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9 章

第 219 章

梅爾神父出去逛了一圈,從路邊撿回來一個煉金術導師。

去年聖恩節之後拉萊納先生就向萊茵王室學院遞交了辭職申請,一直到今年春天才把後續的收尾工作做完,春夏季又忙着調整便宜徒弟點名要的煉金武器,直到夏季才收拾好行李離開萊茵公國。中間許多事他都沒有和艾爾洛斯通過氣,所以塔米亞這邊對他的行蹤并不知情,通過萊茵王室學院轉交信件的過程也比較曲折,這才導致了梅爾神父根本不知道拉萊納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住了一個多月。

沒辦法,梅爾神父實在是太忙了。

晚間苦修士們被集合到塔米亞河畔,拉萊納向艾爾洛斯要了那枚立方體,也不知道他怎麽操作的,輕輕扭了一下,荒原上擠出來一個超大立方體,裏面堆放的全都是普通人也可以操作的煉金武器。

“用土壘砌一個臺子,把這些架在上面,瞄準以後點這裏就可以了。”

拉萊納先生的使用說明只需要一句話,

這批武器根據射程距離大致能分成三個型號——遠中近。最遠的适合藏在巴斯修道院所在的丘陵地帶,中等的可以站在房頂上打向河對岸,最近的也能從河這邊打到河那邊。

艾爾洛斯:“……”

這就直接快進到絞肉機型的塹壕戰了?

不至于,不至于。

“今天晚上看好位置,明天早上讓蛇族劃線白狼挖坑。不用太高,地下部分達到人類平均身高就行,挖出來的土正好堆砌在前方作為掩體,兩側用中距離武器掩護一下,最前面河邊用鐵絲網滾一圈。”

梅爾神父指指河對岸的要塞:“我了解過了,要塞內最多能容納五百人,這五百獸人戰士不一定滿編,頂級戰鬥力也只是虎族附庸,斑豹、花豹、還有一些小型犬科類獸人。極端個體獸形身長可達兩米以上,跳躍能力強,前肢力量大,爆發力猛,耐力不足,容易對巨響産生應激反應。”

“最重要的是他們內部不和,不同的種族之間泾渭分明,而且後勤約等于沒有。綜合起來,他們只能發動一到三波極其猛烈的進攻,然後就得考慮吃飯問題了。”

現在山林裏的日子還能過,虎族是不會輕易消耗掉自家成員生命的,只要這一仗打贏打疼,後續人類就能真正平等的與獸人們對話。

此前西裏爾以個人能力擊退了獸人先鋒,絕大多數人類士兵還是拖了後腿的,所以獸人走歸走,不滿一年就又蠢蠢欲動。這一回艾爾洛斯選擇廣泛發動的普通居民參與戰鬥保衛家園,見識過武器的厲害後獸人必然不敢再小看普通人類。

打得他們怕,他們就能自動學會如何客氣的與人類對話。

“是!梅爾大人!”

苦修士們握緊拳頭,分散在塔米亞河郁郁蔥蔥的南岸。

為了盡量起到隐蔽的作用,距離河面最近的象草暫時先留着充當帷幕,等工事修起來再選擇性的砍掉一部分。沒過幾天河對岸的獸人發現人類在河岸邊挖了好幾道溝,他們用木板和馬拒堵在河邊,地面上似乎還纏着不少毛毛糙糙的灰色粗線。

搞什麽?那些長條狀的溝根本攔不住中型貓科獸人好吧!

又過了幾天,塔米亞居民也各自提着自家鐵鍁來到塔米亞河畔幫忙一塊修建工事。白狼們把塹壕的深度和長度挖出來,修整細節的事兒就都交給人類。主教堂的鐘塔臨時加了一圈圍欄,執祭們輪流換班瞭望。

除了挖溝拉鐵絲網,艾爾洛斯還領着拉萊納老師去了一趟巴斯修道院,蹲坐在小山上的煉金武器完全可以由兩三個修女配合使用,炮彈打出去保證河那邊的獸人半天也找不着是誰幹的。

“需要在這裏修建一座浮橋,老師您看看可以嗎?這個位置整兩座磨坊,最好水車還能順便自動給水渠上上水……”

雖然還是沒有遇到心儀的鐵匠,但是有老師在呀,梅爾神父展開地圖指着城外空地豪爽畫餅:“您随便選!選哪兒就在哪兒給您修工房!”

施法者的法師塔,煉金術師的煉金工房,這些都是道上統一的标準。拉萊納聽完就把圖紙給卷走了,看着塔米亞河的目光不大良善:“浮橋,磨坊,還要什麽?”

艾爾洛斯:“诶嘿!”

便宜師傅和便宜徒弟湊在一處嘀嘀咕咕好幾天。

七月下旬開始搶種搶收,到八月下旬,塔米亞城上空吹過的風就漸漸轉涼了。對岸獸人要塞逐漸向外擴充,除了花豹和斑豹,來的果然多是小體型的獸人種族。等進到九月,仿佛也就吹了幾夜大風,岸邊野草眼看着一日比一日黃,兔狲趁着月色暗淡派人悄悄從上游浮橋越過塔米亞河給梅爾神父報信。

“有三個虎族來了,一個指揮兩個近衛。動手也就最近幾天,千萬要小心!”

萊爾保持着獸形,猛烈揮動短尾巴。

他有些焦躁,如果梅爾神父不敵要塞裏的獸人戰士,兔狲的領地很有可能又一次要保不住了。那些依附于虎族的小型獸族沒帶夠存糧,草場有一次達到承受上線,老族長這幾天愁的一把接一把掉毛。

“你們确定沒有後續的虎族了嗎?”艾爾洛斯很認真的問起這個問題,要塞裏有沒有虎族很重要,有沒有統一指揮更重要。

萊爾搖頭:“除非塔米亞城破,糧倉被他們拿到,否則不會再有虎族來,草場實在撐不住了。”

“那就沒關系了,明天後天大後天躲在家裏躲好,很快就會結束。”

艾爾洛斯的淡定傳染了萊爾,兔狲少年的尾巴慢慢收好,整個貓的毛比之前順了不少,“好吧,那我走了,您要小心哦!虎族個體很大很大的!”

“放心吧,我一定非常小心。”

梅爾神父眨眨眼,務必小心到根本不給對方過河的機會。

萊爾放心的跑回家了,就在天亮前,守在鐘樓上瞭望警戒的執祭傳話報信,有要塞裏的獸人企圖偷偷摸摸游過來,結果被岸邊的鐵絲網紮得哇哇大叫。

天還沒完全亮,教堂的鐘聲響起來了,居民們早有所覺,但是沒有人想走——他們的糧食和宅基地都在這裏,眼看就能過上好日子了,馬上房子就可以蓋起來了,這種時候将一切拱手相讓,那真是睡到半夜都會後悔得醒過來給自己兩巴掌。

艾爾洛斯站在教堂臺階上面向沉默聚集的居民,執祭和苦修士們也在。

“獸人的試探開始了。我知道有人會害怕,沒關系,害怕是正常的,不必羞愧,我也很害怕。”

少年笑笑,站在廣場上的居民們也想笑來着,只是扯扯嘴角,實在笑不出來。

梅爾神父擡頭看向遠方,深吸一口氣又呼出去:“想走的居民,現在可以去倉庫,按照記錄領取口糧盡快離開,購買了宅基地的,費用也會如數退給你們。”

人群騷動了一陣,很快重新靜下來。

一整年的口糧,去到別的地方也能湊合湊合活着,确實沒必要和梅爾神父一塊留在塔米亞死磕。

居民們眼巴巴的看着艾爾洛斯,他揮了下手:“留下的人,願意拿起武器保衛家園的去找苦修士菲利普斯,想出一份力做做後勤工作來找我,不想走但也不想直面獸人戰士的,去找執祭菲林,他會告訴大家該怎麽做。我要說的就這些,想走的來領糧食領錢吧。”

開戰之前頭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盡量剔除一切不穩定因素,塔米亞沒有城牆,與其到時候看着居民四散奔逃反受其害,還不如提前給他們指一條生路。

有人動心了,尤其是後搬來塔米亞的移民,他們與這座城市的利益關系并不緊密,遇到危險想要離開也是人之常情。阿拉托爾果然領着這些人去往倉庫提取糧食,但是更多人居民不打算走——眼看進入九月,十月北地就會開始下雪,離開塔米亞他們還能去哪兒?這個世界上還能有比梅爾神父更仁慈的管理者嗎?

這一天城內處處都很壓抑,人們內心憤怒的火焰越燃越旺:憑什麽我們辛辛苦苦一整年種出的糧食要讓獸人白白搶走?白狼和蛇族和大家一樣都種了地,所以他們能留下吃糧,這大家都能接受,河對岸要塞裏那些玩意兒算什麽?

打就打!誰怕誰!

