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阿離的眼淚

我睜開眼睛,看到慕華,有些難過,慕華問我:“你怎麽了?”

“我知道我自己死了,可沒想到你也死了。”

“我們并沒有死。”

“怎麽可能,我明明看到碧靈珠碎了啊!”

“你現在身體裏的那一顆是阿離的眼淚。”

我聽完一驚,變得十分懊惱與自責,“阿離為了救我,選擇犧牲自己,留下眼淚,永遠沉睡海底,你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讓她醒來。”

慕華解釋道:“這顆碧靈珠是阿離自願流下的,也并不完全是為了救你,她只是完成了她的一個心願,而我順便用它來救了你。”

“心願?什麽心願?”

“你可以通過碧靈珠,自己看一看!”

我看到一個年輕的男子來到了碧海,他碰到了一個老者,尋求如何可以得到鲛人的鲛珠。

老者回道:“鲛人是不輕易流淚的,一旦流淚,就将永遠的沉睡,所以你想得到鲛珠,真的很難,不過她們喜歡聽人間的樂曲,你可以用動聽的歌曲來吸引她們浮出海面。”

那個叫洛楓的年輕男子聽了老者的話,每一天都會來碧海吹笛子。

一日,阿離聽見了笛聲,浮出了水面。

“我叫阿離,聽了你的樂曲,覺得很難受,為什麽你的曲調會如此悲傷呢?”

“姑娘可有至愛之人?”阿離搖了搖頭。

“那姑娘自然也不會懂失去至愛之人的痛苦了!”

“我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可我完全能明白你的感受?父皇一直深愛着我母後,可我母後一向體弱多病,父皇想盡了一切法子,也沒有辦法治好她。”

“你是鲛人的公主?”

“是的。”

“那後來呢?”

“我母後沒過多久就去世了,一向英勇神武的父王一夜白頭,甚至留下了自己的眼淚,這就是你所說的失去愛人的悲痛吧!”

“那你豈不是同樣悲痛?”

“我那時太小,都不知道這種感情,至今只是能體會一點點。你可能并不知道鲛人一旦流下眼淚将會永遠沉睡,可父王從未後悔,他是抱着母後入睡的,他對我們所有鲛人說,只有這樣他就可以永遠和母後在一起了。”

“我只聽說鲛人有很好的修複能力,可以活千年,從來沒聽說鲛人會生病呀?”

“因為我母後不是鲛人,而是凡人,她千年前曾是風茲國的郡主。”

“凡人也可以在海底生活那麽多年嗎?”

“我母後為了和父王在一起忍受了可以成為鲛人的離水之劫,從此也落下了病根。”

“為什麽不讓你父王就和你母後一起住凡間呢?”

“你知道為什麽鲛人要生活在碧海中麽,因為只有在那裏,鲛人才可以擁有自我修複能力和擁有長壽的生命,然而如果離開海水,經過幾次月圓之夜,鲛人很快就會法力漸失,在人間和碧海中都無法生存。”

“我大概已經知道之後發生的事情了,你父皇與你母後相遇,他們愛上了彼此,你母後為了和他在一起,才有了之後的犧牲。”

阿離點點頭:“我說了那麽半天,你也跟我說說你和你心愛之人的故事吧?”

“那個女人在我心中無比的和藹可親,對我也是無比關心疼愛,她就是生我養我的母親。”

“啊,我還以為她是你的心上人?”

“我雖然也有未婚妻,但卻不曾有什麽心上人。”

“未婚妻難道就不是你的心上人嗎?”

“未婚妻只不過是父母安排的一樁親事,卻并非在下心中所愛。”

“好吧,你千裏迢迢來離海,也是為了鲛珠嗎?”

“我不想騙你,我是風茲國的世子,我來這裏的确為了鲛珠,但并非是想求得長生不老,只是想要醫治我母後的怪病,我和你一樣,父皇很愛我母後,我母後一直為了我操勞,如今她得了這種不治之症,父皇尋遍了所有的辦法,也無法醫治母後,眼看着健壯的父皇一下子蒼老不少,我也于心不忍,所以來此求得偏方,無論如何,我都要試一試。”

“你是一個很有孝心的人,我可以幫你在碧海中去找鲛珠,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我是被你的樂曲吸引來的,我很喜歡聽你吹的曲子,你只要在每個月夕陽西下,漲潮的時候能為我吹一首曲子,我就去碧海幫你找鲛珠。”

“這要求并不難,你确定只用這個條件來交換珍貴的鲛珠嗎?”

“自我母後去世後,我再也沒有聽到人間的樂曲了。”

每個月,阿離總會在碧海的雕石上等着他,他也會準時赴約,這便是風茲國王子和鲛人公主共同的約定。

每次聽他吹笛子時,她總是懶懶的躺在碉石上,仿佛很享受此時的生活,忽然音樂停了。阿離睜開眼卻發現洛楓一直盯着自己的尾巴在看。

“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如果你的尾巴能夠變成腿該有多好,這樣我就可以帶你去游山玩水去了。”

“我可以啊,”阿離搖身一變,将尾巴變成了凡人的腿,将洛楓看呆了。

“你又在想什麽?”

“我在想如果你是我未婚妻該有多好。”阿離不說話了。

“你生氣了!”

“不是,只是覺得你該回去了,以後你不要再來了!”

“為什麽?”

“你是個信守承諾的人,每次都能準時赴約,只是你們凡人和我們鲛人不一樣,我們鲛人可以活千年,你們凡人最多只能活百年,而現在的你應該可以成家了,我斷然是不能耽誤你的,你能為你母後來離海尋鲛珠,可見孝心可嘉,你更要回去陪伴雙親左右,仔細算了算,你幾乎用了一年的時候來陪我,一年光陰對你們人來說也算挺寶貴的,因此我失去一個鲛珠,就算我們兩清了。”

從那以後,洛楓再也未見到阿離的身影。

“阿離,你聽到我的曲子了嗎?你什麽時候才可以出來見我呢?”

“殿下回來之後經常魂不守舍,也不知道是經歷了什麽事情!”

“楓兒,你告訴母後,你到底怎麽了,為什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甚至做什麽也不上心,只是一個勁的吹笛子。”

洛楓很難過的說道:“母後,我愛上了一個姑娘,可她消失了,我再也找不到了。”之後他口吐鮮血,一病不起。

太醫診斷:“怕是世子得了極其嚴重的相思病。”

洛楓的母後急了:“那要怎麽辦才好。”

太醫嘆道:“此病還得心藥醫,解鈴還須系鈴人。”

第 38 章

林飄遙離開車馬行,氣鼓鼓的跑出來,剛拐個彎,迎頭就撞上了一人。擡頭去看,只見那人罩着個大籮筐在頭上。林飄遙一楞,随即喜道:“爛臉小兄弟?!”

大籮筐一吓,轉身就要跑,卻被林飄遙一把揪住後領。大籮筐哭道:“你都知道我是爛臉了,幹什麽還要糾纏不清?你不知道這樣龊苌巳俗宰鹦牡拿矗俊?

林飄遙哈哈大笑道:“你仔細看看老子是誰!”

大籮筐瞧了半晌,終于認了出來:“你、你是那天那個帶鐵鏈的?”

林飄遙照着他腦袋就是一敲,惡狠狠的說道:“什麽帶鐵鏈的這麽難聽?照老子的輩分,你起碼也該恭恭敬敬的叫一聲大哥才對嘛!”

大籮筐哭喪似的道:“就是因為認識了你,我的生活才會如此多災多難。現在全城的人都知道我張小毛變成了爛臉,我都不想活了我!”

“訛、訛,這個、這個其實不能怪我。你這副尊容遲早總會讓別人看到的嘛,”林飄遙使勁撓了撓頭:“再說你這生活哪裏是多災多難了?分明是多姿多彩嘛……認識了我是你的福氣,走!我帶你醫去!”

張小毛轉憂為喜道:“現在就去?找哪個大夫?我可沒錢哩。”

這也算是共過患難的人。林飄遙看到了他,剛剛的不快心情早就丢到了一邊,一拍胸口:“放心,我有的是錢!”

說到這找醫生,考究就多了。清河縣內大大小小醫館不下數十家,兩人東逛西逛,大夫看了不少,但不是胖了就是瘦了,或者是精神不振的樣子,眼看天都黑盡了,卻沒找到一家能令林飄遙滿意的醫館。

走出第十家醫館時,張小毛終于忍不住怯生生的拉了拉林飄遙衣服,小聲問道:“大哥,你是不是錢沒有帶夠?”

林飄遙眼睛一瞪:“你看我像是個窮人的樣子的嗎?”

張小毛不敢得罪他,嘀咕道:“那怎麽咱們還沒開始正式看病……”

林飄遙道:“你看那些醫生,高矮胖瘦,沒一個讓人賞心悅目的……看病也要當成一件享受的事情來做才行,而且對着那些醜漢,你能保證醫好以後,會還你一個英俊的相貌嗎?”

張小毛不敢頂嘴,眼巴巴的答應了幾聲。林飄遙心想:嘿!這小子不說,我還真沒想到!既然是在張家害的病,那怎麽該由老子出錢來醫呢?要是老子把他帶去張家……哈,老頭子肯定會給我個面子的嘛,這不就剩了一大筆了錢了麽?他想到這裏,轉頭道:“對了,張家把你害成這樣,莫非就不賠償你點什麽損失的了麽?”

張小毛苦着臉道:“哪裏會賠償你哦,張家的人兇得要命,我看到在那裏守門的兩個大漢心裏頭就發毛,怎麽敢去要錢?前天我好不容易鼓足了膽跑過去,結果還沒進門,被那兩大漢一瞪眼,我就吓回來了。”

林飄遙大笑道:“我和張家老爺子還有他家大小姐都熟得很,我帶你去他們家吧,保證沒誰敢朝你瞪眼的!”

