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1 章

“有此種可能, 不過目前也只是猜測罷了,暫時沒有切實的證據。”

謝宸安倒是認同蕭敬之的說法,只是忍不住覺得有些疑惑, “那此前的時候大理寺和刑部沒查到這方面麽?她們沒覺得異常?”

“據說是查驗過謝宸遠在獄中的食水和衣物, 但并未有所發現。”

謝宸安此前的時候心中産生過那麽一絲的懷疑,覺得很有可能是大理寺和刑部關于謝宸遠死亡一事有所包庇,而現在聽蕭敬之這麽說她反倒是明白了幾分。

畢竟大理寺和刑部是以證據說話的,曾經意識到并查到了這方面, 這基本上就證明她們的确是在認真的查辦這件事了, 而至于最後沒有說出這件事,她們查案都是要以切實的證據來說話的, 既然沒有查到證據,那她們自然也就不可能就此事妄言了,得到了這樣的結果倒也就顯得不足為奇了。

想到這謝宸安不由又對謝宸風的行事作風有些感慨, 這都已經是第二次了, 上次獵場的事情也是徹查之下沒有任何的結果,現在又是這般。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想要從她身上查到什麽結果那怕是難上加難了,她每次做事都是如此的謹慎, 這的确給從她身上入手這件事本身加強了很大的難度。

這麽想着謝宸安又想到了此前的時候蕭敬之說的,只要是做過的事情終歸是有痕跡的,關于謝宸風的事情的确是難查,但她不相信謝宸風這個人本身真的沒有任何的漏洞, 只是她到底是如何做的呢?

如果她真的給謝宸風下藥了, 從而導致她的情緒不正常,那麽她的食水和當初的屍檢為什麽都沒能發現任何的異樣呢?

她是通過什麽方式做的這件事, 事後的時候又是如何毀屍滅跡的?

想到這謝宸安突然又想到了此前女皇突然重病之事,當初的時候禦醫也沒能從她身上查到什麽異常的地方, 此後找來的那個神醫有些含糊其辭,卻也沒有真的下結論說女皇這是被人下毒了。

若不是白華君和文熙侍君他們提及此事,旁人也關注不到這一點,這麽想着她突然發現這兩種毒竟然有着說不出的相似。

謝宸安也不知道在這方面是自己想多了,還是事情當真有這般發展的可能,所幸将這件事情與蕭敬之說了。

蕭敬之聽言道:“妻主所想倒是也有一定的可能性,紫玄君此前有過用毒的先例,可見的确是精通這方面的,這樣想來這件事情倒也的确有可能是他做的。白華君一直以來都很關注紫玄君的動向,此前的時候也說會幫忙調查這方面的事情,我看在這方面不妨托白華君查查在謝宸遠出事前後紫玄君是否有過什麽異常的舉動。”

謝宸安聽蕭敬之這麽說反倒是略微有些詫異,這觀點雖然是她自己提出來的,但是從某方面來講她其實并不是很認可這方面的推斷。

相反的,這件事無論從哪種角度來看最後得益的都是謝宸風,而他們兩人此前就已經就此事進行過推斷,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這件事都應該是謝宸風做的才是,紫玄君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做出這樣的事情才對。

“你當真以為我說的這種情況有可能發生?”

“此事的确是有一定的可能性。紫玄君本身有制毒的能力和下藥的前科,從上次的情況來看紫玄君本身容易受人蠱惑,若非如此上次便不會貿然給皇上下毒了,調查一下并沒有什麽不妥。

而上次的事情之後烏木族人想來不會輕易放棄,後續肯定會和紫玄君再有聯絡,目前尚且不知道他們此前的時候是如何取得聯系的,若是能夠跟着紫玄君追到這條線也算不錯。”

謝宸安聽了蕭敬之的話之後分析了一下,蕭敬之主要還是想要調查烏木族和紫玄君的聯絡一事。

不過謝宸安在這方面倒是認同蕭敬之的做法,雖然說烏木族的國力并不強勝,但烏木族就是個不定性因素,誰也不知道謝宸銘和紫玄君會不會真的在烏木族的挑唆下做出些什麽,在這個時候自然還是提防些為好。

謝宸風得到诏書之後倒是很快就回來了京城,謝宸安看女皇原本的态度還有些猶豫,以為女皇會在将謝宸風召喚回來之後再行考慮考慮立儲一事,而後再行決斷。

倒是沒想到女皇雖然此前關于立儲一事頗有些猶豫不決,将人召喚回來之後倒是很痛快的直接在她回來當天就授予了她太女之位,讓她作為儲君直接遷入東宮,同時将方德君加封為方德貴君。

女皇這诏書下達的突然,也額外的爽快,不免讓謝宸安感覺有些訝異,但謝宸風既然回來,那麽就早晚會有這麽一天,只是提前些倒也不會帶來太大的影響。

謝宸安後續通過靜宜君得知這件事是方德貴君在女皇面前進言,所以才提前促成了此事。

方德貴君本就心思玲-珑,額外會讨好人,此時清平皇貴君身死,鳳後被拘-禁在鳳陽宮,更方便他動作,女皇本就有意重用謝宸風,他再在女皇耳邊吹吹枕邊風倒也就不讓人意外會如此了。

想到女皇此前的時候還因為軒色的事情而大發雷霆斥責了方德貴君,此時倒是似乎已經是放下了這層芥蒂。

不過和之前發生的種種事情相比,這倒的确是小事了。

雖然女皇此前的時候已經下達了诏書,謝宸風也已經搬進了東宮,但是立儲大典總還是要辦的。

當初謝宸風離開京城的早,基本上謝宸安剛穿越過來不久謝宸風就已經離開京城去了封地,謝宸安對她基本上沒有什麽印象,直至冊封大典上謝宸安才算是正式的和這人打過了照面。

謝宸風此人和謝宸安此前想象的差別很大,她之前的時候對謝宸風的印象一直是性格陰毒、心思絕密,在印象中下意識的就對她的形象有了一種三角眼、面色蒼白、一臉陰沉的感覺。

然而真的見到她的時候才發現謝宸風這個人給人的第一印象竟然是沉穩務實,性格淡然的,她言談間總帶着幾分笑意,顯得十分的溫柔和煦,只讓人覺得如沐春風,和謝宸安此前對她的印象基本上可以說是大相徑庭。

謝宸安見此不由在心中暗自感嘆,以貌取人實在是不可取,若不是此前她早已經對謝宸風有了諸多的了解,怕當真會被她這幅皮相所蒙蔽。

謝宸風離開的時候謝宸慶年紀還小,對她也是沒有什麽印象。

兩人并排站在一處觀禮,期間謝宸安感覺到謝宸風的目光落在她們二人的身上,那目光看似清清淡淡的,好似只是随意一瞥,但卻莫名讓謝宸安覺得有些膽寒。

謝宸安在觀禮結束回到王府的時候聽說蕭敬之在書房待客,她換下朝服之後便跟着到了書房,結果意外見到一個渾身褴褛頭發淩亂的老婦坐在蕭敬之的對面,她不免感覺有些詫異。

來人見她,起身行禮道:“參見王上。”

謝宸安聽她說話的聲音有些耳熟,不免仔細的打量了她片刻,而後才發現她面前的人竟然是白如!

她喚了聲‘起身’剛想問白如不是在謝宸風身邊混得如魚得水麽,怎麽打扮成了這個模樣,白如卻已經先一步說道:“為了脫身不得不如此,讓王上見笑了。”

謝宸安在蕭敬之的身邊落座,目光看向蕭敬之。

蕭敬之對白如說道:“你剛剛對我說的話再跟王上講一遍吧!”

白如面上露出了幾分苦笑之色,這才開始說了起來。

謝宸安在旁邊聽了一會兒,這才聽明白了她的話。

原來白如雖然在謝宸風身邊已經有不短的時間了,但是謝宸風卻始終都不曾完全的信任過她,她此番随着謝宸風來到京城原本是想再幫扶謝宸風最後一程,想要親眼看着她登上皇位。

卻不想在入京之後謝宸風身邊有一近臣突然向謝宸風舉報她,說她進入京城之後便私自跟人傳遞消息,似乎有所密謀,懷疑她有不臣之心。

謝宸安聽到這裏問道:“你當真與人私自傳遞消息?”

