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0 章 螳螂擋車

“哈哈哈,沒錯,是我!”

看着腹部血流不止筋疲力盡的洪淵,葉霸天哈哈大笑,“小子,沒想到,你也還記得我,哈哈哈。一代洪門少主啊,這是什麽身份?但這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照樣落在我葉霸天手裏,哈哈哈!”

葉霸天雙眼閃爍着野獸般的光芒,臉色猙獰。

籠罩在青殺口上空的大霧,似乎不知不覺中淡了一些,開始慢慢消退。一百多米的距離,狀元候沐沉山眨眼就追了上來,但沒有馬上出手,而是冷冷地站在後面十幾米外,似乎在趁機恢複元氣,又像是不屑于和葉霸天聯手。

再往外,人影憧憧,一個個武者聞訊圍了過來。大部分都是身披青色重甲的青木皇朝的武者,也有獸血皇朝的高手,甚至,一杆陰森森的旗幟隐約從大霧中一閃而過。旗幟上赫然繡着一個駭人的骷髅頭,一眼看上去有些面熟,和曾經見過的招魂幡有些相似。

龍門高手也來到了這裏?

洪淵心頭一驚,越發感覺不妙。四下打量一眼,眼看所有退路都被狀元候沐沉山及其麾下高手封鎖,短暫的震驚後反而冷靜下來,淡淡地看着堵住去路的葉霸天,“不錯,短短幾年時間就從凡武七重突破到了靈武三重,葉霸天,你的修為也算不錯了。不過,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的還要龐大,放眼整個鼎天大陸,落葉城只是一個還沒開化的閉塞的小村莊,山外有山。當年的事情,過了就過了,我不想殺你,走吧!”

一看到葉霸天,洪淵就自然而然地想起落葉城,以及自己當年無處容身的經歷。

如果是幾年前,看到葉霸天這個蠻不講理的惡霸,他下手絕不留情。然而,時過境遷,沒必要再和這樣的小蝼蟻一般見識。何況,如今強敵環立,狀元候沐沉山随時可能出手,也不容他分心。

“哈哈哈,過了就過了?”

葉霸天像個瘋子一樣哈哈大笑,臉色突然一冷,咬牙切齒地盯着洪淵,“洪淵,你以為過了就真的過了?我的兒子葉飛死了,我的家族也沒了,我葉霸天堂堂一方霸主,竟然被逼得四海流浪,失去了一切。你說得倒是輕巧,過了,哈哈哈,不殺了你,我死也不會瞑目!本以為,再也沒有那樣的機會,沒想到,你卻突然自己送上門來,哈哈哈!”

葉霸天時而咬牙切齒,時而哈哈大笑,眼神越來越兇狠。

仔細打量一眼,洪淵這才發現葉霸天竟然穿着青木皇朝的青色戰袍,眉頭一皺,“葉霸天,你叛國加入了青木皇朝?”

“哈哈哈,對,我叛國了,我葉霸天早就叛國了,這都是你逼的。如果不是因為你,我的家族怎麽會突然崩潰,我怎麽會失去一切進而叛國?”葉霸天聲音越來越大,聞訊趕到的青木皇朝的武者越來越多,裏三重外三重圍得水洩不通。一些風雲皇朝的武者和洪門弟子也聞訊趕到,但根本就殺不進來和洪淵會合。

狀元候沐沉山一直沒有出手,但在他的指揮下,洪淵已經插翅難飛。看樣子,今天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殺了洪淵這個洪門主宰,動搖風雲皇朝的根基。

“我沒有逼你叛國,也沒有下令除掉你的家族,因為,沒那個必要。”洪淵冷冷看着瘋子一樣的葉霸天,語氣平淡,目光沉靜冰冷,還有一絲不屑。

曾幾何時,號稱霸葉大帝的葉霸天在他眼裏就是至高無上的強者,是可以呼風喚雨的帝王般的存在。然而,如今看來,對方只是一個不入流的蝼蟻而已。

“是,你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少主,你是有可能沒有親自下令,但僅僅洪門少主的身份就已經足夠了,可以活活壓死人!小子,你能說我的家族分崩離析不是因為你?”

葉霸天雙眼一片通紅,殺氣沖天。

當年,洪淵就是自小流落民間的洪門少主,被接回京城洪門的消息傳回邊疆後,整個落葉城都轟動了,往日不可一世的葉家族人惶惶不可終日,擔心洪門的屠刀随時到來。在洪淵落難,流浪到落葉城的時候,葉家族人可沒少為難他,最後還爆發了強烈的沖突,甚至差點就殺了他。現在,洪淵一朝登上了洪門少主的寶座,以洪門的威勢豈能罷休?

葉家從上到下一直籠罩在陰雲中,等到湘南府主林黑流被洪門殺戮堂堂主洪無痕斬殺的消息傳到落葉城後,族人們終于崩潰了,不約而同地四下奔逃。偌大的家族,突然間土崩瓦解,唯恐遭到洪門的血洗。

昔日在落葉城一手遮天號稱霸葉大帝的葉霸天,一夜之間就只剩孤家寡人,失落、悲憤和惶恐之下,只好幹脆叛出風雲皇朝,投靠青木皇朝成了狀元候沐沉山身邊的一個鐵甲衛士,并因禍得福突破瓶頸修煉到了靈武三重。實力越強,對洪淵就越狠,時刻不忘複仇。

“我明白了,來吧!葉霸天,既然你想死,我成全你!”

洪淵祭出真武鼎,不動聲色地托在掌心上,暗暗鼓蕩體內的力量波動。暗中打量周圍一眼,他突然想到了一個脫身的辦法。

大霧越來越淡,數百米內一清二楚,湧過來的青木皇朝的武者越來越多,大部分都是靈武三重左右,但也不乏靈武六重,甚至靈武七重的超級高手。加上狀元候沐沉山這尊殺神的壓陣,想要獨自殺出重圍,把握不到一成,并且越來越渺望。想要脫困,就只好另想辦法。

洪淵體內,突然間再次響起氣血翻滾的汩汩聲,不顧身體的反噬,渾身上下一百零八個竅門再次顫動起來,鼓蕩出一絲絲精純的力量,彙聚成河。大江奔騰的呼隆聲,不久就在洪淵體內響起,越來越響亮,醞釀着致命的危險。

周圍的青木皇朝武者臉色一變,齊刷刷退後半步,人人刀劍出鞘全神戒備。遲遲沒有出手的沐沉山,也微微舉起了手中的霸王槍,體內的力量波動一輪接一輪,一股強大的威壓驟然加持在洪淵身上。

一場更加兇險的生死考驗,突然到來!

在離風雲戰隊還有一千多米的地方,洪淵孤軍奮戰,陷入了困局。

第 205 章 大鍋鍋加油

華叔出了名的喜歡提攜後進,找了個機會勸彥真輝進軍娛樂圈,并且表示自己可以想辦法幫忙聯系,看有沒有好的劇組,可以直接推薦彥真輝過去。

以彥真輝的顏值,加上短短幾天之內就進步巨大的演技,相信會有導演願意啓用他。

只要在電影或者電視劇中稍微多幾個鏡頭,相信以彥真輝的顏值,想要蹿紅真的是太容易了。

因為劇本做了大修改,彥真輝的戲份自然是沒能在期末考試之前結束。

好在之前早就已經商量過的,彥真輝在考試之後可以請假,專注于拍攝他的戲份。

對于彥真輝的迅速蹿起,劇組并沒有出現不好的聲音。

哪怕他得到了兩位影帝的青睐,導演魏武笙也經常指導他,但大家都知道,彥真輝沒有往娛樂圈發展的意思,跟其他人根本就沒有利益沖突。

而且彥真輝每一次來拍戲,都會帶自己親手制作的料理,自然也會贏得大家的好感。

讓人意外的是,兩位影帝居然也因為彥真輝而專門去了解過玉龍旗的消息。

勞道華就對彥真輝相當擔心:“輝仔,我聽說琦玉那邊出了個超級天才,都已經觸摸到什麽劍之奧義了,你能打得過嗎?”

顧恬絡也道:“你的身份畢竟不單純,萬一輸了的話,怕是會被人上綱上線啊。”

彥真輝對此早有心理準備,笑着解釋道:“我不知道對方是不是觸摸到劍之奧義了,但如果說奧義的話,其實我也已經掌握了一些,不會輸給那個所謂的天才的。”

因為澤井浩二的原因,埼玉縣這次可是丢了大人。

彥真輝能夠理解琦玉那邊的媒體吹噓大石隆的原因,大概也是想淡化澤井浩二的影響,所以拼命吹捧大石隆。

至于劍之奧義,彥真輝雖沒有完全掌握,但的确已經踏入其中,找到了脈絡。

但彥真輝不會盲目的說到底誰更強的問題,要打過才知道。

七月十八日,真學的期末考試時間到了。

考試時間只有一天!

別問,問就是快樂。

一大早,彥真輝還沒出門,就看到了意外的訪客。

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彥真輝住的公寓門口,看到彥真輝出來,努力踮着腳尖向他揮手:“大鍋鍋,大鍋鍋加油。”

居然是淺田真乃。

當然她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淺田奈美以及彥真輝這輩子的老娘,年輕得不像話的唐詩華。

她們是來給彥真輝加油打氣的。

彥真輝自己沒把這次期末看是看得那麽重,是因為他自己有把握,但唐詩華卻知道兒子最近可沒花多少心思在學習上,因此對他是否能夠考出一個好成績有些擔憂。

“大鍋鍋,加油喔。”淺田真乃揮舞着小手,很快就忘了今天來找彥真輝的目的。

她對這個親切又帥氣的大鍋鍋好感度天生滿點,撲上來抱住彥真輝的大腿,擡起頭用黑白分明的純潔眼神看着他:“真乃聽媽媽說,大鍋鍋是天才,還會唱歌,大鍋鍋會唱小星星嗎?”

“當然會了。”

彥真輝心情不錯,摸着小女孩的腦袋,豪邁開口:“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哇!”

真乃擡着頭,一臉的不明所以。

大鍋鍋唱的是什麽,為什麽真乃完全聽不懂?

