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阿貍的心思

“落落,你可能是這兩天太累了,出現的幻覺吧?你看,這裏哪兒來的樹洞啊?”

“我……”

算了,照這個樣子,我怎麽跟他說,他也不會相信的。

“落落,後日便是樹爺爺的生辰,你可有準備什麽禮物?”

“哎呀…”

我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都忘了。

“雲哥哥,那我先走了,我想想看有沒有什麽可以作為禮物送給樹爺爺的。”

他點頭附和:“嗯。”

完了完了,只有兩日了,這可能是樹爺爺的最後一個生辰,我要送他什麽……

回想過去幾萬年,倒真是恍然如夢,自出生那日,我便是命定的靈界之主,聽天帝自小與我說,父親抛棄了我和我母親,母親受不了父親的背叛,也抛我而去。

唯有那麽幾個對我好的人,兒時,天帝整日忙于公務,我與翼風、雲淙、昭陽難得見一次他。

唯有樹爺爺常伴我們左右,只是随着不斷長大,我竟也快忘了兒時的初心。

那時我最大的夢想,是給樹爺爺做頓飯,不過…就我這廚藝,廚房也進不了,不提也罷。

我腦中不禁又回想起三千歲那年,我與昭陽糟蹋了樹爺爺整罐的蜂蜜,只為引來一群蜜蜂與我們共舞。

只是年少,忘記的幻化成人形的我們,也是特別招蜜蜂的喜歡,被蜇了個滿頭包不說,還被樹爺爺罵了一頓。

他也沒舍得打我們,只小心翼翼的幫我們上藥,也不知是什麽靈丹,不過半天的時間,我們臉上的包也全都消了。

那時,我們自是十分感激他,昭陽便問他,可有什麽想要的東西。

記得那時,他曾對我們說過:“你們啊,要是哪天不給我搗蛋,我就燒高香了。”

兒時的我也突發奇想,問他到底喜歡什麽,最想要什麽。

他深吸了一口氣,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雲淡風輕的笑了笑:“若是将來,你們四個都長大了,還沒忘記我這個老頭子,便是老頭子我最大的欣慰了。”

樹爺爺這一生,并沒有什麽想要的,自在的來,自在的去,這可能是他這一生,追求的所有吧。

不過,我記得他也曾說過,他十分喜歡枕着音樂入眠,我想,我知道要送他什麽禮物了。

不知何時,眼眶中的淚水沒止住的流了下來,他就在我靈界,我卻已經有幾百年沒有見過他了,這幾百年,我竟也不知自己都幹了些什麽。

不知不覺,我漫無目的地竟走到了幻靈殿,也不知銀霜走了沒。

嗯?

這牆角怎麽還有未融化完的冰渣?看這樣子,便想起剛才那個冰雕。

莫非,七夜将銀霜送他的冰雕砸了?

我小心翼翼邁出了步子,他坐在院中的吊椅上,似乎等了我許久。

“回來了?”

我故意咳嗽發聲:“額…怎麽?銀霜仙子走了?”

他語氣中帶着幾分漫不經心:“走了。”

看起來倒是很輕松嘛,春光滿面的,想起銀霜說的那個救命之恩,我倒是想問一問。

“方才聽銀霜之言,說你于她有什麽救命之恩,你既是我靈界的人,怎麽我不知道啊?”

他從吊椅上下來:“想知道?”

“你……你現在是我靈界的人,這些事,我有權知道。”

他似蜜糖般笑了笑,随即又故作淡定:“日前于天界鬧市閑逛,見一蛇妖混入,沒想到恰巧那銀霜路過被那蛇妖縛住,不過出于想要捉妖的心思将那蛇妖斬殺,她便鬧着要報這救命之恩。”

呵,這還真像是她銀霜的作風。

他再一次湊了過來:“怎麽?吃醋了?”

“我怎麽可能吃你的醋?”

正當他還要說些什麽的時候,我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主人…額…靈主大人……”

我轉身一看,烈火表情凝重。

看起來,他們之間有話要說,我也不便在這裏,只好略作敷衍地說道:“我先出去逛逛,二位自便。”

烈火一去幾日,也不知道在辦個什麽事。

他來天界,真的僅僅是如他所說,為了我嗎?

不知不覺,我竟又漫無目的般地走到了瑤池,那個熟悉的身影顯得有些凄涼,她靠着涼亭的柱子,似乎在回想着什麽。

我輕喚她的名字:“阿貍?”

待她緩過神來,轉身對我一笑:“落兒姐姐…”

“你怎麽坐在這裏啊?”

她低着頭,皺起眉頭:“落兒姐姐,我好想星覺啊…我已經有七天沒有見到他了。”

能如此說出這番話的,也只有她了,若我猜的沒錯,阿貍這情窦初開,怕是給了星覺那小子。

呵…我确實不能确定,星覺到底是有什麽陰謀,可他,定然沒安什麽好心。

“阿貍,其實,這世上,還有比星覺更好的人……”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最好的人,可我知道,在我心裏,他是最好的人…對了落兒姐姐,你們什麽時候成婚啊?待他來了天界,我便能長久的見到他了。”

星覺這個人,表面看着對阿貍似乎有一點點情意,可又能對她說出要與我成婚這一番話,不懂事的阿貍,只當婚姻如兒戲一般,只以為我與星覺成婚,她便能長久的見到星覺。

“阿貍,你知道什麽是成婚嗎?”

她撓了撓後腦勺:“成婚,不就是他可以長久的住在落兒姐姐的幻靈殿,我也能長久的見到他了嗎?”

我笑了笑:“成婚,是兩個人的事,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那才可以成婚。”

她想了許久:“那……那你的意思是……他想與你成婚,所以……他是喜歡你了?”

“喜歡也是可以感覺出來的,這個世間本不像你想象的那樣美好,你若想的單純,世界便一片純真。”

我知道我這一番話,她不會懂,我也不想讓她懂。

“那這是什麽意思啊?”

“小阿貍,你記住,有時候我們眼前看到的,并不是事情的真相……”

她越發的懵懂:“那落兒姐姐,你喜歡的是星覺嗎?”

怎麽繞到這個問題來了。

“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會喜歡星覺呢?”

她頓了頓:“那你是喜歡主人嗎?”

“……”

她追問道:“是不是啊?落兒姐姐?”

第 37 章 又來天雷了

“大樹,大樹,我回來啦!”

何常在沖向菩提樹,一別二十二年,總算是回來了!

雖是沒修出劍魂,可卻已到了化劍三境的天人合一。劍氣能化形,能與自己心意相通,也算不錯的進步了。畢竟,就是這一步都很少有人做到,這是修出劍魂的關鍵。

二十二年,春去秋來,常在也到了築基大圓滿境界,相信不出五年便可渡金丹劫了。

而賈嬌娥與邬抒辛卻是沒回來。

賈嬌娥要渡劫了。玉字門中人不可在門內進階這是規矩。上次玉璞與衍熯是意外。為此,這二位現在還在無涯嶺面壁思過。在靈氣稀薄的地方一日揮劍一萬下,以作懲罰。

為了給賈嬌娥護法,已金丹大圓滿并修出劍魂的邬抒辛暫時也回不來了,讓何常在提前回來報信。

陳述的身影出現在何常在面前,望着這個冷氣直冒的師叔,蹦蹦噠噠的何常在一下就成了小白兔,戰戰兢兢行禮,“玉霸師叔……”

“嗯。”

陳述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了。

然後就抱着劍坐了下來,沉默了會兒道:“大樹頓悟二十二年未醒。”

何常在睜大眼睛,忙去看蕪瓊花他們,“花啊,這怎麽回事?”

“我來說,我來說!”

芨芨草都快無聊死了。

“就是常在你走了沒多久,巴拉巴拉……”

何常在都呆掉了。自己師祖成合體期大能了?自己師公元嬰了?這都因為大樹頓悟?掌門因為也想撈機緣,天天過來大樹底下坐坐?

何常在歪着腦袋看着大樹,忽然覺得自從遇見大樹後,好多人的命運就變好了。她看着眼前的陳述,不由想,若是沒大樹,玉霸師叔會有今日成就嗎?

而自己呢?若沒大樹,自己能讓劍氣化形麽?

常在坐了下來,掏出了幾個乾坤袋來,那是她給大樹的禮物。放到樹洞裏後,便道:“師叔,我去看看師父。”

“不用去了。他們不見任何人。”

陳述仰頭望天,“還有八年,他們就刑滿了。”

常在嘴角抽了下。忽然覺得師祖對自己是開恩了。畢竟他老人家自己因大樹進階都要坐牢30年,而自己卻是外出游歷,怎麽看都是獎勵而非懲罰。

“那我給大樹澆澆水吧。”

常在下了山,過了一會兒便将自己這22年應拿的內門獎勵都拿了回來。

“大樹不缺你這個了。”

陳述見她擺弄靈泉水,便道:“大樹沉睡,每年落下的樹葉數以百萬計,掌門都拿去了。靈泉現在随便用,這些你留着賣錢吧。”

何常在呆在那兒,有些不确定地道:“二十二年,一片樹葉都沒落下?都拿走了?”

“嗯。我們險象峰的人不用這個,你又不是不知道。”

“靠!”

何常在大怒,“那掌門就給點靈泉水?大樹愛靈石,他就沒點表示?!”

“就是說!”

芨芨草怒氣沖沖的聲音傳來,“等老大醒來知道自己被占這麽多便宜非得氣死!”