菲利普斯再次被蜂擁報名的人潮淹沒,緊急訓練了兩三天,這些居民被安排着學會使用武器保護自己的財産和房子,僅此而已。

艾爾洛斯當然不會讓平民線上戰場,把他們組織起來是為了避免壓力過大導致暴力事件以及嘩變的發生。

真要和獸人動手的實際是巴斯修道院的輔兵再加上苦修士們,梅爾神父自己也會出現在陣地……額,後方。

醫療單位就他一個,誰敢把他放前面?

“埃克特已經在盡力往回趕了,咱們快一點,争取在聖騎士們趕到塔米亞前結束戰鬥,然後狠狠嘲笑他們一頓!”

梅爾神父故意使壞的樣子別提有多可愛了,吃飽穿暖的輔兵們珍惜的摸摸手裏的煉金武器,用力點頭。

時代變了呢,大人。

第二更

第 212 章 兩百一十二章:還要等到夜裏?

第兩百一十二章:還要等到夜裏?

“不錯。”

“那天夜裏是北齊帝宴請,宴席結束後孤恰好經過未央宮外,聽到沈樂窈叮囑了蕭千帆一番,讓他在阮莞兒懷有身孕的事上不要多嘴多舌。”

“那時候孤便懷疑,阮莞兒腹中的孩子不是北齊帝的,否則他也不會讓阮莞兒生不下第一胎。”

慕容淵将那時的猜疑細細說給他們二人聽。

“如此說來,你暗中查過李承硯和阮莞兒?”

李景淮将沈樂窈暫且擱置,眉頭微皺,俊眸露出了警惕。

慕容淵知情卻一言不發,将此事瞞得嚴嚴實實,難道不是為了幫李承硯?

而此刻,李景淮卻坐在他面前,告訴他要借此事扳倒李承硯。

“孤不想瞞你們,實話跟你們說了,難道二殿下還要懷疑孤?”

“若孤真想瞞着,大可以閉口不談。”

慕容淵聳聳肩,眉眼間冷意隐現。

“是啊二皇兄,你就別多心了。”

笠陽鬼使神差般替慕容淵說話。

慕容淵目色掠過絲驚訝,這是笠陽極少在他面前有過的。

“既然你知情,為何不早告訴我們?”

李景淮不問個清楚,這疑心就不會消。

“怎麽說這都是你們北齊皇室的家務事,孤何必要插一手進來?免得到時候脫不開身又惹一身腥。”

慕容淵漫不經心般端起茶盞,呷下一口茶水,仿若并不覺得這是多大的事。

“皇子與妃嫔通奸,自古以來便不在少數,既然孤能查得出來,便說明北齊帝早就知情。”

“他卻沒處置李承硯,定然是看重他們的父子之情。孤勸殿下還是三思的好,免得到時候倒反天罡,傷了自個兒。”

慕容淵話裏話外的警告之意都十分明顯。

“本王倒反天罡?”

“他李承硯與妃嫔通奸還有理了?父皇簡直是不可理喻——”

得知北齊帝偏心到這地步,李景淮心裏本就不爽利,此刻聽到慕容淵就這麽赤裸裸将此事背後隐藏的真相袒露到自已面前,頓時破防。

“總之孤勸過殿下了,要不要這麽做全靠殿下自個拿主意。”

慕容淵的話一如既往露骨。

“啪——”

猛一拍桌子,李景淮氣沖沖起身離開。

“二皇兄!”

笠陽大聲叫他,卻見他腳步匆匆,沒有一絲停留。

“由他去吧,他有自已的主意。”

慕容淵起身摟住她,将她摟到懷裏。

“可他若是出事,我便少了個疼愛我的皇兄…”

此刻的笠陽顯得有些無助,李承硯與她的關系不比李景淮,她是真将李景淮當成了親哥哥的,李承硯卻是沒有這個待遇。

“一切皆是命數。”

看着她靠在自已懷裏哭泣,慕容淵輕輕撫摸她纖薄後背。

李景淮是帶着滿身的怒氣回到定王府的,他想不到連慕容淵這個外人都能将北齊帝對李承硯的心意看得一清二楚,他這個局內人卻看不透徹。

“殿下,您這是怎麽了?”

自從夏荷死後,只有袁怡珺伴在李景淮左右。

此刻見到他怒氣沖沖回到定王府,袁怡珺一臉困惑,只得上前柔聲問詢。

“你說說,本王到底有哪裏不好?!”

突然,李景淮雙眼兇狠擒住她手腕。

“殿下?殿下哪裏都好…”

被吓到的袁怡珺,嘴裏結結巴巴回着。

“哪裏都好為何父皇要那樣待我?!”

當初得知自已僅僅是北齊帝用來制衡李承硯的一顆棋子時,李景淮便十分不爽快,今日聽到慕容淵再将此事揭露一遍,心裏更是驚駭萬分。

這麽多年來,身為北齊的二殿下他也受苦受累為北齊帝做過不少事,不說有功勞也有苦勞,到最後這好處卻全被李承硯占了去——

“殿下,你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

袁怡珺心裏害怕,害怕得不敢與他直視。

“珺兒,你是袁家的人,袁家一定是站在本王這邊的,一定是站在本王這邊的——”

看清此刻自已對袁怡珺所做的事,李景淮急忙松手。

“殿下,珺兒既然嫁給了你便是你的人,臣妾與袁家同殿下榮辱與共,定會擁護在殿下身邊。”

袁怡珺大着膽子說出這番大逆不道的話。

李承硯當上太子,她心裏本也有氣,看着李景淮悶悶不樂這麽久,她也不是滋味。

“本王信你。”

有她這番話,李景淮的心慢慢定下來。

“殿下喝口茶緩緩。”

袁怡珺走到一旁,給他倒杯茶水端上來。

李景淮喝下茶水,卻突然拽住她雙手,将她攬到懷中。

“殿下?”

袁怡珺宛若只受驚的兔子,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親昵吓住。

“你怕什麽?是不是方才本王太過兇惡吓到你了?”

見她粉腮驚懼未消,李景淮憐惜地撫了撫,安撫她受驚的情緒。

“是有點。”

袁怡珺抿唇應聲。

“以後本王不會了。”

袁怡珺身後是整個袁家,這一點她就比沈言湘強上許多,李景淮愈發認定自已當初迎娶袁怡珺的主意沒有錯。

“可這是白日…”

袁怡珺用手抵在他心口。

“白日怎麽了?”

“本王有興致還要等到夜裏?”

李景淮二話不說将人打橫抱起,往內室走去。

碧珠見狀,趕忙放下珠簾退了出去,将屋門緊緊合上。

玉屏後邊,李景淮将袁怡珺放到床榻上,細細撫摸她潮紅臉頰。

“珺兒,本王可只有你了。”

起事在即,李景淮必須先狠狠拿捏住袁怡珺的心,讓她對自已死心塌地。

“現在殿下是只有珺兒,可日後誰說得準呢,沒準殿下又喜新厭舊了。就像當初,跟過你的沈姝寧和夏荷。”

說這話時,袁怡珺酸溜溜的。

“她們都是過眼雲煙,你才是真的,往後也不會有別人了。”

娶了袁怡珺後,李景淮倒真收斂了許多,極少再碰外面的女人,便是為了吃定袁怡珺,拿捏袁家。

為了她,李景淮自诩也吃了不少苦頭。

“臣妾不信。”

袁怡珺別過臉,佯裝與他怄氣。

“本王會讓你信的。”

大掌覆到她潔白細膩的脖頸上,李景淮緩緩撫摸,解開她衣襟盤錦扣,勾下床榻紗帳。

第 229 章 :重金為聘(下)

绛靈還欲再說,就見燕九已經率先走出去,绛靈剛想跟上,又折返回桌旁捧起了那個火紅的并蒂麒麟果,這好東西,要是丢在她的手裏,她非得拿把短劍殺了自己。

可是當她随着燕九走到洛神閣大殿時,她只覺得一雙眼睛都快被晃瞎了,那一擔擔法寶靈藥,簡直比洛神閣的藏寶樓還多。

“參見我王”。

金金子等人見燕九出來,急忙行禮到。

燕九看向排成長龍擔着聘禮的水族,“可是将我給的東西都放齊了?”

“都在這裏了,另外我從海之國新挖的礦藏中挑出了一些,也放在裏面,一共是一百四十擡,這是禮單。”

金金子說着将聘禮清單呈給燕九,燕九卻是看也沒看,她相信清單上的東西,與自己給出的只多不少。

绛靈到現在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金金子那聲“參見我王”是幾個意思,九姐姐難道已經是一國國君了?

“看看吧,”燕九将禮單在走神的绛靈面前晃了兩下,“你大婚,姐姐也沒有什麽好送的,倉促之間也只備下這些東西,等到你麟兒降世,我再補上一份。”

绛靈看看門外那堆成山似的一擔擔聘禮,又看看嫌棄東西不多的燕九,她現在只想用自己的短劍戳上自己一下,好證明自己不是在做夢。

她翻開燕九遞來的禮單,只一眼,就猛地合上!

