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4 章 蛇皮果

山下建了一座“登山臺”,是附近牧民為登山者而建,至于何時所建卻無從問起,石頭壘砌的石臺很粗糙,也很簡單,在雄偉高大的山峰面前顯得如此渺小。

臺前立着一根擎天石柱,上面樓刻着“擎天石柱”四個朱漆大字,多少年的風吹雨曬,字跡已經斑駁模糊了,字跡顏色深淺不一,一看就是被人漆過漆,也許一年一次,也許誰想起來就來塗一層漆。

我們五個人上了登山臺,我仰視着昆侖山,情不自禁地高聲呼喊一聲說:“啊——”。一嗓子喊完了,我痛快說道,“痛快,舒暢!”

大牛和田七也跟着“啊啊”兩聲,群山回蕩,三個年輕人高興地直蹦高。

瘋子老漢說道:“真羨慕你們這些年輕人,我們老了,不行喽——到了登山臺,大家先祭拜一下各路神仙,這是牧民的規矩,要不然山神會怪罪的。”

憋了一路了我都沒問,現在到了非問不可的時候了,我可不能再繼續裝聾作啞了,萬一從山上掉下來摔死,那也是個糊塗鬼。

我對燒香擺點心的瘋子老漢問道:“大爺你領我們走密道進入死亡谷,我想問一下,這條密道既然在地下,為何還要爬山呢?”

瘋子老漢打量着直沖雲霄的山峰說:“那麽容易找到的密道,還能被稱之為死亡谷密道嗎?密道在山頂的一個洞穴裏面,穿入山腹,到了山底出來就是死亡谷。”

我脫口問道:“這條密道你老是如何發現的呢?”

大牛和田七對我的追問技巧大加贊許,偷偷地翹了敲大拇指,意思我這招高,突然殺出了一路回馬槍,瘋子老漢有意隐瞞,恐怕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借口。

瘋子老漢愕然愣了一下,似乎被我一擊而中,只好不避諱說:“貓有貓道,狗有狗道,山頂有個墓穴被我發現了,我能發現是老天給我的指引,除了我,天下恐怕無人知曉這條密道喽——”,瘋子老漢似乎想起什麽,語氣憑空打了個頓,突然皺着眉頭說,“或許還有另一個人知道吧,因為那個地方曾經有人來過——反正知道的人沒有幾個。”

海爺是老江湖,按理說這個疑問這麽明顯,他沒有不着急問的道理,看他現在唯瘋子老漢馬首是瞻的樣子,好像一點都不奇怪。

我心裏有種漸漸明晰的感覺,海爺年輕時來過昆侖山脈,甚至是爬過山頂盜了一個墓穴,山頂、墓穴、密道……這些聯系在一起,似乎跟海爺說年輕時盜過的一個墓一模一樣,難道瘋子老漢說的那個人指的是海爺?

我懷疑地看了一眼海爺,他非常虔誠地跪在瘋子老漢身後,嘴裏不知再叨叨些什麽,并沒有注意到我對他的懷疑。

我和大牛、田七跟在他倆身後跪拜,入鄉随俗嘛。

登山臺建有香爐一座,地面的點心擺了好幾層,倒是擺了好幾堆,大大多已經發黴了,出一層綠色的黴菌,看來好久沒人攀登昆侖山了。

瘋子老漢說:“以前隔三差五的就有登山愛好者來登山,一年以前失蹤了好幾個人,有個幸存者說山上碰到巨蛇,所以以後很少有人來了,那條蛇是神蛇,專門看守昆侖山的。”

田七有點害怕說:“守山之蛇不會吃掉我們吧?”

我說:“是不是真有巨蛇還不一定呢,也許是牧民吓唬那些登山的也不一定,這年頭到處扔垃圾,破壞了很多旅游區,當地居民很反感那些沒有素質的游客,弄些新聞出來吓唬人也是有可能的,你們看看這些香火和點心就知道了,效果還是蠻明顯的。”

瘋子老漢指着前面一個石牌坊說:“那是修仙牌樓,據說只要過了那道牌樓,我們就算粘上仙氣了。”

牧民對這些東西看得很重,我們越是以為這是封建迷信,沒準他們心裏越是信奉的不得了。就拿“修仙牌樓”來說吧,走過去就有了仙氣,哪這個神仙修得也太容易了吧?瘋子老漢的話也不能盡信,聽一半信一半就得了。

過了所謂的修仙牌樓,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覺腳下輕飄飄的,真好像沾了仙氣,欲乘風飛走似的。

大牛喜不自勝地喊叫道:“嗨,神了!我難道真有一口仙氣了?”

瘋子老漢笑嘻嘻說:“不會有假,昆侖山脈自古就是修仙成道的地方,那麽多人都羽化飛升了,漫山遍野的大霧裏面都夾帶着仙氣呢。”

修仙牌樓緊挨着山壁,從這裏就開始攀登山峰了。

五個人都是倒鬥出身,攀登山峰也是家常便飯。瘋子老漢和海爺老當益壯,非要領頭爬在上面,我跟田七、大牛緊緊跟着,人家兩個老頭不服老,我們年輕人得懂得禮讓。

有熟人領着攀登真是一種幸運,這塊山壁不是直着往上爬,瘋子老漢走了兩個“S”形路線,似乎有意規避什麽危險,或者是想走一條自認為安全的通道。

這麽高的山峰不可能一口氣爬上去,中途山壁上長着一片矮樹林,幾乎是貼着山壁成長,挺大一片,但站在山底下根本看不到。

我看見這些矮樹的時候,心裏吓得咯噔一下,緊張地抽出身後的砍刀說:“矮樹上挂着蛇!”

大牛和田七吓得怪叫兩聲,他倆看得清清楚楚,矮樹上确實露出蛇皮的影子,風吹草動,裏面好像有蛇在游動,但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蛇頭和蛇尾。

瘋子老漢眼神怪異地看着海爺說:“老兄你見過這種植物?看你的樣子一點都不害怕嘛。”

海爺應口說:“《》本草綱目,還是哪本書記載的,我都給忘了,書中介紹過,萬仞峰壁長有蛇形之樹,看似像蛇盤繞,其實是有形無實爾。這應該是‘蛇形樹’,其上結果為‘蛇皮果’可對否?”

瘋子老漢佩服地點頭說:“老兄廣聞博識,厲害呀,這片矮樹林就是蛇形樹。”

我一聽這不是蛇是樹,将信将疑得用砍刀扒拉着樹的葉子,這才看清樹葉中長着一些果子,外面包着一層蛇皮,咋一看像極了蛇!

瘋子老漢擡頭望天,自言自語說:“應該沒事。”

我也不懂他說的“沒事”是啥意思,也沒理會。

瘋子老漢拿刀子砍掉一顆蛇果,刀鋒劃開蛇皮,裏面露出白色的果肉,幾顆像蒜瓣一樣的果肉擠在一起,咋一看像顆蛇頭。

老漢先是往自己嘴裏放了一瓣,美美地閉上眼睛說:“酸中帶甜,這是人間美味啊,十幾年沒吃過了,還是那個味。”

瘋子老漢十多年以前來過一次,這次舊地重游,看到蛇果忍不住吃了一口,看他美滋美味的樣子,我也流口水了。

我們膽戰心驚地将蛇果肉放在嘴裏,入口帶着一股子腥木的香味,酸中帶甜,的确挺好吃的,從來沒吃過這種奇異的果子,這次算是大開眼界了。

大牛舉着砍刀砍斷了不少蛇果,用一個布袋子裝起來,這東西不但能吃,還能解渴。

瘋子老漢本想阻止的,但大牛動作太快,等發現已經來不及了,他只好囑咐大牛說道:“小心點,蛇皮果的皮上帶刺,一旦紮到皮肉,要腫好幾天呢——我們快走吧,時間不早了。”

看他的神色很恐慌,我雖看出他表情不正常,也沒仔細問,這老頭子渾身充滿邪乎勁,我也懶得問了。

這回長見識了,蛇皮果可食用,但蛇皮卻帶着毒素,一不小心就會被紮傷。

(本章完)

第 243 章 兩百四十四章:雙國

朱雀世界,大火。

火焰中的世界搖搖欲碎,拱狀的穹頂上空已裂着赤紅的紋,紋路蔓延至整個世界,就像一個即将在窯中燒毀的瓷器。

火光充斥的天空下,少女與白貓的決戰已然白熱化。

他們斬出的刀光與靈氣在世界的上空激蕩,高樓一棟棟地摧毀,院牆一座座地倒塌,人們從圍牆之內或奔或爬地跑出,他們哀嚎着沖上街道,像是一具具行屍走肉,然後被那些金色的戰車沖撞而過,骨頭盡斷,血肉橫飛,臉龐在高速的撞擊之中扭曲得不成人形。

這個世界正在被摧毀。

惡鬼争先恐後地爬出殘酷的地獄,然後被冷漠的神靈碾得支離破碎。

血骨堆疊,被馬蹄和車輪碾成血泥,無一生還。

這好似一整個人間的縮影……

而上空,趙襄兒纖長的身影化作一道道影子,她斬出的每一道刀光,都足以橫跨一整座城池,神荼與蒼鸾縱橫着赤白的線,那些線在展開之後變成平滑的刀光,朝着魚王的所在之處盡數斬出。

魚王的身影被隐沒在刀光裏,它的坐下騎着一條數十丈長的鳝魚,鳝魚帶着它在刀光中騰挪了三息,便被斬成了三百餘節。

魚王的妖瞳同樣凝重,趙襄兒所展現出的境界超出了它最初的預料。

刀光之中,它一邊閃躲,一邊全力地發動着進攻。

它并非打算在趙襄兒的世界裏殺死她,因為它隐約察覺到,在這個世界裏,除非一擊将她直接殺死,否則她可以不斷地複生!

“你不是火鳳啊……幼鳳沒有這般強大。”魚王看着她爆發出的力量,道:“你果然是她真正選定的人……”

境界越高對于天地的忌憚越深,哪怕在這個與世隔絕的世界裏,它也不敢将“朱雀”兩個字說出。

趙襄兒雙刀再次劈下,冷冷道:“娘親不選我選誰?”

魚王伸出利爪,爪尖精準地擊中了刀身最薄弱之處,蒼鸾之刃如被鐵釘釘住七寸的蛇,刀氣轉眼消散,那柄同時而來的神荼也被它的利爪卡死。

“你以為你有多麽優秀?”白貓冷冷回應。

“你們這些修道者……不過是得天獨厚罷了。”魚王的心中湧現出了憤怒,在格開了雙刀之後,白貓雙臂交錯一抹,兩道白光帶着不遜于趙襄兒名刀刀意的速度,向着她的懷中切去。

趙襄兒閃身避開了氣刃的中心,反掌握刀向外一擋,拂去了後續逼來的,殺機勃勃的白刃。

“你真以為自己是艱苦卓絕,天賦異禀,靠着一口自強不息之氣逆流而上才一步步走到這裏的?”白貓的瞳孔通紅,它怪笑着撲了上去:“別傻了!你能這麽強,只因為你娘和朱雀神國有關!你是神國的後裔,是天生的神子……”

“這個世界上,天賦比你高的,毅力比你強的,受過的苦難是你十倍百倍的,千年以降,光是我見過的就數不勝數了啊……”

“可它們最後又是什麽結局啊?”

“它們耗費了你上百倍的時間也未必可以邁入五道……你知道一條魚,潛出大妖飼養的必死之池,從污水橫流的溝中游到窄小的溪流,百轉千回,繞了幾萬裏的路,險象環生,最後化作一條蛟龍需要多久麽?”

“可……可即使是這樣,最後還不是被那些高高在上的神靈扒皮抽筋打碎魂魄!”