陳述嘴角輕輕一抽,轉頭看向了遠方。

大樹這是把常在也帶壞了啊!眼裏只有錢了。

關于大樹的貪財陳述有過深刻領教。一個連自己都賣的家夥,你還指望它有多少節操?

聽着何常在與芨芨草憤怒的咒罵,陳述感到憂傷。

還有八年……

他該怎麽過?為什麽每一個都這麽脫線?

師父,你快回來啊!

春去秋來,八年時光轉眼過。玉璞與衍熯回來了。

一日揮劍一萬下,一揮就是三十年。在那靈氣稀薄之地,這二位倒是進行了煉體,比起剛進階那會兒,更是強悍了不少。

“還沒醒來?”

衍熯蹙眉。頓悟是機緣,有時會直接進階。可沒聽說過哪個頓悟要這麽久的。這哪裏是頓悟?這是久悟還差不多。

“外面有什麽情況嗎?”

把大樹的事先擺在一邊,衍熯就問起了外面的事來。

畢竟大樹是上古之物,些許古怪也不是他們能參悟的。只要大樹還活着就好。

陳述面色微有些凝重,“據散修聯盟的情報來看,已有不少邪魔混入我等掌控地域。掌門已加派了人手在各區域巡視。更有多名元嬰長老親去坐鎮。另外……”

他頓了頓道:“弟子的招收也比以前嚴得多。一個人想入我無極門,哪怕是凡人苦役都要往上查三代。只有證明三代清白方可入門。”

衍熯點點頭,“玄心這小子雖毛病不少,不過謹慎一直是他的優點。當初選他做掌門也是有這點考量的。”

“亂世用重法,掌門倒也不算過了。”

玉璞也是贊成地點點頭,随即又問道:“穆修的事調查清楚了?”

陳述點頭,“應是沒古怪,是隕落了。”

頓了又道:“師父,您是不是想多了?神魂燈滅人消散,這便是鐵證。師父為何又要徒兒一再打探?”

“怪不得你師父。”

衍熯掏出酒葫蘆喝了一口道:“這世上有一種東西,超脫五行外,天地厭棄,若是變成了那個,神魂燈一樣滅。”

“師父說得是。”

玉璞蹙眉,“我總覺那個穆修不會這麽容易就死了……”

“難道幾位前輩說得是僵屍?!”

芨芨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啊!說起來我也曾聽族人說過這樣的事。而且若是修士變成僵屍……”

它的身子不自覺得抖了起來,似是想起了什麽可怕的事,結結巴巴地道:“僵屍不善法術,而修士善法術,兩者結合很可怕……”

陳述一蹙眉,“師父,難道以前?”

玉璞嘆了口氣,低低道:“據說仙魔大戰時,屍皇旱魃出世,相助魔物,不斷制造新的僵屍,使得怨氣沖天。魔物得怨氣滋潤,能力更為強大。而被咬傷的修士若不自我了結,自滅元神則成僵修士,毀天滅地之能遠遠超過高級僵屍,魔将都不是其對手。”

陳述微微顫了下,眼露不可思議,“難道師父您是懷疑?”

“不是我懷疑。”

玉璞道:“其實掌門也懷疑。你也知道,神魂燈可看到臨死前最後一幕。可穆修的卻是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到。”

“可旱魃不是當年被滅了嗎?”

陳述不解道:“這都萬年了,何曾聽過僵屍出沒?”

“呵……”

衍熯冷笑,“書上記載的未必詳實。而且只要有怨氣在,僵屍與魔物就不會消失。你忘了魔尊臨死前是怎麽說的?”

說罷便又嘬了口酒,道:“仙魔大戰後,仙人飛升,至此有了凡俗之分。魔物跟着上沒上天老道不曉得。不過這人間的小魔物們可從來沒死過。人心之欲只要還存在,魔與僵屍便不會滅。”

一番話說得人心頭沉重。陳述不由自主地回頭看了看淼淼,不由握緊拳道:“我會保護好聖樹的。”

“穆修的事掌門比我們急。”

衍熯坐了下來,“差點成了他女婿,若是成了僵屍,呵呵,老頭兒臉上就挂不住了。話說,小蘑菇也跟着一起頓悟了?到現在沒醒?哎呀呀,老夫的小蘑菇好有造化啊!”

“……”

轉眼又是十年過去。在無極門以及其他四大派的嚴防死守下,總算這十年還算安穩,這是唯一讓玄心感到安慰的事。

玄心最近心裏很不舒服。在十五年前,他閉關修煉,總算是到了化神期。按理也算是大喜事了,可才出關,還未開慶典,他那糟心的女兒又來了。

幾十年過去了,還是要死要活的想着那穆修。想要下山去穆修的家鄉看看,也不知抽了什麽風。

對于這種小女兒心思玄心是搞不明白的。可搞不明白歸搞不明白,可父親愛女兒卻是一種本能。所以任憑女兒怎麽鬧,都是沒允許她下山。

如今她雖是金丹修為了,可玄心心裏清楚,自己女兒是個戰五渣。而且若是碰上什麽厲害的人,發現了女兒身體的秘密,莫說她了,自己都扛不住。

要知道那可是一個香饽饽啊!是個人都想吃一口的!

被鬧騰得不行的玄心還得擔心聖樹的事。聖樹一直沉睡,這讓他很揪心,生怕出了什麽閃失。

聖樹若有損,無極門實力就會大減。當了多年老大,玄心絕不允許在自己執政期間,讓無極門變成老二。

各種煩心事擠壓着玄心,讓他生出一種幹脆退位讓賢的想法來。

這念頭一出便是抑制不住了。想想自己已化神期了,按照大陸不成文的規定,自己的确可以退休了。

今日又是左思右想一番,想想妙山不錯,七年前也順利結嬰了,又熟悉門內事物,是個不錯的接班人。

“轟!”

一聲巨響打斷了玄心的思路。他一下站了起來,驚愕道:“怎麽回事?!有人渡劫?!”

外面進來了一個小弟子,禀報道:“回禀掌門,險象峰的師叔發來傳音紙鶴,聖樹要渡劫了。”

“什?!麽?!”

玄心呆住了,有些不敢置信地道:“聖樹?渡劫?”

“是,掌門。”

“它什麽時候醒來的?不是幾十年前才渡劫過麽?”

小弟子很想翻白眼。心裏暗道,掌門您都不知的事,我哪知道啊?

第 34 章 石浩跟人打起來了

“我說你這崽子,剛剛不是踏馬的還想英雄救美麽,怎麽這會咱們都還沒打你呢,你踏馬的就蹲下來求饒了??”

打手們相視一眼後便抱腹哈哈大笑。

剛才看這小子把人家毒販打得眼青鼻腫的,還以為這小子有多硬氣,有多大能耐呢。

沒想到這一見人多,就立刻慫了。

見石浩越是蹲着不起身,打手們就越是瞧不起石浩,便走上前去用腳踢了踢石浩的身體。

“我說小子,你要是怕得尿了,廁所在那邊。爺準許你先去尿個尿再來英雄救美。”

但無論打手怎麽嘲諷石浩,石浩都只蹲在那裏一聲不吭,也不動。

“你要是主動求饒的話,大爺幾個就饒你一馬。”

說着,打手腳上的力度又是加大了幾分,正準備把石浩的身體踢到呢。

忽然!打手的腳竟然被石浩給快速抓住了。

只見那原本蹲在地上一聲不吭的石浩此時眼睛泛起了紅血絲,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似是在強烈地隐忍着什麽一般。

“我給過你們機會的。”

此時石浩身上正被蜈蚣蠱折磨着,身體完全控制不住手上的力度。

他抓住打手的腳便是強行讓打手來了個後空翻,打手被這麽一弄,也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石浩一松手,打手的身體便是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而那打手的身體就正正落到了小玉的跟前,吓得小玉不禁捂起嘴驚叫了一聲。

周圍的打手沒想到這個看起來身材瘦弱的少年,竟然能夠把一個體重一百六而且滿身肌肉的人徒手擡起!

衆人看了眼前這一畫面,不禁一愣。

只見石浩緊握雙拳,低着頭。

酒吧的環境太過黑暗,所以沒有人能看清石浩臉上的表情。

老板見石浩竟然徒手就把自己店裏最得力的打手給解決了,此時不禁一陣心慌。

他又喚來了酒吧裏雇傭的所有打手。

“兄弟們!給我上!”

這後來的打手紛紛都抄起了家夥想要一擁而上。

此時恰好從廁所裏出來的劉七則是看見前面不遠處似乎有打架鬥毆,也沒有太過在意。

畢竟這種事情在酒吧裏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但是劉七定睛一看,這中間站着的,不正正就是自己的弟兄——石浩嗎!?

反應過來之後,劉七心中大叫不好。

怎麽自己上個大號的空擋,這石浩就跟人打起來了呢!?

就憑上次自己被石浩暴打的經歷,這群渣滓肯定不是石浩的對手啊。

這要是把人給打傷了……自己可賠不起啊……

這般想着,劉七便趕忙擁入人群當中,站到石浩跟跟前。

“各位弟兄各位弟兄,這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怎麽這就給打起來了呢?”

