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栽你手裏

“放手。”曲逐陽聲音冰冷。

眼前的羽夜夜, 臉是羽夜夜的臉,做出的事情卻不是她會做的。

羽夜夜收緊環抱他頸項的手臂,輕笑道:“逐陽, 你明明喜歡我抱你。”

曲逐陽雙眸驟暗。他擒住羽夜夜的手腕,正要将她的手從自己的脖子強硬扯下來。

羽夜夜立刻表情痛苦,眼含淚光凝視着他, 痛呼出聲:“逐陽,疼。”

一瞬間, 曲逐陽的動作一滞, 扼着她手腕的手力量不由松了幾分。羽夜夜見狀,輕笑着貼近他的懷抱,柔聲道:“逐陽, 我知道你舍不得。”

她的笑容中帶着幾分得意, 和真正的羽夜夜像極了。

“胡言亂語!”曲逐陽用力将她的手扔下去。

剎那間,他感到羽夜夜的手趁機探入自己的衣袖,拿走了某個東西。曲逐陽臉色一沉,冷聲道:“還給我。”

羽夜夜飛快從他懷裏離開, 得意笑道:“這是你買給我的。”

“那不是給你的。”曲逐陽的聲音裏帶着幾分怒意。他立刻厲聲否定, 迅疾伸手去奪。

羽夜夜靈巧轉身避開他的手。當她再轉過身來的時候,周圍的景象瞬息間變幻為桃林。羽夜夜秀發上赫然插着灼華玉簪, 正站在漫天紛飛的桃花之中面對他微笑。

曲逐陽眸色微動。很适合她。他的心中一瞬間不由自主如此想。下一瞬間,他的臉色更加陰沉。

曲逐陽閉上眼睛平穩心神。過了一會, 他睜開眼睛, 直接無視羽夜夜,向之前感知的鐵索橋走去。

羽夜夜亦步亦趨跟在他身邊。她輕輕扯了扯曲逐陽的衣角,柔聲問道:“逐陽,我好看嗎?”

曲逐陽目不斜視, 看也沒看她。

“逐陽,你為什麽不看我呢?你不敢看我嗎?”羽夜夜的柔聲不停。

曲逐陽冷眉一蹙。他衣袖用力一拂,将她的手甩開,加快前進的腳步。

羽夜夜停下腳步。她望着他越走越遠的身影,嘴角勾了勾,聲音嬌軟喊道:“師父。”

曲逐陽的腳步驟停,并攏的手指驀得攥緊。

腳步聲突然從身後靠近。曲逐陽恍神的瞬間,身體突然從後面被緊緊抱住。頃刻間,濕潤的吐息噴落在他的肌膚上。

羽夜夜聲音含笑,語調微揚:“你嫉妒了。這說明你心裏有……”

羽夜夜的“我”字還未說出口,曲逐陽迅疾擡手向後揮去。緊抱住他的薄紅色身影瞬息間消失。

曲逐陽還未松一口氣,下一瞬間,消失的身影重新出現在他的面前。

羽夜夜臉上挂着不變的燦爛笑容,聲音頗為溫柔:“只要你心裏有我,我永遠都不會消失。”

**

最後一抹殘陽消失,終于日落。

羽夜夜想到自己打破了門禁,欲哭無淚。

她輕輕敲了敲身邊的細劍,再次擔憂問道:“曲逐陽會不會摔斷了腿,不能動。我們要不要找人救他?他如果殘廢了,我是不是要負責養他?可以十萬枚靈石一次性付清嗎?是他先動的手,他也要承擔一部分責任……”

她的滿腔疑問還未全部說完,眼角的餘光看到面前的鐵索橋劇烈晃動了一下。羽夜夜擡頭望去,看到鐵索橋的對面不知何時突然多了一個人。

羽夜夜想到不需要破財,立刻開心地向對面高聲喊道:“曲逐陽!”

曲逐陽神情恍惚間,不知第多少次聽見羽夜夜歡喜的聲音。他臉色一沉,回首淩厲的目光筆直射過去。

羽夜夜看見曲逐陽陰沉的臉,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心中忽然忐忑不安。

與此同時,對面傳來曲逐陽無比低沉冰冷的聲音:“不知天高地厚。”

羽夜夜一怔。曲逐陽生氣了。難道他在幻情海下面被怪獸咬了嗎?

羽夜夜正困惑不解,身邊的細劍突然刺破長空飛掠至對面。

羽夜夜反應過來,立刻跟上去。她剛向鐵索橋踏出半步,迎面襲來淩厲的寒風。羽夜夜不禁停下腳步,擡頭向對岸望去。

剎那間,她感到渾身冰寒徹骨,身體僵在原地無法動彈分毫。

曲逐陽手握細劍,幽暗的雙眸冷冷望着羽夜夜。冰冷刺骨的靈力肆無忌憚從他身上釋放出來,毫不留情地襲向對面,大有将對面的人斬盡殺絕的氣勢。

羽夜夜渾身顫抖,雙眸因為身體本能的恐懼盈滿淚水。敵意?不,不是敵意這麽簡單的東西。曲逐陽在面對谛聽的時候也不曾露出過這個樣子。

殺意?一瞬間,生物原始的本能讓羽夜夜意識到了自己此刻面對的究竟是什麽東西。曲逐陽要殺自己。

會死,逃不掉。本能将殘酷的現實清晰地刻印在身心每一處。面對即将到來的死亡,眼淚從羽夜夜的雙眸中自然滑落。

天空中最後一抹亮色将她臉頰的淚珠照耀得晶瑩剔透。

曲逐陽心中一動,冷眸不自覺搖晃了下。他周身釋放而出的靈力倏忽之間變換方向。

一聲巨響,幻情海上的鐵索橋怦然斷裂,墜入無底深淵。

曲逐陽握劍的手用力收緊,手背發白。他遠遠望着羽夜夜,低沉冰冷的聲音仿若咬牙切齒般,夾雜着明顯的動搖與不可置信:“我竟然會栽在你的手裏。”

說罷,曲逐陽眸色一暗,轉身頭也不回離開幻情海。

羽夜夜望着他決絕離開的背影,身體逐漸無力癱軟坐在冰冷的岩石上。

**

今夜,無星,無月。

當羽夜夜從清心峰顫抖着走到星落峰山腳下,她仰頭望着高高的峰頂,再也沒有前進半步的力量。

“夜夜!”突然從上方傳來天問的聲音。

“天問。”羽夜夜從未像此刻覺得天問如此親切。

天問聲音不悅道:“你怎麽回來這麽遲?我可是等了……”

“天問。”羽夜夜沒等它說完,哽咽着伸手将它緊緊抱住。

天問吃驚問道:“你怎麽了?”

它頓了下,似乎想到了什麽,立刻着急問道:“是誰欺負你了?快告訴我。你師父會幫你報仇的。我們現在就去找他。”

羽夜夜望着黑黝黝的山林,雙腳沒有力氣挪動半步。她擦着眼淚,抽泣道:“我走不動了。”

天問立刻用書頁夾住她的衣袖,将她向山上拽去。沒過一會,天問脫力重重摔倒在地。

它翻身正要飛過去繼續的時候,一襲月白色的衣擺從它的面前飄掠而過。

羽夜夜垂下的雙眸望見一雙腳。她頂着一雙紅眼睛擡頭看去。頃刻間,熟悉的月白之色從上向下覆蓋了她整個瞳孔。下一刻,她感到自己的身體被輕輕抱起。

“師父。”羽夜夜注視着青帝,置于他身前的雙手在短暫的猶豫後,小心翼翼伸出來摟住了他的脖子。

青帝腳步一頓。他垂眸看向懷中的羽夜夜,輕聲喚道:“夜夜。”

只是一聲習以為常的輕喚,卻讓羽夜夜再也無法忍耐。她心中所有的恐懼與委屈瞬息間達到極限,無法止泣地大哭出來。

青帝眸色一沉,沒有繼續追問。他抱着羽夜夜,向兩人住處走去的腳步不由加快。

很快,兩人回到羽夜夜的房間。

青帝将她放回床上,羽夜夜依然雙手緊緊抱着他不放。青帝沒有在意。他在她的床榻邊坐下,正色問道:“夜夜,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羽夜夜泣不成聲,哽咽道:“師父,我,我把曲逐陽推了下去。他,他要……”

她想到幻情海邊的一幕,身體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顫。

“他強迫你了嗎?”天問怒不可遏問道。

青帝擡手撫上羽夜夜的眉心,沉聲道:“夜夜,為師要用神識進入你的識海探查這一段記憶。你不要抵抗好嗎?”

羽夜夜連連點頭,将腦袋向青帝的面前送了送。

青帝眸色微動,俯下頭,将自己的額頭抵在羽夜夜的額頭上。

羽夜夜頓時僵住,她望着眼前青帝近距離的臉,眼睛連眨都不敢眨一下。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上眼皮耷拉下來,合在下眼皮上。羽夜夜打了幾個瞌睡後,終于體力不支,昏了過去。

青帝點在她後頸上的手慢慢松開,緩緩移開自己的額頭。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天問迫不及待問道。

“天問,守着夜夜。”回答它的是青帝壓抑着什麽的聲音。

天問書頁飛快翻了幾下,不解問道:“你要做什麽?”

青帝将羽夜夜放在床榻上躺好,一言不發疾步走出房間。

天問剛剛追到門口,看到青帝冷聲喚了一句:“星落。”

剎那間,鋒芒畢露的星落劍顯現在他的眼前。下一瞬間,一道白蒼之光從星落峰直射向斜陽峰。

天問望着眨眼睛消失的青帝和星落劍,慌忙飛入房間,大聲喊道:“夜夜,快醒醒。你師父要殺人了!”

**

斜陽峰。

曲逐陽回來之後一直獨自坐在房中沉思。他一閉上眼睛,腦海中總是不經意浮現幻情海內羽夜夜的幻影。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則出現羽夜夜雙眸濕潤,淚落臉頰的樣子。

曲逐陽眸色一暗,用力搖頭想要心中的倩影完全驅散。

突然,他神情一凜,擡頭望向窗外。

“帝君?”曲逐陽話語說出口的瞬間,心中驟沉。帝君因何而來,他有所自覺。

曲逐陽皺着眉頭,向外走去。他剛剛踏出半步,銳利的劍氣淩空落下,徑直斬落向他剛剛所站的地方,與他微微揚起的發絲堪堪擦過。

下一瞬間,青帝月白色的衣擺在空中随風飄蕩。

他凜如霜雪,說話的聲音中毫不掩飾自己此刻心中的怒意:“曲逐陽!”

第 38 章 藥液通神機

自從蜀山二人走後,劉辛就開始忙碌起來,既然已經知道自己所處的世界是靈妖界,就沒有理由放過如此大的一筆寶藏,他要将收集到的靈材,統統都煉成丹藥才行,這玩意,是嫌少不怕多啊。

正所謂靈丹在手,天下我有,丹成,則崆峒成,丹亡,則崆峒亡啊!

前人的經驗不可不借鑒,現在天大的機會到了,還有放過的可能嗎?

