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4 章

第 234 章

龍島上的日子清閑到令人發指。

瓦爾松帶着艾爾洛斯的信以及“封印物特産”飛去哈蘭德隆,沒過多久又帶着他的主教文件、火漆、印章等等信物飛回來。

艾爾洛斯:“……”

升職來得猝不及防。

也就是說梅爾主教人雖不在,該做的工作一樣不能省。好在北方教區從威蒂拉教區中分裂中來,事情比之前少了不少。

坐在龍蛋旁辦公,有石像鬼幫忙端茶倒水,時不時甩個治愈術一天就有六十多枚金幣的進賬,這日子過得實在滋潤。短短一年時間艾爾洛斯就發現自己的袍子短了好幾寸,為了慶祝這遲來的生長期他一連給所有熟人寫了七八封信詳細描述袍子縮水的經過,連哲羅姆都受不了了專門寫信要他閉嘴。

最近喬伊斯來信說末日學派打算在神棄之地舉辦活動,他打算冒着失去魔力的風險進去看看,說不定能撿到一個滿意的弟子,拉萊納老師很快追着寫了封信告知他把喬伊斯拖回來了,兩人目前正在塔米亞城新開的第二家溫泉療養所裏泡湯。

耶倫蓋爾修道院釀的葡萄酒,塔米亞城出産的淡水珍珠和溫泉蔬菜,這些東西目前都是風靡中央大陸的緊俏貨。

埃克特退役了,青年眼睛裏的野心終于有了用武之地,艾爾洛斯衷心祝願他得償所願。不過新的聖騎士長一直都沒能選出來,因為競争太過激烈以至于本篤十一都沒法做出決斷。

“你今天的信。”

經過一年多的艱苦訓練,瓦爾松已經能夠做到能和梅爾“這一個”人類無障礙交流,隔三差五就要飛出去一趟替人傳遞消息的他俨然成為龍島如今的代言龍,藝術家們的作品和孩子們的塗鴉裏龍都是藍色的。

艾爾洛斯接過包裹打開,裏面是各處寄給他的樣品,以及必須由主教處理的文件。

“感謝你,我的朋友。”他把金色的淡水珍珠扔給瓦爾松,後者捏着拇指蓋大小的渾圓珠子反複欣賞,“葡萄酒為什麽不送給我?”

“葡萄酒要送給紅龍族長,上次說好了的,你不能一個龍占掉所有好處,要不然下次再挨揍我很難當衆給你用治愈術。”

梅爾主教揮手向龍蛋灑下一片乳白色光團,拆開文件仔細研究。

埃克特退役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回頭挖上司牆角——他向哈蘭德隆要求一個榮譽稱號,用于重組退役的低階聖騎士。

每年都有聖騎士退役,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找到好去處,家族背景夠硬的自然還沒退役就已經準備好職位,更多人離開後不知蹉跎許久才穩定下來,有些甚至不得不去給鄉紳富商看家護院以求果腹。低階騎士們大多出身小貴族,家族抵禦風險的能力比較低,也許他們在聖地待個三五年回去就會發現自家領地已經被其他姓氏取代……

類似的事一點也不奇怪。

這些人是被聖地忽視了的力量,埃克特把他們組織起來,可以說無需更多訓練就拉起一支有作戰能力的隊伍。

所以他寫信給艾爾洛斯,希望梅爾主教能幫自己說服牧首。

只是贈與一個退役騎士長榮譽稱號而已,放在樞機會議上讨論時間都不會超過五分鐘,但是得有人提。

對于教廷而言,北方四國一直保持着分裂內讧的局面才是最有利的,但是對于生活在北方的人來說,一個統一的國家才能帶來穩定的生活。休伯安的意思則是有利時促進四國統一,不利時再幹涉制造分裂,突出一個靈活機動。但是如果埃克特有一個來自哈蘭德隆的封號,他在北地的正統地位就有了宗教上的大義,他的後代甚至可以宣稱家族對北方的所有權來自聖主,梅爾主教就是見證人。

艾爾洛斯對着信紙看了一個多小時,搖搖頭,笑着抽出一張紙給西裏爾寫信。

這件事無論牧首還是教宗都不會同意,既然埃克特已經退役還俗,那麽他就是個“外人”,兩位老人家對于贈與外人任何東西都是非常吝啬的,哪怕一個稱號。

西裏爾想謀求更高的位置,必然需要一個強而有力的盟友的武力支持,埃克特想得到一個正統的地位,又有什麽能比聖子賜福的名號更合适?以西裏爾的聰慧,前後用不了幾天就能厘清這裏面的利害關系,這件事由她提比艾爾洛斯去向休伯安牧首請求更劃算,畢竟牧首不缺外來的助力,但聖子很缺。

瓦爾松玩了一會兒珍珠,把它們裝進口袋,埋頭寫信的艾爾洛斯讓他感到輕松:“還有幾天這兩枚龍蛋就要破殼了,你确定要離開嗎?外面現在亂得很,出去會有危險,不如考慮多留幾年,反正龍島又不是養不起你。”

“龍崽出殼後很多成年龍也會離開龍島吧,聚會總是要散的,我也該去做我必須要做的事了。”

他頭也不擡的刷刷書寫,寫完後從頭到尾檢查一遍,确定沒有問題便熟練折疊信紙。石像鬼将融化的蠟油滴在信封上,蓋上主教和教廷的印章,這封信就可以算是公務信函。

“外面可沒有那頭龍願意回答你那些層出不窮的古怪問題。”瓦爾松捏着口袋裏的珍珠,語氣有點悶,“你太弱了,随便一把劍就能在你身上開個窟窿,很多植物草藥菌菇都不能吃,離開龍島一不小心就會死掉哦!”

“感謝你的提醒,我的朋友,但我只在龍島待了一年,之前的十七年也還勉強能稱得上一句活的不錯。”

年輕的主教把滑落到眼前的長發拎起來扔到背後,他藍綠色的眸子裏總是閃爍着溫和從容的光芒:“我會記得給你寄特産,只要你把地址給我。”

“哼,”瓦爾松挪挪屁股,這個漫長的繁殖季他沒能在龍島上找到稱心的配偶,幼龍破殼後也會離開龍島返回自己在西部大陸上的領地。中央大陸與西部大陸之間隔着一片寬闊的海洋,他很懷疑自己下次再見到梅爾神父他很可能就是個老頭子了。

“算了,還是我去找你玩吧。人類的壽命太短,速度又太慢,等你一封信都不知道要等多少年。”

他嘟嘟囔囔的低聲抱怨了一長串,藍寶石耳墜随着嘴巴一張一合微微晃動:“我們不喜歡和人來往就是因為這個,興沖沖跑去朋友家一看,全是陌生人,你們死的太快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呀,”

艾爾洛斯不以為忤,人類不也是這樣看待小貓咪的嗎?

“好了,你今天不去找配偶麽?”

“不去了,沒遇到心動的。”可憐的單身龍顏色都變淡了,“藍龍不擅長戰鬥,今年島上打算找伴侶的全都是紅龍或是寶石龍姑娘……”

說白了就是打不過,人家姑娘看不上他。

他愁苦的看了眼艾爾洛斯,對方筆下的文件已經換了好幾份,這一封上蓋的火漆似乎來自海族。

“聽說海族的白鯨和虎鯨打了一架,輸的那一方出人去堵極北之地海底的裂縫,或許你熟悉的魚也會去。”瓦爾松沒話找話,艾爾洛斯若有所思:“恕我直言,嚴格來說鯨應該算作獸而不是魚,只是因為生活在海中才被武斷的劃分為海族,如果你在虎鯨面前可千萬別說他是條魚,會挨揍的。”

藍龍青年站起來轉身就走,這天完全沒法再繼續往下聊了!

一周之後島上的兩條幼崽終于破殼而出,從側面印證其他龍蛋也恢複正常,不再需要外聘“保姆”小心翼翼幫着保胎。聖光教廷也及時向梅爾主教發出調令,他即将直接從龍島出發前往米爾特裂縫長期駐紮——這樣一來前線的傷亡總算不再盡數仰賴煉金藥水和天意,教廷在諸多教派間的地位再次上升。

自從百年前聖光的神官撤離裂縫時起,每年的陣亡人數幾乎達到了一個難以接收的數字,梅爾主教的回歸得到了各族熱烈歡迎。就連最不喜歡提他名字的獸人聯盟也表示誰敢在前線動梅爾誰就是和獸人過不去,總體而言艾爾洛斯不太需要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瓦爾松顯然還在生氣,連個招呼都沒打拍拍翅膀就飛走了,護送艾爾洛斯前往米爾特裂縫的龍只能臨時替換成那兩個成功降生的龍崽的父母。

四頭成年巨龍擔任座駕與護衛,這個排場在聖光教廷內也算得上相當炸裂。

從空中向米爾特山脈眺望,縱向割裂山體的黑色縫隙不斷向外散溢着暗色粒子,它并非“長”在山體上,只是視覺效果而已。實際上這條裂縫并不存在于能夠被接觸到的空間,這才是只能鎮守無法消除它的真正原因。

“邪神觸角仍在逃亡中,這一年裏它分別附着在許多人身上,所過之處紛争四起。裁判所已經初步掌握了它的行動規律,想必用不了幾年就能将其淨化……”

一面回想哲羅姆在信中傳達的消息,艾爾洛斯一面打出一道聖光術融化掉一團偷偷溜出重重封鎖的黑霧。這家夥實在倒黴,好不容易仗着存在感低沒被鎮守此地的各族戰士發現,還沒來得及慶祝成功達成瞞天過海成就迎面就挨了一記狠的。

懸停在空中的龍晃晃腦袋:“梅爾,你打了只蒼蠅嗎?”

“沒錯,是打掉了一只煩人的蒼蠅。”

他拍拍“車隊”的肩膀,這頭龍直接把他送到自己的族人身邊:“梅爾,聖光的神官,幫咱們了一個大忙,你照顧着點。”

如此明晃晃的“走後門”行為并沒有引發熱議,鎮守此地的龍煽動翅膀伸了個懶腰:“聖光的神官啊……待多久?”

