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2 章 仇恨轉移

“我有了!”

華叔一聲大喊,讓陳梓悅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華叔老當益壯啊,朱姨這是又懷上了?”

“你這孩子,我是說我想到辦法,讓笙哥和龍浪他們不吵架了。”

“哦?是什麽辦法?”

華叔神秘一笑:“這件事啊,咱們幾個來辦都不好,唯有小悅悅你最合适了,你且附耳過來,咱們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陳梓悅聽罷,眼睛大亮:“華叔可以呀,居然這麽陰險。”

“我這怎麽能叫陰險,我這只是仇恨轉移而已。”

反正陳梓悅不停,拿着手機調整了一下表情,随後一臉憤怒的沖進了魏武笙和龍浪争吵的圈子。

“魏導,真是太過分了,有些人真的是太過分了!”

萬裏之外的上國,有着三千萬粉絲的人氣明星徐衮正為難的看着自己的經紀人。

他現在正要參加一檔綜藝欄目,不過欄目開播之前,人品有口皆碑的湘南電視臺主持人王翰熱情地招待他和同期參加欄目的另外兩位人氣明星一起吃飯。

王翰真的很熱情,甚至還主動幫他夾了一筷子的回鍋肉。

徐衮知道王翰為什麽會這麽做,因為他是禹州女婿,跟徐衮算是半個同鄉。

但王翰實在太豪爽了,這一筷子很實誠,兩大塊亮着油光的五花肉,讓徐衮口水立刻就分泌了出來。

徐衮倒不是吃不起肉,只不過作為一名流量明星,徐衮其實并沒有任何自主權。

哪怕平時一頓飯吃幾顆米,那也是有定數的!

他的經紀人廖佩華就站在不遠處,雙手抱胸,惡狠狠地瞪着已經張開了嘴的徐衮:“不準吃!”

徐衮張到了一半的嘴巴重新閉上,悻悻地把回鍋肉放在碗裏,卻不敢去動了。

王翰看到這一幕,頓時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吼道:“放心吃,哥哥在這裏給你撐腰,看誰敢不讓你吃。”

廖佩華鼓着眼睛,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給瞪出來,憤然看着王翰。

但他拿王翰沒辦法。

湘南電視臺是全國乃至是全世界娛樂節目搞得最好的電視臺,作為電視臺中的金牌主持人,王翰天生在娛樂圈中要高人一等。

廖佩華背後的經紀公司資本再大,想要撼動湘南電視臺,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徐衮放下碗,輕聲致謝:“謝謝王哥,我吃飽了。”

王翰不由得深深嘆了一口氣。

縣官不如現管,徐衮明明才只刨了兩口米飯,吃了兩口素菜,怎麽可能這就吃飽。

他也明白,徐衮雖然是目前最有人氣的流量明星,但他根本就沒有自主權。

三千萬人氣多嗎?

當然多了。

但徐衮這種人氣明星,完全就是經紀公司拿錢捧出來的,賺到的錢最後也差不多全部落進了經紀公司的腰包,能落到藝人手裏的錢很少很少。

斜眼瞥去,正好看到廖佩華嘴角那意思不易察覺的輕蔑笑容,王翰心中就更是憤怒。

現在的娛樂圈,就是這種眼裏只有錢的經紀公司越來越多,才越發烏煙瘴氣,想當年上國娛樂文化世界第一,如今卻已經有些外強中幹了。

看到王翰和自己的經紀人之間氣氛有點不對,徐衮趕緊想辦法轉移王翰的注意力,他拿出手機,對王翰笑了笑:“王哥,我能看看新聞嗎?”

“嗯,看吧。”

王翰對徐衮印象不錯,這孩子很懂禮貌。

現在的年輕人,不管什麽場合,掏出手機就不擡頭,一點禮貌也不講,像徐衮這樣懂得先開口取得允許的,少之又少。

拿出手機,先打開自己的微博賬號,看到自己重點關注的那個頭像下面,已經接近四千萬的粉絲數,徐衮的心情真是好複雜。

那是自己的微博。

但那也不是他的微博。

賬號是用徐衮的名義注冊的,但真正的操作權掌握在經紀人廖佩華的手裏,他甚至從來都沒有登陸過這個所謂的自己的微博。

他不知道,這個微博下接近四千萬的粉絲數,到底有多少是真正喜歡他,支持他的真愛粉,但他每一次摸出手機的時候,都會喜歡看看微博上的留言。

不管是鼓勵的也好,貶低的也罷,對徐衮來說都是一種鼓勵。

他雖然年輕,卻看得很透徹。

在娛樂圈裏,如果沒人罵你,那你也就離涼涼差不多了。

今天的新留言,還是很多呢。

徐衮以訪客的身份,翻看着粉絲們的留言,心慢慢沉到了谷底。

[徐衮現在真是越來越飄了。

[粉絲數快四千萬了吧?啧啧,還真是會運營呢。

[支持我家衮衮,衮衮最帥。

[仔細看了下徐衮的微博,突然發現這家夥簡直就是個白癡。

[我們家衮衮辣麽帥,你們這些罵衮衮的才是白癡。

[哇,徐衮腦殘了吧,追着那個彥真輝怼呀,人家都不搭理他,他還一直在那自嗨。

[去翻了下島國那邊的論壇,彥真輝是真的有才,長得帥不說,還很能打,能作曲寫歌,這樣的天才,徐衮也敢狂怼?真是智障。

[哈哈哈,現在好了,就連魏導都看不下去了,點名批評某位有三千萬粉絲的流量明星,這不是指名道姓說是徐衮這個腦殘嗎。

出事了!

看到這些留言,徐衮驚慌地站了起來。

正在吃飯的王翰被他動作驚到,急忙擡起頭:“小徐,出什麽事了?”

“抱歉,王哥,我有點急事,先離開一下。”

這一次他已經顧不得禮貌了,也不等王翰做出回應,立刻快步向廖佩華跑了過去,同時小聲說道:“華姐,出事了。”

廖佩華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板着臉訓斥道:“看看你現在,慌慌張張成什麽樣子?你現在是明星,是公衆人物,不管在什麽時候都要注意保持形象,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管發生什麽事情,自然會有公司幫你處理,公關團隊拿那麽多錢,不是白拿的。”

廖佩華訓斥的語氣,跟訓狗差不多,徐衮卻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壓低聲音道:“華姐,真出事了,你快上我的微博。”

第 214 章 敢不敢對抗

而那個裁判也不是傻子,這個裁判如今一經見到這些球員,都對自己非常惱怒。

而且沒過多久,他便被自己的球員打的是鼻青臉腫。

因此這名教練,趕忙一邊跑着,一邊沖着這些隊員說的:“行,你們牛逼,你們給我等着,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好看的”

“什麽,你這個喪家之犬,如今死到臨頭還敢在我們面前嚣張跋扈”

這些球員本來是不想,将這名教練斬盡殺絕的,可是如今一經見到這名教練還敢在自己面前這般的怒罵。

于是那些球員便再次沖這名教練打了起來,而這時忽然又來了一群人,立即便将這些球員拉開。

随後又将這名教練救了下來,這時那名教練見到這群救援自己的陌生人,頓時心中大驚。

因為他先前根本就不認識這些陌生人,也不知道這些陌生人為什麽要救自己。

于是這名教練,便趕忙沖着這群陌生人說的:“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救我呢?”

“呵呵噠,很簡單”

這群陌生人一經見到那名教練的詢問,其中一名領頭人立即沖那教練冷笑了起來。

“我告訴你,雖然說你我不認識,但是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哦?這個敵人是誰呢?”

“很簡單,這個敵人便是将你被俱樂部驅逐,又害你被俱樂部球員打的到鼻青臉腫的人”

“什麽?你說的莫非是那個小男孩兒俱樂部?”

“不錯,我說的就是那個小男孩兒俱樂部,而且我說的也是那個小男孩兒俱樂部的當家球星李翺”

“什麽?居然是李翺,真的是氣煞我也”

這名教練一經聽到那人提出了李翺的名字,當即是勃然大怒。

立即便沖着空中怒罵了起來,因為如今李翺早已是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名教練也只能是怒罵空氣了。

而這時那名陌生男子,一經聽到這人怒罵李翺,當即是冷笑不已。

“行了吧,你這個不中用的王八蛋,如今那個李翺已經是離開了這裏,你在罵他有什麽用呢?”

“這個嗎?”

聽聞這陌生人的怒喝,這名教練雖然心中有些不忿,但是看到這個人剛剛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也是無可奈何。

而此時那名陌生人再度沖這名教練說道“我告訴你,你也恨李翺,正所謂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既然是這樣,那麽我們現在就可以結成盟友了”

“呵呵噠,跟你結成盟友是沒有問題,但是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我又怎麽跟你結盟呢?”

“那好,既然你想知道我的名字,那麽我就告訴你,但是我也要醜話給你說在前面,如果你知道了我的名字,又敢在中途跟我不合作的話,那麽我一定要将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什麽?為什麽跟你合作還有生命危險?”

已經聽到這人的威脅,那名教練當即是吓得冷汗跌出。

而此時看到這名教練被自己吓了一跳,立即是沖其再度冷笑了起來。

“我看你這個人五大三粗,居然是膽子這般的小,我剛才只是跟你開玩笑的,我也并沒有要将你碎屍萬段的意思,但是我告訴你,我這個人最恨別人背叛我,你最好不要背叛我”

“行,我知道了,我告訴你,只要你能讓我解決李翺,我絕對不會離開你的”

“好,那就聽你所言”

此時那人立即沖這名教練開始了自我介紹。

“記住我的名字,我姓田名斌”

“什麽,你就是田斌,你就是那個和李翺對戰數十回合,但是後來卻被那李翺打翻在地,又送到監獄的那個田斌嗎?”

聽聞那名自稱田斌的男子,一經報出名號,這名教練立即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什麽?你居然敢羞辱我?”

而這名男子的确就是那被李翺送到監獄裏面的田斌。

但是那田斌萬萬沒有料到,本來他想用這個人當做自己的手下,但是這個人卻沖自己嘲笑了起來,随即令這個田斌勃然大怒。

此時那田斌再度沖這名教練怒罵了起來。

“我告訴你,你不要忘了先前可是我救了你一命,你如今居然敢嘲笑我,你如果在嘲笑我,我一定将你打到鼻青臉腫”

“好吧,其實我也并不是要嘲笑你,我只是想跟你開一個玩笑,畢竟我們都是有同一個敵人啊,你說對不對呢?”

這名教練眼見田斌發怒,于是便垃圾沖田斌開始了服軟。

“行了,我也知道了你的名字,那麽你說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呢?你有什麽辦法,能夠幫助我将這個李翺擊敗呢?”

“呵呵噠,很簡單,因為若論起對李翺的了解,那麽這世間也就只有我了”

“但是為什麽你先前,都沒能擊敗那個李翺呢?”

“很簡單,因為這個李翺太過狡猾,所以說我跟他對戰了許久,都沒能打敗他,但是正所謂是屢敗屢戰,雖然說我被他打敗了許多次,但是我田斌也是一個不願服輸的人,只要我這次再跟李翺聯合一番,一定能夠将李翺給打翻在的”

“哦?真的嗎?”

