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晚潮峰上聽晚潮

季有雲收回目光,面色已經恢複如常,轉向上座的三位化神和淩虛子道:“人既然已經選定了,無關的便叫他們離開吧。”

衆人聽季有雲說這話,便知道結果就是這樣了,到了這時候大夥當然都看出來了,今天的事這位神秘的季先生作着一大半兒的主呢。

殿外各大宗門的人還在翹首等待結果,便見先前進殿的學徒們垂頭喪氣魚貫而出,場面登時有些混亂。很快大家都聽說共計有六位幸運兒被化神們留在了殿裏。

紅箋落在最後,與受了冷遇的跹雲宗江焰并肩出殿。江焰竟會落選出乎許多人預料,但他自己到是一幅不甚在乎的模樣。

晚潮峰峰主孫幼公親自出來請小瀛洲的長老入內,當是解釋高鴻信被刑無涯誅殺那事。

紅箋回頭,見寰華殿的兩扇大門在她身後緩緩關閉,這才松了口氣,踮着腳尖在人群中尋找未能通過第一關試練的方峥。

江焰在她身旁突道:“你……幸好你和石師弟打了那個賭。”

紅箋不防他湊在耳朵邊說話,吓了一跳,循聲轉過頭去,竟見江焰還沖着她笑了一笑,又接着道:“他拜到戴宗主門下,錯練了‘伏魔藤’那事戴宗主會幫他解決的吧,不管怎麽說,還真是要謝謝你。”說着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紅箋将他由頭至腳打量了一遍,突然覺着這姓江的小子不像從前那麽惹人厭了,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道:“不客氣,應該是我要謝謝他才對。”

江焰歪了歪嘴巴,總算沒說出什麽過火的話,沉默了一下方道:“我要回去了,歡迎你日後到我們跹雲宗去玩。”

紅箋這會兒已經瞧見了方峥,口裏敷衍他道:“好,有機會一定去。”

方峥這半天一直擔心未過第一關的試練會被姐姐罵,結果紅箋出來之後到是拉着他的手抓得緊緊的,一幅心有餘悸的模樣,他悄悄松了口氣的同時不由暗自猜測大約是因為姐姐也未被選中,所以她知道自己便是能進殿去也不過白忙。

塵埃落定,各大宗門的人相繼離去,不到一兩個時辰,寰華殿前走得空空蕩蕩,十幾家宗門只有符圖宗的人因為宗主戴明池還要在丹崖宗呆上一段時間,有事情要交待跟随他而來的宗門長老,他們會多留上半日,其他的人已經盡皆起程。

天到這般時候,紅箋等人下午的授課自然是停了,紅箋和弟弟分開,獨自回到住處,姚真不知去了哪裏,竟然還沒有回來,那廂齊秀寧拜入戴明池門下,仍然留在寰華殿,花海間的三座小屋靜悄悄的只剩下紅箋一個人。

紅箋在床榻上打坐修煉了一陣,她這個年紀,又沒經歷過什麽大事,突然有了今天這樣的際遇怎麽可能這麽快便渾若無事地靜下心來,一會兒腦海中出現季有雲那可怕的手段,一會兒又想若是自己不曾跟着那神秘人偷學了“萬流歸宗”,說不定便會腦袋一熱跟了季有雲,但話說回來,不練“萬流歸宗”,她不會這麽快進入練氣五層,也未必有機會見到季有雲。

這麽胡思亂想着,過了好一會兒,屋外山道上離遠傳來了腳步聲,這腳步聲越來越近,紅箋一驚而醒,卻聽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響起:“方紅箋,請出屋來,有事找你!”

紅箋穿鞋下床開了門,只見一個穿着杏黃衣衫的男子正負手站在院子裏,這人聞聲望過來,含笑道:“我是晚潮峰闫師的第二個弟子,名叫秦寶閑。”

紅箋吃了一驚:“闫師……叔祖,秦師叔來找我,可是有什麽事?”來人竟是闫長青的弟子,今日主持她第一關試練那簡繪的師兄,他來找自己做什麽?

紅箋小心地端詳了一下這秦寶閑,見他生得胖乎乎的,圓圓的臉龐未語先笑,顯得人十分和藹可親,修真之人很難判斷年紀,既是闫長青的弟子,必定已然築基,而且年紀不會太大,看他有些面善,大約是先前在宗門中不經意間見過。

秦寶閑也在打量紅箋,笑道:“今天在寰華殿前我遠遠地瞧見你通過試練,便記住了你,當時還想着這小姑娘今天怕是要脫穎而出,呵呵,果然師祖一回來便說起了你,師尊打發我來領你去見他,咱們這就走吧。”

秦寶閑的師祖正是晚潮峰峰主孫幼公,闫師叔祖要見自己應該不是壞事。紅箋心中微定,看來今天她拒絕季有雲的同時也讨好了本宗的幾位前輩高人。

紅箋掩了門,跟着秦寶閑前往晚潮峰。

夕陽挂在山腰,晚潮峰大半的山崖都沐浴在霞光中,秦寶閑一路上嘴不閑着,笑眯眯地同紅箋介紹晚潮峰景致和各院的情況,紅箋先前只大概聽說孫幼公座下有十幾位金丹弟子,此時才算清楚有了個了解。

秦寶閑聽紅箋一口一個“師叔”地叫,忍不住道:“你不要緊張,師尊有意要收你為徒,如無意外,一會兒你拜見了他老人家之後,我們便要師兄妹相稱了。”

闫長青收自己為徒?這本該是築基之後才會有的待遇,不說別的,丹崖宗各峰的入室弟子便從來沒有練氣期拜師的先例,不,紅箋一下子又想起這個先例在今天上午已經被打破,金大長老率先收下了明川宗的冷羽和符圖宗的謝遙飛,闫長青再收下自己,這都是那個季有雲引起的巨大變化。

前段時間宗門考核時紅箋已經見過闫長青,看起來闫長青對她還留有印象,紅箋給他磕頭之後,闫長青溫言勉勵了幾句,叫她明日收拾了東西搬來晚潮峰居住,以後便在他的堆雪崖修煉,又說他已收的三個弟子,大弟子已是築基圓滿的修為,正在閉關沖擊金丹,叫侍立一旁的秦寶閑和簡繪同她相認。

闫長青沒有時間指點練氣期弟子修煉,這個活兒便落到她新認的兩位師兄身上。

自闫長青處退出來,天已經徹底的黑了。

一天下來晚潮峰到數這個時候最能體現與丹崖宗的其它諸峰不同,無盡海的大潮如期而至,拍擊着峰下的青岩,潮頭立起十餘丈高,發出巨大的喧嚣聲。

秦寶閑和簡繪陪着紅箋站在堆雪崖這一側的最高處,紅箋聽着崖下那驚天動地的聲勢,體內水靈根清楚感受到崖下水汽在肆意地升騰。

第 33 章 霸氣出手

剛喘過氣的範承業看到卿瑤音抓住了曲東旭,眼睛裏閃着精光,這不正是一個好時機嗎,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來人啊,給我上,拿下這個妖女!”

範承業一聲令下,帶刀的捕快紛紛亮出了手中的長刀,就算是劉麟相信卿瑤音,但是現在這個情況,确實是她的不對了,他能怎麽辦,他也很無奈呀,只能聽令于縣令。

現在,看着這個場面,曲東旭慌了,她也就是平日裏欺負別人底氣足罷了,到了現在,可算是慫的不行。

前一刻還在和她友好合作的範承業,轉身就把她賣了。

“範承業,你不能這樣啊!”

曲東旭着急的喊到。

範承業則是眼睛眨都不眨,看着曲東旭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長得挺漂亮的,就這麽死了有點可惜呀。

“放心吧,曲小姐,等我們抓到這妖女,一定會追封你一個見義勇為的名號,這樣,你們曲家也算是為朝廷鞠躬精粹,死而後已。”

曲東旭原本還抱着希望,以為範承業會忌憚曲家,不顧一切的救她,可是,照現在看來,他哪裏有半分救她的意思!

什麽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她寧願當個社會的蛀蟲,每天吃飯睡覺打豆豆!

卿瑤音嘲諷的笑了一聲。

“看到了嗎,人家縣令的命最寶貴啦,人間自有天收,你造了那麽多孽,也該還了。”

身為富商家的小姐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在想象中生活,可不是一件好事。

“上!”

捕快一擁而上,卿小北窩在玉琴池懷裏,慢悠悠的打了個哈欠,一點也不着急,他剛才可是看到了百裏池淵叔叔。

他的修為那麽高,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啦。

也不知道卿小北是哪裏來的信心,不過,百裏池淵還真是這樣,就要捕快們出手的同時,他動了。

渾身的虐氣掩飾不住,眸子如同海一般深邃,速度極快,就連卿瑤音也只是看到一些殘影,他到底達到了什麽境界!這是卿瑤音正在想的。

如疾風閃電,百裏池淵出手,不過眨眼間,所有的捕快還沒有反應過來,手中的刀齊齊斷裂,“铛”的一聲掉在地上。

所有人都震驚了。

不說別的,就這一招便可以看出,他們這些人,就算是全部加上也不敵這個男人一半。

範縣令要哭了,誰能告訴他,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身份,若是早知道她背景這麽厚,他就不會這麽做了。

百裏池淵從玉琴池手中接過卿小北,看向卿瑤音。

“邪修在什麽地方,還不帶着大家去,萬一跑了,一個小小的宜禾鎮縣令,擔當得起嗎?”

百裏池淵一句話把範承業堵住了,若是去的話,他會完,若是不去的話,他現在就要完。

而且,百裏池淵的意思是,如果抓不住邪修,這一切的責任都是因為範承業。

範承業真的要哭了,硬着頭皮苦笑着帶路。

“這邊……大俠這邊走!”