“你們這些古神啊……”

白貓看着趙襄兒背後伸出的鳳火之翼,聲音尖銳。

怒火在天空中焚燒着。

兩人在交錯的光中高速移動,化作刀光觸及不到的影。

魚王哪裏還是白貓,此刻的它,分明是咆哮世間的惡虎。

趙襄兒的刀光被短暫地壓制了下去,然後化作更密集的怒流重新撲出。

少女的身影在火光中豔麗無雙。

她的身影掙出白貓的交織的爪氣,帶着雪白的怒流沖了上去。

“你說這些又做什麽呢?冤有頭債有主,你看不慣古神欺負,受不了古神壓迫,那你去反抗他們啊!”趙襄兒的刀光撕開一切,漆黑的馬尾高高地甩動着,黑白分明的眼眸裏噴出了火。

“你現在這樣算什麽?口口聲聲說着不公,最後還是淪為古神的奴隸和棋子!”

“你說這麽多,不過是想給殺我找一個心安理得的借口罷了。”

刀光揮舞,燦爛地壓了下來。

趙襄兒只在六歲的時候在宮廷的武館中學過刀術,之後的歲月裏,她所有的刀法劍法都是她揣着一把木劍在山林裏摸爬滾打學來的,根本沒有招式可循。

魚王被這不講道理的刀光逼退了一些,它聽着趙襄兒的話語,心中的疤痕被揭了開來。

它利爪暴漲了數倍:“你閉嘴!古神該死,你也該死,你們這些活了幾千年,養尊處優幾千年,漠視天地的人都該死!”

惡虎震消山林。

風湧起。

那不是簡單的風,而是世界震顫引發的空間流動。

狂風撲面如刀,趙襄兒交錯着雙刀格于胸前,立下的防護領域被狂風撕開幾道口子,幾縷秀發被斬碎在了風裏。

“古神……古神也不過是生得早罷了!論毅力,艱苦,決心,你們哪裏比得上我們?”

“當初,當初你們還立下了那個彌天大慌,蠱惑了不少大妖,若非聖人出世,破碎了這個彌天之慌,當時不僅是我……整個人間的大妖都會葬身你們口中的天國裏啊……”

“神國口口聲聲鎮守天地規矩,守護天下生靈,妖就不是生靈麽……”

“哈哈哈,說來可笑,最後你們選中了更聰明的人族……他們确實聰明啊,我們妖族沒有做到的事情,竟然真的被他們做到了。”

“你們……活該!”

魚王知道趙襄兒或許聽不懂這些,但它也不在乎對牛彈琴,它只是想宣洩,在這個與世隔絕的世界裏放肆宣洩,它要宣洩被封印五百年的不滿,它要将這個世界打得天穿地破。

貓的手掌拍上了趙襄兒交錯封守的雙刀中央。

刀刃一黯,她的身影被空間的狂風和貓爪的沖擊力一道壓了回去。

“聒噪……都做了別人的貓,還妄想着像老虎一樣震嘯山林?不是只有在脖子裏加個項圈才算是奴隸的……”趙襄兒眼眸如刀,她手腕一顫,震去了刀刃上糾纏的氣流,淡淡道:“你們聖人若是歸來,看到當年的妖怪都成了這般模樣,想來會很失望吧?”

“你個小丫頭懂什麽?”白貓怒吼着,妖道的境界在體內掀起了磅礴的力量,那些力量自它根根炸起的毛發上迸發而出,像是千萬柄細劍同時出鞘,劍氣一瞬萬裏,足以将整個天空都捅成蜂窩。

雷暴般巨大的脆響聲在空中不停響起。

趙襄兒的境界終究是假的,她雖然在短時間內斬出了數道屬于五道之境才能擁有的鋒芒,但世界的力量也在被她壓榨着,數千道的刀光橫流而過之後,她的境界也開始搖晃起來。

而魚王卻是越戰越勇,那壓抑了五百年的怒火帶着五道之威不停地砸在趙襄兒的身上,砸在這個搖晃不定的世界裏。

魚王立在原地,随手打了個響指,三道白色的,類似魚一樣的弩箭向前旋轉着飛出,留下了三道螺旋糾纏的雪白煙跡。

弩箭撞去,趙襄兒以刀身格擋。

乓!

又是一聲巨響。

趙襄兒的力量不足以拂去沖擊而來的弩箭,被那股充沛的力量迫着向後飛快倒退。

魚王又打了兩個響指。

它左右兩側的虛空裏,各有三道魚狀的箭高速射出,拖着細長的白氣,精準地撞向趙襄兒的所在。

刀身的顫響聲中,少女被直接撞入了破碎的皇城之中。

弩箭似花炮炸膛,在将趙襄兒砸入皇城之後猛然炸開,掀起了沖天的白光,将無數金色的戰車吞沒,震成金色的碎末。

白貓對着那片煙塵騰騰的廢墟點出了一指。

塵埃盡散。

趙襄兒倒在了廢墟的深坑裏,雙刃的刀尖皆以被折去,刀身光澤黯淡失輝。

“僅此而已了?”魚王冷冷問道。

天空中的裂紋越來越大。

在這個世界裏,它們本就是此消彼長的狀态,趙襄兒一旦露出頹勢,便會被越戰越勇的魚王壓得根本無法起身。

趙襄兒沒有說法,她抿着唇,将血硬是咽了下去。

世界的法則湧入體內,飛速修複着她身體的創傷。

白皙纖細的手臂上,鮮血流淌過手腕,落于刀身,自刀鋒斷裂處滴落,被火焰蒸發幹淨。

她一言不發地将帶血的身軀從廢墟中拔起,身後破碎的翅膀在火焰中重新凝聚成型。

刷!

少女身影一閃即逝。

天空中的火焰燃燒得更盛。

她手中模拟出的名刀仿品重新淬火變得完整。

魚王看着她撲來的,聲勢浩大的刀光。它能感受到這刀氣邊緣已然隐隐潰散了。

它嘆了口氣,道:“徒勞而已。”

少女的刀停在了它腦袋前的一尺。

它雪白的毛發依舊保持着原本飄拂的紋路,甚至被刀氣波及。

瞬間,趙襄兒再次被震開,她在空中被擊得飛速後退,與此同時,她揮舞刀刃,一邊後退一邊畫下一個個帶有朱雀紋的防禦結界。

魚王擡起了手,一前一後作張弓搭箭狀。

琉璃碎裂聲響起,鐵箭破風之音連續響起。

朱雀的結界立刻被擊碎,只剩下燃燒的邊緣。

那是三支箭。

趙襄兒運足了靈氣,以附着法則之力的刀刃進行格擋。

好不容易修複好的刀刃在觸及到鐵箭之後再次折斷。

第三支也接踵而來。

趙襄兒以刀柄一夾,抵住了那支拖着雪白氣流高速旋轉而來的箭。

法則崩碎聲響起,她被壓得不停後退。

魚王則像是馬戲團裏穿越火圈的老虎,一連越過七十餘個火圈,撲到了趙襄兒的面前。

白貓擡起爪子,揮落下去。

鮮血噴湧。

趙襄兒抵抗着箭的手脫力,高速旋轉的箭矢刺入了她的胸膛,帶着巨大的力量将她砸入了城牆之中。

燃火的城牆大面積地崩碎,露出了其後虛無的界。

白貓看着自己的手指。

它或許不是世上最強的貓妖,但它的手指絕對是貓類中最靈活的。

也是得益于此,它才可以像人類一樣,修煉各種需要掐訣的道法。

倒塌的城牆碎片連同着虛無的大火吞沒了趙襄兒的身影。

天空的裂紋越來越大,幾乎看到其後露出的,外面的世界的夜空。

城牆下趙襄兒的氣息也越來越微弱。

魚王感受到了一股空虛,它回想起了趙襄兒先前的話語,也生出了一絲惘然之情。

它遺憾于現在的自己,但因為別無選擇,所以并不後悔。

“結束了……”

它說着這句話。

當年也是差不多的位置,那只老狐貍也在皇宮廣場的廢墟中這樣說道。

歷史再次重演。

一道火光在城牆中升起。

那火光在火光中就像是水在河流中,哪怕是魚王最開始也沒有發現。

等它注意到時,那團火光已經升空而去,破開世界的隔閡,在外面絢爛炸開。

那是傳令的煙火。

此刻城外的夜空,應是被這煙火照得格外醒目。

魚王皺起了眉頭,不明白她這麽做是要幹什麽。

……

遠在戰場之外的白城……

“看那裏!”

“是陛下的令火!”

“竟是今夜……”

短暫的交談聲裏,整個白城的守衛瞬間醒了過來,他們看着天空中炸開的火焰,神色激動而振奮。

這個淪落在瑨國手中的,趙國的國土,終于要在今夜回歸趙的版圖,而如今的趙也已今非昔比,成了南州一隅最強大的國。

城中,熟睡着的人們還不知道此刻正在發生的一切。

“拔旗!”

為首的将領振臂,發出一聲怒吼般的高呼。

城牆上,所有的瑨國旗幟被同時拔下,高高舉起,拔出腰刀斬斷,擲到了城樓之下,與此同時,原本旗幟的空缺上,趙國的國旗整齊地插了上去。

繪着火雀的旗幟在夜風中張揚舞動。

城牆上征戰多年的将領們,明知道這一刻必将到來,但煙火騰起,旗幟改換的那一刻,依舊忍不住老淚縱橫。

趙國的軍歌在皇城上空唱響。

自今夜之後,趙國……終于完整了!

……

朱雀的世界裏。

趙襄兒命運的最後一環終于補齊。

朱雀最後的封印也不複存在。

城牆的碎片掀開,少女沖天而起,她的身後不再燃燒虛幻的羽翼,仿佛她就是神明的本身。

魚王看着她,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世界凝成時,原本鑲嵌于識海的的深處無法移動的九羽竟自由出世,化作了漆黑的利刃被她重新握在手中。

趙……襄……兒。

她輕輕念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下一刻,她的魚王的瞳孔中消失。

巨大的壓迫感自白貓身後傳來。

趙襄兒在九靈臺上盤膝而坐,一如當年她的老師。

魚王轉過身,看着她,它沒有畏懼,冷冷道:“誰還不是五道之境呢……”

虛空之中,魚貫而出。

白魚化作的弩箭畫着千萬弧線,一道接着一道地射向趙襄兒。

趙襄兒擡起頭,她感受着身體裏的力量,有些茫然。

她知道,世界崩碎的那刻,不用等到神使迎接,她便要提前離開了。

這也是她一直沒有讓趙國完璧的原因。

“完璧歸趙……”

趙國完璧,她亦是完璧。

還是沒能擺脫自己的宿命麽?

她苦笑了一聲,随後伸出手指,開始寫字。

黑色的光炸了開來。

魚王同樣不顧一切,将力量調動到了巅峰。

它本不願如此,因為這樣也是在逆命燃燒……

它的身影開始暴漲,露出了妖道之中本來的面目。

那是一頭身形堪比城樓的大貓,它的毛發極長,微微彎曲,在火光中水一樣晃動着。

它撲向了九靈臺舊址上的趙襄兒。

趙襄兒第一個字已經寫成。

“走。”

走字。

世界向着魚王傾斜。

它被凍結在世界之中,明明在向前,但實際卻在後退。

“走”,這是逐客之令。

接着,趙襄兒飛快寫成了第二個字。

“乂”字。

那是兩道刀光,一道是神荼的紅,一道是蒼鸾的白,它們交錯閃過,露出了最開始更強盛的鋒芒,一如交錯的、傾斜的十字,向着魚王所在的方向壓了過去。

“乂”字劈來,撞上了它巨大的身影。

刀光在它的毛發上炸開。

它身體向後仰去,壓上了城牆的廢墟。

魚王身前,雪白美麗的毛發被灼燒去了大半。

當年國師臨死前寫的便是這個“趙”字。當年他便相信,許多年後,趙襄兒可以寫出更好的“趙”。今日,她終于做到了。

趙襄兒起身,手中握住了那柄漆黑的劍刃。

世界與她一同燃燒。

魚王感受着胸口傳來的痛意,神色不甘。

要死了麽……

生死之際,它生出了一絲恍惚。

它想起了自己還年幼的時候……

那時候它是一頭骨瘦如柴的幼年白貓,它是被一只女妖撿回來的,那只女妖沒過多久就抛棄了它,把它扔到魚塘附近,自生自滅。

也是那時,它結識了很多魚類。

“真羨慕你們,可以在水裏自由自在的……”它當時對一頭探出水面的老魚這樣說。

它永遠記得那條老魚的神情,它告訴它,這根本不是魚塘,只是供那些大人物垂釣玩弄的死水……它們自被扔到這裏之後,就注定了死亡。

白貓問它,你們不能不咬餌麽?