“呵呵,那是當然的啦”

“那你有什麽具體的計劃嗎”

“很簡單,如今我要用你當做誘餌,将李翺給引用出來”

“什麽?用我當做誘餌?”

“不錯,為什麽要用我當做誘餌呢?”

“很簡單,因為李翺先前剛剛用她的小男孩兒俱樂部。将你們的俱樂部踢敗,而且李翺對你也是十分惱怒的,畢竟先前是你指揮你們的隊員,跟那李翺開始對戰的,所以說如今這個李翺無論如何,只要是他能見到你,那麽他是肯定會對付你的”

“那麽我該如何是好呢?”

“很簡單,你只需要将李翺引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那麽我就可以喊着我的手下,将這個李翺打的的鼻青臉腫”

“什麽?我們要正面跟李翺對抗嗎?”

“廢話,如果我們不跟不正面跟李翺對抗的話,那麽我們怎麽能夠擊敗李翺呢?”

“呵呵噠?我還以為你想跟李翺繼續比賽踢球呢?”

“行了吧,我告訴你我田斌可不是那愣頭小子,我也沒有閑工夫在那李翺聊踢足球,總之我現在告訴你,你如果想見到我将李翺打的鼻青臉腫的話,那麽現在就馬上聽我的吩咐,如果你不聽從我的吩咐,那麽你就永遠報不了仇了”

“好吧,那就聽你所言”

這名教練無奈之下,只能是聽從了這個田斌的吩咐。

随後田斌立即将李翺家的住址告訴給了這個教練,而這個教練也是絲毫不含糊,立即開車邊來到了李翺家樓下。

第 212 章 ∶生死猶豫

第二百一十一章∶生死猶豫

是的,因為當那一陣白光消失後,前方的不遠處…

赫然正有一個伽椰子站在了那裏…不過…卻是一個巨大無比的伽椰子!!!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一聲震耳欲聾的鬼叫聲傳來,放眼望去…只見這只伽椰子身高最少擁有20米且體型龐大無比,在這無比巨大的伽椰子出現後,整個四周的溫度都瞬間下降了很多,如果說夏季之夜的溫度擁有30度的話,那麽在這巨大的伽椰子出現後四周的溫度則是瞬間下滑到了不足10度!

寒冷的溫度以及驟然刮起的冷風讓這天臺上的所有輪回者全都是不由的汗毛直豎!

萬萬沒想到…最後伽椰子會變成這樣!

當然,這時候無論是趙平亦或是程櫻以及張虎,三個人無一例外的呆住了,他們的一雙眼睛全部都瞪得老大的看着正站在天臺上的那只巨大無比的伽椰子一句話都沒說,然而從他們三人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出一種統一的神色…

那就是絕望…無與倫比的絕望,沒有人會想到本就強大到無敵的伽椰子竟然會變成這種幾乎讓人崩潰的恐怖樣子。

這伽椰子雖然是鬼,但卻像是鬼裏的怪物一樣…太恐怖…太讓人絕望了!

而如今的他們也已經無路可逃了…或者說就算可以逃離他們也不認為自己可以在這種鬼東西的追擊下生還。

在看到這只巨大的伽椰子後,衆人皆驚,然唯獨有一個人卻在始終壓制着自己絕望的心理并讓自己努力的保持着冷靜的思緒,這個人正是何飛。

沒錯,目前何飛就站在其餘三人的身前,在巨大伽椰子出現後,何飛便得出了一個極為驚人的推論,那就是…凡是被咒怨殺死的人,其靈魂都會被咒怨操控,在必要的時候伽椰子甚至會将這些靈魂聚集到一起并融合,最終将自己的能量大幅度提升!也就是如今他眼中的這只巨型伽椰子!

(難怪,難怪任務裏會特意提出警告不要被鬼殺死,原來除了對生路的暗示外居然還有這麽一層意思,凡是被咒怨殺死的人其靈魂都會被咒怨操控,這太慘了,被咒怨殺死的人居然連死後都不得安寧!)

想到這裏,何飛忍不住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鄭璇的遺體,重新回過頭來的他這一刻眼裏充滿了仇恨的目光,他這種仇恨的目光正是死死的看着前方的那只巨大伽椰子。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另一方面,就在那巨大伽椰子出現後,它就猛地趴下了身體然後一邊咯咯鬼叫聲叫着一邊朝着距離它最近的楚人美的方向爬了過去…

看到這裏,何飛知道這或許就是他們這些輪回者最後的活命機會了,随後他匆忙轉過身對着身後的三人喊道“大家不要猶豫了,生路就是自殺或他殺,只要別被伽椰子殺死就行!現在趁着伽椰子還沒有來得及攻擊我們,我們一定要趁死在伽椰子手裏之前通過別的方式提前死去!”

聽到何飛的這聲大喊後,趙平直接被氣的咬牙切齒,至于趙平身後的程櫻與張虎卻是紛紛面露疑惑的看着何飛,在得知只有死才是生路并且才能重回地獄列車後,過了良久…一直沉默的張虎其臉上就剎那間一片慘白,其臉上的肌肉開始不停的都動起來,那臉上濃密的胡渣子也伴随着肌肉的抖動一起顫動着,張虎從鄭璇的遺體旁站了起來,在咽了口唾沫後他看着何飛結結巴巴的問道“自…自殺?…兄弟…你…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其實張虎的這句話完全符合人類在面對死亡時的正常反應,他經歷的靈異事件可是比何飛要多,但卻從沒有碰到過一次需要自殺才能活下去的生路,所以在聽到張虎的疑問後,何飛先是回頭看了一眼正爬向楚人美的伽椰子,然後回過頭将之前的他的分析與推論對着面前的三人簡短快速的解釋了一通。

“所以,大家不要在猶豫了!我也知道是個正常人都怕死,尤其是對于我們這些在詛咒空間裏苦苦掙紮的人來說更是不想死亡,我們在這裏瘋狂掙紮的目的是什麽?正是因為要活下去才會掙紮!所以不管如何我們都是對未來能夠脫離這個詛咒具有一絲希望的人,可事實如此,我也不想這樣,的确只有死才會生!”

何飛的解釋說完後,聽完他解釋的趙平卻是冷汗直流的說道“可…可是誰也不敢保證你的這個推理結果是100%正确的,一旦…一旦生路并不是像你分析的那樣的話,那…那我們豈不是白死了!?”

不錯,趙平問出了他們這些輪回者們最大的擔憂!

并不是不敢自殺,因為只要何飛的推論正确,自殺就是生路,那麽所有人都會毫不猶豫的自殺,因為這樣的死亡并不是真的死亡,這種死亡僅僅只是脫離這個咒怨的世界重新返回地獄列車的一個方法而已,可是趙平最大的擔心卻是誰也不敢保證他何飛的推理結果就是完完全全正确的,退一步說,就算是來個人在大家夥面前先死一步給大家當個探路石或是探路先鋒,那麽誰又肯這麽做呢?畢竟一旦生路錯誤,那可就是真死了!

所以他趙平才會問出這個問題。

然而可惜的是,何飛也不敢打包票的說100%這個就是正确的生路,可是如今除了這個方法外已經真的再無別的辦法了。

對人類來說,什麽是最寶貴最無價的?自然就是生命!一旦死了,那可就是真死了!所以這是一個一次性的選擇題亦或是一場拿自己生命來冒險的豪賭,賭對了,生,賭錯了,死!毫無半次重來的機會,也是非常簡單!是的,沒有人會願意拿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那麽也更不會有人拿自己的生命來嘗試一個一旦失敗就會死的試驗,先不提何飛并沒有百分百肯定他的這個猜測一定會成功,退一步說,就算他徹底肯定這就是百分百正确的生路,那又能怎麽樣呢?畢竟何飛又不是神仙,他說一定是生路就一定是生路嗎?因為這條生路與以往靈異事件中的不同,這一次可是在拿自己的命去賭,只有死才會達到的生路,說起來卻是那麽的讓人毛骨悚然。

于是衆人沉默了…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看到那巨大無比的伽椰子朝自己爬來,此刻的楚人美依舊是用那無比扭曲痛苦的臉對着伽椰子哀嚎着,是的,鬼與人的區別很多,可最大的不同就是…

鬼是完全不存在恐懼心理的!它們所擁有的只有天性如此的殘忍與嗜殺!!!

“額…啊啊啊啊啊..!”

在楚人美對這伽椰子發出了一聲哀嚎後,同時伽椰子也終于爬到了楚人美的面前,身形龐大的伽椰子先是低下她那披頭散發的頭顱看向了下方的楚人美,那張巨大無比且布滿了血污的灰白臉孔與眼睛裏盡是詭異殘忍的殺意,所以下一刻它就擡起了巨大的手掌向她眼下的楚人美抓了過去!

可正當伽椰子的這只布滿血污的手即将把楚人美狠狠抓在手中時,楚人美原本身上散發着的藍光居然瞬間擴散了數倍!同時這道藍光也将伽椰子的巨大手掌給抵擋住了。.

這一刻,伽椰子那雙始終圓睜的灰白眼睛也是看向了身下楚人美那雙毫無一絲黑色瞳孔的眼睛,可下一秒後,伽椰子的手卻是突然發力!而同時楚人美身上所散發出的炫目藍光在這一刻竟是驟然黯淡了很多,其藍光的擴散範圍也是瞬間縮小了很多!沒想到這伽椰子的能力竟是如此的恐怖!

但楚人美卻是依舊堅挺着,因為它的怨氣可是極為強烈的,從已經死去了近百年後卻依舊還存留在人世間不消失這就足以證明楚人美的怨氣有多深!恨意有多深!

然而無比可惜的是,在它面前的卻是一個無論怨氣與恨意都遠在它之上的女鬼,并且這只女鬼比它更殘忍!更嗜殺!更惡毒!

伽椰子殺人無數,短短五年間就殺死了數千人,由于它的瘋狂殺戮也使得它居然從一個地縛靈變異成了一只可以無限吸收人類負面情緒而不斷強大的咒怨,而且永遠無解也永遠不會消失的永恒存在,咒怨這種東西…甚至已經成為了整個人類的詛咒!.

所以下一瞬間,在伽椰子的那只手與楚人美藍光接觸的地方,忽然間,空氣中開始逐漸産生了一陣陣的空間波紋,随後伽椰子手掌下的空間便逐漸轉化成了一陣強烈的空間扭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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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6 章 三千落葉

遠方,在紅土地的邊緣,搖搖晃晃地出現十幾個蹒跚的身影。

聖女宇文秀走在最前面,帶着黑山部落十三個最強悍的戰士一路跋山涉水,咬牙硬撐着來到了往日唯恐躲之不及的禁地。還隔着遙遠的距離,就隐約看見了在山峰之巅決戰的兩個身影,感應到了從鬼王山傳過來的冷森森的死亡之氣和凜冽的殺氣。

“打起來了,天神大人已經和傳說中的不死鬼王打起來了!”

“站住,不能再往前走,不然,我們都會死!”