走到石浩身旁時,劉七便看見了石浩強行克制住自己的模樣。

石浩這小子,怕是把自己憋壞了吧……

随後劉七又是瞄到了地上已經被打得趴下了的打手,心裏不禁對其泛起同情。

就算及時送去醫院怕是也要成植物人了吧……

此時石浩身上的蜈蚣蠱的毒性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額頭的上的青筋已經消去了許多。

衆打手見了劉七,也認出了眼前人。

劉七的名聲這林瑜鎮周圍都是知道的,誰都知道劉七財大氣粗而且勢力極大,所以衆人一下子也不敢輕舉妄動。

酒店老板見了劉七,更是狗腿地跑到劉七跟前。

“七爺!今個兒怎麽有空光顧咱們這小酒吧呢。”

劉七見眼前的老板,臉上的表情便不禁變得有些不屑起來。

這酒吧的老板很是滑頭,凡是這一帶的勢力他都想靠攏一下,經常遇到勢力鬥争的時候,兩頭都讨好。

劉七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牆頭草。

今天讨好一下這個,明天讨好一下那個,然後沒事就給你來一刀。

見劉七看自己的眼神很是不屑,酒吧老板也沒有放在心上,反倒是更賣力地想要讨好劉七。

“七爺,你今個兒在這酒吧裏盡興玩,酒水費用我全包了。”

那頭的毒販見酒吧老板磨磨唧唧地不解決正事,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喂!我說你,你怎麽辦事的。我這事情都還沒解決呢,你踏馬就開始當着老子的面舔別人了?”

劉七聞聲望去,便看到了最近這一代的新生勢力,微微皺了皺眉,側過頭去問石浩怎麽回事。

此時石浩已經完全清醒過來,思路清晰地同劉七轉述了剛剛的事情。

了解整件事情之後的劉七則是看了一眼躲在石浩身後的小玉。

據劉七所知,這群毒販最喜歡做的就是抓住別人的把柄然後要挾家裏人,看來這妹子也是其中一個受害者。

“我說你這狗崽子怎麽回事啊,敢情現在欺負人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啊?”

劉七眼睛一轉,神情便變得異常嚴肅起來,猛地上前一推酒店老板。

酒店老板被劉七這麽一弄,一下子就給整懵比了。

敢情這石浩是劉七的弟兄啊,那這下可就事兒大了。

這頭毒販要暴打石浩,但是石浩又是了劉七的弟兄,這兩頭酒吧老板都得罪不起啊……

酒吧老板看了一眼前這局勢,心想反正這群毒販也不過是這一代的新生勢力。

以後這林瑜鎮周圍誰能活到最後都還不一定呢,還是先把勢頭大的給服侍了吧……

“七爺啊,這不小弟有眼不識泰山沒認出來你兄弟麽……”

但顯然劉七并不吃酒吧老板這一套,一把就是扯住了酒吧老板的領子給扯住。

“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在這酒吧裏勾結什麽人幹什麽肮髒事,這件事你必須得給我解決圓滿了,不然老子饒不了你!”

酒吧老板被劉七這麽一弄吓得雙腿情不自禁地抖了起來,他戰戰兢兢地看了一眼劉七身後站着的石浩。

看剛剛打手被痛扁的樣子,敢情這石浩也不是什麽好惹的啊……

小玉由始自終站在石浩身後,旁觀這一場鬧劇。

看着石浩從被打轉變成了被巴結,小玉看得目瞪口呆。

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渾身破舊的小子竟然還真的是大有來頭,那麽他剛才說自己能拿出來十萬說不定也是真的。

“七爺,你看這樣行不。今個兒鬧得不愉快,都怪小弟沒有把事情處理好。”

說着,老板幹笑了幾聲,小心翼翼地撇開了劉七抓住自己衣領的手,随後走到石浩面前點頭哈腰地奉承道。

“小爺啊,您看咱打擾了您今天尋開心的興致。要不這樣吧,小弟給您賠個一千萬就當是彌補小弟的過失了。”

第 36 章 靈妖任我行一

漫天的紫色陰雷沖着自己劈頭蓋臉地砸來……

“師傅,大壯就靠你了……”高大壯期待的眼神之中,蘊含着無盡的哀怨。

“辛兒,崆峒派就靠你了……”老爺子無奈的口氣中,似乎還有一些深深的不甘。

“可是你辜負了我們的希望……”兩個聲音交織在一起,似乎是從四面八方而來的責問,刺激着劉辛的神經。

“啊!”劉辛大叫一聲,猛然睜開眼睛。

“不,我沒有辜負你們的希望!我沒有!”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劉辛的記憶依舊停留在夢境中的情景。

被陰雷正面擊中,自己應該是死了吧……難道這裏就是陰曹地府不成?

雖然覺得周圍環境似乎和傳說中的那種鬼氣森森的幽冥界有所區別,但是劉辛還是覺得得好好地打量打量今後自己要生活的地方。

識得上山路,生活才不用愁啊。

只是越看,劉辛就越覺得眼熟。

“啊,我知道了,這裏是……”當看見了一株只有自己小腿高的古樹,還有邊上那一蓬被藤蔓捆紮在一起的翠綠色竹子,劉辛頓然醒悟。

在這一刻,劉辛被潮水一般洶湧而來的幸福感覺淹沒了。

居然會是這裏,居然又到了這裏!

劉辛原本以為,上次能來這裏,只是自己一時運氣,當時所收集的材料也足以讓自己能在修真界中有一番作為,不過也為沒能抓住機遇,收集到更多材料而有一絲惋惜。

但誰知道,這次在生死關頭,居然又回到這個地方。

一次是運氣,第二次,就該感謝老天爺的恩賜。

劉辛一把抓起在沉香木邊上的翡翠竹,運足力氣狠狠朝着沉香木上敲下去。

當!

金鐵交鳴的聲響和自己略微有些發麻的手臂,告訴了劉辛:這的确就是自己當時離開的那個異界,身前的這塊巨大木頭,也就是自己離開異界之前最後看見的寶貝:紫檀沉香木。

“看來這一次,崆峒派真的能崛起了!”想到又能大有收獲,劉辛臉色不免浮現出欣喜之色,不過他很快就想到自己是被人家漫天陰雷劈到這裏來的。

“我到底有沒有死?”

在上下檢查一番後,劉辛得出了一個确切的結論:我還沒有死。

既來之,則安之,盡管劉辛擔心那邊萬蠱門有沒有把高大壯放了,不過現在也是無能為力,只有先立足此地,抓住機會提高自己的實力。

白裏透紅的白丹果,六片葉子的七節菖蒲,七色花瓣的彩虹花……

在這裏,無數奇異的靈材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絕,而劉辛腦海裏只有一個念頭:抓緊一切時間,收集足夠的靈材,煉出足夠的靈丹,努力提高修為,走出竹海。

一切,都得靠實力說話!

……

在翠竹林中,除了有各種各樣的天地靈材之外,還有不少的低級靈獸,這些靈獸無一例外都是煉丹的上好材料,就算是當作食物,也有增加靈力的效果。

這天中午,劉辛正準備去林間去抓幾只五彩斑鸠當午餐時,突然,不遠處想起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随即空氣中泛起的細微靈力波動讓劉辛腦海裏劃過一個聲音:“有人!”

劉辛并沒有冒冒然沖出去,而是立即藏身到一塊巨石後面,靜觀外面的動靜。

“師兄,這裏這裏。”

随着呼喚,一個穿着打扮宛若書生般的中年劍修穿過竹林,出現在劉辛的視野之中,他舉手擡腳之間都是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什麽似的。

在他身後,緊跟另外一名身穿紫袍的道人,也是滿臉的謹慎之色。

“咦,是蜀山的人?”劉辛眼睛微眯,他這個位置,正好看到他們身後背着的劍鞘上,明明白白地印着蜀山三峰标記。

難道我來到了蜀山,不像,從對方神情動作中,劉辛推斷對方應該也是來此地冒險,膽子不禁大了起來。

思量一番後,劉辛走出竹林說道:“不知二位道友,為何如此小心啊?”

“啊!”正在前面探望的蜀山道人突然聽到身後話語,條件反射地祭起長劍,轉身将目光投向劉辛。

劉辛輕笑着上前一步,向着兩人作揖道:“在下崆峒派現任掌門劉辛,不知兩位道友是?”

聽劉辛自我介紹,兩位蜀山道友神色有點不太自在,跟着互相忘了一眼,也報出了自己的名號。

“蜀山玄真子”

“蜀山齊漱溟。”

呃!

劉辛聽了這兩個名字首先感覺有點耳熟,腦海中一搜索,頓時感覺自己突然吞了塊饅頭,将剛剛準備好的說辭都卡在了嗓子裏。

真的假的?