沒有,絕對沒有。

劉辛雙腿盤坐于自己的赤碧鼎前,左右手手印相扣,指環中的材料随着他心念所動,一樣一樣地向着鼎內的混沌之火投去,散發出陣陣藥香後,被鍛煉成無形的藥質……

混合,成型,丹成……

這些天來,劉辛不停地在這些動作之間反複,指環中的丹藥也随着劉辛的瘋狂,從開始的幾顆,到了幾百顆,依然在增長。

現在的劉辛,已經成為了名副其實的靈丹大亨了。

連續不斷地使用混沌之火,讓劉辛的火焰操縱能力上升一個層次的同時,也讓他感覺到體內靈力的消耗過度,不過由于靈妖界靈氣充裕,倒也能及時恢複,如此反複,對自身修為提升的效果也是明顯的。

這天,劉辛在打坐之後,抽空開始整理起這段時間的靈材收獲。

和一般的煉丹師不同,劉辛因為有了乾坤戒的關系,所得的靈材并不需要自己整理,只要心念動時,就能出現在自己的手中,劉辛的整理,只是讓自己了解一些以前沒有見過,天珍地寶上也沒有提及過的奇異靈材。

首先是手中的這一支奇形怪狀,花不像花,草不像草的植物。

花白如星,莖黑似墨,近根部還有兩塊紫色的塊莖凸起,散發出幽香陣陣,就連林間深處的幾只大王幻蝶都開始被這種香味吸引,飛舞到了劉辛身邊。

一擡手,異草被丢進了熊熊燃燒的赤碧鼎內,劉辛打算從混沌之火燒融的情況中,來分析這株異草所具有的功效。

大凡本源之火,總是具有自己本身的一些特性,比如太陰之火适宜萃取雜質,提純材料,而七情火則擅長将材料的本質激發出來,加深材料的藥性。

而自己的混沌之火,最讓劉辛覺得欣慰的本事,就是能夠在材料灼燒的過程中,辨別出材料的性質和用途。

控制着自己的混沌之火緩慢灼燒着異草的各個部分,劉辛對于這株奇形怪狀的異草了解也就越來越深入。

“嗯,花能作為解毒丸的替代品制作解毒丹,塊莖可以作為幹糧丸的材料,至于這條黑漆漆的莖嘛……”

劉辛燒了半天,白色花瓣和紫色塊莖都已經變成了濃稠的汁水,但那兩根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花莖,依舊在混沌之火灼燒下保持原狀,沒有萎縮,也沒有熔化的跡象。

得到寶貝了!

劉辛第一反應就是這兩條花莖并不是凡品,立刻就将花莖從鼎內取出,放在一邊等待花莖涼透之後再做研究。

至于白色花瓣和紫色的塊莖,則在混沌之火的催熟之下,一會功夫就變成兩顆丹丸,被劉辛收入乾坤戒內。

劉辛剛準備研究那奇異塊莖時,不遠處傳來一聲熟悉的叫聲。

“劉掌門在否,在下齊漱溟,陪同本派掌教前來道謝。”

咦,他們怎麽尋到這裏了,劉辛聽了,微微一愣,不過轉眼便釋然了,自己一直待在竹林中,而身上又有那齊漱溟的令劍,應該能讓他有所感應。

“來了來了。”當劉辛一邊招呼,一邊疾步走出翠竹林,看到靜靜肅立林間的幾人時,着實讓他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當先三人,其中兩人劉辛認識,齊漱溟與玄真子中間這人,一身白色長袍飄飄欲仙,面目慈祥猶如廟中佛陀,而最讓人難以忘懷的,則是那兩條如同風中柔柳般的六寸長眉,不用說,這便是蜀山開山掌教長眉師祖了。

“崆峒劉辛,見過長眉掌教。”

蜀山第一代掌教居然會親自來靈妖界致謝,劉辛想都沒想,趕緊行了個禮,如此禮數,倒是讓一邊的齊淑溟有些受寵若驚。

“劉掌門客氣,長眉此番前來,一是多謝劉道友仗義出手,救我徒兒一條性命,二則是聽聞劉道友乃是崆峒中人,想來對于煉制丹藥方面有一番獨到見解,特來讨教一二的,望劉道友勿怪勿怪。”

長眉真人這一席話說的是真摯誠懇,聽得劉辛心頭大爽,他并不介意和別人讨論煉丹的訣竅,但是前提得是要這個人讓他劉辛覺得值得一交,毫無疑問,貴為蜀山開山掌教,在仙界也算得上有名有姓的長眉真人,初次見面就給劉辛留下了一個非常好的印象。

“掌教謬贊了,我乃崆峒派末學後進,修為淺薄,唯有煉丹一道還頗有點心得,若是長眉掌教不嫌棄此地簡陋,我們進去商談如何?”有了好印象的劉辛,直接就把長眉掌教邀請入翠竹林中,連煉丹鼎都沒有收起來。

這樣的舉動,讓長眉在心中暗贊劉辛好氣魄,投向他的眼神也從開始的波瀾不驚,變成了敬佩稱贊。

劉辛一屁股坐在用來當凳子的古鼎上,招呼道:“呵呵,我随性慣了,這裏也沒有布置,多有不便,還請各位蜀山道友莫怪莫怪。”

掃過劉辛屁股下面的古鼎,長眉真人的眼皮不自覺地跳動了一下,随後,他的目光就被丢在地上的兩根黑色花莖吸引。

劉辛見長眉正看着地上的兩根黑色花莖出神,便開口問道:“這兩根花莖是在一株異草上取得,我用盡辦法都不能損傷花莖分毫,不知掌教能否告知這花莖到底是什麽來歷?”

聽見劉辛的聲音,長眉真人才覺得自己失态,老臉微微一紅,清清嗓子說道:“這花是否是白色花瓣,紫色塊莖,均有大用,只是這黑色花莖不懼火煉,無論用什麽辦法都不能損傷分毫?”

劉辛聽他說得分毫不差,完完全全就是那株異草在赤碧鼎中的表現,當即也不再客套,連忙問道:“正如掌教所言,不知這異草是何物,有何用途?”

長眉問劉辛拿過兩支花莖細細端詳片刻,才點頭确認道:“若是我沒有記錯,這花莖便是靈妖界中特有的紫晶雪蓮莖了,除了能夠制作上等防禦法寶之外,這紫晶雪蓮的莖也一樣能夠用來煉丹。”

“這玩意用混沌之火都燒不壞,又怎麽能夠煉丹?”劉辛看着長眉真人手中的黑色花莖納悶起來,自己的混沌之火可以說是這天上地下最厲害的本源之火,都拿這花莖沒有辦法,難道說飛升之後的修真者擁有比自己的混沌之火都厲害的本命真火不成?

似乎是看出了劉辛的疑惑,長眉并沒有多做解釋,而是屈指将兩條花莖彎曲,打了一個死結,然後将這兩條花莖取在手中,對劉辛微微一笑:“劉掌門,可否借你丹爐一用?”

劉辛讓到一側說道:“請,掌教但用無妨。”

“那就多謝了。”長眉真人說完,輕輕一彈,手中花莖劃出一道墨色細線鑽入赤碧鼎中,而劉辛耳中也聽見“哧”,“哧”兩聲,剛要細看時,卻聽那長眉真人說道:“劉真人,可以開鼎了。”

當劉辛将信将疑地揭開鼎蓋,彌漫而出的一股馨香之氣讓在場衆人都為之精神一振,那先前無法燒融的花莖,居然就在這短短的片刻之中,融為一顆泛着黑紅色澤的丹藥,看得劉辛是眼珠子亂跳。

“呵呵,這門手法,也是我蜀山專用,這紫晶雪蓮花莖堅硬可比上品飛劍,若是沒有無形劍氣将這花莖內部破壞的話,這丹藥我想是決計煉不成的。”

劉辛聽長眉這番解說之後,原本就緊皺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混沌之火本來就是辨識材料的絕佳輔助,這顆丹練成的時候,劉辛就明白了其中的妙用。

此丹名為青皮,除了可讓服用者擁有百毒不侵之外,還能在一炷香的時間內讓服用者的身體變得無比強韌,堪比萬年精鐵。

好東西啊,這個對身體孱弱的修真者來說,不啻于是天上掉下的福音啊,可惜現在自己修為尚淺,哪裏來的劍氣呢,劉辛眼中閃過一絲可惜。

“呵呵,劉掌門不必沮喪,平常人要煉這紫晶雪蓮花莖是決計沒有辦法,可是你劉掌門手上卻有個可以煉盡天下一切寶物的寶貝呢。”長眉看見劉辛愁眉苦臉,呵呵笑着指向了劉辛胯下的古鼎。

“寶貝,什麽寶貝?”劉辛有點茫然,自己除了靈材丹藥之外,哪裏有什麽寶貝呢,順着長眉所指,他的目光落在當凳子的古鼎上,莫非……

“此鼎名為玄天玉虛鼎,乃是另一煉丹大派丹霞派鎮山之寶,只是在第二次仙魔大戰之中遺失,而丹霞派也因為此鼎的遺失而沒落,沒想到今日能在此地得見,劉掌門身為丹修一脈,也算是物得其主,幸甚幸甚啊。”

長眉的一番話讓劉辛的心情莫名激蕩起來,丹霞派是什麽門派,別人不清楚,他崆峒派的掌門還能不知道?

老爺子可是不止一次和他提過,那可是和崆峒派齊名,曾經連天上的雲彩都能拿來煉丹的丹修門派,而他的鎮派之寶竟然會落在自己手上,早就覺得這個古鼎有蹊跷,沒想到居然有如此來頭。

如果不是現在有長眉他們坐着,劉辛真想去開壇拜祭一下老爺子在天之靈。

“掌教,你既然知道此鼎來歷,可知它為何無法使用呢?”劉辛拿起貌不驚人的玄天玉虛鼎請教道。

“恩,此鼎外面應該是因為被污穢之物所染,所以才無法顯出本貌,劉掌教所祭的應該是混沌之火,只需焚燒它七七四十九個時辰,定能化去污穢,使得寶鼎還原。”長眉拈着胡須,不緊不慢地說着。

原來如此,劉辛點點頭,目光回落到赤碧鼎中那顆丹藥,一個想法在他的腦中瞬間成形。

“多謝長眉掌教指點,這顆青皮丹不成敬意,還請掌教收下。”劉辛拿起鼎中的青皮丹,交到長眉真人的手上。

“此丹除了能夠有百毒不侵的功效,還能令服用者肉體在短時間內堪比萬年精鐵,對蜀山道友來說用途更大。”

長眉原本正想推辭,在聽見劉辛對手中青皮丹的介紹之後,心中也開始猶豫了起來。

人們總當蜀山劍派兇厲第一,殺戮第一,卻不知在漫長的争鬥歲月中,蜀山弟子也是傷亡名列前茅的門派,只是因為基業深厚,才沒有在表面上表露出來。

蜀山法訣重攻輕守,常有拼命招法,若是有這麽一顆救命丹藥在,別的不說,就像這次醉道人受傷就可以完全避免,更別提當初蜀山鬥劍時隕落的那些天賦極佳的子弟。

這可是真正的救命丹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卻之不恭了。”長眉應允收下劉辛手中的青皮丹,轉手之間,一柄三寸來長的晶瑩寶劍就出現在長眉手中。

“此劍名為玄鼋,跟随我三千年有餘,今日贈予劉真人,以結蜀山崆峒兩派交好,不知劉掌門意下如何?”

這長眉年紀雖大,但是不笨嘛!

劉辛心中如此說道,嘴上卻是謙虛推辭一番,這落在蜀山衆人眼裏,又是“劉掌門為人真誠,熱心大度”的典範。

誰讓那齊淑溟早已在門派中高度贊揚這個能夠在翻手之間扔出凝翠丹的崆峒掌門呢?

如今的劉辛,算是真的和蜀山綁在一塊了。

第 42 章 魔劍痕羽

這是在哪兒啊!好溫暖啊,是母親的懷抱嗎?母親,哦,母親現在在哪裏呢?還有筱筱。

那個,那個看不清楚的人影是誰呢?是那樣的熟悉和親切。是玉瑚嗎?玉瑚?玉瑚,你不要走,你不要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

玉瑚,玉瑚——

“賢侄,你醒醒,醒醒!”

這不是城主的聲音嗎?燕沉楓立時驚醒過來。原來剛才是一場夢,好溫暖的夢啊。對了,自己怎麽會在這裏呢?

