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雙頭巨蟒(中)

(更新時間:2003-8-819:22:00本章字數:6655)

這廂漢斯還沉浸在自憐的情緒中,一人慢悠悠地從另一扇滑開的石門中出來了。他帶著一貫冰冷的表情,緩步而出,長長的黑發在腦後搖動。這人當然就是明斯克了。

耐達依見明斯克出來,也顧不得戲弄漢斯,立刻将目标轉移到冰塊男明斯克身上。

“明斯克,你也出來啦!那條大蛇怎麽啦?”耐達依好奇地盯著被明斯克扛在肩膀上的巨大蟒蛇身軀。

明斯克跟漢斯不同,他可是非常清楚耐達依的嗜好和興趣的。面對耐達依的詢問,最好就是不搭不理,讓他自讨沒趣。因此,他連看都不看耐達依一眼,自顧自地走到鐵戰面前。

“碰”地一聲,巨蟒偌大的身軀被丢到地上,發出一聲悶響,猛地驚醒了鐵戰。

原來鐵戰還沉浸在剛剛漢斯與耐達依兩人的對話所給他的震撼當中。鐵戰被這聲響驚醒,回過神來就見眼前多了一頭“生死不明”的雙頭蟒。

鐵戰都還沒開口詢問,那邊耐達依卻急急忙忙地開口了:

“我說,大冰塊呀!這不會是死的吧?”耐達依眼中閃著興災樂禍的光芒,興高采烈地問。

此話一出,剛剛還情緒低落的漢斯精神立刻來了。

“明斯克,沒關系!打死就算了!頂多不玩了。老子陪你!”漢斯拍胸甫保證,神情激動,大有覓得知音的味道。

明斯克瞪了漢斯一眼,冷冷地道:“誰跟你說它死了?”

聞言,大塊頭漢斯愕然地張大嘴:“沒死嗎?”

明斯克不做聲,倒是耐達依立刻伸手探向躺在地上的雙頭蟒,接著“喔”了一聲:

“沒死!昏了而已。”

聞言,明斯克斜睨了漢斯一眼。漢斯則是立刻垮下臉來。倒是鐵戰松了一口氣,立刻上前檢視巨蟒。沒錯,巨蟒雖然一動不動,但是生命跡象還很穩定,果然只是昏了而已。幸虧沒死,要是死了,這群人過不了關是小事,他們這些人還要再去抓雙頭蟒才是大事。

鐵戰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卻更納悶了。雙頭蟒的頭骨很硬,加上類似海綿組織的皮膚構造,要打昏它可不是易事。不知道這個渾身冷冰冰的男子是如何辦到的?

卻不知,明斯克的确是花了很大功夫才打昏雙頭蟒。

話說明斯克遇到雙頭蟒,并不攻擊,反而利用身法躲避雙頭蟒的攻勢,一邊閃躲一邊還仔細觀察雙頭蟒的一舉一動。經過四年在極北地區的磨練,明斯克不僅做事比以前沉穩,對敵時更是比以前來得謹慎小心。尤其在面對不熟悉的敵人時,保留體力,不做無謂攻擊便是他在極北苦韓之地闖過多次生死關頭所學到的。

雙頭蟒這種魔獸明斯克聽過,它智慧雖然不高卻有很大的力氣和防禦力,煞是難纏。可惜,明斯克卻從來沒機會遇到它。首先當然是,雙頭蟒會避人,要不是存心找它,正常的情況下,要遇到雙頭蟒也滿難的。其次是,明斯克四年歷練的地方─極北地區,正好就是這種魔獸絕跡的地區,他打遍極北地區大大小小的魔獸,就是沒打過雙頭蟒。因此,面對可說是陌生的雙頭蟒,他不由得多用上一些心了。

看了好半晌,明斯克才納悶地發現,這雙頭蟒的攻擊實在沒什麽特別,不外乎刺、掃、卷這幾樣,雖然動作很快,攻勢也頗淩厲,但卻不難對付。這時他倒覺得剛才花太多時間觀察,有些兒不劃算。

想到這裏,明斯克不再猶豫,疾步向前,右腳一蹬躍高,雙手指南打北,一連拍了雙頭蟒好幾掌。不過盡管明斯克掌上勁力不弱,仍沒傷到巨蟒分毫,反倒惹起它的狠性,尾巴疾掃而來。

明斯克左腳一錯閃過雙頭蟒尾巴的攻擊,巨蟒一擊不中,帶動頭部疾攻而來,明斯克不慌不忙一個矮身,閃到側面,左掌立刻蓄勁疾拍而去,目标正是巨蟒喉下。巨蟒直覺低頭張嘴反擊,明斯卻不驚反笑,右手食中兩指彎曲如勾,不帶風聲一伸一繞,轉眼便到巨蟒得意忘形的墨綠色大眼前。

巨蟒驚覺危險,急忙閉眼,身軀一扭就待避過明斯克的攻擊。但明斯克好不容易抓到這麽好的機會怎肯放棄,雙腳如影随形逼上,右手兩指甫觸及巨蟒雙眼,也顧不得有沒有對準,未免巨蟒逃脫,立刻勁力疾發。兩指一戳一勾,兩顆血淋淋的眼球随即蹦了出來,落到地上滾了好一斷距離。

明斯克一愕,他本來只想創傷雙頭蟒的眼球,好利于他的行動,沒想到這一緊張,用力過猛,竟硬生生地戳瞎了眼睛。

這一下不只明斯克愕然,連一旁的裁判也跟著大吃一驚。要知道雙頭蟒全身皮肉,刀劍難傷,明斯克這一手一下穿過雙頭蟒急閉的眼皮,挖下了兩顆骨碌碌還透著青光的眼珠,這指頭上的勁力也實在是夠驚人了。

明斯克只頓了一頓,随即聽到勁風呼呼,連忙回神飛身而退,正巧閃過急掃而來的尾巴。沒想到巨蟒尚不甘心,壯軀一扭又掃來。

明斯克一凜,斂起全身氣息,再退!他知道受傷後的野獸才是最可怕的。沒想到他一時用力不慎,沒滅了它的鬥志反倒激起它的兇性,這真是始料未及。

失去雙眼的雙頭蟒,又痛又怒,像瘋了似亂劈亂撞。身邊的樹木石頭,一但遇上了沒有不掃得支離破碎的。可惜以明斯克的能耐要是存心躲避,就算它把整個試場夷為平地也不見得能傷到明斯克分毫。因此任憑雙頭蟒發狂亂掃,卻沒掃到挖下它兩顆眼珠的敵人。

雙頭蟒沒有掃到可恨的敵人,更是不甘心,盲目地飛撞。一時之間,整個房間的假樹毀了一大半,就連一旁藏身的鑒院人員也藏不住了。連忙四處躲藏。哪知他不出現還好,一出現,移動的風聲驚動了憤怒中的雙頭蟒,追著他的方向而去,可把這個倒楣的裁判逼得狼狽逃竄。而一邊冷靜地斂起氣息的罪魁禍首明斯克反倒平安無事地看著這可笑的一幕。

“喂!你想想辦法!是你在考試,可不是我在考試!”那個被追得衣衫破碎,傷痕累累的裁判出聲抗議。

聞言明斯克不禁愕然,難道一個鑒院的裁判竟然連這點自保本領也沒有?卻沒想到他們自己可是龍人族精挑細選出來的人,這個人族的普通高手怎有辦法與他們相提并論?更何況,現在在他們面前的可是“發狂”的雙頭蟒啊!

驚訝歸驚訝,明斯克也知道那個人說得對,考試是他在參加的!于是,明斯克飛身而進,攔住發狂的巨蟒。

瘋狂的雙頭蟒也察覺了!顧不得為什麽敵人變成兩個,蛇尾一擺,甩了上去!而可憐的裁判這時才得以躲到一旁療傷兼哀嘆去了!

不像剛剛追打得十分快意的狀況,雙頭蟒馬上就發現,眼前這個敵人比剛剛那個不知道要強多少倍!剛剛它還可以甩到那個人的身體,甚至敏銳的聽覺也感受得到那個人如打雷般的喘息!但眼前這個人,任憑它使盡渾身解數,卻連一片衣角都撈不著。盡管它用盡所有力氣威吓這個人,這人還是一樣不疾不徐地避開它的攻擊,一點也沒有驚慌的感覺。雙頭蟒終于忍不住憤怒地尖嘯,奮起全身的力量攻擊!一時之間,飛沙走石,斷枝殘幹到處飛舞。

試場內的混亂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一旁的裁判明知他應該出面處理善後,可是他卻更清楚,他不接近便罷,一接近恐怕地一個遭殃的不是那個引起雙頭蟒暴亂的罪魁禍首,而是他這個公正的裁判。

明斯克一邊腳下不停歇地竄高蹴低閃避流彈攻擊,一邊沉凝地觀察巨蟒的每一絲變化。看著憤怒的巨蟒,知道再下去,這條巨蟒一定會力竭而死。如果換成是一般的交手,他大可等待巨蟒力竭而死,但是這次卻不同,規定是活捉,那就不能讓它死了。

于是,明斯克冒險深入。雙頭蟒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其餘感官依舊敏銳,因此它很快就察覺到明斯克的接近,厲嘯一聲,直撲而來。明斯克心中一凜,并不強行躲避,待得巨蟒逼近,再來不及轉向時,偏身一避,險險躲過蛇頭。明斯克閃避成功随即左掌一拍,拍開巨蟒逼近的長軀。

巨蟒被明斯克蓄滿勁氣的一掌拍得一震,粗壯的身軀也不由自主地一偏。明斯克正想趁機逼近,沒想到,巨蟒突然劇扭長軀,偏勢立止。

就在明斯克忍不住一愣之際,心中警兆突起,明斯克不及細想,腳下一蹬,連忙飛退。沒想到明斯克的反應還是慢了點,右腳收之不及被追上的蛇尾掃到,小腿處立刻留下一道深達四五公分的傷口,正汩汩地冒血。

明斯克眉頭一皺,知道自己因為擔心失手打死巨蟒,加上錯估雙頭蟒的堅韌皮肉,力道用得太小,才讓巨蟒有餘力反擊。這是他的疏忽!嚴格的訓練讓明斯克自責自己不應該的錯判。

但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明斯克不愧是龍人族後起新秀,立刻收拾起懊惱的心情。不理會腿上不斷冒出的鮮血,馬上決定速戰速決。反正,對龍人而言,這傷口雖深,卻不會致命,就算不處理,稍晚也可自行結痂!