乖乖,蜀山派除了長眉真人外,最牛叉的兩位大能就這麽面對面地站在自己面前,讓從小就對縱劍九州,飛天遁地神往的劉辛有種恍若夢境般的錯覺。

沒想到在奇異竹林中,居然會碰到這兩個只有在書中存在過的偶像,對了,他們不是已經飛升了嗎?難道自己來到仙界不成……

看着沉默不語的劉辛,齊漱溟稍稍向前兩步,對着劉辛作揖說道:“齊漱溟與師兄尋材心切,貿然闖入劉掌門的尋寶領地,還望多多見諒。”

趙天明不知道崆峒派威名,但玄真子他們可是久仰大名,不過在幾千年前的仙魔大戰中,崆峒派是死傷慘重,然後就在仙界難尋蹤跡,今天在此突然見到崆峒掌門,真是機緣巧合。

“哦,那個……沒事,我也是剛來此不久,你們有什麽需要,盡管去尋好了。”見偶像對自己如此恭敬,劉辛趕緊說道。

“恩,不知二位到底是要找尋什麽靈材,可否告之,說不定我還可以幫你們一把,我和貴派也頗有淵源呢。”劉辛想了想,接着說道,同時心中暗道:呵呵,我和你們的淵源,結在徒孫的徒孫那輩上了。

劉辛這話,聽在齊漱溟和玄真子耳中,那可是萬分感動。

兩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後,對着劉辛微微鞠了一躬說道:“多謝劉掌門仗義援手,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師弟和那金睛火猿獸鬥法時,被那孽畜所噴出的陰炎所傷,飽受陰炎焚身之苦,而地仙界靈材匮乏,因此師尊用大神通使得我們能夠來此靈妖界,尋找三種陰陽雙屬性靈材回去煉制丹藥,但是這靈妖界地域廣大無垠,靈材辨識又非我二人所長,所以……”

說到這裏,齊漱溟的頭不由得垂了下去,他也知道,堂堂蜀山中人,竟然連那陰陽雙屬性靈材都找不到,說出去有多丢人。

眼前的劉掌門可是崆峒派高人,那采藥煉丹可是他的拿手好戲嗎?

第 41 章 換一個人來演

其實秦凡本不知道應小曼的,只是當時好奇,為什麽林可一直不相信雪顏膏的功效。

哪怕是自己百般勸說,這女人就是死腦筋,不把太陽鏡摘下來。

時候問起來,林可也是把應小曼邀請她喝咖啡的事情說了出來。

說到這裏,還興奮導演當場拍板自己作為女主角。

秦凡是什麽心智,怎麽看不出來這是早有預謀,不然這事情真的有這麽湊巧。

林可也是傻得可愛,被人設計了一番,還蒙在鼓裏,甚至還說應小曼是她的福星。

現在這福星,又想出來更為歹毒的計劃想要對付她了。

這外面的女人,穿着一身雪白的連衣裙,頗有婚紗的感覺,這也是拍戲用的服裝。

知道自己女主角沒有指望了,應小曼不甘心,于是也是多方周璇,找到了海皇娛樂的老板,也就是那蘇夏陽。

應小曼能夠星途平坦,大部分原因靠的都不是自己的演技,而是蘇夏陽。

用自己的身體,傍上了蘇夏陽,也是順利獲得了一個女二號的資格。

“女二號。”

應小曼想着自己這女二號的身份,就感到一陣屈辱,捏了捏自己的拳手。

那女人想要騎在自己的身上,絕對不可能!

這一次,就讓我把你徹底毀掉!

只是這應小曼不知道,這衛生間裏面還有其他人,而她的計劃,也是一字不差的落在了那人的耳朵中。

這只能怪她太過于大意,或許也是天意注定。

沒過多久,兩人先後離開了衛生間。

秦凡見兩人離開,也是走出了衛生間。

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要在兩個普通人的面前還要隐忍。

其實按照他以前的性子,怕是直接就沖出去,把這兩人解決,一了百了,省的這麽麻煩。

這也是前世他被稱為血修羅的原因,做事随心所欲,殺人不眨眼。

只不過現在卻是改變了一些想法,有些人讓他輕易死掉,反而是一種解脫。

所以,他也并不是仁慈。

“既然要玩,那麽就看你能不能玩得起了!”

眸中一道冷光,秦凡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弧度。

“開始,各單位主意,角度,對白,這次一定要一遍過。”

在一處拍攝現場,喊話的人正是那日在大排檔的郭導演。

不過在拍戲的時候,整個人也是變得更嚴肅一些了。

在那正前面,出現的是一個女人,穿着一身禮服,頭上更是有着白色的頭飾。

這就是女一號,林可。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只好貴的白天鵝,就是在現場的工作人員也是被對方的高貴氣質,還有那絕美容顏所折服。

“停。”

順利拍完,郭導演也松了一口氣,拍拍手道:“這一遍不錯,半個小時之後拍下一個場景。”

聽到結束之後,工作人員也是立刻把林可圍上,又是端茶遞水,又有女人給她按摩揉腿。

這待遇,女王範十足,可不是一般人能夠享受的。

“郭導演。”

郭勇也準備休息,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叫他,轉頭一看,沒有想到是秦凡。

郭勇對秦凡可以說是記憶猶新,那晚就是明知道那雷子後面的人是豹爺,還是出手狠辣,讓人不敢小觑。

而今天能出現在自己面前,至少直到這一刻還是毫發無損。

郭勇沒有那麽天真,不相信那豹爺不會來找秦凡的麻煩。

那麽只有一個解釋,眼前的年輕人用自己的手段反擊了。

“秦少爺,沒有想到今天你也來了。”

郭勇說話倒顯得很客氣,心裏也是嘀咕,怕是沒有人知道這少年是在扮豬吃老虎。

“郭導演,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您能夠答應。”

剛才看着對方拍戲時的認真,也知道這郭勇是個敬業的人。

看到秦凡這麽客氣,郭勇倒是有些好奇。

難不成對方還有什麽事情自己能幫得上什麽忙的?

“秦少爺,你說。”

郭勇沒有冒然答應。

就連對方什麽要求都不知道是什麽,胸脯拍的震天響,萬一無能為力,總不能言而無信吧。

對于郭勇的态度,秦凡也是點了點頭。

“下一個場景若是我記得不錯,就是林可扮演的角色要被幾個混混侵犯,我希望郭導演能夠換個人出演。”

直接說明了來意,随後停頓了一下,更是說道:“就算是我秦凡欠導演一個人情。”

“怎麽,秦少爺不像自己的嬌妻受到傷害?”郭勇笑着說道。

秦凡沒有解釋,只是微微一笑。

自己的女人別人确實是不能夠染指,演戲他也不能接受。

而且林可在娛樂圈裏面是出了名的清純玉女,拍了很多戲,但是吻戲,床戲從來不演,也不找替身,避免緋聞。

郭勇略微思索。

“郭導演若是沒有适合的人員,不妨可以讓應小曼來演,對方的顏值和實力,應該是可以勝任的。”秦凡笑着說道。

在遠處。

林可也是看到了秦凡和導演在一起,兩人也不知道在讨論些什麽。

她撅着嘴,心中憤憤。

等下一定要讓這家夥好看,好不容易來劇組一趟卻到處亂跑,也不陪陪自己!

“好吧,秦少爺,既然擔心嬌妻,那我肯定要成人之美了。”

郭勇點了點頭。

其實還有一方面的意思,這可是秦凡的一個人情。

在其他人的眼裏,或者現在蘭陽大多數人的眼裏,秦凡的人情根本就不值一提,因為對方就是廢材,就是爛泥扶不上牆。

可是他知道,外人看到的不是真相。

再加上下個場景也不是那麽重要,誰演也一樣,只是為了突出女一號的地位,所以才讓林可演的。

既然秦凡想要換人,也就答應了。

“多謝導演,那秦凡就不打擾了。”

秦凡往林可的方向走去,嘴角還有一絲笑意。

應小曼,我就給你上演一招偷龍轉鳳,到時候還地讓你來自食惡果了。

“我終于知道你這家夥為什麽來這裏了!”

看着秦凡向自己走來,林可突然想到了什麽,站起來怒道:“你是不是知道我下場戲要被人欺負,故意來笑話我的?”

姑奶奶,要是我不來,下場戲演了,你都不知道在哪兒去哭!

第 40 章 安慰

林大磊的語氣不容拒絕,月娘低着頭不安地在他腿上蹭了蹭,林大磊就一只手緊緊攬了她,另一只手安撫的撫着她的背。

月娘身子漸漸柔軟下來,她把下巴撐在林大磊肩上,有些低落的問他:“你有沒有覺得,我年紀有些小?”

林大磊聞言便舒展了眉眼,略帶寵溺的笑道:“你啊,就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嬌滴滴的,像只剛出生沒多久的小貓一般,聽話時乖巧無比,有時候又會張牙舞爪的,卻一點威脅力都沒有。”

月娘聽着不吱聲,情緒比之前還要低落。林大磊不解,他把月娘的臉掰過來,望着她問道:“怎麽了?”

月娘張了張嘴巴,還是說道:“你不喜歡年紀小的,喜歡年紀長一些的?”

“什麽叫不喜歡年紀小的,喜歡年紀長的,這有什麽關系嗎?”林大磊覺得現在的月娘有了些別扭的小情緒,這些小情緒不僅沒有讓他不快,反而感到些許欣喜,因為他能感覺到她的小情緒都是因為他的緣故。

月娘也覺得自己問的有些突兀,換成是自己也會不明不白的,想了想,又問了一個問題:“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是一個,嗯,比較不太會自愛的女人,就是那種随便一些的,你還會……娶我嗎?”

什麽叫不太會自愛的,随便一些的女人?她的月娘怎麽會是這樣的人,這種人說的應該是裴三娘那樣的才對吧。

等等,林大磊似想到了什麽,但是那些在腦中一閃而過的東西總是牽連不起來,思索了一下,只得問向他的小娘子:“可是有人和你說了什麽?”