淺田奈美一臉的詭異,想笑不敢笑,想怒又不敢發作的模樣。

倒是唐詩華,狠狠一巴掌拍在兒子肩膀上:“臭小子,看來很有把握呀,居然還有心情逗人家小姑娘。”

真乃就算再天真,也知道大鍋鍋是在逗自己玩了,立刻咯咯笑了起來:“大鍋鍋真好玩。”

大鍋鍋不好玩。

唐詩華來看彥真輝,并不僅僅只是加油打氣,同時也是來告別的。

她今天就要回國,專程過來跟彥真輝打個招呼。

彥真輝的靈魂畢竟是個穿越客,加上唐詩華在彥真輝年紀還小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他,母子倆的關系要說多親密,其實也不盡然。

唐詩華突然說要回國,其實彥真輝并不怎麽在意,随口敷衍了幾句,就跟三人告別了。

沒走多遠,就跟古河姐弟碰頭了。

姐弟倆現在捧着個小冊子,一邊走一邊拼命背着。

古河凜成績不好,最近一直在拼命用功,有彥真輝的輔助指導,成績提升還算巨大。

古河勇人就有點糟糕了,他的學習成績比姐姐更加糟糕,如果考的不好,甚至可能會留級。

自從開始搞快樂教育之後,島國的及格線就有些奇特。

就以彥真輝就讀的真學為例,他們的及格線并不是硬性規定總分的60%以上,而是相同班級所有學生平均分的一半。

如果能夠超過平均分的一半,就算合格,只要出席數達标,就可以順利升級。

如果某兩三個科目不到平均分的一半,則需要進行補考,基本上難度也不會太大,同樣可以順利升級。

但如果大多數科目都沒有達到平均分的一半,那就沒得情面講了。

以目前島國的快樂教育作為标準,基本上只要上課稍微用一點心,就不可能出現不合格的情況。

可見古河勇人平時真是沒花什麽心思用在學習上。

一看到彥真輝,古河勇人立刻鬼哭狼嚎的撲了上來:“姐夫!我的好姐夫,求求你幫幫我,考試的時候能不能給我遞紙條啊?”

不等彥真輝說話,古河凜已經直接一巴掌扇在弟弟頭上:“讓你平時好好讀書你不聽,現在知道求爺爺告奶奶了,不行。”

彥真輝也道:“其他事情我都可以幫你,唯獨考試作弊不行。學習成績是你自己的,你可以欺騙別人,但是你欺騙不了你自己,如果這一次沒考過,希望你以後能吸取教訓,好好讀書。”

古河勇人撇嘴道:“你才沒資格說我咧,這都快期末考試了,你不也沒怎麽複習,每天打工還是照樣去,甚至還跑去拍戲當演員,該死,自己是天才了不起呀,像我這樣的凡人,難道就只能自生自滅嗎?”

彥真輝詭異一笑:“抱歉,天才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古河勇人不停哀嘆,古河凜則是抓緊時間繼續背背誦,很快走到真學附近。

古河勇人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學校附近一家小賣部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真輝,你看那是不是桐須老師?”

第 207 章 鬼魂附體

沈冰雖為盜墓世家出身,但畢竟一介小女子,目睹大牛轉眼之間變得如此窮兇極惡,連好兄弟好大哥都不肯放過,她一個人躲在墓室門前,眼睜睜地望着我被追殺,滿臉渾渾噩噩、不知所措。

見沈冰關鍵時候傻蛋了,我氣得直跳腳,喊了好幾嗓子她的名字,希望她能助我一臂之力。無奈這丫頭像是中了邪一樣無動于衷。

大牛丫挺的,好像跟我有血海深仇似得,揮舞着鋒利的軍刺一路追砍我,墓室這麽大一屁地兒,我能躲哪去?

關鍵這小子天生神力,最可氣的是把吃奶的勁都用在我身上,我唯有死命地圍着棺材跟他兜圈子,我盡管累得氣喘籲籲卻始終不敢停下來,他跟條瘋狗似得,我真擔心被他咬死了。

我罵道:“大牛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沈萬山你丫更不是東西,有本事你找朱元璋算賬啊,我一介百姓跟你有什麽仇?我是來盜墓的,但也是為你伸張正義來了,我要向全世界證明你沈萬山是個頂天立地的超級商人!”

我說完話自個都忍不住笑了,他沈萬山死了幾百年了,我這番話他能聽懂嗎?心裏嘆息一聲,不管他聽懂聽不懂,我也算是給自己解悶。

大牛滿嘴喊着“殺!殺!殺!”,每喊一聲“殺”,就張狂地揮動一下軍刺,顯得跟個殺人魔王似得。

我又氣又急,扭頭指着他的鼻子罵道:“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有本事現原形啊,假借別人殺人算什麽本事?你要是個爺們就饒了大牛,有啥事沖我一個人來,殺了我算你本事,老子絕對服你!”

沈萬山的魂魄附着在大牛身上,或許恨我們盜了他的墓吧,這是忘我之心不死,毫無疑問,先收拾了我,然後轉過身就會收拾沈冰,大牛神智被控制,弄死他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最後一個黑驢蹄子背在大牛的後背上,我和沈冰都沒有存貨,若想制服“大牛”,唯一的辦法就是将黑驢蹄子塞進他嘴裏,沈萬山的魂魄自然就被逼走了,奶奶的,我就不信邪了,三個人打不死一只魂魄?

我一邊岌岌可危地躲避大牛的瘋狂砍殺,一邊對愣在牆角的沈冰大聲喊道:“沈冰!你快跳棺材上,騎他後背呀,你的本事都哪去了?黑驢蹄子在他背包裏!你是不是真想看着我被弄死?”

沈冰不知何時醒了,将頭往後一縮,眼神畏懼說:“他是鬼,我怕鬼!”

我氣得嗓子直冒煙,只好糊弄她說:“怕你個頭啊!在底倉你不是玩過淩空一撲嗎?不用害怕,你把他當成大牛就行了!我盡量吸引他的注意力,就看你的了!記住了,別怕,他是大牛!”

沈冰喃喃自語說:“對,他是大牛,怎麽會是鬼呢?我怕鬼卻不怕大牛,賴天寧說的沒錯,我不應該害怕的。”她突然疾步往棺材跑去,一個彈跳竟然飛身上了棺材,這個動作趕緊利落,像是練過似得。

我忍不住暗暗叫好,真看不出她有真有兩下子。張嘴說道:“好個身輕如燕,漂亮!”

沈冰秀發一甩,毫不謙虛說:“厲害的在後面呢——你等着看好戲吧。”

大牛突然加速沖我撞擊而來,我跑在前面無處可躲,只能急忙一個側身躲了過去,大牛直着跑前面去了,我反而落在他屁股後面。

我有點哭笑不得,跟個白癡你追我趕的,我這智商都不管用了。他跑前面去了,我只能站着歇會,等他一圈追上來的時候,我才能繼續領頭跑,這個傻瓜游戲挺二的,我都快抓狂了。

大牛追得挺猛,就是不會拐彎,我又不敢跟着他屁股後面跑,萬一他突然之間轉個身,我可就自投羅網了,所以一旦被超高趕,老子寧可多等會,也絕不能給他機會。

我看見地上有一根撬棍,這是大牛扔在地上的,我趕緊端在手裏,趁着沈冰跳再棺材上,我無論如何也要跟他周旋一番,否則沈冰不容易下手。

幸虧他手裏的軍刺短小,要是換成我這根鐵棍,我早死幾回了。快接近棺材跟前的時候,我突然扭頭大喝一聲說:“站住!”這一嗓子可謂驚天動地,太突然了,大牛頓時駐足不前,顯得一臉驚愕。

一看我不跑了,他咧嘴嘶吼,怎麽也猜不透被追了半天的獵物會忽然之間跟自己對峙。大牛舉着軍刺對我瞎比劃了幾下,滿嘴嗚嗚喳喳地亂喊亂叫。

我知道他在跟我說話,但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肯定不是什麽好鳥語,無非是一些罵我的話。我知道這不是大牛的本意,沈萬山魂魄控制着大牛的智商,一切行為都是死人的意識。

沈冰此時恰好站在大牛背後的棺材上,對着我不停地打着手勢,我只能餘光看着,卻不敢引起大牛的懷疑,萬一被他發現,我和沈冰絕對沒有第二次機會。

為了給沈冰争取時間,我只能硬着頭皮直面大牛,真要是大牛就好了,至少會念着一份舊情不傷我,沈萬山這孫子就不一樣了,痛恨我們盜墓者,恨不得将我挫骨揚灰,怎能對我手下留情?

我舉着鐵棍也不知說些什麽才好,索性胡說八道得了,于是厲聲一喝,說道:“冤有頭債有主,你應該跟朱元璋算賬啊,大牛是我兄弟,你沒必要要他命吧,我們是盜墓的沒錯,但我也是想為你多點事,水葬有違葬俗風水,你睡在水底幾百年了,可不能不管你的後代子孫啊,我可以把你的靈柩埋葬在另一個風水寶地,你看可好?”

大牛神情似乎頓了頓,忽然變聲說道:“大膽狂徒,你是朱元璋老兒派來殺我的吧?老子給朱元璋又是錢又是糧的,豎子竟然趕盡殺絕,企圖吞沒我沈家萬貫家財,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心想,冤魂不散就不說了,沈萬山想借着琥珀粉棺起死回生,難道想利用沉船的財富東山再起?朱元璋大權獨攬,整個江山社稷都是人家的,沈萬山再富可敵國也不是人家的對手,玩經濟的根本玩不過玩政治的,這是自古皆然的事情。

但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沈萬山死後複生的時候,朱元璋早死了幾百年了,失去障礙,他完全有能力和機會複興沈家帝國。

我有點同情說道:“你聽着,朱元璋已經死了。”

大牛忽然瘋狂嘶吼一陣子,滿眼殺機地看着我說:“你們最可恨,不僅毀了我的琥珀粉棺,你們還殺死了我的肉身,我,我再也不能東山再起了,你們必須死!統統地陪我下地獄吧!”

