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8 章 魔蹤再現

(更新時間:2004-11-514:58:00本章字數:7788)

在一片怔愣中,最早回神的終究還是尼路等人。

“摩耶┅,這是你的┅┅”傑作?看到這一幕,墨君突然說不下去了。

墨君的話沒說完,薩摩卻已了解。

“只是一個攻擊性結界,威力的大小決定于他們惡意的多寡。”薩摩淡淡地回應墨君的疑問。

“┅攻擊性結界┅?”墨君吶吶地重複。

“這種結界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奴裏諾達恩驚異地道。

不只奴裏諾達恩第一次聽到,就連墨君和尼路等人也是第一次聽到。

薩摩抛給衆人一個理所當然的眼神∶“這種結界也是第一次出現。”

薩摩的回答很妙,衆人怔了一會才恍然大悟。

“這是你創造出來的?”墨君驚訝地問。結界是魔法裏面最深奧的部分,要施展得得心應手已是難事,更遑論創新了!

薩摩輕輕點頭,回答道∶“我只是在一般正向操作結界上面動了一些手腳。”

事實上,這樣的結果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為了讓結界具有攻擊性,第一步就是提高魔法元素的靈敏度,在感應到入侵者時加以反應,因此必須如蛛網一般,将魔法元素一點一滴密階ua織成網。薩摩是在衆人讨論到布置時,靈機一動,想到改良結界。沒想到想得容易,一做起來,卻既耗費時間也耗費精神。雖然好不容易成功了,但畢竟是第一次嘗試,所以就連薩摩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效用。唯一知道的就是,以目前的設計,這種攻擊性結界的并不實用。一來,這種結界太過容易引發意外,結界不會分敵友,只要從外面接觸到這張網便會引發攻擊,二來這種結界的魔法元素太過濃密,一但遇到高手,便很容易被識破,所以薩摩雖然架好結界了,卻還是沒有把握會不會被敵人識破。沒想到來的都是些魔法基礎不好的人,倒是讓他撿了便宜。其實也是因為某種原因,所以這群人當中都沒有魔力強的人,薩摩這番安排才能成功。

“這麽好用?那些人可要對着裏面的人幹瞪眼了。”耐達依笑了起來。

衆人一想,也不禁跟着興奮起來了。早知道這麽容易解決,這次的任務看來可以輕松結束了!就在衆人表情松懈下來的時候,薩摩卻搖頭了∶“攻擊性結界很好破解┅。”這也是另他不滿意的其中一個原因,只是倉卒之下,也無暇再去仔細研究改良了。

此話一出,衆人臉上都浮現疑惑。照他們看,這結界威力這麽強,不應該那麽容易破解才是。

“凡是結界,都是用魔法元素組成的。如果過程沒有過多能量耗損,結界可以維持很久,但是,攻擊性結界的每一次攻擊都在耗損能量,只要他們願意犧牲,不用幾次,結界就會因為沒有能量而消散。”薩摩低聲解釋道。

衆人一聽,大為愕然。就在這時,另一邊對峙的兩方也終于回過神了┅。

騷動浪濤般卷出。蒙面人固然驚慌莫名,伊格等人也茫然失措。

“沒想到你們裏面竟然有結界師(注)!”領頭蒙面人的聲音再度響起。雖然他對結界并不了解,但能夠這樣全面阻擋的,除了結界還會有什麽?

伊格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該作何回應。要說意外,他們也不亞于對方,偏偏這種時候,他們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一時間,衆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啼笑皆非。

兩方詭異對峙中,相對于只能怔怔看着對方的伊格等人,蒙面人那方顯得忙碌了一點,随時都有人竊竊私語,人影晃動。

突然,薩摩看着蒙面人那方,低低沉吟道∶“看來┅,他們要試着破解結界了┅。”

尼路等人聞言随即轉頭看去,只見三名蒙面人慢慢走了出來。衆人心中一震!一股了悟腦過腦際。

“他們不會是要┅?!”班塔耶驚訝地道。

“沒有錯┅。以活人試探結界。”薩摩語帶苦澀地道。結界只對活物有反應,敵方若想往前,此刻也只有以人為盾一途可走了。

就這幾句話的功夫,三個蒙面人已經來到血溝之前。三人對視一眼,又轉頭看着眼前的血溝,竟是猶豫了起來。若非萬不得已,誰也不想死,何況現在的情況是要他們自己去送死?!盡管上面下了命令,但事到臨頭,三人還是遲疑了。

見狀,蒙面人哼了一聲,冷聲道∶“把他們推進去!!”

此話一出,尼路等人當場倒抽一口涼氣。薩摩只覺一股罪惡感流過心頭,不由自主地移開了視線。

衆蒙面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該不該動手。而三個應該用來犧牲的蒙面人臉色一變,終于再度往前踏了一步。但,僅只這一步了,三個蒙面人又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幾番猶豫,還是不敢踏過血溝。

蒙面人的首領看來是生氣了,只聽他厲聲道∶“推進去!再不動手,就以敵前叛逃論處!”

此話一出,衆蒙面人當場機伶伶地打了個冷顫。不知是誰踏出了第一步,只見衆蒙面人突然往前湧去!首當其沖的三個蒙面人見狀,本想逃走,卻被人群硬生生擠得往前仆倒!

三個蒙面人的身體越過血溝,于是,空氣再度震蕩!!轟隆一聲,風刃再度翻卷而出!

聲音一出,本來往前擠的蒙面人就像潮水一般,倏地往後猛退!他們都被結界第一次發威時吓慘了,生怕自己也會成為那血溝上面碎肉的一份子。

同樣的快速,幾乎就在衆蒙面人往後退的那一剎那,風刃卷了回去!!

衆蒙面人看着異顯濕潤的血溝,不由心寒。這樣還要繼續下去嗎?他們只會一批一批地犧牲,根本無法動結界內的人一根寒毛。

相對于衆蒙面人的心灰意冷,蒙面人首領卻顯得自信滿滿∶“攻擊的範圍不到一尺!結界威力減弱了!”

此話一出,衆蒙面人大喜,心中希望萌生,立刻忘了方才他們的三個同伴被他們逼往死地的事。

“上!這個半調子結界快要破了!”蒙面人首領興奮地道。

上?!誰要上呢?!最前排的蒙面人心下忐忑,立時就想往後退,免得成為下一批犧牲者,沒想到,後面的人也存着這樣的心思,巴不得前面的人犧牲,讓他們可以順利接收成果。于是,後面的人往前猛擠,前排的蒙面人被這麽一推擠,不僅退不成,反而被後面的人推得不由自主地往前倒。

眼見自己不斷往前,前排的蒙面人有人駭得大叫,有人則破口大罵。但,這一切都沒有維持多久,當空氣再度震蕩時,那批怒罵駭叫的人,眨眼便被風刃絞成片片。

結界還沒破,但衆蒙面人此刻已經存着結界早晚會破的心理,居後的人還是依舊往前猛擠。

見狀,蒙面人首領立刻怒得大聲叱道∶“都停下來,這麽多人擠上去做什麽?!其他人不要過去,想死多一點人嗎?!”

蒙面人首領的斥責的确很有道理,衆蒙面人全都往前擠,無形中便增加結界攻擊時犧牲的人數,還不如以最少的人,換得結界的攻擊,讓結界慢慢失去威力。不過,衆蒙面人都存着僥幸的心态,因此蒙面首領此話一出,前面的蒙面人固然想停,後面的人卻不肯停!于是,震蕩不斷傳來,密密麻麻,襯着噴飛的鮮血和肉糜,看的結界內的伊格等人藩然色變。

看着蒙面人癫狂地往結界沖擊,漫天血霧,縱是久經戰場的伊格等人也看得心驚,更別說是完全沒接觸血腥殺戮的衆學生們了。許多學生在一開始的震驚之後,都忍不住當場跪地嘔吐。

“他們┅瘋了┅。”看着眼前的慘況,墨君喃喃地道。若不是親眼目睹,他實在無法相信,眼前這瘋狂的一幕竟是由應該具有理性的人類所演出的┅。

“┅真醜陋。”不同于墨君的喟嘆,奴裏諾達恩的的話顯出對人性黑暗面的鄙視。

簡單三個字,讓墨君聽了忍不住想反駁,卻又說不出其他理由來為眼前的情況開脫。

兩人的話薩摩都聽到了,心裏複雜的感覺當真難以言喻。蒙面人固然不應該如飛蛾撲火一般,瘋狂前撲,但說到底,結界畢竟是他設的,明明知道必須不斷的生命犧牲才能破除結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難道不是他嗎?!

心裏濃重的罪惡感,讓薩摩不忍心也不願意看這血腥的一幕,但,每當一次空氣震蕩,他還是忍不住擡頭細看,直到奴裏諾達恩和墨君的話傳到他的耳朵,薩摩才驚覺地撇開視線。

偶然收回視線的尼路正好看到薩摩臉上浮現的自責神情,心中一動,連忙拉開話題道∶“結界應該快要破了吧!”

此話一出,立刻将衆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再見結界攻擊威力越來越小,連空氣的震蕩也微弱了許多,衆人這才想起,現在不是感嘆的時候,首要的還是要幫伊格等人解圍。

“他們來的人太多了。幸好有這結界,不然就算我們立刻下去埙uㄐA恐怕還是白搭。能救得一半人就很困難了。”尼路分析道。

尼路這話雖是事實,但也有安慰薩摩的意思。薩摩自然聽得懂,因此他投給尼路一抹感謝的笑容。

就在這時,下面傳來歡呼的聲音!原來,結界終于散了!衆蒙面人沒有遇到攻擊,順利越過血溝,興奮得歡呼大叫。在這一刻,活着的人都感覺到一種奇怪的勝利感,仿佛他們剛剛打了一場死戰,而他們就是那群凱旋而歸的人。衆蒙面人興奮之馀,不急着攻擊伊格等人,倒是原地歡呼了起來。

“接下來┅換我了!”耐達依舔舔嘴唇,伸手就抽出三只箭矢,架在弓弦上,抖手就射!

衆蒙面人還沉浸在喜悅中,三只勁箭呼地劃破空氣。奪地三聲幾乎并成一聲,三只勁箭分別穿過三個蒙面人的額頭,咽喉,心髒,帶出三道血線,沒入另三人的胸膛!

衆蒙面人還來不及省悟,又是三只勁箭呼地射至。三個蒙面人只見三道寒光,思緒就此中斷!原來班塔耶也不甘寂寞,接着耐達依之後,也抖手射出三箭。

其馀衆人一看,連忙也跟着兩人,抽箭往下面那堆活靶子射。只是其他人可沒有兩人這種好功夫,一次頂多只能射一枝箭,幸好箭不虛發,倒也難得。于是,一時間,密集箭雨卷向驚魂甫定的蒙面人。

“班,你這手差了,才三個。”耐達依抖手再射出三只箭,不忘批評一下同樣忙着抽箭的班塔耶。

“我三只都射中右眼呢!哪裏差了?”班塔耶白了耐達依一眼,才射出手中的三箭。

耐達依呵呵一笑,抖手又是三箭六命。

“往那邊,把躲在那裏的兔崽子揪下來!!”蒙面首領指着箭雨襲來的方向,氣急敗壞地吼。

衆蒙面人聞言總算穩下陣腳,立刻就有一批人往薩摩等人這方向而來。

“我下去,等箭射完了,你們再下來吧!”薩摩抽出挂在腰間的黑色厚劍,丢下這句話,便如黑雲一般,卷了下去。

尼路見狀,也連忙抽出自己那把透着淡紅色的長劍,跟了下去。

兩朵黑雲一前一後,卷進蒙面人裏,一黑一紅兩道光芒閃處,像利刃切開黑緞,穿入衆蒙面人當中。黑雲所到之處,蒙面人一個個如斬瓜切菜般,一一倒下。一顆顆大好頭顱飛向天空,伴着一道道沖天血柱┅,連一聲慘嚎都來不及發出。衆蒙面人猝不及防下,死傷慘重,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硬點子!小心啊!”蒙面人驚叫。

這會,衆蒙面人倒忘了伊格等人,全心力都放在如何對付眼前這突如其來的強硬敵人了。這情形便宜了還留在樹上射箭的人,将心力放在薩摩和尼路兩人身上的蒙面人等若毫不反抗的獵物,衆人樂得一箭一個,射得不亦樂乎。衆蒙面人一方面要防範兩個高手,又要注意頭上有沒有人放冷箭,一時間搞得手忙腳亂,驚呼連連。

見薩摩和尼路下去大展身手,耐達依急得跳腳。手上動作更快了,巴不得身旁一桶箭全部射光了,好趕快下去和薩摩一樣,痛痛快快地殺他們一通。這時,他不得不恨自己,做什麽要削了這麽多箭了。

伊格等人總算久經戰場,很快便回過神來。雖然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人究竟是誰,但總算知道是友非敵,連忙招呼着還沒有被方才那場腥風血雨吓得虛脫的人,從背面攻擊蒙面人。

這一來,蒙面人三面受敵,情況危急。但蒙面人顯然并不是易與的,雖然事發突然,一時被逼得手忙腳亂,還是很快在蒙面人首領的吆喝安排之下,站穩了陣腳,一部份人攔住伊格等人的反撲,一部分的人團團圍住卷入蒙面人當中的兩朵黑雲,另一部份人則往冷箭來襲的方向而去。

只可惜,耐達依等人居高臨下,看得清清楚楚,正為不能下去與薩摩、尼路兩人一同施展神威而煩悶呢,這批送死的蒙面人當場成了憤對象,嗖嗖嗖,手中勁箭連珠炮脫手,蒙面人立刻倒了一片。待後面的蒙面人好不容易逼近樹下,耐達依等人也已射完了手中的箭,不待蒙面人爬上樹,一眨眼便躍下地面,拔劍便殺!