注視著盲目亂撲的雙頭蟒,明斯克提氣再度竄上!比前次更快的動作完全看不出受傷的跡象。

這次,明斯克沒有給雙頭蟒攻擊的機會,甫一接近便主動攻擊,雙掌連拍,這次掌掌勁力充足,硬是把雙頭蟒的行動控制在雙掌中,雙頭蟒巨大的身軀随著明斯克的掌勁一下偏東一下又倒向西邊。待得雙頭蟒被明斯克的雙掌逼得頭昏眼花時,明斯克的右掌終于再度拍上雙頭蟒的巨頭!

“碰!”沉悶的掌勁交擊聲之後,随即伴随著更大的聲響,“轟隆”一聲帶起一蓬砂石。那是雙頭蟒落地的聲音。

見巨蟒落地不動,明斯克連忙彎身查看。幸好,明斯克這次用的力道剛好,只把巨蟒震昏了,沒死!

明斯克暗暗松了一口起,随即扛起雙頭蟒沉重的身體,不理一旁還在喘氣的裁判,交差去了。

鐵戰雖然還不太相信眼前的黑發少年有徒手擊昏巨蟒的能力,甚至那個大塊頭的話也讓他存疑,但是他也沒追問,心裏則打算著要好好問問負責觀察他們的裁判。

只是巨蟒還在地上來不及處置,幾扇石門卻又陸續開啓,走出四個少年。金發俊美少年首先出現,踩著悠然的步伐而來,手臂上挂著一動不動的巨蟒。接著一個淺藍頭發的少年也出來了,手中倒提著無力蠕動的雙頭蟒。鐵戰還來不及看清雙頭蟒的生死,又一個藍發少年出來了,與此同時,一個棕發少年也從開啓的石門中邁出。藍發少年雙手抓著雙頭蟒,一手抓頭一手抓尾,尾巴利刃正好抵住巨蟒胸腹,将雙頭蟒乖乖制得一動不動。棕發少年則是撈著全身微微抽蓄的巨蟒,意氣風發地走來。

四個人來到鐵戰面前,不約而同地将巨蟒遞給鐵戰。鐵戰瞪著四頭巨蟒,實在也沒信心一個人處理,幸好剛剛忙著解開打結的雙頭蟒的同伴還在,有他們幫忙,總算将五頭巨蟒帶走。一邊處置巨蟒,衆人也忍不住驚訝。看這幾個人全都毫發無傷的模樣,難道雙頭蟒有這麽好對付嗎?想當初他們過這關的時候還鬧的灰頭土臉。卻不知,這群少年全是龍人族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純以功力來講,要活捉一頭雙頭蟒本就不是難事,只差在應敵經驗稍嫌生嫩罷了。

以皮喇為例,他雖然沒有實際遇過雙頭蟒,甚至也不像其他同伴有那麽多輝煌的獵捕紀錄,但是他卻比他的同伴更積極研究人類的手劄記,因此,就算面對雙頭蟒也沒有無從下手之感。

雖然攻勢淩厲的雙頭蟒的确讓皮喇一開始有些無所适從,但是很快的,他在閃躲的同時也想起了書上的建議。

人族的書中說,遇到這種麻煩的魔獸,要嘛躲開它,不要驚動它。若是真的要動手,那麽最快的方法就是手上有一把鋒利的武器。這種武器可不能是市場上随便亂買的那種,一定要是難得一見的那種。只要有了鋒利的武器克制雙頭蟒堅硬的皮肉,那麽要逼退甚或殺死雙頭蟒也就不是什麽難事。

書上寫的就是這樣!

可惜,他并不是要逼退或是殺死雙頭蟒,而是要活捉它,所以不能躲開,只能硬拼。更糟的是,他手上沒有任何武器,更別說是難得一見的鋒利武器了。

皮喇一邊閃躲,一邊腦筋急轉。才剛錯步側身閃過雙頭蟒尖銳的尾巴,一個靈感突然浮上皮喇腦海。他沒有利器,可是雙頭蟒有!尖牙他沒本事拿來利用,不過利尾可就很好用了。

皮喇心中有了決定,也就不跟它乾耗。觑準時機,飛身而上!巨蟒見狀也飛撲而來…

見巨蟒來勢洶洶,皮喇也不回避,右掌蓄勁飛拍,拍飛了蛇頭。左腳立刻一擡,正好踢中了反撲的蛇尾。

這兩下勁道不弱。蛇頭蛇尾同時中招,巨蟒馬上成U型往反方向飛去。一旁躲藏的裁判還來不及在心中喝采這俐落而準确的一招,皮喇就以令人驚嘆的速度變招。若不是親眼看見,實在無法相信竟有人能在出招的同時迅速收招,再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飛身而起。

只見,皮喇一擊中巨蟒,随即飛竄,竟攔在飛退的巨蟒前頭。趁著巨蟒失去攻擊力的這一瞬間,兩手疾出,左手五指一張一捏,緊緊扣住了巨蟒下颚;左腳一蹬又撲到尾巴部位,伸手一抓,扣住蛇尾。

一抓到蛇尾,皮喇立刻手一旋,将尖銳的尾巴抵住巨蟒肚子。巨蟒本能地掙動,怎料一道刺痛即刻傳來,原來竟是尾巴利刃刺進胸腹,幸好巨蟒吃痛,立刻停止掙動,否則一紮恐怕受傷不輕。

巨蟒雖然沒受大傷,可是這一下還是将巨蟒吓得動也不敢多動一下。就這樣,巨蟒被自己的武器威脅著乖乖待在敵人手中,成了別人的戰利品。

至于班塔耶,那就更絕了。

因為跟耐達依比賽了四年,所以對雙頭蟒班塔耶并不陌生。但他跟耐達依面臨同樣的問題,那便是,他從來沒有“活捉”過任何一個獵物。所以面對“活捉”的規定,班塔耶也不知如何是好。

一時想不出對付方法的班塔耶只好閃躲,趁著閃避思考策略。但他也沒浪費時間,只見他一邊躲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這邊拍一下,那邊踹一下。力道都不強,但卻打得巨蟒火冒三丈,嘶嘶亂響。

發怒的巨蟒面對邊打邊跑的敵人,開始進行瘋狂的攔截行動。頭尾并用,似乎不逼得班塔耶與它正面交手不罷休似的。

班塔耶見狀,興致也來了。既然這樣就可以把雙頭蟒耍得團團轉,那他何不乾脆把它整翻呢?于是,他乾脆不去想要怎麽活捉雙頭蟒了,卯起精神開始進行他的閃躲策略。一邊躲,一邊還不忘抽冷子打個幾下。

班塔耶的策略顯然奏效了,只見巨蟒的攻擊越來越淩厲,力道越來越強。附近的樹木都被打折了一大半,試場淩亂不堪。可惜,班塔耶的輕功似乎沒有耐達依那麽好,雖然刻意裝得輕松自若,但被發狂的雙頭蟒猛追,還是不免露出了點拙态。

“欸!還差一點!”班塔耶險險地踢開巨蟒的大尾巴,戲谑地笑道。

這就是班塔耶的壞毛病了,明明險些沒躲過,嘴巴上還是裝硬,死命的嘲笑對方。幸好幾次下來,對雙頭蟒的行動路線也掌握了不少,因此越躲越順手,雖然動作不見得優雅,但是安全無虞倒是沒問題。

巨蟒就這樣憤怒地追著班塔耶攻擊,而班塔耶也做戲做得足,每次都故意差那麽一點點才躲過,把一旁的裁判看得冷汗直流,也把憤怒的雙頭蟒激得怒嘯連連,不辨東西南北,亂掃一通。

突然,班塔耶腳步慢了下來。怒火高張的雙頭蟒見狀,直覺地将利尾疾刺而去。也不知道班塔耶是不是累了,竟然沒有躲避。眼看利尾就要将他對穿,他才突然一個大力縱躍,險險躲過刺來的蛇尾。

“铿!”的一聲中,班塔耶也輕飄飄落在巨蟒的另一側。甫一落地,班塔耶立刻旋身凝目一看。

只見雙頭蟒“碰”地掉下地,渾身劇烈顫抖,只有蛇頭仍舊對著班塔耶兇狠地吞吐著細長的舌頭。奇怪的是,方才還瘋狂攻擊的雙頭蟒,這時只嘶嘶做聲威吓,卻不攻擊。

原來,躲著躲著,班塔耶竟将巨蟒引到房間角落。剛才班塔耶故意到最後一刻才閃躲,目的就是要讓巨蟒的攻擊來不及轉向。果然,巨蟒尾巴的尖銳骨骼如班塔耶所料的撞上了牆壁,強烈的震蕩沿著骨頭上傳,麻得巨蟒動也不能動。

“你看看,誰要你不長眼的亂打,打到牆壁啦!麻啦?!”班塔耶幸災樂禍地道。

巨蟒“嘶嘶”回應,眼神很是不甘。

班塔耶見狀,笑了笑,微彎下身,又道:

“不枉大爺陪你玩一場,就不信你這沒腳的家夥不上當!大爺我動動腦筋,任你再厲害,還不是要喝班大爺的洗腳水!哈哈哈!”見自己的計劃圓滿達成,班塔耶笑得好是嚣張。說著,不理還憤怒地“嘶嘶”怒叫的雙頭蟒。班塔耶伸手一抓,捏住巨蟒的頭頸部,正想拉起來,蛇尾卻倏地彈飛而起,往班塔耶抓住它的手削去。竟是雙頭蟒不甘支配,反擊了!