張小毛奇道:“張家還有個大小姐?”

林飄遙一怔,說:“你不知道?就是那個叫飛飛的惡女啊,我看這縣城裏好多人都認識她的。”

張小毛先是一楞,接着苦瓜了一張臉,說:“你說的那個是城東張家大戶。害我得病這個是城西的張家,根本就不是一處嘛……”

林飄遙勃然大怒:“什麽!城西還有個張家?而且還這麽吊?靠,這根本就是不給老子面子嘛!敢害我的兄弟!”

張小毛悲憤道:“可不是!那天我去掃廁所,只不過有塊粘在牆上的屎沒有弄幹淨,那個管家就狠狠給我一巴掌,回家後,臉就成這樣了!”

林飄遙這才想起爛臉的問題來,怕那管家是妖怪,趕緊問道:“難道不是被什麽毒水潑到的?”

張小毛委屈道:“明明就是那家夥一巴掌打的,哪有什麽毒水哦……他打了我以後,我就一直覺得臉上癢癢的,結果回家一照鏡子,全都爛了……”

林飄遙心想:乖乖,這是什麽妖怪如此狠毒?如果是個人,那老子還可以幫你報報仇,既然是這種毒物,那老子也幫不上什麽忙了……他正想着,張小毛道:“那管家以前在城裏就是一地皮流氓,叫王老五,也算是和我們一起的苦人。也不曉得哪裏去找了個什麽禮物給張家,竟被提升做了管家!以前他打人可不怎麽痛來着,現在好象是學了什麽武功了。我聽說有種叫毒沙掌的,也不曉得是不是打我這種。”

林飄遙一楞,接口道:“打你的不是妖怪?”

張小毛苦着一張臉:“什麽妖怪哦?他家老娘前幾天才下葬,活脫脫的本地人!也是和我們從小玩到大的……”

林飄遙聽到這裏,精神一震:既然對方不是妖怪,那便好說。這個什麽毒沙掌嘛,老子倒也不用怕。光靠我這雙摘星快手,他能打得到我?就算真被打到了,只要到惡女家裏去說一聲,嘿嘿,也是有人幫我出頭的嘛。他不願在這個幫過自己忙,又認自己做大哥的小子面前丢臉,想通了這幾層,精神大振,容光煥發,大喝道:“管他是什麽鳥人,敢打我兄弟,就要他拿話來說!”

張小毛受他感染,兩人意氣風發的朝城西張家奔去。臨近張家了,張小毛心頭又有點虛,說道:“我、我們這去,怎麽說呢?”

林飄遙敲了他個響頭:“什麽我們怎麽說?現在是我們要他拿話來說!你別老是一副窩囊相,跟了我這個大哥,就該活得威風點!”張小毛趕緊點頭稱是。走到張家門口,小毛說的那兩個看門大漢沒見着,卻見有個白皮俊面的書生正站在那裏。

那書生探頭探腦的朝門內東望西望,時不時嘆口氣。兩人一陣婀鄭林飄遙打個眼色,張小毛趕緊兩步跨上前,朝那書生打個揖:“老爺你是在看什麽呢??

書生回過頭一看,正要答話,卻被林飄遙一聲暴喝打斷:“什麽老爺不老爺的?他算個鳥!你怎麽老是給我丢臉!”舉手要敲,張小毛趕緊閃躲,卻沒躲開,頭上結結實實的吃了一下。

書生笑道:“這位公子說得是,鄙人不過是清河縣內一窮書生,怎麽當得起老爺二字。”張小毛挨了打,心中不高興,嘀咕道:“不叫老爺。那叫什麽?”

書生供了供手,說道:“鄙人姓西門……”

他話還沒說完,林飄遙張大了嘴巴:“什麽?!西門?!難道你是一代劍神西門吹雪的後代?!”

書生笑道:“公主說笑了,那西門吹雪是小說裏的人物,哪裏和在下挨得上邊……”

林飄遙舒了口氣:“對不起,我最近看小說看多了,一提到這種超級著名的人物,就忍不住要驚訝……不過,你到底叫什麽呢?”

“鄙人名叫西門慶。”

這下不單是林飄遙,就連張小毛也張大了嘴巴:“你、你竟然是西門慶!那個殘害了無數良家婦女、淫娃蕩婦的西門慶?”

這西門慶趕緊又道:“公子又誤會了,那也是書中講的人物。不過歷史上西門慶确有其人,也正是這清河縣中出生。家父熟讀《金瓶梅》,仰慕書中風流人物西門慶,遂給在下起了這個名字。”

張、林二人‘哦’了一聲,長長的舒口氣,林飄遙眨眨眼睛道:“你家老爹熟讀金瓶梅這種書籍,那你肯定也不會陌生了。”他圍着那書生轉了兩圈,開口道:“看不出來嘛你小子,竟然會是個好色之人,而且還是遺傳……說!你在着看什麽?莫非了這院子裏有美女被你給盯上了?”

西門慶說道:“非也非也,家父雖研究過禁書《金瓶梅》,但絕非了好情淫色之人。金瓶梅雖是一代淫書,書中卻包含了無數先人文化遺産,除去書裏的情色描寫,這确實是一本品位至深的小說啊。”

林飄遙翻翻白眼道:“還扯上品位了……反正讀書人都有得說,黑的也能說成是白的。”說完不待他反駁,立刻問道:“那你來這裏像個賊一樣,是幹什麽?”

第 31 章

“什麽?!”倒吸一口涼氣,冷奉常驚呆了:“李丞相死了?”

“是。”桃花點頭:“沈在野那一箭本是要取我性命,不想李丞相卻替我擋了,大恩大德,我必定銘記于心。”

說好的去試探,怎麽會還替人去死?冷奉常心裏直罵,那果然是個不靠譜的人,那麽輕易就能被女色所迷,改了想法,死了也是活該!

不過,沈在野當真舍得對姜桃花下手啊?看着她衣裳上的血跡,以及後頭的青苔狼狽的模樣,冷奉常微微點頭,一臉悲傷地道:“二公主也別太傷心了,既然阻擋不住,那便守城就是。”

“嗯。”桃花颔首:“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片刻,等敵軍兵臨城下之時,大人再派人知會我一聲。”

“微臣遵命。”冷奉常拱手低頭,送桃花離開之後,才叫了人來問:“到底是什麽情況?”

“去的人都沒能回來,只有探子去看了情況。”手下的人道:“李丞相的确是殉國了,大魏的人還在清掃戰場,屍體遍地,有人說若不是李丞相護着,二公主定然不會跑得掉。”

看來沈在野還當真是舍得啊?摸着胡須想了許久,冷奉常點頭:“那便讓張天傳話過去吧,之後的事情,老夫聽憑沈丞相安排。”

“是。”

桃花就近在一家客棧休息,千百眉沒一會兒就來了。

“冷奉常家可真是有錢。”捏着一錠金子,千百眉道:“他家地底下有一個好大的金庫,進去那一片的金光,差點瞎了為師的眼。”

桃花挑眉:“金庫?”

“是啊,瞧着倒是夠三軍将士吃穿一年無憂的。”千百眉笑了笑:“徒兒有什麽想法嗎?”

搓了搓手,桃花也笑了:“正在愁糧草軍需的問題,這送上門來的東西,不要白不要。最近青苔也正在練輕功,師父若是不嫌棄,就把她帶過去,活動活動?”

千百眉點頭,看了看旁邊的青苔,語重心長地道:“你可要努力才行。”

青苔一愣,瞧着面前這倆一起打壞主意的師徒,總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沈在野舉兵而來,卻沒急着攻城,就在城郊紮了營,看樣子是在等後頭的援軍。姜長玦順利地将運輸物資接進了國都,然後就被桃花拎到了宮裏。

“糧饷和軍需都是治粟內吏和冷奉常在管吧?”桃花問。

姜長玦點頭:“國都正門被堵了,我已經将側門的出入令給了他們,好讓他們繼續從別處調糧。”

“很好。”桃花笑了:“那咱們就來看看冷奉常大人到底是忠心于國,還是忠心于自己吧。”

兩國交戰,火燒眉毛了,趙國看起來勝算不大,不少官員已經有了想私逃的心思。桃花沒攔着,只是讓青苔在“練輕功”的同時,去他們府上走走。

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千百眉是很不屑的,然而當真去幫忙的時候,他又扛得比青苔多多了。

青苔哭笑不得:“千大人真厲害。”

淡定地将一千兩銀錠放在庫房裏,千百眉擡頭看了看四周堆積如山的銀兩,啧啧道:“怪不得趙國每況日下,民脂民膏都在這些人口袋裏,朝廷窮,百姓窮,能指望這國家怎麽興旺?”

“是啊。”青苔點頭:“該整治整治了。”

桃花一邊看着賬本,一邊樂呵呵地數着一大筆橫財,冷奉常等人來說銀子不夠的時候,她很大方地就劃了一筆錢出去:“這些銀子可以買十萬擔糧食,先運回國都再說。”

冷奉常驚訝了:“您哪裏來這麽多錢?”

“冷大人連這個也要管?”桃花嗤笑:“我在大魏存的私房錢,行不行?”

“……”私房錢存了這麽多,也怪不得沈丞相這麽恨她了。

眼看着糧饷這邊不會再出什麽問題了,冷奉常連忙讓人去請示沈在野什麽時候攻城,這國都的側門可是在他手裏的。

夜黑風高,冷奉常的人一路出城去了大魏的軍營,沈在野已經在等着了,見着人來,便道:“大戰在即,不知冷大人可考慮好了?”