耐達依那把泛着藍光的長劍揮舞之間,寒氣直透而出,端的一把絕佳兇器!寒的雙劍更是時單時雙,出其不意,大顯神威!皮喇一對軟棍擊前打後,左右開攻,亦是威力非凡。就是班塔耶那把“物超所值”的華麗大刀,也呼呼呼嘯着。奴裏諾達恩和墨君也不示弱,擎起各自的武器,一把刀一把劍,也跟着耐達依等人之後,殺了起來。

薩摩和尼路兩個超級高手的攻擊本就讓衆蒙面人幾乎擋不住,現在又多了六個身手高明的敵人,劈頭就是一陣猛砍狂殺,蒙面人的處境更是雪上加霜,頓時死傷慘重,沒一會兒,衆蒙面人便開始出現潰散的現象了。

這麽變化蒙面人的首領自然感覺到了。砍了幾個臨陣脫逃退卻的蒙面人,這位首領顯得有些慌了。

“不準退!誰敢退就以幫規處置!!”蒙面人首領大聲喝道。在一片殺聲中,此人的聲音還能傳遍衆人耳朵,可見本領不差。

此話一出,似具有強大的威吓力,再也沒人敢退半步。但畢竟鬥志已奪,盡管不敢退,但也只能苦苦支撐了。再這樣下去,完全潰散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相較于這邊蒙面人的慘況,另一邊對付伊格等人總算幸運許多。雖然伊格等三十個人都是沙場老手,但這種江湖厮殺的狀況完全不同于沙場對壘,加上空有一百個人,卻都是沒有受過組織訓練的學生,無法有效控制指揮之下,百多人直如一盤散沙。盡管學生們受過學院訓練,但畢竟實戰經驗不足,雖然學院內曾有分組合作訓練,但遇到這等大陣仗,心神被奪之下,根本無法完全發揮,于是只能靠自己的本領與蒙面人周旋。相較之下,蒙面人很明顯的非常習于團體行動,進退有致,互相掩護,往往學生們才剛纏住一人,立刻便有另一個蒙面人從旁殺來,累得他們只能匆匆收手應敵。一消一長之下,學生們的傷亡便無法避免了!

事實上,這些蒙面人絕非烏合之衆,個人武藝又似有一定水準,結合起來,便成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若非遇到薩摩這種強力高手,恐怕還無法如斬瓜切菜般,将他們打得落花流水呢。

幸好,這些學生會被選進學院,本身資質便已算上選,加上幾個月的密集訓練,盡管一開始被蒙面人殺得傷亡慘重,但很快便穩下腳步,雖無法克敵,起碼自保沒問題了,加上伊格等老手抽冷子攻擊蒙面人,互相掩護,情勢立刻穩了下來。如此一來,這邊的交手立刻陷入膠着。

蒙面人首領見狀不妙,氣得猛跺腳,突然從懷中拿出一只短笛,湊在嘴邊便吹。

尖銳的笛聲穿過混亂的喝叫聲,遠遠傳了開去。此笛似有魔力,一聽到這笛聲,本來萎靡不振的蒙面人突然都提起精神,奮力攻擊起來了。這一來,薩摩等人雖然不致無法應付,但壓力卻不免大增,更別說伊格那方了,他們幾乎是立刻被逼得節節後退。

薩摩心中暗叫不妙,這笛聲分明是召喚援手的信號。難道,這麽一大批蒙面人還有後援?!

果然,就在薩摩不安之際,三個黑點遠遠地從北方疾射而至。

随着三個黑點出現,薩摩心髒突然開始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起來,心中警鈴大作,才剛暗叫了聲“不妙”,魔眼的聲音立刻在耳邊響起∶“王!有魔能的氣息。”

薩摩聞言大驚失色,終于知道為什麽他會這麽不安了。原來這批蒙面人的後援竟是魔族人?!

“退!”薩摩大喝一聲,率先砍翻了幾個蒙面人,穿過衆蒙面人,來到伊格身邊。

聽到薩摩的命令,衆人雖不知道為什麽要在這種勝卷在握的時候收手,但還是跟着薩摩殺出一條血路,來到伊格等人這裏。

伊格等人本已支撐不住,薩摩等人一到刀劍翻飛之下,壓力立刻大減,總算能緩一口氣,這才有空好好打量眼前這八個黑衣蒙面人。這支天上掉下來的援軍,個個黑色勁裝,黑巾蒙面,神秘程度不下于攻擊他們的蒙面軍團。但那戰力,卻完全不是蒙面軍團可比,不過八個人,攻擊威力卻完全不遜于一支百人部隊。伊格驚疑不定地看着八個人。這麽強力的援手究竟從哪裏來的?為什麽幫助他們?方才那恐怖的結界是不是就是他們的傑作?伊格心裏有一堆疑問,正想開口問,其中一名黑衣勁裝黑巾蒙面的男子突然來到身邊。

伊格本能想躲,但來人速度恁快,他的腳都還沒動哩,來人已來到身邊,将頭湊在他的耳朵旁。

“快逃!千萬不要回頭!”蒙面黑衣男子丢下這句話,便又卷回了其他黑衣人當中。

伊格還沒來得及平撫驚訝,又立刻愣了起來,只覺黑衣人的聲音有些似曾相識。這人為什麽叫他們逃呢?

黑衣人,也就是薩摩,一卷回去,立刻擋在衆人之前,一手握劍,一手撮掌成刀,左右開弓,正面迎接蒙面人的攻擊。

“快帶着他們走!”薩摩頭也不回地沉聲命令。

雖然薩摩沒有指名誰,尼路卻知道薩摩是在命令他,但是,這種情況下,薩摩為什麽要他們走?

“可是┅┅?”尼路猶豫起來了。

“快!”薩摩不讓尼路猶豫,立刻果斷地命令。

尼路當然知道薩摩這麽堅持一定有道理,于是他立刻回頭,低聲吩咐道∶“墨君,你和奴裏諾達恩帶着這些人離開!”

墨君和奴裏諾達恩似乎知道點什麽,聞言竟沒追問,僅是慎重地點點頭,回頭便向伊格走去。兩人的反應讓尼路有些疑惑,但眼下卻不是追問的好時機,于是只得作罷。

就在這時,薩摩又突然沉聲命令∶“你們也跟他們走!”

此話一出,尼路等人臉色立刻大變∶“不┅┅”

“你們要一路護送他們離開!”薩摩雙眼瞬也不瞬地盯着逼近的三個人,手下收買人命的動作絲毫沒半點停頓,依舊堅持着。

此時伊格等人已經在奴裏諾達恩和墨君兩人的帶領下,往西邊撤退。蒙面人首領見狀,立刻吆喝着蒙面人分出一撥,銜尾追去。

伊格本來想留下,畢竟這些黑衣人是來救他們的,他們總不能讓他們獨自面對這麽多敵人吧?!但是奴裏諾達恩一句話卻讓他放棄留下來的想法∶“你幫不了他。”

跟着奴裏諾達恩和墨君離開的伊格,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留在原地的黑衣人一眼,心中納悶着,為什麽奴裏諾達恩說的是“你幫不了他”,而不是“你幫不了他們”呢?

見蒙面人追着伊格等人而去,尼路也知道他們的确需要有人護送,于是連忙吩咐道∶“皮喇、班塔耶、寒,你們三個也跟去,我和耐達依留下來。”不管如何,尼路仍舊不願留下薩摩一人。

此話一出,皮喇立刻反彈∶“不行!保護王子是我們的任務。”

不只皮喇不同意,就連班塔耶和寒,都滿臉不願意,還是定定留在原地與蒙面人厮殺。

薩摩雖然與蒙面人交手,但對尼路等人的動向還是相當注意。聞言,心中不由焦急萬分,再看三個人影已在蒙面人之後落到地面,忍不住厲聲喝道∶“這是命令!立刻離開!”

重話一出,尼路等人手下一緩,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命令┅,他們必須遵守,但是┅眼前這種狀況,要是遵守了命令,不就等于陷薩摩于險境嗎?!

注∶結界師─專門研究空間魔法的魔法師,他們終生研究不同魔法元素如何構成結界,及其威力和應用。結界師的數量并不多,通常會被宮廷延攬,專為國家重地架設結界,所以一般人對結界師的了解并不多。

第 215 章 玉寧走不了了

這隊長剛剛幫陸花暖把玉寧的畫像畫好,那個派去查看張老伯家的人也回來了。面色嚴肅地說道:“隊長,張老伯死在自己家裏,是被殺害的。”

“什麽。”隊長一聽驚訝的站起來,看着旁邊還有陸花暖主仆二人對着她們扯出一個笑容說道:“陸小姐,這畫畫完了。你先走吧。最近外人來得比較好,不安全。你要注意一點。”隊長把陸花暖主仆二人送到門口,轉身回去處理事情了。

此時在一處民宅中,剛剛那位攤主跪在一個全身上下都裹着黑布人的面前,說:“主人,屬下暴露了,請主人責罰。”黑布裏傳出一個冰冷的聲音,這聲音直接可以把人凍成冰塊。這冰冷還和墨軒的一樣,墨軒的是陽光下的冰山,閃閃發光。而這人的卻是萬丈深淵裏的寒冰,終日不見太陽。

“這次的事情不怪你,這小鎮上的人彼此熟悉,你能隐藏這麽久了,也算不容易了。你自己去領罰吧。”

“是,主人。不過主人,屬下暴露,鎮上的人更加警惕外地人。還請主人早點轉移。”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先退下吧。”

“是。”

不一會,這民居裏的人都消失不見了。

這邊陸花暖拿着玉寧的畫像,一路上街打聽。因為陸花暖剛剛幫助護衛隊的抓住了一個外鄉人,大家都積極地幫陸花暖找人,都拜托自己七大姑八大姨問問看有沒有看見陸花暖畫像上的這個人,

在一處民居內,玉寧坐在太師椅上把玩着手中的玉牌。一個人走到玉寧的身邊,說道:“主人,外面一群人在找主人。手裏都拿着畫像。看主人是否轉移,再不轉移有可能就走不了了。”

玉寧擡頭望着眼前的這個人說道:“你現在還不跟我老實交待,家裏到底出了什麽事情?誰病了還是誰死了。”

這人被玉寧注視着,聲音有點發抖說道:“沒,沒,沒有人,只不過最近水峪鎮來了很多外來勢力,小的怕主人……”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下去。跟管家說我不走了。另外,你可知道外面什麽人在打聽我?”玉寧垂下眼簾問道。

那人站直了身體回複道:“聽說是陸府的小姐,拿着您的畫像,到處主人。需不需要屬下,這群人打發了。找他們這個樣再找下去,遲早會查到主人的下落的。”