“範縣令不是剛剛還說,并沒有這個密室,是我胡編捏造的嗎,怎麽就這麽一會兒功夫就建好啦?”

範承業忙不疊的回答。

“剛剛…剛剛是怕你有什麽預謀,萬一是為了套話。”

“那現在不怕了?”

“不敢不敢,卿小姐一看就是正派,怎麽會做出那樣的事情,這邊走,這邊走,小心臺階……”

範承業低三下四的模樣和剛才的劍拔弩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百姓現在倒是反過來罵範承業了。

卑躬屈膝,範承業不求弄死卿瑤音,只求上天能保他一命,褚烈啊褚烈,這麽大的動靜你還沒聽到嗎?

卿小北抱着百裏池淵的脖子,軟軟糯糯的一團,手感特別好,百裏池淵捏了一下還不夠,又捏了幾下。

直到卿小北幽怨的看着他才停手。

百裏池淵現在才明白,為什麽卿瑤音總喜歡蹂躏卿小北了,原來真的感覺很好啊。

陰暗的密室被打開,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其間夾雜着絲絲血腥氣,範承業一臉菜色,面如死灰。

百裏池淵第一個走進去,遠遠的可以聽到女子微弱的求救聲和男子不耐煩的聲音。

“不是說了嗎,最近不要打擾我!又來幹什麽。”

褚烈對于範承業很不耐煩,死胖子屁事還挺多。

這時候,跟進來的人聽到這話,已經差不多知道裏面是誰了。

卿瑤音勾了勾嘴角,好戲,馬上要來了。

随着人群的慢慢深入,褚烈對于範承業沒有回答自己的話很是憤怒,然而現在他正處在修煉階段,能分神來說話已經不錯了。

遠遠的看到夜明珠的陰冷光芒,還有一個高大的男人背對着門口站着。

“不是說了不讓你進來嗎?!莫非,你想死?”

一股強大的氣息迸發出來,血腥氣之中夾雜着腐臭味道,就像是海鮮市場腐爛魚肉的升級版。

百裏池淵寬大的手掌将懷中的卿小北小心翼翼的護住,卿瑤音以及玉琴池的體表生成一層保護層,沒什麽事,不過其他人,就沒有這麽好運了。

人群被這股強大的氣息吹成一團,有幾個還磕到了牆上,鋒利的石頭劃破皮膚,鮮血順着牆壁流了下來,慢慢彙聚到地上。

進來的都是血氣方剛的青壯年男子,精血的味道自然也和女子的不同。

褚烈敏銳的感覺到空氣中這血腥氣的不同,鼻翼輕輕煽動,嘴角咧開一個詭異的弧度。

看來,這是範承業帶來人要給自己“補補”的嗎?

還挺懂事。

匆忙忙結束目前精血的吸收,在停止的那一刻,對面的女子像是木偶突然失去了支撐,雙目無神,肢體僵硬地倒在地上。

褚烈興奮的轉過頭,男子的精血可比女子的在某種程度上要好很多。

之前因為範承業的強烈反抗,他才答應只吸收女子的精血,現在他自己帶人送上門來,可就不怪他了。

不過,當褚烈轉過頭的時候,卻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身形修長比例極好,身上散發出淡淡的氣勢威壓的男子抱着一個小孩子站在不遠處,他的身後是一群修為并不高的人。

第 30 章 蘭陽蘇家

“侯園長,你沒事吧?”

兩名保安也是大驚失色,沒有想到眼前的年輕人身手這麽好,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是對這侯貴動手了。

“若是你們兩人識趣,就把你們園長叫來,今天的事情你們處理不了?”

秦凡神情冷冽,緩緩的說着,似乎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其中一人也是那拉了自己同伴的袖子,兩人迅速離開,看着樣子是去請園長了。

因為秦凡給他們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在秦凡的面前,好像是随時都要承受莫大的恐懼。

“園長來了?好,小子,我看你今天到底能不能走出這幼兒園?”

侯貴也是緩了過來,不過整個人已經站不起來,稍微動一動都要疼得呲牙咧嘴。

王雪也是被秦凡給吓到了,不敢上前。

侯貴沒有想到,這秦凡居然不知死活請園長。

雖然園長算得上一個比較正派的人物,但是自己已經是把各種理由都想好了。

陳希月抱着小心,憂心忡忡的看着秦凡。

看到秦凡為自己出頭,心裏也是一陣感激。

可是要是鬧出什麽亂子,這就給對方添麻煩了,這家幼兒園後面可是有不小的能量,不是那麽好招惹的。

十幾分鐘過去,現場沒有人開口。

陳希月倒是跟秦凡說了一下,這件事情不了了之,大不了換個幼兒園。

直接就被秦凡拒絕了。

這事情若是這麽輕易就揭過,那麽之後豈不是誰都可以在自己的頭上拉屎拉尿。

終于,園長出現了。

倒是不跟着侯貴一樣整個人充滿着猥瑣氣質,穿着極為考究,一身衣服,哪怕是兩鬓斑白,可還是精神矍铄。

“侯園長,這是怎麽回事?”

園長叫王銘,已經是年逾古稀,快要退休的人了,所以大部分的事情就讓侯貴去做。

雖然知道這侯貴在私底下做了不少的壞事,不過沒有鬧出什麽大事,也沒有人反應,就一直沒有放在心上。

萬萬沒有想到,終于還是出事了。

一見到園長來了,侯貴一閃即逝的是不屑。

因為這老家夥要不了多久就會退休,到時候這幼兒園就是自己一手遮天。

但臉上卻是馬上裝出一副可憐樣,大吐苦水道:“園長,你可算來了,這幾人來這裏搗亂,我出面制止,結果反被對方給毆打。”

颠倒是非,而王雪也是在應合。

王銘看了看陳希月,然後看向了秦凡。

雖然不清楚事情經過,但他對侯貴的性格還是很了解的,平常都是他欺負別人,哪裏會讓別人欺負他。

多半是碰到了硬點子,要不然自己也不會出面。

“你們有什麽話說嗎?”

秦凡對于這園長還是有些不錯的印象,畢竟不同那侯貴,一出來就像是一條瘋狗,在這裏亂吠。

“園長,你相信這家夥說的話?”

秦凡指着一旁狼狽不堪的侯貴,就只說了這麽一句話。

王銘轉頭看着侯貴,也是狠狠瞪了對方一眼。

後者覺得自己整個人的心思都被園長看穿了一般,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

“不相信。”

王銘也是直言不諱,随即又感慨了一聲,“可是他畢竟是幼兒園的副園長……”

盡管對方給幼兒園蒙羞,可是身份在那兒,為了幼兒園的聲譽,少不了得把事情掩蓋下來。

秦凡也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冷笑道:“身份?王園長,這幼兒園似乎是秦家的産業吧?”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王銘不解其意,旁邊的陳希月聽懂了。

可是她又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對方現在已經不是秦家的繼承人了,即便幼兒園是秦家的産業,他又能怎麽辦呢?

“不錯,這家幼兒園是蘭陽秦家的産業。”

王銘說出來的時候,也是有些自豪。

哪怕他半截身子都進土的人,也是知道秦家在蘭陽的地位,可以說在蘭陽根本找不出來能與其相提并論的家族。

“王園長,你可知道我叫秦凡?”

也是難得秦凡,居然有這個閑情雅致記得這幼兒園是秦家産業。

其實也是因為在記憶裏面,原主繼承人身份還沒有被廢掉的時候,經常在這一帶尋花問柳。

“秦凡?”

王銘思索了一番。

“管你是什麽鳥?”

一旁的侯貴啐了一口,根本沒有把對方放在眼裏。

不過說話的時候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整個人也是龇牙咧嘴起來。

“侯貴,住嘴!”

這下子王銘想起來了什麽,

秦凡雖然名聲在外,不過畢竟不是一個圈子,王銘沒有見過本人。

這樣一提醒,他也是終于想起來,這不是秦家的那位惡少?

“你是秦家大少爺?”

王銘神色有些不敢置信,然後拿出了手機,翻開了相冊。

這也是他的一個習慣。人上了年紀這個記性就變差,那些重要的人他都會留照片。

雖然沒有見到過秦凡,可是在那網絡上面,秦凡的照片還是有很多的。

畢竟這可是一位風雲人物,雖然名聲不太好。

“真的是你!”

侯貴聽到園長這麽多,心裏隐隐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難道夜路走多了,真的要撞上鬼?

沒有想到自己惹上了秦家的少爺,就是那臭名昭著,無惡不作的秦凡?

等等,他想到了一件事!

外界不是都在傳言,秦凡被廢除了繼承人的身份嗎?

“秦凡,秦大少爺,曾經的蘭陽一霸,不過現在卻是一只掉了毛的鳳凰,也就充其量是一只烏雞罷了。”

“侯貴,我叫你住嘴!”

王銘實在是忍不住了。

這侯貴三番五次不聽自己的勸說,想死可不要把自己連累了。

秦凡沒有理會那條瘋狗,因為他相信,等會兒有人會收拾他的。

“王園長,他說的不錯,我現在确實不是秦家的繼承人了。但是,蘭陽蘇家想必你不會不知道吧?”