班塔耶大驚,左手急忙反手一拍,“铿”地一聲,可巧的,這一掌又将蛇尾拍向牆壁,再度震得全身發麻。

巨蟒反攻功敗垂成,蛇身又恢複發麻狀态,無力地抖動著。

班塔耶驚魂圃定,看著仍然兇像畢露的雙頭蟒,惡意地笑了一笑。接著,扣著巨蟒的頭,往石壁連甩。“铿”“铿”連響,吓傻了一旁躲藏著的裁判。這樣的甩法,不消幾下,就見蟒身直挺挺地發抖,兇狠的神情變得委糜不振。

“要知道讓我吓一次的代價是很大的。”班塔耶一邊咕哝著,一邊提著已然屈服的雙頭蟒,交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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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哪知自己歸來喪(二)

章節名:第二十四回 哪知自己歸來喪(二)

說完便要與仇歌笑以死相搏。

仇歌笑咬牙切齒,忽而笑道:“好,好!你若死了,我就讓六界陪葬!反正這天地六界,皆是因為盤古不仁,将我與阿玉拆散後才有的。說什麽天地萬界生靈,不過是他自己所造出來,與我有什麽關系!而今他以為阿玉的原身已毀,我就無法讓天地重歸混沌?可笑,可笑!”

白塵本是想要拼個魚死網破,一聽到六界将因自己而毀,不由頓住。想來連元始天尊都受制于他,自己又哪有力氣與之抗争,頓時失了心魂,只怔怔站着,也不言語。

仇歌笑見她已被吓住,滿意起來,卻将站在後殿的女子喚出。

白塵一看,又是一驚:“她、凡天上神娘娘不是已經……”

仇歌笑冷哼一聲,将形似白塵的女子抱在懷中,細心為其抿好鬓邊落發,才道:“若她不是因為自毀元神,而今又怎會癡站在這裏動也不動。眼下只差你體內的靈魄,才能讓她恢複神識。”

說完,已伸出手将白塵吸上前來,要奪她靈魄時,未觸及心口,自有一道力量從白塵體內沖出,阻攔着他。

仇歌笑眼神一狠,看着她道:“你身上怎會有禁印在身?莫非九方為了防備我,連這點也想到了不成?”

白塵被他挾制,只覺得靈魂快被抽出,正痛苦不已,哪裏開得了口。仇歌笑将她摔在地上,白塵護着心口咳嗽了兩聲,渾身上下依舊圍繞着一身金色光芒,其中顯出了一道太古印記。

仇歌笑頓時睜大了眼,忽而笑道:“看來你身上的秘密也不小。只不知道那咒印打破,顯出來的卻是什麽怪物?”

白塵捂着心口,擡頭看着仇歌笑道:“你什麽意思?”

仇歌笑原以為剛才從白塵體內沖出的力量是九方防他奪魄而設下的,等看清了,才發現那是淨化妖邪之氣的鏡音咒。此刻見白塵臉上疑惑之情不似作假,因道:“你自己不知道?看來九方也是煞費苦心,不知從哪裏尋了你來。不過也不要緊,等我把這咒印解除,你就知你原來是什麽東西了。”

說完,手中彙聚的靈力茲茲作響,竟是要将白塵元神毀盡一般,直直向她擊去。白塵躲閃不及,硬是受下,那太古印記早被沖破,直擊她的胸口。頓時靈魂沖頂,精疲力竭而倒卧下去。

仇歌笑把那印記破開,自取了她身上的靈魄,并将其送回阿玉的體內。因那靈魄收回,也要一段時間。阿玉本是癡滞,受了法術暈厥過去。仇歌笑忙将她放下歇息。轉而看那倒在地上的白塵,卻隐約察覺她身上多了幾分不同。下去看時,只見原本蒼白的臉色,卻在眉角浮起了妖紋,頓覺豔麗了幾分。

仇歌笑冷冷笑道:“原來是妖,若是将你送回天界,卻不知那盤古對其信任的九方會作何感想。”

這般說着,那白塵失了靈魄,哪裏醒得過來。卻是躺在魔尊寶座上的阿玉,本是昏昏沉沉,聽得了聲響,才勉強睜眼起身。

仇歌笑一察覺阿玉已醒,立刻回身坐在一邊将她扶起,慰聲道:“阿玉,你可醒了。”

事隔萬年,阿玉只覺頭腦混沌。忽而被身邊一人扶起,緩和許久,才聽得他聲音熟悉,擡頭看時,正是仇歌笑那邪魅萬分的面容。頓時心沉了下去,也不問自己為何在此,也不問他為何在自己身邊,更不問自己發生了什麽事。打量了四周之後,看見臺階下伏倒着一白衣女子,身形甚為熟悉,才開口問道:“她是誰?”

仇歌笑看也不看道:“你的轉世。而今你一醒,她自然也就死了。”

那阿玉聽完,沉默不語,忽而說道:“既然是我的轉世,必是她先死了,我才能醒來。那是你殺的?好得很,你既然想殺了我,何不現在就動手?”

仇歌笑搖頭笑道:“你怎會說出這番話?即便是我與這六界為敵,也不會害你半分。她雖是你的轉世,終究只有你一半的靈魂,更無你的神識,又怎算得上是你?”

阿玉也不接話,起身要躲開那仇歌笑,卻覺得身體甚為僵硬,不由得皺起眉頭。

仇歌笑見她要問,便先回道:“你的原身已找不到。這是我采集地陰石煉制出來的軀體,你一開始不習慣也是正常的,等過些時日就好了。”

阿玉因而起身,卻神色淡漠,冷冷說道:“你這是何必。天道有常,我當年就該死了。留我下來茍延殘喘于世,又有何益處?”

仇歌笑聽她有厭世之意,立刻站起,一把将她抱住,道:“我容不得你死去。你難道忍心留我一個孤獨于世。”說時,已是情難自制,便捧起她下颌深深吻下。

阿玉亦是環住他脖頸,不作反抗。

正當旁者看着都覺得郎情妾意無盡纏綿時,那阿玉一只手卻悄然取下仇歌笑簪發用的長簪,正當那青絲全然散開時,便刺向他後頸命脈。

仇歌笑猛然睜眼,見阿玉眼中忙是懼意。原阿玉感到自己已經刺中,睜眼看時,卻是仇歌笑不知何時已經用手護住,手被長簪紮破,鮮血直流。仇歌笑本是驚愕的神情,見阿玉驚慌失措,一雙利眼漸漸看明白了,卻慘然一笑,只道:“阿玉,你這是為何?這長簪,還是你當年贈與我的。”

那阿玉見時機已失,再假裝也沒有用,便猛然将仇歌笑推開,直指厲罵:“仇、歌、笑!你可知道我此生最後悔的就是認識了你!若不是你,這一切都不會發生,阿九哥哥也不會離我而去!我也不用自毀元神來求他原諒!現在你又為了讓我回來這種可笑的念頭,害的阿九哥哥死了……”說完,已經雙頰盡濕,泣不成語。

仇歌笑将手放下,看也不看那滿手的鮮血,卻是神情痛苦道:“別人如何喚我我不管,為何你卻要喊我這個名字。當年你只認我作君玄,我們才是一體的,你卻認他九方杲做哥哥!他死了又如何!我即便是将他千刀萬剮,也不解心中之恨!他死了所以你還要為他報仇?誰告訴你他死了?誰!”

第 50 章 :上界來使

遠處刀光劍影,燕九卻在這邊徹底的“斯巴達”了,這清硯怎麽準備了這麽多的東西!!

整只步搖內的空間其實并不是太大,不過一頃大小,裏面看上去比較空曠,只在空間四面上放置了一圈的博古架和陳列臺。

燕九的神識漫游其中,猶如在看一位富豪一生的珍藏。

先不說那些被符篆封住,放置在架上的丹藥,只說那一件件寶光彌漫的法寶,被玉盒封好貼有各大門派印鑒的奇珍、靈藥,就讓燕九這個“土包子”有些目不暇接。

這就是清硯說的,用來放置雜物的靈寶?呵呵,你們這些城裏人說話真逗。

自己不過是送了一個對開門冰箱給對方用來修煉,這回禮也太過貴重了吧。

雖然說自己的對開門冰箱也十分貴重,甚至在這中洲大陸可以說的上是獨一無二,可清硯給的這些東西,簡直比一些小宗門裏的藏寶閣,還要來的珍貴。

想到這裏,燕九不禁摸摸下巴,暗自思索。

所以現在已經到了,小孩子長大了,開始想要想方設法報答“長輩”的時候了嗎?

雖然把自己比作“長輩”很奇怪,但是自己好像真的是清硯的長輩啊。

所以,作為“長輩”的我,看着已有所成的“晚輩”清硯,難道要開始“我給你說,你三叔家的,大姨的二舅家的女兒長得可漂亮了……”這種保媒拉纖的劇情?