“不用,就讓他們查。沒有關系。”玉寧聽到要查自己的人竟然是陸花暖,心情愉悅起來。“不過可以派些人幹擾他們一些,不要他們查到我,同時還可以給她一些消息。”

“是,主人。”這個人退下。

玉寧得到了陸花暖的在找他的消息,想着陸花暖心裏這是有自己不然也不會找他。頓時玉寧的臉上挂上了笑容,去享用給他準本的午餐呢。玉寧在想,“既然花暖在找我,那我也給他一個驚喜好了。再給她做一份更為嚴格的減肥計劃表。估計花暖會更開心了……”

第 207 章 祭鼎之法

半個月後,各派元嬰長老為了鈞天儀之事,聯袂拜訪劍閣古城。并将已經煉化了陰陽果之力的修士都帶到了劍閣古城。

谷璃等人前往廢城之時,白小凡也終于将陰陽果之力煉化為己有。完全煉化了陰陽果的白小凡,能力較之以前也大不相同。對于人的想法雖然還是需要接觸之後才能知曉,卻在同時多了能夠讀取物品記憶的能力。

朝宗山劍閣草堂內,止水長老作為掌門之師,與洛飛揚一起接待了各派的元嬰長老。

朝宗後山之上,鈞天儀吞噬谷璃奇穴內靈氣還在持續。而到後來,鈞天儀也并不是完全在吞噬谷璃奇穴內的靈氣,在大量吞噬谷璃奇穴內靈氣的同時,有一小部分的靈氣開始回歸谷璃的體內。

但回歸之後并未進入谷璃奇穴之內,而是留在了谷璃真元耗盡的經脈呢。在這個過程中,谷璃卻仿佛進入了一場幻境。

從鈞天儀內回歸谷璃體內的靈氣,讓谷璃在同時仿佛感覺到了大荒九州之地的地脈靈氣。一如相盤所說,山脈之內有龐大的靈氣,就以劍閣古城所在的蜀山山脈為例,蜀山之內的靈氣濃郁的仿佛可以結成晶石,甚至已經有靈氣結成了晶石。蜀山山脈之內的靈石礦脈,實際上便是山脈內的靈氣凝結而成。

這些已經凝結的靈氣,溫順而柔和,但是蜀山山脈之內的靈氣,一方面濃郁的快要凝結為晶石,另一方面卻顯得非常的暴躁。谷璃感受到這些靈氣之時。一種暴虐之息撲面而來。谷璃甚至懷疑,将山脈內的這些靈氣激發出來。肆虐大荒的這些魔氣,會被這暴虐的靈氣欺壓的毫無立足之地。

大荒之地的山脈形象各異。這些山脈內的靈氣,卻并非雜亂存在,而是像人的經脈一樣,經由山脈、河流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循環。一時間,谷璃感覺體內的經脈與這些山脈仿佛相合,甚至産生了一種她便是大荒之地的錯覺。

與谷璃有一面之緣的定靈碑,便是立在這山脈之中的各個樞紐,有如人的一百零八穴。

但是她畢竟不是這些山脈,因為她有心脈。這大荒之地的山脈雖然已成循環,卻失去了心脈。沒有脈搏的循環,便毫無生氣,因此,古皇陵裂隙、大舟山裂隙這些創傷也無從恢複。而定靈碑這仿佛穴位一般的存在,也因為大荒之地的亂世,而被移動的七零八落。大荒之地就仿佛一個慘遭分筋錯骨身受重傷的人。

當谷璃将這些都感觸清楚之時,鈞天儀也終于将谷璃奇穴之內的靈氣吞噬殆盡,與此同時。也将谷璃空虛的經脈之內,灌注了滿滿的真元。

鈞天儀經此一事,十色寶輪顏色更加純粹凝實。知道了靈石的形成過程之後,谷璃甚至覺得這鈞天儀就是由純粹的靈氣構築而成。而非其他的什麽材料所鑄造。

谷璃覺得自己好像了悟了一些東西,卻覺得還不夠明晰,鈞天儀所引發的地脈震蕩卻已經恢複了平靜。

小屋之內剛剛恢複平靜。谷璃便聽屋外阮玉華的聲音道:“谷師妹,諸派元嬰長老要求與你一見。掌門師弟讓我來問你,是否方便出去。”

朝宗山劍閣草堂。洛飛揚和止水長老坐在主座,其餘八派的元嬰長老坐在蒲團之上,分列兩行。其中三位長老身邊跟着三位結丹期的修士,分別是小七、飄飄和落葵。白小凡則坐在洛飛揚的身後。

谷璃跟随阮玉華抵達劍閣草堂,與各位元嬰修士見禮之後,着一身白色玄晶甲的如鴻長老便開口道:“小七從陰陽果中所得異能為知有無,但就小七所知,大荒之上已經沒有了九州鼎。落葵小友說鈞天儀必須與九州鼎一起才能使用,不知劍閣古城的白小友之異能,可對鈞天儀使用過?”

谷璃便明白如今各派是想讓白小凡以異能來看看這鈞天儀的記憶。谷鐐白小凡都沒有理由拒絕。

白小凡從洛飛揚身後走出來,對谷璃微微一拱手,便将雙手往鈞天儀上貼過去,那雙重瞳卻沒有閉上。

這次的鈞天儀并沒有像落葵使用異能那次一樣,發出一圈一圈的微光,而是很安靜的讓白小凡将雙手附在鈞天儀側面。

白小凡的神情并不輕松,大約一刻鐘之後,白小凡周身甚至開始冒出明顯的水汽。這些綿密的水汽實際上是白小凡體內真元所化,是白小凡将周身力量運轉道極致的表現。

此時,白小凡才終于閉上了雙眼。劍閣草堂內一衆人安靜的圍觀。直到次日午後,白小凡才終于從鈞天儀上松開了手。

衆目期盼之下,白小凡緩緩的睜開了那雙重瞳之眸。白小凡眼中似乎寫滿了掙紮,他的目光從小七等人臉上劃過,猶豫了一會才開口道:“以五行以及四象之力祭鼎,可将九鼎化為九州鼎,雖然力量之上或許不及,卻可以将鈞天儀啓動。”

鈞天儀跟在谷璃身側,白小凡在鈞天儀旁,谷璃與白小凡兩人離得極近,将白小凡眼中的掙紮也看得最為真切。

如鴻長老當年作為射月山莊的首座太上長老,雖然經了古皇陵裂隙之事導致功力大損,卻威名仍盛。在座的諸位太上長老,包括止水長老在內,對如鴻長老的态度都顯得頗為恭敬。

此時白小凡話音落,如鴻長老便開口問道:“可否将鈞天儀記憶中九州鼎的情況說明一下?”

隔了這麽一小會,白小凡的神色中顯出了一絲疲憊,卻還是打起精神對如鴻長老道:“是。”

然後白小凡才轉向洛飛揚和止水長老所在的方向,開口道:“從鈞天儀中可知,鈞天儀先于九州鼎而成,所以,我才能從鈞天儀的記憶中得知九州鼎形成的過程。”

“從記憶中無法得知确切的年代,但至少也是數萬年前,九州鼎最初也是如九鼎一般,以雌雄之金打造而成,其後,有上古修士取五行以及四象之力,将九鼎祭煉九九八十一日而成。不過,那時的五行之力比現在更加豐沛,而四象之力也存在與天地之間。以目前的情況……”白小凡說到這裏,便輕輕的住了嘴。

止水長老問道:“以現在的情況如何?”

白小凡的目光再次從小七、飄飄幾人身上掃過。白小凡雖未明說,但如今這四象之力只有這四人身上才有,顯然不言而喻。

随後,諸位元嬰長老與止水長老一起,去了朝宗後山,顯然是有些話,不想讓這些結丹修士知曉。

諸位元嬰長老離去之後,小七首先便從蒲團上站起來,湊到了白小凡身邊,問道:“白師兄,你到底看了什麽?”

白小凡看了看草堂內的幾人,除了洛飛揚和五方之外,便是與鈞天儀息息相關的谷璃。白小凡皺着眉頭,對上小七好奇的眼神,卻顯得很是沮喪的低了頭。

谷璃可以看出白小凡的情緒很是低落,便問道:“白師弟,我們幾人與這九鼎和鈞天儀都綁在一起了,有什麽話你不妨直說啊。”

白小凡皺着眉頭縮了縮肩膀,終于開口道:“其實,我覺得我還沒活夠。”

小七聞言,臉色瞬間由好奇變成了驚駭,問道:“白師弟,你的意思莫非是……?”

落葵和飄飄對視一眼,也露出了頗為掙紮的眼神。

白小凡才道:“祭煉九鼎,其實并非是我們鑄劍那樣,将體內真元化為靈氣,對九鼎進行煉化。”

飄飄問道:“難道,會是九鼎煉化我們?”

白小凡被這個說法唬得愣了一愣,卻點頭道:“差不多是這樣。”

飄飄忽然從蒲團上站起身,大叫道:“有沒有搞錯,那九鼎不過一個死物。”

落葵聞言卻皺了皺眉,對飄飄道:“飄飄師姐,你這麽說就不對了。并非只有獸王殿的靈獸和我們這些人才算是活物,百草也不能言語不能動,卻有生命蘊含其中。劍閣古城諸位師兄師姐的劍都能孕育出劍靈,安知九鼎便真是死物麽?”

飄飄不可思議的看着落葵:“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來和我論道?事關生死,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

谷璃一直以為,飄飄便是獸王殿大殿之內那般看起來溫婉可人的女子,此時才知這飄飄一旦開口,頗為辛辣。

白小凡在一旁微微皺了皺眉。

谷璃與洛飛揚和五方各對視了一眼,洛飛揚開口道:“白師弟,那九鼎究竟是如何煉化為九州鼎的?”

白小凡道:“白水觀當年所鑄九鼎,其實已經是一件靈器,只需一句法訣發動,便可将世間五行之氣和四象之力納入鼎內,九鼎之內另有乾坤,待這些靈氣和能量都在九鼎內各歸各位之後,九鼎便與大荒九州之地的靈脈形成了獨特的聯系,而九鼎也就變成了九州鼎。”

飄飄含着責問之意對白小凡大聲道:“那我等将這四象之力給九鼎拿走便是,為何會有性命之憂?”

白小凡被飄飄吼得有些委屈。

小七此時終于回過了神,對飄飄問道:“你知道這四象之力在你體內何處麽?”

第 202 章 北鬥天星盤

第一百九十九章 北鬥天星盤

韓立将蟹道人所化的金色圓球收起後,面現出一絲沉吟之色。!