我語氣緩和說道:“只要你放了我的兄弟大牛,我們三個掉頭就走,你可以睡在進去繼續修煉,肉身雖破了,但琥珀粉棺還在,破的洞再補上就行了——你放心,你睡進去,我在外面找塊檀香木給你堵上破洞,算是兩不相欠可好?”

“大牛”嘿嘿抽風似得笑起來,歪嘴斜眼說:“晚了,破了我的肉身,毀了我的琥珀粉棺,我只能要了你們三個的魂魄來彌補,否則我還要再等幾百年——我等不來了!”

我還要張嘴繼續游說,站在棺材上的沈冰一個勁地搖頭示意,哪個意思說別費勁了,它非殺人不可了,趕緊想辦法弄死他吧。

我把即将說出的話咽回肚子裏,是敵非友的話就沒什麽好說的,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大牛猛撲而來,軍刺自上而下地落下來,直奔我的頭頂。我哪能遂他心願,鐵棍橫掃當空,對着他我軍刺的胳膊掃過去,我心想,砸不碎你的腦袋,難道還打不斷你的腿?

沈冰忽然大聲喊道:“住手!他是大牛!你想把他打殘廢?”

我心頭一震,趕緊将鐵棍抽了回來,一念之間差點把大牛的肉身打壞了。因為我突然之間撤回了鐵棍,大牛的軍刺勢不可擋地刺下來,我急忙将頭往一邊一歪,腦袋雖躲了過去,但軍刺實實在在地紮進我的肩膀,伴随着我的一聲慘叫,一股血雨沖天而起。

大牛猝不及防地被血雨噴了一臉,他本想一鼓作氣再給我來一刀,手剛舉起軍刺,忽然間滿嘴哀嚎起來,他抱頭鼠穿,像是遭受了一股無形之力的打擊。

我一愣,頓時明白了,我的血液裏含有降鬼除妖的精血,大牛又被沈萬山的魂魄附體,他肯定無法抵擋精血的反噬。

我看見大牛頭頂冒起了一股黑煙,一個嬌小的身影當空而落,沈冰不但雙腿夾住了大牛的脖子,還把一只黑驢蹄子塞進大牛的嘴裏。

我急聲說道:“沈冰快下來,別讓黑煙熏着,那是藏在大牛體內的沈萬山魂魄!”

沈冰答應一聲,縱身跳了下來,黑煙是鬼魂之氣,一旦沾上,活人就會被附體,自幼生長在盜墓世家,對挖墳盜墓和降鬼除妖多少都懂一些。

不能怪我落井下石,沈萬山的魂魄不散,我們依然逃脫不了它的殺戮。

大牛歪着身子倒在地上,人雖清醒,但此時說不話來。看着黑煙向棺材上落去,我知道裏面是琥珀粉棺,它想鑽進去。

我從衣兜裏抓出一把糯米粒,對着黑煙說道:“先前有心放你一馬,你卻不領情,此時怪不得我們下毒手了,不打散你的魂魄,我們無法逃出沉船。”說這話,手一揚,一片白光掃向黑煙,好端端的一股黑煙頓時被打散。

墓室無端地刮起了一陣風,吹得天昏地暗,雙眼難睜。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風也停了。

我心知肚明,大風是白糯米遇到鬼魂黑煙形成的,目的就是吹散黑煙,讓聚而不不散的冤魂消失無蹤。

(本章完)

第 220 章 援軍到了

金蠍娘娘的陰陽秘境十分有意思,無論是冰雪小世界,還是恐怖黑森林,都是入口很多,出口只有一個。它們就像是海底礁石間的軟體動物,“口器”陷阱極多,洩殖腔卻只有一條。那些誤入其中的倒黴蛋們,全都成了主人“調理”的獵物,黃丫曾經就是其中一個……

自從“喪權割地”後,金蠍娘娘關閉了大部分的入口,只留下極個別的幾個門方便“賓客”入境!且派重兵把守。

巧了的是,霍家村第九大隊,當初傳出小女孩哭聲的那個門,恰恰就是金蠍娘娘留下的一條迎賓通道。此處非常偏僻,無人注意,朋友來了,可以鳥悄的進入……且離死地小廟的位置也比較近。

晚上八點多,已經抵達帝都的金針娘娘,在專車的護送下來到了霍家村第九大隊。年輕英俊的司機把車停在路邊,下車開門恭恭敬敬的請出了貴賓,然後二人一起朝那個連通金蠍秘境的老墳窟窿走去……

這倆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引起了正在第九大隊開會的江明、墨墨、黃丫還有諸村大仙一幹人等的注意,都吃驚的朝他們看去。

要說……這500年修為以上的大仙也好,三難聖獸也罷,化人之後…..普通的人類是很難區分的,且年頭越長,人化程度也越高!靈獸則不然,靈獸界等級森嚴,對方散發出的靈蘊代表了實力,雖然太高的不能準确估量出其修為年限,但也能體會到那股子壓迫的窒息感…….

衆大仙都看傻了!各個呆若木雞!眼前這位身高不到1米5的嬌小女子,周身散發出的恐怖靈能,簡直就像海嘯一般席卷沖天。離她幾十米遠……都感覺已經被海水淹沒了,自身化作了海底的一縷細沙…….

這恢弘磅礴的氣勢,大仙們活了1-200年從來沒見過!太恐怖了!不敢盯着人家看,不然…..會像被海水淹了一樣上不來氣,內心滿是絕望的恐懼!

直到那倆人徹底的消失在墳堆旁,這群保家仙才緩過勁兒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身子還瑟瑟發抖,冷汗直流,就像野狗剛剛在東北虎的“關切”下,撿回了一條命。

而江明和墨墨,卻沒有這種強烈的不适感,他倆也能感覺出……眼前的這個女子不簡單,但要說…..多麽絕望,多麽恐懼,還真談不上!只是覺得,有點古怪和瘆人!

這就是人和動物最本質的區別,雖然動物修仙可以如何如何強大牛逼,但神格上……還是要低人一等。野狗不敢吃虎肉,也不敢吃熊肉,硬喂它,它會吓的把尾巴卷起來縮到肚皮下,但人不一樣,只要你做的好吃,照吃不誤……也是一個道理。

兩位詭異的“人”消失後,黃丫擦了一把冷汗,說:“大王,前面那個男人,就是普通的人類,而後面的這個家夥……其修為造化,簡直堪比金蠍娘娘!”

江明微微冷笑:“前面那個也不是人,而是一個傀儡,和我最早先遇見的那倆冤家是一樣的。”

他思索了片刻,轉臉沖金小聖,還有虎頭花,以及諸位大仙們說:“為保這一方土地的平安,我和黃丫要對金蠍秘境再做一次調研,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們要守在郡主身邊,高度保持警惕!關鍵時刻,只有郡主才能救你們!一切…..按既定方針辦!”

衆大仙俱驚顫點頭,墨墨擔心的看着江明,雖然心中有千般不舍,也想跟着一起去,但她心裏也明白,江哥這樣安排……是最理智的,自己太弱小了,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會讓江哥分心,填累贅…….

她是個識大體的姑娘,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給心愛的男人添加麻煩,只是小聲叮囑道:“江哥,你萬事要小心,如果情況危險,就趕緊撤回來,我們再從長計議。”

江明點點頭:“你放心吧,我和黃丫這次進去,只是刺探,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黃丫眨眨眼說:“大王,既然,客人都進去了,咱們不如…..也趁着這股風,溜進去,也好…….”

它話沒說完,立刻被江明給否了:“丫兒,你別急,讓子彈再飛一會兒,最起碼……等車開走了,咱們再進去。”

江明考慮的比較細致,心琢磨……這個門兒是直通黑森林秘境的,也就是金蠍娘娘的管轄範圍,考慮到雙方正在對峙,這小女子極有可能是金蠍娘娘請來的救兵。

她的實力如此強悍,用黃丫的話說…..幾乎和金蠍娘娘不在伯仲間!那定然是貴賓了。說不定…..在門口,還會有一個小型的歡迎儀式,如果這個時候,他和黃丫闖進去,那不是沒病找傷寒嗎?

和鼠羅剎一樣,這些大佬在人世間都有自己的産業,并有傀儡充當馬仔,瞅剛才那小夥子,西裝革履,一表人才,跟小魏應該是同一屬性的存在,還開着S600!他在裏面待着沒意義,遲早要出來,不然豪車停在這兒,反而會引來其他“人”的懷疑,暴露自家的門徑。

不如等他出來後,塵埃落定,自己再帶着黃丫進去也不遲!

要說江明為什麽要等到晚上才進入金蠍秘境,原因其實很簡單,白天沒辦法進啊!大地一片死光灼燒,橫掃一切,進去就是找死。

至于,為啥不從冰雪小世界潛入,原因也不複雜,黃丫所知道的入口,是在動物園,進去後直達胖娘娘廟的神龛案臺下,那是另一面的核心司令部,如果從那條路走,必然會被花大仙還有魅三娘發現!

江明……倒不是害怕花大仙和魅三娘,而是它們正在和金蠍娘娘對峙,這個平衡不要打破,不然的話……會給自己增添很大的壓力,不如就趁着黑夜,從老地方進入金蠍秘境然後再細細的偵查!

和上一次不同!江明已經把閻王火玩的比較純熟了,想離開,随時都可以!不用擔太大的風險!他想要達到的效果,只是坐在山頭觀虎鬥,躺在橋邊聽水流!

從早晨醒來到現在,整整一天過去了,江明把很多事都琢磨透了,并做了周密的安排,告訴墨墨的……自然是帶着黃丫進去偵查情況,而自己想着的,則是争取能畢其功于一役,拿下金蠍娘娘。

至于為啥要召開村代會,把十幾個大仙都請來,說白了,還是不放心墨墨,怕自己不在的這些日子,有啥髒東西會對墨墨構成傷害。

可要說帶上她吧,裏面太危險……而且墨墨正是金蠍娘娘苦苦尋求的天命之女!如果被抓住以為人質,那就麻煩了!

至于黃丫,這家夥雖然道行功法不行,但有一項特殊的絕技,就是“探囊取物”“隔空穿移”,只要睜開那只魔眼,完全可以自保,這是個很實用的技能!而且……黃丫熟悉裏面的情況,對自己的行動大有裨益!