燕九想着那場景,卻是“撲哧”一下笑出聲來,為什麽只是想想就覺得十分搞笑。

燕九笑着搖搖頭,還是抓緊時間看看那樸南的儲物袋吧,想那樸南也算是丹符宗有頭有臉的弟子,不知那被窺鼠銜來的儲物袋裏,又會有什麽好東西。

樸南已死,那高階儲物袋上的神識烙印,已經消散無蹤,燕九輕而易舉的就将那儲物袋,一下子打開。

在樸南死後,他的遺産就那麽大咧咧的展露在燕九面前。

成打的符篆,滿架的丹藥,不知名的獸血、礦石,看上去十分奇怪的紙張和毛筆,還有堆放其中大大小小的陣盤……

其中丹藥、符篆占了多數,只是大多都是下品,只寥寥幾張中品符篆孤零零的躺在儲物袋裏。

應該是被樸南先前消耗的差不多了,但值得一提的是,丹符宗不愧是最最有錢的門派。

只樸南一人的儲物袋裏就有上百塊中品靈石,這還不算裏面放置的其他雜物所帶來的價值。

燕九素手一翻,一個巴掌大的陣盤就出現在手中,古銅色的盤身上,刻有精巧的“天羅”二字。

看來這就是樸南用來困住觀自意的天羅陣,竟然能困住金丹修士,此物定然是個寶貝,燕九反手将這天羅陣的陣盤,收進自己的儲物靈寶裏。

這下,燕九好似開啓了某種動物“天性”,猶如儲藏過冬食物一般,将這些零零總總的東西,分門別類的放置在步搖裏。

最後,燕九看着被放的滿滿當當的陳列臺,這才滿足的嘆慰一聲,打量起手上的三張符篆來,這是樸南一直到死,都握在手裏的符篆。

能被樸南留在最後,甚至放在天羅陣之後,才拿出用來對付金丹修士觀自意,這三張符篆定然不凡。

燕九翻出樸南儲物袋裏,用來記載各類符篆的玉簡,放在眉間浏覽起來。

等到燕九再次放下手中玉簡,再看向這三張符篆時,眸中的神色卻是與先前大不一樣。

燕九探究的看着手中的符篆,“原來是這樣啊……”

燕九看向身後正在與妖獸酣戰的三人,阿精舞着手中的半月輪,只見一輪彎月寒光閃過,就将那些奄奄一息的妖獸,砍瓜切菜一樣斬成兩節。

阿精騰身挪轉間,還不忘将爬上的妖獸重新踢回沼澤裏。

季風則相較文雅些,手中庚金之氣渺然無形,勢如閃電,将那些想要從沼澤裏掙脫的妖獸,直接斬成一團血霧,出手的招式簡直不能更簡潔。

而三人之中最幹淨利落的卻是清硯,冰霜之劍勢下,妖獸皆凍為具具冰雕,只一絲顫動就從內部碎裂開來,化為片片晶瑩剔透的“肉凍”。

而四只用來挖礦的低級傀儡,化身為勤勞的“小蜜蜂”,跟在三人身後撿拾妖獸化成的號碼牌。

燕九看着這三人屠戮妖獸畫面,心中簡直不能更“酸爽”,這一個個兇殘的程度,簡直都能和“變态”挂鈎。

算了,多想無益,還是先整好自己這一身“暗疾”吧,燕九從步搖裏取出一瓶貼有符篆,用來防止靈氣溢散的上品療傷丹藥,這才開始打坐恢複起來……

而此時的欲望祭臺外,原本身着金甲邪肆禀然的望淵,此時卻是無比恭敬的站立在那裏。

在他面前,一位手持玉笛的修士身影,漸漸顯現出來。

那手持玉笛的修士雖近在眼前,卻無法看清他的面容,或是明明看清了卻在下一秒,恍然不覺間忘掉。

只見他身着一件寬松的白袍,姿态随意的坐在那裏,把玩着手中的七孔玉笛,不時将那玉笛放到唇間試吹出幾個音色,一副沉迷其間的模樣。

聽見那笛音,望淵的身影竟開始影影綽綽的搖晃起來,在他身後的三千化身,竟隐隐有了開始潰散的征兆。

可望淵不敢多言,他只能依舊身形筆挺的站在那裏,承受着那修士諸加在自己身上的威懲,亦或是警告。

“第三區,欲望祭臺管理者望淵。”那修士看着手中的玉笛淡淡的說到,那淡然的樣子仿若望淵在他眼裏不過一具死物。

“是。”望淵語氣不卑不亢的垂首應到。

“本該四百年後才該開啓的第三區欲望祭臺,為何提前現世?”

“回上使,此事事出有因,還請容禀。”

“說。”

“在下曾将一只血佛養于這方秘境中,用做看門之用,誰知他被修士圍攻,不敵之時開啓了欲望祭臺用作逃跑,這才使得欲望祭臺在原定的四百年後,提前開啓。”

說着望淵單膝下跪,右手握拳行之胸口,“屬下辦事不利,還請上使懲責!”

那上使聽到望淵說的前因後果,既沒出聲多加怪責,也沒出言袒護一二,只是将手中把玩的玉笛放到唇間,輕聲吹了一首《清風和》。

笛音清亮委婉,宛若仙音飄渺,繞梁不絕,可望淵卻是眉頭緊擰,豆大的汗珠順着鬓角潺潺而下,在他身後,三千化身,猶如水泡破滅般,頓時消散了大半。

可見這堪稱仙音的笛聲,對于望淵來說多麽的致命。

想到這裏,望淵心中不由苦笑兩聲,的确是“仙音”,眼前這人不就是得道飛升的“仙人”嗎。

一曲終了,那手持玉笛的修士卻還好似沉浸在“明月清風來相和”的笛音裏,好半響才看向跪在身下的望淵。

第 42 章 激戰斯卡(求推薦)

福爺僅僅教了一豐一天多的時間,卻已經知道了一豐的厲害,和一豐合作很放心。

其實論合作的熟練,最好是蘭芳和姚麟,但是兩人在身手上比福爺差點,一豐用魔力的話,比三人都強,但是配合上差點,可是一豐好歹會一些煉金術,斯卡的右手上有他哥哥研制的煉丹術的紋身,專門主攻分解,擅長破壞,有一豐出手更安全一些。

另外,福爺和蘭芳都默認姚麟的生命安全高于一切,一豐和福爺出手是最好的選擇,這也是之前就商量好的。

關于斯卡的能力,早就給三人普及過了。

斯卡的右臂是移植自他的哥哥的,煉金術的過程分為理解-分解-重構,這個煉成陣紋身将煉成過程停在分解的步驟,也就是引發了破壞。

當然這也要一定的煉金術基礎才行,如果不能理解,就不能發動,所以斯卡在獲得這條胳膊之後,也學了煉金術,是個半路出家的煉金術師,用着煉金術,來擊殺最痛恨的煉金術師們,這個就是找個理由施暴罷了,一豐很看不上。

他本身是個伊修瓦爾武僧,身手很好,不過在一豐和福爺面前嘛……

福爺呵呵一樂:

“好啊,老朽這把老骨頭正好要活動活動。

一豐小子,可別着了他的道啊。”

一豐也笑着回應道:

“注意他的右手就可以了,必要的時刻廢掉這他條胳膊也行,時間緊,開始吧。”

斯卡現在很迷,不知道眼前這幫人到底是要幹什麽,是中央的,還是哪個國家煉金術師雇傭的,還是之前碰到的追殺他的怪人的,斯卡沒有頭緒。

但是斯卡知道,眼前這四人都是敵人,這就夠了。

因為斯卡的破壞需要接觸才能發動,必須要近身才能有效果,但是看着剛才幾人出場,至少兩人是從房頂上跳下來,身手看着不一般,恐怕近身有危險,斯卡一個下蹲,右手一下子拍在地上。

斯卡只能破壞,不能重構,但是破壞本身也是一種形态的改變,地面水泥路面裂開,朝着斯卡前面的一豐開裂,要破壞一豐的落腳點。

在胡同被包圍,左右牆上一男一女,後面是一個老頭,前面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那麽首選當然是攻擊小孩了,這個是最簡單的判斷。

不過出門在江湖上,最要小心的就是小孩、女人和老人了。

尤其在眼前的小孩是一個伐刀者的時候。

一豐很快判斷了裂紋的趨向,一個跨步,找到新的落腳點,朝着斯卡沖了過去,同時從背後将雨傘抻出來,一下子打開雨傘,傘面超前打開,擋住了自己的身形。

斯卡看着前進的方向上出現一個傘面,直接伸出右手,抓到傘面,傘這個東西的韌性是很高的,斯卡沒有猶豫,直接發動了破壞術,将傘面破壞,準帶着往前抓去,想要抓住一豐的身體并且破壞。