白如說道:“我此前就料想到,想要登基為帝必當有回到京城的一天,所以在京城之中也有耕耘,這方面的人脈我的确是沒有與太女提前交代,但我來到京城之後也只與她們見過兩次,詢問了些京城之中現在的情況而已,卻不曾想竟然被人如此诽謗。

說起來也是好笑,此事明明是将人傳喚到面前,詳細詢問一番便可以了解到其中的詳情了,但太女卻偏偏未曾調查便直接聽信了那人的話,竟是想要卸磨殺驢,暗中使人害我。

若不是我得到了消息,提前喬裝混入人群之中逃離,如今怕是連命都沒有了,只恨我自己看錯了人,一路費心扶持,竟然落得了如此的下場,可見是我聰明反被聰明誤……”

第 200 章 孤立

此刻,大殿內靜悄悄的,雖然元嬰長老大部分談話都被隔音罩隔絕了,但最後軒轅空對葉桦出手,他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從而所有人都知道了,這葉桦惹上軒轅空這位大佬了,這不是小事,從軒轅空那副恨不得将葉桦斬殺的神色來看,這葉桦麻煩大了。

外門的弟子或許不知道,但內門的弟子清楚得很,這軒轅空不僅僅是元嬰長老,身後的軒轅家才真正是龐然大物,以至于,接下來的葉桦十分尴尬。

李道一對着一個結丹執事吩咐道:“将這次所得的試煉收獲統計一下,進行排名。”

說完,這個長老就站了出來,開始一個個登記,進行排名。

而李道一又逐一将其餘五位得到傳承的弟子所獲的傳承看了一下,對比之後,得出了包含內門和外門的前七名,其中,楊雪兒排位第一,葉桦占據第二,陳子實第四,徐文第五,而最先獲得傳承的李泉,卻是排在最後,沒辦法,這第一個傳承不是那種專屬的傳承,價值排在最後。

一會兒之後,試煉的名單出來了,記錄在一塊玉簡之中,被那名結丹修士恭恭敬敬地遞給掌門。

“行了,這次的比試結果出來了,你們自己看吧。”李道一将玉簡投擲在空中,仿若融入虛空,同時,一道光幕浮現,上面有着密密麻麻地文字,記錄着排名。

各個練氣弟子立即活躍起來,雖然之前發生了元嬰修士對峙的局面,其中一部分人更是膽顫心驚,但事情過去了,也就結束了,而這排名可是與他們自身的利益息息相關。

有些人露出了笑容,有些人苦惱不已,有些暗暗搖頭,有些人欣喜點頭,其中,陳子實和徐文屬于那種高興的,得到傳承,意味着他們比較特出,排名在前,意味着他們得到的資源多于常人,作為外門弟子晉升的內門弟子,他們有什麽不滿意的呢。

而李泉則是心中懊惱不已,自己竟被外門弟子壓在底下哎,這簡直是恥辱。

足足過了一會兒,掌門才再次發話。

“行了,各峰執事,按照以往的規矩辦吧。”

李道一所說的規矩,是各峰開始選人,厲害的人當然是首選了,天資卓越,潛力驚人,年輕有為的人,自然是他門争奪的對象了。

頓時,總共十個結丹執事,開始挑選人了,他們從試煉開始,就不斷從觀看中,尋找他們想要的人,而一個個練氣弟子,伸着脖子,瞪着眼睛,雙眼不離結丹執事,希望自己成為被搶奪的那個人,可惜,大部分人都失望了。

十個結丹執事,五個峰,內門的負責內門,外門的負責外門,開始挑選起來。

擁有傳承的人,自然是被最先挑選的,只見,十個執事走向那些擁有傳承的人,這些擁有傳承的人,潛力絕對是相當大的,基本上按照傳承上的功法等東西修煉,進階結丹是遲早的事情,甚至如楊雪兒的傳承,一般的天才得到,成為元嬰修士的可能姓非常大,當然,楊雪兒天資可稱妖孽,修煉元嬰還是很有希望的。

外門這邊,五個結丹将陳子實和徐文團團圍繞,卻将排名第二給冷落在一旁,有點舍本逐末的意思,李道一看得眉頭之皺,葉桦以練氣七層的修為,能夠從軒轅鑫手中奪得紫霄劍,順利通過試煉,就可以知道,葉桦的實力不容小瞧。

而這五個結丹執事卻沒有招攬葉桦的意思,這其中的貓膩,李道一自然一清二楚,葉桦得罪了軒轅空,便是得罪了軒轅家,一旦招攬,便等于是惹禍上身,他們如何敢招攬,雖然心中對于這些結丹執事有些失望,但也是理解的,強如李道一這樣的元嬰修士,若沒有李家在身後撐着,也不敢随意招惹軒轅家。

心中暗暗搖了搖頭,倒是沒說什麽,冷眼看着,各個結丹修士不斷開出條件,争取将有傳承的人拉到他們的山峰上,如同菜市場的讨價還價一般。

而被冷落的葉桦,其實并不在意這些,他如今被軒轅家盯上,身份曝光,心裏正在思量着對策。

看似只有練氣境界,實則有着築基修為的葉桦,并不是如別人眼中,只是個待宰的羔羊,随意任人揉捏,他有一條退路,而這條退路,是他真的沒辦法,只有逃遁的時候,才會去考慮這條退路,一旦使用了這條退路,那也意味着他這七年的時間白白浪費了,他來着的目的,沒有達成呢。

這條退路就是他識海中的巡察使石碑,各界巡察,一如他當初回到人界一般,他也可以回到冥界,同樣需要一百功勳,而他能夠使用的功勳值還有一百五十五,足夠他回到冥界了。

時間緩緩流過,有人歡喜有人愁,五位有傳承的練氣弟子,都已經确定歸屬了,狼多肉少,自然有人沒有得到優秀的弟子了。

接着就是其他的弟子了,葉桦是徹徹底底被遺忘了,轉眼間,除了葉桦之外的所有練氣弟子,都已經确定歸屬了,而十個執事站好,原先有傳承的人,都站在了前面,在結丹執事的前面,如今其他五個有傳承的弟子被選入各個峰,也随着結丹執事站了回來。

所以,現在葉桦獨自地站在上面,十分顯眼。

而負責這次試煉的結丹修士,剛剛登記試煉排名的那個結丹修士,此時不知該不該說話,不知該不該跟掌門彙報挑選已經結束,不由有些猶豫不決。

“哼,一群膽小鬼。”張家的修士冷哼一聲,罵了一聲,雖然沒有特指誰,但誰也知道他在說誰,一時間,不少結丹修士紅了臉。

這位張家的元嬰修士叫張旭,說話有些直接,看什麽不爽就會說出來,但葉桦對他的印象十分不錯,之前與軒轅空的對話可以知道,這人是向着自己的,而李道一也是如此。

“張師弟,他們也是有他們的苦衷。”江家的江雲出聲解釋道。

“行了,你們走吧,葉桦留下。”李道一揮了揮衣袍,面無表情地說道。

頓時,所有的結丹修士松了一口氣,紛紛施禮告辭,帶着練氣弟子離去了,轉眼間,整個大殿內就剩下四個元嬰修士和葉桦了。

第 205 章 三大殺機

厚土城稱得上是一座大城,不過百象帝國的城池都沒有夏國城池那麽有厚重的歷史感,畢竟百象帝國的大部分區域一直以來都處于蠻荒狀态,就如這厚土城,在一百年前還是一片蠻荒叢林,真正建成不過七八十年,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厚土城比方蕩見過的城池都多了一份活力和新鮮,至少那城牆的顏色看起來有種生機勃勃的感覺。

“百象帝國的城池一般都是以附近最厲害或者數量最廣的毒物來命名的,厚土是一種毒蜘蛛,平日裏總是藏在土層之下,每到夜晚才鑽出來活動,這種蜘蛛剛出生的時候不過指甲蓋大小,成年後比成人都大,甚至有的超過兩米,性格非常兇猛彪悍,同時異常的嗜血殘忍,不過這種毒蜘蛛毒性并不強大,最多也就是将人麻痹而已,但他們數量衆多,從這裏看不到,一旦你過了厚土城就會看到連綿百裏的沙丘,那下面全都是這種毒蜘蛛,真真的生人勿近。并且,那部分的城牆和這邊完全是兩個模樣,這些被叫做厚土的毒蜘蛛每兩年是一個生長期,一旦積聚到了一定數量,就會攻擊一次厚土城,你們若是親眼看到了就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意思了。”大王子給方蕩講解着。

母蛇蠍也補充道:“厚土城十年前就相當出名,我記得當時在百象帝國的時候,厚土城名列十大毒集第九,不少人需要毒物毒丹都要到這裏來交易購買,方蕩你要是需要毒物的話,厚土城确實是個很好的選擇,不過,買東西是需要錢的,毒性太差的你看不上,毒性太強的,你可買不起。”母蛇蠍的話相當直接,母蛇蠍對于方蕩相當了解,方蕩就喜歡這樣的直接的言語。

方蕩點了點頭,這确實是個問題,所謂交易,就是買賣,買賣就需要錢財,就算是以物易物,也需要有東西才成,方蕩身上有六塊用來修煉的玉貝石,幾十枚十草丹、百草丹,一堆從鬼冥世界中挖來的鬼陰石,還有一些母蛇蠍三人煉制的毒丹,其實若說身家,和尋常人比起來也算富裕,但方蕩需要的毒物,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尋常貨色,方蕩能夠看上眼的價值一定非常不凡。

大王子此時笑道:“別的東西,我沒有,不過,錢這東西本王子要多少有多少,妹夫,你看中什麽盡管去買,此行父王說了,在妹夫身上花多少錢都沒有問題,只要你喜歡的,你看好的,有價的,統統買了,沒價的,叫我記下來,他将東西弄到手。啧啧,雖說女婿如半子,但妹夫啊,我可是頭一次看到父王對一個人這般照顧,不惜一切代價。”