戰士們紛紛停下腳步,瞪大雙眼看着山頂上的決鬥,一臉恐懼。

在方圓萬裏之內,鬼王山是一個生人勿近的禁地,是活人的墳墓,亡魂的樂園。千百年來,土著們就一代代被父輩嚴厲警告千萬不能靠近這座暗紅色的高山。歷史上,曾有一些格外強悍的戰士不信邪,冒險踏入這片不毛之地,結果,沒有一個能活着回去。

“天神是我們黑山部落走出失落原,回到古老的故鄉的唯一依靠,就算前面再危險,我們也要緊跟天神的步伐。你們要是怕死,就留在這裏吧。”

宇文秀昂頭看向高入雲霄的山頂,淡淡地說了一句就大步向前走,向巍峨陡峭的山頂走去。步伐不快,身體已經筋疲力盡,但咬牙繼續走下去,毫不回頭。身後,十三個部落戰士對看一眼,臉上紛紛多了一抹羞愧。一個光着上身的魁梧大漢最先追上去,然後是兩個,三個……,十三個戰士先後追了上去,緊緊跟在宇文秀身後。

宇文秀雖然身為高貴的部落聖女,但和戰士們相比,身體柔弱多了。連一個弱女子都不如,這讓衆多往日直面生死的戰士們羞愧不已。

山頂上,鬼氣陰森,不時響起一聲聲凄厲的嘶吼。

體內沒有任何生氣,已經不知死了多少年的鬼王謝重陽,借助天時地利向洪淵發起兇猛的攻擊,速度越來越快。到了後來,山頂上到處都是他的殘影,死亡氣息越來越濃。原本暗紅色的岩石,在死亡氣息的侵蝕下逐漸蒙上了一層黑光。

這令人心悸的死亡氣息,遠遠地彌漫出去,凝聚成霧,逐漸把整個山頂籠罩起來。在黑霧的籠罩下,不死鬼王謝重陽的身體看起來更加飄忽,更加難以防備。濃濃的黑霧中,間或紅光大作,猛然爆發出逼人的熱浪。那是不死鬼王謝重陽托在掌上的幽冥天火,每一次抛出,焚燒一切。

就在這兇猛的攻擊下,洪淵沉着應付。

矯健的身體,仿佛一片落葉一樣輕飄飄的四處飄蕩,躲避不死鬼王兇猛淩厲的攻擊。有好幾次,鬼王的利爪已經抓上了他的身體,但僅僅撕去一片衣角,頂多在身體表面留下五道血痕,無法撕裂身體造成致命的重創。每當幽冥天火來襲的緊急關頭,身體瞬間黯淡下去,下一刻就出現了幾米外,施展虛空步屢屢躲過不死鬼王的致命一擊。

不死鬼王像海,掀起滔天巨浪,一浪比一浪高;洪淵則像一葉輕舟,在驚濤駭浪中漂浮。

這是一場挑戰,挑戰雙方力量、速度和耐心的極限。

雙方旗鼓相當,不死鬼王謝重陽無法一下子殺了洪淵,洪淵也無法發起致命的反擊,誰最先耗盡力量露出破綻,誰就輸了。輸了的後果,就是死!

洪淵以退為進,全力防守,靜靜等待不死鬼王謝重陽力量耗盡,攻擊衰竭的那一刻。這是遭遇強敵時,以弱勝強的好辦法,以往和雨魔等強敵對陣時就憑這一招屢創奇跡,但這一次,沒多久他就發現自己失算了。

不死鬼王謝重陽攻擊如同狂風暴雨,但持續了半個時辰,力量仍然不見絲毫衰竭,似乎體內有取之不盡的力量。虛托在掌心上的幽冥天火,反倒越來越盛,仿佛要出現新的蛻變。

“天界神罰之火,不僅具有無上威能,還能溝通傳說中的神界,引來無窮無盡的能量,這就是幽冥天火的厲害。”血蝠王的聲音,再度在洪淵腦海裏響起,“洪淵,這樣被動等下去不是辦法,要麽轉身逃走,要麽冒險出手,你沒有別的選擇!”

黑霧籠罩的山頂,突然間起風。

洪淵的身體突然消失不見,一陣冷風吹過,空中降下一片片落葉。

血蝠王話音剛落,洪淵就毅然出手,開始改變策略主動出擊。一出手,就是境界越來越高深的九天落葉訣。這門法訣到了他手上,比當年的強敵湘南府主林黑流厲害多了,真正參悟了這門功法的真髓。

一片片落葉盤旋着輕飄飄地落下,每一片落葉的顏色、大小和形狀都一模一樣,看不出任何不同也感應不到絲毫異樣。一眼看上去明知詭異,但就是令人不知危險在哪裏,不知洪淵到底化身哪一片落葉。三千片飛飛揚揚的落葉中,沒人知道哪一片落葉才是真正的攻擊!

不死鬼王謝重陽突然停下,一道道殘影自生自滅。

剛剛還你死我活,戰鬥激烈的山頂,突然間死一般的寂靜。濃濃的黑霧,也逐漸随風散去。

死氣萦繞的不死鬼王謝重陽站着一動不動,無神的瞳孔倒影一道道陰森的符文,像是在凝神傾聽,又像是在展開神識感應。一片片枯黃的落葉,從空中飄落,随風亂舞。落在地上,迅速化作塵埃消失不見,與此同時,一片新的落葉從虛空中冒出,生生滅滅,在山頂上形成了獨特的落葉雨。

由守轉攻的洪淵沒有馬上出手,但很快就讓戰局僵持了下來,在暗中醞釀着致命的絕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勢必石破天驚,強如不死鬼王謝重陽這樣的不死怪物也本能地感覺到強烈的危險。

“看,天神大人就要出手了!”

攀登到半山腰的宇文秀一行,突然停下了腳步,仰望山頂上的奇觀。

從虛空中冒出,落地後消失不見的生生滅滅的三千落葉,徹底颠覆了部落戰士們的想象。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天底下還有這麽玄奧奇妙的神通?

天神!

這是一尊天神才有的神通,而這個天神,就降臨在自己黑山部落!

部落戰士們的目光,突然間狂熱起來,跟着宇文秀咬牙向山頂狂奔。對天神的敬慕和狂熱,蓋過了不死鬼王帶來的恐懼。

第 213 章 老鳳祥

更夫剛要開口詢問,關世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更夫便不再吭聲了。

“我來等鄭蘋如小姐。”

更夫點點頭,繼續閉上眼睛假寐。更夫已經年邁,雖然耳聾眼花,但頭腦清醒。在洋行裏做事兒,就是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該問的問,不該問的堅決不問。

關世傑坐在更夫對面的沙發上,點燃一根煙,開始了等待。其實,關世傑只是憑着感覺,覺得梅雨燕不會輕易反悔,可實際上心裏也有些忐忑不安。

他賭梅雨燕一定會回洋行,即使梅雨燕想退出,也會回來告訴陳恭澍一聲。至于叛變投敵,關世傑相信還不止于此。

關世傑身上帶着tnt爆炸裝置,只是做做樣子,萬一梅雨燕反悔,也能讓陳恭澍不誤會自己。

下午四點半左右,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洋行門口。從車裏走出來一個身穿旗袍的女人,推開門徑直走入了洋行。

關世傑聽到高跟皮靴的聲音,擡起頭一看,來人正式是梅雨燕。

梅雨燕見到沙發上坐着的關世傑,愣了一下說:“長……關哥,你怎麽來了?”

更夫很有眼色地站起身,向大門外走去。

“最近怎麽樣?”

“還好。今天怎麽冷冷清清的,人都去哪了?”

梅雨燕看到走廊裏空無一人,辦公室的門都緊閉着,忍不住問道。

“陳站長給他們放假兩天,原因想必你也知道。”

梅雨燕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見辦公室無人,關世傑又千裏迢迢趕到上海,心裏就明白了。

“長官,陳站長催促過兩次,要我約丁默到指定地點,但是丁默太狡猾了,每一次推脫說公務繁忙不去。”

“總部要求盡快執行任務,我這一次來,就是協助你們工作的。我知道執行這個任務很難,但我相信你能做到。”

“長官,丁默答應這兩天給我買鑽戒,就在徐家彙路上的老鳳祥。明天下午三點,我争取約他過去。”

“那好,我讓陳站長安排人。”關世傑說。

姑且不說,這是否就是丁默和梅雨燕事先就約好的,還是梅雨燕迫于壓力把這個約定講了出來。總而言之,關世傑的目的達到了。

“長官,我回辦公室拿點私人用品,然後我還要趕回去。”梅雨燕有點尴尬地說。

“去吧。”關世傑點點頭說。

梅雨燕臨走的時候,關世傑說:“執行完這個任務,我跟總部請示,幫你請一個月的假,回家看望一下你媽媽。”

“謝謝長官。”

梅雨燕走後,陳恭澍和吳彥章兩個人走了進來。

“關站長,梅雨燕怎麽說的?”

“明天下午三點徐家彙路老鳳祥金店,丁默會跟鄭蘋如一起過去。”

“好,我馬上去布置。”

陳恭澍不再多問,急匆匆地走了。

“關哥,剛才我在遠處的車裏坐着,看着一個女人來了。她是誰?根本就不是嫂子啊!不過長得可真像。”

關世傑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

吳彥章聽完說:“幸好不是嫂子。關哥,你出手也夠大方的,一下子就給了一百萬。”

“女人都講究名節,好端端的黃花閨女,送上門讓人糟蹋。這些錢算是給梅雨燕的補償吧。”

“明天我也參加行動吧。”

“這裏是上海,有上海站的同事處理就行了。回去以後,我打算讓你跟我去北平,賭城的生意需要人去管理。”

“總部那邊呢?”

“我跟總部請示過,你也可以來往于滿洲國和北平。賭城主要靠呂雲飛去管理。”

“沒問題,只要總部同意了就行。”

“就看明天的行動順不順利,順利了,咱們明天晚上就返程。”

關于賭城的生意,關世傑怕呂雲飛一個支撐不起來,所以讓吳彥章過去一同管理。

北平四九城魚龍混雜,尤其賭場的生意是一塊肥肉,有權有勢的人都想分一杯羹。青幫原有的賭場,再加上趙記賭坊,都具有一定的實力。

呂雲飛在江湖上,雖然也是響當當的認人物,但是并沒有形成一定的勢力,只能算是野路子。有吳彥章在,青幫弟子一定不會去鬧事兒。

關世傑只想盡快處理好眼前的這件事兒,而後回到北平去運作大澤商會分公司和賭城的相關事宜。

第二天下午二點半,關世傑說和吳彥章兩個人,來到了徐家彙路的十字路口處的一家咖啡廳。據此百米外,就是老鳳祥金店。

陳恭澍已經安排十幾個人,埋伏在附近的一些店鋪裏。

關世傑和吳彥章,在咖啡廳二樓靠近窗口的地方坐了下來,從這裏正好可以看到斜對面的老鳳祥金店。

三點多鐘,從遠處駛過來三輛轎車,緩緩停在了金店的門口。只見從前後兩輛車裏,走出來八個人,徑直走入了金店。

不多時,金店裏的顧客都被轟了出來。

這時,才看到丁默和鄭蘋如下了車,走入了金店。幾分鐘之後,就見金店裏跑出來幾個人,而後響起了槍聲。

由于距離太遠,關世傑看不清跑出來的人是誰,但随後中間那輛車啓動了,撞倒了兩個人之後,一溜煙兒似的消失在視線裏。

街上響起了刺耳的警笛聲,人群開始四散奔逃,在刺耳的警笛聲裏,能聽到一聲聲的槍響。

“快走,再不走來不及了。”

關世傑拉着吳彥章下了樓,很快跑出了徐家彙路。此時,恰好有一路電軌車停在站點,兩個人便跳上車。

一個多小時後,關世傑和吳彥章兩個人,才回到那個聯絡點。剛一進門,就見陳恭澍面色鐵青地坐在沙發上,看到關世傑他們進來,也沒有吭聲。

關世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難道是和電影裏發生的情節,在今天真實地演繹了一遍嗎?