不過一豐趁着雨傘遮住身體的瞬間,就已經橫跳到了左邊,并且将傘中劍從傘柄中取出來,原地留下的僅僅是傘面,跳到左邊的一豐,右手揮刀,直取斯卡的右手。

斯卡這個時候猛地将右手向後縮回去,一豐可是直接奔着砍下斯卡胳膊去的,要是不縮手,胳膊就危險了。

這個時候的福爺從後面也進攻了上了,敵人已經将後背露出來了,是個好機會,一個高擡腿,右腳直接朝着斯卡踢了過去。

斯卡關鍵時刻一個低頭,躲過了福爺的飛踢,躲過一豐斬擊的右手直接順勢向後探,準備從後面抓住福爺。

但是福爺是老江湖,順着踢腿的力道,另一只腳一點地,直接跳起來,同時扔出一把苦無,刺向斯卡的後腦。

按照這個趨勢,斯卡要是不停手,會在碰到福爺之前被苦無刺中後腦,所以斯卡停下了進攻,避免了以命換傷的行為,一個下蹲,避開了苦無。

不過這個時候一豐的後續攻擊也到了,之前劍尖劈下來,現在直接順勢一轉,歇着朝斯卡撩過去,這次目标是他的肩膀。

斯卡現在低着身子,順勢一爬,躲開上撩的劍刃,然後右手抓地,發動了煉金破壞了地面,将水泥地破壞成碎石,橫着一摟,大量的小石塊和碎石子朝着一豐撒了過來。

這些碎石對一豐的影響不大,關鍵是激起的沙土會影響視野,在對方有能力一下子破壞的情況下,吃下對方一擊很危險,一豐将刀尖遞上去,自己後退一步,拉開一點距離。

這個時候武器的長度優勢就體現了出來。

斯卡近戰是非常強的,但是這個時候不适合硬拼,目前是被兩人圍攻,旁邊還有兩人觀戰,對斯卡很不利。

第 38 章 非常規對戰

趁着真學交換選手這段時間,龍宮真陽回到了足立第二的陣營。

作為劍道部主将的原田拓馬更是主動遞上運動飲料,劍道部部長更是拼命給他拿捏肩膀,緩解肌肉疲勞。

“真陽,如果覺得太累的話,你可以下場休息,剩下的放心交給我。”原田拓馬有些技癢,也想上場表現一番。

龍宮真陽幾乎是一口就把一瓶運動飲料喝完,拿毛巾擦了擦大汗淋漓的臉,笑着道:“拓馬前輩,我好不容易找到一次一穿五的機會,還請您高擡貴手,讓我盡情表演一次。”

原田拓馬看到他信心十足的笑容,便點了點頭。

足立第二只是一所很普通的公立學校,已經高三的原田拓馬原本是打算退出劍道部,好好準備找工作的事情來着,但不久之前,因為一次意外,他認識了龍宮真陽。

當時這家夥一個人拿着一根木棍,把七八個小混混打得滿地找牙,原田拓馬一眼就看出,這家夥是個練習劍道的天才。

後來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龍宮真陽小時候曾經在一家劍道館學習過,不過後來因為家裏沒錢,就沒有再去,但他一直有在家裏練習,憑着一股子狠勁和苦練出來的紮實基本功,居然讓他意外成為了足立區小有名氣的人物。

原田拓馬把他拉進了足立第二劍道部,打算最後一搏。

如果這一次還是不能拿到什麽名次,原田拓馬心中也不會再有什麽遺憾了。

但如今龍宮真陽表現出來的實力,真的是讓人眼前一亮。

他用力拍了拍龍宮真陽的肩膀,語氣輕松:“接下來你就盡情發揮吧,我也希望看到你能一穿五!”

“哦!前輩放心,我在街上打架的時候,從來就沒虛過!”

回到賽場,雙方行禮。

場邊的真學女孩們又開始大聲歡呼,搞得龍宮真陽莫名其妙,還以為這些女孩子是為自己歡呼而來呢。

畢竟真學的女孩子們素質其實還是挺高的,在龍宮真陽粗略掃了幾次,就發現了好些個美少女。

尤其有兩個特別出衆,其中一個身材超級火爆,大大的邪惡讓人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另外還有一個個子小小的,嬌憨可愛。

既然真學的美少女們都主動為我歡呼了,那我肯定要用最精彩的比賽來回饋她們呀!

說不定這次比賽之後,我還能左擁右抱,走上人生巅峰呢!

啊,能夠參加劍道部,真的是我人生中最明智的選擇!

這麽想着,龍宮真陽就感覺自己的體力似乎恢複了不少。

當值主裁判先看了看兩人的着裝,随後站在場地中央,高舉右手:“真學彥真輝,對陣,足立第二龍宮真陽!”

随着裁判一聲令下,龍宮真陽又想故技重施,趁着自己現在稍微有一些體力,用最快的速度幹翻對手。

這也是他在街頭打架學到的經驗,先別管三七二十一,把主要目标弄翻了再考慮其他的。

而這邊的彥真輝,同樣也沒想過讓步。

為了這次劍道大賽(其實是為了古河學姐),彥真輝可以說是從未有過的專注。

每天放學就去劍道部練習,完了還要去古河家的道場繼續苦練。

在百倍成長天賦的影響下,他的進步速度完全是非人的。

哪怕是古河涼介,現在也在基本功方面挑不出彥真輝太大的毛病了。

用古河涼介的評價,就是“這家夥根本就是披着人皮的外星人吧?只用了二十來天,就比很多堅持了七八年的選手基礎還要紮實。”

好在古河涼介當年也是天才一枚,至少現在還能壓得住彥真輝。

但他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想要壓制彥真輝已經變得越來越困難。

他每一天都在用肉眼可見的速度進步着,遠超常人的身體素質也讓他在跟他人的對抗中很容易掌握優勢。

用個比較形象的比喻,一般的“二段、三段”劍手其實也就七八年的功力,彥真輝已經只用了二十天的時間就追上來了。

在出場的時候,彥真輝就已經考慮到,對手的體力已經所剩無幾,所以他根本就沒考慮過防守,也沒考慮過纏鬥。

進攻!

進攻!

就是只有進攻!

他所學習的天取本間流,實際上也是崇尚進攻的。

畢竟天取本間流基礎招式只有三招,來來去去就是劈、刺、撩。

用古河涼介的說法,這三招只要練到極致,可以應對全世界所有劍招。

因此天取本間流頗有一種一力破萬法的豪邁之感。

可以說彥真輝和龍宮真陽想到一處去了,都是想用最狂猛的攻擊短時間內擊敗對手。

雙方在底線行禮,同時向對手沖了過去。

這種場面在劍道比賽中極為罕見。

因為經過近百年的發展,島國這邊的劍道受到比賽規則的影響,其實已經有了不小的變化。

像二刀流這種偏向于實戰的流派,在劍道比賽中幾乎無用武之地——因為比賽規則不允許拿兩把武器。

如今的劍道比賽,最常見的就是兩名參賽選手你摩擦我的棒子,我摩擦你的棒子,纏纏綿綿到天涯。

在外行人看來,劍道比賽不就是基佬紫嗎?

但這也是無奈之舉,比賽打得好看,但是贏不了的話,屁用沒有哇。

現在有兩個瘋子,用了跟常規完全不同的招數,反而更像是街頭鬥毆。

眨眼之間,雙方的距離就已經只有不到零點零一公分。

彥真輝身高臂長,率先做出反應。

只見他突然前踏半步,雙手高舉素振棒,大喝一聲:“面!”

龍宮真陽沒想到彥真輝的反應會這麽快,腳下一擰,身體靈活地一個轉身,從彥真輝旁邊躲了過去。

他街頭打架經驗極為豐富,這個變招根本就不是正統劍道選手會用的套路。

但彥真輝現在基本功極為紮實,來來去去其實就只有三招!

化豎劈為橫劈,彥真輝的素振棒急速轉向,追着龍宮真陽躲避的方向就過去了。

“胴!”

如果不是規則限制,彥真輝甚至根本就不想出聲。

這一下簡直就是在提醒龍宮真陽嘛。

第 49 章 :困獸之戰(下)

燕九看向手中的丹藥,只是用完之後是死是活就不好說了。

這龍虎丹藥勁霸道,築基修士的靈脈況且承受不住,更何況燕九這練氣的經脈。

不過此時這龍虎丹卻是最好的選擇,況且燕九也曾做過實驗,只要将這丹藥咬下小小一角,就能使的自己擁有短暫的築基修為。

燕九将那枚丹藥湊到唇角,卻引得其餘三人大失驚色,燕九給了大家一個“安了”的眼神,這才将那枚龍虎丹放到唇間,“嘎嘣”一聲咬下一塊。

看着衆人一副驚呀到驚悚的臉色,燕九都想高舉手中的龍虎丹,說上一句廣告詞:“雞肉味,嘎嘣脆!”

以前燕九還不明白,為什麽自己能咬碎龍虎丹這種築基修士才能服用的丹藥,就跟咬波板糖一樣容易。

現在卻是明白了,妖族嗎,說白了就跟擁有動物基因是一樣的,你看就連吉娃娃都能咬斷結實的皮帶,更何況擁有“吞天”血脈的自己。

話說,是不是哪裏有些不對,動物那麽多,我為什麽要跟一只狗作比較?

不過,此時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燕九将剩下的一小半丹藥重新放到玉瓶裏,這才将唇間銜着的小半枚丹藥吞了下去。

這丹藥一入口,就像數九寒天裏灌下了一大杯冒着熱氣的辣椒水,頓時渾身都被“燃燒”起來了一樣。

經脈鼓漲,靈氣暴漲,一座道臺的虛影在燕九識海裏緩緩凝聚而起,燕九眼眸充血,就連那雙灰白的眸子都隐隐泛起血紅來。

此時的燕九,猶如傳說中的域外天魔一般惑人心神,讓人見之情動。

那一刻,燕九只覺得體內好似有用不完的力量,平時施展起來頗覺晦澀的指法,此時卻如行雲流水一般無比熟練。

不遠處,妖獸群結而來,就連腳下的大地都開始震顫,而此時的燕九卻是緊盯着自己的雙手,眉眼間滿是專注。

腦海裏的《禦土訣》的影像,一幀幀閃過,上面的指訣、法印燕九曾經演練了無數次,此時正是派上用場的時候。

只見她雙手掐動繁複的指訣,一個淡淡的法印在兩掌之中慢慢結成,等那法印凝煉的猶如實質時。

燕九一聲厲喝,“地陷!”

說罷,燕九将那法印向着地面狠狠拍去!