“大約等到現任牧首退休吧。”

艾爾洛斯笑着點頭,遠處幾個海族青年、牛頭人莉莉安都在朝這邊張望,他側過身去向他們揮手打招呼,得到了一陣歡呼。

“難得聖光的神官有勇氣來到這裏,你在格魯亞森幫助過我的族人,我們精靈也不會坐視你陷入危險。”

紮着小辮子的精靈戰士走過來轉了一圈,認清楚臉後就離開了。前線休息的時間太短,所有人都沒有那麽多熱情用來歡迎新人。

艾爾洛斯揮別送他來到此地的四頭龍,站在高地上向四周看了一遍觀察地形:“為什麽不在裂縫下挖個坑?在這裏設一個短距離傳送陣,直接把能傳動的送到特定地點統一驅散,守在裂縫口的大家只需要查漏補缺。這樣人手就可以分班輪崗,空閑的時間種點糧食補充口糧……”

人類施法者:“……”

牛頭人莉莉安:“……”

精靈戰士:“……”

海族勇者:“……”

“他一直都這樣嗎?”其他獸人用胳膊肘碰碰莉莉安,後者點頭哽咽:“沒錯,梅爾神父,看不得土地空着。”

原來這就是神官的養成法麽?

雖然看不太明白,但是大受震撼!

正文差不多就這樣啦~

下午和明天更幾章番外補加更哈,實在補不齊的……放在新文裏補。

感謝感謝!感謝小天使們的支持和鼓勵!我都撲街撲成這熊樣了你們還不離不棄,我好感動!

接下來除了主更新開文《五年丹鼎司,三年提瓦特》以外還會回頭把之前完結但沒結算的紅樓衍生改一下,唉,等我把銀行按揭還一還不要在逾期的死線上大鵬展翅了就回來繼續寫原創。

第 243 章 血脈之力

第二百四十二章 血脈之力

靜——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他們甚至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藍畫的屍體附近沒有一絲戰鬥的痕跡,仿佛是他自己将身體分成兩半一般,即使林炎的實力再強,也不可能殺掉藍畫

周圍不留一絲痕跡。

究竟發生了什麽!

童衛的眼中出現了一絲驚恐,回想起之前那一幕,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止了一般,藍畫所在的空間似乎被凍結了,他根本做不出絲毫的動作就被林炎斬成兩半。

如果是自己呢?

他不由出現這樣的念頭,卻發現若是自己,不會有絲毫的意外,想到這裏,他不禁頭皮發麻,他居然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那種狀态下,就連他的父親童正陽也不可能救的了他。

呼呼——

林炎站在原地劇烈的喘息着,那一瞬間他仿佛将自己全身的力道使了出去,此刻,不要說再與童衛戰鬥,他連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爬在魔山之上劇烈的喘着粗氣,就連他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讓他震驚不已的是,他的修為居然突破了,達到了兩重天巅峰。

而就在這時,他感覺自己的丹田內有了一絲古怪的感覺,細細一感應,他的臉上不由露出了古怪之色,丹田內,一根如同頭發絲粗細的深灰色靈力安安靜靜躺在那裏,仿佛熟睡了一般。

“難道是它?”林炎隐約記得最後一擊,魔山上出現了如同頭發絲一般的深灰色力量,才讓他全身的力量為之一傾。

“你沒事吧?”童正陽來到童衛身邊關心的看着他。

童衛緩緩搖了搖頭,神情有些呆滞,他還是沒能從之前的震撼中恢複過來。

僅僅靈師兩重天的他怎麽可能擁有那麽恐怖的力量,若是他再次使出那一擊,不要說現在的自己,哪怕是大成玄奧的靈師強者也不一對是他的對手。

确定童衛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童正陽才松了一口氣,為了讓童衛未來的成就比他自己還要高,他甚至可以壓制童衛的修為,否則以童衛的天資現在恐怕已經是靈師巅峰強者。

轉而他用震驚的目光看着無力倒伏在魔山之上的林炎,那一刻劍尖出現的力量就連他都感受到了一絲威脅,他一個靈師兩重天的修士怎麽可能擁有如此可怕的力量。但也僅僅是有威脅罷了,以靈師的實力如何能觸碰到自己的身軀,更別提用魔山傷到自己。

“我輸了。”休息片刻,林炎全身酥麻的身軀才恢複了一點力氣,他緩緩站起身來平靜道。

若是沒有藍畫,他相信那一劍足以将童衛擊殺,但是因為藍畫的參與,導致了他現在的身上再沒有一絲力道,哪怕是說話他都覺得費力,以現在的狀态想要打贏童衛無異于是癡人說夢。

童衛冷哼一聲:“知道就好!”

身為童家大少爺他從未有過此刻如此深的挫敗感,從來都是他越級挑戰別人,可是他今天居然差點被一個靈師兩重天的修士打敗,這對他來說是根本不可想象的事情。

“輸了,就去死吧!”童衛冷哼一聲,他決定讓這個恥辱徹底消失,否則傳出去,身為童家大少爺他如何面對他人。

“住手!”

這時,童正陽冷喝一聲,臉上遍布寒霜。

原本童衛沒能打贏林炎就已經讓他心生不滿了,現在他居然想要殺林炎滅口,這樣的心性如何成為強者。他皺了皺眉緩緩向着林炎走了過來。

童衛縱然有十萬個膽子也不敢在童正陽的面前對手,那樣做和找死沒什麽區別。

被他看着,林炎感覺自己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但是對方身為靈将強者,一個指頭都可以捏死自己,這個時候還是明智點比較好。

“天靈宗內門弟子?”他的語氣很平靜。

“沒錯。”林炎不卑不亢。

“從今天起不是了!”童正陽淡淡道。

童衛以及一旁的童安不敢相信的看着童正陽,難道說……

周圍童家的士兵看向林炎的神色盡是羨慕,這種機會他們做夢不知道夢到多少次了,卻從沒有視線過。

“你可願意加入童家,作為的弟子?”童正陽的語氣中含有一股不容拒絕的威嚴。

嘶——

周圍的衆人倒吸一口涼氣,他們雖然有猜測,但是當他親口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所有人都目光呆滞了。

童正陽是誰?

整個德林行省龐然大物童家的家主,放眼整個東聖國比童家大的家族也沒有幾個,若是有幸能成為他的弟子,不僅僅意味着可以得到一位強大的靈将強者作為靠山,更重要的是整個童家

的資源都可以使用,成為絕世強者不再是夢。

第 244 章 時機已至

(更新時間:2005-7-2016:28:00本章字數:4673)

花了足足半個月,動員了十位高等魔族之力,龐希爾斯的身體終于完成了。

一完成,龐希爾斯就迫不及待地脫離谷鞑的身體。

谷鞑的身體早該腐壞,之所以能撐到現在靠的都是龐希爾斯的魔能。所以當龐希爾斯的魔靈一脫離,谷鞑的身體便立刻散架一般,癱成了一團骨肉混合的肉糜。

對此,龐希爾斯一點也不在意,因為,他正為了這個新身體雀躍不已。

他已經許久沒有體會過這種魔能盡情循環的感受了!這個喜悅讓他可以不在意那個随著自己的魔靈一起脫離的谷鞑意識。一個小小人類的意識,在他這個新身體之中,只等著被他強大的魔能吞噬,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恭喜你啦!”在一旁看著龐希爾斯擁有的新身體,艾剎恭喜的話說得有點酸。

艾剎就是被三王派來幫助龐希爾斯再造身體的其中一個高等魔族。也莫怪乎艾剎吃味,事實上,這具身體的确比不上原來的身體,但意義在于,這身體是三王親自命令,并出了大部分力量完成的。比起其他負責協助,卻不明白原因的高等魔族,艾剎多少猜出了一點,他知道,龐希爾斯一定是得到了王的消息,所以三王才會破天荒為他耗費那麽多魔能。雖然對魔族力量金字塔頂端的三王而言,那點力量不用幾天便可以補回來,但,魔族向來不做損人不利己的事。即便只是一點點力量,若沒有相應的報酬,魔族都不會付出。

“真不知道你是哪裏來的運氣,竟然可以讓三王這麽對你。”另一名高等魔族也是納悶。

要知道,高等魔族在魔族當中極為少見。如今魔族三股勢力當中,每一方擁有的高等魔族都只有十多個。若再加上沒有歸附三股勢力的高等魔族,整個魔族的高等魔族數得出來,頂多六十個。三王沆羅手下的高等魔族也不過十六個,去掉失去身體的龐希爾斯,只剩下十五個。沆羅竟然出動了十個那麽多來協助龐希爾斯,的确是相當難得。

龐希爾斯笑了一笑,故作淡然:“哪有什麽運氣?不過就是三王獎勵我替他在外頭跑了十幾年罷了。”

龐希爾斯可記得沆羅曾經吩咐他不能将魔王之事說出,盡管他現在效忠的對象已經變了,不過這種小事情,為了生命著想,龐希爾斯還是很樂意聽命的。

當然,龐希爾斯的理由沒人相信。三王要是會因為屬下在外奔波便給予這樣的獎勵,那也就不算魔族人了。魔族人只要被派出族,都有能力自己尋找自己需要的享受與報酬,不論是小姐、三王、還是二王,都沒有人會去為屬下在外的生活擔心。

魔族最懂得享樂,最不懂得付出。

`不過,盡管衆人不相信,卻也沒多問。因為,他們接到命令來幫助龐希爾斯再造身體時,就被吩咐不準探究此事。這也是為什麽艾剎猜出原因,卻沒告訴其他九名高等魔族的原因。他從那個命令猜出龐希爾斯帶回的消息是極大的秘密。