這話也是提點了王銘,對方的嘴皮抽動了一下。

蘭陽蘇家,這是秦凡母親的家族。

畢竟大家族之間,經常是通過聯姻來鞏固彼此之間的關系。

蘭陽蘇家,論財富比起這秦家也是不遑多讓,而秦凡的母親蘇月容還是蘇家家主的親姐姐,這地位可想而知。

第 35 章 ☆、栽贓陷害

那夜尤其漫長,到天快亮時千錦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等再醒來,已經是早膳時辰。

她慌忙從床上爬起來,正胡亂地梳洗着,只聽得外面傳來蘇媛的聲音:“千錦,你好些了麽?”話剛落下她就到了千錦旁邊。

千錦屈膝想要行禮,她伸手過來扶,說她們也是共過患難的,無旁人時沒必要拘禮。

千錦道了謝,随着她一并站起身。待她抽手時,千錦的手順着她的滑下,她指間的玉戒就落在了她掌心。千錦稍稍松開手,又往前走了一步,那戒指剛好落在她腳尖,被她踢得滾到了床下。

蘇媛見千錦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便讓她與她一同去正殿。

也是到了方淩雪面前千錦才知道,昨日夜裏,湘嫔寝宮周圍守着數十守衛,傾嫔留宿在了她那裏,可早晨起來,院子裏依然有那一行血字,那些守衛都說,夜裏他們半點都不敢怠慢,确實是沒看着人,也确實沒聽到什麽動靜。

湘嫔聞言,當時便驚坐在了地上,嘴裏喃喃着:“真的是她,真的是!”

任憑傾嫔如何勸,她都冷靜不下來。太醫去看過,說她是驚吓過度,且這些日子裏她一直都提心吊膽着,這次是真的扛不住了。

此時已經有些瘋言瘋語了。

方淩雪讓千錦與她一道去看湘嫔,蘇媛想要跟過來,可方淩雪說,她年歲尚小,這種事不論真假終歸晦氣,讓她先在中宮等着。

蘇媛也不惱,只往殿裏去了。

千錦與方淩雪到湘嫔寝宮時,裏面正滿滿地跪着一屋子人,外層是一衆侍衛模樣的人,裏層幾個小宮女低聲抽泣着,往房間裏去,只見兩位太監愁眉緊鎖,時而看看床上的人,時而互望一眼卻都搖着頭。

而床上,湘嫔抱着雙腿縮在角落,傾嫔在旁細細安慰着,可湘嫔依然喋喋不休地說着什麽。

方淩雪對外面人道:“去,把劉太醫請來!”

兩位太醫忙跪到地上,臉上全是驚惶之色。

她要請劉太醫,不過是懷疑湘嫔裝瘋賣傻罷了,那時在春和屋外抓到她的人,方淩雪就一直覺得這宮中鬧鬼之事是湘嫔所為,只是後來接連發生了好多事,她沒有時間去細查,這才一直不管不問。

劉太醫不一會兒就來了,他給方淩雪行了禮,就徑直往裏間去給湘嫔把脈,末了,他朝方淩雪點點頭,禀報道:“回皇後娘娘,湘嫔娘娘是心疾,應是受了極重的驚吓。”

方淩雪還是有些不信:“果真?”

劉太醫篤定地點頭:“果真!”

方淩雪的眼睛微微眯起來,若有所思地看向床上的兩人。

而千錦在旁邊聽着,心裏也是越發地驚疑起來,不是江蘭馨,不是湘嫔,不是方淩雪,還能有誰?

方淩雪打量了湘嫔許久,吩咐劉太醫開幾副好方子,便坐到床邊與傾嫔說起了近日宮中的種種詭異之事。兩人正說到前日夜裏的粉衣女子,外面倉皇進來一人,撲到方淩雪腳邊便喊道:“皇後娘娘,中宮出事了!”

方淩雪猛然站起身,一邊着急地往外走,一邊問那人發生了何事。

千錦扶起地上的人,與她一道跟在方淩雪身後。那人急促地喘了幾口氣,這才将剛剛發生的事細細講來。

原是方淩雪與千錦一起出宮後,蘇媛突然說大婚時皇上賜予她的戒指不見了,這是大事,于是衆人都幫她去尋,後來又想起早晨去過千錦那裏,就說要去她屋裏尋。

這本沒什麽,可重要的是,蘇媛到春和屋前時突然停下腳步,說是聽到奇怪的聲音,婢女們來不及攔,她已推開了屋門。

她順着聲音尋去,而後打開櫃子,在櫃子裏看到了被五花大綁的江蘭馨。

蘇媛大驚失色,她連忙派人去請皇上。皇上大怒,一邊派人送江蘭馨回淩安宮,一邊命人來請方淩雪。此時皇上與蘇媛都在淩安宮裏,而江蘭馨身子太虛,已經暈了過去。

那人還說,皇上讓她來時,身上的冷氣讓人不寒而栗,感覺全是殺氣。

方淩雪臉色沉了些,腳下步伐也陡然快了起來。

行到半路時,遠遠地看見六皇子退讓到路邊,他給方淩雪行禮,方淩雪未理。千錦跟在方淩雪身邊,經過六皇子面前時,他突然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像是沖着千錦的,卻又像是看着遠方。

淩安宮自上次出事後便很少有人來,此時皇上突然帶江蘭馨回來,宮裏的人早亂成一團,連方淩雪進門,他們都只匆匆行了一禮便接着去忙了。

方淩雪也沒工夫追究這些,只旁若無人地往屋裏去。

皇上果然站在床邊,而床上躺着的人,确實是江蘭馨,蘇媛此刻站在邊上,面上全是驚恐之色,見方淩雪進來才似乎舒了口氣。

千錦與方淩雪一起跪在皇上腳邊,皇上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就問道:“告訴朕,這是怎麽回事?”

“皇上,淑妃未故的事,臣妾一直不知!”

“朕是問你,為何她會被綁在你已逝婢女的屋子裏?”

方淩雪啞口無言。

蘇媛一向與她交好,蘇媛的證詞,她根本辯無可辮,除非她能拿出證據證明她是被陷害的,可任她再精明,也只是此刻才知江蘭馨沒死,她根本就沒時間去查這中間的關節。

皇上掐住她下巴:“你便是這樣做皇後的嗎?”

跟剛傳話的人說得一樣,此時他身上透着的全是殺意。

一貫冷靜的方淩雪終于有了懼意,千錦往前爬了兩步,抱住皇上腿道:“皇上恕罪啊,淑妃娘娘的事都是奴婢一人所為,與皇後娘娘無關啊!”

“滾開!”皇上一腳踹開她,手中也一并将方淩雪狠狠地甩開,話裏滿滿的諷刺,“你倒真是可以,養的下人可都是忠心得很!”

在皇上眼裏,千錦應是江蘭馨的人,所以即便她這麽說,他也決計不會相信。也就越發地篤定,綁架江蘭馨這件事,方淩雪連她這個貼身婢女都瞞着。

方淩雪趴在地上,江蘭馨的事,她一個字都反駁不了。這種情況,說多只會錯多。

第 32 章 變動

“小女……小女……嗚嗚嗚……”

曲東旭幾次欲說還休,又一直用眼神瞟着卿瑤音,一副受了驚的小白兔模樣,讓人忍不住想要心疼。

看來這曲東旭和卿瑤音之間也發生過一些故事啊,而且曲東旭和卿瑤音的關系是敵對方的。

範承業看準了這一點,抓住機會,義正言辭,一身正氣,堅定的勸着曲東旭。

“無礙,大膽的說出來,什麽冤情也都得你說出來本官才能解決不是,放心,這裏沒有人可以傷害得了你。”

看到時機差不多了,曲東旭事先安排好藏在人群中的人忽然高喊。

“該不會曲小姐是被那個死囚犯威脅,所以才不敢說吧?”

剛說完,立馬出來幾個人應和。

“我去!好像真的是這樣,剛才我還看到那個死囚犯推了曲小姐一把呢。”

“哎呀呀,真是人心隔肚皮,原來她是這樣的人,我說呢,死囚犯的話怎麽可以相信,若是她說的話是真的的話,那也就不會被判死刑了。”

“我們差一點就被這妖女蠱惑了!”

“上啊,打死這妖女,為民除害。”

曲東旭見達到了預料之中的效果,笑了笑沒說話,範承業自然也不會出聲,站在一旁看好戲。

曲東旭挑釁的看向卿瑤音,卻沒有得到一丁點回應,卿瑤音抱着胳膊冷冷的看着,臨危不懼,發絲輕揚,猶如九天神女,居高臨下,俯瞰着一群無事生非的蝼蟻。

然而實際上,卿瑤音心裏遠遠沒有看上去那麽平靜,誰能告訴她為什麽曲東旭會突然出現!

“本姑娘倒是不知道,曲小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深明大義了,在這宜禾鎮中竟會吃虧。”

人群中有幾個想到了曲東旭平日裏的行為處事,顯然動作放的遲緩了些,在思考。不過更多人則是在曲東旭的策劃煽動之下沖昏了頭腦,仍舊把矛頭指向卿瑤音。

卿瑤音皺着眉頭看向曲東旭,眯了眯眼睛。

玉琴池抱着卿小北在後面也遭殃了!不知是誰偷襲,一個火球擦着卿小北的頭發就飛了過去,燒焦了一縷頭發。

這還是玉琴池反應得快,躲了一下之後的結果,不然,還不知道會鬧出怎樣的結果。

卿瑤音看見這一幕,臉色陰沉的可怕,深黑色的眸子看向衆人,氣勢如虹,全數威壓直接放到了曲東旭一人身上。

她可沒忘了,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誰,若不是曲東旭突然出來插上一腳,這件事情早就解決了!

“天吶,妖女要殺人了,救命啊!”