沉楓現下才發覺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城主在坐在床前,凝視着他,臉上略帶着焦急的神情。雅西潔也站在床頭,直盯盯地看着他,眼光中滿是詫異,看來大小姐的氣已經消得差不多了。

廣心卻坐在遠處一張靠窗的椅子上,神色平靜,眼光也只是有時才略轉過來瞧一下。但沉楓張開的眼睛卻恰好與她轉過的眼神對着個正,沉楓似乎還可讀出她眼神中所帶的責備和一絲焦急。

沉楓心中微微一蕩:能得佳人如此關心,自己便是立時死了,也是不冤了。

“賢侄,你現下可算醒了。別動,先躺下,有話慢慢再說。”

沉楓心下一驚,剛想挪動一下身子坐起來,卻感到全身一陣劇痛,稍稍動彈一下便引起身體的強烈反應。只好乖乖躺下。

自己先前好像正是因為修練魔武出了問題,導致經脈中大亂,所以暈了過去。沉楓一驚之下,正想提起真氣查看經脈內的狀況,廣心此時開了口,淡淡道:“公子現下最好不要妄提真氣,剛才我以金針施術查探過公子體內的狀況,此時甚是紊亂,倘若公子再度亂來,可是連賤妾也無法可想了。”

沉楓聽得出廣心的話中暗含責備之意,怪他不該在練功方面亂來。當下臉上一紅,朝城主問道:“城主,晚輩昏迷之後,很多事情都不清楚,還請城主指點一二。”

城主皺起眉頭道:“燕賢侄,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在修練什麽邪功,弄得走火入魔。老夫也曾替你把過脈,你現下的脈象很亂,體內真氣亂竄,間或還有魔法元素的流動,明顯是練功出了問題。”

沉楓嘆了口氣道:“既然城主見問,晚輩又豈敢不言。”此言一出,在窗邊的廣心臉上微微變色。

沉楓知道廣心是怕他洩露她的秘密。不過既然他答應了廣心,也就一定不會說。當下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最近練功的經過告訴了城主,當然,廣心那一段是删掉了的,只是說“震神訣”是自己的家傳武學。

話還未說完,雅大小姐就立時憤憤然道:“我早就看出那老頭不是好東西啦,你卻偏不聽我的話,現下可好,可吃到苦頭了吧!”

城主哼了一聲,制止了大小姐的繼續發揮,若有所思道:“想不到我城主竟還隐居着這樣一位魔法高人。我卻還絲毫不知,可真算得是失職了。”

“歷來魔法與內功都不能共練,賢侄你破天荒地進行這種嘗試,後果也不知是禍是福。不過現下這種情況,卻是老夫即使想幫你,也是有心無力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待心兒替你再看上一看,也許還能想出辦法來。”

待城主和雅西潔都離開房間後,廣心才慢慢走了過來。人還未走近,俏臉先是一沉,道:“你為何大膽,難道你真不要武功和性命了嗎?”

沉楓垂下頭去,不敢與她的眼光相撞。

廣心接着又輕嘆了口氣,道:“也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麽做的。現下你體內內力竟然産生了異變,竟然是呈一種分裂的趨勢在狂漲,但這未必是好事。內力修練之道,本來是注重日以漸進,如此進度,不啻是揠苗助長,對你自身身體反會造成傷害。我還發現,在你內力之中,竟然還蘊含着多種魔法元素。但這些元素明顯不受你的控制,而且反還在無時無刻地進行着分裂組合。這下,連我也不清楚你将來到底有出什麽事了。”

沉楓臉色很是不好看,倘若連廣心都治不了的話,那他恐怕就真是死定了。廣心的醫術,已可與當世三大神醫相伯仲了,而且她在武道上的見識還尤有過之。即使經驗稍不足,但她無可奈何的病症,三大神醫也未必能行。

廣心将瑩白的玉掌貼上沉楓的後背,真氣源源不斷輸入。“雖然這麽說,但你的運氣也還不壞。不知道為什麽,這股不斷膨脹的真氣并沒有立時反噬你自身,也就是說這股真氣與你并非同源。恩,難道你先前的內力并非是你自己修練而成。一定是這樣了!那些魔法元素雖然尚處于活動狀态,但已經有一小部分融于你那古怪的真氣中了,相信只要時間足夠,這些元素總會完全融盡的。我現下強行用內力将你那股真氣打散還原,使它們散到你四肢百骸中。使它們盡快與那些魔法元素融合。待它們融合完後,我再傳你一套功法,将那些散去的內力重新集中起來,這樣一來,你就具有了含魔法元素的內力,這樣對你來說,反是因禍得福了。”

沉楓心中一喜,道:“這樣說來我豈非是有了所謂的魔武合流的能力了。”

廣心一愕,思索了一下,才道:“也許可以這麽說,但事實上你卻并非了解魔武合流的意義,也不懂得運用之道,所以算不得真正的魔武合流。更談不上突破魔武極壁了。只能是有些相近吧!”

沉楓喃喃道:“即使是如此,我也就已經知足了!”

廣心笑道:“雖然還算不上真正意義的魔武合流,但至少你已經走上了這一條道了。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悟了其真正意義的。”

※※※

廣心之言确實不虛,經過廣心改造後的沉楓經脈,每一處都充斥着奇怪的能量,各種魔法元素和散亂內力在不停的游動組合着,但由于已經失去了最初的沖擊力,基本上對身體也沒有什麽傷害了。只是暫時失去武功的感覺,使沉楓感到怪怪的。

城主雖然很關心沉楓,但也算幸事的是他對沉楓的事情并沒有多問,只是囑咐沉楓好生休息。雅大小姐也很知趣的這幾天沒來打攪沉楓,所以他們并不知道後來發生在沉楓身上的一切事。

既然無事可做,沉楓也就一人常出城郊去散步,休息一下身心也好。

※※※

沉楓散步時踱過了一處石林,這處石林景色優美,因此這幾日沉楓倒是常來此處。慢慢地,就走進了石林深處。

一種奇特的感覺突然浮上了沉楓的心頭,迫使他生起了轉過頭去看上一眼的念頭。

于是沉楓就轉過了頭去。

也所幸的是他轉過了頭去。

沉楓驚訝的看到,在他目光的範圍內。一塊山丘狀的大石上,插着一柄石質的劍。

或許,正确的說,是一塊像劍的石頭。

沒有劍鋒,沒有劍尖,前端是呈弧形的,與其說是“插”,還不如說是“融”入了大地。“劍”身兩旁至中微微呈出由低向高的趨勢,算是劍脊。沒有所謂的劍锷,只有兩塊方形的石片護在“劍柄”的周圍。

劍身上,凹凹凸凸地布滿了醜惡的石痕,看起來倒像是飛禽的羽毛片

這哪裏有什麽劍的樣子。

可是沉楓心中卻強烈地感到:它就是一柄劍!

迷迷糊糊中,沉楓踏上前去,一伸手,“劍柄”便落入了手中。

※※※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手還是不由自主地握上了“劍柄”,似乎完全忘記了可能會存在有危險性。這可一點都不像沉楓的個性啊。其實,沉楓自己當時所想到的,也就只是:它要我過去,我就過去!

聽起來似乎很玄妙難以讓人理解,然而,真正玄妙的,還在後面呢!

當手握住“劍柄”之時,沉楓突然感到一股清涼之氣自劍柄傳入手心,再溜入了自己體內,一路小跑,直沖上腦門。

接着腦門“轟”的一聲輕響,之後,腦子裏似乎完全是一片空白,什麽也想不到,什麽也看不到。一種可以稱之為空靈的境界,降臨到了沉楓的身上。

一個人傻傻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眼內呈現的,是一片空白。倘若此時讓一個外人看見,定會以為這個站着發呆的,是個白癡之類的貨色。

在白茫茫的一片空白之後,只是電光火石的一剎那,無數的畫面湧入了沉楓的腦海,也許只是一閃而逝,但亦足以在沉楓腦中留下永不磨滅的印跡了。

沉楓呆呆地木立着。那些畫面,足已給他帶來心靈上的震驚了。渾身已不自禁地顫抖起來。

他竟看到了宇宙!

宇宙的産生,生命的起源,天地的變化,自然的興衰,一切的一切,都在剛才那電光火石之間灌輸進了沉楓的大腦。

天地!

“怎麽,怎麽回事,怎麽可能呢?這,這難道是一柄妖劍?”沉楓腦子裏此時亂糟糟的。平日靈活的大腦此時也運轉地有些慢了。畢竟剛才所帶給他的震懾實在太大了。

“或者說,這柄‘劍’,竟是連結天地自然的一顆鈕帶,所以才能從中‘看’到宇宙的起與滅。”沉楓稍稍冷靜了一下,想道。

盡管尚存着洗許恐懼之心,但剛才那接觸自然天地的清涼空靈的境界尤如一顆甜美的果實在引誘着沉楓。不知不覺的,沉楓的右手再次搭上了“劍柄”。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沉楓卻絲毫感不到有任何方面的異動。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剛才自己的感覺是幻覺嗎?

沉楓略一思索,即明其理。剛才自己肯定是誤打捂撞之下,不知道是怎麽産生了與這柄“劍”在精神方面的聯系,所以才會‘看’到了那番“劍”中所蘊涵的信息。但現在運氣可不會再有這麽好了。想想也是,倘若這柄“劍”這麽容易就被引發怪異現象,哪裏輪得到自己來發現它呢?

道理是想明白了,但,現在要怎樣來再次引發它呢?

略一思索下,沉楓竟大着膽子,将體內那紊亂的部分真氣,硬生生擠了些許出來,灌入劍身,試探有何反應。但令到沉楓失望的是,真氣一經灌入,便入泥牛入海,被吸個個幹幹淨淨。

沉楓尚是不死心,運起內視之術,想與輸入劍身的那些許真氣産生聯系,來查探一下劍內的異狀。雖然沉楓暫時性失去了武功,但與真氣之間的聯系卻還是未斷的。

大驚之下,沉楓竟然絲毫感覺不到有真氣的存在。難道,難道這柄“劍”竟瞬間将輸入的真氣同化了嗎?

就在這時,蘊涵在真氣中的那些魔法元素強烈波動起來,似乎正在急切地呼喚着什麽。沉楓心中一動:竟忘了那部分真氣中竟還含有些許魔法元素了。說不定,可以用這個方法來查出。

盡管功力全失,但建立魔法元素聯系還是勉可辦到的。心神順着元素波動的痕跡延伸,前方竟是一股巨大的吸力,把沉楓事業的意識吸了進去。

沉楓于是再次看到了:他這次看到的不再是宇宙。而是天地自然的變換,滄海桑田的翻覆。他看到這柄“劍”,是怎樣應天地自然靈秀之氣而生,又是怎樣吸收自然精華形神。在那時間,沉楓與劍,生出了血肉相連的感覺。

或者說得确切一點,劍就是他!他就是劍!

沉楓看到了天地宇宙的偉大,更看到了劍的精靈。人的心,與劍的意,在那時間竟貼得那樣的緊,合乎得那樣的貼切。

不知不覺,沉楓已淚流滿面。

良久,已是不知何時,沉楓才從那種境界中蘇醒過來。

右手緩緩松開了劍柄,因為已經不再需要這樣做了。

心神聯系之下,劍身劇烈地顫動起來。嗡嗡的轟鳴聲充斥在整個石林間。一道破空聲,石劍已從吻合的大地中分離出來,沖天而起。

沒有任何人或物的控制,劍在空中似乎有意識地飛舞着,劃出一道道優美的曲線。

沉楓與石劍,此時已經建立了一種玄之又玄的聯系。

沉楓手一伸,劍俯沖落下,已牢牢地掌握在沉楓的手中。

沒有任何征兆,劍身上已泛出了一層淡淡的瑩光。沉楓舉起石劍,向石林臨空輕輕一劃。

一聲轟隆巨響之後,一道望不到盡頭的巨大裂口,自沉楓身前向前一直延伸開去。恐怖的劍氣,竟瞬間将石林一分為二。

沉楓一聲長嘯:“我的武功終于恢複了!”

