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這樣的學姐最可愛

“真輝,你怎麽來了?”

古河勇人有點尴尬,但他還沒有愚蠢到拿自己的朋友來撒氣。

他只是有些尴尬于自己被後輩欺負的場面,被自己的好友看到了而已。

實際上古河勇人在面對霸淩的時候的反應,才是島國人的正常應對方式。

像彥真輝那樣一言不合就動手,絕對不多BB的,在島國是異類,是可能會社會性死亡的——彥真輝不怕,完全是因為他是上國爸爸。

“有點無聊,看到你們在練足球,我就過來看看。”

彥真輝也沒有說自己其實是看不過眼,過來幫古河勇人解圍的。

說完,他對三個一年級擺了擺手:“你們去忙自己的吧,我跟勇人說會話。”

“嗨!”

三人立刻躬身答應,然後快速跑開了。

逃過一劫的幾人還有些難以置信,在确定古河勇人和彥真輝看不到自己之後,井野忠才道:“你們說,學校裏的那些傳言是不是假的呀?剛才我都以為彥前輩要對我們動手了。”

“應該不是假的,我聽朋友說,彥前輩在劍道部被稱為‘狂劍士’,就是因為他的進攻方式極為暴力,一般人在他手下根本支撐不了多久。還有那位戶門前輩,他可是我們學校有名的不良,我親眼看到他在彥前輩面前獻殷勤呢。”

日下寬之沉默了一會兒,有些擔憂地道:“幸好這次彥前輩沒跟我們計較,否則……”

“要不長崎副部長讓我們羞辱古河前輩的事情,還是不要做了吧?”森田海鬥已經被吓到了。

畢竟人的名,樹的影。

這一次彥真輝不知為什麽沒有教訓他們,但他們羞辱彥前輩的朋友,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要付出代價。

井野忠嘆了一口氣:“不行啊,如果我們不去欺負古河前輩,到時候長崎副部長怕是就要帶着人欺負我們了。”

“算了,以後我們只要做得隐蔽一點,不要讓人抓住把柄也就是了。”

與此同時,彥真輝和古河勇人也在談論這次的事情。

“真輝,謝謝,你不會嫌棄我是個懦夫吧?”

“他們不是第一次欺負你了吧?”彥真輝答非所問。

“不是第一次了,最近一直都是他們在帶頭。”

古河勇人苦笑了一聲:“我知道那都是長崎副部長在背後指使的。”

“那你為什麽不反抗?你又不是打不過他們。”

“然後呢?”古河勇人卻是一臉的悲涼,“暴力解決不了問題,畢竟我們的身份不一樣。”

“但是暴力可以解決帶來問題的人。”

彥真輝頓了一下,嘆了一口氣:“我不想對你的決定指手畫腳,但你大概不知道吧,剛才你姐就在不遠處看着這一切呢。”

“我老姐?這怎麽可能!”

古河勇人不可置信地擡起了頭。

他和古河凜的關系的确不怎麽好,古河勇人一直以為,自己的姐姐其實并不怎麽關心自己。

“你知道我為什麽越來越喜歡你姐姐嗎?”

當着當弟弟的面,說喜歡人家的姐姐,大概也只有彥真輝能這麽坦然。

“因為她在冰冷的外表下,藏着一顆炙熱的心。”

彥真輝指了指劍道部的方向:“最近幾天她一直在積極備戰玉龍旗選拔賽,剛才出現在這裏,應該是得知了消息趕過來的,這更加證明,她其實內心深處是很關心你的。”

古河勇人失笑:“是啊,那畢竟是我的姐姐,可我以前居然一直以為,她其實很讨厭我來着。”

彥真輝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不要做讓你姐姐失望的事情。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開口,向朋友尋求幫助,并不是一件可恥的事情。”

“我會仔細考慮的。”古河勇人點了點頭。

彥真輝知道,他其實根本就沒聽進去。

只是這種事情,他還真不好主動插手,只希望古河勇人能夠自己轉過彎來。

當天下課後,彥真輝按照約定去了劍道部,人剛到,就被古河凜堵住了。

“今天為什麽來得這麽晚?”

古河凜的臉上冷冰冰的,看不出什麽表情。

但彥真輝卻意外得感覺到,現在的古河凜其實挺好懂的。

自己一下課就來了劍道部,結果卻被她說自己來晚了,看起來像是在找自己麻煩,但綜合體育課的時候她曾經出現在操場附近的情況就很好理解了,這是擔心弟弟的情況,所以來打聽消息了?

糟糕,越來越喜歡這樣的古河學姐了該怎麽辦?

看到古河凜那故作毫不關心的樣子,彥真輝心裏就忍不住升起了戲弄的心思,笑眯眯地道:“古河學姐,我喜歡你。”

“你!”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古河凜立刻露出了氣呼呼的模樣,但很快就恢複成了冰冷。

“這裏是劍道部,請不要随便開玩笑,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無論是從生理還是心理上都不可能!”

好的,收到古河學姐發的第二張卡了,相信古河學姐發幾次卡,就能看到攻略進度了。

“下周三就是玉龍旗縣選拔賽第一場了,這對我們劍道部來說非常重要,寄托了我們幾乎所有劍道部成員的渴望,我希望你能夠認真對待比賽,不要去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咦?

這是在提醒我不要插手勇人的事情,讓他自己處理嗎?

看來我家學姐對弟弟的愛非常深啊,這是希望他能夠依靠自己的能力走出困境?

彥真輝自動腦補翻譯了一下古河凜話裏的意思,立刻覺得自家學姐果然最可愛了。

已經說完話的古河凜則是像一只驕傲的孔雀,娉娉婷婷轉身離開。

彥真輝立刻追了上去,嘴上不忘記讨便宜:“凜……”

在古河學姐威嚴的眼神壓迫下,彥真輝只好改了口:“學姐,玉龍旗對我來說可有可無,我還可以去參加鋼琴比賽什麽的,如果學姐肯給我一點小小的獎勵,我相信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你要敢放棄玉龍旗參加鋼琴比賽你就試試!”

古河凜的眼中閃過一抹兇光。

第 36 章 煉金術師和伐刀者

“就像我剛才說的,我只不過是一個消息靈通的路人罷了。

至于你說的奇怪的氣息,大概就是這個東西了吧。”

說着,一豐從兜裏拿出了裝着賢者之石的小玻璃瓶,稍微晃了一下,血一樣的鮮紅的液體,如同水銀一樣波動着。

姚麟看了一樣,稍微一愣,突然激動地問道:

“這……難道就是賢者之石嗎?不應該是石頭嗎?”

一豐颠了颠手裏的瓶子:

“雖然也被叫作賢者之石,這個東西的稱呼多了去了。

哲學家之石,天上之石,大靈藥,紅色的酊劑,第五實體……稱呼衆多,其形狀也不一定就是石頭。

沒錯,我手裏拿的就是一塊賢者之石。”

一豐一直不相信各種描寫的語句中的“眼睛放光”,不過這次一豐可以信誓旦旦地說,在姚麟的眼中看到了光芒,姚麟不由自主地向前邁了一步。

一豐又轉手将瓶子揣了回去,然後看着時刻戒備着的新國三人組:

“不會這麽輕易就給你的哦,要合作嗎?還是說你要從我手裏搶過去。”

雖然一豐外表只有十二三歲,但是這一刻眼神犀利得讓姚麟躊躇了一下。

姚麟現在可是承載着一族的希望,能不能當上皇帝,對于一族來講天差地別,有必要的話,就是從孩童的手中搶奪也在所不惜。

但是這一刻姚麟退卻了,不是因為良心的問題,而是他在皇宮中,數次逃離暗殺之中鍛煉出來的警覺告訴他,要是行動的話,可能會死。

而且這種感覺是,即使帶着兩個家臣一起上去,也可能會死。

雖然這種感覺非常不合現在的目測的結果,但是憑借這個預感,姚麟已經逃脫了許多次暗害,所以他決定相信自己的感覺,像自己的兩個家臣打了個招呼,示意自己不會搶奪:

“我不會搶奪你的賢者之石的,既然你拿出來給我看,就是有條件要我答應,你說出來吧,賢者之石我是一定要得到的。”

一豐對于對方識時務的行為很滿意,其實要是在不動用魔力的情況下,單論身手的話,一豐估計比不上姚麟,畢竟十二歲的身體限制了很多。

但是要是動用魔力的話,一豐肯定要比新國三人組中的任何一個都不差的,甚至可能比身手最好的福爺要好一點,即使是F等級的伐刀者,也是伐刀者,況且還是劍術天賦絕高的伐刀者,雖然被魔力限制,那也是和高等級的伐刀者相比的,和普通人相比的優勢還是非常高的。

看一下《落第騎士英雄譚》中,A等級魔力的史黛菈·法米利昂直接用魔力就能防住槍擊,一豐和一輝的妹妹黑鐵珠雫,伐刀等級是B,但是魔力等級是C,利用伐刀絕技操控水流,也能防住機關槍。

原著裏面,一輝得到愛德懷斯的指點,鍛煉魔力操控,在山峰上手指點在尖的石頭上倒立,在僅僅是F等級的防護下,手指都不會被刺出血,這可是完全倒立在不亞于刀尖的地方上。

在普通人面前,伐刀者有着非常大的優勢,同時,一豐和一輝都是劍術高手,原著一輝在16歲的時候,不用伐刀絕技一刀修羅的話,可以打敗所有D和D以下的騎士,甚至還有一部分C等級的也不在話下。