之前放火球的那名男子高聲喊着卿瑤音的“罪行”,全然把自己剛剛做的事情放在腦後。

這些百姓也是如此認為,先入為主,卿瑤音原本死囚的身份擺在眼前,就算是她們做的再對,也只不過是被看做将功贖罪,人們不會感激。

但如果卿瑤音說錯了,人們便翻臉無情,人性的弱點就是如此,除了修為,無所愛,亦無所求。

人情冷暖,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卿瑤音的眼神慢慢劃過那幾個推波助瀾的人,把他們的面目一個個都記下,傷害她兒子,罪無可恕!當然,傷害她也不行。

既然好話好說行不通,那就來硬的好了,她卿瑤音重生一世,還沒有怕過誰。

曲東旭害怕似的看着卿瑤音,好像是被吓得腿軟一樣,跌坐在地上,一只手指伸出指着卿瑤音,微微顫抖着。

“就……就是這樣,她欺負我們曲家,還妄想要誣陷縣令,大家好好想想,宜禾鎮,自她們來了之後,發生了多少事情,這一切,都是他們計劃好的,說不定,他們還想要借助這件事情,完成什麽其他的事情呢。”

“對,我們一起,拿下這妖女,不能讓她再禍害宜禾鎮了!”

“拿下她!”

“殺了她,幫曲小姐出氣!”

卿瑤音看着不遠處張牙舞爪的人群,不屑的冷冷一笑,人心不古,不值得幫的人,還是袖手旁觀比較好。

不然,不僅不會被感謝,還可能落得一身腥。

心情就像是落到了寒冰之中,不知道怎麽敘述。

不過,自始至終,還有一個人,默默的站到了卿瑤音這邊,劉麟一直在卿瑤音身邊,沒有動過,甚至在百姓想要殺了卿瑤音的時候,他還不動聲色的錯了一步,擋在她們面前。

這可以說是唯一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吧。

卿瑤音撥開劉麟的身體,速度飛快,快到人們都看不清她做了什麽。

“啊!”

随着一聲慘叫,卿瑤音已經站到了曲東旭身邊,手指輕輕扣着曲東旭的脖子,看起來随意至極。

只有曲東旭知道,她現在處于什麽境地,卿瑤音的手指正搭在她的命門上!根本不需要別的,只要輕輕一用力,她的小命就就危險了。

“你……你想幹什麽,我告訴你,縣令還在這裏呢,你不要自找死路,我勸你還是繳械投降,坦白從寬比較好。”

事到如今,曲東旭還是不相信卿瑤音會動手,畢竟,公然和這麽多人作對,是她曲家也不敢的。

卿瑤音倏地湊近,在曲東旭的耳邊冷笑了一聲。

“你以為,我會在乎這些嗎?更何況,若是他們動手,我至少能拉的上幾個墊背的,一點不虧。

倒是你,若是死了,曲家家産就得落到你那個庶出的弟弟身上吧?”

卿瑤音說着,還在曲東旭耳後吹了一口氣,曲東旭吓得一激靈。

她怎麽知道她們家的情況?

如果說剛才是勝券在握的話,現在,曲東旭是真的怕了,她不敢動,僵直着身子。

“你到底想怎麽樣,只要不傷害我,我一定放了你。”

“呵,你以為,現在你說的話,還管用嗎?”

卿瑤音看着前方,早在一開始卿瑤音抓住曲東旭的時候,範承業便屁滾尿流的跑的遠遠的,身上的濡濕和地上那片突然出現的泥濘彰顯着範承業的狼狽。

範承業臉色通紅,這個小賤人,害他丢這麽大的人,他這次能放了她才怪。

第 31 章 笑傲群雄

“說,為什麽要對我唯一的孫子葉飛下那樣的狠手?”

葉霸天來到三步外,霍然停下腳步,惡狠狠地盯着站在懸崖邊緣的洪淵,體內的力量波動和殺氣逐步攀升,氣勢逼人。

葉飛那個惡少雖然不成器,但畢竟是他葉家唯一的繼承人。廢了葉飛的雙腿,就等于廢了他的修為,埋葬了葉家的未來。身為葉家的老家主,葉霸天豈能不怒?

“因為,他該死!”

洪淵面無表情,哪怕站在氣勢逼人的雄霸天下這個凡武七重高手面前,臉色也不曾有一絲改變,冷冷地接着說道:“我和他在武府考核中光明正大地較量,葉飛那小子卻輸不起,耿耿于懷,還用卑鄙的手段奪取我的武府弟子名額。老家主,你說,葉飛該不該殺?”

洪淵殺氣凜然,面對葉霸天的質問,毫不留情地揭露葉飛的罪孽,也毫不掩飾體內的殺氣。

葉霸天雙眼一蹬,身上的長袍獵獵作響,體內的殺氣更盛。但一言不發,沒有馬上動手。

“奪取我的武府弟子名額,這也就算了。我本一介流民,只求能有一個地方安身立命,從一個小雜役做起也沒什麽。但葉飛那小子,就連我這個小雜役也不容,暗中買通武府管事楊志處處刁難,要将我趕出武府。老家主,你說,葉飛該不該殺?刁難不成,葉飛就開始來硬的,要當衆打斷我的雙腿。我苦苦哀求,說是馬上離開落葉城都不為所動,鐵了心要廢掉我一身修為。老家主,你說,你的孫子葉飛到底該不該殺?”

洪淵一字一頓,聲音遠遠地傳了出去。

山上山下的追兵,全都靜靜地聽着,明白了事情的緣由。一些被賞金迷惑的武者,臉上不由得流露出了一絲愧疚。

在場的武者中,有不少也是從遠方逃難而來的難民,知道逃難路上的艱辛。更明白對一個年輕人來說,通過考核進入武府意味着什麽。奪取武府弟子名額,暗中買通武府管事刁難,要當衆打斷雙腿廢掉洪淵一身修為,葉飛的種種勾當早已是天地不容,不作死就不會死。洪淵不直接殺了他已經是開一面,手下留情了!

面對洪淵正氣凜然的駁斥,聽聽人們的非議,葉霸天的臉色越來越沉。但體內的殺氣不僅沒有消散,反而急劇攀升,“小子,我不管你怎麽說,葉飛他始終是我葉霸天的孫子,是我葉家的傳人。就算犯下再大的過錯,也要由我葉家來處罰。小子,別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自己技不如人吧!”

“啵!”

葉霸天邊吼邊一掌拍出,帶起凜冽的掌風,飛沙走石。附近的武者見狀大驚,忙不疊地後退,首當其沖的洪淵卻不退反進,踏前一步同樣一掌拍出。嘭的一聲,兩掌相交,兩人在衆目睽睽之下一招硬碰。

葉霸天紋絲不動,唯獨身上的長袍獵獵作響。與此同時,洪淵卻倒退一步,身體一個踉跄,差點一跤從懸崖上摔了下去。身上的暴血戰甲瞬間就被掌風擊潰,身上的長袍被撕成了布條,嘴角鮮血點點,體內氣血翻湧。

一招!

僅僅一招,洪淵就身受重創。

一個凡武七重,一個只有凡武三重,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哪怕修煉的功法再厲害也無法彌補境界上的鴻溝!

號稱霸葉大帝的葉霸天,實力遠超洪淵的想象!

“小子,束手就擒,跟我回葉家大宅接受公開審判,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免得臨死前嘗遍生不如死的痛苦!”葉霸天殺氣沖天,質問不成,露出了猙獰的面目。力量就是一切,在他眼裏,什麽家法,什麽國法,通通抛之腦後。

“再來!”

洪淵一聲暴喝,咬牙沖上去,主動發起了兇猛的攻擊,再次一掌拍出。

“找死!”

葉霸天冷冷一笑,一臉的不屑,再次一掌拍出,準備當衆羞辱一番,好好欣賞洪淵的痛苦後再送他上路。

本來,追兵傷亡慘重後,他還以為洪淵有多厲害。一招硬碰後,知道後者僅僅只是一個低級武者而已,緊繃的神經一下子就放松了下來。然而,兩人的手掌相撞的剎那,一絲異樣的感覺卻突然浮上心頭。洪淵看起來要拼死反擊,但手掌卻軟綿綿的無處着力。

不好,這小子使詐!

葉霸天臉上變色,下一刻,洪淵的右手突然化掌為爪,順勢握着他的手腕往前一拽,再用力反推。霎時間,葉霸天身形一晃,差點從懸崖上摔了下去。還好,及時感覺不對勁,雙肩一沉,雙腳牢牢地釘死在懸崖邊上。盡管有驚無險,身上卻吓出一身冷汗。

“小子,我要撕了你!”

葉霸天又驚又怒,正想全力出手把洪淵活活抓起來,突然間,站在懸崖邊上的洪淵詭異一笑,身體後仰,就那樣任由身體摔下了懸崖。

“啊……,不好,這小子要自殺!”

“可惜,可惜了!”

……

人們失聲驚叫,下意識地沖上去觀看,葉霸天也沒有例外。

懸崖下方,是濃濃的白霧,懸崖深不可測。人們探頭凝神看去,什麽都看不見,洪淵似乎已經葬身懸崖了。然而,下一刻,正當人們準備把頭縮回去,自行散去時,呼的一聲,一條身形陡然從濃濃的白霧下沖了出來。手裏抓着一根一百多米長的藤蔓末梢,身體高高蕩起。在身體蕩到最高處的時候,突然松手,身體猛地一個後翻,雙腳穩穩地落在兩百多米外的懸崖對面。

“哈哈哈,葉霸天,再見了。當我洪淵重臨落葉城時,一定登門拜訪,和你大戰三百回合。希望,你老人家能活到那一天,也希望,你們葉家那個時候還沒被人斬草除根,哈哈哈……”

洪淵哈哈大笑,在衆目睽睽下飛身離去,眨眼就消失不見。

在山頂上長嘯一聲,故意引來追兵大戰一場前,他就已經發現了懸崖下方的這條藤蔓,預留了一條退路。

遠走高飛之前,他并沒有砍斷這條藤蔓,只要有過人的膽量,人們也可以蕩過去。然而,看看在白霧中若隐若現的對面的懸崖,再看看懸崖下方濃濃的白霧,下至普通的葉家護衛,上至葉霸天本人,沒有一個人敢貿然行動。

“不好,來晚了!”

