遙遙傳來。

兩人一同擡起頭,在上空看到了震撼的一幕。

洛書中的其他生靈無動于衷。

唯有他們能夠看到。

那麽說明這場景是真實的。

這是此刻真實發生在洛書樓裂神峽谷之外的事。

……

洛書樓外,九柄鎮仙之劍已經待命。

震動的大地裂紋無數,騰起了巨大的煙塵。

地脈中有光芒亮起。

煙塵向上升去,雲層向下墜落。

兩者觸碰到了一起。

洛蒼宿一眼不眨地看着那混沌的空間,如即将凱旋的将領。

龍母娘娘瞳孔微微發白,她滿是淚痕的臉被光照得分明,她看着那裏,下意識問道:“這是……什麽?”

洛蒼宿說道:“神跡。”

剎那。

厚重的雲層與煙塵後,白亮的光照了進來,彌漫天地的巨大霧氣被照成了朦胧的灰色,那些灰塵像是渾濁的金粉,将天與地塗成了一起,其間寸草不生的山岳高高隆起,浪濤般湧動的峽谷裏,裂谷炸碎,石像般的巨龍高高騰起了它夭矯的身影。

巨龍拖拽着滿山的霧氣,展開了神話般的身軀,沖上了雲霄之巅。

地龍升空。

司命、寧長久、陸嫁嫁。

他們都在洛書的幻影中目睹了這一幕。

只是他們尚且圍困其中,但洛書樓外,天藏時隔千年的咆哮已再次撕破蒼穹。

他們怎來得及阻止?

……

……

(今天淩晨木有~)

(感謝書友陌塵風和打賞的大俠!謝謝書友自開書以來一直的支持呀!)

第 263 章 上海密電

當天下午,關世傑就把齊燮元的所提的條件;在電話裏對周佛海講了。周佛海把關世傑所反映的情況,也如實對汪精衛做了彙報。

傍晚,齊燮元就接到汪精衛的電話,同意齊燮元的條件,并且親口承諾;改旗易幟後的綏靖軍,五年內主要将領不會重大的變動,而且軍方開支還會有所上調。汪精衛還保證,在元旦過後召開的中央執行委員會上,公布對綏靖軍的改編方案,并且形成書面文件下發到各地。有了汪精衛的承諾,齊燮元這才開始發布命令,綏靖軍改旗易幟為和平救**第三十九集團軍。

齊燮元在發布這道命令的同時,把田文柄極其親信調離原部隊,明升暗降,給了田文柄一個副總參謀長的虛銜,其他人等也都降為了副職。

王揖唐對此非常不滿,但也無計可施。他認為關世傑是投機者,只顧及自己的業績,而沒有考慮到自己的感受。

還有一個人對關世傑不滿意,那就是陳公博,因為綏靖軍改編為和平救**之後,自己雖然是軍事委員會委員長,但主要的決策權在中央執行委員會。如此一來,監管的人多了,自己就不能恣意妄為地從綏靖軍這裏撈錢了。而關世傑就是破壞了自己計劃的罪魁禍首。

關世傑不想樹敵,為此,便找到王揖唐談起齊燮元這件事兒。

“王委員長,我知道在齊燮元的這件事兒上,你對我有看法。我也不想過多的解釋,我想告訴你的是,即便是田文柄接替齊燮元;做了京津地區的和平救**總司令,對于北平政府來說,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有着絕對的管轄指揮權,還是會直接歸屬于南京國民政府。你要是想動用軍隊,一定要通過南京方面。換言之,田文柄要是做了京津地區的總司令,跟你交往過密的話,我估計你的位置不會坐得長久。”

王揖唐絕對是聰明人,他之前的想法是綏靖軍改旗易幟之後,北平政府方面還應該有一部分的指揮權,現在聽關世傑這樣一說,心裏也就明白了。的确如此,汪精衛既然要收編綏靖軍,就是怕地方的權限過。地方上擁有自己的武裝力量,對于中央政府來說,就是心腹大患。

“關特派員,你這麽一解釋,我就明白了。懷璧其罪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齊燮元這件事兒你不要介懷,我想用不了多久,我會幫你完成你想要做的事情。”

“那我就先謝謝特派員了。之前有點鑽牛角尖,對特派員還有一點想法,老夫這裏給特派員賠罪了。”