魔族人向來厭煩浪費無謂的精力,既然任務完成,十名高等魔族,包括艾剎在內,便紛紛離開,留下龐希爾斯一人對自己新獲得的身體高興不已。

這具身體有著他原有身體的容貌和特徵,這讓龐希爾斯相當滿意。

深棕色的長發,血紅色的雙瞳,細長的眼、挺鼻、薄唇、略濃的劍眉,刀削般的五官,壯碩高壯的身材,這是龐希爾斯的本來面目。

魔族都很好看,但就本來面目而言,卻是以高等魔族最傲人,至于中等和低等魔族的好相貌,多半是用魔能造出來的。

龐希爾斯施了一個簡單的傳送術回到自己的寝殿,立刻有手下送來一件黑色長袍,為他穿上。

龐希爾斯任憑手下幫他将衣服穿好,又将披散的頭發細心紮起。

雖然大半魔族人都習慣獨來獨往,但為了彰顯身分,高等魔族一般都會擁有一些追随者。

這些人通常會被安置在高等魔族百年或千年不等才回來一次的歇腳處。大部分時候,這些身為追随者的魔族人有自由處理自己的事務,甚至遠行皆可,只必須在高等魔族回到歇腳處時随身伺候,其實并不困難。

龐希爾斯也有自己的追随者,自從跟了三王,他的追随者便被他安置到這個別宮來。當然,龐希爾斯自己住在這別宮的次數恐怕十只手指頭都數得出來。

但龐希爾斯卻不會因此覺得對手下有所虧欠。畢竟,這些魔族人依附他的原因只在于他的力量和身分。魔族人會被力量吸引,所以幾乎只有高等魔族才有可能擁有追随者。中低等魔族能接觸的最高力量,來自他們這些高等魔族,至于像二輔五羅這樣的超高等魔族,則不屑吸收中低等魔族,超高等的魔族希罕的是強力的高等魔族,例如他龐希爾斯。而他們這些高等魔族又會被更強大的力量吸引,例如魔王。超高等魔族鮮有忠心追随者,因為,絕大多數的高等魔族都無法不被魔王吸引。

龐希爾斯看著鏡中的自己,終于想到他的任務。

雖然他已經許久沒有回族,但這個任務對他來說并不難,所以他之前一直都不著急,因為他有追随者。

“斯塔。”龐希爾斯輕聲喚。

聲音一出,正細心梳理龐希爾斯發稍的中等魔族立刻應了一聲:“屬下在。”

這個叫做斯塔的中等魔族聲音聽起來有些興奮。這也是,高等魔族大半時候是不多話的,回到歇腳處也少與追随者交談,現在龐希爾斯竟然主動開口,還叫出他的名字,也難怪斯塔這般興奮了。

龐希爾斯将曳地的袍尾甩到另一邊:“這段時間族裏都發生什麽事?一件件告訴我吧!”

斯塔恭聲應了聲是,随即将所知的一切娓娓道出:“首先,三王、二王和小姐在暗之都密會,後來二王……”

龐希爾斯一邊一聽一邊輕輕颔首。聽完斯塔所說的話,龐希爾斯又叫另一名追随者進來,問了同樣一個問題。

這樣的過程持續了幾次,龐希爾斯總算将所有事情理出了頭緒。微一思忖,龐希爾斯又下了一個命令:“斯塔,你去抓一個人類來。活的便行。”

斯塔不解,但命令既出必得聽命,因此還是應命而去。

斯塔走後,龐希爾斯又屏退其餘追随者。這才雙手一合,凝出了一顆拳頭大的黑球。

“王,龐希爾斯将消息傳遞過去了,但是,您必須是魔王才能看到這個消息。龐希爾斯會讓您想起,您是魔王。”龐希爾斯看著手上的黑球,臉上露出了一抹奇異的笑容。

沒讓薩摩等人太太久,天氣轉寒,雪花首先在北部飄起,昭示冬天的到來,雪慢慢延伸到整個北方大陸。

對裏爾公國而言,大雪一下,北方大陸的戰事便等若暫時進入休兵狀态,只是維持士兵作戰的後勤補給卻不能斷,尤其更要在大雪封住海岸線前,将所有物資先行運到星鎮囤積。

這天,天蒙蒙亮,雪花有一絲沒一絲地飄著,八艘船浩浩蕩蕩在海面上航行,前後兩艘軍船大剌剌地懸著裏爾公國玄武軍團的白虎旗,居中六艘貨船以鐵煉栓在一塊,緩緩向前航行,只看吃水的深度,便可知這六艘貨船艘艘都載著重貨。

常在這一帶作業的漁民只要一看就知道這八艘船正是裏爾公國的補給船。這段時間,像這樣的船隊已經來往多次,只是越接近冬天,船隊規模越大,看得出來補給有些吃緊了。裏爾公國到模裏邦聯的這片海域布滿了玄武軍團的軍船,來回巡弋,生怕有人趁機截走船隊。只是每個人都知道,這些顧慮實在多餘,因為,龍人一來無法分兵他處,二來不善海戰,會出來截船的機率微乎其微。所以,說這陣仗是拿來吓唬那些不開眼的毛賊還貼切些。

天冷,寒風刮過海面,更顯撲面生寒。這種折磨人的天氣,沒有人傻得待在船面上,可以躲在船艙裏不出來自是最好。于是,一行八艘船,靜悄悄地沒一絲聲息。

清晨的薄霧在海面上顯得特別濃,船只可見範圍小得可憐。所以當隐約的船影在霧中閃動時,八艘船只依舊靜靜前行,直到四周全被船影團團包圍時,才終于被終于探出頭看時辰的士兵發現。于是,八艘船一時炸了鍋,斥喝聲此起彼落。

“大清早,什麽事?”負責這趟物資運送是一名排長,被吵醒之後顯得相當不悅,怒氣沖沖地喝問。

“排長!有敵人!”士兵緊張得猛擦汗,這天氣這般冷,他卻是被吓出滿身大汗啊!

“敵人?”排長揉揉惺忪的睡眼,不以為然地道:“還會有什麽敵人,頂多又是批小毛賊,等看清楚我們的軍旗之後就會退了。”

“這……不一樣啊。”士兵支支吾吾地道:“這次來的人好多,怕不有十幾二十艘船哩。”

排長聞言,總算清醒一點,立刻道:“我去看看。”說著,踏出船艙,卻立刻被艙外的冷空氣凍得一陣哆嗦,一旁的士兵知機,立刻取出一件厚毛裘,遞給排長。

排長滿意地點點頭,穿妥之後才再度踏出船艙。

這鬼天氣,冷吶!排長一邊走在船板上,嘴裏還不忘滴咕了幾句。

不過,當排長看清楚狀況時,所有滴咕通通吞進了肚子裏,跟士兵一樣,他全身也開始盜起冷汗。

這四周放眼望去,都是船影啊!哪來這麽多船?這絕對不是尋常的小毛賊!

舵手見狀不對,已經放下風帆,不敢再往前行了。

身為白虎軍團下的百人排長,關鍵時刻總是比一般士兵清醒,迅速衡度情勢,排長立刻頭也不回地吩咐:“去放求救煙花。”

排長這下完全清醒了,他知道他們不僅遇敵,還是遇到勢力不小的敵人。

一旁的士兵一聽,還愣了一下才連忙領命而去。

片刻,一道絢爛的煙花在空中炸開,久久不散。這道煙花是補給船隊的救命仙丹,卻同時也成了催命符。

幾乎就在煙花炸開的同時,四周海面船影上幾個紅光閃過,震蕩,一顆顆火球挾著震耳欲聾的聲響從四面八方飛來,狠狠砸中八艘船只及附近海面。

八艘船只上面受到火炮襲擊,激蕩的海水更是将船只搖撼得像是要翻掉似的。

“是軍隊!”看著四周不斷閃動的光點,排長驚恐得失聲大叫。

只有軍隊才有可能擁有這般強大的武力,普通毛賊不可能擁有這樣的火力。

“反擊!”排長又驚又怒,連忙下令。

此話一出,戰船上旗號幾個揮動,兩艘軍船炮口一開,轟地連聲響起,對著遠方的船影施行反擊,反應不可謂不快。盡管兩艘戰船同時開火,比起四周如煙花般爆起火花,兩艘戰船發出的火炮還是顯得勢單力薄許多。

震耳的火炮聲中,勢力懸殊的結果是一面倒的戰局。防禦力弱的貨船首先沉了一艘,然後拴住各船的鐵煉成了沉船拖累其他船的工具,盡管壓貨的士兵及時砍斷了各船間的鐵煉,還是有兩艘船被一起拖進了海裏。

只是,沒有了鐵煉,載著重貨的貨船依舊沒有逃過沉船的命運,一艘接著一艘沉入水裏。

看著一面倒的戰局,排長心一下冷了半截。他們的補給船來來回回不知道走了幾趟,人人都說這是趟優差,怎麽輪到他便出了這個亂子!

究竟是誰?他們的大軍都在北方大陸開戰,龍人族兩方開戰,絕不可能再分兵攔截,何況龍人族何來這麽多艘戰船?這麽多艘戰船,恐怕只有龍人族傾巢而出時才會出現。但如果不是龍人族,那會是誰?

難道……會是巴耶帝國派來扯後腿撿便宜的?

想到這裏,排長突然覺得天旋地轉得差點當場昏厥。

他們這趟只是例行的補給任務,護航的只是尋常的戰船,火力配備不足,更別說那些貨船,所有防禦只有外面包裹的一層薄鐵皮!怎麽抵得住這些攻擊?可不是,才一轉眼的功夫,貨船只剩三艘,折損了一半。

眼看貨船一艘艘在海面上載浮載沉。排長一咬牙,當機立斷地道:“丢下貨船,先突圍再說!”

小隊長知道,此令一下,等若是要将剩餘三艘船貨人員拱手讓人,但若不下這命令,那三艘貨船在這種攻擊下還是要沉的,不同的是,那時還要搭上兩艘裏爾公國的正規戰船!

旗號一變,戰船轉向,往東方火炮較疏落處而去。

第 250 章 舊日恩怨!

第250章 舊日恩怨!

第250章 舊日恩怨!

“他就是豺爺?”

洪陽死死的盯着照片中的那人,一雙眸子中,湧動着濃郁而猙獰的殺意,他的雙拳,都是忍不住在這一刻緊握,臂膀上青筋鼓動,如遇死敵。

照片中的人,是一個中老年人,頭發花白滿臉皺紋,骨瘦如柴,眼眶深深凹陷,給人的感覺十分陰厲,雖說照片顯示的只是側臉,但洪陽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你認識他?”

