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6 章 妖獸鬧海

示警聲響起,奚旭臉上變色,停下了問話,謝俠真更是“忽”地站起來。

窦橋卿當先打破這詭異的寧靜:“奚長老,師叔,聽上去出事的似是南方附島。”

紅箋不明所以,小瀛洲諸人卻自示警聲的長短交錯中聽出敵人來犯方向。

實是這示警聲多少年都沒有真正響起過,諸人很快自驚訝中回過神來,奚旭道:“齊天寶的事咱們以後再說,我先去看看出了何事!”說罷身形微動,人已經離開。

謝俠真吩咐徒弟趕緊将大家都召集起來,歉意地向紅箋道:“你先在這裏等着,師叔需得帶他們去迎敵。”

紅箋的神識此時能感覺到越來越多的小瀛洲弟子在飛快地聚集,雖然大多數人都十分茫然,卻不妨礙他們先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謝俠真這邊都是來自丹崖宗的水修,這些人因為紅箋的到來,本來就聚在一起未散,受齊天寶身死的消息鼓舞,大家摩拳擦掌,只等着往出事的南方附島一看究竟。

她起身道:“師叔,我也同大家一起去吧。”

謝俠真猶豫了一下,這師侄的強悍實力他親眼見識過,說實話,除了宗門的幾位元嬰,小瀛洲能勝過她的不過一掌之數,便是自己這金丹圓滿也不見得有十足把握,真若敵人來襲,她能加入進來實是一大助力。

所以他沒有多想什麽兩宗之間的嫌隙,匆匆叮囑道:“那你和橋卿他們一處,不要亂跑,大夥也好有個照應。”

紅箋笑應:“好!”過去同窦橋卿、江無非等人站在了一處。

小瀛洲的人在應對意外方面确實訓練有素,當值的弟子沒有叫大家疑惑太久,消息已經送過來。

紅箋只見一位面生的金丹修士急急趕來,對着謝俠真口稱“謝師兄”,道:“南方月沙島附近發現大批妖獸,總數約在五六百只,大都已經結成妖丹,尚不清楚其中有沒有元嬰期妖獸。萬長老請謝師兄立刻帶人過去。”

這消息比符圖宗打來了更叫人料想不到,紅箋的耳朵裏瞬間充斥了各種竊竊私語的議論聲,謝俠真卻沒有多問,只道:“好,我這就去。”

議論聲很快停了下來,謝俠真道:“走吧,大家一會兒都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要貪功,也不要被旁人比下去,表現太差的話,大夥兒臉上無光不說,你們南師妹第一天來,不要叫她覺着你們都像江無非和巫錦兩個那般沒用。”

衆人登時一陣哄笑,江無非是金丹還好些,巫錦免不了被周圍的人一陣拍肩摸頭,好不羞窘。

他不服氣地叫道:“師父您等着瞧,我肯定不是最差的。”衆人又是哈哈一陣笑,開始往南面的月沙島出發。

紅箋不由莞爾。這些人都曾是她的同門,他們當年在丹崖宗各有各的師長,相處肯定沒有現在這麽融洽,看來大家在小瀛洲過得雖然不及先前無拘無束,卻都融入得很好。

離開主島,衆人紛紛放出飛行法寶法器,此時就見空中不時有一隊隊修士往南而去,大家跟上,月沙島做為小瀛洲的附屬島嶼,與小瀛洲相距不過百裏,幾乎是轉眼即到。

因為聚集得快,謝俠真這一隊算是來得比較早的,島上已經到了近百人,大多是先前負責警戒的築基弟子,不過萬賢來和奚旭兩大元嬰都早早到了,兩人正站在一處研究目前面對的這個突發狀況。

謝俠真叫弟子們先等着,他來到兩位長老身旁,萬賢來見他過來,先道:“俠真來得挺快。來,你看看這個情況,我和奚長老在小瀛洲呆了好幾百年,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麽多妖獸來襲。”

奚旭點頭:“這其中必有我們不知道的原由。”

謝俠真放開神識,不由暗吸了口涼氣,南方海域烏壓壓一片,海水中密密麻麻全是妖獸,這還只是海面上的,神識深入海水中,水下浪花翻湧,顯然也并不太平。這些妖獸彼此間沒有争鬥,徑直順流而下,離着月沙島已經越來越近。

沖在最前面的是一色幾十只實力相當于金丹中期的“蠍尾海獅”,再後面是一群“鬼面鵝”,這些“鬼面鵝”已接近于金丹後期,其中隐約有幾道氣息特別強大,謝俠真心神一震,趕緊将神識收了回來,裏面果然有元嬰妖獸的蹤影。

萬賢來道:“先別管怎麽一回事,準備迎敵吧。這可是一場硬仗,築基期先不要參合進去,叫他們好生看着,咱們幾個帶着金丹弟子打頭陣。”

奚旭憂心忡忡:“妖獸數量如此之多,月沙島法陣只怕是要撐不住。”

萬賢來颔首:“叫大家做好退守下道關口的準備。”

自有弟子将兩位長老的命令一道道傳了下去,眼見妖獸越來越近,再說多的也來不及了,萬賢來一揮手,喝道:“動手!”

這動手自然不是命令金丹們沖到妖獸群中找死,第一波都是遠程的法術攻擊。

萬賢來是火修,這要是在陸地,他一招“烈陽真火”便能燃起一大片火海,可在這無盡海上施法對他而言實在是太惡心了,他猛一揮手,一杆烈焰熊熊的長槍劃破虛空,直接出現在一只“蠍尾海獅”身前,未等那“蠍尾海獅”反應過來,長槍直接自它頭顱穿過。

這第一下萬賢來未選擇元嬰妖獸下手,便是要立威,這只“蠍尾海獅”和他差着好幾階,火真元又是出名的殺傷力巨大,只這一下“蠍尾海獅”的頭顱便在海面上轟然爆開,揚起一片血霧。

長槍去勢未竭,在衆修士的喝彩聲中又穿透了後面一只妖獸的身體才算罷休。

奚旭“啧”地一聲,道:“妖丹爆了,真是浪費啊。”說話間他的法術出手,輕而易舉便取了另一只帶頭妖獸的性命。金靈根修士在這時候總是具有無可比拟的優勢。

萬賢來催動法寶宰殺妖獸,口裏不以為意:“亂成這樣,誰還有空收取妖丹不成?”

此時月沙島上已經落滿了小瀛洲修士,衆人眼見兩位長老大展神威,談笑間便接連宰殺了數只妖獸,無不為之振奮。

金丹修士們只要法寶距離夠得上的,紛紛祭出來殺敵。

受這一波打擊,海中妖獸頓時停了下來。

此時“蠍尾海獅”群中突然一東一西同時躍起兩只“蠍尾海獅”,這兩只妖獸個頭都較別的大上一圈,腦袋上、身上獸紋明顯,蠍尾要長上一截,更關鍵的,這兩只妖獸一脫水而出,周圍便湧起一陣強烈的靈氣波動,使得打向“蠍尾海獅”群的十餘道攻擊盡數落空。接着兩只“蠍尾海獅”身形一虛,再出現時已離着月沙島距離不過百丈。

虛空瞬移!這兩只“蠍尾海獅”明顯都是元嬰妖獸,看那架勢是要打算先行撲到島上來。

後面那群“鬼面鵝”裏亦有一只突然展翅飛出了水面,落在另一只“鬼面鵝”後背上,伸長了脖子沖月沙島方向發出一陣尖銳刺耳的鳴叫。

那叫聲如鐵鍁刮過石板地,叫人背脊一寒,不要說築基期修士,便是神識稍弱些的金丹聽到這叫聲也不由一陣頭暈,人群登時有些散亂,攻勢也随之緩了下來。

這是一只實力趨近結嬰的妖獸,擅長于神識攻擊。

紅箋這半天跟在隊伍中,受到窦橋卿等衆多金丹的特意關照,大家将她護得十分嚴實。

但這卻并不妨礙她放出神識,觀察來襲妖獸的情況。

大群的妖獸,種類混雜,相互之間不進行攻擊,每一類妖獸中都有一只或數只突破進階,直至變成元嬰妖獸。

這種情形似曾相識,叫她不由得想起刑無涯的那個海上牧場。

只是那牧場距離小瀛洲相距何止千裏,就算戴明池一怒之下将其搗毀,裏面的妖獸也不可能順水沖到這裏來,何況那牧場紅箋也曾窺探過,并沒有見過這麽多“蠍尾海獅”和“鬼面鵝”。

萬賢來和奚旭本已各自迎向一只元嬰期的“蠍尾海獅”,猛見“鬼面鵝”那邊是神識攻擊,只得先騰出手來對付。

萬賢來長槍出手,直奔鳴叫着的“鬼面鵝”飛去,想先将它打落下來,此時“撲啦啦”翅膀扇動聲不絕于耳,六七只“鬼面鵝”又自水中飛起。

奚旭臉色登時變得有些難看,喝道:“集中攻擊‘鬼面鵝’,趕緊打下來,不要給它們施展神識攻擊的機會!”

混亂之中幾只“蠍尾海獅”已經撲至月沙島,未等落到實地,島上法陣“嗡”地一聲低鳴,先前便十分明顯的靈氣波動在法陣的帶動下突然起了急劇的變化。

土系的負重,金系的禁锢一齊作用到這些“蠍尾海獅”身上,束縛住妖獸的一圈圈或黑或黃的真元枷鎖肉眼可見,萬賢來大喝一聲:“抓緊時間,能殺多少殺多少!”

妖獸一張張猙獰的面孔就在眼前幾乎觸手可及,月沙島上所有修士齊齊施法,各系法術接連轟在妖獸們身上,五顏六色的光影連成一片,場面蔚為壯觀。

第 205 章 有其子必有其父

“秦凡,你也不要得意,我承認你的本事很高,但是你可不要我們金家好歹也是這個蘭陽市的一個望族,不是你可以得罪的起的。”

“而你今天來的對手,可是他!”

“蕭老爺子!”

金冠長望着秦凡一臉得意的介紹旁邊坐在搖椅上的老頭,看待秦凡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快要死去的人。

我去!

還真是!

真是有其子必有其父啊,這金冠長跟他兒子金大志都是一個貨色。

只怕他是活在夢裏吧?