“我的天!绛靈驚呼一聲,只覺得要喘不過來氣了。

”這些都是給我的?”绛靈難以置信的看向燕九,她鮮少有失态的時候,可是這次她卻是真的震驚了。

“九姐姐,快掐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那我可真下手了?”燕九笑着說到,“你沒在做夢。不過,這些卻不是給你的。”

燕九說着指向那聘禮上貼着的“聘”字,“這些東西是我準備來讓你“聘娶”觀自意的。”

“怎麽辦!”

绛靈一把抱住了燕九的胳膊,“我現在好嫉妒那個家夥啊!”

燕九笑笑,卻是拿出一個儲物手镯來,那手镯明晃晃纖細如蝦須,戴在绛靈手腕上更顯得手腕纖弱白皙。

“啊,好漂亮!”绛靈晃着手上的蝦須镯開心的笑着。

燕九笑着摸摸绛靈的頭頂,“有一些東西,不好放到明面上,就為你煅了這手镯,你若是閑來無事,就打開整理一番。”

“現在,”燕九說着不由得一笑,“該是你去尋找幸福的時候了。”

燕九說着,卻是将一頂金箔打造的花冠,端端正正的帶到了绛靈的頭頂上。

花冠上垂下宛若流水一般的金色流蘇,金絲撐起的花蕊處,盤旋飛舞着一對纏綿而飛的金色小燕。

“去吧,”燕九将绛靈耳邊的碎發抿到對方耳後,“吉時要到了……”

“嗯!”

绛靈重重點頭,她打了一個呼哨,就見極光蜥首鳥阿醜,從天邊飛來,溫順的落在绛靈身邊。

他收着翅膀,大搖大擺的走到燕九面前,先是對着燕九的方向躬身行了一禮,這才過轉頭去看着绛靈,一本正經的:永結同心,早生貴子。”

燕九聽着一笑,這阿醜,當真有意思,被當衆提及到“早生貴子”,即便是绛靈也有些羞赫,她一巴掌拍在阿醜的身上,又羞又氣道:“笨蛋,就你話多!”

阿醜還有着不明白,好好的,怎麽就生氣了?自己這可是詢問了洛神閣的師姐們,她們教自己的。

绛靈翻身落在阿醜的背上,這才再次看向燕九,“我走了。”

“嗯,去吧。”

明明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卻聽得绛靈有些想哭起來,“九姐姐,今天我很歡喜。”

燕九笑着點點頭,“如果開心的話,那就更要笑了。”

“是啊,要笑!”绛靈笑得眉眼彎彎的看向燕九,可眼睫間卻有水光閃動,“這真是我一生中最快活的一天了!”

绛靈說着,一拍身下的阿醜,阿醜就帶着她向着觀自意的住處飛去。

等到阿醜的身影消失,金金子這才上前一步,展開一件黑色的披風為燕九披上。

燕九看向那件披風,一眼望去是平凡無奇的黑色,可是行動間卻是流光溢彩,上面繡了一只威風凜凜的五爪黑龍,在那五爪黑龍的四周,卻是圍繞着一圈海中百獸。

可是,這真的就只是一件披風,半點靈力波動也無。

“這是什麽?”

金金子一邊小心的打着結扣,一邊回到,“這是水族的一點心意,它們總想為守護他們的龍君做些什麽,我想來想去就讓他們繡了這件披風,您出門在外,多少總能用到的。”

金金子說的委婉,可燕九卻是一下子聽出言外之意,自己出門代表的是海之國,堂堂一國之君,總該有着一國之君的樣子。

不過,不知為什麽,她一點也不反感。

“替我謝謝那些水族,就說他們的王很歡喜,但是有這一件就夠了。”

金金子聽着燕九的話,眉眼溫和了許多,燕九說“他們的王”。

燕九轉過身去,卻是看向一旁的花尚。

“花掌門,要不要随我小聊片刻?”

燕九花尚是認識的,可是她沒有想到,在如此短的時間裏,她已經走到了那麽高的位置。

成為掌一國興衰的國君,不過她更沒有想到的是,燕九就是傳說中迷惑龍君的“龍後。”

只是上一次見面時燕九還要稱呼自己為前輩,這一次自稱晚輩的卻要是她了。

花尚微微躬身點頭,“晚輩恭敬不如從命……”

觀自意坐在靠窗的水榭上,游魚在他腳下漫不經心的游過,今天是他與绛靈成婚的大日子,可是他的心裏卻有些忐忑。

午時将至,可是卻沒有洛神閣弟子前來通知他去舉行大典,不止如此,他不知绛靈會不會臨時反悔,若是反悔……

觀自意看向系在腳腕上的三息靈髓,即使她不願,他也不會怪她。

就在觀自意左右思想的時候,突然有一個東西向他抛來,他下意識的伸手接過,就見手裏竟然握着一個火紅的并蒂麒麟果。

誰會把八階靈藥這樣丢來丢去?

觀自意擡頭望去,就見绛靈正坐在阿醜身上,滿臉苦惱的看着自己……

第 218 章

第 218 章

之前聖子來巡游時艾爾洛斯發了兩張邀請信,一封給了萊利大叔,一封給了拉萊納老師。安普頓商團自然是來了的,不過艾爾洛斯實在是太忙了,忙得找不到空和他們坐下來聊。

不過安普頓也不着急,考慮到商團成員絕大多數都不是聖光教徒且眼高于頂的王公貴族們絕不會折節彎腰去和一群獸人混血說話,他們并不着急往前擠,而是趁機結交了不少主人家信重的家仆豪奴。

直到塔米亞河邊的帳篷全部拆完撤走,萊利大叔也心滿意足拿到一大疊訂單。不過此時艾爾洛斯還是沒空,又過了幾天城外集中焚燒麥茬和豆秧時他才在一片土豆地旁找到了正在計算畝産的梅爾神父。

“親愛的艾爾洛斯兄弟,總算見到你了,怎麽樣?需不需要考慮将糧食的銷售渠道就給我們?”

萊利當然知道艾爾洛斯不會殘忍到只豐收一回就開始搜刮,他就是開個玩笑好開啓聊天話題。

艾爾洛斯剛交代完身邊的短工千萬注意別讓新土豆出芽,聽到他的聲音立刻轉回來:“不好意思,這幾天實在是太忙了。不過我想你們還是能見到我的,只不過場合不适合聊天。”

确實,他要麽走在聖子車架前提燈引路,要麽坐在席間招待來賓,确實騰不出空。

“沒有什麽,哈哈哈哈哈!”

萊利看看四周望不到邊的農田,蹲下身從田埂上抓了把土搓搓又松開:“這地,整得下功夫。”

“那些牛就用在這上了!對了,約定好的賬款,我等會兒帶你過去看。”

梅爾神父張嘴就說還錢,萊利反而搖頭:“不用急,再者我也不是負責這方面業務的經紀人。”

如今梅爾神父在北方大陸的南端也算是說得上話的人了,商團恨不得能和他綁得死死的才好,哪裏肯拉開距離?賬款反而成了最不着急的東西。可惜他是個神父,不然好幾位投資人都想把女兒嫁給他呢。

欠賬的艾爾洛斯就更不急了,自然跳過這個話題。

田埂旁除了來聯絡感情的獸耳大叔,自然也有其他人來來往往不停的報告各種事。

過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才又得了點空閑,艾爾洛斯連忙留話說要回主教堂,他示意萊利跟上,兩人一前一後離開田埂。

回到教堂小會客室,眼見旁邊沒有外人在了萊利才從懷裏抽出一枚留影水晶交給艾爾洛斯:“這是阿德勒神父要我轉交給您的,關于吉魯克宮廷內近來發生的一些事。”

梅爾神父接過東西扣在手裏并不着急看,專心聽萊利繼續往下說。

“另外您委托我們收集的資料這次也帶來了,已經交給您的貼身執祭。您還有什麽交代麽?”

艾爾洛斯把玩着手裏的留影水晶,鏡面一般光滑的晶體表面倒映出他面無表情的臉。少年翻來覆去的仔細觀察這枚水晶,搖頭:“多謝,暫時沒什麽事。啊……去年的飛艇爆炸案還沒有眉目麽?”

“事情追到末日學派頭上就基本沒有後續了,所有人都知道不是他們幹的但是……”

獸耳大叔苦笑——誰不清楚這件事另有端倪?問題死無對證。

飛艇好死不死炸格魯亞森上空,單憑商團自己的力量很難進行完整搜尋。大量證據缺失是導致此案久久懸而不決的重要原因之一,而且他們是商團,只能以民間身份緩慢調查,自然進度緩慢。至于吉魯克官方……發個譴責聲明就算他們幹了人事兒了。

“聖子在塔米亞停留那天夜裏我們抓到了一批奇怪的襲擊者,他們帶着煉金炸彈混進城,目的和來歷都說不清楚。或許商團可以問問裁判所,需要我幫忙寫封信嗎?”

這件事實在是太奇怪了,總不能無緣無故就搞自殺式襲擊,事後卻連個主張和訴求都不提的吧!