吸取了串兒爺的教訓,江明把墨墨交給這些保家仙,也不是100%放心的,他在每個保家仙身上都畫了“符”,這符咒之法,源自于小仙女的紫魅吹燈劍咒,在此基礎上,結合虎子的金刀陣術,加以糅合提升。屬于江明自創的符文招式,如果它們敢對墨墨有所不軌,發起攻擊的話,符文就會生效,直接将這大仙的五髒六腑燒成齑粉!

要說江明這家夥也挺聰明的,上學的時候數理化特別優秀,沒考上好大學只是吃了英語的虧,這五年的時間裏,他對小仙女曾經教他的符文之術進行了深入的研究,沒事就在沙子上畫一畫。結合虎子的刀法,活學活用,自己琢磨出了一套江門神咒!

這江門神咒在那些“營養豐富”的沙狼身上屢試不爽!一刀揮去,風刃所至,不但狼死,而且肉也熟了!

非但如此,江門的帝王心術也玩的比較溜,一來畫符的時候,告訴保家仙們這是火靈護體符,保護它們用的。二來,将保護改為被保護,名義上是郡主保護它們,實際上……則是指望它們能保護郡主!

另外,他在墨墨身上也畫了符,相當于布置了一個刀陣,太厲害的高手不敢說,至少……像老胖貓那種級別的,是沒辦法侵犯的,不然會被氣刃千刀萬剮!

三溜子說的明白,方圓幾百裏內,只有兩個厲害的大能,一個是鼠羅剎,另一個是金蠍娘娘,鼠羅剎暫時不會找他們麻煩,而金蠍娘娘又身陷被動中。這…..才讓江明徹底放心,将墨墨留在霍家村。

該說的,該做的,該對誰說的?該對誰做的?哪些人該聽?哪些人不該聽?江明安排的都很周全!

第 206 章 出關

蜀山主峰山腳下的一個偏僻洞府內,葉桦盤坐在石床上,手心向天,身體被淡淡的金光籠罩,他将二階的功法參悟得差不多的時候,就迫不及待地開始修煉了。

籠罩整個山峰的靈氣無數不在,而葉桦洞府內的靈氣不斷湧入葉桦的體內,按着體內經脈運轉,不斷轉化成陽氣,充盈丹田。

突然間,葉桦臉色一變,身子一傾,一股血液從口中吐出,頓時,葉桦整個人的氣息都虛弱了不少,面無血色,修煉已然停下。

“怎麽會?”葉桦不可置信地說道,“難道是我參悟得功法錯了?”剛剛的變故,葉桦不知道原因,他按照功法內的方法進行修煉,突然間氣息混亂,修煉出了差錯,似乎是走火入魔。

“我原先就像提醒你了,你的功法與你的體質不符,很容易造成沖突。”龍澤的聲音突然傳來。

“體質?莫非是至陰之體?”葉桦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從服用了洗魂果,他就成了至陰之體,這種體質呈陰性,若在冥界修煉,絕對是效果奇佳,而在蜀山這裏,屬于陰性的能量十分少見,所以就沒把它當成一回事,沒想到這體質竟然在這個時候坑了自己。

“你修煉的功法本就是屬于純陽功法,甚至連法術取的名字,都是金烏這種純陽之物,如今與你的體質相沖突,這是一定的。”

“那現在怎麽辦?”葉桦跟龍澤取經,龍澤畢竟活了多年,見得多了,辦法也多。

“一是你放棄現在的功法,找一本屬于陰性的功法,如此一來,你的修煉速度必然提高數倍。”龍澤淡淡地說道。

葉桦一聽,轉眼一想,就果斷地抛棄了這個想法,他的功法來自曾經的人界第一人,論珍貴性,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如何去找一本數一數二的陰性功法,而且,這功法的優越性随着境界的提升也逐漸顯現出來。

雖然金陽玄功修煉起來速度比較慢,但法力幾乎是同階修士的一兩倍,而且能轉換成鬼氣和靈氣,說明它的維度比較高。

于是,葉桦搖了搖頭,說道:“其他辦法呢?”

“第二個,天地陰陽相存,有陰有陽,既相互克制,又相互依存,若是你能融合這兩者的力量,你的實力必然會上一個層次,不過,天下之大,能夠做到這一步的人,少之又少,這要求陰陽處于同等強度,一旦失控,相互沖突,輕則重傷,重則隕落。現如今,你的至陰之體只是初生,與你體內的陽性力量相差過多。”龍澤分析道。

“那還有嗎?”葉桦繼而問道,兩個方法都不能用。

“這第三個辦法,是最可靠的,暫時封印,将你體內的陰性力量給封印住,但這只是暫時的方法,只可解一時之急。”龍澤淡淡地說道。

葉桦眉頭緊皺,陰陽之道,若是能夠相互依存,應該是太極模樣,但如同龍澤所說,他的至陰之體還是比陽氣弱了些,如今看來,就只有封印了。

“能夠封印多久?”葉桦問道。

“看你的至陰之體什麽時候覺醒了,封印只可恰當,不過過強,也不可過弱,一旦至陰之體壯大到突破封印的時候,就會爆發。”龍澤回答道。

“那它破封的時候,不能再次封印嗎?”

“可以,但這至陰之體,你封印的時間越長,當它破封之日,定然會更加強大,這樣一來,與你體內的力量相斥,那一瞬間,你能将封印及時布下嗎?僅僅片刻,你體內便會淪為它們的戰場。”

“這樣啊,那先封印吧,暫時不管以後的事情了。”葉桦有所決斷地說道。

按照龍澤所說,葉桦在将自己的至陰之體封印了,用來幾天時間,才正式開始修煉。

春夏秋冬,蜀山聖地內,與外界一樣,四季分明,也有晝夜,五輪歲月過去了,葉桦來到蜀山也有十二年多了,自從當初閉關之後,這洞府的門就沒有開啓過,門前已經被落葉堆滿,灰塵密布。

這五年來,當初的熱潮也消散了,葉桦這五年可算是避開了風頭,似乎已經被外界忘記了。

然而,這一天,突然到來的一個人,打破了這裏的沉寂,踏着腳步而來,脆響不斷響起,落葉被踩得粉碎。

這個人穿着一身道士服裝,手中掐了一道靈光,往葉桦的大門一扔,這靈光竟然順着小小的門縫鑽入其內,之後就靜靜在外面站着了。

靈光進入洞府之後,飛到一個雙目緊閉,盤膝打坐的青衣男子身前,這五年,歲月在其臉上留下了痕跡,三十多歲的模樣,這肉身,似乎不能抵禦歲月侵蝕。

似乎感受到身前的靈光,口中突然吐出一口氣來,接而雙目睜開,雙眼極有靈氣,帶着夢幻般的色彩,只是一會,就恢複原樣了,看着身前的這道靈光,慢慢地伸出一只手掌,輕輕一捏,一道靈符便出現在葉桦手指間。

神識掃過,看到傳音符內的信息,喃喃說道:“五年過去了,是時候了。”将傳音符随意丢了出去,傳音符便燃燒起來,瞬間化成灰燼,掉落在地上。

從石床上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雖然不是時時刻刻都坐在石床上,但五年未出洞府,讓葉桦有一種剛剛醒來的感覺。

“轟隆隆。”石門慢慢地打開了,葉桦走來出來,看見那道士服裝的人影,立馬走了過去。

“吳師叔,您怎麽親自來了。”葉桦問道。

這道士服裝正是吳奇,身子微胖,還是那個模樣,歲月好似未曾在其臉上留下痕跡。

“嗯?恭喜師叔修為又上一層了。”葉桦滿臉笑容,吳奇總算築基後期了,氣息十分渾厚,修為深不可測,感覺比葉桦見過的築基後期修士要厲害很多。

“咦?你突破築基境界了?”吳奇驚疑道,圍着葉桦反複看,有些難以置信。

“你我以後便師兄師弟稱呼吧,你進階速度真快,和你相比,我這些年頭真的是白過了。”吳奇一臉感嘆地說道。

第 217 章 半路攔截

趙钰沒有回頭看他,徑直上了馬車,很快,這一行人便掉頭風馳電掣一般的朝着玉春樓的方向趕去。再沒有人敢開口質疑一個字。

玉春樓裏面,梁子安與?公子越聽趙靖西說話。臉上的表情就越發難看,兩個人已經控制不住的開始渾身顫抖起來了。梁子安哆嗦着嘴唇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而一旁的?公子則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靖王殿下,這件事情是梁公子一個人弄出來的,我只是被他拉過來瞧一瞧而已!”

“?兄!”梁子安見他如此,頓時狠狠的吃了一驚,眼裏有恨色一閃而過。

趙靖西聽了這話,卻是瞧也不瞧那?公子一眼,只冷冷道:“你要是好人,那麽今晚就不會出現在這裏!”

公子很是委屈:“可是,殿下,我真的只是來瞧熱鬧的,誰知道,誰知道梁公子竟然騙我了呢……”

“你不用再裝了!”趙靖西冷哼一聲打斷道:“你們兩個人剛剛所說的話本王都已經聽見了!你們将我的藍衣弄到哪裏去了!”

梁子安就怕趙靖西問這個。可是越怕什麽就越來什麽,此言一出,他臉上的表情裏頓時帶了驚恐不安來,只一疊聲的反駁道:“王爺!不關我的事!真的!”

“什麽都別說了!先跟本王回去,明日去皇兄面前解釋去!”趙靖西冷冷抛下這句話,轉身便往門口走去,古月華低眉順眼的跟在他的身後,微微垂着頭,那模樣。像極了跟班。

梁子安與?公子在休息室裏左右為難起來,走,還是不走?但跟着趙靖西離開,這是他們根本就不想的事情啊!