看到洪陽忽然大變的臉色,蕭筱一陣錯愕,驚異道。

“何止是認識。”

洪陽嘴角抽了抽,沉聲道:“和尚,便是他手下的人所殺害…”

“他是董岩?”蕭筱大驚。

“沒錯。”

洪陽雙拳緊握,咬牙道:“一年前,和尚和我到邊境執行任務,打擊東南亞人和董岩的毒品交易,中途發生了變故,我們被圍剿,和尚身中八槍,苦苦支撐,最後還是沒能熬過來…”

和尚,洪陽的生死兄弟,在龍虎軍中也是僅次洪陽蕭筱的高手,更是洪陽的左膀右臂,他們出生入死,背靠背不知道經歷了多少血戰,多少次槍林雨彈中,兩人一往向前,兄弟齊心,幾乎從未有過敗績。

最後,卻是在去年的一次任務中,變故突生,那八顆子彈原本也應該是落在洪陽身上,只是和尚反應及時,擋到洪陽身前,代他死亡…

“閻王,代我活下去,為我…報仇。”

“來世,我們還是兄弟!”

這是和尚對洪陽說的最後兩句話,至今,和尚臨死前的眼神和模樣,洪陽都還歷歷在目,那八顆子彈都在和尚的那些穴位,洪陽更是不能忘懷。

一代神醫,卻沒能在關鍵時候,救下自己最好的兄弟,這件事成為了洪陽的心病,這一年來,洪陽也從未放棄過對董岩的搜捕。

只是董岩此人極其狡猾,那件事之後,宛如人間蒸發般消失,饒是以龍虎軍的情報,都是沒能将其找出來,甚至連他的一張照片都得不到,從而也才導致,整個龍虎軍中只有洪陽一人知道董岩的面貌。

沒想到,那傳說中的豺爺,竟然就是董岩!

“他在哪?”

洪陽眼中的殺意愈發濃郁滔天,沉默許久,他終于是開口說話。

“不知道。”蕭筱苦笑搖頭。

“不知道?”

洪陽皺眉,轉頭瞪着蕭筱,怒道:“照片都得到了,你告訴我他在哪都不知道?”

“洪陽,你冷靜些!”

被洪陽的這般眼神瞪着,饒是蕭筱都忍不住心頭發寒,渾身寒毛乍立開來,急忙道:“小妖消息中說明,那豺爺做事十分警惕,即便她已經成了他的新助手,但每次去他的基地前一個小時,小妖都會被蒙上眼罩,帶上耳機,所有跟在豺爺身邊的人,都是如此待遇。”

“要想知道豺爺的定居點在哪,我們還需要時間。”

蕭筱嘆了口氣,道:“既然他就是董岩,那我等下就把這個事情給師父說明,到時候得到師父的首許,我們只要找到董岩,就可以直接斬殺。”

洪陽咬着牙,一聲不吭,臉上的滔天怒意不減。

這董岩,是他的死敵!

“好了,你先消消火,現在生氣也都是和自己過不去,我們要給和尚報仇,也絕對不是沖動就能做到的。”

蕭筱柔聲勸說道:“至少,我們現在好歹知道豺爺就是董岩了,這比起以前我們都不知道從哪裏找董岩,總是要好多了吧?”

“呼——”

洪陽這才重重的吐了口氣,那激烈的情緒緩緩平複了下來。

“如果小妖再聯系,告訴她一聲,小心行事,這個任務…只準成功,不容許有半點的失誤!”洪陽望向蕭筱,冷肅道。

“遵命!”蕭筱立定,昂首挺胸朝着洪陽敬禮,一臉的認真肅穆。

這個時候的洪陽,是閻王,盡管是蕭筱,也是不敢有半點的随意。

“我先走了。”

洪陽點了點頭,收斂了那令人生畏的強烈氣勢,擡步往房間外行去,頗為俊逸的臉上,卻是殘留着幾分緬懷之色。

他有些懷念和尚,奈何,天人永隔,曾經的兄弟,如今只能是在烈士陵園相見…

走到門口,洪陽擡手打開了房門,正要出門,卻是看到門口正站着兩個極美的女人,不由愣住。

兩個女人,都是穿着一身套裝裙,高挑的身姿,曼妙的曲線,兩張有些神似的臉蛋,卻有着既然不同的氣質,各自玉腿在黑色絲襪的素裹下,盡情綻放着致命的吸引力。

李若曦,許曼雯。

洪陽望着這突然出現的兩個熟悉女人,不禁有些錯愕,旋即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道:“你們怎麽在這?”

“你給我發了一條短信。”李若曦美眸眨了眨,面無表情道。

“……”

洪陽怔然,摸出手機打開短信功能一看,驚奇的發現,他居然真的給李若曦發了一條短信,而短信的內容,則是這酒店的地址,精确到了房間號。

洪陽當場就懵逼了,他什麽時候發過這條短信了?

幾秒後,洪陽心裏恍然:“好吧,看來是唐敏那女人拿我手機發的,真是莫名其妙啊,我有允許過麽?”

“昨晚,你和誰在一起?”

瞧着洪陽這呆滞的模樣,李若曦眼角抽了抽,淡聲問道。

“你管得着麽?”

洪陽回過神來,收起手機,斜睨着李若曦道。

李若曦心口刺痛,她和洪陽站的很近,她可以聞到他身上殘留着的女人體香味,聽着他這淡漠的聲音,李若曦卻是忽然發現,他們之間的距離,恍若忽然間拉開了好遠好遠。

這種距離,他們從未有過,即便是剛見面的第一天,都是沒有這般疏遠過。

內心絞痛,痛的不能呼吸,卻又不敢對洪陽有半點責怪之意,因為李若曦知道,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釀成的苦果…

“姐夫…”

一旁的許曼雯不忍心,含着淚光看向洪陽,想要勸說。

只是,她話還沒說出口,洪陽便是搖了搖頭:“美女,你可能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姐夫,我對你們而言,只是個不能信任的陌生人。”

“所以,再見。”

話落,洪陽繞過李若曦那完美的身姿,毅然決然的要走。

第 250 章 死亡沼澤

其實…..江明的這種自我審視和評估的方法,才是最精準的!

那些什麽修為年限,天劫次數等,相當于村子裏的莽漢比誰胳膊粗拳頭大一樣,十分的庸俗低劣。

只有真正的“體面人”……金丹靈尊才會如此清晰化的看問題,江明相當于一開始就養成了良好的學習方法。

不過…..唯一讓他心裏有些沒底的是,上一次敗給老胖貓,就是輸在法術抵抗力上。自己跟着虎子學了五年……攻擊力是沒問題了,但防禦力這塊兒,卻似乎并沒什麽進展,尤其是法術防禦力。

沙漠裏的那些怪物,除了幻術外,也并不施展什麽瞌睡咒啊,激光筆啊,獅子吼之類的招式。故而江明對這方面…..還是很沒感覺。真心不知道…..如果對方施展魔法,自己是不是能扛的住?

當然…..在沙漠裏混,沒點防禦力怎麽可能?光是物理攻擊你就吃不住!只不過這些事……虎子給他縫的那件狼皮襖就全搞定了!

別小看這件狼皮襖,那可是虎子專門用白眼狼王的皮給江明縫制的。

虎子雖然年紀不大,刀耍的好的同時,縫紉水平那也是一流!給江明做的這身衣服大小合适,肥瘦恰當,他穿在身上,就像是披了一層軟铠一般,極為舒服和休閑!

虎子告訴他,這身白眼狼王皮……物理防禦都是次要,關鍵是能抵禦五行屬性的攻擊,寒暑不侵。可以說……在這沙漠裏,除了自己的金刀外,還沒有割破它的東西。只要大哥哥不傷到脖子,腦袋這些要害的地方,完全可以保命!

然而問題的關鍵是…..這身兒好衣服,江明并沒從虎子沙漠裏帶出來。當他再次醒來時,又從人變成了貓,還是那一身橘黃色的毛皮。

其實江明并不了解,那身白眼狼王皮,已經和他渾然一體了,表面展現不展現,其實并不重要。所謂的靈獸法術的抵抗力,更是低水平的要求,連五行屬性攻擊都抗拒了!那些畜生們的法術……又算的了什麽呢?

只是因為他現在還沒參與到實戰中,故而體會不到……

……

算卦老頭攻破了第一關,踩着糯糯軟軟的跳蚤地毯繼續往前挺進。來到了黑森林防護圈的第二層,大元帥碧頭青鎮守的關卡前。

和在冰雪小世界中打鬥的格局不同,冰雪小世界裏的諸位靈獸大仙們,講究的是用障眼法先困,然後再一一攻破。能拖時間盡量拖時間,玩的完全是“耗”字訣,要把這些千年大佬全都耗死。

但黑森林秘境,馬上就要天亮了!一旦死光毒日升起,将大大不利于金蠍娘娘這一方。故而有什麽“好東西”,肯定要盡早拿出來。沒時間跟眼前的這個算卦老頭迂回曲繞。

萬子地龍母的橫死,給大元帥碧頭青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陰影,自己完全沒有退路了,更別想着……加入這老癟犢子的一方。他和那金蠍娘娘,都是一對兒活畜生,一個殺降,一個下毒酒,一點人性也沒有。

這第二關的格局,明顯比之前的更加險惡,體現在地理環境上,老頭子在茂密的樹林間穿行,沒走多遠,前方便出現了一片廣袤的沼澤地。臭水淤泥堆積,到處都是蚊蟲腥草,還有各種不知名的穢物。

陣法…..都是金蠍娘娘統一調控安排的,算卦老頭已然入陣,乾坤挪移也同時激活,老家夥擡眼再看時,自己前前後後,左左右右都是這種爛泥沼澤,自身…..已經深陷沼澤地的核心!