豈止是恢複而已。如此恐怖的力量,就算是以前的沉楓,十個都做不到。

除了廣心的幫助之外,這恐怖的力量,是否也與這柄不起眼的石劍有關呢?

沉楓仔細端詳着石劍,臉色露出了一絲難得的笑意。“我的朋友,從今以後,就喚你作痕羽吧!”

劍身不住地顫抖着,似乎在回應着沉楓的召喚。

這柄劍,竟會是活的?

沉楓狂笑了起來。“以氣馭劍,天下無敵?”

“哈哈哈哈,難道我會是天地無敵了嗎?”

狂笑聲,回響在整個石林間。

第 38 章 這不是真的

玄心匆匆趕到險象峰,只見無數道天雷如下雨一般密密麻麻落下。玄心的大腦直接當機了。

什麽鬼?

這是渡劫?

誰渡劫是這麽多天雷一起落下的?天道這是多不待見聖樹?

風呼呼地吹着,山頂已是狼藉一片。當玄心到達山頂的時候,只見往日枝繁葉茂的聖樹以被劈得七零八落,偌大的樹冠如今直接被打得禿了,只剩下幾個樹杈歪歪斜斜地挂在上面,很是凄慘。

“72道天雷……”

衍熯顯然也是吓傻了。大風大浪經歷得多了,可沒見哪個靈妖第二次渡劫就要被打這麽多下的,而且跟下雨般,都是一瞬間的事。

那個傻木頭到現在還活着,簡直就是奇跡啊!

玄心眼珠子都紅了,怒吼道:“你們死了嗎?!啊?!沒見聖樹在被雷劈?!快,結陣,護聖樹!”

說話間,又有好幾人飛來,除了妙山外,全是各個峰的峰主長老。一見這情形,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媽媽呀!天道大神這是瘋了!

“還等什麽?!按掌門說的,快結陣啊!”

妙山嘶聲吼着。他與師父都因聖樹頓悟而進階,聖樹在他心裏那是無上至寶,哪裏能看着聖樹被電死?

就算是拼得修為倒退也要保下聖樹!有聖樹在,他就能再次強大起來!

可天道似乎真得抽風了,未給他們布陣的時間。只見一陣狂風後,被劈得七零八落的聖樹轉眼又生新芽,在一個呼吸間又恢複了原貌,甚至比以前更茂盛了些。

然後……

“轟隆隆!”

又是雷聲至,粗如兒臂的天雷落下。神識略微一掃,竟有七八道之多。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弄傻眼了。在場的人,除去玉字門的小輩,最小的也都活了百來歲了,按理說也是人生經驗豐富。更有甚者已活了上千年。

可他們度過的歲月裏沒有一件事能與聖樹的詭異相比。

無論是菩提樹的功法,還是渡劫的方式都超出了他們的認知與見識。種種反常态讓一些人不由生出這樣一種想法來:上古之人當真如此強悍?

傳說上古的修士也好,靈妖也罷,身體都異常強悍,難道這是因為那時的天雷也比較厲害?

天道循環,陰陽相生,道之一字在平衡。這是很容易想明白的事。也難怪這些人會有這樣的想法了。

撇開這些面面相觑的人不提。再說淼淼在觀看了疑似宇宙大爆炸後,便是陷入了昏迷。

等她再醒來時驚愕地發現自己回到了地球。然後……

她看到了出事的那天。她眼睜睜地看着另一個自己向那個男神表白,她死命地吼着,可卻是無人聽見她的吶喊。

她試圖去拉開那個自己,可自己的手好似被什麽困住了般,無法動彈。

于是,她看着那個自己昏迷,被人擡走,眼前的世界再度黑暗。等她再有意識時,發現穆修站在自己跟前,一如往日的春風和煦,俊美得讓人心醉。

“你?”

淼淼遲疑着問道:“你怎麽在這?哦,不,你不是死了嗎?”

“死?”

穆修笑了起來,淼淼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怎麽感覺他笑得有點邪氣?

男子上前,修長白皙的手指在她臉頰劃過,好看的唇微微勾起,帶出燦爛的笑……

漸漸,笑容裏凝結出一股邪佞,語氣森然地道:“淼淼不死,我怎麽舍得死?”

淼淼吓得連連後退,“你,你要做什麽?”

“你知道了我這麽多事,你說我要做什麽?”

穆修上得前來,笑得邪裏邪氣的,“原來聖樹是雌的麽?有趣,草木靈妖一般都是雌雄同體,可你現女兒身,難怪看我那麽不順眼了,原來你是女兒心。”

淼淼有些懵逼了,心裏生出不妙的預感,又是退後幾步,道:“你,你一定不是穆修!穆修死了!你,你到底是誰?這是哪?!”

“這是哪?”

他哈哈大笑了起來,“真有趣,你自己都不知這是哪麽?”

他說着便是拉開自己的衣服,健碩的身子露了出來,“你能抑制心魔,若是與你交he,吸取精華,我想對我的功法大有受益吧?”

“你,你要采補我?!”

淼淼終于是反應過來了,頓時恐懼去,大怒道:“好你個無恥之徒!連木頭都不放過,你找死!!”

說話間便是一揮手,正要發作,卻又覺哪裏怪異。四下一看,驚叫道:“我,我怎麽有手了?!”

“委以此身舍財狼,一心起善即菩提。我今以軀化火焰,紅蓮盛開登彼岸。天賦傳承:紅蓮業火,可誅魔,可滅邪……”

淼淼呆住了。為什麽這個天賦聽起來很有佛家的禪意?

耳邊傳來一聲慘叫,淼淼的注意力又被拉了回來。再去看那穆修,只見他在一片紅色火焰中翻滾着,一聲聲咒罵傳來,漸漸便是無了聲息,而那火焰也變成了一朵蓮花,明明妖冶極了,可淼淼卻是感到了一股神聖氣息。

紅蓮飛回她體內,淼淼忽然明悟。

越來這一切都是假的,自己剛剛那是陷入心魔了……

原來自己這麽懼怕穆修麽?

想來也是呵……

那個男神和穆修長得很像,氣質也像。自己向那男神告白後就來到了這裏,自己的潛意識裏已把那個男神當瘟神了……

再加上穆修的事,這種恐懼日漸加深,也難怪自己會堕入心魔。

想到這裏不由是曬然一笑。原來自己并不豁達,神經也不粗大,在那些自己看不到的角落裏,也是塵埃滿滿了。

一束陽光從上照下來,淼淼閉上眼睛,張開雙臂,好溫暖……

這是風吹過身體的感覺,好久沒感受到了。雖是幻覺,可還是好真實啊!

多少年了,她都快忘了自己曾經是一個人了。所以明明知這是假象,可卻也是讓她情難自禁。

一滴眼淚順着眼角流出,淌過她的面頰,流到唇邊的時候,耳邊響起了尖叫,“聖樹化形了!聖樹化形了!”

什麽鬼?

淼淼一蹙眉,為什麽好像聽到了玄心的聲音?姑娘對玄心也有心結?又要來次心魔?

“啊啊啊!聖樹,你快穿衣服啊,你的小丁丁露出來了!”

納尼?!

淼淼大怒!

可惡的芨芨草也要到姑娘的意識海裏來搗亂麽?還有勞資是女人,勞資是女子,勞資是女人!勞資木有小丁丁!!

“果然是猥瑣木頭,化形了,居然都不給自己化件衣服,丢人!”

“衍熯,你個死老……咦?怎麽這麽多人?你們都看着我做什麽?不對,不對,我怎麽會對這麽多人有心結?我靠!天道你是不是在玩我?我的心魔怎麽這麽多?!”

“阿勒?這是哪裏?這是險象峰?!”

淼淼詫異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此刻,險象峰上綠植遍布,各色花兒堆成了花海,周匝一片白色,竟是靈氣凝結成霧了!

淼淼的大腦直接當機了。

為什麽有點怪怪的感覺呢?險象峰上可沒這麽多植物,難道是本樹一直覺得這裏太單調了,所以這也成了心魔?居成幻境了?

不對啊!很不對!到底哪裏不對?這感覺好真實!

她下意識地低頭,卻驚愕得發現自己有了腿,而腿中間……

轟隆隆!

腦裏一陣轟鳴!

我變成男人了?!

不敢置信地伸手拉了拉……

咦?可以拉長唉,還軟軟滑滑的,這東西好像和日本愛情動作片上男豬腳的東西有些像唉,除了小了幾號外……

砰!

好似一把巨錘敲向了她,讓她整個人都抖了抖,不,不,這,這不是真的!這,這真的是小丁丁!!

忙伸手,一看,自己真得有手了,看起來也就七八歲孩童那般大。又不敢置信地拉了拉自己的臉皮,真實的觸感都在告訴她,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覺。

“常,常在……你,你打我下,這,這不是真的,哦,不,這不是真的……”

淼淼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大樹這是怎麽了?”

賈嬌娥一臉不解,蹲下身來拉了拉淼淼頭頂上的小樹葉,笑道:“哈哈,該不是成功化形,高興得暈過去了吧?嘿,師父,你來看啊!聖樹真了不起,第一次化形就和人很像了,若是穿上衣服,再戴上帽子,就是一個人類小孩嘛!”

“嬌娥,過來,不可魯莽!”

“師父……”

玉璞眼角直抽抽,“我怎麽看大樹好似是因為自己化形成了男子,受不了打擊才暈過去的?述兒說大樹給自己起名淼淼,這就是姑娘家的名字,明顯是想當女子的……”

“哈哈!報應!”

衍熯自然知道淼淼給自己起名的事。現在看見她變成了男子,笑得淚都要出來了。

“不急。”

玄心一臉深沉,“先找個衣服給聖樹穿。他就這麽暈過去了,也沒法給自己變衣服了。”

頓了下又道:“靈妖都要歷經七次化形。草木之靈多為雌雄同體,化形時可男可女,我看聖樹這次化形因是入心魔導致。待下次化形再變回女子就好了。”

“修哥,修哥,這是修哥!”

玄心話音才落,跟着妙山一起來的張玉容便瘋了似地跑過去,一把推開賈嬌娥,抱起淼淼,貼上她的臉哭泣道:“修哥,容兒就知你會回來的,修哥,容兒好想你……”

第 44 章 後遺症

第四十三章 後遺症

“龍老,我的身體,是不是出現什麽問題了?”沉默片刻,林炎終究沒能忍住心頭的好奇。

而在問出這個問題之後,林炎的一顆心,也是懸了起來。

“我林炎一定要完成爺爺的遺願,成為一名強大的靈修!但是,如果身體出現問題的話,只怕這個願望永遠都無法實現了,而到了那個時候,謝奇那三個靈修,肯定會出手将我抹殺!”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林炎的臉色也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咳咳……”而就在這時,龍老也是微微嘆了一口氣,旋即沉聲道:“小子,事到如今老夫也就不再瞞你了,四聖大陸上的修士之所以能夠修煉,是因為每個人體內都存在着靈種,想必這個你也是知道的!”

聞言,林炎不禁點了點頭,在這片大陸無論是凡人還是強大的修士,體內都存在着一顆靈種。而有了這顆靈種,修士才能不斷地吸收天材地寶以及天地靈氣的力量,繼而逐漸提升自己的力量。

而一旦靈種出現問題的話,修士的修為恐怕也将止步不前,甚至嚴重的話,還會出現修為倒退,淪為廢人的結果。

想到這裏,林炎頓時心頭一緊,而後呼吸有些急促地問道:“龍老,難道我的靈種……出問題了?”