他将目前為止所有掌握的信息又前後細細推敲了一遍,還是沒能找出與那幕後之人可能扯關系的線索。

半晌後,他輕吐出一口氣,搖了搖頭。

不管那人是誰,當時既然能夠将自己逼入此等境地,恐怕也不是現在的他能力敵的,為今之計,還是先不要見到的好。

既然之前那方磐都能找到自己,這位神通更為廣大的幕後之人恐怕也不會放過自己,只是不知此人如今是否知道自己重返仙界之事了。

無論如何,自己必須盡可能的增強實力,才能使自己在随時可能出現的變故不至于處于過分被動。

在此之間,他還有一件事需要處理。

韓立一念及此,單手一翻轉,取出了一塊黑色陣盤,正是星移子母盤。

此刻到了燭龍道,距離黑風海域不知多少億萬裏,與那邊的陣盤聯系已是微乎其微了,更別說借此傳送重水了。

如此一來,不僅地o化身的修煉會受到影響,能夠煉制重水紋雷這一殺器的的重水也将失去供應。

這兩樣都是他頗為看重的,可不能此斷了。

自從踏足古雲大陸後,此問題便一直困擾着他,來燭龍道的路他便有過一番考慮,現在終于得空了。

韓立當即換了一件外袍,翻手取出了青色面具,戴在了臉。

星移子母盤是在無常盟購買的,想要解決這個問題,還得從無常盟處下手,這種超遠距離小範圍傳送的寶物雖然過去在靈界幾乎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但在這仙界,似乎并沒有那麽神秘。

糾其原因,應該是與法則之力有關,此類寶物或多或少會借助一些空間法則之力,亦或是蘊含空間之力的靈材。

随着柔和青光從面具亮起,一面青色光幕浮現而出,表面凝現無數大大小小的字圖案。

韓立直接前往易物區域,在面飛快尋找起來。

沒過多久,他眼睛一亮,伸手虛空一指點出,然後等待了起來。

等了足足半個時辰,一道青色光芒才從光幕透射而出,青光落處,凝聚成了一個頭戴青色猛虎面具的男子虛影,身形高大,穿着一件青色羽袍。

“道友是……我想起來了,道友先前曾經從我這裏購買了一套星移子母盤。怎麽樣,那套陣盤道友用的還順手嗎?”虎面男子下打量了一眼韓立,有些恍然的笑道。

“還行吧!”韓立不置可否的回答了一句。

“道友莫不是在用的過程,遇到什麽問題了?”虎面男子見此,問道。

“陣盤功能倒和描述差不多,不過道友當年可沒和我說過,此盤在距離方面有不小的xiàn zhì吧。”韓立語氣微沉。

“哎呀,你看看我這記性,忘了和道友說明,這套陣盤大約只能在一塊小型大陸的範圍內zì yóu傳送。超過這個距離,由于受到空間之力的影響,傳送能力大減,甚至失效了。”虎面男子以手擊額,一副歉然的模樣。

“算了。今日聯系道友,是想問問閣下,可有提高星移子母盤傳送距離的方法?”韓立眉頭皺了皺,随後說道。

對方當年分明是故意不說,不過自己當時也并未注意這一點,如今交易既成,倒也不好過于計較此事。

“這個……恐怕不行,一片大陸的距離,已是星移子母盤的極限了。不過道友如想要進行更遠距離傳送,倒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虎面男子先是搖了搖頭,接着話鋒一轉的說道。

“願聞其詳。”韓立心一動。

“其實這套陣盤是多年前,在下一位好友參悟某件仙器後煉制的一件仿制品,僅能發揮其百分之一二的威能。如今他經過諸多嘗試,已能勉強煉制出相當于那件仙器十分之一威能的仿制品了,并取名為北鬥天星盤。不知道友可有興趣?”虎面人影如此說道。

“哦,此寶要價多少?”韓立不動聲色的點點頭,直接問道。

若按照對方所述,能夠擁有星移子母盤五倍以的威能,倒也夠用了。

“若是道友能拿出六千極品靈石,此物歸你了。”虎面人影灑笑一聲道。

“閣下還真是獅子大開口,這個價位是星移子母盤的十倍都不止。”韓立聞言,面色一沉的說道。

“話不能這麽說,所謂一分錢一分貨,北鬥天星盤雖然貴了些,但絕對物超所值。”虎面男子呵呵笑道。

“這麽多靈石,在下一時之間可實在拿不出。你我這已經是第二次做生意了,能否打個折扣?”韓立略一沉吟,如此說道。

“這……并非在下不近人情,實在是此物貴重。若非我這位好友最近手頭有些拮據,此物原本是根本不打算出售的。”虎面男子連連搖頭。

韓立又讨價還價了幾次,好不容易将價格談到了五千三百極品靈石,随後虎面男子便鐵了心,一分也不肯少了。

“既如此,七日內我給給下一個答複,如何?”韓立輕嘆了口氣,不置可否的如此說道。

“可以。”虎面男子笑着點了點頭,身影一閃之下,随即消失不見了。

韓立取下面具,周圍的青色光幕随之消散,臉騰一絲思量的沉吟起來。

片刻後,他放出神識伸入了手的儲物镯。

儲物空間內,各種東西早已被他分門別類的擺放好了,分成了十幾類,妖獸材料,靈草,礦石,還有靈石,丹藥,法寶,功法典籍等等。

離開黑風海域的時候,他身的東西幾乎全都換成了靈石,這些東西大半都是從方磐的儲物镯搜刮而來。

自己如今有極品靈石約莫三千兩百多的樣子,距離目标還差兩千多點,這缺口自然需要賣掉不少東西了。

方磐的這些東西他不敢随意出手,以免被人順藤摸瓜的查到什麽線索,但若是在無常盟交易,卻沒有這個顧忌。

說起來,他本對于方磐儲物镯的妖獸材料、靈草礦石等物頗為陌生,只能勉強認出小半,好在他鐘圖遇到了那個孫克。

在雷舟,他将那些不認得的東西,旁敲側擊的向孫克打聽了一番,倒是将這些東西基本都搞清楚了。

這方磐能夠修成一名初步掌握速之法則的真仙境期修士,這麽多年下來倒也身家頗豐,儲物镯不乏價值不菲之物,甚至其還有些珍品,價值更高,加起來倒也勉強夠剩餘的靈石了,應該還會有些富餘。

韓立當即将儲物镯的這些靈草,礦石等物取了出來,準備在這幾日裏分批将之出售,結果他神識正要退出時,目光微微一閃,再次揮手取出了一大一小兩個盒子。

大的是個用某種溫潤玉石做成的玉盒,裏面盛放着一枚白色巨蛋,由于這玉盒能夠持續不斷的提供靈氣,以至于這巨蛋至今還帶有不少生氣。

另一個小的盒子長約丈許,裏面放着三根猶如箭矢般的青色羽毛,表面隐隐有點點青光閃爍,看起來頗為神秘。

這兩件東西也是從方磐那裏得來,被其小心珍藏,顯然不是凡物。

連那個孫克也沒有認出這兩件東西來,倒可以在無常盟內發布一個鑒定任務,看看是否有人認得。

……

七日後。

密室之,頭戴青色面具的韓立單手一揮,青色光幕浮現而出,很快聯系了那名虎面男子。

“呵呵,不知道友考慮的如何?”虎面男子眼帶着笑意,問道。

“這裏是五千三百極品靈石,陣盤可在你身邊?”韓立從懷掏出一個儲物袋,口如此說道。

“那是自然。”虎面男子目光一亮,點了點頭。

兩人很快達成了跨界交易,交易很快達成,兩塊嶄新陣盤也随之到了韓立手。

這陣盤呈現出湛藍色,散發出柔和如水的藍色光芒,表面遍布密密麻麻的紋路,星移子母盤複雜了許多。

陣盤圖案有七個醒目白點,組成北鬥七星的形狀。

兩塊陣盤鑲嵌了移星石,也是顆,顏色明顯深了一大截,散發出的光芒更加深邃,似乎是更高等級的移星石。

輕撫着兩塊陣盤,韓立臉騰出了滿意之色,但随即眉頭微微一蹙。

傳物陣盤是有了,但他此刻身在燭龍道,距離黑風海域不知多少萬裏,如何将其一塊北鬥天星盤送到地o化身手?

“怎麽了,這兩塊陣盤哪裏有問題?”虎面男子有些疑惑的問道。

“這套陣盤倒也不凡,只是我有個問題想請教閣下,那星移子母盤當真沒有辦法提高傳送距離,哪怕只是一次也好?”韓立略一沉吟,緩緩開口問道。

虎面男子看了韓立手的兩塊陣盤一眼,眼浮現出了然之色:“看來道友是想将其一塊陣盤送到別的地方吧,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哦,是何辦法?”韓立心一動。

“很簡單,道友只需在你手的那塊星移子母盤鑲嵌二品的移星石,強行催動,便可以将傳送距離暫時提升數倍,但是這次傳送之後,星移子母盤便會徹底崩潰了。”虎面男子淡淡說道。

“二品移星石?”韓立一怔。

“是北鬥天星盤的移星石,子母盤的是一品移星石。”虎面男子解釋道。

韓立點了點頭,只要能将北鬥天星盤送回黑風海域,移星子母盤也沒用了,毀了也無妨。

他随即向對方買了一些二品移星石,除了等會催動移星子母盤,剩下的也好留作備用。

第 215 章

待警察走遠,範錦華和雪鷹還有貓頭鷹三個人悄悄的想港口移動。

來到港口附近,找到了停靠在那裏的一艘改造過的游艇。

範錦華伸出手指向那艘船:“在那邊。”對兩個人說道。

說完,三個人開始想游艇游動。

噗噗噗,三個人從海水中爬上游艇,仰着頭躺在甲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難道真的是我們暴露了?”雪鷹有些費解的嘀咕了一句。

“不是我們暴露了,就是有人在故意給我們演戲。”範錦華低聲回答道。

“演戲?”貓頭鷹驚愕的看着他說道。

範錦華點點頭,翻身從夾板爬起來,走到游艇門口前用鑰匙打開房門。

推開門走了進去,雪鷹和貓頭鷹看到範錦華進去之後,紛紛從地上站起來,跟着走了進去。

“我去,這确定是游艇?我怎麽感覺這像是我們的作戰指揮室。”

看着兩臺軍用電腦,一面牆的屏幕,還有很多的電子設備,貓頭鷹忍不住的發出一聲驚呼。

雪鷹最先看到的是那臺電腦,TK200,最先進的軍用電腦。

走過去用手向撫摸寶貝一樣,輕輕撫摸着筆記本電腦:“這可真的是一臺寶貝。”嘴裏嘀咕着說道。

範錦華努努嘴,這個家夥一看到好的電腦,就不在想任何的事情了。

範錦華繼續往裏面走,有一扇玻璃門,打開玻璃門裏面是一張巨大的雙人床,還有電視,電話,衣櫃等等一些設施。

在房間的另外一處看到洗手間,洗澡間。

打開衣櫃門,裏面整齊的挂着三套西裝,皮鞋,兩套運動裝和運動鞋,還有一套屬于西部牛仔的裝扮。

看到這些挑下眉毛,沒想到獵人準備的夠充分。

叮鈴鈴!叮鈴鈴!

範錦華兜子裏面的手機傳來響聲,拿出手機看到是一個新的號碼。

停頓片刻,接通電話。

“影子我送你的禮物,還滿意嗎?”電話內傳來獵人的聲音。

範錦華冷笑一聲:“這是你送我的禮物?”冷冰冰的問道。

“當然,要不然會是誰呢?”

“哦,那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

“這倒不用,畢竟我們都是戰友。”

“呵呵,你說的那是曾經。”範錦華沒好氣的做出回答。

獵人聽完之後明顯有一些停頓,随後開口說道:“影子我不管你怎麽想我,現在我只能說為了宇強你最好配合惡魔。”

“不用你來教我這些,你給你打電話還有別的事情嗎?”

“我想告訴你,黑狐正在過去找你。”獵人這才說出打電話來的主要目的。

範錦華一聽這個名字,頭翁的一聲,當初要不是黑狐範宇強和馮曉蝶肯定不會被抓,馮曉蝶也不會因為自己而死。如今這個小娘們竟然敢主動來找自己,看來她已經做好死亡準備。

“影子?影子?你還在嗎?”獵人看範錦華半天沒有做出回答,喊了兩聲。

“在。”

“黑狐是惡魔叫來的,不管你們之間之前有什麽過節,現在都先放在一旁,別因小失大。”獵人對範錦華提示道。

啪,範錦華挂斷電話,把手機扔在床上。

從衣櫃裏面拿出一套運動裝換上,随後又拿出兩套衣服扔給雪鷹和貓頭鷹。

換好衣服,三個人圍坐在游艇外面的沙發上。

範錦華擡頭看了兩個人一眼:“有件事我想給你們說一下。”

“說吧,什麽事?”

“黑狐你們還記得嗎?”