方蕩看向大王子的那張肥臉,上面充滿了身為一個土豪暴發戶準備大手筆砸錢的興奮,方蕩對此卻搖了搖頭。

方蕩很清楚,他現在用洪正王越多,以後越沒辦法擺脫洪正王,方蕩若是那種心中無所顧忌天生不知道感恩的人,此時就算用洪正王再多也無所謂,但方蕩天生就不是這種人,娘親從小就跟他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方蕩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感恩。

方蕩對于眼前的這個世界已經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正如同法律約束人們的行為一樣,本心也約束着修仙者們的行為,順應本心,修為順暢,違逆本心,修為止步。簡單明了得不得了。

這也是為何有些修仙者力量強大,沒有心中一動就随随便便殺個屍橫遍野的原因所在,有人發瘋,就有人專門收拾瘋子。

有人本心極惡,就有人心存善念,你随本心去殺人,就有人随本心來殺你,所以修仙者在做這種發瘋的事的時候就得考慮一下成本的問題,值不值得為此随便殺人,引來強大的敵人。

本心,是對于修仙者的最強大的約束。

想到這裏,方蕩忽然發覺,自己想明白了一樣東西,方蕩腦中咚咚鳴響,猶如晨鐘暮鼓被一起敲響。

與此同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宇宙在乎手,萬化生乎身。天性人也,人心機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

方蕩此時腦海之中還想起了不知自己看過的那本書中有這樣的一句話,宇宙者,象數之運。雙手者,左象右數。身于兩手之間,是其中也。一身合雙手以象‘三’,三生萬物。

這豈不就是萬化生乎身的最完美诠釋?

宇宙在乎手,萬化生乎身。天性人也,人心機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

這句話分明講得就是修仙最大最本質的道理。

方蕩只能用自己的最樸素的想法來诠釋這句話的意思,這句話的意思在沒明白沒有了,人心就是世間最大的道理,人心就是道。

雙手如同修道的道法,無論雙手怎麽擺動,人身子都在雙手中間,一雙手和人身加在一起就是三,什麽時候人心穩固在道法之中,那麽就什麽事情都能做成,就是所謂的三生萬物,就是所謂的萬化生乎于身。

想透了一個環節,就如同大堤決口,這句話的意思方蕩一下就通曉透徹。

随之而來的是四個更加簡潔明了得字,同樣是方蕩一衆爺爺們給強迫方蕩看的那些書中的四個字——本立而道生。

短短的幾個字,就窮盡解答了修仙最根本的問題。

明白了本心的作用道理,方蕩覺得自己的身軀之中有一種莫名的東西被一團堅硬的外殼包裹住,這是很玄妙的感覺,方蕩甚至不知道那團東西究竟在他的身軀那裏,但方蕩似乎明白了,那或許就是他的本心,悟通了這個道理後,方蕩的本心更加堅固,不容易被破壞。

方蕩雖然覺得有些可惜,畢竟悟透了五賊之後,方蕩得到了五賊觀法,可以直接看出修士的弱點,在對敵之時極為有用,方蕩原本以為悟透了‘宇宙在乎手,萬化生乎身。天性人也,人心機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這句後也會得到什麽了不起的神通,現在看來這句話,根本就不是神通,而是人世間最大的那個道理。

就在方蕩感到遺憾的時候,方蕩腦海之中那個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天發殺機,移星易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

區區二十四個字裏面有三個殺字,方蕩似乎能夠感受到這句話中散逸出來的濃重刺鼻的鮮血的味道。

方蕩聽到這句話的同時,就非常确定,這三大殺機一定是非凡的神通手段。

光聽名字都叫人感到心血澎湃。唯一叫方蕩感到有些無力的,就是他對于這幾句話完全破解不了。

《陰符經》叫方蕩看到了天地之間的五賊氣脈,明白了修行的最根本,現在,是給他送真正的殺伐神通來了。

方蕩驚喜不已,但随後方蕩就收斂了這份驚喜,雙目遙遙眺望着那座叢林之中的城池。

第 199 章 出海了

勞、顧一行點了很多菜,看來是覺得彥真輝店裏的生意不好,打算照顧一下近江居酒屋的生意。

做好菜之後,兩人也邀請彥真輝一起吃飯,席間彥真輝聽他們說起了正在拍的這部戲。

具體內容不太清楚,但兩人都對劇本不是太滿意。

彥真輝只是安靜的聽,絕不插嘴,倒是讓兩位影帝對他另眼相看。

年輕人大多都對娛樂圈懷着好奇和憧憬之心,像彥真輝這樣的年輕人,的确很少見。

今天晚上還是沒什麽客人,兩位影帝倒是給近江居酒屋帶來了不小的營業額。

酒足飯飽,華仔經紀人就拿出手機大聲詢問:“二維碼在哪?”

東山奈奈和茅野愛一臉懵逼:“二維碼?為什麽要二維碼?”

彥真輝急忙拿出自己的手機:“掃我的吧。”

輕輕幾下點擊,收到對方付款三千軟,彥真輝急忙道:“給多了。”

“你做得好吃,值這個價,而且我們這麽多人,估計也沒多給多少吧。”

最後跟二位影帝交換了電話,對方就告辭離開了。

勞、顧二人這次就是來混個臉熟,也沒提其他事情,倒是給彥真輝介紹了很多娛樂圈的東西。

晚上十點多收工,彥真輝剛回到自己住的公寓,就接到了東山奈奈的電話。

“大将,不好了,愛醬被人抓走啦!”

彥真輝突然有種“師父又被妖怪抓走了”的即視感,但實際上茅野愛一直以來其實都沒惹出過什麽問題。

剛把衣服脫掉的彥真輝急忙一邊穿衣服,一邊在電話裏詢問:“怎麽回事?你們不是跟我一起下班的嗎?”

“對呀。”東山奈奈語速極快,吐字卻又極為清晰,巴拉巴拉道,“我和愛醬下班之後,愛醬的包包忘在店裏了,我們兩個回去拿了包包,出來的時候看到對面的店長先生鬼鬼祟祟的,我和愛醬就悄悄跟了上去。”

“你現在在哪?”

東山奈奈快速報了自己的地址,彥真輝急急忙忙趕了過去。

順便吐槽一句,東京打車真特麽貴!

東山奈奈所在的位置,是距離近江居酒屋不遠的二町目。

看到彥真輝出現,東山奈奈才從躲藏的角落鑽出來,對着彥真輝揮手:“大将,這裏。”

彥真輝急忙快步跑了過去,見東山奈奈衣衫淩亂,身上還隐約能夠看到汗珠,顯然在不久之前剛剛經歷過一番劇烈運動。

“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是我在電話裏說的那樣。”

東山奈奈一臉心有餘悸的模樣:“我和愛醬跟了沒多久,就被對方發現了,有兩個男人埋伏我們,我力氣比較大,逃出來了,可是愛醬她……”

別看東山奈奈個頭小小的,才只有一米五出頭(實際可能還不到),但她的确力氣不小,據說小時候經常幫家裏幹農活練出來的。

彥真輝也沒時間思考那麽多,急忙讓東山奈奈帶自己去事發地點。

但等兩人趕到的時候,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又哪裏能看到茅野愛的身影?

東山奈奈急得都快哭出來了,她跟茅野愛關系極好,親眼看着對方被人抓走,心裏都快擔心死了。

彥真輝思考片刻,問道:“東山桑,确定是對面寶味多的田中老板幹的?”

東山奈奈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嗯嗯,就算不是他,也跟他脫不了幹系。”

既然确定就好。

彥真輝也顧不得天色已晚,撥打了紗條警部補的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語氣有些榮幸的樣子:“真輝君,你好你好,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紗條警部補你好,很抱歉這麽晚打擾你。”

事情緊急,彥真輝也沒過多客套,開門見山道:“我想打聽一下,田中俱室這個人你了解嗎?”

“田中俱室啊?”紗條警部補思考了片刻,“這個人是山口組六代目下屬一個小組織的組長,就在近江居酒屋附近的二町目,就是由他‘負責’,他得罪真輝君了嗎?”

“我有一個朋友可能被他綁架了。”

“什麽?”

