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6 章 被人阻攔

“這就是師父現在隐居的地方?”

沈秋蝶對着身邊的宋琪,頓時問道。

宋琪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這裏。”

這裏是蘭陽的郊區,極為的偏僻,平時很少有人來這個地方。

望着眼前的一座二層高的小洋樓,孤獨的屹立在這裏,秦凡不禁皺眉。

在家中讓宋琪信服了之後,一行人不敢有絲毫的耽擱,迅速的直接過來,開車到了這裏。

因為,根據宋琪的描述,她們的師父現在的情況可是極為的不好,晚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

搞不好,沒準過不了多久就會死了。

所以,在看到了秦凡的醫術如此的高超了以後,便立即的過來帶着秦凡,迅速的過來。

“咚咚咚!”

宋琪走到門外,并沒有按門鈴,反而是以一種蘊含節奏的頻率頓時敲起來。

嘎吱!

不久後,大門頓時就被打開,是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三十多歲的男子。

“怎麽這麽晚了,還要過來?”

這名男子看到了宋琪以後,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要見我的師父,難不成還要向你們彙報?”宋琪沒有好氣的說道。

“他是誰?”

這名男子注意到了秦凡,神色有些不善。

“這是我給我師父帶回來的神醫,過來要給我師父治病!”

宋琪說完,便直接推開了男子,然後帶着秦凡跟沈秋蝶走了進去。

“治病?”

這名男子一聽,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然後正要說話的時候,突然看到了沈秋蝶,随即眼前一亮,說道:“沈秋蝶,你怎麽也回來了?”

沈秋蝶看了一眼這個男的,翻了個白眼,跟他說道:“我來看看我的師父,師父病了,難道我這個徒弟就不該過來看看麽?”

“這個……”

這名男子聞言,愣了一下。

然後在他們三人進來了以後,從腰間頓時拿出了對講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剛才的那個人是我們殺手組織的,所以也是認識我的。”

看到了秦凡的疑惑,沈秋蝶頓時解釋道。

“你們的組織,叫做什麽名字啊!”秦凡有些好奇的問道。

雖然沈秋蝶作為秦凡的女仆,跟自己接觸了一段時間,但是他一直都沒有過問沈秋蝶的組織的事情。

現在都到了她師父暫居的地方,自然不能什麽都不知道吧?

“我們的組織,名字叫做破曉!”沈秋蝶說道。

“破曉?”

秦凡點頭。

“這就是我師父的房間了。”

宋琪走到了一個房間門口,然後按動了門鈴。

之後便直接推門進去。

“師父!”

沈秋蝶看到而來病床上的這個老人之後,立即就跑了過去。

“秋蝶……”

這名老人睜開了眼睛,望着沈秋蝶,微微有些訝異,随即露出一個笑容。

秦凡走進來一看,這個老人臉上有着一股死氣,而且渾身的氣息都是極為的虛弱,看起來應該是受了重傷。

“師父,這個是我給你找來的神醫,我想絕對可以治好你的傷勢!”

宋琪走到了師父的面前,然後介紹給秦凡給他認識。

“看起來病的不輕,需要趕緊治療才行。”秦凡沉聲說道。

“好的主人,那就請你趕緊出手救了我的師父吧。”

沈秋蝶見到自己的師父說出來兩個字都很是費力,再也沒有之前那般氣勢,所以現在有些着急。

“好,你先讓開,然後我就……”

砰!

秦凡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房門被一個人粗暴的踢開。

“你是什麽人,誰讓你進來到這裏的?”

進來的是一個身材彪悍的大漢,一身的橫肉讓他看起來極為的具有氣勢。

“董彪!”

宋琪頓時就認出來了這個人,一陣咬牙切齒,怒道:“我找人跟我師父治病,有你什麽事,趕緊給我滾出去!”

“治病?哈哈!”

不過董彪聽到了以後,就是好像突然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

随即對宋琪繼續說道:“就憑這個小白臉也能治病?你快別扯淡了!你的師父已經病入膏肓,不要再整那些沒有用的事情了!”

然後臉色不善的望着秦凡,不無威脅的說道:“我不知道你是哪裏來的,趕緊給我滾出去,要不然我絕對讓你死在這裏!”

“嗯?”

秦凡顯然也是沒有想到,董彪竟然會阻止自己給沈秋蝶的師父治病。

按理來說,他們都是一個組織的,不應該統一戰線麽?

秦凡剛也是看了出來,沈秋蝶的師父是一個先天的高手。

按理來說治好了他師父的病,他們破曉組織的人也能夠獲利才對。

但是為什麽還是要來阻止自己呢?

想必定然是有着其他的什麽隐情吧!

不過看到這個對自己态度不好的人,秦凡也是被勾起了火氣,随後就冷冷的望着他,吐出一個字來。

“滾!”

聲音不大,但是卻是給人一種難以拒絕的感覺。

然而在聽到秦凡說出來的這句話之後,董彪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有些戲谑的望着他,冷冷說道:“小兔崽子,竟然敢這個态度跟我說話,看來今天不讓你躺着出去,是不知道我的厲害了!”

“所以,你給我去死吧!”

董彪說完這句話之後,立即沖上前,對着秦凡直接就是一掌打了出去。

但就是在他的一掌即将就要落到秦凡的臉上的時候,秦凡卻是看似輕描淡寫的對着他打了一拳。

砰!

秦凡的這一拳,看似緩慢無比,但是卻是極為的出奇,比董彪的那一拳要迅速的多,直接就是一拳将董彪給轟飛出去。

噗!

董彪倒在後面的牆壁上,頓時就是一大口的血吐了出來。

然後他睜大了自己的眼睛,一臉愕然的望着秦凡,神情有些不敢置信。

“你,你……”

“噗!”

董彪伸出自己的手,指着秦凡,正要說話,突然又是一大口血吐了出來,他的臉色也是慘白如紙。

顯然,是被秦凡的這一拳給打成了重傷,并且還傷及了他的內髒。

“這……”

宋琪也是一臉震驚的望着秦凡,顯然也是沒有想到秦凡的實力竟然這麽強。

第 275 章

倒退離開房間,順着通道往回退,一路退到出發點,範錦華停下來。

用手摁下耳麥,小聲說道:“禿鷹過來接我。”

“收到,一分鐘之後到達。”禿鷹做出回答。

範錦華快速的取出吸盤,吸附在通道壁上,向上攀登,來到頂端的時候,娜莎啓動信號屏蔽儀。

“三十秒鐘,速度。”娜莎對着範錦華說道。

“收到!”範錦華快速的躍出通道,将切開的護欄放回來,轉身向攝像頭所在的方向跑去。

用細繩子固定住屏蔽儀,擡頭看向正在飛過來的直升機。

正在監控室的幾個人,看到監控器又一次失靈,全都露出驚訝的表情:“該死的竟然又出現問題了?”其中一名男子止不住的叫罵一句。

“你們聽,又是該死的直升機。”另外一個開口說道。

“馬德,我一定要去打爆他的屁股。”剛剛上來檢查的男子,聽到直升機的聲音,轉身拎着槍跑出去。

十五秒鐘之後禿鷹駕駛直升機來到範錦華上空,雪鷹快速丢下繩索,範錦華伸出手一把抓住繩子。

轉身用力的拽動另外一根繩子,提起監控器上的幹擾器。

雪鷹拍下禿鷹的肩膀:“走。”喊了一聲。

禿鷹移動手杆,直升機向遠處瞟去。

回到直升機上,範錦華坐在椅子上,此時此刻才算是真的長呼一口氣。

雪鷹看着範錦華伸出大拇指:“幹得漂亮。”

“漂亮不漂亮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他麽快要累死了。”範錦華暗自嘀咕一句。

直升機返回到倉庫,緩緩降落下來,範錦華他們三個人一次走出機艙。

從兜子裏面拿出U盤,對着雪鷹和禿鷹笑了笑:“沒想到就為了這麽個小東西,差點要我命。”苦笑着說道。

雪鷹和禿鷹跟着一同笑起來。

叮鈴鈴!叮鈴鈴!

雪鷹兜子裏面的手機傳來響聲,他拿出來看了一眼,交給範錦華:“是羅珊。”低聲說道。

範錦華接過來,停頓片刻,接通電話。

“你在什麽地方?”羅珊開口問道。

“我在外面。”範錦華回答道。

“你現在來光束大廈找我。”

“好,我知道了。”範錦華說完挂斷電話。

把手裏的U盤交給禿鷹:“你帶着這個回去交給娜莎,讓她盡快查清所有賬目問題,雪鷹你和我去找羅珊。”範錦華快速做出部署。

兩個人紛紛點點頭,禿鷹走向大路,打車返回住處,範錦華和雪鷹兩耳呢開車前往光束大廈。

來到光束大廈,走下車,從遠處走過來兩個人,這兩個人範錦華認識,是羅珊的手下。

他們兩個人來到範錦華的面前,對着他點下頭:“老大在等你。”開口說道。

範錦華皺下眉頭:“帶路。”回答道。

三個人走進大廈,乘坐電梯一路向上移動,電梯行駛到頂層,電梯門打開,走出電梯,按照手下的指引,走到最裏面的一個辦公室門前。

手下推開門,小聲說道:“他來了。”說完之後退出房間,範錦華和雪鷹兩個人走了進去。

進入房間之後羅珊和一個白胡子男人坐在沙發上,看到範錦華的時候,羅珊擺擺手,示意他過去。

範錦華走到羅珊身旁,停下來。

“這位是克雷,KL集團的老板。”羅珊對範錦華伸出手做出介紹。

範錦華對克雷點下頭。

“你就是托馬克嘴裏的那個很能打的人?”克雷對着範錦華微笑着說道。

範錦華有一瞬間感覺到,這件事好像不太正常,羅珊好像不是來找克雷談判,倒像是來跟他敘舊的,難道他們之間已經談攏了?如果是這樣,那讓自己來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麽?

範錦華想不清楚這件事,接下來羅珊的回答,讓他徹底明白了,不過也徹底讓範錦華散發出憤怒。

“範錦華很抱歉,我必須要告訴你的是,其實你所看到的這些都不是真的,我只是想要試探一下你的能力……所以我和克雷先生一同演出這場戲,現在你用行動證明了你的能力,我很滿意,從今天開始你将正式成為我們大家族得一員。”羅珊對着範錦華說道。

範錦華聽完後猛然一愣,扭頭和雪鷹對視一眼,随後冷笑着點點頭。

“呵呵,呵呵,原來是一場戲,一場專門試探我的戲,現在你對我非常滿意是嗎?”範錦華的話語間都是冰冷。

羅珊站起來,用手拍拍範錦華的肩膀:“我并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你知道我所做的事情,必須需要絕對幹淨的人。”解釋道。

範錦華一把推開羅珊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那我現在可以非常明确的告訴你,我對你不滿意。”說完後轉身就往外走。

來到門口拽開門,突然間出現在自己面前兩個壯漢,他們攔住了範錦華和雪鷹的去路。

範錦華停下來,回頭看向羅珊和克雷:“你們感覺這兩個人能攔住我?”陰冷的說道。

“範錦華我可以給你的團隊沒人十萬美金當做補償。”羅珊開出自己的條件。

範錦華笑着搖搖頭:“錢?我确實需要錢,但是我不需要用這樣的方式得到,對不起,我們不适合一起工作。”說完後回過頭來,看着面前的兩個男子:“你們是想讓我打倒,還是自己選擇離開。”陰冷的說道。

兩個人聽到範錦華的話,全都看向自己的老大克雷。

克雷看了看羅珊,羅珊點點頭,随後克雷對着兩個人擺擺手示意他們讓開。

範錦華和雪鷹離開這裏,帶着怒氣走出大廈,來到大廈停車場,坐進車內,開車離開這裏。

離開之後,雪鷹對着範錦華說道:“你确定要這樣?”