是真的不了解秦凡的實力啊。

在金冠長的想象當中,秦凡最多也就是達到了先天初期而已,所以這才花了重金托了關系,好不容易請到了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蕭老爺子前來對付秦凡。

蕭老爺子是江湖上給他的尊號,在他很年輕的時候就已經混跡于江湖,後來因為在機緣巧合之下救了一個高人,那個高人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就索性傳給了他一個修煉的功法。

後來在高人傷好了以後,就離開了。

而蕭老爺子在早年的時候,哪怕他好勇鬥狠也不過就只是一個小流氓而已,但在得到這個功法以後,通過刻苦的修煉,并且經常在刀光劍影當中戰鬥,不斷的成長,多年以後終于修煉到先天境界。

然而到了這個時候,他的年紀已經過了花甲,所以江湖上人們都尊稱他為蕭老爺子。

現在過了多年,他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先天中期。

放在蘭陽,在秦凡見過的先天高手當中,僅僅只是在蘇家的大供奉之下。

“呵呵,我蕭某縱橫江湖數十載,見過無數的豪傑跟後輩,尋常的人聽到我蕭某的大名早就吓得腿軟了,而你在聽到我的名諱以後,竟然還可以波瀾不驚,真是好定力啊!”

蕭老爺子在看到秦凡的樣子不為所動,眼中露出驚嘆,不由自主的出口贊嘆一聲。

“你是誰啊?”

秦凡突然問道。

蕭老爺子頓時怔住。

金冠長也是瞪大了眼睛,在場的衆人更是面面相觑。

“你……你不認識我?”

蕭老爺子頓時有些無語,旋即嘴角輕輕的抽動兩下,有些尴尬。

鬧了半天你都沒有聽說過我的大明啊,還以為你真的有膽色,勇氣可嘉,原來只是一個什麽都不明白的二愣子,虧我剛才還贊嘆了你一句。

蕭老爺子心中想着,恨不得剛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秦凡,你放肆!這可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蕭老爺子,在江湖上可是如雷貫耳的大人物!你個井底之蛙,沒有聽說過我不怪你,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出言羞辱強者!你罪當萬死!”

這個時候,金冠長很是狗腿子的站出來幫腔做勢。

像是蕭老爺子這樣的高手,平日裏可是不會幫金家這樣的小家族的忙。

要不是金冠長認識的一個朋友恰好跟蕭老爺子面熟,甚至連見一面都沒機會。

最後也是托關系,說了不少好話,最後花了重大的代價,金冠長都跪在地上求蕭老爺子了,這才讓蕭老爺子出手,過來對付秦凡。

“一個廢物而已,雖然是一個廢物,但是過一會就會變成一個死人,而你也會一樣,步上你兒子金大志的後路,正好就送你們父子二人去上路,讓你們父子二人在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

秦凡聳了聳肩,好像就是在訴說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你可真是狂妄至極啊,現在的後輩啊,不要因為自己修煉幾年就目中無人,這個世界可不是就靠你自己就能夠說的算的。”

“怪不得金冠長一直都在苦苦的哀求我出手教訓你一番,你還真是如同金冠長說的那樣的嚣張,看來老夫今天就要給你上上一課,讓你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是什麽人你都可以冒犯的!要不然,你付出的可是,死的代價!”

蕭老爺子一聽秦凡的話,心裏頓時起了一把火。

什麽時候,也膽敢有人冒犯他的權威了?

從蕭老爺子達到先天境界以後,在江湖上可謂是有了很大的名氣,無論是走到哪裏都會受到無數人的尊敬,沒有人膽敢冒犯他。

而今天,竟然被一個小輩給瞧不起,這讓蕭老爺子如何不生氣?

蕭老爺子本來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他的脾氣也是極為的火爆。

這麽些年以後,他的年紀大了,也不知道是想開了還是疲憊了,就一直在全國各地游山玩水,四處做樂。

而也就是這個時候,被金冠長給找了過來,這才出手對付秦凡。

本來像是這種家族跟民間的鬥争,蕭老爺子這麽多年以來也是見過不少,所以也就是很有這方面的經驗。

蕭老爺子本來就是想要等見到秦凡以後,直接滅殺他,給他個痛快的死法,這樣自己拿了錢直接走人。

但是沒有想到,秦凡這個在他眼裏就只是一個晚輩的人,竟然如此的大言不慚,竟然說出他想要殺死自己的話。

而且,聽秦凡的語氣,貌似殺死自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這可是觸碰到了蕭老爺子的逆鱗,也就是讓蕭老爺子出離的憤怒。

“本想給你一個痛快,讓你安心的死去,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老夫要讓你無比痛苦的死去,讓你知道得罪了我是如何的下場!哪怕是你到了地獄我也要讓你在地獄裏面懊悔,讓我成為你靈魂深處的夢魇!”

蕭老爺子說完,渾身的氣勢頓時綻放出來。

先天中期的實力展示的淋漓盡致。

要是尋常人,說不定也就被蕭老爺子給吓到了。

但是秦凡卻是無動于衷,看着蕭老爺子就像是宛如看待一個智障。

“嗯?”

本想在氣勢上吓到對方的,沒有想到的是秦凡竟然無動于衷,蕭老爺子的心中也是泛起了迷糊。

随即秦凡這一邊也不示弱,一股驚天的氣勢迸射出來,頓時将蕭老爺子的氣勢給沖散。

如果說剛才蕭老爺子引以為傲的氣勢是一盆水的話,那麽秦凡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就是汪洋大海,兩者之間完全就沒有可比性!

第 205 章 玄關

方雲心念一動,一股內力飛出,化去了周圍的琥珀。

“三魂入竅,七魄歸位!——疾!”

方雲心念一動,飛出體內的三足蟾蜍法器,同時一指蟾妖魂魄,立即就把它封入了這件法器中。

這種手法,方雲本來是不會的。但風雷門傳承森羅萬象示,裏面有這種封印的手法。風雷散人學了,也就相當于方雲學了。

“呱!”

一聲洪亮的聲音從虛空中發出,吓了三人一跳。這件法器原本是圓形的,吸收了蟾妖魂魄,立即變化成蟾蜍的外形。一聲蛙叫後,從空中躍落,四肢趴在地上。

這只蟾蜍周身噴吐着煙霧,兩片透明的眼睑,更是不停的眨動着,似乎還是活的一樣。

周昕、楚狂何曾見過這樣的法器,一時都看得呆了。

“疾!”方雲依舊把手一指,這只蟾蜍立即分散成無數碎片,從地上飛起,沒入丹田之中。

得了這只蟾蜍的魂魄,方雲立即多了一件人元法器。弄得他心思大動,立即搜尋,看有沒有其他用得上的魂魄。不過,方雲很快失望了。封印在琥珀中的生靈魂魄雖然還有不少,但他全都用不上。

方雲目光一轉,很快落在三件獨有的人元法器上。

“好東西!”

看到法器堆頂端,一把暗紅的長刀時,方雲目光一亮。輪回刀法,只有用刀才能發揮出應的威力。有了這柄刀,方雲手中的輪回刀法,威力又能上提幾分。

大手一招,方雲把這柄人元級的法器,吸到手裏,迅速祭煉了。

“嗡!”

方雲祭煉成功的剎那,長刀嗡鳴,一股潮水般的寒氣,從刀身散發出來。整個将軍府內,氣溫陡降。

“居然還是一只魔靈!”

方雲握住刀柄的剎那,突然猩紅撲面,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飄入鼻中。眨眼之間,方雲感覺自己出現在了一個龐大的血色戰場上,周圍是無邊無際的血海屍山。一個聲音在腦海是瘋狂叫嚣:“所有的人都該殺,殺!殺!殺!殺了他們!”

這個聲音充滿了強大的蠱惑力。似是要誘使方雲,将這個将軍殿內的人全部殺盡。

“大人!”

感覺到方雲突然對自己幾人,生出強烈的殺氣,周昕、楚狂、管公明都是臉色大變,齊齊後退幾步,大聲驚呼道。方雲此時,臉上血色的筋脈爆起,瞳孔中更是布滿血絲,一副入魔的樣子。

“哈哈。”方雲大笑,臉上露出嗤之以鼻的神色。一股強大的意志貫注刀身,那股紊亂人意志的力量,立即被方雲以雷霆萬鈞之勢,壓回了刀身內。

武者首要的條件,就是意志要堅定。他又怎麽可能會被一柄魔刀控制!

“以後眼睛放亮點,我可不是你能控制的!”

方雲搖頭失笑,伸指在刀身上輕彈了一下。開玩笑,這魔刀居然蠢到要控制他。

“嗡!”

刀身顫抖,發出哀鳴聲。就像是一只兔子,遇到虎狼,發出求饒聲。

法器和修士之間,有的時候,會發生互換。當器靈強過修士,就能反過來控制修士,從而産生器靈為主,修士為仆的瘋狂場面。

“回去吧,以後安分點。一柄人元法器,雖然可貴,但那也得聽話才行。你要是再做出這種事,我不介意把你毀了!”

方雲說完這句,就把這柄長刀收入了丹田之中。

“管公明,這裏還有兩件人元法器,你也挑一件吧。”方雲對一旁站着一動不動的管公明道。

“多謝主公!”

管公明大喜。法器這種東西,在此之前,他是一個沒有。人元法器,他更是一個沒有。這種東西,要說不垂涎是不可能的。

得了方雲的允諾,管公明也不客氣,直接挑了一件攻擊類的印玺狀的法器:“大人,我就挑這個了。”

“嗯。”方雲點點頭,收起了最後一件法器。

這件法器,是一個不足三寸高的光頭小和尚,雙手合什,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

“居然是件佛宗的法器!”方雲心中一動,立即就把這件法器煉化了。不過令方雲詫異的時,原本是光頭和尚模樣的法器,祭煉之後,突然變化成長一尊長有兩根犄角和長尾的妖魔狀。

“嗯?這是怎麽回事?”