要是使用“一刀修羅”的話,就可以秒殺掉C級和部分B等級的騎士,甚至像女主角史黛菈這樣的A級騎士有時候也難逃失敗。

一豐的劍道天賦不亞于一輝,只不過少了“一刀修羅”。

一刀修羅是一輝的伐刀絕技,所謂伐刀絕技,是在借助自己固有靈裝的情況下才能夠使用的絕技。

離開了一輝的固有靈裝“陰鐵”是不可能辦到的,這個絕技是其他人無法使用的。

每個人的伐刀絕技都是根據自己的固有靈裝開發的,具體會出現什麽技能,還要看你怎麽鍛煉。

妹妹黑鐵珠雫是水術士,所以她的絕技基本上都是水和冰的各種形态。

史黛拉自認為是火術士,所以她的絕技也和火相關。

一輝的“陰鐵”的能力是體能強化,才給了他開發“一刀修羅”這個能力的可能,再加上他不顧折壽的負面影響,才努力開發出“一刀修羅”的伐刀絕技。

其他的劍技和秘劍,一輝會的一豐也都會,畢竟兩人資質差不多,但是只有“一刀修羅”,一豐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學會的,就如同令人複活,是一輝無論如何都無法辦到的一樣,天生牙和陰鐵是造成這一切的根源。

即使沒有“一刀修羅”,身體又年輕,一豐仍然不怕和敵人對戰,不僅僅因為伐刀者的身份,還因為這個倉庫裏面,好幾處都是一豐畫好隐藏起來的煉成陣,暗地裏布滿殺機,整個倉庫已經是一豐的陣地了。

第 32 章 楚宮春(十一)

屋外日頭西沉,雲湧風起,屋內被鍍上了一層昏沉的暗色,楚晔眼風掃過,只見一片暗紅之中阿媛的臉白的突兀,一雙眼隐在暗色中看不見光亮。

“走。”

阿媛站在床邊呆滞片刻凝了楚晔一眼,才拔腿而跑,邊跑邊喊得驚天動地,“皇上遇刺啦!”

青袍子被這一嗓子喊得手一抖露了個破綻,随即楚晔手一揚扯掉了那人臉上的黑绫,吃驚卻又不驚,果然是他。

沒了束眼黑绫青袍子慌了手腳,長刃被一腳踢飛紮進柱中,下一瞬脖頸被楚晔扣住,“來這裏做什麽?”

“找妹妹,順便殺你。”青袍子如實道。

“要報仇?”楚晔問。

青袍子掙紮片刻才搖頭道:“只是想殺你。”父母親的死怪不到楚晔頭上,但他倆生來便是該冤家,合該就是一生一死。

聞言楚晔卻緩緩松手,難得大度道:“你走吧。”

青袍子訝了半晌臉色才漸緩,最後竟露出一絲別扭的笑容。他走到柱前拔出長刃,“咔”地一下,長刃變回玉笛,問:“媛妹妹在哪兒?”見楚晔目光明晦不清地望着他許久不答,頓時急了,手中一緊玉笛變刃寒光畢現,“你殺了她?!”長刃一揮直指人鼻尖。

楚晔躲開,不答反問:“找到了人你打算如何?”

“帶她走。”

屋外一個雷鳴,雨點落下。

楚晔的話一字一頓在嘩嘩地雨聲中異常清晰:“孤男寡女,如何能跟着你一輩子?”

青袍子愕然,顯然從未想過這個。他苦惱地抓了抓頭皮,左思右想一番,才決然道:“雖然我已有了想住在一起的人,但我會守約做媛妹妹的夫君的,以後與父母親一般日日住在一起,照顧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辜負了父母親的一番心意。

話音一落,一掌擦過他的耳廓擊在柱上,整個屋子都震了三震,塵埃飛揚中楚晔的臉變得猙獰,咬牙切齒地道:“她走了。”

“去哪兒?”

“不知道。”

“……”。

“衛隊來了,還不快走。”

青袍子望向屋外,雨幕中果然人影幢幢向這邊跑來。抓起掉落的黑绫氣息一提,人已從另一頭翻窗而出。

見人走了楚晔出屋,随手将門掩上。迎頭遇上急匆匆趕來救駕的侍衛。

侍衛長高良勇一頭的汗,見到楚晔面色如常走來,心中大石落下之餘還不忘請罪:“臣等救駕來遲,皇上恕罪。”雖然皇上武功的高得吓人,他們來了反而礙事。

楚晔環視一圈問:“雲姑娘呢?”

高良勇答:“臣得到雲姑娘報信後便領着後宮的侍衛們前來救駕,好像看見雲姑娘往乾元宮跑去了。”

楚晔點頭,往外走。

侍衛們人擠人讓出一條小道來。

楚晔擡眼看去只見夜雨中,侍衛們烏泱泱一片站滿了整個鳳儀宮。

“皇上,您沒事吧?有無受傷?”劉順一身濕透從人群中硬生生擠過來擔心地問。

“無事。”楚晔邊答邊往外走。

還沒走到鳳儀宮宮門口,又擁來大批人馬。錢二領着數百名乾元宮侍衛跑來。

楚晔蹙眉:“你們怎麽也來了。”

聽這語氣,錢二心中一哆嗦,禀道:“雲姑娘說皇上遇刺了,臣等不敢不來。”雲姑娘那樣的語氣配上那樣的語氣,他們哪敢有半絲猶豫,生怕來晚了皇上便遭難了。

楚晔額上青經跳了跳,她這是一路嚷過去,把全宮的侍衛都招來了!

不僅侍衛,李輕雪柳如煙一幹妃嫔也都來了。與其說擔心,不如說她們更想露個臉,還有譬如柳如煙之流是來告狀的。

一時間莺莺燕燕,問安聲,擔心關懷之語此起彼落。更有膽小者想到皇上遇刺吓得啜泣起來。

楚晔只覺得頭皮發麻,三言二語打發掉衆人後往乾元宮去。

到了蓁蓁院才發現人根本沒回來過。

大雨如注,天色已完全暗了。

“都去找!”楚晔又驚又怒。

不過片刻,人沒找到,錢二卻從庫房中揪出了昏迷的季公公。

季公公被雨水一澆頓時醒了,擡頭見皇上兇神惡剎般地站在眼前,涕淚交加哀嚎道:“皇上饒命,奴才也是被逼得無法啊。”

剛才他獨自一人正靠在廊下打瞌睡,聽到身後動靜一看原來是雲姑娘。

雲姑娘讓他開庫房門,他哪裏敢說個不字,利落地為她開了門。

雲姑娘從箱裏取了一套皇上少時的衣衫,又翻天覆地亂翻一氣,最後問:“怎地連個銀子都沒?”

季公公搖頭笑道:“皇上與姑娘都是金貴人哪用着銀子這些俗物。”

可這位主還真偏愛這俗物。

雲姑娘朝季公公笑笑道:“江湖救急,公公身上可有銀子?”

這種公然索賄行徑季公公從小經歷到大,可想不到未來皇後也跟他索賄,有與榮焉。

他只愣了一瞬,便掏出了身上的十兩銀子外加二百兩銀票,這是他的全副家當。給皇後自然得頃其所有才能顯示自己的一片赤誠,才能有與劉順比肩的遠大前程。

可現實太殘酷。

雲姑娘全盤接收了他的家當後,指指梁柱道:“公公把自己撞暈吧。”

季公公以為自己幻聽了,“什……麽?”

“小心點,別太用力把自個兒給撞死了。”

“……”不是幻聽。

“給你指條活路,你不撞?”雲姑娘颠颠手中不知從哪裏搗騰出來的兩把長劍。“嗖”地一聲,一柄利劍出鞘,手只那麽輕輕一晃,季公公一截衣袖便掉了下來。她見狀的呵呵笑得陰森,“想來在你身上捅上兩個窟窿,也一樣能暈。”

……

“皇上!”季公公跪在雨中,油燈下,頭上烏青高高腫起,嚎道,“奴才整整撞了五次才暈過去啊。”

楚晔聽罷只覺得嘴裏泛苦,心口發涼。拔腿朝皇宮大門奔去。

禁衛軍統領淩南剛出宮門便得到“皇上遇刺”的消息,連忙折返下令關宮門,他倒要看看哪個不要命的會去刺殺主子。

淩南正準備入宮救駕,便見一藍衣少年正和守門的侍衛理論,“明明剛才宮門還開着,一個個都能出去,怎麽輪到我了便關了?!”

聲音聽着有些熟悉。淩南轉眼看去,雨已下得頗大,藍衣少年卻未着蓑衣,未撐雨傘,已渾身濕透,又怒又急。

阿媛前面的一人已順利出門,這就輪到自己了,一番例行盤查之後,侍衛喊“放行,”待她走到大門前,門卻要關了不給出了,哪有這麽欺負人的?!

阿媛氣得直跺腳,虧她剛才想到楚晔那個撒謊精還好一番愧疚不舍。現在倒好出不去了,酸酸澀澀的都喂狗了。

“阿媛。”有人叫她,小身板顫了顫,轉過身。

一位濃眉大眼的侍衛見她看過來,三兩步跑到跟前上下打量一番後,露了個久別重逢的笑,“阿媛”,随手替她撐起雨傘,道:“怎麽傘都不撐?”