“陳站長,行動失敗了?”

“失敗了!”

“怎麽回事兒?”

“你講給關站長聽吧。”

陳恭澍指着旁邊一個年紀在二十左右歲的小夥子說。

關世傑等那個小夥子講完,才明白歷史沒有逆轉。

第 213 章 靈池聖寶

換了正常情況下,是個男人,知道自己被人下蠱,定會勃然大怒……但蔣鐵軍自己中的就是情蠱,哪裏會怒?

看到白依依楚楚可憐的落淚模樣,他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幸好,他不知道白依依對他傳導的只是癡情蠱,而不是生死蠱。

否則他在五年前,早就把家族的重任、将軍的夢想丢開,不顧一切的上門做她的夫婿了,并且此時,哪裏會顧忌田末在場,早過去把她摟在懷裏撫慰憐惜了……

“不……你沒有錯!錯的是我,當年不應該把你丢下……”蔣鐵軍坐立不安的說。

即使聽到白依依說出情蠱真相,他的理智,終于明白為什麽這五年來,他對別的女人都有排斥之心,家裏給他安排的親事也被他斷然拒絕,三十大幾了還孑然一身,他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怪她。

田末看着這兩人的情态,心中不由浩嘆。

這個白依依姑娘,長得還真是美啊,跟他的校花學姐同等級別的大美女,蔣鐵軍真是桃花運不淺,随便來旅個游,就得到如此美人的青睐……只是不知道,女族的情蠱,對男人有沒有什麽禍害?似是看出田末的疑惑,白依依抹抹眼淚繼續說道:“白族女人的情蠱,除了拴住男人的心,對男人的理智不會有不良的影響……白族女人,自己的男人在感情上會絕對忠誠,但是叫男人去做違背他本心的事

情,男人不會受到蠱惑,會根據理性判斷拒絕的。”

田末點點頭——這還差不多。

否則白族女人個個生出武媚娘的野心,驅使男人去做無底線的事情,這個世界就要亂套了。

“蠱族原本有好幾支,各有各的異能……就因為這些野史傳說,蠱族血脈傳承的各種異能讓官府和地方勢力感到恐懼,在末代封建王朝招災惹禍,幾乎全部滅絕了,就剩下我們女族……”

“好在女族從古至今一直低調,隐居在滇女靈池不為人所知,才生存下來。但是在一個時期,女族的人口不知什麽原因,呈現出急遽下降的趨勢,尤其女子的出生比例降低到有滅族的災厄。”

“危機之下,我們前九代先祖,嘗試着與外界通婚,但是也沒取得什麽效果……倒是有一個不守婦道的女族人,周旋在幾個男人之間,意外的連續生了幾個女兒,而且都傳承了女族的血脈……”

“于是,第九代先祖們,便打出了女族的旗號,構建起母系氏族的習俗……那個時期,漢唐社會道德沉淪,一切向錢看,官方也以為我們先祖是打造商業噱頭,為了促進旅游稅收,沒有幹涉……”“這是我們女族從不外傳的秘密。女族生下的男兒沒有這種情蠱異能,長大以後可以離開這裏,但不管身在何方他們都會牽挂母族。而女子絕不外嫁……我們祖祖輩輩守在這個地方,是因為女族的第一代始

祖,留下了一個滇女靈池有聖寶的傳說……”

“延續了千年的始祖傳說,這件聖寶,可以在滅世的厄難中救世,女族子孫,都是護寶之人……今天要不是末爺和大軍來得及時,我們女族就要滅亡了,所以我把這個不傳之秘說出來,祈求始祖原諒……”

說着,白依依跪了下來,對天禱告之後跪伏在地。

蔣鐵軍趕忙走到她身邊,陪着她跪下。

白依依紅着臉,悄悄把手伸過去,蔣鐵軍趕忙一把握住,激動得如同觸電一般渾身都顫栗起來。

田末明白自己現在還留在這裏完全就是多餘的,但還是問道:“靈池裏面有救世聖寶?那你們祖祖輩輩就沒有發現什麽?”

女族的女子天生就有這樣的異能,其始祖絕對非同尋常。

沒準,也是像異世界魔族那樣來自地球之外的仙魔存在?白依依苦笑:“沒有……我們女族兒女,從小就習練水性,再加上現代科技發展的各種潛水、探測設備,我們祖祖輩輩,可以說将這八千畝靈池湖底翻了個遍,也沒有發現什麽聖寶……沒想到末世還真的到

來了,可是我們也沒有能力再去湖底尋找什麽了,末爺請看……”

她站起身來,按動一個開關,只見半壁客廳一轉,田末和蔣鐵軍,才發現這間造型別致的客廳,竟然是用一只巨大的螃蟹殼建造的……

這只螃蟹殼,足足有十一二米直徑、超過三米的高度啊!

“現在滇女靈池中,有許多這樣強大的變異水族,它們上岸來攻擊我們,我們付出一些犧牲還能對付得了,但是我們要下水去尋找始祖聖寶的話,那就直接成為怪魚蝦蟹的食物了……”

女族捕殺了這些上岸覓食的巨蟹,用來建造屋子,在前兩天的大地震中,倒是起到了防震作用,而且這超級蟹殼的氣息,也能震懾山中的喪獸,不敢過分騷擾。

否則單靠着藤蔓“鳥巢”的屏障,上萬女族幸存者聚居此地,恐怕日夜都要遭到喪獸兇禽的攻擊……蟹殼建房,真是一舉兩得啊。

田末屈指彈了彈巨大的蟹殼,聽着嗡嗡異響,判斷它的堅韌度,此巨蟹活着時應該是四級變異喪獸,長得如此巨大,跟他和諸女在北部喪獸森林遇到的那只巨型螳螂也有一比了。

也不知女族是以什麽方式将之獵殺,估計得死不少人吧……

“好了,你們兩個敘敘舊,我去看他們審訊……大軍,兩小時後來見我……”田末不想留在這裏礙他們的事了,轉身直接走了出去。

給這對久別重逢的癡男怨女兩小時,應該勉強夠了吧……

田末捉狹地想,看白依依見到蔣鐵軍沒有任何局促模樣,她這個女族族長應該還為他守身如玉、沒有納什麽“側室”吧?

跟着,田末腦子裏靈光一閃,想到更遠……女族的母系氏族社會結構,能不能在這個末世,嫁接到漢唐幸存人類社會去呢?要知道,末世幸存者的男女性別比例,不相稱到了極其嚴重的狀态,成為不可估量的安全隐患,絕對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第 214 章 上古兇獸

大周朝的律歷,勾結方外宗派,是死罪!

這條律歷其實非常模糊。勾結宗派是死罪,那麽征服了宗派,讓整個宗派,轉而為自己服務,要不要判死罪呢?

如果算死罪的話,那麽朝廷征服了器宗,把器宗變成了六部中的工部。朝廷豈不是罪大惡極?如果沒有罪的話,那麽朝廷裏的權貴,勾結宗派被逮到時,豈不是只要宣稱,這些宗派中人,是被自己降服的,就沒事了?

所以這條規矩,是極為模糊的!在大周朝的《律典》裏,總共也就十幾個字。朝廷也絲毫沒有,要把它詳細闡明的意思。

大周朝軍伍中的功法,幾乎是全部由大周皇室傳下來。而大周皇室的功法,卻是全部得自宗派。兩者之間,根本沒有區別!甚至于,在方外宗派眼裏。朝廷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宗派!

一個天下最大的宗派,說勾結宗派是死罪,這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楊弘若是拿其他的大周律法,來壓他,方雲可能還會覺得有些頭疼。但他卻偏偏選了這條,方雲豈會怕了他!

論對大周律法的熟悉程度,十個楊弘都沒法跟他比!好,你說我勾結宗派?那我不勾結了,我把他征服了,讓這個宗派成了我下屬。勾結是平等的關系,而征服卻是主仆的關系,你現在還能說我是勾結宗派麽?

方雲鑽的就是這個空子!

三堂會審之後,英武侯府和方家的關系,就已經是天下皆知。這次楊弘擺明車馬,要對付方雲,方雲又哪裏會顧忌,索性就撕破了臉皮。你敢給我捏造罪名,說我勾結宗派,我就敢信口雌黃,把你抹成宗派奸細。朝廷真要怪罪下來,咱們誰也跑不了!

楊弘一時,臉色精彩之極。他膽大,方雲比他膽子更大!居然敢當着他的面,抹黑他!

“好,好!方雲,你果然不錯!”

楊弘的聲音,冷的就像冰縫裏崩出來的。他如今貴為武侯,尊崇無比。方雲卻直呼其名,一口一口楊弘,一口一個賊子,直讓他怒火中燒。

楊弘衣袍一蕩,毫不掩飾眼中的殺機:“方雲,你以為有四方侯護着,我就真的不敢殺你嗎?”

“哈哈。”方雲聞聲大笑一聲,非但不懼,反而逼進了一步,擺出一副凜然不懼的架勢:“楊弘,現在吏治之世。一切都要依據法理,律歷來!就連人皇都要據此行事,做錯了事情,就要受到臣子彈劾,參奏。你不過區區一介武侯,連權利都是人皇給的,你莫非以為,自己能淩駕人皇之上嗎?想殺誰就殺誰?哼,我乃是朝廷功臣,西北抗擊狄族,封的平北将軍,朝廷兵部,白紙黑字的名簿記載。殺我?哼!楊弘,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膽子!”

若是荒郊野外,方雲還可能會擔心楊弘痛下殺手。但現在,西洱城裏,文有六位朝廷大儒,武有儒家第一高手李億玄。方雲就不信,他英武侯敢亂來!

一時,兩人針鋒相對,互不退讓。目中都暴射出刀劍般的寒芒!大殿中,衆人屏住了呼吸,氣氛安靜的可怕!

“太大膽了!實在是膽子太大了!”

“方家的人,簡直是無法無天了!他們眼中,還有武侯,還有朝廷嗎?”

“還有王法嗎?這還有王法嗎?一個平北将軍,都敢頂撞當朝武侯!他怎麽就敢這麽大膽子!”

……

風、雷、雲、水四大監察使,看着眼前的一幕,頭皮發炸,心中發麻!四人自認,換了自己是方雲,萬萬沒有這種膽子,居然敢頂撞武侯!而且看到英武侯的架勢,居然還真不敢動他!