“唉……是啊!”龍老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在你重創謝奇三人的時候,體內所充斥的那股能量異常強大,即便是老夫,都覺得有些心驚。而以你煉體境七重的修為,根本無法承受這股力量的沖擊……”

聞言,林炎臉色微微一變,随後便是想起了那激戰中的一幕。

那一刻,狂暴的能量從林炎眉心中噴湧而出,旋即便是如同洶湧的海洋一樣,在他體內橫沖直撞。在那個瞬間,林炎覺得自己幾乎将要被撐爆。

如果不是那股力量的持續時間只有短短幾秒,恐怕現在的林炎,早就變成了無數碎片。

但盡管如此,林炎的五髒六腑以及全身骨骼,也是受到了嚴重的創傷。

後來,也幸虧龍老及時現身,用能量強行壓制住了林炎的傷勢,但是這種壓制,只是暫時的。

更加可怕的是,那股強大的能量不斷毀壞了林炎的體魄,更是将林炎的靈種直接創傷。

而在這般傷勢之下,即便是林炎憑借療傷丹藥将體魄的傷勢治愈,那靈種的傷勢只怕也是無藥可解。

因為在整個四聖大陸無數年的歷史當中,因為靈種受損而淪落為廢物的天才比比皆是,但從來沒有一個天才,能夠打破這種詛咒一般的噩夢。

想到這裏,林炎臉色不禁一白,如此說來,自己的修煉之路,恐怕也就止步于此了?

寶塔下,看着少年那泛白的臉色,龍老心中也是有些不忍,而後露出一抹笑容,道:“小子不用擔心,你現在遇到的問題,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不然的話,老夫怎麽容許謝奇那三個兔崽子活着離開?”

“龍老您有辦法?”林炎眼神一亮,緊接着那略顯蒼白的臉龐上,便是露出一抹深深地渴望。

“辦法當然是有,不過卻有些難度!”龍老沉吟片刻,接着道:“老夫當年曾經在一本古籍上看過,在鬼霧森林之中,生長着一種名叫幻靈草的神奇草藥,如果你能夠找到這種草藥,便是能夠将那受損的靈根治愈!”

“幻靈草?”林炎眨了眨眼睛,而後便是滿臉欣喜地道:“這種藥草在鬼霧森林的什麽地方?”

“這個……”龍老撓了撓頭,滿臉為難地道:“這個老夫也是不清楚,當年雖然在那本古籍上看過幻靈草,但實際上老夫這輩子都沒見見識過……”

聞言,林炎頓時皺起了眉頭,龍老可是天靈宗的老古董,一生見識更是寬廣無比,但連他都沒能見過幻靈草,足見這種藥草的罕見。

甚至,這幻靈草究竟存不存在,還不一定。

不過,眼下既然已經知道了辦法,林炎自然不會輕易放棄。

想到這裏,林炎便是深吸一口氣,鄭重地道:“龍老,小子想去鬼霧森林碰碰運氣……”

龍老皺眉道:“鬼霧森林……那可是一個兇險的地方,其中魔氣彌漫,魔物橫生,甚至還有強大的靈獸,其實力與靈修比起來,都是不遑多讓。如果以你現在的實力進入其中,只怕是有些危險啊!”

“靈獸?”聽到龍老的話,林炎臉色也是微微一變,所謂的靈獸,便是通過後天修煉超越了普通的野獸,成為了擁有強大戰鬥力的兇獸。它們天生擁有強韌的體魄和巨大的力量,一旦爆發全部實力,連普通的靈修都要退避三舍。

而以林炎現在的修為,面對這種靈獸,連半分把握都沒有!

一念至此,林炎的臉色也不禁有些凝重。

不過,在短暫的沉默過後,少年那漆黑的瞳孔,便是突然綻放出熾烈而又堅定的目光。

“不管怎樣,我林炎一定要成為靈修,即便那鬼霧森林是閻羅地獄,我也要闖上一闖!”林炎抿了抿嘴,旋即便是下了這樣的決定。

見到這一幕,龍老也是贊賞地點了點頭,旋即手掌一翻,便是取出一副絲絹:“這時鬼霧森林的地圖,你且收好,接下來的時間裏老夫将會幫你治愈體魄上的傷勢,等你痊愈之後,就出發吧!”

“多謝龍老!”林炎重重地點了點頭,而後便是不再多言。

而就在這時,龍老也是身形一閃,來到林炎背後,接着便是伸手抵在林炎後背之上。

嗡嗡——

灰色的靈力頓時從龍老掌心噴發,旋即便是如同潮水一樣湧入林炎體內。緊接着,林炎全身頓時被灰光包裹,那般模樣,就像是一枚厚厚的光繭。

而在光繭之中,林炎體內滿是裂紋的五髒六腑,以及那受損的骨骼,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愈合……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時間緩緩流逝,當五個時辰過去的時候,龍老也終于撤回手掌,滿臉微笑地看向那閉關中的林炎。

嗡——

閉目盤坐的林炎,體內忽然響起一道震動,緊接着一股強悍的氣息便是從體內蘇醒。

在這股氣息中,林炎的修為,也是陡然間從煉體境七重中期,提升到了後期!

感受着這股氣息的出現,龍老臉上也是露出一抹疑惑:“居然小有突破?難道這小子的靈根并沒有受損……”

只是話還沒有說完,林炎體內再次發出一道震顫聲,緊接着林炎那煉體境七重後期的修為,瞬間便是退回了原狀。

見到這一幕,龍老也是惋惜地嘆了一口氣,旋即苦笑着搖了搖頭,看來還是自己多想了。

此時林炎也是睜開眼中,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就在剛才突破的瞬間,林炎感覺自己體內的力量,瞬間從九萬斤,暴漲到了接近十萬斤的層次。

而這樣的力量,在人類修士當中,簡直就是無法超越的奇跡。因為人類體魄本身的限制,修士在煉體境最強的力量也不過是八萬斤,即便是一些天縱之姿的少年,最多也就八萬五千斤。

可是林炎那一瞬間,居然感覺到了十萬斤的力量,不可謂不恐怖。這樣的力量,可是足以和遠古神獸的幼崽比肩了。

只是很可惜,那股強大的力量只是持續了幾秒鐘,便是瞬間退回到了九萬斤的層次,而林炎的修為,也是停留在了煉體境七重中期的境界。

“看來龍老說的沒錯,我的靈根的确是受到了損傷啊!”林炎微微一嘆,臉上不禁露出堅定的神色:“既然這樣,那傳說中的幻靈草,我一定要找到!”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林炎便是做出了這樣的決定,而後便是告別了龍老,沿着天靈宗下山的石階,朝鬼霧森林的方向走去……

鬼霧森林距離天靈宗有數十裏,一路上林炎看着那滿山青翠,聽着四周的鳥鳴聲,心境也是漸漸變得寧靜祥和起來。

而後,他便是想起了在七彩寶塔第七層中得到的神秘傳承……

那是一種異常古老而又神秘的傳承,源頭可以追溯到上古時期,傳說那時的修士無所不能,揮手間便是能夠摘星拿月。而在這些人當中,有着一種極為可怕的職業,那便是符陣師。

所謂的符陣師,便是感悟各種陣法,而後将其制作成符箓,用來提升自己的戰鬥力。在那個無比遙遠的年代,符陣師是一群十分可怕的人,他們洞察了天地間的奧秘,将整個天地規則煉化進一張小小的符箓當中,揮手間就會毀滅一方世界。

不僅如此,符陣師同時還能精通煉丹和煉器,因為這兩種職業,皆是需要陣法來支撐。

總得來說,符陣師就是站在這個世界最巅峰的人,哪怕是最低等的符陣師,也會被各種勢力拉攏,成為萬人争搶的香饽饽……

腦中想着這些回憶,林炎眼中也是綻放出無限渴望的神采,只要在兩個月內成為符陣師,即便是無法成為靈修,斬殺謝奇三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第 44 章 下雪

月娘心情極好的拿起一根小棍逗弄着籃子裏的小雞,見方才那只小雞依然在蹦蹦跳跳,便放下心來,忽聽得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那裴三娘又回來了?

月娘回頭看去,卻是早上去而複返的林大磊。

林大磊看着月娘一臉吃驚的呆在了那裏,他面無表情的走回屋裏,對月娘道:“幫我換件衣裳。”

什麽時候這樣講究了?月娘不禁在心裏嘀咕,卻還是乖乖的随他進了屋,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回來的,有沒有聽到她與裴三娘的話,她擡眼瞧了瞧他的臉色,正對上林大磊詢問的目光,月娘這才想起給他拿衣服。

走到箱籠前頓了頓,想起今日剛給他做好的棉衣,便又走到床前拿起,修剪了一下線頭,然後幫林大磊把身上的那件衣服脫了,服侍他穿上新做好的這件。

林大磊換上以後,月娘讓他轉了兩圈,看起來還不錯,大小剛合适,顏色也極配他,但是這衣服穿在身上如何,到底還是要問穿着的人:“怎麽樣?可還舒适?”

林大磊繃着臉點了點頭,有些傲嬌,月娘不禁白了他一眼:“那就穿着吧,反正衣服做了都是要穿的,也沒有必要非得等到過年時才能穿。”

月娘收了他換下來的衣服,聞了聞,也沒有什麽味道,好像沒有出汗,那就是沒有幹活了。沒有下地,那是去了哪裏?還回來的這樣早。

月娘不禁又看了林大磊一眼,今天怎麽回事,臉色好像不太好啊,臭着一張臉,也不知道誰得罪了他!

林大磊換完衣服去看了眼小雞,見那幾只雞還活蹦亂跳的,精神抖擻,應該是被她養的不錯,他還怕月娘太過寵愛這些小雞,反而養死呢。

月娘不知他是不是在外受了委屈,還是聽說了什麽,見他面色不虞,也不敢去問,生怕傷了他的自尊心或是讓他重提難堪事傷心,一天下來倒有些小心翼翼,晚飯也全做了他愛吃的東西,期間刻意讨好他,也不見他笑臉,一直這麽不冷不熱的,月娘最後也沒了耐心,晚飯吃完也不刷碗收拾了,直奔了床上躺着。

林大磊看着背對着他躺着的別扭小人兒,心裏暗暗好笑,心甘情願的去把碗刷了,收拾好一切就躺在了月娘身邊。

旁邊的人還是一動不動,林大磊伸出長臂把她攬進了懷裏,月娘輕微掙紮了一下就乖乖的任他摟着了,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着,想問他今天發生了什麽事,又不知怎麽開口,猶豫間就覺得有只溫熱寬大的手掌在自己後背上來回的撫摸,非常的舒服,慢慢的便放松了全身,不由自主的進入了夢鄉。

林大磊見懷中的人兒呼吸漸勻,知她是睡着了,扭頭看去,正看到她光滑潔淨的額頭,低頭輕輕的吻了一下,又見她略微不滿的皺了一下小鼻子,又很快乖乖的睡去了。

他收攏了胳膊,把她擁得更緊卻不會感到窒息,想起今日她與裴三娘說的話,他不知道,在她的心裏,他是這樣的好,她居然那麽相信他,更見不得別人诋毀他,甚至還十分的憐惜他的以前,更是才知道,她居然知道他看她,比他自己的命還要重要,最主要的是,她竟也是這般的想法。

當時的他已經激動的不知該怎麽辦才好,竟然有人會把他看的比命還要重要,沒有條件的,全然的信賴他,那種只要是他,就什麽都會放心的那種感覺,好像另外一個自己一樣,但是卻又不同,以至于他一時不知該怎樣面對月娘。

他努力的克制住自己內心的激動,不想在她面前展露異樣,她甚至在他之前與裴三娘說清了她的看法,相比起來,比他那莽撞的辦法好了許多,她的信任,就是所有謠言的擊潰點,若非此事,他也不知他在月娘的心裏竟比他想的還要重要許多,緊了緊懷中的小人兒,真的是,不知道該在怎樣疼她好了,哪怕是拿命疼,都嫌不夠。

第二日,月娘轉醒之時,林大磊也還沒有醒來,睡在林大磊的懷裏十分溫暖,她動了動身子,竟不知林大磊抱她這樣緊,想來兩人一夜都沒有翻身吧,難得沒有出現落枕的狀況。

把他的手臂放旁邊移了一點,她慵懶的伸展了一下胳膊,看向窗外居然白茫茫一片,她愣了一下,揉了揉眼睛,還是雪白一片,她沒有看錯,好像真的是下雪了!