月娘沒有正面回答,只幽幽道:“你從來都沒有問過我之前的事情。”

剛才一閃而過的想法被她這麽一問,便頓時忘在了腦後,他雙手緊緊攬了月娘纖細的腰肢,額頭與她的緊緊相貼,語氣頗為憐惜:“我知道以前的事情定是讓你不開心的,你從來沒有主動提起過,便是想把那些事情忘記重新來過,既然你都覺得不重要了,我又為何還要在意那些已經過去了的事情?況且,我們要過得是眼下,看重的是将來,與以前有何關系?你莫要想的太多了。”

月娘便被他這一番真誠的話感動不已,她怎的就疑了他,他對自己那樣好,她真不該如此的,當下便愧疚自責不已。

林大磊雖然不知月娘為何突然這般患得患失,見她這樣介懷心裏也不好受,正要在勸解一二,又聽她小小聲的問道:“那,就算我是被人嫌了棄了不要了的,你也不在乎嗎?”

林大磊一愣,先是皺了皺眉,又見月娘睜着大大的眼睛盯着自己看,便親了親她的面頰,柔聲道:“如果你真是被別人被人嫌了棄了不要了的,那我可就要竊喜了,更要感謝那個嫌了棄了不要了你的人,若非他這樣沒有眼光,把你丢了讓我撿着,我上哪找這樣既漂亮又賢惠的娘子去,那人可真是我的大恩人呢!”

月娘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斥了他一聲貧嘴。林大磊見她終于笑了,這才松了口氣,又繼續勸道:“我當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原來竟然是這樣芝麻點的小事讓我媳婦兒不開心,這值得什麽,你就這樣餓了你夫君的肚子了,我可真是冤死了。”

月娘聽聞又是心疼又是感動,當下便掙紮着下地去給他做飯,林大磊卻不依了:“你如今讓我餓了這許久的肚子,可怎麽賠償我?”

月娘一愣,停下來掙紮,她現在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他的,哪有什麽東西賠償,臉上便露出了難處。林大磊那邊已湊到她耳邊小聲道:“以後可要給我生好幾個娃方才考慮饒你一二。”

月娘騰的一下子羞紅了臉,這是哪兒跟哪兒啊,這男人的思緒她總是跟不上,跳躍的這樣快,又想起最近兩人晚間那事非常頻繁,或許她肚子裏已有了他的骨肉也不一定。臉上便露出了期待和幸福的表情,伸手輕輕放在了小腹處。

林大磊又嘆了口氣:“還是再過兩年罷,你年紀還小,先養養,月娘,你要多吃些才好!”

月娘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林大磊就揉了揉她的頭發:“心裏好受些了麽?為夫可要餓死了。”

月娘聽聞,急忙從他身上下來,往廚房裏跑去。

林大磊看着她慌亂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突然瞧見什麽,他站起身子走到桌子旁,見上面的碗杯沾了點泥漬,又想起月娘的袖口,莫不是摔倒了?月娘明顯是不想說什麽,林大磊也不想逼問她,只等着以後自己慢慢找原因。

才吃過晚飯李大娘又找了來,這次林大磊沒有回避,就在旁邊聽着。只聽李大娘道:“……你若是同意,這事就包在了我身上,你也不必抛頭露面的,只在家做針線活就好,其他的事有我和劉大嫂子呢,你就放心吧,到時我們說好了,然後按提成分錢……”

月娘看了眼正一副拿着她做的半成品的衣裳察看的林大磊,知他必是豎着耳朵聽着的,對李大娘笑道:“您也不必客氣,哪有既要你們出力卻不拿錢的道理,若是掙了錢,只随意給我些便好,你們這般辛苦,必是要多拿些辛苦費的……”

“有什麽辛苦的,大家都不容易,不過都是想着幫家裏分擔一下罷了。行了,既然你同意這事,那就着手辦了,到時我會上你這拿東西,你也不必太辛苦,能做多少就是多少,反正我們幾個小婦人又不是要發大財,不過掙點脂粉錢罷了。”

月娘點頭應是,笑着送走了她。回身看了眼依舊在裝模作樣翻看衣裳的林大磊,打趣道:“怎麽樣?可是滿意了?我不用抛頭露面去見人,只在後頭做些活計就好,介時分的錢少,可不許怪我!”

林大磊便好笑的放下手中的衣裳,拉過月娘的柔夷:“我何時不滿意了?就算是你不去掙那點錢我也不會怪你,我又怎敢怪娘子,只是擔心你做針線活會傷了眼睛。”便有些擔憂的撫上她大大的杏眼,多漂亮的一雙眼睛啊!

“沒事的,我有分寸,你放心就是。”月娘笑着把他的手拉下來。

林大磊點了點頭,也只得如此了,以後多提醒她就是了,又拿起剛剛一直在摸的衣服:“是給我做的麽?”

“嗯。”月娘拿起衣服在他身上比劃了一下,照着上次的衣裳做的,不過比那個稍微大些,因為要加棉的,到時天冷了就可以穿上這件衣服了。

林大磊高興的笑了起來,似有些興奮:“這樣,今年過年我就有新衣裳穿了,這都是娘子的功勞!”

這些年他一個人過,想必也沒有人幫他做衣服吧,一個人冷冷清清的把年過了,心裏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月娘又拿起箱籠裏剩的那些布,在林大磊腳前比了比:“做完那件衣裳再給你做雙棉襪,反正這瑣碎的布料扔了也是可惜了的。”

林大磊卻阻止道:“不必了,你以後還要做繡品,還要給我做衣襪,難免會十分的辛苦,我有鞋子穿就好了,再說箱籠裏不是還有襪子呢嗎。”

那襪子都十分的單薄,還打了補丁,月娘才不舍得他大冬天的穿着那樣的襪子過冬呢,只嘟了嘴不滿道:“這你就別管了,反正我自有分寸。”

林大磊沒法,見她不高興自然不敢再說什麽,只好幫她先把東西收了放進箱籠裏。

月娘上了床還在不滿的嘀咕着:“還沒洗澡呢,今天也沒有去打水,明天的水也只夠吃的,不夠洗的了……”

林大磊默默地聽着,進了被窩摟了她,見她小嘴還喋喋不休的,便吻了上去,月娘立時羞得不再吭聲,只閉着眼睛任他為所欲為。

林大磊親了一會兒就放開了她,幫她掖了掖被角,勸道:“今天先不洗了,如今天氣越來越冷,洗了出來時容易感冒,不如過些日子砌個炕,介時燒了火,洗過澡直接進熱騰騰的被窩裏,也不會感覺到冷了。”

月娘只好勉強的答應。

前兩天有些肆無忌憚了,林大磊今晚不敢在有所動作,只好讓她先緩一緩,休息幾天再說,還要避開容易受孕的日子,這樣算起來,他能碰她的時間就縮短了一些。不過,孩子的事情無論如何還是要在等兩年的。

第 49 章 龍床

看來顏兒是一定是非見洛汐不可了,楚墨輕一皺眉。看看懷中的顏兒,一貫的高傲浮現在臉上。若是一直攔着也不合适,也罷,輕一揮手道:“宣。”

“這…”福喜知道楚墨的為難,看了看楚墨,為難道。

“怎麽,福總管是覺得汐嫔妹妹見不得人啊還是覺得本宮見不得人?”景妃在楚墨懷中冷嘲道。

“奴才不敢,奴才這就去。”急忙躬身退出。

踟蹰良久,福喜偏頭輕嘆一聲,推開門走了出去。

“福總管,皇上怎麽說?”蘇洛汐見福喜轉身出來,急忙上前問道,眼中閃爍着光芒。

“皇…皇上宣您進去。”福喜垂首支吾道,“汐嫔娘娘,景妃娘娘在裏面…”

蘇洛汐正興致沖沖的往裏走,聽到福喜低聲提醒,腳步不禁一頓。

景妃回來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既然景妃在裏面,那七郎何苦宣自己進去?難道想見我的不是七郎,是景妃?可自年前景妃宣召過自己之後就再也沒聽到有什麽動靜,怎的現在想起來見自己了?想必是最近七郎常來自己這的消息傳到景妃耳朵裏了,這消息傳的還真是夠快的。

話又說回來,景妃照理該是恨死自己了,這麽長時間還沒動靜倒也真是奇怪。不過早晚得有這麽一天,如今當着七郎的面,想必自己還能有幾分生機。

蘇洛汐帶着一連串的疑問,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入殿內,恭聲道:“臣妾參見皇上、景妃娘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楚墨看着蘇洛汐笑道,“汐嫔前來所為何事?”