範錦華笑着點點頭:“該得到的已經得到了,我正愁沒理由離開,她卻給了我最好的理由。”

“可是如果我們在賬目上沒有發現問題怎麽辦?”雪鷹問出第二個問題。

範錦華扭頭看了他一眼。

“沒有問題?那我們就讓它有點問題。”範錦華低聲說道。

雪鷹這才明白範錦華的意思,馬上笑起來。

開車一路返回住處,範錦華都在因為自己聰明的決定而開心着。有時候想想,老天真的是在幫自己,總是在關鍵的時候,柳暗花明。

224:你不能,我就不能

第 274 章 打劫星艦

找到了主要針對自己的目标,可協助姜家對自己埋伏的那個星系之主同樣不能饒恕,不過這也只是個借口,因為同樣得知,那售賣星艦的地方根本就不屬于星系之主,只是象征性的交點稅而已,星艦殿屬于一個更龐大的組織,星盟。

星盟也是整個宇宙唯一淩駕在所有統治者頭上的組織,李雷在首都星見過的那些家夥,很多就屬于星盟,不過職位不高。星盟的作用就在于對抗魔族,他們擁有數量龐大的神靈部隊,把星艦店開在了所有勢力的地盤上,就是為了籌集軍費,不但如此,這些勢力還要沒年上繳各種物資和人員,要是不交,那就等着所有人都被弄到前線當炮灰吧。有着星盟的高壓存在,也就有了層層剝削,高層都把壓力轉嫁到了下邊,也就使得普通人只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接下來的審訊,是地球人得知了最想知道的消息,那就是有關地球的位置。星艦上都有星圖,可無論如何人們都找不到地球,哪怕是銀河系在那裏。據俘虜交代,他也沒聽說過地球這個星球名字,不過這個宇宙很大,有很多地區是靈氣匮乏或是修煉者的禁地,哪些地方沒有一絲的靈氣,修煉者進入後自身的靈力也會很快消耗光,所以除了一些懷着發財夢的宇宙探險者,根本沒人去,如果想要找到地球,只能是向那些地方探索。

地球人現在能出現在外界的人不多,但不妨礙先做好準備工作,雖然星系之主協同姜家人埋伏自己,這根本不關星艦店的事情,可李雷看上了倉庫裏數量龐大的星艦,買他是買不起,可地球人何曾像敵人買過東西,地下倉庫已經留下了坐标點,只要搬空了它就成,星艦店丢了東西,肯定去找星系之主的麻煩,就讓他們去狗咬狗吧!

外界逐漸進入深夜,一個黑衣蒙面的家夥從黑洞洞的傳送門走了出來,緊接着就是一大群,這些人全都是一個打扮,但從身材上可以看出有男有女,他們默不作聲的四散而去,見到什麽就搬什麽。這庫房深入地下,要經過數十道防禦嚴密的大門,而且有禁止傳送的功能,讓守衛們大意了,可惜的是對浮空仙島的傳送門無用。

為了防止有巡邏的人員,李雷守在了最後一道大門的門前,一開始還感覺是自己過于謹慎了,可惜他錯了,每一個星艦下邊都有重量感應器,一被取走後就會發出警報,上面的人員會核對付款購買的單據,以免有人提貨時順手牽羊,一些小型的星艦,很容易被人順手牽羊,這也是不得不防的措施。

當地球人開始搜刮搬運,外面的警衛室裏立刻警鈴大作,可無數年來星艦店從未被人盜取過物品,夜晚之下就入地下倉庫更是不可能,所以留下的警衛不多,而且這些警衛根本沒有權限進入到下方的倉庫中,連大門他們都打不開,只能雞飛狗跳的把此事上報。

這一上報不要緊,整個星球也被弄得雞飛狗跳,星艦店并沒有神靈坐鎮,因為這根本就不需要,從沒人敢到店裏搗亂,而且安全問題都是當地的掌權者負責,出了這樣的大事,那些管理者一邊趕往星艦店,一片派人通知星系之主,星系之主明白,能進入到防禦嚴密的地下倉庫,絕對是神靈中的強者所為,不但親自前往還要調兵遣将,甚至把還未離開的姜家人請了過去。

一到地方,卻看到星艦店的店長到不那麽着急了,正在打開第二道大門,見他們趕到,店長笑呵呵的轉身賠罪,“勞煩各位大人了,應該是警報系統出了問題,現在已經有上千個警報器同時響起,數量還在增加,我已經查了地下沒有被盜挖通道的情況,那麽多星艦也不可能被人裝進儲物空間,肯定是虛驚一場。”

“哼……最好還是謹慎一些好,我看還是進去看看。”

星系之主是個很威武的漢子,事關重大,如果真出了事他可擔當不起,絕對會被軍部弄去戰場,他在這星系錦衣玉食的生活過關了,才不想去那朝不保夕随時都可能喪命的地方。

店長見他這樣說,仍是笑笑,“那是當然要看,還請各位留步,如有意外再請各位施以援手。”

這個時候外面一大幫人,當然不能讓他們一下都湧進地下倉庫,要不然到時候真丢了東西誰也說不清楚,店長雖在笑,可有點拒絕的味道。趕來的人本就大多數不想趟這渾水也就沒吭聲的在門外看熱鬧,看着店長用秘法打開一道道大門走進了伸出,接着就沒了聲息。

有聲息才怪了,李雷化成黑影就等在最後一道門的門口,早就聽到了那些大門被打開的聲音,當店長把最後一道門打開進入,一捂嘴就抹了對方的脖子,還把屍體扔進了浮空仙島裏毀屍滅跡,并催促人們快點搬運。

由于通道一直向下延伸,上面的人根本看不到下邊發生了什麽,這地下倉庫還有隔絕神識的功能,讓等待的人全都毫不知情,可警衛室的人卻越來越冒汗,地下倉庫存放着上萬艘星艦,其中還有十艘戰争型,現在的情況是大片庫位亮起紅點。一開始還是逐層向下的開始亮,而現在卻是從最下層開始往上亮,不像是警報系統出現故障那麽有規律了,而是變得雜亂無章。

按說店長已經進入庫房,可還是沒有消息傳回,一個警衛滿頭大汗的向庫房大門跑去,跑到門口卻不敢進,急的亂蹦,被星系之主一把抓住脖領。

“出什麽事了?”

“警報燈差不多快全亮了,店長怎麽還不出來說明情況。”

“壞了!跟我沖進去……”

警衛一說完,就被星系之主扔到了一邊,在場的人全都感覺出了不妙,真要出了大事,星盟才不跟你講理,在場的人全都得被扔進神戰之中。所有大門都被打開,裏面已經暢通無阻,人們蜂擁而入,警衛們還要阻攔,全都被人打翻在地,也只好跟着進去,在場的都是頂級高手,根本用不着照明設備,一到地下一層就全都傻了眼,空蕩蕩的連根毛都沒留下,只剩下了有些粗燥的金屬地板!

一股寒意湧上人們心頭,趕緊的向下又跑去,地下倉庫共有數十層,人們越往下越心涼,一艘星艦都沒看到,戰争型星艦個頭龐大,價值也最高,懷着最後一絲希望,人們向最後一層跑去,卻沒注意落到後面後面的人在逐漸減少着,更沒注意通往上面的大門也被人關閉了。

大門是搬完星艦所有零件的地球人關閉的,而李雷化成黑影在地下倉庫內展開了獵殺,不過沒對那些神靈下手,十好幾個湊在一起,還有個高階的星系之主,他根本幹不過,到不妨礙把随行的人一個個的鏟除,同時也發現,連那星際之主也發現不了自己的行蹤,這讓他有些暗爽起來,更可以放開手腳。

關閉了大門,又從抓捕的警衛那裏得知,外面不開門裏面的人一個也別想出來,人們露出了放心的笑容,齊齊看向了一個就算黑衣蒙面,也顯出獨有氣質的女人。

“都看我幹嗎?然後洗劫這顆星球。”

這女人正是鳳凰天女,人們覺得就這麽回去有些可惜,但又不敢擅自做主,得找個能做主的人,鳳凰天女下命令最合适,就算李雷不滿,也有鳳凰天女在上邊頂着。聽到他的話語,人們高聲歡呼,直奔天上懸浮的宮殿而去,還有的負責去關閉傳送陣。洗劫平民能有什麽意思,而且出來的人手太少,要打劫當然要打劫那些富戶,星球之主的宮殿是最好的選擇。

“我聞到了血腥味。”

最後一層同樣是空蕩蕩的,戰争星艦雖然個頭大,可跟其他星艦一樣,整體都被拆成了零件打了包,輕易的就被人們一掃空,唯一可惜的是數量太少,僅僅只有十艘。一個鼻子很敏感的神靈聞到了血腥味,這讓人們立刻警覺,再看後邊已經沒了動靜,下來了數百人,現在竟然少了一半!

“大家小心,敵人很可能就隐藏的我們中間,一個個到我面前來。”

星系之主一邊下令要盤查,一邊給身邊的神靈打眼色,一道耀眼的光芒閃現,把整個大廳照得通明,一個黑影格外的顯眼。

“霍嚓……”

“嗚……”

暗獄天雷和絞殺風暴同時暴起,在這密閉的空間內,兩個狂暴又兇殘的招式就是場災難,不少人被劈成焦炭就被絞碎,人們發出了自己最強大的招式進行抵抗,可對神靈來說傷害不大,十多位神靈的攻擊也到了,可李雷發招之後就竄到了上一層,十多位神靈擊散了暗獄天雷和絞殺風暴就追了上去,只看到黑色人影已經消失不見,一個拳頭大的黑洞懸浮在空氣中。

沒人靠近那黑洞,齊齊的發大招轟了過去,在仙島內還等着魚上鈎的李雷趕緊的把傳送門關閉,可還是有攻擊在了進來,只得憑借着強悍的身體硬抗了下來,人被打得倒飛出去,如不抗下,浮空仙島将會受到嚴重的損壞,狼狽的爬起身搖頭,看來可不能輕易的在引誘神靈進入仙島了,弄不好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敵人沒了,現場的神靈和其他存活下來的人只好要出去,可到了門口,看到緊閉的大門也傻了眼,星盟制作的庫房是如何的堅固他們是知道的,防的就是有神靈暴力搶奪,這一下全都成了甕中鼈!

第 266 章 本我本心本念

三皇子一張面孔冰冷如劍,眼睜睜的看着方蕩,等着方蕩看過來,誰知道方蕩竟然看都沒有看他,而是徑直走到了臺前,對大皇子呵呵笑着道:“大皇子,商量個事,你可否将我的十世大夫玉還來?只要你将十世大夫給我,我轉身就走,如何?”