……

楊弘眼神變幻不定。平心而論,如果不用考慮後果的話,他真想一掌擊殺了方雲。不管是早前的士子廢侯,還是現在方雲當面抹黑的行為,他楊弘都有一百個,一千個理由,殺了他!而且以他的能力,也完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殺了他!

不過,楊弘清楚。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能殺了方雲,唯獨他不能。不但不能,還要忍受方雲,吹鼻子瞪眼,臉上抹黑的行為!

這種感覺,讓楊弘郁悶的要吐血!比看到君念生,系頭發的發帶,都是地元法器,還要郁悶!

方雲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平北将軍,在大周朝軍伍中無足輕重;而他楊弘卻是大周僅有的八位武侯之一,地位遵崇,前程似錦。方雲能豁出命,和他對抗。他卻不能因為一個方雲,斷送了自己大好的前程!

楊弘思緒此起彼伏,良久,終于深吸了一口氣,強行按下心中的殺機。

“方雲聽令!”

楊弘爆喝道。

“嗯?”方雲心中微詫,楊弘這是演的哪一出。不過,楊弘現在神色嚴肅,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方雲也就配合地應了一聲:“屬下在!”

“碧羅城出現上古兇獸。朝廷命令,征調沿途所有軍隊,加入征剿行列!——方雲,馬上準備率軍出征吧!”

說罷,楊弘轉身拂袖而去。居然是提也不提剛剛的事情。

“風雷雲水四将聽令,立即随本座出征!”

楊弘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是!”

風雷雲水四大監察應了一聲,掃了眼方雲,冷哼一聲,迅速破空而去。

方雲理都沒理四大監察,他眉頭微皺,目露思忖,在思考着楊弘突然冒出來的軍令。

楊弘一走,殿內衆人立即松了口氣。

“呼!”頭發花白的聚寶閣六爺,靠着柱子松了口氣:“真不敢相信,楊弘居然就這麽走了!”

他可是和楊弘照過面,六爺本來以為自己逃不過這劫,沒想到,楊弘居然就這麽走了。

“他想要的,已經得到了。不走,還留着幹什麽?”

方雲望着楊弘離去的方向,淡然道。

四件地元法器,每件價值百億兩黃金以上。總計相當于,五百億兩黃金以上的價值。就沖着這個價值,楊弘這一趟也不算白來!

“大人,楊弘最後那個軍令,到底是什麽意思?上古兇獸?!真的假的?”

管公明這個時候開口道。

“不清楚,”方雲搖了搖頭:“不過,軍中無戲言。楊弘所說的,應該不用置疑。碧羅城應該是真的出現了兇獸無疑。”

方雲心中若有所思。楊弘這一趟,可能真的是朝廷的軍事行動。只不過,因為大軍行經西洱城。楊弘心血來潮,索性親至西洱城,把聚寶閣給打劫了。

“邪神令牌是從平鼎侯府的人身上搜出來的,在三個月前,楊弘和平鼎侯還互不知道對方的行動,都同時找上了刀君魏文臺。現在,楊弘居然能利用邪神令牌陷害我!——看來,兩個人是互相通了氣,重新勾搭上了!”

方雲目露思索,這兩個人勾搭在一起,對于方家來說。可不是什麽好消息。還好自己這次反應快,把邪神令牌栽到了秦山明懷裏。讓楊弘偷雞不成,蝕把米。

“大人,大人……上京城來信!”

方雲正在思考的時候,一名士兵突然匆匆走進殿裏,他手裏拿着一封信箴。

上京城裏,會給方雲寄信的,也就是張英了!

“張英應該知道點什麽,”方雲心中一動,立即道:“拿上來!”

方雲接過信封,看一眼。果然忠信侯府的信戮。

上京城距離西洱城不近。楊弘是随軍出征,速度快不了。算算時間,差不到應該是同時到達!

方雲拆開信封,打開一看。果然說的是這次的事情。

張英在信中說,西部最近暴發瘟疫。幾個城池裏,死了不少人。城外甚至連草木都枯死。有傳言,有人看到一頭兇物,幾千丈高,像山那麽大,只有一只眼睛。

這件事情,在朝廷裏已經引起震動。張英也是語焉不詳,最後讓方雲注意一下。因為西洱城,也是屬于西部。

“這麽說來,楊弘這次,倒像是順路了!”

看完信箴,方雲心中若有所思。楊弘剛剛那番話,倒像是确有其事!

“大人,信裏怎麽說?”管公明道。

方雲也沒多說,只是把手一抛,就擲到了管公明手裏。幾個人互相傳閱。

“這個事情,有些古怪。上古時代,宗派勢力達到巅峰。那些兇獸,基本上被十萬宗派滅絕了。怎麽會又出現上古兇獸?而且,如果這封信中說的屬實,一頭幾千丈的巨獸,沒可能現在才被人發現!”

龐巨源此時說道。

“你和我想到一塊了。”方雲微微颔首:“不過,軍令如山。楊弘這次借着軍機處的命令,把我調過去。我也不可能抗命不遵。龐兄,六爺,一會兒我們離開後。你們想辦法混入行商之中,離開西洱城吧。西洱城被楊弘這麽一鬧,元氣大傷。估計這裏的人,大部分都會走掉!”

“嗯。”龐巨源點點頭。确實,被楊弘這麽一鬧,西洱城人心已經散了。他也沒必要再待下去。

“方雲,這次要不是你,我可能就要命喪西洱城了。我們聚寶閣欠你一個人情,以後,自有回報!”六爺鄭重道。

“六爺客氣了。”方雲淡然笑道。他和這個聚寶閣六爺,不過一面之緣,平心而論,犯不着為了他,得罪楊弘。

不過,聚寶閣居然能請動道、魔兩派的青年第一高手相助,這份能量,不可謂不龐大。就憑這個,方雲也要搭上聚寶閣這條線。更何況,聚寶閣的丹藥,對方雲來說,也是極為重要的!

第 213 章 當面摸黑

等李億玄離開後,方雲展開紙箴,幾行字頓時映入眼簾:天命子寅年,九月二十三日;

地煞星照,蒼龍遇天煞,速往!

方雲心中微震,他不用擡頭,也知道西洱城,正是屬于地煞星所照之地。李億玄的第一封裏,就已經提到了“兇鸾弑蒼龍”,這個蒼龍指的正是自己。

“天煞在星象中,代指的是命運悲苦之人,多災多難之人。這個說的應該就是風太蒼!”

方雲心中若有所思。與上一封不同。這封信裏,用的是一個“遇”字。

方雲微一沉吟,明白過來:

“風太蒼的武道,高處我太多。一個‘遇’字,可以變化‘弑’字,也可以變為‘擄’字。始魔山乃是魔道聖地。魔道高手卧虎藏龍。如果風太蒼把我擄到那裏了,憑我讓老師震死了九曲派上下這點,我也是死路一條。誰也救不了。稷下學宮,寫這封信也就顯得多餘了。而如此李億玄擋下了風太蒼,那就是一個‘遇’字了。”

方雲明白,李億玄幾句話,無形中替自己擋去了一難。

“一封,還有一封信!”

握緊了手中的兩封信,方雲心中不禁情緒起伏。只要再收到第三封信,他就能知道真相了。

“四大監察使聽令,立即封鎖城門。一個都不要放過!”

楊弘此時,也鎮壓了聚寶閣留在地底的幾年地元法器。從地下走了出來。

“屬下遵令!”

風、雷、雲、水四大監察使在城門轟然應道。接着大軍隆隆震動,開使封鎖城門。而四大監察使則身化長虹,分別往前鎮壓西洱城的四個方向。

只要實力沒有達到地變級,根本不可能從他們手底下逃生。

西洱城內,一片混亂。大量的軍隊湧入到了西洱城中,開始捕捉被宗派中人。方雲望着這一切,也只能搖搖頭。

楊弘現在是英武侯,打着緝拿宗派中人的名號,名正言順。誰也說不了他。

“大人,現在怎麽辦?”

不一會兒,周昕和楚狂把軍隊帶回東校場,回來複命了。

“你們幾個,先在将軍殿呆着。将軍殿中有幾個人,你們找幾套铠甲,讓他們穿上。”

“是,大人!”幾人應聲道。

“陳烈,你出去見一趟郭老師,”方雲目露思索,沉吟片刻道:“請幾位老師出面阻止楊弘。西洱城的混亂,主要由邪派引起。現在首惡已誅。餘下的,雖然不有說沒有惡人,但只有極少數。而且,西洱城雖然有宗派,但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宗派。掀不起大浪。西洱城的繁華,和他們有極大關系。如果這些人被抓,西洱城以後恐怕就要繁華不再,從此一蹶不振!”

方雲心中清楚。西洱城地處偏遠,又沒有什麽特色。如果不是聚寶閣在此開設了分樓,加上聚集了大量宗派。這裏根本不會有這麽繁華。

宗派有過也有功。而且,這裏都是些小宗派。掀不起什麽大風大浪,不用太過在意。

“是,大人!”

陳烈領命後,迅速離去。在衆人之中,也只有陳烈能夠相信,同時又極不起眼,不會引起楊弘注意的了。

方雲便在大殿上安心坐下。他心中清楚,以楊弘的身份。雖然鎮壓宗派是大張旗鼓,但最主要的目的,一個是擄掠聚寶閣在煙闕樓的寶藏。另一個就是對付自己。其他,對他來說,根本無關緊要。

他甚至能猜測到。一旦郭伯濟等人親自出面。恐怕都不用怎麽費力,楊弘就會答應。出關之後的楊弘變化很多,已經知道讨好三公了。

“楊弘,你果然長進很多。我倒要看看,你這次又要使出什麽手段!”

方雲坐在大殿上,安靜等待……

城中的混亂,持久了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騷亂漸漸平息。

“大人,幾位老先生出面,城裏的宗派修士,大部分被釋放了!”

陳烈趕回了将軍殿,興奮道。

大殿旁,一臉儒服,打扮的像個幕僚的龐巨源,驀然睜開眼睛。眼中露出一絲喜色。

“下去吧!”方雲手掌微擡,止住了陳烈的話。

陳烈眼中掠過一絲詫然,不過沒有多說。剛剛轉過身,一片紫意迎面而來,差點撞入了一人懷裏。連忙後退了幾步。

“侯,侯……爺!”

陳烈一臉駭然,英武侯楊弘帶着風、雷、雲、水四大将,正跨過門檻,進入殿內。

楊弘掃了一眼陳烈,眼中掠過一絲冷笑。

“他們居然是跟着我過來的!”

陳烈心中吓了一跳,趕緊低下了頭。

“屬下見過武侯!”

方雲從寶座上站起,并沒有多少誠意道。其他人等紛紛行禮。

“哼!”楊弘冷哼一手,昂首站在殿中。掃了一眼,目光落在趙伯言、六爺和龐巨源身上:“拿下!”

“是!”

四大監察使身形一動,就要将這三人拿下。

“誰敢!”

方雲冷哼一聲,從臺階上,慢慢走了下來。

楊弘負手而立:“方雲,這幾個人都是宗派中人,是朝廷重犯!你要包庇他們嗎?”

