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被丢熔爐,火眼金睛

千裏傳音:

“如來!這次劇情完全超綱了!”“沒事沒事!只要結局相同就好!”如來不知道的是,金蟬子自從知道自己前被利用後,就開始關注佛祖的一舉一動。此時。他又站在了如來禪房外。雖然不知道對面的認識誰,但能知道如來所說的內容。

“如來我和你說!這次真不一樣!那猴子!用出了形神換移!那是上次他成為鬥戰勝佛領悟的!他居然用出來了!”“什麽!”如來被吓了一大跳,“看來石心凝聚了。那只猴子的前生估計也出現了!但不會和他說什麽的!放心吧!”金蟬子又聽到了關鍵詞:鬥戰勝佛。

玉帝見如來這麽自信,也不好多說什麽。畢竟兩者只是合作關系。“那金蟬子呢!沒什麽異狀吧!”“沒有。金蟬子沒發現什麽!今世,只要他不敲鐘!就不會喚醒記憶。沒什麽事!”金蟬子一激靈,“敲鐘!”打定主意,金蟬子轉身離開。如來也結束了談話。打坐入定。“誰也阻止不了我得到十二翅金蟬翅!”

另一頭。逃犯孫悟空,罪犯楊戬被押到南天門。衆位仙家都來參觀,太上老君直接跑過來對拳打腳踢。以洩失丹之恨!托塔天王說道:“帶入淩霄寶殿,交由陛下發落!”

行駛在前往淩霄寶殿的路上。楊戬承受着來自四面八方的異樣眼光。“悟空,楊大哥!”紫霞跑過天兵的警戒圈。來到了兩人的面前。哭得妝都花了。

悟空擡起的右手,在承受了石刺的心痛後。又緩緩的放下。紫霞怔怔的看着悟空,楊戬輕輕的嘆了口氣。天蓬站在人群中搖了搖頭。

悟空什麽都沒說。從紫霞身邊走過,只給紫霞留下個背影。他看不到紫霞哭成淚人的臉,“從今往後!你我”頭轉過去,對紫霞說:“不再相識,你走陽關道!我過獨木橋!”紫霞一下癱坐在地,大叫:“為什麽!”

“你是仙!而我!是妖!”

淩霄寶殿。

“楊戬!你雖是我外甥!可法不容請!錯就是錯!你可有怨言!”玉帝對着跪在朝堂中的楊戬說道,楊戬傲然的擡起頭,說道:“我楊戬,今生做的最爺們的事就是和兄弟!一起跪在這裏!我!死而無憾!”悟空感激的看了楊戬一眼,說道:“兄弟!”

玉帝氣急敗壞,摔掉桌子上的所有東西,吼道:“給我滾進天牢,反省一百年!再把……”“不就交兵權嗎!容易,給你就是,沒有感情的舅甥之情,不談也罷,別在這假惺惺的。不就是兵權嗎!我還不想要呢。”“你!”玉帝被楊戬的大實話嗆的說不出話。

楊戬手握兵權,玉帝也忌憚他,雖說是親戚,但自己畢竟葬送了他的母親,自始至終沒到家人上天庭,大本營在灌江口,誰知道他又在那裏發展到何地步,沒有合适的理由收他兵權,縮小他的實力,以免對抗自己。

天庭衆人都知道玉帝家的矛盾,可謂是心知肚明,但大家都只是不說而已。現如今,楊戬說出這個事實,這是要和玉帝撕破臉的節奏。玉帝也有些臉上挂不住,擺擺手,說道:“先慢慢去反省吧!”楊戬被帶下去了,現場只剩下悟空。

“此妖猴罪大惡及!來人!即刻行刑!”

斬妖臺。

“玉帝,今天你搞不死我!來日我定饒你不得!”悟空被天兵綁在降妖柱上,不斷的掙紮着。玉帝都不帶搭理他一下。

“行刑官!”“是!行刑!”行刑官令牌一扔,

刀卷刃了,槍只剩槍把了,斧頭鈍了;衆仙家的嘴張開合不住了。這鐵打的吧!

悟空罵累了,冒着鼻涕泡呼呼大睡,完全不知道天庭已經對自己斬首了。南鬥星奮令火部衆神,放火煨燒,亦不能燒着。又着雷部衆神,以雷屑釘打,越發不能傷損一毫。

拖塔天王手執打神鞭,甩向悟空,“啪!”“啊!”悟空被一鞭扇醒,雖然練就金剛不壞之身,可“打神鞭。”(請時刻記住:一物降一物,萬物相生相克)。悟空承受着來自打神鞭的痛苦,一聲不坑。

托塔天王實在打累了,可孫悟空只有些皮外傷,就問玉帝:“陛下,接下來?”玉帝吩咐道:“傳……”“陛下!臣有一計!”說話的是太上老君。

吸引玉帝及在場所有仙家的注意後,太上老君接着說:“此妖猴将我我五壺丹全部吃盡,早已練成金剛不壞之身。老臣那有一鼎‘焚焱八卦爐’,将他丢入爐中,以三昧真火煅煉。煉出我的丹來,他身化為灰燼。不管是為公還是為私。懇請陛下,将他教由于我,由我處置!”

玉帝沉吟一會兒,開口說道:“好!一定要消滅這妖猴!”悟空被吓傻了,這是要把自己煮了嗎?“玉帝!有種的一刀宰了我!尼瑪!要把我煮了煉丹!我不服!有種打一架啊!”玉帝皺着眉頭,擺擺手,說道:“把妖猴押到兜率宮,聽從太上老君發落!”太上老君拜謝:“臣!多謝陛下成全!定當全力煮練這只妖猴!”

“老頭!你今天不弄死我!趕明我弄死你!”在前往兜率宮的路上,悟空不斷威脅着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笑道:“孽畜!你偷吃我的丹!打傷我的侍女!今饒你不得!好啊!想報仇,你活下來再說!我頂上腦門讓你打!”悟空瞪着眼睛看着太上老君,恨不得生撕了他!紅色的妖氣不斷在體內湧動。

老君到兜率宮,沒有休息,直接将悟空解去鐵鏈,放了穿琵琶骨的兵器,将悟空推入“焚焱八卦爐”中,吩咐看爐的道人,架火的童子,将火煽起煅煉。

悟空沒來的及喊叫,就被推了進去。爐內不斷傳出悟空的喊叫,不過,“老頭!火再大一點,蒸桑拿的話這溫度有點低啊!”悟空在裏面撒着歡。

扇火的童子皺眉,向老君說道:“老師,你看!”太上老君笑的很邪惡。

“呼!”深呼吸一下,太上老君說道:“哎!最近柴火沒多少,大聖爺将就着用吧!”悟空畢竟年少輕狂,再加上沒經過什麽磨難,閱歷少,根本聽不出太少老君的戲虐。

悟空笑道:“好吧好吧!”在路內哼着小曲,悠哉悠哉的。

太上老君淫笑一聲,“三昧真火!”一團熊紅烈火從他手中射出,射向爐火。“轟!”燃燒更加劇烈。

“啊!老頭,你騙我!”悟空在爐內慘叫,老君說道:“哈哈哈!猴頭,鬥你玩而已!哈哈!待夠七七四十九天就可以了!慢慢呆着吧!”

“啊啊啊!太白老頭!玉帝!天庭!我與你們勢不兩立!啊啊啊!”

“悟……空,冷靜!”“師傅?”悟空虛弱的說,“在任何時候,都要保證頭腦的冷靜,他會給你做出正确的判斷!”

悟空漸漸的冷靜下來,觀察着四周,“八卦圖!乾坎艮震巽離坤!巽宮,為風!”悟空迅速找到地方,躲了過去,卻不知,他的眼睛,在濃煙的熏染下,紅色的瞳孔中泛着道道金光。

七七四十九天很快就過去,孫悟空的慘叫聲早已停止,老君滿意的讓童子揭開爐蓋。不料,異狀突發!一道金光從爐口射出,童子灰飛煙滅!

悟空從爐中蹦出,眼中的金光散盡,悟空說道:“這招居然能識破萬物,那就叫火眼金睛吧!”與此同時,妖界大軍,已經來到了南天門。

第 35 章 他們在一條賊船上

廣袤的宇宙中填充着大大小小的星球, 遠遠望過去像是鑲嵌在一條漸變紫色毛毯上的鑽石珠寶,一閃一閃的,美麗而又神秘。

仔細一看, 這條“毛毯”中好像摻雜了一些“碎屑灰塵”, 但拉近距離,這些遠看起來像是“灰塵”的東西是來來往往的宇宙星船。

它們整體猶如一朵蘑菇, 上面的“傘帽”很大, 載人載物以及操控的房間都彙聚于此, 下面一根短短的“傘柄”是收縮起來的降落支架, 支架左邊有一個小倉, 那是備用能源存儲箱, 右邊的是整座星船發動機。它們飛行的速度遠觀起來堪比蝸牛,但事實上卻是非常快的, 超越了光速幾十倍。

正常的星船們都能在這沒有可見的紅綠燈以及指示牌上的空間中井井有條地行駛,而不會偏離軌道。

但偏偏有一架星船不走尋常路, 它全身塗漆也不是和其他星船一樣的白色或灰色,而是濃郁的黑色, 在這黑紫兩色漸變的宇宙中很容易隐匿行蹤。

不過它的行蹤還隐匿不了, 因為乘坐正常的星船前往不同星球的人們可以透過視窗看見, 十幾架銀紫交雜的星船緊緊地追在它身後,那樣的顏色是星際聯邦軍隊特用的星船,而且星船側面還印着聯邦軍徽和永流星系軍徽。

“這些星盜和傭兵真猖獗。”乘客們說道。

即使全人類分往其他星球居住,一個星系由一個國家管理,且全部聯合成為聯邦後,混亂依舊不減。因為大大小小的星球多了,總會有一些沒有開發的小星球,很多混亂勢力就喜歡藏在這些小星球裏, 平時喜歡劫取民用星船或者商用星船來發一筆橫財。

顯然這一架星船更嚣張,惹上了軍隊。

“呵,終于到這裏了。”黑色行船一個一身黑衣身材壯碩的人發下指令,“對準那些在他們身後的星船開激光炮和我們新改的重力彈,我倒要看看,他們顧哪邊。”

星船中響起一道機械的聲音:“是否自主瞄準?”

“自主瞄準。”坐在駕駛臺上也是穿着黑衣的人說道,“老大,放心,肯定讓他們自顧不暇。我們血狼團的名聲可不是假的。”

駕駛臺上的人按下幾個按鈕,星船後方“傘帽”的鋼板收縮打開,露出了密密麻麻的黑沉沉的洞,拉下一個操縱柄,後方的一些洞口瞬間發射出光束;與此同時一些洞口還伸出了長長的炮口,一批一批時間間隔極小地射出了一堆彈藥。

後面追着這個星船的星船絲毫不亂陣腳,同時對前方發出光束,兩相沖擊,以他們的星船和他們追蹤的星船距離中央為圓心,漾出沖擊力極強的氣流力。

這影響到了後面正常行駛的普通星船,因為沖擊力它們整座星船震蕩了幾下。

“檢測到攻擊與重力彈。”追蹤黑色飛船的軍用飛船同時響起機械的聲音。

“開啓防護罩,并瞄準投出反重力彈。”軍用飛船的主指揮下令道。

兩方炮火交火,宛如在星宇中放了一場煙火,火花四濺後還發着光芒的火點掉落下去熄滅,但煙火中卻浮出更多漂浮而來的彈藥,對着這些軍用星船漂浮過來,更因為後方的爆炸有了更大的推進力。

【警告!警告!檢測到重力彈,檢測到重力彈!不足一千米!距離不足無法發射反重力彈!】駕駛臺上的面板浮現出紅色的警告,與此同時響起了機械的警告聲。

“改變軌道。”主指揮面對着意外狀況仍可以冷靜下令,“他們的重力彈改過了,一個大重力彈裏面藏着小重力彈,這些是出來的小重力彈。”

這些軍用飛船非常默契地讓出中間的空間,躲過襲來的小重力彈。但這些小型重力彈因為輕盈而飛往了後面的普通星船,直直朝着它們落下。

這些普通星船雖然也配備有反重力彈,但駕駛行船的是人工智能,它的在太空中對這些動态物體的瞄準率不過百分之五十,很是漏掉一些飛來的重力彈,這些重力彈一落到星船上,這些星船就開始緩慢下沉了。

被這些重力彈砸得多的飛船像是出了故障的飛機一樣直直向下墜落,和宇宙空間還摩擦出了幾排跳動的火星。

【收到求救信號!收到求救信號!】軍用星船的的面板上接受到了後方好幾輛民用和商用的星船求救。

通過視窗看到前方又拉開距離的星船,主指揮下了決定:“回去救援。”這次血狼團沒有成功劫到他們的物資,他們損失其實不大,加上這血狼團多次從他們軍方圍攻中逃脫,他們就算不管後方的民衆也很難追上去抓住他們。

……

“哼,甩掉他們了。”坐在駕駛臺上的人伸了個懶腰,高興極了,他對着操縱臺上的智能說了一句,“進入自動駕駛,老大,我們去ΗSX68星吧?”