衣衫被雨水澆透貼在身上冰冷粘膩,阿媛心下卻一暖。下一瞬那人說出來的話卻十分地戳人肺管子,“快回去。”

“你認得我?”阿媛無視他的話問。

淩南點頭。

阿媛見他一身輕盔,着裝與普通侍衛不同,周圍的侍衛都對他十分恭敬,抱着試試看的心态盡量和氣地道:“我有急事要出宮。”

誰知那人手一擺,對關門的侍衛使了個眼色,朱紅色的大門頓時“轟”地一聲關了個嚴實,連條縫也沒給留,甚至連門栓也得十二分的停當。

這定然是有着血海深仇的仇家!

阿媛漰潰:“我要出去,你們憑什麽關着我!我要回家!”

沒等淩南開口解釋,眼前青衫一晃,促不及防地阿媛已被人掠起。

青袍子邊跑邊從懷裏掏出一個挂着細繩的銀勾,向上一抛,銀勾牢牢勾住宮牆瓦檐,他一手抓緊阿媛後領一手攀着繩子,腳一蹬沿着牆迅速往上爬。

速度之快堪比猿猴。

淩南大急飛身上前欲抓往繩子将人拽下來,誰知這繩像長了眼睛一般竟縮了上去。

眼看兩人快要越過宮牆,只聽得“嗖”地一記破空聲,逐日如一線銀光劈開雨幕穿過青袍子發頂與繩索沒入牆中,繩崩然斷開……。

阿媛整個身子不可控地後仰向下墜落,閃電劃過,那留在牆上的劍柄紛繁複雜的祥雲圖案泛着冷冽刺目的光芒。來不及去想自己這一墜性命會如何,心中只餘一個念頭:完蛋了,楚晔來了。

念頭一起,下一瞬果然落入了熟悉的懷抱。這懷抱氣息非常的不平,“嗬赤嗬赤”似風箱隐忍得特別厲害。

平安落地,阿媛僵直着身子,別說脖頸便是連眼珠子也不敢晃一下。只覺着身後立了塊大冰山瘆得能要人命。

“要走?”楚晔語氣還算平靜柔和,跟身後冷沉的氣息天壤之別。

阿媛慫得完全不敢答,沒來由的心虛,像都是她的錯一樣,甚至有種自己是個負心漢的錯覺,嗯,絕對是錯覺。

這種時候唯沉默是金,所以大家都十分配合的安靜,唯有嘩嘩的雨聲和時不時地雷鳴聲。

可偏有人不識人間煙火,不通人情世故。

第 36 章 寶貴的名額

紅箋這才明白為什麽簡繪說她想進秘境,至少要再提升個一兩層的境界,顯然他也覺着以紅箋這樣的條件,需得練氣七層才有把握能跟着金大長老的煉氣弟子沾上光,而一年工夫想由練氣五層練到七層,基本上沒有可能,故而言下又給她留了幾分希望。

紅箋只能全力以赴。

只剩半年,再循序漸進的修煉肯定是來不及了,紅箋索性将心一橫,暗自想道:“算了,我這是何必,反正那萬流歸宗已經練上了,若是不該練一百步也是錯,一千一萬步也是錯,還能當從來沒有發生過麽?”

季有雲不在丹崖宗,紅箋膽子大了不少。人人都說那個神秘人是煉魔大牢裏的逃犯,紅箋卻因為從他那裏得到了好處,總是不由自主地想去相信那人,想着他落到如此地步定然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再次偷偷練上萬流歸宗,修煉起來果然事半功倍,等到過年的時候紅箋已經估計出來,按這個速度大約在二月中旬自己便可差不多達到六層的頂峰,而突破瓶頸關口需要契機,這個是急不來的,也就是說三月初六青雲節前突破練氣七層确實已不大可能了。

過年那天因為大師兄還未出關,紅箋便由秦寶閑和簡繪領着,去給師祖和諸位師叔師伯拜了年。

這天要好的築基弟子之間也有走動,因為青雲節越來越近,大家談論的話題時時便圍繞着這一次進入宗門秘境修煉的人選。

這其中有不少人是貼身伺候金丹師長的,消息十分靈通,紅箋跟在秦寶閑身邊聽了不少,果然不出簡繪所料,金大長老新收的兩個弟子謝遙飛和冷羽将同築基期弟子們一同進入秘境的消息已經傳開,甚至有人說符圖宗宗主戴明池遲遲不離開丹崖宗,打的也是這個主意。

築基弟子憑空少了幾個名額頗為無奈,誰這回能得到機會諸人也大約有數,闫長青座下三名築基弟子,大弟子在閉關之中,上次簡繪剛進去過,這回自然該輪到秦寶閑。

紅箋生怕宗門裏主管這事的人根本想不到自己,回頭便硬着頭皮在向師父問安的時候提了一提,她自不能說是想趕緊長硬翅膀,只道自己修煉将遇瓶頸,聽師兄們說宗門秘境今年允許練氣期弟子進入,也想一同進去開開眼界。

闫長青聞言有些愕然,摸着胡子掃了紅箋一眼,不動聲色道:“你自練氣四層到五層修煉了一年多,可五層到六層只用了六個月,如今又想着進宗門秘境,你不覺着太快了麽?”

當日宗門考核的時候,闫長青在紅箋的印象裏是個待後輩十分和藹的長者,可拜師之後常常接觸,不知為何,紅箋卻始終與他親近不起來。這師尊還是那麽個和和氣氣的老樣子,連生氣也不見大聲斥責,紅箋卻覺沒有與那神秘人一起呆在亂石灘上自在。

所以她就不敢放肆言笑,規規矩矩地道:“這都是多虧了師父教得好,兩位師兄又時時指點,徒兒才摸到了些修煉的訣竅。”

闫長青沒有搭理她這記馬屁,卻道:“今年宗門雖然打算破例叫錦繡峰那幾個練氣期學徒進入秘境,卻是有不得已的原因,你若是個男的,我去向師父讨個情,帶你一個也無妨,可你是個丫頭,剛剛十四,還未到磨練心性的時候,不要添亂!”

這話說的。紅箋挨了迎頭一棒,卻未退縮,嘟着嘴道:“師父肯收我為徒,自是覺着我這丫頭還有些長處,這次這麽好的機會若是放過,不知又要等多少年,我若卡在六進七一直無法進階,落在了原來那些師兄弟們的後面,豈不是給您丢人?”

這是紅箋無奈之下在硬着頭皮撒嬌了。

若是換個年紀大些的男弟子說這番話,闫長青聽到只怕會十分不悅,但紅箋身量還未長開,嬌嬌俏俏的一個小不點兒偏偏目光中閃動着精明算計,闫長青沒太在意,一時到笑了:“胡鬧,若是一直卡在六進七那麽沒出息,我便把你逐出門牆。”

師父這回的笑容是真心的,紅箋立時有所察覺,心中微動:事情有門。

果然闫長青又詢問了幾句紅箋近期的修煉情況,收斂了笑容正色道:“你雖然是我的弟子,也只能給你自己丢人。上次青雲節我為了你師兄簡繪,特意去求了師父為他讨來進秘境的機會,宗門那麽多築基,不可能我座下的三個都進去,最後還得叫你二師兄退了出來。結果又如何?他明明有了這難得的機緣,卻敵不過外來的誘惑,四年蹉跎下來一無所獲,丢不丢人?”

紅箋心中萬分同情簡師兄,當着師父卻只敢唯唯不敢多嘴,暗想:“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那日進階不成,頹廢得像變了個人一般。”

闫長青警告了一番小徒弟,見她似聽進去了,才又道:“那裏面雖然靈氣濃郁,又生長着許多有益修為的靈草,可也有不少妖獸出沒,練氣期是一點防身武技也沒學過的,你這樣的只怕會囫囵進去,零碎出來,就算能勉強保住小命,一個小姑娘,缺腿少胳膊的終是不好看。”

這已經是恐吓了,紅箋全未在意,她聽到“許多有益修為的靈草”登時便想到了弟弟方峥,更覺這秘境非去不可,當下撲通跪倒,脆聲道:“徒兒不怕,金大長老所收的弟子若是有辦法保全自己,徒兒自然也是可以的。求師父幫幫徒兒吧。”

闫長青煩不勝煩,瞪眼罵道:“還不趕緊回去修煉,一個個好高骛遠。升到練氣七層,你便是丹崖宗練氣期第一人,我去求你師祖也好開口,若你只寄希望到那裏面才能突破瓶頸,我看你也不必去了。”

這就是師父最後的應承了。練氣七層,只剩下短短兩個月的時間,紅箋自覺力有未逮,但她卻不敢再求闫長青,反正這兩個月她也是要拼命修練的,死馬權當活馬醫吧。

第 41 章 恐怖的林炎

第四十章 恐怖的林炎

“你說什麽?聽到林炎的話,謝奇頓時愣了一下,而後便是露出了瘋狂的大笑,這小子該不會是吓傻了吧?不然怎麽會說出這種瘋話來?