老魚告訴白貓,那些大妖會抽走所有的食物,讓它們餓上幾天幾夜,餓到哪怕一死也想吃上一口東西……後來有一次,它們下定決心以淤泥為食填充獨自。那天,那個妖怪一條魚也沒有釣上來,然後它一怒之下用雷電之力貫透了整片魚塘。

當時幾乎所有的魚都被電死了,那頭妖怪也不收拾,任由它們漂浮的屍體腐爛變臭。

老魚給它看了自己魚鱗烏黑的傷疤,告訴它,自己是那時候幸存下來的魚之一,它們靠着吃同伴的屍體活了下來……

白貓看着魚塘,顫栗不止。

後來,它認識了池塘中的不少魚,它記得它們的名字和樣子,這些名字也在後來它叼着魚簍的時候,一個接着一個地在它面前死去。

白貓從最初的心如刀絞到最後的麻木。

它想要殺死這些妖,想要離開這片個可怕的、夢魇般的囚籠。

可它們的境界差得太多。

它問老魚,怎麽樣才能修行,怎麽樣才能變強。

老魚哪裏知道,它只是猜測,修行便是做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常人做不到的事便是修行……

白貓苦思冥想之後,開始練習打響指,練習用手指使用一些簡單的工具,光是這個過程,就耗費了足足十年……十年之後,它終于擁有了人類一樣靈活的手指。

但功法又從哪裏弄呢?

那是妖們壟斷的東西,根本不可能流到它的手上。

它想了許多辦法,險些被妖怪直接打死。

直到有一天,那頭垂垂老矣的魚再次浮出了水面。

它告訴了白貓一個秘密。

它能夠活到現在,除了自身的意志,靠的……還有它腹內的一樣東西。

那是它餓極了的時候,在淤泥中無意吞食的一卷書籍。

“把我的身體剝開吧……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但希望能幫到你。”老魚認真地說着:“它在我身體裏,所以我死不掉……你要答應我,殺掉我之後,一定要帶着它們……走出去啊。”

老魚躍上了岸,躺在泥板上,閉上了眼。

“我不能殺你!”白貓抓起它,要将它重新扔到水裏。

這是它最後的朋友。

老魚緩緩道:“水是所有魚的宿命,死亡是所有生靈的宿命……殺了我把,我已經離開了水,不想再回去了,讓我回到,回到所有生靈的歸宿裏……”

許久之後,白貓顫抖着伸出了貓爪,撕開了它傷疤包裹的鱗片和血肉,在它的魚腹中取出了秘籍。

老魚直到死去,也一聲未吭。

它的魚瞳變成了白色。

白貓拿着血淋淋的,沾着膽汁血液的秘籍,嚎啕大哭,哭得聲嘶力竭,哭得肝腸寸斷……

從此以後,它踏上了修道之路。

池塘中的魚換了一批又一批。

終于有一天,它這只不起眼的,幫妖怪叼着魚簍的貓被人發現了。

發現它的,是最初将她撿回去的女主人。

她覺得這是可塑之才,将自己帶了回去。它本以為自己的生命迎來了一絲希望,但沒過多久,它不過是夜裏叫了兩聲,便被那女妖冷漠地揮刀閹了……它滿地打滾,卻連痛苦的喊叫都不敢發出一絲。

所以,它後來把毛發長得很長,那不是為了遮掩別的,而是為了遮掩那醜陋的屈辱的疤……

之後又過了多久,十年,二十年,五十年……

魚塘中的魚死了無數……它眼睜睜地看着它們一批批死去。

它始終沒有完成老魚的遺願。

又過了不知多少年。

一個暴雨之夜。

它終于徹底修成了這個功法。

它發瘋似的狂吼惹來了女主人的不滿,那女妖拿着棍子如常地打向了它。

它扭過頭看向了她,瞳孔在雨夜中發着光。

慘叫聲響起。

那是女妖的慘叫……

冰冷的雨是複仇的鞭子。

它聽着她的慘叫,聽着她的道歉求饒威脅謾罵……它撕爛了她的身體,揪出了她的內髒,将她折磨到最後一口氣時,才割下了她的頭顱。

那是殺戮的夜晚。

功法大成之日它才發現,這些奴役了它們多年的妖怪,原來是這般弱小啊……

它不停地殺戮,不停地殺戮,殺得血流成河,殺得滿天大雨都帶上了血腥味。

它帶血而歸時,滿池的魚都越出水面,迎接它的凱旋。

那是它的凱旋之夜。

距今已一千五百多年。

它打碎了堤壩,終于給了它們自由。

但也是此刻它才發現,原來這些趾高氣昂的妖怪,也被圈在一個更大的圍牆裏,它們是另外一批大妖的奴隸。

它潛修了許久,确認自己的境界比城主更高之後,又在一個暴雨狂流的夜殺死了它。

它走出了那個牢籠。

接着它發現,這些城,原來都是那些古神圍起來的豬圈……

那些古神……強大到令人絕望。

哪怕後來,它修到了五道之中,依舊無法忘記那一夜的絕望。

後來它殺死了無數的生靈,變得嗜血,變得冷漠,它開始渴求那最終的通天之路,它要逃離這個永無休止的煉獄,去尋找真正的大自在!

可後來……

後來……

一路打破囚籠,最後總會遇到拼盡全力也打不破的……

血水流淌過它的身軀,它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咆哮。

它知道,那個白衣女子,那個白衣少年,和這個名為趙襄兒的小鳳凰,他們能活到今日都背負了許多。他們就像當年的自己,滿懷信心地走在通天的道路上。

而自己卻再不是當年雨夜中的那只貓。

它成了古神的奴仆。

它與他們為敵了……

或許這就是世間生靈永遠也打不破的桎梏。

它覺得可笑,也可悲。

能自久遠年代存活至今的生靈,誰還不曾是可泣之人!

魚王發出悲傷的咆哮。

“趙”字在它身前破碎。

它的身後,一個巨大的黑影破空出現——那是一頭鯨龍。

它有整個皇城那麽大。

白貓騎在鯨龍的背上,撲向了趙襄兒。

趙襄兒立起身子,神色凝重。

她也無法确定自己能不能贏。

但路只有一條,便是将刀壓向前方……

漆黑的九羽之刃裏,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

她也切了過去。

整座城就此破碎。

巨大的沖擊力将破碎的城國碎片掀起,震上了天際。

世界在這一刻毀去。

……

……

魚王的身影向後跌去。

它身受重傷。

但它知道自己贏了。

世界已毀,趙字被碎,趙襄兒無法馬上飛升,自己只要稍複力量便可以輕而易舉将她制伏,殺死……

但它并沒有覺得愉悅。

這些年輕人的眼神那麽熟悉……那也是它曾擁有的。

它再次想起了老魚跳上泥板岸的場景。

它明明已被那秘籍賦予了長存于世的力量,但它依舊掙紮了十年,最後憤然一躍,擺脫了作為魚的宿命。

它明明那麽老,那麽弱,可魚鱗剝去,開膛破肚的時候,它一聲不吭,視死如歸……

白貓啞然。

老魚若是看到現在的自己,不知會作何感想……

它的眼前,出現了一絲光。

妖瞳睜開,它看到了趙襄兒。

一個明明眉清目秀卻近妖似魔的紅衣少年正抱着她。

他握住了她的手,接過了她手中的劍。

而白貓的置身之處,卻不是夜色的皇城。

那是一個空曠的世界,星火破碎的殘片高高懸浮。

白貓明白了過來。

“這是你的國?”它問。

“這是你的墳。”他說。

……

……

(淩晨……盡量見!)

(我喜歡這樣的章節,寫的時候能感受到寫文的快樂。)

(順便推薦一本朋友的新書:《自幽冥歸來》,我看了開頭,感覺挺好的。)

第 232 章 尋靈決

另一邊,秦凡剛剛走出歐曉娜的家中,坐上自己開過來的這輛黑色的奧迪a8的時候,就接到了林可的電話。

随即在林可的電話被人挂斷了之後,秦凡的臉上頓時陰晴不定。

“到底是誰在對林可下手?”

秦凡的目中迸射出一種冰冷的寒芒,凝望着手中的手機,喃喃自語。

現在林可可能已經遭受到了別人的暗算,情況十分的危機,萬一要是出現了什麽事情,秦凡可能會後悔一生。

“不論你們是誰,在這一刻裏,你們都将會是死人!”

剎那間,秦凡的身上突然散發出一種強烈的氣勢,帶着毀滅天地不可阻擋的威勢,頓時将整個空間充斥。

片刻後,秦凡好像突然是想起了什麽,在手機的電話簿當中找到了一個人的名字,随即就直接的撥通了出去。

嘟嘟嘟……

電話在響了幾聲之後,立馬接被接通。

“喂,是秦凡嗎?怎麽了?”

電話的那一邊傳過來了一道極為動聽的女聲,在她的聲音之中,不自覺的夾雜着一種女人獨有的風情,即使是通過電話,也能讓秦凡感受到那人的溫柔。

“希月,林可被人綁走了,告訴我你們最後是在哪裏分開的?”

聽到陳希月的聲音了以後,秦凡心中頓時一定。

在這一刻,他就已經想到陳希月應該是沒有跟林可在一起,應該是早就已經分開了,這樣也就讓他放下心來。

“什麽?林可被人綁走了?到底是誰幹的?”

陳希月頓時大驚,在電話的那一邊頓時着急的說道。

“還不清楚到底是誰幹的,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林可應該剛被綁走不久,你先告訴我你們最後是在哪裏分開的,我現在要趕緊的過去。”

秦凡的目中露出精光,随即沉穩的問道。

“好,我們最後是在公司附近不遠的西餐店那離開的,你趕緊過去看看吧!另外……注意安全!”陳希月趕緊說道。

“嗯。”

秦凡答應了一聲,随即挂了電話。

然後并沒有發動車子,而是在電話簿裏找到了另一個人的名字,随即撥通。

“秦少,不知您打我電話來,是有何吩咐?”

電話的那邊,傳來一個敬畏恭敬的聲音。

“丁權,我老婆林可剛剛被人綁走了,現在我要你趕緊召集人手給我到查一下林可在那,被誰給綁走的。”

秦凡沒有個丁權過多的廢話,直接就吩咐。

“好的,秦少!”

當丁權得到命令以後,秦凡随即挂斷電話,直接就開動了車子。

随即在他急速行駛,馬力全開的情況之下,頓時就是在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內,來到了陳希月跟林可分別的這個西餐廳門前。

走下車子以後,秦凡駐足,目中露出深邃之色。

随即秦凡在腦海裏閃動了幾個念頭以後,頓時就打定了主意。

雙手掐訣,之後在他的手上流轉而來絲絲靈氣在手上不斷的彙聚。

待靈氣彙聚成一個圓球的形态之後,秦凡的目中随即迸射出一股攝人心魄的精光。

“尋!”

秦凡口中輕吐一句,随即就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只見他手中靈氣彙聚成的圓球也是不斷的翻滾。

片刻後,在圓球上面突然湧現出了一絲靈氣的絲線,剎那間向前蜿蜒而開。

這是尋靈決!