大皇子面色不改,同樣笑呵呵的,臉上露出違心的惋惜道:“十世大夫玉已經毀了,就算我有心還你,也不成了。”

兩人的對話直接将三皇子和煙波仙子撇在一邊,這叫兩個以為自己是主角的家夥感到相當的不适。

“真不給?”方蕩收斂了笑容,毀了兩個字對于方蕩來說,如同晴天霹靂一般。

“真沒有!”大皇子也收斂了笑容。

方蕩搖了搖頭,看向高坐的三位持禮長老,中氣十足的開口道:“我方蕩,請開出門大典。”

一直閉目的三位長老終于齊齊張開雙目,方蕩就覺得眼前光芒亂閃,似乎被亂劍分屍。

“你可知出門大典不是人人都能請求開啓的?”三位長老之中的一個開口說道,聲音如若洪雷嗡嗡震響。

如驟風吹來,桃花殿外盛開的桃花在樹枝上搖擺不定,卻一片都未落下。

這位開口的長老名叫九葉長老,面色白皙體型微胖,慈眉善目之中透着一絲威嚴,不容絲毫亵渎。妙法門中年輕女弟子一般都被外界稱為仙子,門內卻沒有這種稱呼,通常就是本名而已。

方蕩掏了掏發癢的耳朵,一笑道:“知道,所以我特意帶來價值兩億兩白銀的聘禮。”方蕩說着一指身後的那座巨塔。

此時觀禮的衆人才知道方蕩将甲候城的雲錦塔連根拔起竟然是為了當聘禮的,原本他們還奇怪,方蕩是不是得了失心瘋,怎麽會扛着一座塔到處亂飛,最初他們還以為是為了抽唐門的臉,現在看來,這件事和唐門沒啥關系。

殇國的那位太子一張臉瞬間變得更加難看。

雪上加霜!

自家歌頌祖宗功績的寶塔現在要被方蕩二手送人了,殇國太子眼中閃爍起極端的仇恨來,死死地盯着方蕩,正如洪熙所說,上殇國人最是陰損,沒有大智慧,只有小聰明,他們不敢仇恨百象帝國甚至不敢仇視唐門但卻敢仇視沒有根基的方蕩。

感受到那濃烈的殺機,方蕩眼中殺機環嗡然一轉,扭頭看向殇國太子。

殇國太子被方蕩那雙無情的眼睛一看,竟然生出萬般恐懼來,好似一條毒蛇平地竄起撲向他的喉嚨,太子駭得噔噔噔倒退三步,一下絆在椅子上,随後摔了個稀裏嘩啦,桌上的果盤都扣在他的腦袋上,瓊漿般的果酒撒了一身,狼狽無比。

當着全天下各國的太子皇族出了這樣的醜,殇國太子羞慚無地,連忙爬起,引來一陣哄笑。

這家夥在方蕩眼中什麽都不是,方蕩不過是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郁殺機吸引才看他一眼罷了,看了一眼後就不再理會,收了殺機環,看向三位長老。

方蕩如此無視,叫他出了這般大醜,殇國太子心中憤怒到了極致。

“我羅祥定殺方蕩!”殇國羅太子心中咬牙啓齒的發誓!

為首的長老名叫摘花長老,是一位雙目幽深不見底的中年女子,雖然說是中年,其實已經過了七十歲,這長老年輕時模樣定然不比夢紅塵或者阮凝香遜色,此時臉露不愉,淡淡的道:“兩億兩白銀?你以為我妙法門是什麽?用錢就能買走我門中女修?”

這長老顯然動氣了,言出法随,聲音在她身邊顯化出波瀾壯闊的怒海狂濤,整個大殿上的人都覺得自己變成了一條小船,在這怒海之中随時都要被打翻。

大王子洪熙咕咚一聲咽了口口水,他從塔中下來就一直盯着白衣夢仙子看,對于洪熙來說,夢仙子就代表着世間一切美好,原本他害怕極了,覺得自己跟着方蕩跑來送死,來這裏就是個錯誤的決定,但是現在他如此近距離的看到了夢仙子,才終于知道自己的決定是正确的,随後他看到了大皇子,此時的洪熙心中升騰起無限的憤怒,這樣的東西怎麽配得上他的夢仙子?

夢仙子就應該被高高供奉起來,人人膜拜,屬于每一個人,世間上的男人哪有一個能配得上她?

就如其他觀禮者們一樣,洪熙現在對方蕩滿心支持,一定要攪黃了這婚禮,哪怕攪不黃,也不能叫他們舒舒坦坦的成婚。

陷入種種雜念之中的洪熙正怒火升騰,此時摘花長老言出法随,怒海一起,洪熙猶如被兜頭潑了一盆涼水,渾身冰冷,才清醒過來,連忙後退,躲得遠遠的。

不少人在這怒浪之中心神搖曳,如大王子洪熙一般本能的連連後退,最後一直退出了桃花殿才稍微好過了點。

旁人只是受到牽連,方蕩才是這怒海巨浪拍擊的目标。

方蕩在這怒浪之中絲毫不懼,任憑怒海将自己卷起拍擊,一浪一浪,承受着這怒浪洗禮。

明了了自己本心的方蕩在這怒浪之中不會迷失自己,同時方蕩在這怒浪之中沒有感受到來自摘花長老的一絲殺機,也就是說,這怒浪沒有殺他的想法,所以怒浪再高沒有心高,方蕩絲毫不懼。

方蕩在怒浪之中最初如小船般翻滾搖晃,随時都要傾側,逼得方蕩不得身形後傾,但方蕩腳下紋絲沒動,方蕩越是不動,怒浪越是激烈,對于旁人來說,那怒浪是一個個一兩米高的浪頭,但對于方蕩來說,這怒浪是一座座傾倒的大廈巨殿,十幾米數十米高的巨瀾。

方蕩本心堅固無比,腳下生根,在巨浪之中越來越穩,一個個浪頭将他淹沒,卻不不能叫他後退一步。

現在,方蕩變成了巨浪之中的一塊承受了千萬年拍打的礁石。

片刻後,餘音消散,怒海無蹤,桃花殿中恢複原狀。

開口的那個為首的長老微微點頭:“本心堅固,一步不退,難得。修為不高,明晰本念,難得。臨危不懼,本我如山,難得。”

原來這是一場考驗,聘禮什麽的不重要,要想申請出門大典,就需要經受住考驗。

本心、本我、本念,這是修行最根本的根基所在。

顯然方蕩過了第一關。

一連三個難得,顯然評價極高。

事實上也确實如此,如方蕩這個強筋境界的武者,還遠遠沒有觸及到本心、本我、本念,驟然遇到驚濤駭浪當然被吓得屁滾尿流,就如同那個被方蕩看了一眼就跌倒在地的殇國太子羅祥一樣,不是殇國太子懦弱,而是無法看到事情的本質,不能明了自己的本心,遇見危機就立時做出低等生命才有的本能反應,也就是說,在被方蕩看到的一剎那,本能反應取代了羅祥的大腦思考能力,說白了,羅祥還是一個動物。

若是殇國太子本心堅固,能夠看到事物本質,亦或是如方蕩一般能夠窺見殺機,就能想到,在這桃花殿上根本不可能有蛇,也應該知道,方蕩本就對他沒什麽殺機,并未想要對他動手,這樣一來那朝着他竄來的毒蛇,他完全可以不加理會,因為那毒蛇本就不存在。如果他看得透,就不會有倒退摔倒,杯盤砸臉的尴尬事情。

人生一世,其實很多時候,都将精力用在了無用之處,受到了本不存在的威脅影響,陷入虛妄的怪圈之中不可自拔,真的用心想一想,某些東西真的重要?真的可怕?真的值得你付出?未必,未必!

說來說去,《陰符經》帶給方蕩的不是神通手段,而是觀瞧世界的方法和明晰本心的方式,這才是修行最重要的東西,至于那種種花哨神通不過是錦上添花之物,與大道并無太多關系。

一連三個難得,使得不得不退出桃花殿的一衆修士莫名其妙,大多數人包括一些修士都還未曾體會到什麽叫做本我、本心、本念,只有少數人微微點頭,他們才真正知道方蕩能夠站在殿中一步不退究竟有多麽不可思議。

大皇子面色微微一沉,這樣的考驗他也經歷過,他和三皇子一個退了三步,一個退了五步,勉強及格,事後思及往往追悔莫及,方蕩竟然一步不退,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也好,他們還怕方蕩無法通過考驗,那樣就無趣了。

眼瞅着方蕩竟然比自己強,得到摘花長老一連三個難得稱贊,三皇子一雙眼睛之中充滿仇恨,三皇子本就是個不願意被別人踩在腳下的存在,連他親哥哥比他強他都受不了,更何況是仇人方蕩?

夢仙子也有些驚訝,按理說一個狂妄自大,驕橫跋扈的家夥不應該能堅守本心才對。

只有煙波仙子非常得意,追求她的人越強大,越能顯示出她的尊貴,同時,方蕩飛得越高,摔得越慘,現在不過是考驗而已,真正的出門大典可比這個難上百倍。她不認為方蕩有一絲一毫的可能能夠勝出。

此時最開始開口的九葉長老再次開口道:“方蕩,我來問你,你若有焚天神通,逐日手段,第一件事要做什麽?”

這是一個極為簡單的問題,看上去一點都不難回答。

每個人心中肯定都有一個答案,但不少修士和武者們都知道,最标準的答案一定是神通不重要,我要努力修行争取登臨大道成就金丹境界。

誰不知道在各門各派之中金丹境界才是一切的最終追求?

方蕩沒有猶豫直接道:“救人,讓我身邊的人各個快樂安穩一世無憂。”

這麽簡單的問題,被方蕩回答的如同翔一樣。叫不少人跌足哀嘆,心中大呼方蕩止步于此也!

所有的人都看向那位問問題的九葉長老,都等着判方蕩一個死刑。

結果九葉長老竟然微微點頭,嘉許淡笑,只說了兩個字:“難得。”

天底下,有些事情,越追越追不到,追逐的過程中越用力,越容易迷失本心,最後貪念作祟走上不歸路。

追逐大道本沒有錯,但若執念大道不可自拔,處處将大道挂在嘴邊,同樣會越走越遠。

正所謂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一名修士先要将自己的事情做好,明了自己的本心,明白自己想要的東西,自己的追求,順其自然,然後大道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方蕩年紀輕輕,不管是不是真的明白這個道理,能夠在擁有強大神通之後依舊知道自己最本初的追求,這才是真正難得的。

方蕩一連得到了四個難得,這本身就已經非常難得了。

此時所有的人全都将目光投注在最後一個長老身上,這個長老面目瘦削,一張面孔總是板着,一雙眼睛中都是淩厲的目光,一看就是一個不善之輩。

這位長老名叫不喜長老,聽這個名字就知道她究竟得多難纏,此時不喜長老淡淡的道:“方蕩,你是不是覺得一連得到四個難得相當了不起?我可以明白告訴你,只要從我們三個口中得到了四個難得,就擁有了開啓出門大典的資格,你現在是不是非常開心?”