這倒是個全新的角度,萊利精神一震,順勢道謝:“那可就感激不盡了。”

當着萊利的面,艾爾洛斯寫了封信寄給哲羅姆,提醒他關注一下那些煉金炸彈都是哪兒來的。經紀人自知占用了太多時間,頻頻道謝後告辭離去。商團此來除了生意以外也是想進一步評估對梅爾神父的投資能獲得多少回報,顯然超出所有人預期。

送走這家夥,艾爾洛斯琢磨起磨坊的事兒。最好建在河邊,借着水流做動力。他開始懷念起拉萊納老師,明明寫了邀請信,萊茵王室和萊茵王室學院也都來了,就是不見拉萊納的影子。

人去哪兒了呢?還是說最近流行失蹤?

下午最先收割完的幾塊地全部修整完畢,草木灰和發酵好的肥料與蓬松的土壤充分混合,又被深深翻過,已經達到再次播種的要求。

現在是哪塊地先幹完就先接着種,不然整個輪一遍還要等上許久。從牛頭人那裏得到的種子剛好派上用場,玉米、大豆、土豆入冬前還能再補充一波。

等所有的土地再次種得滿滿當當,安普頓商團也拔營離去。哲羅姆回信說裁判所順着煉金炸彈這條線摸到了新線索,兩起案子還真是同一批人幹的,他們自稱“湮滅教派”,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麽正經人。

案件的具體細節還在追查當中,艾爾洛斯就沒有回信再問,近來河對面的獸人要塞頻繁有獸人進出,白狼說他們看到多了幾頭斑豹,看來事情和預估中的相差不會太遠。

“彼得,我出去轉轉,有人來尋就讓他們去市集上找。”

現在全城人都認識梅爾神父了。好消息是大家都願意和他打招呼,受人歡迎心情也會很好,壞消息是想借着臉生釣魚不大可能了,壞人也是有腦子的。

他穿了件帶帽子的黑色鬥篷,帽子往頭頂一蓋能遮住大半張臉。

身處市集之中,周圍每個人都在談論收成和自家的房子。多賺的糧食可以用來雇傭城裏那些沒參加耕種的人,決定好要準備開工的居民們熱烈的商量起木料磚石和黏土的價格。

少年穿過人流,一直走到靠近城垣的盡頭,他看到了一個同樣披着黑色鬥篷的人。

阿德裏安·拉萊納其實早在聖子巡游之前就已經來到塔米亞城,甚至已經在這裏生活了一段時間。他找了一戶人家花了點錢租下閣樓暫住,每天無所事事就出門沿着路走走看看。

這裏每個人都很忙,每個人臉上不一定有微笑但都有希望。

拉萊納回想起他失去的那個學生,如果他能生活在這樣的城市裏,事情是不是會變得不一樣?然後,某一天在市集的盡頭,他看到那孩子披着鬥篷慢慢走到自己面前。

“拉萊納老師?”

艾爾洛斯是真的震驚,震驚完後想起彼得曾說過城裏來了個奇奇怪怪的黑袍外鄉人。

看看這位煉金術導師的形象……嗯,确實挺怪的。

拉萊納眯起眼睛輕輕哼了一聲:“原來是你啊。”

接着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枚立方體扔給少年:“你要的煉金武器。”

“別讓這裏的孩子哭泣。”

按照梅爾神父提議制造出來的煉金武器比那些傳統型號殺傷力大了十幾倍,一旦推廣開國家間的戰争将會以一種更加殘忍的方式展現。所以拉萊納他猶豫了,他不知道該不該讓這種東西問世,他意識到自己在恐懼,他害怕某天看到被自己設計制造出來的武器傷害的人出現在面前。

但如果是為了保護塔米亞這個沒有城牆的城市而動用煉金技術,他覺得又可以接受。

“呼……太好了,老師。河對岸的獸人要塞開始擴充,埃克特和聖騎士們還得過幾天才能抵達,我真擔心這段時間出什麽亂子。”

艾爾洛斯看看手裏的小方塊,不明所以的把它舉到耳邊晃晃,拉萊納翻了個白眼:“我假設你腦子裏應該還有點常識?”

那是能放在耳朵旁邊亂晃的嗎?看上去再無害它也是武器!

梅爾神父迅速把方塊塞進口袋:“哦,好的,對不起。我知道了,老師。”

一看就是個極其擅長闖禍的家夥。

“晚上召集人手去河邊,我告訴你怎麽用。”拉萊納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移開視線幹巴巴的為艾爾洛斯說明:“那只是一個魔法空間鈕,我的新作品,可以用來容納一定體積的物品,裏面裝着你要的武器,還有煉金炸彈,都是新調整過的……”

接下來一長串balabala的原理解說,梅爾神父愣是半個字也沒聽懂。

魔法科技實在是太神奇了,很抱歉藍星原産系統無法兼容。

不過沒聽懂也不耽誤他及時鼓掌給拉萊納捧場,為了避免說錯話更是把彩虹屁精簡為簡簡單單的二字三字形容詞。

拉萊納講着講着突然意識到這不是在學校,他對面站着的也不是那個無論何時都認真勤懇的小雜工。

“額……差不多,就這些吧。”

這兩個孩子之間唯一的共同點大概就是全都聽不懂他在講什麽吧,只不過現在這個孩子裝得比較像是聽懂了的樣子。

第一更

第 224 章 穩一手的對的,但是……

一個忍者應該對自己的能力有着充分的認識,然後絕不輕易嘗試超出這個能力範圍之外的事情——從這個角度上來講,木葉顧問們的态度是無比正确的。

作為一國軍事力量的統籌決策者,“求穩”總比“激進”要好得多,沒有開拓能力的人選擇更保守的“守成”,又有什麽錯誤呢。

總的來說,木葉決策者的心态是正确的,所以現在就有一個問題了……在這樣的人眼中,羽生那種試圖搞事的說法就很可惡,連帶着他整個人都面目可憎了起來。

然而呢?

然而羽生的想法就有問題嗎?也并非如此,只是大家看問題的角度不一樣而已。

一個自走核彈在滿世界亂晃,世界上最強的組織卻對它不聞不問、不管不顧,這在羽生看來也說不過去。

缺乏進取的心态,是個大問題,最高決策層都在這種心态的話,那木葉只會一步一步的衰落下去……要這麽想的話,三筱的忍村要比初代的忍村強的多。

“二尾能不能捕獲,雲隐之後又會做出什麽樣的反應,那都是之後的事情,是需要一步一步交涉和試探的,然而在這一切之前,各位就故步自封,自以為态度穩健和對未來有着‘先見之明’的心态,我個人不敢茍同。

先輩們将村子交給諸位,但你們就是這樣擔當決策者的嗎,美其名曰穩妥,絕不在和平時期招惹是非,然而實際上你們連自身的職責都沒有履行好。

甚至在畏懼履行自己的職責。

自二代去世之後,這近年以來雲隐的态度一貫強勢,所以就要畏懼與它交鋒?然後木葉的戰略心态一步一步的往回撤麽?

二代火影大人,莫非想看到的是一個故步自封、力量不斷衰弱的木葉嗎,還是說他不想看到一個越發壯大、更加繁盛的木葉呢?”

自诩不善言談的羽生,說起話來真是無比犀利,尤其是最後一句話,簡直是在誅心……可能以某件事為契機,他迷戀上了誅心的感覺。

這話說的,就差指着某些人的鼻子說二代火影瞎了眼才把村子交給你們了。

而羽生這種說法,有點完全不顧村子的難處的嫌疑。

對于管理者來說,每做出一個決策都是需要權衡的。木葉的衰落也不是單單幾個人的責任。

所以羽生的發言約等于噴子和鍵盤俠,但是不得不說的是,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斥責別人的行徑,是難以被反駁的。

這種站着說話不腰疼的态度,屬實讓人咬牙切齒。

不管怎麽說,事實就是現在的木葉比二代時期衰落了……可不是麽,隐去姓氏的千手忍者也不會像之前那樣舍生忘死了。

那這種“衰落”不就是村子領導層的領導責任嗎?這是任何人都無法反駁的。

三代火影瞥了羽生一眼,心說這貨果然也在罵我。

“羽生,沒人讓你對現在村子的整體情況發表意見,要就事論事,不要把話題扯遠了……現在我們只是在說二尾的事情,你要是有具體想法的話就說出來,沒有的話就閉嘴。”

作為了解九尾分割計劃的人,三代火影也明白羽生想對二尾動手的意圖和目的,所以他這種說法已經夠給羽生面子了。

“抱歉,作為一個年輕人,考慮到村子未來的時候,我有點激動了。”羽生很真誠的跟大家道歉,就像是一個真的熱心村子未來的火之意志繼承者一樣。

可實際上呢?他連激進派都不算。

他只是不在乎某些事情而已,也不怕得罪了木葉的顧問們,反正他和他的影流是接受三代火影垂直領導的,跟顧問們沒什麽關系……

而且作為一個外來者,羽生自始至終都沒有成為火影的可能性,所以就算把這群人往死裏得罪都沒什麽關系,反正他也不需要顧問們的支持。

然而他的道歉更讓讓顧問們氣的夠嗆,這麽幹脆利索的道歉,等于根本不給人家反駁的機會。

一個年輕人可以開口随便說話,然而顧問們總不至于不計身份的回噴吧。

“說回事情本身,我是覺得至少我們是應該帶隊到二尾的近距離的,至于如何處置二尾,那需要臨場判斷。

如果在這種事情上過于消極的話,只會讓其他村子錯誤的評估我們的實力,如果別人因此認為木葉軟弱可欺的話……一個村子一點一點喪失自己的威懾力,終究不是什麽好事。”

這次羽生倒是開始說人話了,如果是要講道理的話,那他接下來還能拿出十套八套有利于自己的說辭。

“也就是說,帶隊前往二尾附近的隊長,需要臨場的指揮權?”