坐起身子,爬在窗戶上往外看去,家家戶戶都蓋着厚厚的一層雪,不知昨晚什麽時候開始下的,已經這般厚了,落光了葉子的柳樹上,挂滿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銀條兒,遠山處隐隐約約可見冬夏常青的松樹和柏樹,已經變成雪白一片。視線往回收,就連廚房上滴的水也被凍住了,結成了冰晶挂在屋檐,就連小雞窩上都積了很厚的一層雪,幸好昨晚把小雞搬到屋裏來了。

這樣美的景致,一人看着多沒意思,她伸腿在被中踢了踢還在熟睡的林大磊。

林大磊困難至極的睜開眼睛,就見月娘只穿着一件單衣爬在窗戶上,上半身露在被外,只下身還留在被中,立馬把她拉來回來,裹得嚴嚴實實的,只留了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露在外面,仍然不滿道:“這麽冷的天,你居然敢穿的這樣單薄,不怕感冒難受了?”

月娘水靈靈的大眼睛眨啊眨的,一點也不把板着臉的林大磊放在眼裏,被捂住的嘴巴模糊的答道:“外面下雪了。”

兩只眼睛泛着光,十分的興奮。林大磊臉色也板不下去了,無奈的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囑咐道:“那也不能不穿衣服就這樣爬出被外,想看雪就穿的多一些再去看,小心受了涼。”

“我知道了。”月娘乖巧的應他。

林大磊這才放開她,起身穿好衣服,幫她拿了件厚厚的紅色碎花襖,月娘不滿的嘟起嘴:“這麽紅,也太喜慶了。”

她平時喜歡穿素色衣服,但是那些衣服都太單薄,如今都下雪了,可見冷成了什麽樣。

“不喜歡也得穿,今天太冷了,再說你也穿不了幾日,過了年打了春,你就不必再穿這衣服了,來年在做些顏色淺的衣服,況且現在都到年關了,穿些紅色也實屬平常,更何況你還是新嫁娘。”

月娘這才不情不願的把那衣服穿了,左右看了看,還是不滿意,又從櫃底拿了件錦繡雙蝶钿花衫罩在外面,又穿了條月牙鳳尾的裙子,這才臉色好些了。

真是挑剔!林大磊寵溺的看着她,又拿她沒有辦法,好歹是穿了那件最厚的襖子。

穿好衣服,月娘就迫不及待的跑到屋外去看雪了。空中還飄着雪花,小小的像白色的羽毛,又像吹落的梨花瓣,零零落落。她伸手接了,不一會兒又在手心裏化掉了,然後又再去接,如此重複着不亦樂乎。

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雪似得,林大磊不禁想,她以前應該都是被約束在屋裏的吧,從來沒有這樣放肆大膽的跑出來玩,倒真是難為了她,怪不得第一次見她,就有些唯唯諾諾的。

月娘的是确第一次在雪地玩的這樣開心,以前奶娘從不舍得她出屋子,說外面有多麽的冷,但是她從窗戶裏看見那些小丫鬟卻在雪地裏玩的很開心,一點也不冷的樣子,還會堆雪人,打雪仗,她看着也有些躍躍欲試。直到又一次她看見姐姐處罰了一個丫鬟,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這樣快樂的笑聲在雪地裏蕩漾了,她甚至連羨慕的目光都無處可露。

現在卻不同了,她現在自由了,她的三石,就是她的自由。思及此,她轉身跑到再給她燒熱水的林大磊身邊,抱住他一只胳膊,撒嬌道:“你看今天這樣好看,我們出去玩吧,河裏一定結了冰,山上也肯定很好看,不如我們就去山上堆雪人吧?”

林大磊哭笑不得:“去山上堆雪人?家裏院子裏落了這麽多雪,你何必浪費了它們要去山上?”

“家裏……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看,山上那些樹上全是雪,白茫茫的多好看啊,說不定我們還能遇見出來覓食的狐貍呢,再不濟,也該有條狼才對……”

“你在想什麽,你是覺得天氣太冷了,那些狼崽們都餓着,故而想去給他們做餐點麽?”林大磊十分無奈的看着胳膊上那雙白皙的小手。

“那有什麽,不是有你在嗎?我們就去你上次說過的那個地方,你迷過路的那裏,帶我去看看吧,你不是說過會帶我去的嗎?”

第 50 章 王府

歲月如流水般平滑而逝,自景妃回宮之後,宮中又恢複如常。往日門庭若市的蘭陵宮也漸漸地變得門可羅雀,寂靜無聲。

蘇洛汐本以為自己的後半生就會這般過去,不再被人問津,靜靜的在角落裏自生自滅。只是在某一個瞬間,想到那幾日看似幸福的時光,嘴角會挂上一抹笑容。

但面對同樣的事情,不同的人會做出不同的抉擇。

弘德四年,四月初三,景陽王府。

“主子,宮裏傳來消息,說是皇上已經好幾個月沒去過汐嫔娘娘那了。”書瑤低聲在景旸王妃耳邊道。

放下手中書卷,臻首微擡,景旸王妃略眯起鳳眸看着窗外如簾雨幕,久久不言。

良久之後,竟說了一句完全與之無關的話,只聽她道:“書瑤,王爺回來了麽?”

“回主子的話,王爺已經下朝多時了。方才與曹大人和錢大人在書房商量軍機要事,現下估摸着剛送走兩位大人。”書瑤垂首答道。

“唔。”景旸王妃起身,倦倦的伸了個懶腰道,“咱們去書房看看王爺。”

“主子…奴婢沒聽錯吧?!您…您剛才說要去看王爺?”書瑤圓睜着雙眼看着自家主子,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想自己陪着主子嫁到王府已有數載,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主子主動說要去探望王爺,心中吃驚之情溢于言表。

“還不快走。”景旸王妃早已穿戴好,回頭看了看在原地發怔的書瑤笑道。

“诶。”書瑤歡喜的答應着,這麽多年了,主子終于能放下皇上接受王爺了,看來自己的對老天的祈禱沒白費。

寬大的書房內,陳設古樸,多兵器盔甲。主位上方,一個巨大的白老虎頭身為搶眼。虎頭之上,一塊巨大梨花木匾額,上書“建業戍疆”四個大字。自匾而下,一張紅木雕花太師椅之上鋪着整張白虎皮,皮毛細膩潤澤。座前案幾除了尋常的幾卷兵書之外,一卷資治通鑒平攤其上,屋內沉香缭繞,凝神靜心。

“王…王爺,王妃來了。”

一男子斜靠在白虎皮所鋪設的太師椅上,單手拄着太陽穴,雙目輕阖,靜靜冥想。這男子身着藏青色團蝠織錦蟒袍,頭戴銀絲織網冠,腳踏黑色厚底官靴,腰間別着一只精致的玉墜子。

膚色微微呈現古銅,棱角分明的臉上兩道濃黑的劍眉斜揚入鬓。挺直的鼻梁下,端正的口鼻顯現出了一絲剛毅。此人與楚墨長相五分相似,只是較之楚墨多了一分剛毅堅定,少了一分溫潤潇灑。正是與楚墨一起長大,起兵助楚墨登基的景旸王楚澈。

只見他忽聞貼身小厮來報,虎目圓睜,騰地坐了起來。

“你說什麽?”楚澈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又複問了一遍,“再說一遍。”

“王爺,王妃來看您了,正在門外後者呢!”那小厮滿面笑意的大聲又說了一遍,着實打心眼兒裏替王爺高興。

“這…這…”楚澈這回可算是聽清了,自是大喜過望,雖然已是年近而立,卻仍如青澀少年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心上人般緊張的在書房地上走了好幾圈。

“秦風,你快替本王看看,這衣服怎麽樣?可是皺了?還有這冠,正不正?”楚澈問道,“快去把桌上收拾收拾。”

秦風看着面前慌亂的楚澈,心中不覺好笑。這分明就是一個剛剛遇到心儀姑娘的少年,哪裏還像指揮千軍萬馬、馳騁沙場令人聞風喪膽的将軍?

“王爺,外面可下着雨,您舍得王妃在外面凍那麽久?”秦風急忙阻攔了慌亂中的楚澈,揶揄笑道。

“哎呀。”楚澈一拍額頭,“你這個臭小子,也不早說,若是依依着了風寒,看本王怎麽收拾你!”一邊笑罵着一邊走向門邊。

這雙手能舞千斤畫戟,能開萬斤鐵弓,此時卻覺得這扇薄薄的木門如此厚重。

“依…依依,你來了。”看着門口那張美麗的面龐,即使說起兵法滔滔不絕的楚澈也變得有些結巴。

“臣妾給王爺請安。”蔣曼荷盈盈拜倒道,“王爺可是在見客?若是有客,臣妾過些時候再來。”見楚澈只是看着自己傻笑,也不讓自己入內,蔣曼荷還當是二位大人沒走,心想來錯了時候,轉身欲走。

“啊?沒…沒人,別走!”楚澈情急之下竟伸出如鐵鉗般的手一把拉住了蔣曼荷。

雖與蔣曼荷成親已有數年,但其卻對自己一直是若即若離。其中緣由心下也十分清楚,是以這麽多年來一直相敬如賓,不敢越雷池一步。他堅信,只要心誠,終有一天即便是鐵樹也會開花,石頭也能發芽。

如今終于讓自己等到了,怎麽能輕易溜走?

蔣曼荷柳眉輕皺,很顯然楚澈過大的力度弄疼了她。而且在她心底似是有些排斥這種較為親近的動作,下意識的掙了掙。

“對…對不起。”楚澈見蔣曼荷掙紮,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妥,急忙松開手,像個犯了錯誤的孩子般賠禮道歉。

蔣曼荷看着楚澈這般在意自己,心中一暖。別看楚澈自小就粗枝大葉,但對待自己卻有着難得的細心與仔細。記得那年在戰場之上,即便是中箭受傷高燒不退,卻仍堅持着要上陣殺敵。可當自己偶爾感染個風寒,卻緊張的如臨大敵一般,衣不解帶的在一旁端茶斟水。

如若他日真如了願,也不知道那高高在上的人是否也會如此對待自己?

這邊蔣曼荷心中感觸良多,那便楚澈見心上人看着自己發呆,只當是生了自己的氣,心中更加慌亂愧疚道:“依依,我真的不是故意弄疼你的,你若是生氣,打我便是,別氣壞了身子。”言語中的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蔣曼荷如大夢初醒般笑了笑道:“王爺言重了,臣妾怎敢氣惱王爺?臣妾也不是紙做的,一碰就碎。”

“那…有什麽話進來說吧,外面涼。”楚澈一側身,将蔣曼荷讓了進來。

蔣曼荷略一颔首,款款而入。

“坐。”楚澈坐于虎皮椅上,滿面熱切的看着蔣曼荷道。

“謝王爺。”蔣曼荷微微一禮,坐于末座。

楚澈本想着她能坐的離自己近些,但看其落于末座,心下還是有些失望。不過轉念一想,這麽多年,兩人雖是夫妻,可說的話、見的面比陌生人也多不了多少,如今有些生分也是正常。

想到這裏,楚澈笑道:“秦風,快把今日帶回來的碧螺春拿上來。”随即複道,“今年新下來的碧螺春,今日才快馬運進京的,本來想晚上親自給你送去,正巧你就來了。我是個粗人,也不懂的這些,你快嘗嘗這茶怎麽樣?不好我讓人再去弄。”

蔣曼荷看着面前的茶杯,氤氲霧氣蒸騰而起。從小到大,他始終記着自己每一點每一滴的喜好,然後千方百計的弄到,風雨無阻。

可宮中那人,最愛的也是此茶。

略有些苦澀的笑道:“這麽多年了,王爺每年弄來的茶都是極好的,僅次于皇上的茶。多年來,王爺對依依是最為上心的,還記得我小時候最愛吃桂花糕,王爺為了給我偷一盤桂花糕,被先皇關了兩天。”

“是啊。”楚澈回憶起小時候的情景,那時他們三人都是沒有爹娘疼愛的孩子,在宮中飽受欺淩。即便是吃一盤小小的桂花糕,也是一種奢求。

“不過如今日子好了。”楚澈喝了一口茶笑道,“如今七弟當了皇上,對咱們一家也是頗為照顧,今後無論你想要什麽,本王都能給你。”

蔣曼荷淡然一笑道:“當真依依想要什麽,王爺都會給?”