方雲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也就不想了。

“周昕,楚狂,陳烈,你們的法器挑好了嗎?”方雲道。

“大人,都挑好了。”三人回道。

“既然都選好了,那東西,我就收起來了。”

方雲把手一指,空間袋飛出,漲大十倍,袋口松開朝下,發出一股巨大的吸力,把下方小山一樣的法器、丹藥,統統都吸了進去。

這就是祭煉還沒有祭煉的區別了。林河魄沒有祭煉這件空間袋,只能一件一件往裏塞,而方雲把手一指,就能把這些東西收了進去。

把所有的東西都收入空間袋後,方雲依舊把這件空間袋縮小,鎮壓在天地萬化鐘內。

周昕、楚狂、陳烈得了法器,立即告退下去。

時間慢慢過去,方雲和聚寶閣的協議,開始生效。大批的丹藥送到了軍中。方雲也樂得把手頭的三千上品丹藥收藏起來。畢竟,聚寶閣的丹藥,并不是無限供應。自己的這些丹藥,以後還有大用。

方雲從大軍中,挑選大量有資質,且比較忠心的士兵,發給他們丹藥。然後讓他們安心修煉。擁有充足的丹藥,方雲手下的士兵,修為立即突飛猛進。短時內,整體軍力提升了一大截。

眨眼之間,方雲到達西洱城也有三個多月了,六位大儒在西洱城的講堂也初具規模。

聽說六位當朝大儒在這裏授課開講,許多人都投奔過來聽講,甚至許多商人把子女帶到西洱城來,讓他們在六位大儒的講堂中聽講。不止如此,鄰近城池的秀才,聽說這裏有大儒開講,也趕來了聽講。

短短時間內,西洱城內的講堂,就增加到了六座。正好每位大儒主持一座。

在這種安靜的環境下,方雲開始沖級地變級。

地變級,號稱是武道之途的第一道大門檻。跨過這道門檻,立即像鯉魚化龍一樣,一朝得道,縱橫天地間。到達這個層次,才算真正的武道強者。在此之前,全都只能稱為武道高手。算不得強者。

将軍殿中,方雲雙足分立,站立在地上。所有的武者,沖擊地變級時,都必需接觸大地,身體懸空,比如說坐在椅子上,或者懸空,都是不可能沖擊地變級的。

方雲體內氣息鼓蕩,他的心神沉入體內。只見七道光團懸浮在空內,分布七處。方雲如今修煉到了精魄境,凝聚了四魄。分別在是力魄,在心髒中;氣魄,在肺部;精魄,在腎髒;英魄,在雙胯之間。

脫胎七境中,地變級對應的是英魄。方雲擁有足夠的元氣,凝聚英魄并不難。然而凝聚英魄,并不意味着跨入了地變級。

天地萬物各有陰陽。白日為陽,晚上為陰。天空為陽,大地為陰。

同樣的,七魄也有陰陽。力魄、氣魄屬于陽,英魄為陰。要跨入地變級,必須打開和英魄對應的穴竅,将英魄和大地溝通才行!

将軍殿中,大門打開,月光灑進來。

“晚上子時,天地陰氣最重,正是沖擊地變級的最好時刻!”

方雲這段時間,和北鬥君王龐巨源交聊,也知道了許多地變級的事情。

武者的實力不一樣,跨入地變級的難度也不一樣,同樣的,晉級地變級的實力也不一樣。像十龍之力的武者,也能跨入地變級。但這種武者成就的地變級,卻是最弱的存在。只有五十龍之力。而一些武者,雖然同樣是地變級,卻擁有七十龍之力、八十龍之力,甚至是一條天龍之力!

當然,這些人跨入地變級的難度,也比一般地變級武者高得多!

地變級境界,不止是困難重重,要消耗大量的內力。而且還有極大的風險,混個經脈盡斷,穴竅被毀,已經算不錯的結局了。所以沖擊地變級之前,最保險的作法,是先試探一下,感覺一下自己沖擊地變級的難度。

淺嘗辄止,有了萬全準備後,再全力沖擊地變級!

“是時候了!”

方雲心念一動,大量的內力,立即瘋狂的湧入雙胯之間的英魄內。英魄是一尊月華色的女童,身穿金裳,容貌清秀。

人類是萬靈之長,男性代表陽,女性代表陰。英魄屬陰,所以顯示的是一尊月華色的女童。

英魄得到了方雲內力的滋潤,立即瘋漲起來。通體散發出越來越明亮的光芒。驀然三寸高下的女童眼開眼睛,霍地站起。呼的一聲,沖向方雲身處一處的穴竅。

這處穴竅叫做玄關,是英魄進出身體的門戶。

人體有兩大魂魄進出身體的門戶,頭頂的是百彙穴,是陽性魂魄進出的門戶。而玄關,則是陰性魂魄進出的門戶。

方雲心神沉入英魄中,透過英魄的雙眼,他看到的玄關,是一座黑暗的拱形門戶,散發出許多陰暗、冰冷的氣息。

第 215 章 你身邊缺女人麽?

第215章 你身邊缺女人麽?

第215章 你身邊缺女人麽?

不在一個層次的戰鬥,不到五分鐘就結束了。

五分鐘前,銀戒幫的人還嚣張跋扈,猖狂之極。五分鐘後,銀戒幫的人滿地找牙,一道道身影,無一例外的躺在地上哀嚎打滾。

如果非要找個人,也就剩那江明俊的女人,到現在還能瑟瑟發抖的站着。

她瞪大了眼睛,面目全然呆滞的望着洪陽,恍若是看到了魔鬼、變态…她目睹了整個過程。

從不屑,到意外,再到現在的驚駭、匪夷所思!

反觀洪陽,則是仍然毫發無損,不過他的背後,此時也還是隐隐有着鮮血滲透而出,那是他剛才不小心撕裂了傷口。

畢竟,這好歹是百來個人,即便是洪陽,處理起來也并沒有那麽簡單…

“這…”

藍欣一家人聽到這些哀嚎聲,終于忍不住睜開眼睛,當他們看到眼前的畫面時,不出意外,全然震驚。

不能想象,洪陽這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法拉利車內,夜明月望着窗外的情景,好看的眉毛也是微微彎了起來,美眸之中,閃爍着驚異的神采:“不到五分鐘,他真做到了?”

縱然是見識過洪陽那驚人戰鬥力的夜明月,此時都是駭然失色。

“呼——”

順利打到了整個銀戒幫,洪陽也是重重的吐了口氣,而後沒去管旁人,扯了扯嘴角,便是走到了那江明俊身旁。

此時的江明俊,看待洪陽的目光中,已是充滿了驚恐:“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羊城什麽時候開始,出現了你這麽可怕的人?”

“我是狂人啊。”

洪陽咧嘴發笑:“你剛剛不是說了嗎?我很狂…我想了想,感覺我的确挺狂的,你有意見?”

“沒、沒意見…”江明俊脖子縮了縮,這時候,哪裏還敢對洪陽有半點的看不起。

“那我們該談談正事了。”

洪陽滿意一笑,轉頭看了藍欣等人一眼,微笑道:“他們是不是被你打的?”

“是…”

江明俊不敢否認,承認之後,又急忙補充道:“不過我已經知道錯了,我會給他們賠醫藥費!”

“他們家的燒烤攤,破壞好像也挺嚴重。”洪陽掃了周圍一眼,輕笑道。

“我賠!”江明俊很豪爽。

“什麽時候賠?”洪陽道。

“現在,立刻!”

江明俊很機靈,毫不猶豫的看向了藍欣,禮貌道:“美女,我直接給你威信轉賬可以嗎?給你們家五萬,就當是賠償了!”

“就五萬?”洪陽挑眉。

“十萬!對,要給十萬!”江明俊割肉了,再多,他可是把自己賣了也拿不出來了。

“這還差不多。”

洪陽點了點頭,這才轉頭看向藍欣,笑道:“既然這位大幫主這麽客氣,恭敬不如從命,你們還是收下他的好意吧?”

“對對對,我求你們,一定要收下我的好意啊!”江明俊幾乎是想哭出來了。

他很擔心,萬一藍欣這一家子的人不接受,到時候這能徒手撂翻他百來個弟兄的男人,會不會又是拽起他一頓暴打。

那絕對是斷手斷腳的節奏啊!

面對這般情況,藍欣顯然是有些手足無措,不過看到洪陽的眼神,她咬了咬牙,還是拿着手機走了過來,道:“可、可以支父寶嗎?”

“行!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

一場順利而簡單的轉賬賠償完成,藍欣一家人有些懵逼,因為他們都知道,今晚他們也就損失了一些桌椅,撐死了幾千的價值。

這簡直就等于,他們直接賺了十來萬!這可是他們忙活一年,也不一定能夠賺到的大錢啊!

一時間,他們對洪陽的感激之意,也是發自內心的愈發濃重了。

恩重如山,無以為報!

“哥…”

完成轉賬後,江明俊将目光轉移回洪陽身上,扯着嘴角笑道:“哥,十萬塊錢我已經給了,現在、現在這個事情,算不算結束了?”

“如果你想斷手斷腳的話,那倒也可以繼續留着。”洪陽微笑。

江明俊一怔,回神後一個翻身,便是直接朝遠處疾跑而去了,至于他的女人、他的兄弟,此時哪裏還能管的上?

而看到江明俊如此狼狽的落荒而逃,銀戒幫的衆人,自然也都是咬牙忍痛逃跑了,倒是那女人,還愣在原地不走。

洪陽皺眉:“你還有事?”

“沒有…”

女人搖了搖頭,滿臉傾慕的望着洪陽,眸中秋水蕩漾:“我、我就是想問一下,大哥你身邊缺女人嗎?我、我可以…”

“你不可以。”

女人話還沒說完,另外一個女人清冷的聲音,卻是忽然響起。

那聲音,清冷空靈,宛若天籁,語氣中又充斥着些許怒氣。現場衆人望去,很快便都可以看到,靠在路邊的法拉利超跑中,下來了一道極其驚豔的倩影。

衆人一怔:“這…這不是電視裏經常放的大明星嗎?夜明月?”

顯然,大家都是認識她,并且一直都有着深刻的印象。

夜明月徑直走到洪陽身旁,冷冷的看着那女人,不悅道:“如果是別人說這話,我可能咬咬牙就忍了,但就你這麽一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居然還敢對他有企圖,這不是讓我難堪麽?”

女人呆呆的看着夜明月,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麽意思?

“我都追不到手的男人,你還想在這動歪心思,休想!”夜明月告訴她是什麽意思。

女人面紅耳赤的跑了,心态全然崩潰,在這世上,對于一個女人來講,最大的打擊,也莫過于這樣明顯的比較了吧?

夜明月都追不到的男人?她居然還妄想…回想起來,那女人也深以為然的發覺,自己真的是個弱智,完全沒有看清楚自己的條件…

而洪陽看着那女人跑路的背影,則是一臉無奈:“我說夜明月,什麽時候開始,你都來管我的私生活了?她也長得不賴,萬一我就答應了呢?”

“我不答應。”夜明月抿了抿嘴,義正言辭的道。

“……”洪陽扯了扯嘴角,那叫一個無奈。

姐,你不答應關我毛事啊?你管的也太寬了吧?還有…你特麽什麽時候正經追過我了?你那些可都是威逼加利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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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3 章 拍戲初體驗

寶味多價格回調,近江居酒屋的生意很火爆,這些都在彥真輝的預料之中。

但長時間受到廉價海鮮飯的沖擊,近江居酒屋的生意,依舊還是不如最鼎盛的時候。

晚上十點,彥真輝下班的時間到了。

按照往常的習慣,他會在離開之前留下一些熟食,方便後面的客人點餐,近江勝仁現在恢複了不少,現在煮面什麽的還是沒問題。

但今天彥真輝又多做了一些糕點,把之前鹵的牛肉、鴨子以及一些素菜撿了一些切好,然後裝了二十來個餐盒。

因為今天他要去拍戲了!