他的老大沒有回答,他覺得四周好像安靜得出奇,突然間,他感受到周圍一種不可名狀的束縛,他動不了了。

【警告!警告!檢測到有人未認證,檢測到有人未驗證!請盡快進行驗證。】

他猛地轉回頭,發現他們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十幾個陌生的人,而他的老大悄無聲息地趴在地上,想要掙紮卻動不了,明明是張開嘴巴在喊着什麽的,但他卻不能聽到他在說什麽。

時間回到半個小時前。

楚念一打開空間門,就給自己套上了虛無空間才出來。一出來就發現他們不在陸地上。通過視窗發現,他們應該是在星河宇宙中,這架應該是高科技飛船,可以在宇宙中行駛。

他們降落地點在這個星船一個過道上,沒有人守着,等安苑欣和徐瀚他們出來後,楚念也把他們納入虛無空間內。

“看看這,這個好像在和那些星船開火。”楚念找到了一個側面的視窗觀察點,雖然看得沒有很清晰,但可以明顯看到十幾架星船在追着這一架。

“楚念,楚念,你們聽得到嗎?你們那邊到了?”楚念的耳麥傳來顧溯回的聲音。

因為可以通訊聯系,所以花國這邊挑人來和他們聯絡,明白他們這邊的情況以及需要換人時候商讨換什麽人。最後綜合條件下顧溯回當選。

當然楚念不在意和她聯絡的是什麽人,只要不随便指手畫腳就行,畢竟現場親臨和連麥報告還是有區別的。

“聽到,我們這會應該是在一架宇宙星船上,情況不明,外面有人在和這架星船交火,不過四處沒有人。”楚念可以隔絕虛無空間和外界的聲音,也不怕聲音引來別人,“現在準備去看一看有沒有人。”

“你們小心些。”

安苑欣一隊留下來在原地保護這些研究員,徐瀚則帶着他一隊裏的軍人跟着楚念摸向了駕駛室。

楚念也不需要像一個沒頭蒼蠅一樣亂晃,她有修為,是可以在一定範圍內感應到有人存在的,上次間諜的事是因為楚念當時面臨雷劫,加上打開空間門把靈氣消耗得七七八八才沒有注意到。現在可是今時不同往日。

楚念察覺到一群人集中在一間房間周圍,于是她帶着徐瀚他們往那裏走去,同時通過視窗對外面的情況暗中觀察。

等見到這架星船占據了上風,和那些追蹤的飛船拉開很長一段距離後,楚念給駕駛室和駕駛室外的人全來了一個空間束縛,打開儲物空間拿出一捆繩子,并且使了個眼色給徐瀚。

到底也合作過幾次了,徐瀚會意,接過繩子分給其他人,綁住了在駕駛室外的動不了的人,然後楚念就倚在駕駛室門口,用空間束縛困住了除了駕駛位上的所有人。

可能是因為要逃脫追殺,駕駛位上的這位兄弟注意力高度集中,所以根本沒發現他身後的意外情況。楚念就默默地站在門口困着其他人,看着這位兄弟逃出一大段距離到看不見那些追過來的星船後,才快樂地問他的老大去哪。

然後楚念也給他上了一個空間束縛,撤掉了自己的。

時間回到現在。

不過楚念沒想到這裏有人工智能警報了,她在虛無空間內應該是檢測不出來,她一撤掉自己的虛無空間,這個人工智能就警示了。

“楚念,你那邊情況怎麽樣?”這個耳麥在花國是內部的,不對外售賣,性能很好,顧溯回在這邊也聽到了楚念這邊的動靜。

“還好,我們劫了這架星船。”楚念招手讓徐瀚他們進來綁人。這些人身上有血煞氣,手上肯定沾過血,為了自己的安全,楚念決定綁了他們。

“……?”好快的速度。

既然這裏有智能可以人工駕駛,所以楚念也不擔心這架星船會墜船了,看着徐瀚他們把這整條船的人綁好,又全身上下搜了一遍,把他們身上的一些徐瀚他們都沒見過的武器搜了出來。

徐瀚等人搜得很仔細,若不是楚念在場的話可能他們都要脫掉他們的衣服褲子了。畢竟這個星際世界科技水平武器水平到底怎麽樣誰也不知道,要是他們身上有什麽東西看起來沒什麽問題實際上卻是武器,他們可就危險了。

所以但凡是一點金屬或者紐扣之類的,都讓徐瀚他們給扯了下來。

雖然他們被綁着了,但楚念也不敢大意,只是撤掉隔音,依舊用着空間束縛。

“¥%#你們是誰?!”隔音一撤掉,楚念就聽見這個被那個駕駛員喊作老大的人用幾種語言憤怒地問。

最後一種雖然字音有些變化,但楚念等人聽懂了這和華文差不多。

“你們又是誰?”星船上的人全被楚念用空間束縛困住了,然後被徐瀚等人拖了過來,安苑欣帶着停在原地的研究員們和軍人也過來了。

“哪個老土星球冒出來的人,通用語都說得這麽難聽,連我們血狼傭兵團都不知道。”楚念聽見這個老大身後的一個人低聲咕哝道。

“……”雖然是低聲,但距離這麽近他們也聽到了好吧?

“這個怎麽解決?”楚念指了指還在播放着警示聲的智能。這個【檢測到有人未驗證】實在是太吵了。

“這個需要我驗證同意你們進入才行。”那個老大說道,“把我帶去裏面,讓我看一個紅色面板,它就會跳出驗證,你放了我們,我可以給你們權限。”

楚念眯起眼睛端詳了他一下,轉頭看向研究員們:“你們誰去看看裏面,會不會操作?千萬別去亂按那個紅色面板。”

“……”居然不上當。

“怎麽樣?”有幾個是研究過機械、航空航天的研究員跑進駕駛室觀察了一會,開過飛機之類的軍人也進來看看。

“不會,而且這上面沒有多少提示,最好別亂動。”研究員搖頭道。

另一個研究員聽着不斷響起的警報聲,接了一句:“智能,要如何驗證?”

【開始檢測,正在進行檢測中……】一個面板突然降落在這個研究員面前。

【臉部對比,瞳孔對比,星際聯邦公民檔案比對:無此人。】

【驗證通過。】

“?”這是兩方人頭上都頂着的疑惑。

“你們也是脫離了星際聯邦的人?也是星盜或者雇傭兵?”那個老大瞪大眼睛看向楚念一行人,這看着不像啊!

他們血狼團和其他不少傭兵團關系過得去,經常交換信息,有時遇上危難的時候還會互相搭把手,但他們雇傭兵和星盜的共同特點就是他們在星際聯邦沒有人口檔案的,這是防止他們進入星際聯邦中。

而他們設置的可以獲得權限的驗證就是在星際聯邦沒有人口檔案,這是因為有時候遇上他們自己操作不了星船的情況時希望遇到的同行幫助一下,大多數雇傭兵和星盜們的星船都是這樣設置智能驗證的。

但這群人居然也是雇傭兵或者星盜?來這裏黑吃黑嗎?

楚念看着這智能,又看着動不了卻滿眼不可置信的老大:“進行檢測驗證。”

毫無例外,楚念一行人都沒有什麽人口檔案。

“你們是哪個團的?我們要告發你們!”那個老大破口大罵,“還遵不遵守規矩了?!說好了這一帶是我們血狼團的地盤!”

“智能,有飛船操作說明書嗎?”楚念完全不理會輸出髒話的老大,問着星船智能。

“正在投射3D立體演示。”智能完全不了解老大心中的無能狂怒,機械而又冷冰冰的語氣在楚念等人的耳朵中響起,非常可愛。

然後一衆研究員們就看見了3D操作臺和這架星船的3D模型,一個沒有臉的小人在裏面按着不同的按鈕操作,然後那個3D星船就呈現出不同的功能。

有了這個演示,研究員們明白了這些按鈕和手柄,哪個是加速減速左轉右轉掉頭,哪個是開啓武器,還有顯示面板上的能源和消耗等等。

【演示結束。】

随後投射的3D立體都不見了。這是光投射出來的,有些像他們的多媒體投影,但這個可是3D投影還會動,非常流暢。研究多媒體的研究員很想把智能抓出來解釋解釋這個原理。

“行了,你們叫什麽?”現在基本的星船操作他們會了,這些人得想想要怎麽辦。

“利塞西爾。”那個老大回答道。其他人也報出一串名字,不知道真名假名。

不過這不重要。楚念繼續問:“這裏是哪?血狼團是什麽?”

“這裏是我們的星船,血狼團是星際雇傭兵。”利塞西爾奇怪地看着她,“你們不也是雇傭兵嗎?居然連我們都不知道?”

“星際雇傭兵是幹什麽的?”楚念發問。利塞西爾等人聽了這話,看她的眼神宛如智障。

“哪來的神經病?”利塞西爾脫口而出,“你難道一直生活在原始世界嗎?”

“……智能,星際雇傭兵是什麽?”楚念嘗試問一下這個智能。

【星際雇傭兵是為了利益可以參加任何武裝沖突的團體或個人,也可以被受雇去一些危險星球獲取資源,在星際聯邦中,星際雇傭兵做的事是違法犯罪的。】

楚念眼神微妙地看着利塞西爾。利塞西爾看懂了楚念的眼神,一臉諷刺:“違法犯罪?那群什麽高官貴族還不是用錢聘用我們給他做事?他們就不違法犯罪了?誰比誰高貴呢?”

“這是要去ΗSX68星?那是個什麽地方?”楚念決定再給這個利塞西爾最後一次說人話的機會,再不好好回答的話,智能是個小乖乖,沒道理要舍棄有問必答的智能跑來問這個不說人話的利塞西爾。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你們是誰我們都還不知道呢!你們到底哪個星系的團?”利塞西爾還憤怒着呢。

他們在永流星系作威作福多年,雇傭兵和星盜都幹,因為他們的自身實力和星船都強,軍隊都在他們手上吃過虧,其他星盜和雇傭兵也願意和他們交好,互相幫忙,誰知道今天居然莫名其妙就栽了?

