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片刻寧靜

果然如雨媚想的那樣,有幾個嘴饞的士兵偷偷吃了一些野菜,用餐過後,幾個士兵就中毒了,捂着肚子不停的叫喊着。

“雨媚,你真是料事如神啊。如果不是你,我們就全軍覆沒了。他們不費一兵一卒,真是太妙了。”華亦不得不贊嘆敵人這種高明手段。

“他們也夠狠得,萬一那些牧人的小孩不小心吃了怎麽辦?這樣豈不是多了一條無辜的性命?”天昊有點氣憤的拍打着桌子。

雨媚笑道:“他們豈會在意這牧人的性命呢?如果在意就不會讓這些牧人流離失所了,剛才那位大哥也不會這般對待我們了。”

華亦臉上露出不忍,竟然能想出這般狠毒的招數,原本還在對雨媚的計劃有點質疑,現在看來,就得用這種陰險的招數。

“好了,現在是你們兩位該做點事情的時候,是時候回敬回敬他們一下了。”雨媚的笑容是那麽的燦爛,卻讓人有種害怕感。

這些都不是我第五雨媚狠心,當初你們是怎麽對待我爹爹的?做這些只是小小見面禮而已。

“唉……華亦哥哥我們換換好不好?”天昊讨好華亦,雖然華亦那份也不是什麽好差事,但是比自己的這份差事好多了。

“趕緊去!我得你勝任不了。”華亦黑着臉道,雖然這也不是什麽光明磊落的事情,但是比天昊的可好太多了。

雨媚挑了挑眉道:“天昊弟弟不願意去麽?那還是我去好了。”

說完就做,雨媚想要站起來準備行動,就被天昊打斷道:“我哪敢啊。還是我去吧。”

兩人一前一後的回到帳篷裏面換好衣服,接着偷偷摸摸的紛紛向目标的方向沖去。這麽好的功底,堂堂羽書國的将軍,竟然做這些不雅的事情,想到這點,華亦和天昊不由黑着臉。

“好好休息休息!”雨媚伸了個懶腰,露出狡猾的笑容,接着向簡陋的床走去,躺在被窩裏面,想着兩人的表情,就不自覺的發笑。

等雨媚睜開眼時,天已經亮了,微細聽到士兵們是不是小聲的議論的聲音,雨媚這才起身去看看兩人做事的成功。

“你們知道麽?聽說昨晚敵人的陣營鬧的不可開交,自己人打自己人可逗了。”

“還有還有,現在都已經厮殺的差不多了,傳說淩城國的王天還沒亮就氣呼呼的沖來了。”

“我們是不是不戰而勝呢?”

“啊哈哈…..真是太快人心啊,絕對是雷将軍顯靈了,保佑我們兄弟們。”

“……”士兵們都在一旁竊竊失語。

雨媚面帶笑意,向站在溪邊的兩位偉人走去,看兩位偉人的情緒,貌似不好的樣子。

“你覺得我們這樣做對麽?感覺有點卑鄙。”天昊皺着眉頭,看着華亦。

“他們使用先使用這種惡劣手段的,我們只是先禮後兵,沒有什麽不對的。”華亦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心裏還是覺得有點不光彩。

“反應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把他們弄的一團糟,也不錯了。”天昊安慰着自己,這可是自己有史以來打的最輕松的戰,根本就不用上戰場。

“兩位功臣,在這裏慶功呢?”雨媚捂着嘴,看着男人不由取笑道。

雨媚話一出,兩人的臉一下子都沉了下來,怎麽可能慶攻呢,做這些不雅的事情,都懶得說出去。

“雖然把,這事情是有點損,但是非常奏效。雨媚那些藥你是哪裏來的?”華亦對那些藥更加的好奇。

“對啊,怎麽這麽厲害啊,一會兒時間他們就奏效了。”天昊也湊過來稱贊那些給力的藥。

雨媚揚了揚眉,高昂道:“當然,這可是我師傅看家本領,這藥一出,一切無阻。”

“你……你說的是那個神偷?”天昊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自己堂堂一個大将軍,竟然用那個小偷的藥,還一臉崇拜的要命。

“神偷?”華亦驚訝的看着雨媚,雨媚不是将軍之女麽?怎麽和神偷摻和在一起了?

“神偷怎麽了?神偷也是靠本事偷來的,不然怎麽又神偷這個每名呢?不過這藥可是另有高人教我的。”雨媚冷哼道。

幸虧自己有事沒事就去拜師學藝,雖然學的不精,但是那些師傅的看家本領都學會了。這樣就足夠了,看吧,現在大有用處了吧。

“雖然這事情有點不光彩,但是非常奏效這是我們大家有目共睹的,只是為何還要讓天昊撒那些粉末呢?”華亦不解道。

剛才那些藥,完全是自己一個人去做的,也只是奏效了一樣啊。那些粉末又如何解釋呢?

“絕對又是些歪門邪道人教的,準沒啥好事情發生。”天昊不悅道,自己竟然竟然和那些小貓小狗小偷為伍,傳出去自己還有什麽臉面去面對那些兄弟啊。

“那些粉末嘛,過幾天你就知道了。我們現在準備準備,是成是敗在此一舉了。”雨媚眼神讓人畏懼。

“啊?又是利用那些歪門邪道?”華亦和天昊都将要接近崩潰的邊緣了,自己是來打戰的,上陣殺敵的,怎麽搞的好像玩巫術似的。

只要這個魔女在,他們就無需顧慮,只要安心的聽着女王的吩咐就好了。這樣有種特別不爽的感覺。

“誰說的?那是真槍實幹好不好,我哪裏那麽厲害啊,我真有這麽神早就統一全世界了。”雨媚白了兩人一眼。

那些藥效什麽的只能一時奏效,而且維持的時間也不多,想要正真戰勝他們還是要靠那些英雄的士兵們。

“這還差不多。我們現在就養足精神,準備打戰一場吧。”天昊舉起拳頭誰時準備着。

華亦也松了一口氣道:“我先去管管那些家夥們,一聽對方互相厮殺,就樂了不成樣子了,萬一敵人來偷襲怎麽辦?”

“嗯,幸苦你了,華亦哥。”雨媚點了點頭,雖然這種情況不打,但是以防萬一還是要謹慎點。

“喂,我也幸苦了好不好?”天昊憤憤不平的說道,為什麽這個女人從來都不主動向自己說幾句好話呢?

是不是從小一起長大就可以省略了?是不是自己比她小就可以免了?是不是她是自己未來大嫂就可以無視了?如果是這樣,自己寧願是華亦呢。

“我還辛苦呢?誰來關心關心我?”雨媚先發制人道。

自己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整天和一群大男人在一起,有很多地方都非常不變得,誰來關心自己?

“我這麽強大,還需要人家關心麽?”天昊小聲嘀咕着。

“你說什麽?”雨媚用殺人般的目光瞪着天昊。

在殺人般的目光威脅下,誰還敢說出實話呢?天昊急忙道:“沒什麽,沒什麽,你就當我放屁。”

“趕緊下去休息休息吧,後天就是最佳時候了。”雨媚淡淡說道,雖然這語氣沒有任何情緒。但是天昊知道,雨媚是在擔心。

“不論如何,我們都會陪着你一起進退。”天昊笑着說道。

雨媚看着天昊那如陽光般的笑容,也忍不住笑了,對,自己有什麽好怕的,這麽多兄弟陪着自己足夠了。

“雨媚…..”天昊欲言又止道。

“什麽?”雨媚望着天昊。

“沒事,我先下去了。”天昊急忙退了出來,其實天昊想說,如果遇到危險她要第一時間離開,不然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羽言,你是否有想我呢?”雨媚看着蔚藍的天空,如果天空可以傳遞訊息該有多好啊。

羽書國的皇宮,九五至尊此時正看着天空出神,偶爾眉頭緊皺,偶爾笑容滿面。

第 13 章 第一個朋友

“剛剛我們已經鞏固了三陽訣的八個招式,接下來呢,我們就要學會把這幾個招式連貫起來。”明月長老微笑着從身後拔出長劍:“大家看好我的動作。”

明月長老起手一招“三心二意”,五道劍花還在空中閃耀,明月長老已經腳下邁着碎步小退一截,快速将劍抽回身前,斜刺一劍,這一劍就已經轉到三陽訣的第二招“三盈三虛”之上了。

因為之前已經分開來學會了每個招式,所以谷璃就将注意力集中在明月長老換招的長劍走勢和步伐上。剛剛來得及記住這幾個小步,就見明月長老往空中一躍,連續的幾個旋身,最後一個旋身時,長劍從身前斜劃自背後,第三招“三反四覆”已經塵埃落定,那斜身一劃在空中留下了炫麗的劍花,劍招已經連接到了“三山五岳”之上。接下來的幾個劍招也被明月長老輕松駕馭。

到第七招三回九轉上時,明月長老刻意放緩了動作:“注意了,馬上到最後最難的這招。”

“三陽化碧。”明月長老一聲清叱,剛剛還能看得清的長劍在瞬間被舞得密不透風,奇異的是,在劍招舞得疾如風雨時,明月長老腳下卻只是微微挪了半步。

繼而,劍勢一緩,明月長老一挽長劍,捏着劍訣收勢,雙腳也落回了之前起步的位置。

還有些沒記清步伐的谷璃,看着地上的腳印,忽然發現對照着地上的腳印,之前模糊掉的步伐就暮得清晰起來,而腦中也順着那步伐出現了長劍在空中的走勢。

“好了,今天就先到這裏。我剛剛也只是想讓大家看一下,可以好好揣摩一番。明天,我們就正式開始學習如何将這幾個招式連貫起來。”明月長老将長劍入鞘:“中午了,都去吃飯。”

已經練習了一上午的孩子們聞言,瞬間一轟而散。

明月長老将散開的頭發推到耳後,卻發現谷璃還站在原地未動。

明月長老正要問谷璃怎麽還不走,卻發現小谷璃忽然邁開步子照着剛才的步伐走了起來,而後躍起,旋身,滑步,挪位,退回原位。緊接着,小谷璃拔劍出鞘,起手五道劍花,小碎步,劍抽回,斜刺,三盈三虛,躍起,旋身三反四覆,滑步三山五岳……最後退步回原位。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點也看不出是剛看過一遍的。

明月長老不禁拍掌道:“好悟性。”

谷璃還回味着剛剛學會的連招,被明月長老一拍掌給扯了出來,瞬間滿面通紅:“我…我吃飯去了。”轉身就跑。

明月長老看着落荒而逃的小谷璃,露出善意的微笑。

小谷璃跑得夠快,但第二天還會來繼續學習啊。

第二天,明月長老很給面子的一大早就表揚了谷璃一番。繼而也不管谷璃都紅成了個朝天椒,幾番鼓勵把谷璃叫到前面來演示了一遍。等谷璃中午再進飯堂時,谷璃就發現氣氛不妙了。

飯堂內每個人有固定的位置,卻是四個人一張小桌,共用三菜一湯,飯則是在飯堂的右側角落裏自己盛。

谷璃拿着盛了飯的碗,往自己的座位走去,平地伸出一條腿,谷璃見得切實,心道,速度太慢了,悠哉的跨過去。但等谷璃走到自己的桌前時,看着空空的菜盤和湯盆愣了。平常與自己同桌吃飯的幾個女孩子,分別端着碗縮在其他三張桌上。

嘛,終于把敵意轉化為行動了嗎?