頓時,只見以四人中心為原點,一個巨大的環形深坑,猶如天辄般顯現出來。

地面塌陷,那踏在地面上的妖獸,紛紛了“落馬”,猶如下餃子一般,一股腦的掉落下去。

別看這地陷聲勢浩大,其實這地陷所形成的環形坑,不過三丈左右(十米左右)的高度。

或許對于一個凡人來說,這是一道難以跨越的“天辄”,但對于妖獸來說,這只是一個深一些的坑洞而已。

很快,那些妖獸就從一開始的驚慌中反應過來,一個個八仙過海的想盡辦法跳将出來,尤其是那些體型較小,速度敏捷的妖獸,只幾個起落間,就要跳出那地陷形成的坑洞。

燕九卻不管那些,她手掌不停,雙手猶如穿花拂柳般,上下翻飛,帶着一種奇妙的韻律,掐動一個個指訣,只眨眼的時間就再次凝煉出一個法印!

“沼澤!”

燕九一聲厲喝,再次将凝結而成的法印,向着那地陷形成的坑洞拍去!

剎那間,那坑洞裏的泥土仿佛活了一樣,猶如潮水一般湧動起來,将那些掉進地陷裏的妖獸,松軟無比的纏繞起來。

那些體型笨重的妖獸,腳下失空用不上力,很快就被泥水吞沒,但他們還是想盡辦法的往上游走,那些體型較小的妖獸,踩着同伴的身軀,就那麽堂而皇之的跳了上來。

此時燕九随看上去灑脫,實則筋疲力盡,那座識海中的道臺虛影,只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就有了要消散的跡象。

“要快!”燕九對自己說,“時間就要來不及了!”

燕九雙手快速的掐動,竟隐隐連成一片虛影出來,燕九的雙手變化的越發快速,就連穿梭其中的手指虛影,都隐隐消失不見。

燕九卻看着那不斷演化、變幻的指訣,有一瞬失神,好似在茫茫天道間感應到了什麽,只是那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只剎那就消失無蹤。

而燕九已來不及去細想,因為識海裏的道臺虛影,竟開始慢慢的崩塌、潰散了……

一旦道臺潰散,燕九不僅會重新回到練氣的修為,介時,可能還會受到龍虎丹的反噬“”

燕九用盡全身靈力,将最後一個凝結成的法印推送出去,那是《禦土訣》裏最血腥的一招——絞殺。

你吃過棒冰嗎?雙手握住棒冰的兩端,朝着相反方向一個用力,那棒冰就被掰成了兩節。而陷落在沼澤裏的妖獸,也正在面臨和棒冰一樣的下場!

沼澤快速的翻攪起來,每一只妖獸都好似被一只無形的手掌抓住,然後朝着相反的方向一個用力……

頓時,猶如栗子在鍋裏炸開一樣的悶響,自沼澤下方悶聲悶氣的傳來。

阿精聽着這聲音,面色一陣扭曲,沒想到這燕九平時不顯山露水的,骨子裏居然這麽野性十足,真是像極了我們荒之原的巫族。

卻見燕九轉身拿出四個模樣古怪,呆頭呆腦的低級傀儡來遞給三人,“這是我做的低級傀儡,你們用它來撿拾木牌吧。”

說到這,燕九那張略顯蒼白的臉上,卻是微微一笑,“我能做的,就這麽多了,剩下的交給你們了。”

燕九說完,也沒理會衆人的反應,她姿态随意的背對衆人盤膝坐下,開始閉目調息起來。

“燕九姐姐放心吧,砍個把妖獸,我還是很厲害的!你就好好的歇一會吧。”阿精說完,一點腳尖,向着不遠處的妖獸飛去。

季風注視着狀态有些不好的燕九良久,終是沒說什麽,只是選了另外一個方向飛去。

清硯看着燕九,雖然燕九看着一副好似問題不大的樣子,但這反而是最大的問題!

燕九尚未築基,經脈還未變成靈脈,根本無法承受住龍虎丹的藥效,看她面色不好,內裏應該受到了龍虎丹的反噬才對。

但是,燕九卻是不想将這些暴露出來的,想到這裏,清硯不由垂下眸子,自己果然還是太弱了。

不過,我會變得強大起來的!

清硯先前的疑慮,剎那消失,即使在這之前要離開燕九……

清硯打開一個防護法陣,将它放到燕九身邊,這才起身加入屠戮妖獸的行列。

燕九動動耳朵,見幾人氣息走遠,這才吐出喉間一直隐忍的淤血。

燕九用神識小心的看了一下自己的體內,經脈一共斷了四十一根,肺腑受創,吐出的瘀血裏,甚至還有一小片破碎的肺葉,不過還好。

燕九取出一顆丹藥,略有些艱難的吞下,肺腑受創,就連呼吸都跟拿針戳肺葉子一般疼痛,好在這裏是中洲大陸,只要吃點靈藥好好修煉,就沒有好不了的傷勢。

想到這裏,燕九不由得摸向頭頂的九燕步搖,不知清硯在這裏面都放了些什麽……

第 43 章 積分30!

“打頭!”

“打腿!”

“小心點,身後有人下黑手!”

“哎喲,可惜,這一拳沒有命中。”

“哇,這個人是真的壞,居然連妹子都忍心下手,簡直就是畜生啊!”

“妹子,安心的去吧,我會為你報仇的。”

淩霄看着一幫人混戰,化身臨時播報員,不住地點評。

電視機前的觀衆們,已經笑噴了,他們哪裏見過這樣的交流賽。

網絡直播間裏的觀衆,瘋狂刷起了彈幕。

“我去!這畫風不對啊?剛剛不還是衆志成城的嗎?”

“笑死我了,現一幫選手人腦子打出豬腦子,淩霄看戲!”

“小夥子,有潛力!”

“原本以為是國服第一莽夫,結果沒有想到是個戰術大師。”

“233333……笑慘了,這樣的比賽給我來一打!”

“……”

十人淘汰……

十五人淘汰……

二十人淘汰……

周評論員面沉似水,手裏拿着礦泉水,一瓶接着一瓶。

“周評論員,別急慢慢來,可千萬別嗆着,還有5瓶。”主持人在作死邊緣瘋狂試探。

周評論員真想一巴掌把主持人呼死,但是臉都已經丢了,那就只能願賭服輸,這樣還能找回點臉面回來。

随着時間的流逝,淘汰的人越來越多,最終對面29個人,只剩下3個人。

淩霄見狀,立刻大聲說道:“我就沒有見過你們這麽無恥的人,竟然對隊友出手,我對你們很失望!”

其餘三人聞言,都是一副黑人問號臉。

喵喵喵???

這特麽的不是因為你導致的嗎?

你失望個鬼啊!比無恥,我們根本連你的一根腿毛都比不上好嗎?

“你們三個無恥小人一起上吧,今天我要替天行道。”淩霄大義凜然。

三名參賽選手怒不可遏,二話不說朝着淩霄疾馳沖去。

“周評論員,你覺得淩霄能不能笑到最後呢?”主持人說道。

周評論員聞言,含恨說道:“淩霄只是速度快罷了,戰鬥力到底有多少還不清楚。”

“要不要賭點什麽?”主持人問道。

周評論員聞言,立刻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還堵?怕是要把老命給丢在這裏!

主持人有些可惜地嘆了口氣,沒能坑到周評論員,只能專心看起比賽。

“給我去死!”一名選手怒吼。

他手持長槍,命魂之力爆發,用盡全身力道刺出!

槍尖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着嘶嘶寒芒。

槍出如龍,撕裂空氣瞬息而至!

淩霄手持長棍,低喝道:“浮光掠影!”

命魂之力瞬間爆發,霎時間漫天棍影,籠罩而下!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傳出,再看那名選手渾身浴血。

其餘兩人見狀,悚然一驚。

淩霄身形一閃,如同餓虎撲羊一般,攻向其中一人。

那人吓得閉上了雙眼,口中大喊:“我投降!”

淩霄手上的動作生生止住,一扭頭看向最後一人。

噔噔噔!

被淩霄的氣勢所攝,那人接連後退三步,同樣高呼道:“我也投降!”

至此,淩霄第一輪混戰結束,積分30!

第 41 章 圍攻(修)

弟弟阿爾方斯也會拍掌煉成的,在他們兩個當年觸犯禁忌,試圖人體煉成,複活母親的時候,反噬的代價讓愛德華失去了一條腿,阿爾方斯則失去了整個身體。

愛德華又付出了一條胳膊的代價,煉成了阿爾的靈魂,通過一個血痕,固定在了一副铠甲上。

代價越高,獲得的真理越多,失去整個身體的阿爾方斯獲得的知識要超過哥哥愛德華,卻因為精神上無法一下子處理過多的信息,以自我保護的機制,将這部分記憶封印了。

原著裏面,是在大總統屠殺叛徒人造人格利德手下的時候,殺死了阿爾方斯铠甲之中藏身的蛇女,血液迸濺到了固定阿爾靈魂的血痕,激發了阿爾的記憶,讓阿爾也可以進行拍手合成。

目前則不一樣,愛德華和伊茲米早早就找了格利德,并且達成了合作,格利德帶着手下去鄉下隐藏了起來,這部分劇情就沒有發生。

對于這一點,一豐早就将可能的情況和伊茲米說過了,後來兄弟倆去看老師的時候,伊茲米又和兄弟倆商量了。

雖然有一點風險,但是阿爾的狀态很不穩定,如果這個時候能多獲得一些真理中的知識,對于兄弟恢複身體也是個好處,所以即使愛德華有一些反對,阿爾還是讓伊茲米幫助,用愛德華的血小心地刺激血痕,獲得了隐藏的記憶。