本來是秦凡在修真界早年的時期用來尋找靈氣波動的寶地,或者是靈藥等所用的。

但是現在卻是可以利用尋靈訣來尋找林可的蹤跡。

因為尋靈訣不光可以尋找具有靈氣的寶地跟天材地寶,還可以尋找一些體內具有靈氣波動的修士。

不過這尋靈訣主要在修真界還是被修士用來尋找靈氣寶地跟天材地寶的,可沒有多少人用它來尋找修士。

畢竟這實在太雞肋了!

因為在修真界,幾乎人人都修煉,基本上每個人的體內都或多或少的帶着靈氣。

而尋靈訣若是在修真界用來尋找修士的話,根本就可能找到。

但是在這裏不同,因為這裏是地球,在這裏的靈氣不像是修真界那麽的濃郁,而地球上面能夠修煉的修士自然也是不多,根本就比不了修真界。

秦凡也自然是明白這一點,也是想到了這一層的關鍵,所以才決定立即使用尋靈訣,以此來尋找林可的去處。

因為林可現在也是後天境界的修士,雖然沒有突破到先天,體內靈氣的波動不是很多,甚至可以說稀薄。

但是對于別人而言很難用尋靈訣尋找蹤跡的事情,在秦凡這裏可不是那麽的困難。

因為不要忘了,林可可是秦凡幫助她服用養靈丹才突破到後天境界。

而且養靈丹也是秦凡自己親自煉制而出的,直接林可所修煉的功法也還是秦凡傳授的。

再加上平日裏在家中,秦凡對林可在一起接觸的時間也很是長了,對于林可也是極為的了解。

這下才使用尋靈訣,自然就可以通過一些蛛絲馬跡,就來尋找到林可的蹤跡。

“往那裏走了。”

秦凡見手中的靈氣圓球中的絲線正在指引着自己一個位置,頓時眼中精光一閃。

随即也是毫不猶豫,立即就動身,向尋靈訣指引的位置而去。

而他所前進的方向,也是極為準确的就是林可之前被引誘走的方向,不曾有絲毫差錯。

“嗯?”

秦凡走到了這個林可曾經出現的小巷子裏,看到地上已經破碎的手機,還有一個假發跟墨鏡口罩,頓時眸子裏不可避免的湧現出了一些怒火。

将地上已經破碎的手機撿起,秦凡便發現就分明是林可的手機!

顯然林可就是在這裏失蹤的!

“我倒要看看,究竟這次又是誰敢對林可下手……”

“陸子明?還是蘇瑞生?或是其他人?”

秦凡沉吟片刻後,随即臉上流露出一絲殘忍之色。

随即秦凡微微擡頭,望着這此時已經空無一人的小巷子後,冷冷說道:“不管你是誰,這次你惹到我了,我就絕對不會再讓你好過了!”

“絕對會讓你付出代價!讓你為這次的愚蠢舉動後悔終生!”

第 230 章 沒有不散的筵席

第230章 沒有不散的筵席

泉寶聽完這句話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旋即哭笑不得的嗔怪:

“湯爺爺您怎麽這樣呀,不安好心,作為醫者,我們應該祈禱的是天下無病,怎麽還想着醫館越開越多呢難道您不覺得仁心堂這個鋪面,用來做什麽生意,都鴻運當頭,生意興隆的嗎”

販夫走卒,宅門女眷,文人雅士都會在這邊來往經過,無論是開綢緞莊、首飾行、點心鋪子或者桃花飯館那樣的腳店,都是很不錯的選擇,她自然沒時間坐診,只想把鋪子買下來,自家做生意也好,租出去拿租金也可以。

“不是用來做醫館啊那就好,那就好,爺爺還以為你要打擂臺呢!嗐,以前仁心堂在這的時候,爺爺尚且還有點患者接診,若你這醫術開了醫館,爺爺怕是可以退休,回家饴兒弄孫咯!”湯濟民哈哈大笑,語氣裏完全沒有失落。

江山代有才人出,泉寶年紀輕輕就能夠拿出克制瘟疫的法子,簡直是他們杏林的希望!瞧瞧這才多久,第八日,縣城将近一半的人都喝上他們治療瘟疫的藥汁了,而且整個縣城十幾家醫館,隐隐都有對濟民齋馬首是瞻的感覺。

他既能得了名聲利益,又能恪守醫德治病救人,一舉兩得,這還是多虧了泉寶,要不是泉寶拿出了藥方子,濟民齋便是做夢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奇遇。

湯濟民和泉寶正說着話,外頭另一個學徒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臉上滿是汗水,但不缺乏喜悅:“好了,好了!師傅!!”

“有話慢慢說,別讓泉寶看了笑話,我平時都是這樣教你們的嗎,不要毛毛躁躁的,什麽事!”湯濟民笑着訓斥學徒,但并沒有真的生氣。

那學徒也未曾把這些話往心裏去,笑得幾乎是合不攏嘴,大聲道:“我方才摸虎二的脈象,已經沒有之前您和泉寶姑娘說的那種情況了!您們快過去看看吧,虎二是保護是已經痊愈了”

“什麽!這太好了!虎二不咳嗽了”

“不咳了!”

“還會有那種窒息感麽!”

“他說沒有了。”

湯濟民一連串問了好幾句,才激動的看向泉寶,“丫頭,如果這真的是瘟疫痊愈的征兆,那,那咱們整個縣城就都有希望了!!”

“嗯嗯,湯爺爺您過去看一看吧,我就不去了。”泉寶擦了一把汗,天界醫官的方子換做凡間的藥材,果然有奇效,這才第八日就有好消息傳來了。

她的話讓湯濟民陷入一絲絲無措,“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你為什麽不去呀,一塊去看看呗”

泉寶擺擺小手,指着早就已經收拾好的包袱,說道:

“我出來已經八天啦,除了哥哥前段時間給我送了一次衣裳之外,就沒見過家人,尤其是阿娘,我已經想他們咯!所以打算今天就回村裏,幫赤腳爺爺照看村裏人的病情。湯爺爺,藥方您已經掌握得很好了,接下來城裏的事情,就有勞您和其他大夫多費心啦!”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她已經把自己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再多的,湯濟民和城裏其他大夫、學徒,都會做得比她好,她沒必要死死擠在這裏當拖油瓶,還是早早回去和家人團聚比較好,阿娘不知道擔心得能不能睡着覺呢。

第 228 章 徐火電

昆侖幫只有八百多正式幫衆。

不過,郎溪三角各方勢力,就像八旗子弟那樣,每個黑幫的正式幫衆,依據各人的地位和本事,是可以收下一些外圍喽啰的。

這些外圍喽啰不是黑幫正式成員,但是為黑幫賣命、跑腿,有事的時候,也會得到黑幫出面罩着。

今晚一役,昆侖幫加上這些外圍喽啰,可以動用三千人!

而且,他們有着郎溪三角最精良的自己打造的冷兵器配備。

不足之處,昆侖幫手中,只有七把激光手槍。而且每把槍,都只能再發射兩三顆能量彈就要報廢了。

郎溪三角的激光武器,除了被黑幫剿滅的原邊防部隊流落出來一些散槍,基本上,都是三大國際走私集團從境外帶來,受到嚴格管控。

火電幫手裏,倒是有十幾把激光手槍、激光步槍,這是末世之前,火電廠本身就配備的護廠武器,若是能向徐火電借到,便能給今晚的行動,提供不小的火力支撐。

兩小時後,田末出現在了距離昆侖鎮兩百裏開外的火電廠,帶着方紅兵的信物,點名要找徐火電。

火電廠與郎溪三角的各大勢力,都架設有電話專線,不過擔心被人竊聽,方紅兵沒有給徐火電打電話。

進入末世以後,徐火電在外界,可以說只有方紅兵一個稍微值得信任的朋友了。兩人的交情,還是幾年前,方紅兵的二線連隊有一次奉命到正在建設高峰期的火電廠幫忙,締結下來的。

這個火電廠的投産不過只有三年,抗震設施異常堅固,在前幾天的大地震中,沒有受到太大損害,仍然正常運行發電。

田末把背包、佩劍交給舒剛,被徐火電的保镖搜身之後,走進了火電廠的控制中樞。

這裏面地盤不小,但是顯得很冷清,除了帶路的保镖,田末看不到一個人……他的神識掃出去,也只看到一個美麗的少婦,在一個小花園裏,陪伴一個十歲左右的漂亮小女孩讀書。

——這就是徐火電的妻子、女兒麽?

徐火電獨自一人坐在寬敞的控制室裏,他和外來者之間,隔着一層明亮的玻璃牆。在徐火電手邊,放着一把激光手槍。

他的手腕上,帶着一塊不斷閃爍紅光的黑色“手表”。

其實這塊“手表”,是一個精密的引爆器,可以随時引爆埋在整個控制中樞地下的烈性炸藥,足以将半個火電廠炸飛。

這個引爆器除了手動引爆裝置,還連通徐火電的脈搏,若是他突然被人殺死,脈搏停止跳動的話,也同樣會引爆控制中樞。

如此周密的防護措施,确保徐火電和妻子、女兒,活到了現在。

田末一路進來,徐火電都盯着監控視頻打量着這個陌生的年輕人,猜測方紅兵第一次派人來見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田末走到玻璃牆面前,發現這塊巨大的玻璃,是完全封閉的。

裏面的人跟外面的人說話,要通過外牆的擴聲器傳輸。

這塊特制玻璃的堅硬度,恐怕都可以抗擊激光槍的爆轟!

田末看了徐火電一眼,說:“徐幫主這裏可真是防範森嚴啊……可否讓這位兄弟回避一下,我和徐幫主單獨說幾句話?”

那位身材高大的保镖五級超能巅峰修為,面無表情地叉開雙腿站在田末身後。徐火電長得貌不驚人,但是他的表情很生動,微笑道:“他是我的小舅子,我唯一信得過的人。所以年輕人,不管你要跟我說什麽,他都用不着回避……我奇怪的是,方連長托你來找我,能說什麽重要事情

?”

徐火電不稱呼方紅兵幫主,而是叫他方連長,這是基于兩人末世之前的那一段交情,也是最後的信任。若是他改口稱方紅兵為幫主,恐怕也就意味着他對方紅兵最後的信任也沒有了。

田末沒有拿捏,說:“首先,郎溪三角在不久的将來,會有火山爆發的大災難,蘭花谷噴湧的稀晶礦就是征兆,徐幫主聽說了吧?”

徐火電皺起眉頭說:“我已經聽說了。這個消息……似乎是剛剛從昆侖鎮傳出來的?是方連長故意為之嗎?”

田末笑笑:“方紅兵已經不是連長了,他現在是我的機甲特戰隊少将隊員……還有朱兵也跟了我。”

徐火電眉頭一聳:“朱兵?他不是感染喪屍病毒了麽?”

為了确保自身安全,他幾乎從不踏出控制中樞一步,但是對于郎溪三角各方勢力的重大消息,卻是了如指掌。

田末說:“我治好了他。漢唐已經研制出克制喪屍病毒的藥物了。”

徐火電臉色陰晴不定,兩個大拇指放在桌子上快速交叉轉動着,稍傾,仿佛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我可以替你做事,但你怎麽讓我相信你的話?還有,我可以得到什麽好處?”田末說:“你可以給方紅兵打電話,問他是不是有一個叫末爺的大哥……末爺就是我。我此來确實要找你幫忙,你能得到的好處是,我把你一家人、和你手下的兄弟全部安全帶回漢唐……你是火電領域的行

家,回去以後,我讓你管理一家火電廠!”

徐火電眯起眼睛:“你能做主?”