谷璃無奈,就當自己吃的是白面饅頭。于是坐在桌前,把碗裏的白飯扒拉扒拉吃了個幹幹淨淨。

下午到書齋去找先生習字,為了避免中午的事情重演,谷璃只好早早到飯堂等候,好賴吃了頓完整的晚餐。

第二天搶在大家前面起來,進飯堂搶饅頭。

但是當天中午,谷璃又只啃到了白飯。下午寫字寫忘了,晚上仍然只吃到了白飯。

隔天中午,桌上的菜連盤子都不見了。

谷璃正準備坐下來繼續吃白飯時,一個刻薄的女聲道:“看,鄉巴佬就是鄉巴佬,就算只有白飯也一樣吃的香。”

一個嬌笑聲附和:“你們不知道,張師叔招出大劍來載她時,她可是直接吓得摔到在地上了。哈哈,你們說,這樣的人能把劍學好嗎?”

谷璃吃飯的筷子頓了頓,偏偏,這些話她都沒法反駁。

與此同時,谷璃也明白,之前她們雖然敵視她,卻不會針對她,但是這次因為明月長老誇獎之事,這些人便不再壓制那些敵意了。谷璃有些困擾,她之前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小的時候,雖然阿嬷是南海漁村的長老,但村中人人一起勞作一起分享成果,大家都團結在三個長老周圍,一起克服難關。阿嬷死後,和阿媽一起遷居鹽亭,那是村中最艱難的時刻,族人除了緊緊團結在一起,沒有其他辦法解決問題。到阿媽去世了,族人也都很照顧她。

所以,在察覺到衆人的敵意時,她雖然隐隐覺得不妥,卻因為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而選擇了置之不理。但是現在,這些人已經把眼神、動作化為了語言和攻擊。

雖然不知道究竟該怎麽辦,但是她清楚,不能什麽都不做,否則別人就會認為她好欺負,繼而變本加厲。

谷璃冷哼一聲,冷眼環視一周。正準備埋頭繼續吃白飯時,忽然看到一位師弟一個人霸着一張桌子三菜一湯,吃得很悠哉。谷璃視線在他身上停頓了一下,回想了一番發現,平常明月長老來教授劍法時,這位師弟方圓一丈之內也是沒人的。

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但是自己現在和他一樣是衆矢之的了,還有什麽好怕的。

于是谷璃把裙擺扯起來一甩,端着碗大步走到對方桌邊,大大咧咧的道:“這位師弟,搭個桌。”

對方擡起頭,還帶着些嬰兒肥的小臉,挂着很嚴肅的表情,聽到谷璃這句話,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

谷璃不耐煩了,把碗放到桌上,拉開他對面的凳子就坐了下來:“一起吃,不介意。”

對方眼神閃了閃,低低的扔下一個字:“嗯。”

第 3 章 相思成災(3)

更新時間:2017-04-08 18:00:03 字數:4194

會試與武舉同日舉行,規模卻不能相提并論,會試一共三場,每場三日,試場在貢院;武舉只有一場,也是三日,試場在皇家校場。

武舉向來不受重視,想在軍中擁有一席之地,靠的可不單單只是身手,更重要的是背後所擁有的勢力,別說是權貴子弟,就是官家子弟,只要願意,不怕吃苦,有得是門路,且容易闖出一片天,哪用得着辛辛苦苦走武舉這條路?某一方面來說,武舉跟科舉用意一樣,給寒門中有本事的子弟出人頭地的機會。

只是太平之年,英雄無用武之地,養着無處可用的将領不過是浪費朝廷錢糧,因此先皇在位近三十年,只舉辦過三次武舉,這還是因為權貴子弟養懶了、養廢了,先皇不得不從民間引入新的人進入軍中,而當今皇上更是第一次舉辦武舉。

皇上言明老将凋零,朝廷必須培育新的将領,不過敏銳的人已經察覺到皇上對邊疆有動作了。

其實伍丹陽并非只能靠武舉進入軍中,可是有武狀元之名加身,身價就不同了,而皇上若真有意對邊疆出手,武狀元是最好的跳板。

出了校場,伍丹陽沒有一絲絲疲憊,反倒顯得精神抖擻,因為他全部的心思都被即将得到的獎賞占據了。

“岑叔,蘇姑娘呢?”當着岑叔面前,伍丹陽可不敢太亂來。

岑叔如今将蘇以薇視為伍家未來主母,态度極其恭敬。“我一早就将蘇姑娘主仆四人接進府裏了。”

“我們趕緊回府。”伍丹陽正要上馬車,有人喚住他。

“允直!”

伍丹陽一怔,這是他第一次在西郊馬場之外的地方遇見太子朱孟觀。第一次相遇之後,他與太子又有過幾次偶遇,他曾想更換前去馬場的時辰,可是此舉似有閃避之嫌,他雖無意深交,但刻意避開也不宜,還不如順其自然。幾次偶遇,他們對彼此有了更多的認識,不過,僅僅是認識,談不上有多深的交情。

伍丹陽轉身來到朱孟觀面前,行禮道:“在下未見太子殿下來皇家校場。”昨日太子殿下來了,今日卻是皇上來了。

“本宮今日特地來這兒等你。”

伍丹陽聞言一驚。“太子殿下在等在下?”

“本宮在天香樓為你設宴。”

伍丹陽明白了,雖然太子殿下這段時間沒有任何表示,但是若無意與他結交,絕對不會一次又一次在西郊馬場與他相遇,而太子殿下顯然是個聰明人,武舉之前不與他私下往來,是想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略一頓,伍丹陽面有難色的道:“家人今日在府上為在下擺了宴席,宴席都已經備妥了。”

“是嗎?那麽本宮就上門叨擾了。”朱孟觀随興的笑道。伍丹陽頓時傻住了,敢情太子殿下是在同他開玩笑?

朱孟觀微微挑起眉,似笑非笑的道:“怎麽,不歡迎嗎?”

“不,不是。”他能說不歡迎嗎?“既然如此,就上馬車吧。”

朱孟觀自動自發跳上伍府的馬車,兩名近衛也跟着随車,至于馬車的主人很無奈的看了岑叔一眼,終于像烏龜一樣爬上去。

伍丹陽知道此事不妥,但是人家的身分比他高,硬是要登門作客,他還能如何?但願不會吓到蘇以薇。

蘇以薇見到随着伍丹陽回府的太子,在經過介紹後,怎麽可能不吓到呢?為何伍丹陽會與太子走在一起?雖然太子身分尊貴,可是歷代多有太子被廢,如同其他皇子,太子也不能過于親近,不過念頭一轉,她就放下了,伍丹陽心思極其細膩,一定可以掌握與太子往來的分寸。

一瞬的驚蔚之後,她就化身為專業的廚子,遞上今日宴席的菜單。

“在下與蘇姑娘乃是同鄉,因蘇姑娘有一手好廚藝,今日在下特地請她來府上為我準備宴席。”伍丹陽真是悶爆了,累了三日才見到心愛的女人,恨不得可以偷香抱一下,結果,他卻必須向外人刻板的介紹她,沒法子,只因為她還沒允諾嫁給他,他們沒名沒分,他不好将他們的關系說出來。

“民女不知今日座上有貴客,只準備了四道菜和一道點心。”蘇以薇恭敬的半垂螓首。

“今日是本宮不請自來。”朱孟觀邊說邊打量着她,論姿色,他見過在她之上的美女不少,可是一個來自慶餘那種地方的平民女子,卻有如此沉穩典雅的氣質,而最特別的是那雙烏亮的眼眸,堅定飛揚,竟是無比的耀眼。

因為來了一個不速之客,蘇以薇也不可能與伍丹陽說什麽,只是負責上菜,解說菜色,每一道菜都有名字,如海內無雙、獨占鳌頭……這些名字很顯然都是她硬加上去的,而且是特別為伍丹陽準備的。

“海內無雙?這不是紅燒肉嗎?”朱孟觀不明白紅燒肉為何扯上海內無雙?

“是啊,蘇氏紅燒肉,海內無雙。”蘇以薇回得理直氣壯。

聞言,伍丹陽不由得唇角上揚,無論做什麽,她總是如此自信飛揚,真美!

朱孟觀怔愣了下,接受了,指着另外一道,又問:“這不是魚片嗎,為何是一鳴驚人?”

“民女剛剛說過了,這是用滑嫩的白肉魚片和蛋白與芡汁做成的,平易近人的名字稱為芙蓉魚片,但因為民女覺得這道料理可以教人嘗過一次就記住了,豈不是一鳴驚人嗎?”伍丹陽強忍着到了喉嚨的笑意,他的薇兒真是了不起,解釋得如此合情合理。

蘇以薇顯然知道伍丹陽在想什麽,悄瞪了他一眼,若不是為了應景,她何必辛苦的搞出這些名字?

朱孟觀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麽反駁的話,只能點點頭,接着再指着另外一道菜,好奇的再問:“這不是雞嗎?為何是獨占鳌頭?”

“這是木瓜炖雞,因為獨占雞頭不悅耳,還是稱之獨占鳌頭。”

朱孟觀此刻的表情可以說是瞠目結舌,而伍丹陽再也忍不住用雙手捂住嘴巴。

“請兩位慢用,民女告退了。”蘇以薇好像沒發現自個兒鬧出了什麽笑話,優雅的行禮退出亭子。

半晌,朱孟觀終于找回聲音,“這位蘇姑娘真是有趣。”

“她是聰慧過人。”伍丹陽努力壓抑滿心的驕傲,恨不得大聲向人宣布她是他的女人。

“聰慧過人?”想想剛剛的對談,朱孟觀笑着點了點頭。“是啊,能有如此獨特的見解,豈不是聰慧過人?”