電話那頭,紗條警部補聲音提高了八度:“真輝君,你千萬別沖動,這件事情交給我們警方來處理,我保證一定安全把你的朋友救出來。”

彥真輝知道島國警察的出警速度,雖然不算很差,但也說不上多快,官僚主義之風盛行讓彥真輝根本就放不下心來。

彥真輝讓東山奈奈先回去,自己找了一根木棍當作武器,在二町目附近搜索起來。

二町目這邊人不多,搜索片刻,一無所得。

彥真輝的怒火越發高漲,心中暗想,如果茅野愛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絕對不會讓田中那家夥好過。

大概到午夜一點,彥真輝卻接到了顧恬絡的電話。

“輝仔,剛才我們拍午夜戲的時候,好像看到之前你們店裏的女服務員了,她跟兩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在一起,我有點放心不下,打個電話過來問問。”

“絡哥,那位女服務員是被綁架了,你們是在哪裏看到她的?我馬上趕過去。”

“是在江東區這邊的一個偏僻海灘,我把定位發給你,你到了給我打電話。”

彥真輝道謝一聲,急忙挂斷電話,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江東區。

花了十幾分鐘,彥真輝找到了顧恬絡定位的位置。

勞道華已經等在那裏,看到彥真輝從出租車上下來,急忙迎了上來。

“絡仔正在拍戲,讓我在這邊等你。”

“有勞華叔了。”

勞道華也不多話,指着不遠處的沙灘道:“就在那邊,當時我們在附近拍戲,正好看到他們,一攻五個人,坐着一艘小船出海了。”

這大半夜的,四個大男人綁了一個年輕女孩,坐小船出海,莫非是想沉屍東京灣?

東京灣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尤其現在還是大半夜,伸手不見五指,該怎麽去找人?

彥真輝頹然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覺得腦子裏一片空白。

勞道華拍了拍他的肩膀:“輝仔,你也別着急,吉人自有天相,相信那位女孩可以逢兇化吉。”

第 202 章 就只是想踩你而已!

淩霄眉頭一皺,臉色立刻就冷了下來。

在場的新生們都是愣住了,雖然淩霄說的話很狂,但是淩霄卻是有說這話的資本。

而現在竟然有人敢這樣辱罵淩霄,怕是要被打個半死吧?

随後衆人齊齊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說話的人是一位神情冷傲的少年。

“他是雲科!他是留美高中生,據說他已經通過米國知名武大的考核!”有人将這名少年給認了出來。

“嗯?既然通過了米國武大的考核,他現在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不知道,可能是京都武大開出了更好的條件吧。”

“……”

在場的新生們議論紛紛,雲科聽到衆人的議論聲,被一群人注視的感覺,讓他很是享受。

不過當他看到淩霄的臉上挂着嘲諷的笑容,原本的好心情瞬間蕩然無存。

“笑什麽笑?你對我有什麽意見嗎?”雲科冷冷地說道,看向淩霄的眼神裏滿是陰鸷。

淩霄臉上的嘲諷變得更加濃郁,“沒什麽意見,就只是想把我的腳踩在你臉上而已!”

雲科聞言,頓時勃然大怒,向來自視甚高的他,什麽時候被人這麽挑釁過。

他沒看全國高中生交流賽,要不然從一開始他就不會挑釁淩霄。

只不過前段時間,關于淩霄的新聞太多,即便雲科不想知道淩霄這人都難。

可是就算如此,自大的雲科也不認為淩霄會是他的對手。

而現在一個揚名立萬的機會來了,将淩霄踩在腳下,成就他雲科名聲的機會就擺在他的面前!

雲科冷冷地說道:“你也不怕風大,閃了你的舌頭!

哼,如果不是我在米國讀高中,無法參加全國高中生交流賽的話,冠軍不過是我囊中之物罷了!”

他話一說完,幾個閃身就出現在了淩霄身前十米遠的地方。

而後只見他頭頂本命神魂綻放光芒,體內命魂之力轟隆作響。

“這……這是命魂境九階巅峰?”

“沒錯了!肯定是命魂境九階巅峰了!不然怎麽可能會有這等威勢?”

“恐怕化靈境對他來說,也是近在咫尺。”

“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

“……”

一衆新生議論紛紛,不少人對雲科投去了豔羨的目光。

盡管他們也是同齡人之中頂尖人物,但是天驕與天驕之間的差距也是極大的。

像劉周、錢重、雲科這種天驕,哪怕在京都武大都是極其少見的存在。

而像淩霄這樣的,更是絕無僅有。

雲科聽到了衆人的議論聲,內心更是膨脹。

他擡手指向淩霄,冷冷地說道:“現在向我道歉,不然的話,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雲科的話差點沒讓淩霄笑出來,讓他跟一個之前說他是跳梁小醜的人道歉?鬧呢!

“別,千萬別留情面,用動手就趕緊的,我的腳已經迫不及待,要踩在你的臉上了。”淩霄冷笑着說道。

雲科怒喝一聲,“找死!”

而後只見他身形一動,如同獵豹一般朝着淩霄蹿了過去。

并且他右臂一揮,一道命魂之力便打向淩霄!

第 202 章 兩百零二章:牽手

第兩百零二章:牽手

“走一步看一步吧,事到如今,我只盼阿岫能相安無事,其他的不敢奢求。”

從趙家回到沈家的每個日夜,沈樂窈幾乎都能夢到江雲岫那晚躺在自已懷裏的樣子。

不管是前世的江雲岫還是今世的江雲岫,沈樂窈從未見到他被人折磨成那樣,他應當是垂挂在天邊的皎皎冷月,而不該被別人壓倒在卑劣的手段之下。

“阿丞應當就快回來了。”

眼看着外邊日光已照到屋檐上,裴嘉韻心頭猜想裴佑丞大抵已在從臨安侯府趕回來的路上。

“若是今日來不及,我明兒再來。”

“我嫁給蕭哥哥也不過是有名無實,除了每日辰時要到翠荷庭裏去給母親請安外,蕭家倒也不會為難我。”

知道她心裏對自已嫁給蕭千帆仍耿耿于懷,沈樂窈話裏話外都透露出讓裴嘉韻寬心的意思。

“女子的清白最為重要,你一旦嫁給蕭千帆這一輩子身上都會帶着蕭夫人的烙印,你如此聰慧的一個人,怎麽就糊塗了呢?”

自古以來女子就比不得男子,在嫁人和相夫教子上原本就比男子要吃虧許多。

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可女子卻要三從四德。

裴嘉韻想不到沈樂窈為了江雲岫竟不惜将自已推到那深淵裏,即便是她不嫁,以笠陽對江雲岫的在意,又怎會讓慕容淵加害江雲岫?

“我不敢賭。”

以慕容淵的瘋癫程度,沈樂窈怎麽敢賭?

更何況江雲岫為她做了那麽多事,她若是在關鍵時刻退縮,落在他眼中又成了什麽?

“罷了,如今說什麽都晚了,只要你後半輩子能好好的我便知足了。”

裴嘉韻話剛說完,便聽到外面傳來真急促腳步聲。

沅琪跑進來道:“小姐,沈小姐,小公子回來了!”

裴嘉韻和沈樂窈雙雙往外看,只見裴佑丞撩起衣袍快步朝屋內走來。

許久未見沈樂窈,見到她這副雙眼通紅的樣,他還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後趕忙道:“我去臨安侯府打聽過了,阿岫昨夜回到了府裏,如今正在府上養傷,聽說他傷得很嚴重。”

“你可有見到他?”

沈樂窈聲色焦灼。

裴佑丞卻是搖搖頭:“想來見到他的人極少,只怕笠陽公主也未必見得到。”

“他受了很嚴重的傷…”

沈樂窈耳邊萦繞着這句話。

“你別擔憂,聽衛臨說昨夜章太醫來過了,接下來的時日章太醫會替他醫治。”

裴佑丞說完,裴嘉韻又緊接着道:“有章太醫在,你就放心吧。”

“嗯。”

沈樂窈抹了抹眼角掉落的淚,章太醫的醫術高明這她心裏清楚。

再看了她們一眼,裴嘉韻朝裴佑丞輕輕揮手,他稍稍點頭悄無聲息退出去。

方才去了臨安侯府後,裴佑丞才知道短短十幾日的功夫,江雲岫竟落入了慕容淵的陷阱,還落了一身傷回去。

以前他認識的江雲岫可不是這樣,裴佑丞想想都覺不可思議。

在裴嘉韻的屋中待了許久,眼見天色暗下來,沈樂窈趕忙起身同她告別。

她已嫁做人婦,自是不能再同以前那般由着性子來,若是回去晚了,只怕會惹蕭家人閑話。

“我不方便到蕭家去看你,你要時常過來。”

裴嘉韻将她送到府外,臨行前叮囑她一聲。

“裴姐姐放心。”

沈樂窈朝她點頭。

看着車辇消失在暮色中,裴嘉韻才轉身進府。

“長姐,她和阿岫怎麽會弄成那樣?”

剛轉身,差點被神不知鬼不覺站在後面的裴佑丞吓死。

裴嘉韻揚手打了他一下,只惋惜一聲:“造化弄人。”

“造化弄人?”

裴佑丞更是不解,只能追着她問個清楚。

回到蕭家,府門前挂着的兩個大紅燈籠已經亮起來,府內也是燈火通明,此時已過了用晚膳的時辰。

沈樂窈跨入府門,正要往漪瀾院走,前院突然傳來陣叩問聲:“這才剛嫁過來一日,就這麽晚回來,難道阿帆娶了個蕩婦回來不成?”