田末說:“方紅兵相信我一句話能讓他從上尉晉升到少将,朱兵相信我能讓他從新兵蛋子直接成為漢唐機甲戰隊準将……你信不信我,憑着你的感覺就好了。”徐火電深深嘆了口氣,說:“我做夢都想回漢唐啊!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我也算命好,末世伊始,就在發電廠站穩了腳跟,保住了我的老婆女兒……當然這也得感謝我的小舅子馮亮亮……除了他,我在這

裏不能相信任何人啊……”“我每天晚上都做噩夢啊,夢到整個發電廠的人,都想坐我這把交椅……這裏的每一個男人,都對我的妻子和女兒心懷不軌……若是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帶我老婆女兒回漢唐,生活有保障,讓我付出什麽代價,我都願意啊!”

第 233 章 :打破砂鍋問到底

跟随在劉黎裳的身後,石浩來到了她的辦公室內。

辦公室內的設計構架與皇甫凝那邊沒什麽區別,只是一個在東頭一個在西頭,都有一面幹淨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一張紅木辦公桌,一個書架,還有一個茶幾和幾張沙發,這上面擺放着也都是一些娛樂雜志和一些女性的化妝品之類的東西,相比于辦公,到更像是女孩子的閨房。

石浩打量了一眼這辦公室內的環境,不禁覺得這劉黎裳雖然在皇甫集團是名義上的總經理,但多半跟自己也一樣,是一個挂牌經理,實際上做的卻是皇甫凝的秘書。

“好了,你簽一下這份合同就可以了。”這時,劉黎裳遞來一份約有三五頁用A4紙打印出來的合同,石浩接過一看,這上面正是皇甫集團的錄用書,見沒什麽問題之後,便在最後一頁的左下角簽上了“石浩”二字。

簽好合同之後,劉黎裳先是帶石浩去財務部拿了兩萬塊錢現金,随後又将他帶到了樓下的一間辦公室內,推開門之後,一股塵封已久的氣味鋪面而來。

劉黎裳伸手扇了扇鼻前空氣,略帶尴尬的說到:“以後這裏就是你的辦公室了,你現在是咱們公司的挂牌經理,所以想來就來,不想來也罷,收購部的事情一般都是由小隊長親自負責的,你也不用管,但人家要是有什麽事情找你,你還是需要去處理的。”

石浩打量了一番這裏的環境,覺得還不錯,便點了點頭,說:“好,我知道了。”

“嗯,那你先忙吧,我走了!”吩咐完畢之後,劉黎裳就要離開辦公室。

“哎,等一下。”石浩急忙叫住了她,在劉黎裳好奇的轉過頭之後,開口說到:“你能不能帶我去買買手機啊?”說這句話的時候,石浩的臉色可是挂滿了尴尬,說到最後,那聲音都細小的幾乎聽不到了。

聽到這裏,劉黎裳一愣,詫異的看着一臉尴尬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石浩,說:“你這麽個大男人難道不會自己買嗎?”

石浩猛的擡起頭來解釋到說:“不,不是這樣的,只是我很久都沒出過門了,對市場也不太了解所以不知道什麽手機适合我。”

石浩已經在異世界待了好幾個月了,對于現在的現代市場基本都不了解了,上次他買的還是當時最高端的手機,一共要花了八千多,對此可是讓他心痛了好一陣子,然而這手機市場發展的如此之快,基本一兩個月就要改朝換代了,所以現在他也不知道什麽手機好,什麽手機才能凸顯出自己這皇甫集團收購部經理的身份。

不過這也只是石浩嘴上所表達出來的意思罷了,他心裏真正的想法可不是這樣,那完全是在找機會想跟眼前的大美人單獨相處嘛,說實話這麽漂亮的姑娘,哪個男人要是沒有一點想法那根本不會有人相信,除非是這個男人心理有問題,但很可惜,石浩的心理一點問題都沒有。

只見劉黎裳眨了眨眼睛,猶豫了好一陣子之後,說:“那好吧,我陪你一起去。”

見對方答應,石浩的心中瞬間泛起桃花,激動的就要跳起來,但還是強裝着鎮定,禮貌的說了句“謝謝”。

二人出了皇甫集團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雖然不到下班時間,但兩人在公司卻是非常自由的,基本就是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下樓之後,劉黎裳直接帶着石浩來到了停車場,走到了一輛黑色的,七開頭的寶馬前面。

劉黎裳按下了電子鎖,随即打開駕駛室車門坐了進去,而石浩也急忙坐進了副駕駛,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迷人的芳香,裏面的布置非常精美,一看就是女孩子的專用座駕。

看着劉黎裳熟練的開火,倒車然後掉頭,石浩不由開口問到:“這是你的車吧?”

聽到石浩這麽一說,劉黎裳嫣然一笑,那美麗的面容就恍如桃花盛開一般美麗,她笑着說到:“這是公司配給我的,我哪買的起這個呀?”

石浩點了點頭,說來也不奇怪,這車可是七開頭的,而且看樣子還是頂配,少說也要在二百萬往上,她一個挂牌經理估計多半也跟自己一樣,月薪三萬左右,雖然好好贊贊,贊個幾年還是可以買的下的,但要知道一點的是,你月薪越高,每月花銷也就越大,所以一年到頭也落不了幾個錢。

可是,剛一想到這,石浩忽然驚訝的問到:“你該不會也賣身給那怪物了吧?”石浩見劉黎裳與自己一樣都是皇甫集團的挂牌經理,心想這難不成也是欠了皇甫凝一筆巨款,需要來人家公司打工抵債。

一聽到這,劉黎裳的眼裏忽然閃過了一絲無奈,最後強擠出一抹笑容,淡淡的說到:“沒什麽,我欠的比你少,也就五六千萬吧。”

“啊?你幹什麽會欠這麽多錢?”石浩驚訝的問到,對自己而言,那是購買了一顆純陽珠才欠下這麽多錢的,雖然是八十億的天價,但如果自己努力努力,還是可以在一兩年之內還清的,可這劉黎裳不過才是個二十剛出頭的姑娘,而且又是個普通人,她是怎麽欠下這麽多錢的?就算是大手大腳的買車買房也不至于這麽多吧?更何況,她還只是個普通人。

劉黎裳輕輕搖了搖頭,說:“這個你就不用管了。”

“你就告訴我吧,沒準我還能幫你呢。”石浩依舊不死心,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最終,劉黎裳露出了一個慘淡的笑容,說:“其實也沒什麽,我媽得了絕症,我想讓我媽活下去,所以就到處借錢給她治病,到了最後,負債百萬不說病還不見有何好轉,在皇甫集團下的醫院治療的時候,遇見了皇總,他說有辦法治我媽的病,但是不确定能不能治好,但起碼可以保證我媽這段時間可以過的舒服一些,所以他幫我還清了債,留我過來做了經理,以打工的方式來償還給我媽治病需要的錢。”

聽到這,石浩就想到這皇甫凝絕對是看中這姑娘的外表了,要不然哪個傻子會花那麽大的錢去醫治一個得了絕症的人?

“诶,對了,我現在不也是煉藥師麽,也可以幫忙看看,既然現代醫術已經無法治愈,那用作修真方面的醫藥說不定會有效果,皇甫凝那個老怪物一定是用這個方法來治愈的,我同樣也可以。”一想到這,石浩就直接開口說到:“要不哪天你帶我去看看你媽,說不定我可以治好你媽的病。”

第 243 章 以死證清白

張嬷嬷不動聲色的瞧了趙恕一眼,終于還是率先朝前走去,古月彤沒有多想跟了上去,不知道為何,她竟然覺得。趙恕今日應該不會陷害自己。

趙恕站在那裏,遠遠的瞧着古月彤與張嬷嬷離開,唇畔的笑容一直沒有淡下來過。

好一會兒,他伸手一招,便淩空掠來一個渾身素甲的侍衛來。

“你去,跟着她們,務必要确認古家大小姐平安無事。”趙恕淡淡道。

“是!王爺!屬下遵命!”那侍衛應了,一個閃身便朝着前面的殿宇奔了過去。

趙恕瞧着他消失不見,這才慢悠悠的返回到世家公子們喝酒的地方去,重新融入了他們,沒有人能看出他剛剛出去做了什麽。

古月華換了衣裳,重新梳妝完畢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整整過去半個時辰了,張嬷嬷守在門外。見她出來,便帶着她返回到大殿上,一路上,她沒有多說一個字。

她們回去的時候,皇後幾乎已經讓自己所喜愛的世家小姐們全都表演了一遍,心中也确定了兒媳婦的人選,她看表演也看的有些累了,正在喝茶之際,古月彤回來了。皇後頓時像是打了興奮劑似的,瞧着古月彤上下打量一番,笑眯眯道:“呦,古小姐,你去換衣裳的時候,居然還重新洗漱了一遍啊!”

大殿上一片安靜,所有人都沒有出聲,無數雙眼睛齊刷刷的盯在古月彤身上,瞧的她無所遁從。衆人都沒有忘記剛剛這位準太子妃所出的醜,因此有不少人都在掩着嘴偷偷的笑,瞧着古月彤的眼神裏也帶着嘲諷。

古月彤經過剛剛的事情,已經可以确定張嬷嬷就是皇後派來故意折騰自己的,她現在根本就不能與皇後抗衡,所以根本就不會揭穿張嬷嬷剛剛的行為,因為即使是揭穿了,張嬷嬷也不會認的。剛剛這個老刁奴的手段,她已經領教過了,此刻怎麽會傻的再領教一遍?

所以,面對衆人的嘲笑,她心中恨的滴血,面上卻依舊平靜道:“回娘娘話,小女裙子破了,剛剛在外頭行走之時,一時不察竟然摔了一跤。摔的渾身上下都是泥土,臣女覺得此番儀容根本就不能來見皇後娘娘,所以費心整理了一下才歸來,請娘娘莫怪。”

張嬷嬷在一旁笑盈盈的插嘴道:“可不是麽?當時廉親王殿下也在場的,古小姐一看見他,便激動的直接摔了一跤,跌的那個重啊!簡直讓人心疼死了!”

此言一出,廳上跟炸開了鍋似的,所有人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皇後坐在上首,似乎也吃了一驚,不由的扭頭看了古月彤一眼道:“張嬷嬷,你看錯了吧?古小姐乃是未來的太子妃,她與靖王殿下哪裏有什麽瓜葛?”

古月彤在聽見張嬷嬷這話之時。一張臉頓時漲的通紅,她騰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怒瞪着張嬷嬷,一字一句道:“張嬷嬷,本小姐沒有什麽不可對人講的,你故意将話說的這麽暧昧是什麽意思?你敢當着大家夥的面,将剛剛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出來麽!”

她聲厲色茬的模樣倒是吓了皇後一跳,她是知道張嬷嬷聽從了自己的意思故意為難這個古家大小姐的,誰叫她總是想着壓所有人一頭!可她沒有想到,張嬷嬷不過是說了一句話而已,竟然激起她這麽大的反應。

皇後收回目光,語氣涼涼道:“古小姐,你若真的與廉親王沒有什麽,怎麽會這麽大的反應?張嬷嬷只不過是說了一句嘴而已,你也用不着生氣啊!”

“我用不着生氣?”古月彤氣急反笑:“皇後娘娘,您的嬷嬷說小女是因為見到廉親王太過激動才摔倒的,這話分明就是要陷小女于不義!小女能忍受得了才怪!”

皇後登時轉頭,怒瞪着張嬷嬷道:“到底什麽情況,你還不如實招來!”

“娘娘!奴婢說的都是事實啊!”張嬷嬷聽了皇後的話,委屈不已的道:“當時奴婢正要帶着古小姐返回,因為她說她不想更衣了,奴婢也遵從了她的意思,可是後來廉親王來了,古小姐便摔倒了……”

她倒是沒有亂說話,只不過整件事情根本就不是這樣,張嬷嬷故意的删一句,減一句,将整件事情弄的面目全非,故意的讓所有人誤解。扔雙來亡。

衆人聽了這話,議論聲不由的更大了,有的還直接說道:“這跟剛剛那句話不是一個意思麽?古小姐是太子妃,卻在見到廉親王的時候如此激動,讓人不多想都難……”

古月彤聽着這一句句的誅心之言,再看着上首皇後那似笑非笑的模樣,一顆心痛不可當,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被人冤枉竟然是這麽一件令人痛苦的事情!而她根本就什麽都沒做,竟然讓皇後與張嬷嬷如此誣陷!