“太子殿下請用吧。”伍丹陽真想趕緊結束這頓飯局,将這位莫名其妙的太子殿下送走,不過,這位太子爺似乎打定主意賴着不走,還拉着他喝酒,急得他差一點跳腳,還好沒忘記此人身分尊貴,人家不走,他又豈能送客?

過了一個時辰,蘇以薇眼見他們沒完沒了,索性讓人傳話,先行離開了。

日日盼着的獎賞未得,伍丹陽如何甘心結束這一日呢?索性當起宵小,從伍府溜到蘇以薇租賃的小宅院。

蘇以薇正準備熄燈上床,就聽見窗子傳來叩叩叩的響聲,連一瞬的遲疑都沒有,她馬上走上前打開窗,果然如她所想,正是伍丹陽,且全身還傳來陣陣濃郁到嗆人的酒氣。

“喝了酒,不趕緊上床安置,為何跑來我這兒?”

他進校場這三日,她比他還緊張,原想一見面就問他考了什麽,因為這次的武舉真的很奇特,除了過去例行的考試項目,還多了一項組隊打馬球,這是武舉前三日方才公告,也不知道當今皇上究竟在打什麽主意。

“我的獎賞。”伍丹陽劈頭就道。

怔了一下,她噗齧一聲笑了出來。“吃了一桌,你還不滿意嗎?”

伍丹陽驚愕的瞪大眼睛。“你不會以為那一桌就是獎賞吧?”

“你知道操持那一桌有多辛苦嗎?”蘇以薇噘嘴抗議。

雖然岑叔事先幫她打點好食材,還讓伍府的廚子給她當助手,可是,她用不習慣別人的地方,也不用習慣別人的人,偏偏她又将最得力的助手張嬸留着看家,所以,除了洗洗切切,全都是她自個兒來。

“我給你準備一個大紅包當謝禮,那一桌不能當獎賞。”

“我才不要你的大紅包。”

“不管,那一桌不能算獎賞。”伍丹陽不自覺提高嗓門。

“你小聲一點!”蘇以薇急得伸出手,可是又不敢捂他的嘴巴。

“我們可是約定好了,你別想賴帳。”他完全沒有放低音量的意思,絕對不容許她侵吞了他的獎賞。

她強忍着想拿一塊布塞住他嘴巴的沖動,如今她才知道,他表面上争氣上進了,可是骨子裏的流氓本性并不會因此就消失不見了。“誰說我要賴帳?我也沒說那一桌是獎賞,你急什麽?”

聞言,伍丹陽的神色才逐漸緩和下來,一雙眼睛眨啊眨的,滿是期待。“我的獎賞趕緊拿來啊!”

蘇以薇懊惱一瞪,靠過去,飛快在他頰上親了一下。

他這會兒應該滿意了吧?可是,除了唇邊多了一份傻笑,他還是眼巴巴的瞅着她,無意離開,這是什麽意思?

“你傻了嗎?怎麽還在這兒發呆?”

“那是獎賞?”

“你不滿意嗎?”

“我都還來不及回味就沒了,你認為我會滿意嗎?”伍丹陽說得理所當然。

蘇以薇羞得滿面通紅,她一個姑娘家主動做出這樣的行為,還等他回味過來,多尴尬!“我不管,我們早就說好了,若是我不滿意,可以再另外要求一個獎賞。”

他霸道起來真的很流氓,卻也真的很帥,她又羞又惱,可是又能如何?只能承認她被他坑了。

“好,我可以重來一次,可是,你不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說不滿意。”被坑了一次也就罷了,若是還被坑第二次,她絕對可以稱之為蠢。

“這是當然,但是你也不能打馬虎眼一下下就過去了。”伍丹陽根本是精打細算的高手。

“我知道了,你閉上眼睛。”

這會兒他乖巧得像只小綿羊,眼睛緊緊閉上,可是當她的唇快要貼上頰邊的時候,他突然張開眼睛,微微偏過頭,四片唇瓣就貼上了,而兩人仿佛被下了縻咒,定住了。

蘇以薇先回過神,連忙往後一退,嬌嗔瞪着他。她還是太小看他了,賊狐貍!

“夜深了,你安置了,我們明日見。”伍丹陽笑得好開心,轉身走入夜色當中。

過了一會兒,她才終于回過神,趕緊關上窗子,不過卻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傻乎乎的用手輕撫着殘留着絲絲酒氣的唇瓣。

怪了,上一世她又不是沒跟男人玩過唇舌游戲,可是為何不曾有過此刻的甜蜜美好?

回到床上,蘇以薇還深陷在剛剛的甜蜜當中,久久難以入眠。

第 4 章 社團選擇(5日開始每天3更,說到做到)

彥真輝刻意拉長了聲音賣關子,以至于女生們都豎起耳朵偷聽了起來。

然而結果讓他們失望,彥真輝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我喜歡的是長頭發的女孩子,至少也要達到腰部以下才行。”

女生們頓時齊刷刷地嘆了一口氣,真學長頭發的女生不少,但真的頭發長到腰部以下的還真沒有。

三枝奈未立刻嘟着嘴嬌嗔起來:“真輝君真是狡猾,一下子就把我們所有女孩子給拒絕了。”

彥真輝笑了笑,揚了揚手裏的書:“我們可都是高中生啊,難道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不是學習嗎?”

只能說顏值高就是可以為所欲為,要是換個醜男說這種話,估計就要被女生唾棄了。

然而彥真輝的話,卻讓女生們笑了起來,有人插話道:“真輝君還真風趣呢。”

哈?

風趣?

彥真輝完全是懵逼的,真是搞不懂島國人的幽默感,明明自己全都說的是實話啊。

當天下午放學的時候,作為值日生的彥真輝正在做清潔,古河勇人拿着拖把,輕輕撞了彥真輝一下:“真輝君,你看那邊。”

在教室的角落,近江同學正在自己的位置上磨磨蹭蹭。

想了想,彥真輝沖古河勇人低聲道:“古河君,能麻煩你去重新打一桶水來嗎?”

古河勇人擠眉弄眼道:“不要那麽見外嘛,叫我勇人就好了。”

說着提着剛剛才拿來的水桶走出了教室。

看到古河勇人離開,近江由衣再次确認似的看了一眼教室外,這才推開椅子站了起來,猶猶豫豫走到彥真輝跟前:“啊……啊喏……”

猶豫再三,近江由衣沖着彥真輝來了個九十度鞠躬:“今天謝謝你了。”

彥真輝拖地的動作停都沒停:“我沒做什麽值得你道謝的事情。”

近江由衣又默默鞠了一躬,這才收拾好自己的書包,走出了教室。

不一會兒,古河勇人提着一桶水回來了,沖彥真輝眨了眨眼睛:“真輝,近江同學都跟你說了什麽?我聽女生那邊說,她以前換衣服都是一個人偷偷去換的,大家都以為她是長得胖導致有些自卑,你又是怎麽發現她身材居然那麽火辣的?”

男人嘛,在沒人的時候腦子裏想的肯定都是女人,何況近江由衣的身材的确很火辣。

彥真輝懶得搭理這個自來熟的家夥,之所以能發現近江由衣的身材很有料,完全是因為兩人在同學中都屬于個子高的那種,位置比較靠後,結果前天近江由衣可能是肚子疼,捂着肚子的手稍微有些用力,讓彥真輝從側面看到了她是真的很兇。

見彥真輝有點高冷,古河勇人也不生氣,自顧自說道:“吶!吶!真輝,你說近江同學到底有多兇?我猜是D!”

這家夥,簡直沒救了!

彥真輝心中暗笑,臉上卻不動聲色:“能不能快點,我今天還要去參加社團活動呢。”

“诶?你參加社團活動了?我記得去年你還是歸宅部啊,你加入的是哪個社團?有沒有興趣來我們足球社?我們足球社可是很受歡迎的,如果能夠成為正選球員,也可以交到可愛的女朋友……”

古河勇人這家夥,一旦打開話匣子,說起來簡直沒完。

彥真輝被他煩得不行,随口道:“音樂部。”

“诶?”

古河勇人用吃驚的眼神看着彥真輝,随後露出了然的樣子:“懂了,你這家夥,是想開後宮吧?音樂部那麽多可愛的女孩子,尤其是長谷川真央前輩,個子小小的,就像人偶一樣,你這家夥,果然不像外表看到的那麽純潔,哼!”

彥真輝差點被古河勇人給氣樂了,長谷川真央?就那個身高不到145cm的小矮子?

我彥真輝就算一輩子單身,也不會去喜歡一個僞蘿莉!

而且彥真輝加入學校社團沒有抱着任何不純的目的,他是在為自己的未來做準備!

有百倍成長這個被動天賦的加成在,彥真輝早就立志要以升學作為未來目标,而且老師也建議他還是去外面報一個補習班,比在學校自學的效率高很多,也更有針對性。

基本上在島國如果不上補習班(私塾)的話,可以跟考不上大學畫等號。

當然這一條對于彥真輝來說不是什麽問題,但哪怕有百倍成長的天賦加成,有補習班的幫助,也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島國的補習班貴得要死,哪怕是簽訂諸如“考上東大免學費”的特待生合同,也要先交補習費,最後考上了合同要求的大學之後,私塾才會退錢。

因為剛剛得到百倍成長的被動天賦,彥真輝最近一直沉迷鍛煉和學習不能自拔,得到老師提醒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剩下的錢不多了,必須要打工才能維持生活的樣子。

但島國這邊對學生打工有非常嚴格的時間限制,每周打工時間不能超過28小時,以最低時薪1500円算的話,每周最多只有42000円的收入。

身為一個有系統天賦的堂堂穿越者,彥真輝怎麽能滿足于最低時薪?

正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彥真輝決定先去學兩門手藝,到時候去打工也好找工資高一點的工作。

所以彥真輝很快就敲定了目标——音樂部!

在這裏有免費的樂器可以使用,作為一個完全的新手,他還可以得到社團前輩的指導,憑借百倍成長天賦的加成,他相信自己很快就可以将至少一種樂器融會貫通,未來甚至可以向那些穿越者前輩學習,寫歌什麽的,也是一條賺錢的路子。

憑着一張高顏值的臉以及修長挺拔的身材,彥真輝很順利地就以零基礎的新人身份,成為了音樂部的新社員。

音樂部因為基本都是女性成員,所以向來很受男生們關注,女生們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對于男性部員的加入審核要嚴格很多,得知彥真輝昨天就已經提交了入部屆并且得到了口頭允許,古河勇人心中的羨慕自不用提。

“哼!長得帥了不起啊?明明去年還是個胖子,怎麽半個月不見就變成了型男?”