“找個地方把他們打暈關起來吧。”楚念直接轉頭看向徐瀚道。殺暫時還是不要殺的好,他們說不定在後面會有用。

“行。”反正有個智能,他們總能搞清楚情況。

利塞西爾冷笑,以為有個智能就行了?不過他嘲諷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徐瀚給一掌打在後脖頸上打暈了過去。

有了這個智能,楚念等人搞清楚了現在的情況。

這個世界疆域已經拓寬到很多星系,一個星系就等于一個國家,星系裏面有大大小小的星球,有的适合居住有的不适合,還有好幾個被發現星系沒有開發,更別提一些各星系的小星球,ΗSX68星就是其中之一,只有個編號沒有名字。

不過這個星球有些特殊,很久以前這個星球也是住過人的,但那時候是星際探索初始發展階段了,後來因為環境變得惡劣而被抛棄了,現在根本沒有星際公民住在那種地方。

這樣的星球其實不少,但相比起一些只是發現而沒有開發的小星球來說卻是很小的數目了,只不過這樣子的星球不會有能被開發的一天。

然後現在他們在一條賊船上,智能告訴他們,血狼團是在永流星系通緝榜上名列前十的存在,賞金高達十億星際幣,他們達成的犯罪成就是:劫過十五條民用星船上的人敲詐勒索贖金高達三億,搶過二十三條商用星船物資,價值估計七億起步,還試圖去搶過軍用物質,當然失敗了,但還是成功逃脫。

通緝榜上的人都是沒有星際公民檔案的,并且記錄了全部已知的星際雇傭兵和星盜,而沒有公民檔案永遠進不了星系中那些适宜居住的大星球。

第 22 章 割袍滅友情

黑叔修為已經達到了練氣境界,已經完全可以進入修仙門派之中,這樣的人物可不是靖公主能夠使喚的。

鄭守若不是為了報恩一直跟着靖公主,以他當初王府前三的身手潛力,去任何一家都會被奉為上賓,并且會給予玉貝石供他修煉,鄭守為了看護靖公主一直沒有走,靖公主日子緊張無比,自然也就沒有多餘的玉貝石供給鄭守修煉,最終的結果就是天份卓絕的鄭守修為在十年前就停步不前,并且已經錯過了最佳的修煉時間,這一輩子恐怕都在修為上無法再有多少進境了。

修煉乃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鄭守以後的修為會越來越弱。原本的寶石現在已經泯然于衆了,不久之後,将會蒙塵消亡。

就算是早管事,也并非一般人,秀才在皇都那樣的地方或許屁都不算一個,但在這火毒城卻也是鳳毛麟角了,稱得上是少有的學問人,在火毒城原本是可以直接做官的,但早管事棄了功名,卻給靖公主這個寒酸的公主當管家,說出去都被人笑掉大牙了。

這些人可以說是在不計榮辱的跟随靖公主,而原因卻不是因為靖公主,而是玉夫人,黑叔有句話,“我修煉不為長生,只為報恩。”

當初玉夫人究竟對他們有着怎樣的恩情,他們從未吐露過一個字,大恩不言謝,一切只做不說就好。

當初玉夫人的風華絕代已經如煙泥遠去消散,剩下的就只是幾個人心中的一個執念,鄭守那句話說得好,死的時候閉上眼睛心中無牽無挂,一生無愧于心,就是潇灑。

鄭守等人遠遠的就聽到前面傳來嘈雜的聲音,聽起來是苦嫂的痛呼,還有幾個男子的笑聲和兇狠的狗叫聲。

方蕩皺了皺眉,對于每天按時給他飯吃的苦嫂,方蕩有着別樣的感情。

鄭守不由得加快了腳步,身後的憨牛、鴿子等人紛紛咬牙切齒。

鄭守撞開大門,就見公主府門外站着幾個短衣衫的壯碩男子,嬉皮笑臉,在他們面前,遠處停着一輛華貴無比的四馬馬車,車廂被布幔擋着,看不到內中詳情,眼前地面上有三條半人高的狼狗,正在撕咬除外采買剛剛回來的苦嫂的大腿和手臂。

菜籃子散在一邊,黃瓜豆角散落一地。

這三條狼狗顯然訓練有素,死死咬住苦嫂的大腿和手臂,看起來不想要人命,但絕對要人殘,說這三條狗能夠将苦嫂的胳膊腿生生撕下來都很有可能。

鄭守腦袋上青筋蹦跳,正要上前,但他擅長的是重手摔打,速度稍慢,鴿子奇瘦如猴,身法比鄭守快一線,已經到了那三條狗前,飛腳連踢,直接将三只大狗踹飛出去,三條大狗每一條都足足有一百多斤,尋常人抱都抱不起來,鴿子這腳法相當有火候了。

憨牛則将苦嫂扶起,就見苦嫂左腿和雙臂上是血淋淋的窟窿,他們要是再晚來幾分鐘苦嫂的肉非得被生生撕下去不可,到時候,苦嫂就只能落下殘疾,甚至有可能一輩子都幹不了活。這對于一個下人來說,比要了她的命還可怕。

憨牛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甚至已經發青了,瞪着銅鈴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對面嬉笑的幾個男子中的一個。

這人生的一張好面相,雖然不是那種典型的帥哥,但卻比一般的帥哥多了陽剛氣,一身皮膚細膩白嫩,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一看就是已經過了鍛肉階段進入淬血階段了。

并且方蕩已經聽不到這人猶如擂鼓般的心跳,這說明他已經越過心如擂鼓的淬血第一節煉心,進入了淬血第二節去渣。

這年輕人不過二十出頭,這樣的修為,甚至比鄭守還要高明。

其餘的幾個人都在嬉笑,但只有這個年輕人臉色并不好看,看着苦嫂身上的傷有些發呆。

憨牛憤怒的吼道:“王火,你做三姓家奴也就罷了,但你他娘的竟然……”

鄭守一擺手,攔住憨牛剩下的話。

鄭守一張面孔陰沉得要滴出黑水來一般,語氣卻出奇的淡,手中的兩個核桃緩緩轉動,雙目注視着那個男子道:“王火,你要做什麽?”

王火呆滞了片刻後,才将目光看向鄭守,随後,王火深吸口氣,艱難的咽了什麽下去,緊接着王火整個人都開始變化了,神情變得開始堅定起來,眼神也變得剛硬無情。

王火忽然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師父,我不想和你一樣,明明有大好的天賦,卻因為幾塊破石頭卡在煉心上再也無法更進一步,我今年十九歲了,我沒有多少個十九歲可以揮霍,等到了你的年紀,就算給我成山的玉貝石,我的修行也再難前進,師父,對不住了!”說着王火咚咚咚的磕頭。

鄭守坦然受之,這是訣別禮,這個頭磕下去,從此之後,師徒關系蕩然無存,在尊師重道的玄天大陸上,這種師徒訣別禮除非是師父趕徒出門,輕易無人敢用。

就算自己的師父犯下滔天大錯,作為徒弟來說,往往也不過是想辦法幫師父彌補,敢對自己的師父行這個禮的徒弟簡直将自己釘在了恥辱柱上,從今之後,沒有人願意再收他為徒,也沒有人願意當他的徒弟,旁人提起這個人都是各種不恥,連自己的師父都敢不認,狼心狗肺,這天底下還有誰能信得過他?

王火這樣做簡直就是絕了自己在凡間的後路,除非能夠進入練氣境界,成為修仙者,否則前途暗淡。

看着王火在這裏咚咚磕頭,和王火一同前來的幾個人臉上都露出一絲蔑視笑容。

王火重重的磕了三個頭,腦門濺血,這才從地上緩緩站起,随後一撩短袍,嘶啦一扯,撕下一塊來,朝着憨牛等人一丢,這是割袍斷義了。

憨牛臉上反而沒了怒氣,露出陰沉沉的冷笑來,這個磕頭插香,當年喊着同日同時死的兄弟,他早就不認了。

磕頭斷師恩,割袍滅友情,王火是徹底喝出去了。

方蕩卻并不懂這些,他站在一臉憤恨的鴿子後面,再次扭頭看向被攙扶着走向門內的苦嫂,血撒了一地,猶如一條小河一般,蜿蜒進入了王府大門,方蕩舌尖不由得輕挑了一下那顆微微發酸發甜略一回味卻有些苦澀的奇毒內丹。

鴿子呵呵冷笑道:“王火,鄭老大養了你十九年,他是你師父麽?他是你爹!不錯,鄭老大在公主府所得玉貝石數量不多,但卻也未必不夠他沖擊更高境界,他之所以如此,是将自己的玉貝石給了你,沒有鄭老大含辛茹苦省吃儉用的騰挪,你能有現在的修為,狼心狗肺的東西,你三個頭絕師恩,但十九年的養育之恩你怎麽還?再磕三個頭?”

鄭守手中轉動的兩個核桃速度越來越慢,眼中的精光都開始變得迷蒙,似乎回到了當初那個雪夜,那個即将凍死的嬰兒,還有那一泡澆在脖頸上的滾燙童子尿……

王火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複雜,不錯,師恩好還,活命之恩如何回報?

王火臉上的神情忽然變得獰厲起來,深吸一口氣,表情又變得冷漠慘白,平靜得如同一張白紙一樣。

緩緩地,王火說道:“這個恩情我應當用自己的一只手來還,但我還不了,我還要修行,斷一只手就絕了修行之路,這養育之恩,我不還了。反正從我走出公主府後,就已經是個卑鄙小人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為一個正人君子,既然如此,我就将小人做到底吧!”

王火說着,伸手彈了彈方才跪地弄髒的衣擺,雲淡風輕,似乎将十九年的養育之恩就當成這些灰塵一樣彈掉了。

鄭守有些迷蒙的雙目重新變得清明起來,內中神光閃爍,此時鄭守再去看王火的眼睛,內中已經沒有了旁的雜念,看到他如同看待一個陌生人,王火眼中也沒了之前的那種掙紮,直接毫不膽怯的和鄭守對視,只将鄭守當成是自己修仙大路上的一塊石頭,要麽踢走,要麽墊腳。

話說到這裏,什麽情分都算是完了。

鄭守深吸口氣,随後一擺手道:“咱們回去!”

這實在是一句窩囊話,旁人找上門,在門口将苦嫂幾乎打殘,卻無法報仇,只能縮回去,這窩囊氣叫幾個侍衛一個個臉色難看之極。

方蕩莫名其妙的看着鄭守,眼前的事情他看了個大概,基本上也都明白了,王火這小子果然不是東西,活命之恩,比天還大,王火竟然說算就算了,方蕩要是鄭守就沖上去殺了王火。

誰知道鄭守竟然說出這麽喪氣的話來。

方蕩看向周圍的幾個人,就見他們一個個臉色難看,看向王火咬牙切齒,卻也無可奈何,便要退回大門之內。

王火一雙眼睛毫無畏懼的掃過所有人,在鄭先面上稍稍停頓後,凝視了鄭先的尚未磨砺成型的苦皮,露出一絲不屑,沉沉說道:“一群窩囊廢,我離開你們就對了,如你們這般窩窩囊囊的活着,不被自己的無能活活氣死就算不錯了,更別說想要修做縱橫天地,念頭順達的仙人了。”

第 24 章 原來是你!

一想到費斷鴻可能是那個叛徒,正在暗處伏擊自己,顏沖總覺得還是有個技能傍身的好。

他便又問了一下醇厚先生:“先生,潛能點該怎麽獲得?只靠開局的那一個潛能點,也不太夠用啊。”

“主要有三種方式。”醇厚先生道,“第一種就是等副本結束後,進行通關評價時結算。每二十分都可以兌換一點自用的潛能點。”

“第二種就是完成一些系統任務和特殊任務,能夠獲得星幣。星幣在系統內可以直接當成潛能點使用,也可以用來交易,所以算是一種比通用幣更高級的貨幣。”

“第三種就是從他人的手裏購買星幣了。市面上總會有人出售星幣,不過光靠通用幣可換不來。畢竟潛能點再多也能花得完,所以大家更希望用星幣來兌換裝備和技能書。”

毫無疑問,在副本裏冒險并提高自己的評分是最直接、有效的方式。

但是從醇厚先生的話裏,顏沖明白了星幣也是可以當潛能點使用的。

而他每次進入GBA世界的消耗,可是一枚星幣。

果然這種力量也不是白來的。

相比進入GBA世界的機會,顏沖覺得《蓄力重擊》這個技能還不值得他消耗星幣,先通關這個副本再升級也來得及。

随着醇厚先生手術的繼續進行,顏沖的忍耐力也到達了極限。

這屍體實在是太臭了……

他感覺自己的精神值開始快速下降,而趙一兩似乎比他還慘。

“咱們出去溜達一下?”顏沖問道。

“好!”趙一兩道,“昨天我在去醫院的路上,看到了一個馬戲團,可能是女騎士亨莉表演逃脫術的地方,你想不想去看看?”