張天拱手道:“丞相之誠意大人已經收到。大人答應的糧饷會立馬送來,運送的路線在此,還請丞相配合,派人去劫。”

沈在野挑眉。伸手将地圖接過來:“這路線可還有別人知道?”

“自然是沒有的。”張天笑道:“這算是機密,大人肯給丞相,便是對丞相絕對信任。”

“這一路的糧饷被劫,你家大人不會被牽扯?”

張天拱手:“這便是在下今日來的目的。大人如此做。難免會被怪罪,所以想将全家老小的性命先托付給丞相,之後再無退路之時,便會帶人投奔丞相。在此之前,大人都會盡力幫丞相做事。”

“好。”沈在野颔首:“将人送來,我定然會好生護着冷大人全家性命。”

“等人送來之後,這國都的側門也會為丞相而開。”張天道:“丞相想要的東西,唾手可得。”

沈在野一笑,揮手讓人送他出去,然後坐在營帳裏撚着手指。記嗎以扛。

徐燕歸從暗處出來,皺眉看着帳門口道:“這冷奉常也真是放心,竟然把全家的性命都交給你。”

“他沒別的選擇。”沈在野勾唇:“此舉也是在真心誠意地向我投誠,搭上他這條線,要攻下趙國的确容易得多。”

徐燕歸皺眉:“姜桃花不是那般聰明嗎?怎麽就沒留意到這個人?”

“她應該是留意到了。”沈在野微笑:“只是現在趙國國都裏亂成一鍋粥,冷奉常又是九卿之首,沒有鐵證。她奈何不了他。”

徐燕歸睨他一眼:“如今我們和姜氏算是敵對,這立場也是你自己選的。既然已經是敵人了,提到她的時候,你能不能別用這麽寵溺的語氣?”

不悅地板起臉,沈在野道:“是你耳朵出了問題,我的語氣很尋常。不過,她的身子當真沒問題嗎?今日一見。臉色也沒什麽好轉,還是甚為憔悴。”

雖說沒懷身孕讓他少操心了些,但那箭射出去的時候,她的臉色看起來還是讓人有些擔心。

徐燕歸哼笑了一聲:“你當真那麽關心她,就速戰速決結束這一場戰争,早點把人帶回去養着。”

速戰速決嗎?沈在野嘆息,趙國的人幺蛾子那麽多,一時半會兒怕是解決不了。

千百眉和青苔掏空了不少貪官的巢穴,由于這兩人功夫都了得,官府也是抓不到人的。官員們告到姜長玦面前,長玦無奈地道:“最近城中正亂,兵力緊缺,哪裏來的精力去追盜賊?各位都是清正廉潔的官員,丢的錢財想必也不會很多。之後再行補償吧。”

幾個官員聽得臉都綠了,他們總不能給三皇子說那是很大的一筆錢財,只能吃下這悶虧。

桃花和千百眉關在房間裏點賬,笑得嘴都合不攏了:“師父和青苔真是辛苦了!”

這麽一大筆銀子,真是足夠救濟整個天下的了。

千百眉伸手彈了彈她的額頭:“早知道這些東西就能讓你這麽開心,為師就把整個國都裏的銀子都給你偷來。”

桃花一愣,呆呆地看了自家師父一眼。後者也是一頓,連忙別開頭道:“也免得你總是愁眉苦臉,帶着我們這些在你身邊的人也不開心。”

這樣啊,姜桃花又笑了,數着銀票道:“你們該開心就開心啊,不用管我的。”

你不開心,誰開心得起來?千百眉嘆息,輕輕搖了搖頭,然後道:“對了,冷奉常家有動靜了。”

“哦?”放下銀票,桃花連忙問:“什麽動靜?”

“他似乎有意送家裏人離開,已經在收拾細軟,但……他家金庫是被搬得最幹淨的,估計不久便會來找你。”

第 31 章 甜蜜

月娘眯着眼舒服的倚在床頭,看着林大磊為她忙活來忙活去,他好像從不知疲倦,每日都起的比她早,睡的比她晚,男人的活,女人的活,他都包了。仿佛只要有他在,什麽時候都不用操心。

林大磊把水兌好,水溫試了又試,只要是關于她的,他都很細心。水溫調好以後又幫她拿了幹淨的衣裳,見一切都弄好了,囑咐了句“莫要洗到水冷了”才避了出去。

月娘抱着幹淨的衣服走到木桶旁,這衣服上還有一股被太陽曬過的味道,嗯,還有淡淡的香胰子的味道,是他洗的!

含着笑踏進溫水裏,真舒服啊!水溫剛好,不會很燙也不會冷到,他比她都要了解她的喜好,月娘撩起水灑在自己露出的香肩上,熱氣下更顯白皙,他好像很喜歡她的身子。

雖然他們只有過兩次,可每次他都是要緊緊抱着她,與她肌膚相貼,更喜歡事後有一下沒一下的撫着她的身子,很是眷戀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麽,他好像很喜歡做那種事情,明明看着一副很痛苦的樣子,還緊緊皺着眉,卻孜孜不倦,一次又一次的要不夠,若不是最後她哭着求他,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停下來呢!

可是,除了這件事情讓她不是特別滿意,其它的,他都待她很好,百依百順,平時的時候還會對她笑,說話也不同于別人的溫柔,有時候還拿她當小孩子來待,一點也不像她見過的那些男人。

那些男人,都是一副夫者為尊的樣子,鼻孔都是朝天的,對待自己的妻子更是裝腔作勢,滿口的夫綱不振不以為天。以為自己飽讀經書,對頭發長見識短的婦人更加不屑一顧,總是以婦人之仁、婦人之見以蔑之。

她的三石實在是不同,不知道為什麽,以前見他總覺得可怕,尤其是他那高大的身材,總是給人一種兵臨城下的壓迫感,讓人不敢與他對視。可是現在,在她眼裏,他已然有了幾分小可愛,緊鎖眉頭時更是好看,噗,她自己都情不自禁笑了起來,怎麽會有人皺着眉頭還好看呢,可她的三石就是那樣,看起來酷酷的。

林大磊坐在屋外等她洗完吃飯,正準備提醒她莫要洗到水冷了時,卻聽到她一人待在屋裏笑了一聲,有些奇怪,他敲了敲房門,問道:“月娘,可洗好了?等下水冷了小心受涼。”

月娘斂住情緒,唔了一聲,急忙從水中起身穿衣服,頭發濕濕的便去給林大磊開了門。

林大磊進屋後見她披着一頭濕漉漉的發擰起了眉,卻也沒有說她什麽,只去拿了條幹淨的汗巾,讓她坐在床上,為她絞起了發,還一邊略帶責備道:“頭發洗過就該立刻擦拭幹淨,尤其是冬天,很容易傷風的,以後切不可如此了。”

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就想起了奶娘,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林大磊不解,手中卻不曾停:“你笑什麽?”

月娘捂着嘴,一雙大眼亮晶晶的,想了想,還是告訴了他:“你剛剛,讓我想起了我小時候。”

“哦?”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我小的時候,奶娘也是像你這樣,一邊耐心十足的為我絞着發,一邊跟我講道理,囑咐事宜,唠唠叨叨的,或者就是給我講她小時候的故事。”月娘說完,便露出十分懷念的神情。

居然嫌他唠叨,林大磊手下頓了頓,她的奶娘定是對她最為重要的人,不過只有大戶人家的小姐才有奶娘的,看來他的娘子果然是位千金小姐。

“那她人呢?”林大磊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挑起了她的傷心事。

“去世了。”月娘眼中閃着晦暗,“他們說,是得了胸痹之症,心悸而死的。”

他們?林大磊看着月娘有些傷感的面龐,是欺負她的人嗎?以前的她,其實也并不好過吧?便有心讓她忘記以前不好的事情:“既然如此,卻是可惜了,若她老人家還在,我還可以去拜她一拜,以謝她對你的撫育之恩。不過,若是你喜歡有人講故事于你,那以後每晚便由我講給你聽好了。”

今天的話這樣多,是怕她想起以前的事情難過吧。不過,她扭過頭拿眼斜他:“你講故事?你會什麽故事?”

林大磊見她不信,挑了挑眉,道:“我可是大了你十幾歲,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恐怕你還爬在地上玩泥巴呢。”

月娘不服,她在家裏怎麽會玩泥巴,好端端的誰去玩那個,噘嘴不滿道:“你才玩泥巴呢。”

林大磊卻笑了起來:“是啊,我就是從小玩泥巴長大的。”

月娘驚奇不已,轉過身看他,問道:“你是玩泥巴長大的?那泥巴有什麽好玩的?”

林大磊但笑不語。

月娘見他賣起了官司,哼了一聲,扭回頭繼續由他絞頭發。

林大磊湊到她耳邊道:“待到晚間再講于你聽。”

月娘抿着嘴紅了臉,林大磊把汗巾放到一旁,給她梳好了頭發,月娘自己随便挽了個髻,反正不打算出門的。

吃飯的時候,林大磊對月娘道:“今天我去地裏看一下,你待在家裏就好,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大概中午回不來了,鍋裏有飯,熱一熱便能吃…….”