志村團藏說道,在挨了一頓噴之後,他又被強行拽回來“就事論事”,團藏雖然郁悶且怒,但……也只能就事論事了。

“嗯,我是覺得有機會的話,嘗試着捕獲二尾也沒什麽不可以的,了不起之後再把它還給雲隐就是了,但在我們禮貌的‘物歸原主’的時候,我們的朋友也不能硬生生的就接受下來,他們總得做出點交換的。

尾獸的價值,我想大家都是非常清楚的。

如果做不到的話,那也可以給試圖捕獲二尾的其他勢力添點亂,顯示一下木葉的存在感……我覺得在和平時期,大國的威懾力更是不可或缺的。

再次一步,至少我們要對整個活動保持最密切的監視和壓迫力,木葉是最強的忍村,我們跟人客氣個什麽,難道還指望別人承情嗎?”

羽生的說法有理,但偏向霸道,這種想法……老實說他一開始應該去雲隐的,來木葉幹什麽呢。

但這些說法其實都是說給其他人聽的,三代火影是能夠明白羽生對二尾的企圖,他是想在對九尾動刀子之前拿其他尾獸練練手而已,畢竟別人的東西弄壞了也不心疼……

三代火影也有類似的想法,九尾是木葉的寶貴財産,在毫無經驗的情況下就開始操作九尾,火影本人也內心忐忑。

所以盡管三代火影本質上也是一個更喜歡求穩的人,但此時他偏向支持羽生看似激進的做法——因為對二尾的激進,實則是對九尾的穩妥,這點道理火影是分得清的。

“你的意思是,你應該是那個擁有臨場決斷權的人?”

三代火影裝作一副頭疼模樣對着羽生問道……這話實際上也是對其他人說的。

“嗯,我只是覺得‘影流’比較适合這樣的工作而已。”

羽生毫不慚愧的點着頭說道。

如果單單從結果論上說,羽生确實是個十分靠譜的人,他承擔的各種任務都妥妥的完成了,但如果分析他完成工作的過程的話,那就截然相反了,誰都能發現他在幹活的時候總會出現一些意外。

每個“很穩”都是由一個又一個的“不穩”連接而成的,真是奇了怪了。

不過在這句話之後,這下大家覺得自己算是察覺到羽生的私心了。

漩渦的遷移自然不會瞞木葉的高層,也不可能瞞住,因此他們都知道“影流”之中有很多漩渦忍者,而羽生的激進和自告奮勇,不就是為了彰顯自己組織的存在感,突出這個組織的存在意義,然後為“影流”謀取利益麽?

看看,玩多了政治,總會習慣往狹隘的方向去思考問題。

“我們知道你的想法了,等權衡一下利弊之後,會把決定通知給你的。”

三代火影揮揮手示意羽生可以離場了,接下來是高層們的閉門會議時間。

相信接下來三代火影會試着說服其他人接受這種意見,盡管其他顧問認為火影是跟他們站在同一立場的,然而火影暗地裏卻是羽生的“內鬼”,這一點大概是誰都想不到的。

…………

離開了火影大樓之後,羽生伸了個懶腰,然後走到街道上。

“走吧,現在只剩下等待結果了,在之前,我們的準備工作得先一步完成才行。”

紫蔻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忍不住的小聲問道,“羽生大人,你真的那麽關注木葉的未來,然後對高層的某些做法痛心疾首嗎?”

羽生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笑着搖了搖頭,“到不了那種程度,我只是在證明噴人就是這麽簡單的事情而已,就跟誰不會似的。”

紫蔻:“……”

這、這話什麽意思,你拽個什麽勁,噴人噴的還有理了?還噴出境界和段位來了?

第 214 章 外出

葉桦輕笑了起來,這就被自己激怒了,暗地裏搖了搖頭,從儲物袋內拿出一張符咒,赫然是一張二階下品的火爆符,注入法力,将它扔了出去。

符咒一下子來到軒轅雄身前,軒轅雄直接一刀劈了下去,巨大的爆炸聲随之傳來,待灰塵散落,露出了裏面的身影,一層紅色的光芒覆蓋在他身體兩厘米處,抵擋住了火爆符全部的威力。

“護體光芒?”葉桦輕聲道,果然,二階下品符咒很難傷人。

軒轅雄獰笑一聲,繼續朝着葉桦沖來,葉桦從容不迫地拿出紫霄劍,靈力緩緩注入。

“劍舞。”一道劍芒猛地發出,射向軒轅雄,軒轅雄直接用雙刀抵擋,一點停留都沒有,轉眼間,已然來到葉桦身前,看着身形比自己小許多的葉桦,這一刻,葉桦在他眼中,如同弱小的小羊羔,右手擡起,握着刀猛然劈下。

觀戰的衆人不由發出一聲驚呼,葉桦仿若被吓呆了,竟然連防護罩都沒有打開。

“铿”的一聲,電石火光,葉桦的紫霄劍與軒轅雄的刀交接在一起,令人驚駭的是,葉桦一動不動,而軒轅雄竟然退後了半步。

軒轅雄眼中充滿不可置信,雙目瞪大,他右手上的虎口一陣發麻,這個有些廋弱的小子竟然比他力量還要大,讓他怎麽相信。

“呵”大喊了一聲,給自己壯了膽子,又是一刀,仍然被葉桦抵擋住了,不信邪地将雙刀猛地砸下,如同剁肉一般,不斷有火光傳出。

“砍夠了沒有?”葉桦微笑着說道,眼睛閃過一道冷光,猛地往旁邊一閃,躲開了大刀,接而朝着軒轅雄一刺。

軒轅雄雙目瞪圓,眼中盡是驚駭,葉桦突然的躲避,速度太快,他反應不過來,而葉桦這一刺,讓他從心底發涼,雙腳猛地用力,小型的坑洞一下子出現。

這一刻,他唯一的想法,就是避開這一劍,然而,他卻發現,這劍速度比自己快,身子已經處于半退狀态,劍卻已經與他修煉的護體光芒對上了。

紫霄劍輕易地穿過護體光芒,冰冷的劍尖即将刺入自己的身體,軒轅雄臉色一紅,血液上漲,體內發生着某種變化。

“噗”,紫霄刺破血肉的聲音清晰地傳出,然而,當紫宵劍徹底刺入軒轅雄的身體時,軒轅雄身體一陣迷糊,瞬間消散。

“殘影?”觀戰的人驚聲道。

葉桦咧嘴一笑,地上殘留的血跡,說明他已經傷到他了,望着一個方向,那個地方赫然站着軒轅雄,距離葉桦足有十米遠。

“某種秘術嗎?”葉桦喃喃道,這應該是某種短時間激發自己實力的秘術,若非這種秘術,軒轅雄剛剛必然被紫霄劍穿透。

軒轅雄滿臉汗水,衣服已然濕透,看向葉桦的眼神中充滿忌憚,肋骨處的血液染紅了衣衫,但傷口只有兩厘米深。

“沒想到你是個煉體士。”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從軒轅雄口中發出,“但這樣想要贏我,還不夠。”怒吼聲響起,軒轅雄再次襲來。

葉桦揮着紫霄劍,與軒轅雄戰在一處,軒轅雄的速度和力量各方面都提升了,但還是比葉桦弱,與葉桦纏鬥了一會,還是處于下風。

到最後,軒轅雄退後,靈力緩緩凝聚在手中。

“百煉拳”

一道拳影猛地沖出,如炮彈一般。

葉桦握緊拳頭,有些凝重的與這拳影轟然一對,頓時,威勢爆發而出,葉桦退了兩步,而手背處血肉模糊。

“哼,再來。”軒轅雄見自己的攻擊奏效,露出喜色,又開始凝聚靈氣。

葉桦眼中冷光一閃,心中暗道:“燃陽。”