逃脫姐亨莉好歹也是主線劇情的關鍵人物,一個任務目标。

從她那裏入手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誰說一定只能是女人來替換她的?

難道男人就不能表演逃脫術嗎?

于是他倆叫了輛出租車,一路來到了那個馬戲團。

這是一個露天的馬戲團,看起來很破敗,位置也已經臨近郊區了。

觀衆席就是一圈塑料座椅,非常的簡陋。

場地的中間是幾個鐵籠子,裏面還有些動物的糞便,旁邊則堆着一些雜物,上面還落着灰。

現在還沒到開業的時候,周圍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你确定這是亨莉要表演的地方?”顏沖問道,“看起來不像是會有人來看表演的樣子啊!”

他正說着,突然感覺背後一疼,好像被人捅了一刀。

顏沖腦子裏的第一反應就是:“卧槽!老子新買的G-Star!”

他的第二反應是:費斷鴻已經預先知道了他們會來這裏,然後在這裏進行了埋伏。

但是等他回過頭來,并沒有看到費斷鴻,只是看見了趙一兩殘酷的笑容。

“是你……”顏沖有些不敢相信。

“你現在才知道,有些太晚了。”趙一兩說道。

“為什麽?”顏沖道。

“因為我就是那個叛徒啊!”趙一兩将刀子上的血擦了擦,揣進了兜裏,“還能為了什麽?”

顏沖不甘心,奮力撲向了趙一兩。

趙一兩非常輕易地就躲開了。

“你還是省省力氣吧。”趙一兩一把抓住了顏沖的脖子,把他推進了一個打開的籠子當中。

顏沖掙紮了兩下,但還是比不過趙一兩的力氣,被摔在了地上。

“我很看好你,所以不想殺你。”趙一兩道,“我故意沒紮你的要害,你将傷口捂住,忍一忍,或許能撐到副本結束。等過了時限會自動傳送,所以你還有一線生機。”

說着趙一兩拿出了一把鎖頭,把那籠子的門徹底鎖上。

看來他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反派總是死于話多,所以我就不解釋了。”趙一兩揮了揮手,轉身就走了,“想報仇的話,等你活着出了副本再說吧!”

他這哪是不想殺人啊?

顏沖從他的話裏可感受不到一絲善意。

現在距離副本結束還有五天的時間。

他沒給顏沖留任何的食物和飲水,顏沖還受了傷,怎麽可能挺得了五天?

而且他紮顏沖的位置,就在顏沖的後背上,用手夠着都不方便,怎麽可能捂得住?

這分明就是想給顏沖留一線希望,然後讓顏沖在這希望中漸漸死去。

這不就是個變态嘛!

不過這一次,他的對手是顏沖。

趙一兩如果像其他反派一樣,在這兒絮絮叨叨地解釋劇情,恐怕顏沖還真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了!

但是顏沖并不是普通人啊!

趙一兩只要沒有當場把顏沖殺死,顏沖就還是能活下來的!

趙一兩身上沒什麽錢,便沒有打車回去,倒了兩趟公交車,然後溜溜達達地就返回了基地。

醇厚先生這邊已經将屍體和血跡全都清理掉了,并把屋子收拾得幹幹淨淨,不知道從哪裏又點了一堆好吃的,還在自己的那個位置,大模大樣地吃了起來。

真難為他剛給一具臨近腐壞的屍體做了一臺手術,竟然還能吃的進去帶血的牛排。

“醇厚,我的任務完成了。”趙一兩說道,“呂香車死了,蘇雁回被捆了起來,費斷鴻被關進了警察局,顏沖也被我解決了。他們四個都已經失去了完成任務的能力。作為叛徒,我請求提前結束副本。”

“還沒達成條件。”醇厚先生道。

“我沒有騙你,他們全都出不來了。”趙一兩道,“你不要在這裏耽誤時間!”

“還沒達成條件。”醇厚先生還是那句話。

就在趙一兩有些着急,準備跟醇厚先生好好掰扯掰扯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後腰一涼,似乎整個人都被捅穿了!

“你……”趙一兩感覺渾身都失去了力量,傷口處傳來了劇烈的疼痛,看起來腎髒已經受了重傷。

他只能盡量捂住自己的後腰,然後回過了頭。

“沒錯,是我。”顏沖露出了一個笑容。

“你,怎麽可能?”趙一兩說話都有些不清楚了,“我明明……”

“你不是說反派都是死于話多嗎?我憑什麽給你解釋?”顏沖笑道,“你從什麽時候開始覺得我是個好人的?”

随後趙一兩的眼前便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拳頭,随後眼前一黑……

第 24 章 ☆、強求

及笄之年,绾青絲長發為鬓,為伊人點紅妝,衣羅裙。這是彌二告訴我的,她倚窗而笑時窈窕的模樣,是我對女子柔軟之美的第一抹模糊印象。

宮裏有許多女子,柳腰多姿,芙蓉笑靥,更有那些傾國傾城的妃嫔後宮,她們的美總讓活在刀槍棍棒中的我感到不知所措,脂粉堆裏的襲人香氣,讓我覺得渾身臭汗的自己像是一個怪胎。

我對自己的女兒之身有一種漠視,因為護衛禁軍,不需要性別,而我于章合,也不需要性別。章合從來不将我當女人看。我一直以為我在他眼裏,或許永遠都是那個幹巴柴火妞。

當年,豆蔻年華的我迎來初潮,從來只有模糊性別觀念的我在入了禁軍營裏之後,連那一點男女意識都被無差別的繁重操練消磨殆盡,這樣的我對女性成長軌跡比男人都要陌生。前一天過度訓練而暈倒的我将初潮看成臨死的訊號,恐懼地向那時最信賴的人哭訴,我那時害怕就那樣幹巴巴的死去,貪心的我在那時,還有許多的願望。

我記得那時候章合聽完我的話,向來雲淡風清的臉上難得的挂上了一絲訝異,看着我被染紅的褲子(練武的時候,不論男女,皆着短衫長褲),然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麽,輕輕笑了一聲,我抹着眼淚看他,問,章合,我是不是要死了?

章合低頭看着我,眼睛裏有種看不太清楚的情緒,他像是嘆氣一樣的說:“丫頭,你終究長大了。”

我當時并不很懂他的意思,直到後來,他将當時剛剛及笄的彌二帶過來,讓彌二與我說女子要怎樣成年,我這才知道,原來,女孩子是要經歷這樣的過程,才會蛻變得美麗動人。

從那之後,我才開始留心那些花一樣的娘娘們的一颦一笑,開始留心她們翹首以盼的期盼而哀愁的樣子。我那時隐約的有所感知,她們期盼着什麽,哀愁着什麽。

男女之事,彌二跟我提過,盡管說得十分含蓄委婉,但在旖旎的後宮裏,聽聞過些許風言風語的我,也能模模糊糊地理解一些。而讓我真正知曉何為和合而歡的,正是她。當然,還有一直手把手教導我文治武功的,章合。

那一個瓢潑大雨的雷雨夜,熬夜練功的我為躲避驟然下起的大雨,躲到了離訓練場最近的章合的屋檐下,透過那沒有合攏的門縫,不經意的那一眼,颠覆了當時的我,一切不為人知的羞怯妄念。

我還記得當時驚恐逃走時那些雨點像刀子一樣砸在身上的疼痛感,我像條瘋狗一樣在皇宮裏橫沖直闖,跌在地上吐得一塌糊塗。

也許就是在那個時候,那個章合,開始慢慢地離我遠去。

眼角冰涼地落着淚,我閉着眼睛,對抱着我一步步走着的章合說:“章合,你這樣做有什麽意義。”

章合胸腔裏悶笑幾聲,将被點了穴道的我放到床上,我睜開眼,認出是他的房間。他将我四肢擺平,幫我抹掉挂在臉上的眼淚,極盡溫柔的摩挲着我的臉頰,極盡溫柔地凝視着我,氣息吐在我的臉頰上,他說:“有意義。我能擁有你。一生一世。”

我無聲無息看着他,他伏下來親了一下我的眉心,貼在我額頭說話:“別跟我說些什麽得人不得心的廢話,我從來就沒在乎過那東西。你的心不在我這兒,沒什麽關系。你不喜歡我,覺得我惡心,沒什麽關系。只要你,未九,只要你的人在這兒,在我觸手可及随時随地看得見的地方,就可以了。你是我的東西,是我親手找出來,親手閻羅王手裏搶出來的東西,你和那龍椅一樣,都是我捏在手心裏的玩意兒,沒人能把你們搶走。沒有人。”

“哈哈。”我笑。“哈哈哈哈!”

他愛憐地看着一邊笑一邊瘋狂落淚的我,并不在意的親吻我的眼角,這樣輾轉缱绻的親吻,帶着鋒利藏毒的獠牙,一點一滴啃噬我的血肉,一片片撕下我卑微的自尊。

章合這個人,一直都是語笑晏晏,指點之間千軍萬馬灰飛煙滅。即便是如今,我能感覺到他指尖的溫度昭示着他的情/動,但他依舊保持着不緊不慢的節奏。

他解開我亵衣的時候,我閉上眼睛讓自己的意識離自己遠去。

不用去聽,不用去看,不用去感受。

這只是一場令人作嘔的強求。

我時常在想,如果那個時候,妫冴沒有推門而入,或許我這一輩子都逃不出章合的包圍圈。

當時章合的指尖輕巧地拉開我衣裳的系帶,卻忽然眉頭一皺,身體往旁邊一閃,一道寒光戳在他之前所在的地方,劍鋒直指他的頭顱。我睜眼一看,妫冴面無表情舉劍站在章合身後。

我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章合忽的嗤笑一聲,挑眉看着妫冴道:“躲在外面聽了那麽多,明白了嗎?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因為她的翅膀栓在我手上。你救得了她這一次,以後呢?廢物。”

妫冴眼珠一沉,劈手便砍向章合,章合伸手兩指夾住劍刃,欺身過去,冷笑道:“就這麽點能耐,還想救她?”

妫冴面目忽然猙獰起來,松開劍柄,握手成拳,以迅雷不及的速度砸在章合胸腔,誰都沒有料到妫冴這一擊,章合冷不防吃了一拳往後倒退兩步,章合森冷地看看胸前衣服被妫冴拳風卷碎的布頭,曲指成爪扣向妫冴,爪尖冷風咧咧,這一爪若扣上妫冴的脖頸,必是見血封喉!我厲聲叫道:

“章合!你若殺了他,便再得不到皇位了!”

章合倏然停滞動作,用怪異的眼神看着我,怪笑兩聲,道:“你也算聰明,不過,你以為沒了他,我就坐不上那個位置了嗎?我章合想要得到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章合看着我,眼神柔和下來,憐憫一般說道,“不過,今日是你的生辰,既然你想留他,那我便允了。反正殺他的機會今後多得是。”

章合無視妫冴,走到床頭,從衣襟裏取出一支玉簪,彎下身來,松松地插在我散亂的發髻上,微笑着凝視片刻,道:“我的小丫頭,終于長大了。”

飛快閃避躲開妫冴的拳頭,章合一邊向後退去一邊怪笑道:“丫頭,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你逃不掉的。”

章合的聲音慢慢遠去,我閉上眼,疲累得連苦笑都做不出來。

妫冴在我身邊站了許久,我不敢睜眼,不知如何面對他。我知道我現在的模樣有多狼狽。

我不知道妫冴是怎樣想的,當他将死屍一樣的我背在背上,沉默地走在森森宮闱中,我迷失在眼前的黑暗中。

過了很久很久,妫冴才出聲:

“許長生。不要背叛我。”

妫冴一路無言地将我背回“芒居”,視而不見他的房間,徑直推入宮殿角落暗護休息的暗閣。他将我放在床榻上,像之前一樣蹲在床頭,似乎無聲地入睡了。

我聽着黑暗中那微弱的呼吸,擡手按住雙眼。

你在做什麽。

許長生。

你在做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停了好久,還是舍不得。慢慢來吧。

第 19 章 :父子相殘

燕管家剛趕到荒園,還沒來的及下去查看血池。

就聽的“轟隆”一聲巨響!