林大磊有絲猶豫,地裏的莊稼是要去看一看的,再過些日子只會更冷,若是一個不慎凍死了,那他們來年過得就得吃力些了。

“嗯,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月娘有些不舍和他分開,哪怕一刻。

“不……”其實他也擔心她一人在家的,萬一燒鍋的時候在燙手了他又不在,該如何是好,他倒不擔心王麻子那些人來了,畢竟他們二人已是夫妻,況且他們都很是忌憚林大磊的力氣,應該會消停些了。

“不必了,前兩日王嬸還來說要學你的針線,你不如去找別人玩,跟着我去地裏卻是無聊的緊。”

他想把靠近山腳下的那塊地重新翻新一下,來年立春了種上糧食,那地方有些背陰,莊稼長得不是很好,他又是一個人,所以這些年都沒有管過那塊地。如今是倆人在吃飯了,他想讓月娘過得好些,即使收成差,也比沒有收成的好。

月娘體諒他的辛勞,自己幫不上忙,恐怕還會分散他的心思,就乖巧的點了點頭,心裏卻有了注意。

林大磊見她乖巧,遂放下了心,把碗刷好了才出門,臨走前又是一番叮咛,月娘窩心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好笑。

林大磊無奈的停下看着她笑,心想自己果然不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婆媽了,若自己是她,也會忍受不了,便不再說了,只摸了摸她的頭離開了。

老是拿她當小孩子,月娘等他身影不見了才走回屋去。她不想去找王嬸,那些人在一起總是張家長李家短的,盡說別人的壞話,誰知道一轉身會不會也去和別人說她什麽,這樣是非的人,她打心眼裏不想有過多的交集,省得到時候有些話說不清楚。

她去拿了這兩日換洗的衣服,林大磊不想讓她碰冷水,可是他幹了一天的活,總不能還讓他拖着疲憊的身子去洗女人家的衣物,這放眼望去,天下間有幾家是這樣的,她都覺得林大磊過分寵她了。

雖是這麽想的,心裏卻甜蜜蜜的,擡眼看見箱籠裏他們成親那日穿的嫁衣。只穿了一日,就這麽放着了,花那麽多錢真是可惜了。又去枕頭下面拿了林大磊昨日買給她的簪子戴上,還有那對耳珠,小巧玲珑的,她也十分喜歡。

對着木盆裏的水照了照,她有多少日子沒有照過鏡子了,林大磊大概沒有想起來給她準備鏡子,家裏沒有,從她醒來以後就再也沒有看見過自己這張臉。

水中倒映着一個眉目略帶妩媚的女子,雙腮泛紅,大大的杏眼裏情意漣漣,這還是她嗎?她記憶中的自己清湯挂面,眉目清秀,何時這樣妖嬈過?難道是成了親的緣故?

月娘掩耳盜鈴的把衣服放進水盆裏,滿懷柔情的搓洗着自己男人的衣物,她如今,也是有夫之婦了呢。

洗過衣服,日頭已經到了正中央,林大磊說了中午回不來,不吃飯幹活怎麽有力氣,月娘早上應下他的時候便打注意要給他一個驚喜,便煮了早上剩下的粥随便喝了一碗,又熱了幾個餅子,放進籃子裏,準備給林大磊送去。

鎖了門,拿了汗巾蓋住還冒着熱氣的餅子,月娘便憑着自己的印象往地裏走,她還記得路程的,中間偶爾遇見幾個人,都只是盯着她瞧卻不說話,月娘也不知道別人叫什麽,該喚什麽,于是也不搭理那些人,只加快了步伐,想快些到林大磊身邊去。

第 28 章 交出我情郎

陳述的結丹大典格外隆重。

能剛步入金丹期就修出劍魂的,恐怕全大陸就這一人。

這樣的西洋鏡可不是時時有的。再加之門派大比這回是在無極門,盛況便是可想而知。

不過……

這樣的場景淼淼是看不到了。

熱鬧多日的險象峰一下又變得寂靜,陪伴淼淼還是只有那三個植物。

“大樹,若是等你化形,保準也有這樣的大典。”

蕪瓊花口氣裏帶着羨慕,“掌門說過,開啓靈智本應慶祝,但擔心魔修窺視便是免了。待你化形定會給你大辦的。啧啧,好生羨慕哦。”

“人怕出名,豬怕壯。”

淼淼倒是沒那麽期待,“比起出名,還是小命要緊啊。”

“倒也是。”

芨芨草道:“哎呀,大樹,你就是草木之靈便這麽厲害。不知那些上古神獸該厲害到怎麽樣了。還未化形,你便能将賈嬌娥氣得暴走了。她可是金丹期以下第一人。”

“我這麽厲害?”

淼淼吃驚了,“那個假女人有這麽厲害?”

“你還不知道?”

芨芨草又開始科普八卦了,“你們知道嗎?賈嬌娥和掌門的女兒都一樣,是水靈根。啧啧,大樹,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

“她,她居然是水靈根?”

淼淼表示吃驚,“水靈根當劍修?難怪她的招式那麽古怪。”

“這不是重點啦!”

芨芨草急吼吼道:“重點她是天水靈根啊!”

“那又怎麽了?”

“大樹,單一水靈根與純陰體質的女子是最好的鼎爐。”

“啥?!”

淼淼又震驚了!這才後知後覺想起室友的話來,不由吃驚道:“那掌門還把女兒許配給穆修?腦子裏有屎啊?!”

“誰說不是呢?不過好似除了衍熯這一脈的,其他都覺他們是絕配啊!好似集體眼瞎了,不覺穆修邪氣。”

“聽我說,聽我說。”

小蘑菇在地上蹦跶着,“我聽衍熯爺爺說的,賈嬌娥就因為這個拼死修煉,還專門煉體了,為了不成為鼎爐,她選了戰鬥力最強的劍修。幸好,衍熯爺爺那兒有把适合水靈根使用的碧水劍,她自己又肯鑽研,在無極劍法的基礎上,自創劍法,是個很了不起的女人呢!”

淼淼不由肅然起敬。

敢于和命運抗争并做出努力的人,到哪裏都值得人尊敬的。

“的确了不起啊!”

淼淼感嘆了一句,正想就這個話題再發表一番激勵演說的時候,忽然感應到了有人靠近的氣息。

“有人來了……”

“誰?”

“張玉容。”

“是她?”

幾個植物一臉懵逼,“她來做什麽?”

小蘑菇忙恢複原形,跳到了淼淼身上,“大樹,肯定來者不善。聽說自打你不讓穆修上山後,穆修便外出游歷了,那女人到處在門裏抱怨何常在。”

“我也聽說了。”

芨芨草道:“說的是常在,我看她是怨你。只是你在門內頗受弟子尊重,不敢明說罷了。”

“那她現在來是?”

“往日衍熯他們都在,她不敢來鬧事。”

蕪瓊花分析道:“我看八成是來興師問罪的。今個兒沒人了,好機會,呵……”

說話間,氣息已近了。須臾功夫,人便是來到了樹下。

比起當年的青澀,現在的張玉容嫣然是一個妩媚的成熟|女人了。只是這人的臉有些不好看,帶着怒氣,硬是将那份美麗破壞了個幹淨。

“聖樹,我且問你,穆修去哪裏了?!”

張玉容氣勢很足,上來就劈頭蓋臉地罵道:“修哥因為你被爹爹懷疑,已下山三年了!他那兒有你的樹葉,你不是厲害麽?你替我把他找出來,我既往不咎!”

什麽玩意?!

幾個植物一聽這頤指氣使的話便是火氣直冒。

“你自己的情郎不好好看着,來問我做什麽?”

淼淼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反擊道:“當年沒羞沒躁的在我這兒茍合,我還沒找你算賬,可你倒好,倒是怪起我來了,怎麽?你是當本尊好欺負嗎?!”

最後一句可是帶上了神識攻擊的。沒下狠手,就是個警告。

可饒是如此,張玉容也是微微晃了下,心裏湧起驚駭。

這個木頭居然這麽厲害?她也是築基大圓滿了!

穩定心神,想起一棵樹都敢對自己這樣,不由怒從心頭來,“你敢用神識攻擊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啊……”

淼淼涼涼地道:“掌門的愛女啊。”

“知道你還敢欺負我?!當心我告訴我父親,讓他……”

“盡管去。呵呵。”

淼淼笑得陰險,“我想掌門一定很有興趣知道他女兒是怎麽無恥的吧?啧啧,師兄,我不在乎,你就把我當王師姐好了……喲嚯嚯,聽得我這木頭都起凡心了呢……啧啧,衣帶漸寬終不悔啊……”

“你!”

這幾句話着實諷刺,張玉容哪裏受過這等對待?再一想,原來那棵樹那時就開啓靈智了,想起自己與修哥在樹下瘋狂,頓時怒氣攻心,羞得面似滴血,“你,你這猥瑣的樹,你,你居然敢偷看!!”

“啧啧,你做得出來還怕人看麽?都以天為被,以地為床了……這俗話說得好,擡頭三尺有神靈,你都不怕天上的人看見,還怕我一根木頭看幾眼麽?”

“哈哈!”

小蘑菇等人大笑了起來,紛紛陰陽怪氣的齊齊喊道:“衣帶漸寬終不悔啊終不悔,掌門的愛女不要臉啊不要臉……”

“畜生!”

張玉容欲羞欲死,一掐法訣便是想對芨芨草下手。

“為什麽?!”

芨芨草怒了,“他們都罵你了,你幹嘛要打我?!”

“哼!你好欺負!”

“大樹!!”

芨芨草凄厲地叫着,“太沒天理啦!”

一根藤條抽出,“啪”的一下打在張玉容手上,清冷的聲音傳來,“這是警告,再敢傷害我朋友,我就弄死你!”

“你敢?!”

“敢不敢,你試試便知!”

“你們在做什麽?”

離鴉的聲音忽然在頭頂炸開,一看張玉容立刻呱呱大叫了起來,“哇!果然被主人說中了!你真來找晦氣了!大樹,不要怕,我來幫你!”