“黑狐?就是那個出賣我們的女人?呵呵,我怎麽可能會忘了,人面獸心的家夥。”貓頭鷹止步的叫罵一句。

雪鷹對着範錦華點點頭,并沒有做出太多的表示。

範錦華伸出舌頭舔下嘴唇:“如果我告訴你們,她很快就會來到這裏,你們會怎樣?”試探性的問道。

咔咔,貓頭鷹直接把槍栓拉上。

“只要她來,我一定一槍爆頭。”咬着牙兇狠的回答道。

從他的眼中可以看出,慢慢的憤怒和仇恨,黑狐所做的一切也确實讓他們難以接受,範錦華和她之間的仇恨一點都不比他們少。但是獵人說的沒錯,如果黑狐真的是惡魔找來的,自己傷害她,很可能會把事情變得有些惡略。

範錦華伸出手壓低貓頭鷹的槍口:“現在我們還不适合殺她。”小聲說道。

貓頭鷹皺起眉頭:“為什麽?”不解的問道。

“因為她來這裏的目的我們還不清楚,惡魔明知道我們之間的仇恨卻還是讓她來,肯定不會這麽簡單,我們必須要調查清楚才行。”範錦華解釋道。

貓頭鷹嘆了口氣:“讓她在我們中間,我怕會……”

“所以我們必須要小心一點,說話的時候注意一下。”

“哎,那好吧,不過這個人最後肯定要死在我手裏,要不是她我們不可能成為這樣。”

“呵呵,放心吧,會有那一天的。”

範錦華說完,三個人達成共識,貓頭鷹從沙發上站起來,随意的在游艇內走動一圈,突然間拽開一扇門,裏面擺放着幾十把歐洲制造的武器,看到這一屋子的武器整個人都愣住了。

範錦華和雪鷹看到他的樣子,全都好奇的湊過來。

随後三個人全都愣在這裏。

咚咚咚!咚咚咚!

傳來一陣敲門聲,拔出手槍子彈上膛,三個人對視一眼。

貓頭鷹和雪鷹兩個人持槍正對着門口,範錦華把槍藏在身後,一步一步的走到房門前。

伸出手拽開房門。

站在外面的是一個白頭發男子,看到這一幕,雪鷹和貓頭鷹快速收起武器。

“你好,你有事嗎?”範錦華開口問道。

男子笑着回答道:“你好,我是你們的鄰居,我就在旁邊的船上,我想來借一下你們的扳手。”向範錦華表明來意。

範錦華搖搖頭:“實在不好意思,我們這裏也沒有你想要的那個東西,我想你可以去別的地方看一下。”

“哦,好吧,謝謝你們。”

“不客氣,再見!”

咣!

關上房門,三個人長呼一口氣。

咚咚咚!咚咚咚!

範錦華剛打算轉身,又傳來一陣敲門聲。

三個人再次形成隊形,範錦華拽開房門。

這一次站在門外的不是別人,正是黑狐。

166:視頻連線

第 207 章 竟遇故人

那修士在這青蓮宗內的地位竟是比林采蘋想象的還要高上一些,這一路之上竟是沒有一人對這男修帶回一名陌生女修有任何疑問,全都視若無睹一般,讓這男修通行。一直來到這大殿處,這男修遞了一個傳音符進去,不多時這大殿的門開啓,那男修帶領着林采蘋走進這漆黑大殿之中,一股莫名的陰森之氣向林采蘋襲來,讓林采蘋周身打了一個寒戰。那男修一直低着頭不敢擡頭看這大殿之上的人,林采蘋也有樣學樣沒有擡頭。

一個與這大殿之中一模一樣冰冷的聲音從那大殿之上的座位傳來“夜痕,你說清琦派人回來說木族之中發生了大事?”那名為夜痕的男修恭敬回答到“副舵主大人,正是,這女修就是清琦大人派回來報信的,她說清琦大人在族中被發現了,那清源也被救了出來。”那副舵主說道“行了,你下去吧,讓這女修親自和我說。”“是。”那夜痕退出這大殿,這大殿之上就只有林采蘋與那副舵主二人。

“你說說清琦的情況。”林采蘋低着頭回答道“是,清琦大人的身份不知為何被族中之人發現,他們竟是救出了清源,清源雖然只有木魂卻能敵得過清琦大人,如今清琦大人的處境十分不好,我離開之時清琦大人正在逃跑,不知是否已經隕落了。”“哼哼,你這女修說的話倒是有些奇怪,清琦早已經在數月前就已經身死,你是如何再聽從他的吩咐回來報信的!”這一言說出,整個大殿之中更加陰冷,那副舵主伸手一揮大殿之中兩側的燭燈全部亮起,林采蘋心中暗道“糟了,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那清琦竟然還有本命魂燈在這青蓮宗中。自己要如何圓這一個謊。”

那副舵主一見林采蘋沉默不語就知道必然是在想着如何回答自己,嗤笑一聲說道“你就算是如何編排也改變不了一死的結局,擡起頭來吧。你一個小女子竟是能夠有膽來獨自打探我青蓮宗,也算是有一些膽識了。”林采蘋卻是不認輸。自己偷偷将列罡劍變小拿在手中,擡頭對那副舵主真摯說道“在下真的是清琦大人派來,只是這一路上要躲避……”還沒有等林采蘋說完,那副舵主一聲驚呼出口“采蘋!竟然是你!”

這副舵主竟然認識自己!那必定是看過自己的畫像了,如何解釋都無用,只有一戰或許還有那麽一分逃出去的可能,林采蘋拿起烈罡劍火焰瞬間變大。對着那副舵主猛地揮去。更是準備趁這舵主沒有防備之時,施展那驚龍訣,伺機逃離。沒想到那火焰被這副舵主一道法力輕松就化解了,見林采蘋還要進攻急忙摘下臉上的面具說道“采蘋。是我啊,你不認得我了嗎?”

林采蘋一見如此才停下手中的列罡劍,看着眼前的人,片刻後才萬般吃驚的說道“周東!你竟然是周東!你怎麽會成為這青蓮宗的副舵主?”周東原本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此時不僅修為如此之高。竟然還是青蓮宗的副舵主,林采蘋心中的詫異可想而知。那周東竟然能夠再見到林采蘋心中的欣喜溢于言表,自從得知靈石礦中魔族出現林采蘋喪生之後,周東只以為今生都再也見不到她了,沒有想到竟是能夠在修真界中的木族領地旁再見到林采蘋。此刻只想知道林采蘋到底是如何逃出生天。又是如何來到修真界中的,于是問道“采蘋,當我得知你在那靈石礦中喪生之後,我真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你是如何逃出的,又怎麽會到修真界中來的?”

周東走到林采蘋身邊,來到近處看着林采蘋,那眼中的喜悅是遮也遮不住的。不過自己與周東不過只是相識一場,如此多年沒有再見過,又是在這樣一個詭異的地方,林采蘋心中對周東還是有幾分戒心的,含糊的回答道“只是機緣巧合罷了,被高人所救,又是歷經一番艱難才來到這修真界中,不提也罷。只是周東你什麽時候竟然也修煉了起來,而且修為如此之高,竟然出現在青蓮教中。”

周東如何聽不出來林采蘋的含糊其辭,不過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林采蘋還活着,自己能夠見到林采蘋一切就已經夠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采蘋你随我來到我的洞府處吧,我将這些年的事情都說與你聽。就好像我們當年那天一樣,喝酒談天。”林采蘋心中對周東還是有些防備,此刻正在猶豫要不要随他前往,高興的不能自已的周東也不管林采蘋的猶豫,直接拉着林采蘋的胳膊就走向自己的洞府中去。

将洞府的陣法全都打開,不會再有任何人聽到二人的談話了,那周東将林采蘋安置在洞府中,也沒有立即與林采蘋交談竟是又一個人出去了,讓林采蘋等待片刻。那周東竟是放心讓林采蘋在自己的洞府中,林采蘋在周東的洞府中四處看看,那周東的靈草室還有修煉室全都有許多珍稀的靈草與功法玉簡,堪稱一個小寶庫了。林采蘋随手拿起一個玉簡來一看,這玉簡中竟然正是記載着這青蓮宗的秘法,青蓮訣。

這時周東手中端着酒菜進來,林采蘋換亂的将手中的玉簡放下,周東笑道“幹嘛那樣慌張,這裏的功法還有靈草丹藥,你看上哪個拿走便是了,無需這樣小心的。來,采蘋,我們再一起喝上一杯。”林采蘋與周東相對坐下,這桌上的菜肴竟是用四級靈獸五翼鳥的肉做的,還有那一道菜肴 竟是用五百年的血蓮做成,當真是讓林采蘋有些咋舌了。周東為林采蘋倒上一杯靈酒,酒香四溢只是一聞林采蘋就覺得通體舒暢許多,可見這酒必定不是凡物。

二人喝過一杯酒,那周東才緩緩說起自己的往事,“那一日我們分離之後,我便一直想着如何能夠修煉,偶然遇到青蓮教的人在一個村莊中收徒,我知道你的家人都是被青蓮教中的教徒所害,想着若是能夠加入青蓮教日後你要報仇的時候我還能幫上你一些。本來那些青蓮教收徒之人并不想要收我的,畢竟我年齡都已經如此之大了,可是耐不住我死命的請求,最後看在我修煉的體質還可以的份上就收了我。

那青蓮教的功法修煉起來修為增加的很快,我也是一直刻苦修煉,越來越受到這教主的器重。後來我外出任務時另有奇遇,得了許多丹藥還有法寶。再後來我還發生了一些事情,也不值得說了,不過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我一定要告訴你,相信你也一定會很高興的。”周東微笑着看着林采蘋,林采蘋不解的問道“什麽事情?”

周東還故意停頓了一下吊一吊林采蘋的胃口,然後才說道“我在人間界中之時已經是青蓮教的教主了。那 原本青蓮教的教主已經隕落了,教中所有當年參與你家人的教徒我也全都親手殺死,采蘋,你的仇我幫你報了!”林采蘋怔怔的看向周東,竟是輕笑道“周兄你說什麽?”周東再一次重複道“采蘋,所有殺害你家人的青蓮教之人我都幫你親手殺了,你的仇已經報了。”

自己的仇竟然報了,不用再回到人間界中去了,青蓮教的教主,那些教衆還有翠平全都已經死了,自己的家人也全都死了。這一次林采蘋的心中彷佛有什麽東西崩塌了一般,茫然又不知所措,仇已經報了,那自己修煉的意義何在?自己存在的意義何在?周東将自己幫林采蘋報了仇的消息告知了她,看着林采蘋先是呆呆的,然後竟是開始輕柔的笑着,那樣的美麗,卻讓周東有些不寒而栗。

慢慢的周東的雙眼慢慢瞪大,他眼中的林采蘋竟是從那清澈如泉水的雙眼中流出嫣紅的血來,而林采蘋絲毫不知依舊那樣輕輕的笑着,周東驚恐萬分,抓住了林采蘋的肩膀大聲喊道“采蘋你怎麽了?”用神識探查了林采蘋的身體,所有的法力都在體內亂竄,竟是絲毫都控制不了,所有的真氣也都是如此,林采蘋的肉身丹田經脈,竟是在短短時間內就已經毀壞到這樣的地步,周東急忙将自己的元力輸入到林采蘋體內,可是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彷佛是林采蘋自己根本就不想接受一般,只是在林采蘋的體內轉了一圈人,然後又散發到空氣中去。

周東不死心還是一股腦的将自己的真元輸入到林采蘋身體中去,一直到自己體內的真元都已經虧空才精疲力竭的停下來,傷痛欲絕的看着懷中朝思暮想的人兒,眼耳口鼻都流出鮮血來,已經毫無知覺昏迷了過去。任憑周東喊什麽,都沒有任何回答。“什麽會這樣!”周東大叫着,發洩自己心中的悲痛!可惜唯一知道是如何的天魔,也已經随着林采蘋身體的崩塌,一同因着虛弱重傷而昏迷過去了。

第 218 章 金蠍軍團

俗話說……魚找魚,蝦找蝦,烏龜找王八。這金蠍娘娘找來的幫手雖并非都是蠍子,但一個個也都是可怕至極的毒物!

一共找來了七位,最厲害的當屬八面織女金針娘娘,家在嶺南省蒼龍山,修為有1150年!曾經和金蠍娘娘關系密切,算是它的忠實粉絲。

從名字上就能估摸出來,這是一尊蜘蛛聖獸,所謂的八面,指的其實是她的八只眼睛,至于……眼睛為啥要稱之為“面”!裏面也是頗有講究。

當金針娘娘顯出原型時,那大蜘蛛提溜亂轉的八只“眼睛”,其實是八個縮小的“女人頭”,嵌在眼眶裏不停的來回轉擺着,表情豐富,詭異至極,還能說話!

有時候,這金針娘娘“潛伏”在山上,路人看不出來岩壁的“保護色”內,還藏着個大蜘蛛,只是露出一張女人笑眯眯的臉還跟人說話,驚得人們以為遇見了山神,一個個都惶恐下跪,頂禮膜拜!