整座荒園就在他的眼前驟然塌陷下去,只幾息的功夫,就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在原來荒園的位置上出現的巨大深坑。

塵土翻飛,黑暗噬人的深坑正對着下方的血池,當塵土散去,呈現在燕管家面前的就是,安靜的躺在血池裏的燕卿。

那安詳的模樣,與周遭的破敗廢墟形成鮮明的對比。

只見燕卿随着血池裏的水波上下起伏,而燕卿身後的血池,随着他每一次的起伏,顏色變得越發淺淡……

顯然,燕卿正在吸收血池裏的親緣之血。

當血池的顏色變成淺淡的薄紅之時,燕卿懸空而起,而他眉心上寄生的那朵道蓮,此時已隐隐開出兩瓣,第三瓣已呈開合之勢,呼之欲開。

見此,燕管家心中不由得一陣大喜!只要這道蓮開花,結出道果,自己何愁不成金丹!燕管家本想近前查看,卻突然停住腳步。

本來應該被道蓮吞噬神志的燕卿,卻緩緩張開了眼睛……

只見燕卿張開的眼瞳之中血紅一片,先前與紅色對峙的黑色,已經悄悄融入這紅色當中,成為紅色的一部分。

而那朵道蓮,也漸漸隐沒于燕卿的眉心當中,只在燕卿額上留下了兩朵紅色花瓣模樣的額印。

“沒想到吧,”燕卿勾唇而笑,看着燕管家悠悠開口。

“我天生木靈根,與這道蓮屬性相和,你将這道蓮種于我丹田中,卻是成全了我。如今它已經于我融為一體,我現在與你乃是同等境界,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燕管家聞言,不由得吃了一驚!怎麽會這樣?道蓮不應該把燕卿吞噬殆盡,吸收燕卿的大道,結出道果嗎?怎麽會與燕卿相融?

不知怎的,燕管家突然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段對話。

“阿燕,若是我們以後有了孩子,他一定會繼承我們“虛空一族”的天賦神通。”

記憶中的白衣女子總是笑魇如花的樣子。

“我們這族繼承的乃是上古“吞天”的血脈,傳聞在上古時期,我們的祖先可以吞噬天地萬物,化為己身道統……”

那模樣傾城的白衣女子,拉着自己的手臂,嬌憨的說到。

“可惜我的血脈太過稀薄,并沒有繼承“吞噬”的特性,阿燕,你會不會嫌棄我……”

“怎麽會,我愛你還來不及哪,又哪裏會嫌棄你。”

燕管家摟着白衣女子,鄭重說到,“能得你垂青,實在是我三生有幸,我必永不相負”!

……

所以,燕卿雖然沒有繼承妖族血脈,卻在血脈裏帶了一些母族的“吞噬”特性,因此能與道蓮同化?

風卷起燕管家散落的發絲四下飛舞,那霜白的顏色,深深的刺痛了燕管家。

燕管家眼神陰翳,眸中似有火光跳動。

“既然道蓮已與你同化,那我就毀了你的神智!”

燕管家握緊手中的青竹杖,“反正,我要的也只有道果而已!”

燕管家連連揮動手中的青竹杖,一道道青芒呈彎月狀飛射而出,向着燕卿的方向襲來!

卻見那燕卿輕描淡寫的擡手,看似無比随意的将那青芒撥開。

燕卿嘴角微勾,譏笑道:“我還以為赫赫有名的“青竹翁”有多厲害,原來不過如此。真真埋沒了你手裏的碧竹根!不如送給我好了!”

燕卿展臂,身後萬千藤蔓蔓延而出,卻停在在燕卿身前,層層纏繞成一把長劍。

“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我的“道”嗎,今日我就讓你瞧瞧我的無情劍道!”

燕卿握住身前的劍,那一瞬劍氣激蕩,衣袍無風而起。

燕卿握住劍柄,舉劍眉前,再擡眸時已換了一副模樣。

那雙曾經多情無垠的桃花眼中,如盛滿冰雪霜凍一般冷酷。

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裏,一捧白色的細沙趁着夜色悄悄的挪動,躲到了一塊同色的碎石下,這做賊一樣小心翼翼的,正是燕九。

燕九透過碎石的縫隙遠遠看去,那正在厮殺酣戰的不是燕卿父子,還有誰!

燕九看看天色,星子漸隐,月亮西落。

在過一會恐怕就要天亮了,天一亮自己就會變成原型,看來得找個好時機趕緊逃開才是!

就在燕九這一晃眼的功夫,燕卿已經期身而上,手中利劍直指燕管家的眉心!而燕管家的青竹杖早已被燕卿打落一邊。

而燕管家只能嘴角溢血,像個破布娃娃一樣,無力的癱倒在地上。

這種一上一下的體位,這種“x咚”的場景,看的燕九是浮想聯翩,這簡直就是某些耽美文裏的經典橋段。

燕九只能攤手表示,賣腐真是無處不在。

這要是在一些不可言說的雜志上,肯定會寫這樣的标題。

親生父子刀劍相向為哪般!?

驚!驚!驚!兒子竟對親父痛下毒手!

慘!慘!慘!親父算計兒子,竟反被送命?

我和我兒子不得不說的故事……

燕九撓撓頭,是不是那裏有些不對?

“咳!”燕管家咳出一口血,看着燕卿虛弱的說到:“你要殺我,我無話可說,只是,在殺你我之前,我想讓你看一件東西。”

“你覺得,我會給你耍花招的機會?”

燕卿手中的劍離燕管家的眉心又近了幾分,鋒利的劍尖,已觸碰到燕管家的眉心,在燕管家的眉心上刮出一道狹長的傷口,細密的血珠順着傷口滲了出來。

燕管家卻絲毫不見慌亂,他直直的看着燕卿,“那可是你母親留給你的東西。你不想知道,她臨死前都說了什麽嗎?”

燕卿的确是有些在意,燕卿出生于木之森的北部,雖然在妖獸部族出生,卻生來是個凡人模樣,比半妖還要來的低賤。

而自己的母親乃是從別處流浪而來的,在本就有些排外的部落裏生存的很是艱難,更何況她還沒有妖丹。

妖丹是妖族修煉的根本,沒有妖丹,就沒有修為,沒有修為根本無法在弱肉強食的妖族部落中生存下去。

可即使是這樣,母親也還是将自己一點一點撫育長大,盡可能給予自己最好的。

本來只是日子過的苦一點,忍忍總是能熬的下去的。

可誰知,母親也死了,就死在她每天取水的那條路上。

然後,這個自稱是自己父親的家夥就來了,帶着自己離開了部落,踏上漫漫修行之路,直到來到烈炎城,直到今日……

想到從前,燕卿更覺眼前之人該死!他舉起手中長劍,就在燕管家以為事情有了轉機的時候,一劍刺下!

“你死了,我一樣能看!”

說着燕卿一劍捅穿了燕管家的丹田!

修士丹田受損不會立即死去,除非燕卿刺中的是燕管家眉心紫府。

不過燕卿要的,也不是燕管家立即死亡。

燕卿身後的根須蜂擁而上,刺進燕管家的經脈中,緩慢的抽取着燕管家的血肉。

既不會讓他立即死掉,又能讓他飽受折磨。

燕卿抱臂,享受的觀看着燕管家掙紮的模樣,冰涼的聲音不帶絲毫溫度的傳來。

“我很好奇,你為什麽要殺死母親?她沒有絲毫修為,能對你造成什麽阻礙?”

“為什麽?”燕管家輕輕的笑着,即使身處滔天的痛苦折磨中,他也笑得一臉雲淡風輕。

“我當年本想留她一命,誰知她竟懷了我的孩子!怪只怪你天賦太高!我怕啊,我怕有天你知道了當年的真相,死的會是我啊。”

燕管家看着布滿星辰的天幕,眼神已有些渙散。

“所以,我才殺了她,在她以為我幡然悔悟,帶你們母子離開木之森的時候……”

“你,真是該死!”

燕卿身後伸出的藤蔓将燕管家緊緊的勒住,藤蔓上的根須直接紮入燕管家的軀體裏,大口大口的吞噬着親緣血肉!

燕管家卻恍然未覺,只覺得恍惚間,好似回到了那年……

那年自己深受重傷,只能躲進多有妖獸出沒的木之森,然後重傷昏迷。

當自己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身處于一間木屋中,一位美的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白衣女子輕靈湊過來,對着自己好奇的問道。

“你是人修嗎?我叫白奴,你叫什麽呀?”

“在下燕流雲……”

燕卿将燕管家的血肉吸收殆盡,空留一具枯骨燕卿身後的藤蔓這才餍足的退卻,收回燕卿的體內。

而燕卿眉心上的花瓣額印已由兩瓣,變成了三瓣,第四瓣已經開始隐隐的顯露出花瓣的輪廓。

燕九心想,這燕管家真是大補啊!六個孩子才能隐隐開出一瓣,燕管家一個人就承包了兩瓣,真是厲害!

燕九看看那具套在寬大的衣袍裏的枯骨,這“吃”的也太幹淨了吧!

突然,燕九又将目光挪回來。

那燕管家平日裏用來束腰的腰帶,此時在暗夜裏發出熠熠寶光,這燕管家之前應該是用了障眼法,平日裏看上去平凡無奇的腰帶,竟然是燕管家的——儲物腰帶。

好想要啊!!!

躲在暗處的燕九,突然感到備受煎熬,那可是築基後期修士的儲物袋啊!即使裏面啥都沒有,光那個儲物腰帶也能賣不少錢啊!

可是拿到的代價,卻是死!

燕九大度的表示,那還是算了吧,千金散盡還複來!面包會有的,靈石也會有的!

但性命只有一條!

果不其然,成王敗寇,燕卿在收起燕管家掉落的青竹杖後,彎腰拿起了自己的最終戰利品。

就在那腰帶快要被抽出時,一個卷軸樣的東西随着腰帶的抽動,從燕管家手裏“骨碌碌”的滾了出來。

見此,燕卿嗤笑出聲,“竟然還留了後手!”

燕九也凝神看向燕卿手裏,不知燕管家這“後手”是什麽?

而一心看寶的燕九卻沒有發現,東邊的天際已隐隐綻開萬千霞光,天,就要亮了……

第 18 章 章節

用?”劉邦問張良。

“還用說,當然是用來造神兵利器!”任橫行想。

“我們各有所用,心照不宣吧!”張良說。

“聞弦歌知雅意,小弟把百來斤玄鐵讓給你們,不就皆大歡喜嗎?”劉邦說。

“不成,我們最少要五百斤才行!”田霸道。

“八斤一對幹将莫邪,一百五十斤就十八對,大拿拿飛走了九百兩黃金……”劉邦心裏盤算着。

“哇,食水太深,我所餘無幾,交這個朋友蝕大本……”劉邦大驚忙轉着圈說:“這個……那個……”心想着,“錢雖重要……但友誼更可貴……”

“好吧,大家各占一半,一言為定!”

“玄钛尚需去蕪存青,最多只剩下六百多斤,各鑄各後,餘量無多!”

“我們只需一百斤左右!”

任橫行說了實話,直氣得劉邦咬牙,“交這朋友真貴……”可馬上說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我們出鐘你們出力,成交!”

“劉兄為人義氣豪爽,很高興能交這個朋友!”張良高興地與劉邦握手。

田霸與任橫行目光交投,彼此均感到對方的真誠善意。

四名漢子共歷患難,漸漸地了解對方,英雄互重,就在這情況下取得共識,達成協議,暢懷交心而笑。

秦皇出巡盤隧,正停留在博浪沙補給物資。

趙高躺在卧塌上,正享受俊男松骨按摩,優哉悠哉。

此時,勾魂前來彙報。

“有什麽消息?”趙高問道。

“向劉邦截劫瘟神的四鐵衛神秘失蹤……而擒張良的羽飛與風揚則在鐵縣被殺……據報告,現場除張良和一個叫田霸的鐵匠外,尚有兩人,其中一個應是任橫行!”