它說着便是肚子一鼓,鳥嘴一張,一束火苗冒了出來。

張玉容驚得連連後退,臉色發白,“你,你敢?!”

“智障!”

淼淼都懶得吐槽了。這女人修為不低了,可一看就是沒什麽戰鬥經驗的。若是賈嬌娥,剛剛自己那一下一定能避開。

戰五渣也就算了。腦子還特麽的不好,活該被穆修騙。同樣是鼎爐的體質,看看人賈嬌娥,何時向命運妥協過?

再看看這個?只知尋外力,把我爹是掌門挂嘴上。就這樣的,沒穆修也會其他什麽修,左右都逃不脫鼎爐的命運。

真是應了那句“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吶!

“我可提醒你,小姑娘。”

蕪瓊花冷冷道:“離鴉噴得火可是異火,呵呵,你确定你還想在這兒待着?”

“你,你們……”

張玉容一步步後退,臉上帶着驚懼,定定地望着他們好一會兒後,忽然轉身就跑。邊跑還邊哭着,“你們,你們欺負我!我,我告訴我父親去!”

“mdzz!”

五個靈妖齊聲罵道:“辣雞!”

“離鴉,謝謝你。”

“不客氣,傻木頭。是主人讓我過來看着的,怕有人對你不利。”

“不要叫我傻木頭,你這傻鳥。”

“呱呱,你就是這麽對待救命恩人的?”

“我又沒讓你出手,那個小家夥,我一個人就搞定了。”

“你!”

“噓!別鬧,有人從山下經過了。”

淼淼一蹙眉,低低道:“是其他門派的人。”

“咦?他們怎麽可以走到這兒來?這可是無極門的禁地啊。”

“是掌門允許他們來的。”

“啊?”

“聽這些人的意思,只要能爬上險象峰,前十名便可以送他們樹葉。”

“掌門也是醉了。”

蕪瓊花聽完淼淼的話就吐槽起來了,“他倒是會做好人。拿你獎勵門下弟子還不夠,還要獎勵別派人嗎?”

淼淼心裏也不爽。可她卻不是不爽玄心,而是不爽自己。玄心這樣做也沒錯,分點利益給別派,利益的勾結才能形成牢固的聯盟關系。

等魔修等打自己主意時,大家為了自己的利益也就會過來幫忙了。

問題這是要以自己為代價的。盡管樹葉自己也會掉落,可想想拿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當成安全的砝碼,這種無奈的做法讓她感到很憋屈。

什麽時候才能變成人?什麽時候能強大起來?不再被人觊觎?

淼淼心底的渴望又深了一層。神識掃着那些摩拳擦掌的煉氣期弟子,心裏冷冷一笑。

等着吧!

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了!總有一日本樹要屹立在世界之巅|峰,不再妥協!

沒有築基修士的幫忙,煉氣期的弟子想爬山險象峰是很艱難的。而在這過程中,淼淼又看到了一幕幕醜惡。

為了自己的樹葉,這些人不惜使各種小動作,甚至對自己的同門下手。

比賽沒開始前,淼淼看到好幾個都是好朋友來着,可為了一片樹葉,為了還很遙遠的金丹心魔劫,這些人反目成仇,比對一般關系的人還要狠,這就是所謂的名門正派,可笑極了!

第 29 章 029 臉紅心跳羞不羞

第29章 029 臉紅心跳羞不羞

仔細看,可以看得裙子的上半身是以前的那半截裙子,不過腰身連接她點綴了一點絲巾,與下擺渾然一體,根本無法分辨。

她不用一針一線,就靠着一盒別針和剪刀,還有一雙靈巧的手,就這麽的設計出別出一款的長裙來。

葉綿綿伸手拉着裙擺往下拽拉了一下,測式結實度沒有問題,這似乎還不放心,又在後腰內裏補了幾枚捌針。

做完這一切,這才脫下了自己腳上那一雙鑲着假水鑽的高跟鞋遞給韓寶兒。

“剛才我觀察了一下,你的腳跟我腳碼數一樣。這雙鞋子雖然不是新的,但配你這一身裙子正好。”

韓寶兒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是完全驚呆的。

她從來不知道,葉綿綿還有這種神操作,剛才葉綿綿給她穿的時候,分明手裏拿着的只是一塊窗簾布……

不過是眨眼般的功夫,她就将一整塊布料編成了長裙,她完全驚呆了。

此時,換上了葉綿綿的高跟鞋之後,便是如同畫龍點睛了一樣,整個人更加靈動了。

葉綿綿光着腳踩在地上,笑笑地看着韓寶兒。

“你身材真好,這款裙子很适合你。你不用擔心裙子會斷裂的事情,我用了一百多個捌針……不過,這些皺折和花紋都是我折出來,而且布料也是窗簾的,所以只能穿一次。脫下來就不能用了……”

正好此時助理進來,“韓小姐,半個小時過去了,輪到你出場了。”

此時,助理的目光落在韓寶兒的身上時,流露出來的眸光也是驚豔的。

“好啊,走吧!”

韓寶兒臉上又重新恢複了笑容,不由得也深深地看了葉綿綿一眼。

此時的目光卻是欣賞和震驚的。

還帶了一絲淡淡的愧疚感。

韓寶兒走後,葉綿綿終于是空了下來。

光着腳踩在地毯,整個人虛脫似的跌坐在了沙發上。

一只大手伸過來,手裏端着一杯紅酒。

“喝點東西吧!”

葉綿綿接過酒杯,一口氣将裏面的紅葡萄酒喝了個精光。

剛才簡直是太緊張了。

畢竟那麽昂貴的長裙,她一剪刀下去剪成兩截,心裏還有些虛虛的。

其實今晚能夠成功的關鍵還是那塊窗簾布,那窗簾布料子印染得十分精致,而且還是上好的絲料。

如果沒有這塊料子,她根本無法成功。

所以,技術雖然重要,但運氣也同樣重要……

“真想不到,你居然不用一針一線也能做出裙子來?”

葉綿綿擡眸看着慕寒川,她唇角微勾,笑意在眸子裏蕩漾着,就像夜空裏的星芒。

“就是複雜一點的拼接工藝罷了,其實沒有什麽技術含量的。真正的時裝設計師,都能用一塊布料折出裙子來……不過,還是要感激你。如果不是因為你幫我求情,韓寶兒又怎麽會給我時間和機會。”

葉綿綿長籲了一口氣,她也不傻,自然知道今天力挽狂瀾的,還是要仰仗慕寒川。

雖然之前那條裙子不是她做的,但畢竟是她送過來的,還是有連帶責任的。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公司名聲如果受損,她到時候回公司也不好交差。

不過,她想着剛才檢查那條裙子的時候,發現了那裙子承力的部份居然用了單層線,而且那線還是壞的……

顯然,是有人故意設計了今天的局。

如果沒有慕寒川幫忙,她可能會聲敗名裂的。

慕寒川黑眸深邃地看着她,身子也微微靠近了她一些,“現在知道我的好處了?”

男人身上那種濃烈的男性氣息,又霸道又強勢,混和着一股淡淡的古龍水香味兒。

向她逼近的時候,她心裏是慌亂的……

對上那一雙深沉的眸子,她有些手足無措。

許久,她伸出了小手抵在了他的結實的胸口上。

“慕先生,想必韓小姐此時的表演非常精彩,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急什麽,等等……”

她剛要起身的瞬間,他将她按在了沙發上面。

随後,他轉身走到了鞋櫃旁邊,伸手拿了一雙鞋出來。

她這才想起來,自己把鞋子給了韓寶兒穿,然後自己現在還是光着腳。

慕寒川拿過來一雙高跟鞋放在了她的跟前,然後蹲下來握住了她雪白嫩足,幫她往裏面穿。

葉綿綿吓了一跳,從來沒有男人碰過她的腳,她很不習慣。

連忙将雙腳縮到了沙發底下,伸手去撈慕寒川手裏的鞋子,“慕先生,謝謝你了,讓我自己來。”

然而,無論她怎麽縮,慕寒川并不放手。

一雙大手就這麽蠻不講理地握緊了她的小腳,擡眸邪氣地看着她。

“你是在嫌棄我?”

“沒有沒有……我只是不敢勞煩慕先生動手!”

是啊,他慕寒川可是深城響當當的人物,她哪敢讓他給她穿鞋。

他揶揄地看了她,大手把玩着掌心裏那一雙柔軟粉嫩的筍足,這女人雙手靈巧,雙腳也是如此的嬌美。

把玩了許久,才幫她穿上鞋子。

“你上次幫我穿過衣服,我幫你穿一次鞋子,也算是扯平了。”

“咳……”

她不知道要怎麽反駁他好了。

穿好鞋子,她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差點摔倒的時候,慕寒川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她直接跌入了他結實的懷抱。

臉紅的瞬間,她趕緊又站直了身子。

兩個人一起從包廂裏走出來時,剛進入宴會大廳,便聽到陣陣熱情的掌聲。

不由得一起朝着臺上看過去,此時在聚光燈光,韓寶兒簡直美若方物。

葉綿綿一顆心終于落地了。

此時,一直等着看好戲的葉姍姍也朝着葉綿綿的方向看過來……

讓她意外的是,韓寶兒今晚不僅沒有為難葉綿綿,竟然還奉她為上賓,在晚會即将結束的時候,韓寶兒将葉綿綿請上了舞臺。

當着衆賓客的面,非常熱情地擁抱了葉綿綿,“諸位,這位葉小姐是我的專屬時裝設計師,我身上的長裙就是她設計的……你們以後若是想要設計衣服,可以請她喲!”