刺耳的話語傳入耳中,沈樂窈蹙起眉頭,朝暗色中的那人看去,她認得出來這是蕭明希的聲音,只是想看看她是偶然出現還是特意在這等着她的。

“看來,阿姐等我許久了。”

見她目色冷淡,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沈樂窈便知道她特意在這等着自已的,想必早就知道她請完安出來後便出了府,這大半日都不在府上。

“你既已嫁過來,便是我蕭家的人,我管教你是應該的。”

蕭明希愈發端出長輩姿态。

“那阿姐也早就嫁到鄭家去,自然也該是鄭家的人,怎麽不回鄭家去管教,反回蕭家來管教人呢?”

沈樂窈裝出一副不解模樣,盯着她的眼神極為困惑。

“你若是不服氣,可以回你沈家去管教。”

蕭明希尖聲叫嚣。

“正如阿姐所言,今日是我嫁到蕭家來的第二日,我若是跑回娘家,那外人該怎麽看我?又怎麽看蕭家?”

沈樂窈微微仰臉,臉上露出譏诮:“咱們兩家落在外人眼裏本就是破落戶,我若跑回去不知情的還以為蕭家比沈家還破落呢。”

“你這麽晚才回來,難道還有理了不成?”

“我若是告到母親那兒去,保準讓你回去抄上幾十遍女戒!”

見沈樂窈伶牙俐齒不是好拿捏的,蕭明希聲音變得愈發尖銳。

沈樂窈笑道:“母親待人寬和,豈會像阿姐所言的那般?是阿姐自已将母親想得太過嚴苛了罷?”

這笑聲落在蕭明希耳中變得十分刺耳,她冷聲呵斥:“既然如此,便随我到翠荷庭去走一趟,你可敢?!”

“阿姐——”

恰好這時,蕭千帆從宮裏回來,一進府門就見蕭明希和沈樂窈吵得不可開交。

見到蕭千帆,蕭明希好似搬到了救兵,對着蕭千帆三言兩語就将沈樂窈晚歸的事告發。

“阿姐,這回你就饒過阿窈吧,是我讓她出府去幫我采買硯臺的,這才回來晚了些,你可千萬別在母親面前多嘴。”

蕭千帆替沈樂窈說好話。

得了臺階下的蕭明希冷哼一聲,才算罷休。

“回去吧。”

蕭千帆上前,牽住沈樂窈的手。

第 201 章 魯迅先生曾經說過

只聽淩霄開口說道:“聽說京都武大的宿舍是按實力排名來決定歸屬的,你們可以去競争2號宿舍,以及後面的宿舍了,至于1號……”

淩霄沒有把話說完,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原本安靜無比的大禮堂,在淩霄說完這句話的那一刻,溫度仿佛直接掉到零下,空氣都要凝結一般。

盡管淩霄沒有把話說全,但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淩霄對1號宿舍勢在必得。

而在場的一衆學生們,任何一個都是天之驕子,此時他們能出現在這裏,能到京都武大上學,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因為淩霄一句話,他們就乖乖退出競争?這簡直就是做夢!

瞬間,在場所有人的心中怒火,都是不可遏制地燃燒了起來。

與此同時,淩霄的腦海中立刻傳來了,系統美妙的提示音。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生命之力+2!”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神魂之力+2!”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華夏幣+20萬!”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魅力+10!”

“叮……”

淩霄繼續火上澆油,道:“我這也是為了你們好,畢竟魯迅先生曾經說過:那些和淩霄作對的人,統統沒有下場!”

這話一出,在場全部人都是懵逼了。

神TMD那些和淩霄作對的人,統統沒有下場!

你這麽說話,魯迅先生知道嗎?魯迅先生的棺材板都壓不住了好嗎?

這些新生們的情緒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而這就又給淩霄刷了一波獎勵。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生命之力+2!”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神魂之力+2!”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華夏幣+20萬!”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魅力+10!”

“叮……”

淩霄聽到系統的提示,有點疑惑,立刻問道:“系統,第二次怎麽沒有衰減了?”

“叮,系統升級之後,其他武者因為宿主的言行舉止,導致情緒波動過大就不再衰減。”

淩霄立刻就明白了,這就是說如果對方情緒波動不夠大,還是會衰減的。

“嗷嗚~主人你說的那個什麽魯迅,真的說過這樣的話嗎?”旺財立刻用狼語質疑道。

淩霄聞言,沒有搭理他,反而對着一衆新生道:“你看看你們一臉懵逼的樣子,真是沒有見識,你看連我家狗子都說我說的對!”

旺財咽了口唾沫,他發現他顯然是低估了鏟屎官的臉皮厚度。

這是什麽行為?這就是标準的臭不要臉啊!

至于淩霄稱呼旺財為狗子的事情,旺財已經習慣了,無法反抗那就只能接受呗。

“嘶……”

在場不少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氣,不為別的,就為淩霄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

你當我們瞎,還是當我耳朵聾啊!

狗子明明嗷嗚嗷嗚好幾下,怎麽可能只說了一句你說得對?!

“什麽最強高中生,簡直狗屁!我還以為被諸多武大争搶的人,會是何等驚才絕豔,沒想到卻會是這樣的跳梁小醜!”一個陰冷的聲音從人群中響了起來。

第 206 章

第 206 章

當牛頭人戰士不打算忍耐之後,倭熊慣用的伎倆也就失去了用武之地。之前是礙于情面看他們實在可憐才一而再再而三讓步,眼下這些外來者的野心已經嚴重影響到其他族群的生存,那就只能“請”他們走人。

巴爾族長根本不聽其他倭熊的狡辯,直接把俘虜扔到正中間給所有人看到:“這家夥嫉妒遠行的來客,企圖偷竊陷害未果後襲擊我們已經退役的老戰士,差點致人死亡。”

“差點不就是還沒死……”

一道突兀的聲音被白色光束壓倒,跟在梅爾神父身邊的阿拉托爾收回視線,假裝自己什麽都沒看到。

嗯,大人是不會主動攻擊別人的,一定是他感覺自己受到了威脅。至于肩頭被開了個小口的倭熊……也許是他自己不小心摔傷了?

“閉嘴,你已經說的夠多了。”艾爾洛斯若無其事收回手指,看向巴爾族長:“您繼續。”

“咳咳,哦。”得到支持的牛頭人語速也快了起來:“那家夥在行兇現場被抓到後還企圖嫁禍,萬幸我的族人及時得到救助,今早就醒了過來說出真相。”

“鑒于這場駭人聽聞的兇案,原住族群都認為是倭熊帶來了紛争與危險,我們不能再忍受這樣的鄰居了,你們必須離開。”

“為此我請了我的人類朋友,施法者艾爾洛斯見證并主持公道。”

倭熊們哭得更大聲了,母親抱着幼崽,老人跪在地上雙手向天。

艾爾洛斯轉身看向跟在牛頭人身後的其他弱勢族群:“該你們了,說說你們的想法,機會只有這一次,錯過的話今後也不會有人給你們撐腰。”

長相明顯與牛頭人不同的獸人族群昨天夜裏就已經得到相關消息,大家商量了一晚上,各自挂着黑眼圈跟随牛頭人前來聲讨倭熊,自然不會這個時候拖後腿。

“倭熊來之前草原上從來不必為食物發愁,倭熊來之後霸占了許多肥沃的土地,但他們不耕種,只采集,一直挖到枯竭就再換一塊地。時間久了會把整片草場都毀掉。”

麥黃色頭發,額間生有一對羊角的青年義憤填膺道:“我們勸過他們很多次,每次都被辱罵驅趕,讓他們走!”

“倭熊的幼崽侮辱我們的孩子,每次不小心遇上都會被強行拽耳朵拽尾巴。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改,嘴上說好好好,回頭做得變本加厲。”

憤怒的雪兔母親一度控制不住音量:“讓他們滾!”

“讓他們滾!”

雪兔一族派來的人很多,響應的聲音混在一處就像隆隆雷聲。

果然出門長見識,過去艾爾洛斯也只是聽說過類似的故事,親眼見到如此能惹衆怒的活物真真頭一回。草食類獸人挨個聲讨了一圈,他最後看向倭熊們:“有話就說,別把時間浪費在哭上,哭就代表大家說的都是事實,你們無法辯解。”

被牛頭人戰士趕在一處的倭熊集體收聲,一個被母親抱在懷裏的壯實小胖子“呸”的朝人類吐了口口水:“你是壞人!你向着這些窮鬼和蠢貨欺負我們,你不得好死,打死你!”

艾爾洛斯的回應是用聖光術構成的荊條狠狠在他身上抽了兩下。

小胖子疼得滿地亂滾。

“女士,如果你不好好教導自己的孩子,就會有別人用更殘酷的方式替你教導他,比如像我這樣。”

他淡淡瞥了眼其他倭熊,“牛頭人來此的目的很明确,就是通知倭熊自行定下離開的時間,并在時限內牽走,請你們不要回避,現在就給出答複。”

倭熊當然不肯走,這裏遍地的軟柿子,換了別處說不定就換他們三天挨九頓打了。

倭熊一族的族長這時才拄着拐杖顫顫巍巍出現,紅着眼眶流着眼淚道歉,認錯,可憐兮兮的向巴爾族長低頭:“我們一定會改正的。正值春耕時間,讓我們去哪兒呢?今後不會再惹大家讨厭了……”

“上次你說你們族內有好幾個雌性産仔,上上次你說冬天太冷,上上上次秋天你又說還有人要養傷,熊族怎麽沒幹脆打死你們算了!”