在蒼龍山就有一個關于“八仙女”的傳說,其實…..就是金針娘娘導演的神話!這金針娘娘倒是也不吃人,只是享受人們的香火,山裏有專門供奉的八仙聖女廟,俨然形成了一個景區,每天來光顧參拜的人不在少數。

和它的偶像金蠍娘娘比起來,金針娘娘算是比較“和善”的,并不主動害人,甚至還做一些好事。但那是現在,以前……它的家底也不幹淨,死在它手裏的無辜也不少。總是……剛剛成了聖獸,都要低調虔誠幾百年,讨好感恩老天爺!

幾百年對于人類來說,相當于三生三世,但對于三難聖獸而言,其實……只是個新鮮勁兒而已。新鮮勁一過,變成老油條,八成也會和金蠍娘娘一樣成為禍害!

第二位請來的三難聖獸,名叫林海游龍大元帥碧頭青,乃是一只大守宮!和江明還有黃丫遭遇的那可怕的地下守宮女不同,人家這位…..是個真正得了大造化的壁虎,來自于海林省老山林子裏,修為有1100年。

這家夥渾身上下都長着和凸起的疣鱗,冷不丁一看,跟蜥蜴似的,那疣鱗上全是天文數量級的沙門氏菌,全身皮膚分泌出的粘水,簡直就是超級細菌培養液,從跟前一過……一股子醫院廁所裏怪味。

第三位幫手,和金蠍娘娘是同類,名叫花面小太歲玉琵琶,來自于嶺江省,修為有1090年。這是個“二椅子”,明明是雄性,卻故作雌态,化人的時候穿着打扮也如女人一般,說話娘們唧唧的,極為惡心!但它的毒可太可怕了,屬于神經毒素,既不石化,也不腐蝕,更沒有說…..讓對方心髒痙攣。而是活活的疼死你!

被玉琵琶的毒針蜇一下,不會頃刻喪命,甚至于…..藥理學上也不存在致命的機理!唯獨是疼!将原本就不能忍的蠍子蟄痛放大到一萬倍!活活将對手疼死,而且…..這個過程持續綿長,短則三五天,長則半個月,受害者每分每秒都在高度的清醒中,在淋漓盡致的體會完疼痛的“藝術美學”後,窩囊的死去……

第四位請來的高手,修為有1060年!名叫天山飛雪長眉娘子!乃是一只得了造化的大蛾子!遍體潔白,肥肥胖胖,渾身上下都是有毒的粉末!

所謂飛雪,指的是抖開翅膀……在對方頭上一揚撒,就跟撒下一袋面似的,鋪天蓋地的全是蛾子粉,內藏劇毒,沾染上後奇癢無比,渾身都起小水泡,密集成簇,越抓越多,越抓越癢,還具有傳染性。

而彎彎的長眉,其本質就是蛾子的觸須,一收一縮,靈活能動,仿佛粗毛內藏着肌肉一般,也是它的武器,可以當做雙鞭,上面長着一截一截鋒利的環狀鱗片兒!

這長眉娘子化人的時候,則為一身京劇裝扮的女戲子,後背插着四面旗,有白有紅,還有灰和綠,根據需要…..特異性的揚撒有毒的粉末……而那兩根兒長眉,也成了戲子腦袋上的翎羽硬毛,來回舞擺着,不停的“得瑟”。

和玉琵琶的疼毒有異曲同工之妙,這長眉娘子的蛾子毒,可以讓目标活活癢死,直到把自己抓爛剩下骨頭,猶如淩遲了一般!

第五位請來的高手,也有1020年的修為,雖然它也有毒,但專長并不是這個,而是以實際的武力見長!算是請來的這些人裏,“真本事”最紮實的一位!并不依賴于下作的毒素!

這家夥是只大蜈蚣,綽號萬子地龍母!說是萬子,實際上只有20個“孩子”。這些“孩子”并不是它的後代,而是大蜈蚣身上一截一截的身體,可以化整為零,又能化零為整,揮舞着20對兒鋒利的蜈蚣腿以為兵刃,撕扯斬殺對方!

第六位高手,是家在南海萬毒潭碧游寺的空空和尚!當然,空空和尚是化名,實際上是一只老蟾蜍,修為剛剛夠1000年!別看它的修為不算高,但有一樣絕活,就是萬物歸元功!

只要蛤蟆的大嘴一張開,口腔裏立刻會呈現出萬毒潭核心的漩渦幻象來,鈎織成強大的引力場,直接把目标吸進自己的嘴裏,跟墨墨的沉默之棺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人家的萬物歸元功可比沉默之棺要強悍太多太多了!

至于最後一位請來的高手,是在漠南龍窟山中修煉的一只大蝙蝠,名喚喪門血神赤元子!平日裏裝扮成一個老道的模樣,每天在自己的道觀裏煞有介事的念經。修為也有1000年了!

這家夥寬大的道袍實為蝙蝠翅膀所化,上面五顏六色的圖案俱是邪毒!白天隐居深山道觀中,晚上直接飛出去害人!

喪門血神,之所以叫這個名字,不用說……肯定跟吸血有關,然而人家的吸血方式十分特殊,并不需要親自接觸獵物。

每到子夜時分,飛到一個村子前,倒挂在村口的大樹上,整顆大樹就被它俘虜了。根須會無限制的蔓延,猶如地下網絡一般……竄到挨家挨戶的院子裏,然後破土而出,鑽入老百姓的私宅中。

這些細如發絲的根須,會刺破人的手臂,源源不斷的開始吸血,期間毫無痛覺…….只是第二天醒來後,會感覺頭暈腦脹,渾身乏力,身子像被掏空了一樣。

修煉到了三難聖獸這個級別,天道基本已經摸透了,不會像是那些1-200年的畜生,幹那種殺人滅口的勾當!它們都懂得可持續發展的道理。

在龍窟山下有幾十個村子,基本都是赤元子的血場,它根據自己的需要,并不可着一個村子造,而是雨露均沾,張弛有度,不會弄出人命來。

很多村民都很奇怪,平日裏在外地打工的時候,精神頭都很足,回了老家睡了幾覺後,為啥感覺越睡越困呢?飯量也增加了,總是感覺到肚子餓,還渾身沒力氣。

金蠍娘娘不僅在陰陽秘境裏苦心耕耘,人家在外面也有一大片控制的傀儡,幫助它傳遞信息,抓捕獵物,甚至經營公司!

那冰雪小山村裏的受難者,都是被這些傀儡誘騙來的!它們并不是可以化人的靈獸,而是一個個…..腦子裏嵌着一只蠍子的寄主體。和鼠羅剎的操控的小魏,武總,還有林娉娉是一樣的。

消息發出後,朋友們陸續的趕來,其他六個都湊齊了,只有金針娘娘因為路途遙遠,遲遲沒有到,或許…..人家也在猶豫盤算中,但它是最重要的猛将,金針娘娘沒到,金蠍娘娘也不敢發起總攻,所以……一直處于等待中。

第 201 章 狗屎運

第一百九十八章 狗屎運

時間一晃,已過去數日。

燭龍道東部有一座偏僻雪谷,因為臨近宗門試煉之地的熔雪森林,一向人跡罕至。

谷內生長着許多高達百丈的雪松樹,每當降雪過後,都會被厚厚的積雪完全掩蓋,遠遠望去如一座座光滑潔白的雪塔。

此時在雪谷之,不時有“隆隆”的雷鳴之聲響起,間還夾雜着樹木枝幹碎裂的聲音。

山谷兩側因為巨聲震動,導致山坡不知積攢了多少年的冰雪,紛紛滑落湧向山谷央,相互裹挾激蕩,最終彙聚成一片聲勢浩大的雪崩洪流,朝着谷外湧去。

由于積雪實在太多,不斷沖疊堆積的雪塊一直推到了山谷之外,才聲勢漸消停了下來,只是空氣還是紛紛揚揚地飄撒着迷蒙的晶瑩雪粉。

在這時,谷口方的天空,一道虹光飛掠而下,落在了積雪堆停的邊緣處,從顯出身穿內門長老服飾的韓立身影。

“轟隆”

又是一聲霹靂轟鳴之聲響起。

韓立目光微閃,望向雪谷深處,見那裏正有一道巨大的銀色雷柱升起,直沖入高空。

“果然在這裏。”他口喃喃一聲後,雙指一夾,一道紫鞯奶一化清符,随即浮現而出。

伴随着一道紫光亮起,他的身形逐漸模糊不清,最終消失在了原地。

雪谷之內,在大量積雪的沖擊下,無數雪松樹崩碎斷裂被雪流掩埋,到處都裸露着樹木的殘肢斷骸。

而在雪谷最深處,一塊高高凸起的石崖之,正盤膝坐着一名身形瘦弱的黑膚青年,其目光正視前方,眼閃現着灼灼光芒,卻正是前幾日在豢獸園與韓立起了沖突的葉風。

此刻的他身正有光芒閃動,絲絲縷縷的銀色雷電在他體表之不斷浮游,顯然正在修煉一門相當厲害的雷電秘術。

在其周圍,方圓數百丈的範圍內,無論是積雪樹木還是裸露出來的岩石土地,全都是焦黑一片,面還正冒着縷縷白煙。

“哈哈哈……”發覺自己雷電威力再度提升,黑膚青年不由開懷大笑起來。

然而他的笑聲才剛剛一起,嘴巴還沒合,整個人突然一滞,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動不動地僵在了那裏,渾身電芒也是“啪”的一下,盡數消失。

這時,他身前的虛空忽然蕩漾起一陣異波動,韓立的身影從浮現而出,正雙指并攏着點在了他的眉心之。

與此同時,韓立的眼眸之,還亮着兩道撼人心神的深邃藍芒,竟是直接以神魂秘術對其搜起魂來。

先前在豢獸園時,他給葉風種下了神魂印記。

不過這幾日間他一直忙于參悟《無相真輪經,而那葉風也一直呆在自己洞府沒什麽動靜,故而直到今日他出來試煉雷法,他才尋到了機會,追到了此處。

伴随着搜魂的過程,韓立的面色也微微起了變化,先是有些謹慎,後又變得有些意外,最後臉竟露出了一抹略帶無奈的笑意。

片刻之後,他眼藍色光芒逐漸斂去,點在葉風眉心處的手指也收了回來,不由喃喃自語一聲:

“你這家夥,倒真是走了狗屎運。過去之事既和你無關,也不計較了,但今日也該物歸原主了。”

說罷,他探手将葉風戴在手腕的儲物镯取了下來,略一查看之後,随手收入了懷。

而後,其身光芒驟亮,化作一道虹光沖入天空,一閃而逝。

悠悠然轉醒過來的葉風,張了老半天的嘴巴終于合了,他擡起手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臉頰,眼閃過一絲迷惘之色,對于方才發生之事自然是沒有半點印象。

可當他看到空空如也的手腕時,頓時慌了神,連忙站起身來,在身一陣狂摸亂找,繼而又連忙放開神識掃向四周。

“不……”

很快,雪谷響起了一聲歇斯底裏的絕望吶喊。

……

卻說韓立,一刻不停的回到了府邸後,便直接進入了洞府密室,連途遇到夢淺淺滿臉歡喜地向他行禮都沒注意到,惹得小姑娘暗自腹诽了老半天。

在密室央盤膝坐定後,他立即将那枚儲物镯取了出來,将之略一煉化後,便手掌一翻從取出了一枚雞蛋大小的金色圓球。

那圓球初看沒有絲毫特之處,可當韓立以明清靈目觀察時,發現其遍布着精美至極的淺細紋路,相互勾連成一幅幅渾然天成的神秘圖紋。

并且,在圓球之,還有陣陣令韓立十分熟悉的氣息傳出。

他将金色圓球捧在掌心,雙目之藍光驟亮,一縷神念晶絲從眉心處蜿蜒伸出,探向了金色圓球,緩緩融入其。

“嗡”的一聲顫鳴響起,金色圓球之符驟亮,從映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将整個密室都映照得熠熠生輝。