只稍稍停頓了這麽一瞬,趙靖西的聲音便從外頭傳了進來:“你們到底走不走?不走是想本王用繩子将你們綁回去?“

梁子安神情一凜,忙點頭道:“是是是!王爺,這就走!”說着,忙跌跌撞撞的從屋子裏奔了出來,臨走之際,他還不忘狠狠的瞪上?公子兩眼。

不用說,這兩個人的友誼算是到此結束了。

但即便如此,兩個人還是跟在趙靖西的身後,出了玉春樓。

此時的花廳內,如潮的客人早已經散去,有抱着妓子去後院客房內歇息的,也有看完熱鬧就離開的。老鸨金玉沒有管人,大廳內早就空蕩蕩的了,只剩下了幾個妓院的打手還守在那裏,見趙靖西等人氣宇軒昂的從裏面走出來,全都低着頭不敢言語。

所以這一路上,還算是暢通無阻。

直到腳下确确實實的踩着京城街道上的青石地面,呼吸着外頭冷冷的空氣,趙靖西才算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擔心了這麽久。他的華兒終究還是平安的回到了他的懷抱裏,再也沒有比這個更讓人激動興奮的事情了!

古月華縮在趙靖西身後,也是松了一口氣,總算是離開這鬼地方了,整日介呆在這種紙醉金迷,迎來送往的地方,她真的是有些受不了了。

只是,就在這時,長街盡頭,忽然有一隊馬車疾馳而來。

風吹拂起了陣陣冷意,那噠噠的馬蹄聲讓站在趙靖西身旁的古月華臉色頓時一變。

誰來了?

趙靖西一把将她擋在身後,沒去管那奔馳而來的馬車,而是朝着街邊停靠着的另一輛馬車走去,一邊走。一邊對着古月華交代道:“等下你就坐在馬車裏不要動。”

只是,話音剛落,一個懶洋洋,但卻不乏冷意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七皇叔,你不是已經走了麽?怎麽又出現在這裏?咦,你又瞧中了玉春樓裏的哪個姑娘?”

這聲音伴随着噠噠的馬蹄聲,但卻依舊清晰無比的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裏,聲音落地,那馬車便到了跟前,趙钰掀開簾子,從馬車上走下來,徑直走到了趙靖西面前,面上帶着笑,但聲音卻極冷:“七皇叔,我問話你怎麽不答?”

趙靖西瞧着他這幅模樣,唇畔溢出一絲冷笑來:“你問我?我還沒問你這麽晚了又跑回來做什麽?這玉春樓裏面,可沒有第二個牡丹了。”

“這個我自然知道!”趙钰目光淩厲的瞧了趙靖西一眼,一語雙關道:“是啊!可沒第二個牡丹了,那麽七皇叔為什麽又返回來了?莫非,你在尋找什麽人?”說着,目光越過他趙靖西,打量起在場的幾個人來。

一個梁子安,一個?公子,還有一個是趙靖西的跟班,根本就沒有一個女子。

趙钰在每個人身上打量了一眼,轉過頭去目光盯在了趙靖西剛剛預備上去,但卻還沒來得及的馬車,嘲笑道:“七皇叔,你這馬車裏到底藏了什麽樣兒的美人兒,能否讓侄兒我開開眼?”

“美人兒?”趙靖西聽了這話,眉頭頓時往上一挑,無不嘲諷道:“你腦子裏除了美人兒難道就沒有別的了?那馬車裏根本就什麽都沒有,不信的話,你可以随意檢查看看。”

“是麽?既然七皇叔如此客氣,那麽侄兒就不客氣了。”趙钰聽了這話,迅速走到馬車旁,伸手将那簾子一掀。

可是,馬車裏空空如也。

沒有人?趙钰的腦袋頓時一一瞬間的呆滞,他盯着那空蕩蕩的車廂,愣了一秒鐘便反應過來:“七皇叔,你将美人兒藏在哪裏啦?”

他認定趙靖西絕對不會無故返回到這裏來,肯定有着很大的目的。

“沒什麽,我只是掉了一樣東西,返回來拿而已,又碰見忠勇侯府的世子與?公子,便與他們一同出來。‘趙靖西淡淡解釋道:“你還有事麽?沒有的話,我就離開了。”

“七皇叔,真的是這樣麽?”趙钰瞧着他,雙目一瞬不瞬,說出來的話也是帶刺的:“你沒有去見金玉,然後讓他分你一半的黃金?”

既然不是為了女人,那麽就一定是為了金錢,趙钰相信趙靖西不可能去做無本的買賣,剛好他今晚上輸掉了九十萬兩的金子,偏偏趙靖西走了又返回來,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就是趙靖西夥同金玉一起欺騙了他!

趙靖西聽了這話,頓時無聲的笑了起來:“那九十萬兩的黃金,你今晚上送來了沒有?既然沒有,我分什麽髒?”

“可這也不能說明你沒有參與其中!”趙钰的目光頓時變得陰狠起來:“七皇叔,反正今晚上侄兒的九十萬兩黃金侄兒也負擔不起,那麽這事兒咱們便去我父皇那裏說道說道,讓他替我們做主!”

“你負擔不起?”趙靖西瞧着趙钰的目光就好似在瞧一個傻子:“那你還硬氣的跟我競什麽價?鬧的我以為你很厲害似的!那牡丹姑娘是我硬逼着你跟我競争的麽?我有逼你麽?分明是你見我想買牡丹,所以故意從中使壞!”

“只是你沒想到,我最後竟然反悔了,你想坑我,最後卻坑了你自己。”趙靖西語氣悠悠:“這一切的事情都是明擺着的,即便是去見皇兄,我也不怕!”

趙钰瞧見趙靖西輕蔑的目光,再聽了這樣一番無恥的話語,頓時氣憤交加,恨不得直接沖上去狠狠的将趙靖西揍上一頓!但是他忍住了。

“這件事情到底誰是誰非,皇兄自會定奪!”趙钰冷冷留下這句話,轉身便想離開,可是在臨走之前,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趙靖西身後的那個小厮身上,心中有絲詫異一閃而過,快的沒有抓住。

“七皇叔,你這小厮,怎麽瞧着如此面生?”

聽了這句問話,趙靖西淡淡一笑,道:“我身邊的小厮多了去了,連我都不一定能認全,你能認識幾個?”扔向役扛。

趙钰卻沒答話,他的目光牢牢的盯在古月華的臉上,好半響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洛兒。”古月華刻意壓低嗓音,胡亂編造了一個名字出來。

“洛兒?”趙钰重複了一遍,仔細的瞧着古月華,緊盯着她那蠟黃的臉色,還有低眉順眼的模樣,奇怪道:“你瞧起來如此羸弱,我七皇叔虐待你了?瞧你這小胳膊小腿的,你跟在他身邊能做什麽?”

“回三殿下,小的自幼身子就弱,跟在王爺身邊沒事給他逗個樂子。”古月華擠盡腦汁的想了一下,道。

“哦?逗樂子?”趙钰聽了這話,不由一樂:“你還會這個?”說着,轉過頭來瞧了趙靖西一眼道:“七皇叔,剛好侄兒這端時間有點郁悶,心中一直不暢快,不如這樣,你這個小厮,就跟我回去呆兩天怎麽樣?等侄兒我心情好了,便将他給你送回來如何?”

趙靖西聽了這話,頓時冷冷的瞧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花了那麽多銀子買了牡丹回去麽?有絕色美人兒陪你,你還有心思要洛兒給你逗樂子??”

趙钰聽了這話,面不改色:“美人兒晚上陪着,洛兒白天陪着。這樣才好。”

“你想的美!”趙靖西冷哼一聲道:“好事都讓你給占盡了,那我怎麽辦?”

“你不是有藍衣麽?”趙钰涼涼開口道:“你那麽寵愛她,要別的人也沒什麽用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趙靖西瞧着趙钰,一本正經道:“這洛兒啊,是本王專門找來給藍衣解悶逗樂子的,本王又不能整天陪着她,還指着洛兒呢!你說你這把人要走了,那藍衣怎麽辦?”

古月華站在那裏,聽着兩個人胡扯,只覺得連牙?都要酸掉了。

第 220 章 :第二位預言師

一開始,燕九還以為海惑瘋了,後來才感覺它在找東西。

“你在找什麽。”

“修雲,袋子。”海惑頭也不擡的答到。

燕九看看手中的儲物袋,又看看挖掘的海惑,“你說的袋子,是與這個差不多的儲物袋?”

“修雲,多東西,袋子。”海惑一雙小手雖然白嫩,可是每一次都能挖起一大塊碎石。

“袋子!”海惑驚呼一聲,臉上是遮掩不住的喜色,她趴在那個深深的土坑裏,卻是從裏面取出一個儲物袋來。

燕九本以為會有意外的收獲,可是那儲物袋因為年歲太過久遠,看上去已經有些破舊,裏面的東西估計也很難保存下來。

海惑卻是很高興,它解開儲物袋,将整個袋口反轉過來,使勁的抖落了兩下。

一堆東西“稀裏嘩啦”的傾瀉了滿地,将這一小片區域填的滿滿當當。

不過大多只是一些沒用的東西。

比如喪失了靈氣的丹藥、符篆、已經破損的法寶碎片,還有幾個本來保存的尚算完整,卻是香消玉殒在海惑簡單粗暴的抖落裏。

不過那袋子裏放的最多的,還是那些已經沒有靈氣的灰白色靈石。

埋下它的主人大概也沒有想到,這個袋子會在事隔千萬年後,才能重見天日。

海惑也沒有猜到裏面會有那麽多東西,不過它只呆愣了一瞬,就踩着這滿地的“雜物”走向修雲的骸骨。

地上這些東西,遠沒有一旁的修雲來的重要。

可對于燕九來說,眼前這些零碎,卻是最重要的。

她不信,如果單單只是地上這些,那個儲物袋為何還要隐藏的如此隐秘,顯然這其中必然隐藏着其他的東西。

海惑一邊用衣袖死命的抹着眼淚,一邊小心翼翼的撿拾着地上的白骨,它的修雲,怎麽就變成這副模樣。

“哈哈,你快看這裏!”修雲指着一處島嶼,對帶着自己在海裏游蕩的海惑說到。

“我們就在那個島上落腳好不好?那裏亂石叢生,別人肯定想不到我們會呆在這裏。”

海惑呆在海水裏,看着修雲踏上了了那座島嶼,為什麽要上岸哪?太陽那麽烈,沒有水,自己更是幹燥的厲害。

它孤孤單單的躲在海水裏,整整等了兩日,可是在這兩天裏,修雲都沒有出現過,海惑趴在水裏,數着從自己面前游過的珍珠水母。

要是修雲再不出現的話,它就回到海裏,再也不出來,嗯……至少三天不出現!