不喜長老這句話使得四周的修士紛紛震驚,妙法門究竟是如何選拔女婿或者考驗修士的一直都是一個謎,倒不是誰都不知道,只不過知道的都不說,現在他們終于也知道了這個秘密,也就是說,方蕩只是通過了兩個長老的考驗就已經得夠了四個難得擁有了開啓出門大典的資格。

方蕩臉上沒有什麽高興或喜悅的神情,看着最後一位不喜長老,道:“那現在可以開啓出門大典了麽?”

目光淩厲的不喜長老淡淡的道:“有資格,不代表就能夠開啓出門大典,因為三位長老任何一位都擁有一票否決權,就算你再怎麽優秀,哪怕你得到了十個難得,我一句不可,也毫無用處。”

方蕩微微皺眉的時候,不喜長老開口道:“你的模樣我看着不順眼,尤其是那雙眼睛,清澈透底,越是這樣的家夥,越容易迷惑世人,成為大奸大惡之輩。現在,我明确告訴你,方蕩,你不行!滾吧!”說完那長老就重新閉上雙目。

第 276 章 新生活!

第276章 新生活!

第276章 新生活!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房間中,由于沒開燈,視線略顯灰暗,洪陽望着眼前的紅粉佳人,感受着白素此時的溫柔和羞澀,他那方才還平靜如止水的心,瞬間狂暴,火焰高漲。

他明白了白素的意思。

她要戰,那便戰!

當風雨停歇時,白素整個人就像只八爪魚,緊緊的抱着洪陽的虎軀,疲憊的她,很快便是酣睡了過去。

洪陽瞧着懷中的嬌憨女人,臉上也是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拉了拉被褥,閉上雙眼睡了過去。

一如往常,天還未亮時,洪陽便偷偷摸摸的離開了白素家,跑步回到別墅,再一次瞞天過海,沒有讓李若曦兩女察覺什麽。

吃過早飯,洪陽開車帶着李若曦兩姐妹到公司,走到李氏集團大門口的他,心情頗有着幾分期待。

“想我現在也算是個都市白領了吧?新生活,我來了!”

想到人事部那一個個形色各異的大美女,洪陽滿臉鬥志,他堅定不移的認為,有那麽多的美女同事,工作累點辛苦點,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不出意外,洪陽西裝革履的來到人事部時,基本上的員工都還沒到公司,一個人幹等了十來分鐘,才陸陸續續的有人到來。

“聽白素姐說,人事部有三十七個員工,包括那眼鏡男在內,只有兩個男的,三十五個女人裏面又有一大半是三十歲以下的年齡…啧啧,養眼啊!”

望着一道道人影走進部門,洪陽眼睛閃爍不停,對于自己的新生活,可以說是越來越期待了。

而人事部的員工們,進門時看到洪陽的身影,則是都會露出一抹笑容點點頭,一張張面龐上,多少都有些古怪的味道。

昨天還有不少人嘲笑他是小保安,到今天,這家夥居然就成了總監助理,論職位,可是比人事部所有員工都要高一等了,想起來都是怪讓人臉紅的…

“這是什麽?”

一個漂亮女孩走到自己座位上,看見桌面上放着的兩只包子和一杯熱豆漿,不由愣了愣。

“哎,誰給我送的早飯?”另外一邊,也有人出聲喊道。

“嘿,我也有!”又有人驚叫。

“……”

所有人事部的員工,來到自己座位上的時候都發現,他們每個人的桌面上,居然都有着一份熱乎乎的早飯,包括昨天那個眼鏡男一起。

衆人很疑惑,但是很快,他們目光便是聚集到了洪陽的身上。

“哇,你們真聰明。”

洪陽覺察到衆人的目光,這才微笑出聲:“沒錯,你們的早餐都是我買的,嘿嘿,以後大家都是一層樓的同事了,請多多關照!”

“這…”

衆人聞言錯愕,面面相觑,眼中盡是慚愧之色。昨天他們對洪陽那般不禮貌,今天成了同事,居然還給他們送早餐?還這麽貼心的放在辦公桌上!

很多人,羞恥心感到了刺痛。

幾個少女心的女人,這時候更是被感動的想哭,因為大多數人都是沒吃過早飯。在這高速發展的時代,生活節奏太快,白領們早上沒能來得及吃早飯,幾乎是一種常态。

她們淚眼婆娑的望着洪陽,語氣有些哽咽:“洪陽,沒、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麽好的人…謝謝!”

“都自己人,這麽客氣做什麽?”

洪陽擺了擺手,擡腳走到近處的一個可愛女孩身旁,露出他認為最好看的笑容:“你還沒吃早飯吧?”

“嗯!”女孩重重點頭,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喜歡。

“那趁熱吃吧。”洪陽笑道。

女孩感動的哭了,淚流滿面,差點都要忍不住以身相許了。這年頭,像洪陽這種暖男太少了!

卻在女孩拿起包子咬了一口的時候,洪陽又忽然出聲:“吃完了記得給錢,兩只包子一杯熱豆漿,加跑路費,收你十五塊。”

“噶——”

此言一出,全場呆滞,雷倒一大片。

“你們這樣看我做什麽?”

面對衆人迥異的目光,洪陽一本正經道:“我就是想做點小本生意,你們都是社會上有臉面的人物,該不會這點小錢都要賴賬吧?”

衆人聞聲驚醒,低頭看着各自手中的包子,谛笑皆非,這麽一份早餐撐死了五塊錢,洪陽居然收十五塊…太黑心了吧?

“壞蛋,看錯你了!”

站在洪陽身旁的女孩擦去淚水,怒瞪了洪陽一眼,旋即掏出錢包找了十五塊錢:“給你!”

“謝謝老板!”

洪陽無恥的笑了:“嘿嘿,要是還需要我帶早飯,你開口,保準你一來到公司就能吃到!”

“哼!那…我明天要吃豆沙包!”女孩哼了一聲,卻又很快彎着美眸笑了起來。

“我明天要吃油條加辣椒!”又有個美女跑來給錢。

“給你五百塊,包月早餐…明天我要吃豆腐包!”

這個要包月的姑娘過分了,給完錢後,居然還一臉調戲的望着洪陽,道:“喲,小夥子挺俊朗呀,要不姐姐再給你五百,包你一夜你看怎麽樣?”

“……”

洪陽生意很忙,開業大吉。

人事部三十七個人,足足有三十個人來要求洪陽給她們繼續帶早餐,對此洪陽也不意外,如果有飯吃,誰願意餓肚子?而且十五塊錢對都市白領而言算不上什麽。

要知道,在這辦公室中的人,可都是月入過萬的啊!

“我真是個經商天才!”

此時洪陽已經拿出小本子記錄各位‘顧客’姓名、明天要吃什麽,在他這沖了多少錢等等各方面信息,手忙腳亂,氣氛好是熱鬧。

而洪陽和衆人之間的關系,也仿佛是在短短幾分鐘內,迅速熟絡了起來,一個個美女就像軍團一般包圍着洪陽,推推擠擠,弄得後者心情好亂。

“咳咳,各位美女請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一個一個來,被着急…誰摸我?不準動手動腳!”

“嘿?還帶摸臉的?我可是有老婆的!”

“……”

在洪陽被包圍的時候,人事部門口,也是走進了三道十分驚豔的身影,尤其是那站在中間的女人,冷豔高貴,氣場十分之強烈。

李若曦瞧着洪陽被這麽多女人包圍,俏臉呆滞了片刻,旋即,一抹怒意便是在她眼中浮現。

“才上班第一天,就在辦公室和這麽多人玩暧昧,這家夥…還有沒有把我放眼裏了?”

第 265 章 骷髅鳥

爬行蛇洞的進展異常緩慢,岩漿升高的速度卻突然加快了,我想跟石林和溝壑大面積崩塌不無關系。

還好昆侖山很大,山腹之中算是局部塌陷,對整個山體傷不了筋骨,甚至外面看起來都不會有絲毫的變化。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數量龐大的山石填滿溝壑,潛藏在地下的岩漿當然被不斷地擡高,淹沒蛇洞也是早早晚晚的事,我們必須早做打算,越快離開蛇洞也好。

我商量說,這樣爬下去,都難逃一死,五人之中就數田七瘦弱嬌小,若果讓其先行一步爬上去,找到安全地點再垂下一根繩索,我們這些體力笨重之人會在短時間內逃離,否則只能紮堆一塊死。

沒想到田七一口就答應了。她說我們救了她無數次,風水輪流轉,怎麽也該輪到她救大家一次了。

瘋子老漢沒想到女娃兒如此大義凜然,竟然連半句搪塞的話都沒有,一口就答應獨自爬上去尋找出路,蛇洞漆黑一片,誰也不知道上面有什麽危險,萬一遇到緊急情況,她一個人如何應對?

海爺別無選擇,只好将自己的匕首也交給田七,囑咐說:“閨女小心點,你左右各持一把匕首,這樣爬行的速度會快一些,但務必注意安全。”

田七燦爛一笑說:“爹你放心吧,不就是上去找個安全的地方嗎,我也是倒鬥老手,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你老放心,我絕對不會有事的。”

大牛将一盤繩索挂在田七背上,催促說:“妹子快走吧,我們四個等着你救命呢,岩漿擡升的速度很快,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一切就看你了,我們也會盡力跟着往上爬一段,不會傻乎乎地等死。”

田七最後看了我一眼,因為到此為止我還沒有說些保重的話,這不像是我的風格,主意是我出的,我其實存有私心,反正大家擠在一起也是個死,如果讓田七爬上去救了我們當然更好,如果救不了,哪怕活着她一個也是好的。

我掩飾內心的難過,忽然笑着說:“田七快點行動吧,相信你能做到,快去!”

田七也笑着說:“你一定要等我垂下繩子,無論如何也要救你上去,否則我會跳下來跟你一起死。”

海爺嘆息一聲說:“最好都活着——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丫頭趕緊上去吧,我們時間真得不多了。”

田七身影嬌小,左右開弓,匕首往蛇洞牆壁輕輕一點,身子便輕輕地飄上去,看着像是仙女飛天一樣。

目送田七飛快地爬上去,我想選擇她上去是最明智的,就看蛇洞上面有沒有奇跡出現。

腳下蒸騰着炙熱的氣體,我們被烤的汗流浃背,岩漿離我們越來越近,盡管我們時不時地爬行一陣子,但二者速度相差懸殊,我們随時面對着死亡。

大牛抹着一臉汗水自言自語說:“田七上去大半天了,怎麽還不放下繩索?”