一個煉體境七重的外門弟子,居然揚言靈修都殺不了他,這簡直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大言不慚的小子!”馮鼎也是滿臉譏笑,這些年他見過的天才實在是太多了,但像林炎這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還真是第一個。煉體境七重的修為,居然敢狂到這般地步,難道他真以為靈修是吃素的?

想到這裏,馮鼎頓時獰笑道:“接下來我會讓你見識一下,靈修的力量,究竟有多麽強大!”

“沒錯!”謝奇點了點頭,同樣獰笑着看向林炎:“一連得罪了兩位靈修,小子,本座真是很欣賞你的勇氣!所以接下來,本座不會讓你輕易死去,本座要讓你嘗盡人世間的痛苦,在絕望中後悔你所做的一切!”

說罷,漆黑的靈力帶着恐怖的威壓,瞬間便是将林炎籠罩。

咔嚓——

剎那之間,林天體內骨骼就響起了痛苦的呻吟,仿佛下一刻就要盡數爆碎。

但就在這個瞬間,一抹細小銀光陡然從林炎雙瞳閃過,緊接着,那籠罩在林炎肩頭的恐怖威壓瞬間便是被擊潰。

而在林炎體內深處,一股磅礴的能量,也是悄然在醞釀。随着時間的流逝,這股力量越來越強大。

微微感受了一下體內的能量,林炎臉上悄然閃過一抹瘋狂,而後嘴角微微上翹,冷笑道:“我本來不想這樣,這一切,都是你們逼我的!”

聽到這話,遠處廢墟中,那重創的薛銘和戰天皆是露出一抹驚詫之色,這小子究竟是什麽意思?難道他有辦法對付謝奇三人?

不,這絕不可能!

薛銘和戰天很快就否定了這個猜測,那謝奇三人可是貨真價實的靈修,即便是他們二人都不是對手,而林炎不過是煉體境七重的修為,怎麽可能對付得了?

可是,這個少年,為什麽如此平靜?

看着少年那略顯單薄的身影,薛銘和戰天不禁露出了一抹深深的疑惑。

而就在這時,謝奇和馮鼎也是再次愣了一下,而後森然笑道:“逼你又能怎樣?在靈修面前,你那煉體境七重的修為,就像螞蟻一樣弱小!如果我們願意,一根手指就能按死你!”

“是不是螞蟻,只有打過之後才知道!”林炎深吸一口氣,身體忽然間顫抖起來,而随着這般顫抖,那醞釀多時的恐怖能量,也正式開始爆發。

但對于這一切,謝奇和馮鼎絲毫不曾在意。

“嘿嘿……說大話是要付出代價的!”看着林炎那顫抖的模樣,謝奇頓時露出的鄙夷之色,“一開始本座還以為你是個膽識過人的少年,但現在看看你這副顫抖的樣子,也不過是個貪生怕死之輩!”

“謝奇,跟一個卑賤的外門弟子廢什麽話?這小子連續害死你兩名徒弟,又殺了我唯一的兒子馮坤,今日一定要将他碎屍萬段!不過,咱們二人誰先出手?”馮鼎此刻已經失去耐心,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将林炎撕成碎片。

“這個……”謝奇不禁猶豫了一下,此刻他恨不得将林炎撕成碎片,自然很想搶先出手,但馮鼎身邊畢竟還有一個付清,自己也不好得罪馮鼎。

不過,就在謝奇尚未作出選擇的時候,少年那冰冷的聲音卻突然響了起來。

“不用那麽麻煩,你們三個一起上吧!”林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中再次閃過一抹銀芒。

而随着少年話音落下,廢墟之中的薛銘和戰天,又一次露出了驚詫之色,這小子說什麽胡話?一個煉體境七重的外門弟子,居然挑戰兩名靈修,這也太假了吧?

“什麽?你要讓我們三人一起出手?”謝奇三人頓時滿臉錯愕,而後便是爆發出刺耳的狂笑聲,這些年嚣張的少年他們見得多了,但像林炎這種喪心病狂的家夥,還真是第一次見。

一個連煉體境八重都沒有達到的少年,居然敢在靈修面前大放厥詞,甚至還要同時挑戰兩名靈修,這簡直就是天底下最滑稽的事情。

想到這裏,三人也是覺得十分的好笑,但在好笑之餘,一股深深的憤怒,也是陡然湧上心頭。

作為一名強大的靈修,威嚴是不容許任何人冒犯的,而林炎此刻的一言一行,都在挑戰他們的底線。

“哼!狂妄的小子,對付你何必我們三人一起出手,本座一人就足以!”謝奇猙獰一笑,臉上露出了頗為自傲的神色,事實上,如果不是想要折磨林炎的話,此刻他只需一招,就能将這小子轟成碎片。

“我說過,你們三人最好一起上!否則的話,你們一定會後悔!”面對謝奇的譏諷,林炎恍若未聞,他死死握住拳頭,身體顫抖得更加劇烈了。

随着這般顫抖,他體內那股恐怖的能量,也是如同即将脫缰的野馬,眼看就要掙脫束縛。

不過,此刻謝奇三人已經被少年的話氣昏了頭,根本沒有注意到少年體內詭異的變化。

“媽的,我受不了了!弄死這小子!一起上!”馮鼎怒吼一聲,旋即手掌一翻,掌心陡然凝聚出一團紅色的火焰。

嗡——

拳頭大小的紅色火焰剛一出現,便是散發着極端熾熱的溫度,讓得四周空氣都是扭曲起來。

謝奇手掌也是突然曲攏成爪,旋即漆黑靈力從掌心噴湧而出,剎那間便是凝聚出一只漆黑大手。

而在同一時間,付清也是猙獰一笑,青澀靈力陡然從拳頭上噴湧而出。

下一刻,三人閃身逼近林炎,手中的恐怖攻擊,也是猛然轟出。

砰——

恐怖的能量波動中,林炎胸前衣衫瞬間爆碎,而後那滔天的靈力,就要将林炎吞沒。

見到這一幕,天戰頓時嘆了一口氣,在整個天靈宗,像林炎這麽優秀的天才并不多,而眼下又要損失一個了。

薛銘也是滿臉憤怒和惋惜,在天靈宗上千年的歷史之中,林炎是第一個讓七彩寶塔出現異相的天才,可是現在,這樣的天才就要隕落了。

“看來是天要絕我天靈宗啊!”薛銘仰天而嘆,苦笑着喃喃道:“龍老,對不起了,我沒能保護林炎的周全……”

話還沒有說完,薛銘忽然感覺到一股令人心悸的能量,扭頭看去,臉上頓時露出震驚之色。

謝奇三人的攻擊,瞬間轟到林炎面前,眼看就要将他吞沒。但就在這個瞬間,一縷銀光,突然從少年掌心綻放。

嗡——

就像是漆黑夜晚的一道閃電,那銀光是如此閃亮,如此刺眼。伴随着這道銀光的出現,林炎的雙瞳,剎那間變成了銀白之色。

緊接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能量,陡然從銀光中彌漫而出,瞬間籠罩數十米範圍。

而在這股能量籠罩之中,四周空氣都仿佛在瞬間凝固!

嗡嗡——

越來越多的銀光從林炎掌心綻放,而那空氣中彌漫的能量,也是越來越恐怖,越來越讓人心悸。

感受着這股巨大的力量,廢墟之中的薛銘和天戰,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林炎不過是煉體境七重的修為,但此刻所爆發出的力量,連他們都覺得毛骨悚然,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不可能!”謝奇三人也是露出震驚之後,而後便是爆發出驚恐的尖叫,因為在這銀光之中,他們感覺到了濃烈的危機。

但此刻,已經晚了!

當林炎掌心凝聚出璀璨銀色光球的時刻,謝奇三人的攻擊,也終于狠狠轟來。

滋滋——

下一刻,那三道顏色各異的靈力剛剛觸碰銀光,便是像烈火中的冰雪一樣瞬間消融。

緊接着,林炎眼中銀芒一閃,掌心的銀色光球陡然轟出。

轟——

三道身影頓時倒飛出去,一連飛出數十丈,又狠狠摔在地上。滿天塵煙之中,謝奇三人頓時将地面砸出數米深的人形大坑,一道道裂縫從坑邊蔓延開來,如同蛛網一般密集。

靜!四周一片死寂!

薛銘和天戰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這一幕,感覺仿佛是在做夢一樣,一個煉體境七重的修士,居然只用了一招,就将三個靈修轟飛乃至重創,世界上還有比這更誇張的事情嗎?

在天靈宗上千年的歷史中,哪怕再出色的天才,也沒有創造過這種奇跡。甚至在整個四聖大陸,薛銘和天戰也不曾聽說過,有誰能像林炎這般逆天。

這小子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薛銘和天戰愣愣的看着林炎,很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而就在這時,數十米外那三個人形大坑中,突然傳出了幾道痛苦身影聲。

“咳咳……噗……”

謝奇三人剛從坑底爬出來,就噴出了一口鮮血,緊接着他們那蒼白的臉上就爬滿了驚恐,再也沒了先前那般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看着數十米外那靜靜站立的少年,三人心頭依舊是無比恐慌,他們怎麽也想不到,一個煉體境七重的外門弟子,居然會爆發出如此恐怖的能量,剛才那一擊,如果不是他們拼盡全力抵擋,只怕此刻已經變成了屍體。

這小子,邪門!