“臣妾見皇上今日早膳用的不多,自禦膳房親手弄了些糕點。”蘇洛汐笑意盈盈的起身,接過初夏手中的食盒。擡頭正巧看到景妃輕環着楚墨的脖頸,坐在其懷中,二人親密的如同一個人一般。

拿着食盒的手輕顫了一下,緊緊的握着食盒的把柄,挂在臉上的笑容不由的有些僵硬。可看到景妃正高傲的看着自己,若是自己的不快太過明顯,難免叫人看了笑話。

随即笑着續道:“想着這時候皇上也該餓了,所以就帶了些過來。”

景妃在楚墨懷中,靜靜的聽着蘇洛汐的話。今早早膳?果然昨夜皇上是在她那過的夜,心中不由的冷哼一聲,一個小小的嫔位也妄想與自己一争高低,真是笑話。放下環在楚墨頸上的兩條玉臂,起身理了理衣擺道:“瞧本宮,沒想到妹妹會來,在妹妹面前失了禮數,妹妹莫怪。”

随即蓮步輕移,走到蘇洛汐面前笑道:“妹妹快快請坐。”繼而喚道,“溶月,把咱們帶回來的糕點給汐嫔娘娘拿來。孤岚,快給汐嫔娘娘上茶。”

見景妃言談舉止之間無不顯示出一幅女主人的氣勢,自己反倒像個客人。雖然心中覺得氣悶,但衡量目前實力,卻又不好發作。福身一禮款款落座,恭敬道:“洛汐謝景妃娘娘恩典。”

垂眸而坐,抿茶恭敬笑道:“景妃娘娘客氣了,臣妾見皇上與娘娘鹣鲽情深,心中羨慕還來不及,怎可說失禮。皇上與娘娘恩愛相親,真是後宮之福,我等衆人的楷模。”

堂上楚墨聞言一怔。本以為蘇洛汐會争執一番,正暗自準備勸和兩人的說詞。沒想到蘇洛汐竟會如此說,細看神色,也是平淡恭敬,沒有一絲妒色。心中不由的有些悵然,一股說不出的失落之感油然而生。

景妃只顧着奚落汐嫔,也沒顧上楚墨臉上的異常神色。聞言向在座上發怔的楚墨看了一眼,眸光中流轉着說不出的柔情蜜意,掩口一笑對蘇洛汐道:“若是這後宮之中人人都有如同汐嫔妹妹一般的見識,省去了許多勾心鬥角,也就算是為皇上分憂了。”

“勾心鬥角。”蘇洛汐聞言一笑道,“該是自己的跑不了,不是自己的求不來。整日爾虞我詐,不過是為他人做了嫁衣。”微頓,懇切的看着景妃道,“況且洛汐在未曾入宮之時便得知景妃娘娘寵冠六宮,皇上眼中只有娘娘一人,我們…不過是些陪襯罷了。”

景妃聞言一笑,舉盞抿茶,不置可否。心中暗讨,這汐嫔雖然頗受聖寵,不過好在還能認清自己的位置,沒至于尾巴翹到天上去。又偷眼看向其周身打扮,這幾日聖眷正隆,想必賜了不少東西,但看其衣着謹守本分。看來不過是有點小聰明罷了,成不了大器。

可是座上的楚墨卻沒想這麽多,越聽蘇洛汐說着,心中的愈發的失落煩躁,面色也不覺得沉了下去。突然起身道:“朕突然想到還約了少相商議國事,你們繼續聊。”

兩人見皇上要離開,急忙起身,齊齊道:“臣妾恭送皇上。”

急着想要逃離這個讓他喘不過氣的地方,走過蘇洛汐身邊時,目光不由的觸及了初夏手中的食盒。但聯想到方才蘇洛汐所說的話,負在身後的拳微微的緊了緊。走到景妃身邊,故意忽略站在一旁的蘇洛汐,柔聲道:“旅途勞累,待會兒便在朕這歇着,莫要回去了,也省的朕到處跑。”

需知這龍床可不是一般人能上的了的,即便是受寵如景妃,也未上過幾次龍床,楚國後宮沒有一個女子不将此視為極大的榮寵。景妃聞言自是喜上眉梢,急忙笑道:“墨郎速去速回,顏兒哪都不去,就在這等着墨郎。”

楚墨笑着刮了一下景妃的鼻梁道:“這可是你說的。”

蘇洛汐在一旁看着兩人親昵,心中難免酸楚。更甚七郎連瞧都未瞧自己一眼,只當自己如空氣一般,心中更覺難受。

帝王之愛,昙花一現。也許自己不過是他閑時的一個玩物罷,如今景妃回來了,自己這個玩物自然該被棄在一旁了。癡的不過是自己,還真把他說的那些話當真了。

想到此處,低垂的眸中暗自含淚,卻也倔着性子不肯擡頭看楚墨一眼。

楚墨雖與景妃說話,卻偷眼看着蘇洛汐。心中隐隐盼望蘇洛汐說句話,哪怕是看自己一眼也好。但見蘇洛汐還沒有一絲反應,仍是這般無所謂的神色。心中更加氣惱,面色陰沉的看了蘇洛汐一眼,邁步走了出去。

景妃輕邁蓮步,看着楚墨的背影,似是自言自語道:“我與墨郎夫妻三載,外界說我福澤深厚也好,狐媚惑主也罷,不過皆是些無稽之談。姻緣雖是前世定,但這世上哪有這麽多機緣巧合、命中注定之說?這繁華背後的泣血驚心又有誰人可知。”

蘇洛汐垂首靜靜的在身後聽着。心中冷笑,不過是勝利者的宣言罷了,這會兒說什麽都随她便是。

景妃轉身走到蘇洛汐面前道:“本宮雖在宮外,但也聽聞妹妹近日來頗受聖寵。”

蘇洛汐急忙陪笑道:“不過是皇上一時新鮮罷了。”話雖如此,但心中仍是不願承認。

景妃輕擡玉手,略一示意道:“不管是新鮮也好,真情也罷。本宮不過是希望你能明白,要是想要爬上這龍床,并非一朝一夕可得。要知道咱們皇上天縱英才,手段可以迷惑一時,但絕不可以迷惑一世。”

話聲幽幽,不知是說與蘇洛汐聽的,抑或是提醒自己的。

蘇洛汐恭謹一禮道:“謹遵景妃娘娘教誨。”

景妃見其神色依舊,也懶得多費唇舌,懶懶道:“本宮也有些乏了,一會兒還要侍奉皇上,你先回去吧。”

第 41 章 041 爸爸你不可以欺負小姐姐

第41章 041 爸爸你不可以欺負小姐姐

葉綿綿本來是想今晚離開的,但是擔心走後慕寒川會暴打慕晨星,索性就留了下來。

主卧室裏的雙人床很大很柔軟,葉綿綿将慕晨星抱到了床上,幫他脫掉了襪子,然後蓋上了被子。

“小姐姐,給我講個故事好不好?”

慕晨星依偎在葉綿綿的懷裏,小手托着腮,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葉綿綿。

“好呀!嗯……我就給你講個《愛麗絲夢游仙境》的故事。”

夜色漸漸深了。

外面的雨聲依舊嘩啦着,室內橘色的燈光顯得格外溫馨。

慕寒川坐在電記本電腦處理着公司的文件,燈光将他冷峻的身影映到了牆壁上。

他不經意地擡頭間,便可以看到床上那一大一小兩團身影,葉綿綿的聲音很輕柔,一個睡前故事被她講得娓娓動聽。

慕晨星不時發出開心的笑聲,跟葉綿綿相互用手指頭在牆壁上做着投影的游戲……

這畫面何其溫馨。

他這麽多年來,一直不肯接受別的女人。

一來是因為他對慕晨星的生母無法忘懷。

二來也是因為他擔心慕晨星無法接受繼母……

而此時,看着這個女人與慕晨星如此親密的互助,他心裏便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合上電腦站了起來。

夜更深了。

身邊的小家夥已經睡着了,葉綿綿打了一個呵欠,低下頭看着小家夥安睡的乖巧模樣,她忍不住在他柔軟的小臉蛋上吧唧了一口。

看着這小家夥,她覺得自己的人生都圓滿了。

真是奇怪呢,為什麽這孩子越看越喜歡呢?

她也很累了,幫晨星蓋好被子之後,自己也躺了下來。

白天折騰了一天,她很快就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夜裏,她迷迷糊糊的,總感覺有一道身影依偎在自己的身邊,一雙有力地手臂抱着她。

可是她太困了,都懶得睜眼。

次日早上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燦爛的陽光從大落地玻璃窗子透進來,卧室裏依舊散發着那股跟慕寒川身上類似的,好聞的古龍水香味兒。

她拉着被子枕頭嗅了嗅,原來是這上面散發出來的。

整個房間都是這男人霸道的氣息。

遠處的沙發上空蕩蕩的,只有桌面上一只空置的咖啡杯顯示着昨晚上他還在這裏度過。

身邊有團小身影蠕動了一下,低下頭看時,正是熟睡的慕晨星。

小家夥睡得十分香甜,小臉蛋上還帶着一抹淺淺的微笑。

葉綿綿忍不住在他的小臉上吧唧了一口。

聞着小家夥身上那種柔軟的氣息,她覺得心仿佛被一雙大手握着,溫暖而又踏實。

她伸了一個懶腰,這便了床,一道身影輕輕地推開了卧室的門,探着頭看過來,“小姐,您的衣服!”

是一名女傭,面相和善,臉上帶着和藹的笑容。看着葉綿綿一臉的慌亂,她連忙解釋道,“小姐,我是小少爺的保姆,你叫我劉媽就可以了。這些衣服是先生讓我送過來給您,對了,還有這個……說是從水裏打撈上來的。”

那是一個塑料袋子,裏面裝的是她的錢包,身份證件以及鑰匙,還有泡了水的手機。

這些應該是她之前遺留在車上的包包裏的,看來包包還是濕的,所以這些小東西就被另外打包好了送過來了。

葉綿綿心想這慕寒川心思還挺細膩的,連忙雙手接過來,“謝謝!”