作為新人加入《求罪》劇組,當然要給其他人帶禮物。

但彥真輝又沒那麽多錢,所以只好假公濟私,用食物收買。

彥真輝要飾演的角色的确對演技要求沒那麽高,是一位霸道總裁風的富貴公子,全程幾乎都是板着臉裝酷,最經常說的一句臺詞是“女人,你不要逼我。”

啧啧,瞧這風範,簡直就超瑪麗蘇有木有。

至于劇本到底是講的什麽故事?

據說是兩個被逼無奈的老炮兒,打算詐騙某位富家公子的啼笑皆非的故事,彥真輝扮演的就是那個被騙的富家公子。

至于為什麽說彥真輝連劇本內容都不知道就能去演角色?

其實這在演員圈子裏很正常,一點也不奇怪。甚至某些大制作為了保密,連演員拿到的劇本都只是一小段,哪怕拍完了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演的什麽的,也不在少數。

據說目前整個劇組裏,知道完整劇本的就只有三個人,在後續拍攝過程中随時都可能會對劇本做出調整。

《求罪》的午夜戲有點多,要連拍三天。

作為一名豪門大少,彥真輝所扮演的葉錦豪是個生活日夜颠倒的人,所以他的戲份也大多都在午夜。

至于為什麽要來島國拍戲——因為島國的演員便宜。

東山奈奈和茅野愛兩人有心想要看看電影的拍攝過程,順便想看能不能撈到一個出場機會,死纏爛打跟着彥真輝一起去到了今天晚上拍戲的酒店。

彥真輝到的時候,劇組剛好拍完一幕。

導演魏武笙大聲喊道:“大家都辛苦了,我們的葉大少給大家帶了宵夜,大家歇一會兒,先吃點東西。”

他是個大胖子,留着很有藝術範的大胡子,就是頭發髒兮兮的,油膩得厲害。

魏武笙也五十多歲了,連續幾天高強度的拍攝,同樣讓他感覺有些疲累。

招呼完劇組衆人,他一屁股坐在彥真輝旁邊,随手翻開一個食盒,驚喜的叫道:“哎喲,鹵味啊,上次去你那吃過飯之後,就一直念念不忘的,想不到今天還有口福。”

說罷拿起一根鴨脖子,一口放進嘴裏,細細咀嚼片刻,豎起大拇指贊道:“好吃!”

顧、勞兩位影帝也是抓緊時間休息,順便跟彥真輝講講拍戲的時候需要注意的東西,因為他過兩天就要期末考試了,所以要先拍他的戲份,如果實在拍不完,大概就要等彥真輝考試結束之後再找時間了。

只要不是大場面的特效大片,一般的電影拍攝周期其實并不長,《求罪》劇組原本的計劃是在島國停留拍攝半個月就結束的。

兩位影帝強調最多的問題,就是在拍攝的時候千萬不要去看鏡頭。

這是很多沒有接受過專業訓練的演員都會犯的毛病。

休息了十來分鐘,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魏武笙就擦了擦手站起來:“好了,各單位注意了,接下來我們拍第八幕,大家趕緊準備準備。”

說罷又沖彥真輝道:“讓化妝師趕緊給你化化妝。”

不過片刻功夫,彥真輝就已經換好了衣服,重新回到拍攝現場。

正在進行拍攝的魏武笙倒是沒注意到這邊,顧恬絡卻是一愣:“這麽快?輝仔你不會是忘記化妝了吧?”

“我也搞不懂,化妝師就給我臉上塗了點東西,我也不知道是啥,又稍微把我眉毛修了下,然後就沒了。”

化妝師趕緊跑過來解釋:“絡哥,我是真不知道該從哪下手,這小子長相絕對沒得挑,圈裏那些所謂的美男子,跟他比起來可差遠了,我只好給他打了點粉,讓他看起來更上鏡一些。”

等了一小會兒,魏武笙拍出了滿意的鏡頭,也沒注意看彥真輝的妝容,只是催促道:“大家趕緊,時間有限,早點拍完,大家早點休息。”

各單位準備就緒,彥真輝深吸了幾口氣,随着魏武笙喊出一聲開始,立刻進入狀态。

他這段戲要拍的是葉錦豪看上了一個漂亮女人,直接就在酒店大廳玩了一次壁咚,然後用手挑起對方的下巴,然後說出他的經典臺詞:“女人,你不要逼我。”

反正彥真輝是搞不明白,兩個老男人為主角的電影裏面,怎麽會出現這樣的鏡頭。

跟他搭戲的,是新晉小花旦陳梓悅,最近才被經紀公司捧出來,單論容貌,哪怕是化妝之後,彥真輝也只能給她打八分。

上國娛樂圈裏最不缺的就是美女,陳梓悅唯一值得驕傲的,就是她有一雙讓人羨慕的大長腿。

彥真輝一直告訴自己,不要緊張,也不要刻意去看鏡頭。

但他終究還是第一次,光想着提醒自己去了,一上來就忘詞。

魏武笙也不生氣,只是淡淡地道:“大家不要着急,咱們再來一遍。”

随後重新再拍,彥真輝又不自覺的看了一下鏡頭,直接被喊停。

魏武笙很溫和的提醒:“小彥,你別緊張,就當自己是在追求女孩子。”

彥真輝心說,我追求女孩子才不是這種風格。

稍微調節了一下狀态,在百倍經驗加成的影響下,彥真輝這一次進入狀态很快。

他将陳梓悅逼到牆邊,左手重重按在牆壁上,右手輕輕勾起對方的下巴:“女人,我看上你了。”

彥真輝稍微把臺詞改了一下,因為他覺得葉錦豪的經典臺詞用在這裏不合适。

魏武笙也沒提醒,只是雙眼放光的看着鏡頭。

這小子,很有演戲的天賦啊!

犯過一次的錯誤就絕對不會再犯,而且他的長相真的太帥了,非常上鏡,陳梓悅這樣的小花旦,在他面前居然有些相形見绌。

魏武笙還沒高興多久,又出幺蛾子了。

第 207 章 天經地義

“三百一十二兩銀子,對于尋常百姓來說,能夠用來過上百年的安穩日子,着實稱得上是一大筆錢財。

方蕩看向母蛇蠍道:“咱們有多少銀子?”

母蛇蠍将那百兩銀子的袋子放在桌子上。

方蕩掂了掂後,就知道,差得遠了,臉上的神情變得愁苦起來。

小二看到這個場景,腰背挺得更直了,遠處的那個微胖的中年男子微微眯起的雙目舒展開來,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看樣子在他心中大事已經告成,已經準備離開。

小二掂了掂銀包,笑道:“客官,一百兩可不夠啊,您看看身上還有沒有?”說完小二的眼睛望向兩姐妹。

丁酸兒、丁苦兒兩個此時也發現了店小二目光之中的那種猥瑣惡意,心頭不由得有些惱怒起來。

母蛇蠍此時将方蕩之前看過的菜單取來,确定價錢無誤,心頭微微一涼,對方要是在菜價上做鬼,她現在掀翻了桌子就走,但對方明明白白做生意,方蕩也是看着菜單點的菜,這卻怪不得旁人了。

不過,母蛇蠍可不是那種怪不得旁人就不怪的類型,有錢的話她一定會給,現在沒錢,按照母蛇蠍的脾氣,這筆賬老娘就賴掉不給了。

眼瞅着母蛇蠍眼珠微微轉動,手指朝着袖子之中摸去,別看母蛇蠍沒有什麽修為,她若是想要出手的話,這一屋子沒有誰攔得住她。

眼見母蛇蠍要發飙,方蕩連忙道:“吃飯給錢,天經地義,這些東西能值多少錢?”方蕩說着,将身上所有的毒丹還有玉貝石、百草丹、十草丹全都拿出來,放在小二的盤子中。

小二露出一臉為難的虛假神情,啧啧連聲道:“客官,咱們店裏面只收真金白銀,這些東西就算價值再高,咱們也是不收的。”店小二原本還怕方蕩萬一在這城中有些好友,所以話不敢說得太狠,但是現在看到方蕩已經縮卵了,自己都說吃飯給錢天經地義,再看看他們風塵仆仆大包小包的樣子,若是在城中有什麽了得的朋友故舊的話,怎麽也能收拾幹淨了才出來吃飯,不會這般狼狽模樣。

二料定方蕩在城中沒有什麽了得的親朋,但這小二也算是靈透的人物,還要再确定一番,笑呵呵的問道:“客官,您手頭不寬裕的話,可以叫你的朋友來付錢,只要您說出朋友的名字住處,咱們夥計可以代您去取。”

方蕩皺眉道:“我是初次來到厚土城,不過是路過這裏,這裏并無朋友更沒親人。”

小二聞言眉頭微微一挑,語氣也變了,聲調也變了,原本的客氣話,也完全沒有了,原本半彎着的腰也一下直了起來,直接道:“外鄉人,如你所說,吃飯給錢,天經地義,現在你還差兩百兩白銀,你若是給不上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你身邊的這兩個女子,一個一百兩,正好兩百兩,拿來抵賬即可,至于還差的那個零頭,我去找掌櫃,央求他老人家給你抹了就是。”小二倒是大方。一張嘴就要兩個大姑娘。

丁苦兒和丁酸兒聞言大怒,母蛇蠍面色開始逐漸變得陰冷起來,任誰都別想将主意打到她的兩個女兒身上。

方蕩則道:“他們是我的家人,怎麽可能用來抵賬?”一句話随口而出,并無什麽豪言壯語,說得再普通随意不過了,越是如此,這句話在兩女心中分量越重,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瞬間溫暖了兩個怒火熊熊的小丫頭。

随後方蕩将身上所有的東西全都送到母蛇蠍面前,母蛇蠍當然明白方蕩的意思,但按照她的想法,根本就不需要這麽麻煩,一頓飯而已,她願意給錢就給了,不願意給,就不給,誰敢說個不字,就直接掀翻了這家店逃之夭夭就是。

但這裏畢竟還是方蕩做主,母蛇蠍疑惑的看着方蕩,就見方蕩目光閃了閃,母蛇蠍很難理解方蕩的意思,但猶豫再三之後,還是拿着東西準備去典當換錢。

丁苦兒從脖子上取下一個圓潤的玉石,丁酸兒看了也将自己的玉石取出來,這是母蛇蠍前段時間給兩姐妹置辦的,每一快玉石的價格少說也在十兩銀子上下,本來是準備給她們兩個買的嫁妝,現在卻不得不拿出來變賣,一想到這裏,母蛇蠍就感到心酸,不過方蕩執意給錢她也沒辦法,只是覺得方蕩實在是有些太過迂腐了,心中想着,母蛇蠍加快腳步走出了這座富貴滿堂酒樓。