只見金球之如同機關分離一般,裂開數到深深溝壑,從探出一道道金屬細肢,一陣金屬碰撞聲響起後,竟赫然變作了一只巴掌大小的金色螃蟹。

“蟹道友……”看到黃金螃蟹出現,韓立連忙試探性地輕喚了一聲。

密室之內一片寂靜,沒有半點回聲。

然而片刻之後,他的識海之卻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韓道友,是你啊……你可算是找到我了……”

即使是以神念交流,蟹道人的聲音仍是顯得十分微弱,聽起來像是随時要斷開一樣。

聽到這句話,韓立心頭頓時泛起一陣說不出的感覺來。

“蟹道友,你可還記得三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何你會淪落到了如此地步?”韓立壓住心亂緒,直接問道。

“哦,已經……過了三百年了嗎?”蟹道人略一遲疑,有些木讷的說道。

緩過一陣之後,他的聲音明顯變得穩定了許多。

在一陣長久的沉默之後,他開始将當年所發生的事情,一點一滴地講述給韓立聽。

韓立起先還能保持冷靜,可越聽到後面,他的神色變得越加陰沉,垂在身側的另一只拳頭握得越緊,手臂青筋暴起,根根清晰可見。

原來,當年在他遭遇到方磐三人伏擊之前,已經遭遇了另外一名強敵。

那人境界修為遠高于他,身仙元力更是遠勝于他,交手沒多久後,蟹道人和他的七十二口青竹蜂雲劍先後被那人輕易封印。

而他自己,也是在身負重傷之後,留下了噬金蟲王和魔光等人拼命斷後,才得以勉強逃脫。

之後,趁着魔光與噬金蟲王聯手,短暫的纏住了那人,蟹道人不惜自爆了仙傀儡軀體才破開了封印,只餘下一顆傀儡核心帶着青竹蜂雲劍落荒而逃。

“……在飛行逃離的途,我的核心靈力消耗完畢後,便無法控制飛劍,只能看着其自行破空離去。之後,我便失去了意識,陷入了沉睡之,直到今日才被你喚醒。不知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蟹道人緩緩述說道。

“後來,蟹道友你所化的核心被人撿了去,帶到了燭龍道附近的一個坊市出售,結果被當成普通的煉器材料賣給了燭龍道的一名資質平平的內門弟子。此人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通過神識發現了核心銘刻着的一些隐藏靈紋,竟從悟出了一套威力不小的雷法秘術來,從而得以鹹魚翻身,成了內門驕子。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從他的雷法發現了端倪,這才順藤摸瓜找了你。”韓立嘆息一聲,如此解釋道。

“原來如此……”蟹道人聽罷,也是感慨萬千。

“我原先還擔心,那人與你口所說的強敵會有瓜葛,搜魂之後才發現,那小子只是走了天大的狗屎運罷了。在此之前,我已經殺了兩名當年截殺過我的仇敵,得知了他們背後還有一名大人物,想來多半是你口所說的那人了,不過可惜的是,卻沒能弄清那人的身份。你可還記得那人模樣,或是知道那人身份嗎?”韓立試探着問道。

聽聞此言,站在韓立掌心的金色螃蟹用兩只蟹鉗抱住腦袋處,緩緩抖動了起來,顯得有些痛苦。

良久的沉默之後,韓立的識海,才重新響起了蟹道人的聲音:

“不知為何,我的記憶好像出了什麽問題,明明隐隐有一個大致輪廓,卻始終想不起那人的面目來……我唯一能夠記得的是,那人的仙靈力遠勝于你,似乎還掌握着一件能夠操控影之力的硯臺狀仙器……”

“果然如此……其實不只是你,連我和魔光道友也一樣,非但對那人沒有印象,甚至連三百年前發生了什麽,也都忘了個幹淨。”韓立聞言,早有所料的如此說道。

“若是如此,可實在不妙了……”蟹道人有些擔憂的說道。

“據我猜測,青竹蜂雲劍現如今也在這鐘鳴山脈之,只是一時半會兒還無法找到。不過,好在已經找回了蟹道友你,之後我也會想辦法再為你煉制出一副新的軀殼來,只是能不能達到你之前的水準還尚不好說。”韓立面帶沉吟之色的說道。

“那多謝韓道友了。除此之外,還望韓道友莫要忘了我們在當初靈界時,所定下的約定。”蟹道人又提醒道。

“這個自然,待我日後修為略有所成之後,便會完成約定的。”韓立點了點說道。

蟹道人聞言,也沒再多說什麽,周身光芒一閃下,再次由螃蟹變回圓球模樣,被韓立收了起來。

第 207 章 敵蹤已現

(更新時間:2004-11-514:58:00本章字數:4673)

沒有讓薩摩等人等太久,就在當天傍晚,夜色将臨之前,百多人開始準備紮營過夜。薩摩一如前一夜,讓尼路等人往四周巡邏。

“那個人又出來留暗號了。”墨君指着不遠處一個行蹤鬼祟的人影。

薩摩颔首表示明白。那個人影薩摩并不陌生,正是為馬默傳遞消息的祖魯·羅修。一路上,羅修都會不時離開隊伍,暗中留下暗記,當然這一切行動都落入薩摩的眼中。他知道,只要有這些暗記,馬默派來的殺手必能抓準方向,攔截這些人。

說話間,到四周巡邏的尼路等人也回來了。尼路的表情沉重,其他人的表情則是略顯緊張。

見狀,薩摩立知尼路等人有其他的發現,果不其然,尼路來到近前,劈頭就道∶“前路又異。發現不少人潛伏在三裏外,我們不敢貿然靠近。”

此話一出,衆人心下驚凜,皆暗叫了聲“來了!”。

“不要打草驚蛇,三裏的距離不遠,今晚他們肯定會有行動,我們就在這裏等他們。”薩摩沉吟地道。

“真不知道這些軍人腦袋裏都裝了什麽?巡邏的距離不到一裏,難道不知道對真正的高手而言,一裏地根本不算什麽嗎?”班塔耶看着不遠處對危機還不知不覺的百多人,不由有些惱怒地道。

對此,尼路有不一樣的看法,只聽他立刻分析道∶“站在他們的立場,巡邏距離太遠,反而會有被敵人各個擊破的危險。一裏地,已經是他們互相示警的最遠距離了。”

薩摩聞言,也點頭認同。他也是這樣的想法,這群人而言,神跡密林太過神秘,又有那樣驚人的傳說,怪不得他們必須小心翼翼,免得有無謂的傷亡。

“那麽我們要出面嗎?”寒遲疑地問。

“也許不用吧!那些人足足有一百三十個人,又都是從學院訓練出來的。應該不會那麽不堪一擊吧?說不定只是有驚無險哩!”墨君不以為然地道。

薩摩搖搖頭,憂心地道∶“不!他們既然敢來,就有一定的把握。我比較擔心的是,為了達到目的,敵人會用出什麽手段?”

這倒是。衆人這會也跟着擔心起來。

“可惜我們現在是秘密行動,否則我們應該可以做一點布置┅。”尼路沉吟着道。基于之前當過獵魔者,尼路有滿腦子陷阱設計,偏偏又不能讓底下那群已經被盯上的人察覺。小規模的陷阱對敵人效果不大,大規模的陷阱又肯定會讓那群人察覺,尼路想到這裏,也不免有些無能為力的感覺了。

“幹脆我們光明正大的下去,跟他們表明身分。只要他們肯合作,一定可以讓敵人灰頭土臉,無功而返。”班塔耶建議道。他實在受不了他們在這裏絞盡腦汁,忙得焦頭爛額,那群人卻還是一無所知地悠哉休息。

“他們不會合作的。”薩摩想也沒想便嘆息地道。

“為什麽?”反問的人是寒。

薩摩搖搖頭,不想多說,兀自低頭沉思。倒是尼路略一深思便知道薩摩何出此言,只聽他回答道∶“我們的出現會讓軍隊的人猜忌學院的立場,就算我們将一切解釋清楚,他們也不見得會相信。更何況,我們如何解釋我們是怎麽知道那麽多機密的事?說不定連他們自己都不見得知道那麽多呢!”尼路頓了一頓,又繼續道∶“而且,那一百個‘人類’有誰會相信我們這些人,聽我們指揮呢?”

這番話讓衆人同時沉默了。他們在那群人眼中,不過是同為一年級的‘外族’人,要取得相信,恐怕相當困難。只怕得要生死關頭時,這群人才會相信他們吧!

沉默中,一直沒有發言的奴裏諾達恩突然對低頭沉思的薩摩道∶“摩耶,你會魔法吧?”

薩摩擡起頭來,了然地看了奴裏諾達恩一眼,才點點頭道∶“你們留在這裏,我去做一點安排。”說着,人便輕巧地飄了開去。魔法不同一般陷阱,比較不會引人注目,這也是奴裏諾達恩之所以向薩摩提起的原因。

見薩摩走遠,衆人又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耐達依掏出一柄短刀,截下自己所在那棵樹的一段枝幹,開始削整了起來。

“耐達依,你在做什麽?”離耐達依最近的班塔耶首先納悶地問。

耐達依聞言回過頭去,對班塔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班!想不想再比一次狩獵的功夫?”

班塔耶聞言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好啊!就比人頭數吧!這一次我肯定能贏。你打算拿什麽當注?”說着也伸手截下樹枝。

耐達依将手上修整過已經略現出箭矢形狀的樹枝拿高,一邊看一邊自信地道∶“等你能贏再說吧!”

聽到兩人的對話,尼路先是一愣,接着啞然失笑∶“看你們兩個這麽熱中,說不得我也要賣弄我的小玩意了。”說到這裏,突然轉向其他人道∶“這裏先交給你們,我也去做些安排了。”說完人也跟着離開了。

見狀,衆人面面相觑了一會,又看到耐達依和班塔耶專心的模樣,終于,幾個人都學着耐達依和班塔耶兩人,就地削起樹枝了。

夜了,正是好眠時候。神跡密林裏,座座營帳悄無聲息,錯落的營火明明滅滅,守夜的人拄着臉打盹。黑影在林蔭間閃動,分不清究竟是月影,還是其他。

“來了!”班塔耶一聲低呼。

幾乎在班塔耶出聲的同時,七個躺卧在枝丫間的人影睜開了精光閃閃的雙眼,毫無睡意倦意。

薩摩眯着雙眼,仔細看着前方森林。驚飛的宿鳥預告了即将來臨的紛亂。

對衆人點頭示意,右手同時向前一擺,薩摩的身形随即往前飄去。毫無聲息,仿佛夜風揚起的落葉。

衆人見狀,連忙屏住氣息,緊跟其後。

衆人本來就離紮營處不遠,幾下幾落便到了近處。

薩摩随手折下一小截帶着綠葉的樹枝,握在掌心,目光如炬地注視着遠方凄黑之處。

經由隐約月光,數道人影由數個方位逼近。薩摩立刻将掌中的小截樹枝運勁射去!

“波!”一聲!樹枝擊中一座營帳。

“誰?!”怒喝之聲立刻響起,驚醒了打盹的守夜人。

一名守夜人,眼一睜,突然看到樹林裏快速逼近的黑影,驚得差點魂飛魄散,忍不住高聲驚叫∶“有敵人!!”

這聲驚叫劃破寧靜的夜晚,營帳區立刻動了起來,六座營帳首先掀了開來,出現二十幾個斜披外衣的壯漢。正是這群人當中,領頭的軍人們。畢竟還是這些領軍打仗的軍人們,警覺心比較高。

待軍人們都出現之後,其他營帳才陸續有人探出頭來,查看究竟。

“敵人來襲,出來應戰!”沉喝聲打碎了學生們的僥幸心理。

就在學生們手忙腳亂地從營帳奔出之際,來襲敵人也發現行蹤曝露,幹脆也不躲了,大剌剌地靠近。

伊格眉頭皺了起來,神情沉重地看着從四周逼近的蒙面人。

薩摩等人這方本來沒有敵人,此刻也從兩邊繞來了,看情況竟是想将衆人團團圍住。

“摩耶,你的布置呢?”奴裏諾達恩納悶地問。

薩摩雙眼看着不斷逼進的黑衣人,嘴角揚起冰冷的弧度∶“快了,等他們進了警戒線,這個夜晚會很美麗。”

聞言,尼路等人不覺如何,倒是墨君機伶伶地打了個寒顫。

“呵!比賽就要開始棉,班!”耐達依興奮地瞪大眼睛道。

班塔耶沒有回答,僅是伸手确認了一下箭矢的位置。

就在這時,薩摩等人背後不遠處突然傳出連聲驚呼,接着轟隆一聲,哀嚎聲跟着響起。這邊的變化立刻引起另一邊已經完成包圍的黑衣人側目。接着,不只這一邊,連其他地方也陸續傳來驚呼。

“有陷阱┅。”竊竊私語從蒙面人當中傳來開來,不安像漣漪一般,逐漸擴散。

薩摩了然地看向尼路。衆人見狀也跟着看向尼路。

“尼路,你去做了什麽?”耐達依雙眼晶亮,好奇地問。

“只是一個串聯的絆腳索而已。”尼路無辜地聳聳肩。

耐達依聞言,立刻笑了起來∶“哈!你肯定在絆腳索上面做了很多手腳吧?!”