三人擦掉嘴角的血跡,而後起身就要狼狽地離開,林炎的詭異,已經超出他們的承受極限,如果繼續糾纏下去,他們吃不準這小子還會不會發出剛才那樣的攻擊。

但就在他們即将轉身的瞬間,忽然看見對面的少年,仰頭噴出一口血箭。

見到這一幕,三人頓時露出猙獰之色。

第 38 章 請你們吃六塊錢麻辣燙!

只見淩霄開口說道:“我想請在座的各位美女,吃一碗六塊錢的麻辣燙!”

“叮!宿主展現渣男本色,生命之力+2!”

“叮!宿主展現渣男本色,神魂之力+2!”

“叮!宿主展現渣男本色,華夏幣+20萬!”

“叮!宿主展現渣男本色,魅力+20!”

“……”

他話一說完,現場所有人先是一愣,緊接着整個競技館沸騰了!

不僅僅只是他們,電視劇前的觀衆,以及用網絡收看直播的觀衆,同樣炸鍋了!

六塊錢麻辣燙是什麽?那是一個相傳已久的網絡段子。

據說一位妹子坐飛機去見網友,結果網友就請她吃了一碗六塊錢的麻辣燙,當晚對方啪了她十三次!

而現在,淩霄這話是在場的全部女生說的!

兄弟,你怕是連腎都不要了吧?

你當你的腰子,是金剛石做的嗎?

另外地上的臉是你嗎?不要了?

南城三中,校長辦公室。

校長一口茶水直接從嘴裏噴了出去,兩眼瞪圓,整個人如遭雷擊。

陳洛母女同樣通過直播,聽到了淩霄這一句話。

陳洛苦笑不得,“這孩子瞎說什麽呢?這樣不會出事吧?”

“媽媽,六塊錢的麻辣燙很好吃嗎?”陳依依一臉好奇地問道。

陳洛的表情有些尴尬,她總不能直接告訴依依這個含義吧。

她只能說道:“嗯,應該好吃吧。”

“真的嗎?”陳依依滿臉笑容,“等淩霄哥哥回來,我讓他請我吃六塊錢的麻辣燙。”

陳洛聞言,捂着額頭,表示頭大。

競技場內議論聲漫天,震耳欲聾。

“我去,這個小哥這麽厲害的嗎?”

“鐵血真漢子!我特麽算是服了!”

“我老太太都不服,就服你!”

“這是什麽奇葩啊!”

“哈哈哈……笑死我了,膽子可真肥!”

“……”

夏瑜等人低着頭一言不發,恨不能地上裂開一道縫隙,好讓他們能鑽下去!

太羞恥了!簡直羞恥道爆炸!

而作為始作俑者的淩霄,則是一臉喜色。

因為就這麽一句話,淩霄的生命之力、命魂之力就已經暴漲到了270點和265點。

主持人滿頭大汗,尴尬道:“這位淩霄選手可真會開玩笑。”

淩霄也想說話,但是主持人根本不敢把話筒給淩霄,生怕淩霄再說出什麽驚天動地的話來。

旋即,主持人想了汪明之前說的話。

主持人立刻問道:“淩霄選手,之前汪明說對一位名叫淩霄的選手很感興趣,希望能和他戰鬥,請問這人是你嗎?”

“汪明?汪寧是他什麽人?”淩霄反問道。

主持人道:“汪明是汪寧的親哥哥。”

淩霄馬上就明白了,這是汪明給他親弟弟找場子來了。

淩霄嘴角微微上揚,朗聲說道:“是嗎?汪明很強嗎?那我就錘爆他吧。”

轟!

淩霄這話就像是烈火澆油,讓所有觀衆再次沸騰。

“這人未免也太自信了吧?”

“自信?我看是自大吧?”

“汪明是什麽人?這人怎麽可能是汪明的對手?”

“現在的小年輕本事沒多大,吹噓的能力倒是挺大的。”

幾乎所有人都不相信淩霄的話,會變成現實,但是事實會給他們每人一耳光!

第 35 章 束發之禮

近百士子白衣黑褲,配合着激揚壯列的鐘鼓樂,在殿內起舞。謂為壯觀。

象舞的過程,倒進行的順利。所有人規規矩矩,沒有人對方雲出手。

“看來清昶公主也知道茲事體大,不敢在束發儀式上動手腳。”

一曲舞象完畢,通明殿外,一名名宮女魚貫而入。她們手中托着銀盤,銀盤裏放了一根綿帶,和一塊黃絲帶象牙玉、還有一塊玉梳。

大周朝《禮記》中說,天子佩白玉而玄組绶,公侯佩山玄玉而朱組绶,大夫佩水蒼玉而純組绶,世子佩瑜玉而綦組绶,士佩瓀玟而缊組绶。

至于,方雲這類的普通士子,就只佩象牙玉了!

近百名宮女魚貫而入,每人對應一位士子,在這些士子的身後站定。司禮監讀完束發之禮的司文後,這些宮女便開始用玉梳給這些士子梳發、束髻。

束髻的過程極為講究,要求每一束頭發都要梳的整齊。這個過程雖然簡單,但極為繁瑣。需要持續差不多半個時辰。

束髻之後,一名名宮女将玉梳放回托盤。然後取過托盤中的綿帶,将發髻紮上。

最後的一步,便是佩玉了。大周以文治國,是禮儀之邦。儒家經典上說,謙謙君子,溫潤如玉。束發之禮最後一步的佩玉,就是希望所有大周士子做君子,有美德。

“大周律歷,十五束發之後,便需服兵役。從現在起,我必須在五年之內,建立赫赫戰功,封侯授爵,與父親在軍中互相呼應!”

将象牙玉挂上腰間的時候,方雲心中此起彼伏,一個巨大的聲音在內心中回響着。

“我大周朝,以武定國,以文治世。雖然是元宵佳節,但文武不可廢。為了鼓勵各位士子,勤修苦學。皇室決定,在元宵節展開文試與武比。對于在文試和武比中取得名次的,給予豐厚獎勵。同時,獲得武比前三後,又參加文試,并且在文試中進入前三名的,能獲得人皇贈予的一份大禮。希望各位士子,積極參加!”

束發之禮結束之後,司禮監又宣布了一個消息。大周禦宴文武比的獎勵,向來的規矩都是不公布的,但很豐厚是毫無疑問的。

“人皇贈予的大禮?”一名名士子都驚訝地望向了司禮監大人。在他們的印象中,以往文試和武比的獎勵,一般都是以皇室和三公的名義給予的。從沒有這麽明确,是人皇給予的。

“大禮?什麽大禮?遠古功訣?”

衆士子面面相望,都非常驚訝。司禮監既然說是大禮,那鐵定是大禮無疑。衆士子的好奇心,一下子引了上來。

但司禮監卻沒有解釋的意思,他背着手,抓着金卷,轉身朝來的方向走去。

“文武試在左殿,進去之後,有兩個門,左側為武比,右側為文試。各位士子,各憑本事,去吧!”

聲音一落,通明殿中,不少實力強悍的王公子弟立刻起身,朝左殿走去。

“算了,武比有他們參加,我們去也是白去。還不如留在這裏,享受美食。”

通明殿裏,看到那些實力強悍的王公子弟走入左殿大門內,不少士子立即打了退堂鼓,重新坐下,安心享受皇室佳肴。不過,也有不少強于文章詩詞的士子,也走了進去。他們是沖着大周三公的書畫而去的。

太師、太傅、太宰的書畫,在市面上一字千金,而且有價無市!大多數,都自己收藏起來了。傳聞中,這三位大人學究天人,筆墨之間浩氣凜然,放在宅中,能鎮妖邪、陰魔。

“這裏多留無益,還是去參加文試、武比。”

放下酒樽,方雲向左殿行去。

人群裏,高韋、蔡風,楊謙、李平、和李辰聚在一起。這幾人在東郊吃了虧,現在低調了不少。

“別去了,去也争不過他。”高韋剛剛起身,就被蔡風按着肩膀,壓了下來。

高韋開始還沒留意,待順着蔡風的目光,看到方雲後,神色一變,坐下身來,一臉沮喪。

“算了,一本上古武訣而已。我們也不缺這個,就不跟他計較了。”高韋道。任誰也聽出了他話裏的憤恨。上次東郊狩獵,突然跑出來條黃金角蟒,但這方氏兄弟不但沒死,反而因禍得福。

如今方林以陣法級的修為,破格撥入了禁軍,成為禁軍中年紀最小的武者。方林還沒成為禁軍的時候,就肆無忌憚。如今有禁軍做後盾,同時又有曹豹大将軍護着,更加的無法無天。楊彪才死一周,這家夥就挨個找上他們,痛揍了一遍。

因為顧忌方林,許權傷好了之後,不但沒有去找方林麻煩。反而在府中裹足不出。連這次的元宵節皇家禦宴都沒參加。

楊謙、李平交換了個眼色,同時低頭喝悶酒。和這些世子待得時間久了,他們也明白了,言多必失的道理。

“兩位世子也不必這麽沮喪。方雲既然進了武比殿,就沒那麽容易出來。”

李辰這個時候笑了,舉起酒樽飲了一口。他的眼睛微微眯着,裏面掠過一絲得意:“上次是他走運。不過,我們招惹不起他,不代表別人也招惹不起他。”

“哦,不知道是誰要對付方雲?”