她輕手輕腳地走進更衣室。

打開傭人送過來的購物袋,裏面是一套白色的雪紡連衣裙,衣領後面帶着價簽,是全新的,她拿在身上比劃了一下,款式簡潔優雅,是她喜歡的樣式。購物袋底部另外還有一個黑色的小包裝袋,打開來,是黛m的高檔內衣酷,也是全新的。

她把襯衣脫了下來,剪掉價簽之後,将新的衣服換了上來。

穿上以後,站在鏡子前面轉了一圈,不大不小,尺寸也正好。

這裙子是個高檔的名牌,價格稍貴了一些,但款式和顏色都是她喜歡的。

這一大清早的心情,也随着這條新裙子變好了。

她洗漱完畢,看着小萌寶依舊還在熟睡之中,她這才放輕了腳步,從卧室裏走了出來。

走廊的另一邊,全部都是透明的玻璃玻璃,陽光恣意地灑落,每個角落裏都透着低調的奢華。

這豪宅的面積很大,金色的旋轉大樓梯緩緩而下,紅色的地毯鋪到了每個角落裏,奢華的大水晶吊燈從三層高的天花板垂墜而下。

雖然并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但是這一次卻是更讓她驚嘆。

這男人果然不愧是深城的首富,上千平的豪宅裝修得富麗堂皇,還十分的有藝術氣息。

透過浮雕的羅馬柱看出去,可以看到後面的庭院裏,有一汪碧綠的私人游泳池,還有大片的私人花園。

她的眸光被外面的風景所吸引,腳步卻還還在往前,不留神便撞到了一個結實的懷抱。

“啊……”

她驚呼了一聲,擡頭便撞上了一雙漆黑的眸子。

晨光裏的男人,白襯衣搭着黑色的長西褲,身形十分高挑,黑發全部梳往腦後,時尚的飛機頭襯得他有些高冷霸道。

陽光下,他的皮膚很白,襯着那漆黑的眸子,整個人帥氣得人神共憤。

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他的長手就伸了過來,摟住了她的纖腰,她是猝不及防地跌到了他的懷抱裏。

彼此進一步的親密。

這讓她想起了昨晚上他縱情的一吻。

她的臉色微微泛紅了。

掙紮着推開了他,“慕先生……請放手!”

“怎麽,好心扶你一把,又在懷疑我是壞人了?”

他勾着唇,眸光有幾分危險。

葉綿綿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全部咽了下去。

慕寒川既然有了慕晨星,那麽一定就有妻子了,雖然不管他離婚與否,她都不能跟他走得太近。

她很喜歡慕晨星,所以也不想破壞他的家庭。

“不是啊!我的意思是……我快要遲到了,我該走了。”葉綿綿不停地後退着。

慕寒川看着葉綿綿那躲閃的小模樣,他微微勾起了唇角,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來一把車鑰匙,“這車,暫時給你開吧!”

第 36 章 ☆、時光倒流

天華還是破了我哥哥的陣法,他身上的魔力越來越強大。

“玥兒,我寧可自己當時中了魔毒沒有醒來,這樣我會帶着你對我的愛幸福的離去,這便是我一直所不忍放棄的執念,只可惜你救醒了我,卻變了心,這對我來說,簡直比死亡還可怕,這比什麽折磨都讓我絕望。”

“看到他握着你的手,将你拉進他的懷中,我的心就如刀割,玥兒,無論你願不願意,我都要帶你走。”

“我已經是魔君的妻子,天華,放手吧!”

“不,我不會放棄的!”

穆曦擋在了我的面前:“她現在是我的妻子,天華神尊,請你自重!”

天華僅僅一掌就把穆曦打得口吐鮮血,跌落在地。

見天華還要對穆曦動手,我急喊道:“天華,你不要傷害曦君。”

“玥兒,你在心疼他麽,如果這次受傷的是我,你會心疼我麽?”

“天華,我不明白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不明白,你真不明白?”

“如果是因為我,求你放手,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和曦君一點關系也沒有。”

“你還沒嫁給他多久,就已經開始維護他了,你現在心裏是不是特別後悔認識我,希望我永遠別出現在你面前?”

“天華,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真的很難受,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寧可你從來沒有遇到我。”

“魔玥,你夠殘忍,我都在懷疑當初我們的相遇,只不過是你們魔界安排的一場陰謀。”

“随你怎麽想,反正現在我與你沒有任何關系。”

“其實我就只是想問你最後一句,你究竟動過心沒?對我?”

“沒有!”

“我想也是,你根本就沒有心,我怎麽肯能奢望你會動心呢?”

“難道我與你的相遇就是為了離別嗎?我從來看不透放下兩字,所以我堅持了那麽久,也等待了那麽久,可為何還會是這樣的結果?”

“在茫茫紅塵中,我苦苦追尋,好不容易抓住那份溫暖,也随風消散了。你說我還敢期待什麽呢?還有什麽值得我去期待的呢?”

忽然天華兩眼通紅,釋放着熊熊的烈火,我大驚失色,一股極強的魔性在膨脹。我哥哥震驚的程度不比我少,他說:“天華釋放的魔性足以毀天滅地,如果天地因天華有一場浩劫,他将永世不得超生!”

只見天華對穆曦咆哮道:“我要殺了你,只要殺了你,就沒有誰敢和我搶玥兒了。”

我想也沒想,擋住了天華刺向穆曦的劍,我聽見天華,我哥哥,穆曦都在撕心裂肺的叫着我的名字。

天華和我在一起,放棄天界尊貴的地位,是因為我,四處逃亡,是因為我,中魔毒,是因為我,無比痛苦,是因為我,就連變成魔,也是因為我,是不是只有我消失了,天華才能一切回到原點,重新開始。

“天華……”我虛弱喚着他,我感覺自己快要魂飛魄散了。

“玥兒……你不會有事的,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他眼睛的魔性慢慢減少,可我看到他痛不欲生的表情竟無比心疼。

我試着安慰他:“天華,這都是命啊!那并不是你的錯,回去吧,一切還來得及,那裏才是你的家。”

“玥兒……你不要離開我,你不能離開我,你離開我了,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天華,忘記我吧,你愛我越深,受到的傷害就越大。”

我再也聽不到天華的聲音了,我用最後的意識傳話傳到了哥哥的耳中,如果千年後,我的元神轉化成生靈,一定要消滅她,我不想看着天華重蹈覆轍。

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了,魔界對我只是小打小鬧,他們幾次都可以将我置于死地,可終究還是于心不忍,而天界對我痛下殺手,是因為不想再看到千年前的悲劇再次重演,也不想看到天華受到傷害。

我從碧靈珠裏面還看到了,天華和現任天帝天宸的對話。

“天宸,你瘋了麽?別以為你現在是天帝,我就不敢拿你怎麽樣?”

“舅舅,即便你恨我,我也會這麽做,她只會害你,千年前,她害你害得還不夠慘嗎?”

天華當年差點毀天滅地,釀成大禍,若不是我選擇犧牲自己來喚醒魔性大發的他,可能這天地之間真的有一場巨大的災難和浩劫。

天宸對清雅說:“看來只有你能勸勸舅舅了。”

月神清雅苦笑道:“我知道的,他永遠是拒絕不了她的,哪怕她只會傷害他,他也毫無怨言。他們都說他是天界最聰明的一個天神,卻為了她做了很多傻事,即便讓他重來一次,他也不後悔自己走過的路,那我又能改變什麽呢?在他的眼中,我什麽都不是。”

畫面轉到了雪山之巅,我魂飛魄散之後,天華一直在那裏守着我的軀殼。

“玥兒,你可知我一直在等待着你,只要等到了你,哪怕會萬劫不複,我也無所畏懼。”

“如果是因愛生恨,那我不介意你恨我更多一點,因為我不怕你恨,我只怕你不在乎。”

“不,玥兒,答應我,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要放棄希望。”

“我一直以為你是我的劫數,遇到你之後,我做過很多瘋狂而又荒唐的事情,卻不曾自己也會是你的劫數,你對我隐忍付出了多少,我竟然全都不知道。

“玥兒,我不信我們的緣分那麽淺,我一定可以救醒你的,不管付出任何代價,我都無怨無悔。”

畫面最後轉到了天華來到魔界找我哥哥。

“我希望你不要再去派魔族傷害玥兒了,她可是你的親妹妹啊!”

“這天地間每個生靈都有自己的宿命,逆天改命是最不自量力的做法,何況你是想要改變一個魔界公主的命運,你不怕遭受世間最嚴酷之刑嗎?”

“可難道讓我眼睜睜的看着她永久消失嗎?我做不到啊,如果你換做是我,你能嗎?”

魔辰嘆道:“我不是你,所以我不知道如何抉擇,但我知道我的妹妹并不希望你冒這麽大的風險,否則她不會選擇犧牲自己來拯救你。”

“無論将來會發生什麽,我只要她活着就好。”

看完這些,我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流,趁着天華還沒有魂飛魄散的時候,我啓動碧靈珠帶着自己的意識回到了那晚清雅來送桃花的時間。

第二日清晨,天華正在施法将桃花變成汁水,他見我淚流滿面連忙把我擁進懷中,關切的問我:“怎麽了?”

“天華,我什麽都想起來了,你為什麽這麽傻。”

“也許這就是我的宿命吧,當我遇到你的那一剎那,我就覺得你是我傾盡生生世世,也要守護和去愛的女子。”

我緊緊擁着天華,哪怕時光短暫,到起碼也是幸福的,我要讓這段時光沒有誤解,沒有仇恨,沒有相愛相殺,沒有距離,只有我和他彼此珍惜着對方。

我看見天華在我懷裏發呆,“天華,你在想什麽?”

“玥兒,和你在一起的時光,總感覺是偷來的,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居然這麽真實的擁有你。”

“天華,你快樂嗎?”