“哼!宗派不宗派我不知道,不過,這幾個人,現在是我的下屬。楊弘,我們兩個事,天下皆知。你想以公徇私嗎?看來,我們又要一場三堂會審了!”

方雲眼中掠過一絲寒光。朝廷終究是朝廷,楊弘有天大的本事,也要按照軍紀、律法來辦!

楊弘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但他臉上依舊不動聲色:“這幾個人,都是宗派中人。他們身上,有我留下的氣息。你以為能瞞過我嗎?”

“既然武侯承認,那就更好!這幾人乃是我的慕僚。為了治好他們,我耗費了十顆萬年靈芝,八顆極品丹藥。武侯既然承認是自己傷了他們,就麻煩武侯,将這些東西陪給我吧!”

方雲居然是倒打一耙,大手一伸,就要楊弘拿十顆萬年靈芝,八顆極品丹藥。

十顆萬年靈芝還在其次,極品丹藥這種東西。楊弘都沒有!

聽到方雲倒打一耗,風、雷、雲、水四大監察,臉色大變:“方雲,你好大膽子,居然敢敲詐武侯大人!”

“膽大不膽大,我不知道。不過,欠債還錢,乃是天經地義。既然是武侯将他們傷了,這筆費用,自然該由武侯償還!”

方雲冷然道。

“好,很好,”楊弘冷笑:“方雲,你既然承認他們是你的屬下,那就更好。來人,方雲與宗派,罪證确鑿,将他擒下!”

看到楊弘來這招,方雲更是大笑:“武侯果然高明。趙伯言,你剛剛說,你是武侯的屬下,是也不是?”

楊弘,四大監察使臉色大變,方雲一開口,他們立即就知道他要說什麽。只是心裏還不敢相信,方雲居然膽子到了這種地步。

果然,趙伯言聽到方雲點到自己的名字,全身打了個激靈。不過他很快明白過來,立即附和道:“大人說的沒錯。在下确實是武侯的屬下!”

“大周朝律歷,勾結宗派乃是死罪!楊弘,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勾結宗派中人,潛入我大周朝,居然還混到了武侯之位。實在是十惡不赦,其罪當誅。風雷雲水四大監察,我命你們将楊弘賊子,速速擒下!”

方雲手指楊弘,一臉義正言辭。

風雷雲水四大監察腦袋裏嗡嗡作響,早就聽說方雲膽大包天,敢逆天行事彈劾武侯。不過,他們還沒料到,方雲居然膽大到,敢當面抹黑一位武侯。

四個人目瞪口呆!

第 223 章 兩百二十四章:宗主大典

宗主大典總有三日,第一日四峰品酒賞花,引劍氣為星瀑,摘霞瑞以容妝,共坐雲霄談仙論道,切磋道法精義。

正午時分的時候,外面便傳來了铿锵的劍鳴,劍鳴聲如挂着殘旗的鐵槍抖振而出,遠遠聽聞,便可感受到空氣中稠而不散的冷冽劍意。

那是谕劍天宗的劍曲,意味嗆然,臨近之時如見大軍鐵甲壓來,四肢百骸振鳴不已,若是道心稍弱的來客,便會被劍曲直接懾住,道心顫抖,連靈力都無法提上。

寧長久看着窗外清明的天色,手指輕敲桌面,和着劍曲。

等到曲聲罷去,寧長久才悠悠起身,他最後看了一遍打掃整齊的房屋,看着牆壁上挂着的青鳥畫卷,輕輕推門而去。

陸嫁嫁今日的現身是如今議論最盛之事。

兩年多前,荒原之上,陸嫁嫁劍斬九嬰的神仙故事廣為流傳,之後與徒弟同生共死,相隔于深淵的故事也令人悲傷扼腕,對于她的姿容樣貌,其餘門派之間讨論甚多,當年四峰會劍之時,年僅十多歲的陸嫁嫁便奪過魁首,當時人間最好的丹青畫家應邀來峰,為其繪制小劍仙的挂像,這兩年那位本該隐居的畫師也跟着聲名鵲起,門檻都被踏破了,只為求着他循着記憶模樣再繪一幅。

今日,女子似從畫卷中走出,清冷淡雅地來到了衆人面前,人們才知丹青終究有限。

寧長久卻沒有前往宗主大殿,他只是立在峰石上遠遠地看了幾眼,便轉身下山,向着趙國的領土走去。

……

寧長久踏着劍,身如劍虹,掠過了野草青碧的四野,來到了臨河城中。

臨河城如今衰微凋敝,若非趙襄兒極力扶持,派了大量的人來重建撫恤,此刻這裏許已是空城了。

寧長久來到了寧擒水的舊宅裏。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他這一世開始的地方。

舊宅早已換了模樣,根本辨認不出來了,城中的老店大都關上了門,青石板的街上,幾個商人勒着瘦馬走來,瘦馬拖着沉重的貨物,神色疲憊,商人頭發用粗布紮着,眉頭和胡渣上沾着沙塵。

寧長久來到了那條沙水旁。

韓小素驚喜地鑽出水面,大聲地喊着恩人恩人。

寧長久淡淡地笑了笑,道:“道行不錯,看來這兩年未曾懈怠啊。”

韓小素施了一禮,道:“都是小齡姐姐教的好。”

寧長久笑道:“也是,當初我确實沒教過你什麽。”

韓小素連忙擺手:“恩人,我不是這個意思。”

寧長久眉目間帶着微笑:“給我講講小齡師妹的事吧。”

韓小素與他說起了這兩年發生的事,只是兩年歲月波瀾不驚,她說的只是些瑣碎小事,她害怕寧長久聽着無聊,還時不時地擡起頭看一眼他,卻發現寧長久神色自始至終認真極了。

“她經常問你鬼魂一事?”寧長久問。

韓小素點頭道:“應是思公子心切了。”

寧長久看着這座曾經的酆都之城,想到她如今身處的古靈宗,心道小師妹竟與幽冥一脈這般有緣,三年之約後,自己須早點去看她,以後若成了第二個白骨夫人可就不妙了。

別了韓小素之後,寧長久循着坊間茶館的道聽途說,一路來到了一座名為白城的地方。

白城連同周圍的城池原本早被瑨國割去了,如今周圍那些國土已然盡數歸趙,唯有白城依舊古怪地保留着瑨國的旗幟。

寧長久進入了這座城中。

這座城于其他城并無區別,戰亂好像未能波及到這座城,城中依舊熱鬧非凡,酒樓茶館都開着張,其中最紅的一座歌樓外據說還有當年瑨王親自題下的招牌。

白城只所以叫白城,是因為傳說兩百年前,城中有一位姓白的聖人曾于此處登仙離去,聖人離去之時不帶一物,他的白袍也從空中落回城裏,一夜之間,似有風雪吹過,所有的磚瓦都成了雪白的顏色。

這是城中多年的美談了。

寧長久去往了那座傳說中的飛仙臺。

他來到飛仙臺後,發現傳說似乎不僅僅是傳說。

飛仙臺的構造極為複雜,上面看似淩亂的刻紋裏,蘊含着數千道類似小飛空陣的陣法,它們環環相扣,組成了一個大陣,與當時夜除所造之陣倒有幾分相似之處。

只是夜除的陣是以斬破雲霄之勢,而此陣則更為精巧,像是一條從人間搭往天上的臺階。

寧長久無法參悟此陣。

但他可以确定,兩百年前,确實有人從白城飛升離去。

這與趙襄兒唯獨在這座城留下瑨國的旗幟有什麽關系呢?

寧長久立在飛仙臺上,側目望去。這座雪白之城幾乎盡收眼底。

白城與趙國之間只有一條道路。

它就像是一座孤島,極為突兀地存于此間。

寧長久在飛仙臺上立了一會兒,轉身離去,重新走下高臺。

他在城中的許多古跡處逛了逛,然後在酒樓中聽到有人談起了谕劍天宗的宗主大典之事。

“聽說那位姿容冠絕南州的陸峰主回來了?”

“冠絕?真當此處不是明面上的趙國之地就敢說這種話?那陸嫁嫁雖然名氣大,但是誰又曾真正見過?我們陛下孤身殺瑨王可是衆目睽睽之下的。”

“此事無須多争,據說陸仙子與我們陛下還是好友。”

“此事确有耳聞,更有傳言說,那陸仙子所喜愛之徒,便是陛下的未婚夫……”

“這說法雖然荒謬,但若真如此,那麽那人可真是洪福齊天啊……只可惜無福消受啊。”

“如今陸仙子回峰,想來也是放下了那段情了吧。這般仙子怕是要一輩子守身如玉咯。”

“……”

寧長久聽着議論,飲完了茶水,目光眺着窗外。

城樓上的士兵換了崗,先前下城的人來了此處,圍坐一桌,寧長久忽然發現,他們的腰間都別着一卷新旗——那是趙國的旗。

寧長久眉頭微微皺起。

一個下午的時間裏,他在趙國走遍了許多的城,唯獨在皇城之前停下了腳步。

等到他回到天窟峰時,宗主大典的第一日已然落下了帷幕。

第二日與第三日,便是四峰峰主論劍,争奪宗主之位了。

寧長久上山時,便看見盧元白躲在山腳下喝悶酒,旁邊還有男弟子打趣着說:“盧師叔打算什麽時候把峰主之位傳給樂柔啊。”

盧元白悲痛道:“那小丫頭就會欺負師叔,有本事找陸嫁嫁要去!”

男弟子笑道:“能把師父帶回來,樂柔師姐也是功不可沒了。”

盧元白嘆息道:“也好,癡女子也算是癡到頭了,唉,以後陸嫁嫁道心通明,修道之途無人打擾,入五道也只是時間問題了。我們天宗真要迎來中興之勢了啊。”

弟子神往道:“五道……”

盧元白打趣道:“是啊,不過以後可要看好了,像那種扮豬吃仙子的弟子,可千萬不能再放上來了。”

寧長久悄無聲息地禦劍而上。

峰主殿外,寧長久吃了閉門羹。

“怎麽這麽晚才回來?”陸嫁嫁冷冷道:“去見哪個狐媚子了?”

寧長久道:“沒想到嫁嫁也有一天會問這種問題。”

陸嫁嫁冷哼道:“少打岔。”

寧長久如實道:“去了趟趙國。”

陸嫁嫁黛眉擡起,問道:“見到她了?”

寧長久搖頭道:“只是出去走走看看,若真要見她,我不得先讓嫁嫁批準才行?”

“少騙人了。”陸嫁嫁半點不信。

寧長久道:“嫁嫁先開門,我進去說。”

陸嫁嫁道:“一天不知道回來,現在知道了?”

寧長久無奈道:“嫁嫁再不開門,那我可要大聲喊了。”

過了片刻,門松開了一條縫。寧長久走了進去,跟在陸嫁嫁身後,無奈道:“這才半個月呀,出個門就要被這般盤問,難怪那些劍仙,只有在年輕時候才有一日禦劍千萬裏的風流。”

陸嫁嫁道:“還不是怕你去欺負其他女子。”

寧長久道:“什麽叫欺負?”