尼路微笑不語,但臉上得意的表情卻已回答了耐達依的問題。

“眼睛放亮些!小小陷阱也值得大驚小怪麽?!”一聲怒喝從蒙面人當中傳出,立刻将竊竊私語的聲音壓了下去。雖然隐約還聽得到幾聲呻吟,但已無人理會了。

不一會,合圍之勢已然形成!!薩摩等人居高臨下,極目看去,天!來襲者密密麻麻,圍着伊格等人,其數量竟不遜于伊格等百多人!真不知道在東陸軍團的監控之下,這麽多人究竟是如何來到這裏的?!

“尼路,早些時候你們發現他們時,有這麽多人嗎?”薩摩皺着眉頭問。不知怎的,他覺得有些不大妙┅。

尼路稍一回想,搖搖頭,不确定地道∶“距離太遠,天色已晚,無法判定。但是,我也沒想到竟然有這麽多人┅。”

“有點古怪┅”薩摩看着密密麻麻,同一裝束的蒙面人,忍不住在心中沉吟起來,但卻沒說出來。

見騷動平息,包圍之勢又已完成,方才發出怒喝的蒙面人這才冷笑着道∶“你們也會弄陷阱這種小玩藝?真令人意外。我還以為軍人不屑用這些東西哩!”

蒙面人此話并非無的放矢。各國軍隊普遍偏好短兵相接,正面對壘,對這設陷阱擾敵的把戲卻沒太多興趣。

蒙面人說得憤慨,被指為設陷阱的軍人們卻滿頭霧水。他們是來查神跡密林能量波動的秘密,根本沒想到會有“人”來襲,哪會設什麽陷阱呢?何況,他們半輩子在軍隊裏打滾,對陷阱的認識着實有限,根本不會花這種心力。一名軍人正想怒斥蒙面人胡言亂語時,依格突然揚起手阻止。

“要防備一些小毛賊,手段可以不論。”伊格沉穩地對着對方發話。他不知道為什麽這些人會遇到陷阱,但是,現在,讓敵人摸不清己方虛實才是重要的。

那人也不甘示弱,立刻回答道∶“陷阱對我們不管用,你盡管得意好了。”

“沒用嗎?你們可以再前進一點,說不定還有驚喜呢!”伊格莫測高深地道。

“疑?就算他是胡謅,竟然也說對了!”耐達依好笑地道。

薩摩聞言回過神來,輕輕一笑,不置可否地道∶“伊格是個人物。”

伊格這番話顯然讓蒙面人有些顧忌了,敵人那邊頓時陷入沉默,直到一名蒙面人突然靠近另一名蒙面人,在耳邊滴咕了一會兒之後,敵人那邊才有了回應。

“你想故布疑陣,我們卻不上當!大夥兒上!!”另一名蒙面人顯然就是負責這群人的首領,命令一下,衆蒙面人立刻蜂湧而上!

“定是那個卧底的軍人偷偷傳消息給那些蒙面人了!偏偏這會,他們真得栽個跟鬥了!”尼路輕笑着道,轉頭看薩摩,可不是?薩摩這會嘴角正挂着得意的笑容呢!

蒙面人一湧而上,沒想到才剛逼進三尺距離,異變肘生!!

只覺空氣一震,伊格等百多人與來襲的蒙面人中間仿佛出現了空間的扭曲。接着,風刃就像平空出現一般,卷了出來!!首當其沖的蒙面首先遭殃,連叫也來不及叫,便被風刃絞成了碎肉!!

風刃出現得太過突然,蒙面人完全反應不及!風刃帶着低沉的轟隆聲,直卷了一尺多才停了下來。但┅就這麽一會,那一尺多的距離已經埋葬了無法計數的生命┅。無法辨識的屍塊散落在泥地上,夜風一吹,血腥味立刻散了開來┅。兩方人馬就隔着這道血溝對望着┅。

寂靜┅,圍繞着這個空間,不論是伊格等人還是蒙面人都被眼前突如其來又驚人的變化給驚呆了。就連尼路等人也怔怔地看着這一幕,等到一陣頭暈目眩的感覺傳來時,衆人才驚覺,原來從異變開始的那一刻,他們就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剩下的黑衣蒙面人還有三分之二,但是他們都沒有繼續向前。每一個人都直直地瞪着前方,滿臉驚恐。他們的同伴,方才還在他們的前方,然後突然間,鮮血爆了開來,他們的同伴成了一片血霧,鮮血噴了他們全身,血的熱度仿佛還留在身上,他們卻感覺到全身發冷┅。這一刻,他們知道,他們從地獄走了一遭┅。

第 204 章 兩百零四章:休掉她的緣由

第兩百零四章:休掉她的緣由

“這是以前的,太子妃別誤會了。”

蕭千帆面色慌了慌,想從沈言湘手裏将那張藥方搶回來已經來不及了。

沈言湘的注意力全在那藥方上,只覺小腹湧上一陣陣痛,突然臉色煞白,額角上流下陣陣汗珠。

“青鳶,快,快叫穩婆來!”

她手中抓着的藥方掉落到地上,此刻哪裏還顧得上什麽藥方,蕭千帆趁亂将藥方拾起來藏入袖中。

青鳶從外邊跑進來,見到沈言湘這副快要臨盆的樣子,一時間陣腳大亂。

“快去叫穩婆過來,大姐姐應當是快要生了。”

沈言湘疼得大叫,沈樂窈穩下眼眸,冷靜叮囑一旁吓呆的青鳶。

“是,奴婢這便去——”

青鳶急忙往外跑,蕭千帆已經開始上前替沈言湘查看。

他開口勸她:“太子妃莫要慌張,臣曾替阮妃娘娘接生過,定也能讓你安然無恙生下腹中皇嗣。”

“你滾,你們倆都滾出去,你們今日來就沒安好心,跑帶這兒來刺激本宮,本宮腹中皇嗣若是有什麽事,你們不得好死——”

沈言湘忍着腹痛,聲音尖銳朝他們叫嚣,不願讓蕭千帆觸碰自已分毫。

“大姐姐越激動,對你腹中的孩子越不利。整個翊王府上下都盯着呢,難道我們倆還會加害大姐姐不成?大姐姐可別把人都想得太過愚蠢。”

沈樂窈擋在蕭千帆面前,眸色裏溢滿不屑。

“在穩婆來之前,你若是再這般強硬,只怕等穩婆來便是替你們母子倆收屍的了。”

沈樂窈将話說得露骨難聽,便是沈言湘再不願意聽也挑不出她話裏的錯處。

“阿窈說得沒錯,太子妃若是想母子平安,便照臣說的做。”

蕭千帆雖是站在沈樂窈那邊,也并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占沈言湘的便宜。

沈言湘咬咬牙,臉色總算緩和下來。

蕭千帆讓沈樂窈站到他身後,他上前取過個軟枕,墊到沈言湘的腰身下,讓她更好受些。

随即,再喚兩個丫鬟進來,下去準備些熱水和剪子上來。

沈言湘照蕭千帆說的做,身上痛苦才緩和幾分。

好在她月份也不算小,身子穩下來後倒是無生命危險。此刻穩婆也被青鳶帶了過來,見有禦醫在這兒,那幾個穩婆頓時松了口氣。

緊接着,着手替沈言湘接生。

不多時,得到消息的李承硯從宮裏趕回來,見蕭千帆和沈樂窈正往屋外走,趕忙上前攔住他:“蕭禦醫,你別走——”

蕭千帆不解地看他。

“正好你在翊王府上,在湘兒平安生下孩子前,你先別走。”

回到的路上,他得知蕭千帆和沈樂窈一道到翊王府上看沈言湘,原本還有些想不通,不過既然蕭千帆在這,沒理由不等沈言湘順利生下孩子再讓他離開。

“太子殿下要留人,也得先說服大姐姐的好,我看她并不想看到我們兩個。”

沈樂窈朝他行過禮數,道出沈言湘的不樂意。

“這個你們不必管,只管聽孤的。”

自已的第一個孩子,李承硯極為看重,不想鬧出事。

蕭千帆與沈樂窈對視一眼後,又折返進屋。

見到蕭千帆去而複返,沈言湘情緒變得尤為激動,穩婆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方才明明還好好的,況且這種生死關頭有禦醫在這兒守着又什麽不好?

沈言湘極為識大體,唯有在阮莞兒的事上與李承硯有過幾次争執,此刻人躺在榻上痛成那樣,還硬要将蕭千帆趕走,不由得令李承硯心生狐疑。

“孤知道湘兒與三小姐的關系不算好,可不想會遷怒到蕭禦醫頭上,可是出了什麽事?”

李承硯站在他們倆人面前,沉聲質問。

裏面的沈言湘在為他使力生孩子,他勢必要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方才太子妃看到了這個,一時之間情急才致羊水破裂。”

蕭千帆眼見瞞不住,拿出藏在袖中的藥方。

“這是?”

看到這安胎藥,李承硯也不由怔住。

“臣答應過阮妃娘娘不能說,太子殿下別為難臣…”

蕭千帆和沈樂窈雙雙跪到地上。

“不能說?”

聽到這幾個字,李承硯心中猜測更濃。

“阮妃娘娘并不想讓外人知情。”

蕭千帆颔首小心翼翼說出這句話。

李承硯雙手緊握成拳,仿佛聽不見了沈言湘從內室裏傳來的慘叫聲。

“那你便當什麽都沒發生——”

李承硯将藥方扔回他身上,憤懑地坐到一旁。

“等湘兒生下孩子你才能回去——”

片刻後,他盯着從內室進進出出的人,朝蕭千帆下令,這是不容他抗拒的意思了。

“是!”

如此,蕭千帆和沈樂窈只能等着。

子時過後,內室裏總算傳來一陣嬰兒啼哭聲。

“恭喜殿下,賀喜殿下,太子妃生了位千金!”

不多時,有穩婆從內室裏快步走出來,懷裏抱着剛從沈言湘腹中誕下的胎兒。

“快給孤看看!”

即便不是位皇子,李承硯面上也露出笑意。

那穩婆趕忙上前,将孩子遞到他面前。

青鳶從外面跑出來,說沈言湘安然無恙,只是累得昏睡了過去。

聽到沈言湘相安無事的消息,李承硯才下令讓蕭千帆和沈樂窈離開。

“阿窈,你今日叫我來翊王府,是不是另有目的?”

回顯國公府的路上,蕭千帆開口問她。

“唯有這樣,蕭哥哥你才能擺脫阮妃的算計。”

到了這會兒,沈樂窈知道已經瞞不住他。

“那孩子,難道是?”

後面的話,蕭千帆沒說出口。

“蕭哥哥,你就當什麽都不不知情。”

沈樂窈朝他做了個‘噓’聲的手勢,讓他穩下心神。

“嗯。”

蕭千帆點了點頭。

“大姐姐生下的是個女嬰,只怕她這太子妃也當不了多久了。”

原本沈樂窈還在想若沈言湘生下的是個男嬰,那她這太子妃還能當上一段時日,想來連老天都不願幫她。

方才李承硯面上雖露出笑意,可沈樂窈看得出來,完全是礙于有外人在場。

他是太子,身邊的太子妃遲早要換個娘家有權勢的,沈言湘誕下女嬰更讓他有休掉她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