可随後,它卻發現上岸,也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難過。

“是不是等的急了?”修雲拍拍海惑的殼,“收拾出一個家,要比我想象中要複雜許多哪。”

“不過,你一定會喜歡的!”修雲抱起海惑,将它帶向他們陸地上的家……

“修雲……”

看着眼淚自始自終就沒停過的海惑,燕九無奈的搖搖頭,這海惑才真正是“水做的”。

忽然,燕九停下翻動的手指,她發現了一件疊放的整整齊齊的法衣,在滿地雜亂當中尤為顯眼。

那件法衣與其他喪失靈光的雜物并無不同,甚至看上去有些像是凡人的衣物,可就是這樣一件平凡的衣物,卻是保存的十分完整。

燕九撿起那件法衣,剛一提起,就見一本小冊子從衣服裏面掉了出來。

燕九看看還在撿拾骸骨的海惑一眼,終是拿起了本小冊子,冊子不大,不過巴掌大小,泛黃的封皮上沒有題寫書名。

只有不想讓人知道裏面的內容,才會不題寫封皮,可若是不想讓人知道的話,為什麽只是放在一件衣服裏?甚至連個防護法陣都沒有?

燕九決定翻開看看……

元月三日,晴。

今日師父将要閉關,師兄讓我前去見師父一面,我沒有去,五天前我在師父身上,看見了他将要死于進階的幻象,我沒有告訴師父,因為除了會讓人認為別有用心之外,沒有人會相信。

我決定努力修煉劍術,争取早日下山歷練,我知道玄天劍宗将會迎來覆滅,而那個日子,已經越來越近。

春月十五日,陰。

我還在修煉劍術,師姐卻是進來,滿臉哀戚告訴我,師父仙去的消息。

雖然早就得知會是這樣,可我感覺還是有些難過。

而因為師父身故,我與其他師兄弟被轉入掌門師伯的門下。

我很擔心,因為掌門師伯是個很有野心的人,我覺得,他可能就是那個将玄天劍宗帶向滅亡的人。

冬月二十一日,陰。

今天,玄天劍宗的宗主,也就是我新的師父,集結門下所有劍修,想要前去與落日劍派一戰。

我覺得只因為落日劍派門下弟子挑釁,就傾動一門前去應戰這種理由十分可笑,我分明看見宗主眼裏閃動的野心。

我勸師兄們不要去,可卻遭到師兄弟們的質疑,他們說我“變了”,就連師姐也說我變得越來越冷血。

很難形容那一刻的心情,因為在他們身上我看見了他們慘死的幻相……

燕九翻過一頁,很顯然,這是一本日記,又或者說是手劄,而手劄的主人就是修雲。

“竟然能預示人的死亡……難道是——預言師?”燕九持着那本手劄若有所思。

預言師在雲仙界的記載中,雖然只有寥寥數語,可是卻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原因無他,因為預言師能夠預言出死亡的時刻。

或許是一個門派,或許是人,又或許是妖獸,更甚至是一方仙界。

只要與預言師産生牽連,他們就能預測出天地萬物消亡的瞬間。

燕九看向癱落在山壁一側的修雲。

雲仙界的記載中出現的預言師只有一位,那就是一手創建天機閣的開山鼻祖。

只是讓人沒想到是,在這無名島嶼上,卻是讓燕九見到了第二位,盡管他只剩一堆白骨。

此時白骨已經被海惑收撿了大半,而被白骨遮擋住的壁畫石刻,終于露出了他的全貌。

那是一副有些雜亂無章的石刻,乍看上去就像是誰發洩怒氣的随手塗鴉,可燕九卻是看的皺眉。

她走了過去,仔細打量。這一次,她看的清楚,那哪裏是刻畫的混亂,分明是把兩幅圖刻畫在了一起。

只是,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第 211 章 識破

為了這成親事宜,林李兩家早早就已經開始着手準備了,不過臨近這成親的日子,倒也是頗為忙碌。其間李天海還是不忘只要有時間就抽空來看望林采蘋,每一次林采蘋也都很高興的與李天海相見,原本那一日對他的冷淡早已經不複存在。還有半個月就要成親了,李天海再不能見到林采蘋了,這卻是這裏的風俗,未成親的二人在成親前的半月之內都不能再相見。

不像其餘要準備出嫁的新娘子那樣忙碌,林采蘋反而一身清閑,這成親的事情也不用她來操心,每一日都是在自己房間中練練字,看看書,偶爾再到花園中涼亭中去閑逛,倒也是舒服。這一日正在房間中看着鏡子發呆,房門打開,卻是林夫人走了進來。看見林采蘋正在發呆,說道“采蘋,你來試一試你的嫁衣吧,若是有什麽不合适的地方也好趕緊改一改。”林母身後的翠平手中捧着鮮紅的嫁衣,喜氣洋洋的呈到林采蘋面前。

看着林母期待的目光,林采蘋也不好推辭,接過這嫁衣,到屏風後面換上了。這嫁衣上面用金線繡着精致的鳳,剪裁也頗為精巧,穿在林采蘋身上正合适,束腰結更加顯現出林采蘋纖腰的盈盈一握。坐在椅子上的林母看見自己身穿大紅嫁衣的女兒,眼淚竟是止不住就要流出來,口中不住的說道“真漂亮,我的女兒是天下最漂亮的新娘子了,來采蘋到母親身邊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林采蘋依言在林母身前轉了一圈,林母只是牽着林采蘋的手不住的點頭,那眼淚一個勁的往外流。林采蘋心中不忍蹲下身來,如同小時候那樣為林母擦去臉上的淚水。“娘,既然女兒好看,你為什麽會哭呢?”林母勉強笑了一下說道“我的女兒當然是最漂亮的了,只是一想到你就要嫁到別人家去了,日後想要見你就難了。”林采蘋伏在林母膝頭說道“母親。女兒只是嫁人,何況李府與咱家離得也不遠,日後無事我就回來看你和父親,不要這樣傷懷了,我永遠都是你們的女兒。”

林母聽着女兒如此體貼的話,一手撫着女兒如瀑的青絲,也是不住的說道“女兒長大了啊。”林采蘋低着頭,卻是什麽表情都沒有,聽着林母說的話竟是輕聲的嘆了一口氣,沒有任何人聽到林采蘋的嘆氣聲。這半月終究是一晃而過。這成親日子到來的前一日。林府就已經忙碌上了。林采蘋更是早早就換上了嫁衣。

在這前一晚臨睡前,林母親自為女兒梳頭,口中說着出嫁女兒的吉祥話,說着說着眼淚就流了下來。林采蘋無言以對只用手握住了林母為自己梳頭手來安慰她。林母為其将所有的頭飾去掉,只留下及腰的青絲,穿着大紅的裏衣,時辰不早了,林母叮囑了林采蘋幾句就要離開讓林采蘋早些入睡。

沒想到林采蘋卻拉住了林母,一臉請求的撒嬌說道“母親,我明日就出嫁了,今天是我出嫁前在家中待的最後一晚了,母親。你能不能和采蘋一起睡,就像我小時候你哄我睡覺一樣。”聽着林采蘋幼稚的請求,林母笑道“傻孩子,哪裏有新娘子出嫁前還和自己的母親誰在一起的。”林采蘋這一次卻沒有聽話,反而有些不依不饒再次請求道“母親。求求你了,就陪采蘋睡一晚吧,女兒好多年沒有在母親的懷裏睡覺了,都要忘記母親懷裏的感覺了。”

林母無奈的看着林采蘋說道“你啊,還是一個孩子性格,你讓我如何能夠放心你嫁到李府,你日後可是李府的主母,哪裏有主母的樣子。”林采蘋嬌憨一笑說道“我不是還沒有成親嘛,那就還是母親的女兒,母親,你最疼采蘋了,就答應采蘋吧。”禁不住林采蘋這樣的請求撒嬌,林夫人最後還是妥協了,差遣翠平去通知林老爺,今夜陪同林采蘋一同入睡,林老爺也是極疼自己女兒的,對于這樣胡鬧的事情也念在林采蘋要出嫁,沒有多說什麽。

林采蘋與母親并躺在床上,嗅着母親身上那溫暖馨香的氣味,林采蘋不自覺将頭依靠在母親身邊,緊緊抱住母親的一只胳膊,林母也是舍不得要出嫁的女兒,另一只手也是輕輕抱住林采蘋,更是像小時候那樣有節律的拍着林采蘋的身體,嘴裏哼着那熟悉的歌謠。母親的懷抱是這世界上最安全最舒服的地方了,林采蘋不久就已經呼吸均勻,陷入夢鄉了,林夫人不久也沒有了動靜,想是也睡着了,卻沒有人看到林采蘋的眼角竟是有一滴淚水劃過臉龐,落在了林夫人的衣服上。

這一處城池中兩個有頭有臉的大府成親,來往祝賀的人自然少不了。雙方的老人坐在這李府的大廳之上,接受着兩位新人的一拜。“夫妻對拜!禮成,送入洞房!”那媒婆牽着林采蘋的手要将她引入洞房之中,可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林采蘋卻一步不動,媒婆輕聲催促,林采蘋卻是理都不理。而是走到這正廳之中,一把掀開了自己的紅蓋頭,在場所有的賓客還有那雙方的父母,這林采蘋到底想做什麽?