當然,這也是很多男生心中的疑惑。

就算是減肥,這效果也太誇張了吧?

第 11 章 夜雨 她那時就愛上了他

音晚極不情願,可她不敢拒絕,只有乖乖地起身,去解蕭煜的衣帶。

這一晚到後半夜下了點雨,春雷滾滾,轟鳴而至,在天邊綻開雪亮銀光,雨珠子“啪嗒啪嗒”落下來。

蕭煜好像極不喜歡下雨天,顯得很是煩躁。

音晚實在受不住,趁他不注意,掙脫出來,拖過被衾蓋住自己,縮在床腳,吃痛地淺抽氣:“這樣不行,我會死的……”

蕭煜正在興頭上,心底郁氣難以纾解,眼角猩紅,跟要吃人似的,伸手就要來抓音晚。

音晚知道硬碰硬是碰不過他的,到時候吃虧的還是自己,索性甩開被衾,撲進他懷裏,摟住他,輕聲道:“殿下,天已經很晚了,您不是說明日,哦不,今日要去骊山行宮,不如我們歇息吧,再晚我們都會累,會沒有精神的。”

蕭煜就像只欲求不滿的兇獸,氣息微重,好像随時都會再撲起來吃人。音晚忐忑地摁住他,小聲勸解:“您不是要去見穆罕爾王嗎?那一定有要緊事商量,若因精神不濟而誤了正事,那多不好。”

合歡帳內彌漫着一股極馥郁的香氣,似是桃花香,又似是胭脂香,混雜在一起,萦繞在身側,帶着暧昧又誘惑的溫度。

蕭煜深吸了口氣,勉強壓抑下心頭騰蹿的邪火,低眸掃了一眼受盡摧殘、孱弱的好像快要暈過去的音晚,略帶譏諷:“果真是個嬌小姐,不中用得很。”

音晚不敢再惹他,只阖着眼咕哝:“對,我不中用,殿下勇猛無雙……”

蕭煜躺回枕間,見音晚還枕在他胸前,一頭烏發淩亂至極,纏繞着兩人的身體。他極不喜歡這樣,好像有種兩人要一直糾纏難分離的感覺,擡手推了謝音晚一把,卻不防她有一縷發正壓在自己身下,被大力一扯,她本昏昏欲睡,猛然驚醒,“嗷”了一聲,吃痛地捂住頭皮。

她疼得淚眼婆娑,極小心識時務地把青絲攏到自己懷裏,往床裏側挪了挪,離蕭煜遠一點。

蕭煜稍有些心虛,立即翻過身背對着她,譏诮:“本王用點勁你喊疼,扯一下頭發你又喊疼,真不知要你有什麽用。”

音晚咬了咬牙,想撲上去跟他同歸于盡算了,可看了看他結實的臂膀,又覺得她怕是沒本事拉着他同歸于盡,至多是再惹怒蕭煜一回,讓他把她掐死。

她心裏覺得不值,就沒說話,輕輕順着牆邊躺下,拉過被衾蓋住自己。

可這一躺,又覺得身上黏膩膩的,很不舒服。

她不想再惹蕭煜來擠兌她,強忍着躺了一會兒,直到蕭煜睡熟了,才輕手輕腳地翻身下床,去浴房沐浴。

青狄一直沒敢睡,就怕音晚有事要喚人,她吩咐侍女将水燒熱些,扶着音晚進了浴池。

水汽濛濛,半遮半掩着音晚身上的紅跡斑斑,青狄将拳頭握得“咯吱”響,去屜櫃裏找出藥膏,怒道:“這也太不拿人當人了,謝家若是不好出面,姑娘就進宮去找太後哭訴,她自己的兒子如此混賬,她不管麽?”

音晚本在出神,聞言輕勾了勾唇角,帶了些許嘲諷:“你覺得有用嗎?”

這位謝太後,她的好姑母向來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就拿昨天夜裏的事來說,謝家晚輩當着她的面動了拳腳,也未見她出來制止。音晚和蕭煜的婚事是謝太後和善陽帝一手促成,他們何嘗不知蕭煜對謝家恨之入骨,又何嘗不知蕭煜會如何對她這個謝家姑娘,可為了他們所謂的大局,他們有誰猶豫過?

這倒是同宗同族的親人,冷情冷心到這地步,真是讓人一點指望都不敢有。

音晚曾經勸過父親,照謝家滿門人的德行,遲早不會有好下場,父親大人秉性端正,不與他們同流合污,俨然遭了排擠,不如幹脆叛出謝家,另立門戶算了。

父親是尚書臺右仆射,也算大權在握,門生無數。那兩個伯伯空有滿腹排除異己的心機,實則當不起大任,真鬥起來,他們也未必是父親的對手。

父親卻道她太天真,這些年謝家瘋狂攬權,樹敵無數,在世人眼中,只有一個“謝”字,凡出自此門,皆謝氏爾。

覆巢之下無完卵,若謝家倒了,他們同樣不會有好下場。

音晚一直覺得父親是在杞人憂天,直到一年多以前,那個藩将王猛豎幟造反,打出了清君側的名號,矛頭直指謝家,讨逆檄文裏滿篇都是外戚幹政,遺禍無窮。一時竟受到了許多人的擁護,大軍勢如破竹,一路攻進長安。

叛軍曾在長安裏四處殺人放火,特別是謝家和謝家的朋黨,府邸均遭劫毀,當然,音晚的家也不例外。

她當時才明白,生死攸關之際,他們都是姓謝的人,只要姓謝就該死,沒有人會管他們有沒有做過惡。

那個時候,父親預知危險,又怕關鍵時候謝家軍靠不住,讓音晚化妝成農婦,乘馬車出城。

可長安裏到處都是叛軍,主要街巷皆擁堵不堪,車夫吆喝着駕車,仍是無法通行。

耳邊盡是殺戮與慘叫,叛軍在洗劫街邊店鋪,凡有不從者,一刀砍過去,不出半日,便血流成河,屍體滿地,一時間,錦繡西京若人間煉獄,滿目瘡痍。

音晚覺得這樣不是辦法,再耽擱下去,怕是叛軍要殺紅了眼,連平民也殺。她想下車抄小路出城,剛下了馬車,便覺腰間一緊,騰空飛了起來。

她被一個絡腮胡子的叛軍擄上了馬,任車夫驚惶大喊,叛軍依舊飛馬疾馳,任踩踏無數,沒有停下的意思。

叛軍看向橫在馬背上的音晚,她以素紗蒙着半邊臉,為防萬一,臉上還抹着鍋灰,可一雙眼睛清靈烏澈,美得驚心,卻是怎麽遮也遮不住的。

叛軍笑道:“你們長安的小姐就是心眼多,把自己抹成這個樣子,我敢打賭,你是個大美人,等到了地方,讓爺快活快活,你若是活兒好,爺就把你留在身邊,當個侍妾。”

音晚心裏直呸:你也配。

她并不害怕,父親派了侍衛暗中保護她,只不過剛才被人群沖散開來,如今他們見音晚被擄,顧不得許多,強沖過來,正拔刀的拔刀,抽劍的抽劍,要上來奪人。

正當她以為會得救時,突然一陣猛烈颠簸,馬聲嘶鳴凄厲,前蹄雙雙揚起,一道銀亮劍光閃過,那叛軍一聲慘叫,被斬于馬下。

音晚被噴了一臉血,橫在受驚的馬背上搖搖欲墜,她還未來得及害怕,便被人抱進懷裏。

救她的人揚鞭驅馬,調轉馬頭,嘴裏喊着“閃開”,便有人給他讓出一條道來。

音晚隔着血珠看向他,任寒風自側面飛速掠過,卻再也移不開眼。

謝府的侍衛們大約一時無法辨認此人是善是惡,又見他身邊扈從無數,怕貿然出手暴露了音晚身份,反倒不妙,一時停在原地,等着音晚給他們提示。

音晚朝他們搖頭。

她被他抱着騎馬走了一段,突得說:“事實證明,他就是不如你,若他是個有能耐的皇帝,斷不會将國家治理成這個樣子,任由賊寇糟蹋長安,自己卻躲了出去。”

蕭煜沒料到這小姑娘膽大包天,語出驚人,眉宇微翹,道:“你認識本王?”

他想看看她的模樣,可她臉上都是血,還隔着層素紗,有些可怖,還有些滑稽,就是看不清本來面目。

蕭煜一手扯缰繩,一手抱着音晚,分不出第三只手,便只有作罷,笑道:“你挺有意思的,要不你自己把臉擦幹淨,讓本王看看你長什麽樣,若是看着還順眼,本王就把你娶了。”

音晚剛要表露身份,聽他這樣說,倏地紅了臉。

女兒家的羞赧未持續多久,便自岔路斜出來一個人,攔住蕭煜去路,道:“殿下,宮城那邊有異……”

蕭煜臉色大變,将音晚放在路邊,含笑對她說:“找地方躲起來吧,別再讓壞人把你擄走了。”語罷,便揚起蟒鞭,一路馳騁而去。

他的身後,有成千上萬的兵馬,戴赤翎頭盔,宛如熊熊燃燒的烈火,明豔且熾熱,是天降神軍,給這灰暗的人間煉獄帶來希望。

不出月餘,叛亂便被平息,普天下人盡皆知,淮王殿下率軍大戰叛将,三戰三勝,力挽狂瀾,救社稷于危局。

後來,父親告訴音晚,蕭煜所率兵馬都是當年昭德太子的舊部,當年太子罹難,株連了一部分,跑了一部分。後來先帝明白過來,臨終時為昭德太子正名,追封了谥號,同時解除了在逃的太子舊部的罪名。

雖然這些年謝家從未停止對他們的追殺,但從明面上,他們已不是戴罪之臣。

父親還說,那些人忠于舊主,不會做虧本買賣,必然和蕭煜已經談妥了條件,而且就沖他能無聲無息地從西苑逃出來,雙方至少在兩三年前就已經勾連上了。

蕭煜本來就不是池中物,趁勢再起是早晚的事。

無論是那個天賦異禀、風姿卓絕的錦衣少年,還是猶如天降、救世扶危的神勇将軍,蕭煜的身上從來都攏着一團光芒,明耀閃亮,一旦出世,便是人間翹楚,無人能與其匹敵。

大約就是因為音晚見過最好的他,才總是不甘心,亦或是,她喜歡少年時的他,又愛上了十年後的他。

音晚從回憶中走出來,覺得凄涼又荒謬,輕搖了搖頭,嘆道:“我姓謝啊,姓謝就是罪,我究竟在做什麽夢呢?又要賤到什麽地步?”