此時那些膀大腰圓的飯店看守齊齊站在了方蕩身後,似乎是怕方蕩和丁苦兒還有丁酸兒三個跑了。

方蕩閑着無聊問道:“夥計,你們這裏除了外面的這個市集之外,還有沒有更好的去處,購買毒物蠱蟲的地方。”

小二此時已經完全沒了之前的恭敬,一屁股坐在了方蕩對面,翹着二郎腿,晃蕩着道:“有啊?蠱閣就是最好的去處,什麽毒物什麽蠱蟲那裏都有,不過,你就不用去了,那裏的東西動辄都以數十兩白銀論價,你去了也買不起了。”

方蕩聞言微微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難色來,确實沒錢寸步難行啊。

見到方蕩如此憋屈樣子,小二越發篤定,看了眼不遠處的那位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微微點頭嘉許。

小二越發開心,也就願意多說兩句,當即道:“不過,你身上要是有強大的蠱蟲的話,可以參加鬥蠱大會,那才是真正的以小博大的地方。”

方蕩不是第一次聽鬥蠱大會了,當初大王子沒少提鬥蠱大會,不過方蕩一追問詳情,大王子就顧左右而言他,最初方蕩以為是大皇子不願意洩露秘密,後來才知道,感情這位大王子也就聽說了個名字而已,具體的詳情他也根本不知道。

說不定大王子進了城就立即離開,就是去搞清楚鬥蠱大會去了。

方蕩當即露出感興趣的神情,詢問店小二詳情,店小二本來懶得多說,但琢磨着母蛇蠍一時半刻回不來,也就開口說道:“鬥蠱大會人人都可以參加,你知道煉蠱是怎麽回事吧?”

方蕩對于蠱術略知一二,便道:“煉蠱就是将幾種甚至幾十種蠱蟲放在一個完全封閉的匣子裏,任由他們在裏面撕咬搏殺,等到蠱盒之中只剩下最後一只蠱蟲的時候,才将蠱盅揭開,這剩下的蠱蟲就是贏家。”

“鬥蠱大會會給與一定的賞金,不過,這賞金有些時候不是最重要的,有不少蠱修将這種生死比賽看成是修煉蠱蟲的最佳辦法。畢竟最後剩下的蠱蟲,吞吃了其他的蠱蟲,對自身修為增長極為有好處,要是叫那些蠱修們自己去找那麽多的珍貴蠱蟲一個是耽誤時間,另外則是蠱蟲價格不菲,一只稍微好點的蠱蟲至少也要數十兩銀子,一般的修士哪舍得啊?吃別人的蠱蟲就不一樣了,對吧?”

方蕩此時才明白所謂的鬥蠱大會是怎麽回事。

蠱蟲的煉制過程極為殘酷,往往是将十幾只劇毒的蠱蟲丢在狹小的空間內,叫他們互相殘殺,最後剩下的蠱蟲就是最強大的,一個蠱修的強大程度完全體現在蠱蟲身上,并且煉蠱是一件持續不斷的事情,蠱修有些時候就像是一幫賭徒,要不斷将蠱蟲放在蠱盅之中繁複死鬥,從最弱小的開始,一步步上升,每一只蠱蟲能夠走到最後,都經歷了無數次的戰鬥洗禮,其間所需要消耗的時間和精力還有付出的金錢價格叫人咋舌。

按照正常的情況,一個蠱修想要将蠱蟲煉制到了三層境界至少需要數十年的時間,但一只蠱蟲的壽命有限,多的在上百年,少得只有二三十年,除非突破成靈蠱才能壽命數百年,但将蠱蟲煉出靈性來,實在是太難了,由此也就催生了這種鬥蠱大會,用大家的蠱蟲去喂養一只最強大的蠱蟲,從而催生出更多的高等蠱蟲。

正是因為有這種鬥蠱大會,才使得百象帝國越來越強盛。

方蕩琢磨了一下,自己手中倒是有巢蟻可以用,當即打定主意,他也要去鬥蠱大會上嘗試一下,畢竟這也是煉蠱的最佳途徑。

此時外面傳來腳步聲,方蕩和店小二齊齊扭頭望去,就見母蛇蠍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中捧着一個袋子,母蛇蠍劍将袋子直接丢在小二的身上,那可是二百兩銀子,砸都能砸死人,小二被砸得哎呦一聲。

不過小二現在沒心情理會疼不疼,将袋子拿起來,和之前的那個袋子放在一起,上秤,不多不少,正好三百一十二兩銀子。

方蕩呵呵一笑道:“你家的飯菜實在是太貴了,下次請我我也不會再來了。”說完,方蕩就站起身來,長出了一口氣的丁苦兒和丁酸兒也随着站起來,随着方蕩邁步就往外走。

小二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扭頭看向那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雙目再次眯起,看了看丁苦兒、丁酸兒兩女後,眼中慢慢的不舍,臉上的神情越發不甘心起來,當即朝着小二使了一個眼色。

随後就聽到啪的一聲脆響,一個做工精美的碟子摔碎在丁苦兒腳下,濺起了好大一片碎渣。

繁華富貴之中本就客人不多,雖有絲竹之聲,但環境清雅溫和,這樣碟子粉身碎骨的聲音簡直就像是雷霆炸裂般刺耳。

丁苦兒一臉詫異的看着腳下兀自叮當亂轉的碎片,母蛇蠍也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這碟子怎麽就到了丁苦兒的腳下,只有方蕩似乎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一樣,扭頭看向店小二。

小二皮笑肉不笑的道:“外鄉人,飯菜的錢你倒是付夠了,但你打碎了我們榮華富貴的碟子,少說也得陪五十兩白銀。”

母蛇蠍冷聲道:“明明是你自己砸碎的,現在卻敢怪在姑奶奶、頭上?”母蛇蠍是真的憤怒了,她就不是個特別講理的人,所以最讨厭那些不講理的家夥。

店小二看了一眼那中年男子,見其微微點頭,心中越發自信,只有一張臉皮在笑道:“東西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摔了自家的盤子?你們看到了?”說着店小二看向幾個膀大腰圓的壯漢。

這幾個壯漢笑呵呵的搖頭。

“你這擺明了是要欺負我們這些外來人了?”母蛇蠍心頭氣惱至極,本來方蕩非要變賣財産給飯錢母蛇蠍就已經覺得非常不舒坦了,現在給了飯錢,這幫家夥還不是一樣翻臉?

母蛇蠍伸手就往自己的袖子裏面摸。

此時方蕩幹咳一聲,從桌子上拿出一個空盤子來,淡淡的道:“人善被人欺,我吃了一頓飯菜付了你三百兩銀子,這是天經地義的,但你現在栽贓要挾我,搞得我非常不開心,我給你一個機會,現在你只要放六百兩銀子到這個碟子裏,我就原諒你,當之前的事情從未發生過。”

店小二笑嘻嘻的面容微微一僵,一臉茫然不解的看向方蕩,方蕩說的話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但組合在一起之後,他就覺得完全搞不明白方蕩的話語的意思了。

店小二後面的那個中年男子眉頭微微一挑,目光盯着方蕩。

店小二琢磨了一下後才大概明白過來,臉上的神情越發冰冷,上下看着方蕩道:“外鄉人,你的意思是要我給你六百兩銀子?”

“不是你,我懶得跟你廢話,叫你們店主來,叫他親自給我道歉,奉上六百兩白銀。”

啊?

小二呆呆的看着方蕩,他現在已經有些轉不過彎來了,什麽意思?這個剛剛還憋憋屈屈叫下人去變賣物品補足飯費的家夥現在竟然在敲詐自己,不,不,不是敲詐他,是在敲詐整個榮華富貴,開什麽玩笑?

“外鄉人你是被吓出了失心瘋麽?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麽?叫我家老板來見你,還給你認錯?我看你是不是還沒有睡醒?”店小二看着方蕩遞過來了的那個盤子,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方蕩,在他的想法中,這個時候方蕩應該痛哭流涕的道歉才對,怎麽就忽然轉變畫風了。

小二不由得看了一眼遠處的那個微胖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也沒料到方蕩竟然會忽然變了模樣,對着小二又點了點頭。

小二幹笑一聲道:“你們這幫家夥,砸壞了東西不但不賠錢,還想動手?現在告訴你們,你們想要鬧事的話,選錯了地方。”說着小二一招手,四周的幾個彪形大漢朝着方蕩就按了下去。

在百年前還是一片原始叢林的百象帝國總,最崇尚的就是武力,并且因為這片土地上的百姓從野蠻蒙昧到步入文明不過是短短的百年時間,所以這裏的居民都擁有極強的侵略性和占有欲,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已經和別的國家沒什麽區別,但骨子裏面的那種最原始的野蠻,卻是掩飾不住的。

“這麽跟你說吧,今天,這兩個的女孩,三公子家的錢管事要定了!”小二說完看了眼那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就是三公子家的錢管事了。

三公子有收藏的癖好,見到這一對璧人一定會非常下下開心,想到這裏錢管事不由得呵呵一笑。

而且那個中年女子別有一番風味,他大可留下來自己享用,至于方蕩這樣的家夥,直接丢進蠱坑之中味蠱當飼料就好,反正只是路過的過客,殺了也就殺了。

四個彪形大漢伸手一下就按在方蕩的身上,他們猛的用力,原本是想要将方蕩生生按住,将方蕩的腦袋身子壓到最低,如同蝦子一般,結果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是,他們雖然用在用力,方蕩卻好似一株雪中青松,絲毫不彎。

四個彪形大漢心中暗叫不妙,這是碰到硬茬了。

小二也相當靈透,一見四個看守制不住方蕩,當即就開始喊人。

不過他嘴巴剛剛張開耳邊就傳來啪的一聲脆響,随後小二整個人飛了起來,在空中轉了三四個圈摔在地上。

小二眼冒金星的看着甩他耳光的母蛇蠍,一臉的驚詫,同時還有憤恨怒火,這幫外鄉人實在是太嚣張了,敢在榮華富貴搗亂的家夥他還是首次見到。

四個彪形大漢修為不過剛剛蛻皮的境界,對付尋常百姓,自然手到擒來,但用來對付方蕩,這四個家夥連下酒菜都算不上。

“掌櫃的給我滾出來,不然我拆了你這家黑店!”方蕩雙臂猛的一震,四個彪形大漢當即倒飛出去,方蕩同時大喝出聲,震動了整個榮華富貴飯店。

母蛇蠍此時一臉驚詫的看向方蕩,現在她明白了,方蕩或許從最開始就沒打算給錢。

第 218 章 難題有解

“太好了。不管如何,你帶進京的這一塊給我。”顧绮羅松了口氣,一瞬間已經想好了種種應對:太子昨天說的那個難題,終于有解決之道了。

“幹什麽?”