看到這裏,葉姍姍氣得一張臉漲紅,她知道,她的計劃又落空了。

第 42 章 天上掉下個王哥哥(二)

陸花暖一屁股坐上牛車,按照她的估計,她坐上去,估計這個牛車就應該被壓塌了。實際上呢,牛車紋絲未動,而拉車的老牛還在悠閑地嚼着青草,仿佛陸花暖一點重量都沒有。

陸花暖頓時感覺很神奇,這時王樂也跳上車來,嘚的一聲,老牛開始慢悠悠的向前走去。陸花暖左看看右看看,十分好奇,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牛車,這材料因為年代已經很久遠了,整個車身都被保養地像鍍上了一層清漆,折射着陽光,看得人暖洋洋的。陸花暖突然一想這樣不對呀,王樂在書院裏穿得人模人樣的,出手也算大方,而且他們班裏都是交束脩,沒有勤工儉學的人。

那為什麽王樂會出現在荒郊野地裏,還穿着打着補丁的衣服,趕着牛車,而且趕牛車的動作還這麽的熟練,好像已經趕了十幾年的牛車了,這一切都很不和諧。陸花暖認為自己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于是她盯住王樂,眼睛一眨也不眨。

王樂感覺從側面傳來一陣寒光,他轉頭一看,發現陸花暖面帶猙獰地笑容盯住他,看得他頭皮發麻,連忙把頭轉回去,問:“陸小姐,我背後是怎麽了,你一直盯着我看。”陸花暖嘿嘿一笑,說道:“王樂王公子,你別叫我陸小姐,多分生。叫我陸花暖或者花暖就行了,我就叫你王樂了。”王樂的臉又紅了,輕聲地說:“陸小姐,這樣于理不合,我怎麽能喊陸小姐的閨名呢?”

“啊呸。”陸花暖火氣蹭地一下冒出來,扯着嗓子大喊道,“你以為本小姐稀罕你名字?要不是你在這荒郊野地裏救了我,我也不讓你喊我的名字。如果你把我當朋友的話,你就喊我的名字,不然的話,哼哼,我就大喊非禮了!”

王樂急忙轉身對陸花暖:“別,別,我喊就是了。陸小姐。”

陸花暖聽見陸小姐這三個字,立馬瞪了王樂一眼,王樂馬上改口喊:“花暖小姐。”

“算了算了,花暖小姐就花暖小姐吧,不欺負你。”其實陸花暖看着王樂這糾結的樣,挺開心的。陸花暖被名字的這件事一打岔,就忘記了她開始盯着王樂的目的,但她一摸牛車又養起來了。陸花暖拍了拍王樂的肩膀說,“咱們倆是同學,現在又是朋友了,問你個事呗,你一定要實話實說,不準騙人,誰騙人誰是小狗。”

王樂一邊趕着牛車,一邊說道“花暖小姐放心,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請問吧。”

“你為什麽會趕着牛車走在這荒郊野地裏,還穿得這麽破爛,我記得你不缺錢?”陸花暖又覺得萬一王樂有什麽難言之苦,逼迫了人家也不說,于是接着說道:“算了,要是你不願意意思說就不要說了。”

“這也沒什麽不能說得。”王樂笑了笑。

“那你快說快說。”陸花暖化身為好奇寶寶,直接向車前爬一爬,坐在王樂身邊,等着王樂講故事。

第 39 章 舊友相談風月裏(二)

章節名:第十九回 舊友相談風月裏(二)

刑天玥聽後,冷哼一聲,嘴角揚起道:“我說是什麽,道行不夠卻要和那些凡人鬥法。若入了魔道,別說懷溪,只怕是我也無可奈何。沒想到她這一小小的蝶妖,卻有這心性。可惜了……”這麽說着,腦中卻突然想起了白塵。心下暗道:好好的怎麽又想起她來?這般想着,展眼又喝了一壇酒,只覺煩亂,便扔了壇子,對那個下屬道:“我便回去了。懷溪回來時,告知他不用跟我說了。”

那下屬連忙應是,便目送那刑天玥離開。

刑天玥雖然喝了十幾壇永世香,但其酒量本來就好,加上到了街口,那外頭的風一吹,便清醒了八分。

那冷風中卻攜了幾分異香。刑天玥頓時警醒起來,往那風口一看,不見其他,只一位袅娜多姿、身着紫紗绫裙的女子緩緩走來,卻是那專食他人美夢的夢貘,名嬰瑩,也是這歌舞巷中歌舞場裏的尤物,生得風情萬種、豔麗非常,就是懷溪,也是常去捧她的場。

刑天玥雖不曾見過她,倒也聽聞過,且看出了她的原身,所以一猜便知。

那嬰瑩認得了刑天玥,卻不行禮,只将身子靠近,溫言軟語地笑道:“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裏見到君上,還真是嬰瑩之幸。君上喝了這麽些酒,這周圍竟然沒個手下陪着,莫不是心下寂寥?若不嫌棄,恰好嬰瑩就住在這附近,何不上去聊聊,嬰瑩別的不會,卻是最能解他人憂愁的。”說着,已經試着牽起那刑天玥的衣袍,見刑天玥也不打斷,便大起了膽子,笑意盈盈地拉起了他的手将他緩緩牽走。

刑天玥被她靠近,便愈覺得那香氣濃郁,慢慢地就頭重腳輕起來,卻是舒坦得很。于是看着那嬰瑩,嘴角揚起笑道:“若是才好,若不是,我可是要罰的。”

嬰瑩見刑天玥這般俊美,也是心中悸動,雙頰飛上紅暈。

那刑天玥進了這屋舍,原是霧氣騰然。待散去後,看清了四下擺設,倒也精致雅麗。然而細看之下,卻覺得似曾相識。想起時,才認了出來,道:“這不是我的宮殿,怎麽轉眼就回來了?”待回頭要找那嬰瑩時,卻不見了對方的蹤影。

因是在妖界,刑天玥查探了四周并無殺氣,也是不急,便在床榻上坐下,倚靠在玉枕上休息了。

才合上眼不多時,就聽得耳邊一陣鈴铛作響。睜眼一瞧,竟是白塵拿着個大鈴铛來喚醒他,只道:“你怎麽又睡下了。不是說了今日與我一同去那不周山的花谷瞧瞧?”

刑天玥頓時驚醒,睡意全無,仔細瞧那白塵,一眉一眼毫無破綻,也不似別人假扮的,因而奇道:“好端端的你怎麽會來這裏?”

那白塵一聽,卻氣得瞪起眼來雙手插在腰上道:“什麽我會來這裏?這是我的房間,我不來這裏還要去哪裏!”

刑天玥四下看了看,更加确信此處明明是自己卧室,便擡眼看白塵,笑道:“你的房間?你只怕是吃錯了藥?你來我這地方,就不怕你天界的人來尋你回去?不用跟他們報備?他們又肯讓你出來?”

刑天玥一番詢問,便讓這位“白塵”口不能言,卻只皺眉道:“什麽天界?我看你才是吃錯藥了!不行,我要去跟焦客大人好好說說。”

如此就推門出去了,剩下那刑天玥仍是一頭霧水。于是又在床上躺下,忽而卻猛地起身,心中笑道:這定是那個嬰瑩搞的鬼。她本就是那食夢的夢貘,莫不成是要我做下美夢,卻讓她來享用。只不知道她給我的這個夢,卻是個什麽結局,居然還牽扯到了白塵進來。

刑天玥一想明白後,便打定主意出了房門要去尋那白塵。而方才還是晚上,一出來外頭竟然是白天的場景。刑天玥剛出了院門,就見焦客蹒跚走來,滿臉着急,道:“陛下你可還好,沒發生什麽事吧?”

刑天玥皺眉道:“我能發生什麽事?老焦客你趕着過來做什麽?”

那焦客見刑天玥言語正常,神色清明,才松了口氣,道:“方才白塵娘娘來找我,說你對着她胡言亂語起來,她一生氣跑了出來,又怕你是出了什麽事,便讓我過來看看。若是沒事,我便先走了。”

刑天玥挑眉笑道:“白塵娘娘?”正要問時,想到此處是夢境,并非現實,便改口道:“你走得這麽急,只怕還有別的事要去辦?”

那老焦客才回頭嘆道:“你們夫妻間的事,老臣可管不了。只現下要去告知白塵娘娘一聲,讓她莫要任性,而陛下你也要收斂一些,整日鬧得她不高興又有何益處?”說完才真的走了。

刑天玥聽得清楚,便知這夢中自己與白塵竟是夫妻,心中突而生起異樣,卻又不知該怎麽說。待還要出去找白塵時,卻邁不開步,轉而又回去了。

那刑天玥坐在屋裏,細想這不過是那夢貘用幻術給自己制造的夢境,又何須怕它。思量定了,又立刻起身。然而在宮殿裏轉了許久,都找不到白塵的身影。倒是細聽了那些下人的談論,才知道了這夢裏的情況。

原來這位“白塵”從未在天上住過,卻是自己當年從不周山帶回來的那株龍爪花化了人形。而自己就一直帶在身邊,而後她修煉進展飛快,自己也娶了她當了王妃。

刑天玥聽了這些消息,卻是順心暢意得很。轉眼夜幕降臨,仍未找到白塵,心中想道:夜色已晚,她也無處可去,還不如回房看看。

誰知一開了門,那白塵已經坐在了床上,身上已經換下外衣。刑天玥未曾見過此景,覺得有趣之餘,又覺心情舒暢,對白塵笑道:“雖說夜色已深,但你也應該等等夫君,怎就獨自上那床榻歇息了?”

白塵臉上猶帶怒意,道:“等你做什麽?白天時就已經從早上等到了中午。而今還要我等到天亮不成?”