我感到身子滾燙般難受,像是很快要被熱氣煮熟的滋味。我說:“爬上去需要找個挂繩索的地方,否則怎麽架得住四個老爺們的重量——等着吧,我想田七比我們任何一人都着急。”

我喘息一口氣,呼吸進肺部的空氣都是熱的,胸口随時都還能炸開。我向瘋子老漢有氣無力地說道:“大爺,你老體格瘦弱,不行的話,你先上去接應接應,反正擠在一起也是個死,不如走出去找活路。”

瘋子老漢也不客氣,接過大牛遞過去的匕首說:“你們等着啊,我先上去了。”他也學着田七左右開弓的樣子,飛快地爬上去。

大牛羨慕嫉妒恨,望着瘋子老漢的背影說:“真沒想到瘦人還能優先逃命,我要瘦一點就好了,至少不用困死在這裏。”

海爺指着腳下說:“下面都被燒紅了,恐怕岩漿就要冒上來了,咱爺仨兇多吉少。”

我和大牛怔怔地望着像被燒紅的木炭一樣的岩漿,臉龐被映得通紅不說,五髒六腑像是被煮熟一樣難受。我凄然笑着說:“這種死法也不錯,也被煮熟了,然後燒成灰燼……。”

大牛眼珠血紅,哈哈大笑說:“連骨灰盒的錢都省了。”

海爺悲壯說:“我死了都是不可惜,人生過了大半輩子,入土半截的人喽,可惜你倆風華正茂,我跟你倆一塊被燒死,算了沾光了。”

燒紅的岩漿慢慢地冒上來,汩汩的冒着火團,像極了一座煉鋼爐。

我感覺渾身炙熱如火,身體縮水厲害,感到靈魂馬上就要出竅了。田七和瘋子老漢這時候依然毫無動靜,我基本不抱希望了,緩緩地閉上雙眼,心想一死百了,誰也救不了我們。

頭頂砰地一聲落下一團東西,砸得我腦袋有點暈眩。我還沒看清什麽玩意兒,就聽見大牛喊道:“繩子!我們的繩子!”

我猛然張開雙眼,欣喜若狂說:“快爬繩子!海爺第一個,我第二個,大牛你第三個接着上!”

大牛一愣說:“為什麽讓我最後一個?”

我說:“你這麽胖,逃命能快嗎?深洞不寬,你堵上面,加你一條堵塞交通罪!”

海爺爬上去,我踩着石坑往上一跳,一把就抓住了繩索,立馬回頭喊道:“大牛快點上!岩漿到你腳跟前了!”

大牛不是傻子,一看我跳上了繩索,他第一反應就是手腳并用地追上我們。嘴裏牢騷說:“這回活着回去,老子一定減肥,連逃命都論斤量,悲催到家了。”

我們知道順着繩子爬上去一定有活路,心裏放松了不少,調侃大牛說:“你丫早該減減了,挖墳盜墓少不了鑽洞爬行,你這身肥肉不合适幹這個活,回去不下狠心減肥,你小子早晚死在這堆肉上。”

爬了很長的距離,就聽見田七和瘋子老漢的聲音,田七一遍接一遍地喊話說:“上面是個大石窟,上來就不用死了,越快越好!”

等海爺鑽出去,蛇洞露出自然光,心裏說不出地舒服,能看到光真好,總比悶死在黑暗之中好。

我回頭對大牛說:“你行嗎?用不用我回頭拉你一把?”

大牛氣喘籲籲地說道:“逃命的力氣還有着呢,你趕緊翻上去,我也見見自然光,你身子擋着我,老子什麽都看不見。”

我跳出蛇洞,外面是個會議室大小的石窟,外面射進來陽光,雖感到洞窟破敗不堪,但覺得無比溫馨,像是游子回到了故土,出遠門回到家中一樣的幸福。

大牛被我們拉上來後,黑暗中能看到蛇洞內一片火紅,不用說,岩漿依然在不斷地蔓延,也會很快冒到石窟之中。

不過這個倒是不擔心,石窟這麽大,岩漿對我們構不成威脅。

瘋子老漢指着牆角說:“這裏有一張石床,不知道是何人所用,我們擡過來遮蓋住蛇洞口,岩漿不容易冒出來。”

老漢的主意不錯,蓋住石床,蛇洞岩漿受到壓力,自然會流向地下空隙,流回到溝壑也是可能的。

五人齊心協力地推過巨大的石床,這東西好幾噸重,若不是下面墊着一些圓石頭,五人之力不可能推動幾噸重的巨石。

石床好像天生就是蓋蛇洞的,竟然嚴絲合縫,連個空隙都沒有。

我心裏多了幾許驚嘆,忍不住仔細打量起石窟來,瘡痍百孔的石窟如此破敗,可是為何放着一張巨型石床呢?若說以前這裏住着人,四面不能遮風避雨,住在這裏跟風餐露宿沒什麽區別。

瘋子老漢似乎看出我的疑惑,沉吟說道:“或許有人故意将石床放在這裏,算到有一天我們會從蛇洞出來,而且斷定冒出岩漿,所以才會制作了一塊石床,專門用來蓋蛇洞。”

大牛摸着石床說:“石床是溫的,跟老家火炕一樣舒服,我躺上面解解乏。”

我心想你不是廢話嗎?下面就是燒紅的岩漿,石床溫熱太正常不過了。我忽然問道:“石龍珠你放哪裏了?”

大牛拍着背包說:“在這裏,爬蛇洞手腳并用,我只能背着石龍珠,救命的根子,丢了我也不能丢了它。”

大牛大概又困又累,竟然躺上面睡着了,呼嚕嚕地打起酣睡聲。

石窟四周暫時沒有危險,見大家個個人困馬乏的,我說道:“我看着點,你們都躺石床上睡會,好不容易死裏逃生,身心疲憊需要休息,一會你們再接替我就行。”

大家也不相互客套,都躺石床上呼呼大睡,我端着獵槍,替大家把風。石床很大,數十個八個人不成問題。關鍵是衣服都被汗水浸透,石床的溫度恰好将衣服烘幹,同時解除疲勞,一舉兩得。

(本章完)

第 264 章 :皇家的命脈所在

洛昕和石浩都已經把這一位老人扶到了一個地方坐下來,因為他們是真的非常的在乎,不然的話也就不會這樣了。

再說了,到現在掙的時候心裏面雖然還是很激動,因為他們知道,這一切到底有多麽的重要,還有就是眼前的事,一個人看起來倒還真是那麽回事,反正自己心裏是真的非常的在乎,不然的話今天也就不會再這樣了。

“其實你完全不必要給老夫找什麽寶物之類的,對于老夫來說所有的那些寶物都是無濟于事的,不過,今天我自然還是可以告訴你,其他的倒也覺得沒什麽,再說了,今天本來就已經發生了這麽多事兒了!”

石浩和洛昕在現在這樣的時候,心裏就已經非常的激動了,就是覺得這些才是最好的,反正其他的倒也都沒什麽了。

還有就是到了現在這一步是和心裏自然還是非常的開心的,就是覺得,這些已經算是很不錯了,然後很快就去看了看眼前就是一個人,他知道這一切到底有多重要。

“你們順着這一條路一直走下去,到了路的盡頭,老夫會跟你們說一些,當然了,今天老夫的那個身體都已經不能再過去了,說到你那老婦來到這裏無非就是茍且偷生再拖延幾年,而且老夫早就已經算到了,你們一定會來到這裏找到老夫的!”

洛昕真的非常的驚訝,怎麽樣都沒想到這位老人居然能夠這麽快的時間沒遇到這麽多的事,所以到了現在這一部車他就更加的肯定這位老人絕對能夠幫助他們許多。

所以到了現在這一步之後,他一定要努力的把這些全部都給做好,不然的話接下來還是那就沒自己想的那麽簡單了,所以在現在這樣的時候心裏自然還是非常的開心呢。

“沒關系沒關系,對于我來說我覺得這一切都是很正常的,再說了,老人家你已經幫助了我們許多,哪怕是這一次真的一點都不願意幫助我們,我們也是心甘情願的。

他說來到這裏找你就是最好的,我們還是趕緊的把你背過去吧,你若是願意的話,我們自然願意幫你飛到那邊的清泉裏去,只要沒有出這個村子的話,那我想一切都好如果實在不行,一路上我輸給你一些真氣!”

石浩在現在這樣的時候,心裏面就已經很激動了,因為他覺得這一次才是最好的,以後要如何的話,那就随它去吧,反正自己今天都已經習慣了,再說了,眼前的這一個人看起來還真就是那麽回事。

所以說嘛,他現在這樣的時候心裏自然也已經非常的激動了,就是覺得這些才是最好的反證,眼前的這一個人看起來對自己好像還真是挺好的。所以說無論如何都一定會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把這一切全都給做好。

“是啊,老人家如果真的沒有什麽其他的那些不好的影響,那我想我們真的能夠把你直接背過去,你想想若是真的能夠把你直接背過去喝了那泉水的話,那麽你一定能夠好起來的,再也不像今天這個樣子!”

洛昕但現在這樣的時候心裏面就已經不成了激動了,就是覺得這些都是最好的,對于他來說他覺得這個就已經足夠了,如果以後真的能夠好好的話,那麽一切都是挺好的,再說了,就現在這個的時候,雖然已經很開心了。

石浩背起秦老,那是因為在現在這樣的時候,心裏是真的非常的激動,就覺得這一切才是最好的,若是真的能夠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好好的話,那麽其他的倒也不用再去擔心的太多,所以說嘛,現在做完已經非常開心了,就是覺得這些才是最好的,很快的,他就已經把這一個老人家給背了起來。

直到被到了那個圈口的時候,這個人才會直接告訴他們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個考驗而已,看看這兩個年輕人到底是如何去想的一開始,他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可是後來遭到了別人的安排,而這兩個年輕人卻全然不知所以那一刻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一開始就老眼昏花了。

“這只不過就是老夫對你們這兩個年輕人的一個考驗而已,不過今天你們都已經做到了,老夫心裏自然是非常欣慰,不過這裏有這些泉水,你們若是真的想要把這泉水給取走的話,那麽可是有一個隐形條件的,這也就是老夫一時都不願意叫人幫老夫來到這裏取泉水,在外面都有一些守衛!”

石浩和洛昕現在就越來越聽不明白了,這明明就是一口井哪裏來的什麽泉水之類的,所以說那個現在這樣子說他們兩人都已經很驚訝了,還有就是。

他說的守衛自己一個都沒有看見,所以在現在這樣的時候就在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這一切都只是障眼法,而那些守衛全部都是隐身了的嗎?

所以在現在這樣的時候他心裏就已經決定了,還好自己學過一些非常不錯的法術,這樣的話才能夠直接把這些人全都給找出來,既然他沒有隐身的話,那自己就要跟他們看看到底會如何。

“我知道這些東西到底應該如何解決,不過老人家你還有沒有一些,只是我不能這麽沖動,你要是有什麽指示的話我希望我說其他的都一樣,因為現在我必須要好好的想一想,不能再這麽繼續沖動下去,不然的話還不知道會如何!”

石浩雖然還是學過一些法術的,所以在現在這個時候他就準備把這些東西全部都給逼出來,這樣的話能夠一網打盡。

再說了,守到這樣清泉口的一些守衛還不知道是什麽樣的人呢,萬一這一口井對于這裏的人來說真的很重要,所以說重兵把守還挑那種靜音的話呢,就不能夠輕敵。

“這裏是皇家的人命脈所在,尤其是你們的另一個死對頭皇甫凝命脈!”