應飛鴻警惕的看着顧绮羅,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顫聲道:“奶奶……你要它做什麽?不會又有什麽人生病了吧?我和你說,這肉靈芝雖說是難得的靈藥,甚至有人說它是仙藥,但它其實沒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那個……也就是能治幾樣病症,然後普通人吃了它能夠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其實這作用也是輕微的,只不過是民間傳說将它誇大了。”

“你就不用管了,把它給我就是。”顧绮羅心想我要的就是民間傳說中把它誇大的這份兒功能。卻見應飛鴻兔子一般跳起來,一臉肉痛道:“奶奶,蕭顧藥莊可也是您名下的産業,你不能見利忘義啊?這……這肉靈芝得來不易,我……我絕不容許你把它給敗掉。”

“你懂什麽?”顧绮羅沉沉看了應飛鴻一眼,然後對秋容春雨道:“你們兩個出去看着,莫要讓人接近了。”

兩人答應一聲出去,顧绮羅坦然面對着應飛鴻的目光,雖然認識不到三年,但她和應飛鴻鐘春風已經算是肝膽相照的知己,因此也沒瞞着他,就把裕親王告鎮北侯府與民争利的事情說了出來。

應飛鴻本來是不懂這些政治鬥争的,然而他在遼東時和鐘春風走的頗近,所以對方也時常會和他說一下朝堂形式,對之前鬧出的京營冒名案也知之甚詳,此時一聽顧绮羅說了前因。他自然也很快料到後果,因此面色不由得就是一凝。

卻聽顧绮羅鄭重道:“所以你明白了嗎?這件事看似不大,但真正是關系到我們生死存亡的,所以這塊太歲,你貢獻也得貢獻,不貢獻也得貢獻。”

應飛鴻垮了臉,知道自己沒有讨價還價的餘地了。只好嘆口氣道:“既然奶奶這樣講。那我無話可說。只是有一樣,這肉靈芝雖是至寶,但到底也只是一樣東西罷了。你能僅僅用這樣東西,就把危險的局面扭轉過來嗎?”

顧绮羅點頭道:“總要試一試,更何況我有八成把握。”

應飛鴻臉皮子抽搐了幾下,仿佛看到心頭在汩汩滴血。最後一咬牙道:“好,奶奶都這麽說了。那我就把帶到京城這一塊給奶奶吧。只不過這會兒馬車已經到了百味館,東西應該也都搬進去了,須得我親自回去取出,找個時間送過來。”

顧绮羅沉聲道:“好。這事兒你親自去辦,莫要讓人發現端倪。”

應飛鴻深吸一口氣道:“放心,此事除了我之外。沒人知道。那個小箱子一直是小曼看管着,這孩子機靈懂事。不會出問題,那我現在就回去了。”

顧绮羅站起身送他,見這貨一副如喪考妣生不如死的樣子,不由好笑道:“你也用不着這樣肉痛,沒了這一塊,那不是還有四塊嗎?再說這東西可以自己生長,你就別拿出這副鐵公雞的難過模樣了。”

“噓!噤聲。”應飛鴻回頭将食指豎在唇上,咬牙道:“那四塊已經遁地逃走了,雖然我們正在積極尋找,但還沒找到呢。”說完沒好氣瞪顧绮羅一眼道:“奶奶以後千萬記住,我們蕭顧藥莊,已經沒有成塊的太歲,只剩下一些殘渣了,當然,只要需要,這些殘渣也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

“好,知道了,就你會耍小聰明。”顧绮羅搖頭低聲笑罵了一句。

送走應飛鴻後,她整個人都精神起來,秋容和春雨見主子恢複了往日朝氣,也都十分高興,便把之前煩惱丢到了九霄雲外。

應飛鴻雖然心疼的都要滴血了,但辦事兒還是很靠譜的,下午就讓小曼帶着人把裝着太歲的玉盒送給了顧绮羅。于是第二天顧绮羅便抱着這玩意兒去了太子府。

*************************

“二十三,糖瓜兒粘,二十四,掃房子……”

聽到外面隐約飄過孩童清脆童稚的聲音,皇帝從奏章中擡起頭來,扭頭看着身旁太監道:“是誰帶着孩子進宮來了?”

太監連忙彎腰笑道:“回皇上的話,是太子和太子妃娘娘帶着兩位皇孫殿下進宮來看靜貴妃,原本要來見皇上的,聽說皇上正在批閱奏章,所以就先往泰坤宮去了。這會兒想來是有人帶着兩位殿下在附近玩耍。”

靜貴妃獨寵六宮,所居泰坤宮距離皇帝的養心殿不遠,所以在這裏聽見孩子的聲音也是很正常的。當下皇帝不由得來了興趣,起身道:“我這會兒批奏章也累了,走,咱們過去看看她們娘兒幾個說什麽體己話,吃什麽體己東西呢。”

見皇帝一副興味盎然的樣子,太監便連忙湊趣笑道:“這敢情好,聽說太子殿下還得了了一個好東西,要獻給皇上呢。”

“哦?他該不會想用這樣好東西當年禮吧?哼!倒是會算賬。”皇帝笑罵了一句,卻聽身旁太監道:“怎麽會呢?年禮是年禮,太子殿下不會連這點分寸都沒有。”

“就知道幫他說話,不知情的還以為你得了他多少銀子呢。”皇帝搖搖頭,讓那太監吓了一跳,連忙跪下連道不敢,卻被皇帝輕輕踢了一腳道:“行了,朕還不知道你?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膽子,罷了,起來吧,朕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

“陛下啊,這樣玩笑可不能亂開,會要了奴才的命啊。”太監抹抹汗水,然後又谄媚笑道:“不過只要皇上高興,奴才這條老命又算得了什麽?反正奴才是什麽樣的人,皇上心裏明鏡兒似得。”

“你倒是會說話。”皇帝笑着搖搖頭,眼看都走到門口了,就聽見外面人禀報說裕親王求見。

“都快過年了,他來做什麽?”

皇帝不自禁就皺了眉頭。在衆多皇子中,裕親王和太子成王爺的聖眷最好,但這其中,成王爺最得皇帝歡心,只因為他雖有才幹,卻不是儲君的材料,皇帝喜歡其沒有野心的同時,不免又添了幾分憐憫愧疚。

而太子就又差了一層,雖然是兒子,到底也是儲君,不過怎麽說也是父子親情血濃于水,所以皇帝心中雖時不時泛起點酸水兒,但總體對自己定下的這個太子還是非常滿意的,心愛的女人生的心愛的兒子,又具有治國之才,可繼承自己的大位,能不喜歡嗎?

裕親王卻又要差一層,這卻是因為她母親的連累,不過事情過去了很久,加上母子兩個也會逢迎,所以那點裂隙已經補得差不多了。因此皇帝聽說他過來了,略微沉吟後便又回到座位上坐下,命人宣他進來。

不一會兒,裕親王就滿面笑容走進屋子,先是獻上了一副王右軍的書法,據說是好不容易淘換到的,這自然讓皇帝陛下十分高興,于是爺倆借着書法東拉西扯了一會兒,又說起京城那些古玩鋪子,接着慢慢說到京城繁華,到最後,裕親王才似是不經意的笑道:“聽說前兩天太子殿下把鎮北侯夫人叫去訓斥了一通,大概是有點效果,那南貨鋪子好似收斂了些。”

“是嗎?”皇帝點頭微笑道:“這事兒太子還沒和朕說,不過那顧氏是個聰明的女人,只要稍微點撥一下,她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父皇這話倒是不錯,不是聰明的女人,也做不起這麽大的事業。”裕親王呵呵笑道:“只是兒臣真是不明白,這女人嘛,就該三從四德,在家相夫教子才是正理,她怎麽卻反其道而行?江北怎麽說也是鎮北候爺,竟也由得她胡鬧。他們兩個的錢難道還不夠花麽?不說別的,就是兩次拍賣會,江北從北疆搶的那些東西就賣了一百好幾十萬兩銀子,紙醉金迷幾輩子都夠了,何苦還受這個累?”

“那個顧氏不是尋常女子,只要她不仗着侯府權勢與民争利,随她怎麽做。從前她不也是名聲在外的?京城人盡皆知啊,蕭家卻也沒嫌棄她。”皇帝淡淡說完,将手中書法遞給身旁小太監,看了眼裕親王道:“你怎的忽然關心起這件事了?”

裕親王連忙嘻嘻笑道:“父皇真是明察秋毫,兒子這點小心思都瞞不過您。好吧,其實兒子就是因為兩個小舅子都吃過這顧氏的虧,所以始終對她有點犯嘀咕。你說明明是個悍婦,怎麽子帆當初還看上她了?以至于差點和鎮北侯府鬧出不愉快。”

澄明侯府的小侯爺楊子帆當初要求娶顧绮羅的事,皇帝陛下也是知道的。此時聽了這話,便忍不住笑道:“你啊你啊,人家行的正坐得端,你犯什麽嘀咕?子帆那叫慧眼識珠。至于你另一個小舅子關山霸,哼!那是個什麽東西你心裏不清楚?回去該好好兒管教才是。”

裕親王連忙答應了幾聲,嘿嘿笑道:“看父皇有些疲憊,那兒臣就告退吧。其實……兒臣還是覺得,那鎮北侯府怎麽說也是和太子殿下關系匪淺,所以還是避避嫌疑的好,這俗語說三人成虎,流言不可小瞧,別再因為鎮北侯府,連累了太子的清譽,那真就是得不償失了。父皇不如讓太子勸一勸那兩口子。”

第 204 章 出現異常

第二百零一章 出現異常

真言寶輪的兩團半透明符紋,按照《真言化輪經所述,名為時間道紋,是時間法則的一種外在表現。!