洪淵消失無影後,一個黑衣女子這才掠上山頂,寬綽的長袍下,是一絲不挂的隐約可見的酮體,看得人們雙眼炙熱,垂涎欲滴。黑女女子身後,跟着大群身披重甲的護衛。

聽聽洪淵那在懸崖和山谷中不停地回蕩的笑聲,如煙夫人咬牙跺了跺腳。

本來,還準備趁洪淵落難的時候,盡全力相救,然後趁機把他留在身邊。誰能想到,竟然來遲一步,洪淵根本就不給她出手相救的機會!

和如煙夫人一樣來晚的,還有披着一頭長發的步風雲。

本想見識一下洪淵的真面目,看看那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有情有義又膽色過人的人物,沒想到,一路狂奔還是來晚了一步!

第 47 章 來了個愛哭的老頭

夜是黑的,即便是青丘的夜也是黑的,刮着涼涼的風,我終于等到兩只小狐貍終于睡着,也終于等到柳玄帶着白靜默默離開,施了咒,俯身沉入黑黑的夜,終于甩脫了那幾個亦步亦趨的小尾巴,獨自出了青丘。

擡頭看向天上的銀盤,我再次感到無處可去,雖然猜測着白衍此時應該在凡間,可茫茫四海九州又該往哪裏找。

心中急切于是我立飛上雲端,這是我第一次用于騰雲術,駕馭的十分生澀,甚至有那麽幾次差一點跌落雲頭,最終我心驚膽戰的尋了一處靈氣最盛的寶地落下,我就這麽糊裏糊塗的開始了在人間尋找白衍的行程。

毫無頭緒,毫無章法,我甚至從沒有想過也許白衍真的已經死了,也許白衍根本就不在凡間,也許一切一切有太多的可能,可我不敢想,只能不斷的告訴自己,白衍就在那裏等着我去找他,若是去晚了只怕那家夥又要惹出什麽不該有的風流債來。

糊塗的久了也就不覺得糊塗有什麽不好,就像我從沒有正兒八經的修煉過,換來的就是什麽法術都不會,就連最簡單的騰雲術都運用的十分生澀,不過還好有些事情跟着白衍多少也懂得一些,譬如幻化之術。

看着山腳下密密麻麻的屋舍,我甚是頭疼,總覺得這裏應該是一個不錯的修煉之地,若是神仙被迫下凡,多少也會找一些像是眼前一樣的寶地,找人必定會是一件需要還費時間的事情,于是我就一定會在這裏長久住下,不過對于享受這件事,我從沒有虧待過自己,即便這一次我是獨自一人出來,也要幻化出一個像樣一些的府邸來,至于丫鬟什麽的太費神,只能将就着自己動手了。

之後的一千年裏,我究竟在多少地方落過腳,究竟與多少人有過糾結,究竟失望過多少次,說實話活得太久了總歸是要忘記一些的,不然一定會頭疼。呃,可有些事忘倒是可以忘掉,可結下的善緣可不是你忘了,就能當作不存在的,譬如我結識的那幾個。

大致算了一下,在凡間晃悠了一千年,好像認了一兩個兄長,費盡心思的渡他們成仙了,可待他們正身歸位之後,我才才發現認錯了。

好像還有兩個好友,長相皆是俊美非凡,可費盡心思的渡他們成仙之後,再次發現自己認錯了。

在後來我終于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于是将樣貌變換的老了一些,于是不小心又在三個風水寶地收了三個徒弟,雖然這次發現的早一些,可畢竟收了人家做徒弟,總不能做些誤人子弟的事來,于是又盡心盡力的度化他們位列仙班。

再後來我才發現,這些人,呃,這些精靈竟然都是從須彌山出來的,于是我很不小心的将白衍送出須彌山的那些精靈都給送到玉帝老兒面前去了,行色各異的好像還将玉帝那幾個女兒給迷得不行,讓玉帝老兒平白多了不少煩心事,多少感覺自己有點不太厚道。

雖然沒有找到白衍,可這也不是我的錯不是,這本來就沒什麽人知道白衍會在那裏,我認人又只看樣貌,又不會什麽尋根溯源的法術,只能這麽瞎貓專等死耗子,認錯一兩個也沒甚稀奇不是,更何況錯的也并不離譜,那些多少都是與白衍有些關系的。

我誤打誤撞都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可天上那個玉帝就差一點絕望了,聽說各個山頭都派了人去要玉帝指婚,差一點就把淩霄寶殿變成了媒婆聚會,于是終于忍無可忍的派下來個滿頭銀發的老頭,還沒見到我的人,落到院子裏就開始痛哭起來。

疑惑的擡頭看了眼剛剛要收的小徒弟,我有些好奇的起身走出屋子,看到老頭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甚是不忍,于是問道:“老人家,你在我的院子裏哭甚?”

那老頭老的眉毛都白了,轉頭看我,那表情呃,就像見到親娘那般,吓得我連連後頭,而那個剛想收的徒弟,也跟在我身後走了出來,見老頭一臉歡喜的想要撲我,立刻不耐煩的擡腳,剛好踹到老頭臉上,我忍不住一閉眼,只聽噹一聲,老頭還沒碰着衣角,整個人就飛了出去,就這麽直直的撞在門上了。

“娘娘,娘娘,您可別再收徒弟了,這,這老夫實在受不了了!”

伸手拉住想要再次上前補一腳的小徒弟,我這才将老頭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看着好像是幾百年前見過的太白金星。

那老頭十分沒形象的從門上爬下來,膝行着走到我面前,還沒開口說話,淚卻再次流了下來,一邊抹眼淚一邊哭訴着:“這一千年中,僅娘娘自己一人渡化的仙君都已經有七位了,還有兩個被娘娘逼着,玉帝只得讓他們提前歸位的。”

擡頭看看老頭,努力的在腦海中回憶着,好像還真有兩個,一個不小心被我一腳丫子踹下懸崖,立刻就元神歸位,另一個聽說好像是小心看到王母娘娘洗澡,于是就被扔下凡間做了一個乞丐,我看着于心不忍就讓人給玉帝寫了個小紙條,好像沒幾天那個倒黴的神仙也元神歸位了,這麽一來,我好像真的給這個老頭制造了不少麻煩。

忍不住就有些愧疚,于是我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那老頭又挨了上來,竟然還想伸手抱我大腿,士可忍孰不可忍,于是沒有攔着周翰,再次看着那老頭被一腳踢門呼一下撞在門上。

看這個太白金星一定是勤于修煉的,這麽被踢了兩腳,居然都沒有吐血,只是走路的時候稍微有些艱難,再次從門上爬下來,走到我面前的時候整個人就顯得規矩多了。

“小老兒每日都要為娘娘渡化的仙君安排仙山,安排職位,整個天宮都快人仰馬翻了,小老、小老兒的腿都快跑斷了,實在是、實在是體力不支了!還請娘娘高擡貴手,不然這六界五行只怕真的要亂套了!”

皺眉看了看身後資質不錯的小徒弟,再擡頭看看天,雖然心有不甘,不過總覺得太白金星這些話應該不是騙我的,轉念一想卻又懷疑老頭是在诳我,不就是幾個剛剛飛升的仙君嗎,給個仙位即可,至于那麽嚴重嗎。

心裏雖然這樣想,可終歸不好表現出來,看了一眼身後的小徒弟,我幹笑幾聲,最後比出一個手指說道:“我答應你,不過就一個行嗎,就在你來之前我剛收了一個徒弟,這是最後一個了!”

話還沒說完就見太白金星老眼一翻,這是要暈過去的節奏,心裏有些不忍,于是連忙在加上一句:“這個徒弟我讓他去青丘,我…,我把他送回青丘還不行嗎。”

太白金星眼睛翻了幾番,身子搖了幾搖,終于沒有暈過去,只是整個人都有些呆傻的看着我,苦笑着問了一句:“娘娘現在就帶着您這位小徒弟回青丘成嗎?”

我愣了愣看着太白金星,卻猛然記起一件事來,咬唇略作遲疑,畢竟這種威脅人的事,我做的不多,怕拿捏不好尺寸再把人的罪了,就不好了。

于是小心的看着太上老君說道:“行倒是行,不過我還有個心願沒有完成,此時實在不能立刻回青丘!”

太白金星再次扶額,搖搖欲墜的看我說:“娘娘的事情,老夫可能幫得上手?”

心頭一喜,看着太白金星這十分上道的表現,我忍不住想要将原本打算的事情再加上去一兩個,如此絕佳的敲竹杠的時機,若是錯過那可真有點對不起自己。

眼眸一轉,我看了眼太白金星說道:“最近總是夢見白衍那家夥,埋怨我不去找他,只是你也知道,我這不學無術的實在不知道怎麽去尋他,要不你幫幫我?”

太白金星整個人愣了一下,等着老眼看我,嘴角猛地抽了抽。壓住笑意我看着老頭,最後才終于等到那個老頭說道:“這,這小老兒怕是幫不了,要知道狐祖白衍早在兩千年前,就已經身歸混沌,這、這讓小老兒如何去找!”

再次聽到有人說白衍已經死了,我原本十分閑适的心情再次變壞,看那太白金星也不知為何有了一絲煩躁,轉頭看向身後的周翰,也就是我最小的徒弟,語氣有些急躁的說道:“為師記得你還有一個兄弟,不如你明日就将他尋來,為師一并将他收下!尋不到白衍,我也只能多做些善事了!”