腳下的地面也開始迅速變軟,淤泥一下子沒到了老頭的小腿處,并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往下沉降着…….周遭的臭水泡子裏還冒着細密的氣泡。

無數的蚊蟲像是狂風一般朝老頭撲去,很快将其厚厚的覆蓋住,堆得猶如“蜂人”一般。老家夥一下子“胖”了好幾圈兒。下陷仍在繼續着,泥巴變得越來越軟,很快…..就淹沒到了他的腰部。在這種情況下,老家夥就算是想出來…..也不太可能了。

觀戰的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這身輕如燕的老怪物,為啥一點也不反抗了?連動也不動一下,任由無數的毒蟲對自己叮咬,也不管那爛泥正在一點點的吞噬自身,連金蠍娘娘都看懵了!

能作為黑森林金蠍宮的第二道防護關卡,這專門兒為1800年大佬準備的沼澤試煉場,自然和尋常的臭水沼澤不同!那腐爛的淤泥,密度猶如融銅一般,一旦沾上,就不要想着還能甩開,會死死的貼住目标往下拽,直到深淵的核心。

當年金蠍娘娘自己在這裏試煉輕功,那都是十二分的小心,腳丫子碰觸地面的時間不敢超過0.01秒,不然就會被淤泥粘住,甩脫不開!

倘若身上的淤泥越來越多,負重越大……那整體速度也會降低下來,然後陷入不可逆的絕境中。

而且這地方你沒處逃跑,四周都是“封死”的,即使飛躍到了試煉場的邊界,也會被傳送回來,仍是在裏面周旋,直到兩個時辰的時間一到,一切才能恢複成堅實的地面。

故而這個試煉場,就是專門練習輕功用的,這死老頭不是輕功了得嗎?金蠍娘娘正想看一看,他的輕功有多麽的了不起。

再說這漫天飛舞的蚊蠅,更是增加了試煉場的難度,有毒自不必說,只是它們的毒十分特殊,并不需要刺入皮膚就可以産生效果。

一旦蟲子落在身上,立刻就會分泌出黏糊糊的液體,這些液體…..和金蠍娘娘的石化之術有異曲同工之妙。被攻擊者…..身體會産生石皮,而且随着毒素的蔓延,石皮的範圍會越來越大,最終的效果…..還是降低你的速度和靈活能力。

對于金蠍娘娘來說,自當對這些毒素免疫,頂多就是毒液風幹後形成一層石殼子,撐碎就行了,更加上她有金蠍铠甲護體,影響并不大。

但對于其他人就比較危險了。他們如果被蚊蟲“叮咬”了,想撐碎石皮,那自己也将皮開肉綻,肌肉骨骼全暴露出來,猶如淩遲了一般。

總之……這第二關沼澤試煉場,絕對夠得上地獄的水準!當然…..因為有了新的程序設定,這些可怕的負作用對于碧頭青大元帥來說是無效的。這家夥…..在老山林子裏的時候,就是生活在沼澤地裏的,故而對此陣的環境格外的适應和熟悉!

海陸空三面殺機重重,淤泥裏還窩藏着一條千年“毒龍”,此番陣勢下……算卦老頭居然躲都不躲,真令金蠍娘娘大為震撼。驚訝的同時也心頭竊喜……自己的這片試煉場可不是開玩笑的,老家夥如果這般自負二逼的話,那肯定是要玩完的!

別說他,就是金蠍娘娘自己,在最巅峰的時候要是如此作為…..那也和自殺沒有區別了。

江明沒有進陣,而是藏在陣法外的一棵大樹的樹洞裏,遠遠觀摩着沼澤地核心處的情況。

他也是大驚失色,心說這老頭…..當真不要命了?就這麽毫無反應的讓自己沉下去?他…..咋琢磨的呢?

雖然說…..他能改變目标五行,但這碩大的淤泥沼澤潭,五行情況又十分的複雜。裏面相當于一鍋粥,雖然也是沒有生命的存在,但裏面雜七雜八的物質太多了。各類五行成分都有…..你就是變,也變不過來呀!

第 250 章 忍村滅絕計劃

一提起田之國的忍村,羽生的第一反應是音忍村,但其實現在并不是這麽回事。

音忍村是後來的大蛇丸在叛離木葉之後在田之國建立或者繼承發展起來的新村子,他籠絡了一批亂七八糟的忍者,然後暗中控制着這個村子的一切,利用音忍村進行各種人道或者非人道的科學實驗,同時利用它打探忍界的各種情報。

那裏算是大蛇丸擺在明面上可其他人卻不知道的基地之一。

這些都是“以後”的情況,而且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那樣的以後。現在的田之國,則有着一個叫做田忍村的小忍村,而三代火影話裏的意思是這個村子在前不久被消滅了。

就在羽生在想這些事情的時候,三代火影也在心中默默再次确認了羽生是個掃把星的事實,田忍村發生問題的時間點跟羽生的二尾送回任務重合,兩件事一前一後。

結果可以說羽生只是在田之國路過,然後人家的整個村子就炸掉了。

“那麽問題來了,這件事是一個月之前發生的?為什麽現在村子才收到消息?”羽生反應了過來被消滅的是哪個村子之後,接着這樣開口說道。

羽生在質疑木葉的情報能力,這麽晚才收到這種看似挺重要的消息,三代火影理論上是應該為這樣的事情而臉紅的。

然而火影并沒有。

“木葉的情報能力是不錯,但也做不到能監控到忍界的每個角落,我們的力量肯定是有側重點的,在戰争結束之後,田之國那樣的邊境小國明顯不在側重之中……如果爆炸的雲隐的話,那我們肯定能在三天之內知道事情的始末詳情。”三代火影這樣解釋道。

羽生看了對方一眼,心說你想的倒是挺美,雲隐怎麽可能被炸。

不過火影的說明也不是不能理解,現在忍界的五大忍村,力量都是相互制衡的,再也沒有先前那種誰能絕對碾壓誰的情況了。因此木葉的大部分情報能力都會用在其他四個戰略對手身上,剩下的則會用在對內監視上,而再有餘力的話,才會監視像雨隐村這樣的村子。

至于田忍村的事情,雖然木葉的反應确實有些晚了,但這似乎也得算是一件情理之中、無可奈何的事情。

“除開這個不談,更重要是為什麽平白無故的會有人覆滅田忍村,這件事又是誰幹的?”

相比于田忍村是怎麽炸的,羽生更關心它究竟是為什麽被炸,又是被誰炸的。

“羽生,你得知道,自從忍界走出亂世,确定了一村一國制度以來,這個世界上的忍宗以及忍村的數量總是在不斷的減少的,這是一種趨勢……

世界上的資源有限,強的力量總歸是要吞噬或者消滅弱的力量的,這樣的小忍村覆滅事件在忍界大戰開始的初期算是頻發狀況,只是沒想到在這個趨于和平的時期,它又突然發生了。”

不說別的,忍村總歸是要搶任務的,有人多一個任務,那不就有人少一個任務?

競争就會導致覆滅,因為世界已經不同于以前,大忍村的力量是淩駕于小忍村之上的。

不過……聽三代火影的意思,好像在第一次忍界大戰的前期,木葉似乎也順手幹過這種髒活。

在向大忍村出兵的路上,順手滅掉幾個小國小忍村,這種事二代火影不是幹不出來。

對于火影這種生物來說,一切對木葉有利的事情,就是那種可以考慮一下該怎麽幹的事情。

“這麽說的話,只要有足夠的力量,那這件事是誰都有可能幹出來的,我印象裏田忍村是一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弱村子。”

“似乎是這樣的,距離田之國較近的雲隐和岩隐,乃至稍遠一些的砂隐,以及力量稍弱但又淩駕在田忍村之上的雨隐和泷隐,都存在是兇手的可能性……你在之前的任務之中,不是還碰到過山椒魚半藏嗎。”

雨隐不必說,已經窮瘋了,指不定僅僅是為了打劫就毀滅了田忍村;至于泷隐,表面上看起來是一個挺安分守己,甚至到了現在,那個村子已經真的能稱得上是“隐世”了,但是不要忘了,泷隐有唯一一只沒有被五大國控制的尾獸七尾,甚至最早的時候他們還暗殺過初代火影。

或許泷隐之所以會變得這麽老實,就是因為被初代火影給吓的。

但總的來說,羽生還是覺得這件事是大忍村動手的可能性居多,因為現在的世界局勢下,小忍村都有點自顧不暇的意思,它們在大國的夾縫之中生存,抱團取暖還來不及,應該沒那麽多“自相殘殺”的心思。

“半藏……感覺當時他就是沖着二尾的贖金來的,我沒有在他身上感受到別的意圖。

而等這件事流傳開來之後,忍界的小忍村又要人人自危了吧。”

羽生若有所思的說道。

“雖然現在已經有些遲了,不知道那邊的現場究竟還留有多少痕跡,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幸存者,總之,我打算向田之國派遣一支特別的調查小隊,盡量的收集現場的情報,并且最好能查出動手之人的身份。

羽生,那邊的路線你相對熟悉一些,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三代火影想把這個調查任務交個羽生,因為羽某人确實對那邊的情況有些熟悉,但羽生接着就很幹脆的搖了搖頭,表示了拒絕。

“火影大人,請恕我不能接受這個任務,調查現場這種事情應該交給更專業的情報人員去做,而且更重要的是,我覺得我們應該更加重視接下來事态會如何發展……我準備帶隊前往渦之國。”

三代火影微微沉默,然後說道,“你在擔心對小忍村的攻擊事态會愈演愈烈?”

羽生點頭,他不是在擔心,而是非常擔心,畢竟在他原本的印象之中,漩渦一族的村子就是在這三五年間被滅掉的。

“不管怎麽說,漩渦一族的遷移應該加快了。”羽生這樣說道。

因為漩渦一族已經把相當的力量轉移到了木葉,所以他們在渦之國的力量、抗風險能力比之原來何止弱了一點。

因為眼下的事情的影響,出于安全的考慮,漩渦确實應該加速搬遷。

三代火影理解了羽生的想法,“我明白了……”

這時候,訓練場內發出了一陣驚呼聲,想來就在兩人談話期間,上忍考試已經有了結果。

三代火影轉身向着身後訓練場外圍黑洞洞的通道看了一眼,然後這才繼續對着羽生說道,“這邊的事情結束之後,你去按自己的想法做吧,田之國那邊我會安排其他合适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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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5 章 沙城

洪淵掃了惶恐不安的人們一眼,沉聲問道:“誰帶有繩子?”