第 265 章 方蕩駕到

遠處一紅一白兩個女子,宛若兩朵雲彩般飛來。

三皇子的呼吸一下沉重起來,大皇子也同樣面色微微緊張。

大皇子和三皇子當初在夏國都成過婚,不是沒有經歷過眼前這些,但這次不同,對方是妙法門的兩位女修,都是世人夢寐以求的美人,這叫兩人都不由得屏住呼吸。

就如新人看到了自己精心裝扮的新娘一樣激動。尤其是大皇子,他還從未見過夢仙子,雖然聽過了太多的關于夢仙子的傳言,但究竟如何,還是要親眼見到才能知曉。

原本寂靜無比的桃花殿中越發沒有聲音,不過此時的無聲,沒有任何人尴尬難堪。

兩朵雲彩飄來。

一朵是夢仙子夢紅塵。

一朵是煙波仙子阮凝香。

白衣夢紅塵的目光一下就投注在站在三皇子旁邊,身材修長,面目俊朗的大皇子身上。

夢紅塵最不喜歡的就是那種張狂驕縱的人物,而大皇子恰好不是那種人,相反,大皇子在夏國隐忍十年,十年不踏出太子府一步,足以看出大皇子是如何藏鋒不露的性子,十年的磨砺,加上最近的巨變,使得大皇子越發內斂,而這樣的大皇子對于夢紅塵來說,一見就舒服不少,談不上喜歡,但至少不會太讨厭,能入眼。

“怎麽樣?我就說吧,門主不會給你找一個和你完全不合适的男子完婚的。可惜,可惜,方蕩那家夥沒有來啊,他不來,就沒人搶我了,婚禮就不熱鬧了,啧啧,太可惜了,太可惜了。”煙波仙子掃了下面衆人一眼後,一臉失望的低聲說道。

香風陣陣,一襲紅衣分外妖嬈的阮凝香和一襲白衣清水芙蓉般的夢紅塵雙雙到來,所有前來觀禮的人物的腦袋都随着兩女轉動,直到兩女落在臺上,不少人依舊梗着脖子,許久後緩過神來的衆人反倒變得腼腆起來,在這樣的兩個容貌絕世的女子面前,任何不當的舉動,多說的言語,都是一種冒犯。

剛才這裏靜,是因為要羞辱大皇子還有三皇子,現在這裏靜,是尊重兩位仙子,同樣是靜,卻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态度。

同時,這些人心中生出一種極度的不滿來。

太不滿了!太不開心了!

夏國的大皇子和三皇子憑什麽娶夢仙子還有煙波仙子這樣的女子為妻?

身份地位?我也是太子,我也是皇子!

武道修為?我已經直入強筋境界,那大皇子三皇子也未曾踏足練氣,和我有什麽區別?

衆人越看越氣,尤其是大皇子三皇子和夢紅塵還有煙波仙子一起站在高臺上,越發叫他們覺得大皇子三皇子就是一只癞蛤蟆,他們恨不得沖上去将大皇子三皇子揍成豬頭。

此時他們心中忽然生出一種期盼來,“方蕩呢?方蕩怎麽沒來?方蕩趕緊來攪黃了這兩個混賬東西的婚禮,将夢仙子還有煙波仙子從噩夢中解救出來。”

其實叫他們入贅妙法門,他們是不願意的,所以他們不能親身解救兩位仙子出噩夢,但他們寧願兩位仙子永遠不嫁人,這樣她們就永遠是他們的仙子了。

當當當,三聲鑼響,吉時已到。

唱禮者開口揚聲:“一拜天地。”

修仙者結為道侶,沒有那麽多的繁文缛節,只要拜過天地,拜過恩師,若有父母再拜過父母,就算禮成。至于什麽婚宴之類統統沒有,簡潔得就只剩下一種形式了而已。

大皇子雖然剛剛受到羞辱,但此時卻還是開心的,畢竟夢仙子确非凡人,光是能娶到夢仙子,都叫大皇子生出一種其他一切全都無所得釋懷感來。

三皇子和煙波仙子本就是一對,此時算是得償夙願,好事臨頭,将方才的不快盡皆抛在腦後,那巨疼的腿此時也不是那麽難受了。

煙波仙子看了一眼遠處,方蕩沒來搶親叫她略感失望,那種被人争奪的感覺,她還是很喜歡的,不過,也無所謂了,誰叫她從小就喜歡對面這個人呢。

夢紅塵本就不善拒絕,心底純善如她此時心中一嘆,看了大皇子一眼,至少不會覺得讨厭,罷了,就是他了。

眼瞅着兩位新人就要拜天地,不少人卻紛紛擡起頭來,看向遠方。

“方蕩啊,快來吧!”

猶如幹旱十年守着枯萎的大地祈雨一般,這些家夥們就差一頭磕在地上了。

就在此時,似乎聽到了衆人心中深情的呼喚,一個黑點出現在遠方天空。

所有的人眼中的瞳孔都在放大,那黑影也随着他們的瞳孔逐漸放大。

是一座塔,是一座塔,是一座塔!

是方蕩來了,是方蕩來了,是方蕩來了!

不少人竟然情不自禁的叫出聲來,親切得猶如看到了自己久別重逢的兄弟一般。

方蕩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受到了熱烈的歡迎,大皇子和三皇子備受冷場之苦,他一來就歡呼遍地,俨然如一位巨星登場。

對于這些修士們來說,別的不重要,先将大皇子三皇子的婚事攪黃了最重要。

尤其是那些花了重金弄到了觀禮身份的家夥們,他們本就是來看熱鬧的,若是方蕩不來,那就太可惜了。

現在方蕩來了,他們怎麽能不歡欣鼓舞?

修士們畢竟和平民們有着極大差別,平民們會為夏國和百象帝國之争而怒火中燒,而修士這方面的觀念多少淡薄一些。

當然,也有看到方蕩就咬牙切齒的,不過咬牙切齒之後也是開心,因為方蕩跑來送死了。

那一座二十三層的巨塔憑空飄來,一時間還真就有些威勢。

大皇子看向三皇子,三皇子眼角微微一抽,呼吸變得沉重起來,老實說,方蕩對他來說,是有陰影的,上次婚禮上方蕩當着整個皇城所有人的面搶走了他的未婚妻靖公主,對他造成的傷害,到現在依舊沒有痊愈,被當着整個夏國的面搶走了女人,那種痛,誰能體會?

現在方蕩又來了,這一次,是當着全天下的面,又來給他難堪,老實說,三皇子無數次的後悔,後悔當初未能一箭射死方蕩。

夢紅塵也扭頭看向遠處那座正緩緩飄來的巨塔,回憶起厚土城外遇到的那個方蕩,這家夥就是喜歡這樣猖狂,當初也是坐着巨鳥飛來,其實夢紅塵原本是感激方蕩的,畢竟方蕩當時可以說救了她的性命,但她就是不喜歡方蕩這樣的張狂驕橫,這樣處處先聲奪人。

夢紅塵低聲道:“搶你來了。”

煙波仙子伸手捋了捋自己的鬓角青絲,嘴角微微上翹,臉上寫滿了小得意,不過,她的眼神深處,卻是冰冷的陰寒,淡淡的道:“不,是送死的來了,我要為三皇子報仇,為我未來的夫君報仇。”

三皇子眼神淩厲起來:“我要用方蕩的血來祭典我和凝香的婚姻,結束我的過去,展開我的未來。”

三位高坐、臺上的長老依舊如故,閉目枯坐,對于方蕩的到來完全不放在眼中。

咚的一聲巨響,一座寶塔直接墜在桃花殿外。

整個桃花殿都跟着微微顫了顫。

從塔中走出一個腰間挎劍的潇灑少年來,少年雙目清澈如水,純淨的倒影着四周的桃花和天空。

後面跟着的是三個女子和三個男子。

不少人的目光都被那一對雙胞胎吸引,其他幾人全被忽略掉了。

雖然雙生女子的容貌比不上夢仙子和煙波仙子,但勝在是雙胞胎,如同鏡中倒影一般。

再加上夢仙子和煙波仙子是天上仙子,只可遠觀,渾身上下透露出那種不容侵犯的威嚴,多說一句話都好似對她們的亵渎,只能當成藝術品來觀瞧,而這一對雙生姐妹卻不同,宛若小家碧玉,近在咫尺,觸手可及,又是另外一種美感。

有人露出髒兮兮的表情,但随即抽了自己一嘴巴,收斂起來,在妙法門露出這樣的腌臜表情簡直是自己找不自在。

殇國的太子看着那座耗用殇國數代帝王心血打造的雲錦塔,眼中神情複雜至極,自從将這座寶塔送出,殇國就成了整個天下最大的笑話,這座塔就是殇國的恥辱柱。

他有時候希望自己能将這座塔要回來,但他很清楚這不可能,殇國國力和百象帝國根本沒有辦法相比,所以更多的時候,他都希望這座塔忽然碎了,不存在了,叫所有的人都遺忘掉。

本來雲錦塔這件事已經逐漸消失在人們記憶中,輕易不會有人再提及了,誰知道這個時候方蕩鑽出來了,挖塔懸空,滿天亂飛,簡直就是将他們拎起來抽臉一樣,他恨透了方蕩。

此時有妙法門女修上前,攔住方蕩的道路。

“你們可有玉函?若是沒有擅闖桃花殿,必死!”

桃花殿開了這麽多次婚典,直接帶了一座巨塔來的,還是頭一糟。

大王子洪熙将自己的玉函取出,方蕩也将自己的玉函取出,兩名女修細細觀瞧後将玉函收起,随後兩位女修卻并未讓路,而是上下打量方蕩,顯然兩位女修也聽過傳聞,知道方蕩要來搗亂,所以目光并不友善,看了數眼之後,兩女才退走讓開道路。

此時大皇子朗笑出聲:“方蕩,好久不見了。”

方蕩也是一笑道:“多謝大皇子邀我參加觀禮大典。”

此時衆人才知道邀請方蕩的竟然是大皇子。

這個大皇子心思歹毒啊,借刀殺人,尚未入贅妙法門,就已經将妙法門當成自己的手中刀了。

這是叫方蕩來送死呢。

第 275 章 兩百七十五章:絕地相遇

石城裂為兩半,大世界與小世界接觸、沖撞,小世界的法則被瞬間摧毀,彼岸的平衡打破。

寧長久與陸嫁嫁在世界的兩端,向着洛書的兩側墜去。

斷裂的石城撞斷了高峰,大量的煙塵騰起,碎石順着山坡滾落,一頭纏繞在山峰上的古龍避之不及,直接被石城撞斷了脊骨。

豢龍者身死道消,百年的努力灰飛煙滅。

他最後的話語還在寧長久的腦海中回蕩着,似詛咒也似夢呓。

寧長久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身軀被撕裂,意識很快陷入了昏死。

他醒來的時候,眼眸上像是蒙着一層灰塵。

他沒有死。

他的前方,隐約有兩個人相對立着。

他們一個青衣,一個白衣,抱劍而立,在滿天的火光塵屑裏顯得蕭索。

“小友,你醒了。”其中一人看向了他。

寧長久睜開了眼睛,他看清了眼前之人的面容。

青衣者神色冷漠,白衣者面帶微笑。

“你們……救了我?”寧長久看了看自己的手腳,先前身軀被撕裂的畫面好似幻覺,他根本完好無損。

白衣男子搖了搖頭,笑道:“我也很好奇,為何你這樣的境界沒有死。”

寧長久同樣不明白,他看着眼前的人,問道:“兩位是……”

白衣男子笑了笑,道:“我叫裘自觀,沒什麽名氣,他叫李鶴,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那首‘斬龍足,嚼龍肉,使其朝不得回夜不得伏’的詩聽說過吧?真真是名聲響亮,蕩氣回腸啊。”

寧長久皺起了眉頭,他确實聽說過,聽豢龍者說起過。

冷漠的青衣男子淡淡開口:“我原想說的并非斬龍足,而是斬龍族……龍失其足為蟒,龍蟒一樣地令人厭惡。”

“李大詩人氣魄果然大。”裘自觀笑道:“看來豢龍者要死不瞑目了。”

李鶴道:“他已身死,我當然不會為難,在你登天之前我只想與你一戰,了結夙願,其他枉然。”

裘自觀抱着劍,笑道:“豢龍者的死你并不意外?”