第 36 章 把女兒賣了就有錢

劉七見了眼前的情形,心中不禁一陣嫌棄。

這石浩倒好,來一趟酒吧不但賺了一千萬,還抱得美人歸,簡直就是人生贏家啊。

自己本來還想找幾個小姐玩玩的,這會倒好,孤家寡人的竟然還被塞了一嘴狗糧。

石浩抱了小玉好一會,心中便下定了決心。

松開小玉之後走到劉七跟前,“你不是一直挺忌憚這個毒販集團的麽,咱今個兒就趁這群毒販在這,找到他們老巢去,順便把小玉的父親救出來。”

劉七聞言,心想這石浩做的決定會不會太唐突了些。

畢竟這在場的只有兩個大老爺們,小弟也沒帶在身邊,貿貿然地就闖進人家老巢去,不要命了嗎啊?

“浩哥,這樣不好吧……你不怕被打,我還怕被打呢。”

“我靠,你怕什麽啊,這不還有我在呢麽。”

聽石浩這話,劉七又回想起了自己上次帶了一大幫人馬過去鬧事,但還是被石浩碾壓的情形。

要知道,上次劉七帶過去的人馬,每一個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混混,沒想到石浩就動動手指頭,十分鐘都沒有就把人給解決幹淨了。

那次之後,劉七回去左思右想,這小子是個好苗子。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劉七才願意低聲下氣地想盡方法讨好石浩。

盡管深知石浩的實力,劉七不禁還是有些擔憂。

畢竟這群毒販靠刀靠鐵棍可幹不成這種買賣,老巢裏面肯定有槍的。

貿貿然地闖進人家老巢,豈不是要吃子彈麽!?

“這種事情……就別把我算進去了吧……浩哥,我還想多活兩年命呢。”

石浩聞言,則是蔑視了劉七一眼。

“就你這厮,還說當勢力巨頭的老大呢,這會給你機會把對手滅了你都不敢。”

男人麽,自尊心是最經不起挑釁的。

聽石浩這麽一說,劉七便猶豫了好半會,終于還是下定決心。

“走!咱們幹他一票大的,馬德,居然敢欺負我弟兄。”

見了劉七這麽個反應,石浩則是噗嗤一笑。

随後他便又走到趴在地上難以動彈的毒販面前,一把扯住他的衣領,“你,如果不想變植物人的話,就給老子帶路。”

這一來一回的,石浩幾人在毒販的帶領下,去到了毒販的老巢。

衆人進去之後就把毒販留在車裏了,為的就是防止引起老巢裏的人的注意。

剛進門,就看到裏面東歪西倒地睡着幾個已經吸嗨了的人。

這群人無一不是面黃肌瘦,臉上的肉已經瘦得凹了下去,兩只眼球凸起,手臂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針孔疤痕。

石浩看了一眼這群人,皺緊了眉頭,将小玉護在身後。

都說吸毒害人害己,果真如此。

原來這老巢裏面有一部分區域是專門供給這群毒友吸毒的,安全且不怕被查。

石浩看着這群已經堕落的人,心裏很是憤恨。

就是這群該死的毒販,還得多少人家破人亡。等老子把小玉她爸救出來之後就報警,把你們這群渣滓給一鍋端了。

三人不斷深入,便看到了一間大門敞開的辦公室,裏面傳出來幾聲中年男子的嚎叫。

“我求求你了,給我吸兩口吧,求求你了大哥。”

但那中年男子跟前站着的壯漢卻是滿臉的兇狠,猛地一腳就是把中年男子踢出了好幾米遠。

“吸吸吸,吸你馬呢,一天到晚就想着吸。你踏馬有錢麽你,沒錢踏馬還好意思給老子說吸。”

中年男子顯然是毒瘾犯了,盡管被踢出了幾米遠,但依舊跪着趴到中年男子腳邊,緊緊地用手抱住他的小腿處。

“老大哥,你等會……你等會我女兒出去賣了,咱就有錢吸了。你就先賒賒賬,好不好?”

只見那中年男子用近乎央求的語氣說道,聲音帶着幾分喘息,神情近乎癫狂。

小玉聽了那中年男子的話語,淚水不斷地在眼眶中打轉,猛地伸出手來捂住了嘴。

石浩見旁人這個樣子,便知道辦公室裏那個苦苦哀求毒販要吸毒的人就正是小玉的父親。

見狀,石浩便又緊緊地抱住了小玉,輕拍小玉的背部以作安慰。

“我聽聞這老巢只不過是這群人的一個小據點,真正的老巢還不在這呢。”

剛進門的景象以及辦公室發生的事情,劉七全都看在眼裏。

從一進門開始,劉七便是握緊了雙拳,難以遏制自己身上的憤怒。

林瑜鎮先前的勢力,一直是劉七的師傅統領。七爺的師傅死後便将勢力巨頭的統管大權交給了劉七。

劉七的師傅生前便立下了不許沾染毒品這條死命令,但是這群新生勢力無視師祖爺的死令不說,竟然還大肆在林瑜鎮裏販賣毒品。

這股新生勢力出來的期間,不少家庭因為毒品而家夥人亡,小玉就是其中一員。

“這群王八蛋,我真是日你大爺的!”

石浩看着眼前不斷抽泣着的小玉,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憤怒,二話不說便是沖上前去給了毒販一拳。

毒販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拳頭給打懵了,一時之間也沒反應過來這群人是誰。

“我的親閨女啊!你可算來了!錢呢,錢帶來了嗎。”

小玉的父親注意到了眼前人之後,視線便往門口處望去,一望便看見了自己的女兒,如獲大赦一般跑到小玉身旁。

“爸爸,我是來帶你回家的,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只見小玉強忍住自己的眼淚,蹲下來想要将父親攙扶起來,但是奈何男子卻一把甩開了小玉的手。

“去哪!老子哪也不去,這裏就是我家。錢呢,快給我錢!!”

小玉的父親對小玉嘶吼道,身上的毒瘾像是難以克制住一般,猛地推搡着小玉。

那頭毒販被石浩打得有些懵了,而辦公室裏的異動則是引起了小巢裏弟兄們的異動,紛紛圍了過來。

很快,辦公室的周圍便圍滿了人,紛紛望向了辦公室裏頭,同時,還有人注意到了這站在辦公室裏的,正正是對立幫派的老大劉七。

“這不是劉七麽,什麽風把他給吹來了啊。”

“難不成是來鬧事的?假的吧,兩個人再加上一女人,怕不是來送人頭吧?”

“小心點,說不定有埋伏呢。”

在來之前,劉七早已打了電話叫自己的弟兄,但是奈何這小巢的據點比劉七想象的要遠很多,所以一時半會自己的弟兄也沒那麽快趕來。

周圍的人更是越圍越多,劉七便快速地拉住了小玉往石浩那頭靠近,盡量地讓自己保持一個相對安全的處境。

第 39 章 瑃娘

這麽多據點的幸存者,比田末“前世”提前一個月得到解救,死人最多的饑荒時刻還沒有到來,多存活了兩三千人。

這些幸存者加起來超過五千人,足足是田末“前世”旗下聚攏的全部幸存者數量。把他們當中的一千人送去滬大醫院,那裏便爆滿了。

舒剛設法利用附近的一個幼兒園和一所小學,建立了兩個附屬安全區,也只能再接納兩千人。還剩下兩千人,田末讓小蘿莉給“史渣樓”安全區丢匿名字條,讓他們把那些幸存者接走。

薛牧雪看出,田末在刻意讓她們回避“史渣樓”安全區。

借着與舒剛接觸的機會,薛牧雪暗暗打聽了一下,知道“史渣樓”安全區的老大也叫做田末,兩女立刻便心中有數了。

這天中午,薛牧雪和周小蕊正在獵殺喪屍,躲在暗處護衛她們的田末,忽然感覺一股危機向他逼來,鎖定兩女的神識剛剛收回,便發現自己被四名一級超能者圍住。

領頭的,是一個身穿白色風雪衣、體态修長婀娜、身姿曲線勁爆得勾人垂涎的三十多歲嬌美婦人。

另外三人,則是黑衣黑褲保镖裝束的三十歲左右壯漢,身上透出濃重的殺氣,顯然都是殺過人的狠人。

別說四個一級超能者,就是再來十個二十個,田末都不放在眼裏。

服用、煉化了十顆一級屍晶之後,田末現在的“修為”已經達到了一級變異人巅峰,随時有可能晉級二級變異人。

不過田末也不想枉殺無辜。這四個一級超能者顯然不是滬都大學的人,如果他們把他當做喪屍變異人獵殺,他會躲開走掉。

沒有想到,那個美婦人定定望了田末幾秒鐘,美眸中猛地迸出眼淚,嘶聲叫了一句:“三少!”

——三少?

田末一愕之後,瞬時明白了,這四個超能者,是田家的人!

他們是專門過來找田家三少的!

田末沒有任何有關田家的記憶。

看這美婦人激動得飙淚的表情,她與田家三少的關系肯定非常親密。但是既然叫他三少,那就不會是“他”的母親或者直系長輩。

“三少……你還認得我嗎?我是瑃娘,是你的奶娘啊!”

美婦人看到田末的身子震顫了一下,水潤的紅唇哆嗦着,保養得光潔如玉的俏美面龐微微抽搐了一下。

——瑃娘,奶娘……

田末心裏默默念叨着。

看來這個女人,跟自己這具身體的親密關系可是僅次于生身母親,怪不得他帶着碩大的風雪鏡遮住半張臉,她還能一眼認出他來。

他該如何應對呢?是裝作喪屍沒有神智聽不懂她的話,還是……田末原本沒有興趣跟田家發生什麽瓜葛,可是人家找上門來了……

正遲疑着,田末突然打了個激靈,比剛才更大的危機感,死死把他罩住!他一凝眸,看到那三個分散成品字形站位的保镖殺手,手裏舉着天狼手槍,對準了他的頭顱!

田末是半個軍迷,對于常規兵器也算有一點了解。

天狼手槍,那是激光武器,真正的大殺器!

灰鷹系列槍械,只是治安警械,跟激光武器比起來,簡直就是玩具。激光武器在國際公約上是限量生産的,據說整個漢唐聯盟,只生産了一百萬支天狼手槍,配備給特種部隊專用。

天狼激光手槍,有點射和爆轟兩種攻擊功能。點射的話,激光能量聚集在一點,幾乎無堅不摧、穿透一切障礙物直至能量耗盡;爆轟的話,激光能量炸開的威力可以轟掉一座大樓!

田家真夠神通廣大,居然連這種大殺器也能搞到手。

田末瞬時明白了,瑃娘和這三個保镖殺手來找田三少,肯定得到了田家的指令:若是田三少還活着,就把他帶回家,若是他變異成喪屍,則把他幹掉,以維護家族的名譽。

此時田末的戰力在這個世界絕對一流,但也沒有辦法對付子彈,更不要說激光手槍。一把槍他或許有一點機會僥幸躲過,三把槍指着,怎麽躲?只要那三人手指一動,他的悲催重生也就到此完結了!