黃羊獸人怒氣沖沖掀了倭熊族長的臉面,趕走倭熊他們也能把被壓縮的領地恢複原狀呢,恨不得挽袖子痛打“落水熊”。

“我!”倭熊族長見賣慘的套路被識破,立刻變了臉色:“哼,趕我們走,你們想想秋天會不會有熊族來給我們伸張正義吧!”

強勢族群南下是大趨勢,有倭熊這顆釘子,熊族到時候大可以名正言順趕走這片草場上所有獸人。

弱勢族群忍不住偷偷去看牛頭人的臉色,巴爾族長漲紅了臉,他身後的戰士們上前一步亮出肌肉,莉莉安更是一腳踏斷了打傷老爹的那頭倭熊的腿。

“讓他們盡管來試試!”

“好了好了,都消消氣。”艾爾洛斯就跟沒看見地上那頭倒黴熊似的不疼不癢勸了幾句。

“雙方分歧極大,意見難以統一。依我看,沒必要談了,就用獸人最古老的辦法解決吧。”

最古老的辦法……當然是動手,誰打贏誰說話,打輸的乖乖滾蛋。

倭熊們嘩然大作,紛紛把矛頭抵向艾爾洛斯。

哀求的,謾罵的,試圖引發他同情的,還有的倭熊現場拿出寶物想要賄賂,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

“為了将戰鬥的規模與烈度控制在一定範圍內,雙方各排出十名戰士,以一小時為限,到時站着人數最多的一方獲勝。”

他用聖光術圈出一片草地,巴爾族長挑選了六名戰士,其他弱勢族群派了四個。

大家都動手,回頭就不怕倭熊出去亂說話——能把所有的鄰居都給惹怒,那肯定是倭熊的問題不是麽?

倭熊沒有辦法,只能背水一戰。

等二十名戰士全都進入光圈,地面上的白色大圈上浮懸空,拉出一個透明圓柱體。

“大約一小時,以太陽從這根樹枝上升到樹頂為參照,所有人都可以監督。”

“開始吧。”

随着人類少年一聲令下,牛頭人戰士仰天大吼,肩膀以上原本類人的頭顱完完全全變成牛的樣子,身形也跟着脹大了一半。

這種時候是羊就要亮出角,是熊就要露出牙,其他獸人也紛紛變回獸形,狠狠撞在一起,打得砰砰作響塵土飛揚。

很快就有弱勢族群的戰士被打倒在地掙紮着想要起身,倭熊們蜂擁而上敲斷對方的腿。要不是礙着牛頭人和那個古怪的人類都在,說不定他們會就地撕碎摔倒的人。

場面野蠻而殘忍,但沒有人表示受不了——這可比所有族群不分老幼齊齊上陣打架時要和緩多了,戰士的責任就是維護領地保護族人,因此而受傷是種榮譽。

“吼!”

莉莉安猛然發力踩踏地面,隔着段距離的艾爾洛斯差點被宛如地震的震顫帶倒。他和阿拉托爾交換了一個驚恐的眼神——如果在戰場上出現這樣的獸人戰士,普通人類士兵,甚至普通的護教士也無法抵禦。

随着大地的抖動,倭熊戰士紛紛摔倒在地,其他牛頭人跟着踩踏地面,連帶着觀衆們也摔得東倒西歪。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太陽上升到樹冠最頂上時,艾爾洛斯宣布戰鬥結束。光柱內還站着的草食類獸人有八個,兩個受傷斷了腿,所有的倭熊也都躺在地上。

“勝負已分,牛頭人和其他草食類獸人獲勝,倭熊必須按照他們的要求離開這片草場。”

他低頭看了眼倭熊的營地:“既然你們不願意拿出方案,那就由我提出——給你們三天時間收拾行李,三天後的正午開始遷徙。愛去哪兒去哪兒,兩天內徹底離開草食類獸人的領地,不管黃羊還是雪兔的。一共五天時間,如果五天之後你們還在這片草原上滞留,那就不要怪牛頭人戰士們不客氣。”

莉莉安的牛頭猛然噴出一股氣,把她打算怎樣不客氣的程度表現得非常到位。

“唉……走吧,這裏也容不下我們。”倭熊族長怨恨的看了艾爾洛斯一眼,對身後的族人道:“還好現在已經是春天,路上不必擔心食物。我們去中央大陸吧,既然用這種方式決定領地的歸屬……”

單打獨鬥人類是打不過獸人的,倭熊們個個眼前一亮:“對對對!我們去找人類!”

艾爾洛斯:“……”

有這種級別的攪屎棍在,獸人要塞必然不攻自破。

他一點也不擔心的走去給光圈裏受傷的戰士們釋放治愈術,倒是以牛頭人為首的草食類獸人們非常過意不去——這些倭熊就是欺軟怕硬,眼看敵不過大家就把主意打到孱弱的人類身上。

不要臉!

“艾爾洛斯兄弟,你趕緊和人類們報個信吧,千萬當心倭熊!”

巴爾族長皺緊眉頭,艾爾洛斯輕松的揮揮手:“我相信人類,在領土與生存問題面前,弱小如我們也是絕不會後退的。”

他看了眼阿拉托爾,後者了然領命——給教廷傳信的內容剛好可以夾在裏面,神不知鬼不覺把關于極北之地與米爾特裂縫的情報遞出去。

第一更

第 204 章 鐵棺下面的金屬線

黑棺表面一層黑黝黝的,光可鑒人,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做的,所以我豎起手指敲了敲,并沒有常見的“咚咚”響聲,我還以為自己使勁輕了,又重重地敲了一下。

這一敲依然毫無動靜,聲音仿佛石沉大海,連點波瀾都沒有。

這一現象大家都看在眼裏,不知道的我還以為故意逗大家呢,棺材沒聲音,那還能叫棺材嗎?

大牛陰着臉說:“老大別逗了,連番驚吓,我都快崩潰了,趕緊收起你那副玩世不恭的态度。”

我沒好氣說:“誰逗你了?你沒看我真敲啊?這玩意兒不是木頭的,是TM金屬的,就算把我指頭戳折了,也蹦出來個聲音!”

我當時就震驚了,舉着手停在半空中,半天都沒落下。

大牛和沈冰一看我不是亂開玩笑,忍不住伸手摸起來,一片冰冷,刀子紮一下,摳掉表面的黑漆,裏面露出黑乎乎的鐵疙瘩,一看就是鑄鐵。

我騰地一下就抽出了金龍青銅劍,像是如臨大敵的樣子。

沈冰和大牛見我怪異的樣子,還以為遇到了危險的事情,立馬跟着全很戒備起來,軍刺和撬棍都緊張地橫在手裏。

大牛斷喝一聲說:“什麽情況?老子現在快瘋了!誰敢冒出來,老子就弄死它!”這番話無疑是自己給自己壯膽,只有害怕的人才會大聲喊出來。

我皺了皺眉頭,翻着白眼說:“你倆瞎比劃啥?啥情況都沒有,小心點倒是沒大錯——沈萬山的棺材不是木頭的,跟張士誠的如出一轍,只不過他是鐵鑄的!”

沈冰聞了聞露出來的鐵塊,鼻子一聳,點點頭說:“是鑄鐵,雖然粗糙,但絕對是鐵汁澆灌的,只是沈萬山這麽有錢,給好友張士誠弄金棺,卻給自己弄一副鐵棺材,于情于理說不過去啊。”

我面色凝重說:“是,不應該,富甲一方的大財主不應該使用鐵棺,至少也得銅棺,那也太掉價了。

大牛哭笑不得說道:“嗨,我還以為你遇到鬼了呢,一驚一乍的,管它什麽金屬不金屬,鐵棺不鐵棺的,我們看裏面的人又不是拿走棺材煉鋼煉鐵。”

沈冰白了大牛一眼,心裏想這家夥見到值錢的就興奮,一點摸金校尉的素質都沒有。自古下墓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墓室中的棺材,大墓之中雖然到處都是值錢的寶貝,但是墓主人生平最愛大多藏于棺椁之中。

如果說墓主人不是凡人,再加上棺材不是普通材質,這個時候摸金校尉千萬不能着急弄開棺材,而是要仔細查看四周有無機關,棺材重地豈能兒戲?小命掉了事小,棺毀人亡就麻煩了,千古罪人這個罪名誰也不願承擔。

古人墓葬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坑沒了,蘿蔔自然也就消失了,消亡的不僅僅是財富,還有那一段不為人知的歷史,千年文明再如何璀璨,其背後也會落下無窮無盡的遺憾。

沈冰耐着性子對大牛說:“千萬別莽撞,水葬沉船連番遇到詭異,我們幾次遇到生死危險,好不容易到達這裏,千萬不能因為一時的沖動而前功盡棄。”