王揖唐站起身,抱拳拱手一躬到地。然後又說道:“市政廳的那些事兒,還要麻煩特派員多費心。”

“我答應你的事兒,一定會辦好的。王委員長就放心好了。”

“我給特派員備下了一份厚禮,過兩天找人給你送到家裏。”

“好說好說,不過錢財我是不能收的。”

王揖唐想起有些人說起過;給特派員送禮的事情,都是通過賭城和去大澤商會捧場的方式,就點點頭說;“我雖然不嗜賭,但是特派員的賭城還是要光顧幾次的。”

關世傑和王揖唐兩個人心照不宣地“哈哈”一笑,關于田文柄的矛盾就化解了。

但是對于陳公博這方面,關世傑知道矛盾化解不了,因為其中牽扯到利益之間的關系。趙文軒和陳公博私交過密,在原國民政府時期就有來往,而且還有某些權錢交易的跡象。況且齊燮元這方面,自己又打亂了陳公博的計劃,想化兩個人解矛盾,将會是極其幼稚的想法。

十二月二十八日,關世傑接到鄭蘋如轉達過來的,上海工作站陳恭澍發來的密電,要關世傑到上海會晤。關世傑知道,這一定是梅雨燕有了消息。關世傑跟吳彥章交代好專署後續的,以及跟進綏靖軍的改編工作後,定于當天晚上,坐飛機去上海。

當晚,鄭蘋如在關世傑臨登機前,送過來兩套換洗衣服,叮囑了關世傑幾句話後說;“你要是見到了梅雨燕,真的要親自動手殺了她嗎?”

“為什麽會這樣問?”

“我怕你下不了手。也最好別下手。”

機場的廣播喇叭催促着乘客登機,關世傑來不及細問,就拎着行李箱走入了檢票口。關世傑坐上飛機之後,心裏一直還在想着鄭蘋如說的話,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他想,女人總是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讓男人費心思來猜。

晚上十點多鐘,,關世傑下了飛機之後,被陳恭澍接到一個新的聯絡點亨達利糕點店。此時糕點店已經打烊,陳恭澍叫開了門,店鋪的掌櫃把兩個人引到後面的一間小屋,然後帶上門走了出去。

“關站長,前些天工作站的兄弟經過努力,終于找到了梅雨燕的住址。”陳恭澍開門見山地說:“所以,我立馬就通知你了。”

“在哪兒找到的?她隐藏的夠深的。”

“她住在英租界的一棟花園洋房裏,每天深入簡出。有一輛黑色別克轎車經常出入。我有一個手下通訊員的阿婆給她家做事兒,天長日久就知道了女主人的姓名叫梅雨燕。”

“消息可靠嗎?不會是同名同姓的人吧?”

“消息絕對可靠,前些天,這家女主人坐轎車去一家百貨公司,被跟蹤的兩個兄弟偷拍了照片。你看看。”陳恭澍掏出兩張照片地給了關世傑。

關世傑接過照片一看,果不其然,照片上的人正是梅雨燕。

“我對梅雨燕的住處進行了調查,洋房裏有十幾個保镖,都住在一樓。每天早晚都在院子周圍巡視,院子裏還養了四條德國犬,晚上都會放出來。要想跳進院子裏,然後采取行動不太容易。只有等她出來去百貨公司和其他地方,才能想辦法采取行動。”

“梅雨燕是否有規律地去百貨公司,或者去什麽戲院、電影院嗎?”

“她沒什麽規律出行,但是最近經常去一家醫院。”

關世傑聽到醫院,想起來梅雨燕曾經說過,她的母親身體不好,當時要執行刺殺丁默的時候,梅雨燕就先回家看望和安頓生病的母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可以找機會下手了。

“這家醫院不在英租界,梅雨燕要讓司機和保镖接送她往返,一般她都會帶三輛車,一共有十一二個保镖,加上佩戴槍支的司機,一共十五六個人。這些保镖一般寸步不離,除非梅雨燕去衛生間方便,保镖在門外守着。”陳恭澍說。

“戒備如此嚴密,咱們也不好動手。總不能讓人躲在衛生間裏……”

關世傑說到這裏,猛然醒悟過來,他看了看陳恭澍,陳恭澍點點頭,确定了關世傑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