高韋、蔡風,楊謙、李平同時扭頭看向李辰。

李辰用手指了指皇宮深處:“除了那位,還有誰?據說,那位聽到方雲在東郊狩獵時,踏入了罡氣境,氣得發狂。使盡各種手段,從人皇那裏取來靈丹妙藥,頂級功訣不說。還偷偷進入了皇宮寶庫,弄出了大量的丹藥,發給她身邊的侍衛,宮女,小太監。據說,還有不少王公子弟,被幸運的召進了宮裏,服食‘羽化丹’,直接達到了罡氣巅峰,有些甚至達到了氣場級!”

咝!

聽到“羽化丹”的名字,幾個人倒抽了一口冷氣。武道一途,一步一個腳印,極難提升!但這并不是沒有特例,就像人級珠、地級珠能提高吸收天地元氣速度一樣。這天下還是有些能提升人修為境界的靈丹,而羽化丹就是其中之一。

羽化丹,第一次出現是在前朝後期。當時為了對抗極速興起的大周軍隊,前朝大軍煉制了大量的羽化丹,用來提升武者的數量。但大周立國之後,這種丹藥立即就消失了。連丹方也被銷毀。皇宮寶庫裏的那些羽化丹,估計應該是前朝用剩下的。

服食羽化丹,作用很明顯。能直接提升一個層次的武道修為;但副作用也很明顯──只對住胎境武者有效,減八年陽壽,同時武道就此止步,無法寸進。

“瘋了,清昶公主真是瘋了。居然把這種寶物,給宮女太監用。”

高韋此時眼中寫着四個字,不可思議。羽化丹最大的副作用,就是武道永遠無法再進一步了。但這天下,終生止步元氣境、罡氣境、氣場境的多了去了。服了羽化丹還能達到氣場境──不服,可能一生都沒有希望。

“聽說,清昶公主還從人皇那裏求得了一粒‘皇道金丹’。現在早已經是氣場巅峰的修為了!”李辰不緊不慢,又抛出一個消息。

“皇道金丹!?”

這次蔡風也坐不住了。皇道金丹這種東西,數量有限,就算是大周的皇室寶庫也絕對不會多。這種東西需要搜集數百種珍稀材料,又要耗費二十年的時間熬煉。二十年在丹爐前一動不動,又有幾個人受得了?

皇道金丹練成之後,元氣極其磅礴,是脫胎境強者突破瓶頸的聖品。大周的王侯們對外征戰,立下天大功勞,才有可能獲得一粒皇道金丹賞賜,而清昶公主居然要了一枚!

“她才住胎境啊!”

楊謙喃喃自語,就算是他,也覺得人皇賞賜一枚皇道金丹給清昶公主,是極大的浪費。這就像拿一個金庫送給小孩買棉花糖吃一樣。

“浪費啊!浪費,真的是太浪費了!”

李平也是聽得搖頭不已,心裏即震撼,又惋惜。這種武道聖品都能送給清昶公主,可見人皇對她的寵愛。就算是皇太子,也不過就這種待遇了。

“李辰,這樣的消息,連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麽知道的?”高韋忍不住問道。

“這件事情,可不是我說的。我也是從我大哥那裏得知的。他既然這麽說了,那就絕對錯不了。”李辰淡然道,言語間對于他的那位大哥,極為推崇。

第 31 章 中蠱,需要機緣

周圍的人都等待着張老的反應,本以為這張老會緊緊揪着石浩不放,但是沒想到這張老只慢慢地走到了石浩面前。

本以為這張老會上來便是一拳,畢竟石浩把人家張家獨孫給廢,張家怎會放過石浩?

沒想到眼前這老者卻是對着石浩抱拳作揖,“想必眼前這位便是石公子罷,真是久仰大名。”

石浩看着張老作出這樣的舉措,神情不禁有些呆愣,也是弄不清楚這張老想要玩什麽花樣。

只見這張老作揖之後又是對石浩伸出手掌,這個模樣頗像現代人的交流方式。

身為現代人的石浩也是條件反射地身處了右手同張老相握。

“聽聞珍寶閣請了位得力的助手,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這張老雖嘴上說着恭維的話,臉上也是浮現着客氣的笑容,但是這笑容卻沒有笑到眼睛裏。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這笑面虎看起來是一臉和善,這笑容底下也不知道打的什麽壞心思。

“張老您客氣了。”

張老同石浩寒暄了一番之後,竟率先提出要離開。

周圍的人本以為這又要起一輪風波,沒想到結果卻是風平浪靜。

洛昕皺緊了眉頭看着張老帶走了一幫人馬,珍寶閣門店裏的生意又恢複了正常。

但就在這張老走後不久,石浩竟忽然感覺全身無力,身上的修為像是被壓制了一般。

眼前站着的洛昕在石浩眼裏竟是十分模糊,慢慢地,石浩的腦子竟還失去了知覺,随後便暈倒了在地上!

“石浩!”

第一個注意到石浩身體有異常的洛昕便忙跑過去用內力扶住了石浩的身體。

秦老見了石浩臉色發白的模樣心裏則是大叫不好。

“我就說張老這老狐貍怎麽會輕易放過石浩,原來是出的這種損招!”

之後洛昕又喚來好幾個夥計聯手把石浩搬回了珍寶閣的房間裏。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石浩重新醒來時天色已經變得昏暗。

石浩只覺頭腦傳來一陣疼痛,腦子裏的腦漿好像被什麽東西啃着一般。

“石浩!你醒了!”

坐在石浩床邊一直緊緊地守候着石浩的洛昕猛地站起身來,語氣異常激動。

“我是怎麽了……為什麽我的頭這麽痛?”

洛昕聞言臉上則是浮現出一絲不忍,似乎并不願意告訴石浩實情。

看了眼前人這般模樣,石浩的視線又轉移到了身後那皺緊了眉頭的秦老,心裏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難道自己是被下毒了!?但是自己明明同張老沒有太過分的接觸,那老頭又怎能如此快速地給自己身體注入如此強烈的毒素?

眼前的秦老面色惆悵地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語重心長地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被那老狐貍下了蜈蚣蠱。”

“蜈蚣蠱?”

只見秦老緩慢地點了點頭。

“先前洛城便有人傳言張家是個玩蠱的家族,但一直沒有直接的證據指明,如今看來果真如此。”

在現代裏,石浩不過是個平民老百姓,什麽蠱什麽巫術的,石浩也只在玄幻小說裏頭接觸過。

沒想到今日一看,這種東西竟然真的存在,而且還正正落在了自己頭上。

這般一想,石浩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相傳這張家是九海一荒中的苗寨後裔,他家的蠱只有自家人能解,而且中了苗寨蠱的人最後都死相奇慘。”

房間裏的人聞見秦老所言,神色都不禁沉重了起來,臉上的表情異常嚴肅。

見這秦老滿臉嚴肅的模樣,石浩頓時有些不敢相信。

我這才二十多歲,那事兒我都還沒幹過呢,難道就要這樣死于非命了!?

“秦老啊……我鬥膽問一句,這中蠱的人有成功解蠱的麽……”

石浩戰戰兢兢地看着眼前的秦老,說話的聲音竟還有些顫抖。

只見這秦老的神情中好似帶着幾分同情地望着坐在床上的石浩,随後便是緩慢地搖了搖頭。

秦老這反映落在石浩眼裏就如五雷轟頂一般。

石浩頓時心生絕望,眼睛一下子也變得略顯無神起來,随後他又是感到自己的五髒六肺一陣劇痛。

他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小腹,額頭上海冒出了絲絲冷汗。

“不過倒是聽聞這苗寨的蠱對于半聖境及以上修為的人沒有半分用處。這苗寨雖說是九海一荒中蠱數數一數二的家族,但是其創始人同開天辟地那些神級人物比起來,只不過是個小喽啰,這也就限制了苗寨家族人修為的上限。”

石浩聞見自己竟然還有得救,眼睛便一下子亮了起來。

但秦老後面的話又是狠狠地潑了石浩一盆冷水。

“如今石公子你的修為也不過在黃靈境到玄靈境之間,要在短短的三個月內一下子飙升到半聖境實屬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啊……”

石浩聞見秦老所言,眼神便立刻黯淡了下來。

他從小到大都沒有遇到這樣危急自己性命的事情,如果非要說,那麽他經歷過最最冒險的事情就是過馬路闖紅燈。

盡管身為樂天派,石浩面對這樣的事情依舊是很無力。

随即石浩腦子裏又閃過了一絲求生意念,雀躍地拉着洛昕的手問道。

“上次你那九生丹幫助我修為增長了不少,不知道憑借九生丹的力量我能不能在短短的三個月內升至半聖境?”

但是洛昕接下來的反應又是狠狠地打擊了石浩的心。

只見眼前人神情異常悲傷地搖了搖頭。

“九生丹的力量只是很微弱的一部分,而且每吃一顆九生丹,九生丹能在你體內起的作用就會逐漸遞減。而且這升到半聖境并非靠丹藥就能完成的易事,要知道,落成上上下下能修到半聖境的人,也只有一個而已!”