恍如那次噩夢,冷汗瞬時浸透田末全身。田末不留戀這個世界,不留戀這具身體,不留戀重生為喪屍的“生命”……

可是他絕不甘心就此完結,他還沒有拯救“自己”,還沒有把校花學姐和小蘿莉安頓好,還沒有回家查探清楚母親的死活……

“嚯哦……”田末喉結蠕動,像垂死的野獸,發出低沉的咆哮。

“田九……”瑃娘激動得握緊雙拳猛然叫了一聲。

領頭的黑衣保镖田九,露齒一笑:“瑃娘想要我們放過三少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剛才跟您說的那件事情……”

“我答應你們……我答應你們……田九,回家咱們就說沒有找到三少,你們說的那件事……我答應!”

田九舔舔嘴唇,猥瑣地笑笑:“瑃娘說什麽就是什麽,我們這種低級下人,在主人面前一般不會開口說話的。咱們現在就找個地方好好樂呵樂呵,末世大家都過得不容易,我們幾個仰慕瑃娘好些年了,這次一定把瑃娘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瑃娘豐盈的嬌軀微微顫栗,哽咽道:“三少,好好活着……瑃娘能為你做的就這麽多了,你就算變成喪屍也要好好活着啊……”

聽到他們的對話,田末已經猜到,瑃娘為了保住他的喪屍之命,被這三個保镖殺手脅迫,将要付出什麽代價了。

瑃娘本身就是個大美女,雖然看上去有三十五六歲年紀,卻愈顯風韻迷人,比起普通人家的漂亮女子,更具有富貴雍容的風情。

她是田三少的奶娘,在田家的地位肯定不低。否則田家也不會消耗資源,讓她強化為超能者了。

而這三個黑衣保镖,或許正像田九所說,他們在田家主人面前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現在,他們竟借着瑃娘不忍心殺田末的機會來要挾她、玷污她啊,完完全全就是癞蛤蟆要吃天鵝肉啊!

田末出離的憤怒,雖然他對瑃娘沒有一點印象,但也絕對不會容忍這樣一個善良的女人,為他付出遭人淩辱的代價!

“嚯哦……”田末雙拳緊握,再度咆哮。

如果可以,他會立即把那三個無恥的家夥撕成粉碎。

第 36 章 三朵金花

“看不出來嘛,你還這麽能打,一幅文質彬彬的樣子,到是極具欺騙性啊。不過你剛才那動作手法,怎麽感覺像是電視裏的點穴一樣?”趙欣欣到是很快将剛才的事情釋懷了。

唐钰一邊開車一邊道:“欣姐,這個問題昨天不是跟你解釋過一次嗎?”

“有嗎?哦,好像有。”趙欣欣回憶了一下,才點了下頭:“那我問你,你怎麽看到一個人就說一個人有病呢?而且你看一眼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女人,不管是怎樣的女人,好奇心永遠是她們的天性。

有句話說女人的好奇心害死貓,其實并不過為。

趙欣欣雖然是個女強人,不過再鐵的女強人,也還是個女人。只要是女人,就總有柔情的一面。

唐钰一笑道:“欣姐你應該知道我們華國的中醫傳承有着悠久的歷史啊,而中醫最講究的就是望、聞、切和聽。望排在最前面,所以能通過一個人的氣色就能判斷一個人是否有病。所以,我只要看每個人的氣色,就能去判斷這個人有沒有病了。而事實上,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會有病的。沒有誰的身體,是完美無暇的,真有那樣的人那就不是人了,是神。”唐钰到是想說一句,其實我就是那樣的人。

趙欣欣眨了眨眼,對這方面的東西到是有了點興趣。

“就像欣姐,你也有病,我們公司我看到的人,都多少有些病,不過好在都不嚴重,生理完全能調理的過來。不過有個別的,還是有些嚴重的。”唐钰道。

趙欣欣一瞪眼:“你才有病。”說完就氣呼呼的瞥過了頭去。

“呃——”

唐钰到是微一楞,這個欣姐翻臉比翻書還快啊?

一路無語直接回了公司,趙欣欣拿過了車鑰匙就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唐钰搖了搖頭正要回公辦區,柳珊珊卻是走了過來,對唐钰甜甜一笑喊了句:“唐钰。”

“柳大美女好啊。”唐钰回以一笑道。

柳珊珊回頭看了一眼,才道:“剛看到欣姐好像不太高興,是出了什麽事嗎?”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沒出什麽事吧,可能是被那個張總給氣的吧。”唐钰道。

柳珊珊點了點頭道:“唐钰,別怪我沒提醒你,公司最近事情比較多,也遇到了一些麻煩,所以欣姐的心情可能不太好,你以後跟欣姐出去,最好小心一點。”

“哦,謝謝柳大美女提醒,我會注意的。”唐钰點了點頭,對柳珊珊的好感到是增加了不少,是不是該趁熱打鐵,約出去吃個飯唱個歌啥的呢?

不過顯然,唐钰不是那麽随便的人。

“好了,我要去工作了。”柳珊珊對唐钰揮了揮手就離開了。收回了目光,唐钰也回到了辦公區,走到門口剛好撞見李傑。李傑冷掃了唐钰一眼,顯然沒有什麽好臉色。

“傑哥。”唐钰喊了一句。

“回來了,去工作吧。”李傑淡冷的道。

唐钰也不想跟這種人糾纏,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王大壯到是馬上湊了過來,對唐钰擠了擠眼,一幅你懂得的意思。見唐钰一臉茫然,王大壯才道:“哥們,你這一走就是三個小時了,跟柳大美女幹什麽好事去了?剛才看到傑哥的臉色沒,告訴你個小秘密,其實傑哥喜歡柳大美女,而且一直在暗暗行動在追柳大美女呢。所以,嘿嘿,現在傑哥把你當情敵了,你以後的日子恐怕不過好了。”

看到王大壯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唐钰白了他一眼道:“那也不能說他是前輩在這件事情上就得讓着他吧?”

王大壯先是一楞,眼睛馬上瞪了起來,閃爍着了羨慕嫉妒的目光,用肩膀撞了撞唐钰道:“哥們你行啊,才來公司第一天,就跟柳大美女打的火熱了,兄弟我絕對支持你。擦,我怎麽發現我這麽虛僞了,明明是嫉妒羨慕你,鄙視我自己啊。哥們,今天晚上你得請客,安撫下我幼小受傷的心靈。”

唐钰一笑道:“沒問題,要不多叫幾個人吧?”

王大壯一拍唐钰的肩膀:“哈哈哥們果然上道啊,我還正這樣想呢,就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多無趣,咱們這可不是還有這麽多美女。”說完,王大壯就站了起來,拍了拍手,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才道:“兄弟姐妹們,今天晚上唐钰帥哥請客,有沒有賞臉的?”

“有,我去。”

“咯咯,我最喜歡別人請客了,我們也去。”

“我今天有事,就不去了。”

很快就有七八個人響應,其他人不是說有事,就是保持沉默。

“呵呵,有事的,要回去陪老婆或者陪男朋友的我就不勉強了,其他人就當給我一個面子吧,唐钰帥哥确實很有誠意請大家吃飯,不能不賞這個臉吧。”王大壯再次道,他在這裏的人緣顯然很不錯,最後确定有十個人參加。這個團隊,本來就很年輕,這十個人都是單身一族。其他人大半是結了婚的,其他的都是有對象的。

“怎麽這麽吵,還沒下班呢。”一道嚴厲的聲音響起,顯然是李傑走了進來。

辦公室頓時安靜了下來,李傑的目光向王大壯看了過來。

王大壯馬上讨好一笑道:“傑哥是這樣的,今天晚上唐钰想請大家吃個便飯,好聯絡一下感情,增進同事的友宜。傑哥晚上有沒有空,不知道肯不肯賞臉?”

唐钰也是一笑道:“是啊傑哥,晚上有空的話就賞個臉吧,小弟初來乍道,還要傑哥和各位兄弟姐妹的照顧。”

唐钰的話,到是讓李傑有些受用,不過此時也拉不下臉來,只是淡淡的道:“我晚上還有事,你們去吧。不過在外面小心一點,別鬧出什麽事來。”

李傑走後,辦公室氣氛也有些熱鬧了起來。

王大壯對唐钰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偷偷一笑道:“其實傑哥人也不壞的,只不過平時對我們要求有些過于嚴格了,而且嫉妒心很強。以前我覺得他還挺好的,可能現在有些變質了吧。算了不說這些了,快到中午了,我已經跟泰和那邊的人約好了,中午一起吃飯。”

“好。”唐钰點了點頭。

三道身影向這邊走了過來,頓時一陣濃烈的香水味飄了過來。唐钰擡眼看了過去,來的是三名六十分左右的美女吧。衣着打扮性感而又時尚,差不多都是屬于濃妝豔摸型的。從這打扮來看,就知道‘性’格肯定很奔放,充滿着青春的活力。不過身材,到是微微有點走樣了,皮膚也沒有那般的天然美。只是靠這身打扮的話,還看的過去。

“唐钰,我給你介紹我們一組的三朵金花:周媚美女、王若若美女和鐘小靈美女,她們可是我們一組強兵,談業務方面的能力絕對是超一流,絕對我們一組的中流砥柱啊。”王大壯馬上熱情的介紹了起來。

唐钰心中到是暗忖,女生在談業務方面的能力絕對跟她們的開放程度是成正比的。看來這三名美女,也是非常的混的開的。當然,對這樣的女生唐钰并不歧視,就算是雞婆也是合法的納稅人。

三百六十行,行行都可以出狀元。

沒有哪一行,天生就比另一行高貴。

每個人,都有權力選擇自己要走的路。

“三位美女好,以後多多關照。”唐钰一笑道。

“呵呵唐钰帥哥,關照不敢說,不過‘切磋’一下,到是可以的。”周媚笑起來人如其名很是妩媚,那放電的眼睛對着唐钰一閃一閃的,仿佛要将唐钰的魂給勾走。這個樣子,到是讓人難以抵擋。

不過唐钰到是沒有受其魅惑,這個‘切磋’的引伸意,他自然聽的出來,看來這三名美女還真不是一般的開放吧,竟然敢在辦公室裏公然的調戲自己。

“我初來乍到,什麽都不懂的。”唐钰道。

“呵呵。”周媚笑的更是開心,對唐钰吹了吹氣道:“不懂不是問題,我就喜歡什麽都不懂的,這方面,我可以教你哦。”

王大壯在一榜到是偷着樂,這樣的調戲他也有過,第一次還興奮不已,甚至不争氣的舉起了。這個,可到現在還成為同事們的笑料呢。現在看到唐钰受到自己當初的待遇,自然是有些忍俊不禁了。他的目光到是瞥向了唐钰的那裏,看看他的反應是不是也有些激烈。

“這個,我會慢慢學的。”唐钰道。

“咯咯——”王若若更是奔放,甩了甩那對兇器,大膽的走到了唐钰的身邊,直接一只手摟住了唐钰的脖子,那對兇器直接貼到了唐钰的手臂上,不動聲色的輕輕的摩擦着,這簡直要人命啊。

這玩的,有些盡‘性’了吧?

“唐钰帥哥,不要這麽拘謹腼腆嘛,以後我們都是同事。同事同事,同幹一件事才叫同事嘛,唐钰帥哥,你願意跟我們同幹一件事嗎?”王若若的聲音有些嗲,嗲的讓人有些受不了。

被這三女的‘性’福來襲,唐钰到是有些招架不住了。

“唐钰帥哥,你怎麽不說話啊,你有女朋友嗎?沒有的話,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我都單身好多年了。”看似最為文弱的鐘小靈,也不是省油的燈。

在這三女的齊身攻擊下,唐钰确實招架不住了,簡直就是三個妖精啊。

“那個,我去上躺廁所。”唐钰推開了三女,擠了出來逃似的跑了出去。

“咯咯——”

“撲哧——”

唐钰的狼狽樣,到是惹得一陣哄笑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