我帶上白手套,沿着黑棺的縫隙細細摩挲起來,臉色很凝重,我輕輕地挪動手指,一寸一寸地查看,幾乎不放過一死角落。

大牛使勁往喉嚨咽了口唾沫,盡量壓抑住貪婪和沖動,的确,作為一個摸金校尉,自己最大的缺點就是容易沖動,尤其碰到金銀財寶,心頭的血一個勁地往上冒,壓都壓不住。沈冰說的一點錯都沒有,沈萬山沉船墓葬算得上是一個怪墓,這類墓葬要加倍小心,稍有差池很有可能墓毀人亡。

大牛和沈冰也蹲下身子,從棺材底部開始搜索,三個人搜查得很細心,就連紋飾都不放過。

沈冰伸開一只手,探到棺材底部,她有自己獨特的經驗,南派獨霸一方,家傳技藝自然不同凡響。

摸了幾把棺材底部,沈冰看了幾眼說道:“下面是幹燥的,這個棺材很奇怪,四周都是堅硬的黑鐵,唯獨下面一層是木頭的,好在木質幹燥,也沒有龜裂,我手留有黑漆,表面很光滑。”

我摸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麽機關,借機歇口氣說道:“墓室再如何堅固,也擋不住地面的滲水,我想棺材底部的木頭只要是起到防潮和慮水的,假如底部也是黑鐵,地面的潮氣容易使鐵鏽爛,裏面的屍體不就掉下來了?”

沈冰和大牛點點頭,沈冰思忖說:“還有一個作用就是把棺材中的積水過濾到地面,保持棺椁中屍體的幹燥。”

大牛忍了半天,看着我倆說:“搜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麽秘密呀,要我說別紙上談兵了,先起開鐵棺的楔子,弄開棺材蓋子,我們再仔細研究也不晚。”

我心裏很猶豫,大牛雖然心急了點,但我們三人确實沒找到機關,一味地僵持下去對我們是不利的,我們的目的就是趕時間。

沈冰看了我一眼,她知道再這樣繁瑣地查下去,大好的時間就給白白耽誤了,或許我們趕回去的時間就不多了。她妥協說道:“要不挺大牛的,先弄開看看?”

我使勁晃了一下腦袋,總覺得這具棺材透着一股邪門,不像是毫無防備的樣子,尤其是沈萬山是個精明的商人,這種人一生謹慎,時時刻刻算計別人,他心裏一定害怕別人算計他,所以一定會留下防患措施。尤其是他死之前還受到朱元璋的清算,可以說他練就了一副狡兔三窟的本領。

沈冰眼神一亮問我說:“看你的意思,棺材還有秘密沒被我們發現?”

我點點頭說:“我真不得不相信一個一生精明算計的人會這麽容易被我們打開棺材,否則他也不會玩一個水葬沉船,葬俗風水最忌諱的就是水,而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将自己的墓葬藏于沉船而落入河底,從這一點而言,他是歷史第一人啊。”

我低頭将目光聚集在墊棺材的枕木上,我分明看到上面散落着幾根大頭釘子,一根破木頭釘什麽釘子呢?

大牛和沈冰也看到了,嘴裏紛紛啧啧稱奇,釘子是用來銜接的,可不是釘着好看的。

沈冰伸手想去摸一下,看看釘子上面有什麽玄機,但突然被我喊住了,她一愣,縮着手退了回去。

我趴下身子,嘴裏叼着手電,用軍刺輕輕地剝掉大頭釘子上面的黑漆,漸漸地露出幾根像頭發絲一樣的線,這麽多年依舊未腐爛,說明這不是普通的線,應該是一種鐵絲之類的金屬線。

沿着金屬線,我一路尋找下去,發現它們都貼着棺材通往內部,這肯定是機關!

我讓大牛和沈冰跟我一樣趴在地上,看他倆老老實實地趴好了,我才用軍刺觸動一根金屬線,輕輕一碰,就聽見棺材蓋上發出尖銳的呼嘯聲,緊接着聽見墓室牆壁發出雨點般的撞擊之聲。

我定眼一看,地上散落着一片閃光的鐵筷子,這些筷子尖端被磨得很鋒利。

大牛和沈冰吓得大氣不敢喘,毫無疑問,這些鐵筷子是暗器,只要我們觸動棺材蓋子、拉動金屬線,鐵筷子就會向我們來個萬箭穿心。

沈冰詫異說道:“之前的大粽子武屍跳到黑棺上面,為何一點事都沒有?”

我說這個不難解釋,這些金屬線是拉動式的,不是震動式的,只要不盲目掀開棺材蓋子,什麽事都沒有。

大牛滿目駭然說:“我的乖乖,下面好幾根金屬線,假如一起被拉動,藏在鐵棺材裏面的鐵筷子幾乎可以将墓室覆蓋,我現在知道棺材為什麽是鐵而不用木頭,發現數量如此之多的暗器,棺材裏面必須安裝彈射機,木頭容易腐爛,而鐵不會。”

我說你倆藏好了,盡量躲在棺材底部,我要将金屬線全部拉動,唯有射空所有的鐵筷子,我們才能把棺材蓋子打開。

(本章完)

第 204 章 省悟

(更新時間:2004-11-514:57:00本章字數:4459)

領着尼路等七人星夜趕路,薩摩神思飄到了離開學院前不久┅。

“摩哥哥┅,你┅一定要去嗎?”向琉璃提到今夜必須出發之後,琉璃第一句話便是滿溢着憂心。

“嗯┅。我已經答應了就必須做到。”薩摩輕描淡寫地道。

見琉璃還是滿臉擔憂,薩摩連忙補充說明道∶“別擔心┅。這次不是只有我,尼路他們也跟着,不會有事。”

“可是┅,神跡密林不是神族的地方嗎?”薩摩雖然說得輕松,琉璃卻不能放心。

這點當然也是薩摩擔心的部分。根據目前的線索判斷,馬默和五皇子的計畫是想利用神跡密林的傳說來達成合并學院的目的。一但那一百個人死在神跡密林,便可以藉此提高帝國高層的危機意識,讓帝國高層相信合并學院,将學院資源收歸帝國統籌規劃,才能保護帝國。雖然不知道,馬默如此堅持合并學院的究竟是想逼反學院,還是想趁機将學院力量收歸私人所有,但學院不樂見這種情形卻是确定的。薩摩本來也以為神跡密林的失蹤事件是神族所為,但仔細一想,若神跡密林的傳說是真有其事,馬默等人為什麽還要特地派人去殺學院的百名學生?這是不是表示,神跡密林的傳說并非絕對正确?甚至,這些傳說根本從頭到尾都是馬默等人一手主演?!若是如此,薩摩反而不擔心了,因為這表示對手不會是神族。以他這幾日時間,好不容易恢複到八成水準,要對付馬默派來的人,應該是綽綽有馀了。但若不是,神族究竟在傳說中扮演什麽樣角色就會決定此行是否危險了┅。

雖然薩摩心中想了好幾種可能,但為了不讓琉璃擔心,薩摩還是只選擇最安全的可能性∶“這件任務是人類的陰謀,跟神族關系不大。我們說不定根本不會碰到神族人,不用擔心。”

琉璃心中的擔憂并沒有因為薩摩這番話而有稍減,但她更知道薩摩決定的事情便不會更改,于是只好按下再度勸薩摩的念頭。轉而擡頭看看窗外的星空,黯淡的月光,散出昏黃色澤的光圈,星鬥滿天,明暗錯落。琉璃專注地看着星空,專注得像是所有精神都投注其上似的。

薩摩沒有打擾琉璃,因為他知道,琉璃正在為他占蔔。

好半晌,琉璃終于收回視線,長長噓了一口氣,道∶“摩哥哥,盡量往東走,那裏是希望┅。”

往東┅。

此行難道會很危險嗎?否則哪裏需要希望?薩摩的思緒回到現在,眼光不由落到遙遠的東方。他們現在的确往東而行┅。

雖然知道薩摩不希望她擔心,但琉璃就是克制不了心中的擔憂,在薩摩等人動身的這個夜晚獨自站在醫療處外,遙望着南方。入夜時,薩摩等人動身往神跡密林而去┅。

不知是不是她多心了,她總覺得薩摩此行可能又将牽扯出更多的是是非非┅。心中思緒紛飛,琉璃不知不覺走出了醫療處的範圍。就着月光,學院顯得寧靜而安祥。雖是夜晚,但尚未深夜,學院裏還有零星學生走動,有些學生甚至還留在練習場練習。

琉璃一邊想着心事,一邊在校園裏漫步,一旁的小斑寸步不離地跟着琉璃。迎面而來三個被月光拉長的身影,琉璃心不在焉,卻沒注意。

“疑?米坦娜┅?”驚疑的聲音從三個人影中傳出。

琉璃聞聲擡頭,仔細一看,原來迎面而來的三人不是別人,正是寒星、寒月和姬娜三人。

“你們┅你們也是學院的學生?”琉璃驚喜地問。那日在蘭普頓市分手之後,就沒有機會再見到寒月等人,琉璃還遺憾來不及告知寒月等人她的去向,沒想到竟然在蘭普頓魔武學院碰面了!這怎不讓琉璃大喜過望?