洛昕的這一番話,将石浩一下子便打到了地獄,他眼睛無神地走下床,身上的疼痛已經緩過去了幾分。

他緩慢地走出珍寶閣的房間,臨走之前只給房間裏的人留下一句話,“他日我會将珍寶閣所需的貨物送來,在那之後我也許再也不會出現了……”

坐在房間內的兩人也只好看着石浩落寞離去的背影,久久說不出話來。

在他們眼裏,石浩是必死無疑的。

要知道,修煉了多年的洛昕,在家族基因的優勢下也只能到天罡境。從天罡境修到半聖境期間,需要的不僅是實力,還是機緣。

這洛城裏的人尋這機緣尋了大半輩子都沒有尋着,更何況是這剛入門沒多久的石浩呢?

第 32 章 ☆、殘酷真相

我和天華相聚還不到五日,天界的人追了過來,目标還是我。

這次來的都是天界重量級別的天神,天華力戰衆神,月神清雅也反過來幫助天華,我也看到了牡丹仙子,她朝着我走來,冷冷看着我:“敏月,你還真是單純呀?你到現在還以為華哥哥是真心喜歡你嗎?”

我氣呼呼的看着她:“我知你的心思,你也喜歡天華,所以想挑撥離間是不是?”

“敏月,你明明知道躺在雪山之巅的那個人是誰?何必自欺欺人,她被天華冰封了千年,天華也守了她千年,等了她千年,哪怕只是一具軀殼,哪怕她的靈魂已不再,敏月,你真傻,到最後,你都看不出這是個騙局麽?”

我忙解釋道:“天華最後還是選擇了我,他得到了千年桃花樹的桃花,可他并沒有和魔玥在一起,而是找到了我,他說他心中所愛一直是我。”

牡丹仙子不禁笑了起來,她的笑容充滿着諷刺,而她的眼神又充滿着憐憫。我很厭惡這樣的表情,她在可憐我。

“那只不過是因為要想救活魔玥,除了千年桃花樹的那朵桃花,還要你這個千年露珠。”

我艱難的擡頭:“不,我不信,如果是這樣,他大可以将我打回原形,何必要說喜歡我呢?”

“到了這個時候,你難道還不明白麽?只有你心甘情願使用碧靈珠将你和千年桃花還有魔玥的軀殼融合,才能救醒魔玥。”

真相好殘酷,我也許可以忍受天華利用我,欺騙我,卻終究忍受不了他利用我,欺騙我是為了那個冰封在雪山裏的那個人。

我終于明白為什麽一個人可以對我那麽好,甚至為我付出不求回報的愛,原來真的只是利用而已。

天華雖然擊退衆神,但也深受重傷,我看着月神清雅在為他包紮着傷口。

“天華,你為什麽要瞞着我,其實你是想讓我跟你去雪山之巅吧!”

“你都知道了,”天華好像一點都不意外,可看着他不在乎的表情,我的心更是如針紮的一般疼。

我看到牡丹仙子的神劍已向我刺來,天華眼快,推開了為他包紮的清雅,擋在了我的面前,卻不曾想他在前面挨了牡丹不深的劍,卻在後面挨了我很深的一劍。

牡丹仙子很無奈的看着天華:“華哥哥,我是打算救你的,她要殺你啊。”

天華難以置信的看着我:“月兒,這是為什麽?”然後虛弱的倒在了地上,月神清雅忙上前扶住了他。

“天君,別假惺惺的在這裏演戲了,我看夠了。”

月神清雅一向典雅,如今被我的話着實氣到了,朝我吼道:“敏月,天華為了保護你而受傷,你居然還刺他,你到底有沒有心?”

“我寧可自己沒有心,想我敏月何德何能,居然讓天君經常為我身受重傷?我也是真真的感激涕零,身上值錢的就只有這條命了,你什麽時候想要,就拿去吧,反正我在這塵世也沒什麽好留戀了。”

“月兒,牡丹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麽?”天華面容蒼白,聲音在顫抖,怎樣看都不像是裝的。

“她什麽都告訴我了。”

“那你為什麽還那麽恨我?”

“我恨你,我恨你,恨死你了。”

其實我真正恨的,不是他騙我,為了魔玥利用我,而是我懷着滿滿的情意準備把心給他時,他卻只是想要我的命,是一直都想要我的命。

天華看着我有點決絕的背影,吐了一口鮮血,幾乎要昏過去。

我隐隐約約聽到清雅抽泣道:“一千年前,她害你害得還不夠麽?你如此在乎她的性命,她卻一點都不在乎你的死活,天華,你為什麽還是那麽傻。”

“玥兒……別走……”

後來,清雅還是找到了我,對我說:“天華怕是快不行了。”

我噢了一聲,雖然表面是麻木的,但心中卻是在滴血。

清雅見我這種表情,痛心道:“你就不去看看他麽?過不了一個月,他就要魂飛魄散了,而造成這一切的是你。”

我冷冷一笑:“這便是他逆天改命的結果吧!”說完我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流,反正天界與魔界都不容我,而一直保護我,我依賴的慕華就是那個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的天君,他死了,也沒什麽,反正我也活不長了。

“敏月,你覺得很難受,你也不惜傷害他,你說他欺騙了你,可你知道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嗎,你和他相處的這段時光,雖然很短暫,但難道你沒有感受道他對你的真心和付出嗎?”

“不,他這樣做,只不過是想喚醒冰封在雪山之巅沉睡千年的魔玥公主,他愛的是她,不是我。”

“你就是魔玥,魔玥就是你,你可能還不知道,其實你非露珠所化,而是魔玥公主的元神。”

“這不可能?我只是花仙島的半仙,吸取天地精華才幻化成人形,而魔玥是魔界的公主,那日我也無意闖進那雪山之巅,她就那麽安靜的躺在冰床上,我怎麽可能是她?如果你說我是她,那躺在冰床上的又是誰?”

“躺在冰床上的魔玥只是一具軀殼,天華為了保住那具軀殼,損耗了千年的功力和修為,可是無論怎麽樣,他都保不住魔玥的靈魂不滅。”

“你是說,我是魔玥的魂魄千年幻化成形的生靈,這不可能?”

“敏月,難道你進入碧落石幻境的時候,沒有聽到那些奇怪的聲音嗎?那便是你前世的記憶。”

“既然這樣,天華直接找我便是了,幹嘛還煞費苦心的去等待千年桃花樹開上一朵桃花,去喚醒那具軀殼?”

“你是魔玥消散靈魂重聚的靈體,如果沒有一個軀殼庇護,不知道何時,你還是會灰飛煙滅,相傳千年神樹開的那一朵桃花,就可以将靈魂和軀體相互融合,合二為一。”

清雅很痛苦的看着我,“你覺得天華這麽處心積慮,是為了什麽?他冒天下之大不韪是為了什麽?他做那麽多都是為了你,你說他騙你?他只不過是想把你的真身複活,可你呢,你是怎麽待他的?”

我的臉色蒼白,清雅苦笑道:“魔界的妖魔想殺了你,不過是千年前,你對他們下過命令,凡是你的元神千年後出現,一定要消滅掉,怕的就是天華逆天改命,百花仙子想殺了你,是受了現任天帝的命令,天帝也是不忍心讓自己的舅舅逆天改命後,遭到報應,牡丹她也是真的不知道,你就是魔玥,你發了瘋嫉妒的那個女人就是你自己,而天華之前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你,你對他誤解太深,竟不願給他半分解釋的機會,才造成今日這般結局。”

他前幾日還對我說過,此生他只會有一個妻子,那就是他的月兒,無論是哪一個玥兒,至始至終都是我一個。

“你說你愛天華,卻不願意相信他,那你的愛是否太過不堪一擊?”

“不過這樣也好,這千年來,天華真的太苦了,也許只有這樣,他才能徹底解脫?”

“一個凡人失去了他的摯愛,也許對他來說備受打擊,甚至讓一個風神俊朗的男子從此變得頹廢不堪,可這種痛苦,也不過幾十年,對一個天神來說,只是眨眼之間,天華眼睜睜看着你死在他的劍下,這千年來,他一直忍受着失去你的痛苦,和親手殺死你的煎熬當中,可理應有一個終結了,這一次你刺了他,你們算是扯平了。”

我不停的搖着頭:“不,我不信,你騙我的,你故意讓我難過的。”

“敏月,你可以通過碧靈珠看到那些桃花仙靈的過去,你為什麽不讓碧靈珠看看你的前世呢?”

“其實敏月,你也很可憐,罪魁禍首并不是你,而是你們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的命運啊!”