繩子?

對啊,綁一根繩子在湖泊兩邊,踩着繩索掠過去!

人們齊齊眼神一亮,頃刻,紛紛臉色黯然搖了搖頭。

這次進入大屠戮場,人們都帶了不少武器和丹藥,唯獨沒有繩索。李淩打開自己的空間戒指仔細看了看,找出一堆沒用的廢物,苦笑着搖了搖頭。

“少主,繩索沒有,長鞭行不行?”

一個瘦削的洪門弟子怯生生地站出來打開背上的包裹,裏面沒有晶石和丹藥,只有幾根盤起的長鞭,“少主,這是我的武器飛梭鞭,平時只有五米長,灌入力量後最長可以延伸到三百多米,你看看行不行?”

挺身而出的洪門弟子臉上有些羞澀,鼓足了勇氣才站出來。

他是洪門的一個外圍弟子,出生在風雲皇朝北疆的一個洪門分支,長大後加入軍隊成了一個斥候。這些飛梭鞭是他的獨門武器,也是他深入敵境偵測敵情翻山越嶺的工具。

洪淵接過一根飛梭鞭,仔細看了看,舞起來呼呼作響,猛然灌入體內的力量立馬延伸到三百多米,手腕輕輕一抖就卷住了三百多米外的一塊亂石。灌入其中的力量消散後,迅速恢複成五米多長,和許多兇猛的大殺器相比算不上什麽寶物,但也有幾分玄妙關鍵時刻可以派上大用場。

“好,好東西,你叫什麽名字?這些飛梭鞭誰幫你煉制的?”洪淵點點頭,轉身問站在一旁的少年。

“小的叫洪青,這些飛梭鞭是我自己改進煉制的。”少年回答。

洪淵有些意外,“你還會煉器?”

“略懂一二,只是知道一點皮毛而已。”少年臉龐紅到了耳根,在洪淵面前畢恭畢敬。

“好,從今天開始,你跟在我身邊吧。”

洪淵上下打量少年一眼,伸手把幾根飛梭鞭拿起來首尾相連,鼓蕩大周天力量潮汐把洶湧澎湃的力量一灌進去,一條一千多米長的長繩就出現在人們面前。用力揮動,卷住了湖泊對面的拱門。

洪淵用力拉了拉試試手裏的長鞭,沉聲下令,“時間有限,沖過去,快!”

一旦力量消退,長長的飛梭鞭就要恢複原形無法持久,洪淵不敢大意。

“我先來!”

宇文秀第一個挺身而出,其他人還有些惴惴不安猶豫的時候,她飛身踩到了長鞭上。

承受一個人的重量後,飛梭鞭猛地一彈似乎就要縮回來恢複原形。洪淵一聲冷哼,體內掀起下一輪大周天力量潮汐,手裏的長鞭青光流轉。宇文秀不敢耽擱,以最快的速度踩着長鞭掠出去,身形幾個起落就到了湖泊對面。

“我來!”

“讓我來!”

李淩和拓跋圖等人,迅速跟上,洪門弟子們默契地排成長隊逐一跳上長鞭,鼓起勇氣咬牙踩着細細的繩子沖過去。有一個洪門弟子也不知是身上有傷還是太過于緊張,走到一半的時候一腳踩空差點掉進了湖泊,還好洪淵反應夠快手腕用力及時微調手裏的長鞭,讓這個洪門弟子有驚無險。

第十七輪大周天力量潮汐過後,所有人都有驚無險地到了對岸,只剩下洪淵一個人留在原地。在他的幫助下,人們安然無恙度過險境,現在,洪淵他自己呢?怎麽過來?

人們翹首以盼,眼看洪淵手裏的長鞭突然收了回去恢複原形,一個個緊張起來。

洪淵動了,先把幾根飛梭鞭收起來,跟着往前疾走幾步,眼看就要掉下湖泊的瞬間身體高高躍起到了百米外。在身體躍到最高處還沒下堕的瞬間,身體突然暗淡下去消失不見,空中多了一片落葉向湖泊對岸飄去,飄啊飄的慢慢下降,好幾次眼看就要觸碰到水面的瞬間再往上拉升,然後再往下降讓人們緊張得心髒都快蹦了出來。還好,沒過多久就有驚無險飄到了人們身邊,洪淵的身體這才現身。

洪淵沒有青冥老人那樣的隔空踏波而行的本事,但憑着出神入化的九天落葉訣同樣越過了這座湖泊。

“走!”

洪淵沒有休息,率人們踏上洪門後的石梯揚長而去。身後,不時光芒閃爍有人從古傳送陣中走了出來,但看着可怕的湖泊望而興嘆。

順着古老的石梯,洪淵一行來到了浮屠塔第二層,跨出大門後一座雄偉的城堡出現在眼前。放眼看去,巍峨的宮殿一座接着一座,街道四通八達,比風雲皇朝的京城還要恢弘。但意外的是,整座城堡不見一個人影,似乎是一座遺棄已久的死城。走近一看,還可以發現所有的建築都是黃沙築成的,冷風一吹揚起滿天沙塵,像濃濃的大霧一樣遮天蔽日。

沙城!

洪淵步步小心,觀察良久,率人們走進了這座古老的風沙之城。

街道兩旁,有出售武器盔甲的商鋪,有大小不一的雜貨店,也有設施齊全的打鐵鋪。看起來像模像樣,走進去一看,無論擺在貨架上的晶石還是打鐵的大鐵錘,全都已經風化了。一口氣吹上去,沙沙沙的統統化作流沙從手指縫淌下。

“浮屠塔內,怎麽有這樣一座古城?莫非,這也是幻陣?”

洪淵疑惑不解,走進路旁的一間打鐵鋪,四下轉了轉突然停了下來,看向擺放在桌面上的一本小冊子。這是一本翻開的賬簿,上面簡單的記載了打鐵鋪的流水賬。看起來沒什麽異樣,但這本賬簿其實已經同樣風化了,不知是多少年前的古人留下的,也許是一千年,也許是一萬年甚至更久。

“嗯,這柄重劍看起來不錯!”

四下轉悠的拓跋圖突然眼前一亮,伸手去拿挂在牆壁上的一柄重劍,下一刻,異變陡生。

手指觸碰到重劍的剎那,這柄重劍突然化作了流沙,緊跟着,拓跋圖一聲驚叫,身體往前傾倒失去了平衡,伸長的手指就那樣陷入了牆壁中,然後是整個手掌,迅速沒到手腕、肘部。掙紮得越厲害陷得越深,竭盡全力都無濟于事。

冷冽的刀光,陡然在空中劃過。

宇文秀突然出現在拓跋圖身邊,手起刀落,直接從肩膀處一刀砍下了拓跋圖的左手。只聽一陣沙沙聲,陷在牆壁上的手臂就消失不見,牆壁上恢複了原狀連一絲血跡都沒有留下。

這不是什麽死城!

這是一頭龐大的吃人黃沙巨獸!

人人倒退幾步毛骨悚然,原本看上去沒有什麽危險的沙城,突然間危機四伏。

失落原算什麽,兩尊石雕鎮守的湖泊也只是小意思,這座看不到盡頭的古城才是真正的大兇之地!

第 242 章 達人上山

看到大量的使魔,切嗣暗叫不好。

一方面,大量的使魔分散着前進,估計很快就會發現藏在林子中的舞彌。

另一方面,柳洞寺上籠罩的結界針對的是靈體,所以才能配合Saber達到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效果,不過卻對這些使魔不起作用。

顯然使魔們爬山才剛開始,後面還有更多的人偶在向山上進發,如果他們從其他方向翻牆進柳洞寺,僅僅靠寺裏面的愛麗斯菲爾是守不住的。

形勢劇烈惡化,對防守的一方來講非常不友好。

切嗣趕快吩咐了一聲:

“Saber,守住這裏,我回去保護愛麗,千萬不要讓敵人通過。”

說着,切嗣趕快跨過山門,朝着寺廟裏面走,而阿爾托莉雅則開始将魔力輸送到誓約勝利之劍上:

“Rider,還有Caster,就在這裏決戰吧,我不會讓你們進入的。”

伊斯坎達爾回頭看了一眼Caster,摸了摸自己的頭:

“我都沒注意後面竟然跟着人了,Caster你是早就待在山下了吧?

來得正好,一起面對本王的不朽軍隊吧!”

說着,一陣魔力從他的身上爆發,煙塵飛揚,固有結界再一次展開。

當前的伊斯坎達爾狀态确實不錯,從聖杯戰争開始到現在,他只使用過兩次固有結界,而且上一次還是靠着兩條令咒的魔力用出來的,現在的他沒有到很缺魔力的程度。

原本時間線中的征服王到後期不得不借助地脈恢複部分魔力,還要長久保持靈體化減少魔力消耗,多少還是被自己禦主的低魔力拖累了。

現在的他狀态還很好,魔力很充足,一下子不僅僅将阿爾托莉雅和帕拉塞爾蘇斯卷入固有結界之中,連帶着把帕拉塞爾蘇斯的那些使魔也一同送到結界中去了。

對他來講,多捕捉些使魔并不不比捕捉兩人消耗多出多少的魔力,固有結界真正的消耗大頭在結界的展開上。沒有令咒輔助,他現在可沒有那個魔力将所有士兵送到外界去,所以幹脆直接把在場的所有人拉到結界中去,如果留着使魔們在外面,要是等打完仗發現使魔們做了什麽事情,豈不是會影響他的征服霸業。

落入結界之中的三人位置相隔不近,阿爾托莉雅和伊斯坎達爾對話的時候當然不可能離得特別近,那種随時都會打起來的情況,伊斯坎達爾可不想帶着禦主離對方太近。至于帕拉塞爾蘇斯,本來他就是在山道上慢悠悠地往上走,和那兩位英靈剛照面,連話都沒來得及搭上一句,就被固有結界弄進來了,說起來還真稍微有點冤。

不過伊斯坎達爾已經開始調集自己的軍隊了,阿爾托莉雅開始向誓約勝利之劍傳送魔力了,這個時候說什麽都有點晚了,嘆了口氣,随手抽出元素使的魔劍,另一只手抓起一把寶石,以太的光芒熠熠生輝,心中想道:

“Master,你要是不動作快一點,我這裏就夠嗆了。”

在外界,看到征服王将兩名從者和Caster的使魔們都關進固有結界之後,切嗣暫時松了口氣,Saber的誓約勝利之劍是對城寶具,威力還在對軍寶具之上,和伊斯坎達爾的軍隊碰撞,并不一定會輸。

就算Saber輸了,他也會繼續想辦法參與到聖杯戰争中去,沒有人能阻止他對世界和平的向往。

拿出對講機,聯系在森林中埋伏的舞彌:

“舞彌,征服王沒有把我們這些人類捕捉到固有結界中去,不過他們肯定會從裏面出來。

你稍微移動近一點,按照剛才Rider禦主消失的位置準備狙擊,如果Rider勝出,你就立刻狙殺他的禦主。我也找個炸彈去放在附近。”

助手舞彌一絲不茍地執行着他的命令,通過對講機回答道:

“好的,切嗣,我這就……

等一下,好像有什麽……

切嗣,有人,快……啊!”