寒星露出一個苦笑∶“是啊!你怎麽也在這裏?”寒星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她們已經知道她就是琉璃,還是姊姊心上人,摩耶的妻子這件事。

琉璃以為寒星是在問她為什麽會在學院,不由得露出羞赧的表情∶“我┅我是因為我的丈夫┅。”琉璃有些支支吾吾。她該怎麽解釋她為什麽會突然變成學院的魔藥師呢?

“你的丈夫是摩耶吧?”盡管曾經親眼目睹,姬娜還是想聽琉璃親口說出來。

聞言,琉璃吃了一驚,脫口而出∶“你們怎麽知道?”

寒星見狀,不知怎的,不希望讓琉璃知道她們曾經為了找她而跟蹤蜜兒,連忙解釋道∶“因為我們是蜜兒的朋友,蜜兒告訴我們的。”

聞言,琉璃松了一口氣。學院曾經告訴她,不希望讓學院學生得知薩摩與她的關系,所以她才會這麽緊張。但既然蜜兒告訴她們,可見她們是可以信任的。

“┅這件事,請你們不要告訴別人┅。我不想給摩哥哥添麻煩┅。”琉璃懇求地道。

寒星和姬娜互看一眼,沒有猶豫便點點頭。盡管琉璃的身分出乎她們的意料,但她們誰都不是亂嚼舌根的人┅。

“其實┅,我們知道你是學院的魔藥師,但是┅最近┅呃┅有些事情,所以一直沒去看你。”事實上┅,因為寒月的緣故,寒星和姬娜根本是刻意避開琉璃的。若不是今天晚上寒月下山喝了酒,衆人晚些回來,正巧在路上碰見,寒星更一時不小心喊了出來,┅恐怕她們不知道要躲到何年何日呢!

琉璃不知道這其中的曲折,還道寒星等人的确太忙了,連忙搖頭笑着答道∶“沒關系的。”

看着琉璃,姬娜忍不住遲疑地問∶“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麽可以當上學院的魔藥師?”琉璃的年紀明明跟她們差不多啊!她不相信連學院這麽超卓的地方也會循私。

提到這個,琉璃顯得有些尴尬∶“這┅這是摩哥哥告訴我的┅。”這之間的交易內情琉璃盡管一概不知,卻也能猜出此事必定與薩摩有關。只是學院畢竟還是在乎真才實學的,所以當時也的确當場考驗了琉璃,通過之後才完全定案。

其實,寒星等人也猜到了。但她們心中一直覺得,像薩摩這般人物,應該不會去跟學院要求這種事┅。現在琉璃這番話等于告訴她們,琉璃之所以可以進來學院擔任魔藥師,的确是因為薩摩的緣故。

她們沒有人去尋思,薩摩究竟是怎麽樣的身分,為什麽學院會為了他而做下這樣的決定?仿佛在她們心中,早已不知不覺地認定薩摩并非尋常人。

“那就是摩耶去要求的了┅。”姬娜近乎喃喃自語地道。她真不知道自己心裏究竟是羨慕多一點,還是忌妒多一點┅。

聞言,一直低頭靠在寒星肩膀上的寒月突然擡起頭來,茫茫然地看着琉璃∶“你是┅誰?”看來酒醉的寒月還未清醒哩!

琉璃一愣,但仍然回答道∶“我是米坦娜呀。”

一聽,寒月偏着頭,似乎在回憶,突然,寒月眯着眼睛,懷疑地問∶“你是米坦娜?┅你不是琉璃?”

聞言,琉璃詫異極了。她并沒有告訴寒月等人她的真名啊!她們是如何得知的?不過,寒月既然已經提起,琉璃也不願再瞞着她們。

“我叫琉璃,米坦娜是我在人類的地方的化名。”琉璃說着,臉上有些愧意。

“琉璃┅琉璃┅”寒月近乎無意識地喃喃念着,琉璃正覺奇怪,寒月突然瞪大眼睛,歇斯底裏地叫∶“就是你!就是你!!”

“我┅┅?”被寒月這麽一喊,琉璃吃了一驚,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寒星見狀不妙,連忙安撫着一旁的寒月∶“姊姊┅別說了┅你喝醉了。”

寒月甩開寒星伸過來的手,雙眼發赤地瞪視着琉璃,憤怒地吶喊着∶“為什麽摩耶要為了你拒絕我!他對你那麽溫柔┅,對我卻連一個微笑都吝啬。我明明是公主,但是為什麽在他眼中我卻什麽都不是?!我明明那麽愛他啊!!”

琉璃完全驚呆了┅。她怎麽也想不到,那個她印象中溫柔少言的少女竟然愛着她的丈夫,而且還愛得這般強烈┅┅。

寒星知道寒月壓抑了許多情緒,如今見阻擋不及,只得長嘆一聲,由着寒月去了。

說到這裏,寒月突然又哀戚起來,含着淚水,哽咽地道∶“我┅我也好希望我不是公主。如果我不是公主┅,我會求他┅求他接受我┅。我對他的愛┅可以比你還多┅。我不想放棄┅。我┅我不要你把他讓給我┅,只求你┅請他把一點點愛分給我┅。只要一點點就好┅,我┅我可以不當公主┅我要跟着他┅。”說完,寒月的淚水完全崩潰,竟然嚎啕大哭起來。原來┅,那點淡淡的仰慕和愛戀,早已在寒月細心呵護之下,不知不覺成了刻骨的眷戀┅。

“姊姊┅。”看着從來沒有這般崩潰的寒月,寒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分一點點愛嗎?琉璃看着哭泣的寒月,心裏卻是複雜無比。

緩緩走到寒月身邊,琉璃伸手輕撫寒月的肩膀∶“對不起┅,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聞言,哭泣的寒月突然一把抓住琉璃的手,滿是期盼地問∶“你答應了嗎?你答應讓我也分一點點摩耶的愛了嗎?”

琉璃回答不出來。分┅怎麽分呢?她好自私的┅,她知道,如果薩摩真的決定接受寒月,她也會學着将心傷藏在心底,默默接受。但┅要她主動說出把薩摩分給寒月,她┅說不出口┅。

見琉璃遲疑,寒月突然一把甩開琉璃的手,激動地道∶“我知道你不願意!你只想一個人一輩子被摩耶愛護着對不對?!”說到這裏,寒月突然大笑起來,笑得有些心酸,好一會才停了下來,沙啞地道∶“多好啊!成了學院的魔藥師,還有摩耶的寵物保護,摩耶把一切都為你安排好了!”

琉璃俏臉失去了血色,不自覺伸手揪住胸口┅。寒月的每句話都直直刺入她的心┅。

突然,寒月撲了上來,一把扣住琉璃的肩膀,厲聲道∶“你說!沒有了摩耶┅你還會做什麽?!你還會做什麽?!”說着雙手竟然猛烈地搖晃起來。

此舉大出衆人意料之外,琉璃固然完全無法反應,寒星和姬娜也登時怔愣了。直到發現琉璃旁邊一道銀光閃現,寒星才驚覺地将寒月往後拉!

“姊姊!你冷靜一點!”寒星緊緊将姊姊抱在懷中,雙眼看着正在琉璃身前龇牙怒吼的銀白色魔獸,緊張地道。

幸好來得及,寒月方才的舉動似乎觸怒了小斑,幸好寒星動作及時将寒月拉回來,否則寒月那雙手恐怕很難周全。

寒月在寒星懷中慢慢的冷靜下來┅,最後完全沒有聲音。

“姊姊?”寒星緊張地喊。

不只寒星,姬娜也跟着緊張起來了∶“寒月公主沒事吧?”

琉璃見狀連忙上前探視,半晌才松了一口氣∶“沒事┅,她只是睡着了。”

看來這一夜,寒月喝了酒又鬧了這一會,已經累得睡着了。

看着琉璃滿臉苦澀,寒星有些愧疚∶“米坦娜┅,你別在意┅我姊姊沒有那個存心。她只是┅喝醉酒┅你知道┅很多話都是無心的,她不是真的這樣想的┅。”其實寒星比誰都明白,寒月所說的話都是寒月自己的期盼。寒月希望她能像琉璃一樣,永遠安然地藏在薩摩的羽翼之下,不用面對外界的驚濤駭浪┅。

琉璃臉上泛起一抹苦笑,沉默不語。

寒星不知道琉璃究竟有沒有将她的解釋聽進去,她現在關心的還是姊姊寒月,于是再與客套幾句便與姬娜扶着寒月離開了。

看着三人離開的背影,琉璃心裏很苦也很痛┅。寒月說得沒錯┅,她若沒有了薩摩┅,她還會什麽?薩摩洛uo安排好一切,而她對薩摩卻┅毫無幫助。說得明白些,雖然自己口口聲聲不想成為薩摩的包袱┅,但她确實成了包袱,不是嗎?

他們彼此相愛,她不想┅單方面接受┅。

遠望南方的星空,琉璃也似乎想透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