沒有人回應她,只有輕輕淺淺的腳步聲,大約是青狄在給她拿更換的衣衫。

音晚靠在池壁上,閉上眼,任熱水漫浸身體,悵然道:“青狄,我有時候也覺得很沒有意思,我是什麽人啊,憑什麽我愛他,他就該是我的。他早就不是從前的含章哥哥了,他也不可能是我的。再糾纏下去,難道非要死在他手裏才罷休嗎。我就該離開這裏,既不做淮王妃,也不做謝家小姐,找一個親人像親人,夫妻像夫妻的地方,安度餘生,對自己好一點,不應該嗎?”

依舊沒有回應,音晚察覺到氛圍不對勁,回過頭去,青狄早不見了蹤影,只有蕭煜站在池邊,目光幽深地看着她。

第 11 章 不存在的安定

對于森之千手來說,木葉是一片更為龐大的森林,在二代目火影犧牲之後的現在,這個創立了木葉隐村的忍宗,選擇了用更為徹底、更為極端的方式融入了它的村子。

強大的千手,居然做出了這樣的選擇,某種意義上說明了現在千手一族的族長是一個保守有餘、進取不足、缺乏榮耀且異常隐忍的人。

在二代目火影剛剛死後,千手就發生了這樣的變化,站在那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看客的立場上的話,倒是發出這樣一句感慨了……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可作出這個決定的族長,誰又能想到她內心的掙紮與痛苦,甚至她已經做好了要承受無數壓力、非議和诘責的準備。無論如何,感做出這種決定的人,絕不是內心柔弱怯懦的人……哪怕看起來完全不同于初代目和二代目火影,但是跟先人一樣的是他們的內在——她同樣有一顆堅定強大的心。

羽生的門扉的外面,傳來了輕輕地敲擊聲。那聲音和敲擊的節奏并不急躁,但卻在催促着裏面的人趕緊把門打開。

昨夜羽生休息的很好,所以今天他早已醒來,因此敲門聲響起的第一時間,他就走向了門口。打開門之後,他發現站在外面的人正是這個濟養院的院長三筱。

“把這裏面的衣服換上,然後跟我來。”沒等羽生打聲招呼,三筱已經飛快的把一個包袱遞到了他的手中,接着又幫他重新把門關上了。

羽生不明就裏,不是針對三筱過來送衣服的行為,而是針對她的态度與現在的時間……天将明未明,時候尚早,而三筱多少顯得有些急切了。

他拆開包裹,裏面果然有一套衣服,從上衣到鞋子,全都包含在內。羽生脫下自己的病號服,将那衣服取出來之後換到自己身上。完全考慮到時節與保暖性的厚度,面料緊湊而富有彈性,且不說樣式如何,這套衣服穿起來是很舒服的,唯一有問題的地方在于,除了缺少那一件标志性的馬甲,這衣服看起來就像是忍者的作戰服一樣了。

事實上,它并不只是看起來像而已。

拿開衣服與鞋子之後,那個包裹裏剩下的還有兩個更小的多的小包,羽生将它們打開一看,其中長條狀的一個裏面塞着四只苦無,另外一個腰包樣式的則是塞滿了手裏劍,以及還有數種看起來不同的藥丸被分門別類的放置在小包內的幾個格子裏……很明顯,這也是忍者使用的東西。

羽生只得又學着印象中忍者的樣子,将這兩件東西捆到了自己的身上。快速的做好了準備之後,他重新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三筱上下打量了他的新裝扮,而後只是點了點頭,并沒有發出什麽評論,她示意羽生跟上來,接着就迅速的往外走去了。

看來事情确實顯得有些急迫,羽生并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被帶到什麽地方去,但對方并沒有給他詢問的機會,于是他只能這麽老老實實的跟着。

很快的,三筱帶着羽生來到了一棟環形的大樓裏,而羽生記得,這裏應該是木葉的行政中樞、火影辦公的所在地。來到這裏之後,三筱七扭八折,來到了身處于某間辦公室的某個機構這裏,接着裏面的人接着對着羽生一通擺弄,忙活了一陣之後,他捏着一張帶着自己名字與一個“001050”編號的證明離開了這裏。

“猿飛現在正在重新整合木葉的力量,要把自己及以下的木葉忍者們重新記錄編號,這個措施才剛剛開始實施,一來現在村子裏的忍者比較少,大多都任務在外;二來我們來的比較早,因此才得到了一個比較靠前的編號,不過你還是差點運氣,否則就能拿到一千以內的號碼了。”見羽生一直一臉困惑的捏着那張紙,三筱開口對着他這麽解釋道。

代理火影的木葉整風運動,能整到他羽生這麽一個外來者身上嗎?

“三筱老師,你的意思是說,我已經被注冊成了一個正式的忍者?”明白了什麽的他,硬着頭皮問道。在意識到自己已經擁有了查克拉之後,羽生并不介意自己會成為忍者,但……無論如何也太過倉促了點吧。

沒有忍者的本領,但卻成為了忍者,如果接下來要去往戰場的話,請問這樣的人應該被稱作什麽?

答案是炮灰。

羽生不介意自己成為忍者,但他介意自己成為炮灰。

“是的,而且接下來你要跟我一起去執行一個任務。”三筱的解釋,讓事情往羽生認為的最糟糕的方向發展了。

很明顯這是一個緊急任務,哪怕在說話的過程之中,兩人的腳步也未停下。明明時候還早的很,但黎明的木葉卻有些熙熙攘攘了,而三筱兩人,很快的就來到了木葉的大門口。

而在這裏,已經有一隊人等待着他們了。

“人數就是這些嗎?”帶着羽生來到了衆人面前,三筱開口問道。

在得到回應之前,羽生看着其中兩人的臉,然後漸漸地想起這兩人是誰了——水戶門炎、宇智波鏡。

他暗自心驚,這個小隊的構成未免太高端了一些。

不過除了這兩位大人物之外,在他們身後還站着另外一個孩子,從身形上判斷絕不超過十歲,他穿着一身黑衣服,周身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這種嚴密的打扮,倒是讓羽生想起了前天晚上出現在自己病房窗外的間諜了。

“是的,三筱大人。”水戶門炎上前回應道。

“很合理的構成,我代表村子的‘誠意’,事情則是要靠你們兩個去談,而下忍的孩子……在一定程度則能代表我們此行是沒有作戰打算的,他是我們的‘善意’。”三筱眼睛巡視了一下參與這次任務的成員之後,這樣說道。

盡管年幼的忍者上戰場并不是什麽稀罕的事情,但如果是高強度的作戰計劃的話,誰會帶上一個孩子?因此她的說法還是有着某些道理的。

“那我豈不是多餘的很麽,沒必要參與進來吧?”羽生十分想這麽問上一句,除去他之外,這支小隊才是忍者最标準的四人小隊,所以為什麽要饒上他這麽一個在戰場上生活不能自理的蔡雞呢?

然而這話他沒有辦法問出口,這裏哪有他插嘴的份。

“那既然都準備好了的話,現在可以出發了。”

“三筱大人,其實你沒必要冒險的。”宇智波鏡終于還是忍不住勸慰着說道,到現在他還期望三筱能夠改變主意。

可三筱卻很堅決的搖了搖頭,“我們并不是去作戰的,而且到了現在怎麽可能更改行動名單?”

“今天可是……”宇智波鏡還想說些什麽,可他的話卻被短促有力的兩個字打斷了。

“走吧。”三筱這麽說着,然後當先走上了離開村子的路。

宇智波鏡和水戶門炎相視一眼,俱能看到對方表情之中苦笑的意味,而後兩人只得跟了上去。

身後的木葉,更加躁動了……

并不只是因為此行太過危險了,而是因為今天是已經死去的、連屍骨都沒有留下的二代目火影要舉行葬禮的日子。

無論如何,三筱都該留在村子裏的。

第 15 章 紫霞露意,情愫暗生

悟空和楊戬,狗向後退去,遠遠的看着遍體鱗傷的魚妖。

“因該廢了吧!”悟空詢問着旁邊的楊戬。“應該吧!”嘯天犬:“唔!”發出低沉的咆哮聲。

水銀湖的水上升。慢慢的彙聚到魚妖身上。時他增加了一副铠甲!

魚妖怪笑:“看來不殺你們。我是走不了了!”尖刺慢慢布滿了魚妖的全身。

悟空,楊戬擺出防禦架勢,準備迎敵。

“毒刺突襲!”成千上萬的毒刺向兩人一狗射來。兩人一狗急忙躲避。

“出來啊!不是很厲害嗎!”魚妖叫道。悟空躲在石頭後面。拔下一撮猴毛,“魚妖受死!”一個悟空跳了出來。魚妖剛準備攻擊。又跳出來不下二十個悟空,“七十二變立定擎天!”二十幾個悟空同時放大神針向魚妖壓去。楊戬也站出來。“黑夜激影流光閃!”楊戬原地消失,化作四道黑影沖撞魚妖。悟空本體,高高躍起。“戰超重棍!”“砰!”狠狠的敲在魚妖腦袋上。魚妖詭異一笑。

“轟!”魚妖自爆,體內毒液全部噴發,悟空和楊戬不能幸免。“汪汪!”這是他兩昏迷前。聽到最後的聲音。

天庭,禦馬監。兩個人,躺在床上。“大夫。我家大人怎麽樣了。”“他們中的是千年河豚的妖毒,在太上老君那裏有解藥。服用之下2個時辰內就會驅散毒素。”“我等謝過大夫!”

紫霞仙子得知後,找太上老君索要了兩粒丹藥。喂悟空和楊戬服下。

2個時辰後,楊戬醒來。而悟空還在昏睡中,紫霞欲找老君算賬,楊戬勸阻,說道:“悟空比我中毒深,等等看。”

此時的悟空,正在夢境中。“喂,怎麽你和我長得一摸一樣!”對面的悟空,一身黑毛,油光發亮,頭戴金箍,身穿鎖子黃金甲,手持一根鐵棒,說道:“今世的你,很弱啊!這是要變強的節奏,記住,定海神針叫:如意金箍棒!”