“玥兒,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每天的我都是快樂的,可這快樂究竟能維持多久呢?玥兒,我好害怕,這幸福來得太突然,我怕我一閉上眼睛,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讓天華枕着我的腿,為他梳着長長的頭發,柔聲道,“天華,我們會在一起,一直這樣走下去,因為我永遠在你的心裏,你也永遠在我的心裏。”

天華逆天而行,也許真的能成功,可這帶給天界和魔界的影響巨大,萬一成功了,天界和魔界的天神還是魔族都會循着他的軌跡逆天改命,那豈不是天下大亂?我不想讓天華再為我做傻事了。

天華看着我的身體漸漸消散,他似乎明白了什麽,卻沒有再歇斯底裏,只是眼中閃着淚光。

“天華,千年前的我已經有了選擇,天華,請你尊重我的選擇,這世間沒有永恒的愛戀,終有結束的那一刻,所以我想在最美好的時候結束這一切。”

“玥兒,我答應你,我只希望能夠在下一個輪回重新遇見你。”

第 38 章 ☆、赴死

君修很快來了皇宮,他抱着蘇媛問她為何要這樣,她只緊緊地依着他,笑着,一個字都不說。

太醫送來的藥她也不願喝了,皇上勒令她喝下,她卻求着皇上讓她最後任性一回,她說她知道她中的毒沒有解藥,這樣在折磨裏活着太過于痛苦,與其茍延殘喘,不如驕傲而高貴地死去。

皇上終于随了她去,太醫院裏所有人都忙着,卻依然沒有配出能夠徹底解毒的方子。

三天後,蘇媛死在了君修懷裏。

君修橫抱起她,說她之前一直想要去郊外游玩,可他總是嫌她煩,今日無事,便與她一同去一趟。他的傷還未大好,步伐有些搖搖晃晃。皇上攔住他,問他想怎麽處置方淩雪。

君修卻說:“皇後為尊為長,兒臣沒有資格妄言!”

然後從皇上的面前走過,目不斜視。

皇上在後面看着他,臉上終于淌過一絲柔情與不忍,卻一縱而逝。

不過是死了一個人,一個本來就另有目的的棋子而已,皇宮與平日沒有什麽不同,依然不準身着白衣,一樣該笑的笑着該鬧的鬧着。

可千錦卻不能讓蘇媛白死。

她不知道江蘭馨被綁架和蘇媛的死會讓皇上怎麽處置方淩雪,但她知道,無論這位皇後怎樣,太子還是太子,君騁也還是儲君。

她去了方淩雪房間。

方淩雪正坐在梳妝臺前癡癡地看着鏡子,見她進來也只随意瞥了一眼。她故作慌亂地跪在她旁邊,小聲說着:“娘娘,奴婢聽說,皇上有了殺意!”

她卻不以為意,只說:“他向來如此,本宮猜到了!”

“娘娘貴為皇後,如此冤屈地死去,娘娘甘心麽?”

“死?”她依然看着鏡子裏面,“本宮不會死的!”是無比篤定的語氣。

心中雖有失望,卻也是早就想到了的,方淩雪是怎樣的人,區區一條王妃的性命,怎麽會如此輕易地扳倒她?

她讓千錦去傳話給君騁,說她的事,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皇上那邊遲遲沒有動靜,等蘇媛的葬禮過去,才終于頒了一道聖旨,不過是廢除後位,說方淩雪賢良淑德一樣都不曾占,便直接降為嫔位,擇日搬遷至思宸殿。

思宸,思誠,他是要她面壁思過,好好反省。

聖旨下達的當天下午,君修便來宮中請旨,說此次在京中待得太久,如今諸事辦妥,他該回封地了。聽說他們在禦書房待了很久,皇上起初不願應,卻始終沒有再繼續留他的理由,終歸是答應了。君修剛一出宮,便帶着一衆人馬離了京城。

之後皇上又去了那片桃林,站了很久,也看了很久。

千錦随方淩雪遠遠地看着,近些年政事繁忙,皇上總是日理萬機。安公公曾說,有時遇着棘手的事,他都會連續幾天不休息,就是身染重病之時,也從未誤過早朝,許是這般緣故,如今在這秋日的黃昏裏,他的身影竟看着有些單薄。

千錦心想着,旁邊的方淩雪卻突然神色一凜,二話不說地往思宸殿去了。

廢了後,之前獨屬皇後的那些大紅服飾與錦緞便都不能穿了,平常用的那些首飾也大多不能再用,搬遷起來倒也簡單,此時東西都安置妥當,只有着幾個宮人在裏外灑掃。

方淩雪旁若無人地走到裏面,鋪開宣紙研了墨,在紙上寫了些什麽東西,而後将其撕下遞給千錦,讓她火速去東宮,将它送到君騁手中。

她領命出來,到離思宸殿很遠的偏僻角落将其展開,卻見上面只寫了一字:“媛”。

是蘇媛的名字。

她将紙條收起來,心中思索着方淩雪的用心,一擡頭卻遠遠地看見六皇子看着我。

也不知他是否看到她的小動作,她硬着頭皮準備過去行禮,他卻在她擡步時側身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夕陽照在他的側臉上,那種感覺很是熟悉,是一種近在咫尺卻又觸不可及的感覺。

不一會兒他便消失在她的視線,她也不再管他,快速斂了心神,腳步匆匆地朝東宮走去。

送完東西回思宸殿時聽到路上有人小聲議論着,說皇上雖然表面上廢了皇後,但實際上對王妃下手根本就是皇上授意的,他們還說,皇上想要除掉王妃,是因為她不願聽從他的指示,如今即便她死了,他都不會讓她安生。剛好今日大皇子會帶着她的棺椁回封地,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之前皇上為君修指婚時,就有過蘇媛是皇上眼線的流言,但最終被他和方淩雪壓下了,後宮裏便只方淩雪的幾個人知道,如今這謠言突然傳得滿天飛,再加上剛剛方淩雪讓千錦傳的紙條——這絕不是巧合。

她腦海中不斷回閃過從桃林回來時方淩雪的眼神,裏面藏着很多東西,卻總讓人看不清,唯一看得明白的,便是那絲絲縷縷但是深入骨髓的恨意。

棺椁!她想在君修出京路上劫屍!

王妃的屍體丢了,作為王爺的君修絕不可能坐視不管,他一定會返回京中想方設法查出蘇媛的下落,只要在他回京之前讓他知道,劫屍一事根本就是皇上所為,他就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回來。

在這過程中間,方淩雪只需稍動些手腳,讓皇上得知君修的具體所在,或者她再狠毒一些,在他周圍安插些死士和兵馬,他意圖謀反的罪名便洗不掉了。

一個已經請旨出京的王爺,卻無端出現在皇宮,無論如何都說不通。

這計很簡單,可無論君修多聰明他都沒辦法去破,蘇媛為他把命都丢了,他不可能會棄她不顧,而他與皇上間隙橫生,即便不聽到這些傳言,他也會懷疑是皇上所為,更不可能直接去與皇上對峙,縱使他知道這是個局,他也只能順着往裏走。

千錦心中想着,竟不覺間朝着背離思宸殿的方向越走越遠,眼下是個岔路口,往左去是淩安宮,往右去是出宮的方向。

江蘭馨手中握着衆多君修的人的訊息,倘若她去找她,她一定能把消息送出去,但方淩雪計謀失敗,只要稍稍追追根,便能查到是千錦在中間搗了鬼,到時她肯定脫不了身。可她不去找江蘭馨,就就只能眼睜睜看着君修往坑裏跳了。

她略思忖片刻,終于還是擡腳往左邊路上走了。

剛走不過百步,還沒能看到淩安宮的輪廓,旁邊突然沖出來一人将她拉進了草叢裏。待往裏走得深些,确保外面無人能看見了,他才放開抓着她的手。

是劉太醫。

他問她:“你想去做什麽?”

千錦穩住心神:“奴婢要去做什麽,好像不必跟大人彙報吧!”

“你別忘了,你是方嫔娘娘的人!”

“大人也別忘了,大人是救過王爺的人!”

“你!”他甩手想要打千錦,卻在快要碰到她時收了勢,只虛虛地将手握成了拳,“她信你,可她不會毫無保留地信你,你覺得你做了這些,還能活得了麽?”

“奴婢謝大人關心,大人是不是在想,倘若奴婢不得好死,您就再也見不到那個人了?”

一聽到“那個人”,他身子猛然一顫,可他卻搖搖頭,語氣裏多了些無奈:“你在宮中這麽久,也該明白,能長居其中又相安無事的人,誰都不會是善類!”

千錦沒料到他會這麽說,正揣測着他話裏的意思,他卻塞給她一包藥,說:“記住了,今日你是得我消息來替她取藥的,就說近日事情繁雜,我擔心她身子,這才喊了你來拿些滋補身子的藥材!至于你要遞的消息,我替你遞出去!”

也不待她回答,他已扒開草叢從另一條路上出去了。

遠遠地聽到他問着誰,說淑妃娘娘可曾好些,另外那人說是已無大礙,只是還有些虛弱。他便說要去替她請脈,還說皇上交代過的,淑妃娘娘的身子,太醫院可不敢馬虎半分。

等外面的說話聲停了,腳步聲也遠了,千錦才朝着與他相反的方向出了草叢。

他說這宮中,能長居其中又相安無事的人,誰都不會是善類,他還說她要遞的消息他替她遞出去,可他卻連她要遞什麽消息都沒問。

他不是在詐我,他是真的要幫我!

可她卻想不通,他一向唯方淩雪是從,今日卻為何要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