勾魂說完見趙高臉色不對心想:“總管動怒了……”

“張良……任橫行……田霸……”

趙高臉色鐵青,面容崩緊,傻的也看出他心火極燥。

拍擊之下,鐵鼎并非碎裂,而是灰飛成粉,趙高制勁之出神火化,把一旁的勾魂吓得怔呆。

勁力持續而下,趙高的惱怒可想而知。

三名俊男被這股淩厲殺邁出所攝,手顫腳震,骨酥膽寒。

“總管禦勁拿捏準繩,已達至随心所欲之境,委實可怕……”勾魂心想。

不消片刻,重逾百斤的鐵鼎盡化無形。

“合我們六聖士的功力,恐怕也不及總管一成……”

趙高冷哼不語,心思莫測。

“就算再苦練三十年,恐怕也難望其項背……”

“總管息怒……絕不會再有下次……”

“好,我趙高終于遇到可和我玩玩的對手了!哈哈哈!不用說任橫行已逾押而出,我們更低估了張良!”

“真奇怪,兩幫風馬牛不相關的人,怎會走在一起呢?”

“只要我們六聖士一齊出馬……任他們有通天手段,也保證難逃動數!”

“不,如此我們會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後天皇上便要上山訪見徐福,我寫包單他們會在途中進行刺殺!”

“我們就以逸待勞,布下天羅地網待他們投進來!桀桀桀……”趙高陰笑道。

博浪沙南面五十裏的大城。

“你這人精靈跳脫,想不到做事那樣不濟!”任橫行見劉邦古裏古怪,說道。

“別羅羅嗦嗦煩着我好嗎!”劉邦說道:“看,做好了!有什麽評價?”

原來劉邦以陶泥替任橫行提出矛的形狀,以供田霸作為鑄造藍本。

“看,軟弱無力,短小失減!”任橫行拿着藍本道:“粗一點嘛,你當是自己那家夥嗎?”

“言下之意,是你那家夥很‘宏偉’嗎?”劉邦氣極。

“算了,再認真點做吧!”任橫行拍了拍劉邦的頭。

“不,你小看我,我就要跟你鬥大!”劉邦不服氣挺起小胯。

“小鬼真無聊!”任橫行無奈地說。

“這不是無聊,而是尊嚴的問題!快!!”劉邦一刻也不放過,說完已脫下了褲了,轉而對任橫行道:“怎樣?到你了!”

任橫行無法,脫下褲子吓了劉邦一跳,忙說:“哈哈……精人出口笨人出手,我堂堂大英雄,那會跟你兒戲!”

“我去看田霸租借鑄鐵場回來了沒有,你照住那家夥自己做吧!”

“臭小子,有頭無尾,不負責任!”任橫行罵道。

“這不是我的專長,不算不負責任!”劉邦心想。

“風雲雙絕拜訪張兄、田兄!”劉邦來到張良門前敲着門,見沒人回應忙推開門,“不在?去了喝花酒?”

“噢,挂着做矛忘了‘吃’飯……肚餓最緊要擦餐館!”忙跑餐廳,見張良正看着書,“咦,張良原來在這裏喝茶!”忙咳了一聲。

“啊,劉兄,請坐!”張良忙說。

“張兄原來是愛書人,我自小便出來‘蒲’,認得的字比幹過的娘兒少!”

“劉兄說笑,你言談風趣,別具一格!”

“你竟是看兵書,是否想帶兵打仗?”

“男兒生值亂世之際,自當立下志向!我張良雖淡泊名利,視公侯将相如浮雲,但為了天下蒼生,空閑時便盡量充實自己!”

“請問劉兄對自己又有何期望?”

“我的期望是……”

劉邦正欲高談闊論,卻被一陣喊叫聲打斷。

只見如狼似虎的官差,押着數百男女老幼,一副開往刑場的樣子,氣氛天慘地愁。

“啊呀,人頭湧湧,他們犯了什麽事?”

“那是校衛李背的家屬和親族!李背負責押運七百男丁到北疆起長城,豈知走失五十人!”張良說道。

“走快點!”只聽官差吼道。

“按律法罪及三族,現正押往刑場斬首!”

只見一小孩倒在地上。

“媽的,想拖延時間吧?”官差一腳踢了過去。

“可惡,對小孩也如此重手,毫無人性!”劉邦心想。

“兒呀,你怎樣了?”李背的夫人忙問。

“快走,不要裝傻攪事!”

“阻頭阻勢,非重重懲戒不可!”官差已一棒打在夫人頭上。

“請不要打……”李背阻道。

“多管閑事!?加重懲罰!打!!”

無情亂根重毆,把三人打得死來活去,遺體鱗傷。

“欺淩弱小,濫用私刑,我已忍無可忍!”劉邦已忍無可忍。

“小不忍則亂大謀,這種事每天都發生,你救得了誰?”張良勸道。

“這……這種事每天都發生?”劉邦驚道。

“快走!”官差怒吼。

“秦朝大國,怎會有這麽多不平事?”

“這全是執政者昏庸腐敗,國家衰弱全出于此!”

“客官,這些話說不得,會殺頭的……小心!”店裏小二勸道。

“小二,拿一缸高梁來!”

目睹慘事,令劉邦耿耿于懷,沉默不語。

“劉邦性格精靈跳脫,看來此事對他有所啓發!”張良心想。

“客官,酒來!”

“算吧,愁也沒用,我們幫不了的事太多!”張良勸道。

“不!”劉邦斬釘截鐵地道。

“不?除非改朝換代!”

“我終找到人生的目标,就是要令這種人間慘劇不再發生!”劉邦傲然地說。

“好,想不到一個市井之徒,心眼也有偉大豁達的一面!”張良佩服之極。

“劉兄有志氣,有胸襟,我敬你!”

這時只見田霸急沖沖地跑來,對二人道:“快走,我給官兵盯上了!”

話還沒落完,只見許多官兵指着田霸大吼。

“這人确是田霸,抓他吧!”

“今日你們插翼難飛!”

十多名官兵沖進客棧,把劉邦等人重重包圍,盡封退路。

田霸家一役,官兵死傷慘重,官府嚴加通緝,當田霸到鑄鐵場商借時,卻被同村居民認出。村民報官,大批官兵瞬即趕到現場捉拿。

“殺人兇手,束手就擒!!”

“哼!殺戒再開!”張良提着劍殺意已起。

張良與田霸正欲出手,劉邦竟拿出從矛盾處取得的禦賜金牌。

“全部給本聖士住手,聖旨到!”

“聖旨!?”衆官兵頓時傻了,忙問:“這是什麽東西?”

“好個劉邦,臨危不亂,冷靜應變!”張良佩服不已。

“你是多少品的官兒!?”劉邦問。

“嘿,老子是縣令座下大差頭陳止,尚未有品!”

“難怪,難怪!難怪連當今天子禦踢給我們阿房內府八聖士的令牌都不曉得!我們本奉皇命到此秘密行事,竟被你們揭穿身份,還不快給我把縣令召來?”

“啊,劉邦認真起來,竟有股皇者之氣!”

兵頭半信半疑,雖未見過八聖士,但聲名卻如雷貫耳。

“是真是假?這……”

“快請大人!”陳止忙說。

“你攪什麽鬼?幹掉他們再溜便算!”田霸說。

“現在時間緊逼,只有靠縣令,才可公然借官家鑄鐵場把寶鐘溶掉!”

“你站在一邊,合上你的嘴就行啦,真蠢!”劉邦罵道。

第 23 章 古林偶遇他年友(二)

章節名:第十一回 古林偶遇他年友(二)

白塵淡然道:“不過舉手之勞罷了。你我偶然相遇,雖是有緣,日後恐怕也只是天各一方,無份再見,何必留名。如今這林子兇險,你便先跟着我們一起走,等出去了再去找你師兄。”

古留生見她說話間口氣利落果斷,也不好說什麽,只道:“如此甚好。卻不知該如何稱呼姑娘?”

白塵道:“我號白塵。”

古留生點頭道:“那我便稱呼白塵道友了。”說完正要問往哪個方向走時,卻忽然察覺不對,大呼道:“不好!這裏還有妖怪!”

刑天玥一直在後面見白塵與他說話,陰着一張臉只不言語,忽而見那男子竟向白塵走上前了一步,頓時不再收斂妖氣,卻把古留生吓得臉色發白。只因那古留生雖然降妖的本事平平,但也能感受到此股妖氣強大,便知是那妖界中的大妖,心中只想着這恐怕就是林子裏妖怪的真面目了。

古留生回頭一見刑天玥,吓得魂沒了半邊,卻把白塵護在後面道:“姑娘快走!”

白塵本要上前勸告刑天玥不要吓他,卻沒想到古留生自己已經自顧不暇,卻還來擔心她的性命。覺得可笑之餘,又不免感概他心地良善,倒是個癡心的,日後修成正果亦未可知。一面想着,一面将古留生的手拿下,只道:“你不用怕他。他雖是妖怪,我卻是認得的,并不是這林子裏的東西。況且有我在,我亦不會讓他傷了你。”

古留生聽了,又驚又奇,心道:“素來聽聞那些修為極高的道人,因入了仙門,廣識仙妖鬼魔之人,倒也有與之相交為友的。眼前這女子竟然還能跟這般厲害的妖怪結識為友,只怕是修為極深了。”于是心下稍安,又唯唯應了。而一見刑天玥走了過來,卻還是吓得避在了白塵身後。

刑天玥也不拿正眼瞧他,只對白塵道:“你理他作什麽,倒是先離了這林子再說。”

白塵道:“反正也要走,帶他出來又有何妨?”

刑天玥嗤笑了一下,道:“你知道這是什麽林子,哪有什麽東西都帶得出來?他自從入了這林子,便是死人了,哪有出來之日。”

這話一說,聽得白塵臉上一驚,而古留生卻已吓得手腳冰涼,無話可說。

白塵忙問刑天玥道:“這又是為何?我又不是眼拙,還認得出他是人是鬼。此刻他還活生生的,你卻要說他死了?”

刑天玥道:“說起來這樹林你也該有聽過,嗑噬古林便是了。據說本是一個小樹林子,卻成了精,非妖非魔非鬼,卻常在人間游蕩,最喜隐藏在深山密林中。偶有凡人進入了,便是有進無回。說是會啃食其血肉皮膚,剁趾削鼻砍耳,讓其骨肉無存。原已經被抓緊了鎖妖塔了。上回因我強行出來,倒也把它給放了出來。你和我進來了,這林子倒也不敢放肆。至于他,”刑天玥冷眼看了古留生一眼,“已成了它肚中物,如何能放出來。”

古留生本是不信刑天玥之語。待聽明白了,早吓得魂不附體,卻跪在地上懇求白塵道:“姑娘方才既然已經出了手,還望送佛到西,再救我一回。大恩大德不敢言謝,日後姑娘有需,定當重報!”

刑天玥見他如此,又冷笑了一回,對白塵道:“你瞧瞧,這救了一回就得救第二回,不然反而像是欠了他的。這凡人就是如此得寸進尺,貪得無厭。我且問你,若是這回救了你,改日卻需要你為她去赴湯蹈火時,你肯不肯?”