随着一聲尖叫和倒地的聲音,對講機裏面只剩下吵雜的雜音,不論切嗣怎麽呼喚,也得不到回應。

他知道,舞彌那邊出事了。

林子中傳出沙沙的聲音,切嗣馬上拿起卡利科M950A沖鋒手槍,居高臨下地戒備着。

突然,一個身影從林中出現,以炮彈一樣的感覺朝着他山門沖了過來。

切嗣絲毫沒有猶豫,直接朝着沖過來的人影開槍。

但是人影突然左右躲閃,就如同能夠預知他的開槍路線一般,将所有的子彈都躲開了。

沖上來的人,自然就是黑鐵一豐。

本來遠遠地在山下埋伏,當伊斯坎達爾的固有結界展開、Caster失去聯系的一刻,一豐立刻進全力向山上沖了過去。

憑借着達人的速度,爬的圓藏山根本不費力,而且有着從新國人那裏學到的氣息感知能力,爬到半山腰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林子裏面埋伏着一個人。

一豐先順便把林子中潛伏着的舞彌敲暈,然後繼續向山上飛奔,等離開樹林的掩護後,就出現在了切嗣的面前。

達人練就的眼力,可以細致觀察到對方的槍口和扳機,之所以槍支很難傷害到達人,就是因為對達人來講,可以輕松看清對方會什麽時候扣動扳機,子彈的大致路線又如何。

雖然很難超過子彈,但是只要事先預料到開槍的時刻,提前從槍口預料到的軌跡上閃開就行。

只有一個人開槍,即使用的是沖鋒槍,也很難給達人造成麻煩,想要用槍械殺死達人,要麽用大規模殺傷武器,要麽用槍林彈雨,要麽就找一位專門訓練用槍的達人。

畢竟達人用弓箭都能威脅到達人,達人之間互相預料動作是很正常的現象。

一豐靈活地躲開了子彈軌跡,迅速地拉近距離,給切嗣造成了很大壓力。

剛看到對方躲子彈的時候,切嗣以為又有個從者摻和進來了。

不過總共七名從者是有數的,對方很可能是掌握特殊魔術的魔術師。

即使這種危機時刻,切嗣也沒有慌亂,這些年他殺了多少魔術師,各種千奇百怪的魔術都見過了,更何況,他本身用的魔術就不差。

一邊繼續用沖鋒槍掃射,阻礙對方的行動,一邊念出了家傳魔術的咒文:

“Time alter–square el!“(固有時制禦四倍速)

第 238 章 女鬼炸了

近江由衣是在彥真輝之後一組出發的,跟她分在一起的是大島廣人、水野紗織。

大島廣人心裏還在高興着呢,本以為真輝大人肯定會跟近江由衣一組,沒想到居然跟大小姐跑一起去了。

莫非那兩個人之間有什麽不清不楚的關系?

大小姐在真學這段時間,可不是完全沒收獲的,就憑着還算平和的态度,以及時不時的金元攻勢,早就讓真學很多學生都成為了她的支持者,大島廣人就是其中之一。

大島廣人其實曾經也幻想過,大小姐其實是為了自己才轉學來真學的,自己跟大小姐情投意合,雙宿雙栖……然而并沒有。

所以大島廣人很快就正視了現實,但這一次能跟兩個美少女分在一組,大島廣人心裏很爽,但卻不敢有絲毫過分的舉動。

近江由衣可是真學人人都知道的白天鵝,她對真輝大人的感情,大家可都清楚着呢。

“近江同學,水野同學,你們放心,我會保護你們的。”

剛走進黑黢黢的樹林,大島廣人就搶先開口,展現着自己的男子氣概。

水野紗織被他突然開腔吓了一跳,拍着不算豐滿的胸口嗔道:“大島君,你要死啊,這種時候不要突然說話啊,差點把我吓死。”

“嘿……嘿嘿……”大島廣人已經陷入了傻樂狀态。

三人走了沒一會兒,一直提心吊膽的水野紗織突然低聲道:“停下,好像有什麽聲音。”

一直心不在焉的近江由衣立刻提起了精神。

有聲音?

莫非是追上真輝他們了?

她側耳傾聽,很快就聽到小路左邊的林子裏前方,傳來了非常輕微的聲音,像是在呼喊誰的名字。

在這種陰森森的樹林裏,有個詭異的聲音在喊人的名字,怎麽想都讓人覺得汗毛倒豎。

水野紗織被吓到了,驚叫了一聲,一把拽着大島廣人,把他推到了前面,同時嘴裏埋怨着:“老師也真是的,明知道佐智子都出現了,居然還安排這個試膽大會,真是讨厭!”

大島廣人還從來沒有跟女孩子這麽近距離接觸過,頓時只覺得飄飄然宛如身在人間仙境。

區區幽靈鬼魂?

來兩個我打一雙!

“水野同學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們的。”

話音剛落,就見近江由衣突然撒開腳丫子跑了起來。

水野紗織急忙在後面喊道:“E醬,你別亂跑,危險。”

近江由衣卻根本聽不進去,因為她聽到了那隐約傳來的聲音,叫着的好像是彥真輝的名字。

現在近江由衣的腦子裏早就已經沒了那個什麽恐怖的佐智子,她想的只有彥真輝的安危。

樹林裏的小路本就不好走,近江由衣又不擅長運動,加上林中陰暗,哪怕近江由衣舉着手機照明,卻還是很快一腳踢在了石階上,手機摔進了草叢裏,不亮了。

近江由衣顧不得小腿上傳來的疼痛,也不去草叢裏翻找自己的手機,摸索着繼續加快腳步前行。

一路也不知摔倒多少次,也不知被樹枝、枯草劃傷了多少地方,近江由衣心無旁骛的往前跑着。

樹林中隐約還是能聽到那飄忽詭異的聲音,近江由衣心中全無恐懼,就跟着聲音的方向追了過去。

此時彥真輝和九條紗矢華卻是已經停下了腳步,三人明确聽到了樹林裏的聲音,而且越來越清晰。

聲音斷斷續續,飄忽不定,一會兒在左,一會兒又在右邊,竟顯得格外的詭異。

九條紗矢華害怕極了,用力抱着彥真輝的胳膊,顫抖着道:“真輝君,你不會抛下我不管的對吧?”

彥真輝渾身僵硬,卻還是強撐着“嗯”了一聲,并且從身邊的一株矮樹上掰了一根樹枝下來作為武器。

有了武器在手,彥真輝心裏安心多了。

甚至開始自我安慰。

鬼魂是不存在的,那不科學。

可我都穿越到平行世界了,萬一這個世界真的有鬼呢?

不怕!

鬼也是要講科學的,如果鬼能碰到我,那就證明我也能碰到鬼,只要抓緊機會一刀下去,相信就算是鬼也不是不能對付的。

大小姐和女仆小姐姐不知道彥真輝的心思,但看到彥真輝有了武器之後,似乎膽氣壯了很多,兩人也跟着慢慢平靜了下來。

樹林裏的聲音更加清晰了,的确是在叫着“輝”,并且在樹林中偶爾能夠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飄過。

九條紗矢華吓得不敢說話,渾身顫抖着死死抱着彥真輝的胳膊。

待到白影消失,九條紗矢華才稍微舒了一口氣,突然低聲道:“真輝,如果……如果我們今天就死在這裏怎麽辦?”

“放心,我們是不會死的。”

“可是萬一呢?我都還沒談過戀愛呢,真輝君,不如趁現在我們還沒死,你就答應跟我交往吧,只要吻我一下,我就滿足了。”

“不行!”

彥真輝頭也不回,直接就拒絕了九條紗矢華。

他現在已經将警惕心提到了最大,眼睛在黑暗中四下搜尋。

坐以待斃從來都不是他的習慣。

如果真的有鬼,那也要先打過再說!

見彥真輝不肯答應,九條紗矢華有些失望地嘆了一口氣。

“噓!有動靜!”

彥真輝突然示意兩女安靜,并且緩緩地向右邊轉了過去。

白石千早急忙往旁邊讓了一下。

在她讓開的同時,彥真輝注意到,就在距離三人不遠的一株大樹陰影下,挂着一個白色的影子。

一個沒有頭的女性軀體飄在空中。

彥真輝的瞳孔驀的放大,只覺得渾身汗毛都炸了開來。

居然真的有鬼!

那無頭的鬼影身上,卻有兩個暗紅色的光點,使它看起來更加可怖。

那鬼影似乎也察覺到彥真輝發現了自己,緩緩飄了起來,從它的身體裏,發出了清晰的聲音:“輝,是你嗎?輝你為什麽不來找我。輝你為什麽要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話音剛落,鬼影突然加速,化作一道白影,直接向彥真輝撲了過去。

彥真輝幾乎是本能反應,身體往旁邊一偏,手中樹枝幹脆利落一個下劈。

“轟!”

女鬼爆炸了!