時間道紋越多,真言寶輪這門神通的威力也便越強。

按照正常情況,凝練出了真言寶輪之人每次打通一個仙竅,都有機會凝聚成一團時間道紋,不過也只是有機會而已,成功幾率差不多有一半左右。

而打通十二個仙竅,也是進階真仙境期時,只有凝練出六團時間道紋之人,才算是将《真言化輪經第一重真正修成,而擁有六團時間道紋的真言寶輪,減緩作用能達到一倍的效果。

若是修煉之人運氣不好,真言寶輪的時間道紋少于六團,則永遠沒有機會修煉《真言化輪經的第二重了。

燭龍道僥幸凝練出真言寶輪之人已經極少,能将《真言化輪經修煉到第二重之人恐怕更是屈指可數,并非不想,實在是無能為力。

而且,真言寶輪的時間道紋以六為基數,時間道紋達不到六個,哪怕有五個,遲緩效果也是微乎其微。

至于那些走了捷徑,用了法器替代真言寶輪之人,打通仙竅後,僞寶輪凝聚時間道紋的幾率更是大大降低,一般修煉完第一重,也是打通十二個仙竅,僞寶輪之凝練出兩三團時間道紋的大有人在。

不過借助僞寶輪的材料本身的法則之力,卻有可能增添其他法則之力的道紋。只是能出現多少其他道紋,是一種看僞寶輪所用材料和運氣的事情。

有僥幸在僞寶輪一口氣增添七團其他法則道紋,使之威能不下于一件後天仙器者,也有倒黴之人,只能增加一兩團,使得僞寶輪如同雞肋者。

韓立看着真言寶輪的兩團時間道紋,心驚喜之餘,又有些不敢置信。

按理說,即便自己運氣不錯,在打通第一個仙竅時能夠凝練出時間道紋,那也是一團而已,而自己的這真輪卻是實打實的兩團。

不過無論如何,能夠一口氣凝練出兩團時間道紋總是好事,如此一來,自己之後的修煉壓力将會小很多。

韓立深吸一口氣後,猛地一催法決。

他背後的真言寶輪立刻嗡嗡加速轉動起來,一股淡金色波紋從其體內擴散而出,瞬間籠罩住了周圍十丈的範圍。

金色波紋籠罩範圍內,虛空輕輕顫動了一下,随即便恢複如常,從外觀察的話,并沒有什麽異常的樣子。

韓立閉目感應周圍的變化,似乎在此範圍內,一切都變得遲緩了一絲,空氣的流動,聲音的傳遞,甚至天地靈氣的運轉都有些遲緩。

初看起來,和一些速度法則,重力法則的減緩效果頗有幾分異曲同工之妙。

“這是時間法則,還真是神!”他心不由得感嘆。

只可惜此刻遲緩的效果微乎其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故而在對敵方面,似乎還不如僞寶輪更具威力,估計這也是其他修煉者甘心凝練僞寶輪的另一個主要原因。

韓立笑了笑,身金光一閃消散,背後的真言寶輪也随之消失。

他站了起來,走出密室,來到旁邊的一個房間內。

這間房間的桌子擺放了一個青色傳訊陣盤,正嗡嗡顫動,散發出如水般的青色光芒,凝聚成一個青色光罩。

光罩內有兩個白色傳訊符,正沒頭蒼蠅一般亂竄。

韓立單手一招,青色光罩消散開來,兩個傳訊符飛到了他手,神識沒入其內。

這三年裏,除了最後的一年多時間內全身心閉關沖擊瓶頸外,其餘時間他也在宗內各大山峰走動,探查青竹蜂雲劍的下落,此外也嘗試過以靈缸感應。

可惜青竹蜂雲劍仿佛徹底消失了一般,一絲痕跡也感應不到。

雖然沒有達成目的,但在宗內也算是勉強混了個面熟,認識了不少身份差不多的真仙,尤其和幾位原本同樣是散修的執事長老,關系還處的不錯。

他神識很快退了出來,兩個傳訊符正是兩名內門長老發來,邀他同去執行任務,但他想也沒想的直接取出兩個空白傳訊符,言明情況後婉言謝絕了。

現在的他,可沒有心情去執行什麽任務。

不多時,韓立出現在洞府內的藥園之,手拿着掌天瓶湊到眼前打量着,在其身旁,則站着一只身高丈許的巨猿,雙目顯得有些呆滞,顯然是一具傀儡。

在他最後閉關的這段期間,自然沒有繼續凝練晶粒,不過也沒有讓綠液浪費,安排了這麽一只巨猿傀儡,讓其操縱綠液澆灌出了幾株萬年靈草,以備不時之需。

韓立一邊若有所思的思考着什麽,身子蹲了下來,将綠液滴到了身前的一株靈草之。

結果在此時,異變突生!

他身陡然浮現出淡金色光芒,接着背後金光一閃,真言寶輪竟毫無征兆的自行浮現而出。

藥園之,一株距離他最近的萬年靈草輕輕震顫起來,表面浮現出一層晶光,和真言寶輪隐隐有些呼應的樣子。

韓立不禁吃了一驚,站了起來。

他身金光一閃消失,背後的真言寶輪也随之消失,萬年靈草也立刻恢複了平靜。

韓立見此情形,心有些愕然,略一沉吟後,再次蹲了下來,試圖靠近那株萬年靈草。

嗡!

靈草再次輕輕顫動起來,表面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晶光。

他身也再次浮現出了淡金光芒,真言寶輪也随之浮現,二者之間仿佛在共鳴一般。

“這是怎麽回事?”

韓立眉頭緊鎖,将身體更加靠近藥園。

下一刻,年份超過萬年的數珠靈草一個個盡數顫動起來,而且年份越久,顫動的越是厲害,倒是那些千年靈草,并沒有什麽反應的樣子。

他微一沉吟後,突然想到了什麽,站起身來一翻手,取出了兩支玉盒,并直接打開了盒蓋。

盒內分別放着一株靈草,散發出濃郁至極的靈氣,年份赫然都達到了萬年以。

結果左邊玉盒的一株墨綠靈草嗡嗡顫動起來,右側盒的那株淡紅靈草,卻是毫無動靜。

墨綠色靈草是用綠液催熟而成,那淡紅色靈草,卻是從方磐儲物镯得來之物。

“莫非我修煉這《真言化輪經如此順遂,并且還一次在真輪凝出兩道時間道紋,都與此有關?”韓立翻手将兩株靈草收了起來,喃喃自語了一聲。

一年之後,赤霞峰。

夕陽西下,橘紅色的餘晖斜灑而下,鋪滿整個峰頂,透出一股溫和暖意。

一座寬敞的院落,大部分掩映在夕陽拉長的陰影,顯得有些昏暗,也顯得十分寧靜。

院落當的一副石桌石凳旁,一名身着紅衣的清秀少女,正伏着身子趴在石桌,兩只白玉般的纖細小手交疊在一起,托着自己那張清秀稚嫩的小臉,顯得有些無精打采的。

小半日前她剛剛閉關出來,總算是凝結金丹成功,成為了一名結丹期修士。

本想着與哥哥分享這個好消息,卻發現整個府邸的人,幾乎都處在忙碌的修煉,一時倒有幾分失落。

“也不知道厲長老他在幹嘛呢……”少女臻首一轉的望向洞府方向,喃喃自語道。

除了哥哥夢雲歸之外,她最想将自己修為提升的消息分享給的,便是這位厲長老了。

不知為何,府內包括哥哥夢雲歸在內的所有人,都對這位厲長老敬畏有加,只有她打心底裏覺得,這位年紀輕輕的厲長老,并不像宗門內的其他長老那般高高在,冷漠無情,反倒像是一位家兄長一般。

……

此刻,韓立洞府密室之。

牆壁之鑲嵌的白色圓珠,散發出恍白的光芒,将整個密室都映照得十分明亮。

一襲長老服飾的韓立,正盤膝坐在蒲團之。

在他身前,一塊青黑色的方形陣盤正悠悠懸浮在半空,其鑲嵌的兩枚移星石光芒大亮,一個藍色光陣從凝聚而出。

不一會兒,光陣之白光閃爍,從傳出陣陣異波動來。

只見藍色光陣央虛空微動,一團拳頭大小的黑色重水便被傳送了過來。

韓立見狀,伸手一招,将那團重水攝入了掌,随即将北鬥天星盤收了起來。

眼前的這團重水體積雖然不大,但卻與之前傳送的重水有所不同,其當蘊含着一絲韓立特意讓地o化身傳送過來的水法則之力。

他如今想要做的,便是通過這含有法則之力的重水,煉制出一枚僞造的真言寶輪。

其實早在他發現自己凝練真言寶輪和時間道紋出現異常時,已決定要煉制出一枚僞真輪了。

畢竟此事雖還無法完全肯定與掌天瓶的催熟之能有關,但不管怎麽說,都不能讓外人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否則自己的麻煩可大了。

韓立一念及此,一手攝住重水之後,另一只手掌在身前一揮。

數道光芒接連一閃,一塊巴掌大小的黑色隕鐵,一枚水藍色晶瑩明珠,一滴如同異獸妖血般的藍色液體和一塊反射着烏黑光芒的水翳礦石接連浮現而出,紛紛落在了他的身前。

第 202 章 土肥原泰二的不情之請

田中俱室被抓,寶味多當天卻并沒有關門,但廉價海鮮飯,卻是消失了。

沒有了價格方面的優勢,近江居酒屋的生意立刻就重新火爆了起來。

一些老顧客還會假惺惺地道歉幾句。

彥真輝也沒有覺得這些人做得有什麽不對,田中俱室雖然是用非法捕撈盈利,但他的價格優勢的确太大,食客又不是傻瓜,總不能放着又便宜又實惠的東西不要,非要去“享受”高價吧。

土肥原泰二又一次來到了近江居酒屋,看到幾乎滿座的狀況,嘴角不由揚起一絲輕微的笑意。

這樣才對嘛,用低廉的價格吸引食客,既不是長久之計,也是邪道,只有真正優秀的廚藝,才能夠讓食客感受到滿足。

只是讓土肥原泰二有些失望的是,近江居酒屋菜單上的價格始終沒什麽變化。

作為一名美食家,土肥原泰二認為,能夠勾起人食欲應該有自己的價格,彥真輝的廚藝,已經不僅僅只是一個區區居酒屋大将了,他如果再繼續這麽下去,完全是在侮辱自己的廚藝。

“土肥原先生,今天又是毛血旺嗎?”

“不了,今天我想換換口味,不知道有沒有什麽重麻辣的料理推薦的?”

茅野愛不由在心裏吐槽,你這能叫換口味?不還是重麻辣的料理嗎?

不過土肥原泰二是近江居酒屋生意最為慘淡的時候,唯一的一位新客人,他隔三差五就會過來一次,但只吃彥真輝做的料理,所以茅野愛對他還是挺有好感的。

“土肥原先生請稍等,我去幫你問問大将。”

“好的。”

“土肥原先生今天不吃毛血旺?”彥真輝對這位鐘愛毛血旺的島國大叔一樣印象深刻,一開始這位土肥原先生還在雜志上寫文章抨擊自己不務正業,沒有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提升廚藝上。

後來水野紗織轉交了一份文件給他,裏面詳細記錄了土肥原作為二五仔和鄭準恩之間的PY交易。

只不過彥真輝把這份文件轉交給了陳升,也不知道基地方面會怎麽處理,彥真輝也沒問。

聽到茅野愛轉述的話,立刻答道,“類似的料理也有啊,水煮魚,今天沒有淡水魚,可以做水煮肉片,還有辣子雞丁、口水雞等等,很多。”

島國餐館可不像上國餐館那麽吵鬧,大多數人即便說話,也會輕聲細語,生怕驚擾到別人。

彥真輝說話的聲音不小,土肥原泰二又有心聽,自然将彥真輝報出的菜名盡收耳中。

土肥原泰二吞了口唾沫,心中暗贊,上國爸爸斯國一,真輝君超天才,小小年紀,居然就能做這麽多種料理,厲害厲害。

思慮片刻,土肥原泰二點了水煮肉片。

剩下的辣子雞丁,口水雞什麽的,等下次再來點。

等了一小會兒,一大碗水煮肉片端上桌,土肥原泰二聞着那麻辣的味道,只覺得神清氣爽,臉上情不自禁地挂起了笑容。

茅野愛抱着托盤,有些怕怕的看着那紅彤彤的大碗,贊嘆道:“土肥原先生斯國一,居然能吃這麽辣的料理。”

土肥原泰二笑了笑:“哪裏,其實我并不能吃辣的。”

茅野愛不信,但土肥原泰二說的是實話。

他的确不能吃辣,甚至可以說是讨厭辣椒!