陸嫁嫁停下腳步,微咬嘴唇,神色清怨:“今日白日裏,我……”

說着,她臉上發燙,欲言又止間氣惱地向着寒冰玉床走去。

寧長久輕輕一笑,想起了大師姐的話語,便繼續為陸嫁嫁煉體鍛劍,将劍靈同體打熬得更趨于完美。

一切結束之後,身子沁涼的陸嫁嫁亦是香汗淋漓。

殿後水聲漓漓,溫泉池水中的月影晃碎。

峰主殿中燭火燃起,陸嫁嫁坐在銅鏡之前,披着水氣未幹的長發。

“幫我梳妝。”陸嫁嫁命令道。

寧長久微怔道:“我哪會這個?嫁嫁你素着臉就漂亮極了,哪需要畫妝扮狐媚子?”

陸嫁嫁笑道:“我還以為你什麽都會呢。”

這話帶着微諷的意味,寧長久被這拙劣的話語激了,他撩起了袖子,道:“好,今天為師就教徒兒怎麽梳妝。”

陸嫁嫁蛾眉繪着笑意,她輕盈地從桌上拿起妝筆,遞給了他。

寧長久畢竟和張锲瑜學會三個月畫畫,對于自己的畫技有着些錯誤的認知。

他拿起筆給陸嫁嫁畫起了妝。

只是陸嫁嫁本就是仙顏無暇,如何還能繪得再美呢?

于是他另辟蹊徑,打算往醜了畫,試試自己的畫技到底能不能壓倒陸嫁嫁的美。

最後殿中響起了追殺的慘叫聲。

寧長久被頂着一張大花臉的陸嫁嫁追着,趕得到處亂跑。

夜色過去。

陸嫁嫁氣惱地洗去了妝容。

宗主大典的第二日,便是萬衆矚目的峰主論劍。

寧長久對此本不感興趣,但迫于陸嫁嫁的威壓,還是換了身行頭,簡單地易容之後混入了一個小宗門的席位之中。

論劍分為講道和比劍兩說。

陸嫁嫁第一輪的對手是薛尋雪。

哪怕是薛尋雪自己都不覺得有任何一點勝算。

于是兩位天宗美麗的女子,與其說是比劍,不若說是起劍為來賓共舞了一曲。

白裳與紅裙在空中交織,就像是雪與火化身的蛟龍,矯健地在空中糾纏,于厚重的雲層之中雕花落雪,耀得漫天白雲猶若火燒。

兩人的劍皆不重,劍法同樣輕靈明快,一觸即走。

陸嫁嫁的明瀾劍已毀,如今的劍是新鍛造的,那柄劍劍身柔軟不易折,劍刃堅硬鋒利耐磨,鋼紋猶若雪花,是一柄好劍,只是品階與懸日峰的仙劍難以相提并論。

但如今的陸嫁嫁便是劍。

不僅是四峰,她很有可能是南州最好的那把劍。

對于這場比劍的結果,在場的人沒有任何懷疑,只是劍招到了精妙細微之處,也會有人大聲喝彩。

薛尋雪已很是強大,只是作為晚輩的陸嫁嫁要更強罷了。

寧長久看着四峰劍坪上陸嫁嫁雪衣獵獵的身影。薛尋雪的劍雖然每次都帶着閃電穿梭怒火吞流的氣勢,但陸嫁嫁的劍太快太準,無論薛尋雪的劍來自何處,她都能輕而易舉地将其點破。

境界較低的人眼中,這是一場精彩紛呈的較量,而高手眼中,則是一邊倒的碾壓之勢。

寧長久正坐着,身邊忽然有人搭話:“這位小兄弟哪裏來的呀,怎麽平日裏沒見過啊?”

與他搭話的是一個穿着黑衣,相貌并不出衆的男弟子。

但能随宗門一道來大典的,基本都是宗中的傑出人物了,所以寧長久也并未小觑他,微笑道:“在下張久,是劍宗弟子,但宗中人有些多了,沒了位子,雅竹師叔便将我安排在了此處,若有叨擾,還望諒解。”

“再下賀光”那弟子回了一禮,仰慕道:“原來是劍宗弟子啊,你們如今宗門可是南州第一大宗啊,令人羨慕得很啊。”

“哪裏哪裏。”寧長久笑道:“不知閣下是什麽宗門的?”

自稱賀光的弟子撓了撓頭,似有些羞于啓齒,猶豫了一會兒才道:“我們這宗門在窮鄉僻壤之間,實在太小,能被邀請亦是僥幸啊。”

“所以貴宗是……”

“合歡宗。”

“哦……”寧長久拖長了調子,道:“久仰久仰。早就聽聞貴宗了,一直想結交貴宗弟子,學一些契合天地大圓滿的秘術,只可惜貴宗隐于世間太過神秘了些,不想今日有緣遇見了。”

賀光見他面容誠懇不似作僞,也抱拳道:“不愧是劍宗弟子,就是有眼光啊,其他宗門半點不大,但看起我們來,好似看個旁門左道……天地之大圓滿,啧啧,還是張兄一語中的。”

寧長久自謙了幾句之後湊近了一些,問道:“敢問賀兄,你們有沒有什麽宗門秘技可以傳授一二,我對此頗感興趣。”

賀光好奇道:“兄臺娶妻了?”

寧長久道:“暫時沒有,不過倒是有一位未婚妻在趙國。”

“想來是貴家女子吧……”賀光羨慕道:“不愧是大宗弟子啊,我們合歡宗,還得等年齡到了,宗門內随機分配媳婦,也不知道到時候能讨到一個什麽樣的。”

寧長久道:“看兄臺眉目有貴氣,到時候定能讨到你們宗門最漂亮的師妹。”

賀光拱手道:“多謝兄弟祝賀啊,只是……只是這宗內秘法多為不傳之秘啊。”

寧長久沉吟片刻,道:“我這也有不許不傳之秘,不若……”

兩人對視了一眼,很自覺地挪到了人群的最後方,開始交流起來。

賀光似是怕這位劍宗弟子小觑了自己,想要先展露一手:“我先教你如何辨別女子是否處子。”

“願聞其詳。”

賀光便開始給他說裏面的門道,先是步伐,再是一些細微動作,話語間,劍場上的那場比試已然落幕,陸嫁嫁毫無懸念地勝出。

賀光講完門道之後,開始偷偷地指點江山。

寧長久聽得津津有味,最後忍不住問道:“那你看那位陸仙子……”

賀光怒罵道:“愚蠢,陸仙子乃是南州第一女劍仙,自然是處子無疑!你這弟子怎麽問這種問題,難道要欺師滅祖不成?”

寧長久連連點頭,請他消氣,然後用一些劍術道法與賀光交換起來,

而劍場上的陸嫁嫁無意間瞥來了一眼,不知道寧長久在那聊些什麽。當然,此刻的她還不知道以後的夜晚要經歷一些什麽新花樣。

下一場是荊陽夏與薛臨的比劍,這一場比試同樣沒有什麽懸念。

期間陸嫁嫁悄無聲息地消失了一段時間,而寧長久也以解手為名走開了一會兒,大約半個時辰後,寧長久才回來,不知是否巧合,片刻後,陸嫁嫁的身影也重新出現在了劍場之外。

第一日的比劍很快結束,明日便是陸嫁嫁與荊陽夏的對決。

那是劍宗中最為矚目的一場。

而寧長久知道,這一場比劍,同樣不會有什麽的懸念。

轉眼又一日夜。

寧長久與那個名為賀光的男弟子交流着心得,那賀光啧啧稱贊道:“張兄弟,看你神色,昨夜又是春宵一度吧,不知是你們宗中哪位師姐師妹,指于我看看?”

寧長久贊嘆道:“賀兄好眼力啊。”

賀光自得道:“那是當然……額,不對啊,你不是說未婚妻在趙國麽,怎麽……”

“……”寧長久一時無言。

賀光恍然大悟,更為仰慕:“劍宗的小劍仙,人間的王家女,這真是享盡齊人之福了啊,不知張兄到底是何出身啊……”

寧長久道:“宗門內不許私結道侶,恕兄弟無可奉告啊。”

賀光表示理解。

兩人再次交談起來。

寧長久發現,這名弟子倒并非是那種普通的優秀弟子,他對于合歡一事有着自己獨到的見解,從天人的陰陽感應說到了心魂真我與外我的交融,見解獨到。

一直到那場曠世之戰開幕,他們才一道投去了視線。

陸嫁嫁白衣勝雪,腰間佩劍,荊陽夏麻衣如霜,背上背劍,兩人相對而立,并無言語,微稠的劍意卻已似籠在天光之間的一片片蟬翼,将這個劍場世界照出無數相錯的棱光。

“陸嫁嫁,你雖是晚輩,但我也不會因此相讓于你。”荊陽夏說道。

陸嫁嫁行了個劍禮:“荊峰主盡管出劍便是。”

荊陽夏感慨道:“兩年前,紫天道門來峰,生死之間我曾體悟出了三道劍意,當時這三道劍意并不完整,其後我又走訪南州大川,終于為這三道劍骨塑上了形與魄。”

陸嫁嫁神色肅然:“晚輩願聞其詳。”

荊陽夏麻衣拂動,粗糙的手覆上了腰間的鞘,然後一點點上滑,猛地握住了劍柄。握住的劍柄的一瞬,他蒼老的眉眼之間似挂上了秋霜。他的身側,一片片白光翻飛而動,分不清是霜還是劍。

陸嫁嫁同樣握住了劍鞘,在荊陽夏握住劍柄時,她的左手拇指同時一推,劍離了吞口,出鞘半寸,寒光已是逼人。

滿場寂靜,風喧嚣之聲似也為劍斬滅。

兩人靜立着,各自蓄勢,誰也沒有先行出劍。

“你覺得誰會贏?”賀光問道。

“當然是陸嫁嫁。”寧長久道。

賀光詫異道:“好膽,竟敢直呼你們峰主的大名!”

名字的尾音被劍聲吞沒。

一瞬間,似有蒼雷當空落下,劍場中央的上空,厚重的雲被劈開了一條縫。

碧霄劍嗆然出鞘,在他的身前劃下了一道完整的圓弧,它出鞘之時的光如湛清如水,畫成圓弧劍意之後,劍意結成了場域,以一個圓形向着周圍不停地擴散,于此同時,天空中厚重的雲也被攪散,無數天光散落下來,恰好籠罩在荊陽夏的身上,照得他手中的碧霄劍明亮如霜。

劍意為域擴散之時,荊陽夏爆喝一聲:“斬蟒!”

碧霄劍發射的天光化作真實的劍意,荊陽夏身子一矮,手中的劍則順着他的身形斜劈了過去。這是天宗大河入渎式的起手招,卻被他硬生生轉換為形意,劍意即将潑散之時,随着他手擰劍柄的動作陡然一擰一聚,由漫天大雨化作了狂吼的水龍。

這一劍幾乎懾去了場間所有人的目光。

而劍意才起之時,陸嫁嫁也動了,她的動作更為簡單,簡單得匪夷所思!

那是一個拔劍的動作。

沒有人看清了她拔劍出鞘的動作,他們只看到眼前有一道白光一閃而過,緊接着,驚雷之聲爆鳴而起,但那雷聲并非起于刃上,而是發于鞘中。劍拔出鞘之時與此同時炸開的,是鞘中溫養的意!