太白金星的老臉瞬間變得慘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老淚縱橫的說道:“娘娘!娘娘高擡貴手吧!雖然老夫尋不到,不過就在幾日之前,老夫曾遇到過一個名叫白姝的女神仙,好像她知道一些狐祖聖君的事情,聽她的言語之間還提到過須彌山,娘娘一定知道須彌山是什麽地方,不若娘娘去須彌山住上些時日?也好讓小老兒喘息幾日!”

看着太白金星手中畫滿符咒的紫玉葫蘆,我凝眉看着那個老頭,自從白衍失蹤時候,他是第一個提起白姝這個名字的人,更何況就連白靜那丫頭都不知道白姝的存在,看來這個太白金星應該沒有騙我,心裏再次忍不住動了一下,我想我是時候回須彌山去看一看了!

伸手接過太白金星手中的紫玉葫蘆,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小徒弟,我揚了揚手中的葫蘆說道:“好徒兒,看來在你們幾個師兄弟中,還是你的運氣比較好!也罷!你跟着師傅回師門須彌山認祖如何?”

第 31 章 撞牆配合

“好機會啊,想不到羅平一個人,就吸引了對方四名球員的防守,如果這個時候羅平選擇回傳的話,那肯定能夠讓自己二中先入一球的”

見到三中球員的防守出現漏洞之後,那名解說員立即興高采烈的喊了起來。

看來這名解說員,還真是和那田斌一夥兒的,明顯是看不起三中球隊啊。

此時那二中的劉天陽、劉天辰二人交叉配合,立即來到了禁區之內,可是羅平卻依然選擇一人控球,并未傳給他們這兩個進攻前鋒。

“傳球啊,卧槽!”

那雙保胎兄弟見後,立即對如今粘球的羅平暗暗罵了起來,要不是大賽明令禁止說髒話,恐怕這二人早就對羅平破口大罵了。

“可惡!”

此時那羅平也明顯感受到了壓力,面對被唐尋路等人的嚴防死守,氣的他是無可奈何。

随即一腳浪射,當即便将球射向了右前方的球門。

可惜浪射終歸是浪射,足球直接朝看臺上飛了過去。

面對浪費了一次得分的好機會,羅平并未有任何的悔意,反而沖不遠處的劉天陽、劉天辰埋怨了起來。

“我說兩個,敢不敢吸引一下防守,就看着我一個人被包圍嗎?”

“我去你大爺的!”

聽到羅平此話,那劉天陽立即朝他氣勢洶洶的跑了過去。

“你特麽自己粘球,讓你傳球你就當沒看見一樣,現在丢了球還敢賴我們,別以為你哥是羅南我就怕你,這裏是二中,不是帝國大學”

“你說什麽?”

“怎麽樣!”

此時那羅平和雙胞胎兄弟,立即推搡在了一起。

當值主教練看後,随即示意三人立即離開。

“這怎麽回事?莫非是羅平和雙胞胎兄弟,在商量什麽對策嗎?可是卻被主裁判打斷了,真是可惜啊”

明明見到了是這三人發生了沖突,可是這解說員卻硬是說他們在商量對策,強行洗白如今毫不團結的二中。

“可惡,這解說員真特麽是個混蛋,等比賽結束後,我非得好好教訓他一頓”

那貴賓室內的三中教練聽後,頓時氣得來回踱步。

“校長,您消消氣,如今我們三中好歹是擋住了二中的攻擊,沒有丢分啊”

“團結一點!”

這時那二中的教練,也趕忙沖場內的羅平和劉天陽、劉天辰三人打起了手勢。

其實這名二中教練也頗為無奈,按理說像羅平這樣刺頭的球員,他完全可以不用,但是因為這羅平乃是羅南的弟弟,在這誠實內影響力頗大,而且還是二中校長,親自從其他高校挖來的,就是為了這次讓二中球隊再創輝煌。

因此身為二中教練的他,也只能是盡力壓制其他球員的不滿。

當看臺上的羅南,見到自己弟弟如今在場上的表現後,立即無奈的搖了搖頭,顯得頗為失望。

随着羅平将球的直接踢飛,三中開球後并未立即展開對二中的沖鋒,而是由蘇亞領銜,慢悠悠的朝前場開始了推進。

“看到這三中9號球員,這樣慢悠悠的速度,我估計三中球隊也就完了”

解說員再次開始了貶低三中。

“11號羅平開始行動了,只見他一馬當先,直接朝帶球的9號球員那個誰,沖了個過去,看來這次羅平是決定斷球後,再次沖擊對方球門了,而三中9號那個誰,百分百是擋不住的,咦?9號球員居然是将球回傳給了中後場,真是窩囊,沒有一點男子氣概,連對抗都不敢嗎?”

“我特麽忍不住了!”

那三中校長見到這名解說員,居然是這般肆無忌憚的的侮辱三中球員,于是立即起身朝那解說室走了過去。

“校長!校長!”

此時無論教導主任如何阻攔,都沒能拉住震怒的三中校長。

哐當!

三中校長将門踹開後,當即便吓了那解說員一跳。

“們是什麽人?這裏是足球解說室,不允許外人進入的”

“少給我廢話,我就是三中的校長,我今天就坐在這裏,你再敢給我說一句廢話,看我怎麽收拾你”

“好好解說你的球就行了,帶什麽個人因素,什麽叫沒有男子漢氣概,你懂不懂球啊你,你不知道什麽叫傳控嗎?”

此時那一向溫和的教導主任,也沖着這名解說員厲喝了起來。

看到這二人氣勢洶洶的樣子,吓得那解說員立即耷拉下了腦袋,再也不敢說一句話。

“說話啊,你不是解說員嗎?說啊!”

此時三中校長再度朝此人怒斥道。

“好好”

這人聽後趕忙看向了賽場上的形勢。

“如今三中的9號球員那個誰,哦不,是蘇亞将球回傳後,立即由己方中衛接應,而那二中的羅平,再次用個人能力想去搶斷,只可惜還未觸到球,便再被三中球員傳給了另一人,這明顯就是在嬉耍羅平啊”

“二位,你看我這樣說行不行?”

“可以,繼續”

“好嘞”

這名解說員咽了口吐沫,再次分析了起了場上的形勢。

而三中校長和教導主任相視一笑,也随即朝場上看了過去。

只見如今那三中的隊員,雖然沒有組織進攻,但是如今球權依然在他們自己這邊,無論那二中的球員如何逼搶,可全都被他們那精準的傳控,給輕松的化解了。

“好,就是這樣”

此時場外的馮埠看後,立即高興的點了點頭。

而坐在替補席的李翺,一邊看着場上的形勢,一邊看着上半場的用時,激動的攥在了拳頭,因為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登場了。

“可惡,居然讓秘密武器李翺坐在了替補席上,又命令球隊只守不攻,馮埠,你到底想幹什麽?”

此時那觀衆席上的羅南,明顯也沒有料到,如今場上的形勢居然是達到了勢均力敵的狀态。

此時上半場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可實力遠遠高出三中的衛冕冠軍二中,依然是未盡一球,兩方依然是0比0。

就在這時,那羅平的一個沖刺,當即便将一個傳球稍晚了一些的三中球員,踢翻在地,而球也随即被踢到了自己這邊。

“犯規!”

蘇亞看後立即舉手示意,可是卻直接被主裁判無視了。

“可惡,就連裁判都向着二中”

此時那蘇亞立即朝受傷倒地的球員跑了過去。

“蘇亞我沒事,皮外傷而已,趕快守好我們的防線,不能讓對手進球啊”

“好,我這就去”

蘇亞此時立即朝開始沖鋒的二中球員沖了過去。

而那雙胞條兄弟的劉天陽拿球之後,靠着隊友的配合,破開三中防守,一路疾馳,再次沖到了三中禁區之內。

“傳球!”

羅平見後立即前插要球,只可惜劉天陽根本就沒有搭理他,而是直接将球傳給了右邊的劉天辰。

“防止他們射門!”

唐旭路看後當即來了個滑地鏟,可是那劉天辰剛一碰球,便再次将球回傳給了劉天陽。

“糟糕!”

第 32 章 032 抹黑她

第32章 032 抹黑她

“綿綿我愛死你了,你好棒……你給我講講,那天你離我家梓熙有多遠?他有沒有跟你說話,你有沒有跟他要簽名?”

每次只要提及羅梓熙,紀喬希就要發瘋,直接撲過來将葉綿綿給壓在了沙發上面。

葉綿綿伸手擋在了紀喬希的臉上,用力地将她給推開,十分嫌棄地擦掉了臉上的口水,“紀大小姐,求你放過我,當時黑燈瞎火的,我根本就沒看見羅梓熙在哪裏,再說了,我又不是他的粉……”

“啊,早知道他今天也在,我死也要爬進去了……”

“咳,幸好你沒有去……哎,我要去洗個澡,今天真是一言難盡啊。”

“哇,好棒,我把這些照片ps一下,美美地發布在網上。”紀喬希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羅梓熙的照片。

葉綿綿看了一眼不可救藥的紀喬希,無奈地搖頭,明星就是天上的星星,看看就算了,要真是去追太不現實了。

紀喬希突然轉過頭,“綿綿,你傍上土豪了啊?”

“什麽?”葉綿綿一臉迷茫地問道。

“嘿嘿……我看到了,這個男人,可是深城的最大的土豪,你這臭丫頭有眼光,一回國就挑了個這麽好的男人上!”

葉綿綿一轉頭,看到了電腦屏幕上,她跟慕寒川在一起的互動都被拍下來了,臉紅耳赤地沖了過來,“删掉,删掉,全删掉。我警告你,你要是給我暴出去,我跟你絕交。”

“哎,這麽勁爆的新聞,你居然不想暴出去……行,我不爆!我不爆,有錢人都喜歡搞地下戀情,我懂的。加油,綿綿,泡到他你這輩子吃穿不愁了。不過我可提醒你一句,有錢的男人都很花心,你別被人家騙人啊,想想宋渣男!”