第 236 章 番外六

其實這個年代的孩子跟現代相比, 也沒什麽區別,依舊是上學,做作業, 看書, 玩耍。

不過當然,古代的宮廷的教學的內容跟現代相比還是有很大的區分的,而且是文武課程并修,騎射在這個年代是必修課。

武藝課程開始之後, 謝梓焓很快便流露出了對這方面的天賦和熱衷。

蕭戰可能是因為隔輩親的緣故, 也可能是謝梓焓的存在,讓她從心理上彌補了當初她在蕭敬之成長過程中疏于陪伴的愧疚, 她平日裏很喜歡和兩個孩子在一起,在謝梓焓流露出對于武藝方面的偏好之後,她更是不惜每日進宮, 親自教授謝梓焓武藝。

謝梓晰對于武藝方面的喜愛倒是平平, 反倒是在文史經綸方面很有天賦。

兩個孩子因為喜好問題,在六歲之後,每日的課程除了上午仍舊一致接受範永熙和呂歸成的教導, 下午的課程便都已經分開上了。

謝宸安和蕭敬之對二人基本上是聽之任之的狀态,兩個一靜一動,一文一武,倒很是相得益彰, 不過真的說起來的話, 兩個都是嫡女,而且兩個都是一樣的聰慧, 未來繼承人的問題,倒是讓謝宸安不時猶豫那麽一下。

其實倒也不是謝宸安在兩人年紀還小的時候, 就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主要是朝臣催得緊,有事沒事就要提上一提,這也就讓謝宸安免不得要想上一想。

兩個人都是同樣的優秀,其實哪個做繼承人謝宸安都覺得沒什麽問題,只怕兩人日後都想要這個位置,從而發生争搶。

先皇時期諸子奪儲,到她這裏也沒有能夠免俗,她是萬般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落到下一輩,落到兩個血脈相連的孩子身上。

不過兩個孩子到底年齡還小,這件事也急不得,謝宸安雖然心中想着,卻也仍舊是想要等她們長大再做打算。

這天謝宸安下朝,恰好又是兩個孩子不用上學的日子,她原本是想帶着全家一起出宮走走的,結果卻聽說蕭敬之和兩個孩子都去了禦書房,便也跟着尋了過去。

謝宸安進門的時候就見到兩個小的正倚靠在一起,謝梓晰就像是沒骨頭似的,懶洋洋的靠在謝梓焓的身上,這個時候正拿了本史書在讀。

謝梓焓任謝梓晰靠着,手裏拿了本兵書看得正興起。

謝宸安見狀不由有些想笑,謝梓晰仗着自己是妹妹,各種對謝梓焓撒嬌,奈何謝梓焓也樂意寵着她,真是給她寵的不成樣子。

蕭敬之亦是拿了卷書,不過卻微微閉着眼眸,似乎是困倦了,正在小憩。

兩人這個時候發現了謝宸安,剛要起身行禮,謝宸安卻示意她們不必,讓她們不要吵到蕭敬之。

兩人見此也就繼續了。

謝宸安走到蕭敬之的身旁。

蕭敬之原本只是閉目養神,并未睡熟,聽到響動睜開了眼睛,就見謝宸安含笑看他,而後俯身給了他一個吻。

一吻過後,蕭敬之微微帶了幾分笑意問道:“妻主處理完政務了?”

謝宸安在蕭敬之身邊坐定,笑道:“是,本來想抽時間帶你們出去走走的,卻不想一個兩個的都這般用功。”

蕭敬之笑道:“算不上用功,不過是帶她們過來消磨時間罷了,她們的功課都已經完成了,出去走走也是無礙。”

謝宸安笑,“那我問問她們,看她們想不想出去。”

謝梓晰聽到謝宸安的話搶先說道:“想!想粗去。”

兩個小家夥現在正在換牙的時候,說話時不時就會漏風,謝宸安覺得好玩,于是問道:“你剛說什麽?”

謝梓晰以為謝宸安真的沒有聽清,于是繼續說道:“母皇,我想粗宮去玩。”

謝宸安忍俊不禁,還想逗她繼續說話,就見謝梓焓拉了她一把,說道:“母皇故意的,別重複了,沒發現母皇在笑發你麽?”

謝梓晰瞬間反應過來,氣鼓鼓的看向謝宸安。

謝宸安故意學謝梓焓說話,笑道:“母皇沒有在‘笑發’你啊,母皇是覺得你可愛。”

這下謝梓焓也不滿的看向謝宸安。

謝梓晰開始跟蕭敬之告狀,“父後,母皇欺負我們。”

謝宸安看向蕭敬之,蕭敬之無奈道:“妻主。”

謝宸安笑着擺了擺手,示意不再逗兩個小的了。

謝宸安很喜歡出宮微服私訪,喜歡親眼看看百姓生活的到底如何,而且長年累月在宮中本就無聊,出宮走走還可算是調劑。

開始的時候謝宸安只夥同蕭敬之,沒事就出宮溜達溜達,等兩個小的長大之後就變成了夥同全家出去溜達了。

許是因為受到謝宸安的影響,兩個小家夥也喜歡出宮行走。

如今京城治安好,大饒又是在內外安定的情況下,他們在京城之中出事的可能性實在是不大,這也是謝宸安敢放心帶兩個小的出宮的原因。

不過雖然是如此,禦前侍衛和禁衛軍還是內外協調,派出了不少侍衛喬裝在人群之中暗中護衛,做到全面防護,這件事對于禦前侍衛和禁衛軍來說,倒也已經是駕輕就熟了,因而并不需要花費太長的時間做安排。

謝宸安和蕭敬之帶着兩個小的乘上了一輛普通的馬車,而德音和百泉等人則坐在後面的馬車內,刑戮和郭嘉等人做仆從打扮,随行在馬車兩側。

一行人輕車簡從,自皇宮角門而出,很快便和周圍的人流混在了一起,幾乎沒有引起任何注意,就這樣一路到了市井間。

四人從車上下來,後面的德音和百泉等人也都下車,衆人一同步行進入集市之中。

因為鼓勵經商的政策,如今市井間變得越發熱鬧。

兩個小的走在前面,謝宸安與蕭敬之挽着手,走在兩人的身後,其餘人則護衛在他們四周。

京城的商業區也經歷過重新改造,如今可以容納更多的人和商鋪,此處改造完之後倒是和當初的宛臨有了幾分相像,不過當然,京城的陣仗比當初的宛臨要大,真的說的話,還是這裏更勝一籌。

想到宛臨,謝宸安不免覺得有些懷念,一轉眼也有七八年的功夫沒有回過宛臨了。

想當初她在宛臨內随意行走,路過的百姓皆是照常和她打招呼,那時候她時常步行往返于王府和幕府之間,也無需這麽多人跟随,當真是再自在不過了。

這些年謝宸安仍舊在繼續推動着宛臨的發展,宛臨那邊也每年都有回報近況,但未曾親眼見過,謝宸安仍舊是想象不出它如今發展成了如何模樣。

正這樣想着,那邊謝梓晰已經好奇的趴到了捏泥人的攤子前。

兩個小家夥出宮的次數尚且算不上多,想來應該是頭一次見到捏泥人的,難免覺得好奇。

謝宸安笑道:“喜歡麽?喜歡就買下來。”

謝梓晰對着攤主問道:“爺爺,你能捏個我麽?”

攤主眉發花白,已經上了些年紀,但笑容卻很和藹,當即笑道:“當然可以。”

他手上功夫很巧,不一會兒就捏了個謝梓晰模樣的小人出來。

謝梓晰拿着小人瞬間開心起來,當即說道:“爺爺再幫我捏個姐姐吧,還有母——母親和父親。”

謝梓晰匆忙改口間顯得這稱呼未免有些太過正式了,畢竟百姓叫爹娘更多些,不過攤主倒是沒有在意,繼續捏了起來。

不多會兒功夫,四個栩栩如生的小人就已經被捏好了。

謝宸安笑着看面前的四個小泥人,當真是相親相愛的一家子呢。

這麽想着,謝宸安心中突然又升起了幾分感慨,不知不覺都已經過了這麽多年,兩個孩子都已經六歲了,而她和蕭敬之也在兩人的成長中無聲的老去,她突然有些希望時光可以慢一些再慢一些,讓眼前的歲月能夠一直維持這般模樣。只是奈何歲月匆匆,從來容不得人去左右,任憑你如何,它仍舊是不快不慢的一日日的過着。

謝宸安正出神之際,就見德音買了梨,用帕子擦幹淨之後遞到了謝梓焓的手上,想來是謝梓焓說想吃了。

其實水果還是洗洗吃更好,不過這個年代也沒有什麽農藥化肥之說,就這麽吃問題也不大,于是謝宸安也沒管。

德音将梨遞給謝梓焓之後轉頭去擦另外一個,原本是要遞給謝梓晰的,結果也被謝梓焓給拿了過去。

謝宸安見狀不免覺得奇怪,要知道平時謝梓焓對謝梓晰可是寵的不行,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給她,這次居然搶她梨,這可真是太反常了。

謝宸安剛覺得應該用孔融讓梨的故事教育教育她,結果就見謝梓焓從懷中拿出匕首,替她将皮削了,然後遞還給她,謝梓晰拿着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謝宸安:……

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不過這個時候謝宸安的注意力,卻已經轉移到了謝梓焓手上的匕首上。

這匕首十分尖利,明顯是已經開過刃了。

謝宸安從她手上拿過了匕首,問道:“這是誰給你的?”

“平遠侯給的。”

蕭戰給的那自然是好東西了,不過六歲的年紀将這樣的匕首帶在身上,還是有些太危險了,謝宸安看向蕭敬之的方向,想要看看他的意見。

蕭敬之卻笑道:“無礙,只做防身之用,焓兒心中有數,不會傷及自身的。”

蕭敬之都這般說了,謝宸安便将匕首又遞了回去。

這時德音将擦好的梨也給謝宸安和蕭敬之遞了過來。

謝宸安将兩個梨遞給了謝梓焓,笑道:“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謝梓焓似乎略有些無奈,不過還是乖覺的将兩個梨拿了過去,挨個削了皮後又遞了回來。

謝宸安滿意的咬了一口,自家女兒削的梨就是好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