白光閃滅。

這短短的一瞬,甚至來不及讓風吹起她的發,那道雪白的劍光便吞吐數十丈來到了荊陽夏的面前。

水龍撞上白光的一瞬,天空中的雲瞬間變成了大旱之時龜裂的地面。而他們的身影也同時躍起,撞向了雲間。

厚重得難以計量的雲邊緣被瞬間扯散,而中心之處,則被攪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

兩道身影穿梭雲中,或是畫出筆直的線,或是畫出巨大的圓弧,而紫庭境的高手對決之中,天象也為之引動,短短的幾息之間,四峰上狂風大作,隐隐有山雨欲來之勢。

這一場戰鬥被載入了南州劍道的歷史,成為碧霄三劍。

荊陽夏一共使出了三劍,分別為斬蟒,吞龍,搬岳。

雖為碧霄三劍,卻只是書本對其的尊重,并非他是最終的勝者。

狂風越來越大,雲中已有電光閃爍,接着真實的雷鳴聲傳了過來。

寧長久忽地起身,向着大殿的方向走去。

“張兄弟,你去哪裏啊?”賀光注意到了他的離開。

寧長久道:“天要下雨了,去殿中等宗主繼任之禮吧。”

賀光皺起了眉頭,心想那也可能是去碧霄殿中啊,你怎麽就篤定是你天窟峰的大殿呢?

他這個念頭才起,兩道身影便從雲端飄落。

他們回到了最初的靜立,分不出誰勝誰敗。

天氣陰沉,散開的雲重新向着中間聚攏,像是灰色的潮水。

壓抑的氣氛裏,雲中忽有一滴微不足道的雨墜了下來。

第一粒雨滴墜至一半時,陸嫁嫁伸指一抹,精準地将其自中心切開,随後玉指一收一彈,朝着荊陽夏撞去。

荊陽夏蒼老的目光擡起,他拂袖探指,刺向了那飛射而來的雨滴。

啪嗒。

荊陽夏的指間,半滴雨珠被他劍氣包裹,凝而不散。而另外半滴則劃過他的指側,撞上了他的衣襟,形成了一片極淡的水漬。

“荊峰主承讓。”

陸嫁嫁收劍。

嘩的一聲裏,如注的暴雨落了下來。

……

……

(感謝盟主大大就是要玩麥克雷、宗師大大乾坤萬宇打賞的舵主!!謝謝二位大大的打賞支持~麽麽噠。)

第 213 章 十二狼先鋒

野狼群兵力數倍于我,大軍壓境具有壓倒性優勢,卻沒有按照兵法策略進一步縮小包圍圈,這一點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心裏跟着犯嘀咕呢,這幫畜生想跟我們來個貓玩老鼠,等我們幾個被累得半死的時候再吃掉我們?

“真TM的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兄弟姐妹們,打起精神來跟這幫畜生玩玩,看看它們厲害,還是我們的人類厲害。”我氣不打一處地說道。

沈冰吧唧着嘴巴說:“懸啊,敵衆我寡,不是一個等級的較量,我看我們兇多吉少啊。”

李燕和凡凡擁抱着哭泣說道:“我倆不想被吃掉,能不能換個死法?”

大牛愛答不理地說道:“換個死法?可以啊,給你倆一人一根繩子,看看往哪栓吧。”

我斥責大牛說:“閉上你的烏鴉嘴,你能不能起點鼓舞士氣的作用?她們需要我們保護,你卻勸着她們死,你是何居心?”

大牛嘟嘟囔囔地說道:“看看這些野狼,個個一臉殺氣,要不是我想着再多殺幾個夠本,我心裏防線早就崩潰了。打仗可以,那得旗鼓相當才行,這幫畜生數量衆多,我們八個人胳膊腿都加起來也沒人家多啊。”

看着三十多米的距離挺遠的,我們面對群狼雖然害怕,但想着它們跑過來怎麽也得需要一點時間,只要沉着應戰,我們還不至于被弄得措手不及。

十二匹野狼得到狼王的命令,像是射出的箭一樣飛身跳躍而來,石牆迎面撲來一股風,呼呼啦啦的吹起我們的衣裳,而且空氣中充斥着一股濃濃的狼騷味。

八人之中只有四杆獵槍,雖然響了四聲,但只打爆了兩個狼頭,還有兩匹野狼受了槍傷,一只被打中了前肢,一只打到了肚子上,野狼确實夠強悍的,在受傷的情況之下連個滾都沒打,飛奔而來的速度依然不減,它們淩空跳上石牆,或許因為太高,它們蹦跶了幾下,始終沒有跳上來。

大牛等人向我翹了翹大拇指,高小梅頑皮地眨眼睛說:“賴哥哥,還是你高明啊,要不是事先堆高了石牆,我們還真有點懸,這下好了,它們久攻不下,或許就打道回府了。”

其他人連連點頭稱是,是擺着呢,壘砌的石牆像是一道固如磐石的城堡擋住了十二匹狼的首輪攻擊,它們無疑是狼群中精兵強将,如果連它們都攻不進來,狼王有可能放棄進攻。

我搖頭說:“你們太樂觀了,狼王豈能善罷甘休?據我的了解,它們一定會想辦法跳到石牆上面,只不過時間而已。”

沈冰歪頭盯着下面徘徊嚎叫的野狼,盡管這幾只畜生嘗試了幾回,但都無功而返,聽見躲在後面的狼王嚎叫幾聲,它們便夾着尾巴返回了狼群。

李燕、凡凡、高小梅三個人天真地慶祝起來,她們覺得這十二匹野狼是夾着尾巴逃走了,狼王鳴鼓收兵肯定是無計可施了。

大牛看我一臉的凝重,知道我心裏有事,它盯着狼群說:“老大,你說野狼就這點本事?我們上回差一點慘死狼群,這次它們變慫了?”

我命令大家全身戒備,狼王肯定會想出辦法來的。我對大牛說道:“拿出吃奶的盡頭吧,狼王的智慧接近人類,這堵石牆恐怕很快被攻破。”

沈冰忽然神色緊張地指着剛才返回去的野狼說道:“快看,它們又準備撲過來了!”

我默默地數了數,它們依然是十二只,原先被打死和打傷的野狼被替換了,看來這野狼群有十二個小團體,在狼王的指揮下竟然有條不紊。

野狼再次兇神惡煞地向我們撲将而來,地面的塵土一下子飄散起來,弄得滿鼻子聞的都是一股土腥味。

大牛斷喝一聲說:“來送死吧!老子這回非砍斷你們的腦袋,讓你們知道我們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碰碰四聲槍響,四顆子彈竟然都打空了!我看清野狼飛奔而來的路線竟然是之字形,難怪能躲掉子彈呢。四個槍手沒想到野狼學精了,猝不及防之下都打空了,等想着第二次瞄準的時候,十二匹野狼已經跑到石牆下面。

我喊道:“棄槍!換兵器!”,我心裏明白,槍支打遠不大近,野狼近在咫尺,獵槍已經失去了優勢,近身搏鬥最有效的兵器就是刀劍。

十二匹野狼把腦袋擠在了一起,交頭接耳的模樣看起來挺可笑的,實際上它們在商量對策。頃刻,有四匹野狼乖乖地趴在牆根地下,頭部貼着地面,把屁股翹起來,模樣更是滑稽可笑。

我悚然變色說道:“好狡猾的東西,它們在搭橋呢。同志們,只要有野狼跳到牆根上面,你們就砍斷它們的腿腳!”

衆人都沉重地點了點頭,目睹野狼如此訓練有素,我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

剩餘的八只野狼仰頭發出一聲長長的嚎叫,先是後退幾米,然後呼啦一下撲将過來,踩着同伴的屁股,縱身飛躍到石牆上。

我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大聲喝道:“亮家夥,準備白刃戰!”

大家夥齊心合力地揮舞着刀劍,石牆上空一片刀光劍影,迎頭跳上來的野狼被砍斷了腿腳,頓時哀嚎着摔落下去,剛剛跳上來的四匹野狼系數被砍斷了四肢,恐怕已成了廢物。

大家高興的歡呼起來,卻被我大聲阻止了,因為後面還有四匹。

果然呼啦一聲風響,緊跟而來的四匹狼并沒有跳到石牆上,而是臨空落到我們的身後。

揮舞在石牆上面的刀光劍雨已是形同虛設。

我和大牛顧不得招呼大家回身殺狼,陡然轉身砍殺落下來的野狼。沒想到它們一旦落實到地面,竟然如此矯健,我和大牛砍殺了半天,竟然只砍殺兩只,另外兩匹狼掉頭向高小梅和李燕撲過去。

對于高小梅我是放心的,她灌滿氣功的拳腳對付一匹野狼綽綽有餘,只是李燕就令人擔心了,她一個搞地質研究的,無論如何也打不過兇悍成性的狼。

噗的一聲悶響,高小梅的拳頭竟然打爆了狼頭,可憐這只狼連聲叫喚都沒發出來就死了。

站在李燕旁邊的沈冰,突然将吓傻的李燕摁倒地下,另一只手舉起軍刺,蹲下的身子猛然站起來,撲空的野狼被軍刺紮到肚子中,伴随着嘩啦一聲響,頭頂落下一堆五髒六腑,血雨淋着大家一身是血,死去的狼屍體狠狠地撞擊在石牆上,頓時一命嗚呼。

到此為止,跳上來的八匹狼都被收拾了,趴在牆根下面的四只看到大勢已去,扭身跑了回去,狼群忽然一陣騷動,看樣子有點畏懼我們了。

大牛王石牆上面拍打着大刀,發出陣陣脆響,大聲笑道:“看見沒?它們害怕了!死傷八只就吓成這樣,後面老子殺死你們二十只!不行你們這幫畜生上來試試!”

我說:“你丫能不能歇會,省點力氣多殺點狼不好嗎?你說的是人話,它們這幫畜生聽得懂嗎?白費力氣!”

大牛不服氣說:“怎麽能叫白費力氣呢?它們聽不懂可以,但我這渾身的殺氣擺在這呢,我就不信它們感覺不到!”

田教授颔首說道:“大牛同志做得沒錯,畜生聽不懂沒關系,我們要讓它們看看,想吃掉我們沒那麽容易!”

大牛見田教授力挺自己,頓時神采飛揚說:“戰場生死一瞬間,只要亮出殺氣和豪氣,敵人也能被吓尿!”

狼群蠢蠢欲動,忽然緩緩地圍着我們徘徊地游走起來,我們要時時刻刻地盯着狼群的動向,所以不得不跟着轉起來。

沈冰疑惑不解地說道:“它們想幹什麽?”

我打量着這支龐大的狼群,回答說:“它們想跟我們玩個游戲,只要把我們轉暈了,它們有可能傾巢而出。”

大牛咬牙罵道:“這幫孫子好狡猾的,明明知道小股勢力占不到便宜,就想着以多勝少,勝之不武啊。”

我說你丫被吓傻了吧,狼群是畜生,滿心思想着如吃你呢,還跟你講什麽江湖道義?你跟它們玩兵法,跟對牛彈琴沒什麽區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