“如意金箍棒?”悟空突然坐起,把照顧自己的紫霞撞開,走到屋外。

“猴子,你受傷了!”不顧紫霞在後面的叫喊,來到空地。掏出神針一看,果然,黑色的鐵棒出現裂紋。随後舞起棒來。

楊戬和紫霞觀望,悟空耍的頭頭是道,打得打得就會出現一個分身。

“這棍法!很了不起啊!悟空!”楊戬誇贊到。悟空也得意的笑,随之而來的是頭上的一巴掌。

紫霞拿手指戳着悟空的腦袋,“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受傷了啊!還亂蹦亂跳!”悟空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繃帶,全身酸痛,不過硬撐的說了句,讓紫霞崩潰的話:

“你誰啊!幹嘛打我!來我禦馬監幹什麽?”說完昏了過去,紫霞淚水在眼睛裏打轉,低着頭跑出了禦馬監。楊戬拉起昏倒的悟空進入房間。

三天後,悟空醒了過來,詢問楊戬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楊戬說道:“我們中毒後,嘯天硬是把我們拉回南天門,自己力竭昏迷,四大天王把我們帶到禦馬監,随後,紫霞仙子為我們向老君尋得丹藥,兩個時辰後我醒了過來,你一直昏迷了一周,這一周都是紫霞仙子在照顧你,随後你醒來耍了套棍法,又昏了三天!”

悟空恍然大悟,說道:“你是說,是那個丫頭,一直照顧我?”“沒錯,可你一句話把人家氣走了。”悟空張大嘴巴,努力回憶着,“她叫什麽?”“紫霞仙子!”“我知道了,這事以後再說。”“好吧!玉帝把這次的獎勵批下來了,我給送你府上了。去點點?”“無所謂,反正這一架,我打的很爽。”

送走楊戬,悟空琢磨着紫霞這件事,“該怎麽去道謝啊!”悟空仰天長嘆。

第二天,“請問,紫霞仙子在哪?”“在那邊!”“謝謝!”想來想去,悟空還是什麽也沒有帶。

“紫霞,那只猴子過來了,我們先走喽!”

悟空走近紫霞,紫霞說道:“我不認識你,請你讓開。”悟空尴尬的呆在原地,不只是進,還是退。

紫霞看着面前這只讓自己臉紅,又讓自己哭的猴子的表情,心裏非常的爽!

悟空緩解了一下心情,小心翼翼的說:“對不起啊!仙子,那天是我睡迷糊了,不知實情,望仙子息怒。莫氣壞了身子。”

紫霞說道:“可以,不過,我想讓你晚上陪我看星空!”悟空很高興,總比做牛做馬的強多了,連忙答應,約定好時間,悟空便回到禦馬監,而紫霞,去了廣寒宮。

廣寒宮,“嫦娥姐姐,你就借我嗎!好不好啊!”“不可以的,那個是天蓬送我的。”說話的兩人,一個紫衣攜身,嬌小可愛,妥妥的一枚小蘿莉。另一個,冷若清爽,白衣素雅,放在如今,也是一位名模。

沒錯,一個是紫霞,一個是嫦娥。“天蓬,天蓬,怎麽老是他啊!”嫦娥說道:“紫霞呀!不就是只猴子嗎?你至于這麽激動嗎!”“姐姐,我不是說了嗎!他年少輕狂,狂傲不羁,為兄弟兩肋插刀。太有型了!”

嫦娥無奈的看着這個幹妹妹,把“鴛鴦雙枕”拿了出來,說道:“只借你一星期哦!”紫霞點頭如搗蒜。(鴛鴦雙枕:兩人各枕一個,回進入同一個夢境。)

悟空坐在搖椅上打着盹,不知為何,老是夢到紫霞,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還了‘債’,就去會會楊戬所說的天庭高手。”

夜晚,悟空準時來到地點,見紫霞沒有到來,也不見怪,畢竟自己得罪她了。坐在雲端上看着近在直尺的銀河。

“呦!你來的這麽早啊!”悟空轉頭一看,呆了。原本活潑的紫霞,現如今打扮的像淑女一般。迎着悟空的目光,說道:“我好看嗎?”悟空點點頭。

兩人坐在一起,靜靜的看着漫天的星空,顯得格外寧靜。紫霞說道:“我們現在是朋友嗎?”悟空說道:“是啊!”“那你給我講講美猴王的故事吧!”“美猴王?哈!那個可就厲害了!我當初只是之小石猴……”故事不知說了多久,悟空終于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上靠了什麽東西。

悟空歪頭一看,紫霞靠着自己的肩膀睡着了,他也沒敢動,靜靜享受着這個奇妙的感覺。

第 12 章 不離奇的身世

等谷璃吃飽了,剩下的兩個饅頭,被張中陵塞進了那天送她的那個小乾坤袋。想着開陽大選一時半會還不會結束,張中陵也不想回去,兩人幹脆就蹲在樹林邊聊天曬太陽。

“小谷璃,你把父親叫阿噠,你是雷澤人麽?”張中陵問。

小谷璃一邊摸着挂着腰帶邊的小乾坤袋,一邊答:“是啊,我家在南海漁村。”

“你跟着葉凉到蜀州來的?”

小谷璃搖頭:“不是啊,我跟着我阿媽來的。”

“你阿媽為什麽要帶你來蜀州?”張中陵奇怪,很少會有人願意背井離鄉。

小谷璃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哀傷起來:“那時候,海裏爬上來很多長了腳的魚怪,有的會噴水,有的吐毒液,殺了很多村人,還殺了我阿嬷,占了我們的鹽場。我們不想變成奴隸,就全族一起遷到鹽亭村去繼續曬鹽了。”

張中陵沒想到背後是這樣的一個故事:“那你阿媽呢?”

小谷璃腦袋垂得更低了:“我阿媽生我弟弟的時候,去世了。”

張中陵低聲說:“對不起。”

小谷璃垂着頭低落了一會兒,再擡起頭時眼角雖然還有水痕,卻沖着張中陵一笑:“我沒事。”

張中陵沒忍住,就揉了揉她的頭:“會想阿媽嗎?”

小谷璃點了點頭,又搖搖頭:“最開始很想,可是後來發現,想阿媽也不能解決問題。我還有弟弟呢,所以就努力做工,慢慢就沒那麽想了。”

“那你阿噠呢?”張中陵又問。

小谷璃搖頭:“我不知道哦,我已經好幾年沒有見到他了。”

“你們不是全族一起遷到鹽亭了麽?”

“可是我阿噠不是我們族裏的人。”小谷璃回答。

“這樣啊。”

然後小谷璃問:“張叔叔,你幹嘛對我阿噠那麽感興趣?”

“沒有啊。”張中陵趕緊轉移話題:“小谷璃,想要只學某一招是行不通的。只有把廣成子祖師傳授下來的《七十二式侍劍訣》融會貫通,才有機會領悟到劍氣所在。”

“為什麽一定要學那麽多招才可以?”小谷璃表示不解,很順利的被牽着鼻子走了。

張中陵答道:“因為祖師總結的這七十二式,每一式對應着人不同的氣穴,所以,你以後學這些劍招的時候,一定要注意一件事情。”

“注意什麽?”

“那就是每個招式一定要學準,七十二式一旦有一式不準,那個氣穴就會打不通,這樣就會連帶其他氣穴打不通,明白了嗎?”張中陵交待道。

小谷璃認真點頭:“明白了。”

小谷璃問:“張叔叔,學好了侍劍訣,可以殺掉那些魚怪嗎?”

如果是南海漁村的人也可以殺死的魚怪:“應該可以的。”

小谷璃感嘆:“張叔叔,我早點遇到你就好了。”

“現在遇到也很好啊,正是學劍的年紀。”

小谷璃低落的道:“可是我阿嬷和阿媽已經不在了。”

張大俠的良心又被譴責了。

“小谷璃,以後修煉中有什麽不懂的,可以來問張叔叔。”不平等條約就是這樣不小心簽下來的。

小谷璃很崇拜的表示:“張叔叔,你真是好人。”

早春的樹林邊,曬着暖和的太陽,張中陵忽然發現,偶爾這麽悠閑也不錯。直到張中陵聽着開陽大選已經接近尾聲,才兩人分頭行路,回了搖光。

這次的開陽大選,有五個人最終沒有通過。沒有獲得開陽令,就得繼續留在搖光修習。

谷璃以為最後會是張中陵上臺說話,最後站到臺前的卻是搖光主:“是否通過了開陽大選,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有沒有努力。日出東海落西山,勤也一天懶也一天,天分固然重要,決定這一切的卻不僅僅是天分。能夠通過入門之試,各位都是有機會走向無上大道的人。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臨深溪,不知地之厚也。是以,開陽大選是一次考驗,也是一次認識你們自己的機會。大方無隅,大器晚成。相信此次未能通過開陽大選的諸位,在認識了自己的不足之後,能夠以更堅定的意志通過下一次的開陽大選。”

搖光主說完,拿出了入門之試那天他們尋到的寶藏。看到自己找到的七角銀盒出現在臺上,谷璃還在不解,等搖光主打開那些盒子,拿出一塊塊白色玉牌時,谷璃才知道,其實他們當初找到的寶藏,就是入門弟子的搖光令。

搖光主按照那天進入前院的時間,依次給通過入門之試的新人發了搖光令。在谷璃之前進前院的人,成了谷璃的師兄師姐,而在谷璃之後進入前院,包括參加複試并且通過的人,成了谷璃的師弟師妹。

搖光令分發後,搖光主又道:“操千曲而後曉聲,觀千劍而後識器。《七十二式侍劍訣》就是這曲,諸位要在接下來的三年裏,操千曲觀千劍。于三年後的開陽大選上,一鳴驚人。”

搖光主說完,便令侯在一旁的雜役弟子将入門弟子帶進搖光內一一安置。

拿到開陽令的師兄師姐已經收拾好行李搬進了開陽。之前留在闌珊處別院的行李,也已經被送進各自的房間內放好。

谷璃打開衣櫃,發現衣櫃裏已經有另一套春衣妥帖的放在了裏面。

谷璃抱着包裹,默默閉眼。

阿嬷,小璃現在和舅舅一樣拜師學藝了,以後會變得很厲害,等小璃學成之後,就将當初害死你的魚怪煮熟了祭拜你。

阿媽,因為小璃要學藝,小卡就交給舅舅帶了。阿媽你要保佑舅舅不要生病,保佑小卡也健健康康長大。

就這樣,小谷璃開始了在搖光的生活。

每日卯時起床,開陽會有師姐過來教導最基礎的步法。辰時去搖光的飯堂吃早餐,吃完早餐,明月長老會來教導劍法。未時去飯堂吃午餐,下午去搖光的書齋找先生學寫字。酉時去飯堂吃晚餐,之後,遙生長老會過來帶着他們打坐、并講解與劍法相對應的心法。

小谷璃覺得生活充實而美滿,有飯吃有東西學,似乎可以預見自己文武雙全的未來。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麽不盡如人意的地方,那就是她的同門們,似乎對她懷有莫名的敵意。

第 9 章 召喚潘曉璇

确定了錢主判在書房之內,丁四甲五沒跟着進去,李雷輕敲了下門得到允許,開門邁步走進,一眼就看到那老東西,又是在拿着那本快被翻爛了的春宮圖再看。斜眼看了眼李雷,放下春宮圖懶洋洋的開了口。

“你小子運氣不錯,國師大人賞了一千兩黃金,等我拿給你。”

說完打開桌上抽屜,取出來一沓紙放到桌面往前一推,李雷眨眨眼,不明白黃金怎麽變成紙了,原本狂喜的心立刻一沉。不過當拿起那些紙,就看到上面寫着金票倆字,還蓋着好幾個印章,面額都是一百,紙的材質極好,應該是類似紙幣的存在,趕緊數了數。

“拿了錢還不走,還有事?”