更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那林采蘋掀開了蓋頭,竟是一下子跪在了自己的父母面前,恭敬的磕了一個響頭,說道“父親,母親,你們養育了女兒,女兒卻不能在你們膝下盡孝,還請原諒女兒,今日女兒就要嫁人了,女兒舍不得你們,更是要感謝你們,給予女兒生命。”那李天海此刻也是如同林采蘋一般,一起跪在林父林母面前說道“多謝二老,生養出采蘋這樣美好的女子,二老放心,我定當好好對待采蘋,也會将你們二老當做是我親生父母一樣對待。”

林父林母也是不住的說道“好,好。”那司儀倒是機靈看到此情景,急着挽救場子說道“新娘子如此孝心真是感天動地啊,只是吉時已到,二位新人還是趕緊送入洞房吧。”李天海自幼有許多夥伴,此刻他成親,自然少不了鬧洞房這一事,其間不提。等到那所有的賓客都散去,這新房之中只留下林采蘋與李天海二人,李天海竟是有些緊張,看着坐在床邊的新娘子,拿起喜稱挑開了紅蓋頭,只見自己的新娘面若桃花,眼似橫波,膚白如凝脂,正是像那九天仙女而不是像那人間的美人。

一時之間望的有些癡了,倒是林采蘋的一聲笑化解了李天海的木讷,“天海,你怎麽呆住了。”李天海這時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娘子你太美了,我都看得出神了。”林采蘋笑道“那你就呆着吧,咱們也就不用洞房了。”李天海急忙說道“這怎麽能行,娘子你不要笑話我了,我這就将那交杯酒端來,咱們喝了就算是真正的夫妻了。”

那桌子上早已經備好了美酒,李天海小心端起兩杯來,一杯遞與林采蘋,二人手臂相交,那李天海更是将這酒一飲而盡。林采蘋卻沒有喝這酒,反而是在李天海耳邊輕輕說道“謝謝你。”李天海松開手臂,看着眼前的美人疑惑說道“娘子你為何要與我道謝啊?”林采蘋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說道“我要謝謝你,能夠在我家中出嫁,也算是完成了我的一個夙願,也謝謝你,讓我能夠在父母懷抱中度過了這許多時光,也讓我以盡孝道。”

李天海更加不明白了說道“采蘋,你怎麽了,怎麽盡說這糊塗話,是不是生病了?”說着就要來摸林采蘋的額頭,卻被林采蘋不動聲色的躲開了。“雖然并不知道你是何人,有什麽目的,不過确實我應該感謝你,你也不要僞裝了,我什麽都想起來了。”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那李天海也是不再狡辯,沒有什麽變化,卻是臉色變得猙獰起來,一開口沙石磨砂的聲音傳來,讓人十分不舒服“真沒有想到,你竟是蘇醒了過來,不過我不明白,我這幻境毫無破綻,你是如何識破的,恢複神智記憶的?”

林采蘋搖搖頭說道“你這幻陣最大的破綻便是你不是我父母,與天海。原本我也沒有絲毫覺察,雖然頭痛但也什麽都沒有想起來。只是那一夜我在新年中碰到了祖先的靈位,沒有想到父親竟是沒有任何責罰,要知道就算是我幼時不小心如此,也必定會受到責罰的。我父親最是重視祖先,而你根本就沒有從心底裏對祖先的敬重,所以露出了破綻。”那僞裝的李天海接着說道“那也可能是你父親太過寵愛你,因為你要嫁人了才會如此。”

“那夜我心生懷疑之後,記憶就已經回想起大半了,只是還有些懷疑,不知這裏的所有人是否都是幻象,我父母早已經仙逝,自然是不可能複活的,萬一天海是你從何處也給抓來的,我便小心了許多。不過後來我卻更加肯定了,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假冒的李天海一挑眉陰沉說道“你從何處發現的?”

第 206 章 地底世界

“玄關,給我破!”

方雲立即驅動三寸英魄,猛烈的沖擊玄關上。

“轟!”

只聽一聲驚天的巨響,玄門上濺射出許多的黑暗氣息。但卻并沒有破。武者修煉的時候,不止強化了身體,也強化了身體的玄關。

方雲的實力比普通武者強上四倍有餘,這麽一撞,一般武者,早撞開玄關,沖入地底了。但方雲的玄關比普通武者強上十倍有餘,這麽一撞,居然絲毫沒有撞開。

“看來是英魄吸收的內力不夠!”

北鬥君王龐巨源曾經說過,一般武者初次試探地變級的時候,最大的忌諱,就是絕對不能把所有內力輸入英魄。否則的話,那就不是試探,而是真正的沖擊了。一旦身體空虛,陰魔入體,立即就是一個死字。

方雲心念一動,立即将更多內力,輸入到了英魄中。吸收了大量的內力,英魄已經亮得刺目了。

“給我破!”

方雲大喝一聲,三寸女童,猛的轟擊在玄關上。只聽咔嚓一聲,拱形的黑色門戶內,一層薄薄的黑色光膜破裂。

轟隆隆,黑色玄門破開的剎那,地動山搖,方雲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晃動,一股股黑煙從黑色門戶後,噴湧進來。這股黑煙中,充斥着極度黑暗、邪惡、陰冷的氣息。

與黑煙一直噴湧進來的,還有一陣陣尖利的桀桀怪笑,那種笑聲,不似人類,令人不寒而栗。

方雲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種明悟。似乎這扇門戶之後,就是另一個世界。一個邪惡而黑暗的世界。

“過去!”

方雲也是意志堅定之輩,怎麽可能因此退卻。心意一動,立即穿過了黑暗玄關。

黑暗,無窮無盡的黑暗。

方雲就像一個陌客,迷失在一個浩瀚無邊的黑暗世界中。這個世界沒有一點光明,陰冷而邪惡。在黑暗的深處,一陣陣低低的私語聲傳來,聽不清在說什麽。與私語聲混在一起的,更有陣陣瘋狂、邪惡的尖笑聲。

不管是私語還是尖笑,完全都不像人類的聲音。

“這就是大地深處嗎?”

方雲望着四處想到。他讀過《近古時代》,知道諸天世界中,有無窮無盡的規則、法則運行。這些規則、法則,維持着整個世界的運行。

當武者,強大的到一定程度時,就可以接觸到這個世界的本源。

方雲非常清楚,這裏應該是地下。如果是平常,用鏟子再挖也是泥土,只有意識融入到魂魄之中,才能感知到現在的這個層面。

方雲回過頭,只見一個微小的拱形門戶,立在上頭。淡淡的光芒,從這道門戶中散發出來,而這點光芒,正是人身上的陽氣。也是地變級強者,魄魂從這個黑暗世界,返回身體的燈塔!

“嘎嘎!修士,人類的修士!……”

“桀桀,居然是又有人沖擊地變級了!……”

“大補啊!吞了他,我們立即就能陰陽調和,擺脫生死循環,意識泯滅的命運!……”

……

就在此時,一陣清晰的聲音傳入方雲的耳中,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急速接近。

“這是什麽東西?”

方雲定睛看去,只見黑暗中,一股風氣湧來,風氣中,五雙眼睛,散發出一陣邪惡的氣息,仿佛餓鬼看到美食一樣,散發出陣陣饑渴的光芒。

“吃了他!”

驀然一聲咆哮,五雙眼睛從風中跳脫出來,變化成五張長滿數百對利齒的大口,咔咔敲動着,噬咬向方雲。

“哼!”

方雲冷哼一聲,哪裏會怕了它們。他被囚入萬象珠,就熟悉了這些東西。

“呼!”

身軀一晃,方雲變化成一張更大的嘴巴,在空中一兜,把這五個奇異的怪物,吞了進去。這五頭無形無相的怪物,被方雲吞了後,在還劇烈的掙紮。

方雲一股強大的意志,碾壓過去。立即把五頭怪物碾死了。在碾死這些東西的同時,方雲感覺靈魂中,多了一股奇異力量。同時,一股極簡單的記憶,湧入了方雲的腦海。

“這些東西,居然是地底陰魔!”

方雲吸了這段記憶,立即臉色變了變。

陰魔是種很奇特的生物,由大地所生。由于它們孤陰不長,只有陰氣沒有陽氣,所以是随生随滅,随滅随生,永無窮盡。

地底的陰魔,數以億億計,永遠不可能計算出來。它們成群萬群的存在,沒有形體,無形無相,卻又可以變化成任意形狀。

在陰魔的腦海內,只有一種意念。那就吞噬,吞噬一切含有陽性的東西。而且對于陽性的東西,陰魔有種與生俱來的敏銳感覺。即便相隔數萬裏,也能感覺到。

當然,能不能及時的趕過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好!”吸收了這段記憶,方雲立即臉色大變。似乎是回應他的感知,一陣陣風聲傳入耳中。風中傳來陣陣刺耳的尖笑,那是陰魔的聲音。

密密麻麻,數以萬計的陰魔,化為陰風圍繞着方雲旋轉,他們的尖笑起連成一片。

“人類,人類……大補!”

“吃了它,吃了它!”

“不過,他的能量好像比較強大啊!”

“沒有問題,我們可瓜分了他!”

……

聲音一落,無數陰影從風中躍出,這些陰影變化萬千,有巨口,有妖魔,有巨蜴,因為沒有身體,它們可以變化任何形狀。

只是一個眨眼,方雲頓時被密密麻麻的陰魔湮沒了。

“給我滾開!”

方雲咆哮一聲,驀然身上散發一陣強大的能量,将這些陰魔震開去。這就是英魄本身的能量了。方雲一着震開密密麻麻的陰魔,立即向地底深處沖去。

“桀桀,別讓他跑了。吃了他,吃了他……”

無數的陰魔,聚成一股股風暴、潮汐,朝着方雲卷去。方雲身上的內力氣息,就像地底世界中的太陽一樣,吸引着無以數計的陰魔,聚攏過來。

“殺!”

陰魔們變化萬千,化成一個個妖魔,舉着鋼叉,刀、劍、棍、戟,殺向方雲。而方雲也施展變化,化成巨口、飛龍、兇獸,将這些擋在路上的陰魔,一一吞進去。

每吞進一個陰魔,方雲就感覺身上多了一股奇異的能量。但這股能量,方雲并不能化為己用。一連吞噬了數千的陰魔之後,方雲不斷用意志碾壓過去,但漸漸地,方雲感覺到,身體有些虛弱,頓時心中微微一驚。

“吸納這些陰魔,居然要消耗精神!這麽多陰魔,無窮無盡,怪不得有些武者,一路順風順水的沖擊到精魄級,但在沖擊地變級卻失敗了!”