“皇後娘娘,根本就不是這樣的!”就在這時,一旁的如意挺身而出道:“當時我家小姐覺得張嬷嬷乃是皇後身邊德高望重的嬷嬷,實在是不想勞煩她老人家如此辛苦,便提議說不換衣裳了,披上披風就好,也能遮擋住裙子上的破洞,就在這時,廉親王忽然出現,我家小姐覺得他是外男,所以只是行了禮便要離開,因為走的太過匆忙了,不小心便摔倒了,當時廉親王殿下距離我家小姐還有好遠的距離,張嬷嬷當時也是看的很清楚的,是不是?”說着,如意目光直直的望着張嬷嬷。

皇後聽見了這一番控訴,當即一笑,轉頭望着張嬷嬷道:“當時的情況是不是這樣?”

張嬷嬷點點頭,道:“古小姐的丫鬟還真是伶牙俐齒,不過她說的情況雖然屬實,卻仍舊說漏了一樣,當時古小姐摔倒,廉親王原本是想沖過去扶她的,可是後來卻因為避嫌,而手回了手,讓古小姐硬生生的摔倒在地。後來也是廉親王做主,讓奴婢帶着古小姐去換衣裳的,他還怕奴婢怠慢了古小姐呢!呵呵。”

這話又引人遐思,這廉親王,對古小姐的照顧可真周到啊!

古月彤在經過如意的那一番解釋之後,心中的怒火已經漸漸的平息下來了,可是此刻再聽到張嬷嬷這誅心之言,她再一次氣的眼前發昏,恨不得昏死過去!

但是她不能!她要是倒下了,那麽張嬷嬷的誣告便算板上釘釘了!

“張嬷嬷,您怎麽不說,當時廉親王也說過,是太子殿下吩咐他照顧我家小姐一些的?”如意再一次開口道。

張嬷嬷不置可否的一笑,道:“如意姑娘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她越是這樣,衆人越發的覺得事出有因,全都用嘲諷,猜疑的目光望着古月彤,仿佛她已經跟廉親王趙恕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而這,恰恰就是古月彤的噩夢!

自從上次狩獵場那件事情發生以後,她一直都害怕那件事情曝光,她在趙恕的床上醒來,要是被太子趙恬知道了這件事情,她的一切就毀了,毀了……

想到此處,古月彤的眼眸之中迸發出了巨大的恨意來,她往門外走去,直直的,一直走了出去!

“古小姐,你怎麽樣了?”皇後詫異的望了古月彤一眼道。

廳上衆位小姐也都十分詫異的望着她。

古月彤一概沒有理會,她徑直走到外頭,忽然一把抽出了門口守衛身上的佩劍,提着它一步一步的又走了回來。

衆人看到那寒光閃閃的長劍,頓時吓了一大跳,張嬷嬷一個健步起身,攔在皇後面前厲聲道:“古大小姐,你在皇後娘娘面前拔出劍來,到底想做什麽?”

古月彤沒有理會她們,她走到皇後面三丈遠的地方停下來,忽然一把将手中的長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字一句道:“既然張嬷嬷非要說我與廉親王殿下有什麽暧昧,那麽我就在這裏以死來證明我的清白!”

“小姐,萬萬不可呀!”如意看到這一幕,頓時淚流滿面,她撲通一聲跪下來,抱着古月彤的裙擺痛哭流涕道:“您是先皇選定的太子妃,下個月就要成親,您要是死了,可就如了某些人的意了!”

古月彤不為所動,神情傲然道:“我清清白白的女兒之身,豈容得她人污蔑!”

衆人都沒有想到她竟然能有這麽大的血性,都吓的口不能言,個個望着皇後,眼中都有些疑惑。事情發展到現在,似乎是張嬷嬷一直都在引導者大家朝着暧昧的方向去想,但看古小姐的反應,這一切似乎又不是她們想的那樣……

莫非,這古小姐真的與廉親王沒有什麽,只是被污蔑而已?

張嬷嬷看到衆人反應,卻是上前一步,撲通一聲匍匐在地道:“古家小姐!奴婢知錯!您是千金小姐之身,趕快将刀劍放下來吧!是奴婢多嘴,說出了您的秘密,奴婢該死!只要您将劍放下,奴婢願意自裁謝罪!”說着,奔到後殿,頃刻之間回來,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剪刀,刀尖對着自己的胸口。

皇後瞧見這一幕,不由的深深嘆息一口氣道:“罷了罷了,古小姐,張嬷嬷,你們都将兇器放下吧!這件事情不是你們之中任何一個人的錯,是本宮的錯。”說着,她轉過頭來看了古月彤一眼道:“本宮不應該讓嬷嬷帶你出更衣的,你受委屈了。”

她百般認錯,卻是終究不承認張嬷嬷說的有錯。

衆人看的清楚明白,心中卻再一次的疑惑起來了,這件事情到底真相是如何的,她們真的很是疑惑。

古月彤站在那裏,手執長劍抵在自己脖子上,看着皇後的嘴一張一合,分明就是要将她逼死也不願意斥責張嬷嬷,她們還是要将這個莫須有的罪名給她坐實了!

她的眼眶頓時濕潤了,這一刻,她忽然萬念俱灰。

但就在這時,貴婦們中間忽然有一個清月的聲音傳來:“皇後娘娘,事情到底如何,不能光聽古小姐一人之言,自然也不能聽信張嬷嬷一人之言,既然廉親王當時也在場,那麽,娘娘何不将廉親王殿下請來詢問一番如何?”

皇後擡頭,瞧見說話之人乃是禮部尚書之女姚玉蘭,她眼神暗了暗,淡淡道:“哦?姚小姐,你還有什麽看法,一并說了出來罷!”

“是,皇後娘娘。”姚玉蘭聽見這話,卻是一絲慌亂也無,聲音也不見絲毫緊張:“小女覺得,古家小姐畢竟是未來的太子妃,且與太子大婚在即,這些日子以來,她根本就未曾進過宮,一直都在家裏面備嫁,抛開這個不談,就是以前,她也很少參加什麽聚會,有些夫人小姐都還未曾見過她的真容呢,更何況是廉親王這樣的外男?既然以前從未見過,那麽今日不過是一場偶遇罷了,古小姐見了外男,心中緊張,不慎跌了一跤,這根本就不算什麽,何必如此勞師動衆?”

衆人一想,頓時覺得姚玉蘭說的有道理,今日的事情說破了天去,也不過就是偶遇一場而已,雙方都沒有什麽實質上的接觸,怎麽可能會有私情?要不是張嬷嬷故意說的那麽暧昧,她們誰又會多想?

皇後聽了這話,眼中的笑意瞬間就淡了下來,她瞧着姚玉蘭微微一笑,道:“姚姑娘說的也有那麽幾分道理,只不過,聽說皇上已經選定了你為太子側妃,本宮焉知你不是因為要讨好未來的主母而出言替其辯解,你的話又有幾分可信?”

姚玉蘭聽了這話,面頰上頓時出現一絲紅暈來,但她仍然正色道:“皇後娘娘此言差矣!即便臣女沒有被皇上選定為太子側妃,那也會實事求是!”

古月彤本來對姚玉蘭出言替自己辯解産生了那麽幾分感激之情,不料下一刻皇後便揭穿了姚玉蘭的真實身份,原來她是皇帝選給太子哥哥的側妃!一霎時,她的內心之中五味陳雜,好半天都沒開口說話。

“姚姑娘,你還是想想再回話吧!本宮不急,就在這裏等着。”皇後笑盈盈的開口道,只是笑不達眼底。

姚玉蘭看了看皇後娘娘的臉色,終于聰明的閉上了嘴巴。

她是想幫古月彤一把,讓她念自己一份人情,到時候兩個人同處東宮,古月彤也能對自己多一些照顧,可是她并不能因為這個,而把自己搭進去吧?

而且看皇後娘娘的意思,今日的事情,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得罪了皇後娘娘,那也是十分不妙的一件事情。

姚玉蘭沉默了。

古月彤站在那裏,雙手舉着劍越舉越累,她狠不下心來真的自裁而死,可是瞧着皇後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仿佛在瞧不起她似的,古月彤心中一凜,咬了咬牙忽然大聲喊道:“皇後娘娘!臣女是清白的!我什麽都沒有做過!現在張嬷嬷非要如此污蔑于我,臣女只有用死來證明自己的清白!”說着,用力将手中的劍朝着自己的脖子割去!

“快!快攔住她!”皇後大驚失色,連忙喊道。

說時遲,那時快,兩邊立刻有幾個婆子竄上來,一把便将古月彤手中的劍刃給奪了下來!

但是已經晚了,劍刃還是割破了皮,一霎時血流如注,誰也看不清楚古月彤的傷口到底有多深,她已經昏迷過去了。

在座衆千金小姐們看到這血腥的一幕,有很多人都直接吓昏過去了。

“快!快喊太醫!”皇後一疊聲的吩咐着,自己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衆人都急着去看古月彤的時候,她的臉上卻出現一絲懊惱之色來。

她以為古月彤沒有膽子敢真的自殺的,所以才會一再的逼迫于她,就是要趁着今日毀了這個女子的名聲!看她還有什麽資格嫁入東宮!

但最後的結果卻是,古月彤真的自裁了,不管她到底有沒有做過什麽,這件事情一出,皇帝絕對饒不了她!

很快,衆人便七手八腳的将古月彤從地上擡了起來,送到後殿裏安置妥當,太醫也被請來了,直接就被請進屋去幫古月彤切脈,皇後在外殿守着,一顆心難免七上八下。

衆千金小姐們今日原本是來賞梅的,誰也沒有想到會看到如此驚心動魄的一幕,全都吓傻了。好一會兒衆人才反應過來,紛紛對皇後請求離去。

事情鬧的這般大,皇後心中亂糟糟的,也根本就沒有心思來應付這些人,她揮揮手,道:“行了,你們要回去,本宮也不攔着,只是,這件事情太過重大,你們回去以後究竟應該怎樣說,心中都明白的吧?”

衆人心中一凜,全都伏地叩首道:“回皇後娘娘,我等什麽都沒看見!”

皇後頓時滿意了,她揮揮手,對衆人道:“行了,你們都趕快回去歇着吧!”

“是!娘娘!”衆人齊聲應了,馬不停蹄的離開了這裏。

皇後站在大殿門口,目送着衆人離開,深深的嘆息了一口氣,緊跟着,她卻聽見一陣嘤嘤嘤的哭聲,她轉過了頭,卻看見古月彤身邊的那個丫鬟如意,正跌坐在內殿門口失聲痛哭。面容瞧起來悲傷不已。

皇後的臉色頓時變了變,眼中閃過一絲厲芒,她正要上前去,就在這時,殿外忽然有侍衛進來禀報道:“皇後娘娘!太子殿下攜廉親王拜訪!”

第 233 章 談怎麽走死亡谷

我笑吟吟地将瘋子老漢請着坐下,向身後的大牛伸出手說:“另一條玉溪也拿出來吧,大爺好這口,也嘗嘗咱們這高檔貨,放你那糟蹋東西。”

大牛哭喪着臉,老大不樂意地将最後一條煙遞過來,委屈說道:“我一口都沒沾,你前後腳全給發配出去了,我要是煙瘾犯了,誰解我憂愁?”