“大人,好像數目不對啊?”數了三遍确實只有八百兩,李雷脫口就問了出來。

“怎麽會不對?本官明明給了你一千兩,你是不是剛剛花掉了二百兩,可別亂說話破壞了本官的清譽。”

尼瑪!一下貪掉老子二百兩黃金,真黑啊。就你個連犯人都敢賣的狗官,有屁的清譽。算了,以後還要在你手下混,我忍了。這李雷的想法還被地球影響,以為就算是八百兩黃金也可以讓他潇灑一輩子,那二百兩就當做這劊子手工作的介紹費,把金票揣進懷裏歡天喜地的走了出去。

一出書房,丁四甲五就迎了過來。

“恭喜雷哥賀喜雷哥,雷哥發了大財,是不是該請客啊?”

我說怎麽左一個哥哥又一個哥哥,原來是知道我要發財才改變的态度。心中感慨一聲,不過李雷對這倆人頗具好感,是他們救了自己一命,也是在這個世界勉強算得上是相識的人,大笑一聲。

“當然要請客,還得請你們吃最好的飯店。不過得等晚上,我得先去買套房子,總歸要有個住處,我可受不了這裏的鳥氣。”

“那是當然,戰天王一家被殺,很多人怕受牽連搬離本縣,現在縣裏房價正是低迷之時,此時買最好。以哥哥現在的身家,買一套大大的宅院才配得上身份,我們哥倆給哥哥帶路,我們比較熟。”

李雷婉拒了丁四甲五的帶路要求,回來時他看到不少大宅院都貼出了代售的告示,買完房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進入浮空仙島召喚侍女,可不想讓別人看到憑空出現什麽人。

約好晚上一起喝酒,摸着胸口的金票,腿有些發飄的直奔不是很遠處一棟套院跑去,自己終于有了在這個世界安身立命的資本,可當敲開對方大門一問價格,猶如當頭遭到一悶棍。

“麻煩你再說一遍剛才的價格,我有些耳鳴沒聽清。”

這家的主人早已搬走,留下管事在賣房,好不容易有人打聽價格,管事沒有因為問價的是操賤業的劊子手而怠慢,再次回答:“這宅子占地十餘畝,共有大小房間三十四間,配有馬廄和小花園,價格只有平時的一半,只需二十五萬兩黃金。”

看人家表情就知道沒必要騙自己,确實是着急出售,李雷心中有股吐血的沖動,貌似這個世界的物價有些不對啊!道了聲抱歉來到街邊小店,好嘛,一屜肉包子就要一兩黃金,只相當于地球時的十塊錢,而零錢都是赤銅錠或者銅票。這八百兩黃金,吃上不到一年肉包子就得花光,純粹就是扯淡呢!

李雷倍受打擊,心情沮喪的無以複加,強打起精神買了屜包子一口一個大嘴吃完,就在衣服上蹭了蹭油膩的手就走進另外一家商店。這家是賣家居用品的,買了套被褥打算放島主府,又到其他食品店買了些耐儲存的吃食,閃進一個無人的死胡同消失不見。

郁悶的把被褥鋪在木床上,又郁悶的把一包袱的書放到練功房的書架上以方便以後召喚的人挑選。這練功房同樣是破木板房,裏面只有十個坐墊供人們打坐用,唯一不同的是有個幾平米的套間,門上歪歪斜斜的寫着靜室。

更讓他吐血的是,讓管家掃面了下自身的身體素質,想看看修煉什麽功法合适,可竟然典型的就是一個三無産品,弄得他想撞牆。問題已經擺在面前,沒有靈根無法修煉,只能先建造靈根閣,再想辦法剝奪了其他人的靈根賜予到自己身上。

靈根閣的建造費用沒有了打折是兩千靈魂之力,還好的是這是一次性建築,以後不需要靈魂之力升級。斬殺戰天王一家,他處決了五十多個犯人,這些犯人多一半都是靈徒,四個王子還都是靈士,讓他獲得了四千多的靈魂之力,除了療傷和強化身體,還餘兩千八百多,倒是足夠,只得先建造出來。

靈根閣是棟兩層的木質建築,要比島主府和練功房強的太多,全都是選用結實的木料,紅色的樓身青灰色的瓦頂,跟其他建築産生強烈的對比,讓人看着順眼多了。

推開兩米多高的房門進入內部,就看到一樓中間豎立這一個金屬刑架,烏黑的十字形閃着寒光,脖子和手腳部位都有鐐铐,還有條皮帶應該是套住嘴防止人咬舌,把人綁上去就能有選擇性的剝離靈根。二樓則是八張鐵床,床的四個角同樣有鐐铐,是賜予和提升靈根時防止人掙紮亂動之用。

靈根閣是有了,可去哪裏找靈根等級高的人進行剝奪還是個問題,還有個侍女沒進行召喚,只得先返回漏風的島主府。順便看了看靈氣池,這靈氣池說白了就是個噴泉,十平米見方的圓形水池底部除了些鵝卵石就是咕咕冒泡的泉水,水面有些霧氣缭繞,嘗了一口很甘甜,以後島上缺水的問題是解決了。

很早李雷就把十八歲正青春貌美風華正茂的潘曉璇給預定了,以前的三幅畫面只留下一副,一直在播放着潘曉璇的日常生活,通過畫面能偷窺到對方的所有隐私。李雷沒時間看,可管家有的是時間,對潘曉璇的評價不錯,是個溫柔善良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讓李雷蛋疼的是想要召喚對方時,這愛幹淨的姑娘竟然又在洗澡,這時她處的地方應該是晚上,總不能把人家光溜溜的就召喚過來,只好耐心等待。不過沒白等,嘴角留着口水把人家洗澡的過程看了個遍,越看心裏越癢癢。

可這姑娘洗完澡裹着個浴巾就開始看電視,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零食也不怕長胖,估摸着看完電視就該睡了,李雷一咧嘴等她穿衣服是等不到了,下令開始了召喚。

“啊……”

潘曉璇正看言情劇看得起勁,沒想到轉眼間來到一棟破木屋裏的床上,手裏還拿着一包薯片就開始尖叫,刺耳的聲音讓李雷不得不捂住耳朵。

“管家,快點跟她解釋,別讓她叫了……”

怕自己最笨說不清楚,幹脆把解釋的事情交給管家,雙眼忍不住的向潘曉旋雙腿間望去,躺在沙發的她短小的浴巾裏可什麽都沒穿,而且還叉着腿,裏面的春光讓李雷這貨一覽無遺。

“啊……流氓……”

又是一聲尖叫,一袋薯片直接砸腦袋上,接着潘曉璇把被子蓋到了身上,李雷鼻孔發熱的倉皇而逃,等對方心情平靜了再出現吧。

蹲在島主府門口等了許久,尖叫聲才停止下來,想起潘曉璇沒衣服穿,又讓管家把自己傳送出去,找了間服裝店,在人們異樣的眼神中買了數套女士服裝,連肚兜裹褲都沒放過,看過潘曉璇兩次光溜溜的洗澡,大概型號還是分得出來。

浪費了10個靈魂之力再次進入,把衣服放進島主府就又跑了出來,沒多久潘曉璇一身米黃色的長裙出現在她的身前,原本生在現代社會的極品美女,現在再穿上這古典服裝,看的李雷有些炫目。不等他說話,潘曉璇先開了口。

“先說好,我可以當你的侍女,但你絕不可以對我做奇怪的事情。”

李雷立刻變得一本正經,還舉起了右手:“我是好人,現在就發誓不對你做奇怪的事情。”心裏補了一句,男歡女愛多正常的事情啊,滾床單什麽的又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不知道管家如何勸慰的潘曉璇,不過似乎已經認命,她審視了李雷幾遍,深吸幾口氣又開了口:“帶我去靈根閣吧。”

“去那幹嘛?”

李雷有點納悶,卻遭來潘曉璇的白眼:“當然是把我其他兩個沒用的靈根剝離,管家說了,只留下水系靈根,那樣我就算是低級天靈根,對修煉有很大好處。我要長生不老,我要青春永駐,我還要……”

一連串開心的大喊,讓李雷也露出了笑容,轉身帶着她向靈根閣走去。

看到靈根閣內散發着冰冷氣息的刑架,潘曉璇有些膽怯,但這丫頭很堅強,深吸幾口氣走了過去背靠在刑架上。

彎腰先用鐐铐把雙腳扣死,接着起身又把左手扣上,只剩下一只手扣住脖子有點費勁,沖一旁看着的李雷開了口。

“島主大哥,幫幫忙好不好啦,你忍心看我自己忙和嗎?”

第 6 章 《反派》

《反派》

“蘇姑娘。”

蘇九杉穿了件青色流紗裙,裙上豔美的海棠花繡紋随着少女的步伐,悠悠浮動,輕輕蕩開花瓣,散出甜美香氣。

“冰依姐,你這是要出去嘛?”