古留生點頭如搗蒜:“如何不肯,就算是死也是肯的。”

刑天玥笑道:“若是如此,又何必呢?本是要死的,她救活了你,你又為她死了,到頭來得了什麽?還不如幹脆一點,此時就認命了,倒省了許多事。”

古留生一聽,頓時沒了言語,只心寒意冷,萬念俱灰。

白塵低頭看了看他,對刑天玥道:“夠了,這般欺負一個凡人有何本事?”轉而對古留生道:“你別聽他胡說,既然這怪林子是被鎖進鎖妖塔的,我們自然還得将它抓回去,哪有任由它吃人而不理的。他不過是說這些話哄你的。你若真成了一堆枯骨,我自然是無力回天。只是現今還活生生站着,我豈有就此将你丢在這裏的?快起來吧,逗留了這一會兒,也該走了。”

古留生這才轉悲為喜,忙道:“此話當真。”

白塵道:“他方才說這話雖是吓你,不過是要刁難我罷了,與你無關的。你且好好跟緊我們,莫走丢了。”

刑天玥見白塵也不上當,自是無趣走在前頭了。白塵和古留生交待好後,又趕上前去和他說道:“這怪林子既然是你放出來的,你自然也要處理一下這後事。等會兒把他送走了,便把……”白塵話未說完,刑天玥卻把她的嘴捂上了。只使了眼色給她,輕聲道:“莫要說出來,它可都聽得見呢。”

白塵只覺得被捂得難受,連連點頭,便把刑天玥的手扯下,埋怨道:“你讓我別說就成了,也不知你的手都碰過什麽,髒也不髒。”

刑天玥只哼道:“你還嫌棄,倒不知有多少女子想讓我摸都沒機會。”話未說完,那白塵已狠狠打了一拳在他腰上,頓時将這話尾打了進去。刑天玥未曾防備,也覺得有些疼痛。這對于他雖似撓癢,但見白塵已經發怒,便也不說了。

白塵自覺那手指微痛,心下後悔過于魯莽,然而也只得放下狠話道:“再與我說這些下流之話,休怪我不客氣。”

古留生于後面看得目瞪口呆,然而本就懼怕刑天玥這個不知來路的大妖怪,護着自己的白塵又生了氣,哪裏敢再言語。只得默默看着,思慮如何安全出了這林子才是正經。

又說他們行了一陣,一直繞不出去。刑天玥就曉得是這林子在作怪,只冷笑道:“方才我說你是不敢放肆的,而今一看倒還有些脾性。但在我面前作怪,卻是活膩了。此刻把我們放出去,那鬼君抓你我也是不管的。要是把我惹火了,我卻是連你的林子都要燒個一幹二淨。”

說罷只揮了揮刀就将方圓幾裏的樹都放倒。那古林雖是舍不得古留生這個難得的人物,卻也懼怕刑天玥的厲害,趕忙将出口顯出,讓他們三人出去。

白塵剛邁出這林子,就見一白光閃過,差點就将自己穿透。再看時,就見一男子身上衣服與古留生相似,卻是劍眉星眸,一身正氣。

第 18 章 :紅绫的鏡花水月

燕九站在燕府外的圍牆下耐心等待,此時天色漸晚,夕陽斜斜的挂在西邊的山角上搖搖欲墜,不一會就落下了大半,将天邊的晚霞映成豔麗的火紅,大片大片的潑灑于天際。

燕九靜靜的觀看着,直到天空開始暗下來,當最後一絲光亮也被黑暗吞沒時,燕九這才翻身躍入燕府……

燕府外不遠的酒樓裏,紅绫将沙漏倒轉過來放到桌上,裏面的沙子傾刻間連成一道細線,“簌簌”掉落……

燕府地下,花栗鼠燕九,邁開四肢,在自己挖掘的隧道裏狂奔。不一會,就到了荒園下面,燕卿的囚禁地。

燕九拿出一個沙漏放在身邊,此時,那沙漏底部只積了薄薄的一層沙子。

見還有時間,燕九将自己将要用到的東西拿出來仔細的看了一遍,尤其是燕卿說的那件寶器。

只見這件寶器通身呈青銅色,形狀一頭粗一頭細,長得有點像不帶花紋的螺絲。

“這就是能将燕卿救出來的寶器——破陣錐?”

燕九心中狐疑的想到,為什麽看上去跟老太太納鞋底的錐子沒啥區別?随即,燕九搖頭,反正燕卿不會害他自己,他說是就是吧。

燕九又仔細的看了一遍,鼓起頰囊對着東西用力一吸,講這些東西收進自己的頰囊裏。

燕九看向身旁的沙漏,此時沙漏下方的沙子越積越多,眼看就快要與上面的沙子齊平了。

時間就快到了……

燈火輝煌,熱鬧喧天的酒樓裏,靠窗的那桌客人,不知何時走掉了,只剩下桌上用來結賬的銀角子和酒盞裏微微晃動的酒水。

只聽的“轟隆”一聲巨響,燕管家居住的房屋就被一擊推倒,一時之間只見斷瓦殘橼,塵土飛揚。

伴随房屋倒塌聲響的,是燕府四散而逃的奴役,和各式女人的尖叫。

紅绫踩着臂上搭着的那條披帛上,站在半空中俯視着整座燕府,夜色濃重,紅绫翻飛,紗衣揚起,端的是冷豔非常。

待看清是紅绫攻擊的燕府,那些知道紅绫來歷的仆從,不由得面面相觑,不解有之,狐疑有之,各種猜測更是不勝枚舉。

但讓大家吃驚的卻在後面!

本來應該死在房屋倒塌下的燕管家,居然就那麽雲淡風輕的走了出來。腳尖輕點間,就飛身于上,踏在半空中與紅绫隔空對恃,那滿頭華發在黑夜中醒目非凡,而他腳下空無一物。

好高深的修為!紅绫心中暗自警醒。雖然已經提前知道燕管家是築基大圓滿的修為,但燕管家還是超出了紅绫的想象。

恐怕,這是一場惡戰!

紅绫率先揮動披帛,那火魄幡上頓時火光大盛,一條火蟒蜿蜒而出,張着血盆大口一口咬向燕管家!

燕管家揮手招出一枝青竹杖,以杖代劍向着那火蟒用力一揮!一道劍光呈三角竹葉狀向旋轉着向那火蟒劈來!

那火蟒見勢不好,晃着龐大的腦袋艱難躲過,身形剛定,就将尾巴用力一擺!一記狠厲的尾鞭向着燕管家破風襲來!

燕管家持着青竹杖,連揮三下!只聽的“噗噗噗”三聲悶響,那青竹杖射出的竹葉刀就直接将火蟒的尾巴釘在原處!

不僅如此,那火蟒被竹葉刀射中的地方,頃刻間就變黑,腐爛起來,轉眼間就在火蟒的尾巴上腐蝕出三個大洞!

火蟒吃痛,張着大嘴大聲嘶吼起來!

紅绫暗叫“不好!”

沒想到這燕管家如此厲害!

紅绫閉上眼睛,雙臂張開,慢慢放在胸前合起,雙手連連掐動繁複異常的指訣,一面巨大的鏡子輪廓,在紅绫身後漸漸顯現。

紅绫睜開眼睛,那雙秋水明眸的眼睛裏,此時是一片妖異的粉紅。

那是紅绫的道——鏡花水月。

“鏡花水月”顧名思義,就是幻境!它會讓你看見你這一生中最不願被提及的回憶。鏡中時虛時實穿梭交錯,當你以為那是你的回憶時,它就會變成取你性命的利刃。當你小心對待時,它又會把你拉入最痛苦的回憶。

不過,紅绫修為太低了,對于鏡花水月也只是窺見其一,也就是将将困住燕管家的程度。

不過,這也夠了。

那鏡子的虛影從燕管家身上輕輕穿過,燕管家只覺得眼前一黑,再次睜眼時,已是換了個地方。

燕管家疑惑的看向四周,這是哪裏?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生有巨木藤蔓的森林裏,一棟精巧的樹屋搭建其中,透過繁茂枝葉照射下的綠色的陽光中,隐約可見一位白衣女子的身影,穿梭其間,彎腰撿拾地上掉落的果子。

“這裏,是?”

燕管家看着周遭陌生又熟悉的景物,自己似乎來過這裏。

“咦,你怎麽下床了?”那白衣女子見自己到來,無比熟撚的問道。

只見那白衣女子生的無比清麗脫俗,一颦一笑動人心弦。只是眉心生有銀色的精致紋路,表明了這女子的身份,這女子乃是妖族……

見燕管家開始沉浸于自己的“鏡花水月”中,紅绫趁機召回負傷火蟒。

這火蟒雖然沒有什麽太大的攻擊力,卻陪伴了自己數十載。

自己發現它時他就是魂魄的狀态,而自己那時候恰好擁有了火魄幡這件法寶,就順手将它收進了火魄幡中,誰知時間一久,這火蟒竟然借助火魄幡的靈力重塑肉身。

那火蟒搖頭擺尾的回到紅绫身邊,委屈的看着紅绫,一雙兇狠的三角眼裏寫滿了可憐。

紅绫掏出一些解毒的靈藥,放在指尖揉碎,輕輕的塗抹在火蟒的受傷的地方。

靈藥的汁液一碰觸到那腐毒就發出“滋滋”的輕響,猶如熱油鍋裏倒上了水一樣翻騰不止,那腐蝕的傷口眨眼間就擴大了一圈!

紅绫連忙拿出燕九給的那幾瓶丹藥,一股腦兒的倒了上去。那深可見骨的傷口雖然沒有立即愈合,但那蝕骨的腐毒卻沒有再繼續蔓延下去。

火蟒耷拉着腦袋,虛弱的搭在紅绫的肩膀上。紅绫安撫的摸摸火蟒的大腦袋,這才将他收進了火魄幡。

紅绫看着陷入幻境的燕管家,心中焦灼萬分,這鏡花水月雖然多有妙用,但自己現在只是築基初期的修為,對鏡花水月的了解并不是十分透徹!只怕用不了多長時間,這燕管家就會勘破幻境。

“燕九,你可要快啊”……

而此時的燕九也忙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見鬼的燕卿!你為什麽不告訴我這破陣錐如此消耗靈石!若不是有燕卿儲物戒指裏的靈石做支撐,燕九早就破産了!

見沙漏裏的沙子落得越發多,燕九也更加焦急!最怕的不是燕卿過河拆橋,而是紅绫支撐不住,燕管家趕來!到時候,自己恐怕只一個照面,就被燕管家弄到閻王殿了!

燕九直接吐出二、三十枚中品靈石,紮堆放在地上,這才念動口訣,驅使着破陣錐繼續破陣。

破陣錐的每一次旋轉,都會将燕九體內的靈力吸收殆盡,燕九只能一邊握着靈石恢複靈氣,一邊用恢複的靈氣驅使破陣錐。

即使如此,燕九全身的經脈都不堪重負,猶如萬千牛毛小針,千紮萬刺。

但燕九的付出也得到了回報,那破陣錐終于從搖搖晃晃的陀螺旋轉,變成了旋轉中的沖擊鑽!只一會,就将那結界外的厚實石板鑽出了一個拳頭大的洞口。

燕九又吐出幾十塊中品靈石,這才退後幾步繼續驅使破陣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身邊的沙漏幾次翻轉,那破陣錐還在不停的旋轉着,在那層猶如水母般的結界上,悄悄的鑽出一條裂縫。緊接着裂縫增多,在破陣錐接觸的結界上形成一小片蛛網般的裂痕……

而與燕九同處煎熬中的,還有紅绫。

紅绫雙眸緊閉,額上布滿冷汗,合在胸前的雙手連連掐訣,即使如此,在她身後的鏡子虛影還是輕微的晃動起來,如同陽光下将要破滅的泡沫。

“阿燕,我知道哪裏有壽元果,你在家裏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那白衣女子笑魇如花的說到。

躺在床上滿頭華發的男修,虛弱的睜着眼睛,境界無法提升,壽元将近!天人五衰已現其一。

在嘗過修士的呼風喚雨後,誰還願意自己雞皮鶴發,行将就木!

燕管家嘴皮微張,輕輕的開合了幾下,發出輕微的聲響。

“阿燕,你想說什麽?”那白衣女子湊近燕管家面前,想要聽清楚燕管家說的話。

燕管家手臂呈虎爪狀從那個妖族女子的身上穿腹而過!在那白皙沾滿血跡的手掌裏,赫然握有一枚遍布銀文的妖丹。

燕管家舔着唇角濺上的血,輕輕的笑起來。

“我說,我想要的不是壽元果,而是你的妖丹!”

那白衣女子軟軟的倒了下來,那張絕美的臉上寫滿了震驚。

“阿燕,為何?”她虛弱的問道。

“你問我為何?”燕管家輕笑出聲。

“因為我不想死啊!”

燕管家邪肆的大笑起來,“紅绫,你居然想要用這不成熟的大道困住我,你,還差的遠哪!”