方雲這個時候,才體會到沖擊地變級的兇險。陰魔無窮無盡,随生随滅,随滅随生,武者一旦被糾纏住,能量耗盡,立即就是死路一條。

他這個時候,才明白到,為什麽地變級號稱天塹,跨過之後,一步登天,號稱強者。也明白,為什麽地變級的強者,能夠對其他武者,産生強大的威嚴。

如果意志力不強大的話,早就被陰魔瓜分了,吞噬了。而能從地變級跨過來,必定都是意志堅不可摧之輩。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能對其他武者,産生威壓。甚至強大到,一個念頭,就讓別人動彈不得!

“繼續向下,不要糾纏!”

明白到這些,方雲立即不知吞噬陰魔。他猛的搖身化作一道龐大無匹,足有百裏長的龍鯨,橫亘在這片黑暗世界上。看到方雲變化的這麽大,這些陰魔大喜,立即一個個附到龍鯨身上,乍一看,這就像一頭長滿了毛發的龍鯨一樣。

方雲如果變化的太小,就會被陰魔吞入體內。而變化的大點,表面吸滿了陰魔。就不會再受到其他陰魔攻擊。方雲變化成龍鯨後,果然受到的攻擊受了許多。

無數的巨口,發出強大的吸噬力量。要把方雲一塊塊的吞噬。但方雲硬是憑借着強大的意志力量,在體表構成一層堅硬的皮。讓這些陰魔只能咬住,但咬不下來。

“好硬的皮啊!”一個陰魔叫道,它這一叫,立即從龍鯨身上掉下來。

“奇了怪了,我會咬不動?”另一個陰魔叫道,又從龍鯨身上掉下來。

“轟!”

方雲不管不問,帶着一身密密麻麻的陰魔,以雷霆萬鈞之勢,向下墜去。不一會兒,方雲終于感覺到前方出現了一道膜。

這道膜無邊無際,橫亘在地下世界,将世界一分為二。沒有人能看到盡頭在哪裏。

“這應該就是第二層世界了!”

方雲望着下方,厚厚的光膜,并沒有停下來。

地下世界,共同七十二層,七十二道光膜。必須破開一光膜,才能進入到下一層。每一層地底世界,都生活着不同的陰魔、煞魔、地魔。

“轟!”

漆黑的世界中,體長數百裏,龐大無朋的上古龍鯨,裹挾着無數陰魔,以雷霆萬鈞之勢,撞擊在黑暗的光膜上。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這張一望無垠的光膜上,驚起了漫天漣漪。

如同一塊石頭,上古龍鯨猛的穿過厚厚的光膜,而所有陰魔,如同剝皮一樣,全部留在了上一層。

“可惡,居然讓他跑了!”

“好強大的意志啊!居然能讓我咬不動!”

“他進入了第二層世界,我們吃不到了!”

“沒關系,下面有更強大的陰魔。這個人類小子死定了!——不過話說回來,他居然能變化這麽大,意志真是強大!”

地底的陰魔們議論紛紛。

第 217 章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朔茂

羽生雖然在外面幹了一件挺大的事情,而且還是那種标準的髒活,但其實他內心是毫無波瀾的,他是一個見慣了生死的人,而且他明白有的生命是需要倍加珍惜的,而有的生命卻并不需要。

從頭到尾他離開木葉也不過短短數天而已,而在這些天內,“影流”沒有出現什麽問題,這個新生的組織依然在有條不紊的運作和發展着……咳,這主要是因為他們除了經營自己的老巢之外,也無事可做了。

影流地下基地的結界的一期工程已經趨于完善,不管羽生在與不在,大家都是很努力工作的。而等羽生返回之後,影流與他離開的時候最大的區別在于此時它終于算一盤菜了……一來因為之前在三代火影婚禮上的活躍,且組織的負責人是有名的上忍羽生,所以這個組織的名號開始在木葉的忍者之中流傳了起來;二來則是字如其意,這個組織又增加了一名忍者,即原本漩渦水戶的侍女紫蔻,現在在她也加入到了影流中之後,十三香終于算是集齊了。

只不過與其他人不同的是,剩下的十二香只不過是代號,但是紫蔻的名字是真的叫漩渦紫蔻,所以……她其實挺無辜的,誰讓羽生受她名字的啓發命名的其他人的代號呢。

不過,紫蔻的到來是羽生早有預料的事情。紫蔻的年紀大概比羽生的實際年齡還要大個一兩歲,這樣她算是在影流的漩渦忍者之中最年長的了,再加上她此前一直待在水戶的身邊,所以她的到來會進一步将漩渦的忍者凝聚起來。

而考慮到漩渦一族的性格的話,有這麽一個能夠統合其他漩渦成員的人在也不是什麽壞事,人家會幫着管事、擔當羽生的助手,卻又從不挑事、找事、搞事,這麽合格的秘書,這有什麽不好的呢?

“羽生大人,第二批次的族人也已經來到了村子,就在你外出執行任務的這幾天……因為當時你不在,所以水戶大人出面做出了安排。第二批的遷移族人的人數方面依然是只有數十人,規模不大,同時這次來到木葉的族人并不是忍者,而是一般民衆。”

羽生回到木葉之後,甚至連家都沒有回就直接來到了影流的基地這邊,而随後紫蔻就向着他彙報了近期發生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水戶大人幫大忙了。”

漩渦的轉移與安置,這本應該是羽生的工作的,只不過之前他不在,所以只能由漩渦水戶出面了……水戶現在雖然是木葉和漩渦一族共同的扛把子,但她畢竟也算有了年紀,而且也已經隐退了,雖然她肯定不介意為漩渦做些事情,但終究那不是她的工作了。

別人為自己加班,羽生當然應該表示謝意。

至于這次遷移過來的漩渦族人只是普通人而不是忍者,那倒是正常的。

漩渦一族往木葉遷移的時候,自然不能一股腦的把所有有戰力的忍者都帶過來,那樣的話木葉這邊倒是爽了,可剩下的渦之國的漩渦們怎麽活?所以在這個逐步進行的遷移計劃之中,勢必是忍者與一般人交叉進行遷移的。

“對了,我這邊也有一件事情……”

紫蔻彙報完了漩渦的事情之後,接着羽生又把自己從下一任大名那裏接到的基建工作向着紫蔻進行了說明。

“雖然沒有經過你們同意就安排了這樣的工作,不過……我想6000萬兩這樣的資金規模還是值得我們勞動的。漩渦一族要在木葉安置下來,自然是需要資金的,而火影不可能因為這種事情撥付大量資金,渦之國自身的財力有限,所以也就只能我們自己想想辦法了。

要知道現在影流的漩渦忍者,還居住在水戶大人那邊呢,可那畢竟只是臨時舉措……之後得向火影提一下要求了,随着木葉的漩渦的增加,他需要劃出一片專門的安置區域來。”

漩渦的一千來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而如果要安置起來的話,那是需要在木葉建設一條新的街道的。

所以羽生搞回來的錢,是很重要、很及時的,他完全是在為了漩渦着想,那紫蔻又怎麽會覺得羽生是亂攬活呢。

“羽生大人在為我們着想,這樣的善意漩渦怎麽可能會拒絕……大名那邊的結界,就讓我帶隊過去吧。”

“……也好,只是安全方面的問題……”

專業的工作自然要交給專業的人士,但羽生有限擔心安全問題。

有木葉的守護十二忍者在的話,大名城的安全等級其實就足夠高了,不過凡事總有“萬一”。

“沒關系的,羽生大人,作戰方面或許我比不上你,但勉強也算是上忍水平了,安全方面你不用擔心,我們能自己保護自己……火之國的大名城,畢竟也不是前線戰場。”

羽生眨了眨眼睛,莫非你就是除了大長老之外最後一個戰鬥型的那美克星人?

好吧,不要忘了紫苑是一直被漩渦水戶帶在身邊的人,盡管羽生并沒有見過她出手,但既然她都這麽說了,那她的戰鬥力就算打不了弗利薩也至少能打基紐吧。

漩渦的工作安排好了之後,還有一件羽生差點忘了的事情……被大家努力營救回來的取月諾諾,接下來該怎麽安排?

之前羽生選擇将那個孩子救回來,并不是單純的出于善意或者憐憫,一方面是因為小隊前往大名城需要一個合理借口,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羽生的羞愧之心……他并不了解那位侍女,然而卻對其表現出了傲慢的态度,而最後的結果卻證明他的傲慢不過是一種荒誕的自視甚高而已。

可是将取月帶回木葉之後,他倒是沒有細想過該怎麽安排對方。

當然是不能将她放在影流或者漩渦身邊的,這邊可都是核心的機密部門。那個孩子能在木葉平安的長大、度過一生的話,這就算對的起她死去的姐姐了吧。這樣想的話,或許該把她送往木葉濟養院。

只是當羽生準備把這個決定告訴旗木朔茂的時候,沒想到對方卻已經先一步幫他解決了這個問題。

“養在旗木家?”

“嗯。”

羽生一臉古怪的看着旗木這個從來都是一副認真正經模樣的家夥,然後開始暗自懷疑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是沒有什麽旗木朔茂,有的只是披着朔茂的皮的自來也。

是,那個小姑娘看起來是挺漂亮的,而從她姐姐的樣貌判斷,那孩子也不只是美人胚子那麽簡單……過幾年她只會是妥妥的美人。

但是,你旗木家小門小戶的,也不怕被吃窮了。旗木朔茂,你對得起卡卡西嗎?

“這樣也行,反正別把人餓死就好了。”

不過這都是小事情而已,能解決就好,羽生倒是不介意它是怎麽被解決的。

而且相比于取月的事情,其實現在旗木朔茂以及三奈更關心大名城發生的事情……大名的死亡現在已經傳到木葉這邊來了,那畢竟是一國總統,說死就死自然會引起轟動,而且更重要的是關于大名的死狀,流言之中是有些讓人膈應的。

嗯,這個與羽生無關,都是仁久保的小動作。

但事情會有這麽巧合嗎,羽生小隊去救出取月的當夜,大名好巧不巧的就死了,而且還是被人殺死的,就算旗木不會把兇手往羽生身上猜測,那他肯定也會覺得事情未免太過偶然了一些。

但是當談及可憐的大名的時候,羽生的表情是天真且無辜的……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有的人一不小心就沒了,他羽生又有什麽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