水冰依笑了笑,“是啊,出去看看。”

蘇九杉點了點頭,“那我和你一起吧。”

“也好。”

蘇九杉是一日前來的“春水縣”,縣上的一位阿婆見蘇九杉嬌小可愛,又得知她與親人走散便熱情的收留了她。

蘇九杉來到阿婆家才知道,阿婆家還住着兩位修仙的弟子,這兩位弟子便是水冰依與尹思思。

蘇九杉見這兩位弟子穿着打扮,便知這兩人與那花師兄是同一派,于是便放心的與她們相處。

蘇九杉将手中笤帚放在一邊,小跑到水冰依身邊,嘴角邊的一個梨渦若隐若現,“冰依姐,你說這縣城裏真的有妖怪嗎?”

水冰依見蘇九杉乖巧模樣,柔聲說道:“蘇姑娘別害怕,就算有妖怪也定舍不得傷害蘇姑娘這般甜美的女子。”

蘇九杉怔了一瞬,她沒想到水冰依會這樣說,眸中蕩起笑意,但又想起那只想要殺死自己的水妖,眸光當即暗了下去。雖不知那妖物為何抓了自己又将自己放走,但妖物總歸是危險的。

“對了,你先前說與你同行的還有一位姑娘,怎麽不見她與你一起?”

蘇九杉也沒想瞞着水冰依,“我的那位師姐有要事在身,便先行離開了。”

藍宓昨日夜間接到掌門密令,匆匆離開。次日醒來的蘇九杉只見桌上留的一封信。

信中藍宓說她接到了宗門的其他任務,不能再繼續陪自己去天山宗時,蘇九杉內心其實有點失落,但是藍宓師姐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處理,所以她不難過。

水冰依笑了一瞬,“原來是這樣,那我們走吧。”

兩人順着山路走了兩個時辰也沒發現什麽。蘇九杉走路的步子越來越小,水冰依細心的發現了,“蘇姑娘可是累了?”

蘇九杉臉微微紅,點點頭。

水冰依現已是元嬰中期,而蘇九杉也就是煉氣階段,她不光累了還餓了。

水冰依摸了摸蘇九杉的頭,微笑道:“今日是有些晚了,我們先回去吧。”

蘇九杉十分樂意的應聲,“嗯。”

蘇九杉與水冰依兩人下山回到院子時,正巧碰到外出回來的阿婆。

“阿婆,我幫你提。”

蘇九杉跑到阿婆跟前,“阿婆怎麽買了這麽多菜水,還有魚哎!”伸手要提那籃子。

阿婆笑着說:“阿婆自己提,蘇姑娘的手白白嫩嫩的,這籃子紮手,阿婆自己提就好了。”

蘇九杉最後還是将籃子提到自己手中,“阿婆,這點小事我還是可以的。”

阿婆是真的很喜歡蘇九杉,“今日那李大娘多給了兩顆雞蛋,給九杉和冰依補補。”

水冰依,“又讓阿婆破費了。”

阿婆搖搖頭,“不破費,冰依你都廋了。”

“你們上山那會兒,來了些仙門弟子,我瞧着你應該認識。”

”師姐!”

落子鴛從院子裏跑出來,見到水冰依後,一雙眸子亮又亮,“真的是師姐,我還以為剛剛幻聽了!”

“子鴛,你們怎麽來了?”

“當然是給你個驚喜!”

花不遲走上前來,“說來話長。”

“蘇姑娘也在。”

蘇九杉沒想到花不遲還記得自己,笑着點點頭。

餘光不小心瞥到站在一旁的風竹元,只見風竹元雙眸晦暗不明的盯着自己,似乎在想什麽不好的事情,可下一瞬風竹元一臉笑意的走到了自己面前。

“蘇姑娘低着頭是做什麽,這麽快就不記得我了?”

蘇九杉只覺得耳朵處有股股熱風拂過,如濕悶的夏日又夾着絲絲甘甜,“我還抱過你呢。”

蘇九杉瞳孔顫了顫,仰頭時鼻尖正要觸上風竹元的唇時,風竹元往後退了半步。

一旁的沈藍雙打趣道:“師弟你與蘇姑娘說什麽悄悄話呢?”

蘇九杉耳垂微紅。

一旁的水冰依見狀開口道:“你們是如何認識的?”

風竹元:“說來話長。”

一行人推推搡搡的往院子裏走,愣在原地的蘇九杉忽覺手腕一熱,低眸看去。

一只骨節根根分明的手正握着自己的手腕,蘇九杉沒動,不明所以的看他。

“還不跟上?”

風竹元冷冷扔下一句,随後松開手獨自向前走去,任蘇九杉在風中淩亂。

他這是幹什麽?撩我?

水冰依見旁邊少了人,便喊了幾聲蘇九杉,蘇九杉忙跟着上前。

阿婆笑嘻嘻的接過籃子走到廚房去做菜。

一行人坐在院中的石椅上,蘇九杉來的晚,只有風竹元身邊有一處空座。

蘇九杉躊躇片刻,只好硬着頭皮坐下,剛剛被少年觸過的手腕眼下又泛起熱。

“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蘇九杉正覺得尴尬,被水冰依這麽一問,心裏松了口氣,便道,“此前曾被花師兄搭救。”

花不遲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的說給了水冰依,水冰依聽了笑着點點頭,“蘇姑娘與我們可真有緣分。”

蘇九杉心裏也道那可不是一般的有緣。她還要參加天山宗的納新呢。

“來來來,上菜喽!”

蘇九杉起身接過阿婆手中的菜,放在桌上。

“好香啊!”

落子鴛吞咽着口水,這一路上都未曾好好吃上一頓。

飯菜一一擺好,有冒着騰騰熱氣的紅燒魚,麻辣豆腐,清粥……

“太豐盛了,阿婆你好厲害。”落子鴛舔了舔唇。

阿婆眼尾揚起好看的弧度,“好吃就多吃點。”

“嗯嗯!”

菜肴豐盛,香氣誘人,蘇九杉滿眼滿心都是那只雞腿,早就将剛剛那事抛到九霄雲外去了。

阿婆擡眸便見蘇九杉滿眼星光的盯着那雞腿,二話不說便夾了一只最大的放進蘇九杉碗裏。

“謝謝阿婆~”

蘇九杉舔了舔唇,雙手捏住骨頭,就這樣大口大口的吃起來,袖口滑落,露出白嫩光滑的手腕,上面那根紅繩早已失了蹤影。

一邊的風竹元碗裏也被夾了一只雞腿,“小夥子你也多吃點。”

阿婆:“太瘦了。”

風竹元身材在這幾位弟子中确實是最為精瘦的,在年輕人中這是絕佳身材,可在阿婆眼中那就是營養不良。

風竹元自是不會辜負阿婆的好意,低頭啃了一口,阿婆這才滿意的笑着。

沈藍雙:“阿婆,你住在這裏多久了?”

水冰依:“阿婆自出生起便住在這了。”

“那怎麽不見其他家人?”

落子鴛問出這話時才覺得不妥,但話已出口,正要尋個別的話題,阿婆開口:“哎,阿婆我本來是有一個兒子的,但孩子出生便夭折了……”

談起往事,阿婆眸中多了幾分惆悵,轉而又平靜道:“這院子大,你們就放心住着。”

花不遲将小菜夾進阿婆碗裏,“阿婆,據我師妹所說,她來這幾日并未發現你們口中所說的妖怪,縣裏的人可見過那‘妖物’?”

阿婆放下筷子,思索了片刻,“這春水縣本就處于一隅,偏僻的很,本來這裏的人一直以水為生,如可今這水漸漸流失,卻找不到原因,人們多信是妖怪作的亂。”

阿婆嘆了口氣。

她是活了半輩子了,可縣裏的小孩子怎麽辦,如今水沒了,他們可怎麽活。

花不遲:“阿婆別擔心,我們定會解決此事。”

蘇九杉臉色不太好,剛剛大家都在想問題便沒注意到一旁的她。

風竹元也不知去哪裏了。

蘇九杉憤憤的想,都怪風竹元腿長那麽長幹什麽。

她正吃魚,風竹元突然把腿伸了伸,這一伸便撞上了蘇九杉的小腿,蘇九杉一個激靈便将口中的魚肉吞了,這下好了,魚刺卡在喉嚨中,現下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死不死,這罪魁禍首還走了。

片刻,衆人只見小師弟一臉黑的走過來,蘇九杉跟着也擡眸看過去。

風竹元一只手捏住蘇九杉的臉,迫使她仰頭看向自己。

蘇九杉雙眸含水,粉紅的唇微微張開,風竹元湊近看了看,果然有根魚刺在。二話不說便将剛才拿來的醋小心的往蘇九杉嘴裏灌。

太酸了,蘇九杉用力拍打風竹元的手,一滴眼淚流下來,滑到少年指間。

少年指間發燙,撒了手,留蘇九杉一人在那劇烈咳嗽,好在這醋效果很好,那魚刺下去了。

“蠢死了。”

吃個魚都能被魚刺卡住,要不是他發現的早,她還要自己硬撐多久。

風竹元坐下來,沒去看衆人探究的目光。

蘇九杉心頭思緒萬千,他到底是怎麽回事,門口那會兒還關心自己,雖然态度冷的要死,現下又罵自己蠢。

蘇九杉不知怎麽了,淚斷了線的往下落,她有些想藍宓師姐,有她在定不會讓自己受委屈,又想到自己吃個魚居然都能被魚刺卡住,真的很蠢,再想到照顧自己的阿婆去世,往後的路只剩她一人時,淚水徹底決堤。

她氣自己,但是她想來想去要不是死竹子罵自己,她根本不會想這麽多,也不會勾起傷心事,蘇九杉幽怨的看向身側人。

風竹元正要去夾面前的小菜,突然胸口被猛烈一撞,整個人被撞的摔倒在地,下一瞬蘇九杉整個人撲倒在風竹元的懷中。

蘇九杉揪住風竹元的領口,“你個死竹子,幹嘛罵我蠢,你才蠢!”

風竹元腦子懵了一瞬,随後反應過來将人推起,這才看到蘇九杉滿臉淚痕,心中某處劃過一絲異樣,想讓她別哭了,但話到嘴邊便卻成了,“哭什麽,醜死了。”

蘇九杉纖手指向自己,也顧不上其他,“你說我醜!”

“長這麽大,凡是見到我的人,不是誇我長的可愛的就是誇我靈氣的,你居然說我醜!”

“風竹元,你是不是眼睛有問題!”

蘇九杉心裏想着,她這次定要替天行道,滅了風竹元這張嘴。

見他們的小師弟被蘇九杉追着滿院子跑,衆人笑着搖了搖頭。

小師弟何時這般狼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