這個時候的阿爾,論煉金術已經比哥哥愛德華要強了。

但是阿爾沒有國家煉金術的稱號,斯卡不僅僅是要殺害煉金術師,他最優先的是擊殺國家煉金術師,所以作為誘餌的話,還是愛德華最合适。

愛德華進行了一大場作秀,從上午一直進行到下午,阿爾就在他身邊,而一豐和新國三人組,則遠遠地監視,尋找可疑的目标。

等得非常無聊,中間還吃了一頓飯。

姚麟的飯量真大,而且身上還沒有錢,幸好和艾紮克分開的時候,艾紮克将一多半的錢都放在一豐這裏了,才能給他付賬。

這個王子真是飯桶級別,不過參考某呆毛,大概王者能吃也不是什麽新鮮事吧。

看着浮誇·演戲·鋼之煉金術師表演,別有一番風味,就是愛德華的審美非常有問題,各種朋克風,慘不忍睹。

新國幾位和一豐分處不同方向,朝着不同方向觀測,圍繞着愛德華所在地,搜索着斯卡的身影。

因為憲兵隊報道,這幾天斯卡已經在中央殺死了三位國家煉金術師了,愛德華這麽明顯的目标,只要斯卡發現,就算是知道是個陷阱,八成也會過來。

果不其然,在快到晚飯時間的時候,斯卡從哪個犄角旮旯出來,向着愛德華靠近,因為看過懸賞令,再加上愛德華和阿爾和斯卡遭遇過,所以他們知道斯卡的樣子,也和其他人詳細描述過。

最早發現斯卡的是福爺,福爺打了個暗號,通知了屋頂上的其餘幾人,觀測四人組知道了斯卡的位置,朝着那邊前進。

剩下的事情,就暫時不用愛德華他倆了,他倆目标顯著,不适合暴露,不如反而是一豐和新國三人組隐蔽一些。

人造人們也在追殺斯卡,如果事情鬧大,容易把人造人招來,會非常麻煩,還不是和人造人全面開戰的時候。

目前人造人沒有任何減員,叛變的格利德在伊茲米的勸說下轉移陣地了,本來在這個時候,應該去滅口馬斯坦而被反殺的色欲之拉絲特,則因為馬斯坦在知道真相後避免了作死,所以拉絲特還僞裝得好好地,正在和馬斯坦的手下,哈勃克少尉談戀愛。

馬斯坦知道哈勃克嘴很嚴,但是也沒有告訴哈勃克人造人的消息,其實馬斯坦的手下中只有霍克艾中尉一個人知道,這個東西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險。

現在,四人成包圍之勢,直接在胡同裏圍住了斯卡,讓斯卡心中一凜:

“是誰?亞美特裏斯的軍隊嗎?這個是陷阱?”

一豐沒有工夫去猜斯卡的心理活動,速戰速決,要是打起來動靜肯定大,速戰速決。

一豐不指望自己能在短時間內說服斯卡,打暈帶走就好,剩下的,打趴下了有的是時間說服。

一豐沖着三人組打了個招呼:

“福爺,咱倆上,姚麟和蘭芳在後面警戒,預防人造人到來,也別讓斯卡跑了!”

第 42 章 這怕是魔鬼吧!

場中的29人聞言,恨不能啐淩霄一臉口水!

這麽多場比賽下來,哪一個人比你高調?

就你那騷段子一套套的,還好意思說低調?

淩霄看着怒火中燒的衆人,道:“我這人吧,就是見不得別人生氣。

一見到別人生氣,我就……”

參賽選手和全場觀衆豎起耳朵,就連主持人和周評論員也同樣不例外。

“一見到別人生氣,我就……忍不住想要笑出聲!”淩霄哈哈大笑。

其餘參賽選手,臉黑的跟黑炭似的。

“閉嘴!你給我閉嘴!”一位選手憤怒吼道。

淩霄聞言,神色一整,一臉嚴肅道:“難道這就是傳說的……”

他話又說到一半就停住了,讓衆人難受到極點。

觀衆們迫不及待,雙眼直勾勾地看着淩霄,期待他說出下半句來。

“傳說的……無能狂怒嗎?”淩霄話一說完,又是大笑起來。

頓時,整個競技場內成了歡樂的海洋。

通過網絡直播觀看比賽的觀衆,已經笑得生活不能自理了,但是依舊在拼死發彈幕。

“對方沖了上去!他想要擊中淩霄!他快擊中!淩霄避開了!他使出傳說無能狂怒!”

“媽呀!我的肚子快要挂了!”

“淩霄好賤呀!”

“賤的太可愛了,你們發現沒有,淩霄長相一般,但是好有魅力呀!”

“這還用你說?我早就發現了,那麽是耍壞都是魅力十足。”

“樓上的走開,這是我男友!”

“前面的說什麽呢?你個第三者,這是我老公!”

“……”

彈幕歪樓了,都不知道歪到哪裏去了。

競技場中,29名選手已經在崩潰邊緣了。

比賤,他們是群弟弟。

追?都快追吐血了,連淩霄衣角都碰不到。

不是我方太無能,而是敵方有高達!

淩霄在前面領跑,開口說道:“我要是你們的話,早就放棄了,對身邊的人動手多好。

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賣隊友才是王道!”

他這話一出,身後二十多人立刻身形一頓,開始警惕起身邊的人來。

淩霄是故意挑撥離間,但是這話說的沒毛病。

其中一人大喊道:“別聽他的,他就是想讓我們自亂陣腳!”

其他人聞言,內心稍微安定一些。

淩霄卻是冷笑一聲,蠱惑道:“人心隔肚皮!你不動手,你能确保你身邊的人不動手嗎?

你們即便是用盡全身力氣,都不一定能把我淘汰。

但是如果選擇對身邊的人動手呢?趁其不備一舉拿下!”

頓時,29名參賽選手更加警惕身邊的人,甚至有些人已經動了心思。

淩霄見狀,直接給他們添了一把火,“第一個淘汰的人,只有1積分,先下手為強的道理,還用我跟你們講的那麽明白嗎?”

淩霄話音剛落,對面已經有人忍不住動手了。

“啊啊啊!”

一聲慘叫從29名參賽選手中傳出,第一個淘汰者已經出現!

頓時,觀衆們炸鍋了。

“我靠!這嘴怕是有毒吧!”

“這哪兒是有毒,這分明就開過光!”

“嘶……這怕是魔鬼吧!”

“……”

第 50 章 斷情之花

“羽師妹, 你能去看一看師父嗎?”

面對宗連的請求,羽夜夜當機立斷,幹脆利落拒絕道:“會死, 不去!”

宗連低下頭,聲音凄切道:“羽師妹,十天的禁足早已經過去, 師父至今連房門都沒出過。斜陽峰和玄天山的事情,他更是沒有過問半句。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羽夜夜毫不在意道:“那是因為他以前太操勞了。現在他因為受傷享受到了鹹魚的快樂, 自然只想躺着, 不想起來。”

一絲苦澀頓時浮現在宗連禮貌的笑容中。他垂眸思索片刻,神情凄慘道:“羽師妹,自從帝君罰師父禁足斜陽峰十日後, 師父除了參商長老的藥, 其他什麽都不吃。”

“他修仙,辟谷,不吃飯也不會死。”羽夜夜義正言辭道。

宗連口中感到有些苦澀。他想了想,繼續說道:“師父近來常常夜不能寐。就算好不容易睡着了, 總是會因為噩夢驚醒。”

羽夜夜皺了皺眉, 不解道:“失眠的事情,你應該找參商長老, 給他下點蒙汗藥。或者,你們直接把他打暈。為什麽要找我?”

宗連長長嘆息一聲。他正色道:“羽師妹, 我實話跟你說吧。整個玄天山所有和師父較為熟悉的人, 我們都找了。可是,師父面對天樞長老連一句話都沒說。夷則長老還沒開始動手撫琴,就被師父嫌吵趕走了。行度長老更是連面都沒見上。淨白長老雖然見了面,兩個人卻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什麽話都沒說。”

羽夜夜擡頭望向星落峰峰頂,恍然大悟道:“你是要找我師父?”

宗連不好意思笑道:“這件事怎麽敢勞煩帝君。羽師妹,你和師父平日也較為熟悉。你如果能幫着勸一勸是最好的。”

宗連心中有些忐忑。雖然他不知道那天晚上帝君所為何事處罰師父。可是,在羽夜夜被罰後,師父雖然沒有明說,卻默認了他們對羽夜夜面壁的幫助,甚至還給予了支持。

師父的異樣正是那夜之後出現的。宗連在心中揣摩,此事必與羽夜夜有關。除此之外……

宗連眸色微暗。最近玄天山甚嚣塵上的謠言不由他不多想。師父和羽師妹的關系不太正常……

宗連想到這裏,立刻中斷思緒。

“你希望我勸他吃飯,做事,好好睡覺?他又不是小孩子。”羽夜夜眉心微蹙。

宗連不抱希望道:“羽師妹,你如果能勸動是最好的。如果勸不動,能幫着問一問師父為何會這樣,也幫了大忙。”

羽夜夜望着宗連垂頭喪氣的模樣,心裏有些軟化。可是,終究還是自己的命最大,她不放心說道:“你家師父看到我會控制不住想動手揍我。他一劍下來,我就會死。”

宗連一聽有戲,立刻正色道:“羽師妹,你放心。師父最近睡覺的時候,佩劍都沒有在身側。他房間的戒尺,我也會悄悄幫你偷出來。”

羽夜夜咋舌道:“他就算不用劍。一道靈力揮過來,我根本承受不住。”

“我幫你受!”宗連斬釘截鐵道。

羽夜夜一怔。她望着宗連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不由動了側影之心。

羽夜夜小聲道:“你如果真的能保證我的生命安全。我可以冒險幫你問一問。”

**

夢。

看到眼前薄紅色的身影瞬間,曲逐陽就知道這又是夢。他極為不想看到的夢。

“逐陽。”耳畔傳來嬌軟的聲音,他的脖頸頃刻間被一雙纖細柔軟的胳膊摟抱住。

“你又想做什麽?”曲逐陽冰冷的聲音裏暗含一絲疲憊。

環繞他的手臂緩緩收緊,少女在他耳邊輕笑道:“不是我想做什麽,是你想做什麽?”