紀喬希的提醒,讓葉綿綿突然腦子裏一個激靈。

五年前發生的事情,她是從來都不敢忘記。

付出了那麽多年的感情,換來的只是一個男人的欺騙。

“喬喬,你放心,我不會再随便去愛一個男人了。”

葉綿綿的聲音變得低沉下來,她默默地走進了洗手間。

打開花灑,溫熱的水沖到了身上,她閉上眼睛享受着這難得的舒服感覺,腦子裏卻莫名的還是想起了慕寒川,特別是他親手給她穿鞋子的那一幕……算了算了,不要想,不過是個又流氓又強勢又不要臉的男人!她雙手用力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甩了甩腦袋。

次日上午九點。

她準時打卡上班,剛進公司的時候,便感覺同事的眼神有些不太對勁。

隔着老遠,同事就對她指指點點的,等她走近了,同事們則眼神躲閃着,一哄而散了。

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這才發現自己的辦公室玻璃門,不知道被誰用記號筆寫了幾個大字:滾出米蘭達!鮮紅的幾個字很是刺眼。

葉綿綿深吸了一口氣,推開門走了進來,發現自己養在桌面上的綠植幸運草全部被人給掐了,葉片随意地扔在地上。桌面上的文件也被推到了地上,扔得到處都是。電腦開着,似乎被人查看過了……

這到底是誰幹的?

此時桌面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她将收拾的東西放到一邊,轉身坐下來,将聽筒拿起挂在了耳邊。

“你好,我是葉綿綿!”

“你馬上來我辦公室一趟!”

是楊經理的聲音,怒氣值很高,那聲音近乎咆哮。

葉綿綿的耳膜都被震得嗡嗡直響,她将話筒拿遠了一些。

“好的,楊總,我馬上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葉綿綿隐隐感覺不太妙。

果然,走到總經理辦公室門口,就感覺到了氣氛特別的不對勁。

一向和藹的楊總經理,背着雙手,在辦公室裏焦燥不堪地走來走去。

而陳林坐在沙發上面,看似漫不經心地翻看着報表。時不時地偷偷瞟過來看她幾眼,那眼神是幸災樂禍的。

空氣之中隐隐還彌漫着一股火藥味。

“楊總,你找我有什麽事情?”

葉綿綿伸手輕輕叩門。

楊總經理騰地轉身,眼神陰郁地看着她。

“葉綿綿!你說你來我們公司三個月了,一單業務沒有做成不說。還勾心鬥角,陷害同事,為了排擠他人,還把公司的名聲搞得這麽臭。雖然說你是法國直派過來的設計師,但是我們公司也不能任由你這麽折騰下去!這樣吧,我們供不起你這尊大佛,你還是自己行方便吧!”

葉綿綿氣得臉都紅了,雙手絞在一起硬氣地反問道,“楊總,我若是真的做錯了事情,不用你開口,我一分錢也不要公司,我自己辭職走人。我認真想了想,你說的什麽勾心鬥角,陷害同事,我不太明白。還有,沒有我的授權,誰跑到我辦公室裏亂動我的東西!”

一直坐在旁邊的陳林,此時便笑眯眯地站了起來,陰陽怪氣地看葉綿綿一眼。

“喲,瞧你這口氣,我們楊總德高望重,難道會污蔑你不成?這醜事都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人,豈容你在這裏抵賴?”

被陳林這麽一說,葉綿綿意識到了什麽,最快的速度拿出來手機,然後打開了今天的新聞頭道。

這一眼就看到了今天的熱搜頭條。

“韓寶兒生日晚宴意外走光,天價晚禮服竟然如此劣質,良心拷問高端時裝設計師職業道德何在?”

“網暴韓寶兒同款晚禮服,是出自米蘭達時裝公司,質量連抹布都不如。”

如此勁爆的标題,還配上了韓寶兒現場衣服衣服滑落的場面,倒也是十分的吸睛,一時之間吸引了上千上萬的流量,直接被人送上了熱搜頭條。

再仔細看時,這裏面還放出了幾張她當時被韓寶兒怒斥,以及,她動手剪斷長裙的圖片。這些圖片不僅斷章取義,還将她整個人都p得十分扭曲,看上去就像一個受氣包追訴。

顯然,放出這些照片的人,是故意在抹黑她,把她形容得很不堪。

而且這照片上還将她的名字也暴了出來。

這個高級黑不僅黑了她,而且還黑了米蘭達整家公司。

第 34 章 此情可待成追憶

南宮玉瑚捧住沉楓的右臂,真氣不斷地輸入。駭然道:“小星,你用的是什麽武功?”

南宮小星傲然道:“不止是武功,還有魔法。不滅真火配合火系魔法一擊,滋味如何?”

南宮玉瑚微一細想,更是心跳不已。“武功與魔法,難道,小星你竟已突破魔武極壁了麽?”

南宮小星氣洩了下來,皺眉道:“我先後試過無數種方法,但都無法突破那所謂的魔武極壁。但最後,哼哼,我雖然未能突破魔武極壁,但卻悟出了一種絕不輸于它的奇功。”

“魔武分流!”

南宮玉瑚見南宮小星眼光不善,連忙擋在沉楓身前。冷冷道:“小星,你也夠了吧!

不要太過份了,不然我不會原諒你的。”

盡管南宮小星眼中一掠而過的殺機和妒恨顯露出了他的真實意圖。但臉上卻仍挂着那純真的笑容,那種表情的極端不協調,使得南宮玉瑚情不自禁地陣陣發寒。

她突然覺得,眼前這個挂着笑容的南宮小星,比起兩年前那個惡魔般的南宮小星更為可怕。

南宮小星喝道:“閃開!”左手捏出了一個手印,微一凝神,一點黑星自掌中飛出,到了空氣中已擴散成一團黑氣,随而化為無數條黑煙,靈動地化作天羅地網,向沉楓頭上罩下。

這一幕,對沉楓來說并不陌生,記得在那一夜,那紫袍人使出的暗系魔法,就與此相似。此時只不過是把綠芒換成黑煙罷了。沉楓此時突然強烈地思念起自己那條魔法項鏈來,如果有它在,至少不用怕魔法攻擊了。可惜已經把它給了筱筱了。

“風?火?水?地?這是哪一系的衍生魔法?”看着這完全陌生的魔法攻擊,沉楓心頭也是一凜。難不成也與黑暗系魔法有關?想想南宮小星的性格,與黑暗魔法倒也合适。只不過——聽說黑暗系的魔法師很少會再去研究其他系的魔法,更別提及武學了。南宮小星莫非是個異類不成?

那些黑煙巧妙地繞過了南宮玉瑚(這顯然是南宮小星的安排),相互纏繞,很快就結成了一張黑網,向沉楓當頭罩下。

幸好沉楓也并非以前那對魔法一竅不通的初哥,作為魔武者,他還是有自己的能力的。心念一動,魔武力随意而出,一道水瑩瑩的光罩将自己全身包圍,不求有功,先求無過。

光罩擋住了黑煙的侵襲,但卻擋不住人的暗算。南宮小星冷哼一聲,再次毫無征兆地出現在沉楓面前。南宮玉瑚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推出,綿而不斷,強而不烈,南宮玉瑚雖然沒有受到傷害,但——

不用什麽多餘的招式,南宮小星徑自一拳轟在光罩上。光罩瞬間化為無數的光點,随即消散。沉楓哇地噴出一口鮮血,像一條蛇一樣,軟軟地倒在地下。

南宮玉瑚心急如焚,正待上前。南宮小星的手已按在了沉楓的頭上。

“我只要你一句話。你,跟不跟我走?”

自己怎麽能跟他走了?可是。自己若敢答上個不字,依小星的性情,沉楓的性命,就算完了。怎麽辦?

沉楓的身軀動了一動。“玉瑚,不要理他,你快走。”

南宮小星哼了一聲:“多嘴!”手微一緊,沉楓只感一股巨力壓下,頭痛欲裂,不由低低地悶哼了一聲。

南宮玉瑚大叫道:“不要虐待他!”

南宮小星淡淡道:“他的生死,全在你的一念之間,你自己看着辦吧!”

南宮玉瑚含淚道:“小星,我是你姐姐啊!你難道真的忘了以前姐姐是怎樣對你的好嗎?現在我肚裏還懷着你姐夫的孩子,你怎麽能這樣呢?你對得起娘的在天之靈嗎?”

南宮小星大喝道:“不要再說了。娘?我自生下來就沒看到過。什麽是娘?娘是什麽?你說你以前對我好,我承認,我以後會好好報答你的。所以我才要帶你走啊。”

他瘋了!他真的瘋了!這是南宮玉瑚腦中唯一的念頭。她只是不停地搖着頭,一步一步地後退,對南宮小星的絕望和對生命的絕望,在眼簾中浮現。

“你們兩個畜生,這次還想逃到哪裏去!”

一群人影,自遠處的地平線上升出。能如此的無聲無息的出現,都不會是弱者。當頭一人,面容嚴肅端莊,正是南宮世家的當代家主——南宮環!

南宮小星微微冷笑着,對這群人的到來似乎完全不放在心上。

南宮玉瑚垂下眼簾,低聲道:“爹!”

南宮環冷冷道:“你還記得我這個爹,很好,很好。很是孝順啊。為了個野男人,竟敢拿刀威脅你二叔,不愧是我南宮環的好女兒。”

南宮小星冷哼一聲,向南宮玉瑚道:“姐姐,我們走吧!”