李鶴道:“聖人早就警告過了,你若一意孤行,下場也是一樣。”

裘自觀道:“只是他的天碑有問題罷了,彼岸對稱本就是小世界的法則,小世界本就不為天道認可,他百年來只是在自尋死路。”

李鶴不置一詞。

寧長久忍不住問道:“敢問前輩的天碑要寫的是什麽?”

裘自觀傲然道:“我一生修劍自然要寫劍。”

“劍?是劍招和劍理麽?”寧長久問。

裘自觀笑了起來,他敲了敲手上的劍,驕傲道:“我這柄劍是天外隕鐵所鑄。”

“前輩研究的是鑄劍?”

“不,”裘自觀手指翹起,指着天空,道:“我研究的是天外隕鐵。”

“……”

上空,星河璀璨而純淨,哪怕人間天翻地覆,那條河流依舊幽幽萬古。

李鶴神色悠悠,對于他的成果似乎并不關心。

裘自觀看着這個白衣沾染塵土的少年,笑道:“待我登天之後,我數十年的鑽研便要失傳,而我所得成果,字字皆為天機,你……要不要聽一聽?”

寧長久猶豫片刻,誠懇道:“願聞其詳。”

裘自觀緩緩開口,像是在吟誦一首詩歌:“我們的土地看上去是平面,實則它的形狀好似雞卵,此處月落西山時,彼處恰有月影東頭,月是離我們最近的星,月之光輝并非自生,而是來自于日之所照,其盈虧亦源于日之遮蔽。長空之外猶有飛星,其星為金木水火土冥,恰與太初六神相照應……”

裘自觀緩緩說着。

一幅星圖随着他的話語在兩人面前徐徐展開,寧長久看着這幅圖卷,神思忍不住被吸引了上去。

“前輩是說,天空中的星星與太初的神祇有關?”寧長久問道。

裘自觀點頭道:“這也是那六位神祇如此強大的原因,因為它們本質上是星星力量投影的神。”

寧長久皺起了眉頭,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

不!

寧長久恍然間想起了大師姐曾說過的八個字“仰望星空,可見神國”。*

仰望星空。

他忍不住擡起頭。

星空狀似璀璨,但大部分都隐于幽暗。

他生出了毛骨悚然之感。

“神國與星星有關?”他問。

裘自觀點頭道:“想要建立神國,或是星星點亮你,或是你點亮一顆星星。”

寧長久不由自主地響起了當初天窟峰上點亮命星的場景。

寧長久又問:“那太初六神呢?他們的星星……”

裘自觀說道:“不知出于什麽原因,兩千年前,六顆星星盡數遠離了,最早離開的一顆是冥王……”

他說着,話語微頓,笑了起來:“可以了,再多說下去,我怕這個李鶴偷聽,要代我飛升了。”

李鶴道:“我并不感興趣。”

裘自觀笑道:“你這人也奇怪,明明劍術都天下第二了,竟對于長生自在沒有半點追求。”

李鶴嘆道:“我從不求得不到之物,當初不可一世的劉徹求長生,最終屍骨不也在茂陵腐朽,那位名政的人王帝君,訪仙歸來之後依舊一命嗚呼。”

裘自觀不再說話,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一戰是他們的決戰。

寧長久目睹了這一戰。

那是兩柄絕世之劍。

他們出劍之時,星空下所有的光輝便集中在劍上。

寧長久境界不如他們,但他能看懂他們的出劍。

他的目光落在劍上。

于是星空明月都失去了顏色,天地像是一個黑壓壓的囚牢,其中只有他們三人。

李鶴的劍壯闊激烈,若他在山頂拔劍,便可惹風雲變色,若他在海上拔劍,便可引風起雲湧。

但寧長久知道他贏不了。

裘自觀是真正要走上大道的人,李鶴的山與海都在人間,而他的劍卻似宇宙飛仙,輕盈靈動得不似人間之物。

裘自觀的劍最終刺入了李鶴的胸膛。

李鶴認負。

他疲憊地坐在地上,捂着胸口的血。

裘自觀看着星空,傲然道:“傳說三境,道隐,道空,道象。我将以道空破天而出。”

“傳說三境?”寧長久第一次聽到它的真名。

裘自觀臨走之前不吝指教:“道隐為微小之物,道空為宏大之物,道象則是世間萬象,這三者是通往傳說之境的三條道路,本身并無高下之分。”

寧長久若有所思道:“多謝前輩指教。”

裘自觀點了點頭,他守劍身前,目視星辰,持劍破空。

李鶴看着他消失的身影,神色悵然。

許久之後,一柄燃燒的隕鐵之劍當空砸落。

這一幕好似鎮仙之劍飛來。

李鶴帶着寧長久一同離開。

這座經歷了曠世之戰的山峰被瞬間炸毀,等到煙塵盡湮,李鶴才回到了廢墟裏,廢墟裏,一柄劍已經涼了下來。

赫然是裘自觀以隕鐵鍛造的劍。

李鶴早有預料,他嘆了口氣,拾起了劍,擦了擦表面的焦灰,将它背在了背上。

“此處兇險,你也随我走吧。”李鶴說道。

寧長久搖頭道:“多謝前輩,但我還要去找人,不能同行。”

“是你的道侶麽?”李鶴問道。

寧長久輕輕點頭。

石城斷裂,他不确定自己是怎麽活下來的,更不敢确定陸嫁嫁到底有沒有事……

李鶴道:“你們是外面來的吧。”

寧長久神色一怔:“你也知道?”

李鶴道:“因為我曾遇到過類似你這樣的人……唉,我們被困在同一個一百年裏,周而複始地循環了五次了,不止是我,也有許多人發現了,我們都在尋找出去的辦法。”

李鶴話語頓了頓,道:“既然你們是外面來的,那就不用擔心安危,你們會受傷,會疼,但超過死亡的阈值之後便會重生……只有歷史中的人物才能死于歷史裏,你們不會。”

“這是永生不滅?”寧長久問道。

李鶴嘆道:“不,你們每死亡一次,都會失去一部分記憶,直到永遠迷失于此,哪怕你殺穿了這個世界的所有人,依舊只能迷失,這是比死亡更痛苦的事情。”

“唉,或許你們還有超脫的機會,但我們已被镌刻書裏,此生此世不得解脫。”

……

……

司命将劍從一頭巨大山甲的頭顱中抽出。

鮮血泉湧。

一道道淩厲的劍氣在眼前畫成了缭亂的線。

山甲看似堅不可摧的後殼在劍氣之中像是柔軟的豆腐,被随意地切開。

司命将其身體翻轉,用劍剖開了它的腹部,取出了它的妖丹,掀起了一些妖狐面具,一口吞下。

這是她殺死的第十三頭大妖了。

她看着這個亂象橫生的天地,冰眸中倒映的血與火在漸漸地冷卻。

她入五道并未太久,但因為她前世是傳說境界的神官的緣故,再加上權柄強悍,捉對厮殺之下,殺死一些八樓主的人并不困難。

吞下了妖丹,嘎吱嚼碎,妖丹中蘊含的雄渾靈力湧入了身體裏。

司命蒼白的臉色微微好轉了些。

先前,她遇到了七八頭古神的夾擊,她在殺死其中兩頭之後拼力逃脫,過程雖是潇灑,但傷勢很重。

吃過了妖丹,她重新将劍背在背上。

“時候差不多了。”司命說道。

她在神國的時候,曾經飛升過一次。

她在邁入傳說三境後,便來到了僅次于神國之主的層面,并接任了前代老去的神官。

那時候她的天碑寫了許久,其中許多內容還是夜除幫着完成的。

她至今都記得自己天碑的全部內容。

所闡述的自然是時間。

她論證了時間的真實存在,并将那個垂直于點線面立體世界的面稱之為靈界。

時間穿行于靈界之中,也受到空間彎曲的影響。

正如山上的時間要比海洋中的時間更慢,所以修道者更喜歡在高山上修行。

她回憶着自己的天碑,做好了飛升的打算。

這裏的人們對于斬天飛升還充滿了惶恐和畏懼,但對于她而言,已是輕車熟路之事。

她沒有立刻離開,只是想看一看,洛書樓中是否藏着五百年前,她所未知的隐秘。

但這個世界太過混亂與危險了,哪怕是她依舊受了不輕的傷。

更何況,那些真正的隐秘還是被遮蔽了——譬如那位神國之主之死。

七百年前,自己的神主被斬去了頭顱,五百年前,天地最大的浩劫裏,又有一位神主死去……

正是不可思議的兩百年啊。

司命開始升空。

那些血戰的人、妖、古神的身影在周圍碰撞着,宛若搏擊長空之鷹。

遠處,還有一群五道境界的大妖攀登某座大峰,其中有生有八尾的火狐,有頭生巨大犄角,形如大牛的魔頭,也有金翅大鵬鳥的後裔,還有背負雙刀的古猿。

在将至峰頂的時候,那頭巨大的牛魔忽然反叛,開始屠殺自己的同類……

司命并不在意,背叛永遠是生靈永恒的話題。

她将視線投向了更遠處。

遠處,有頭生羊角的饕餮巨獸張開雙臂,撐住一座即将倒塌的巍峨巨峰,它苦苦支撐,雙足陷入泥間。

有背負火山的神龜沖入海中,似要煮盡海水,将滄田化為桑田。

也有一頭頭巨鳥從空中摔落,折斷翅膀,下方無數的古鱷在海水中張開了大口……

蒼莽的大地像是被雷與火雕塑而成的,血腥的殺戮充斥着、占據着一切,它們或是為了生存,或是為了信仰,攀登上那些入雲的神柱。

司命嘆了口氣。

她知道這一戰的結局。

仙廷依舊,天道依舊,幾乎滅盡的萬物則在春風中複生。

此刻的壯闊與浩蕩不過是未來埋在土層中的劫灰。

生是徒勞,死是枉然……

司命開始書寫自己的天碑。

天碑并非五道天峰才能書寫,但是五道初境哪怕書寫了天碑,肉身體魄也根本無法承載飛升時的能量,會瞬間暴死而亡,唯有五道頂點萬事俱備後,才真正具有飛升的資格。

司命并無所謂,這是虛假的世界,而她的身體更是神主的胎靈洞窟中煅燒出的最好之瓷……

那是神主的火焰啊,這洛書又如何能夠傷她。

她心無旁骛,淩空書碑。

天碑循着記憶即将書成。

異變陡生。

天空中忽然亮起了一點白光。

白光瞬間點亮天際。

它充斥了所有人的視線。

司命是最先看清楚的。

那粒白光離得很遠,看上去很渺小。

但事實上,那是一整座雄偉的大城,大城之下似乎推着什麽……它們一同墜落了下來。

而好巧不巧,司命的飛升之路恰好與這座大城的下墜軌跡相應。

司命暗道不妙。

所有的生靈都停下了兵戈開始逃散。

居中大城落下,然後一座接着一座的城池從空中墜落,那突如其來的巨大轟鳴聲已不能用震耳欲聾來形容了,它就像是最響亮的雷在耳畔一一炸起,炸得風雲失色。

哪怕是司命也只聽說過空中落劍,從未聽過空中會落下城池。

她立刻時間權柄催發到了極致。

乓乓乓乓!!!