在紅绫身後的鏡子虛影,變得越發虛幻,終于在波動了兩下之後乍然消散!

紅绫雙眉緊皺,一絲血跡在唇角悄悄隐現,這次她識海受損,只怕要将養許久了。

想着,紅绫臉上一陣苦笑,只怕這次連將養也省了。

燕管家眼前白衣女子如同潮水一般退去,周圍的景物如同烈陽下的薄雪迅速消融,只眨眼的功夫,就回複了原樣。

“你竟敢探究我的秘密!現在,你可以給我死了!”燕管家收起青竹杖,雙手握拳,對着紅绫直沖而來!

紅绫連忙撐起一面火牆,抵擋燕管家的攻勢!只是倉促間撐起的火牆,那裏是築基後期燕管家的對手,更何況紅绫還受了傷。

燕管家毫無阻礙的穿透了那扇火牆,貼到紅绫跟前來!那一拳結結實實的落在紅绫的腰腹上,紅绫被這巨大的力道直接從半空中擊落,直直砸入先前倒塌的管事院中。

“噗!”紅绫半卧在碎石上,一口吐出嘴裏的瘀血,

只這一拳,就使得自己丹田受傷,經脈受損,再也調動不了靈脈中的一絲靈氣。

不遠處,燕管家邁着悠閑的步子,步步逼近,一直走到紅绫近前,對着她舉起了手裏的青竹杖……

而紅绫卻只能半卧在哪裏,無法調動靈力,無法施展法術,此時已經無力回天。

“燕九,我幫不了你了……”紅绫閉上了眼睛,靜靜的等待死亡的到來。

“該死!”燕管家懊惱出聲。

就在剛才,自己設立的結界,破了!

他沒有再看地上的紅绫一眼,就急急的趕赴血池。

火魄幡微微一閃,那頭火蟒探出半個腦袋,見沒有了燕管家的蹤跡,這才慢慢的爬出來。

将紅绫卷到自己的背上,消失于濃重的夜色中。

血池裏,燕卿張開了那雙半紅半黑的桃花眼……

第 25 章 掩蓋謊言

有點高估了那些人的耐心,外邊的世界剛剛夕陽西下,正是晚飯的當口,就有人要動手,管家立刻通知了他。

本就睡得不踏實還和衣而睡的李雷立刻被驚醒,先是把五品的一顆避毒丹服下,接着拿出四個裝着黑寡婦毒藥的瓷瓶一手拿兩個。

“管家,他們進屋就把我傳送出去。”

就像個要偷襲敵人的恐怖分子,李雷被管家傳送到無人注意的牆角,聽着屋內已經發出慘叫和驚恐的呼喊聲,就知道有人悲催的去掀被子中招了!

八九個黑衣蒙面的人叢屋內沖了出來,四個裝滿黑寡婦的瓷瓶劈頭蓋臉的就砸來,這還沒完,李雷又拿出幾個扔了過去。

“別砍躲開……”

屋內的慘景讓這些人知道李雷會用毒,可閃躲已經來不及了,瓷瓶不但仍人還極速的扔向了門框和牆壁,一股黑煙騰起數人被籠罩其中,慘叫聲凄厲的響起就沒了聲息,幾個機靈點靠後的早已額頭滴着汗躲進屋內。

“李雷,你竟敢弑殺同門,罪應當誅,還不束手就擒跟我回總教受罰。”

一個有些發顫的聲音響起,李雷笑了,自己朝思夢想的徐向天竟然帶着天龍教徒來暗殺自己,說的還這麽大義淩然,簡直是作死的節奏。看着門口幾具還滋滋冒煙的屍體,深吸一口氣給自己打氣,提刀縱身向着屋內沖去,臨進屋又是一瓶黑寡婦扔了進去。

“轟隆……”

不是瓷瓶碎裂的聲音,而是牆壁被撞了個大洞,屋內的幾人把後牆砸了個大洞沖了出去。黑寡婦只砸中了殿後的家夥幹掉一個,開始融化的屍體栽倒,黑霧還未散去,李雷咬牙又吞掉一顆解毒丹穿過黑霧就沖了出去。

出來時服用了避毒丹這時又服用了解毒丹,可謂是雙保險,可穿過黑霧的李雷只感覺裸露的皮膚像針紮一樣的疼,尤其臉部像是有無數的螞蟻在啃食。可人只要當下沒死就沒事,穿出黑霧立刻讓管家治療傷勢,揮刀護住頭部就從破洞竄了出去。

“死吧……”

先行逃出去的人沒有急着逃走,而是掉頭發起進攻,一把發着火光的大刀直劈面門,一柄吐着綠色劍芒的長劍直刺腰間。

“嘭……”

一瓶黑寡婦重重的砸在了長刀男子的面門上,碎裂的瓷瓶伴着黑霧再次騰空而起,這人慘叫一聲倒地身亡,而用長劍的尖叫一聲丢掉長劍飛逃,皮膚潰爛的李雷像惡鬼般沖出黑霧,飛起一腳踹中這人的腿彎。

“咔嚓”一聲脆響,這人腿骨被踹斷跪倒在地,上前的李雷一刀砍斷了對方已變成白骨的右手,一把拽下他的面巾,這是一張陌生的臉。

“靠!”

一看竟然不是徐向天,李雷暗罵一聲,環顧四周是個無人的胡同,身後嘈雜的人聲從院子裏響起,一刀又斬斷他的左臂扔進了浮空仙島。

“管家,讓裏面人把他的靈根剝奪了。再給我接一盆靈泉水。”

駐足片刻,一盆靈泉水被傳送到李雷手中,他把水潑到了地面上中和掉黑寡婦,防止人來人往死太多的人,把戰利品丢進仙島,又在屋內潑了幾盆水,這才想屋外走去。已經有倒黴蛋來查看,可皮膚卻接觸了黑寡婦,還好機靈的斬斷了自己的手臂沒有喪命,吓得其餘人只敢在院內觀看。

當李雷兇神惡煞的出來,還踢了腳地上冒着煙逐漸消融的殘肢,人們齊聲吸了口冷氣退後幾步。

“你是毒師?”

“毒師”倆字從一人嘴裏發出,人們齊齊的再次到吸一口冷氣,膽小的立刻腳底抹油溜了。天龍教除了妖修和魂修不禁止其他邪修,李雷根本不在乎別人這麽說,而且毒師可不一般,跟煉丹師處于同一級別,只不過一個醉心于練毒一個煉丹,偶爾煉煉丹藥也手到擒來,一個好的毒師在大陸上威望很高。

“哼……暗殺天龍教天罰手罪該當誅,穿黑衣的都給我站出來,我懷疑你們是一夥。”

事起倉促,确實有不少人穿黑衣,這是打算晚上抓捕李雷行動方便,沒想到有人先動了手,還一個個死的這麽慘!當李雷說懷疑他們是同夥,一個個慌忙解釋,實在是毒師的身份太吓人了,是整個大陸都不願意招惹的存在。因為他們不是一個人,往往背後都有一個勢力,哪怕是只有個師傅,一般門派也惹不起,更別說家族,沒事給他們投投毒,這誰受得了!而且李雷用的毒,也太猛烈了些!

黑衣人都是心懷鬼胎,見李雷言語逼人,很多人都想腳底抹油,可這時外邊呼啦啦來了一大群人把小院給包圍了。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暗殺天罰手,也太不把我們天龍教放在眼裏了,說不清楚誰也別想走。”

陰冷的聲音傳來,一個人影帶人走進院子,惡狠狠等了李雷一眼之後才看向其他人,這人赫然是逃走的徐向天。

徐向天也是無奈,這青樓是徐家的産業,李雷死了也就罷了,可活着被人包圍,他又在戰天縣,不出面根本就無法交代,天龍教的刑堂可不是吃素的。可有心人可以看到,他身邊原本的侍衛一個都沒剩,全都消失了個幹淨,帶來的人也都是徐家的人,根本沒像樣的高手,只不過是在裝腔作勢。

李雷還真怕他跑的找不到,見他出現又開始盤查看熱鬧的衆人也就沒再理會,把老鸨招呼了過來。

“你那些孩子被刺客挾持,都被化成膿水了,趕緊找人用水把院子潑一邊,要不然在死人我可不管。”

“我馬上安排人。”

對那些小女孩的死活問都不問,老鸨趕緊命人打來水小心翼翼的潑灑,不是為了怕死人才暴露黑寡婦的弱點,實在是怕有人把散落的毒藥收集起來再用來對付自己。擁有的五品解毒丹不多,這恐怖的東西以後還是少用為妙。

看了看地上表面被腐蝕的都成麻子臉的幾件兵器,聊勝于無的讓人找來根繩子打成捆,經過剛才一鬧,很多人退房跑了,臨街的樓裏已經騰出不少的包房。而徐向天盤查了半天,一個人都沒留下,全都給放走,還指望這些人能夠弄死李雷,好一解心中之氣。

可李雷毒師的身份已經不胫而走,沒有一定的實力,誰也不敢再找他的麻煩,就連魏長征得知此事也大感意外,趕緊派人把他叫到自己所居住的客棧。李雷正在觀賞包房裏幾個姑娘再跳豔舞,剛脫得差不多了就被打擾,可見到對方是魏長征的手下,也只好跟着離開。

“坐……”

客棧離着青樓不遠,魏長征等人包了個獨院,寬敞的客廳內仍是上次李雷看到的情景,四人圍着桌子喝茶,其餘人站在一旁。讓他意外的是,魏長征竟然伸手示意他坐下,圓桌的下首已經擺好一張空的座椅。李雷也不客氣,一屁股就坐在了那,灑脫的舉動又讓人高看一眼。

“你是毒師?”

再次被人問起,李雷捉摸了下措詞。

“我不是哦,我對那玩意一竅不通。”

“哦,那你的毒藥哪裏來的?”

魏長征追問,李雷見他似要一查到底,從儲物戒指裏取出瓶黑寡婦丢了過去,魏長征伸手接住。

“這叫黑寡婦,可傷人皮肉,遇水變做無色無味傷及內髒。時間來得及的話,五品解毒丹可解毒。是我幹爹煉廢的丹藥渣提煉而成,扔給我防身的。”

這毒藥對魏長征他們這個級別沒多大用,所以也就沒有保留,但又的解釋合理的來源,就讓李長海占了個便宜,反正也一個姓。而且隐隐透露出,自己背後不是沒有勢力,可是有個煉丹師存在。

魏長征沒有說話,把一點點黑寡婦倒進手心,手心立刻冒起刺鼻的白煙,伴随着還有皮肉被腐蝕的“滋滋”聲,又把茶水倒上去,聲音和白煙立刻消失,看着手心已經被腐蝕出來一個洞,立刻開口稱贊。

“毒不錯,你幹爹是五品丹藥師?叫什麽名字?”

“還有沒有,給我也來一瓶。”

見到毒藥的效果,四弟子拉着李雷的胳膊就索要,李雷一摸儲物戒指取出三瓶,給桌子上的其他三人一人一瓶,這三人都滿意的收了起來,又見魏長征等着回話,只好再次回答。

“他叫李長海,快一百歲了吧,幾品丹藥師我還真不知道,我也是最近才認識,這是他給我的丹藥。”

說着又拿出個盛裝丹藥的玉瓶遞了過去,沒敢拿品級高的,僅僅拿了瓶三品的,五品丹藥師已經是很牛叉的存在,他可不想找麻煩,可還是小看了這瓶丹藥的威力,一切就出在丹藥發出的光暈上。

“老天……是丹暈!”

一聽他們全都驚呼出口,李雷就知道要壞菜,對面的魏長征已經站起身趴到桌上一把抓住了李雷的胳膊。

“他現在在哪裏?”

其他三人也站起身,雙眼放光的看着李雷,就像流氓看到了美女般。

李雷一咧嘴,一個謊言要靠一萬個謊言掩蓋過去果然沒錯,只得再次編造:“他從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偶爾找我一次丢下點東西就走,我想學煉丹他都不教我,說我靈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