一道虛幻的火光頓時将葉桦包裹,仿若火神,葉桦感受着身體的力量,對着軒轅雄一笑,緊接着,雙腳用力,蹬向軒轅雄。

軒轅雄大驚,再次轟出,卻被葉桦一個翻身,給閃避過去了,葉桦已然來到軒轅雄身前,紫霄劍早已被他收入儲物袋中,拳頭猛地轟出。

軒轅雄大駭,急忙将雙刀橫擋于前。

“砰。”雙刀被葉桦的拳頭砸在軒轅雄的胸口,順着攜帶而來的巨大力量,倒飛了出去。

然而,一道身影緊随軒轅雄,在他還沒砸落在地上的時候,一手握拳,在軒轅雄的底下,狠狠向着他的後背砸落。

“噗”血液瞬間從軒轅雄的口中噴出,身體向着天上飛去,随後落地,碩大的身影砸落在地上,沉悶的響聲傳遍整個演武堂。

葉桦看了一眼軒轅雄,雙目緊閉,暈過去了,轉而看向擔任裁判的結丹執事。

“葉桦勝。”結丹執事宣布結果。葉桦走到結丹執事身前,接過兩個儲物袋,一萬靈石,就這樣到手了,有了這麽多靈石,自己能購買許多丹藥,修煉速度将大大提高了。

結丹執事望着葉桦離去的背影,不由覺得有些可惜,這樣的苗子,哎,如若不是得罪了軒轅家這個龐然大物,怎麽說都要将他弄到雲峰來。

離開了演武堂的葉桦,沒有回到洞府,而是禦使着飛劍朝着外門方向去了,憑借着內門的身份令牌,直接穿過蜀山大陣,來到了外門。

而後,又向着外面飛去,直接離開蜀山,去往青蒼城了,熱鬧的人流與蜀山內有着很大的不同,凡人中混着修士。

有了上一次的交易,葉桦這次直接來到多寶閣,一進門,就将自己的修為顯露出來,而後,被帶到一件雅間,茗茶散發着濃郁的香味,等候着主事之人的到來。

“嘎吱”一聲,一個穿着黑色錦袍的男子推開了木門,跨過門檻,走了進來。

“道友,不知需要什麽呢?”一進來,這錦袍男子便直入主題,站着問道。

“我這次來,需要一些築基前期的修煉丹藥。”葉桦淡淡地說道。

待葉桦從多寶閣出來,開始閑逛起來,他要好好發洩一番,買了五瓶丹藥,但這五瓶丹藥讓葉桦肉疼不已,足足一萬靈石,贏來的靈石都散去了,想必那些大家族的弟子也沒有自己這麽奢華吧,一萬靈石,可是能夠買一件法寶了。

第 213 章 打聽

“師兄,我跟你打聽個人。”在空中,葉桦突然向吳奇說道。

“你說,我經常替師傅辦事,對各個山峰也算熟悉,若是我知道,一定回答你。”吳奇和氣地說道。

“我想了解下軒轅宇。”葉桦說道,這軒轅宇是他的仇人,若是有可能,他是必死無疑,當初來到蜀山,就聽聞他已經築基後期了,十二年過去了,不知他是否成為結丹了。

“軒轅宇,這我自然知道,門派內對他的傳說,也是有很多,先說修為吧,他如今是築基後期,已經閉關多年,如今不知修為如何了,而他這個人,表面上是個翩翩君子,但實則是個小人,陰險無比,他是軒轅家的天之驕子,在這一代中,他排名第二,他進入築基後期之後,曾挑戰過不少築基後期和築基巅峰修士,那些修士都落敗,因此,他被稱為結丹下第一人,在整個蜀山,築基弟子少有人能與之為敵。

但也不是沒有,四大家族都有一個傑出人物,如今他們四個都已經是築基巅峰,正在沖擊結丹境界,已經很久未曾出現過,所以,軒轅宇的稱號并沒将他們四人算入其內,這四人的實力十分恐怖,對上軒轅宇,可以說是完全碾壓。”吳奇緩緩說來。

“那軒轅宇這些年閉關,有沒有可能突破結丹境界。”葉桦接而問道。

“不可能,結丹境界豈是那麽好突破的,連那四人都沒傳出消息,他又怎麽可能。”吳奇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吳奇師兄,那你的實力與軒轅宇如何?”葉桦好奇地問道。

“嗯,看拼不拼命,若是拼命的話,我的劍必出,如此一來,即便不能戰勝他,也能和他同歸于盡。”吳奇想了想,說道。

葉桦聽完點了點頭,吳奇師兄很厲害,軒轅宇比吳奇師兄早了差不多十年時間進入築基後期,而吳奇卻有如此信心,當真厲害。

打聽完這些後,葉桦就和吳奇分別了,進入自己的洞府之後,躺在石床上,開始思考,既然軒轅宇還沒突破結丹境界,那事情還不是特別困難,只是可惜,軒轅宇還沒出關,若是出關了,說不定自己會摸上他的洞府,找找有沒有父親的魂魄。

不過,既然沒有,那就等吧,自己會讓他出關的。

這樣想着,葉桦從床上坐起來,盤膝打坐,開始修煉,時間寶貴啊。

一天時間過去了,軒轅鑫落敗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蜀山,李家派系十分歡悅,而軒轅派系則一片寂靜,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軒轅家不可能輸。

一個大漢出現在葉桦門外,粗大的手掌捏着一道符咒,順着門縫,遁入葉桦的洞府內。

葉桦眼睛猛地一睜,看到這張傳音符,神識一探,嘴角處浮起一道若有若無的笑容,随即起身。

“轟隆隆”的聲音響起,葉桦的洞府大門打開了,慢慢地走了出來,碩大的人影遮擋住了太陽,身體高大健碩,個頭足足比葉桦高了一個人頭,手臂有葉桦大腿粗,兩個葉桦合在一起,都不一定比得上他的身形。

“你要挑戰我?”葉桦凝聲問道,這個大塊頭修為在築基前期,但這身體一看,就是煉體有成。

“沒錯。”悶雷般的聲音,将葉桦的耳朵震得一陣發麻。

“你知不知道我的規矩,沒有五千靈石以上,別想讓我和你對決。”葉桦掏了掏耳朵,好不容易耳朵變好了一點,又聽見這個人說道:“我有五千靈石,三天後,我在雲峰等你,在下軒轅雄,如若你不來,便是認輸。”

說完,軒轅雄直接走了,沒有禦劍,而是一步一步走掉了,葉桦向着地上看去,一個個腳印,這地像軟土一樣,輕易被他踩出一個個腳印來。

“煉體嗎?好啊。”葉桦咧嘴一笑,走入了洞府,随着“轟隆隆”的石門關閉,這裏又陷入了平靜。

這條消息,仿若被風攜帶着,傳遍了整個蜀山,一如他們意料中一樣,軒轅家又派出人來了,只是不知道,這一次會是個什麽結果。

三天已過,一個個身影趕往雲峰,碩大的演武堂一下子擠滿了人。

雲峰常年被白雲籠罩,猶如仙境,故此得名,雲峰是內門五峰之一,這個峰與劍鋒不一樣,這裏聚集的,少有劍修,想軒轅雄就是雲峰的,雲峰的煉體其實挺多的,還有以刀修聞名,這裏的功法決定了這裏修士的修煉。

葉桦踏着飛劍降落雲峰,進入了演武堂。

“葉桦來了。”有人見過葉桦,便喊了出來,頓時整個演武堂無數道目光都落在葉桦身上。

葉桦淡然地走到了最中心的一個演武臺上,軒轅雄早已在這裏等候葉桦了,本是盤膝閉目,聽見周圍的聲音,雙目猛地睜開,鋒芒畢露,雙目閃過兇光,濃濃的戰意。

葉桦心中一笑,這是在凝聚氣勢,煉體修士需要一股氣勢,在戰鬥中,實力會随着氣勢增強。

“你的靈石呢?”葉桦首先問道。

“那裏。”軒轅雄悶聲說道,蘿蔔粗的手指指向雲峰演武堂的一個大漢,這大漢正是雲峰負責演武堂的結丹執事,葉桦恭敬地拿着一個儲物袋過去了,将儲物袋中的靈石驗明後,回到了演武臺上。

“說實話,你們軒轅家可真有靈石,五千五千的靈石随便扔,我可得先說明下,下次找我對決,彩頭必須加上一點,還要有丹藥,否則白浪費我時間。”葉桦面帶微笑地說道。

這句話直接将觀衆給點燃了,這葉桦太嚣張了吧,這擺明說軒轅家必輸無疑,還白白送靈石,這簡直在挑釁整個軒轅家,那麽,軒轅家能忍得了嗎?