我把香煙擺到桌子上,海爺不失時機地掏出兩踏紅通通的毛主席,輕輕地放到香煙上,他覺得我跟老家夥挺投機,索性躲在後面一句話都不說。

我心想,姜還是老的辣,海爺明擺着把我推上火線,他自個卻清閑起來,眼下大局為重,我只能硬着頭皮跟瘋子老漢繼續周旋。

我畢恭畢敬地将錢和煙往瘋子老漢跟前一推,沒說什麽見外的話,直奔主題說:“大爺請你領着我們走一趟死亡谷,琅玕樹美玉是渡過神河的船票,我們沒得選擇,只能寄希望與了。”

瘋子老漢閉目沉思,我不知道他是內心掙紮呢,還是嫌我給的錢少,似乎對我的話充耳不聞。

我們躲在一旁不敢出聲打擾,寡人有怪癖,這老頭子八成少不了一堆臭毛病,我的話想必聽得清清楚楚,我更是人到禮到,辦得也是走得老一套規矩。

剩下的事就看瘋子老漢願不願意冒險走一趟。

田七和大牛聽說有捷徑可走,也不怎麽害怕了,反而站在一旁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跑到死亡谷,看看傳說的不死樹和琅玕樹到底長什麽樣,尤其是不死樹上的不死果,不就是傳說中的人參果嗎?

死的都被埋土堆裏了,活的人誰不想長生不老?一旦擁有不死之身,哪怕為它死上一百次都值得,我們幾個都是凡人,自然逃脫不了凡人的那些俗事,別指望修什麽道成什麽仙了,能長生不老足矣。

瘋子老漢突然睜開雙眼,眼神露出兇悍之光,吓了我一到跳。

他沉聲說道:“看在錢和你的虔誠份上,我答應你的請求!去死亡谷可以,但我有個前提,你們必須無條件答應!”

害怕什麽老頭子就提什麽,這節骨眼,我最怕的就是瘋子老漢來個獅子大張口。可是求人腰杆軟,我也只能任人宰割。

海爺一聽瘋子老漢答應了,他終于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快人快語地說道:“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只要我們能做到的,一定照辦。”海爺想得很簡單,老漢無非想多讨要些價錢,世上只要錢能辦的事都不叫事,他經營京寶齋這多年早就賺了一大筆,錢對他我而不是問題。。

我也沒當回事地說:“大爺你跟我們甭客氣,冒着生命危險做這件事情,提什麽要求我們都能接受。”

瘋子老漢淡淡地掃了一眼桌子上的錢和煙,然後用心掃了一圈我們的每一張臉,嘴角挂上一層淡淡的污蔑。

我想這個老頭子會什麽讀心術?看樣子是在觀察我們,到底觀察什麽,只有他心裏明白。

他的眼睛似乎透露着一股魔力,像一把匕首一樣紮在我們的心裏,一開始我還能睜着眼睛跟他對視一眼,到最後我不得不低頭服軟,再繼續看下去,我怕被他看穿心事。

瘋子老漢見我們都低下了頭,他才緩緩地收回目光,慢慢地說道:“你們雖然有事瞞着我,但不像是大奸大惡之人。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不能動死亡谷裏的任何東西,當然除了一片琅玕樹美玉以外。”

大牛頗感意外地說:“不能動任何東西?不死果呢?我拿一個行嗎?”

瘋子老漢突然兇神惡煞地站起來,大聲吼道:“不行!”

我趕緊勸說道:“大爺別急呀,氣大傷身,有事慢慢合計嘛,年輕人貪圖點東西,加以批評和教育嘛。”

瘋子老漢氣呼呼地坐下,對着大牛喝道:“死亡谷不是我家的,俺來說你想拿什麽都可以,但通往死亡谷的捷徑是一條地道,石門上警示不得拿走‘不死果’,否則死無葬身之地!”

大牛也是一副牛脾氣,我對他使眼色說:“不讓拿肯定又不讓拿的道理,你聽着就是,犟什麽嘴!”

我嘴角上揚了兩下,只有大牛、海爺和田七能看到,瘋子老漢卻看不見。大牛自然明白的我意思,不管如何先穩住老漢,至于後面怎麽行動看情況,他說不讓拿就不讓拿?

大牛演技不錯,噗通就給瘋子老漢跪下了,眼淚差點流出來說道:“大爺對不住啊,一時貪念惹怒了你,給你賠罪了,我絕對不拿不死果,獵槍在你手裏,我要是心口不一,大不了你崩了我!”

瘋子老漢立刻怒火平息地說道:“那就好,規矩不能破。這昆侖山脈是龍脈之地,所有的規矩都是神靈定好的,一旦違反,恐怕有殺身之禍啊。”

我看了看外面,此時到了晌午,就算現在開始出發,恐怕也到不了死亡谷,一旦到了晚上可就慘了,昆侖山晝夜溫差大,白天能熱死人,晚上卻能把人凍,沒有充足的準備,很難扛過去。

瘋子老漢卻堅持現在出發,他說道:“你們是生人,在我這呆久了,肯定惹人耳目。進入死亡谷的密道在地下,白天晚上走都一個樣子,只要多準備點火把就行了。”

老向導說的話,我們自然深信不疑,聽人勸吃飽飯嘛。

瘋子老漢在床底下拖出一個大木頭箱子,我探頭往裏一看,沒把我吓個半死,除了兩把獵槍外,還有一盒****和幾捆炸藥。

瘋子老漢連頭都沒擡一下,就知道我在想什麽,他一邊往獵槍裏面裝子彈,一邊說道:“奇怪我這些軍火家當吧,牧民跟你們漢人不一樣,整天跟狼群打交道,光靠藏獒是不夠的,沒有獵槍壯膽,誰敢出去放牧?你們外來人真不知道,荒漠那邊藏着一幫绺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跑來搶東西。”

我好奇問道:“獵槍對付野狼和绺子綽綽有餘,****和炸藥可是重火力啊,玩不好,連你們都給炸了。”

瘋子老漢嘿嘿地笑着,并沒有急着回答我,似乎有些事不方便明說。

海爺知道得多一些,提醒我說:“有些事就變問了,牧民放牧為生,那是正常的生活。你看他像是牧民嗎?炸藥和****只能用來開山劈石,昆侖山脈古墓成群,随便弄開一個不得需要炸藥嗎?”

我一聽就醒悟了,人家喂藏獒的狗盆都是元代瓷器,不盜墓從哪來的?再說,一見面就聞到了我們是盜墓出身,他自個不是幹這個的,能這麽熟悉嗎?

海爺說的話聲音雖然很小,但瘋子老漢早就聽見了,此時故意裝着沒聽見,正好證明了此地無銀三百兩,他就是個貨真價實的盜墓人。

大牛幫着拿了一些炸藥和****,瘋子老漢自個端了一把獵槍。另一把卻不交給我,而是交給了海爺。

我納悶問:“大爺你把槍給我才對呀,年強力壯的,還能機靈點。”

海爺嗆嗆我說:“把槍拿給你?老漢比你懂得多,打眼一看,你就是摸金校尉出身,騰出你的手是為了你那雙會陰陽術的眼睛。”

(本章完)

第 229 章 兩百二十九章:廢除太子

第兩百二十九章:廢除太子

一場中秋佳節宮宴,令不少人落網,北齊帝只覺得這皇室變得可笑至極。

一夕之間,牽扯進兩位殿下一位公主,兩位妃嫔沒了性命,另一個尚昏迷不醒。

此事令北齊帝大病一場,在床榻上躺了好些日子,他躺在軟榻上時便定了問斬李景淮的日子,不等袁霆琛告訴袁怡珺,她便得知了消息。

此時的她正在同袁霆琛回西北的路上,袁霆琛騙她李景淮處理完盛京的事便會将她接回去,不想還是被她聽到風聲。

“哥哥,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袁怡珺命人叫停馬車,冷聲朝袁霆琛怒斥。

她原以為李景淮起事已成,這幾日還在做當皇後的夢,沒曾想等來的竟是晴天霹靂般的消息。

宛如一盆冷水,澆灌到她頭上。

“既然你已經知情,我也不瞞着你了。”

“早在中秋佳節那晚李景淮便在華清殿被制服,押入了刑獄,陛下還多給了他幾天活頭。”

袁霆琛神情冷淡,覺得袁怡珺早日知道也不是什麽壞事,免得他還得一路想法子瞞着她。

“那你呢?我呢?我們怎會沒事?!”

袁怡珺尚未完全反應過來,卻已隐隐猜測到是怎麽一回事,只是心裏不願接受。

“我沒有投靠李景淮,他要做的是大逆不道的事,袁家不能走上謀反的路。”

袁霆琛義正言辭。

“這麽說來,你在殿下面前,在我面前說的那些話全是騙我們的?”

袁怡珺冷下眉頭,眼中流露出從未有過的恨意。

“不錯。”

“我全是騙你們的,我暗中已經和江兆尹謀劃好,中秋宮宴那晚要讓李景淮當太子的美夢落空。”

袁霆琛正視她,供認不諱。

“殿下可是袁家,是整個西北軍的救命恩人,這是爹爹親口告訴我的,你怎麽能這樣對待救命恩人?!”

袁怡珺只覺諷刺不已,袁霆琛欺騙他們也就罷了,竟還對李景淮下那樣的毒手,讓她沮喪又震驚。

“他救了西北軍?”

“你怎麽不想想他是哪裏來的銀錢?這個圈套他又設下了多久,才讓父親那般愚忠于他——”

當年的事在江雲岫的相助下,袁霆琛已經查得一清二楚,李景淮用來救濟西北軍的那些銀錢,全是從邊疆将土的手中搜刮來的,裏面還有一部分是合該屬于西北軍的軍饷。

“不,這絕不可能——”

一時之間,袁怡珺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當兄長的難道還會騙你不成?”

“當初若非是我不在西北,絕對會阻攔你嫁給李景淮,誰曾想你竟看上了他?!”

提到此事,袁霆琛至今仍懊悔當時沒能攔住袁怡珺,不然也不會造成今日的慘劇。

“珺兒,如今你能撿回一條性命,咱們一家子都還好好的,這便是最大的幸事。”

袁霆琛握住她冰涼的手勸道。

“我絕不相信,我要回去找父親問個清楚——”

袁怡珺心中的信念崩塌,倒到軟枕上哭泣,全然聽不進袁霆琛半句話。

索性離回到西北還有好一段路程,在路上還能慢慢開導她,思及此處袁霆琛也不再強拗她接受這個事實。

只是回到西北要同袁随野解釋,或許要費不少心力。

不過比起一家人還能好好待在一塊,袁霆琛便覺此事辦得極為值當。

夜色深後,袁怡珺哭累了昏昏沉沉睡過去。

北齊帝病好後,将江雲岫叫到面前,那天夜裏多虧了江雲岫在,如今的北齊帝猶如驚弓之鳥,只信江家和袁家。

“陽兒的事,朕得給你個交待,她日後不再是你們江家的兒媳婦,朕會下道聖旨。”

事到如今,唯有安撫好江家,北齊帝才會覺得北齊江山有救。

“那太子殿下,陛下打算如何處置?”

對于江雲岫來說,他最看重的是北齊帝對李承硯的處置。

若是北齊帝還如以前那般偏袒李承硯,那他今夜所做的一切便都白費了。

“廢去他太子之位,将他打發進翰林院反思半年,半年之後再出來。”

這段日子北齊帝想了許多,這是他想出的最兩全其美的法子。

“難道陛下還想将皇位交到大殿下的手上?”

江雲岫毫不避違問出聲。

“淮兒那個不孝子沒了,珩兒又尚小,實在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選。”

正是因為如此,北齊帝才對李承硯留有餘地,便是想看半年後他反思得如何。

虎毒尚不食子,至少他沒同李景淮一般,做出逼宮此等大逆不道的事。

聽聞後,江雲岫沒再出聲。

既然北齊帝下定決心,他再多言只會惹他生疑,唯有将心思收起來。

午後,阮莞兒總算從軟榻上蘇醒過來,她已經昏迷過去好幾日,這幾日都是偶爾迷迷糊糊醒來,身上帶着一身汗珠,雲莺仍舊伺候在她左右,幫她喂藥擦身,這才讓她醒來。

“我,我這是在哪兒?”