刑天玥不知“自己”先前應承了她什麽,便只不理,兀自坐在床沿,側身看那白塵,忽而傾身上前,卻用雙手撐那靠背,将她困在裏邊。

第 37 章

只聽那窄臉漢子陪笑道:“這位少俠,本店的馬車都被人包去了,若是急着趕路,那請明天再來吧。”

白癡大俠一改那日在妓院裏溫和樣,探抓把那漢子揪在手裏,急聲道:“今天就算是搶,你也要給我搶一輛車來!不然、不然…….”這是個謙遜慣了的人,此時縱是想威脅這無辜的車行老板,卻也找不出恰當的詞來。他眼睛在院子裏急轉,猛然看見了林飄遙這輛車,大聲道:“那裏不是有車麽?我包了,不!我買下了!”

窄臉漢子急道:“那車已經有位公子給包下來了,小人雖然不才,但這行有行規,以前也從沒有過硬讓客人退車的道理………要不這樣,那位客人也是去蜀山的,我去幫兩位打個商量,大家一塊兒上路吧?”

白癡大俠一急,說道:“不行!這車我包下了,怎能讓別人一路?”手上一緊,窄臉漢子頓時大呼小叫起來。林飄遙心想:也不知道這家夥遇上了什麽事,竟變得這樣……剛要下車去打招呼,卻見他旁邊那個假小子怯生生的拉了拉大俠衣角,說道:“古大哥,算了吧,咱們去別處看看……”原來這個大俠姓古。

古大俠自覺失态,手上松了松,說道:“妹妹不知道!這朱封縣我來過不少次,只得這麽一家車馬行,”轉頭又對窄臉漢子道:“他出多少錢包你車?我給你三倍的價錢!而且我再賠他三倍的價錢,這總可以了吧?!”

窄臉漢子小心翼翼的道:“那也得看車上的公子願不願意啊。”正鬧着,只聽那車內有人說道:“喂,我說我的蜀山大俠老弟,不就上一趟山麽?來來來,一路走!”

古大俠一楞,朝這邊看過來,只見車裏走下來個少年,仔細去看臉孔,卻是全然不認識,更別提曾在哪裏會過他了。

車行老板欣喜道:“原來兩位公子是認識的,那便再好不過了。”

林飄遙走到三人面前,只聽古大俠問道:“恕本人眼拙,實在是記不起曾經認識過閣下。”

林飄遙一楞,說道:“不是吧,那天在妓院裏,你明明還幫過我呀!”他剛說完,旁邊那個假小子擡了擡頭,朝古大俠看過去。這位老兄立馬滿臉通紅,急道:“妙水妹妹別聽他胡說八道,我哪有去什麽妓院………你、你幹什麽誣陷我?!”

林飄遙心想:原來是一對兒小情人。他這人最愛惡作局,哪裏有不繼續捉弄的道理?笑嘻嘻的道:“古老弟咋就忘了呢?那天在妓院裏你還和那個老鸨大呼小叫的呢。”他說的原也是實情,當時這位白衣大俠确實是在和老鸨‘談判’,但聽到那個妙水妹妹的耳朵裏,這話肯定會變了個味道就是了。

妙水小妹說道:“古大哥不會去那種地方的…….”她神色間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說話聲又是輕言細語,雖是口說不信,但任誰都看得出小妮子是傷心了。

古大俠本就是焦急得很了,再受這小子無端端的挑撥離間,只覺火冒三丈,伸手就想去揪林飄遙的衣服,急紅眼道:“你、你、你!”他手伸得極快,憑林飄遙那點身法肯定是躲不掉的。這小子幹脆也不閃開,摘星手飛快朝他懷裏掏去。

古大俠一驚,原本是直伸去抓他的手急改為往下拉,想抓住林飄遙那只快手,口中喝道:“好快的身手!你是什麽人?”

林飄遙的摘星手奇快無比,古大俠又是半途收招,竟趕之不及,被他在懷裏掏了一把,摸去了錢袋。

古大俠一楞,顯然沒想到對方竟一快至此。其實他是不知道林飄遙就會這麽一手,若是雙方搶攻,那錢袋固然是會被他摸去,但自己也可以把他制服。此時防備為上,一手抄着假小子朝後急退數步,警戒道:“閣下是誰?難道是那邊派來的?”

林飄遙一招得手,端的是得意非常。大大冽冽的把錢袋一打開:“什麽這邊那邊的……….你怎麽這麽窮?還出三倍的錢包我車呢………….”他這些舉動其實全屬無意,但落在旁人眼中,卻是明顯的故意尋岔子了。

古大俠臉色一沉,把假小子往身後一拉,說道:“在下蜀山派古劍凡,朋友若是那邊的人這便亮家夥吧。如果不是,便請讓開條道,把這車也一并讓與了我,改日定當重謝!”

林飄遙見他口氣硬了起來,心知肯定不是這個家夥的對手,哪裏會和他開打?但這個古劍凡始終不承認見過自己,這倒讓他頗覺沒面子,似乎自己只是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不能入這等‘英雄’的法眼。

把錢袋丢還給他,嘴巴裏嘀咕道:“那邊是哪邊?老子可不知道…….不過你這家夥也不老實,明明是認識的,卻老是不肯承認,太傷老子的自尊的………雖說這天底下樣貌相似的人不少,但上次明明你也說自己是蜀山派的啊,難道還有假?”

古劍凡見他言辭真切,不似做僞,一時間倒不知該不該相信他,伸手接過錢袋,楞在原地,卻确實記不得何時去過妓院并結識了這位小俠。妙水妹妹看了看兩人,眼睛一亮,說道:“難道是如妹搞的鬼?”

兩人一楞,古劍凡最先反應過來,哈哈大笑道:“如果這位兄弟沒有說謊,那便定是如妹沒錯了。”見林飄遙一臉的迷糊,趕緊解釋道:“我有個雙胞胎妹妹,叫做古劍如,經常裝着我的樣子四處去游玩。我兩人長相本就極像,刻意模仿下就連師傅們也不容易分辨出來,公子定然是遇到她了。”

林飄遙心想:這倒說得過去……剛剛看這小子一下子變精神了,還以為他在妓院裏的時候是故意裝傻呢,原來那是個傻妞………嘴中卻啞然道:“什麽?!你可真夠狠的!這種誣陷的話都說得出口!連你這個生為男人的哥哥都不願意承認去過妓院,卻把責任推在妹妹身上這麽惡毒…………”

古劍凡不好意思道:“我那妹妹十足一個假小子,說難聽點就是粗神經大線條,不會在乎你說她去過妓院的…….”

“真、真有你的………”

當下誤會冰釋前嫌,林飄遙說道:“好了,就相信你了!你們這麽急着趕去蜀山,正巧老子也要上山去,不若就一路吧?”

古劍凡略一遲疑,猶豫道:“實不相瞞,這一路上山是有重要物品需要托運。而外界對這些東西虎視眈眈,若公子跟我們一路,只怕會遇到兇險………”

林飄遙大笑道:“嘿,別忘了我也是個高手,剛剛不是還把你錢袋摸去了麽?有什麽兇險老子正好幫幫你們哩!”

古劍凡撓撓頭說道:“這個、這個…….公子雖然認識小妹,但是……”

林飄遙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心想:靠,老子好心幫忙,你卻要懷疑到我頭上!這分明就是瞧不起人嘛!

他心頭不爽,但自小以來就對蜀山的劍客們崇敬非常,此時要是不幫幫他,心裏也說不過去。氣鼓鼓的道:“得,我就知道你兩個家夥把老子當成賊了!”

古劍凡心想:這可也沒冤枉你,剛剛你不是還摸了我錢包麽………嘴上卻默不作聲。妙水妹妹微覺過意不去,說道:“公子誤會了……”

林飄遙眼睛一瞪:“誤會個屁!好了好了,車你們開走,錢也甭給了,就當老子倒了大黴,踩了一百八十年純釀的狗屎!”說完兩手一甩,車也不要了,大步就朝車行外趕出去。古劍凡叫住他道:“不知公子去蜀山有何事?”

林飄遙心想:老子去辦的可是件超級大事!比你運那點什麽破爛東西要緊多了!偏偏還得讓你先走,真他媽的背!唉,老子啥都好,就是心太軟了…………背對着那邊答應了句:“去給你們的掌門人帶個口信!”

獨孤劍聖常年閉關,與世俗界早已斷絕了關系,就連派中弟子,也極少有人見過他。古劍凡兩人以為他說笑,也不在意,目送着林飄遙走出車行外,趕緊叫了車夫,爬上馬車,從後院急沖沖的奔出。

第四集

第 39 章 人生如夢

江明像狗一樣在地上喘着,他寧願疼死也不想被林娉娉叫來的所謂“救護車”帶走,鬼知道會把他帶到什麽地方?這一次,說不定會把自己變成豬!

然而,現在的他,只能爬了,艱難的朝回家的方向努力蠕動着……搞的林娉娉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辦?