曲逐陽冷眸一暗,用力握緊少女的手腕。他冷聲問道:“做完之後,你就會消失嗎?”

少女順勢依偎在他的懷中,柔聲細語反問道:“逐陽,你希望我消失嗎?”

曲逐陽握着少女的手微不可查地顫抖。明明是夢,他卻還是無法控制自己反應過度的身體。

這之後的夢境十分混亂。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連他自己都不太清楚。

尤其,當曲逐陽從夢境中醒來,他仔細回想夢裏發生的事情,腦海中只有揮之不去的薄紅色身影。

曲逐陽坐起身,手指不經意觸及被褥內的一片粘稠。他的臉色驟變。雖然從未與女子有過親密的接觸,他依然明白這是什麽。不可置信與屈辱的表情同時浮現在他的臉上。

之前從未意識到的時候,他根本不會多想羽夜夜一次。自從幻情海之事後,他總是會不自覺想到羽夜夜。曲逐陽拒絕魂牽夢繞的浪漫說法,只覺得這更像是陰魂不散。

自己怎麽可能會對那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産生情愫。她身上沒有任何吸引自己的地方。一切都顯得極為荒謬。

“簡直像是被下了情蠱。”曲逐陽不自覺低聲說出口。

“你被人下了情蠱嗎?”一個清澈的聲音不解問道。

夢中聽過無數次的聲音驟然出現在耳畔。曲逐陽臉色一沉,立刻回頭捕捉到了羽夜夜的身影。

羽夜夜迎着他的視線,飛快跑到門後躲藏起來。她露出半個腦袋,威脅道:“你不要亂來,下一次就不是禁足十天那麽簡單了。 ”

曲逐陽不動神色将被褥向一旁扯了扯,将被褥內的某個東西嚴嚴實實籠罩住。他冷聲質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羽夜夜鼓起勇氣,探頭說道:“宗連說你不吃飯,不睡覺,不處理工作,讓我來勸一勸你。”

曲逐陽神情不悅道:“所以,你就随意闖入我的房間嗎?”

羽夜夜連忙解釋道:“我敲過門了。我聽見你的聲音就進來了。”她以為那是曲逐陽對自己敲門的應聲,沒想到他是在說夢話。

羽夜夜沉思了半天,再次問道:“你被誰下了情蠱嗎?”

曲逐陽盯着她若無其事的臉,心中頓時生出幾分不明的情緒。他習慣性擡頭望向牆壁上挂着的戒尺,牆上空蕩蕩。

羽夜夜立刻嘲諷笑道:“這下你打不到我了吧。”

曲逐陽陰沉着臉色,冷聲道:“過來。”

羽夜夜怔了怔。等她反應過來,自己正在飛快向床榻倒去。突然近距離看到曲逐陽的臉色,羽夜夜立刻愣住。

下一瞬間,她的視線陡然颠轉,後背重重落在柔軟的被褥上。曲逐陽面帶怒意握住她的手,将她整個人壓倒在床上。

羽夜夜微蹙眉心,一瞬間思考了一下發生了什麽事情。自己被推倒了?她立刻掙紮起來,卻沒有掙脫開他的束縛。

忽然,她的臉上感到一抹寒意。羽夜夜身心頓時一凜,再也不敢亂動。

曲逐陽的手扶上羽夜夜的臉,居高臨下冷冷望着她,聲音低沉道:“這就是你亂進男人房間的下場。現在,你還要說我不行嗎?”

“放手!”羽夜夜立刻扭頭甩掉他的手。下一刻,她的耳畔再次響起曲逐陽挑釁的話語:“現在我碰得到你。”

羽夜夜身體微不可查地顫抖了下。她厲聲喊道:“你敢!”

下一瞬間,羽夜夜飛快擡起腳向曲逐陽的下身踢去。

曲逐陽的速度比她更快。他擡腿将羽夜夜的腿用力壓在被褥上,冷笑譏諷道:“你和誰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招數。男人的關鍵部位當然會被好好保護。”

羽夜夜望着他譏諷的冷笑,再次劇烈掙紮。

曲逐陽正要束縛住她,眼睛不經意看到她身下褶皺的被褥。夢中的畫面不經意浮現在腦海中。

曲逐陽心中一沉,立刻松開羽夜夜,冷聲道:“下去。”

羽夜夜飛快翻下床,她後怕地望着曲逐陽冰凝的臉,用力抹幹淨自己剛剛被摸過的臉。

“你餓死算了。”羽夜夜憤怒地撂下狠話,轉身頭也不回向外跑去。

房間內很快再次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過了良久,曲逐陽閉上眼睛深深呼吸平穩心神。忽然,他猛地睜開眼睛,眼睛望向虛空之中的某處愣了愣。

半晌,一聲無奈的嘆息從曲逐陽的雙唇間溢出。他身體無力地重新躺回床上,鼻尖聞到一股似有若無的淡淡的幽香。羽夜夜剛剛在這裏躺過,這是她身上的香味。

曲逐陽不自覺側目望向羽夜夜不久之前因為奮力掙紮和緊張緊緊揪起的被褥。他久久凝視着那片褶皺,眼眸漸漸昏暗下來。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曲逐陽心神一凜,下定決心。他立刻起身,走出房間。這是自從禁足後,他第一次離開房間,也是第一次離開斜陽峰。

曲逐陽直接去了無念峰。

淨白長老看到他,神情平靜,沒有絲毫意外的反應。

曲逐陽望着他沒有任何情緒的臉,聲音裏沒有了平日的戲谑。

曲逐陽的嗓音極冷,像是在寒冰之中凍結了無數日日夜夜:“淨白,我要斷情花。”

淨白靜靜看着他,神情中沒有任何動容。片刻後,淨白仿佛看透了他的心,聲音平靜道:“你動情了。”

無念峰的寒風掠過兩人中間,除了冷風掀起的衣衫在輕輕飄蕩,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曲逐陽面不改色道:“拷問需要。給我。”

淨白聽到他的話,又靜靜看了他一會,轉身向房間走去。過了片刻,淨白手中拿着一個簡樸至極的木盒回來。他打開木盒,裏面是一枚無色透明的種子。

淨白眼中沒有任何波動,只是單純地凝視着眼前的種子。

他将木盒遞到曲逐陽的面前,聲音平靜道:“這是情種。栽種之時,需要你思念讓自己心中産生情愫之人。情種依據栽種者心中的感情發芽成長。當感情飽滿至濃烈之時,則會綻放出情花。”

淨白頓了下。他看向曲逐陽,淡淡道:“若是你最終選擇斷情,則……”

“後面的我知道。”曲逐陽接過斷情花,語氣裏有一絲不耐。

“你的道如何了?”淨白突然話鋒一轉問道。

曲逐陽冷眸掃了他一眼,冷聲道:“我說過,這是用作拷問。”

淨白微微颔首,目送曲逐陽離開。

良久,淨白才淡淡道:“明明是世間最為珍貴的鐘情之花,現在卻只有斷情花的別名被世人知曉。”

曲逐陽正要離開無念峰,目光不經意掠過眼前一處清澈的溪水。他的腳步不由停了下來,眼前不受控制地浮現出羽夜夜赤足抓魚的模樣。那時,她聽到自己提及的蒼舜國傳統,側顏有些泛紅。

一抹幽暗之色飛快晃過曲逐陽的眸底。他沉思了許久,又飛快折返了回去。

淨白依然一臉平靜望着他。

“再給我一顆斷情花。”曲逐陽的雙眸中籠罩上深深的幽暗之色,神情冷沉得可怕。

**

羽夜夜連宗連感謝的話都沒有搭理,就從斜陽峰倉皇逃出來。她的心中後悔不已。

羽夜夜用力揉了揉自己被摸過的臉,立刻在心中發誓。下次就算曲逐陽餓死了,她也不會去勸他吃飯。

羽夜夜剛剛發完誓,擡頭就在星落峰的山腳下看到了一臉高深莫測笑容的曲逐陽。

被攔截了!

羽夜夜立刻停下腳步,神情緊張問道:“你要做什麽?師父就在上面。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救你。你的屍體很快就會被扔給螞蟻吃掉。”

曲逐陽上下仔細打量了她一番,冷聲說了一句道:“給。”

說話間,他将一個簡樸的木盒扔了過去。

羽夜夜不由伸手接住。她望着木盒,好奇地打開一看,裏面是一顆無色透明的種子。挺好看。羽夜夜手指輕輕摸了摸,沒有感覺到任何溫度。仿佛這不是種子,而是一顆冰冷的石頭。

“這是什麽?”羽夜夜擡頭不解問道。

曲逐陽的眼睛一瞬不瞬凝視着她泛着一絲紅潤的臉頰。他神情淡定道:“雪蓮心。”

“雪蓮心?給我的嗎?”羽夜夜的神情中依然保持着警惕。

曲逐陽嘴角微揚,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聲音平靜道:“這是我給你的補償。雪蓮心的栽種極為講究,需要你在心中将你遇到的所有人都想一遍。否則,它不會發芽開花。”

“所有人?”羽夜夜皺了皺眉,将手中的斷情花扔回給他,無所謂道,“太麻煩,不要。”

曲逐陽望着懷中無色透明的情種,語調微揚道:“你如果栽種成功了,我可以給你一次任意處置我的機會。”

羽夜夜眼眸一亮。她迅速将斷情花拿回來,笑顏逐開道:“好!”

曲逐陽望着她臉上的笑容,置于身後的手驀得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