像是天上有城樓崩塌了。

巨大的城池接二連三地落了下來。

邊緣處的修道者或許還有逃逸的機會,中央處的則是直接被瞬間鎮殺。

司命的位置極差。

時間的權柄催發到了極致。

但在她的天碑裏便描述過,速度足夠快是可以改變時間的。

巨城頃刻而至。

她的身影自邊緣擦過,巨大的沖擊波和掀起的狂風之刃撞在了她的背上。

司命爆發的靈力與之對撞。

她的身影被頃刻掀飛,也像是一枚彈射而出的花炮,撞在了岩壁上,一連撞破了數座山峰才堪堪止住頹勢。

嘭!

最後一座大峰裏,山體碎裂。

司命的身影深深地陷入了岩壁之中,被撞破的岩壁與一個洞窟相連,她的身體直接摔進了裏面。

……

司命趴在地上,銀發沾塵。

她嘔出了一大口血。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逐漸地流逝。

但不知為何,許是這個世界虛假的緣故,她竟感受不到對于死亡的恐懼。

她覺得自己可能要死得不明不白了……

那場漫天落下的城到底是什麽?

難道天空之中真的有瓊樓玉宇?而先前……天塌了?

司命感覺有刀刃刺入了太陽穴,攪入了腦子裏。

混亂的最中央,越來越多的人向四周圍逃逸。

也有人逃入了這洞窟之中。

但這洞窟很快被大城封死,成了絕境。

司命眼眸微擡,她隐隐約約看到了逃入這座洞窟中的幾個人。

有帶刀的老者,有背劍的年輕人,有駝着身子,生有兩雙巨大鋼爪的妖族,也有一只半個身軀殘缺,血流不止的古神,最後,洞窟封死之前,還有一個女子逃了進來……

那女子一身白衣很是紮眼,手上持着劍,一身劍意不瀉自露。

那襲身影撞入了司命的眼眸裏,讓她心中微微寒涼。

她當然知道她們不可能是同一個人,但生命垂危之時看到白衣總讓她心中生出本能的恐懼。

要殺了這個白衣女人……

這是她瞬間萌生出的想法。

但理智摁住了她的手。

她利用時間權柄包裹住自己,使得她與他們的時間走速不同。

這是一種僞裝,那些被困洞窟中,陷入恐慌的人果真沒有發現自己的存在……

司命調養着自己的傷勢。

洞窟中的人似是在談論合作一事。

司命心中冷笑。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他們中的某一人忽然拔刀背刺。

亂戰一觸即發。

他們本就不是一個陣營的人,混入一處本就要時刻提防其他人背叛,這何其之累……唯有殺光所有才能保證自己安穩地活下來。

司命閉上了眼,她盡力隐匿着全部的氣息。

殺紅了眼的人根本發現不了她。

她只需要隐匿到最後,便能當那黃雀背後的彈弓手。

許久之後,她再次睜開了眼。

洞窟之內只剩下兩個活人了。

是那個白衣女子和雙臂為鋼刀的怪物。

司命看了一眼便知道,這個白衣女子很快就會被殺死。

她注視着這場戰局。

果然,戰局幾乎是一邊倒的。

白衣女子與他的最後一擊裏,她的劍明顯般了半分。

那半分極為要命。

“救我!”白衣女子忽然大聲喊道。

被發現了麽?

司命微驚。

那頭兇獸也轉過了身。

她看着那個鋼刀怪物臉上的肉瘤,厭惡地皺起了眉頭。

真醜啊……

司命伸出了手指,從背後點向了那個鋼刀怪物。

出手的那一刻她就後悔了。

自己明明可以藏得很好,那個兇獸轉過身也無法發現自己的,那女子一定是在詐我,賭這個洞窟裏還沒有其他人。

而她積蓄的力量也只夠她出手一次。

自己被她騙了!

真該死……

司命心中悔恨。

她殺死了這個怪物,但那個白衣女人一定會殺死自己的。

這是亂世的本質。

第 262 章 苦力暴亂

這一撥苦力中的很大一部分人,是從郎溪三角遷徙過來的倒黴蛋。他們如喪家之犬逃離郎溪三角,一路千辛萬苦,與喪獸兇禽搏殺,十人當中至少死了三人,好不容易來到西瑪拉雅山脈,剛做起去屋脊之

城吃香喝辣玩女人的好夢,就被天城會抓起來做苦力。

這兩天,他們都有不少兄弟或反抗被殺、或搜集天外隕石時發生意外死亡……誰人肚子裏,不是憋着滿腔怒火?

此時營地大亂,這些末世狠人們的兇殘屬性,瞬時激發出來了。

雖然,他們手上戴着手铐、腳下戴着鐐铐,行動多有不便。

但他們力量尚在、兇性更狠,若不是四千多天城會弟子有兵器在手,給他們貼身的機會,這些天城會弟子早就不夠他們殺的!

于是,四萬多苦力如滾滾洪流,從中央的帳篷營地,完全失控地沖出來,湧向那些被田末的激光手槍轟得東倒西歪的營房。

營房裏的天城會弟子暫時逃脫性命,也被巨大的爆炸沖擊波震得七葷八素,被暴亂的苦力堵在屋裏,他們不想死的話,手裏的激光槍也不能近距離爆轟,點射的話又能殺死幾人?

很多天城會弟子,當然難逃被衆多暴戾苦力分屍的下場。

也有一些悍不畏死的天城會弟子,知道難逃此劫,幹脆扣動激光槍扳機,來一次同歸于盡的近距離爆轟,把自己和周邊暴動的苦力全部轟上天!

田末打光繳獲激光手槍裏面的能量彈後,就隐身站在高處,懶得動手了。

僅僅亂了十幾分鐘,一百多個軍營、四千多天城會弟子,便死了大半,活下來的一些機靈的家夥,看見勢頭不對,第一時間就逃出營地,有多遠跑多遠了……

當然也有不少心狠手辣之人,逃走之前,從暗處轉身向亂哄哄的營地爆轟幾槍,不分敵我轟死了很多人。

等營地平靜下來,四萬多苦力,也死了一萬多人的樣子。

一時間,活着的苦力,都争搶着從天城會弟子屍身上尋找鑰匙,打開手铐腳鐐。然而群兇無首,又亂哄哄的不知道幹嘛了。

有人大聲叫道:“去屋脊之城!穿過天刃之路,按照屋脊之城的規矩,能夠自由去到那裏的人都可以申請成為屋脊之城的自由民!”

喊叫的這人,顯然是個老苦力,曾經背負天外隕石走過天刃之路,對屋脊之城了解不少。

其他人也都明白,他們現在所在的石巢是一個大峽谷的盡頭,兩邊是陡峭的高山,他們或許可以爬過去,可是誰也不知道高山後面是什麽,不可能去冒那個險。

原路返回的話,一路上都是天城會的據點,而且這邊暴亂的大動靜,那邊自然會聽到,估計都有大隊人馬過來查探了。

那麽只有往前走這條路了,走天刃之路,直接就去到屋脊之城……若是屋脊之城有規矩,自由去到那裏的人都可以申請成為自由民,那也不錯,他們來西瑪拉雅山脈不就是想去屋脊之城麽?

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統一了共識。

“兄弟們,石巢裏面那麽多天外隕石,咱們可不能放過……咱們若是奪下石巢,帶着隕石穿過天刃之路,這些隕石就是咱們自己的財産,可以賣給天城會,那可是一大筆財富!”又有人大叫。

“對……還有天城會的軍團部……聽說約翰爵士那個老玻璃,男女通吃,裏面可有一大群美女呢,兄弟們可以好好爽爽!”

聽到天外隕石,還有一大群美女,數萬苦力,如同打了雞血,亂哄哄分成兩股,湧向了石巢大門和山坳裏的軍團部。

于是,這些家夥悲催了……

在他們以為已經把這裏的天城會弟子完全幹掉或吓跑的情況下,石巢和山坳方向,猛地射出一束束激光,把稠密的人潮,轟掉一大片!

田末從石巢出來後,就直接對營地展開攻擊。

而軍團部,約翰爵士的安樂窩裏,還有他的一支兩百人親衛隊。這支親衛隊都是精挑細選的美男子,裏面不少人實際上是約翰爵士的男寵,但是大部分人的戰鬥力還是不弱的,而且裝備尤其精良。

田末那邊打響之後,這支親衛隊也慌亂起來,不過他們的第一職責,是保護爵士軍團長大人,所以也沒有卷入營地的混戰。

然而他們的爵爺,卻跟親衛隊長走密道進入了石巢,除了親衛隊長,誰也不知道密道的開啓密碼。因此他們耽擱了幾分鐘之後,仍沒見爵爺出來,副隊長這才派出一小隊人,從外面繞路走正門去石巢。看到石巢外面倒了一堆屍體,派出去的這一小隊人便知道不妙了,小心翼翼進入山洞,生怕裏面有敵人襲擊他們,一步一步進入最裏面一道關卡,看到約翰爵爺、親衛隊長和十幾個千夫長倒斃在那裏,趕

忙出來,就遇上沖過來搶奪隕石的暴亂苦力,當即開槍爆轟。

苦力隊伍,瞬時死了數千人。

不過他們手裏也有繳獲的激光槍,為了天外隕石也是豁出去了,總不可能兩手空空去屋脊之城做乞丐吧?

便集中火力與石巢對轟起來……

軍團部那邊,倒是無人去理會了。一來那裏的親衛隊人數更多、火力更猛,二來那裏面只是有女人而已……若能攻下石巢,苦力們每人弄到一兩噸天外隕石,去到屋脊之城,還怕沒有女人?

天城會弟子配備的激光手槍,大部分在混亂的爆轟中損毀了,苦力們繳獲的可以使用的激光槍,只有兩三百支,但是對于那二三十人的親衛小隊,也是絕對碾壓的火力。

縱然石巢裏那支悲催小隊憑借特制鐵門抵擋了一陣,融入了輕金屬的鐵門,也在兩三百支激光槍幾輪爆轟之下蹦碎炸開。

當場就有十幾個親衛隊員被炸成齑粉。

剩下親衛隊員慌忙退往洞內,卻根本無處可逃。兩下裏對轟一陣,這個親衛小隊被徹底消滅。苦力們又付出上千人的代價才攻占石巢,歡呼雀躍着沖進去,然後全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