“小夥子,別這麽任性,你還是老實待着別亂動,骨頭斷了,神經還連着,你這麽扯…..一會兒把神經扯斷了,這條腿就廢了!”旁邊一位大叔勸慰道。

江明身子一顫,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此一番又落到林娉娉手的裏,就算逃回去又有什麽用?早晚會被她捉住,與其那樣,還不如老實的待着,保住這條腿。

半個小時後,救護車來了,擔架把江明擡上了車,然後一路狂奔去了醫院……

看着幹淨整潔的治療室,躺在手足創傷外科門診裏的江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真的是現實嗎?還是虛假的幻象,走廊裏特有的消毒水味,忙碌漂亮的小護士,還有一個個穿着病服的病人,這不像是假的呀。

可…..強哥,胖橘,南苑大王,還有夥計們……你們在哪兒?你們還活着嗎?被胖橘拽下來那一瞬間,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人類世界,回到了…原來該有的生活中。

假的,假的,這肯定是假的!這又是什麽套路?死老鼠們又想怎麽玩自己?江明确信,自己肯定還在那陰森恐怖的顱骨山洞中,現在看到的一切,全都是鬼珊瑚幻化出來的。

林娉娉一直守着江明,挂號,交費,招呼醫生護士忙來忙去……她的存在讓江明高度緊張,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露出自己的真嘴臉,就不能給個痛快的死法嗎?何必如此做戲?

江明有些破罐子破摔了,他覺得…..既然落在了林娉娉的手裏,就不要幻想着一些不切實際的逃出生天了,橫豎一個死,這次不管發生了什麽,不配合就好,就像那肥老鼠說的,不聽話,可以再選一只貓,此時此刻,死亡對于江明來說…..是最大的解脫。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手術,住院,看護,療養,一切都按部就班的實施着,林娉娉并沒有對自己做什麽?周遭還是一切客觀的真實,早晨的鳥語花香,走廊裏人們的交談,還有醫生的詢問,護士的照顧,這就是真正的人類社會,之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場夢。

如果說,一天是這樣還則罷了,兩天,三天,四天,半個月過去了,江明看不出哪裏不對勁,而且,他通過手機也看到,發生車禍的日子,跟失業後掉進井裏…..是同一天。

也就是說…..那天,江明喝醉後,并沒有掉進井裏,而是被林娉娉給撞飛了,自己在昏迷中,做了一場春秋大夢,尤教授也好,莎莎也罷,強哥,南苑大王,這些都是夢裏虛假的存在?

半個月的時間,讓江明的思想有些動搖了,他似乎有點開始相信,眼前的一切才是真實了,因為….掉進井裏變成貓,林娉娉家有大老鼠,還會說話,強哥,南苑大王,這些貓兒們竟然有人類的思維,這怎麽可能?荒誕不經啊……細心的想下來,自己好糊塗……連真實和虛假都分不清。

林娉娉每天都來看自己,一開始,江明看見她很害怕,低頭不敢正視,問什麽也不回答,好在醫藥費林娉娉都給掏了,對于像江明這樣的屌絲,平時連病都不敢得,要是讓他來承擔這一切…..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後來,他發現,林娉娉是一個很和藹可親的人,之前在公司裏表現出的高傲,不過是女神素有的矜持,說話辦事既細心又體貼,俨然就是個好姑娘,在得知江明是被公司裁員的員工後,更是表現的親切無比,希望江明還能重新再回公司上班,直接去總裁辦工作,工資也由之前的5000漲到1萬。

非但如此,作為對江明受傷的補償,不但住院期間工資照算,還給了十萬的營養費,這對于江明來說完全是天文數字,有這些錢……可以做很多事。

三個月後,江明出院了,手機裏95533的短信響了3次,此時的他,已經是個“有錢人”了,可以買一些喜歡的東西,另外住的問題林總也給解決了,在北三環武總有一套房子,閑着也是閑着,就讓江明免費居住。

在帝都,哪怕你只有月薪3000元,有地方住,你就是個有錢人,如果沒地方住,就算你月薪3萬,依舊是個苦逼的D絲,江明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切,被撞了一下…..因禍得福,人生徹底發生了逆襲!

但現實就是如此,呼吸着帝都熟悉的空氣,江明感受不到一丁點虛假的味道,之前他甚至還懷疑過,街道上的人都是老鼠變得,但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過,這種懷疑愈發的淡,轉而成了可笑的自嘲。

在總裁辦負責行政,江明和麗麗自然成了上下級,麗麗并沒有被辭退,實際上,公司被辭退的人并不多,他被裁員,完全是一個偶然事件,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江明收獲了愛情,孫麗麗主動追求他,江明完全陷入了熱戀的甜蜜中。

似乎….也就是林娉娉的那一撞,改變了江明的人生,因為有人提攜,江明以後的路走的特別順,不到一年的時間,又被提為負責行政的副總裁,也拿上了年薪,買了一輛帕薩特,成了有車一族。

雖然一直采取安全期規避法,但麗麗還是懷孕了,婚事提上了日程,正好趕上快過年了,江明和麗麗商議,先去她老家,見下父母,然後把婚給結了,生米早已煮成熟飯,江明內心倒是沒什麽壓力。只是……當他第一眼看見麗麗的爸爸時,一下子愣住了。

麗麗皮膚很白,纖瘦,五官靈動,而她的爸爸…..則可以用其貌不揚來形容。

皮膚黝黑,肌肉發達,一臉的橫肉,身高一米八五,完全就是個很糙很糙的壯漢,跟自己之前想象中岳父的形象偏差很大,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爸爸,江明好像在哪兒見過,有一種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覺,但理智又告訴他,他和未來的岳父素未平生。

麗麗的爸爸很喜歡江明,兩人一見如故,飯桌間推杯換盞的…….俨然跟兄弟倆差不多,搞的江明很是尴尬,總感覺不對勁,卻又說不出是哪兒不對。

拜見完雙方父母後,就是結婚了,婚禮當天,不但親朋好友都來了,武總和一幹朋友也來為江總祝賀,在武總帶的那些經銷商夥伴裏,江明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個胖子,長得很富态,江明總感覺像一個人……卻無論如何也記不起來,恍惚間,他覺得自己得了臆想症,總是疑神疑鬼的。

說是臆想,又不盡然,江明有種預感,那人姓黃,而且…..跟自己有過深仇大恨似的,武總一介紹,果不其然,那人真的姓黃,還是位局長,人們稱他為黃局。

他偷偷的告訴武總,這個黃局不是好人,遲早有一天會抓住公司的小辮子,帶來滅頂之災,武總卻不以為然,還告訴江明不要那麽敏感,他們都是祖宗,千萬惹不得,而且…..人家黃局對江明的印象挺好的。

可時間一長,已經處于領導高層的江明,還是看出一些問題來,他發現…..武總真特麽的不是東西,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竟然…..讓林娉娉去找黃局,搞特殊交易。林娉娉,俨然就是武總行賄的工具!

雖然已經有嬌妻陪伴,還有了孩子,但當江明知道……林娉娉為了武總去找那個200多斤,又醜又臭的黃局時,心裏還是很不是滋味,真不知道林娉娉怎麽想的?錢嗎?為了錢,真的啥也不要了嗎?林娉娉又不是活不下去了……

如果說,這只是武總他們之間的事情,江明不好插手,然而…..一次意外的發現,讓他徹底崩潰了,拎着刀子就要跟黃局拼命。

喜歡孫麗麗的不止江明一個人,小劉也是其中之一,而且……人家還在辦公室向麗麗表白過,足見其愛慕程度。一次團建聚餐時,小劉喝醉了,跟江明瞎聊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處于嫉妒心,還是真有其事,小劉旁敲側擊的告訴江明,他老婆麗麗……以前和黃局……

這話如五雷轟頂!江明當下就跟小劉打了起來,場面一發不可收拾。事後,雖然小劉被開了除,武總也擔保根本沒這回事,但輿論造出去了,公司的人都紛紛議論,說江明是個活王八。

這種“造謠”讓江明痛苦極了,他開始反思,自己結婚時,那八竿子打不着的黃局為啥來參加他的婚禮,還包了5000塊錢……這肯定有問題,他開始慢慢的調查,想要取證。

麗麗還在休産假,看着幸福的妻子,可愛的孩子,江明心如刀割,他實在不忍心打破這幸福的平靜,默默承受着懷疑的折磨,心事重重,日夜恍惚….

終于有一天,在麗麗以前辦公室用過的電腦裏,江明發現了端倪,他請電腦高手複原了一些删除的文件,在那些文件裏,他看見了一張麗麗和黃局的合影,黃局wei瑣的笑着,摟着麗麗,而麗麗還嬌憨可愛的撅嘴做出了剪刀手的姿勢…….背景是在車廂。

那一刻….江明腦子登時就炸了!這世界怎麽了?到底還有沒有幹淨的地方?為什麽自己這麽倒黴碰到這種事,原來…..麗麗對自己的主動追求,竟然是找接盤俠,自己還傻乎乎的……他無法去想了,心中只有仇恨!快被仇恨的火焰給燒穿了。

一天夜裏,武總,林總,還有江總小魏陪黃局吃飯,黃局喝的寧酊大醉,牛B吹的天花亂墜,吐沫星子崩了江明一臉,江明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一語不發。

然而等到黃胖子上廁所的時候,江明跟在了後面,從胯間掏出了一把水果刀……

但令他始料未及的是,黃局雖然身體臃腫肥胖,但力量着實不小,後背上挨了一刀後,依舊能爆發出強大的蠻力,一下子把江明給撞翻,雙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江明眼冒金星,感覺眼珠子都快擠出來了!拼命的掙紮,但無濟于事,黃局死死的掐着他,幾乎要扭斷脖子了,而且大聲喊着:“殺人了!殺人了!”

走廊裏傳來了人們的奔跑聲,局面一下子就亂了!江明躺在地上,惡狠狠的盯着黃局,他心裏恨啊!

然而….大腦缺氧下的江明,瞪着瞪着,突然發現…..黃局的臉發生了變化,那肥碩的臉上,漸漸的…..長出了一根根胡子來,還吐出了兩顆鋒利的獠牙。

一瞬間,江明像是洗魂了一樣,身子猛一哆嗦,嘴巴抖顫道:“原來是你……胖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