在家裏他甚至連青椒都不吃。

因為他和他老婆都不會做青椒,吃起來味道怪怪的。

但在近江居酒屋,土肥原泰二卻能被彥真輝烹饪的麻辣料理刺激起食欲。

正是因為吃過彥真輝做的毛血旺,他發現自己的厭食症都已經好轉了一些。

只不過相對應的是,每一次吃過重麻辣料理之後的第二天,菊花總是會遭殃。

所以土肥原泰二一般三到五天才來近江居酒屋一次,就是為了讓菊花得到休息。

土肥原泰二夾了一塊肉,特意在紅彤彤的辣油裏裹了一下,又輕輕吹了兩口,閉上眼睛大張開嘴,一口把肉片吞了下去。

很燙。

很辣。

但真的好爽啊。

茅野愛看他吃的滿嘴流油,不由縮了縮脖子,這麽油膩的東西,自己可不敢吃,萬一長胖了可怎麽辦?

不僅茅野愛不敢吃,其他食客也忍不住轉過頭看了過來。

并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習慣這樣重油膩麻辣的料理,甚至有的人只是聞着味道,就已經微微皺起了眉頭。

島國人口味偏向清淡,哪怕是在料理店,其實也不太喜歡味道大的東西。

彥真輝注意到了這一點,默默将其記下,如果以後要走高端路線,看來店鋪還需要重新裝修一下,至少要弄出隔間來。

土肥原泰二花了半個小時,吃了足足四大碗米飯,這才感覺到了滿足。

拿出錢包付了錢,土肥原泰二特意走到廚臺前:“大将,鄙人有一個不情之請。”

“土肥原先生有什麽要求但講無妨。”

彥真輝記得這位土肥原先生的人情,盡管對方剛開始的時候還在雜志上寫文章指責自己。

“最近我要參加一個美食節目,我想把節目錄制定在貴店,不知是否允許。”

彥真輝想了想,這是好事兒。

酒香也怕巷子深,何況自己有意讓近江居酒屋調整經營策略,以後走高端路線,需要有人捧才行,如果能夠上一期美食節目,應該會有不小的收獲。

“當然沒問題,來之前土肥原先生只需要發個消息通知一下就行。”

“嗨伊,真的是非常感謝!”

彥真輝說的一聲不用客氣,随後疑惑道:“土肥原先生,我有一事不明,還望先生為我解惑。”

“大将莫非是在廚藝上有什麽問題?”

“不,我只是疑惑,以前土肥原先生似乎還在雜志上寫文章,說我太過不務正業,為什麽現在……”

土肥原泰二哈哈一笑:“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情,實際上最近我的胃口一直不好,上一次我在貴店吃了毛血旺,讓我胃口大開,大将小小年紀,就擁有着足以比拟從業二三十年的老廚師的手藝,當時我認為你是一個超級天才,更應該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廚藝上,所以說話有些偏頗,不過現在我能夠感覺到大将的廚藝還在不停進步着,我也終于明白,像我這樣的凡人,是無法理解大将這樣的超級天才的,還請你不要把我以前那些過分的言論放在心上。”

第 204 章 争搶着給泉寶試藥

第204章 争搶着給泉寶試藥

虎二捏着嗓子在後院來回踱步,想要罵兩聲纾解自己的郁悶,卻又罵不出來。

本就病中的他,燒得腦子都昏昏沉沉的,砰砰砸了幾拳院子裏的東西以後,就坐下來生悶氣了。

而其他人見到這一幕,紛紛笑話虎二沒用,剛剛雄赳赳氣昂昂要他們一起搞事情的人,咋這麽快就慫了呢還好他們沒一塊鬧事,不然啞巴的人就是他們。

“阿巴阿巴!!”

虎二大概意思是讓衆人滾,只可惜沒人搭理他,還是學徒小二哥站出來一本正經的說:

“各位患者趕緊出去吧,我師傅和泉寶小姑娘在裏面制作新藥,很快就能讓你們藥到病除,請相信我們濟民齋的實力,畢竟我們濟民齋以醫術立足,不是仁心堂那種黑心肝可以比拟的!還是那句話,不相信我師傅和泉寶小姑娘的人,可以走。”

走了回來還有沒有空位給你們治病,另說了,他們濟民齋是排隊診治的規矩,哪怕現在是縣令大人親自到訪,都得按照濟民齋的規矩來辦。

見學徒小二哥對泉寶一臉自信,患者們忽然對泉寶的身份感到無比好奇,忙不疊抓着小二哥問起來。

“小哥,你快跟我們說說,這泉寶小姑娘是誰啊,咋湯大夫對她如此信任呢,難道是某位貴人,或者是杏林世家的千金……”

“杏林世家的千金,也不可能這麽小會醫術吧,我覺得應該是湯大夫收的關門弟子,小二哥,那你的身份不就很尴尬了”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有人拱火,如若小二哥是個小心眼一點的,現在怕是真要恨上泉寶了。

但他不高興的瞪了對方一眼,道:“都不是!泉寶小姑娘是蘇主簿的女兒,對,就是你們知道的那個蘇主簿,所以一個個都給我把嘴巴放幹淨點,否則我第一個撕爛你們的嘴……”

聽到泉寶是蘇毅的女兒之後,原本還在鬧哄哄,神色各異的百姓們,頓時肅然起敬鴉雀無聲,就連滿臉怒容的虎二,此刻都有點自慚形穢。

如果泉寶在這看見的話,一定會明白這些大人臉上的表情,算得上是惋惜了,只是為何惋惜,她難以理解。

一個時辰後,十來種藥材磨成的粉末,加上雷擊木的黑灰,經過制藥手段的炮制炒熟後,加入制藥專用的油,和面團一樣攪拌均勻,糅合在了一起,最後分成了一百粒黑乎乎的小丸子。

“湯爺爺,治療瘟疫的藥做好了,接下來就該試藥了,只是那些患者如此激動,請他們幫忙試藥的話,恐怕會費一番功夫啊。”

泉寶憂愁的嘆了口氣,又到這種和大人打交道的時候了,他們會以為自己在說大話,不相信人,哎,愁死了!

湯濟民洗幹淨手,摸了摸小奶娃的腦袋道:“既然已經到這一步了,橫豎都得試藥,孩子,你是好心,相信總會有人理解你,願意幫你試藥的,走吧,咱們出去。”

“嗯嗯,湯爺爺您說得對,總要邁出第一步,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而不應該在這胡亂猜測,湯爺爺我們出去吧!”

泉寶把一粒粒藥丸裝進瓶子裏,她定下來的藥效是三日一療程,一天吃三頓,如果雷擊木藥方子起作用了,憑着凡間藥材的藥效,應該兩個療程,或者三個療程之內就會痊愈,并且斷掉瘟疫的病根。

嚴重些的話,許是要四五個療程,但橫豎都是半個月內的事,不算太久。

泉寶和湯濟民一塊走了出來,發現大家鴉雀無聲的坐在院子裏,或者坐在外面的正堂,乖得跟個小寶寶一樣,這令泉寶不由多看了學徒小二哥幾眼,沖他豎起大拇指。

“小二鍋鍋你真厲害,這麽多人都被你管得服服帖帖,看來你很有本事呀!”泉寶奶聲奶氣的贊賞,讓學徒小二立馬紅了臉。

哪裏是他有本事,分明是仗了蘇主簿的威……

他趕緊轉移話題說道:“我就是随便說了幾句大道理,他們就願意配合了,師傅,泉寶妹妹,特效藥制作好了嗎”

“嗯嗯,已經好了,湯爺爺您來說吧,我年紀小,說話可能不服衆。”泉寶把裝滿藥丸的瓷瓶放到湯濟民手上。

湯濟民又還給她:“藥方子是你拿出來的,還是你說最為妥當,你剛剛不也說了嗎,願者上鈎,相信你的人,自然願意幫你試藥,丫頭,年紀從來不是天賦的牢籠,要對自己有自信。”

泉寶眼眶濕濕的,“湯爺爺……嗯!我來說,我一定可以取得叔叔嬸嬸們對我的信任,一定!”

小奶娃深呼吸,看着濟民齋大堂裏的患者們,道:

“各位叔叔嬸嬸,裏們好,我叫蘇清泉,你們可以跟我阿爹阿娘那樣叫我泉寶。我今天過來,是為了和湯爺爺一塊制作一種新藥,可以治療你們的頭疼腦熱,咳嗽嘔吐,但現在需要十個人來幫我試藥,每人我可以出五兩銀子的辛苦費……”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她不喜歡欠人情,那就看誰願意賺這個錢好了。

只要選中的患者吃了雷擊木藥方制作的丸子,瘟疫症狀有所緩解的話,她和湯濟民就可以确定藥方有效,能去和官府讨論封禁全城,治療瘟疫的事情了。

“我們不要錢,我們願意試藥!!”

“我來,我來!!誰都別跟我搶!!”

剛剛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這會竟和中了邪似的,一個個紛紛毛遂自薦要幫泉寶試藥

小奶娃詫異極了,忍不住朝着學徒小二哥看過去,他們在屋裏那個把時辰,外面發生了何事,

就連剛剛還對她喊打喊殺的虎二,這會也積極舉手試藥,甚至還擠開了所有人,跑在最前面……

泉寶一時之間受寵若驚,但她很快就回過神來了,壓下心中被信任的喜悅,盡量讓自己稚嫩的嗓音聽起來更穩重。

“各位叔叔伯伯,裏們不要推擠,不是誰都能試藥噠,我會優先選擇病症嚴重的患者進行試藥,大家一個個排隊上前讓我看看,合适我會告訴裏們噠!只要前十個哦……”

重症下藥,才會立竿見影,肉眼可見的有變化,這是說服官府留百姓一命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