阮莞兒睜開眼,入眼還是熟悉的紗帳,卻不敢相信自已還待在未央宮裏。

“娘娘,這兒就是未央宮呀,您的宮闱。”

見她睜開眼,雲莺總算松下一口氣。

“我,我還沒死?”

阮莞兒氣息微弱,不僅不信自已還在未央宮,更是不信她還活着。

“那夜娘娘昏厥過去後,陛下後來命人帶了太醫過來,将娘娘給救了過來,說明陛下心裏還是有娘娘的。”

雲莺邊抹淚邊告訴她實情。

聽到北齊帝的名字,阮莞兒別過臉去,仿佛不願聽到這個名字。

“他那般絕情,怎還會命人帶太醫過來?”

阮莞兒心裏不解。

“興許是舍不得娘娘,畢竟娘娘是三殿下的生母啊。”

雲莺能想到的只有這些。

“是了,他是看在珩兒的份上,才留了我一命。”

話落,她的淚珠也順着眼角滑落下來。

“娘娘既然醒過來,就別胡思亂想了,您還要陪着三殿下長大呢。”

這種時候,只有搬出李君珩,才能讓阮莞兒有振作起來的念頭。

“珩兒呢?”

說到這兒,阮莞兒十分想見到李君珩,日後她再也不能生兒育女,身邊便只有李君珩這麽一個孩子。

第 231 章 你是我的偶像

方依水這套軍中組合拳到是取得了一定的成效,雖然說沒有占到實質性的便宜,到也讓葉大勇打起了幾分精神來應對。方依水的基礎和底子都還是有的,不過欠缺一些火候,而且力量上明顯很吃虧。

看的出來,方依水雖然從小習練,而且天天鍛煉,但這樣的鍛煉都是淺層次的,顯然都沒有經歷過增加力量上的鍛煉。

對付一般的人的話,方依水是會很輕松,可惜她碰上的是名高手,自然就有睚捉襟見肘了。

葉大勇雖然在認真的見招拆招,不過臉上還是有幾分輕松的表情,還一邊笑道:“方大美女,我就說你練的是花拳秀腿吧,當做表演的話到是挺好看的。

不過格鬥講究的是實用,就像是截拳道的奧義一般:快、準、狠。我們臺拳道,講究的也是最直接最實用的格鬥之技。所以說,并不是我看不起國術,只是論實用性,國術确實不夠看的。方大美女,你還有什麽招術就全部施展出來吧,不然我可以反攻了。”

“哼,崇洋媚外,敢看不起我們華夏國的國術,我一定要讓你知道國術的歷害。”方依葉絕對是國術的擁護者,此時也是異常的憤怒。

“人格有志,你要這認為也無可厚非,但你不能非要強加我也這麽認為吧。”葉大勇道。

方依葉變化招式,由軍中拳改為了善于近戰的詠春。詠春講究的是以柔克剛,短寸之內發勁,一套日字沖拳到是逼的葉大勇連連招架後退。葉大勇畢竟皮糙肉厚,硬接幾拳也不會有什麽事。

唐钰嘴角忽是一揚,道:“動手。”

這是唐钰跟方依水約定好的暗語,方依水得到了唐钰的指示,沒有半點的猶豫,馬上施展起了那三式。雖然這三式來說,好只能臨摹刻畫的打出第一式,但此時她也是充滿着無比的自信,也不管有沒有什麽效果就直接施展。

第一式其實是個起式,也是太極裏面看的比較多的一種招式,當然唐钰所教的跟那些招式又有很大不同,形式上雖然不會相差太大,但奧義卻是天壤之別。此時的方依水完全沉浸在了自己修練的一種意識之下,幾乎是達到了忘我的境界。

“嗯。”葉大勇也是深皺起了眉頭,眼裏閃過了幾許疑惑的看向了方依水,太極這種在他認為最沒有實戰的強身健體之法也拿來跟自己切磋?就這慢悠悠的動作,自己站在那裏也都打不到自己。

正在葉大勇遲疑之際,方依水的手掌已經打到了葉大勇的身上,看似軟軟的,就像是慢慢的推掌過來一般,這樣軟綿無力的一掌葉大勇到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反到是一笑直接挺胸去接。

“蓬——”

不過很快葉大勇就臉變了,方依水明明很軟綿的一掌拍在他的胸膛之上,卻讓他感覺到了像是被一塊巨石砸中了一般。一股強大的力道,湧入了他的胸膛之中,頓時讓他受到了一股巨大的震蕩,肋骨都幾欲斷裂了。

這一股震蕩,差點沒有把他震的吐血來,胸口也是一陣悶痛,甚至連呼息都困難了起來。一掌剛落,另一掌也如期而來。

有了剛才的教訓,葉大勇哪裏還敢這樣任方依水打,可是他想要躲閃,卻發現原本慢悠悠的手掌忽然如影随形一般的拍落了下來。

“蓬——”

又是結實的一掌拍下,葉大勇胸口一悶,血到快噴到了嗓子口了。他的身體,也是不由自主的後退,一直退了五步才堪堪穩住了身形。

葉大勇心中也是大驚,臉色大變,看向方依水的眼神也充滿了幾分驚駭之色。他着實也沒有想到,明明看起來軟綿無力的手掌,怎麽變得如此的淩厲可怕,要是再來兩掌,自己鐵定要吐血了,肋骨估計都要斷幾根了。

讓他心中也是十分疑惑不解的是,方依水這麽柔弱的小女生,怎麽可能發揮的出如此可怕的力量?

難道真是剛才那類似太極的招式,有着四兩拔千斤的神奇功效?

這樣的話他自然有聽說過不少,但一直都不太相信而已,以為只是電視裏面的誇大其辭罷了。但今天親身感受了一回,也讓他心中湧起了無數的疑惑。

他确實一直很質疑國術,一直都覺得國術是被吹虛出來的,是被電視誇大其辭出來的,并不像想像中的那麽歷害。所以,他自從接觸了臺拳道散打後,就徹底的對國術失去了好感。

但他也沒有想到,今天自己卻被一個小女生打的幾欲吐血。

這樣的震撼,無疑等同于一個驚雷一般的在他的腦海之中炸了開來。

施展了第一式就将葉大勇打的倒退,這樣的效果也是讓方依水瞪大了眼睛,心中的震撼絲毫不亞于葉大勇。自己明明只是很随意的在葉大勇胸膛一拍,怎麽就會打出那麽強大的力量?

這樣的神奇效果,着實讓她驚訝不已,簡直就是匪夷所思。一招得手,方依水到也是信心倍增了,直接繼續施展從來都沒有施展成功的第二式,不知為何她此時心中有種莫名的自信,就是可以一氣呵成的施展出第二式。第二式比起第一式,招式上就要複雜不少。

剛剛站穩的葉大勇,還沒撫平心中的震撼,見方依水又再次向自己發動了攻勢

。這回葉大勇再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了,也是打起了二十分的精神,此時胸口還一陣陣的作痛,異常的難受,仿佛是被一輛卡車重重的撞了一下似的。讓葉大勇目光猛是一跳的是,方依水幾乎是在剎那間就殺到了自己的跟前。

葉大勇揮拳相迎,但卻很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方依葉的招式很是古怪奇特,黏着他的手臂如同是水蛇一般的直接滑向了他的胸膛。

又來?

葉大勇都吓了一跳,頭皮都不由自主的發麻了起來。

“蓬!”

果然是避無可避,擋無可擋,葉大勇驚大了眼睛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方依葉的粉拳化做了一道鐵拳一般的向自己的胸膛砸了下來,本來就受到了劇烈的震蕩,被這一拳砸下來,葉大勇再也忍受不住,胸中一陣翻騰,嘴角溢出了一絲血跡出來。

與此同時,方依水的腳下也有了動作,一個橫掃腿過去,直接将葉大勇掃倒在地,重重的摔在了草坪上。

兩式完畢,竟然取得了這樣神奇般的效果,方依水心中震撼之餘,臉上也是笑開了花一般,樂滋滋的開懷笑了起來:“哈哈,葉大勇,你輸了。怎麽樣,是國術歷害還是你的臺拳道歷害,你現在服不服氣?”

摔倒在地上的葉大勇掙紮了下才站了起來,也是有些狼狽不堪,擦掉了吲角的血跡,臉色也是像死了爹娘一樣的難看。

此時的他,哪裏還有了剛才的那般傲氣豪氣,即使心中不幹,但也只能是認了。輸就是輸,再多的借口都是蒼白無力的。

“哼哼,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在本小姐面前嚣張得瑟,不就是臺拳道散打協會的副會長嘛,有什麽了不起的,還不是慘敗在了我的手上。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說臺拳道比國術歷害。”

方依葉心中無比的痛快舒暢,簡直比買彩票中了五百萬還高興啊。她從小就熱忠于國術,一直癡迷于練武。對于愛好習武的人,武術就是他們的靈魂,神聖而不可被侮辱。

所以剛才聽到葉大勇貶低國術,她确實無比的憤怒。此時用國術将葉大勇打趴下,她自然是痛快無比了。

葉大勇暗咬了咬牙,捂着胸口灰溜溜的離去了。

葉大勇走後,方依水馬上看向了唐钰道:“哈哈師傅,你是我的偶像啊,這招式實在是太歷害了。”說着,方依水竟然有些得意忘形的直接撲向了唐钰,抱着唐钰興奮的又蹦又跳的,絲毫都沒有察覺到男女授受不親。被方依水這樣強抱着,唐钰到是暗爽不已,胸膛被兩團柔軟之物擠壓着,摩擦着,說不出的舒服。被女生這麽主動的抱着,唐钰可也是第一次。

女人的身體是奧妙之物,男人都渴望能擁抱着女人的身體,這樣的感覺很是微妙。這送上門來的便宜,也怪不得唐钰占點了。

“女孩子家家的,矜持一點。”唐钰嘴裏雖然這樣說着,不過雙手卻是不由自主的撫上了方依水的背,想要抱的更緊一點,身體更貼合一點。手撫摸着方依水的背,一陣柔滑的感覺襲來,讓唐钰雙手一陣酥麻。

興奮過後,方依水才反應了過來,趕緊的放開了唐钰,臉上也泛上了一抹羞澀。

幸福雖然是短暫的,不過也夠耐人尋味。

“師傅,你這太極招式真的是太太太歷害了,我明明感覺自己很軟綿無力的一掌,卻能打的葉大勇那麽強壯的人吐血,這得是發揮出了多大的力道啊。”方依葉一臉興奮,又一臉好奇不解的看着唐钰問道。

“天地萬物,奧妙無窮。太極,是神妙的一種奧義。這些東西,你暫時還接觸不到,等你能夠将這三式打出來,我再跟你講解吧,現在跟你說了,也是無益的。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你加油吧。剛才發揮的不錯,已經能打出第二式了,你再練個三五日,應該就能熟練的撐握第一式和第二式了,如果能有這樣的進展速度的話,我相信你一個月內一定可以撐握這三式的。”唐钰道,剛才的實戰潛發出了方依水的潛力,讓她能夠施展出第二式,她的天賦确實值得認可的。

有這樣的天賦,一個月能撐握三式,希望還是非常的大的。

方依水抿了抿嘴,不過也知道唐钰肯定不會說的,也只能作罷,等下次再問了。不過對這三式的神奇之處,方依水也是非常的興奮,粉拳緊握,心中想着要好好的将這招式練好,那樣自己也可以成為一代女俠了。

下一次,自己要單挑了臺拳道散打協會的會長。想到那裏,方依水就興奮不已,練勁十足了。

(本章完)