“哼,上次你贏了五千靈石,這次我會将靈石收回來的。”軒轅雄怒聲道。

“是嗎?”葉桦蔑視一笑,随即看向裁判,說道:“前輩,開始吧。”

那個大漢點了點頭,說道:“比試開始。”

話音剛落,軒轅雄直接拿出雙刀,怒吼一聲,朝着葉桦沖來。

第 215 章 血池地獄

ps:

嗯~本章略血腥重口。。。。

上下兩個眼皮之間如同有着巨大的吸力,睜開自己的雙眼從來都沒有這樣困難過,可是林采蘋知道若是自己這一次閉上了眼,就真的再也睜不開了,四肢全都已經凍僵,就算是想要坐下打坐都是一件無比困難的事情。就這樣站在這一片冰雪風暴當中,靜靜感受這風刃吹在裸露皮膚上的劇烈疼痛,将這冰雪肆虐的聲音當做是美妙的樂聲,靜靜聆聽,眼前的一片白茫茫不去着眼,而是靜靜看着這風中每一片雪花的美麗。

漸漸的這冰雪不再那樣肆虐,這痛徹骨髓的寒冷不再這樣痛苦,四肢也是漸漸能夠行動了,從那凍僵狀态中慢慢恢複,當林采蘋真的全身心已經融入到這一片冰雪當中時,這無邊無際的冰雪卻開始慢慢融化,林采蘋也沒有任何欣喜的表情,只是靜靜的看着這冰雪融化,看着這周圍的泥土露出來,看着這泥土中的種子慢慢發芽生長,看着那朵朵繁花盛開,心中無畏無喜。直等到這一切如同春暖花開一般,看着這美景,慢慢走向前去。

走過了這一處冰雪世界,那冰雪融化春日的氣息還沒有散去,映入眼簾竟是一片粉紅紗幔,撲鼻的香氣更加顯得此處的暧昧與淫亂,無數妖嬈的美人穿着暴露在那些紗幔當中若隐若現,這些美人口中不斷發出暧昧的呻吟嬌喘聲,,雙手更是不停的撫摸着自己的身體林采蘋若是男修見到這樣的景象還有可能血脈噴張,難以忍受。可林采蘋至今仍是守身如玉的處子,見到這樣的美人又怎麽會難以忍受。全都當做視而不見,絲毫不能對林采蘋有任何影響。

再向前走去,這些幻境之中的美人似乎也是知道單是如此根本就不能影響林采蘋分毫,前方的粉色紗幔越來越少,又多出許多男子來,與那些美人做着交合之事。變換着各種姿勢,此刻一直淡然相對的林采蘋也有些面紅耳赤了,但也就僅限于此。只要在心中運轉一遍靜神訣,一股清涼之意從心底流出,那些惱人的情緒也就煙消雲散了。看到林采蘋一直這樣若無其事一般,那些幻象中的男女動作愈加劇烈,聲音也是一浪高過一浪。

采蘋走了數十步,更是就緊挨着這道路兩邊,幾乎都要碰到林采蘋的衣服,就算是如此林采蘋也依舊沒有任何異樣。繼續行走着。此時就在林采蘋身邊一對正在行事的男女。那男子赤裸着全身。健壯的身體滿是汗珠,見林采蘋就這樣走過這一條石板路,竟是伸出手來,拉住了林采蘋的柔荑。那手指還在林采蘋的手掌中輕輕撩撥。放開了手中的同樣赤裸的美人,竟是要将林采蘋拉入懷中,可是林采蘋站立在石板路上穩如泰山,雙足更是不動分毫,另外一只手如同回應這男子一般,輕撫上這男子的手臂。

突然之間,一道淩然的劍氣在這男子的手臂之上劃過,這男子來不及任何反應,那一只手臂就已經與他的身子分開來。如此林采蘋手也沒有停下,接連又來到這男子的脖頸處,同樣一道劍氣劃過,林采蘋拍拍手轉身離開。身後的石板路上留下了一顆男子的頭顱,在林采蘋走過不久。變成一道黑氣融入到這石板路盡頭的虛無當中。斬殺了這男子之後,這一條道路上面的男男女女瞬間消失不見。

這一處前方的道路還沒有走進,那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就已經傳來,這道路兩旁遍地都是斷手斷腳,各種器官,那血不知流了多久都已經變成黑色,粘稠的無法再流動,與這些斷肢連成一大片黑色的血河,比當初在那靈石礦中見到的魔族祭壇還要血腥恐怖數十倍,這一大片沒有盡頭一般,好像整個人間全都變成了這血池中的血肉一般。可林采蘋早已經見過多次這樣的

第 219 章 大戰将至

第二百一十八章 大戰将至

靈師巅峰之境的秦啓正居然就這樣被一爪子拍死了?

包括林炎在內的四人臉上表情都極為精彩,當展鵬見識到黑炭的厲害之後便告訴了林炎這個想法,林炎自然黑炭有不俗的實力,當初在玄鐵城的時候吓了他一大跳。

只是他沒想到居然可以不俗到這個地位,直接一爪子拍死了身為靈師巅峰之境的秦啓正,這未免也太過誇張了些吧。

“喵嗚——”

黑炭很是不滿的瞪了林炎三人幾眼,對着三人狠狠的揮了揮自己的貓爪,才繼續躲到一個角落睡覺了。

“這貓真的成精了。”看着黑炭的樣子,展鵬不由感慨道,它顯然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三人,它向三人示威的意思就是讓三人不再打擾它,否則一定給三人好看。

“廢話,你見過一只普通的家貓一爪子拍死靈師強者嗎?”林炎苦笑道。

不過想到這只貓以前跟随那位前輩,以那位前輩的實力這只貓也應該有這樣的實力,畢竟靈師強者在那位前輩的眼中恐怕一指頭就可以随意捏死,林炎很快就釋然了。

秦啓正死了,三人都同時松了一口氣。

陡然林炎似乎想到了什麽,從秦啓正的空間袋中拿出一塊塊上好的勢源以及幾具神源的屍體。

“想不到最終獲利的居然是我。”林炎輕笑一聲,加上牧林屍體中的神源屍體,剩下的七具神源屍體已經全部放在了他的面前。

“老大,你不會是想要吞噬這些神源吧?”展鵬震驚的看着林炎,當林炎小弟這麽久,他居然發現林炎是一個全系修士。

林炎輕笑了笑道:“有什麽不可以的呢?”

影青竹眼中也是異彩連連,上一次見到林炎時他弄斷了屠烈的武器,這一次他直接可以憑借自己的實力斬殺沒有領悟玄奧的靈師強者,他已經成長起來了,現在恐怕自己都不是他的對手。

要是再給他一點時間多好,這樣即使是父親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優秀吧。

幾具神源的屍體在他的掌間直接化作了一道道霧氣,随着慢慢滲入他的身體,他身上的氣勢也是越來越盛。

天神殿外,林炎三人剛剛踏出,遠處便劃過了一道流光,眨眼之間便出現在三人面前。

印入眼簾的是一位黑色長發面色幹淨的青年,若是仔細看去,其面容居然與影青竹有那麽一絲相似之處,但若細細看去,卻發現差別還是挺大的。

“影知表哥?”影青竹驚叫一聲,難以置信的看着來人。

來人緩緩點了點頭,将冷峻的目光移向林炎。

被他看着,林炎如同被一頭猛虎盯上了一般,不敢有絲毫的輕舉妄動。

“好強大的年輕人!”林炎心中無比凝重,從他的身上,他甚至感受到了和牧林等人同樣強大的氣息,甚至比之更強!

“林炎是嗎?”他用倨傲的神色不屑的看着林炎。

雖然是在疑惑,但那語氣更像是在審問一個犯人。

“是又如何?”林炎争鋒相對,他當然能看的出來影知眼中的敵意。

“如何?”他不屑輕笑一聲。

驀然,他動了!

林炎緊緊的盯着他的身影,從影知的身上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但是,就在下一刻,他的拳頭已經出現在了林炎的胸膛位置。

糟糕!

林炎動用地波動去抵擋可惜已經晚了,巨大的拳頭狠狠的轟在了他的胸膛之上,頓時,他的身影如同一只斷了線的風筝一般瘋狂的向後退去。

噗!

胸膛之上劇痛傳來,一陣氣血翻湧,林炎不由噴出一大口鮮血,看向影知。

怎麽會這樣!

輕描淡寫一擊,林炎敗!

林炎無比震驚的看着影空,他甚至都沒來記得看清他的動作,不,他似乎根本就沒有動作,直接跨越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來到了自己身前,在自己來不及反應之間就已經做出了攻擊。

這似乎不是什麽玄奧,玄奧的威力遠不至于如此可怕,難道說是……

第 215 章 再入內場

蠱場寂靜無聲。

所有的目光随着方蕩的目光一起,齊刷刷的注視在紫妖妖身上。

子妖妖雙目微微眯起,随後忽然笑了起來,淡淡的道:“醜鬼,你看我幹什麽?你以為我會實踐諾言,真的當你的奴仆?這裏是百象帝國,這裏我說了算,哪怕你的輸贏都是我說了算!不信你問問,誰見到我輸了?誰聽說我和你打賭了?”

蠱場中的一衆賭徒們聞言,先是一愣,随後紛紛附和。

“對!對!對!”

“我沒看見!”

“我也沒看見!”

“我什麽都沒有聽到!”

“我也沒聽到!”