南宮玉瑚道:“不!”話剛出口,就見到南宮小星手微一動,急叫道:“不要!”

南宮環突然插口道:“住手!”

南宮小星轉過頭,冷笑道:“怎麽,南宮環,怕我傷了你女婿,擔心了是嗎?”

南宮環臉色鐵青:“南宮世家的事,自是由南宮家的人來解決。放了他們,你就可以走了。”

南宮小星放聲大笑起來。“憑什麽?老匹夫,就憑你帶來那幾個人,也想威脅我嗎?”

南宮環眼中欲噴出火來。“孽畜,你莫要忘了當初你被關進禁地前自身立下的約定!”

南宮小星也用兇狠的目光回視。良久,呼地一拳打在旁邊的岩石上,将岩石硬生生擊得粉碎。一腳将沉楓挑向南宮環,“帶他們滾吧!下次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們!下次我可不會留手了。哼!下次,下次就是你們的死期。”

南宮環微一點頭,自有幾個人上來,擡起沉楓,攙住南宮玉瑚。一行人就這樣迅速退去,一如他們來的迅速。只留下怒氣沖沖的南宮小星。

南宮環背負雙手,站在山崖的邊上,背對着衆人。山風吹過,只吹得他的衣襟嘩嘩作響。

“玉瑚,你作得很好啊。丢盡了我們南宮世家的臉!”

南宮玉瑚已恢複了往日一向的清冷,“丢臉?不知道爹說的是哪一件?”

“哪一件?太多了。擅自與下等人通婚,失去了我世家的高貴臉面。被未婚夫捉奸在場,當場退婚。我南宮世家頓時成為天下人所嘲笑的對象,千夫所指,我南宮環教女不嚴!”

南宮玉瑚淡淡道:“這些我都承認,那待如何。爹是否要想對付小星那樣大義滅親呢?”

南宮環微怒:“好膽!你現在竟是越來越大膽了。跟着下等人久了,性情就是變得不同了。”

沉楓冷冷道:“請教——請教南宮前輩,什麽是上等人,什麽是下等人。莫非南宮世家是自一開始便是天生的高貴麽?”

南宮環看也不看沉楓,手一揮:“拉下去砍了!”

沉楓和南宮玉瑚都被制住了穴道,可以說此時是手無縛雞之力,肉在砧板上,毫無自保之力。

南宮玉瑚冷冷道:“慢着!如此急匆匆的想要殺人,可是有什麽心虛,還是害怕了?”

南宮素真也随之一同前來,悄悄碰了碰南宮玉瑚,“大姐,你就少說幾句吧!看爹此時正在火頭上。先保住自己再說吧!”

南宮玉瑚理也不理,只是冷冷地望着南宮環,明眸中射出堅定的神光,半點也不退讓地迎着南宮環暴怒的目光。

南宮環哼了一聲,沉楓才被放了下來。

南宮環急轉過身,把頭湊到沉楓面前,惡狠狠地道:“小子,我現在要你把所有的經過一點一滴的給我講出來。若是漏了半點或是隐瞞半句,我要你死得慘不堪言!”

沉楓也是毫不畏懼地同南宮環的眼光對視着。口中卻慢慢地将他自己所有的經過講了出來。有關他自己以前的那些事,連南宮玉瑚都是第一次聽到。雖然他并不願與南宮家關系惡化,但到了目前這個場面,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南宮雲嘯道:“大哥,看樣子他說的是真的,據我們手上為數不多的資料看,都與他所說的吻合。看來他和玉瑚都只是受害者,真正的仇家應是那孤雲山莊的人。”

南宮環哼了一聲:“孤雲山莊背後是什麽來頭?”

南宮雲嘯臉露難色,此事實在是事關重大,在這麽多人面前,一時不好說話。

南宮環也明白南宮雲嘯的意思。“待回去在說吧!”續道:“就是這小子也是受害者,但他侮辱了南宮世家的女子,還蠱惑玉瑚,想挑動她背叛家族,其罪仍當誅!”

南宮玉瑚道:“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與他無關。”

“拖下去殺了!”

南宮玉瑚後退幾步,靠到沉楓的身旁。兩人眼色對望,彼此都讀出了對方的心意。

“你若是殺了他,我也就自殺!”

南宮環冷哼道:“是嗎?”

南宮玉瑚突然柔聲道:“爹,自娘死後,我從小到大從沒有求過你什麽。這次,我求你看在娘的份上,看在我肚裏未出世的孩子,你未來的外孫的份上,就放我們去吧!”

南宮環微微動容,但随即臉色又冷了下來。“還有了孽種!好啊,這可更留不得了。

不但要斬草,還要除根,把這孽種給我打掉。”

南宮玉瑚手一動,銀色匕首已到了自己玉頸上。“你若敢如此做,我馬上就自盡!”

南宮環淡淡道:“你如此威脅得誰來。放下匕首,随我回去,還可給你一個自新的機會。”

南宮玉瑚見父親如此薄情,心頭不禁一涼。手上匕首緊了一緊。“我只是提醒你。南宮世家此次如此興師動衆,現在天下人都知曉所為何來。倘若到時候回去的時候擡的只是我的一具冰涼的屍體,不知到時候天下人又如何看待南宮世家。”

南宮環此時才勃然變色道:“你敢!竟敢如此不顧祖宗名聲,你待要做南宮家的罪人嗎?”

南宮玉瑚凄然一笑道:“我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麽。”手上又一緊,一絲血跡已潺了出來。

沉楓急道:“玉瑚,不要。他們要殺的只是我。你不要如此,只要你沒事,我就心滿意足了。”

南宮玉瑚回目望去。“你難道望了我們當日所發的誓言了嗎?既然生不能作夫妻,那麽讓我們一家三口到黃泉團聚也好。”

沉楓顫聲道:“南宮,我現在終于感到你是真心愛我的了。”

“是!我現在真的是愛你!”

南宮環在一旁看得大為惱火,南宮雲嘯掠到他身邊,低聲道:“大哥,既然留之無益,何苦如此,不若放他們去吧!”

南宮素真本在看這場生離死別看得津津有味,此時也插口道:“是啊,爹,你何苦作惡人呢。我現在覺得如果拆散了大姐和姐夫這對愛侶,可真是罪過啊。就像那些傳說中的一樣。”

南宮環更怒,大聲道:“休想!南宮世家的名聲,絕不能被一個下等人所玷污!”

朝南宮玉瑚道:“好,你要保他性命,那也由得你。我這次就放過他。不過以後最好不要讓我再看見他,否則必取之性命。你得随我回去,另外我還有條件。”

南宮玉瑚明知是陷阱,但仍忍不住道:“什麽條件,請說。”

“你們必須發下毒誓,今後永不得再見,更不得妄生绮念。玉瑚你随我回去之後,以後的一切必須無條件聽從我的安排,不得再生二心。”

沉楓首先不從。“不!無論你說什麽,就是取了我的性命也好。我是絕計不會與玉瑚分開的。我絕不會發下這毒誓的。”話還未說完,他身後兩個南宮世家弟子已經把雪亮的刀鋒架在了他脖子上。

南宮玉瑚看了看沉楓,再望了望周圍衆多南宮世家的弟子。珠淚奪眶而出,“好,我發誓。但你們必須得放了他。”

沉楓掙紮道:“玉瑚,不,不要,我不能失去你的。”

南宮玉瑚忍淚道:“傻子,你還不明白嗎?與其白白的浪費生命,不如保存下來。如果犧牲了我能保住你,那一切都還是值得的。楓,忘了我吧!以後你會找到比我更好一百倍的女孩子的。”

“不!玉瑚,不要!”

南宮玉瑚突然想起:“所謂無條件聽從,如果包括我肚裏的孩兒在內的話,我是寧死也不從的。”

“好哇,敢情你還想保住那個孽種。”

“……”

“哼,随你怎麽想,只是到時候,只怕由不得你了。”

南宮玉瑚望着南宮環,顫聲道:“皇天在上,我,南宮玉瑚,今生以後永不再與燕沉楓見面,更不會與他有絲毫瓜葛。如有違誓,教我天打雷劈,萬蟻噬身,死後永世不得翻身!”

南宮環目無表情。“呃,只是還不夠毒!”

沉楓大怒道:“南宮環,你簡直不是人,竟還嫌自己女兒所發的毒誓不夠毒。你,你是個什麽東西——”

南宮環也不理他,朝南宮玉瑚道:“你應該這麽說:皇天在上,我,南宮玉瑚,今生以後永不再與燕沉楓見面,更不會與他有絲毫瓜葛,如有違誓,教燕沉楓天打雷劈。

萬蟻噬身,死後永世不得翻身。”

南宮玉瑚顫聲再次随着南宮雲嘯念了一遍。

沉楓呆住了,不再掙紮,也不再叫喊,他已經失去了活力。

南宮環頗為滿意。走到沉楓面前道:“你不願發誓,那也不要緊,反正你在我眼裏也不過是個死人。以後不要再讓我見到你,否則——”手一揮。“走!”

南宮世家的人退走了。臨走前,只有南宮雲嘯用無限感慨和同情的眼光看了沉楓一眼,留下微微的嘆息。南宮素真也偷偷瞟了沉楓幾眼,不過目光中帶的更多是好奇。

南宮玉瑚最後轉頭一望。兩人的目光,在瞬間再次焦聚在一起。兩人,都在目光中毒出了彼此的心意。不舍,依戀,還有美好的回憶。

看着南宮玉瑚的背影消失在目光的極限,沉楓無力地跌倒在地上。他知道,這也許是兩人人生中的最後一面了。自此之後,兩人将再無牽連。南宮玉瑚在往後為了誓言,也将盡力躲着他。

最後一面!

這段情,已化為風而去。

從今往後,此情可待成追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