這一刻,我寧願天華是為了魔玥而要取我性命的,而不願意聽到我就是魔玥,天華心心念念想要守護,想要拯救,卻被我刺了一劍快要魂飛魄散的那個人,這比什麽真相都要殘酷。

第 48 章 仙靈古樹

“好了,我們就先出去了,你自己好好休息吧。”說着,葉天昊和羽言便是退了出去,房中只剩下第五雨媚一個人。“傷的這麽重,看來沒有幾天是恢複不了的……”如此想着,但是第五雨媚還是艱難的坐了起來,然後盤膝坐好,開始修煉。修煉之法在心中緩緩運轉,很快,這個皇宮的天地靈氣便是瘋狂的向着她凝聚而去。那些絲絲縷縷的靈氣經過緩緩凝聚,最後竟是化作了肉眼能看到的靈氣,然後将第五雨媚包圍了起來,緩緩的融入她的身體。經過修煉之法的煉化,那些靈氣緩緩的經過經脈運行,修複者她體內的傷勢。也就在這個過程中,第五雨媚體內的傷勢也是在一點一點的好轉。此時,在皇宮的後花園,這裏有一個巨大的碧綠水池,池中蓮葉款款,看起來很是美麗。

在水池的旁邊,有着一根巨大的古樹。只見古樹上疙瘩很多,顯示着蒼老的痕跡。這顆古樹大約有十多米高,十人合抱那麽粗。此時,一點一點的靈氣竟是從那顆樹上傾瀉而出,然後向着第五雨媚的房中飄去,這竟然是一顆仙樹!但是,卻沒有人能知道。就在這樣,第五雨媚在房中修煉了一天,這一天來,她都是處在仙樹靈氣的包圍之中,也是用這仙樹的靈力在修煉着。

“嗯?”第二天一早,第五雨媚便是醒了過來,當她一看自己的情況後,心中狂喜。“什麽?!竟然傷勢痊愈了!”這時,任憑第五雨媚向來穩重,現在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因為從昨天的傷勢來看,沒有十天半個月的,她的傷勢是好不了的,但是現在沒有想到,竟是只用了一天便是痊愈了。“這……這莫非是哪古樹的原因?”這時,第五雨媚想起來昨天葉天昊所提及的古樹,但是直到現在第五雨媚也是沒有見過那古樹,所以其中的事情她并不是很清楚,想來是古樹的靈氣幫助她快速痊愈了傷勢,這也只是她自己的猜測。“雨媚!”這時,羽言和葉天昊在門外喊道。

“來了。”随後第五雨媚打開了門,羽言和葉天昊走了進來。“雨媚,你的傷勢痊愈了?!”這時,葉天昊見到第五雨媚不僅能夠自由行走了,連臉色也是恢複了正常,問道。“是的!”第五雨媚道。“這就是修煉麽?這時神奇神秘啊!”見狀,葉天昊一臉羨慕的道。“好了,現在我傷勢好了,你們也不用擔心了。”第五雨媚笑道。“雨媚,你真的決定了三天後去東南山與那東方厲一戰啊!他的實力你是知道的,現在的你還不是他的對手啊!”這時,羽言關心的道。“這件事情我也沒有想好,不過你們不要擔心,我會慎重考慮的。好了,我現在想出去走走,你們就不用跟着了吧,對了,天昊,能帶我去看看皇宮的古樹麽?”這時,第五雨媚向着葉天昊道。

“當然可以,大哥,雨媚,你們跟着我來。”說着,葉天昊便是走向前去,在前面帶路,後面,第五雨媚,羽言都是跟上。皇宮很大很華麗,在後面,環境很好,四季如春,宛如仙境。此時,一個巨大的後山之中,一個巨大的水池,在旁邊,聳立這一課古老的樹木。樹身上很多褶皺,一看便知,這棵樹經歷了不少的滄桑。“就在那裏!”這時,葉天昊在樹前百米處停了下來,然後之前前面的那一顆樹,道。“原來,真的是一顆古樹,看來之前我的傷勢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痊愈,這棵樹是功不可沒啊!”第五雨媚道。

“雨媚,你說什麽呢?”這時,葉天昊問道。“哦,沒什麽,我只是說,這一顆樹的年紀一定不小了,真是一顆古樹啊……”這時,第五雨媚道。只是遠遠一看,她便是知道,前面的那一顆樹,絕對是一顆仙樹,因為此刻她能清晰的感覺到濃郁的靈氣正從那棵樹身上散發出來,這樣的氣息,常人處在這樣的環境之中絕對能夠清醒頭腦,若是用來修煉,那肯定是事半功百的效果,所以第五雨媚能夠确定,這時一顆古樹。

“好了,我們過去看看吧。”這時,第五雨媚道,說着便是向着那棵樹走去。很快,衆人便是來到了這顆古樹前。看着樹幹上的滄桑痕跡,第五雨媚心中都是升起一種敬佩之感。這就是歷史滄桑,歲月的磨洗啊……“這顆樹,可是有不少的歷史了,幾百年了,一直都是在這皇宮後院之中,平時,很少有人來,來的都是皇帝和皇後之內的.”這時,葉天昊道。第五雨媚緩緩向前幾步,然後伸出手摸了摸前面的古樹。當她的手觸摸到那樹幹的一瞬間,第五雨媚感覺到在樹幹的深處,一個有靈性的東西竟是像逃避一般。“這邊是古樹之靈麽?原來,這時一顆仙靈古樹啊,難怪上面的靈氣竟是如此豐富,若是被其他修煉者知道了,絕對會前來争奪啊……”

第五雨媚心中有些感嘆,同時也有些慶幸,因為是自己遇上了這棵樹。“不要……不要殺我……”這時,一個微弱的聲音傳進了第五雨媚的腦海之中,聲音很是清脆,像小孩子一般。“古樹,是你麽?”這時,第五雨媚也是用神念試着交流。“姐姐,不要不殺啊,小玲什麽也不知道。”這時,又是難道聲音傳進了第五雨媚的腦海之中。“小玲?你叫小玲啊?你放心,姐姐是不會傷害你的。”這時,聽着這個聲音,第五雨媚心中不由得有些喜愛。

“是的,姐姐,樹爺爺休息了,沒人和小玲玩,小玲很是無聊啊!”這時那聲音又是道。“呵呵,這古樹還真是有趣?樹爺爺?你是說這顆古樹?”這時,第五雨媚問道。“噓,姐姐不要吵醒樹爺爺啊,她脾氣很大的……”這時,小玲的聲音又是傳了出來。“姐姐,你讓你身邊的人走開,好不好啊,小玲就讓你進來。”這時,小玲道。聞言,第五雨媚才發現,身旁還有兩個人呢。“天昊,羽言,你們先回去吧,我在這裏好好呆呆。”第五雨媚回頭向着身後的兩人道。“好,若是有什麽事,你叫我們便是。”說着,羽言和葉天昊都是退了出去。之前兩人見到第五雨媚靜靜的站在古樹面前一動也不動,想來是回想起了什麽兒時的記憶,所以羽言和葉天昊都是不好再打擾她了,所以就退了出去,現在,整個後院之中,就只剩下第五雨媚一個人,不過第五雨媚還是仔細的四下看了看,并沒有發現有其他人。“好了,小玲,現在沒有外人了,你可以出來了麽?”這時,第五雨媚又是凝起神念,道。“嘻嘻,姐姐,小玲是不能出來的,不過,倒是能讓姐姐你進來……”說着,一道綠色的光芒出現,然後便是将第五雨媚照了進去,咻的一聲,第五雨媚能發現空間的變幻,當一切穩定後,一個陌生的場景便是出現在她的前面。這裏仿佛是一個森林,很多樹木,花草,蜂飛蝶舞,空氣清馨,更重要的是,這裏幾乎是充滿了天地靈氣,而且還是那種天地間難以找到的那種。“呵呵,姐姐……”這時,一個小孩子的聲音在前面響了起來。第五雨媚回過神來,然後向前走去,不過沒走兩步,她便是發現,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正坐在前面的樹上蕩着秋千,正歡喜的看着她。

“小玲?”這時,第五雨媚也是一臉欣喜的看着前面那個身穿綠色花衣的可愛小女孩。“姐姐……”說着,只見小玲在空中,竟是緩緩的向下走來。“淩空行走?這……這可是天清境的強者才能做到的,難道?”這時,第五雨媚望着這一幕,心中很是震驚。“姐姐……”不過這時,小玲已是走來下來,然後猛地撲進了第五雨媚的懷中。見狀,第五雨媚也是抱住了懷中的小玲,一股清香之氣,撲鼻而來。抱着小玲,第五雨媚便是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姐姐,你陪小玲玩,好麽?小玲天天在這裏,都快悶死了……”這時,小玲搖動着第五雨媚的胳膊,道。“小玲乖啊,姐姐也想和你玩啊,不過姐姐現在可是有事啊。”第五雨媚很是喜歡懷中的小玲,但是想起三天後的大戰,小玲帶着她的快樂便是被沖散了一分。“這……為什麽呀?”小玲睜着大大的黑色眸子,水靈靈的,問道。“是因為,姐姐還有重要的事要辦啊?”第五雨媚,想來想,道。

“哎……真是無聊啊,小玲又要一個人玩了……”這時,小玲皺了皺小瓊鼻,道。“不過小玲乖啊,等姐姐忙完後,就帶你玩好嗎?”見狀,第五雨媚也是心生憐愛,輕輕地刮了刮小玲的小瓊鼻,道。“嗯嗯,姐姐你真好,你過你不要忘了哦?”這時,小玲又是閃了閃她水靈靈的黑色眸子,笑道,一副天真的樣子,猶如天使一般。“小玲,不要胡鬧!”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糟了,樹爺爺醒了……”這時,小玲可是吓了一跳。“呼呼……”就在此時,第五雨媚前面的樹木猛地幻化,陣陣土黃色的光芒閃過,一個老者顯現了出來。“前輩!”這時,第五雨媚急忙行禮道,“這就是古樹之靈麽?”第五雨媚心中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