蠱場之中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一個個相當理直氣壯。

大王子從一瞬巨富的狀态中掙脫出來,連忙跑到方蕩旁邊,咽了口口水低聲道:“古兄,見好就收吧,那丫頭打賭從來都不講信用的,你跟她賭,穩輸不贏。”

方蕩似乎極為好說話,他的心思也确實不在子妖妖身上,當即就點了點頭道:“你不認帳就算了。”

子妖妖原本以為眼前這個醜鬼會氣急敗壞,怒火攻心,要知道叫她子妖妖當奴仆的機會實在是太難得了,卻沒想到這醜鬼似乎根本不以為意,完全不将她放在眼中,尤其是那種對于她不認賬的随意态度,似乎她子妖妖就像是一張草紙,随便被方蕩丢棄,完全不值得珍惜。

這叫子妖妖雙目瞳孔開始收縮,憤怒從心底不可遏制的翻湧上來。子妖妖可以被方蕩辱罵,但卻受不了自己便方蕩輕視。

方蕩看都沒看子妖妖一眼,指點大王子道:“去将賭金取出來!”

“好嘞!”大王子屁颠屁颠的就去取賭金。

一百萬兩的賭金不是小數目,哪怕只是銀票,蠱場一時之間也拿不出來,所以蠱場給大王子一塊臨時書寫的一百萬兩的籌碼,一個時辰後才能取走,蠱場這點信譽應該還有,所以大王子也不急,雙手捧着玉石籌碼跑了回來。

一百萬兩白銀,就算是洪正王的大王子,也沒見過這麽多的錢,這都夠他養一支軍隊十年了,養一只軍隊一年,和十年完全是兩個概念,十年時間,他能将這只軍隊變成只聽他命令的鋼鐵雄師,十年時間他能夠将一直軍隊變成自己的死士。

大王子本想叫方蕩見好就收,一個時辰後拿了銀子立馬走人,當然,他們是夏國人,剜了蠱場一大塊肉,蠱場應該不會叫他們輕易離開,不過那是私下的龌龊事,蠱場就算有下手,也一定不會在城中下手,等到時間一到,他們一出城便飛個無影無蹤,那個追得上?就算有能飛天遁地的修士在,方蕩只要撒出十萬陰兵,萬靈浮屠,又有那個不得飲恨當場?

大王子正想叫方蕩找個地方休息,但方蕩忽然轉身,朝着蠱場內場走去。

大王子愣了下,下意識的看向子妖妖,這丫頭一雙眼睛之中冷色重重,她雖然從不講信譽,但誰都有臉皮,公然不講信譽大傷面子,子妖妖心中如何能不懷恨方蕩?這個大王子能夠預料的到。

哎?不對啊,子妖妖怎麽回事?看方蕩的眼睛都紅了,怎麽看,這都不是一般的恨,子妖妖看方蕩的眼神簡直恨得刻骨,以大王子對子妖妖的了解,丢了面子還不至于恨成這個樣子才對?究竟發生了什麽?

眼瞅着子妖妖神色極端不善,大王子心中打了個結,滿是不安,但一想到方蕩有十萬陰兵在手,又有萬靈浮屠,他可是親眼看着方蕩挖地移府,平地造城的,心中就安穩幾分,說起來,方蕩今天着實給夏國人出了一口憋在胸中的惡氣。

夏國地小國弱,又處于玄天帝國和百象帝國的夾縫之中,倍受兩個大國的碾壓欺淩,就算大王子對夏國沒有多少忠心,依舊感到受辱極深,尤其是身在他國,更是看盡了白眼兒,誰都不将他們當做一回事,還經常言語羞辱,那種滋味着實不好消受。

方蕩徑直朝着內場走去。

母蛇蠍等人急忙跟在後面,大王子洪熙此時如同狗腿子一樣屁颠屁颠的殿後。

所有的人全都齊刷刷的看着方蕩一行,有不少人想要跟着進內場,可惜走到門口才恍然自己沒有這個資格,只能在外面翹首觀望。

有資格的自然緊緊跟在後面,他們想看看這個夏國醜鬼究竟還想要做些什麽。

眼瞅着方蕩朝着蠱臺走去,一衆跟在方蕩身後的百象帝國的達官貴人們全都呆住了,一個叫他們不敢相信的想法浮現出來,難道說,這個家夥想要做那件事?

不可能吧?

完全不可能!

他要是有膽子做,那才好,終究能叫他知道什麽叫做人上有人。

外面的蠱修都是些灰塵般的小人物,那裏比得上內場中的蠱修?

此時有人忽然叫嚣道:“我說那夏國的醜鬼,你敢不敢再鬥一次蠱?”

旁邊當即有人應聲道:“他當然不敢,內場中可不是外面那些窩囊廢,能夠叫他瞎貓碰見死耗子,賺了一把便宜,這裏的蠱修蠱物都是千錘百煉的存在,他怎麽敢?呵呵呵……”這人邊說邊搖頭,一臉的看不上方蕩,蔑視方蕩的模樣。

随後四周響起一片嘲諷聲,心智較差的此時恐怕都無處立足了。

大王子低聲道:“不要中計,這家夥在激你,你若去鬥蠱就上了他們的惡當。”

方蕩淡然一笑道:“我知道,我才不會上當呢!”

大王子聞言,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就怕方蕩能沖動,笑道:“你明白就好,絕對不能……唉唉唉唉……你幹嘛去?”

大王子說話的功夫,方蕩已經走上鬥蠱臺,一屁股坐進了椅子中。

蠱臺上只有六把椅子,坐在上面這就是參賽的意思。

大王子哀叫出聲:“你不是說不會上當麽?”

此時這蠱臺上只有三名蠱修,正在等待其他三位蠱修加入,方蕩的出現最初沒有叫三位蠱修生出什麽不妥的感覺來,但當他們看着遠遠跟着方蕩一起走來的那些人群的時候,他們三個開始覺得有些不大對頭,當整個蠱臺被人團團圍住,水洩不通的時候,他們心中更是大叫不妙,有閱歷的就知道大事不妙,簡直想要從蠱臺上跳下去了。

究竟發生了什麽?

此時有幾個人跑了過來,趴在內場主官耳邊說了幾句什麽,內場主官臉上立時露出凝重的神情,一雙眼睛緊盯方蕩。

随後他就聽到了他這輩子聽到的最叫他糾結的一句話。

“一百萬白銀,五十萬押我勝,五十萬押一柱香的時間內。”

整個鬥場中的人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一百萬白銀,實在是太吓人了。

在場的諸人也算是有見識的人物,是這厚土城中有名有姓的存在,但這一百萬兩白銀他們也從未見過。

大王子死死抱着手中的籌碼,一臉驚恐的看着方蕩,就好似方蕩要搶走他的孩子一樣。

這可是一百萬兩白銀,足夠他養一只軍隊了,方蕩又要押?輸了怎麽辦?

方蕩見大王子不動,便眯了眯眼,一旁的母蛇蠍伸手從大王子緊緊攥着的手中将籌碼抽出來,走到下注的地方,将籌碼遞了進去。

但是,沒有人敢接。

開玩笑,這是一百萬兩白銀,押的又是能翻十倍的冷門雙注,蠱場若是贏了自然一切好說,但,若是輸了呢?

一百萬兩白銀翻上十倍再翻十倍那就是一億兩白銀,整個蠱場砸碎了買了都湊不出十分之一,五十分之一也難啊。

這一億兩足夠整個夏國一年的軍費了,這樣的數字,絕對不是一個小小的蠱場能夠接下來的,也就是百象帝國這樣的龐然大物,或者是修仙門派才能接下來。

一時間整個鬥場鴉雀無聲,所有的人全都被方蕩的大手筆給吓住了。

方蕩等了半晌竟無人開口,相當無趣,幹笑一聲道:“都說百象帝國乃是萬蠱源頭,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我随便買了一只幼蟲鬥蠱,随便下注,竟然無人敢接,啧啧,百象帝國好大的名頭,難道連個男人都沒有麽?呵呵……若是在我夏國,就算明知會輸,也斷然不會輸了這口氣,窩囊得連送上門的白銀都不敢接。”

方蕩的言語就像是一根錐子深深的刺進在場所有的百象人心中,那種羞辱感使得他們一個個擡不起頭來。

整個鬥場越發寧靜無聲。

就在這沉靜一片中,一個醇厚的聲音響起:“夏國的雜碎好大的膽子,竟敢到我的地盤上來胡言大語,百象帝國究竟怎麽樣我不去理會,但你可知道,這裏是唐門的地盤,這裏是唐門開的蠱場,你這是藐視我唐門。”

方蕩循聲望去,就見一個一襲青袍的男子在六個角色侍女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這男子看上去四十歲的年紀,面目生得實在是漂亮,若年輕幾歲的話,定然是一個小白臉,但他偏偏已經四十多歲,整個人完全脫離了那種小白臉的狀态,周身透着一股飽受歲月洗禮之後,誕生出來的陰鸠。叫人不敢接近。

不過,就是這樣的一個近乎完美的男子,偏偏少了兩只胳膊,這男子顯然也并不想掩飾自己沒有胳膊的事實,兩條袖子就那樣空空蕩蕩的垂在兩邊,走起路來微微擺動,非但不損害這個男子的英氣,反倒給男子增添了幾分飄逸潇灑。

這個男子一出現,四周的人們紛紛興奮起來,因為他是整個厚土城的主心骨,是整個厚土城的真正的城主,唐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